第569章:六十万泰铢进账
我说:“做生意的规矩是不能白玩,其实现在我俩已经搭了不少功夫和力气,你最少也得给一成,十万泰铢,要不然我宁愿给你发回马来西亚,你自己继续禁锢着玩。”说完我就把电话挂断。
方刚教训道:“戏演过头了,怎么能挂断电话?要是这家伙不再回信怎么办?”
不到十秒钟,我手机又响起,是登康打来的,他上来就说:“一成就一成,到时候把钱给我汇过来,稍后我会发账号给你。九十万泰铢,折成美元之后再汇给我!对了,那尊布周十面派给我寄回来。”
“不行啊,那位阿赞师父必须两个一起才肯要。说不然他怕禁锢不住。”我连忙说。登康说那尊布周被他加持了两年之久,肯定不能卖。我说阿赞师父必须要这个东西打包才肯要货,你说怎么办。
没想到登康死活不肯,但又不想放弃那桩生意,我只好说再和那位阿赞商量商量。
挂断电话,这回我和方刚才哈哈大笑着击掌相庆。这桩生意我俩净赚六十万泰铢,合十二万人民币,五五分成的话,每人也有六万块钱进兜。得卖多少条佛牌,多少古曼,几个小鬼?离开曼谷,方刚让我给老谢打电话,告诉他明天一早速到曼谷,有事找他。
老谢焦急地问:“什么事这么急,非得要我来曼谷?是有大生意吗?”我说等你来了就知道。我又给阿赞nangya打去电话,让她有空来曼谷,可阿赞nangya似乎猜出了我们的心思,说明天要去泰北修法,以后有机会再说。
次日早晨,老谢很守时地来到曼谷和我俩碰面。离开曼谷之前,我们把车后斗的那尊布周十面派寄存在附近的一家快运公司,然后在酒店订了去普吉岛的机票。在曼谷机场候机时,我把这事给老谢说了一遍,他眼睛几乎都要放出光来,然后又连拍大腿,后悔没积极地去找那些黑衣阿赞,都是因为有个客户想找人解降头,那几天都在忙活,给耽误了。
我笑着说:“钱要一笔一笔地赚,不可能都让你揣进兜里,是?”
老谢说:“田老弟啊,你做佛牌生意不到三年。居然卖掉三个山精,我却只遇到一次,还没脱手,唉。你天生就是做牌商的料啊!”
方刚不高兴地撇着嘴:“我说老狐狸,有的事你得搞清楚,这尊灵体山精可是我卖出去的。”老谢说那也是田老弟联系的渠道,方刚说登康我也认识。老谢笑着说那登康怎么没给你打电话,方刚十分生气,要把老谢赶走,不带他去普吉岛游玩。
老谢嘿嘿笑着说机票都买了,再退票还得浪费钱。我连忙在中间劝解,方刚这才消了气。
从曼谷飞到普吉,我们订了离海边最近的酒店,推开窗户就是大海。因为不是节假日,所以价格还不算贵。三人在这里吃住玩一条龙。尤其傍晚普吉的晚霞,简直拥有海滩的一切优点。
晚上在海滩边的烧烤公园吃饭,大家都没少喝。老谢更是喝得舌头都硬了,搂着我的肩膀说起没完。说要是像我这么会赚钱、运气好,那他儿子的病可能早就去澳洲治好了。
方刚用夹着雪茄的手指着老谢:“不要总是看田老板赚钱,人家会利用网络开发客户,你行吗?”老谢摇着头。说他眼神不好,看电脑屏幕就发花。方刚说那你没有赚这份钱的命了。
喝到高兴的时候,手机响了,看屏幕显示“承德祖先生路段出事”的字样。接通后。他问:“田老板,这个叫什么布周十面的东西看起来很凶恶,要是把它立在路边,还不把客户都吓跑了吗?”
我打着酒嗝:“那我也没办法……”
祖先生说:“我厂里的会计告诉我。说有一种用合成材料仿制的石雕制品,外表看起来和石雕、岩石甚至玉石很像,其实是假的,是刷了涂层,也很坚硬,只是摸起来没那么硬凉而已。对了,这尊布周的塑像多少钱?”
我心想,以前接那笔医院婴胎送到曼谷制成“排骨盅”的生意时,在那家餐厅就见过仿石雕的关公像,外表看起来确实很逼真,只有摸才能摸出来。就说:“一万五千块钱。”祖先生说能不能打个折,可是老冯介绍的。我说要不是老客户。最少要一万八到两万呢。
挂断电话,我告诉方刚,登康的那尊布周怎么处理,他死活不想卖啊。方刚说:“管他呢。反正一尊两米高的布周十面派,从鲁士路恩手里要货也就是五万泰铢。”
回到酒店,我睡到次日中午才起床,登康给我打电话,询问灵体山精的事进行得怎么样。我说那位黑衣阿赞还是坚持要和布周共同打包,不然就只能再找别家。没想到登康居然同意了,说那尊布周是某在深山修炼的鲁士师父所赠,不能丢弃。我心想看来这钱是赚不到。只好告诉他,我会继续去说服对方。
在普吉岛玩了好几天,这期间我收到祖先生发来的彩信,是他工厂与公路相连的那段弯路,有点儿像体育场的跑道,弧度确实很大,一侧是树林,另一侧是光秃秃的小山坡。弯道处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用红字刻着“河北承德xxx蛋白饮料有限公司”的字样,看起来挺大气的。
玩够之后,我们三人回到曼谷。方刚已经给鲁士路恩的徒弟打电话。询问是否有一人多高的布周十面派,并谈好了价格,四万五千泰铢,还发来了几张图片。几天后。祖先生给我发了两张图片的彩信,好像是个石雕加工厂,厂院中摆着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刻,有横的有竖的,上面还刻有公司名或者学校名。
我正奇怪时,祖先生给我打来电话,说已经托人问了北京有家工厂专门生产这类仿制的摆件,有很多种类,其中一种就是那种假山石,仿得特别像,还能在外面刻字。
他感叹道:“早知道有这种东西,我还在奇石馆买什么石头啊,花了我好几万,而那种仿的才五千!”我笑着说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祖先生说,可以把仿山石扣在那尊什么布周像的外面,不就成了吗。
既然他想出了解决方法,接下来就是谈交易,祖先生的小姨子喜欢网购,就由她在我的淘宝店铺将这尊布周十面派拍下。
我在建立链接的时候,资料介绍中把鲁士路恩徒弟发来的照片登上去,还写了具体尺寸,保证按图发货,有错包退。
等祖先生的小姨子付款到支付宝后,我立刻告诉方刚,让他去路通找鲁士路恩,并将布周十面派发货到承德。然后我又按照登康提供的账号,将两万三千美金汇给登康,又把他那尊宝贝布周十面派让货运公司由航空线路运到马来西亚去。
折腾这么一大通,灵体山精总算顺利脱手,虽然布周的便宜没占到,不过也很好了。
十几天之后,货发到了承德,祖先生早就把仿岩石摆设订做好,他先在刻有厂名的那块岩石旁边平了一小块地,抹上水泥,再把布周像的底座嵌进去,最后将仿山石扣在外面。为了看上去协调,新的山石表面刻了两句话,是什么“喝蛋白饮料,越喝越健康”之类的废话。
那天午夜,祖先生站在布周像之前,用经咒做了入门仪式。我问他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他说:“这个……倒是没有,应该有什么?”
第570章:鸡飞蛋打
我心想,这是布周十面派,又不是佛牌古曼,佛牌古曼只是和佩戴者或供奉者有感应,而布周是镇灵辟邪之用,就像一只猫,在它能管得着的范围内,有老鼠就会去捉,或者让老鼠不敢过来,所以没感觉也正常。
这个布周十面派也赚了五千块,我和方刚对半分,每人两千五。想起之前卖掉的灵体山精,居然能赚到六万块人民币,瞬间觉得别的生意都没心思做了,最好只卖山精。
祖先生给我打电话。问怎么样才能看出有没有效果。我说:“也没别的方法,就是来日方长,慢慢观察了。比如午夜时分进出你们工厂的车,无论是汽车还是摩托,要是没出事。那就是有效果。”
“只能用这个方法?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总不能让人特意在深更半夜开车在那条路上来回晃?”祖先生失笑。
我说:“所以就只有这个办法。对了,你每天是不是要开车上下班?”祖先生说我全家都在工厂里住,办公室后面有几间卧室,平时全家就在那里起居。我说那就只能慢慢等。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祖先生给我发来短信,说有个客户昨晚半夜才从北京赶到承德,来到他工厂时,祖先生连忙问是怎么来的,客户说是开车啊。祖先生又问经过那个弯道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客户称一切正常,哪有什么奇怪的人,只是驶过弯道时,耳边能听到隐约的嗡嗡声,很像寺庙里好多和尚同时念经的声音,但听起来好像很远,又有点儿像幻觉。
祖先生问我怎么回事,我说:“那应该是布周十面派的塑像在起效,它能镇压一切邪灵。就算有人能听到些声音,总比开车出事强?”
“那倒是,唉,有效果就好啊,为了这个事都快把我给愁死了,谢谢田老板!”祖先生回答道。
在泰国呆了二十来天,因为要参加朋友的婚礼,我就飞回沈阳,顺便小住些日子。那天正在饭店接受新郎的回请,大家喝得很尽兴,我接到祖先生的短信:“田老板,我最近一直在做噩梦,梦到有个年轻女人,用双手抱着大皮球,哭着骂我没良心。这个梦反复做了好几次,为什么?”
我最怕听到这种事,客户因为某种原因,把佛牌或供奉物请回去后,只生效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出意外,多半都是从噩梦开始。我说:“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内容的梦?”
祖先生说:“我这人有个毛病。睡觉死,而且从来不做梦,除了生病以外。”我心想那肯定是有什么猫腻,年轻女人双手抱着大皮球,那似乎隐喻着孕妇。做佛牌生意两年多,很多客户都向我反应过他们那五花八门的梦境,内容相当离奇。可最后真相出来时,发现都和梦境里的那些细节对得上。比如那个住在引渭渠旁边的客户,总梦到有人长得很肥胖,还漂在半空中,后来发现其实是沉在水中的死漂,被水泡大,又沉在河里而已。
“在那个路段开始出事的时候,你得罪过孕妇吗?”我直接问。
祖先生疑惑地问:“没、没有啊,怎么问这个?”我说没什么,又问他的工厂和那段路,是否与孕妇发生过什么有关联的事情。
“没有,真的没有。”祖先生否认。
可能是职业敏感性,他越是不承认。我却越开始怀疑他。我问祖先生,他梦中那个年轻女人除了抱着大皮球之外,还有什么比较容易分辨的特征,比如头发、衣着等等。祖先生说记不清了,我心想。那么清晰的梦怎么会记不清。
我说:“祖先生,这种事我遇到太多了,最后都有原因。你要是不和我说实话,那我可不好帮你。现在你只是做噩梦,但能肯定地说明。路段频发车祸的事,多半和你有关。也许你不愿意说,也许是真不知道,但事实存在。”
祖先生苦笑:“田老板啊,我要是有事肯定不会瞒你。问题是真没有啊!”我说那好,你也许只是压力太大,多休息,不行就出去散散心,玩个几天。祖先生说他也是这么想的,下礼拜就带全家去青岛逛逛。
放下电话,同学问我怎么这么多业务,天天电话短信和qq响个不停。我笑着说:“没业务怎么赚钱啊!”
有个同学羡慕地说:“你小子两个月赚的钱,比我们一年都多。记得以前同学聚会,大家还都嘲笑你又穷又丑,尤其老乔,现在你已经是我们的成功模范,大家都夸你呢。对了,老乔还没出来呢?”
“早呢,判了六年,这才多长时间。”另一同学回复。
回到家躺在床上,想起老乔的事,我心里还有些不太舒服。要不是我当初卖他佛牌,这家伙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七八天后,我手机上收到一张照片,仍然是祖先生修的那条弯路,刻着厂名的大石头还在路边,但旁边那个藏着布周像的仿岩石却倒在地上,裂成几块,里面还有很多残缺的人像,明显是那尊布周像。岩石后面就是山丘,看上去应该是仿岩石被巨大的外力撞击,又没处缓冲,背后是坚硬的山丘,所以就碎成这副模样。
我回复:“怎么搞的?”
祖先生打来电话,语气很沮丧:“我还在青岛呢,我小舅子给我打电话,说他昨晚半夜从外面喝酒回来,开车驶到这段弯路时,忽然听到耳边有人高喊撞碎它这两个字。我表弟没等反应过来,前大灯就照到有个人站在路中央,他连忙往右打方向盘,结果车头正撞在仿岩石上。不但石头给撞裂,连里面的布周像也给顶碎了……”
“有这么巧吗?”我简直不敢相信,那可是鲁士路恩的布周十面派,别说有阴灵,这尊布周要是摆在法坛上,几十块**灵的邪牌都能镇住,为什么却镇不住这段路面?
我告诉祖先生,布周十面派是很厉害的东西,镇灵效果没问题,让他别急,我先去问问泰国方面的师父再回复你。
给方刚发去短信,把情况一说。约半小时后,方刚回了电话:“问过鲁士路恩的徒弟,他师父说,布周的镇灵效果肯定没问题。但如果附近阴气太重,布周的效果就会减半。尤其是路口,阴气能郁结在路口处,让布周效果打折,所以布周十面派不太合适放在路口的位置。而且布周被撞碎就没法力了,让客户再请一尊。”
这怎么解释?我肯定不能告诉祖先生布周像放在路口效果不好,于是就找了个借口,说泰国方面告诉我了,布周像外面要是扣了个假山石,那东西又硬又厚。能起到屏蔽法力的作用,所以让布周的效果变差了。
这个借口虽然不太完美,但也让祖先生后悔了,他叹着气:“他妈的,早知道就直接把布周像摆在路口!”我心想。直接摆也不见得有用,要是下雨浇坏,够不好照样失效。
祖先生问:“你说这事邪不邪门,我怎么办,难道再花钱请一尊?”
我说:“既然有效果,那也只能这样了,这回你别在外面扣什么假山石,直接就摆在拐弯处。要是怕雨淋,就在那里修个简单的小凉亭,把布周像放在亭子里。”
“我的妈,这成本越来越高啦?”祖先生直嗫牙花,“一个布周像就一万多,加上假山石都小两万了。现在要是请一尊还得一万多,再盖个凉亭,那要多少钱了?”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71章:横死的女工
我也觉得有些不妥,笑道:“可也是,要不你重新修条路,哪怕是条小路,能过汽车就行。d7cfd3c4b8f3”
祖先生失笑:“田老板,你知道修条路要多少钱不?我那条路是双向车道的,足有八米宽,总长三百米,花了几十万。就算换角度再修一条单向的小路,不到两百米。也得十几二十万呢。”
“那还是请布周像划算啊,你就弄个最简单的凉亭,类似茅屋那种的,仿古风格,几根柱子支个草盖,能花多少钱。”我无奈地说。祖先生说他考虑考虑再说,就把电话挂断了。
大概过了有十来天,我忽然接到有个陌生电话,自称是祖先生的妻子,说她老公昨晚半夜跑到工厂外面的公路上,故意往驶来的汽车上撞,还胡言乱语,现在躺在床上都没起来。
我连忙问:“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祖妻生气地说:“发烧,全身都很烫,还不停地说胡话。田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听我老公说你是老冯介绍的,怎么能这样?”我无语,说这事怎么能怪我,往布周像外面扣假山石,是你老公的主意,他嫌这东西凶恶。以前从来没人这么试过,都是摆在家里,所以我也不知道能屏蔽法力。
“那现在怎么办?我老公一直说胡话!”祖妻问,我说他都在说什么内容,祖妻不太高兴。说:“什么内容又有啥关系?胡话就是胡话,还能听吗,又不是聊天!”
我也不太高兴,说话也没客气:“现在我是在帮你们解决问题,你得配合,我问什么你就得答什么,不然你自己想办法去。”
祖妻吐了几口气,估计也是在强压怒火,说:“我把手机放我老公旁边,你自己听。”
从话筒中传出祖先生含糊不清的声音:“一尸两、两命……非要逼我是吗……你明明说过……孩子怎么办……偿命!”
听到这些词,虽然之间都没什么关联,但我却觉得似乎有什么隐情。做这么久牌商,神神鬼鬼的事经常遇到,多少也有经验了。
我问:“你老公祖先生,在最近一年当中,有没有和孕妇发生过冲突,或者什么瓜葛?”祖妻很奇怪,说为什么这么问,我继续追问,她说没有。
“凡事都有缘故,无论是那条弯路频频出事,还是你老公现在的精神问题,都有个真相在背后。你要是知道的话,就得老实告诉我,不然到时候还得麻烦。”我真言。
祖妻犹豫片刻。还是说没有,我知道她必定有隐瞒,最后告诉她那就找别人,我只是个牌商,能保证卖给你的东西是真货。有效果,别的我不管,再见。
刚要挂断电话,祖妻急了:“你怎么能见死不救?这事不能说和你没有半点关系?那个什么像是从你手里买的,现在就不管了?”
我笑着说:“是啊,布周像有效果,可你弟弟开车把它给撞坏了,这我有什么办法!”
祖妻说:“那也是因为他有幻觉才这样的!”我说扯皮对解决问题毫无帮助,要是有什么隐瞒,你必须得跟我说。不然神仙也帮不了。
说到这里,祖妻开始沉默,我几乎能肯定她有事瞒着,就问:“我没猜错的话,那条弯路是不是死过一个孕妇?”
祖妻的**声有些颤抖,明显很紧张,我说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挂断了,我很忙。祖妻连忙说:“别别,是有个事,我们都觉得不怎么重要,就没说……”
我问到底是什么,祖妻对我说了个事。
一听这个事,我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原来祖先生的饮料厂有名女工,已经怀孕六七个月,做事不免比较慢。祖先生的工厂毕竟不是国企,也不是什么大企业,就是个私企,对于这种孕妇工人,他希望能越少越好,就劝她辞职回家安胎。可女工怎么也不愿走,还让祖先生给她加工资。祖先生生怕孕妇在厂里出事,就给她发了三个月工资,劝退回家。没想到这女工脾气倔得很,说什么也不走,祖先生派人把她宿舍锁死,来个非暴力不合作,逼她离开。
那天半夜,该女工和祖先生在厂长办公室里大吵一顿,也不知道怎么谈的,反正最后女工终于同意辞职,在解除合同书上签了字,大哭着离开,还吵着说祖先生会遭报应。
她家是承德农村的,要骑摩托车回家,祖先生劝她第二天白天再走,女工也没理,直接上车骑走。有辆货车从外面驶向工厂拉货,说来也巧,货车的前大灯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好。而女工心情不好,神不守舍,没看到从拐弯处驶来的货车,结果摩托车正撞上,人飞出去二十多米远。连肚子里的胎儿都撞出来了,场面相当惨。
女工的丈夫和家人都来工厂闹,虽然女工在走的时候已经解除了用工合同,但法院仍然判祖先生未尽到保护孕妇避免危险的责任,赔了几万块钱。
听到这里,我问:“那女工出事的时候,是不是穿着半袖的花衬衫?”
祖妻说:“是、是啊,你怎么知道……”我说这还用问,那路段出过事的人,不是都看到有个年轻女人穿着花衣服。站在路中央吗。祖妻问:“就因为她在那里被车撞死,所以那个路段就经常出事?是因为她冤魂不散吗?”
“你猜对了,这种生意我之前接过很多,已经不是什么新奇事了。”我回答。祖妻彻底泄了气,害怕地问那女工的冤魂是不是连我们都不放过。
我说:“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冤有头、债有主,那女工的死是因为和你老公有冲突,但最开始她的阴灵只是在那个死去的路段附近徘徊,所以过往的车,只要在半夜她出事的时间。就有可能被她缠住而出车祸。可后来你老公用布周镇灵,更激怒了她的怨气,在东南亚佛教中,怨气最大的就是死去的孕妇。所以她开始更加强烈地报复,你老公就成了现在这样。”
祖妻吓得说话声音都在颤抖:“那、那怎么办。要不,我在路口给她烧点儿纸行?”我说烧纸要是就能解决,还用花一两万去请布周像吗。
这事说实话是很惨,但我也有几分高兴,因为很可能又有施法的生意来了。没办法。做这行赚的就是死人钱,越有横死阴灵,我们越有机会接下高利润的活儿,做久了觉得也没什么,我不干也有的是人干,而且消除横死阴灵的怨气,应该也是做好事!
于是我对她说:“这种情况,恐怕只能找人驱邪作法事了,横死的人怨气大,孕妇更严重,因为她们肚子里有孩子。母性都护犊,你让她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死去,能不发怒吗?所以就算你们再请一尊布周像,估计也不敢保证永远没事,还是要想办法从根本解决。”
“那……这个法事要怎么做?”祖妻问。
我说:“从泰国请阿赞师父。到国内去驱邪,有个仪式,成功的话那位孕妇的阴灵就会平息怨气,收费大概在五万元左右,不成功的话只付两万。”祖妻说要考虑一下。我说你老公已经躺在床上胡言乱语,可不能拖得太久,得尽快处理,她连连同意。
没想到,这桩生意我居然没赚到钱。
过了十来天,祖妻那边也没动静,我忍不住打过去电话,祖妻说:“田老板,这个事我已经解决了,谢谢你的关心。”我心想,难道是找了道士或者别的什么神汉巫婆?连忙问她怎么解决的。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72章:灵棚录像
答案让我惊讶,这个祖妻既没请巫婆神汉,也没找道士和尚,还真是烧纸就成了。
自从我给祖妻报了驱邪的价格之后,她觉得心疼钱,之前已经出了近两万,事不但没解决,反正越来越厉害。于是她还是托人四处打听,最后找到那位死去的孕妇父母,特地请到工厂的那个路段来。开始孕妇父母情绪很激动。非常不配合,为了省钱,祖妻差点下跪,还答应要是成功了给补偿。死者父母和家人就同意了,一道来到那个路段,在高人指点下布置了灵棚,由祖先生和祖妻亲自披麻戴孝,扎了很多纸活和婴儿衣服等相关供品,还雇了一班丧乐手来吹奏。不管有没有效果,整套仪式也才花费几千块钱。祖妻就是想死马当活马医,不行再找我。
仪式开始时,祖先生的小姨子,也就是之前出过车祸的祖妻妹妹用手机在旁边录像,一是觉得新奇,二是想留个证据,以免日后那女工的家属不承认。祖妻问我有没有qq号码,她让妹妹把那段视频发给我看,我立刻把qq号给她。
半小时后,我的qq有陌生人加我,说祖先生是她姐夫,又发给我一段视频文件,足有几百兆的。好不容易接收完成,打开视频,内容正是祖先生工厂前面的那段弯路。画面来回晃动,看光线应该是傍晚。有个简易的灵棚,里面供着一个年轻女人的遗像,旁边有很多供品和纸活,两个穿白衣服的男女跪在灵棚前,旁边有中年老者高声吟唱着什么。
视频的背景声音很乱,老者的吟唱声、奏乐声、死者家属的哭和,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和旁边一个小伙子边笑边交谈的声音,那年轻女人的声音应该就是拿手机录像的祖先生小忍不住子。
视频演了近二十分钟,我看得有些烦了,刚想关闭,忽然看到跪在灵棚前的祖妻指着祖先生大骂:“你这个畜生,把我肚子搞大,还想从工厂开除我!”一边骂着,祖妻还伸手去抓祖先生的脸。
她的声音听上去比较怪,之前祖妻和我通电话,她的声音我很熟悉,是个成熟的女人声音。而视频中祖妻的声音却比较尖细,口音也有区别。祖先生连忙躲避,说:“快把她拉走,快点儿!”
祖妻继续骂道:“我好心不想搞臭你的名声,就让你给我些钱,我就回家去,可你居然一分钱也不给!我说要公开,你却说就算公开。我老公也不会再要我,男人无所谓,看谁吃亏。你还是不是人?”
场面顿时大乱,那吟唱的老者也不再说话,死者家属呆呆地站在旁边。都没反应过来。录像的年轻女人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旁边的小伙子发呆了。看到祖先生大声说:“你胡说些什么,快把她拉走啊!”
祖先生的家人过去拉,祖妻用力把他们推开,又高声说:“你把我逼死,现在我也要你的命……”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揪住祖先生的头发,猛地朝路边那块大岩石上撞。也不知道是她力气大,还是祖先生身体虚,他居然无力反抗,祖妻将丈夫的头咣咣朝岩石上撞着。视频中都能听到声音。画面晃动得更厉害,什么也看不清,估计是祖妻的妹妹跑过去拉架,还夹杂着好多人的呼声,我往后快进了几次,都是这种效果,直接拉到后半部,祖妻已经被人拉开,看到她抱着一对中年男女大哭,说着“爸、妈,我对不起你们”的话。
画面旁边那小伙子说:“你姐是不是中邪了?”
拿手机录像的年轻女人显然有些发蒙:“不知道……”
死者的父母继续和祖妻抱头痛哭,祖先生头上和脸上全是血,捂着脸喊人去把妻子架走。几个男人跑过去将祖妻拉开,死者父母不干了,哭喊着要女儿,那几个男人几乎把祖妻架起来,可那中年老者却拦着,让男人把祖妻放下来。
祖先生连忙指挥几个男人按老者的意思办,祖妻放下后,和死者父母又抱在一起,那老者来到死者父亲耳边说了些什么,死者父亲又和母亲低语。两人拉着祖妻,说:“你在那边过得好吗?不用担心,我俩身体可好啦。”
祖妻边哭边指着祖先生说:“不能放过他!”死者父母连连点头。后面说的话音量太低,视频中听不清,最后祖妻忽然昏倒,死者父母连忙把她抱住,祖先生让人把老婆抬走,视频也走到了头。
视频看完,我给祖妻打电话:“看完了。然后怎么样?”祖妻说她昏迷了几个小时才醒,听她妹妹讲完经过,顿时就火了,就算不信鬼神的人,也能猜出那次灵棚的祭拜活动中,死者阴灵附在祖妻身上了。
可能是祖先生当众被打,再加上心虚,在祖妻的逼问下,他来个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那名死去孕妇女工肚里孩子竟是祖先生的,那女工年纪轻,只有二十三四岁,而祖妻已经三十多,祖先生和她也没了激情。女工丈夫在老家工作,两地分居,而女工生活习惯比较怪,和几个女工友在宿舍经常吵架,她就去祖先生的厂长办公室告状,祖先生只好安慰。
有一次祖先生在市区办事,赶上女工放假在市区逛商场,两人正巧遇见。祖先生顺便请她吃饭,开车送她回厂的途中,祖先生看到女工穿着超短裙,她比较年轻,身材丰满。祖先生就忍不住伸手摸,女工也没拒绝,两人好上了。
**,没多久女工宣告怀孕,好在她半个月回老家一次。丈夫也没怀疑,反倒非常高兴,因为两人结婚三四年都没动静。女工没有借口打掉,就只好硬挺着,但祖先生怕事情败露。就想让她辞职回家,以断后患。女工不同意,还让祖先生给她涨工资,祖先生怎么劝也没用,一直拖到女工怀孕六七个月。
后来祖先生封了她的宿舍门。女工挺着大肚子还被车间主任通过去加班,她很生气,跑到祖先生办公室大闹。祖先生说要么给你三个月工资,你走人,要么继续闹。女工威胁他要把真相公开。祖先生说没用,就算你验dna说是我的,你丈夫不但得和你离婚,我也不会要你,最多赔你几万块钱。你带着孩子怎么再嫁,回老家还丢人。
无奈之下,女工只好签了解除合同书,拿着三个月工资,哭着要连夜骑摩托车回老家。祖先生怕她出事,让她次日再走,但女工坚持要走,结果就出了车祸。
祖妻恨恨地说:“做妻子做到这份上,我也是够笨的,居然没发现他有外遇,而且就在我自己的工厂里,女的肚子都挺成那样,我还不知道!”
“那你怎么解决的?”我问。祖妻说,她坚持要和老公离婚。他不同意,后来闹上法庭,法院当然不会相信视频中的那些事,但祖妻已经悄悄把丈夫承认出轨的话给偷录下来,成为铁证,法院还没开庭,祖妻却下定决心,一定要和他离婚。
我说:“对,不但要离婚,还得分走他一半的财产,不然你太亏了!”祖妻说当然,越多越好。
挂断电话,我心里很感慨,这桩生意虽然没赚到钱,但过程也是一波三折,心想要是烧纸祭拜搭灵棚都管用,我们这种牌商就得都去喝西北风,幸好不是次次有效果。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73章:异物降
在沈阳多呆了几天,也该回去了,去开旅行社的同学店里坐着聊天,问最近哪天的机票有折扣。这时接到一个年轻女孩打来的电话,就是之前在香港佛牌店找我请佛牌保平安和转运的ktv夜场小姐阿蜜,当时我帮阿蜜选了一条白衣师父的正阴牌。
阿蜜的声音还是那么媚,但却有几分焦急:“田老板,上午去店里找你,怎么不在?他们说你回内地去了。”
我笑着说:“要参加同学的婚礼,已经结束了。今天就要订机票回泰国,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田大顾问,还是好想你的!”阿蜜的嘴真像吃了蜜。我心里乐开了花,虽然不知道这个风尘女子为什么要说想我,但心想,从事阿蜜这种职业的女孩,是不太可能对男人有什么真爱的,就算有,也不是我这种,夜场女孩的男朋友都是非富既帅,我两条都不沾边。
我问:“为什么想我,是有事找我吗?”阿蜜说你真聪明,是我男朋友生病了,很严重,前几天刚从医院动完手术。有些事想和你当面聊聊,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来香港。
听说有事,我立刻联想到是生意上门,问她男朋友什么病,动的什么手术。阿蜜说:“哎呀,真的是好吓人!突然肚子胀得好大,上面吐血,下面又便血。医生说是内脏破裂,手术的时候打开肚子,竟然发现里面有一颗榴莲!”
我正喝了口水,差点儿又要呛,连忙**,咽下去之后问:“什么东西?榴莲,肚子里有榴莲?你没开玩笑?”
阿蜜说:“我哪里有心情和你开玩笑,这是真的,医生都说从来没见过,怀疑是不是他自己放进去的。可肚子上又没有刀口,难道他还能把整颗榴莲给吞进去?”
听了这番话,我很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心想这玩笑开得真大。但阿蜜一再坚持要我回香港,还说她这个男朋友就是ktv老板的儿子,有钱有势,对她还算不错,可他女友太多,自己没什么机会。要是我能帮他解决这个事,她以后有可能就会受宠,到时候会好好谢我。
这话我很爱听,商人嘛,在商言商,别的都是扯淡,有利润才是正道。于是我就说可以改订去香港的机票,到时候见面再谈。
从沈阳飞到香港,我的工作签证也快到期了,给小凡打电话,她直接说帮我搞定,再续一年。不用和陈大师说,这种事她就能作主。自从那自我解决了梁先生的事之后,小凡对我很感激,从那桩生意就能看出,梁先生这人不太可靠。所以她姐姐后来还是和梁先生分了手,另找了一个不错的男人,所以小凡觉得我是帮了她姐姐。
来到佛牌店,和美瑛等人打过招呼,她拿出几块佛牌,让我给另外两人讲解一下来历和功效。我给阿蜜发短信,约她来店里和我见面。本来我还有些私心,想私下会面,要是能接生意,这钱就不用分给佛牌店。但又一想不行。如果有驱邪作法事的生意,把阿赞从东南亚请到香港,整个过程想彻底瞒住陈大师和佛牌店的人,也不是容易的事,万一露了馅,让陈大师觉得我这个合作伙伴藏着私心,以后就不好合作了,毕竟我在香港住的酒店都是陈大师给安排,每月还有三万的薪水。
在我给他们俩讲解的时候,阿蜜来了,穿得比上次还要暴露,虽然只是一件黑的连衣裙,但v字领几乎要开到肚子,胸前那两团东西都快跑出来了,裙子下摆也很短,稍微弯腰就会走光。看到阿蜜又来店里找我,美瑛眼神很生气,就像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等我办完事,就跟着阿蜜出了佛牌店,乘出租车来到龙九以东黄大仙那边的一间医院。这应该是私立医院,从院里停的各种豪车就能看得出。医院大楼很漂亮,内部干净整洁,到处都在发光似的。各种设施也很完善和高级,阿蜜和我到住院楼乘电梯上去,到了某个病房。
这是单人病房。不比四星级酒店差多少,一个年轻人躺在床上,脸如金纸,身上连着不少管子,旁边放着仪器。有个中年男人坐在床边的沙发中,脖子上戴着很粗的金项链,手腕还有金表和金手链,看上去表情很不爽。见到阿蜜和我,这男人也只是抬了抬眼皮,连动都没动。阿蜜过去赔着笑脸,和这男人低声说了几句话,男人脸有变,这才欠起身,伸出右手和我握了握。
阿蜜说:“这位是黄老板,也就是我上班的那间ktv的老板啦!”又指了指病床:“那是艾伦,黄老板的儿子,也是我男朋友。”
黄老板看了看阿蜜,似乎对她的介绍不太满意,但也没说什么。我走到病床边,看到这个叫艾伦的年轻人挑染着栗头发,长得挺帅,只是面无白,紧闭着眼睛。我低声问:“他是睡觉还是在昏迷?”
“睡过几个小时,不要叫醒他,过半小时护士会来检查。到时候自然会醒。”黄老板面无表情地说。我点了点头,心想这种能在香港开ktv的老板,肯定不是简单之辈,和别的客户不一样,这样的人不好惹。打交道也得多加几分客气。
我和阿蜜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聊天,我问艾伦生病的原因经过,阿蜜说:“也不知道他是得罪了谁!自从那次他和一个女人去马来西亚的云顶旅游,还去赌场玩了几天。回香港之后突然就肚子胀得很大,还吐血,检查扫描发现肚子有个圆形的东西,还有刺,所以就……”
看到我怀疑的表情,阿蜜特意带我去办公室找医生,她跟医生沟通说这个事的时候,我已经看到贴在墙壁发光台上的两张x光片,是什么部位我看不懂,但中央有个黑带刺的圆球,却是非常地清晰。
走到墙壁,我仔细看着x光片时,那医生可能以为我是艾伦的朋友或亲属,就走过来说:“我在英国留学五年,还去过澳大利亚,也没见过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是怎么也不会信的,其实到现在我也不太相信,但又无法解释。”
“真是一个完整的榴莲?”我问。
医生点点头:“切开腹腔的时候,几名医生和护士都不敢相信,但那确实是一颗完整的榴莲。就在这个位置,把内脏尤其是胃和脾脏都挤到左侧,榴莲的尖刺也把胃扎破,胃液流进腹腔造成严重感染。不过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过了危险期,这也算是医学奇迹。因为当时我们都觉得,这种情况的患者不可能活下来。”
和医生聊了十来分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的阿蜜从外面进来,告诉我艾伦醒了。我回到病房,两名护士正在检查仪器、更换输液,艾伦眼睛睁着,黄老板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他。
“他能交谈吗?”我问护士。
护士长得白白胖胖的,尤其眼睛很漂亮,容貌倒是一般,说可以简单交谈,但不能时间太长,最多五分钟,而且情绪不能激动。
我心想那还谈个屁,万一艾伦情绪激动起来,仪器嘟嘟响,他老子还不要我的命,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这种低级错误可不能犯。于是我走到黄老板身边,低声告诉他,最好还是等他病情恢复些再谈。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74章:榴莲
黄老板点点头,嘱咐阿蜜临时照顾一下,跟我走出病房,下楼出了住院楼,他迫不及待地掏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才骂道:“他妈的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居然敢给我儿子下降头!”
“您知道艾伦是中了降头?”我问。黄老板瞪起眼睛,说难道还是长的肿瘤吗,你是泰国佛牌专家,怎么会不知道?
我说:“我当然知道是降头。这叫异物降,低级的会将蛆虫、头发、钢钉等物落进仇家的肚子时在,高级的就是那种更加怪异的东西,我见过有从腹中取出几十条蛇的,但榴莲这个真没听过,说明降头师法力很高。”
听了我的这番话,黄老板连忙说:“有这么邪门?我儿子的肚子又不是突然大起来,而是一天比一天鼓,大概六七天才变成这么大的!”
“异物降不是像神仙故事里那样,吹口仙气东西就能瞬间进入仇家身体,而是逐渐形成,这个过程当然是很灵异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怎样。”我回答。
黄老板扔掉香烟,问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榴莲取出来后,还会不会再次长出来。我摇摇头:“那倒不会,下降头都要用到一些原料,如姓名、毛发、贴身衣物、指甲、体液、照片甚至写过字的纸等等,在施法落降的时候,这些原料会烧掉,就算有两份,艾伦人在香港,降头师在东南亚是无法施降的,隔着几百上千公里呢。”
这让黄老板长吁了口气,我问他艾伦的东南亚行程是怎样的,遇到过什么人和事。黄老板想了想:“他只去了马来西亚,在云顶赌了几天,在吉隆坡玩了两天,和一个叫米莉的姑娘,也是我ktv里的小姐,很漂亮,比那个阿蜜漂亮得多。”
我笑着点点头,心想这个艾伦真走运,有个开ktv的爹,店里的美女不说随他泡也差不多,甚是羡慕。
“游玩的过程中有没有得罪过谁?”我问。
黄老板摇摇头:“没有,我们这些生意人难免有对头,但艾伦去马来的那几天,肯定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冲突,这一点我能肯定。”
我说:“那就只能解释为,是之前在香港结下的仇家,对方很熟悉艾伦的生活行程,趁他去东南亚玩的时候,偷偷下手。”黄老板咬着牙点头,说要是被他查出是谁干的,一定砍掉他的脚,让他后辈子再也不能走路。
他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出下黑手的人?”我说用南洋邪术不能,除非那个降头师再次施降,而且就在附近,这样才能被阿赞师父感应到。否则就只好用常规办法去调查了,但我不是侦探,也没有这个能力。
黄老板很生气:“难道非要那个混蛋再对艾伦下手,才能搞定他?”我只好说目前还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毕竟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想下手的话机会多得是,艾伦自己也不可能知道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中的招。
这时黄老板接到电话,对我说是阿蜜打的,我俩回到病房,看到有两名主治医师在病房中,给我们讲了艾伦的事,说他渡过危险期,但内脏炎症还在,至少要恢复两三年。才有可能达到健康时百分之八十的程度。
在香港呆了几天,这天中午阿蜜给我打电话,说艾伦已经能和人简单交谈十来分钟了,黄老板想让我过去看看。我乘出租车再次来到医院,坐在病床旁边,和艾伦聊了一会儿。结局和我想象中差不多,他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次马来之行有什么异常。
我说:“这也难怪,躲在暗处偷偷下手,防不胜防啊。对了,你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响,比如像诵经似的嗡嗡声、忽远忽近的说话声,或者有什么异常感觉,比如浑身燥热冰冷,幻视幻听,做奇怪的噩梦……”
听着我的话,艾伦迷茫地想了半天,最后摇摇头。黄老板急得说:“你再仔细想想,这位田顾问是陈大师佛牌店的泰国专家,专门能解决下降头的事,要是你不配合,他就没法帮你揪出那个家伙,懂吗?”
我抬手示意他别吵,黄老板悻悻地不说话了。我对艾伦说:“你再好好想想,从头开始回忆,在马来西亚下飞机。直到登上回香港的飞机这段时间,每件事都算上。很多时候,最平常的事情才是关键。”
艾伦虚弱地说:“可是……最平常的事情那么多,要我怎么回忆?”我对黄老板说,要不要把那个叫米莉的女孩叫来。帮着回忆回忆,黄老板没说话。艾伦似乎来了精神,追问米莉在哪里,黄老板说你不要管了,我一会儿就带田顾问去找米莉问话。
出了病房,黄老板低声告诉我,自从艾伦开始有腹疼的症状,那个叫米莉的女孩就失踪了,他怀疑米莉已经被人收买,她和艾伦平时经常在一起。也只有她有机会接触到艾伦的贴身衣服和毛发等东西。
我问米莉是否是香港本地人,黄先生点点头。我想了想:“给艾伦下降头,就算最后达到目的,施降者也得不到什么实惠,应该就是为了寻仇出气。因为要是想抢生意或争地盘,也是对你下手,而不是你儿子。既然得不到太多实惠,那么恐怕也不可能出大价钱去买通米莉,估计有可能是半买半吓,让她在香港暂时不露面,等风声过去之后再出来。如果要想把她送出国,那起码得付一笔钱,有人和你结过这么大的仇吗,花这么大力气和成本,要整死你儿子。就为了泄愤?”
黄老板说:“他妈的,有两个人的嫌疑最大!一个是卢老板,另一个是阿南。”经过黄先生的介绍,我得知卢老板也是开夜总会的,距离黄老板的店不远,规模差不多,平时互相经常抢生意。有一次为了争两位有钱的公子哥,两家ktv的保镖还打了起来。
而那个阿南就是黄老板ktv的前任老板,因为欠下巨额赌债还不起,只好低价把经营权转给黄老板。后来阿南想凑钱赎回经营权,但黄老板不同意,两人起过争执。
这件事我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告诉黄老板以后让儿子出行小心,尤其遇到我说过的那几种情况,更是要加几倍的谨慎。
再次和黄老板联系,已经是二十多天之后,那天晚上,我正在考虑今晚吃什么的时候,接到阿蜜发给我的短信:“马上来xxx道xxx夜总会。米莉找到了。”
我心想,就算找到了她,又为什么叫我过去,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去了也不能帮你们拷问。但既然阿蜜找我,也肯定是黄老板的意思,我只好硬着头皮又去了阿蜜说的那家ktv夜总会。
这间夜总会还真豪华,比之前香港打手兴哥罩的那家大得多,也更高档。阿蜜带我上楼,顺着走廊拐了几个弯,半路遇到两名强壮的年轻男子,都穿着黑半袖t恤衫,身上肌肉都鼓鼓的,剃着平头。他们看到阿蜜,就伸手朝左侧指了指,再拐到另一条走廊,阿蜜指着一间半掩的包间门,说:“米莉就在这里,她全都招了。”
路过的时候。我朝门里看了看,顿时吓得腿发软。里面是个只有两排l型沙发的小房间,有个穿裙子的年轻女孩半躺在地上,头上和脸上全是血,几乎看不清五官,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死了还是昏着。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75章:刀扎肉
连忙紧走几步,虽然在东南亚见过不少阿赞和降头师之间的斗法送命,那时候反倒没有这么害怕,可现在看到这场面,我却吓得不行,可能是因为这种事觉得离我更近。
最里面的房间是包着真皮的大门,有个宽敞的办公室,黄老板坐在沙发上,架着二郎腿抽烟。看到我来,他示意让我坐下。又让阿蜜出去,对我说了些话。
按照米莉的招供,给艾伦下降头的就是那个卢老板,他用十万港币买通了米莉,让她收集艾伦的那些东西。再缠着艾伦带她去马来西亚游玩,至于下降头的方式,则是分两步走。第一步是要把涂有降头油的榴莲肉让艾伦吃下去,可艾伦不喜欢榴莲和菠萝蜜这类东西,米莉好说歹说,称这是全世界最好吃的“猫山王”榴莲,你要是吃了,晚上我就好好让你爽。
在米莉的劝说下,艾伦还是吃了那块榴莲肉,然后半夜在在酒店里,那位降头师就在隔壁。施法的时候,艾伦正和米莉行周公之礼,男女之事时的兴奋度,很好地掩盖了降头师在施法时念诵经咒对他产生的影响,所以他怎么也回忆起来。
回到香港后。米莉发现艾伦的肚子越来越大,她知道任务完成,就立刻消失了。艾伦的手术成功之后,黄老板四处叫人,分别死盯阿南和卢老板这两个犯罪嫌疑人。还是有效果的。某天在跟踪卢老板一个保镖的时候,一直跟到茶果岭那边,发现那保镖在某木屋中进出,最后离开。
黄老板的人成功地在木屋中将躲藏的米莉抓到,后来带回去严刑拷打,她就全说了。
“米莉说,那天听卢老板的两名保镖聊天,好像那家伙已经知道我儿子手术很成功,但他不死心,还要把降头师请到香港来。”黄老板说。
我这才明白他找我的用意,说:“落高级的降头,比如魂魄降、灵降之类,就要用到和目标人物有关的原料,这个必不可少。要是用事先制作好的降头水或降头粉、降头油这种东西,下的降头都比较低级,当然除了虫降。如果是后者那就很难防,你总不能让你儿子每天一日三餐的饮食都头到盯到尾,他总是要出去吃饭的。要是前者还好办,我这边可以找法术厉害的降头师,让他和艾伦同行,只要有降头师开始施法,他立刻就能感应得到,并开始用黑巫术反击。至于谁死谁活,就要看哪一方的法术更高了。”
黄老板听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想了半天才说:“他妈的。这可怎么办!”
和黄老板商量了一阵,他决定还是先将法师请到香港,然后继续派人盯死卢老板,包括和他有关的那些人,比如保镖、夜总会的几名管理者。和卢老板的两个表弟。
我告诉黄老板,马来西亚有位叫阿赞登康的降头师,是菲律宾鬼王派高徒,最擅长的就是落鬼降,几乎无人能解。黄老板立刻说,那就快把他请来,价钱好商量。
忽然,黄老板愣住了,我吓了一跳,以为他也中了降头。没想到他说:“他妈的,我怎么就没想到?与其天天防备,不如主动出击!田顾问,你马上去把那位阿赞登康请到香港,直接让他给卢老板下个死降头,搞死他!”
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暗想怕什么来什么,不想参与这种人之间的争斗,可却还是避不开。黄老板立刻走到办公桌前,用金笔填了一张五万港币的现金支票给我,权当让登康到香港的诚意金,让我马上去办。
“我还不知道那位阿赞登康师父是否在马来西亚,有没有时间来,先让我打个”没等我说完,黄老板把手一摆,说那就再请别法师,但只要厉害的,能把人整死的,你看着办。
真是骑虎难下,我只好收下支票。离开ktv回到酒店。肚子饿得不行,在附近的找了家餐厅吃饭垫肚子,顺便给登康打去电话,问他是否有空。
登康问:“田顾问,你又有什么好生意介绍给我?”我心想这家伙怎么从来就没说过“没空”这两个字?就把黄老板这个事说了。
“我马上飞去香港,事成之后你再付我报酬,别忘了帮我把价钱尽量抬高,我相信你。”登康嘿嘿笑着。挂断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总像悬着东西,无法踏实下来。回想起这两年多接的下降生意,凡是大的波折都出在这类事件上。比如印尼的汪夫人那次,我和方刚还有阿赞nangya就差点儿回不来。而兴哥那次则是因为和香港黑社会扯上了关系,导致陈大师鬼附身跑去台湾。
现在这个可好,既是下降头,又和香港这些捞偏门的人有关,真是不好搞。我既害怕出事后不好收场,又被高利润所吸引。黄老板不但有钱,为了儿子这个事也几乎是不计成本。其实落个死降的话,有五千港币就已经足够。可在黄老板眼里只是订金,他连价钱都没问。可能他也不懂行价,认为买一条人命怎么也得十几二十万。
两天后,登康来到香港,我把他引见给黄老板。黄老板看到登康其貌不扬,穿着马来人的短袍,并没有表现出太热情和重视,可能是看不出这位登康师父有什么过人之处。
在夜总会对面的一家餐厅吃饭,黄老板夫妇特地宴请登康和我,艾伦还在医院躺着不能出席,包间内只有四个人,外面站着黄老板的保镖,之前我在见米莉的时候看到过他。
席间,黄老板的夫人谈起东南亚降头术。问登康有没有把握下死降给卢老板,话里话外对他有些怀疑。登康没正面回答,问黄老板外面的那位保镖是否带了刀来。黄老板没明白,将保镖叫进包间,关好门,说了意思,保镖警觉地看着黄老板,又看看登康,以为老板想让他动手。黄老板示意没事,保镖撩开西装下摆,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递给登康,登康没接,却伸出右臂,挽起衣袖,将裸露的小臂平放在桌上。
“五分钟之后。你使劲用刀扎我的胳膊。”登康平淡地说。
黄老板夫妻和那保镖都愣住了,其实也包括我。我疑惑地看着登康,他眼睛盯着自己的小臂,开始念诵经咒。我连忙抬腕看手表计时,他念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们惊讶地看到登康的手臂皮肤表面颜渐渐发青,血管也鼓了起来。五分钟到了,我向保镖点了点头,那保镖迟疑着,抬手将匕首扎向登康的手臂。
从动作的速度来看,他应该只用了五成力量,匕首锋利的尖扎在登康手臂上,好像没什么反应。并没有刺进去,更没流血。保镖看了看黄老板,咬着牙又扎了一刀。这回应该有八成劲,但刀尖仍然只是扎在皮肤表面,陷下去一个小坑,但似乎并没刺入。
这回保镖脸上挂不住了,他紧握刀柄,深吸口气,大叫着用尽全力扎向登康手臂。刀就像刺在橡胶或者尼龙制品上,至少陷进去有一寸来深,保镖握着刀柄,用力往下压,手腕不停地颤抖着,但刀还是没能刺进去半分。
我这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看到黄老板夫妇的嘴都张开而合不拢,就举手示意保镖可以了,那保镖极不情愿地把匕首拔出来,之所以要拔,并不是因为刺进去,而更像“嵌”进去一样。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76章:越南的“患者”
保镖呼呼喘气,表情非常的沮丧,登康念诵经咒的速度减慢,手臂被刀扎的地方有个深深的坑,他用手慢慢抚摸着手臂表面,那个小坑也渐渐回弹,皮肤的青仍然没变。最后经咒停止,登康从桌上端起半杯啤酒,慢慢浇在手臂上,再用毛巾擦干。将袖子放好,微笑地看着黄老板夫妇。
这下黄老板服了,他立刻亲自倒酒给登康,我能看到他倒酒时手都在发抖,估计是被刚才的场面给吓住了。这种人什么没铜陵过,估计杀人放火也保不齐,但这种场面,他绝对是做梦也想不出来。
“这是什么、什么法术啊?”黄夫人脸发白。
登康说:“鬼王派的秘咒术,是临时用黑巫控灵术将附近的阴灵吸引过来,用它们的灵体保护施法者。”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黄夫人更害怕了。黄老板连忙说:“我老婆杀人也不怕,就是怕鬼,你不要和她说鬼的事情!”
接下来就是谈具体细节,登康说最好能收集到那位卢老板的相关原料。包括头发、血液、内衣和照片,有这几件就够了,可以施魂魄降给他,到时候任自己摆布。
黄老板连声说好,黄夫人问:“你怎么搞到那些东西啊。难道还像米莉那样,找个女人接近他吗?姓卢的可不像艾伦,他是同性恋,不近女。”黄老板说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到时候再说。
这时。黄老板手机响起,通话一阵后,他对夫人说是安排在医院照顾艾伦的人打来的,说艾伦情况不太妙,似乎在做噩梦,但怎么也叫不醒。我们连忙离开餐厅,黄老板要立刻去医院,为了表示诚意,我提出和登康也去看看。黄老板的保镖开着黑奔驰载着我们四人来到医院。有个强壮男人站在病房门口,看到黄老板连忙迎上去。
在病房中,艾伦躺在床上,脸上全是冷汗,呼吸急促,身体来回扭动。两名护士正在摆弄不停发出连续嘀嘀声的仪器,医生说:“可能是急性并发症,我现在马上给他打强心针。”
正当我们要出去的时候,登康说:“这间病房有阴气。”
“什么意思?”黄夫人又紧张起来,黄老板连忙追问,登康说,只是感应到这附近有一股阴气,忽强忽弱,不太像死者阴灵的那种。
我立刻警觉起来,让那名保镖出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登康站在床边,右手平悬在艾伦脸部上方。开始念诵经咒。
医生和两名护士疑惑地看着登康,又看看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艾伦扭动的身体渐渐平静,呼吸也没那么快了。似乎噩梦结束,又开始沉睡。一名护士指着仪器:“心跳和血压都在下降!”
过了几分钟,那些仪器的嘀嘀都停了,艾伦脸上也有了血,看上去很平稳。医生脸上满是惊讶,我向黄老板使了个眼,黄老板对医生和护士说,让他们先出去一下。
关上病房门,登康说:“附近可能有人在施法,有可能是降头师。”
黄老板大惊失。咬着牙问:“能不能找到那个家伙在哪里?”登康没回答,走出病房,我和黄老板在后面跟着。三人从走廊这边走到那边,又返回继续走,这时,登康站在一间病房门口,开始念诵经咒。
他越念越快,从脖子上取下两串黄珠子绕在手掌中,绷得紧紧的,忽然从这间病房里传出什么沉重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黄老板过去推门,但被反锁着。他立刻去找医生,问这病房里是谁。
医生惊愕地翻着手中的记录本,说:“是一名从越南来香港的游客。”
我问:“长得怎么样?”
“个子不高,脸上刺着很多看不懂的花纹,还”没等医生说完,我冲上去连连砸门,黄老板是聪明人,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揪着医生的衣领,让他马上把门打开。要不然他就要撞门。
虽然不懂怎么回事,但医生知道我们这些人肯定都不是善男信女,只好边敲门边说话,让里面的病人快把门打开。
登康双手平伸,对着病房门的方向,怎么敲也没开,但里面却也能听到似乎有人在念诵经咒,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几分钟过后,医生敲门都敲累了,走廊几间病房的人走出来大声抗议,说要投诉院方,为什么这么吵?黄老板对他们怒目而视。
这时,就见登康掏出一柄小刀,割破左手中指,在病房的门上写了几个看不懂的经咒,然后继续念诵咒语。那些人都看呆了,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纷纷围拢过来。
忽然病房的门在里面被撞得咣咣直响,还伴随着嗬嗬的叫声,像野兽似的。一名护士小跑着过来。手中拿了一大串钥匙,医生连忙让她打开门,护士将钥匙插进锁孔刚拧了半圈,门又被用力撞了一下,但门锁已经被打开。那扇门直接被撞开,里面有个人也冲出来,我留着心眼,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幕,连忙冲过去将护士抱开,才没被里面的人扑倒。
这人看上去也就有一米六的个头,脸上全是纹刺的经咒,长得很黑很瘦,穿浅灰衣服,跌倒在地上之后。他立刻又爬起来,在走廊里疯了似的边叫边跑。两名医院保安过来问情况,医生说:“快、快抓住那个患者!”
保安在后面紧追不舍,那人已经从安全通道的楼梯跑下去,隐约还能听到他的叫声。
我知道这人并不是什么越南游客,而是伪装成游客的越南降头师,和登康的对抗中,因为法力不敌而发疯,所以非常担心警察来了之后怎么解释,只能把这任务交给黄老板。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那位越南降头师居然跑得无影无踪,保安也没追上,是死是活、跑到了什么地方也没人知道。
医院方面对这种事根本无法相信,但又没有别的解释,最后只好公布称那名越南游客因精神问题而发疯。已经报警协助寻找。
在餐馆吃饭庆祝登康的功劳,黄老板一再敬酒,但登康只喝了少量的啤酒,却不碰白酒和红酒。他的解释是,深度高的酒精会影响施法效果。黄夫人问:“那个越南人。也是姓的卢请来的人?不是说只有泰国和马来西亚才有降头师吗?”
“没有别的解释,”我说,“在东南亚,不光泰国和马来有巫师,印尼、缅甸、柬埔寨、老挝、菲律宾和越南都有降头师和黑衣阿赞。这几个国家有不同的巫术法门,也都各成一派。比如柬埔寨有高棉降头术,菲律宾有鬼王派,缅甸有掸族法门等等。”
这下他们才明白过来,黄老板恨恨地说:“真他妈的阴险,居然还想给我儿子下降头!该死的卢xx。我非搞得他惨死不可!”
黄夫人也很生气:“我们黄家就这一个儿子,现在已经剩下半条命,姓卢的为什么非朝他下手呢?”我说可能因为艾伦是你们的独子,卢老板既然想整你,就要往最惨了搞,先要你儿子的命,让你们夫妻感受失子之痛,然后下个目标才是你们。
听了这话,黄老板觉得很有道理,也更加愤怒,恨不得让登康马上就去施降。登康问:“卢老板的那些原料,什么时候集齐,我们就可以开始。”黄老板说他要想个周全的办法,一定会把你需要的东西弄到手。我提醒他,越南降头师的失败,会很快传到卢老板耳朵里,他就会知道你已经请了更厉害的法师来,自己也会有所防备,收集原料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黄老板若有所思,缓缓点着头。
两天后,黄老板告诉我一个消息,卢老板忽然消失了。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77章:登康中招
这个消息我们并不意外,他多半并不是消失,而是躲避在某处,在得知请来的越南降头师出事之后,卢老板很清楚黄老板也请了更厉害的高人来香港。 先是搞定越南降头师,那么下一步肯定就是搞他自己了,所以才玩消失。同时,黄老板也打听出,卢老板妻子辞退了菲佣,还找清洁公司将住宅从里到外都打扫干净。明显是在防备对方用同样的方式收集原料,来向自己下降头。
黄夫人问:“姓卢的这么警觉,现在连人都找不到,怎么整他?”
“他老婆也消失了吗?”登康问。
黄老板摇摇头:“他老婆倒是还住在家里,但两个孩子都不见了,应该是和姓卢的一同找地方躲避呢。”我问,这个卢老板蒸发的时候想着带上孩子,而他妻子为什么没躲?黄老板说,姓卢的那间夜总会生意很好,每天都有不少富豪光顾。平时生意都是夫妻打理,现在出事要躲,如果两夫妻都消失,夜总会就得交给别人去管,既不放心,也怕别人黑他的钱,所以只好让妻子留下来。
“我已经全天派人盯着,”黄老板说,“姓卢的老婆身边随时都有三个保镖跟着,其中有她的表妹。他们非常警觉。连在餐厅吃饭上厕所,都有人分别守着餐桌和卫生间门口,她表妹还要跟进卫生间去。”
我不理解:“这是何苦呢,因为生意场的过节就给人家儿子下降头,一次不成再来第二次。对方反击他又逃跑,还得顾着生意,累不累?”
黄夫人哼了声:“人就是这样,暗中使坏,比做什么都来劲。”
登康坐在旁边仰着头,似乎在闭目养神:“找不到卢老板,弄不到原料,也不知道人在哪里,这个鬼降怎么施。”
黄老板说:“办法我来想,登康师父,最近这段时间你就住我在我夜总会里,吃喝玩乐只管你,喜欢店里的哪个女孩子,马上送到你房间!”登康哈哈大笑,也没说什么。我心想,阿赞师父听说可以结婚生子,但不知道能不能叫鸡,不过他们修的又不是佛法,似乎也没听说哪种黑巫法不能和女人**,应该是随便,我很羡慕。
接下来的几十天,登康都住在黄老板的那间夜总会中,他的生活习惯虽然没有阿赞巴登和洪班那么清苦,但也不像方刚那样放纵。有时我去夜总会找他商量事,还能看到他在舞池中跳舞。神态很松弛,根本无法和一个随时可以给人下死降的黑衣降头师联系在一起。不过登康只跳抒情曲,像《往事只能回味》、《浪子的心情》等歌,而对那种快节奏的欧美舞曲完全没兴趣。
“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坐在舞池旁边的一个卡座里,我忍不住问。
登康慢慢喝着啤酒:“什么时候黄老板找到卢老板。再说。”我说要是几个月甚至几年没结果呢,登康笑了,说最多再等十五天,没结果他就回马来西亚去,黄老板也同意了。
正在聊天时,忽然登康动作凝固住,我问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事情来。登康转头看着舞池中那些扭动身体的人,彩灯晃来晃去,有明有暗。一些人通过舞池的大门进进出出,还有男男女女互相拥着走向楼梯,反正我没看出什么异常。过了几分钟,登康脸才渐渐缓和。
我问:“到底怎么?”
登康摇摇头:“刚才感觉有些不对头,现在没事了。”我也警觉地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觉得每个人都很可疑。我对登康说,卢老板肯定不会只是躲避,他必定要再想办法对付黄老板。而你那天在医院给艾伦解降,顺便搞疯了那个越南降头师的事,也一定会传出去,卢老板说不定把你也列为他的报复目标,得加十倍小心。
“有道理,干脆我明天就回马来西亚算了。”登康说。我很无语,这家伙想问题似乎总是很率性,或者说是简单,也许是他的习惯。之前已经收了五万港币的订金,就算他在医院顺便给艾伦解降头也算办了大事,但毕竟人家黄老板这个钱是让你给对手下降头的,正事还没办成,怎么走?就算给黄老板退钱。他也不见得同意,肯定会为难我。所以我劝他多呆几天观察一下,这段日子大不了少出门,反正夜总会就像个小城市,吃喝玩乐全都有,等半个月后没进展,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马来西亚。
登康点点头,说有道理,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黄老板的儿子艾伦已经出院,在家中休养。生怕再中招,黄老板干脆将他接到夜总会的楼上住宿,免得在独栋的家里不安全。
那天傍晚,黄老板找我去夜总会谈事,看到阿蜜正搀着艾伦。在楼上的走廊里慢慢散步。艾伦看到我之后,也是连连点头,他知道我是泰国佛牌专家,要不是我的帮忙,他可能连医院都出不来。我找登康没找到。黄夫人说正在二楼的舞池中跳舞,我心想这家伙怎么还玩得挺开心,天天跳舞。又一想也是,要不然就只能窝在房间里看电视,和软禁有什么区别。
下到二楼来到舞池,我看到登康站在舞池旁边的dj台,右手拿着麦克风唱歌,左手拿着半杯啤酒,边唱边喝,还慢慢扭动身体,明显很投入,神态特别滑稽。我哭笑不得,只好坐在卡座中,叫了两瓶啤酒和一些零食看着他表演。
登康唱的是一首粤语歌,他是马来的华裔,以前听他说过父母都是从潮州过来的,所以他既会马来语,也会粤语和国语,只是国语说得很一般,但能听懂。不得不说。登康唱得不难听,但舞池中有很多人都竖起中指,似乎想把他赶下台。
旁边的一个长形卡座中,有六七名年轻女孩,穿着都很暴露性感,有的还戴着兔耳发夹,低胸短裤,几个年轻男人边用手机拍照,边笑着做出下流动作,女孩们也不反感,却笑得都很开心。在角落有张桌旁坐着的两个人还把某些粉末放在纸上,估计是在吸毒,但很隐蔽,边吸边四处张望。我生怕惹麻烦,连忙将头转过去。
在dj台旁边坐着一名几乎**的美女。长发飘飘,只在胸前两个突出点的位置用银星星贴着,下身围了亮闪闪的流苏,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空的。这美女是夜总会的红牌dj主持人,非常受大家欢迎。跳舞的人应该是希望看到她,而不是以卡拉ok方式自娱自乐的登康。
登康唱了一首又一首,我给他拍了几张照片,发到方刚的手机上,他回复:“这家伙在哪里?”
我简单将黄先生的事给他发去两条短信,方刚只回了四个字:“多加小心。”我正要回复没事,忽然听到登康唱歌的声音明显变了调,忽高忽低,后来又停住了,左右看看,又疑惑地看着手中那半杯啤酒。大厅很多人哈哈笑着起哄,让他下台。那漂亮的dj美女也站起身,来到登康面前,想接过他的麦克风。
没想到,登康手里拿着麦克风,居然开始念诵起经咒。我顿时愣住。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性格不羁,也不用把修法的经咒拿来开玩笑?舞池中的人都觉得新奇,纷纷朝登康看过去,登康紧闭双目,身体纹丝不动,但念诵经咒的样子却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那dj美女笑着去推登康的肩膀,可登康也不动,像中了定身法。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78章:救命人
这让我心起警觉,离开卡座,我左右扫视舞池,在周围的卡座中逐个看过去,有视线受阻的,我就快步走过去观察。果然有古怪,我看到有个卡座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染着黄发,像个小混混,另一个穿着黑衣服。那小混混眼睛盯着dj台上的登康。表情严肃,而黑衣人则垂着头,看不到脸,双手抱着太阳**。
我走过去,假装弯腰去系鞋带,偷眼观察,清楚地看到那黑衣人的嘴在快速张合,不知道在念着什么。小混混回头看了我一下,我连忙装成若无其事。走上楼梯,我立刻掏出手机给黄老板打电话。
就在这时,听到楼下舞池中传出女人的惊叫声,登康那念诵经咒的声音也中断了。我连忙跑下去,竟看到登康坐在dj台的椅中,从鼻孔和眼睛都流出血来。再看那个卡座,小混混和黑衣人已经站起来。似乎准备离开。
我连忙跑到一名看场保镖面前,指着那两人:“我是黄老板的朋友,快叫人把那两个家伙抓住,他在搞鬼!”
那保镖对我不熟悉,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急得火上房。又没时间多解释,连忙跑去追。那个小混混已经看到我的神态和动作,拽着黑衣人挤进舞池的人群中,我左突右穿,出了舞池大门。天已经黑下来,一辆银轿车正在迅速驶离。
再回到舞池,我跑到登康面前,他仍然停在左手拿酒杯、右手紧握麦克风的姿势。我用力晃着他的身体,酒杯摔在地上,黄先生和几名保镖这时才挤进来,问出了什么事,我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幕,黄先生气得大骂,叫来刚才那名保镖,上去就是两巴掌。
我抱住盛怒的黄先生,说也不能怪保镖,可惜那辆车已经跑远,没法追了。
大家将登康抬上楼,在卧室里,登康的状态比刚才好些了,他让我从背包中取出两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半透明的液体,共同混均再喝下去。登康脱光上身衣服,盘腿坐在地上,黄老板夫妻、艾伦和阿蜜都围在旁边。登康念诵着经咒,时断时续,不时地还咳嗽着。
十几分钟后,登康摇摇头:“我自己无法解开自己身上的降头!”
“这可怎么办?”黄老板很着急。
我问:“那别人要找谁才可以?”登康说他中的应该是虫降,必须是法力高深的降头师。或者是同样修鬼王派的人才能解开。我连忙说找阿赞巴登来怎么样,登康点了点头。
十万火急,我立刻给方刚打电话说了情况,方刚表示会马上去办。
黄老板派出夜总会几乎所有的保镖,在ktv前后左右彻底巡视。遇到有可疑的人都会赶走。当晚,登康的肚子开始发作,一鼓一鼓的,他也在不停呕吐,每次都吐出很多白的、肥肥的蛆虫,看得我们头皮发麻,而阿蜜也恶心的吐了。
好在方刚和阿赞巴登关系好,凌晨不到三点,两人就赶到了这家ktv中,我简单向黄先生介绍了两人。此时的登康已经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气,旁边和地上全都是爬来爬去的蛆虫,他也不停地咳嗽,从嘴里还在喷出零星的蛆虫,落在胸前和脖子上,慢慢蠕动着往下爬。
方刚说:“又他妈的是虫降!”阿赞巴登从背包中取出一个玻璃瓶,让黄夫人帮着倒进清水,艾伦连忙拿过一瓶矿泉水拧开,往玻璃瓶中倒了多半瓶。再伸手从登康胸口抓起几只蛆虫投进水中,连续抓了数次,直到瓶中大概有了五六十只蛆虫。
阿赞巴登用手握着玻璃瓶,再将黑珠串取下来,开始念诵经咒。在他念诵的时候,登康眼睛睁开,看到阿赞巴登,勉强点点头,又把眼睛闭上,估计是他心里有了底。
十几分钟后,阿赞巴登晃动玻璃瓶。我们惊奇地看到,瓶里看不到蛆虫,但水却十分浑浊,好像已经将蛆虫泡化。他打开瓶口塞,方刚用力捏开登康的嘴。阿赞把水倒进去,登康呛得直咳嗽,但也都咽下去了。
在这过程中,阿赞巴登一直在念诵着经咒,左手按着登康的脑门。登康肚子鼓得老高,像腹水似的,他也有好几次要挺起上身,似乎不太舒服,但都被阿赞巴登死死按住。
旁边的艾伦低声问我:“田顾问,这位也是从泰国来的降头师?”我点点头,告诉他两人都是菲律宾鬼王的徒弟。
正在这时,突然登康的上半身像弹簧似的弹起,同时张开嘴“哇”地狂吐,大量蛆虫被他吐出来,全都吐在小腿上和床铺上。他紧接着又吐了几大口。喷出来的蛆虫我估计没有几万只也差不多。
这场面把旁边的黄老板夫妻、艾伦和阿蜜都吓得直往后退,我也吓了一跳,但这场面之前见过几次,比如曼谷唐人街的方德荣,所以就没有他们那么害怕。
吐过之后。登康重重倒在床上,呼呼着喘气,但神看上去却比之前精神多了。他睁着眼睛,好像刚从鬼门关出来,我拿了两瓶矿泉水,帮登康漱过口,再冲干净脸和脖子上的蛆虫。阿赞巴登也不说话,径直走出房间,方刚也跟了出去,临走时告诉我们,就让登康躺在床上不要动,十几个小时后就好了。
黄老板让人用大水桶取水,往登康身上浇了几次,把蛆虫都冲掉,再让阿蜜去叫两名清洁员上来收拾,是两名中年妇女,那两人看到满床满地的蛆虫,都忍不住要吐,冲出房间去。无奈,黄老板只好让两名保镖去干。那两保镖极不情愿地接过扫帚,去打扫满地的水渍和在水中游泳的蛆虫。
第二天下午,登康终于能起床了,洗澡换衣服之后,除去脸苍白之外,没看出有什么不妥。他拍了拍阿赞巴登的肩膀,方刚皮笑肉不笑:“登康师父,你是怎么中招的?”
登康干咳几声,说防不胜防,没想到饮料里会被下东西。我生怕他们不知道情况,就赶紧把昨晚登康在舞池边k歌边中招的事说了。大家表情都很复杂,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方刚问:“昨晚你喝的啤酒是从哪里叫来的?”
听他这么一问,我们也都警觉起来,登康回忆:“是有个服务生,我叫了两瓶啤酒。他主动帮我打开倒在杯子里,端到dj台给我喝。”
黄老板连忙问是哪个服务生,登康大概描述了他的样子,黄老板立刻对保镖说:“快去把阿宇叫来!”
不多时,保镖回来说。昨晚就没看到阿宇,手机也处在关机状态。我后悔得直拍大腿,昨晚实在太忙乱,没顾上考虑这些事情。方刚哼了声:“下次再有这么重要的事,记得叫上我。”
“这位方老板看来也是行家啊!”黄夫人问。
方刚指着我嘿嘿笑:“我卖佛牌的时候。这个家伙还在吃奶。”我哈哈大笑。
不管怎么说,登康是有惊无险,但也证明卢老板虽然躲着,却也一直在暗中行动。阿蜜问:“那个穿黑衣服的什么法师,以后是不是还会混进来啊?”
黄老板哼了声:“鬼才知道。从脸上又看不出来。”我说很多降头师脸上都有纹刺的经咒,为了不让阴灵反噬到自身,相当于24小时都在念诵经咒。
登康摇摇头:“当然不全是,你看我脸上有纹刺吗?”我也觉得有道理,问为什么。他说,如果黑衣阿赞所修的控灵法门很完整,就不需要在脸上刺经咒,我和巴登都没有,因为鬼王派控灵术是独门的,法本有十几页,非常完整。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79章:五毒油当门禁
我问:“要这是么说,那家伙再换别的衣服混起来,就算我恐怕也认不出,因为那天他始终低着头,后来逃跑的时候也没看到脸。”
大家都觉得很棘手,或坐或站,说不出什么好主意。艾伦说:“也只有加强夜总会的警戒,进来的人就算不搜身,也要一个个地进,再和他说话,看是否会讲粤语和国语,如果只会东南亚的语言,那就有嫌疑。”
“如果那位降头师和登康、洪班一样,会说中国话呢?”黄夫人问。艾伦也没了话说。
阿蜜叹了口气,说:“要是有那种和安检机器一样的东西多好。东南亚的法师一进门,机器就会嘀嘀响,还能报警,那该多好!”艾伦瞪着她,阿蜜连忙不说话了。
听了她的话。我忽然有了主意,抬头看到方刚也在看着我,我俩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五毒油!”
黄老板没明白什么意思,我摘下脖子上的五毒油,给他们先讲了这东西的原理,这几个人脸上都露出疑惑之,看来是不太相信。我现场试验,先在我们几个人身上贴着,油的颜无变化,但离巴登和登康很近的时候,油越来越深,最后变成灰黑,而登康是全黑。
这下有了主意,黄老板说:“我可以把大门旁边挖开,反正里面也是空心的,只是合成胶板。然后在平面上挖个小洞,将五毒油的这个项坠嵌进去,不就成了一个检测机器吗?”
方刚补充道:“再把项坠上方的位置用一块镀了水银的镜子代替,只能单面反射,外面看只是镜子,里面却能看到外面,这就更直观了。”
人多力量大,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多时就把方案弄得更加完善。夜总会从早晨九点钟到下午四点是休息时间,为了保密,黄老板只叫了几名信得过的保镖动手,用工具把大门左侧的合成胶板打穿,里面有个长方形的空间,相当于是个暗室。再将暗室的地板打个大洞,与地下室的房间相联,架上梯子,人就可以从地下室爬上爬下。
暗室内拉了电线,安装了电灯和摄像头,再放把椅子,墙壁用电钻弄出一排小圆孔,再去饰品店买回几个和五毒油项坠极相似的便宜玻璃坠,共同镶在墙上,暗室里面也能看到,两面透明。最后再用新的合成胶板将暗室封死,重新涂漆。外表基本看不出来。
黄老板又打电话给装饰公司,送了两个不锈钢栏杆,放在大门处,堵住大门右侧,这样就只留出左侧的一条窄路能通行。来夜总会的都是有钱人。好好的大门弄成这样,肯定会有人不高兴,于是黄老板特意做了一块铜金匾,上面写清这条路是请了内地某寺院高僧开光,凡是在此通过的人,都会发财旺运。
经过三个晚上的施工,一切就绪,夜总会营业时,有些富豪从路车上下来,搂着美女来到夜总会门口。看到铜匾上的字,觉得很是无聊。有个公子哥不满意地对大堂经理说:“好好的夜总会,搞得就像海关过境处,是什么意思嘛!”
十几天过去,夜总会的客流有些减少,尤其有钱人少了一些。但不管怎么说,还要硬撑下去,登康每天都在舞池里唱歌,或者坐在卡座中聊天喝酒,而大门左侧暗室中,也派着专人无缝盯守,只要发现那颗项坠中液体的颜发黑,就要透过单面玻璃锁定可疑人物,然后立即用对讲机直接向黄老板报告。
这天晚上,黄老板在顶楼的卧室中跟我和方刚聊天,听方刚说起是惠州人,黄老板非常高兴,他祖籍也是在惠州。忽然他对讲机响了,有人用粤语说了什么,方刚立刻从沙发中弹起身。艾伦也站起来。
大家急匆匆地来到监控室,有人指着屏幕说:“就是这个人,刚才xxx报告说,在他经过的时候,项坠里的颜几乎成了黑。”
从屏幕上的几个角度能看出。这是个中等身高的男人,穿着黑运动帽衫,进到夜总会就上楼,半路还将帽衫戴在头上,后面跟着一个年轻小伙,穿着白窄背心,戴着黑帽子,走路左颠右晃,好像是个**家伙。
两人来到二楼舞池,眼睛明显始终看着dj台的方向。应该是在观察登康。转了几圈,最后坐在某个卡座中。方刚立刻出去,没到五分钟,他已经和巴登出现在屏幕中,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坐在那两人隔壁的卡座。
登康还在唱歌,最近为了钓鱼,他经常晚上占用美女们的时间在这里k歌,连舞池中的人都少了很多,但还是比较热闹。黄老板指着在dj台旁边走来走的一名男服务生。说:“你们看,他就在这里晃来晃去,我有些怀疑。”
我掏出手机给登康打电话,他特意戴了个入耳式的无线耳机,就是怕别人看到。接通后,我告诉他找那个服务生点两瓶啤酒。登康依言,把身体探出dj台,那名服务生连忙走过来,然后连连点头,就离开了。
不到两分钟,那服务生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两杯啤酒,放到登康面前的桌上,然后又退出dj台,在附近四处转着。那两个坐在卡座中的人,眼睛一直盯着dj台上的登康,登康端起酒杯喝了几口,其实他是假喝,根本没下肚。
“他、他会不会忘记,真把酒给喝掉?”艾伦担忧地问。
我说:“登康师父没这么傻。”其实我心里也打鼓。心想万一他真给忘掉,那就惨了。
监控室的人将摄像头调整角度,对准卡座中的两个人,再拉进距离。不得不说这夜总会的设施还是很先进的,摄像头非常清晰。比家里网聊的那种清晰得多。
二十来分钟之后,看到卡座中那穿黑帽衫的男人将胳膊架在桌上,侧头枕着胳膊,头朝内,像是困倦了想睡觉似的。我说:“他可能是要施巫咒了。”
黄老板恨恨地说:“可惜摄像头看不到里面。”
这时,我耳机中传来登康的话:“感应到附近有巫咒,你快告诉巴登,我们俩共同施咒回击。”
我拿过黄老板的手机,拨通方刚电话告诉他情况。屏幕中的登康将麦克风放下,身体不动。估计是在施咒。几分钟后,画面中显示那个假装睡觉的人,身体猛地坐起来,左右看着,能看到他的嘴也在快速张合,这就更确定,上次施虫降的就是他。
“马上去把这两个人给我打昏,再抬上来!”黄老板下命令,保镖刚要走,被我拦住。
我说:“别急,你先让几个保镖在附近守着,看这两位降头师演的好戏,一会儿再抓人也不晚。”
坐在施咒者对面那个**家伙神很紧张,似乎在问什么,但施咒者没法回答,只垂着头,双手抱住脑袋。我看到阿赞巴登从座位中站起来,手里握着那串黑珠子,面对着隔壁卡座施咒者的方向。
登康也放下麦克风,缓缓走出dj台,来到舞池边上,对着卡座的方向,手里也握着珠串。那施咒者双手用力揪着头发,似乎很难受,**家伙看到了登康,他慢慢站起身,神不定,应该是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突然,那施咒者抬起头,看着**家伙,**家伙离开座位上前问着什么,施咒者猛地抱住**家伙,张嘴就咬在对方脸上。**家伙拼命挣扎,舞池中音乐声喧闹,什么也听不清,但我似乎能感受到**家伙的疼痛和惨叫。
第580章:回击
施咒者似乎咬下了一块肉,嘴上全是血,流得下巴都是。旁边有人开始注意到这一幕,吓得连忙散开,施咒者又冲上去咬,**家伙捂着脸跪在地上,连跑的力气都没了,施咒者把**家伙按在地上,黄老板急得大叫:“快拉开,别把他给咬死啦!”
好在方刚已经走上前,飞起一脚将施咒者踢倒,施咒者像得了疯牛病,以极快的速度爬起来朝方刚扑去。方刚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没躲开,被施咒者牢牢抓住。他照着方刚的脖子就咬。我急得大叫:“快救他……”
幸好有两名保镖手急眼快,跑过去揪住施咒者的头发往后拉,另一人猛击他的肋骨,施咒者不得不放开方刚。两保镖把施咒者放倒在地上,共同牢牢按住。施咒者拼命挣扎,保镖两拳打过去将其击昏,旁边的人迅速掏出绳索,把施咒者双手反剪,和那**家伙一同抬上楼梯。
舞池中的混乱慢慢平息。除了几个近距离的目击者之外,大多数人并没在意,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打架,这在夜总会中很常见。清洁人员迅速下来,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在顶层的房间中,登康走到施咒者面前,弯腰看了看他的脸,又扒开他眼皮,摇摇头:“他活不成了,巫咒的反噬已经严重损害他的大脑。最多明天就得死。”
“这怎么办?可别让他死在这里!”黄老板说。
方刚想了想说:“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刚才把他轰出去,不管他是疯是死都和夜总会没关系,借口很简单,就是赶走一个耍醉疯的顾客,至于他喝没喝酒,我们不管。但现在既然已经抬进来,就只能把他塞进车里,秘密运出去,再找个偏僻的地方扔掉了。”
黄老板也有些后悔,又觉得方刚的方法可行,立刻让人把施咒者从后门抬出,塞进一辆面包车,再找两名心腹保镖押车,去办这件事情。
处理了施咒者,接下来就是那个**家伙。在这段时间内,黄老板对他进行突击审讯。此人的情况也不乐观,脸上被施咒者硬是咬掉一大块肉,血流不止。没办法,黄老板只好把他送进医院,处理外伤,再多派人手看着,以免跑掉。
等这人的伤势渐渐稳定下来,黄老板就以转院为由,把他带出医院。回到夜总会继续审问。扔施咒者的车已经回来,说把那家伙扔在牛池弯的河边,松开绳索后,那家伙立刻像疯狗似的要咬人,他们连忙上车驶离。开走的时候,远远看到那家伙还在边跑边喊,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而这个**家伙已经伤得间歇性神志不清,也没心思抵抗,就全招了,那施咒者确实是卢老板花钱从缅甸请来的,据说最擅长下虫降。他们先买通了黄老板夜总会中的某位服务生,先给登康喝下混有虫降粉的啤酒,再由那位降头师混进去,在舞池旁边施咒。登康就中了虫降。
后来听说登康的降头被解开了,天天仍然在舞池中唱歌欢乐,卢老板不甘心,就让那降头师再次动手。夜总会大门改窄,卢老板并没在意,以为是夜总会出于安全考虑,做的安保措施。但那降头师身上没有任何纹刺,怎么查也查不出来,就又混了进去,可惜黄老板这边已经布下圈套,就等着他们钻呢。
此人是卢老板夜总会中的一名得力打手,很受卢老板信任,也知道他的藏身之处,是在西九龙的某个货柜码头。黄老板记下地址,立刻派人出发。在码头附近远距离盯守。
次日上午,黄老板把我们这些人召集到一起,说:“姓卢的真狡猾,他肯定已经得到了消息,刚才去盯他的人给我打电话,说看到姓卢的和两个女儿已经开始转移。可惜他不知道我们的动作更快,早就突击审讯出了情报。我的人跟踪技术很好,已经跟到具体位置,姓卢的现在安顿在元朗的一个围村里。”
听到这个消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实在不想参与这种事。对牌商来说,主要任务是卖佛牌古曼,驱邪法事和解降头的生意当然也不错,偶尔卖个小鬼,还得是客户强烈要求才行。而下降头的生意,不能经常接,我在最近一年中,也只接了两笔而已。现在不但要下降头,还被拽进这种非正经生意人之间的争斗,说不定哪天又要死人,我心里特别害怕。
但方刚却似乎很感兴趣,阿赞巴登因为不懂中国话,所以也不怎么参与,而登康更是兴奋得不行,尤其要报复卢老板,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中降头。那个施虫降的人说实话法力并不比登康高,只是登康玩得太尽兴,才中了招,这对降头师来说是很耻辱的事,他必须要报仇。
“可卢老板在围村那边肯定也不能只有他和孩子三人,必定是带了保镖保护,总不能来硬的?”我担忧地问。
黄老板说:“当然不能来硬的,否则我就没必要从马来西亚把登康师父请来了。之前看到他中了降头,我还怀疑过登康师父的能力。可现在看到两位师父联手干掉了那个暗中使坏的家伙,真他妈的精彩啊,过瘾又出气!”
方刚说:“先找人盯着卢老板,看他是否会离开围村出去办事,要是有,总能找到机会下手的。”
“最好两位师父和田先生、方先生也能安排在围村附近,这样行动起来也方便。”黄夫人说。不得不说女人心细,黄老板连连点头称是,我们几个也不好说什么。
但阿赞巴登不想久留,就飞回泰国去了。接下来。黄老板派人悄悄在卢老板的藏身处附近租下一处围村旧宅,然后在某个深夜开车把我们三个载过去,暂时居住在旧宅中,还在门外留了一辆面包车,以备急用。
等待的日子最难熬。那些天,黄老板每天都会给我们打电话,告诉我昨天卢老板的情况。他极少出门,而是有人定期送东西过去,估计是食品、衣物和日用品。方刚给黄老板出主意,让他跟着给卢老板送东西的车,看有没有机会把降头水混入饮食中。
我表示反对:“这样的话,岂不是连卢老板的两个孩子也会中招?”黄老板却觉得主意不错,说马上就去办。
方刚看了看我:“下降头就是这样,你怕伤到无辜。那我们就不无辜吗?那天要不是两个保镖动作快,我这脖子的血管就被那名缅甸降头师咬断了,你说我他妈的冤不冤?”
他这话是没有错,可我总觉得不是向小孩子下降头的理由。转念又想,光喝下降头水,没被施咒,那降头是不是就不发作,或者发作得慢,让卢老板的妻子有时间请法师解开呢。
几天后,黄老板来了。他说还是找到了机会。他发现给卢老板送东西的是一辆固定的面包车,每隔几天就会从超市采购东西,由专人送到元朗围村卢老板的藏身处。那天黄老板的人跟踪采购东西的人,看到他每次都会买很多瓶装的依云矿泉水,估计是卢老板口味挑剔,只喝这种水。
于是,黄老板就来朝登康要降头水。登康问:“想下什么类型的降头?虫降,疾降,针降,还是鬼降?”
“我儿子艾伦之前在肚子里长出一大颗榴莲的。是不是叫异物降?”黄老板问。
第581章:腹中石头
登康点点头,黄老板说我就要这种降头,有吗。d7cfd3c4b8f3登康说那还是得需要对方的头发、内衣和照片。黄老板想了想,称就算想破脑壳,也要达到目的。
几天后,黄老板还真弄来了这些东西,因为他在跟踪后发现,采购者给卢老板送去物资后,会把一些东西带回车拉走,其中就有卢老板等人的换洗衣物。司机把车开回卢家。交给卢老板的妻子去清洗。那天卢夫人可能有急事,把送回来的衣物放回家后,就急匆匆地跟表妹出去办事。
黄老板雇了个高明的小偷,潜入卢老板家中,偷出两件内衣裤。又从桌上拿走相架。黄老板从内衣裤上找到仅有的几根体发,交给登康,同时送来的还有一大块圆形的石头。
登康将这些东西在午夜施法的时候烧掉,研成极细的粉末,再混入水中摇匀,这水就成了降头水。黄老板拿走降头水,用极细的针在依云矿泉水瓶顶部钻洞,把降头水渗进去。在下次跟踪采购者时,事先在超市中假装购物,把做过手脚的矿泉水混在货架中。等采购者进来,把货架上的一整排依云矿泉水全都买下来并装上车。
既然得手了,要做的就是等待卢老板病发。按登康的说法,降头水被喝下后,五天之内会觉得腹痛难忍,如果在附近施降。就能把任何东西以黑巫咒移入对方腹中。
大概过三四天,黄老板给我打电话,说卢老板与一个男子开车离开围村,不知道是否去医院看病,但从外表来看,卢老板是被那男子搀扶上汽车的,还捂着肚子。方刚连忙开着那辆面包车,载上我和登康出发,按黄老板跟踪者提供的路线,我们很快就跟上了卢老板的那辆车,是一辆白的丰田suv汽车。
方刚尽量让汽车和卢老板的车平行,透过车窗,我只能隐约看到卢老板坐在车后排,垂着头。登康开始施降,他拿出那块放在木盒中的大圆石头,盖上盒盖,用小刀割破中指,用血在木盒外面写了很多咒语,最后把木盒放在地上,双手同时按着盒体,低声念诵经咒。
在黑巫咒的作用下,我的太阳**特别地疼,用大拇指怎么按压也没用。施降的过程持续了约二十分钟,这段时间内,我们的汽车始终和卢老板车一前一后,最多没超过十米远。
卢老板的车停在医院门口,目送着他被司机搀扶进医院,登康告诉方刚可以回去了,方刚就把车驶回夜总会。
在顶楼的房间里,黄老板焦急地说:“会有效果吗。大概要多久啊?”
登康说:“三到四天左右,这段时间我必须每天在医院附近施咒,卢老板的肚子也会越来越大,等到第四天木盒变轻,就可以了。”
黄老板派人去那家医院。想办法弄到住院手续,就住在卢老板的隔壁。这其实是当初卢老板雇的那位越南降头师的手段,现在反过来再用到他身上,真是再巧不过。到了深夜,登康就被方刚开车送去医院,来到病房施咒,一连四天。到了第四天凌晨,当登康回来时,我看到那个木盒已经被人抱过来,我打开看。里面空空如也。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黄老板告诉我们的了。他称那天早上护士发现躺在病床上的卢老板已经死亡多时,连尸体都僵硬了,肚子胀得像怀了三胞胎。抬上担架的时候,发现尸体特别地沉,而且肚子极硬。最后尸检打开腹腔,医生告诉卢夫人说她丈夫的遗体肚子中有块巨大的石头,卢夫人当时就昏过去了。
事情圆满办成,黄老板非常感激我们三个人,包了十五万港币的红包给我们,我心想这个数字还不错,每人五万,谁也别打架。
这桩生意我从头到尾都悬着心,好在黄老板不是印尼的那个汪夫人,没有对我们打歪念头。估计也知道我们和陈大师是好朋友,也不敢动什么别念。
但卢老板的两个孩子,让我始终记挂着。我想让黄老板派人跟踪,看他的两个孩子有没有大硬,黄老板只是嘴上答应,却一直没办。我自己又不敢独自调查,也只好作罢。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当年卢老板的那两个孩子是否也会腹痛难忍,甚至早已死去。
我把黄老板刚开始给的五万港币订金,再加上五万交给登康,剩下的十万我和方刚平分。登康虽然性格怪异,对钱却不是很计较,爽快地接过十万港币收起来,他对我很满意,称以后有生意尽管找他。
“鬼王那边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解决的?阿赞巴登还要在泰国偷偷摸摸地躲上几年?”方刚问。
登康嘿嘿笑着:“忘了告诉你们,他没事了。”
我惊讶:“什么叫没事了?”登康说,他早就回菲律宾和鬼王说过,就称那次皮滔在酒店被降头师合伙弄死一事,根本就不关巴登的事。他一直在曼谷的朋友家居住,而皮滔是死在湄猜,那个降头师只是长相和穿着与巴登比较像,所以就传讹了。鬼王也没多问,毕竟他对这几个徒弟也不是很在意,早就各自单飞。他只是不希望被大家说鬼王派的几个徒弟之间都在残杀,会看不起鬼王派的人而已。
方刚生气地说:“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一直把他安排在曼谷的郊区躲藏,还要替他付租金!”
“我只是忘记了嘛,反正那家伙生性喜欢清静,躲起来也好。”登康摆出一副令人生厌的表情。
把登康送到机场。我和方刚也向陈大师告别,准备回泰国去。那天阿蜜请我吃饭,她特别高兴,说自从艾伦被下降的事解决之后,艾伦就对她特别地好。我忽然想起那个叫米莉的女孩来,就问她怎么样了。
阿蜜恨恨地说:“那个贱人,早就被打成残废,两条腿全断了,后半生只能坐轮椅。她无父无母,在香港只是租公屋住。现在也没人照顾,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呢!”
我非常惊愕,说总不能看着她自生自灭,阿蜜笑着说:“田七先生,你有英文名吗?要不要我帮你取一个?我们香港人不习惯在中文名后面加上哥哥这个词。觉得特别土气,不过你们内地人似乎都喜欢这样叫。”我心里不舒服,脑子中总是浮现出那天在夜总会顶楼,米莉被打得满脸是血、浑身是伤的场景,毫无吃饭兴趣。
两天后,我和方刚飞回泰国,那几天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实,经常做噩梦,不是梦到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卢老板躺在我身上,肚子中的石头让我喘不过气。就是梦到他的两个孩子坐在我床头,捂着肚子叫疼,不然就是梦到满脸是血的米莉在后面追我,说我害了她。
在我去泰国当牌商之前,我极少做梦。可这两年中,我不但经常失眠多梦,而且做噩梦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那时候总以为是压力大,遇到的事太多,对普通人来讲。这些经历都是根本不可想象,听了也不信的,而我却觉得并没有多自豪,其实在那个时候,我都是一步一步滑到那个地步的。其中有别人的强迫,也有自己的原因。
过了大概十几天,关于卢老板的噩梦才渐渐消失,我也就放松了警惕。其实就和温水煮青蛙一样,我就是那只青蛙。
那天。我接到方刚的电话,称让我去芭堤雅找他,有两条佛牌匀给我。我心想这事还用得着特地叫我过去?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在罗勇、芭堤雅和曼谷三个地区之间来回跑,不是到曼谷接送客户,就是去芭堤雅找方刚花天酒地,有事没事都可以,所以也没多想。
我哪知道,那次方刚叫我去,其实不是就为了两条佛牌,而是另有原因。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82章:100位阿赞师父
方刚是在芭堤雅他家公寓附近的一个地下赌场,正在玩得热闹。d7cfd3c4b8f3赌场面前是家冷饮店,有个小门通向厨间,最里面还有个暗门。在进入厨间的时候,两个制作冷饮的员工就立刻要把我推出去,我按方刚的嘱咐说了暗语,就是“我要方糖,上面有黑点的那种”这句话。
员工一听这话。就不再理我了,回头继续从制冰里往出铲冰块。我来到那个暗门,按了门铃,门上的小窗口打开,两只很不友善的眼睛露出来,我低声说来找方刚,小窗口关闭,暗门开了一半,我走进去。
里面昏暗又全是烟味,令我想起第一次见到方刚,就是在这种地下小赌场里,情形没什么两样。方刚坐在某张桌上,正和四个人玩纸牌,应该是最流行的梭哈,他面前没几张钞票,而那四人面前却都有大小不等的一堆钱。方刚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我。将手里的牌慢慢搓开,沮丧地摔在桌上。
最后几张钞票也送出去,那几人笑着让方刚再拿钱出来玩,方刚却站起来要走。几个人不愿意:“怎么搞的,身上没钱了吗?不会?”
方刚嘴里叼着烟,拍拍皮包:“钱当然不可能没有,只是不想再玩了。手气背成这样,还玩个屁!”他搂过我的肩膀,走出赌场,那几个人哼了声,让赌场老板再找人来搭伴。
出了冷饮店,我和方刚在他公寓楼下不远的酒里喝酒,他甩给我两条佛牌,我收进皮包,笑着问他输了多少。
“九千多泰铢。”方刚吸了一大口烟,缓缓吐出烟圈。
我问:“怎么不接着翻本?”
方刚说:“翻个屁,赌钱这东西要看运气,像这种情况,就算再玩也只能输得更多,及时收手就没事。”不得不佩服方刚的克制力,一般好赌的人都止不住,可他居然能适可而止,不过也许是因为我到来的原因。
上了两杯酒,方刚将杯子端起来。说:“阿赞蓬出事了。”
“谁?阿赞蓬?”我没反应过来。
方刚点点头:“昨天我去找他请牌,看到之后吓了我一跳。上次把灵体山精送到他的公寓,到现在多长时间?”我想了想,说最多也就是一个月。方刚说。在这一个月当中,阿赞蓬已经瘦得让我认不出来,至少掉了三十斤的体重。
我问:“为什么,突击减肥?可他也不瘦。”
方刚哼了声:“当然不是减肥,他又不是人妖!还是和灵体山精有关,那天他用灵体山精协助修炼黑巫咒法门,结果不知怎么搞出了意外,弄得大病不起,差点儿就没命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我连忙问。
方刚说:“命是保住了,但那个灵体山精他实在禁锢不住,找了之前那几名黑衣阿赞一起加持,也没什么效果。我问他有没有更好的办法。阿赞蓬只说不好实现,但又没说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这个事我们要插手管吗?有没有处理掉的方法?”方刚说,处理很简单,在偏僻的深山中设下地坛,把灵体山精埋回去就行,但谁也舍不得。实话讲他是不想管的,不过要是有利可图,那就必须插手。毕竟灵体山精不是年年有,这东西比千年人参还难遇,只要能用得上,利润肯定可观。因为这个东西,已经死了三个人,要是不用来大赚一笔,真是觉得亏。
听他说死了三个人的事,我忽然想起当初在老挝孟松的深山中。几名黑衣阿赞共同加持灵体山精时,最后死的那位黑衣阿赞的行为来。我问:“那个阿赞临时的时候,为什么要把手放在蜡烛上烧出油脂,是中邪后的发疯表现?”
“不是,在灵体山精的加持过程中,要用到鲜血或者尸油,”方刚回答,“几名黑衣共同加持,强大的法力可以代替鲜血、尸油的阴气。可惜那次我们几个的法力凑在一起也无法顺利加持完成,而那个黑衣阿赞法力在我和巴登之下,所以他就最先心智混乱,竟然自己烤活尸油来加持,反正让我们禁锢成功了,这一点连我也没想到。”
经登康这么一解释,我也觉得后脊梁发冷。心想这些修黑法的阿赞师父和降头师,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为什么偏偏从事这个职业,遇到山精或者更厉害的降头师,那真是分分钟都有送命之忧,图什么呢?
在酒聊了一会儿。我提出想去按摩放松放松,黄老板这个下降头的事,搞得我心神不定,虽然并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但也不太舒服。都说杀人是违法的,可现在,给人下降头致死却是如此容易的事,甚至容易到让我没有感觉,想想都可怕。像艾伦腹中开刀取出榴莲,和卢老板肚子中有大石头的事,医生怎么可能明白其中的缘由,区别就是艾伦捡回一条命。而卢老板却活活被石头给坠死。
没想到,方刚却说不去,我很奇怪,这家伙人生中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喝嫖赌四样,平时我只要找他,基本都要去马杀鸡店按摩放松,今天怎么回事,难道他刚按完?
方刚拿起桌上的钥匙,站起身:“走,去曼谷一趟。”
“又去曼谷干什么?”我问。可方刚没回答,扔了张钞票在桌上,朝我连连摆手,示意我快跟上。没办法,我也只好上车。方刚这辆七成新的旧丰田皮卡性能真不错,到处开来开去,也没见坏过。或者是他修车的时候我不知道。
一路驶到曼谷东南部的banbueng地区,来到阿赞蓬的家。我心想还来干什么,他自愿要请山精,现在禁锢不住还生过病,难道是想退货?这可没门,什么货都可以退,就这个不要,除非杀了我。
进了这栋旧楼。我看到阿赞蓬坐在法室中,虽然事先方刚有提醒,但我还是吓了一大跳。不敢相信人在短短几十天之内能瘦成这样。他不但瘦多了,而且气也很差,脸更黑,整个人似乎都罩着一层黑气。
方刚和我坐在阿赞蓬身边,他的助手对我们说:“那尊灵体山精已经禁锢不住了,师父想再多找几名阿赞来共同加持,至少要五位以上,这样才能更长时间地禁锢阴灵。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阿赞,师父可以出适当的加持费用,每人大概十万泰铢。而我和老谢也能得到同样多的钱,做为联络的辛苦费。”
五六十万泰铢,要折合人民币十几万元,我心想这位阿赞蓬还挺有家底,为了灵体山精,居然舍得付出这么多钱来。
“上次加持的时候,也是五位师父一起施法,现在仍然没禁锢住。就算再找到五位师父,不还是同样结局吗?”我问。
阿赞蓬说:“十天前我去了趟柬埔寨,从一位降头师朋友手里借来高棉控灵术的法本,这次想试试。”
我又想,五万泰铢也就是两万人民币,要是几位阿赞共同去加持那东西,到时候再出事怎么办,我可不希望阿赞洪班或者阿赞nangya也落得布农他们的下场,为了两万元人民币,再把命给搭上,就摇摇头表示没有。
不想方刚却问道:“越多越好,一百位也行吗?”
阿赞蓬有气无力地笑了:“你要是真能找来一百位阿赞师父,那这尊灵体山精就成了极阴灵体古曼,全世界只有这一个,无价之宝了。”
第583章:布周对灵体
方刚立刻掏出手机,翻看电话本,我不高兴地用力推了他手臂:“你能现实些吗?做十年牌商也不见得能认识一百位阿赞,就算你认识一百位,也不可能全都请来!”方刚看了看我,又看看手机,嘿嘿笑着将手机收起。
我说:“就算有五位以上的阿赞来加持,就能保证成功禁锢吗。要是到时候灵体山精的阴灵怨气大发,再次反噬怎么办?”
“这个倒不会,”阿赞蓬说,“只要有五位阿赞师父共同加持,五股法力去控灵和禁锢阴灵,就能有效地防止反噬现象,所以上次你们请了那位叫阿赞巴登的人来,就没什么意外。而且,在加持灵体山精的过程中,参与的阿赞师父,其控灵术和禁锢术都能得到增强,也是好事。”这让我想起当初在老挝孟松深山里的地坛中,虽然也有五个人加持,但死降头师的那个徒弟潜力太差,连半个阿赞师父都算不上,要不是那位柬埔寨的黑衣阿赞临时前自己烤活尸油。估计就得失败。
和方刚低声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分头来联系阿赞巴登、阿赞nangya、登康和阿赞洪班,这就有了五个人。开始打电话,登康表示很感兴趣,甚至我还没跟他提钱的时候,就已经答应了。我很奇怪,这家伙似乎对什么事都能找到兴奋点,典型的来者不拒。阿赞巴登也同意了,老谢那边称会尽量说服阿赞洪班参与,而我给阿赞nangya打电话说这个事的时候,她明显不感冒。后来我说了阿赞蓬的话,称这次加持仪式能增强修法者的控灵法术,阿赞nangya才表现出几分兴趣,但还要考虑。
除了这四位熟人,我和方刚还找了阿赞平度、阿赞披实和鲁士路恩,这都是跟我们有不少生意往来的师父。没想到的是,鲁士路恩居然很有兴趣,他和这些阿赞们都不一样,人家可是修正统鲁士法门的,既然他也答应愿来,我们其实就已经凑齐了五位,要是阿赞nangya那边能想通的话,人就更多了。
两天后。登康就已经来到曼谷,老谢也和阿赞洪班来到阿赞蓬的家中,阿赞巴登就住在曼谷的朋友住宅,随时可以到场。鲁士路恩费了些周折。因为他要把一尊巨大的布周十面派带来,据说这比登康的那个还高,有将近三米,里面藏着两具十多年前老鲁士师父的骸骨,法力非凡。
按理说人已经齐了,有五位阿赞师父,各有各的擅长法门。可我还是惦记着阿赞nangya这边,人多力量大,安全系数也高,不光是有钱拿。如果她能来,六位师父共同加持,基本没有危险。她的法力还能增加,多好的事。
方刚催我尽快确定,我给阿赞nangya打去电话,问她能不能来。阿赞nangya说:“这种事其实我不太喜欢参与,和那些男性阿赞共同加持什么东西,让我觉得厌恶,你知道,我很讨厌男人。”
“又不是和你谈恋爱,不要想那么多!”我笑着说。
阿赞nangya说:“我知道,对我来说谈恋爱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我说现在就出发,去大城找你。阿赞nangya见我这么主动,也没说什么。
乘brt大巴车来到大城,进了阿赞nangya的法室,并没有善信来找她请牌或者施法刺符,但我看到她面前的地上摆着几张陈旧的草莎纸,上面绘着复杂的图案和经咒。就知道是某种法术的法本。
我问:“这是什么法本?”
阿赞nangya说:“我前些天去缅甸东部的深山中修行,无意中感就到附近有一股法力。顺着方向去找,找到一位修法的师父,大概有六十几岁。在山中搭了两间茅屋,已经在那里修行十几年。交谈中得知,他竟然和我外公认识,我回泰国之前,他就将这份法本给我,说是缅甸古代掸族的秘密巫术,很完整。其实掸族的法门之前我也掌握一些,但只是少部分,现在有了更多的。”
看着阿赞nangya那高兴的表情,就像个小女生,我问这种法门都有哪方面的功效。她说:“主要是辟邪解厄、转运和提升运势。这种法本很完整,我相信效果也会非常好,但还没开始给善信做刺符。”
听到这里,我联想到自己做牌商的最近一年多,经常心悸、多梦,有时候遇到极阴物还会头疼。忽然间,我对这种掸族的法门刺符有了很大兴趣。就问她我能不能刺。阿赞nangya笑着问:“你好像从来没做过刺符?”我说也不是没有,就给她看我背后靠近脖子处的五条经。
阿赞nangya看了看:“这种五条经的刺符太普遍,法力也有限。”聊了一会儿,我决定让她帮我做这个刺符。
我**着上身坐在法室中,阿赞nangya坐在我背后,用长长的刺针蘸着混有经粉、古曼派粉和花粉的矿墨汁,在我后背正中开始纹刺。她边看法本上的图案和经咒边给我做刺符,还是有些疼的,但能忍住。
刺符的过程中,阿赞nangya右手的小指搭在我皮肤上,让我觉得麻麻的,很舒服。似乎也没那么疼了。大概持续了四十几分钟才刺完,阿赞nangya再用特殊的药水帮我冲洗后背,以加速愈合,最后用烘热的毛巾蘸干。
穿上衣服,我感到后背又胀又痛,阿赞nangya说:“过七八天就会好。”
我咧着嘴摆出很痛苦的表情,她连忙问是不是特别难受,我说:“是有点儿,要是你能跟我去曼谷,那应该就好多了,不然可能会一直疼。”
阿赞nangya眨了眨眼睛,表情很无奈,想说什么,最后却欲言又止。其实我就是豁出这张脸皮,用朋友交情去换她的首肯而已。我知道她对我们这些人很信任,只要她没有要紧的行程安排。最后都会答应。
等我和阿赞nangya共同来到阿赞蓬的公寓楼时,方刚连忙迎上去打招呼,老谢嘿嘿笑着:“没想到nangya师父也能被田老弟请来,真是不容易!”阿赞洪班也和她点头致意。
次日中午,鲁士路恩和两个徒弟用大货车把那尊近三米高的布周十面派也运到了曼谷,就摆在楼中庙的中央。这应该是我见过最大的布周像了,很有些中国寺庙山门两侧的怒目金刚。
既然六个人都到齐,方刚就开始协调加持仪式。原本照顾阿赞蓬的身体状况。我们都打算让他休息,可阿赞蓬非要参与。我没明白,以为他是怕五位阿赞也不保险,阿赞蓬说:“灵体山精太稀少,有的阿赞修法几十年,到死也遇不到一尊,所以我必须参与加持。”我们只好答应。
午夜时分,六位阿赞师父围着那尊布周而坐,装有灵体山精的木盒放在布周像旁边,点着一圈蜡烛。十几根白的经线从上到下缠在布周像身上,再缠绕在山精身体中,引出十二根末端,让六位阿赞双手各持一根。
阿赞巴登和阿赞nangya都有域耶,阿赞洪班有傩面具,大家开始加持。他们都有各自不同的修炼法门,低低的念诵声夹杂在一块,我和方刚、老谢坐在墙角,蜡烛跳动的火光在我们脸上映出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