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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全文阅读

作者:鬼店主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txt下载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84章:地坛

    过了二十分钟,阿赞蓬的身体开始颤抖,似乎不太舒服。我看到他松了口气,暂时停止念诵经咒,大口地喘着气。忽然,我耳边传来一阵极尖锐的声音,就像音箱发出的啸叫,我连忙捂住耳朵,可发现这声音竟不是从外界传进来,因为并没有因为我堵耳朵而减弱半点。

    我只好跑到庙外。心跳得快要出嗓子眼了,眼前发黑,忽然,后背觉得像背了电热毯那么热,尖锐的声音渐渐消失。

    外面的凉风吹来,我感觉好多了,想起上次那五位师父施法时,我比现在还难受,而今天有六位师父,我的反应还好一些,难道是阿赞nangya给我纹刺的法本有效果?

    靠墙坐在公寓门旁边,看到庙内那跳动的火苗,听着传出来的经咒声。这时老谢走出来,小跑着来到我身边,弯下腰问:“田老弟,你怎么回事?”

    “不太舒服,上次也是这样……”我把有时遇到阴物会头疼噩梦的症状和他说了说。老谢笨拙地坐在我旁边,说我以前也这样,后来慢慢就好了,你比我年轻。应该没事。

    正在这时候,看到阿赞蓬站起来走出庙,身体晃晃悠悠。老谢连忙要坐起,可他体胖腿短,一时没起来,最后还是扶着我肩膀站起来,走过去刚要问,阿赞蓬咳嗽几声,从嘴里往出喷血。

    他的助手连忙跑过去搀扶,老谢也扶住他胳膊,但阿赞蓬似乎已经站不起来,腿一软瘫在地上,再也不动了。我们三人连忙把他抬进楼,放在卧室床上。助手用手指去摸他的脖子动脉,脸大变:“怎么摸不到跳动?”老谢也连忙过去摸,再摸他的胸口,完全没反应。

    阿赞蓬死了。

    后面的加持仪式还没结束,十几分钟后,看到阿赞nangya也从庙内走出,脚下很不稳当,我吓得半身冰凉,心想她可千万别出事,连忙跑过去扶住她。阿赞nangya脸纸白,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就昏倒在我怀里,我把她抱到另一个房间,没有床,只好让她半躺在地上,好在她还有呼吸,只是不太平稳。

    那边只剩下四名师父,按阿赞蓬的说法。至少要有五股法力才能开始加持,现在人数已经没达标,我告诉老谢,让他马上去找方刚,看能不能立即结束加持仪式。不然这几位师父都有危险。

    老谢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小跑着飞奔出去。

    我一直守在阿赞nangya身边,生怕她也像阿赞蓬那样送了命。后来的事是老谢告诉我的,只剩四人的加持仪式越来越危险,幸亏方刚把鲁士路恩请来,他那尊布周十面派起了大效用,顶得上两三名阿赞师父的法力。最后四位师父共同用刀割破手臂,把血洒在灵体山精上,用多位法师的鲜血来喂养山精,令其怨气暂时减弱,大概也就是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但已经足够。在布周十面派的镇灵之下,成功地把灵体山精再次禁锢,又用地坛锁住阴灵。

    虽然仪式成功了,但却损失惨重。这几位阿赞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阿赞洪班口鼻流血,阿赞巴登和登康连气都喘不匀,阿赞nangya更是昏迷了两天,只有鲁士路恩师父还算好,但也能看出气明显不对。

    阿赞蓬死了,他的助手也很沮丧,不过这人还算讲究,他有阿赞蓬的卧室保险柜钥匙,打开后取出五十万泰铢分给几位阿赞师父,我和方刚也分别得了十万泰铢,老谢得了五万。

    对于这个灵体山精的处理方法,鲁士路恩建议,除非能有十几二十位以上的阿赞师父共同加持,否则是很危险的事。他从来没遇到过怨气这么大的阴物,简直闻所未闻。最后大家决定,不再为了它而冒险。从货运公司雇来一辆货车,把灵体山精连同地坛搬进货车厢,运到泰北乌隆府附近的深山中。

    在搬运工人对灵体进行搬运和运输中,鲁士路恩特意嘱咐我们。设好的地坛千万不能破坏,必须和灵体山精共同移动才行,否则禁锢失效就麻烦了。灵体山精的木盒被放置在地坛的木桌上,用长长的经线缠成几十道,再用混有骨灰、尸油和经粉的蜡烛油封死。

    抬桌子时,我和方刚也跟着帮忙,老谢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跟着,生怕我们出差错,时不时地还说着“那边别歪了”、“大家一起用劲啊”、“脚下别停”的话。方刚瞪着他,老谢缩头不说话了。

    从曼谷驶到泰北,货车足足用了两天,在鲁士路恩的帮助下,我们在沙功那空附近的深山里找到一处荒凉偏僻的平坦之地,雇佣几个当地人挖出大坑,把灵体山精掩埋进去,填平后再把地坛设在上面,点燃尸蜡,鲁士路恩帮着加持了十几分钟,就算结果。

    离开沙功那空往回行驶,我靠在货车的椅背上,闭着眼睛,感到无比地疲惫。自从这尊灵体山精被阿赞巴登得到消息,到现在两三个月,真是没少折腾,因为它。已经死了四个人,年轻徒弟、柬埔寨降头师、布农和阿赞蓬。我觉得要是有人动了贪念,继续留着它,还会死更多人。以前经常在杂志小说上看到故事,说欧洲有那种什么“杀人车”、“杀人镜子”和“杀人油画”等物,我觉得那东西和灵体山精相比,用现在流行话就是弱爆了。灵体山精才是真正的“杀人精”,还得是山精中的战斗精。

    我觉得特别对不起阿赞nangya,在送她回大城的路上,我表示非常后悔,真不应该让她来曼谷参与那次加持仪式。可阿赞nangya仍然是那样淡淡的表情,半句埋怨我的话也没说。这让我更加不舒服。我拿过她的棉布背包,将分到手的那十万泰铢也放进她的背包里。

    阿赞nangya淡淡笑着,也没拒绝。我很了解她,如果不给这份钱。她绝不会讨要和埋怨,但给了,她也不会太过感谢你。阿赞nangya的性格就是如此,淡得就像清水。

    在大城停留了四五天,等阿赞nangya基本恢复健康之后,我才回到罗勇。在泰国和香港这段时间,经历了不少惊心动魄的事,让我感到很疲惫,于是我又飞回沈阳,想彻底放松一段时间。

    回到沈阳那间曾经的佛牌店,看到这家xx印刷厂的业务办公室还挺红火,里面不少人忙忙碌碌。我也没有进去的打算,只想路过看看,毕竟这个店还是给我留下很多回忆的,尤其是白梅。

    这天,赶上有个姓胡的同学老爸去世,这老爷子年纪并不大,也就五十多岁,但因为大烟大酒数年,把身体搞垮。后来心脏罢工,在医院西方接引了。我和这个姓胡的同学关系很好,初中时经常一起躲在楼层偷着抽烟,现在大家都习惯称他为老胡。和几个同学共同去医院看望的时候,老胡他爸刚咽气,病房里聚了不少人,都是同学的家人和亲属。

    因为当了两年多牌商,我深知人在刚咽气的那一两个小时之内,魂魄执念较大,如果在场的人体弱多病。或者运势低,有可能会被阴气侵扰。虽然我并没有体弱多病,但还是心里发虚,于是来到走廊,和两个同学说话。

    正聊着,看到电梯门打开,有个中年男人行匆匆地出来,边走边看病房门上的编号。

第585章:96144

    “哎,田七,这是不是老胡给96144打电话叫的一条龙?”同学甲问。

    所谓一条龙,是东北人对从事殡葬业务者的俗称,因为他们能把从死者咽气、净身、穿衣直到最后在殡仪馆火化并把骨灰装进盒里让你拿走这整套程序全给包下来,所以叫一条龙。而96144是民政局殡葬业务的专线,属于国家的非盈利性机构。当然,现在这些非盈利性机构却往往是最赚钱的,比如医院和学校。

    我远远朝那中年男人招了招手,那人快步走来:“您就是胡先生?”

    “不是,人在这屋里呢。”旁边的同学指了指病房,中年男人连忙走进去。

    老胡和家人在病房里忙活。那中年男人显然很有经验,先取出两瓶便宜白酒,让家人把死者的衣服脱光,再用酒把身体擦干净。然后换上老胡已经买好的全套寿衣。再把死者的长子、也就是老胡叫到病房窗前,让他跟着自己念着一套说辞,什么“爸,你走好,西方大道xxxxxx”之类的话,内容挺多,早就记不清了。

    我们这几个同学一看程序较多,有人想抽烟。就先下了楼,在住院处的院子里抽烟聊天。有辆车身喷涂着96144字样的长厢车停在门口旁边,应该就是那中年男人开来的。有同学说:“听说现在这民政局的一条龙也有假冒的。”

    “怎么可能?”我不会抽烟,只好闻着他们的二手烟。“假冒的不会也买同样的长厢车,还喷涂成和民政局一模一样?那成本也太高了。”

    另一个同学也说:“就是,假的怎么和殡仪馆对接业务?”

    那同学说:“你们不懂,他们可能都和殡仪馆勾结。”我问这种勾结有什么意义,殡仪馆自己就有车,为什么非要把业务让给外人,有钱自己不赚。

    这同学笑着说:“你又老外了,殡仪馆的一条龙业务都是明码实价,就和公立医院一样,不能随便要钱,也不能加项目,否则就得被投诉。但这些假冒的就没事,他们随便要价,还能给你整出各种名目来。外包出去接个活儿,收的回扣比自己出车赚的还多。”

    我表示不理解:“假冒的随便要价,死者家属就不投诉吗?而且这还是事业单位的渎职行为,那还不得被主管部门罚死?”

    那同学说:“你们太天真了,投诉也得有人受理,到时候拖你几个月,总说正在调查中。你还能天天追着屁股问?”我们都不太相信,心想没这么黑。

    我们正在这闲聊时,那边老胡已经和几个人抬着纸棺从住院处大门出来,中年男人快步走到那辆长厢车前。打开后厢板,指挥大家把纸棺放进去。刚把后厢板关上,老胡接了个电话,顿时神紧张,对他妈说:“我姑在病房里心脏病犯了,大夫正抢救呢!”

    胡家的家属连忙又跑回医院,老胡让那中年男人等一会儿,转身跑进住院处。中年男人掏出一包烟。给我和几个同学分了几根,我摆手示意不抽,几位同学各要了一根,我看到这人抽的是软包中华,看来收入应该不错。

    我和几个同学接着聊天,有人问:“田七,这两年在泰国卖佛牌没少赚钱,也该请我们哥几个去洗浴中心玩玩了?”另外两个纷纷咐和,我笑着说这个理由不算充分,再换个。

    又有同学问:“听说吕雯还戴着当年你卖给她的那条佛牌呢,到底有没有效果?上个周期她骑电动车把脚给摔断了,不是说戴了佛牌就能金刚护体吗?”

    “扯淡。你听谁说的?佛牌又不是防弹衣,还能金刚护体!它只能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佩戴者的机运。”我边翻手机短信,边回答。

    那同学说:“我本来还想找你买一条呢,这么说就算了。”

    正聊着。那中年男人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卖佛牌的。我说是,中年男人让我给他一张名片,我心想他为什么对佛牌感兴趣,难道和殡葬行业有关?就从皮包中翻出名片递给他,这中年男人刚要说什么,老胡和亲属又从医院大楼急匆匆地出来,中年男人问怎么样,老胡疲惫地说:“我姑心脏病犯了,刚被安排紧急住院,我叔叔和表哥留下照顾呢,咱们走。”

    中年男人钻进驾驶室。老胡家有个面包车,他亲戚也有两个开车的,就让那中年男人自己驶到殡仪馆。中年男人把头探出来,非让老胡跟着坐在副驾驶上。老胡也没多想,就上了殡葬车,其他亲属都开车出发,几辆车先后驶离医院。我和几个同学也各自回家。

    第二天中午,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就是昨天那中年男人。这哥们自称姓武,我很清楚地记得他的名字叫武大伟。听上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武大郎,幸亏这人身高足有一米八左右,不然估计没少让人笑话。

    武先生问:“我就是开一条龙殡葬车的,你还记得?”

    我说:“当然记得。找我有事吗?我老胡同学那边都办利索没?”

    “肯定办利索,咱们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嘛!”武先生笑着说,又转移话题,“对了,有事想问问你。咱们这些开殡葬车的也不容易,专门拉死人。虽然车上经常有死者家属跟着,但还是有很多时候跑空车。我就是想知道,有没有那种能放在车里、辟个邪的佛牌?”

    听他这么说。我还是挺高兴的,心想商机真是无处不在啊,拉尸体的殡葬车阴气重,可能是这位武先生觉得不吉利,所以想压压煞。我说:“当然有,佛牌嘛主要就是辟邪保平安,其次的功能才是招财旺运。你想请什么价位的,从两千多到上万都有。”

    “上万的也有?那得是啥佛牌啊。金的还是玉的?”武先生问。我说正相反,泰国佛牌一般都是由泥土胚制成,外壳多为塑料和亚克力,少数是纯银的,没有什么贵金属。

    武先生没明白:“泥捏的佛牌咋还能卖上万块钱?”我告诉他,泰国佛牌的价值不是以金属论,而是法力、年代和原料,又给他简单科普了一下。武先生说。他认识两个朋友也是开这种殡葬车的,为了保平安,也托人从泰国带了两条佛牌回来,天天戴在脖子上。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对于这类客户,还是老套路,我从来不大包大揽地打包票,但肯定会说优点。于是说:“泰国佛牌肯定有效果,你有没有经常上网看新闻,那些港台明星都去泰国请过佛牌,还有”

    “我知道,张柏芝嘛,都说她养什么小鬼,也是泰国人制造出来的,那个小鬼是什么佛牌?”武先生接过话头。

    我说:“小鬼就是小鬼,和佛牌是两个不同的种类,你也用不上。就请条正牌,能辟邪保平安就行,多少钱能接受?”

    武先生想了想:“这个我也不懂啊,你……你说。”看来这个客户和别的不太一样,可能是怕被宰,所以不敢先说价。我说正牌的话怎么也得三到四千,太便宜的效果不明显。武先生说,效果不明显,那不是白花钱吗。

    “你请牌的原因,是只想图个心安,还是有什么具体要求?比如撞过邪,闹过鬼,碰过邪啥的?”我问。武先生干咳几声,犹犹豫豫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第586章:殡葬车司机

    我告诉他,佛牌可不像手机,花几千随便买个,能用的就行。d7cfd3c4b8f3佛牌毕竟是由佛牌的高僧加持,有法力在里面,供奉者必须诚心,也不能说谎,否则以后就麻烦。

    武先生说:“哦,这么回事啊……这个得怎么说呢,唉呀,可他妈闹心了!”他越说闹心,我就越开心,因为这说明又有生意要送上门来。

    经他的自述,这位武先生开殡葬一条龙车已经有四五年的经验,这行业听上去不太吉利。胆小的可能还会害怕,说这和灵车有啥区别,车后厢经常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谁受得了。毕竟中国有几千年封建社会的历史,大多比较忌讳这种事。所以普通人还真开不了这种车,能开的人无非是两种,一是胆大,二是神经大条,无所谓,武先生就属于后者。

    他这人平时就比较大大咧咧,但也不能说就是那种天生不怕鬼神的人。他平时从来不会说对鬼神不尊敬的话,毕竟是做特殊行业的,只是在这方面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普通人都强些。这种人其实也不少,毕竟很多相关行业都得有人去干。要是统计下来,全中国光是殡仪馆、医院停尸间、丧乐队和纸扎店的从业者就得有几十万人。

    武先生这个工作在别人眼中看来似乎很不吉利,甚至很可怕。无论什么样的人去世,你都得随叫随到,还得帮死者更衣擦身抬进棺。换成胆小的,一次都做不了。有时候死者临去世时极其痛苦,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大张着,尤其是那种老人,看起来特别吓人。但为了赚钱,你也得去伺候。

    沈阳市的殡仪馆有好几个,使用率最高的就是北边那个。有时候死者家属会坐在副驾驶上,跟着司机一道前往殡仪馆,但也有不少死者家属自己有车,直接开车去,然后在殡仪馆碰头。这样的话,司机就只能独自开车回殡仪馆。

    这段路程有长有短,沈阳没有北上广那么大,但郊区面积不小,只要属于七大区的都必须去这家殡仪馆,有时路上要花费四五十分钟。武先生要是和死者家属共同前往殡仪馆时,就只安安静静地开车,但要是没人跟着,而路途又比较远,他就会打开收音机听评书。赶上深夜凌晨时分,电台已经休息,武先生就把mp3接在仪表盘上,里面有不少已经下载好的东北二人转。

    之所以他一定要听点什么东西,是因为有人对武先生说过。刚死的人,在几个小时之内都其实只是处在阴阳两界之间的状态,这个时候死者的魂魄最不稳定,所以总有那种人刚死时会把灵魂附在什么猫、黑狗,甚至小孩或死者家属身上的传闻。

    武先生的几名同事很有经验。他们说死者刚装进纸棺,送往殡仪馆的时候,有些死的不明不白,或者有心事未了,他们在纸棺中也许会有尸动,旧社会也叫“尸变”或者跳筋。多数情况只是尸体关节在肌肉僵化过程中发生的移位,看上去就像死人又活了似的。躺在纸棺中,跳筋时会发出声音,有时候还挺大。开殡葬车的人难免被吓坏,所以最好能听点儿音乐或评书。以掩盖可能发出的声音,只要耳朵听不见,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那天晚上,武先生接到电话,有住在沈阳市北部某村镇的人打96144说有人在家中去世,他赶到后看到死者是个老太太,瘦得皮包骨头,身长只有一米五左右,估计体重也不会超过70斤。眼睛紧闭,但嘴张得很大。死者家属问武先生能不能想办法让老太太把嘴闭上,武先生就问死了多久,家人说大概不到两个小时,武先生一听就直摇头,说刚死的人肌肉还有弹性,用东西顶着下巴。十几分钟后就能让嘴闭上,可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肌肉发僵,没用了,家属一听只好作罢。

    举行完简单的仪式后。将张着嘴的老太太装棺上车,已经是凌晨两点,死者家属开着面包车,因为东北有规矩,殡葬车的时速不能超过四十公里,以免太快而惊扰死者,所以武先生就让家属的车先走,他在后面慢慢开。

    在家里去世的人,得先去医院开死亡证明,从该镇子到殡仪馆附近的医院,这条路没高速,只能顺公路开,得一个多小时。武先生又想来老套路,但天是周二,电台从下午就开始休息。他走得匆忙,又忘了带mp3出来,只好无聊地开车。

    开到四环边上时,路面平坦,车开得很稳。忽然从长厢车的后面传来一点声音。开始武先生以为听错了。但声音又响了几下,有些像纸棺盖和棺体摩擦的那种响动。武先生开殡葬车几年,每次出车都要帮忙将死者抬进纸棺,对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

    他回了下头,存放纸棺的后厢和驾驶室之间用一块塑料板隔着。上面有个小窗口,可以横着拉开,驾驶室的一侧有个挂钩能锁上。武先生从车内的后视镜看到,背后的那个小窗口的铁滑门正在连续晃动,似乎有只手正从后厢用力去拉那个小窗口。但被挂钩锁着,怎么也拉不开。

    武先生顿时把心提到嗓子眼,他连忙回头,紧张地看着铁滑门。因为走神,再次把头转回来的时候。没看到车已经打歪,朝着路边石就去了,他连忙打回方向盘,但还是晚了一步,右前轮在路边石上轧过去,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武先生能听到后厢中纸棺撞击汽车侧板的声音,他连忙打着双闪把车停住,下车来走到车尾处。

    这种事武先生以前从没遇到过,他有几分害怕,心想这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开了四五年殡葬车,怎么今晚出了这档子事?公路上灯火通明,不时有车来车往,这让武先生多少壮了些胆,他用钥匙打开后厢,掀起厢盖,看到里面的纸棺已经移位,棺盖也被刚才那一下给颠开,斜着搭在纸棺上。

    他吐了几口气,弯腰钻进车后厢。伸手刚要把棺盖重新盖到纸棺上,借着路灯映的光,武先生看到里面躺着的那具老太太遗体的嘴仍然大张着,但眼睛也睁着。

    武先生这回是真吓坏了,当时他记得很清楚,在老太太家里时,她的眼睛是紧闭的,只有嘴处于张开状态,可现在这眼睛怎么也睁着?只听说过死者眼睛睁开,后来因尸僵消除。还慢慢能合上,但却从未听过闭着的眼睛自己能睁开的。

    看到这情况,武先生觉得双腿发软,他在后厢里蹲了半天,才把纸棺盖好。赶紧钻出后厢锁好厢板,再进驾驶室开车。现在武先生开车的心情就不同了,握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眼睛总盯着后视镜,总觉得那个小窗口的铁滑门还回再次响起。

    紧张归紧张。好在没出什么异常,武先生把车开到殡仪馆附近一家医院,连忙下车打开后厢盖,有医院的人过来抬纸棺,武先生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没我事了。进了诊室,刚把老太太从纸棺中抬来,死者家属找到武先生,问为什么老太太眼睛是睁着的。

    武先生当然装不知道,说和我没关系,我只管开车。死者家属不干了,在诊室里互相指责,称死人眼睛从闭变睁,肯定是有心事未了,或者有怨气在心里。你说我不孝顺,我说你没伺候好。旁边的医生只好劝解,说这也许是巧合,比如死者死后皮肤和肌肉僵化,导致眼皮被拉开,看上去就像睁开似的,没事。

第夜587章:午夜拉尸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他经常这样黑白颠倒,就开始睡觉。梦中看到那个老太太站在床边,眼睛闭着,武先生想爬起来却不行。忽然老太太把眼睛睁开,怒道为什么不让她透口气,为什么不打开小窗户,又把车开得那么颠,把她给吵醒了。

    武先生从噩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几天后,武先生又出车,这回是去医院拉遗体,在开车去的时候,看到塑料隔板的那个小窗口滑片又在活动,现在是大白天,武先生不怎么害怕,他用手去拨弄,才发现铁滑片上下的滑道已经很松,滑片在中间晃来晃去。他松了口气,苦笑着想这不是自己吓唬自己吗,至于老太太的眼睛,应该就是工作人员所说的那样。

    十来天后的夜晚,武先生接到电话出车去拉人,是在和平广场附近一个独栋别墅。这里有两三座别墅,外表看起来非常旧,但却很有气派,据说是以前某位老革命后代居住的,在沈阳相当有名,当然,不少老沈阳人也不知道这些别墅的主人是谁。

    到了别墅,武先生看到死者是个中年男人,卧室里全是酒气,这男人吐得满床都是,臭味熏天。只有两名中年女人冷冰冰地站在旁边。

    武先生照样想指挥她们给死者擦身体和举行简短的仪式,但两个女人不同意,催着武先生赶紧动手。他只好把纸棺拿进屋,想让两女帮他抬,但两女却只坐在客厅中,也没有动手的意思,武先生心里这个气,心想还真是头回遇到,只好自己去抬。纸棺贴着床放置,先把死者的双腿扳过来,让脚搭进纸棺,再去扳上半身。

    盖好纸棺,武先生说我一个人怎么也抬不动,这屋里就你们两位女士?能不能打电话再叫两名男家属来。女士说没有,只有她们俩,你自己想办法吧。武先生一看这两位是指望不上了,只好打电话叫了同事过来,两人费力地把纸棺抬上车。

    搬完后那同事就回家了,毕竟已经是深夜。两女士自己叫出租车去殡仪馆,武先生独自开车。那晚武先生听着单田芳的评书,快到九一八纪念馆的时候,忽然车内的塑料隔板发出咣咣的声响,好像有人用拳头在砸。

    武先生吓得车都不会开了,连忙踩刹车停下,紧张地回头看着。声音没了,他等了几分钟也没有。继续开车,武先生以为自己有了幻听症。车开到殡仪馆,两位女士早就到了,武先生回到家后补觉,又做了噩梦,那死去的中年男人被关在玻璃笼子里,疯狂地用拳头擂着,但武先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两次事件之后,武先生开始怀疑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魂这种说法。他问过同事,有人称在寺庙请过高僧开光的辟邪木,另有两人告诉他托朋友从泰国请过佛牌,天天戴着。武先生不懂泰国佛牌,也不认识人去泰国,就经“高人”指点,到锦州某寺庙从住持手中花五千块钱请回一块玉佩,雕的是钟馗,称能辟邪保主。

    自从武先生戴了那块玉佩,以后再没出过什么意外,他很高兴,心想看来这些庙里的和尚还是有些法力。但那天又发生了一件事,让他彻底失去信心。

    那天是晚上九点多钟,武先生是去的某医院接死者。死者是个年轻姑娘,长得还挺漂亮,武先生很想问怎么死的,但没好意思问出口。半路仍然是他独自一人开车去殡仪馆,路过铁路的时候停下来等火车,有人从车边经过时,朝武先生打招呼,原来是他同学,他住在这附近,晚上出去吃夜宵,正巧看到开车的是武先生。

    简单聊几句之后,火车过去,栏杆打开,那同学朝驾驶室多看了几眼,就和武先生告别走开了。继续往北开,驶上望花街的时候,武先生从后视镜看到塑料隔板的小窗口滑片是打开的,他心想记得这窗口明明是关闭的,就反手把窗口关上并锁好。

    车快开到地方时,拐了个弯,武先生看到那个小窗口又是开启的状态,他很奇怪,特意把车停下,回头检查小窗口滑片的锁扣。关上后锁得很紧,根本晃不开。武先生心里打鼓,把车开进殡仪馆,和早已等在大厅的死者家属办完手续后就匆匆回家了。

    脱了衣服正准备洗澡,武先生发现戴的那条钟馗玉佩居然裂成两半,只剩下一半连在红绳上,而另一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当晚,武先生梦到那年轻姑娘坐在自己床边,低头寻找着什么,边找边说:“就快找到了,快找到了……”

    几天后,武先生打电话约前几天在铁路上遇到的同学出来吃饭。聊天时,那同学问:“那天晚上你等火车信号的时候,坐在副驾驶的是死者家属还是女朋友?”

    “那天死者家属也没跟着啊,副驾驶哪来的人!”武先生失笑。

    那同学说:“你是心虚吧,难道那女的是有夫之妇,被你搞到手的?”武先生心里一动,连忙问他看到的女人什么样。那同学描述说长发,头上戴着白色发卡,好像穿着白色带黑点的裙子,长相没看到,因为那女人一直在弯腰,似乎在座位上寻找着什么,也没抬头。同学还说,明显是心虚有奸情,看到你遇见熟人,她就装成弯腰找东西,这路子我懂。

    武先生越听越冒冷汗,因为这同学的描述,正是那天晚上他接的那位年轻姑娘死者,家属给姑娘擦完身体后,还特意给她穿上一条白色带黑点的连衣裙,和白发卡,说是姑娘生前最喜欢的衣服。

    这事武先生没敢和同学说,怕他不信,也怕把他给吓着。但武先生已经不再相信那条什么钟馗的玉佩,而且从那以后,他就经常盗汗多梦,开殡葬车的时候手总是在抖,好几次差点撞着人。

    这还不算,武先生渐渐总结出了一条规律,那就是每次晚上出车接死者的时候,只要车上没人跟着,基本都会出怪事,而白天却极少。所以武先生和殡仪馆商量,尽量只接白天打来电话的活,把晚上的安排给别人。虽然殡仪馆同意了,可大多数死者都是在夜晚去世,这样一来,武先生每月接到的活少了近五成,令他非常郁闷。

    听完武先生的讲述,我才明白那天老胡他爸去世,在医院住院处的院子里,为什么武先生非要老胡跟着押车了。现象都知道,但对他撞邪的原因还是没弄明白。我问:“你开的那辆96144的殡葬车,是你自己一个人专用,还是殡仪馆的司机换班开?”

    武先生说:“是我自己专用的。”

    既然情况已经了解,我也不用多问,天天拉死人的汽车,不出事才怪。但全中国那么多殡葬业的汽车,也没听说都这样,原因肯定有,只是我没找到,那还是先卖佛牌吧。挂断电话,我从手机中翻出几张图,都是辟邪保平安类佛牌的照片,以彩信发给武先生,下面配着介绍文字和报价。

    在这些图片中,有魂魄勇、崇迪、雷劈水牛角和辟邪符管,另外还有一块泡在法油中的猛虎眉心骨。这种东西之前我卖过一次,但不是眉心骨而是眉心皮,从蒋姐开的淘宝店中串货,还被她给忽悠了,用横死女人眉心皮代替的,结果差点把北京那个摄像家给害死。

第8588章:眉心骨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十几分钟后,我收到淘宝店铺的提醒,有个账号拍下了这个符管,让我改价,我把价格从五千给他改回四千,对方就付了款。

    给方刚和老谢发去彩信,把猛虎眉心骨的照片传送给他们,分别让他们帮着找,价格不要超过一万泰铢。

    两人都回了短信,老谢的报价是一万二泰铢,而方刚是一万五,这样算下来,还是老谢那边的价格低些,我能赚到一千六百块钱人民币,要是和方刚合作,只有一千好赚。所以我让老谢尽快发货,款随后就汇给他。

    数日后,老谢的包裹从泰国发到沈阳,我按武先生提供的地址,打出租车到了方型广场附近的武家。这个方型广场在沈阳很有名,但不是好名,而是恶名,原因是站街女特别多。很多人想叫鸡时,就会到这里寻找。那些站在路边、看似漫无目的的女人,如果你稍一注视她,她就会直盯着你,不用多说,肯定是干这行的。

    坐在武家的卧室沙发上,武先生媳妇长得一般,看上去就是在家里说了算的。我把未开封的包裹递给他们,武先生刚要看,他媳妇直接伸手抢过去,说:“我来我来,我最喜欢拆快递包裹了!”

    武先生苦笑:“我这个媳妇没别的shuyaya确认。可这东西我也看不懂,就看知道真假,以后有没有效果,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收货啊?”

    我指着武先生,笑着说:“你老公以前去寺庙请那块玉佩,也不能说有了效果再给人家和尚钱吧?这类圣物毕竟不像日常用品,用了就有效果,吃了就能饱。有法力的东西,效果可能是潜移默化的、不太明显的,而且还要结合自身的情况与行为。比如供奉者就算不是经常行善,起码也不能老做坏事。再加上人和人的运势也都不同,与供奉物之间的反应也千差万别。”

    “那要这么说,这东西还有可能完全没效果?”武先生媳妇问。我说那不可能,只要是真货,总有效果,除非是假冒的。只不过对不同的人来说,效果有显有隐,有快有慢而已。

    武先生问:“只要不是杀人犯和劫匪,请了佛牌就有效果呗?”

    我说:“那不一定,我说的做坏事,不见得就是杀人放火、偷人老婆和抢钱这种。坑蒙拐骗啦,欺软怕硬啦,甚至不尊老不爱幼都算。”

    听我这么说,武先生媳妇张着嘴:“啊,那要是这么说,全中国人也没几个好人吧?那请了佛牌全没效果?”

    “不见得,我刚才说的那几项,并不难做到。”我笑了,“人这辈子谁也不敢保证都没犯过错,但只要不特意去干,又有几个人会干坑蒙拐骗的事,有几个人总欺负别人,有谁能对长辈不尊重,对小孩子太凶恶?是吧。”

    武先生两口子互相看看,对我点点头:“嗯,田老板说得有道理,要是这么说,那我俩算是好人。”我哈哈大笑,掏出一张硬纸板的信誉卡,是以前在沈阳佛牌店时印的,还剩了几百张。我朝武先生要了支笔,填上销售日期、我的签名和佛牌的种类价格,再盖上我的私人名章。

    我告诉他们:“我从来不卖假牌,也不会夸大用料和效果,要是有一点不符,假一赔十,这卡片是我以前开佛牌店时印的,上面都有条款。”

    接过信誉卡,武先生媳妇问:“那为啥现在不开店了?”我叹了口气,告诉他们铁岭那几个黑社会哥们请牌之后发生的意外。武先生感叹:“怪不得,那帮人还戴佛牌,怎么可能有效果啊?”

第589章:黑车

    聊到这地步,武先生夫妻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媳妇坐在客厅的电脑前,当着我的面确认收货,交易成功,我高兴地离开了武先生家。出来打车的时候,路边两旁零星站着十几个女人,从二十几到四十几都有,看来也是站街女。我心里很感慨,也想不通这些女人为了赚点钱,居然可以随便和任何男人**。

    过了几天,我和两个同学请老胡吃饭,顺便看看他的精神状况。席间聊天,看到老胡气还可以,但我没提卖给武先生佛牌的事。聊了一会儿。老胡和我们说起当时在医院,那个开96144殡葬一条龙车的司机,样子很气愤。

    我问:“那司机怎么了,不是殡仪馆的员工吗?”

    老胡说:“屁啊,到了殡仪馆我才知道。整了半天居然是私人的,根本就和殡仪馆没关系!”

    几个同学都很意外,同学甲说:“不太可能,人家开的是96144的殡葬车,而且你不是打的96144电话他才来的吗?那是民政局的统一热线啊!”

    另一个同学冷笑:“这记性眼。还真差,忘了那天我怎么和你们说的?”我们几个人顿时都想起来了,老胡连忙问什么意思,我说,他当初说这96144来的车也有假冒的。车是真的,司机是个体户,和殡仪馆暗中串通好。

    老胡没太明白:“啥、啥?殡仪馆不是国家的买卖吗,自己有车有人,为什么非要和这外人串通好?”

    那同学又给他科普了一遍为什么,老胡气得直捶桌子:“真他妈缺德,怪不得那司机这么黑!他在半路告诉我,要是想让你爸回家看看,就多加两百,我就开车到你家楼下转一圈。要是想抬你爸上楼进屋,再让他睡一会儿自己的床,就加五百,我也能帮着搭把手。我正在犹豫,他又说有很多在医院死的人,心里就惦记着家里,你要是不让他回去看一眼,死后他就闭不上眼,有时候还缠家里人呢!”

    “真的假的?”有个同学胆小,就发问。那同学瞪了他一眼,说你傻呀,不管有没有,那只是他想多捞点儿汽油钱的一种说法而已。

    我连忙问:“然后呢?”

    老胡说:“把我爸抬上楼躺了十秒钟,最多十秒钟,可能都不到,就完事了。再抬下去收了我五百元,到殡仪馆放进冷柜,他说可以举行个小法事,免得遗体嫌躺在冷柜里太冷,收一百块。那么多亲戚在旁边,好几人都说行行。反正掏钱的不是他们,只要他们觉得脸上有光。我又给了一百,结果那家伙就站在冷柜旁边说了几句话,操,这就是法事!”

    随后。老胡又说了武先生给他开的单子,里面有不少名目,包括骨灰盒和墓碑制作都有,倒是挺齐全,总共收费六千五。老胡说太贵了,武先生说光这个汉白玉石的骨灰盒就四千多。老胡本想买个便宜的仿木骨灰盒,几百块钱的那种,可他叔、姑和大爷都过来,纷纷表示就那个汉白玉的,免得你爸不高兴。老胡心里不爽。只能硬着头皮签字刷卡付钱。后来带着骨灰盒去墓地下葬,墓地的工作人员随口问这个盒多少钱,老胡说四千多,汉白玉的,那工作人员笑了,说这是仿货,石粉压的,成本连两百都不到,他这里也才卖八百块钱。

    老胡很生气,就去殡仪馆找他们算账,说他们骗人。但工作人员指着收据说,这上面也没写骨灰盒就是汉白玉的,而且是明码标价,签了字就表示认可,谁也没骗你。老胡干瞪眼,只好自认倒霉,吃哑巴亏。

    听说他的讲述,几个同学都表示很气愤,说殡仪馆也这么干。太黑了。我默默地跟着点头,心里不是滋味,没想到武先生居然是个体户,专门和殡仪馆串通一起黑钱的。要是早知道这么回事,当初那条符管就应该狠宰他一笔。哪怕回头多请老胡吃几顿饭、洗几次澡呢。也算替他出气了。

    晚上睡不着,我很想给武先生发条短信,问问他为什么做这么黑心的行业,可又想算了,根本没用。首先我没资格质问他。又不是民政局的领导,其次,和武先生撕破脸,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该开黑殡葬车还是照开,我倒是希望今后能有机会再和他做生意。再借机狠宰。

    当然,我觉得这个机会并不好找,可没想到,世事无绝对,不到半个月,武先生就又约我出来吃饭了。

    “田老板,你说我是不是撞着啥了?”武先生说。

    我问什么意思,他说:“那天半夜有人打电话给96144说家人去世,殡仪馆就通知我去接。因为头天晚上少喝了点儿酒,我起得挺匆忙,就忘了戴那条猛虎眉心骨的符管。从死者家出来,家属有车自己去医院,车上就我一个人。我发现没戴这东西,就挺害怕,但一想估计没这么巧。不戴佛牌就出事,可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在我的追问下,武先生说,那天半夜拉着尸体回殡仪馆,死者是位老者。得先去医院开死亡证明。在等红灯的时候,他忽然特别地困,居然靠座位上睡着了。因为已经是深夜,公路上没什么车,所以武先生的车在斑马线前停了几分钟,居然没人管。后来有辆大货开到武先生的车后面,一个劲按喇叭,武先生惊醒,觉得眼皮很沉,好不容易睁开一半,似乎看到在副驾驶上坐着个老者,正是刚拉出来的死者。

    武先生大惊,身体想往旁边躲,可怎么也不能动。他听人说过什么梦魇,没想到现在被自己碰上了。那老者看了看武先生,又下低头,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过了几十秒钟,老者抬起头,对武先生说:“到底在哪儿啊?”

    把武先生吓得不行。他想大叫,但无法发声,想用手推开左侧的车门,可身体连手指头也不能动,老者慢慢把身体凑进武先生。武先生喘着粗气,死的心都有了。就在这时有人猛撞车玻璃,武先生顿时惊醒,他大叫着推开车门就往出跳,把外面的人压在地上,那人正是后面的大货车司机,还以为遇到劫匪了,高喊救命。货车上又下来一个人,上去就揍武先生,要不是正巧有警车经过给拉开,武先生非让人打昏不可。

    “不戴符管就出这事,说明你还真就是撞到什么了。”我说道,“可符管毕竟不是身上的胳膊腿,早晚有忘的时候,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可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武先生焦急地问:“你帮我分析分析啊,再这么下去,我还咋干活呢!”我心想,你干这么黑心的行当,也难怪撞邪。

    我问:“武大哥,之前我说过了,供奉泰国的圣物要诚心诚意,而且不能干坏事,你都做到了吗?”

    看着我的眼神,武先生似乎嗅到什么气味,随后他表情又有变化,好像明白了什么。我这两年多,察言观的能力已经不弱,就猜出他肯定记起了我和老胡是同学的事,那么他黑老胡那些勾当,我也自然是知道了。

    但武先生很狡猾,在没得到确切消息之前,他不会主动招供,所以就假装无奈地嘿嘿笑,说又不是什么恶人,供奉的时候也很诚心啊。我实在忍不住,就把他坑老胡的事挑明了,问:“你们也挺厉害,居然能和殡仪馆勾结,像你这样的山寨96144车应该不少?当初我就纳闷,按理说在殡仪馆开殡葬车的员工,不可能给分配固定的殡葬车。”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90章:齐秦先生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怎么养老婆孩子啊。”

    我心想就你自己辛苦,别人谁不是这样?我要不是机缘巧合,现在不还是在小北手机市场给人家卖手机跑货吗,一个月也就一千多块。但我没回应,毕竟那些义正辞严的话,对武先生这种人来讲根本就没用,说了也白说,他还得在心里笑话我假正经。

    “田老板,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就帮帮我,把这事给彻底解决了吧!”武先生以为我被他那番话给打动了。

    我笑着说:“就算我帮你,也得知道个原因,不然怎么帮。”在心里,我却努力回忆着他曾经和我说过的那几次怪异经历,隐约觉得有些地方能串连起来,比如上次他说过,从我手里请佛牌之前,开着殡葬车在铁路口停下等火车经过,遇到他同学目击说他副驾驶坐着死者,还低着头,说“就快找到了”的话。而刚才讲的这个事,也是在梦魇的时候发现死者在座位上找东西。

    我认真思索,想起之前有位客户是开长途大货的,那车中以前死过人,是被前车主给害死的,所以有了阴气,导致车里总闹鬼。所以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车里有问题,二是武先生身上有问题。

    掏出宝贝的五毒油项链,我在武先生肩膀处晃了几晃,开始武先生还以为是我要给他什么好东西,连忙伸手去接,被我用力拨开。发现五毒油项链坠略有加深,是介于浅黄和深黄之间的颜色。以颜色来判断,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在武先生身上,要是他身上有什么阴气,能导致开车时经常吸引后厢板中躺着的死者,而出现一系列的灵异现象。

    武先生问:“这是啥东西?作法呢吗?”我告诉他,这东西叫五毒油,能检测到附近的阴气,你身上阴气不重,说明问题很可能不是出在你身上,而是那辆车。武先生眼中露出惊讶和羡慕的神色,伸手要抓项链,我连忙缩回手,把项链戴好,说这东西全世界仅此一份,再找都没有。

    看到武先生沮丧的神态,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那种96144的殡葬车,是你自己的,还是殡仪馆借给你们的?”我问。

    武先生说:“我们自己哪有,都是向殡仪馆租借。他妈的,一个月光租金就要收我们大几千,你说多黑心!”我差点没笑出声来,真是乌鸦落在牛背上。

    我给他出了个主意,用排除法,想办法将殡葬车和别人的换着开,要是以后再没出事,那就说明是车有问题。刚说完,我立刻就后悔了,要真被我猜中,武先生成功地和别人换了车,以后再没出过意外,那我还怎么赚他的钱?

    可惜药房没有后悔药可卖,武先生如获至宝,连声说好好,他马上想办法,找个好借口跟殡仪馆说换车。

    两天后,武先生给我发来短信:“车已经换了,我花钱托了馆里的领导才换成,要重新签合同的,不过好在办成了。”我没回短信,心想最好问题出在武先生身上,这样我的赚钱计划还有希望。

    一连二十几天过去,我都要准备回泰国了,武先生那边什么动静也没有。我忍不住发短信给他询问,武先生回复:“啥事也没有,半夜独自拉过好几次尸体,田老板谢谢你啊。”

    我恨得牙根发痒,真想找块豆腐一头碰死。不但没赚到钱,也没替我同学老胡出这口恶气。不过转念又想,社会上这么多不正之风,每天几乎都能遇到,就算宰了武先生一笔又能怎样,他还不是会从那些死者家属身上更多地捞回来。

    坐在桌前,我看着墙上的日历,正盘算哪天回泰国,武先生又给我发了条短信:“有个事忘了和你说,现在开我之前那辆出事车的司机好像也撞邪了,那天在殡仪馆聊天和我说的,我把你名片给他,让他直接找你。怎么样田老板,我够意思吧,你要是赚钱了,得请我洗个狠澡。”

    在沈阳“洗狠澡”的意思就是去洗浴中心寻找特殊服务,甚至叫鸡。我说那要看有没有赚头了,如果只赚几百块钱,还不够你洗半个狠澡的。武先生回复:“没关系,请吃饭也行,我不挑。对了,那家伙叫齐秦。还有,你和他见面时,别提我托馆领导换车的事,他知道这车以前是我开,要是问别的,你就说不知道。”

    我心想,凭什么请你吃饭?这原本是你自己的事,现在等于嫁祸给别人了,主意还是我出的,请吃饭的应该是你才对。但我懒得和他说,心想就算赚了钱,请不请你得我说了算。

    几天后,那个和台湾歌星同名的齐秦先生真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武先生的朋友,同在殡仪馆工作的。我心想什么工作,多半也和他一样,都是名义上挂靠在殡仪馆的黑心一条龙公司。他说了开殡葬车时遇到的事,基本和武先生的大同小异,无非是深夜拉死者,车上没人押着,就会发生灵异事件。

    “田老板,是老武让我给你打电话的,他说从你手里请过什么能保平安的佛牌,挺管用,我也想咨询咨询。”齐先生说。

    我问:“听武大哥和我说了,你这辆车是殡仪馆专门分配给你的吗?”齐先生说是啊,上一辆车开得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馆里非得让换车开。他在殡仪馆工作两年多,一直都是开之前那辆车。

    听了这话,我连忙问你是殡仪馆的员工,还是和武先生一样的个人合作关系。齐先生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咱馆里的正式职工。”我表示不相信,齐先生是个直性子,当即就说马上给我拍工作证的照片看。

    果然,挂断电话不到五分钟,我收到了他发来的彩信,两张照片,还真是殡仪馆的工作证,印章和钢印都在,照片和名字也对,看来齐先生真是正规军。

    齐先生又打来电话,问我信不信,我说这回信了。齐先生哼了声:“其实老武那种人,我们这些正式职工都特别烦。他们可他妈黑了,一条龙服务总给死者家属加项目,几百的骨灰盒敢卖几千,人家就来骂我们殡仪馆说是黑店。其实我们这些内部职工,出车一条龙根本不敢多要钱,怕投诉。可他们不怕,又不是正式职工,还有馆里罩着,黑锅都我们背了!”

    “多冤啊,我看你干脆把编制给辞了,也像武哥那样干个体户多好!”我笑着打趣。

    齐先生说:“算了吧,他们也不好混日子,天天被骂不说,同行之间也总互相整。咱馆里殡葬车有六十多辆,其中十辆是包给老武那种人的,他们十个人互相谁都看谁不爽,老武因为心黑手黑,创收也多,所以馆里有活就愿意多给他安排。”

    听他这么说,我又学了不少知识,心想老百姓怎么辨别这些96144的车到底是正式职工,还是外包户?而且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是继续卖给齐先生佛牌,还是怎么办?我在心里打鼓,说实话真不希望看到武先生就此逃过这劫,很明显,那辆车有问题,具体问题出在哪儿不知道,反正是谁开谁倒霉。

第591章:座1垫里的猫腻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齐先生问多少钱,我说三到四千的效果就不错。齐先生直嘬牙花:“不怕你笑话,田老弟,你应该比我小吧。我在馆里虽然是正式职工,可工资并不高,试用期就一年,刚转正不到两年,月薪才两千多块。要是四千多,那差不多是我俩月工资了。”

    听他这么说,我还有些不相信,开殡葬车不比开出租,天天接触尸体,怎么也得有个高薪吧,一个月才两千多,让人难以信服。齐先生看到我的疑惑表情,他急了,打开车仪表盘下面的小储藏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长纸条:“这是我的工资条,昨天发的工资,你看看。”我接过来一看,还真是,基本工资、岗位工资、补助加奖金,到手只有两千零六十。那时候是07年,沈阳的普通行业工资只有千元左右,按理说两千出头不算少,直到九年后的现在,我有很多同学的工资也才两千多。可那毕竟是开殡葬车,这活不是人人都愿意干的,我以为怎么也得三五千吧。

    齐先生让我想办法,可我能有什么办法,效果好的就贵,便宜的没啥用,齐先生再没钱,也只能自己去省了。我正四处观察着车内,这时,齐先生手机响了,我估计可能是死者家属打的电话,齐先生接起电话,低声笑着说:“不是和你说了今晚不行吗,这周我排夜班,晚上没事也得盯着,万一有家属打电话,我随时都得出车,不然馆里扣奖金啊……”

    车里比较静,齐先生用的是个山寨机,不光超大响声,还是超大通话声,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是个年轻女人:“得了吧,你就是借口,是不是老婆在家不方便出来,那以后你也别找我。凭啥啊,你想干的时候我就得答应,你没空我就得忍着?”

    齐先生看了看我,推开驾驶室的门走出去,在旁边的路灯下面打电话。我摘下五毒油项链,在车里四处晃了晃,发现油的颜色时深时浅,靠近副驾驶座位的时候就深,说明问题就在这里。我扳了扳座垫,很厚很结实,把项坠扔在座位上,颜色几乎成了黑色,至少也是深灰。

    这座垫是棉布加海绵,能有啥问题?我想起之前在青岛的那个老太太,被儿媳妇在枕头中藏了阴料的那个,难道这也是?我以手指用力按压座垫的每个角落,没啥感觉。

    我不死心,但又想如果真是有什么小巧的阴物藏在厚厚的座垫里,光在外面摸是摸不到的。我正想坐下,顺手又扳着座垫往上抬了抬,没想到真抬起来了。原来座垫底部和一个方形的铁框相连,而这个铁框是活的,以方便将座椅折叠起来,腾出更多空间以备急用。

    把座垫立起来,用手大概摸了摸,忽然我摸到似乎有个方形的什么东西,硬硬的,藏在棉布之内。我看到在座垫边缘有拉链,是为了方便拆洗座垫套,我抬头看了看齐先生,他面带微笑,左手扶着电线杆,电话正打得起劲。

    慢慢拉开拉链,把手探进去,我把那个方形的硬东西慢慢拿出来,借着车窗外路灯的光,看到这是块土胚的东西,没有外壳,正反两面都用红颜色写有经咒。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些经咒很眼熟,我不懂什么巴利文,但就是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我记忆力很好,但即使是这样,也只隐约有印象,但换成记忆力一般的人,估计就完全没印象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连忙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给这东西的两面都拍了照片。然后再放回原位,锁好拉链,把座垫放平,坐回去假装没事。

    车外的齐先生还在打电话,看到我在车里坐立不安,还以我等得烦了,就朝我摆摆手,示意让我理解。我点点头,把那两张照片以彩信发给老谢和方刚,让他们用最快速度帮我鉴定是什么东西。发完之后,我忽然想起那经咒似乎和以前在方刚家床底下看到的引灵符上的经咒很相似。于是我连忙给登康再发去一份,配的文字也是让他尽快鉴定。

    登康给我回了电话,问:“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我没说原因,只问他是否认识。

    “我要是不认识,这世界上就没人认识了,这是鬼王派的引灵符啊。”登康说。我顿时惊呆了,怎么有这么巧的事?

    我问:“鬼王的引灵符?我之前在泰国遇到过,现在我在国内,怎么又遇到?”登康说,这也不奇怪,这种引灵符多是用来吸引阴灵的,怨气越大的阴灵,引魂效果就越好。鬼王的控灵术是独门的,但他无论下降头还是加持阴物,要价都不贵,所以他的引灵符销路很好。这都要得益于他法坛正上方的那位横死新娘,其阴灵经久不散,已经被鬼王禁锢在血肉瓮中,以其怨气来加持引灵符或佛牌,都是很容易的事,而且效果很好。

    听他的话,我很惊讶,登康又说:“这种引灵符可以起到类似降头的作用,常规的引灵符,如果被放置在仇家身边或者家中,只要附近有阴灵,就能够吸引过来,缠着距离最近的人。要是符中有横死新娘阴气的符,则无需引魂,直接就能对旁边的人造成影响,但这种价格要贵些,而那种常规的更便宜,只是附近必须有阴灵才能生效,不然也没用。你发来照片的这种就是常规的,比较便宜,好像折成人民币的话,也就是一千块钱左右。”

    挂断电话,我是彻底明白了,这东西是东南亚的“特产”,在中国还没普及,有不少人听都没听过,也肯定不会有人把它当成装饰品随手塞进车座垫套内,除非故意的。

    看了看还在外面打电话的齐先生,我大脑在急速地转,心想怎么解决这个事。当然,要是按常规,想接这桩生意并不难,还是老套路就行,先卖个能辟邪的佛牌或符管,等效果不佳、严重影响到齐先生健康的时候,再劝他从东南亚请阿赞师父来驱邪,这两笔钱赚到手应该是妥妥的。

第592章9:引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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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想到武先生那个家伙,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忽然我脑子里跳出一个想法,那真叫灵光一闪。因为我看到齐先生打电话的姿势已经从单手扶电线杆,变成站立,而且还朝汽车的方向走了几步,看来这通电话已经到了尾声,随时都有可能挂断。

    我连忙掏出手机,边拨通武先生的,边探出身子,把驾驶座的车门再开得更大些。电话接通了,我仰着头,闭上眼睛,假装边闭目养神,边打电话。

    “田老板,啥事啊?”武先生说。

    我半睁着眼皮,看到齐先生已经把手机收进口袋,正朝汽车左侧驾驶室这边走来。我说:“武大哥,我正坐在殡仪馆那个齐哥的96144车里呢,他的症状和你一样,也是自己一个人半夜接死者的时候撞邪。”

    武先生嘿嘿笑:“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哎,你在他车里,那老齐呢?”他忽然警觉起来。我告诉他没关系,齐哥正在车外面的路口打电话,对方好像是个女的,而且不是他老婆,正在聊今晚要约会的事,那女的想让他去,可齐哥又走不开,那女的好像很生气。

    “哈哈哈,老齐这人可厉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光我知道的铁子就有两三个,长得还挺漂亮,最主要的是他老婆还不知道,可以吧?”武先生好像很羡慕说。

    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用余光扫见齐先生刚好走到车门旁,我连忙说:“反正我和他聊了一阵,他也很苦恼,人家和你不一样,他是殡仪馆的正式员工,对吧?”武先生说没错。

    我说:“是啊,所以他的收入肯定没你多,刚才我说佛牌要三五千,齐哥还给我看了工资条,他昨天领的工资,两千出头,要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信啊!”

    武先生嘿嘿笑:“他还是民政局的正式职工呢,有得就有失嘛,我也羡慕他。”

    “本来这车是你开的,虽然我还没找到车里撞鬼的原因,但肯定是车里有鬼。你托关系把车换了,现在是齐哥开这辆车,那你就等于间接把祸推到他头上了。”我说。

    在说话的时候,我眼睛只留了一道细缝,隐约看到齐先生就躲在车门旁边,正静静地偷听我说话。我心里暗乐,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但也有几分担心,万一齐先生是个直性子,非要当场质问我,那我反而给自己找了麻烦。不回答不行,回答了就等于直接把武先生的事告诉给齐先生,武先生非找我算账不可。

    武先生在电话里哼了声:“那就不关我的事了,算他倒霉,谁让那辆车让馆领导分配给他了呢,只能说他命中有此一劫。对了,你要是做成生意,别忘了请我吃饭啊,我爱吃海鲜自助。”

    我苦笑:“也对,这车里闹邪又不是你造成的,说不定前一任司机也遇到过,后来又故意甩给你的呢。”武先生说对啊,你是明白人,我就爱和明白人说话。

    挂断电话,我故意慢吞吞地把头收回来,眼睛还闭着。再慢慢睁开时,果然,看到本来躲在车后侧的齐先生,此时不知什么时候又从车前走过来,装得还挺像。上了车,齐先生不好意思地说:“让你见笑了,女人就是这样麻烦。”

    “没关系,咱们接着聊你的事。这类事其实我以前也遇到不少,”我说,“什么凶宅、凶车、凶工地甚至凶职业都见过,要想找出原因,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只能请佛牌了,三五千左右的才有效果——”

    齐先生打断了我的话:“真不好意思,田老弟,刚才我老婆不是一直给我打电话吗,说她不太舒服,让我送她去医院看看。我得先回去,咱们改天再约行不?”

    我在心里暗笑,心想齐先生虽然性子直,但还不算太笨,就假装遗憾和不高兴地说好吧,那就以后有空再说。幸亏这停车场离我家很近,我也没多说什么,不然反而显得太假。

    辞别齐先生,回到家躺在床上,我在猜齐先生会怎么处理这个事。首先换车是肯定的,但他用什么借口换,我就不知道了。而这辆车又换给了哪个倒霉蛋,我也不知道。同时,我又在疑惑那块菲律宾鬼王的引灵符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有人故意搞鬼,但目地又是什么呢?

    几天后,我已经回到泰国,先找方刚在芭堤雅玩了几天。说实话,去泰国次数越多,就越喜欢这里,无论物价、空气还是生活习惯,都让我很满意。只是有一点,东北气候干燥,有的北方人到了南方或东南亚,就会生出各种病来,比如关节不好、脾湿水肿等,我也是,在泰国的时候,就必须得多喝去湿汤,不然舌头都是肥的。

    那天,我和方刚在酒吧里唱歌,这家伙特别喜欢在酒吧唱歌而不是ktv中,让酒吧的顾客们都听着,似乎他就有了莫大的满足感。他的唱虽然还不难听,也没跑调,但也就是卡拉ok水平。不过看他的陶醉相,可能以为自己唱得比罗文还好呢。

    坐在座位上喝着啤酒,吃着新鲜美味的炸虾天妇罗,我手机响了,一看屏幕,显示“沈阳-梁先生-殡葬车”的字样。心想他能有什么事找我。

    我快速走到酒吧的卫生间里,整个酒吧也只有这个地方算是最安静的了。“田老板,你这人办事咋这么不小心啊?”武先生上来就问,听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我装糊涂,问怎么了。

    武先生很生气:“怎么回事,你说怎么回事?那天你坐在老齐的车上给我打电话,我还问你老齐在哪里,你说他在车外面打电话,离得远没事。可怎么全让他给听到了?”

    我惊讶地说:“不可能吧,他打电话的地方离汽车有十几米呢,车门还关着,他不可能听到啊!”

    武先生说:“反正他听到了,去找馆里的领导评理,说新分配给他的车闹鬼,怪不得别人不想开。领导不信,老齐拿出手机,里面居然有你给我打电话的录音。馆领导找到我,问我有没有这回事,我当然不承认,可这个领导特别讨厌,说我们这种个人承包户,本来就总让死者家属不满意,现在你又搞出这种事,最后竟然把车又给我换回来了!”

    听到这里我差点又笑出来,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我忍着笑,假装气愤地说:“这是他妈什么破领导!个人承包户怎么了,赚的钱不是也得给馆里提成吗,他还好意思说你!”

    这话是说到了武先生的心坎里,他立刻说:“说得就是呢,你说这帮人多损,收钱的时候不说你好,有事的时候就往外人身上推。”

    我问:“按理说,你们这种个人承包户,给馆里带来的利润肯定比职工高多了,他应该向着你说话,而不是齐哥啊。”

    武先生沮丧地说:“你不知道,一个月前我换车的时候,找的是副馆长,换完车之后没几天,副馆长换人了,新的领导和我以前吵过架,我还骂过他。现在齐哥这么一闹,那副馆长马上又把车给我换回来了。就是想借机整我,给我下马威,妈的!”

    我笑着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做个驱邪法事吧,也就几万块钱的事。”

    “啥?几万块钱?妈呀,那我得赚多长时间!”武先生像被烫着了似的叫起来。

第593章:戴佛牌同房

    我说那你想怎么办,武先生说:“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是来问你了吗?”武先生有气无力。我心想,做法事嫌贵,再让他请佛牌也不太可能,毕竟他家里已经有了一条辟邪符管。我觉得这桩生意已经没什么希望了,也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就说要不你就再观察观察。反正你有那条辟邪的符管,想着天天戴就没事。

    我的原意是建议他每天白天或者出车的时候记得佩戴,可武先生理解错了,说以后他不管洗澡睡觉还是什么时候都不摘,省得再忘,还问我那符管会不会进水。

    那条符管是个玻璃管,封口以软木塞加蜡封,外面还有纯银的箍嵌着,防水功能很好。但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就告诉武先生,你只要不戴着它泡在温泉里没完没了,肯定不会渗水。

    武先生很高兴:“那就好。明天我去金店,订做一个金属的小管,在玻璃管外面套上,免得压碎了。以后我24小时戴着它!”

    挂断电话,我心想,武先生这么干,要是如我愿的话,以后他还得来找我。因为绝大多数泰国佛牌和供奉物,在戴在身上的时候都不能行房,除非某几种特殊的东西,比如巴拉吉、**符管、**符布和马杜拉等等与男欢女爱有关的,否则佛牌轻则失去法力,严重的还会令阴灵发怒。就看武先生和他老婆那方面是否和谐,要是两口子早就没了激情,一两个月也不做那种事,就不好说了。

    事实证明,武先生和他老婆一个礼拜至少有两次,因为他再给我打电话诉苦的时候,是在五六天之后。

    他说:“也不知道为什么,两天前的晚上,我梦到和老婆光着身子在树林的一块大石头上做那种事,旁边有只大老虎,冲上去就用大爪子挠我的我脸,我疼醒了,照镜子一看,脸上居然真有抓痕!我问老婆是不是你半夜做梦给我挠的,她还不承认。”

    这种事我遇到过。之前那个经常跑泰国的导游就是,半夜做梦被女鬼挠脸,醒来后真有痕迹,武先生这个明显是同类事件。

    我假装拍大腿:“哎呀。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嫂子同房了?”武先生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告诉他,泰国佛牌戴着的时候不能和女人做那事,否则佛牌就废了,再戴不但起不了什么效果,可能还会起反作用。

    “啥?”武先生十分生气,“这么大的事,你咋不和我说呢?”我早有准备,让他取出当初随佛牌包裹一起的那纸印有心咒的纸。武先生找到纸。问怎么个意思,我让他念心咒纸下面的几段语。

    武先生边看边念:“注意事项……泰国佛牌为圣物,不得放置于肮脏之处,如卫生间或污物附近,不能对着脚心放置,与异性同房或**时不要佩戴……这、这是什么时候印上去的?我怎么没看到?”

    我笑着说那又不是变魔术,难道还能自己变出文字来,只是你看完之后没往心里去。武先生说:“那你咋不提醒我啊?”

    “武大哥。我之所以印了那张纸给你,就是怕你忘。提醒只是口头的,哪有白纸黑字保存时间长?不是有这么句话吗,好脑筋比不上烂笔头,记在纸本上的东西才以真正起到提醒的作用。”我回答。

    这让武先生彻底没了话说,我听到从听筒那边传来“操、操”的咒骂声,似乎还有用拳头捶什么东西的动静,估计是在砸桌子。我假装惋惜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有再请一条佛牌了,行的话我给你打个八折,谁让咱们是老乡,又是老客户呢。”

    武先生气呼呼地说:“考虑考虑再说。”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要论殡葬坑顾客,你绝对是内行,要论用佛牌理论整人,我才是专家。

    我给老谢发短信,说了武先生的事,问那条猛虎眉心骨还会不会有效果。老谢回复:“是不是全中国所有不守规矩的客户都去找你了?既然都做了相应的梦,说明那条符管基本没用,最好别再佩戴。不然会起反作用。”

    那时候的手机没有截屏功能,我就找了一部数码相机,将我手机屏幕拍下来,再把照片传到手机上。以彩信发给武先生,好让他信服。

    不多时,武先生回短信:“这东西以后就成废物了?”我回复没错,给我寄回来。我在泰国找法师帮你处理,要不就你找块红布包好,在野外偏僻地方挖个深坑,自己埋掉也行。

    等武先生再次联系我的时候,我正在卧室里睡午觉。而武先生给我带了个令人精神的消息,让我再也没有睡意。

    按他的讲述,前天晚上,武先生深夜出车去拉死者,回途没有家属押车,路上开着车就睡着了,半醒半睡中听到身后有声,好像有人用手拼命地挠着塑料隔板。没等他彻底醒过来,车就撞到前面等信号的一辆出租后屁股上。那出租车里面坐着一男一女,正在深度舌吻,被武先生殡葬车撞得竟然把牙碰松好几个。两人不依不饶,非要武先生赔十万块钱不可。

    “真是啥事都有……”我都快说不出话了,“你那条猛虎眉心骨的符管,已经埋起来了?”

    武先生咳嗽几声:“花那么多钱买的,让我直接就埋地里?那也太浪费了啊!”

    我说:“你还没埋?那东西现在已经没效果了,戴着还起反作用呢。”武先生还急了,说那咋办,花钱买个没效果、还起反作用的东西,我心想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事,能怪谁,还是那句话,让他再请佛牌,或者从泰国请法师驱邪。

    “就算再弄一条佛牌,也是得成天戴着,至少我出车的时候得戴,在家时还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谁能保证下次不忘呢?”武先生问。我说没错,要不你就自己再想办法换车,要不就干别的行业。

    武先生哼了声:“不做这行业,我去当保安吗?现在干啥我看也没有干这个好,别人做生意都是赚活人钱,包括你田老板也是,但我赚的是死人钱,这钱比活人的钱好赚多了!”我心想你可真说错了。第一,我赚的钱基本也都和死人有关,第二,别看你这么黑心,不见得有我收入高。

    但我当然没心思他和争论这个,就让让自己考虑。

    过了十来天,武先生给我发短信问驱邪的事,我说最低三万元,保证找到你或你车里的出事源头,要是没办成,则只收一万块钱。武先生没回复,估计是在内心挣扎中,我似乎能看到他那副痛苦的脸,这才解气呢。

    在中国,各行各业都有骗子,暴利行业也不少,老百姓已经从痛恨快要变成麻木了。但每次自己遇到,还是会很生气,可似乎没什么办法整治他们。这个武先生所代表的就是一个典型的暴利行业,在国外,这些行业都是非盈利性,而在中国却是最盈利性的。

    也许大家的猜测是武先生为了继续保住这个赚钱比抢钱都快的职业,最后还是出钱让我从泰国请了登康、洪班或者哪位师父来沈阳驱邪。最后既帮他办了事,我也收了钱。其实我也这么想,可惜世事难料,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武先生。

    而最令我没想到的是,武先生居然真离开了那家殡仪馆。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94章:野猪

    那天,是我主动给他发短信,他告诉我已经解除了和殡仪馆的合同,不再为这里开殡葬车。我又惊又喜,难道武先生放弃了这个暴利职业,真转行了?我问他在做什么工作,武先生发了张彩信给我,我一看就傻了照片是武先生站在一辆96144的殡葬车上。后面是某机构的水泥大门,横着有几个大铜字:沈阳市xx区殡仪馆。

    这是一家位于沈阳东南部的区级殡仪馆,原来武先生压根就没转行,而是退而求其次,从大殡仪馆换到小殡仪馆继续开工。虽然区殡仪馆从规模到业务量肯定都不如之前那家,但也比没有强,该区是沈阳市的市郊区,面积很大,估计活也不少。而武先生换了殡仪馆,车肯定也换了新的,恐怕再也没机会撞到邪。

    但我又开始了新一轮猜测:那辆底座被人塞进引灵符的96144汽车,到底又换了什么新主人。那主人还会出什么样的怪事,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我都不知道,因为他没来找我。而那辆车为什么会被塞那种东西。想来想去,结合之前齐秦和我说过的话,估计肯定是武大伟的那九位同行之间的暗中手脚。不是说他心最黑、创收最高吗?树大招风,不整你整谁!

    武先生现在换了地方重新开张。继续他的暴利事业,我拿他半点办法也没有。以前我总觉得,阴牌、邪牌、古曼小鬼甚至山精的法力,真是强大到不行,哪管你是穷是富,是官是商,只要得罪了鬼就没好下场,但现在看来,鬼再厉害,恐怕也敌不过恶人。

    最近新认识了一个泰国女孩,是曼谷某小型演艺公司的,经常受雇于在各种场合跳舞唱歌,我在夹肚夹逛市场的时候,看到她和几个女孩还有乐队在进行露天表演。当时这妹子穿着金发紧身发亮的裤子,戴着白太阳帽,身材苗条,腰很细,但胸和屁股都丰满得离谱,正面看身材就是一颗葫芦,让人严重怀疑是不是整过形。表演结束后。我找借口要了她的联系方式,原来她是中泰混血,就这么认识了。

    那天我正在去往大城的路上,因为头天晚上和那妹子视频聊天到深夜。坐在大巴车中,我困得不行,就开始打盹。想找阿赞nangya请几条能增加异性缘的佛牌。半路老谢给我打来电话:“田老弟,有没有时间?来也敬一趟怎么样?”

    “去干什么?不是你肚子又没油水了?”我说。

    老谢嘿嘿笑了:“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咱俩一年到头又能见几回,就算每次你都请我吃饭,也亏不到哪里去。我这边多给你供点儿又便宜又好的佛牌,不就全都有了嘛!”

    这话还真对。比如上次卖给武先生那个猛虎眉心皮的符管,他报价就比方刚低三千泰铢,在泰国,这些钱足够两个人吃十顿饭了。我问他到底有什么事,老谢说:“在泰北乌隆的沙功那空,有猎人在深山中经常看到两只体型巨大的野猪,比普通野猪大得多。所以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咱们得抓住这次商机。去附近最大、最有名望的寺庙找龙婆高僧出面。”

    “沙功那空,这名字很耳熟啊,上次我们不是把灵体山精就埋在那边的深山中了吗?”我问。老谢说没错,就是在那边的深山。

    我想了想,说:“在山里发现野猪,和寺庙有什么关系?难道野猪也是不祥之物,比吃人的老虎还厉害,必须得龙婆师父去山里用佛法加持,才能让它听话?”

    老谢说:“哎呀,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田老弟你不知道,深山里有野猪不稀罕,但那么大体型的就比较反常了。大家都说可能与勒泥有关。所以不能放过。”

    那时候是我首次听到“勒泥”这个词,立刻追问什么叫勒泥。老谢说:“两三句话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很重要的东西,也是制作佛牌的最佳原料。只要有了勒泥。这条佛牌就不愁卖,几千、几万泰铢也有人疯抢!”

    一听他这么说,我立刻来了精神,困意全消。我告诉他正要去找阿赞nangya请牌,反正都是顺路,请完牌之后我就继续往北,到孔敬和你汇合,老谢说你可得尽快来。我还要给方刚打电话,这事最好是我们三位共同参谋。

    “你到底想怎么搞,弄这么隆重。”我不理解。

    老谢说:“不隆重不行啊,这是大事。百年不遇的东西,必须重视起来!”我笑着说再难遇,还有那个灵体山精难遇吗。老谢说这两种东西都难遇,但区别也很明显。山精棘手,而勒泥则是抢手。

    越听他这么讲,我就越好奇,可这老狐狸说什么也不愿意先剧透,说时间紧迫,他得马上给方刚打电话,多抢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希望,要是被别的牌商得到消息,抢先行动,那就麻烦了。

    到了阿赞nangya的公寓,我请了几条人缘鸟和咩冷粒女神,顺便问她是否听过什么叫勒泥。阿赞nangya想了想:“听说过两次,但我完全不了解。”辞别阿赞nangya后到大巴车站踏上前往孔敬的车,收到老谢的短信,称已经通知了方刚,他马上就赶过来。

    我给方刚打去电话。问:“勒泥到底是什么东西?”

    话筒那边传来汽车颠簸的声音,方刚说:“我正开车去孔敬。”我问勒泥到底是什么,方刚说开车不方便,到地方再说。就把电话挂断了。我很讨厌这两位,明显是在吊我的胃口,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我不懂的事,非要借机会让我闹闹心不可。

    到了孔敬已经是傍晚。我从罗勇出发的时候是早晨八点钟,按理说现在都应该饿得不行,但在阿赞nangya的公寓里吃了她几块美味的糕点,所以还不怎么饿。和老谢在brt车站附近的一家餐厅坐下等方刚。老谢饿得两眼发蓝,我翻了半个小时菜谱,也没点一个菜。

    老谢问:“田老弟,要不然先来杯果汁喝着?”

    “没吃饭呢喝什么果汁。容易伤胃……”我头也没抬,还在那慢慢地翻菜谱。旁边桌有一对情侣,服务生端了大盘的烤罗非鱼来,香气四溢。老谢直咽喉咙,实在忍不住,说他早上就没吃饭,要不先来个小份的炒饭垫垫肚子。

    我说:“没问题,你点的自己买单。”老谢刚要伸手叫服务生,又放下了。我慢悠悠地说,唉,也不知道那个勒泥到底是什么意思,非要等方刚来了才说,那就等。

    老谢连忙说:“勒泥就是”我摆手说你不要剧透,免得方刚来了知道我全都了解,他无法卖弄,肯定会生气的。老谢说不能,方老板不是那种人,说完转头对服务生说:“一份海鲜炒饭,多放虾仁,还有两杯果汁。”

    “你自己买单啊!”我生气地说。

    老谢连忙道:“非金、非银、非铜铁、非石非木,非火非水。一般都得在深山的巨石或者山洞里,反正都是特别隐蔽的地方。它也有灵性和法力,高僧能感应得到。但那种隐蔽地方很少有人去,总不能让高僧在深山里来回晃。”

    服务生走过来收钱,我慢慢掏出两张钞票递过去,问:“继续说?”

    老谢回答:“但有个特点,有勒泥的地方,因为能让附近的岩石磷含量提高,所以野猪特别喜欢用身体去蹭,要是山洞的话,野猪就愿意在这种洞里安窝。”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95章:寻找勒泥

    “那就是说,有野猪在深山里,就能找到勒泥了?”我很有兴趣。 老谢摇了摇头,说有勒泥的地方肯定会有野猪出没,但反过来说,有野猪不见得就有勒泥。毕竟勒泥极稀少,而深山里的野猪多得是,它们就算找不到勒泥,也得安家。

    我笑着竖起大拇指:“谢老板说得有道理,简单明了。可这个什么勒泥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石头缝里长出来?”

    老谢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连科学家都无法解释,反正就是一种神奇的物质。”

    等海鲜炒饭上来,老谢几乎要把头埋进盘子里,我怎么问他也不回答,为了防止他噎死,我就不再问了,但心里的疑团还没打开。这时救星来了,方刚走到餐厅门口,把墨镜摘下来,我连忙招手让他过来坐下,开始点菜。

    方刚对餐馆的要求很高,如果没有他爱吃的菜,就随便来份海鲜炒面,因为在泰国。这个东西很少有餐厅能做得难吃。

    “这老狐狸都和你说过了,还用我讲吗?”方刚喝了口啤酒。我连忙说还有不少没明白呢,比如这个勒泥是什么颜,是水还是块,是硬还是软。

    方刚说:“我也不知道。”我看看了老谢。老谢也摇着头,看来老谢已经把方刚所知道的全招供了,我也没什么可问的。

    吃完炒饭,老谢喝了几大口果汁,这才喘了口气,脸上全是满足的表情。其实我很羡慕他,这么容易满足,而我做牌商两年多,就算接了大活,比如小鬼、驱邪、解落降甚至山精,在拿到钱的瞬间会高兴一阵子,而很快就又没感觉了,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再赚出一套房子的钱。贪欲无止境,商人都是这样。

    老谢好不容易把气缓匀,方刚问他:“离沙功那空最近的大寺庙,有好几个?”

    “是啊,但那些寺庙都有太多善信去拜佛请牌,恐怕龙婆师父也没时间,而且容易走漏风声。在那勇有个帕普空寺,就在深山里,住持高僧叫龙婆简,我在两三年前去过一次,很偏僻,别说外国来的善信,就连泰国人也有很多不知道的。”老谢回答。

    方刚说:“好,这可是个好机会。”又转头对我说,“你小子得打起精神,咱们三个在今年上半年收成不太好,过节的时候能不能多吃几口肉,全看这次了!”

    我连忙点头。心情那是相当地激动。

    晚上我和方刚在老谢公寓附近的一家旅馆住下,这哥们看到对面有几家按摩店,非要进去看看不可。我也拦不住,只好在后面跟着。我头天没休息好,只想早点儿睡觉。心想看来又得陪他马杀鸡。没想到的是,方刚在几家按摩店看过之后,对这里的女人都不满意,我俩只好又回到旅馆。

    在睡了个安稳觉之后,次日早晨我们三人出发,坐着方刚的皮卡再向北进发。那勇在泰国属于县级区域,属于乌隆府,半路拐进山里,密林中特意修出了简单的道路,弯弯曲曲地通向帕普空寺。虽然有路。但左拐右拐要开很久,而且比较颠簸。我联想起以前去台州时,到过一个深藏在山中的寺庙,寺庙名字已经忘记,也像这座寺庙一样偏僻无人识。在我去那寺庙的几天中,没有半个游客到来,可想而知有多么偏僻。但那住持僧人居然是新民县人,和我是老乡,所以记忆深刻。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么偏僻的深山中居然有如此宏伟的寺庙。宽大的白石砌平台上,修着四部分建筑,分正殿和三座偏殿,庙顶是。沿着长长的阶梯来到了寺庙大平台,只有零星的两三个人,都身穿便装,不知道是牌还是来旅游的。

    进到寺庙中,老谢出面负责沟通,僧人听说我们是想来和住持龙婆谈寻找勒泥的事,连忙把我们让进后室。这位龙婆简师父坐在佛堂中。正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一尊古曼童,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涂饰。我们三位坐在旁边,龙婆简看上去约有五十来岁,比较瘦,或者说是很瘦,皮肤黝黑,但精神头很足。

    看到我们到来,龙婆简师父放下古曼童,我们三人连忙合十施礼。龙婆简回了礼,又问旁边的僧侣怎么回事。老谢连忙解释,听到勒泥,龙婆简就多问了几句,似乎很感兴趣。我听着老谢和方刚与龙婆间的谈话,基本明白了这二位的来意。

    其实,就和现在某个团队想弄个什么项目,然后去找投资人来融资一样,我们这三人就是某团队,龙婆简就是我们要忽悠的投资人,当然这个项目还是有很大吸引力的。因为在车上,方刚已经给我讲过,勒泥这种东西被泰国人奉为三大圣物之一,另外两种他告诉过我,但名字太难念,又不是这次的目标。所以我也没特意去记。

    对于这种圣物,可能比灵体山精还要难遇,或者两个的难度差不多。但这个灵体山精说实话太难伺候,光阿赞师父就死了好几位,自从埋进深山后。我真是下辈子也不想再看到它。而勒泥就不同了,它有些像高僧的舍利子,可遇而不可求,无论哪位龙婆师父,都以能找到勒泥而自豪。因为那需要有相当高深的法力,如果只是法力平平的龙婆僧,可能根本就感应不到。

    在交谈过程中,方刚一再恭维龙婆简的法力和修为,他虽然没说什么,但看表情也应该是挺满意。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话是中国人所发明,但对全世界的人都适用。

    “你们是想让寺庙搞个募捐活动,对吗?”龙婆简问我们。

    方刚说:“对,这样才有充足的经费去深山中寻找勒泥。不然对寺庙也是个很大的负担,只是不知道帕普空寺的知名度怎么样,好像善信和游客都不太多。也难怪,这么偏僻的地方,最适合修行了。但对游客来说就太难找。”

    龙婆简说:“帕普空寺的游客几乎没有,善信也只是固定的那么七八十位,但其中有几位是在曼谷、大城和芭堤雅做生意的商人,很有实力。每年他们都会来寺庙住几天,光捐的供品钱就有数万泰铢。”

    一听有这好条件。老谢和方刚连忙询问,能不能让他们参与帮忙。龙婆简说:“帮忙应该没有问题,只是你们所说的消息是否准确。沙功那空附近的深山中多有野猪,很多人进山都遇到过,不是什么稀奇事。”

    老谢说:“我这个情报绝对准确,是有两个朋友就住在那里,他们专门进山被各大寺庙和阿赞师父寻找加持佛牌的原料,比如特殊的花粉、药草、矿石和稀罕的树等植物。他们说几天前进山,在收集花粉的时候,无意中抬头看到石壁上有个山洞,一只巨大的野猪正从洞中出来,顺着斜坡往下走。他俩吓坏了,因为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野猪,就赶紧往回走。结果被野猪发现,要不是从那石壁下到山坳不好走。那两人可能就回不来了。”

    “多大的野猪?”龙婆简问,这其实也是我想要问的话。

    老谢说:“据他们俩在电话中给我描述,那野猪至少比普通的野猪大几乎有一倍,表皮在阳光照射下还发出蓝光,他们猜测可能是磷粉。”

    龙婆简点点头:“要是这样说的话。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勒泥所在的岩石中都会聚集大量的磷元素。”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96章:不对劲

    方刚嘿嘿笑着说:“对呀,所以我们才找到这里,想请求龙婆简师父的帮助。本来我们想去乌隆府的那几座寺庙,但看到善信太多,到时候要是走漏风声,很多人都闻风而动,跑到山里去找。不但找不到,还会惊扰那只大野猪,那就谁也别想找了。”龙婆简边听边点头。

    老谢给他的那两个朋友打电话,他们因为当时在山中遇野猪后惊慌逃跑。不小心摔伤了胳膊,有些外伤。要去那勇的医院处置,得明天才能到。于是当天我们三人就住在寺庙里,泰国的和尚可以吃肉,这样我们的伙食还算不错。

    第二天中午,来了两个强壮但很矮的男人,估计身高也就一米六,不过肌肉发达,看长相还有几分相似。经老谢的介绍才知道,这两位是姑表兄弟。他们的名字我已经忘了,其实很多泰国人的名字都是考验记忆力的,之前经历中,凡是涉及到泰国人名的,基本都是化名。只有极少数几个东南亚人物的本名还记得,但也做了修改。比如登康和皮滔等人,如果有读者非想出他们是谁,还是不要费力气了。

    为了表述方便,我们就将这俩位专门在深山中为僧侣和阿赞寻找加持原料的人,称为“深山哥”和“深山弟”。两人又给龙婆简讲了他们的经历。龙婆简问他是否还记得路线,两人称也许可能,那片深山他们之前没怎么去过,只能凭记。

    我忍不住问:“龙婆简师父,勒泥到底是种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

    龙婆简说:“它的来源没人知道,只知道存在于岩石中,能以液体状流出来,遇到空气就会立刻变成坚硬的东西,似铁似石,颜什么样的都有,功效也有区别。有的能增加运气、有的能保平安、有的可以让人觉得财运惊人地好。它无须加持,只要直接佩戴就可以,用某几种特殊的东西去养,还能获得不同的反应,比如清水、蜂蜜、酒和血液等等。只是血液的反应无法预料,一般不会劝善信去尝试。”

    说实话,我是越听越糊涂,这两天已经有三个人向我解释勒泥这东西,但就是没弄明白,看到只有亲眼见到的时候,才能有些具象的理解。

    当天,龙婆简让徒弟给那几名有钱的善信打电话,说了勒泥的事,其中有两人表示出极大兴趣,分别说可以捐款最少五万泰铢。方刚和老谢在深山兄弟的帮助下,在纸上大概开列了进山寻找所需的人手和工具,计算费用。

    十万泰铢折合人民币两万,这些钱说多不多,但泰国特价和人工都比中国还便宜。所以大概也够了。

    几天后,那两位做生意的善信亲自到了帕普空寺,我们三人还有深山兄弟和他碰面交谈后,两人很痛快地各掏出五万泰铢,委托我们立刻去办。

    出了山来到那勇县。方刚和老谢在深山兄弟的联系下,找了五六个帮手,又弄了几把长短枪和强力麻醉枪。泰国和美国一样,保护公民持枪的权力,几十个主要城市中有很多枪店。虽然只有泰籍可以买枪,但既然全国到处都是枪店,制造工厂也不少,所以在黑市买枪,比公民用证件在枪店还容易,只要你有钱。

    那几支枪我特意过去摸了摸。很沉,平生首次摸到真枪,拿在手里的时候都在发抖,生怕走火,其实根本没上子弹,只是心虚。除了人手和枪支,还有必要的抓钩、绳索、电子罗盘和露营工具等。说实话我不想参与,就悄悄和方刚商量,能不能我留守在寺庙里等消息。方刚瞪了我一眼:“这么多人都不怕,你又怕什么?你有没有开过枪?”我连连摇头。方刚说可以给我配一支手枪,体验在深山中打猎的感觉,我连忙拒绝,虽然心里还很痒。对男人来说,喜欢车、表、枪都是天性,我也不例外,平时电脑的桌面都是美国的m4a1卡宾,但遇到真格的,我完全不敢。

    老谢也跟方刚商量,他体胖腿又短。进山肯定是个累赘,问能不能留下。方刚说:“放心老狐狸,就算你想跟着,我也不同意。到时候你又走不动,我们还得背你。”老谢脸上顿时乐开了花,我很羡慕他。

    进山的队伍中,除我、方刚和深山兄弟之外,就是那几名帮手了,而两名富商不可能跟着去,他们只是负责出钱,没有义务参加,毕竟是有危险的。而龙婆简师父虽然已经五十几岁,但也必须跟着,因为要是附近有勒泥,只要他能感应得到。帕普空寺庙里除他之外。修为都没法跟他比。龙婆简十一岁出家,已经修行了四十多年,他曾经在树林中静坐修法的时候,有剧毒蛇将树上的果子叼到他面前,可见其修为之深。

    龙婆简师父挑了两名年轻僧侣陪同。大家开始进山。方刚驾驶着皮卡,车内坐着龙婆简师父,我和两名僧侣还有深山兄等人坐在后厢中,另外还带了几十斤冷冻牛肉,为了把野猪引出来。深山弟则带着那几名帮手徒步进山。大家先由沙功那空西端进入深山,方刚将车停在一条河边,与深山弟等人会合。

    车上留一个人接应和放哨,深山兄弟凭记忆,带领大家进山寻找。方刚问他是否记得清楚,两人都说只好努力找,这种地形没有地图,罗盘也只能指方向,却不能定位,毕竟他们没有gps这种高科技东西。

    就这样,在两兄弟的领路之下。从清晨找到傍晚,也没找到他们遇见野猪的地方。路肯定是走错了,因为当初两兄弟从西端进山的时候,没到中午就碰到野猪了。不过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因为两人对地形不熟。想一次就找对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好在有卫星电话,就算迷了路,打电话给在皮卡那边接应的人,他会放烟雾弹给我们指引方向。

    每隔一小时,我们就会把冰冻牛肉切下二斤扔在突出的岩石上,再躲在暗处观察。一般深山中抓野猪都是用这个办法,吸引野猪出来吃肉,而寻找勒泥的人也这样,区别是野猪出来后不能猎杀。而是让它吃饱后回去,人在后面跟着,就能找到它的猪窝。

    晚上就在山里找背坡处露营,泰北没有中南部那么炎热,但也有很多蚊虫。次日继续寻找。忽然,我觉得有个地方很眼熟,这是一条河的支流,细得都快没水了,旁边有两组圆形的大岩石,中央夹着一棵粗壮大树。

    因为这个场景很像男人的那个地方,所以当时我还和方刚老谢开玩笑,问他们像不像。

    我看了看方刚,他显然也发现了这东西,就问深山兄弟:“你们对这个地方有没有印象?这东西很像男人的枪和炮。”

    “好像没有……”深山兄弟看了看,“确实很像,但当初我们没有路过这里,如果有的话,应该会有印象的。”我和方刚互相看看,没说话。

    从早上到中午,再到下午,大家都累得不行,于是就坐在某块巨大的岩石上面休息喝水。方刚问龙婆简是否觉得身体不适,龙婆简摇摇头:“我五年前还在清莱以北的深山中独自修行过两个半月,干粮吃完后只靠采集野果喝河水,所以这根本不算什么。”

    我坐在旁边吃着压缩饼干。忽然,我的动作停住,因为看到远处有一片石壁,上面刻着看不懂的文字。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97章:禁锢灵体

    在泰国和东南亚国家,几百上千年间都是佛教为主,很多深山老林中都藏着古物,像什么卧佛、石刻甚至古代寺庙的遗迹等等,柬埔寨的崩密列就是典型例子。

    那片石壁上的字是什么,我根本看不懂,当时在运送灵体山精的时候,我还问过方刚。他说可能是巴利语。也只能是巴利语,因为这是上座部佛教的唯一语言,就像印度大乘佛教的经文都是梵文一样。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我们在运送灵体山精时,又曾经走过。

    “看看那个。”我低声对方刚说。

    方刚已经在注视着石壁,显然也看到了,他对我微微摇摇头,示意我不能出声。我心想,灵体山精是极阴之物,要是告诉大家,那很可能会坏事,这个秘密必须让它烂在肚子里。

    继续行进了大概半小时左右。忽然龙婆简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大家不明白原因,还以为龙婆简师父累了。他盘腿坐在地上,嘴里低声念诵着什么。然后睁开眼睛,两名年轻僧侣走过来,龙婆简抬起左手,指着某个方向:“那边有很重的怨气。”

    一名僧侣不解:“勒泥是圣物。怎么会有怨气?”

    龙婆简说:“不是勒泥。”大家都很惊讶,深山兄弟长年和寺庙阿赞打交道,也略懂这方面的知识,就问会不会是附近有某个迷路者的尸骨,或者修行的人长眠在地下。

    “现在不知道,要过去看看才能判断。”龙婆简回答。方刚连忙阻拦,说我们有自己的任务,就不要浪费时间在其他事上面了。

    没想到的是,龙婆简坚决要找出怨气的源头,他说这么大的怨气,只能来源于人,不管是迷途者还是修行者,既然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遇到,那就是莫大的缘法,必须要去主动消除其怨气,也是功德。

    既然他这么坚持,我和方刚也没办法,只好跟着。在龙婆简的带领下,果然找到了当初鲁士路恩为我们在平坦处设的法坛。经过风吹雨淋和野兽翻找,法坛已经破烂。上面之前摆的法器和供品也散失无几,只有几根死人的腿骨还放在坛前的土包上。

    龙婆简坐在土包前,开始念诵经咒,那两名年轻僧侣也都坐下。十几分钟后,两名年轻僧侣口鼻流血。龙婆简停止念诵,脸发白,告诉我们给接应者打电话,让他去寺庙,把所有能行动的僧侣全都带上,来这里和我们汇合。

    方刚表示强烈反对:“我们能不能放弃这个法坛?说不定这是某个降头师故意设的圈套,就是为了吸引路过的修行者。好让他们在加持过程中救命!”但龙婆简根本没理他,只是坐在旁边闭着眼睛。无奈之下,深山兄弟只好掏出卫星电话联系。我心想怎么就这么巧,居然能找到这个地方来。

    当接应者带着二十几名僧侣找到我们,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在龙婆简的带领下,所有僧侣都坐在法坛前,开始共同用经咒加持。这些僧侣有几名也年过四十。也许是人多法力强,半小时后,龙婆简示意我们可以挖开土包。

    不多时土包就挖开了,那个装有灵体山精的木盒露出来,龙婆简亲手打开木盒,里面是用裹尸布包着的山精。除掉裹尸布,龙婆简很惊讶:“这是生前修黑法的人!”

    “什么意思?”我和方刚都假装惊讶地问。

    深山兄弟等人也围上来看,深山兄说:“好像是山精!”龙婆简对大家说。这是山精,而且是由那种修炼黑巫术的降头师或阿赞死后的灵体变成的。因为不愿投胎,想在阴世继续修习黑法,所以怨气极大,身体也会越来越小。

    龙婆简再次让众僧侣坐好,他取出一根长长的经线,让我把它先缠在山精躯体上,再由龙婆简合在掌心。最后依次穿过那二十几名僧侣的手掌。众僧侣再次念诵经咒,我们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半小时后,我们看到有几位僧侣的身体开始打晃,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法坛上有个倒置的铜法器忽然滚落在地上,发出很大响动。

    就在这时,我的太阳**突然剧痛起来,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我努力睁大眼睛,就像蒙了十层黑布。我用手指使劲地按压太阳**,方刚问:“怎么了?”我摇着头,慢慢跪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

    方刚抱着我的脑袋,低声问我又像上次在阿赞蓬家中那样头痛?我勉强点点头,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次醒来,天都黑了下来,我平躺在地上,已经不是法坛的那个位置。龙婆简坐在我旁边,看到我醒来,对方刚点了点头。那边帐篷已经支好,里面还挂着自发电的小灯。问了深山兄弟才知道,我居然昏迷了六七个小时之久。而那尊灵体山精,也在龙婆简和众僧侣用佛法加持下,彻底失去了怨气和灵体。变成一具再普通不过的干尸。

    我倒觉得这是好事,以后至少不用再惦记了。我问方刚:“那些僧侣们呢?”

    方刚说:“他们已经顺原路回寺庙去。”

    这一晚睡得很难受,那种反复出现的怪梦又在继续。我很奇怪,为什么方刚没感觉?论接触佛牌阴物的时间。论体质精力,他都应该比我严重才对,难道是因为他戴着佛牌?可那也是阴牌啊。

    次日继续出发,深山兄弟终于发现一处野猪的踪迹,从足印看,应该是一只体型巨大的家伙。大家这几天都很沉闷,现在看到线索,立刻打起精神。那几名帮手也纷纷子弹上膛,深山兄弟把早就化软的冷冻牛肉放在大石头上,都躲起来观察。

    半个小时后,远处的树林和杂草中有响动,深山兄弟连忙示意大家不要出声。一只大野猪从树林里出来,我头皮发麻,双腿发软,真是头回看到这么大的野猪,简直就是小毛驴。而且身体左右和后背都是暗的,像被人涂了颜料。这野猪来到牛肉旁边,大口地吃起来,吃完后在旁边的树上蹭了半天,这才慢慢回头钻进树林。

    “你们先别动,四个人跟我们走!”深山兄弟对四名持枪的帮手说。这六个人出来,慢慢尾随野猪也钻进密林之中。我把心悬起来,问方刚他们会不会有危险,方刚说他也不知道,但那有六个人,手里有枪有强力麻醉药,应该没事。但看着方刚那严峻的表情,我就感觉应该没这么简单。野猪的皮极厚,而且那只大野猪估计就更难对付。我更加后悔参与其中,不敢想万一野猪冲出来,枪打不死怎么办。

    过了很久,听到树林北面的方向传来枪响,大概响了十几声,我们这些人都很紧张。后来方刚的卫星电话响起,他开启免提功能,里面传出深山兄急促的声音:“找到野猪的那个山洞了,你们进了树林一直朝前走,遇到大岩石就右转”电话中断,方刚看到是电池没电了。

    按照深山兄提供的路线,我们这七个人还真找到了地方,这里有一大片石壁,壁上有个洞口,深山兄和两个人由远处跑来,说被那野猪给发现了,开了不少枪,但野猪根本没死,中了两针麻醉枪好像也没起效。他们六位被冲散,包括他表弟,剩下的三个人还在追,暂时会合不到一起。

    大家朝那石壁走过去,我吓得腿都软得不行,只好让方刚扶着我走。他还以为是我昨晚的昏迷还没好利索,哪知道其实我是被吓的。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98章:降伏野猪的龙婆

    人人都怕死,但方刚和龙婆简这些人无论从胆识还是意志都比我强,我只是个牌商而已,哪里见过这种场合?我后悔得要死,心想要是能保持整个身体活着回到寺庙,以后决不冒这个险,我还没结婚呢。

    从下面走到石壁上面,有个天然形成的斜坡,大家都爬上去之后,来到山洞前。龙婆简盘腿坐在洞口。开始闭目不动。我们知道他是在感应勒泥发出的灵力,也都没敢打扰他。十几分钟后,龙婆简说:“勒泥就在这里,我现在开始施法,要是成功的话,勒泥自己就会出现。”我心想这可真神,难道还能像探险电影那样,圣物从天而降,慢慢落到我们面前来?

    没想到,我还真猜对了。

    在龙婆简施法时,忽然听到头顶有响动,还落下不少石屑,一名僧侣抬起来,惊恐地大叫:“快躲开!”我们忙抬头看,一块大石头伴着石屑正往下落。吓得我们魂都没了,纷纷朝两侧躲,我和方刚直接钻进洞,石头砸在地上,碎成三四块。又弹下石壁。这时我才想起来,龙婆简师父似乎还在洞口外打坐呢。

    等出去一看,有块大碎石就落在龙婆简的身边,把地面都砸个坑,距离龙婆简的身体连半米都不到。我们全都吓出冷汗。两名年轻僧侣连忙过去问师父有没有伤到。龙婆简师父摇摇头,再看身边这块石头,对两名僧侣说:“就在这里,把它搬下去。”我们几个人共同把这块有半个圆桌面大的石块推下山壁,又摔成两半。

    跑到底下,龙婆简盘腿坐在石块旁边,让我们远远退开,包括那两名年轻僧侣。我们站在树林旁边,紧张地看着龙婆简,还有深山兄跑过来的方向,生怕那只野猪再杀回来。而龙婆简打坐的地方就处在那个方向的正中,看起来很不安全。

    方刚问:“要不要把石块先移到树林里?这个地方太平坦,也危险,野猪出来的话,我们不好保护你。”龙婆简没理他,闭上眼睛开始念诵经咒。没办法,方刚只好退回来,和我们站在一起。

    不到半小时,忽然从远处响起野兽的叫声,还有枪声和人的喊声。我们都紧张起来,深山兄和两名帮手都举起枪。看到远处有两个人奔出,边跑边回头,嘴里喊着什么我听不懂的话,随后那只野猪冲了出来,朝其中一个人疯跑过去。那人跑不过,只好趴在地上。野猪刚要用獠牙去挑,后面两个人跑出来,其中就有深山弟,大家共同开枪。野猪身上冒了几股轻烟,看上去特别像用小石子打的。

    野猪转头看到了龙婆简,又猛冲过来。我忍不住叫出声,后面的两名年轻僧侣也吓呆了,发出惊叫。方刚身后那两人举起枪瞄准,却看到原来在闭目打坐的龙婆简慢慢伸出右手,手掌对着我们,好像在示意我们不要惊慌。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头野猪已经跑到龙婆简面前,深山兄忍不住举枪就要开火。方刚连忙伸手把他的枪管往上抬,深山兄一紧张,砰地开了枪,子弹打在石壁上。那野猪受了惊吓,转头看着我们,我吓得腿直发软,马上就要跑,又看到野猪犹豫了几秒钟,回头看着龙婆简。

    “要、要不要开枪,还是跑啊?”我声音颤抖。方刚没说话。深山兄和两个帮手紧张地用枪瞄准,龙婆简就像什么也发生似的,仍然在闭目念诵经咒。那头野猪围着龙婆简转了半圈,居然跑到那半块岩石上,转身把后背靠在石头上,呼哧呼哧地用力蹭,动作很笨拙,敢情是在蹭痒。

    我们都看傻了眼,野猪蹭完石头之后,又在石壁下边跑了几圈。方刚慢慢走到深山兄弟身边。他和几个帮手慢慢走过去,准备呈扇形来个包围。这时,那头野猪仰头叫了几声,慢慢坐在地上,几分钟后又慢慢倒在地上,动了几下,似乎想睡觉。

    “噢,麻醉药起效啦!”深山兄弟等人举着枪跑上去,方刚也长吁口气,笑着看了看我。我们来到野猪身边。我远远站在后面,生怕野猪是装出来的。方刚好像非常放心,和那几个人围在野猪身边,用手摸摸,又用脚尖踢踢。有说有笑。方刚还取出手机给野猪和深山兄弟拍了几张合影。

    两名僧侣走过去,和方刚他们低声交谈,我看到两个人掏出枪,对准野猪的左右眼,僧侣连忙阻止。这时。龙婆简把僧侣叫过来,说了些什么。僧侣又转达给方刚和深山兄弟等人。看到他们都不怕,我才敢过去,问了方刚才知道,原来龙婆简不让大家把野猪打死,说这野猪长年在勒泥附近生活,已经有了灵性,不能杀死,也不能伤残,只能困住它。可这么大的野猪拿什么困?又没工具,所以大家犯了难。

    方刚对龙婆简说:“要是把它杀掉,对找到勒泥有什么影响吗?”

    龙婆简说:“勒泥是圣物,要用佛法加持很多天,才有可能让它现形出来,但也不确定。如果杀掉野猪,这个勒泥也许永远都出不来了,毕竟杀生是罪,而且还是在勒泥附近。”

    “那怎么办?”深山弟捂着肩膀的伤口,慢慢往下流血。

    看着这块有半个圆桌面那么大的石头,最后大家只好用最笨的方法带走。好在这石头最多也就是半米来长、一米来宽。大家从背包里翻出绳索,深山兄弟很有经验,编了个简易的拖网,把这块石头的上半部兜住,四个人在前面拖着走。以免绳子被磨断,两组轮换。

    深山兄说:“那野猪至少中了麻醉药四五支麻醉针,怎么也得昏迷几个小时,还是来得及的。”就这样,大家从中午拖到傍晚,最后在一处山坳支帐篷过夜。

    我们对白天的那一幕记忆深刻,大家纷纷议论,深山弟说:“难道野猪没看到龙婆简师父,不可能?”

    方刚点燃一根烟,说:“怎么可能看不到?那只野猪又不是近视眼!”

    我问:“那到底是为什么?”

    “之前你应该没少听过类似的事。”方刚说。我忽然想起。登康那尊两米高的布周十面派,是当初一名在深山中修法的鲁士师父所赠。那位鲁士很厉害,能让猛虎与兔子同处一笼而不相食,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深山兄感叹:“我跟寺庙和阿赞合作多年,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个场面,真是开眼界。”

    从次日起,龙婆简就在这块石头附近打坐加持,每天都要念诵经咒超过八个小时,我和方刚在旁边拍照。我很佩服师父的精力,换成普通人,光打坐八小时就已经很难熬,而他可是在念诵佛法经咒,不但耗费精力,也耗费法力。过了六七天,龙婆简师父的精神越来越差,脸发白,而且明显变瘦。这很奇怪,才不到十天,就算耗费法力导致消瘦,也没这么快?

    这天下午,龙婆简已经开始咳嗽,但仍然支持着加持。我担心地问方刚:“那野猪会不会在附近一直找我们啊?”

    方刚瞪了我一眼:“被那么多人打,换成是你,你会不会找?”我说我肯定要找,方刚说那你还问。

    我说:“我的意思是,它是不是像狗那样嗅觉灵敏,能闻到我们的气味?”

    深山兄说:“野生动物的嗅觉都比人强百倍,所以我也担心。”一下“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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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介绍:
“佛牌有风险,请牌须谨慎!”
我本来是东北的一个宅男,可泰国表哥的一个电话改变了我的命运,从此,我走上了开店卖佛牌古曼甚至小鬼的不归路。
泰国正牌、邪阴牌、龙婆古巴、阿赞师父,古曼童,落降解降,只要跟泰国有关的东西,我店里都有。现已洗手不干,为警示世人,我写下了这些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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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店主田七----辽宁沈阳人,曾经的佛牌店主,现居北京。早年间在泰国和东南亚生活数年,专门从事佛牌销售生意,获利颇多,几年内购置数套房产。但因贩卖鬼神而得罪阴灵,导致重疾缠身,几乎死掉。为解脱报应,不得不散尽全部家产,洗手不干后回国娶妻生子,方渐渐平安。现为北京某影视公司导演助理,为寻求解脱而吃素,至今已有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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