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邀约
慕森给的这个期限，实在是不算富裕。限期24小时破案，这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可是吴队长也没说别的，面色阴郁的咬了咬牙，然后拍了拍慕森的肩膀说：“辛苦你们了，等我消息吧。有情况我会第一个通知你的。”
“好。”慕森目送吴队长离开，然后长呼了一口气对一旁的莫子棽说：“本来我觉得是还有一天半的时间，但是我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少说了半天。老吴为人正义感比较强，嫉恶如仇的他，应该会在24小时之内找到那个杀人恶魔的。就算没找到，他也还能有半天的时间，我这么做，不过分吧？”
莫子棽笑了：“一个人，到底什么再杀人，一取决于你所看透的心理状况，其次还要取决于目标是否得手，周围环境是否合适等等情况。这并不是马路劫杀，要求的特定因素也是挺多的。所以，我觉得警方的时间可能不止36个小时呢！你这样给了他们紧迫感，也不是不对，至少可以激发一下他们那原本就不富裕的脑细胞。”
莫子棽说话向来不客气，也不是他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而是和这些警察们比起来，他似乎确实有不客气的资本。当今社会，警方能做的事情实在是越来越不够多了。就说抓一个杀人犯，还得是在多方的帮助和调查之下，才有可能将之绳之于法。
之前慕森说让吴队长他们调查失踪的孩子，莫子棽就已经给了面子，没有当场打脸说出自己的想法。如今丢了个孩子就好像在大海里丢了一根针一样，能找回来的可能性太渺茫了。这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人性的冷漠，一部分也必然是警方的无能。所以说，要想从那个被劫持的孩子入手抓捕凶犯的话，那估计就要遥遥无期了。
两个人正说着，慕森的电话响了。这是一个慕森并不熟悉的号码。慕森和莫子棽对视了一眼，然后十分警惕的接听了电话。因为他第一反应认为这有可能是L打来的电话。可没想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竟然是一个甜美的女声。
“大神探，你又在忙你的尸体、你的真相、你的正义了么？”
慕森听出来了，打电话来的人，是晏雨婷。
莫子棽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厌恶的别过了脸。他对晏雨婷的反感，甚至超过了对楚天舒的反感。总觉得这个女人凭借着那张酷似关婷的脸，有意无意的在靠近慕森。而且，又是那么的神秘莫测，或者说是不怀好意。莫子棽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解可以解释晏雨婷拼命追着慕森的原因。
“晏小姐，请问，有事吗？”慕森客气的问着。
“听说刑警大队收到了一具可怕的尸体，这尸体总不会是自己跑过去的吧？监控视频缺少的两分钟，你想知道是什么画面吗？”晏雨婷故意用迷惑的声音，十分神秘的对慕森问着。
慕森有些惊讶，这个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回头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毕竟晏雨婷认识楚天舒。
现在案子已经基本明朗，就差抓捕罪犯了。按理说慕森并不太需要知道那个装着尸体的盒子是怎么来的。可是当他听到晏雨婷问，想不想知道那两分钟画面的时候，慕森还是心动了。因为他确实很想、非常想知道，那极有可能录有L的画面是怎样的。哪怕……只是一个背影。
一个背影，对慕森来说就很重要了。
所以考虑了一下，慕森直接问道：“晏小姐是生意人，不会平白无故的给我提供线索吧？说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了晏雨婷娇媚的笑声：“慕森，我就是喜欢你看破一切的样子。好像每个人心里在想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没错，你说对了，我是有条件的。不如你先猜猜，我想要什么？”晏雨婷的声音极其魅惑，给人一种勾魂摄魄的感觉。
不过慕森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沉默。
晏雨婷见慕森不说话，只好退让了一步说道：“好好好，就知道你不是什么风趣的人。你现在到海天楼和我单独吃一顿饭，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君无戏言。”慕森强调了一下。
晏雨婷笑道：“当然无戏言。海天楼49楼顶层，来吧，我等你。”
挂了电话，慕森还没开口说话，莫子棽就冷冷的甩了一句：“不许去！”
“子棽……”
“别说别的，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慕森，我并非不尊重关婷，但是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关婷！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觉得那个女人的一切行为都很可疑吗？你的心理学分析本领哪里去了？你的行为侧写能力哪里去了？不是杀人犯，你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吗？”莫子棽有些激动，声声质问着慕森。
慕森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子棽，你先别生气，你知道的，我一向尊重你的意见和决定。可是这一次，我想去看看。一是看看晏雨婷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几次三番的约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二也是想试试……能不能真看到警队视频中丢失的那两分钟……”
“那两分钟真的很重要吗？就算真的有L，你以为他会面对着摄像头仰头走过去吗？！退一万步来说！慕森，L就算真的出现在摄像头里了，你看见的，不也是我的脸吗！”优雅如斯，莫子棽真的是极少会发那么大的脾气，他甚至激动到脸色都变的更加苍白了。而且情绪激动，完全不听慕森的解释。
慕森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最后只能喊出了一句心里话：“就算是一个背影！我也能凭那背影认出来他到底是谁！”
莫子棽听了这句话，心头一寒。因为这句话似乎意味着，慕森想要确定一下，监控视频里出现的L，会不会是莫子棽……
一种莫名的难过，莫子棽平静了情绪，没有再看慕森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慕森本能的想要追上去，可是想起和晏雨婷的约定，还是止住了脚步。对他来说，视频里出现的人是谁都不重要，只要自己能亲自看上一眼……就一眼！就能为莫子棽洗清所有嫌疑了……这才是慕森的真正目的。
第四百五十九章 费心的约会
虽然被莫子棽误会了，但是慕森也没有马上着急解释。因为他相信，凭他和莫子棽之间的感情和默契，莫子棽应该很快就能明白慕森的苦衷。而且，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解释，现在不是抒情的时候。莫子棽终有一天会明白，这世上最信任他的人，莫过于慕森。
心情虽然不太好，但是慕森还是如约来到了海天楼。这个吃饭的地方可不是寻常人来的起的，整个顶层餐厅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观景台一样，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不过慕森现在无心留恋风景，他也是恨不得马上就和晏雨婷谈完，不管结果是如何的，赶紧回去和莫子棽好好谈谈。因为这件事，伤感情太不值得。
看来这位晏氏集团的少总裁是把整层楼都包下了，因为慕森来到这里的时候，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客人。全部都是彬彬有礼的服务生。
进入餐厅，远远的就看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背影。黑色露背长裙，典雅性感。长发轻轻拢起，盘于脑后。尖细的高跟鞋，使她本就修长的美腿更显高挑。
看得出来，晏雨婷为了和慕森这一次的单独见面，着实是费了心思。
站到晏雨婷的背后，慕森看向了窗外的景色说道：“晏小姐费心了。我现在来了，咱们的君子之约呢？”
晏雨婷缓缓转过身，眉目含笑的对慕森说道：“你说的是君无戏言，可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你跟我用男人的方式接触交谈，最后可能会什么都得不到呢！”
慕森微微皱起眉看向晏雨婷，他心中有怒意，但是面对一个女人，他又无法表现的太没有风度。慕森看着晏雨婷的脸，心生伤感。为什么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给自己的感觉却能是这样的天差地别？可慕森不能否定的是，无论晏雨婷有多么的过分，只要看到她那张酷似关婷的脸，慕森都会忍让退步。这，大概是他对关婷的歉疚造成的。慕森一直认为关婷是自己害死的，如果关婷不是他慕森的未婚妻，L也未必会要了她的命。
每一次见晏雨婷，慕森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这些他根本不愿意想起来的东西。但是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拼命想要忘记的东西，反而记得就越清晰。稍微有一点儿的风吹草动，都能让那刻意掩盖的回忆瞬间高清了起来。
看着慕森隐忍的模样，晏雨婷款款走了过来，挽过慕森的手臂柔声说道：“从商也是讲究信誉的，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只不过，我不想好不容易见到你，就马上提起那些令人倒胃口的尸体和凶杀案。我们先好好吃一顿饭，晚上你和我回去取那段视频的备份，好吗？”
“去哪儿？”慕森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不解的问道。他没想到晏雨婷所说的录像竟然还需要去别的地方看。
可晏雨婷却理所当然的说道：“那么重要的东西，我能带到吃饭的地方来吗？再说了……你看看我，身上有能放在光盘或者存储卡的地方吗？”说着，晏雨婷平摊双手，在慕森的面前缓缓的转了一圈。
魅惑的香水味，妖娆的身姿，慕森曾挚爱的一张脸……这些搭配在一起，似乎对慕森就应该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可是慕森却心思沉定，丝毫没有为之所动。他就那样看着晏雨婷，然后忽然错身从晏雨婷面前走过，坐到了窗边的座位上。
晏雨婷还保持着那个动人的姿态，可是脸上的笑容却僵硬了。慕森这样的举动似乎把气氛搞得异常尴尬，但是又说不上他有什么无礼之处。
晏雨婷低低的运了口气，然后放下双手，对远处的服务生冷声说了句：“上餐。”然后转身走到了那张桌前，坐到了慕森的对面。
这一次，晏雨婷变成了冰冷的雪山美人，没有一丝笑容，嗔怒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慕森何尝看不出一个女人生气之后的心思，可是他现在在乎的并不是晏雨婷生不生气的问题，而是那个视频到底在哪儿的问题。仔细回想了一下晏雨婷刚刚的话，慕森想到了，晏雨婷所指的回去，应该是回她的家。
这在慕森看来是一件使不得的事情。倒不是说慕森给自己立起了贞烈贤良的牌坊，而是在慕森的行事规则里，单独和一个这样的女人相处，本身就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女人是一种危险的动物，尤其是这种动机不明、神秘莫测的女人，更是能远离则远离。否则当她变了脸的时候，有理都说不清了。
但是现在的形势是慕森非常想知道那段录像的内容。哪怕是没有意义的画面，哪怕是假的，哪怕晏雨婷骗了他，对慕森都有很大的帮助。为什么呢？因为慕森并没指望通过这视频抓住L，假使连莫子棽的嫌疑都洗不清的话，那弄清楚晏雨婷和楚天舒的目的也是好的。
所以，思忖再三，慕森还是看着窗外，开口问了句：“不知晏小姐的住处离这里有多远呢？我可不想露宿深山。”
晏雨婷一听慕森松了口，马上换了脸色，有些惊喜的问道：“你答应和我一起回去了？”
“很荣幸能得到晏小姐的邀请，还希望到时候不会再出什么差错才好。虽然说男女有别，我应该有风度、有气度的迁就你。但如果几次三番被戏弄的话，咱们日后再见面恐怕就会很尴尬了。做人留余地，日后好相见。”慕森始终淡淡的说着，目光一刻都没离开过窗外的景色。
对面坐着的这个女人，明明有一张令慕森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脸，可是慕森却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还是那个现实的问题，她终究不是关婷。
晏雨婷听到慕森答应了要和她一起回去，就开心的笑了起来说：“好好好，只要你不再让我难堪，我就一定说话算话。跟我回去，我又不会吃了你！无非是给你拿出你想要的东西，顺便喝一杯红酒，聊一聊人生。”
慕森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晏小姐真是有意思，在这里吃饭不喝酒聊人生，非要等到回家之后再聊么？我想问你啊，你到底想要我什么？”
第四百六十章 费尽心机
晏雨婷别过头说：“我想要什么，你又不会给我。还问来做什么？”
慕森有些好奇的问道：“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或许我会考虑的。当然，前提是依我自己的能力而言。”
晏雨婷转头看向慕森，微微笑了笑说：“我想要你的人，你的心，你的所有。”
慕森听后，没有半分吃惊，反而坦然的笑道：“哈哈，不可能。”
“……你！”晏雨婷真是对慕森恨得咬牙切齿，她不明白，以自己的条件，怎么会有一个男人对他这样的视若无睹！
慕森笑道：“我说了，在你说的是实话的情况下，我会考虑的。很明显，你刚刚说的并不是什么实话。晏小姐，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你**，我也不想牵扯到什么愚蠢的感情问题。希望你不要因为你有一张酷似关婷的脸，而一再的戏弄我。”
“我有一张她的脸，偏偏还和她一样都看上了你，这是缘分。”晏雨婷晃了晃杯中的酒。
慕森回道：“缘分？如果子棽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用最科学、最残酷、最现实的方式，从心理学角度告诉告诉你，所谓的缘分到底是什么东西。其实不过是一种自私的借口罢了，你喜欢一个人，就是缘分。不想在一起了，就是缘分尽了。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好好在一起的，就是珍惜缘分。这世上的男男女女多爱用缘分来充当自己本我**的借口，其实是很愚蠢的。”
“慕森，你和关婷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没有情趣吗？我现在越来越发现，你这个男人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晏雨婷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给慕森倒酒。其实，慕森从开始也没碰过酒杯。
为了使气氛不至于太僵硬，慕森微笑着说：“晏小姐客气了，你慢慢会发现我更多的缺点，现在说还有些早。”
“呵，其实今天能把你单独约来真是挺难得的。你和那位莫家少爷就好像是连体婴似的，形影不离，感情真的那么好么？”晏雨婷表情认真的问着。
慕森倒是觉得，晏雨婷应该能够想象的到，莫子棽是不喜欢她的，并且，为了单独和她见这一面，是势必会和莫子棽发生不愉快的。可晏雨婷现在既然想要装傻，慕森也不想拆穿她，于是只敷衍着回道：“谁还没有个知心朋友呢，知己难得。”
“你，和他真的很知心吗？”晏雨婷欲言又止的问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慕森反问。
晏雨婷犹豫了一下，然后回道：“其实那两分钟的录像我看过了，我觉得那里面的人……真的很像莫子棽。那天，他是和你在一起么？”
听着晏雨婷的话，慕森本意是反感的。但是现在既然谈论到了那两分钟的录像，慕森还是尽可能客气的回道：“L和子棽的外表很像，这点，警界众所周知。若不是很像，他也没办法换了一张和子棽一模一样的脸。晏小姐并不是很了解子棽，你们也没怎么见过面，应该确实是不太好分辨才对。”
“慕森，你回避了我的问题。我在问你，那天他真的和你在一起吗？”晏雨婷的目光咄咄逼人，她在逼视着慕森心中哪怕百分之一的怀疑，对莫子棽的怀疑。
不过慕森表现的相当淡定，他平静的回道：“确实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回的家，转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早饭。”
晏雨婷笑了：“你醒来的时候？那你睡着的时候呢？你总不会也可以确定，你睡着的时候他也和你在一起吧？慕森，那样说，可就没意思了。你的情感战胜了理智，那就不是警界神话了。”
“晏小姐，我觉得我们没必要争论这件事。为了能在一个和谐的气氛下吃完这顿饭，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慕森说着，动了餐具，开始快速的吃着眼前精致的菜品。纵使眼前的山珍海味、绝色佳肴，吃到慕森的嘴里也是完全没有味道。他只想快点结束这顿饭，然后快点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本来，慕森是想问问晏雨婷。警队监控丢失的那两分钟，她是如何得来的？可是后来想想，慕森还是止住了问出这个问题的念头。因为晏雨婷是不会说的，不管她是通过黑客技术，还是背后楚天舒的权利，得来的渠道她是不可能会告诉慕森的。
终于，两个人尴尬的吃完了这顿饭，又态度冷漠的走出了餐厅，上了晏雨婷的车。
两个人都坐在后排，晏雨婷有意无意的靠在慕森的肩上，柔弱无骨的靠着慕森，低语的说着：“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儿么？”这声音，有委屈，甚至有哀求。
可她越是这样，慕森就越觉得她莫名其妙。毕竟他们不算熟悉，要说晏雨婷这一见钟情是不是也有点儿太邪乎了？慕森可不相信这种说法，他只觉得晏雨婷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和目的。
车内空间并不能允许慕森过分的躲避晏雨婷，而且他也不想做作的像是一个被调戏的少男一样。所以这会儿他坦然的闭目养神，完全不理会晏雨婷说了什么。这个时候接什么话，其结果都有可能是争吵。慕森可不是和她来争吵的，大家各有目的，谁也不要做戏太过了就是了。
晏雨婷感受到了慕森的冷漠，便也识趣的不再多说。
也没用上多久的功夫，晏雨婷就在慕森的耳边轻声说道：“到家了……”
慕森睁开眼，看到的是眼前的一座豪宅。夜晚已经降临了，院内是波光粼粼的泳池，一楼整个大厅都是落地玻璃窗。这种视觉效果，要比砖墙别墅高档的多。
慕森下了车，从泳池边经过，打算朝房屋的正厅走去。可是没想到，跟在他身后的晏雨婷，却忽然出手将慕森推向了泳池！慕森一个措不及防，整个人跌落到了泳池内。
就在他浮上水面，有些愠怒的看向晏雨婷的时候，却看见这个女人正脱掉自己的高跟鞋，也纵身跳了下来。
第四百六十一章 努力靠近森哥
慕森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见晏雨婷如一尾美人鱼一般的游到了他的身边。精致的盘发因为落水，而全部散了开来。柔软的长发贴在了脸上、肩上、背上，那原本就性感的长裙，这会儿被水湿过之后更是完全贴上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体上。夜色下的晏雨婷，在潋滟水光中迸发着一种对男人致命的诱惑。
“晏小姐，你的待客之道是不是太特殊了！”慕森还是很生气的质问着。
但是眼看晏雨婷的长裙在水中越来越沉，慕森还是伸出手抓住了她，然后朝着岸边游去。
在慕森抓住晏雨婷的那一刻，她笑了。像个小女孩一样的笑道：“我就知道，你就是口硬心软！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对不对？因为我太像她了，是不是？”
慕森只顾着拉着晏雨婷往岸边游，听她不住的提问，只冷冷的回答了一句：“就算你不像关婷，我也一样不会让你在水中出事。”说着，他用力的将晏雨婷拽出了水中，然后拿起旁边沙滩椅上的浴巾递给晏雨婷说：“你先去换件衣服吧！我就在这里等。”
晏雨婷裹着浴巾，拉过慕森笑道：“我怎么能让你自己在这儿挨冻？夜晚这里的风可是很凉的，冻坏了你，我岂不是要内疚死？来，我带你去浴室。”
拽了两下没拽动慕森，晏雨婷这才气道：“你想什么呢！我才不会和你一起进去呢！我发现，你这天才的脑子里怎么也尽是一些肮脏龌龊的想法？”
听了晏雨婷这话，慕森才肯挪动双腿，朝着屋内走去。慕森知道，这一落水，离开这里的时间便又会稍晚一些。不过好在刚刚出餐厅的时候，慕森就已经给莫子棽发了短信，告诉他，自己正在调查那个神秘的录像。并在短信中对莫子棽解释了自己的想法和初衷，只要能认出录像中的人，就能堂堂正正的向警方证明莫子棽和L没有关系了。慕森告诉莫子棽不要担心，他晚些就会回去。
慕森觉得，自己已经这样解释过了，莫子棽应该不会再生气了才是。怕只怕他会担心，因为落水，手机还能不能用也不知道，要是莫子棽联系不上他的话，那就糟糕了。他们两个人一直在和杀人魔打交道，所以安全问题实在是让人揪心。任何一个人失去了联系，另一个人都会担心的要死。
所以慕森在洗完澡之后，匆匆烘干了衣物，就马上走到正厅寻找晏雨婷。
谁知道，这位大小姐真的是很有闲情逸致。此刻正穿着性感的睡裙侧卧于客厅的沙发上。桌前，果真摆了红酒。
慕森走到晏雨婷的面前，然后对她说道：“视频呢？我要马上看。”
“为什么这么着急？”
“你这样有意思么？”慕森有些失去耐心了。
“你是不是怕莫子棽担心？没关系，我去帮你把手机弄干就好了。放心吧，我这里有备用的。算我赔偿你的了。”说着，晏雨婷抓过慕森的手机，朝另一间屋子走去了。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时间，晏雨婷才再次走出来，并拿了一个新的手机摆在慕森的面前说：“这下放心了吧？可比你原来的要高级很多呢。”
“视频呢？”慕森不再多谈其他，直奔主题。
“来。”晏雨婷把慕森带到了窗边的床榻上，然后她拿起一个笔记本靠在了床榻上说：“反正就两分钟，你来看看吧。”
晏雨婷没有把笔记本给慕森自己看的意思，而床榻空间又非常小，慕森想要看清楚屏幕上的内容就必须和晏雨婷拉近距离。
没有办法，慕森只好站在床榻边，弯腰看着电脑画面上的内容。
前面的，慕森已经在吴队长那里看过了。终于要到警队没有的那两分钟了，只见画面明显跳动了一下，然后画面上就出现了一个黑衣男人的身影。他手中提着一个很大的袋子，想必那袋子里就是装尸体的箱子。
“像不像莫子棽？”晏雨婷抬起头，在慕森的耳边问着。
慕森现在也管不了晏雨婷这种行为的问题了，两眼直直的盯着电脑的屏幕。
是的……这感觉，真的很像。可是又好像有哪里看起来很别扭。男人将盒子放到刑警队的大门口，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了。全程，他都没有将脸面对向摄像头。
之后画面又是一闪，回到了正常警队的监控视频上。
慕森沉默了片刻，然后看向晏雨婷问道：“我怎么能相信这是不是你找人做出来的视频呢？人像是可以处理的，这点我们都有常识的吧？那跳动的画面好像突兀的剪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晏雨婷合上了电脑，然后瞥了慕森一眼说：“你就是不愿意承认，画面里的人就是莫子棽！”
“不是。”慕森冷声回道。
“你有什么证据说那个人不是？”晏雨婷固执的说着。
“……走路的姿势不太像，而且从背影并不太好判断。”
“哈哈，慕森，你看看你，真的很没底气。你不是觉得你一眼就能认出来是谁么？那现在视频画面给你看了，你怎么又没有勇气面对现实了呢？”
慕森刚想反驳，晏雨婷却忽然坐起来，伸手拨掉自己的短裙上的肩带，然后双手勾住了慕森的脖子。
慕森本来还在想那视频的事情，被晏雨婷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拽，整个人扑倒在了晏雨婷的身上。
晏雨婷十分得意的死死抱住慕森说：“你就不想找找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找到的感觉么？你看着我，看着我！”晏雨婷强扳过慕森的头，使他的眼睛被迫只能看向她。
“晏小姐，请你自重！”慕森刚要起来，晏雨婷却又再次紧紧勾住他的脖子说道：“慕森，你看着我的脸，告诉我，你不想要我。”
慕森有些生气了，他刚要甩开晏雨婷起身，却一眼瞥见了窗外的一张脸。
可那……竟是莫子棽的脸！
充满了极致失望的神色，挂在他那绝色的容颜上。
第四百六十二章 误会加深
慕森整个人当场就愣住了。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和晏雨婷此刻在床榻上“暧昧缠绵”的姿势，只怔怔的看着玻璃窗外的莫子棽。
莫子棽就那样失望的看着慕森，然后缓缓开口说了句：“这就是你在办的正事。这就是你为了我的清白而辛苦操劳的事情。呵……慕森，我看错你了……”说完，莫子棽用一个不屑再多看一眼的神色轻蔑的瞥了慕森最后一眼，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不久，远处就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慕森的脑海里全部都是莫子棽那张苍白、失望的脸。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慕森愤怒的甩开了缠在自己身上的晏雨婷，失去理智般的大吼着。
晏雨婷十分镇定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然后坐起来从容的说道：“对不起，刚刚为你更换手机卡的时候，正好他发来短信。我觉得你肯定是很怕他担心，就告诉了他你所在的位置。没想到……”
慕森的眼里如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现在恨不得一把掐住晏雨婷，好好问问她，她处心积虑的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可是慕森不能这么做，他不想自己的理智对愤怒屈服。他看过太多太多的杀人犯，都是因为愤怒战胜了理智，才走向了“变态”的邪路。
但是此时此刻，慕森却也实在是平定不了心中的怒气，于是他闭上眼睛努力的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抓过桌上的烟，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深深的吸了两口烟。稍稍冷静了一下之后，这才沉声说道：“你不是一直想我留下么？现在我不着急走了，咱俩索性好好聊聊。我要你跟我说清楚，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做什么了？”晏雨婷一脸的无辜和委屈。
“你明知道，我见你，莫子棽就会不高兴。因为他始终怀疑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可你却偏偏要用各种借口来单独见我。你为我换手机卡，你明明看见了我给莫子棽发过的短信，却还偏偏要告诉他我现在的位置，让他不明所以的跑来，然后又‘恰巧’看到刚刚那一幕。你明知道，我们俩之间的情义不会轻易动摇，却还偏要处心积虑的一次一次为我们制造误会。你不断的提醒我，莫子棽就是L，这是为了什么呢？如果你是L的受害者，那你最该清楚谁是L，不是吗？你一直提醒我、暗示我，又是为何呢？现在事已至此，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晏雨婷，你接触我、靠近我，到底是为了谁？”
晏雨婷绝对没有想到，慕森会那么直接的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所以在慕森说完之后，她披了件衣服，坐到了慕森的对面。然后退却了妖娆的姿态，很诚恳、很认真的对慕森说道：“慕森，我只问你，********有错么？”
“你想说什么？”
“我问你有错么。”
“没有错。但是我并不愿意。”
“你愿不愿意，你自己知道。可我只想明白，莫子棽为什么要有那么大的反应？是他觉得我不是个好女人？还是他不喜欢看见我这张酷似关婷的脸？还是，他怕我早晚有一天能认出来他？”晏雨婷的表情十分严肃认真。
而慕森也认真的和她对视着，然后忽然开口说道：“晏小姐，从行为心理学上来说，你刻意的回避了我的问题，然后转守为攻开始一直反追问我尖锐的问题，这就是心虚的表现。这至少证明了，在我问你的问题上，你有打算隐瞒我的事情。因为编造谎言需要时间，所以反守为攻才是上上策。一下子把我问懵了，我的注意力就不会一直在刚才我的问题上了，而你，也有足够的时间想好怎么应对我的追问。”
这么说完，晏雨婷并没有慌乱。相反，她极其平静的看着慕森问道：“是不是所有人对你这一套都非常的崇拜？觉得神奇、酷、像先知一样的灵验？可是慕森我想告诉你，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我很同情你。这世上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看的太透彻、太清楚。你就算把一切都看明白了，又能怎样呢？你改变不了结局的。”
说着，晏雨婷站起身，拿起了刚才红酒，然后又端庄的坐回到了慕森的对面，缓缓说道：“我知道，我喜欢你这件事，可能会有些不可思议。因为现在不是那个会相信一见钟情的年代了，你也不可能相信我见你两次就爱上了你。但是，你想没想过，像我这样的女人，会喜欢哪样的男人呢？你了解心理学，知道不同人的不同心理，那你就也应该看得明白，我是那种很难有男人入我眼的人。而你，慕森，我觉得你很奇怪，明明可以有很美好的生活，可你却偏偏选择了黑暗。坦白说，每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都会是有原因的，我也不例外。我喜欢你的睿智、你的执着、你那变态的逻辑分析能力和敏锐的洞察力，甚至，我喜欢你不喜欢我的样子。女人，也有征服欲。我觉得你和其他庸俗的男人不一样，我喜欢你，这有错吗？你为什么偏偏要对我有敌意呢？是你不敢面对我，还是不敢面对我这张酷似关婷的脸？”
慕森默默的听着，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在生死边缘和变态杀人魔打交道的时间久了，他几乎都快要忘记了所谓的男女感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所以对于晏雨婷的这番话，他只有保持沉默。
“其实你的沉默恰恰说明了很多问题。慕森，你敢不敢心平气和的和我对质一下莫子棽和L的各自特点特征？在L这个案子上，一直以来你都是只和莫子棽一起分析商讨，你不接受，甚至都不能容其他人的意见或提醒。现在，如果你真对莫子棽有绝对的把握，就和我一起分析分析莫子棽和L，你敢吗？”晏雨婷昂起头，十分自信的对慕森说着。
慕森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怎么就不知不觉的到了这种地步呢？虽然说，对晏雨婷的激将法，慕森并没有太大感觉。但是他还是想了想回道：“我不是不敢，而是我不愿意在我朋友的背后议论他、分析他。我觉得，这是对他的不尊重。”
第四百六十三章 据理力争
晏雨婷起身为自己披上了一件丝质长袍，然后端起酒杯笑道：“慕森，你说你这是在为他找借口呢？还是在为你自己找借口？背后谈论就是不尊重？自古以来，千古流芳的人从来都不怕别人背后谈论。有人会说在背后谈论关羽、包公、秦皇汉武是不尊重吗？不会。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没有什么怕人谈论的地方。纵然是有功有过，也足以坦然面对世人的议论。那么，莫子棽为什么不可以呢？你一心只想袒护包庇，那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我们只是心平气和的以一个公正的态度聊聊这件事而已，怎么，你怕了？”
慕森又点上了烟，然后褪去了刚刚愤怒激动的神色，一如往常的淡定从容。他直视着晏雨婷的眼睛，浅浅的笑道：“行。既然晏小姐你对莫子棽有那么大的兴趣，那我就听听，你对他和L的比较有什么见解。我不想别人认为他的清白是我造成的，他是干净的，就是干净的，不需要谁的庇护。”
“你能这么说，我真是太高兴了。那我们来对比几个时间点吧！两年前四月的一个夜晚，市内一栋高级公寓中，一个怀有身孕的美丽女人惨死家中。除了刀伤、刺伤、窒息，还被凶手残忍的掏出了部分器官……她的名字，你比谁的清楚。没错，就是关婷。关婷死的时候，莫子棽没有不在场的证明。据你口述，你当晚是要当N大去找莫子棽，因为莫子棽说查到了关于L的线索。之后在路上你们一直有电话和短信的联系。但是！你并没有见到他啊，而且你也没法确定他当时人在哪里。对吗？”晏雨婷十分果断自信的问向慕森。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刚刚那个抵死纠缠的妖娆女子了，而是换上了一副冷静睿智的面孔，以一种平和的态度，与慕森谈论着一件令慕森无法平和的事。
慕森面色的阴沉，他看着晏雨婷那张几乎和关婷一模一样的脸，心中甚至开始泛起一个怀疑。这个女人会不会和L一样，也用了那换脸的招数呢？关婷是慕森的痛处、是慕森的致命伤，用她的脸在慕森面前肆意张狂，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了。
晏雨婷仿佛并不关心慕森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继续说道：“一年前，嫌疑人陈军在押送法院的过程中，被人悄无声息的杀死。那个时候，莫子棽依然没有不在场的证据。之后，白峰的逃跑；催眠中杜小雅的指令自杀；林珊、邓国盛被处以十字架的割喉死刑；异地警察丁超的墙内惨死；还有那个血腥玛丽、东莨蓿碱、和负心汉陈杰的自燃……等等等等，慕森，你知道么？我已经有些说不过来了。莫子棽不在现场的证据真是数不胜数。而你，一个号称是警界破案神话的人，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不在现场就有杀人动机，这样的判断是不是太可笑了？如果说莫子棽离开我一分钟都算是嫌疑，那他的嫌疑岂不是足可以定罪了？还有，晏小姐你真是让我吃惊。你父亲的死，你是那么的茫然无助。而对L的案子、我们的行踪、甚至是案发现场的所有情况，却是这样的了如指掌。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做这些是完全没有目的的？”
晏雨婷微微一仰头，回道：“行，就算我有目的，那又怎样呢？我说了，我是L的被害人。也是他所杀害的女人中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人。我不想辜负老天给我的幸运，我要抓住他！要找到他！要让全天下知道，那个被人神格化了的杀人魔也不过是个凡人，他终究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呵呵，法律？如果法律能解决这件事的话，现在你我就不必在这里争辩了，不是么？那些杀人的，被杀的，他们的死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法律的过失。你口口声声像是要伸张正义，你是在替楚天舒做事么？”慕森出其不意的忽然问出了那么一句话。
晏雨婷眼中有那么0.01秒的惊讶，然后她便马上又换上了一副媚态笑道：“慕森，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很在意天舒这个人。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嫉妒了么？”
慕森别过头，熄灭了手中的烟，并说道：“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勾引我的最好办法绝对不是你现在所做的这些。也许你认为，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你这套方式，但是很抱歉，我并不喜欢。而且，我最反感的就是女人的惺惺作态、搔首弄姿。女人，还是简单自然一些比较好。”
晏雨婷自然是不喜欢慕森刚刚说的这些话，她白了慕森一眼说道：“我谢谢你教我勾引你的办法，不过我觉得并不需要。你只要是个人，我就不信你没有**。男人嘛，不要跟我讲唐三藏和柳下惠的故事，那都是骗小姑娘的。你我之间，注定会有羁绊。只不过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有些想法并不能达成一致。所以导致我们没有办法好好培养培养感情。我刚刚说的那些，你有什么有力的证据反驳么？如果没有，那作案时间，莫子棽就是具备了的，对吧？”
慕森没有说话。
晏雨婷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么我们现在来聊聊作案动机。你们一直认为，L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作案没动机。想杀人就杀咯，反正有钱、有智商、还有的是时间。高智商的他精通任何一种杀人手法，他的手法越是复杂，你和警方就越是不知所措。你们说，杀戮就是他的动机，他崇尚杀戮的美学。那么我想问问你，莫子棽作为曾经国内外都知名的顶级法医师，他崇尚的是什么呢？你别告诉我他和你一样，都想为死者说话，都执着于寻找真相。我知道，他不是，他和不一样。他解剖的每一具尸体，都有可能是他杀戮**的变相发泄。直到某一天，他觉得这种刺激不足以满足他自己了，于是，L诞生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笃定的维护
“哈哈哈哈……”慕森听完了晏雨婷的话，忽然开口大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反倒让晏雨婷有些懵了。她不明白，自己这番原本有可能会激怒慕森的话，为什么会令他大笑了起来？想想眼前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古怪，根本就莫不清楚他的喜好和情绪。更别提说要掌握他的思维逻辑和心理变化。晏雨婷已经算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了，她收拢了父亲的心，排除了兄弟的竞争，摆平了集团股东的争议，光明正大的当上了晏氏集团的年轻女总裁。可即便是心机深如她，却也依旧是完全看不懂慕森。她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什么。一贯顺风顺水的晏雨婷，在慕森的身上可是吃了不少的亏。
慕森笑过之后，这才慢慢悠悠的舒了口气说：“晏小姐，我曾经一直觉得，说有些女人喜欢胡搅蛮缠、没理搅三分这种话，简直就是对女性的侮辱。可是我现在看看你，忽然觉得这话有道理啊。你的意思是，接触死人的工作者，就都是心里不健康的？他们做这份没有人做的工作就是因为他们有杀戮的隐因素和**？你成熟一些吧，好吗？如果照你这么说，全国、乃至全世界，那么多法医工作者、殡葬工作者，他们是不是都有成为杀人犯的可能性？是，没有人愿意和死亡有过多的接触。可越是没有人愿意做，才越是得有人站出来去做，不是么？没有法医的话，那么多冤死的、被害的、事故的死者，都由谁来判定死亡信息？如果没有法医的话，你父亲是被谁如何杀死的，又怎么能这么快就真相大白？”
“你！！”晏雨婷有些生气了，她圆睁杏眼瞪向了慕森，并愠怒的说道：“慕森，我说了要跟你心平气和的谈谈，可为什么你说话偏要话中带刺、出口伤人？我没有贬低法医的意思，我只是说，像莫子棽那样，拥有着庞大的家产，却非要干法医这一行实在是太可疑！他明明可以是个年轻有为的富商，莫家把生意都已经做到国外去了。这样的家业，正是需要继承人的时候，而他，却心甘情愿放低身份和你形影不离的干这种又脏又累又有危险，还没有利益的活儿。你倒是告诉告诉我，这世上会不会有这种人？你说我有动机，那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对，你说的没错。子棽有着庞大的家业，却偏要和我一起干这种吃苦受累还有生命危险的工作很奇怪。那你呢？已经是晏氏集团的总裁了，为什么还非要咬着那些和你无关的案子不放？”慕森反问。两个人的气氛比较僵硬，就像是法庭上的双方辩护律师，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晏雨婷冷笑了一声说：“我曾经是过被害人，可是他没有。慕森，你真的已经被你自己错误的判断蒙蔽眼睛了。我才是那个真正关心你的人，就是因为怕那样可怕的杀人魔一直潜伏在你身边，所以我才费尽心机的搞到那些卷宗档案和现场资料。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的初衷和好意呢？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很危险么？”
“如果他要杀我，我早就已经死了一百次了。他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机会能杀了我，可他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还总是尽力的保护我。他待我不薄，我为什么要用你那种思想去怀疑他？”慕森目光笃定，不容反驳。
晏雨婷有些颓丧的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怕你早晚会死在他手里，我真是不该管你。慕森，我问你，你了解莫子棽的童年么？你很了解莫家吗？你需不需要我把莫家的资料给你好好看看？无奸不商，你以为莫家现在家大业大是白手起家、遵纪守法干起来的么？呵呵，守法是挣不到钱的！这个简单到三岁孩子都知道的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不归我管，我也不想知道莫家是怎么发家的。我了解的莫子棽，就是我眼中的莫子棽。我不需要旁人对我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慕森依旧坚定的说。
“呵呵，是么？那他为什么不像你相信他一样的相信你呢？他刚刚就那样走了，你有没有一丝难过？你在这里为他据理力争，而他呢？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离你而去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得有多脆弱，才会这样不堪一击。”说着，晏雨婷又温柔的坐在了慕森的身边，靠在慕森的肩上轻声说：“慕森，听我的，清醒些吧，好吗？如果你能看破真相，那L的案子就可以终结了。之后你就不必再继续那种危险的生死较量，你可以安安心心的过你想要的生活，爱你喜欢的女人。这样不好么？”
见慕森没有马上躲避和反驳，晏雨婷又趁热打铁的轻抚上慕森的脸，让他看着她，继续说：“慕森，来，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老天是公平的，你为那么枉死冤魂昭雪沉冤，老天爷不忍心让你因此失去挚爱。所以……老天还了你一个关婷。慕森，这样真的不好么？”晏雨婷含情脉脉的看着慕森，那双眼睛忽然变的温婉动人，清澈明亮。如果只看这双眼睛此刻的神情，真是像极了关婷……
慕森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轻轻推开了晏雨婷的手说道：“我所失去的，老天还不回来了。对不起，不管你出于什么初衷和目的，我都不能允许你妄自诬陷莫子棽。L的案子如果能终结，那当然也是我想看到的。但是，我不会为了结案而结案。更不可能为了结案，而把我最好的朋友搭进去。我相信，我的侧写能力比你强，比楚天舒强，所以你们不需要给我上课，来告诉我莫子棽到底和L有多少相似。即便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率，我也要看见证据才会承认。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说完，慕森就站起身了。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然后拿起了刚刚晏雨婷给他的手机，卸下了自己卡，再把手机放回到桌面上，说道：“多谢晏小姐的款待，不过像这种邀约，不必再有下一次了。”说完，慕森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四百六十五章 头痛
晏雨婷看着慕森离去的方向，目光也渐渐变的冰冷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和身材，风情万种的全部展示给了慕森，那个男人竟然会无动于衷！
记得上次从慕森和莫子棽的住处离开的时候，晏雨婷就找人调查了关婷生前的所有信息。为的，就是要让慕森有种久违的心动感觉。可是谁知道，关婷生前的信息非常少！她似乎除了看书画画，就是摆弄乐器和插花，干的都是一些晏雨婷觉得非常无聊的事情。
关婷是一个很安静的女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和追求，也没有什么特殊吸引人的特点。在晏雨婷的眼里，关婷就像是一杯白水一样的平淡无味。她真的是搞不懂慕森怎么会喜欢那样的女人！
也就是因为关婷的平淡无味，所以才导致晏雨婷想特意去模仿都模仿不来。好不容易把慕森约了出来，总不能素面朝天的和他谈论文学名著和乐器花艺吧？！
越想就越生气，晏雨婷恼羞成怒般的挥手打碎了桌上的红酒、酒杯以及刚刚准备送给慕森的手机。她此刻的愤怒，是很危险的。
而慕森，在有些失神的回到了家中之后，这才不出所料的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其实他是早想到了的，像莫子棽之前那样生气失望的离开，是不可能会自己回来的。
慕森连灯都没有开，而是为自己倒了杯酒，之后就坐在了黑暗中的客厅里。
整个房子都笼罩在暗夜之中，唯有慕森指尖上的烟在恍惚明灭的闪烁着。
慕森将手指深深的插入头发中，隐忍着那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头痛。
“子棽……”慕森喃喃的念着。
晏雨婷的话确实有几次都击中了慕森的痛处，比如，莫子棽怎么会这么不懂他、不信任他？他们常常说，不能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而莫子棽又为什么仅凭眼睛所看到的东西就扬长而去？
还有……晏雨婷说的那些对比，那些推测，无不令慕森觉得头痛和疲惫。他始终没有怀疑莫子棽，但是现在的局势却也让他们的行动多少需要一些限制。比如，莫子棽不能就这样离开。否则外界一旦再有恶**件，警方马上就会怀疑到他身上。之所以警方到今天都没有正式对莫子棽提出嫌疑，是因为有慕森做证人。
慕森就这样蜷缩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当他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还下意识的想找自己的手机。之后他才记起来，自己已经没有手机了，铃声来自于房间的座机。
眯着眼看了下窗外的太阳，然后爬起来接听电话。慕森的声音无比的沙哑低沉。
“喂。”慕森没什么语气，因为他知道这不会是莫子棽打来的。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吴队长高兴的声音：“慕老弟，你怎么回事儿？电话也打不通，幸亏我试了试打座机，没想到你还真在家呢！我想告诉你啊，杀害孕妇的那个孙子已经被我抓住了！那可是千钧一发的时候啊，再晚一点儿，他就又要得逞了。”
“嗯。”慕森只象征的出了个声音。
对慕森如此冷淡的态度，吴队长怀疑的问道：“你怎么了？凶手抓住了，你不开心啊？”
“抓住就好，还有什么事吗？”慕森没什么耐心听吴队长唠叨，他现在的心思根本就没在这儿。
吴队长很诧异的愣了两秒，然后说道：“抓住是抓住了，可是这个孙子死活不承认啊！本来刚开始抓住的时候他已经承认了，但是现在再问又开始翻供了！气死我了！”
“这没什么，即便是上了法庭，也大概还是有百分之五十的人会翻供，你还是需要更确凿的证据。证据链若完整无缺，嫌疑人想翻供都不可能。”慕森语气冷淡。
“我觉得关键证据就是那个孩子啊，我们找到他了，但是这孩子更奇怪！自始至终连一个字都没说！我是连哄带骗的折腾了好久，他也没理我。”吴队长急的有些抓耳挠腮。
慕森淡淡的回道：“去找个心理医生，那孩子受的刺激不小，让他开口需要时间。”
“所以我想……”
吴队长还没说完，慕森就果断的回了一句：“没时间。我最近在忙别的事情，你还是找警方的心理医生吧。”
一句话噎的吴队长连呼吸都困难，但他还是忍了忍说：“你不是说，同样一件事，不同的人做出来就有不同的效率吗？在心理学这方面，我这儿哪有能比上莫法医的？你要是忙也没关系，让莫法医帮个忙行不行？”
“……”慕森沉默了。
吴队长马上警觉似的反问道：“怎么，莫法医也在忙？”
慕森不敢告诉警方莫子棽不在他身边这件事，即便是他晚上就回来，也势必会造成一白天的恐慌。因为他的失踪将意味着，外面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分不清谁是L、谁是莫子棽，随时会杀人作案。
所以慕森撒了谎，他对吴队长说：“是，他在和我调查另一件事。这件事很重要，所以我和他现在都没办法去警队帮你忙。你不用担心，那孩子岁数不大，你找个好点儿的心理医生应该没问题的。记着，波板糖是关键。你可以从这里入手。”
吴队长还没有有完全反应过来，慕森就说了句“再见”挂断了电话。吴队长看着电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却也没太多想。
倒是慕森这边，挂了电话之后的他就更加心神不宁了。他担心的自然不是莫子棽会出去杀人，而是担心他现在落单了，万一碰到了L该怎么办？万一被人嫁祸怎么办？L和他现在是几乎一模一样的，一个监控视频都能把罪过嫁祸在他身上的。所以慕森决定，自己必须要在L找到莫子棽之前先找到他！
误会可以慢慢澄清，但是他必须要保证莫子棽的安全才行。现在情况太复杂，不单单只有L，还有各方的压力和目的不明的人在蠢蠢欲动。莫子棽在这样的时候独自在外面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想到这里，慕森的头又开始痛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分道扬镳
洗漱过后，慕森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他现在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给自己买一个手机，然后马上装上卡，以防莫子棽忽然联系他的时候会联系不到。
慕森当时选择不要晏雨婷给的手机，其实不仅仅是尊严的问题，还有就是他并不相信晏雨婷。谁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在手机里安装了什么监控监听设备？虽然说慕森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他也不想自己的一切都被别人了如指掌。尤其是在他看清了一部分人对莫子棽有敌意之后，更是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无论是从他的性格上来说，还是为了安全考虑，他都不可能接受晏雨婷的那个手机。就连这张手机卡，慕森也在考虑，找回了莫子棽之后是不是应该马上换掉。
匆匆给自己买了手机，之后慕森就开始给莫子棽打电话。但是，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其实这比干脆关机更气人。电话通了，就证明对方已经知道有人打电话了。那么他不接听的原因只有两种，要么是故意不想接，要么就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无法接听。这两种可能性无论是哪种，都能气的慕森脸色铁青。当然，生气之余，他更希望莫子棽是故意不接他电话的，也好过他遇到了某种意外而导致不能接电话了。
尝试打电话没有用之后，慕森就开始尝试分析莫子棽会去的地方。家？不可能。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回莫家。那莫子棽这样一个“没朋友”的人，也没有谁可找，那他会去什么地方呢？
想来想去，慕森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虽然说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不合常理。但是如果以他了解莫子棽的心理来说，莫子棽就极有可能去那个地方。
关婷的墓。
因为这一次慕森和莫子棽之间的误会起因就是那个长得酷似关婷的女人。而慕森之所以会对那个女人一忍再忍，也是因为关婷已经去世了，而那个女人又太像关婷了。
所以慕森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一路驱车来到了公墓。
从关婷死后，他还一次也没有来过。因为当时慕森是失忆的状态，所以就连葬礼的事情，都是莫子棽一手安排的。
在慕森恢复了记忆之后，又由于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所以从来就没有鼓足勇气来到关婷的墓前看一看。哪怕莫子棽含沙射影的告诉了慕森很多次关婷的墓址，可慕森还是没有来过。
现在，为了找到莫子棽，慕森也考虑不了自己什么感受问题了。他以最快的速度驾车进入墓园，然后又开始寻找关婷的墓。果不其然，没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慕森就看到了远处有一个一身黑衣的挺拔背影。
也许，莫子棽是为了来这里特意穿的一身黑衣。可是慕森远远的看着这个背影，心里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是的，他真的太像L了……就算晏雨婷的那份录像是假的、是伪造的，也实在是太像了。
之前有过一些证据证明，L每次出现确实都是一身黑衣。在慕森那模糊的记忆中，L似乎也是一身黑衣。曾经，慕森还和莫子棽开过玩笑，说L这种装束也是在心理上自己肯定自己死神的地位。简直就是一个自我催眠、自我欣赏的自恋狂。
而现在，慕森明知道站在关婷墓前的那个背影是莫子棽，可看到这个黑色身影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一些不舒服。为什么会那么像……
慕森缓缓走到了莫子棽的背后，轻轻唤了一声：“子棽。”
莫子棽没有回头，沉默了半晌才回了一句：“你不是不想来这里么？”
“为了找你，别说是这里，就算是L的老窝，我也会去。”慕森说着，眼神落在了墓前的鲜花上。那是一束蓝紫色的风信子，那是关婷最喜欢的花。除了自己的挚友莫子棽，别人谁还能知道这种细节呢？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吊唁关婷，我只是想怀念一下她的样子。关婷是我亲手解剖、入殓的，可我现在几乎都已经快要记不起她的样子了。因为晏雨婷的出现，我对关婷的脸越来越模糊。”莫子棽始终没有转过身看慕森一眼，就那样笔直的站在墓碑前，怔怔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一分钟的沉默过后，慕森开口说道：“子棽，我不想过多的解释。因为解释多了，我反而觉得那是在侮辱你我的感情。我不相信你不了解我的人格、我的心，你因为这件事误会我，我觉得太不应该了。”
“我早就告诉你了，我讨厌那个女人。可你一次次的任凭她接近、任凭她肆意妄为，我该说你什么呢？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来缅怀你逝去的爱人么？”
“当时是因为她跟我说……”
慕森刚说了半句，莫子棽就冷冷的打断他说道：“我不想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也没兴趣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总而言之一句话，慕森，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你不能和我分开！”慕森有些激动。
莫子棽终于转过身，好笑的看着慕森问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卖给你了？还是你替警方监视我这个L嫌疑人？”
“子棽，你这样说，不觉得太寒我心了么……”慕森的声音低哑。因为他的本意是怕莫子棽和他分开会面临很多危险。
“寒心的感受，我在昨天夜里已经感受过了。至少目前为止，我没办法原谅你。你先不要找我了，我也不想看见你。也许有一天我们都想通了，会有再见面的时候。就这样吧。”莫子棽说着，转身就要走。
慕森追上了两步，一把抓住了莫子棽的手臂，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莫子棽问道：“子棽，我用命信你，你却因为这点事离我而去是么？”
莫子棽冷淡的甩开了慕森手，直视着慕森的眼睛缓缓说道：“和你这种无休止破案的日子我也过够了，再加上昨天对你的失望，我现在认为我应该好好想一想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了。现在，我准备趁着南风清凉，去赏赏巫山**，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而你，我也希望你可以不管风吹浪打，依旧胜似闲庭信步。各自保重吧。”说完，莫子棽深深的看了慕森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慕森没有再继续追上前去，他的眼中忽然冒出了一丝异样的光彩。
第四百六十七章 临时助手
慕森了解莫子棽，他不是那种没事儿就文绉绉诗情画意的人。就算会，那也得看心情。如果他真的生气到了一定程度，是不可能会说那么多话的。而且那种古怪的说话方式，也不像莫子棽的言语风格。
慕森远远的目送着莫子棽的背影，心中反倒踏实下来了。只要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嫌隙，那其他的一切都好解决。
想到这里，慕森转过身，干脆坐在了关婷的墓边，伸出手轻轻拂去了照片上的尘土，看着照片上那张清丽的脸，温柔的说道：“我一直没来看你，你会怪我么？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来。虽然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可我仍然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如果不是因为我，今天你就不会出现在冰冷的墓碑上。关婷，我一直没有对任何人承认过，L说要给我地狱，给我噩梦，其实他都做到了。我的噩梦不是L，而是你、是子棽。尤其是对你的愧疚，让我日夜难安。如今你走了，我已经没有什么还能再弥补你的了，唯一还能做的，就是抓住L，让你瞑目。我一直在想，我无颜面对你，唯有抓住L之后，才能再出现在你面前。现在既然我来了，我也把心意都告诉你了……你安心吧，我一定会抓到真凶，找出真相。”
说着，慕森又重新摆了摆那一大束漂亮的风信子，然后像是和爱人低语似的笑着说道：“你看，还是子棽，到现在仍然那么细心，知道你最喜欢的花。刚刚我已经确定了，他并没有让我失望。虽然现在我们之间面临着很多挑战和危险，但是我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最后眷恋的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慕森便站起身，转身离开了。他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伤感上。而且慕森也不止一次在心里告诉自己，对关婷最大的告慰，就是找出L。
离开墓园，慕森一边开车，一边反复的思考着一个合适的人选。现在莫子棽不在他身边了，他有一些事情需要一个对警方很了解、而且又很靠得住的人来帮帮忙。
可是这个人选其实并不好找。在警方时间太长了的，难免会被官方的洗脑，就算没有，于公于私的也会维护警方。在警方时间太短、太没有经验的，对慕森来说又纯属是添乱了。太精明的，慕森信不过。太蠢的，找来又没有用。所以，慕森要的这个特殊的临时帮手，真的并不算好找。
想来想去，慕森最终觉得有一个人还是挺合适的。
孟小天。
这个年轻的小警察有理想，有抱负，不属于那种一辈子只想混碗饭的人。虽然说想当福尔摩斯这个愿望有点儿扯，可毕竟和慕森的大方向是一致的。而且这个小警察有股子执着的劲头，就冲他那从不离身的小记事本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办事踏实认真的小伙儿。有一点儿分析头脑，逻辑推理的能力也不算太差，不是很蠢，但是又没有太多心计。如果说在警方的人群中筛选人选的话，那孟小天可能算是最符合慕森条件的人了。
不再浪费时间多想，慕森马上开车前往警队。
其实按理说，吴队长才是最好的帮手。可惜，在莫子棽这件事上，慕森无法相信吴队长。他们各执己见，互不退让。就算吴队长表面上是相信了慕森和莫子棽，可是实际上，只要莫子棽有一点值得被怀疑的地方，吴队长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针对他。
吴队长的正义感太强，正直到有些蠢。慕森需要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帮手，而不是一个有着自己正义主见的“优秀警察”。所以，慕森从开始就根本没有考虑吴队长。
来到了警队的大门外，慕森并没有开车进去。他凭记忆拨通了孟小天的电话，电话一通，就听见了那个异常兴奋的声音惊道：“天啊天啊！森哥！真的是你吗？”
“不要叫我。你能平静一些听我说话吗？”慕森揉了揉额头，感觉这个帮手还没真正的找，他就开始有些头疼了。孟小天那种时刻亢奋的粉丝状态，着实令慕森吃不消。
不过电话那头的孟小天还是很顺从的努努力说道：“嗯，我尽量。”
听的出来，孟小天的声音已经变得很平淡了，就好像是在接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一样。
慕森满意的点点头说：“很好。我在警队外面的拐角处等你，你下班了直接出来上车。车牌号BBN763，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听到这里，孟小天压低了声音，强忍着兴奋的小声问道：“森哥，我们是要去破什么大案子吗？怎么这么神秘？”
“如果你一直都有这么多的问题，那你就不用来了，我另找别人。”慕森冷冷的说着。
“别别别！半小时后见！”说完，孟小天就挂了电话。
慕森无奈的放下手机，只觉得心烦意乱。如果不是因为他实在是需要人手的话，怎么也不可能会找上这位亢奋的小侦探迷的。
半小时之后，孟小天如约的背着自己的斜挎包从警队里跑了出来。那脸上强忍的笑意，让人不看他都能知道他这是有事。
找到了慕森的车，孟小天以最快速度上了车，然后四下看了看，激动的对慕森说：“森哥！你看我干的还不错吧？保证没有人看到！”
慕森斜睨着孟小天回道：“就你刚刚那副模样从警队跑出来，谁看不出来你是有高兴事儿？下次喜怒不要这么形于色好么？”
“森哥说的对！我记住了！”孟小天一本正经的严肃回着，然后眼睛一弯，对慕森又问道：“森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到底有什么事？是不是又有大案子了？怎么吴队长不知道呢？你找我的事情，他知道吗？诶诶，对了……这个案子难道没通过警方吗？”
孟小天还准备继续往下问，慕森就不耐烦的对他甩了句：“如果你再那么多问题，现在就下车。”
这么一句话，孟小天委委屈屈的乖乖闭上了嘴。但是那双好奇宝宝似的眼睛，还是很明显的在表示，他还是有好多问题想问。
第四百六十八章 水调歌头里的秘密
慕森见孟小天终于闭上了嘴，这才面色严肃的说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现在需要有人帮忙。可这也许会违反了你们警队的纪律，也许还会带有一些生命危险，而且这一切需要绝对的保密，只有你我两个人能知道。这种事，你做的来么？能，我们就继续往下聊，不能，你现在就下车回家。”
“能！森哥！我天天坐在办公室里，都快和文员差不多了！我也想像你一样，能真真正正的去破几个大案子！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好愿意！我愿意！”孟小天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着，眼中尽是兴奋和期待。
慕森点点头，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于是慕森又对孟小天强调了一遍说：“这件事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们那吴队长。能做到吗？”
孟小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果断的回道：“行，没问题！那……棽哥呢？今天怎么没看到他？”孟小天认为慕森和莫子棽这两个人只要一出现，就必定是两个人一起出现的。刚刚因为太激动而忽略这个问题了，现在这会儿觉得真是很反常。
慕森将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远处，缓缓回道：“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和子棽有关系的。”慕森尽可能清楚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孟小天讲了一遍，包括晏雨婷和楚天舒的事情。
慕森的识人能力无人能及，在他对孟小天说出这些之前，就已经仔细的观察过了孟小天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心理变化。不能说孟小天一定能帮上大忙，但至少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慕森才毫不犹豫的将事情都告诉了他。而且，慕森也不怕孟小天忽然倒戈相向。如果说他对孟小天说的所有事情很快就被警方知道了的话，那慕森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警方中到底有多少人是楚天舒的犬马。
所以，这些事情告诉不告诉孟小天其实并不算很重要，关键是他得了解内情，才能帮得上慕森。
孟小天在听完了慕森的讲述之后，大张着嘴，无比焦急的说：“天啊！森哥，你和莫法医竟然闹翻了？！你们两个关系那么好，彼此那么信任，怎么能因为一个外来的女人就闹翻了呢？莫法医是怎么想的！你还不赶紧去找他？”
“我已经找到他了，他对我说了几句话，所以我现在又不想找他了。”
“什么话？”孟小天的模样比慕森还着急。
“他说他要趁着南风清凉，去看一看巫山**。希望我以后，不管风吹雨打，也能胜似闲庭散步。”慕森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孟小天怔了怔，然后茫然不解的问道：“这、这什么意思？怎么听，也都是觉得各自保重，天各一方的意思啊？森哥，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慕森又笑了，对孟小天回道：“你不了解子棽，这不是他说话的方式。而且，你不觉得这两句话有些地方并不是很通顺么？”
“额……”孟小天并没用觉得哪里不通顺，也确实不了解莫子棽平时说话的方式。因为在警队和破案过程中见到莫子棽的时候，他通常只说和案件有关的话，多余的话，几乎一句都没听到过。孟小天一直都认为，那位高贵优雅的莫法医，不是一个好接触的人。
慕森看着孟小天的表情，微微笑着解释道：“我来告诉你子棽的意思。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截断巫山**，高峡出平湖。这首水调歌头中，有楚天舒的名字。我们当初认识楚天舒的时候，还拿这个开过玩笑。他避开了楚天舒的名字，念了诗词中的另外几句话，就是想提醒我，他想说的是楚天舒。可能因为他担心晏雨婷在我身上装了什么监听设备，或者周围有人监视，所以特意用这种暗语来告诉我他的想法和目的。至于那句‘我要趁南风清凉’……我觉得和另一个人有关系。宋明泽，那个爱好养夜来香的心理医生。子棽一直都觉得那个人有问题，可是我们也一直没有好好去调查他。现在，子棽把这两个人的名字用暗语的方式告诉我，也就是想和我分头去调查这两个人的意思。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做。”
“哦……森哥，我好像明白莫法医的意思了。”孟小天恍然大悟的说着。
慕森有些不太相信的笑道：“你知道他的意思了？”这还真是让慕森惊喜呢。因为如果这时是吴队长的话，他接下来要问的肯定是“那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孟小天很认真的对慕森说道：“森哥，你看啊，这事儿是不是这样。那位雨婷小姐三番几次的想要接近你，而且还有挑拨你和莫法医关系的举动，而莫法医不可能完全感觉不出来。这种时候，你们两个人还在一起，肯定是什么也查不出来，所以……莫法医干脆就用了个将计就计。给所有人看看，你们就是分开了，就是闹翻了，这样才有机会去调查你们想要调查的人。”
慕森听了孟小天的分析之后，很欣慰的笑道：“可以啊，还懂得将计就计。看来我这个临时帮手没找错人。不过现在我们也不必过多分析子棽的想法，只要我知道我们之间并没有被离间成功就行了。剩下的，我要好好去调查调查你们那个顶级上司。怎么样，你敢吗？”慕森带着笑意的看向了孟小天。
孟小天听后也是豪气干云的回道：“如果那个楚天舒真的是个坏人的话，那我当然要和森哥你一起去调查！我当警察是为了我心中的理想，不是为了混个稳定工作的。再说了，如果我能揪出警界的大毒瘤，你不觉得那样很酷吗？就像福尔摩斯一样！”说着，孟小天的眼里又开始闪烁着兴奋的光彩了。仿佛他已经看见了自己梦想实现的那一天。
第四百六十九章 初步合作
慕森也懒得和孟小天解释这并不是一件好玩儿的事。既然慕森说的这些他都能接受，那慕森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沟通。早一天解决完这件事，莫子棽也好早一天回来。
说实话，慕森可并不喜欢莫子棽这种什么“将计就计”的办法。或者说的更确切一点儿就是慕森很不喜欢他们两个人分开。
因为这好像正是某些人在暗中想要看到的局面。
慕森和莫子棽的性格和能力，凑在一起就是天衣无缝的。拆开了之后必定会大打折扣。而有的人可能就是想把他们两个人分开，这样的话，一些黑暗的事情才能更顺利的悄然发生。
孟小天说的也有道理，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慕森和莫子棽继续在一起，那周围那些窥伺的眼睛就会一直处于完全戒备的状态，他们想调查出真相恐怕很难。
对楚天舒的动机和目的，慕森一直都不太想得通。想那楚天舒无论如何也应该不会就是L本人。如果说他是L的保护伞，那又为什么要利用晏雨婷来挑拨慕森和莫子棽呢？这能带给他什么好处呢？对L的威胁降低了吗？慕森认为L可不是一个怕威胁的人……他甚至觉得眼前的紧张刺激感可能还远远不够呢。
所以，至少到目前为止，慕森唯一想的到的可能，就是这个楚天舒想要抓住莫子棽为替罪羊。因为L的侧写早就已经公布了，找一个一点儿都不贴边儿的人有些说不过去。无论是从相貌，智慧，能力方面，唯有莫子棽现在最符合要求。找个最好的时机把他抓住说他就是L，估计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相信并赞同。
L的存在，现在已经不仅只限于国内了。要知道如果有哪个警察真正抓住了L，那将是一件轰动全国乃至世界的事情。这不但对仕途会造成绝对的推动，还会为此带上无数的光环和荣耀，光环的背后，就是数之不尽的利益。
所以，即使没有悬赏，抓住L也是一件名利双收的事情。就凭这一点，无论哪个警察都应该有抓住L的心才对。
另外，L一天不抓住，警方就会被大众骂一天的无能。让一个杀人魔逍遥法外了那么久，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脑子里想的全部都是关于楚天舒的推测，所以慕森情不禁的出了一会儿的神。
孟小天看见慕森出神的样子，也没敢打扰。直到慕森开口对他说道：“那你要帮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入警方机密系统，调一份楚天舒的档案，我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呃……森哥，那我得回警队才能做这件事。”孟小天说。
“没关系，明天你上班的时候办就行。一定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吴队长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可其实他有他自己的头脑。尤其是他那种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固执性格，让他发现了你背着警方做一些事，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所以，一定要做的不留痕迹。”慕森叮嘱着孟小天。毕竟之前没有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合作，这一合作又是那么大的事，慕森有些不放心也是很正常的。
孟小天拍着胸脯保证道：“森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事办好。那咱们接下来还有什么大行动要开始呢？”孟小天好像并不满足于慕森刚刚交代给他的任务，还想要做一些更大的事情……
慕森还没说话，手机短信就来了。
“东郊2号桥外梨园村，失踪女性13名。最小的九岁，最大的31。”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概括，就没有下文了。
慕森没有避讳孟小天，所以孟小天也看到了短信上的内容。
关于慕森和L之间的对决游戏，孟小天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这时他小心翼翼的对慕森问道：“森哥，这就是那个L发来的吗？”
慕森呼了口气说：“有可能是L，有可能是子棽，还有可能是别人……子棽现在担心我被监视，所以即便想要联系我，也不可能用平日里的方式。我和他要做到绝对的‘决裂’，至少在外人眼里是这样的。”
“连你都分不出来？？”孟小天表现的有些吃惊。因为如果连慕森都分不出来是L还是莫子棽，那他们到底是得有多像？也怪不得所有人都会怀疑那位莫法医……这其中也是必定有原因的。
慕森解释道：“不是我分不出他们，而是我现在没办法和子棽联系，我不知道他已经发现了什么。如果他要刻意模仿L的方式给我发信息的话，那他一定能很成功。因为L的每条信息他都看过，他精通心理学，擅于模仿语气和说话方式。可是我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这实在是没有必要。而且子棽属于那种针对一件事，就对这一件事，对其他事都不会太感兴趣的人。现在他一心想要弄清楚晏雨婷和楚天舒的事情，应该不会对某个村庄的女性失踪案感兴趣的。”
“那就是L了！”孟小天肯定的说。
可慕森却微微摇了摇头说：“模仿L的人，恐怕一直都在。警方也有可能做这样的事，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和L有关的案子，我就一定会查到底。这样一来，我就会一直帮他们破案。”
“这……”孟小天忽然对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警方有些反感，因为他觉得慕森不会无凭无据说出这样的话。这种利用方式，着实有些可耻。
“算了，不管这信息是谁发的，都该去看看。最小的失踪者才九岁，这恐怕不是一起简单是的人口失踪案。你就别和我一起去了，抓紧时间把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吧。”慕森对孟小天说。
可孟小天却马上反对道：“不！森哥，你给我的任务，我得明天才能做。可是现在你得带我去破案啊！不管是和咱们要做的事情有没有关系的，我都想去看看啊！”
“到时候如果需要报警怎么办？”
“那么远的郊区，报警也是当地派出所去啊。”
“万一牵扯到了刑警队呢？”
“这……”孟小天一脸的苦相，那模样好像都快哭出来了。
慕森看了看孟小天，考虑了一下说：“好吧，那走吧。到时候我来想办法。”
第四百七十章 梨园村
孟小天一听慕森答应了下来，顿时就激动的笑道：“森哥，你太棒了！走，咱们出发！”说完，就难掩兴奋的扣好了安全带。
慕森按照短信中的提示地点来到了这个叫做梨园村的地方。在到达之前，孟小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用自己的平板电脑做了一些小小的调查。这个地方之所以叫做梨园村，是因为村里的每家每户几乎都有几亩梨园。多的更是有十几亩，几十亩。到了春天四五月份的时候，整个梨园村漫山遍野的都是雪白梨花，因此还吸引了不少前来赏花的人。不过当地村里的人可不是靠着梨花挣钱的，还是靠梨园里的梨成熟之后往城市里卖来挣钱。
这个地方北面靠山，西面有河，地方不错，但是进村出村只有一条路。在这个地方，因为家家户户都是靠梨树生活的，所以梨树的待遇比人好。宁可人走弯路，也不能砍掉一棵树。这样一来，慕森他们的车进村之后就很难走了。
慕森和孟小天下了车，孟小天就看了看周围那与城市完全不一样的景象说道：“这离市区也没有多远啊，差距还真是不小呢！”
慕森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不止是你看到的差距，法律上的差距也不小呢。看似统一的法律，可是在这比较偏僻的地方，执法者就不会像城市里那样十足的戒备，严防死守的了。总而言之，宽松了好多，也会疏漏了好多。”
“森哥，我还真没有在不通知警方的情况下办过案子。咱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呀？”孟小天一脸的好奇和兴奋，看那样子已经不太打算回去干那类似文职一样的工作了。
“带你的证件了么？”慕森问。
“带了啊！森哥……你不会是想……”孟小天已经察觉出来了慕森想要干什么。
“没关系，给我。我不会让他们看见名字的。先问问这个村子里的人，然后再去派出所问问。”慕森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之后一切都按照慕森的想法进行的，本来孟小天还说找找村委会什么的，可后来，在村子里的一棵大梨树下，他们就得到了不少的线索。因为好多村民下午没什么事做，就围在大梨树下喝茶聊天。正好被慕森赶上了，他就上前说明了自己“警察”的身份，并询问其了失踪案的事情。
提起这个案子，村民们都不是很高兴。他们唉声叹气的骂着那些人口贩子，一心觉得这些女性都被拐卖了。
可慕森不这么觉得。失踪的人口里，不光是九岁的孩子。还有三十多岁的成年人呢！这个村子里的女性难道就都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吗？拐卖孩子也许相对容易一些，可是拐卖那些成年女性就不容易了。
所以慕森就对那些村民问了问，第一个失踪的人是谁，谁发现的？
一个抽着烟袋的老汉敲了敲烟杆儿说：“第一个失踪的是谁已经不知道了，我们就是从小红失踪之后，才陆陆续续发现了已经有那么多闺女不见了的。小红，就是那个九岁的娃。她失踪的前一天，我们正给她过了生日。平时村里的孩子们，就是这样自己的跑啊，玩儿啊，也从来没有出过事啊！可是小红那天出去玩儿，却再也没回家。她家的人都找疯了，她爷爷是我的老哥们儿，找了两天孩子就急的一病不起了。”说完，老汉又伤感的叹了口气。
孟小天听完这些话，忍不住问道：“这个村子的出入口不就那一个吗？如果有外来人拐卖人口的话，应该不会没人看见的吧？”
慕森看了他一眼说道：“虽然说出入口就一个，但是村口太开阔了，周围那四百米的梨树林就是个最好的掩饰。村民们总不会都在林子里呆着吧？要带走人，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个村子常来外人吗？你们有没有一些有印象的陌生人？”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回着：“自从这里能旅游了，来的人多了去哩！有背着包的年轻人、有那些有钱的中年人、还有一些开发商、还有想承包果林的……对了，还有买梨的！我们这村子虽然说偏了一点儿，可是绝对不落后啊！往来的人太多了，谁能记得住这个？”
慕森一想，这话说的倒是也对。记得今年四五月份的时候，这个梨园村好像还上了报纸。慕森那时候还向莫子棽建议，要不要来这里赏赏梨花。可是后来因为案子的耽搁，把这事儿就给忘了。
慕森看过那些照片，真的是漫山遍野的梨花。一大片一大片的，如云似雪，煞是好看。虽然说现在这个季节，梨花是没了，可是这地方已经名声在外了。想必是一定会吸引来不少的游客和商人。如果凶手就混在其中，也是真没有办法。
“那最后一个失踪的人是谁？”慕森又问。
抽烟袋的老汉看了看一旁的汉子问道：“诶？是不是老杨家的三闺女？叫什么来着？”
那汉子回道：“叫杨冬梅吧！对，就是不久之前的事儿。可能也就半个月。去市里买东西，然后就再也没回来。也有人说那姑娘是看过了大都市，不想回这小村子了。谁知道呢！”
慕森低头一想，就算是想要留在大城市，也不可能不和家人打个招呼吧？再说了，哪里会有人随便逛逛就连家都不要了？真想出去发展，也得回家好好商议一下才是。别的不说，她出门买东西，难道会带着行李和足够的钱以及应用之物吗？必然不会。那怎么留在外面生活呢？
这说不通。当然还会有离家出走这种可能，这就要看失踪的人和家庭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了。所以慕森对那老汉问道：“您认不认识这个杨dong梅的家？能带我们去问问情况吗？”
“认识，走走走，我带你们去！”老汉倒是热心，从梨树下站起身就开始带路了。不过他这一动，其余的村民们也凑起了热闹，从两三个人变成了一组浩浩荡荡的队伍，直奔最后一个失踪者杨dong梅的家。
第四百七十一章 失踪的姑娘
跟随着村民七拐八绕的，终于来到了村民口中那杨老汉的家。这是一个不小的四合院，老两口带着儿子儿媳和小女儿一起住。大女儿和二女儿都已经嫁人了，一个月差不多回来一次。这个小女儿，就是刚刚村民所说的三闺女，杨冬梅。
领头的老汉上前拍了拍铁门上的锁喊道：“老杨啊！你在不在？市里的警察同志来帮忙找小妮子来了！你快点儿出来啊！”
院子里面有了响动，还听见很激动的一声：“来了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黢黑的脸上布满了粗糙的皱纹。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心急如焚的焦虑。
“你们……是市里来的警察啊？”打开门之后的老杨看着慕森和孟小天很疑惑的问道。
“是的，我们是专门来调查失踪案的。”慕森十分泰然的回着，那模样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在为自己的身份说谎。
老杨听后十分激动，眼眶都红了起来。佝偻的腰背也直了起来，回头对着院子里喊道：“老伴儿啊，终于来了真正的警察了！找到小梅有希望了！”
屋里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老杨叹了口气说：“最近一个多星期，我老伴儿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眼瞅着孩子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我们都开始不报什么希望了……”
孟小天这时有些不解的问道：“老人家，您刚刚说真正的警察是什么意思？难道之前来过冒牌的警察吗？”
老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那倒不是。可是咱们村子里的这几位警察，真的是不顶什么用啊！村子里接二连三的失踪那么多姑娘了，可是警察们就是带着村民在村子里找一圈，找不到就让回家等消息，说是失踪案已经报告上去了。还告诉我们说，女大不中留，没准儿是独自闯荡去了。我们也不好多说，只能等。可等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一点儿音讯……哎！”老杨说着，脸上露出了很失望的表情。
孟小天看了慕森一眼，他没想到，慕森来的时候说的那法律的差距竟然会有那么大！而且市里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失踪案啊。这证明当地的民警根本就没有上报情况。
十三起失踪案，竟然就这样置若罔闻，孟小天感觉到有点儿愤怒。他眼中那完美正义的警方形象，开始有些颠覆。
慕森倒是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所以他对老杨说道：“我们既然来了，这事儿就会查到底。您先别着急，咱们慢慢说。”
老杨抹了抹眼睛说：“好好好……快进来，快进来！”说着，就把慕森和孟小天让到了院里。
同行的村民们一看，也不好全部挤进人家院子，于是就都散了。只有那个热心肠的老汉跟着一起进了院子。
院子中间有个小茶桌，几个人就围着这个小茶桌坐了下来。
慕森首先就对失踪者的家庭关系问了问题，以方便排除离家出走的可能性。
“请问，杨冬梅和您二老以及哥哥嫂子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融洽吗？”慕森很直接的问着。因为越是对这种朴实的村民，就越是最好有话直说。云山雾罩，含沙射影的话，老实人也听不明白。大家都浪费时间。
老杨也是个爽快人，他一听慕森这么问，就知道了慕森的意思，忙说道：“我家闺女是不可能离家出走的。她的姐姐们都嫁人了，家里就还这一个闺女守在身边，我和她妈妈疼还疼不过来呢！至于她哥哥嫂子也是更没问题了，哥哥从小疼她们，嫂子还是她的好朋友呢！当初要不是冬梅她们几个，她哥还认识不了她嫂子呢！所以啊，我们家是没什么家庭矛盾的。”
慕森听后微微点了点头，他觉得老杨这话还是可信的。本来慕森还在想，如果是离家出走，会不会是因为姑嫂关系处的不好？可现在看来，杨冬梅的嫂子竟然还是她的朋友，这种可能性似乎就不高了。而且，慕森本来也没太怀疑这个失踪案是离家出走的个人原因。
孟小天这时候在慕森旁边怯怯的问了句：“这事儿既然闹得挺大，村长呢？村长就没和警察们沟通下吗？这种事情，村长应该知道的吧？”孟小天认为，这地方保不齐村长比警察管用。
老杨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一边抽烟袋的热心老汉。
老汉吧唧了一口自己的大烟袋，然后抬起头对孟小天说道：“我就是村长。”
孟小天一听，顿时瞪着眼睛楞在了那里。在他印象中，就算是再两袖清风的村长，现在肯定也混的跟个领导似的了。谁想到，在梨树下和大家喝茶聊天的热心老汉，竟然就是这梨园村的村长！
气氛很尴尬，还是慕森替孟小天解围转移了话题对那村长问道：“警察们几次搜索，就没查出一点儿线索吗？您作为村长，可能是最了解这个村子的。您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可疑的现象？”
村长哼了一声说：“那些警察们啊，当官儿当高了腿，多走一步都嫌累！当初要不是我极力坚持要搜搜附近梨园和河边儿啊，他们就在村子里转两圈就走了。他们认为这地方留不住人的，年轻的姑娘心都野，所以一个接一个的跑了。可是你们说说，就算那些姑娘都是自己跑的，那小红呢？那娃才九岁！她懂个屁！”村长好像提起这事儿挺生气的。一旁的慕森看得出来，这位老人也是暗恨自己没有能力找到那些姑娘。
听完了村长的话，老杨还劝了劝道：“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帮我们说不少话了。那城里运梨的人来了，你还偷着塞给人家烟，让人家回城里帮忙注意下有没有咱村的姑娘……这些事儿啊，你虽然不说，可我们都知道的！只是那城里可大了，人家往哪儿找去……”
看得出来，这老杨似乎已经有些消极和悲观了。不过慕森觉得这样也挺好……因为从失踪人数和特点来看，这些姑娘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排查范围
慕森的这种推断绝不是盲目的消极，因为如果说凶手抓住那些女性只是为了个人的某种目的的话，那绝对不会数量那么多……之所以会不断的出现失踪案，不断的有女性失踪，是因为凶手手里的“资源”在不断的流失。他不但杀了她们，还妥善的处理好了尸体。只有这样，才能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不过这些残忍的话，慕森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很专业的指挥孟小天做笔记，然后对老杨继续问道：“杨冬梅失踪前的穿着，您还记得吗？最好给我提供一张她的照片，还有，她在这村子里有什么比较要好的朋友吗？”
老杨想都没想的就回答说：“走的时候穿着一件红色的半袖上衣，黑色的长裙子。只带了自己随身的一个小包，什么都没拿。鞋子好像是黑色的凉鞋吧……小梅从小在这儿长大，朋友肯定是不少。不过她没有男朋友，因为这，我和她妈妈还每天催她呢！可是这孩子硬是说以后要找一个城里的对象，然后把我和她妈妈接到城里去住……”说着说着，老杨的声音哽咽了。从这话里不难听出来，杨冬梅还是一个比较孝顺的女儿。这样就更加可以肯定了，她离家出走的可能性太小了。
村长这时候接话道：“咱这个村子啊，虽然说现在来的外人是真不少，但是我天天这么看着，也多少能看出点儿眉目来。哪个人是好人，哪个人是坏人，我这双老眼还是多少能分辨一些的。这村子的地方就那么大，有来旅游的人，只能住在村民家里。他们好像管这叫做农家院儿。所以，虽然没有什么身份登记之类的过程，但是就那么多的住户，谁家住了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有数。自从这些小妮子们一个接一个的失踪，我们也统计过，看看谁家接过可疑的人。可结果是……并没有那样的人。来这里的无非都是赏梨花的，过了五月份，梨花没了，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人了。有看上这片地的，有想开发旅游业的，可是还没看出来哪个是想抓人家闺女的。”
听村长这么说，慕森的心里更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村长说的没错，来这里旅游的人，都是冲着那漫山遍野的梨花来的。梨花没了，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游客了。可是失踪案仍然在发生，这该怎么说？总不能有游客来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人起疑吧？另外，如果是外来的人作案，那他到底是有什么合理的原因和条件，隔三差五的就出现在村子里呢？又为什么非要盯住这一个村子抓落单的女性呢？
综合上面的推测，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这个犯案的人，就是梨园村里的人。这地方是他的安全区，他对这里的掌控感最为强烈，所以，失踪的女性才都是这个村子里的女性。而且如果说凶手就是村子里的人，那做起案来就方便多了。不必出村，也不必四处躲避村长那双老而精明的眼睛，就可以悄悄的作案了。
老杨找到了杨冬梅的照片，递给了慕森，恳求着说：“我家闺女今年才23岁，求你务必好好找找她啊！她妈妈现在已经病倒了，她哥哥嫂子也是天天去城里转悠，就是为了找到她。现在家不像家的不止我们一家，梨园村这是中了什么邪？才会这么频繁的出这种事情？哎！”
在这样的时刻，什么样的安慰都显得苍白。而且慕森本来也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所以他干脆选择了不安慰。不如早点儿破案，让这些失踪者的家人能得到一个真相。
村长这时对慕森问道：“你们晚上还走吗？”
“不走了。”慕森说。
老杨很热情的说：“那好啊，就住在这儿吧！”
没等慕森回答，村长就在一旁说：“别了，还是住我那去吧！你老伴儿身体不好，还是好好休息吧！我那没事儿，就我们两口人儿，随便他们几点出去、几点回来，都没问题！只要把咱那些闺女们找到，我管吃管住一年都行！”
村长的话很豪气，令老杨十分感激。这至少表明了的村长的态度，还是一心为了村民们着想的呢。
拿好了杨冬梅的照片，慕森他们离开了村长的家。他们的计划是，先到村长家去一下，认识认识路，然后慕森和孟小天会去周边的梨树林里调查一番。晚上自己回去就是了。
村长家住的地方正好是一片梨园的边上，大小其实和老杨家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只有村长和他老伴儿住，显得宽敞了许多。
谢过了村长，慕森和孟小天就沿着梨园村的小路开始没什么目的的查探了。
孟小天拿着杨冬梅的照片，看着那照片上的年轻姑娘叹道：“哎！真不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挺好一姑娘……”
慕森也瞥了一眼那张照片，这女孩子和城市里的时髦姑娘们可不是一个类型。长长的头发，素面朝天。一件水绿色的裙子，把她衬得更是清丽素净。
“是生是死的比例可能不太乐观，我们现在也别想救出之前的十三个人了，先保证别再有第十四个再说。这件事情，不到最后，尽可能不要通知刑警队。明天白天，去和当地派所沟通一下，让他们配合一下工作。”慕森说。
孟小天自豪的说道：“森哥，你往那派出所一站，谁会不配合你？咱们还用得着好好沟通嘛？森哥你可是警界的神话，他们热烈欢迎还差不多吧？”
慕森听完孟小天的话就笑了：“你想的还真是天真呢！且不说我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厉害，就算有，这地方的警察也不可能会认识我的。你懂不懂地头蛇的意思？在这距离城市有些远的地方，有一些自成法律的现象。这里的警察就相当于首长了，谁会轻易听你个外来的人？你跟人家说警界神话，不让人笑掉大牙就得让人家轰出梨园村。所以明天你不要乱说话，低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