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佳期如梦
刘备让典韦准备多人份夜宵,刘备却忘了这些小美女都长大了,就算刘备再宠她们,她们也不会赖在蔡琰这儿不走。
当刘备敲门后,几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美女相断离去,连不想走的小甄宓也被赵雨和黄彩蝶架走了。
“师兄果然好魅力,连宓儿也着迷不已。”几个美女离去,蔡琰似笑非笑地说:“听闻皖县乔公有二女,皆国色天香,不知是也不是?”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好看又有趣的唯有琰儿!”刘备一笑,心情甚好说:“琰儿是天下第一美才女,怎么没自信了呢?”
刘备想起蔡琰历史中的命运,又见如今偶现少女娇态的蔡琰,心情不好才怪。有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讲的是人才一般,气质上佳。而蔡琰是集美貌,学识,气质于一身,女神中的极品啊!
“哧哧!”蔡琰轻掩红唇嫣然一笑,美目飘忽道:“师兄好不知羞,如今已是一州之主,当以千万民众重,绝不可因私而废公。”
“是吗?”刘备上前两步,捏住了蔡琰绵软的玉手,看着如桃花灿烂的俏脸,轻声说:“没有规定太晚上也得伏案而作吧,我来看下琰儿又有何不妥?”
蔡琰没有抽回小手,大方地仰着俏脸,美眸若有迷雾,白了刘刘备一眼,红唇轻启道:“行,怎么不行,你是州牧老爷,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真的?来了可以不走么?”刘备有着后世的惯性思维,一点也不觉得厚颜无耻地挑逗蔡琰这个名传千古的美才女。
“……”蔡琰明显没料到刘备会说如此露骨的话,那怕早就亲,蔡琰还是羞不可抑,一张艳若桃花的俏脸红得更是要滴出水,轻不可闻地说:“久未听师兄赋诗,何不吟诗。”
刘备也知自己浪孟了,定了定神说:“我为琰儿作阙词吧,你我两隔两地,我谢谢琰儿陪母亲。”
“词,好的!”蔡琰稍稍恢复正常,俏脸不红了,芳心也不乱撞了,浅浅巧笑地静等刘备赋词。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刘备将宋,秦观的一首《鹊桥仙》深情款款地吟出。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蔡琰反复低吟着这两句,不由痴了,这回不再是脸红心跳,而是整个人都酥麻了。
蔡琰是个美才女,说穿了就是个美丽的文艺女青年,美丽的文艺女青年总是比平常女子更容易多愁善感,更容易被充满浪漫色彩的诗词所浸染,而动心,动情,有如飞蛾扑火,至死不悔。
“师兄!”蔡琰低吟完,娇态毕露,嗔唤一声,一头载进了刘备的怀中,两人相拥,久久无语。
……
也不知过了多久,以刘备已经是练气成罡的修为,都觉得腰酸腿麻了。至于蔡琰好点,反正整个人有如树袋熊一样挂在刘备身上。嗯,一只美丽的树袋熊。
刘备抚摸了一下蔡琰柔顺的长发,对门外叫道:“恶来,弄点点心茶水进来。”
“喏!”一直悄无声息在门外的典韦应了一声,又悄然而去。至于说这么晚麻烦人,或者说反复弄东西好不好,这都不是问题,有的是专门的人打理州牧府的饮食,基本上是随时都可以。
“辛苦师兄啦!坐吧!”蔡琰轻轻离开刘备的怀抱,整理了一下衣衫,两人相对而坐,中间是一张圆圆的小茶几。
典韦很快带人摆上了几道热气腾腾的点心,一壶香气四溢的茶水。刘备让典韦去休息,典韦挠了挠头径直去了。
典韦一家一直就在州牧府内。似乎典韦跟了刘备之后就形影不离,连住也相邻而居。刘备一直当典韦为家人,这点关羽,张飞,赵云都没得比。
“傻大个不傻啦!”蔡琰见典韦离开,为刘备挟了个小包子说:“对师兄的忠诚真是胜过他自己的生命,师兄你可对他好点。”
这话说得,让刘备无言以对,只好吃着小包子。刘备对典韦好吗?不是家人胜似家人。当然,刘备也知道蔡琰不是质疑,而是提醒。
果然,蔡琰又为刘备斟了一杯香茶,若有所指地开口道:“仙儿,雨儿,蝶儿几个都不小了,你难道不给人家一个名份么?”
“嗬!”刘备刚饮的一口茶水,夹杂着少许包子屑,不由分说地喷了出来。
“怎么啦!”蔡琰连忙起身,拍着刘备的后背说:“因为你,都没人敢上门为她们几个说亲,再说我都答应了她们,等我们礼成后就一并纳了她们。”
“不好吧,这让我怎么跟子龙,汉升,子雨说。”刘备皱了皱眉头说:“琰儿你也知道,我与他们不需要联姻来维护关糸,我也一直将她们当小妹。”
“师兄,与这些无关,对于这几个妹子而言,一样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啊!”蔡琰低垂螓首道:“你又岂能忍心呀!”
蔡琰低头,几缕青丝下落,正好挨在刘备耳颈之间,痒痒的酥酥的感觉,让刘备略显颤音地说:“琰儿你就不怕!?”
“琰儿怕什么?”蔡琰不解地说:“师兄乃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说后宫三千佳丽,但是绝对不止我一个,我很喜欢这几个妹子。”
“……”蔡琰都这么说,刘备也就不矫情了。是男人,就都有点那啥,左拥右抱似乎也不错!嗯,别鄙视,刘备算洁身自好的啦!
蔡琰见刘备默许,挥去内心深处那一丝若隐若无的不快,轻声道:“这事儿就交给我了,师兄只要以后好好疼爱大家就行。”
“琰儿,难为你了。”刘备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在心底狠狠地说可恶的那啥社会,真让人挺难为情的,不过,不过又怎么有点小欢喜呢?男人啊!
“对啦,琰儿,佳期将近,有什么要求或希望么?”刘备收回心绪,认真地问蔡琰。
双方家长都暂时不在青州,刘备只好单刀直入,省得美女天才留有遗憾,结婚,对女孩子来说,从来都是人生中的大事。
第四章,徐州惊变
光阴似水,就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刘备大婚之期至,青州城里热闹非凡,宾客云集。州牧府里人来人往,喜气洋洋。
好在负责婚礼的田丰等人皆大才,将一切事宜处理得井井有条。至于刘备,什么都不必插手,也不用担心,就一心一意做新郎,准备洞房伺候好美才女即可。
其实而言,刘备就是想帮什么忙也帮不上,除了添乱还是添乱。再说一套流程下来,刘备已处于浑浑噩噩状态,连手脚都不太听指唤,又何论其他。
都有什么人参加刘备大婚的观礼?如长安方面来了马日嘽和赵歧两个老头,一张小皇帝刘协的圣旨和一份蔡琰的夫人册封文书。至于随礼,不打刘备的秋风就算不错。小皇帝穷得要死,西凉三傻也快揭不开锅。
如冀州袁绍,兖州曹操,徐州陶谦,益州刘焉,荆州刘表,凉州马腾和韩遂,江东孙策,淮南袁术等天下有数的诸侯都派儿子和重臣为代表来观礼。
如天下各大世家,各大豪商等基本上都有到齐。就别说与刘备亲近的诸位大佬了。有如公孙瓒,就率三千白马义从护着卢植,蔡邕,郑玄等亲至。又如孔融,一家子都来了。
可以说天下有数的各方势力都齐至青州,天下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齐至青州。就算主事的人没来,也派了足够份量的代表。嗯,除了长安方面,都随了一份重礼或大礼。
有关这些,与刘备无关,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刘备正在准备洞房,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么!
刘备一身大红喜庆的新郎装,在典韦和赵云两大猛男的扶持下,有点醉意地来到新房门口。没办法,有些人刘备还得敬酒,还多少得喝点。
“你们去吧,我没事。”刘备摇一摇有点昏沉胀痛的头脑,轻轻甩开了两大猛男的手。赵云和典韦自不会久留,闻言即退去,同时退下的还有几个伺候蔡琰的侍女和婆子。
“琰儿!”刘备走进新房,就看见一袭红妆坐于床边的佳人,轻唤一声,来到佳人面前,揭开遮面的红绸缎,刘备为之一颤,好一个绝世美才女。
蔡琰并没有浓妆艳抹,只是轻施粉黛,基本上算素颜出镜,就已经美出了天际。加上才华气质,刘备已经没有什么词语来形容和赞美蔡琰的美,不由痴了。
“夫君!”蔡琰本就俏脸飞红,心如小鹿乱撞,被刘备揭开盖头,更是羞不可抑,却又感觉刘备没有进一步动作,不由俏脸轻抬,见刘备痴样,芳心窃喜,轻唇红唇叫了一声。
“琰儿!”刘备终于灵魂归位,搓了搓手说:“要不要吃点东西?”
“咯咯!”蔡琰忍不住掩嘴轻笑,伸手拉了把刘备,让刘备坐在自己身边,才开口道:“英姐早就送了些点心过来,琰儿不饿。”
“那就好,那就好!”刘备老脸一红,不知所措,更不知说些什么好。嗯,真丢穿越人士的脸,这会儿不应该山盟海誓情话绵绵,然后那啥共效于飞么!
“然后呢?”蔡琰俏脸酡红,软若无骨,轻轻地依偎于刘备怀中,有如轻唱低吟般:“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佳人的鼓励和暗示,让刘备如饮甘露,本还想强拟一篇诗词挑逗下美才女,这下那里想得起什么,只知道轻拥佳人,只有无穷无尽的怜惜爱意。
正是一声悲鸣,桃花乍现,二情相悦,不觉已天明,说不尽眷恋,道不完情浓。就在一夜之间,刘备和蔡琰都完成了蜕变,由男孩和女孩变成了男人和女人。彼此间多了个名份,有了份责任和牵挂,从此后又再不分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切真好。
……
公元一九二年春,也就在刘备婚后不久,徐州惊变,兖州曹操兴兵血洗徐州,天下为之哗然。起因是曹父路过徐州被害,曹操为报父仇兴兵三十万。
当刘备接到些急报,已是曹操兵犯徐州后十天,曹军势如破竹,一路攻城拔寨,期间曹军已占领兖州邻徐州诸郡县,杀害徐州军民约三十万。
“曹操该死,我必诛之!”刘备不怪曹操图谋徐州,却怒曹操滥杀无辜,被害的三十万左右人徐州军民中,就有二十多万是手无寸铁之人。
不等刘备传唤,田丰,荀彧叔侄,郭嘉四人就联袂而至。刘备一脸铁青地说:“我意亲率大军战曹操救徐州,诸君以为如何?”
“可!”田丰四人都没有反对,田丰沉声道:“我愿与文若留守,定保主公无后顾之忧。奉孝和公达随军,为主公谋划。”
“好!”刘备拿出一柄双股剑递于田丰道:“元皓,文若,一切以前方为重,若有不法违抗者,斩!”
在曹操兵犯徐州半月后,刘备传檄天下控诉曹操罪过,又亲率十万精兵进入徐州战场。不多日,刘备和曹操会于徐州城下。
两军分别于徐州城外安营扎寨,刘备和曹操不约而同率兵出营,各自驾马于两军阵前。
“玄德,父仇不共戴天,何不速速退兵而去!”曹操一身孝服,黑脸阴沉地说:“玄德不会阻拦吧?”
刘备冷笑一声道:“父仇!?万千民众所辜?他们又该找谁报仇?孟德,你过了!”
“哈哈哈哈!”曹操仰天长笑,执鞭指着刘备道:“玄德,你别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敢说你不是为徐州而来?”
“不,我为你而来。”刘备神色仍冷地说:“谁主徐州都可以,你曹孟德不行,你不配!”
“是吗?那么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战场上见高低吧!”曹操一边说,一边掉转马头回归本阵。
“谁敢与我一战!”曹操麾下悍将兼保镖许褚首先驾马扬刀出阵。曹操深知刘备兵精将勇,悉观麾下众将,唯有许褚出战才放心。
说句实话,当下的曹操真不想和刘备打。可是曹操又不得不打徐州,就算曹父没在徐州遇害,逼于形势,曹操也会对徐州动兵。曹操一打徐州,刘备必出兵,就这么无解。
“恶来,马上作战可以吗?”刘备知道典韦近年来有练马上作战,就是不知效果如何,关键在于没有一匹让典韦发挥的好马。
“那里用得着马,我去掂量掂量许褚这家伙进步了没!”典韦咧嘴一笑,扛着双戟健步如飞来到阵前。
“典韦!欺我乎?”许褚一脸不高兴地对典韦大叫。许褚在诸侯会盟讨董时就知道典韦凶猛,不过数年来许褚也有长足的长进,自负打不过典韦,也不会差太远。
“欺你,不,我今天要打死你!”典韦摇着头说:“许褚,拿出你全部实力,别让我觉得无味。”
“叱!典韦受死!”许褚怒极,大叫一声,举刀催马冲向典韦,人借马力,马助刀威,一道刀光朝典韦斩去。
第五章,陶谦亡故
“咚!”的一声,面对许褚全力全开的一刀,只见典韦不慌不忙,右手持戟随意一挥,一道戟形,飞沙走石之中,许褚的刀光就被打停,两人之间出现了一个大坑。
典韦和许褚一招即见高下,许褚马上全力全开一招,典韦单手即可化解于无形。不见阵中的曹操脸更黑了。
典韦强于许褚,曹老板是心中有数的。当年诸侯联盟讨董时,典韦就说过许褚还要多练几年才行。数年下来,许褚进步很大,可是今天一过手,似乎许褚与典韦的差距更大。
“咿呀呀!”许褚一愣,见典韦单手打停自己的攻击,又气又怒,怪叫连连,无惧无畏地又是连续数刀,一道又一道刀光朝典韦劈去。
“不错,有点意思。”典韦仍是右手挥戟,一一挡住了许褚有如狂潮般的攻势,还有空点评一句。
“哼!”许褚冷哼一声,跳下了马,执刀以对典韦道:“我也不占你便宜,我们就步战一见高下。”
许褚在当年与吕布打斗后,已进入了内气外放的巅峰之境,早就想和典韦比划比划。许诸自认为不比典韦差太多,就算不敌,也能撑百招左右。
应该说许褚的修为是不错,可这眼力劲就不敢苟同。在马上作战,许褚也许能撑百招,步战么,就是吕布对上典韦,也只有挨揍的份。
“好!就凭你许褚敢下马,今天我饶你不死!”典韦咧嘴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双戟道:“小心了,我用双戟试试你进步几许。”
许褚也不答话,双手执刀,一个箭步腾空而起,大刀朝典韦当头斩下。典韦右手举戟挡住许褚的大刀,左手扬戟朝许褚下身扫去。
刀来戟往,虎虎生风,许褚和典韦打斗了三十个回合,许褚已是气喘吁吁,而典韦还是一副游仞有余,也没主动进攻,还时不时指点评价许褚几句。
“典韦,你什么意思?”许褚停止了进攻,强压翻滚的气血,厉声责问道:“我许褚就不值得你进攻么!?”
“还得多练几年才行!”典韦气死人不偿命地说:“我不是掂量掂量你进步几许,我也怕一旦我出手会打死你!”
“……”许褚指着典韦说不出话来,最终哇的一声,一口老血从许褚口里喷出,许褚脸如金纸,单膝跪地。
“收兵!”曹操脸色一沉,下令鸣金收兵。典韦并没有为难许褚,扛着双戟回归本阵,一场打斗就这么虎头蛇尾地草草收场。
……
徐州城内,州牧府。
徐州牧陶谦本就身体抱恙卧床不起,自从曹操兵犯徐州后,陶谦气怒攻心,已经是淹淹一息,随时都可能一命归西。
“商儿,你请陈大人和曹将军入府议事。”陶谦气若游丝,抬起枯瘦如柴的手,叫儿子陶商去请曹豹和陈登。
陶商躬身领命,很快就将曹豹和陈登请入府中。陈曹两人知道陶谦这回可能是交待后事,故都做出一副俯首贴耳的样子聆听州牧大人训示。
“我快不行了,徐州之归属就由你们定夺。”陶谦让儿子陶商扶起自己,沉声道:“这次是我好心办了坏事,以致曹公遇害,怨不得别人。”
曹父过徐州,陶谦一片好意令麾下张闿率三千精骑护送曹父曹嵩出境。不料财帛动人心,张闿本非善类,故杀人抢劫,至今不知所踪。
历史上对曹嵩之死说法不一没有定论。有人说陶谦报曹操数次兵犯徐州之仇,而遣部下追杀曹嵩。也有人说陶谦派部下保护曹嵩,是部下见财起意杀害了曹嵩。
不管怎么说,曹操之父曹嵩都是死于徐州,曹操为父报仇也说得过去。总而言之,曹父死不死于徐州,曹操都会兵犯徐州。于公于私,曹操都会图谋徐州,问题是曹操不该血洗徐州,杀害数十几徐州民众。
“大人,曹操之父在徐州遇害没错,曹操也不该害我徐州数十万民众。”陈登施礼道:“如此不得民心之人,不配拥有徐州。”
“大人,曹操狼子野心世人皆知。”曹豹也附和道:“今青州刘玄德也兵至,我想青州军素来骁勇善战,曹操必知难而退。”
“咳咳!”陶谦咳了两声,有点接不上气说:“我本属意刘玄德入主徐州,不过如今形势,怕是难以如愿。”
陶谦所说,陈登和曹豹何尝不明白。当前形势之下,刘备和曹操都无法入主徐州。刘备得徐州,曹操会拼命,曹操得徐州,刘备也会拼命。
“大人的意思是?”陈登小心地问,却不料陶谦半天也没有回答。陈登欲再次开口时,却发现陶谦已经没有什么反应了。
“父亲大人!这可如何是好?”陶商也发现不对劲,原来父亲陶谦已亡故。陶商本就中人之姿,这下父亲亡故,顿时六神无主,除了哭喊,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公子勿哭,如今大敌当前,不宜将大人死讯传出,以免乱了军心。”陈登当机立断道:“公子,你守府中,一切如常,听我安排。”
“好,好,我听先生的。”陶商点头应是,将父亲放平,盖好被子,对陈曹两人施了一个大礼道:“徐州之安危就拜托两位!”
“曹将军,守城之重任就多有劳烦,城内就由我处置。”陈登目视曹豹道:“城破,我们都落不了好。”
“好,谁都别想攻破我徐州城。”曹豹想了想,点点头,转身去加强城防。
陈登和曹豹两个平时不对路的人,在大敌当前,首次合作。
……
徐州城外,曹军营寨主帐中,曹操正与文武议事。
“刘备乃劲敌也,诸位可有破敌之策?”曹操雄居主位,一张黑脸阴沉得可怕地说:“徐州,我势在必得!”
“主公,我军兵力占优,不宜与之持久,久则生变,不如早早决一死战!”程昱出言道:“如此一来,去留皆从容。”
“志才,你以为呢?”曹操知兵,更知兵贵神速之理,也知己方兵马多消耗大,不宜久战。但是要曹操就此退兵,也是不可能的。
“主公,不如就此退兵,巩固所得之地,以后再徐徐图之。”戏忠明显不赞同程昱之见道:“与刘备两败俱伤,不是我们现在能承受的,得不偿失何必呢!”
曹操占了徐州三分之一,所率领的三十万兵马也分走了大半,在徐州城下的曹军也就十二万左右。戏忠考虑的是,一旦与刘备决一死战,无论胜负,占领的地方都会守不住。
曹操占了三分之一徐州,刘备也占了徐州部分。就目前而言,徐州就已经是四分五裂,就是陶谦不死,徐州也不可能完整。
第六章,猛虎出笼
“退兵,决一死战?”曹操天人交战,一时委决不下。两大重谋说得都有几分道理,曹操是骑虎难下。
眼看徐州垂手可得,不料刘备横插一脚,以致曹操图谋徐州功败垂成,曹操岂又甘心。不甘心就打一场,打一场曹操又怕收不了场。个中滋味就不用说了,总是酸爽了得。
“容我想想。”曹操的黑脸几经变幻,挥了挥手,让众人退去。曹老板这时只想一个人静静。
……
刘备营寨中,刘备也正在与一众文武商议。其中文有郭嘉和荀攸,武有黄忠,赵云,张飞,颜良,文丑,华雄等。
“曹军势大,形势不容乐观,也不知徐州城内情况如何,这仗不好打。”刘备斩金绝铁地说:“不过,这次必须打痛曹操这个滥杀无辜的家伙。”
刘备出兵时怒火中烧,有将曹操斩尽杀绝之意,尤其在亲眼看到曹军之暴行,无数人家破人亡,尸孚遍野后,刘备更有不顾大局的冲动。
刘备一直以来的大局是尽量在不折损大汉有生力量的前题下进行一统。曹操及其势力无疑是一支强大的有生力量,刘备想引导其向大汉之外开拓,而不想一棒子打死。
“侯爷,打败曹军易,不过这样一来,天下局势都将为之一变,我方一直以来的谋划将成空。”荀攸开口道:“尤其在这个侯爷不宜主徐州的时期,与曹军火并,不妥也!”
“我何尝不知,可是世事常不如意,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二十几万无辜之人惨死而无动于衷么?”刘备脸色有点铁青地说:“我做不到,若今天忍了,就算异日成功,又有何意义?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不顾天下人的死活者,我必诛之!”
“好!侯爷言行如一,那么我们就放开手脚打!”郭嘉抚掌道:“曹操只有两条路走,不,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退回兖州。”
“没错,曹操已无法入主徐州,就是与我军大战一场后,也只有退兵回兖州。”荀攸点头道:“若侯爷不怕吕布以后势大,曹操连兖州都回不去。”
刘备已和吕布达成一致意见,让吕布主徐州,与刘备攻守同盟。吕布自然万分高兴,那怕不能得到一个完整的徐州,有个地方落脚就不错。也就是说刘备,吕布,曹操三分徐州。
“好,就让曹操成为孤魂野鬼,这是他滥杀无辜应得的后果。”刘备一狠心,就令人马不停蹄地送了封密信去青州。
曹操此时还不知道吕布马上就猛虎出笼,连自己的兖州都将不保,还在纠结要不要和刘备大打一场。
……
青州,青州城内,田丰接到刘备的密信,就马上与荀彧碰头。两人商议了一番,一边调徐庶和太史慈,一边由田丰去找吕布。在此之前,吕布的三万并州狼骑已由渤海来到青州。
田丰见过吕布后,吕布便和陈宫率三万并州狼骑出青州,向兖州杀去。有吕布之勇,并州狼骑之精,在陈宫一顿猛如虎的操作之下,没几天功夫,整个兖州就只剩下鄄城,范县,东阿三地未破。
历史上吕布打兖州历时两年,最终以吕布失败而告终。相比于历史,此时已太不同。至于此战到底会如何,这时谁都不知道。
吕布所率的是骑兵,来去如风,却无法攻打坚城。就是占领的兖州各地也由随后的徐庶和太史慈接管。骑兵不能攻城,兵力有限,这都吕布的短板,也是刘备放吕布这头猛虎出笼的原因。
鄄城是曹操在兖州的老巢,由陈群和曹仁守卫。陈群见局势一片糜烂,只好一边固守鄄城等三地,一边命人急报于曹操,同时向冀州的袁绍求救。
“痛煞我也!”陈群的急报很快就送到了曹操手中,曹操接到急报,看完,大叫一声,扶头倒于地,众侍卫连忙扶曹操上床榻,一边传程昱等人过来。
“吕布攻打兖州!”急忙过来的程昱看完急报,就明白曹操为什么会如此大的反应。
“此乃刘备之谋,欲置我等于死地。”戏忠一听,忧心忡忡地说:“吕布,鸠虎也,猛虎出笼,我军危矣!”
“吕布小儿,陈宫匹夫!兖州若失,我等无家可归,不可不亟图之!”曹操悠悠醒来,强忍头痛如裂,问计于程昱和戏忠两人。
“主公,徐州已不可图,不如就此退兵复兖州。”戏忠施礼道:“我愿领支兵马殿后。”
“主公,事不宜迟,若鄄城,范县,东阿三地再失,兖州再不属于我方。”程昱附议道:“还请主公即刻退兵。”
曹操也是个狠人,不顾头痛,当即起床,留下戏忠和夏侯渊及一万兵马虚张声势以拒刘备,自己率大军离开了。
另一边的刘备也接到了吕布肆虐兖州的消息,开始调兵遣将准备一波带走曹操。两军于徐州城下相拒以来,只是彼此试探性地攻击过几次,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谁也占不多少便宜。
“曹孟德,出来答话!”刘备再次领兵来到曹军营寨前挑战,点名道姓让曹操出来。
“玄德公,还请回,我主公头痛,三天后再战。”戏忠于营寨内回话。
“侯爷,曹操走了。”郭嘉仔细端详了一番曹营,开口道:“下令强攻吧,徐州之危即解也!”
刘备看了眼郭嘉,一声令下,强攻,张飞,赵云,华雄各领一万精兵朝曹营三路攻去。
“杀!”张飞一马当先,大叫一声,丈八蛇矛一扫,一道乌光闪过,曹军营寨大门应声而倒,张飞驾马杀入。
“破!”赵云随后,在离张飞不远处也挑破曹营的栏栅,一人一骑有如白云过隙,瞬间杀入曹营。
“冲!”华雄一扬刀,率领铁骑顺着张飞和赵云所创造的缺口,有如钢铁洪流般涌进了曹营。
“射!”戏忠脸色变了几变,却也毫不慌乱地指挥作战,企图以箭雨打退刘备的这次进攻。
“进攻!”张飞,赵云,华雄都猛,而要如此轻易杀入曹营是不可能的。这就让刘备笃定曹操率主力离开了,刘备一声令下,全军押上。
“军师,撤退吧!”夏侯渊见势不妙,连忙劝戏忠跑路。曹操离开之时,对夏侯渊下了保护戏忠的死命令。
“夏侯将军,主公刚走,若我不能阻挡刘备,主公必背腹受敌。”戏忠惨然笑道:“主公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岂能惜命而误主公大事。”
“好,我愿与军师同进退!”夏侯渊咬牙切齿道:“只恨我不能手仞刘备,吕布诸贼!”
第七章,白虎军阵
“夏侯将军,我现在布白虎玄襄军阵,能挡刘备军更好,若阵破,你即率亲卫本部去追随主公。”戏忠苦笑道:“刘备好算计也,真不怕吕布尾大不掉么!”
“……”夏侯渊默然,不是他小看自家军师,以一敌十,自家还没有几个能打能扛的大将,这能赢?
戏忠何等样人,焉能不知夏侯渊所想,不过他也没点破,眼看箭雨无法对刘备军形成压制,就挥动令旗,一座杀气腾腾的白虎玄襄军阵片刻形成。
“吁!”张飞等人冲进曹营,猛冲猛杀一通,声响挺大,实际没砍杀几个曹兵,等冲至中营,就撞上了戏忠所摆的白虎阵。张飞几人勒马,将白虎阵团团围住。
“子龙,可识此军阵?”张飞招呼着赵云道:“前不久在在县,就是遇上此阵,摆阵者乃戏忠。”
“玄襄军阵,具体什么阵我也不识。”赵云剑眉紧锁道:“还是等大哥和两位军师来了再进攻,此阵凶险也!”
张飞点点头,又对不远处的华雄说:“子健,你率铁骑可破否?”
华雄摇了摇头说:“破是能破,我怕得不偿失啊!我记得军师说过,遇上不识之军阵,绕过即可,实在不行,困死丫的!”
华雄所说的军师是西凉军军师李儒,李儒是针对西凉铁骑而设计的。李儒没希望西凉诸将能破军阵,反正骑兵快于步兵,就算西凉铁骑脚短,也会快于步兵,破不了绕过,还能有无边无际的军阵么?
至于说困死军阵,说也等于没没说,没有一支孤军会摆军阵,跑路还来不及。呃,目前戏忠就真是孤军,还恰恰摆了座白虎军阵,算是巧合。
华雄所说的能破就是莽,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所有军阵不外乎是让将士们相互配合,兵种互补而增加战斗力。按此理讲,华雄所言也没错,问题是付出多少代价,杀人一万自损一万,就真没意义。
张飞三人讨论了一番,没有准备硬扛戏忠所摆的白虎军队,而是默契十足地团团围困,等待刘备率大军到来。
刘备率大军很快压了上来,刘备和郭嘉及荀攸三骑在典韦的拱卫下来到白虎军阵前。张飞上前禀明情形,刘备点点头,目示荀攸和郭嘉。
郭嘉瞄了会儿军阵说:“侯爷,是我师兄戏忠戏志才,所摆的是四门白虎军阵。”
“戏忠戏志才,就是你以前所说不比你差的颍川大才。这四门白虎军阵又如何?”刘备自然知道戏忠,还知道是曹老板的死忠粉,劝降都没得劝那种。
“不,志才哥比我强多了!”郭嘉认真地说:“所谓四门白虎军阵,是玄襄军阵的一种,可抵数万雄兵。此阵由生死困苦四门组成,四门中唯从生门入才可破,而生门谁寻,我一时之间也看不明白生门何在。”
“公达,如何?”刘备对郭嘉所言不置可否,转头对荀攸说:“戏忠是铁了心要拖住我军,连压箱子的绝学也使了出来。同时也说明曹操慌了。”
“吕布有如猛虎出笼,侯爷又有如一座大山,曹操不慌才怪。”荀攸一笑道:“四门白虎军阵是不错,不过我有三个法子应对。”
其一是耗时费力的围困,不管你四门白虎军队多么厉害,我不攻打,就这么围着,在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的情形下,能撑多久?
其二是有伤天和之法,那就是一把烧了,管你什么玄襄军阵,只要是由人组成的,就没烧不坏的,四门白虎军阵也就不攻自破。
其三就是破阵,从四门进攻,总有一门是生门。由张飞,赵云,华雄,黄忠,典韦数个绝世猛将带队,最多拆损些将士,四门白虎军阵绝对可破。
嗯,荀攸所言三个法子都可解决问题,却没有一个是真正针对性的破阵之法。由此可见,刘备麾下精通军阵的还数徐庶,同时也说明玄襄军阵是多么的无解。
“三法都挺好,可是我一个都不想选。”刘备有点纠结地说:“奉孝,你且上前与戏忠交流交流,看有和平解决的方案么。”
“难啊!我试试吧!”郭嘉摇着头,向阵内大叫:“志才哥,可否出阵一叙?”
“军师,不可,小心暗箭伤人。”阵内夏侯渊见戏忠闻言就要出阵,连忙劝道:“两军交战,兵不厌诈,不可不防也!”
“夏侯将军放心,我这小师弟郭嘉心高气傲得很,就算要打败我,也不屑暗箭伤人。”戏忠笑了笑,驾马出阵,夏侯渊只好护在戏忠身边。
“奉孝,数年不见,你已是名传天下的鬼才郭嘉郭奉孝,愚兄甚慰。”戏忠出得阵来,看见明显比以前强壮得多的郭嘉,由衷的高兴道:“只可惜我们各为其主,不能再次把酒言欢了。”
“志才哥!”郭嘉再次叫了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戏忠。
“奉孝不是想劝降于我吧?”戏忠微微一笑道:“刘青州确实比我主更强,然而道不同不相为谋,我降于长安都不会归伏刘青州。”
戏忠这么说,刘备就百思不得其解了,怎么就道不同不相为谋了?戏忠也是寒门出身,更是当今天下有数的智者,就怎么看不透世家豪族存在的本质呢?
“我没想劝降于志才哥。”郭嘉想了想说:“我只是想提醒志才哥认清现实,你挡不住我方十万大军,甚至兖州你们也回不去了。”
“呵呵!”戏忠冷笑几声道:“刘青州好算计,就不怕被吕布这头鸠虎反噬么?不知谁给你们的自信?”
“志才哥,放吕布这头猛虎出笼,不是我们自信,而是侯爷有包容天下英豪的胸怀。”郭嘉意味深长地说:“侯爷之胸怀,之抱负,之志向,绝非你能想像的!”
“奉孝,别扯了,来破阵吧,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戏忠说完,勒转马头回阵。
“嗯!”郭嘉无奈地对刘备耸耸肩,双手一摊,表示早知如此,劝也白瞎。
与此同时,赵云和黄忠都蠢蠢欲动,都想一箭了结戏忠和夏侯渊。就凭赵云和黄忠的箭术,没在军阵之中的戏忠和黄忠必死无疑。然而刘备没点头,赵云和黄忠都没出手。
戏忠和夏侯渊一死,四门白虎军阵不攻自破,这个道理赵云和黄忠明白,刘备也清楚。不过明白清楚并不等于必须这么做,或者说做得出来。
“砍柴,不烧也得吓他个半死!”刘备目送戏忠回阵,考虑了一会儿下令道。
刘备一声令下,数万将士向周边的树林冲去,没多少功夫,四门白虎军阵外就彻上了一圈厚实的木柴,只需一把火,不烧死阵中所有的曹军将士,也会熏死一部分。
第八章,戏忠之死
“军师,这可如何是好?”夏侯渊不知戏忠的所摆军阵如何,却知道水火无情之理,人再猛,还能不惧烟火么,故有点慌乱地问戏忠。
“区区烟火何足惧哉,只要不将柴火扔入阵内,无碍!”戏忠信心十足地说:“我所摆之四门白虎军阵已自成一个封闭式空间,水火不侵也!”
“那就好,那就好!”夏侯渊弄不懂什么是封闭式空间,却也不明觉厉,连声应好,自去阵中履行自己的职责。嗯,夏侯渊与戏忠多有合作,也是军阵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哎!”戏忠在夏侯渊离开后,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别看戏忠一副智珠在握信誓旦旦的样子,他心中实在没底。
军阵水火不侵是真,可是烧上三天三夜,阵中的将士们受不了啊。不过想到自己就是为主公曹操争取时间,戏忠也就释然了。左右不过是一个死,怕又如何!
“点火!”阵外刘备也没纠结多久,打仗那有不死人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对己方将们不负责,刘备不想也不会犯这么初级的错误。
片刻间火起烟升,白虎军阵处于烈火浓烟之中。然而烧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听见阵中的曹军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别说惨叫声,连被烟熏的咳嗽声都没有。
“公达,这是怎么回事?”刘备真是奇了个怪,这玄襄军阵有够邪门的,难道有阻隔功能么,不要这么神奇好吧,这又不是神话版三国。
“戏忠不简单呀,所摆之阵已具云气凝结阻隔空间的作用。”荀攸老神在在地说:“除非能把烟水弄进阵中去,不然得耗时间才见功。”
“云气凝结?”刘备皱着眉头说:“类似如意志力,有如众志成城的意思,可以曲扭现实之伟力。”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尤其像精锐兵团和玄襄军阵都可以产生云气,形成保护的壁垒或攻击的力量。”荀攸点头道:“要破云气凝结,只有以更强的力量破之。”
“更强的力量,将烟火弄进阵中?”刘备念叨着,对不远处的黄忠说:“汉升,射声营可以将火箭射入阵中么?”
黄忠箭术无双,刘备就将好不容易练成的三千射声营归于其麾下。这射声营就是大汉精锐三河五校中射声营。有卢植在,有前三河五校的种子,三河五校都已成军。这也是刘备的底牌之一。
“主公,射声营成军不久,无法射出意志箭,恐怕难以射穿这云气凝结所形成的壁垒。”黄忠施礼道:“还得子龙助一臂之力才行。”
“好,你与子龙合力一试!”刘备招呼了赵云一声,赵云点头,张弓引箭,黄忠亦抽箭在弦。
“咻咻!”两声,两支带着斩全切玉力量的意志箭朝四门白虎军阵扎去。只见一层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壁垒,让两支意志箭无功消散,发出“滋滋!”之声,还闪现着点点耀眼的星光。
“射声营,准备射击!”黄忠吃了一惊,再次张弓引箭,这次是两支意志箭带着三千劲矢扎向四门白虎军阵。一片“噼里啪啦!”声中,有如烟花四起。
“再射!”当黄忠第三次射击之下,黄忠和赵云的两支意志箭终于扎进了四门白虎军阵内,还伴随着两声惨叫。
“射!”
“射!”
“射!”在黄忠不计成本的箭雨打击下,四门白虎军阵中终于冒起烟火,阵中曹军一片混乱,惨叫声不绝于耳。
“开!”四门白虎军阵有如一个罩子,当火箭射入了阵中,戏忠不得不打开军阵。也就是说戏忠引以为傲的四门白虎玄襄军阵,就这么稀里糊涂被破。
也不是说四门白虎军阵不厉害,实在戏忠势弱,又是孤军奋战,没有拱卫的兵马,又没几个良将,纯粹没发挥作用就被玩坏了。
“杀!”阵势一开,夏侯渊率三千亲卫本部护着戏忠当先杀去。其余曹军也在各自的将校带领下从四门冲杀而出。
曹军气势如虹,可惜包围他们的就无一弱鸡,在势力相当或在军阵加持下还有得打,出了阵,又实力悬殊下,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曹军将校多半被砍死或活捉,曹军士卒也伤亡太半,夏侯渊和戏忠及千余兵马被团团围住,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志才哥!”郭嘉不忍心,忍不住还是想劝劝戏忠。郭嘉相信,只要戏忠放下武器,未必一定要效力于刘备,刘备也会放其一马,闲云野鹤都没问题。
“奉孝,放了夏侯将军一个行吗?”戏忠满是祈求地说:“就念在昔年你偷喝美酒,我背锅的情份上。”
郭嘉闻言,心塞无比,看了眼刘备,刘备点了点头。
“夏侯将军,你快走吧,主公需要你。”戏忠惨然一笑,对夏侯渊挥了挥手。
“……”夏侯渊虎目含泪,想了想,一夹马腹,低头疾驰而去。
“主公!”戏忠目送夏侯渊远去,向曹操离开的方向大叫一声,随即抽出佩剑,一道剑光闪过,一抹血光乍现,一个天下有数的顶级智者就此殒落。
“不要!”郭嘉顿时声嘶泪下,跌下马来,一边的赵云翻身下马,堪堪托住郭嘉,郭嘉已是悲伤攻心处乎昏逮状态。
“真忠贞之士也,收敛厚葬,我亲自为其祭奠。”刘备叹了口气,命人好生处置戏忠之遗体。
至此,曹操的万余断后兵马只走脱夏侯渊一人,被斩杀六千余,降者不过三千左右。刘备军损失不过千余,多伤者,阵亡不过百人。
刘备命人打扫战场,自己和郭嘉,荀攸等人准备进入了徐州城。这时徐州城城门大开,陶谦的两个儿子及陈登,曹豹等文武重臣齐于城门口相迎。
“恭祖兄可好?”刘备让徐州众人免礼,问陶谦之子陶商和陶应。
“叔父大人,家父已去世!”陶商和陶应伏地嚎啕大哭,这两个家伙是真的痛哭流泪,父亲陶谦都死了好几天,却为了大局不敢发布死讯,不能收敛,还不能哭。
“几时的事?”刘备双目泛红,问垂首于一旁的陈登道:“元龙,城内情形若何?”
“回玄德公,陶公已故七日。”陈登躬身一礼道:“城内人心慌乱,却也在控制之中。”
“嗯!”刘备点了点头,才扶起陶商和陶应道:“速去办理恭祖兄后事,叔父为你等作主。”
“曹将军,元龙,我们进城。”刘备招呼着曹豹和陈登,又扫了眼后面的荀攸等人,才进入徐州城。
后者会意,就在刘备等人入城后,荀攸让黄忠,赵云等猛男展示下肌肉后,徐州城城防将士没有半点反抗就俯首帖耳,刘备军不费吹灰之力接管了徐州城城防。
徐州城内世家遍布,派系林立,刘备心再大,也必须兵权在手,不然天知道会出什么妖蛾子。世家,刘备真信不过。
第九章,分化徐州
刘备入徐州城之后,州牧府才挂白幡,倾刻哭声一片,徐州民众这时才知徐州牧陶谦已亡故。陶谦在民众间享有盛名,全城亦处于悲痛之中。
“恭祖兄,弟来迟矣!”当陶谦收敛入棺后,刘备情真意切地上了一柱清香和吊念了一番,闻者莫不伤心流泪,尤其是陶谦家属,更是感动莫名。
其实可以理解,陶谦竭尽全力经营徐州,将徐州治理得物富民丰井然有序,到头来死了也不敢发丧,这是何其的憋屈。只有在刘备来了以后,陶谦才获得死后应有的尊严。
至于刘备和陶谦的友谊可追朔至当年诸侯联盟讨董之时。刘备,陶谦,孔融三人相处融洽,刘备获益良多,三人也算君子之交,彼此可以托付生命的存在。
刘备在吊词中追思彼此情谊,也承诺会照顾好陶谦的家人,并表示自己没有霸占徐州之意。这就让徐州文武衷心敬佩。就算有些其他想法的人也不敢稍有逾越之举动。
刘备安置好陶谦后事后,一边召聚徐州文武商事,一边令赵云,张飞,颜良,文丑四将领兵五万追袭曹操,配合在兖州作战的吕布。
刘备约众商议的意思很简单,陶谦已亡故,徐州牧该由谁当。至于说什么请示长安的小皇帝都是扯淡,在此乱世,在长安为西凉军所控制的情形下,就可以由刘备一言决之。
“玄德公,除了你,这天下谁还可以主徐州。”一直对刘备好感十足的陈登,这时没有半点身为当世顶级智者的矜持,十分直白地推举刘备入主徐州。
“元龙言重了,我何德何能,岂能窃徐州此等富硕之地。”刘备知道此时据徐州,无疑如烈火烹油,于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可以预见的是,一旦刘备据徐州,天下诸侯必群起而攻之。到时刘备首尾难顾,必定得不偿失,刘备自然礼让徐州,闷头发展,闷声发财才是最正确的举措。
“玄德公差矣,今汉室陵迟,海内倾覆,立功立事,在於今日。彼州殷富,户口百万,公欲成大业,必据之为基方妥。”陈登再劝。
刘备笑了笑,摇了摇手,也不开口说什么,就是不答应入主徐州。
“玄德公,徐州有步骑数十万,一旦归公所率,上可以匡主济民,成五霸之业。下可以割地守境,书功於竹帛。若公不见听许,我亦未敢听使君也。”陈登犹不死心地劝谏着,隐约间有逼宫之意。
陈登如此希望自己入主徐州,不禁让刘备想起历史中三让徐州之典故,以及陈登说过的一些话。三让徐州是无法上演了,陶谦都已经死翘翘。
陈登曾这么说:“说到家门严谨,德行俱全者,我最敬重陈元方两兄弟。说到德行清高,如玉般洁白者,我最敬重华子鱼。说到正直有义,嫉恶如仇者,我最敬重赵元达。说到博闻强记,才华横逸者,我最敬重孔文举。说到英雄杰出,有王霸之略者,我最敬重刘玄德。”
这是有人质问陈登,说陈登是个骄纵之人。陈登这些话的意思是,我陈登如此尊敬他人,又怎会是一个骄傲的人呢?只是其他人太过庸碌,不值一谈而已。
也由此可见,陈登确实很敬佩刘备,认为刘备乃当世英雄。这样一来,陈登极力劝说刘备入主徐州也就不突兀了。也许陈登存有私心,但是刘备必须领这份人情,不管异日如何,刘备都应该为陈登陈家背一次书。
刘备一念及此,笑道:“如元龙这样文武足备,胆志超群的俊杰,也只能在古时寻求,当今芸芸众生,恐怕很难有人及其项背了。”
“……”陈登一下子懵了,完全不知道刘备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刘备以为自己想做徐州之主?还是说自己自作聪明?捧杀?反话?陈登真懵逼了!
陈登之才做一州州牧完全没问题。可是这是乱世,陈登,或陈家都不够格坐拥徐州。除非拜刘备或其他诸侯为主,再做这徐州牧还差不多。陈登相信刘备绝对明白这一点,才更加不清楚刘备为何称赞自己起来?
刘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陈登以目示意了一下,转首对曹豹说:“曹将军,徐州城不失,全赖将军也,不知将军对徐州之主可有什么说法,不妨讲来听听,集思广益嘛。”
陈登何等人,顿时领会到自己太激进了,还差点将刘备顶入墙角,陈登自责之余也开口附议道:“此次抗拒贼军,保徐州城不失,曹将军确实居功至伟。”
“侯爷言重了,保境安民乃本职,万万不敢居功。”曹豹没有答理陈登,姿态放得很低地对刘备说:“若非侯爷率兵亲至,焉能保徐州城不失。全赖侯爷之力,全赖侯爷之力。”
“我和恭祖兄之情谊就不用说了,保徐州抗曹操乃份内之事。”刘备斟酌了一下说:“曹操图谋徐州之心早就昭然若揭,此次以报父仇之名,屠杀数十万徐州军民,实不可恕也!”
“罪大恶极!”
“罪不可恕!”
“此贼当诛!”
“……”刘备说完后,众人纷纷口头讨划起曹操来。
刘备待众人发泄完后,再次开口道:“此次能保徐州城,逼曹操退兵,温侯吕布出兵攻打兖州才是关键原因。”
刘备话音一落,徐州众文武反应就精彩了。如陈登双眉紧锁忧愁百结,如曹豹眉飞色舞暗自欢喜,更多的是装死狗,一副不悲不喜的深沉模样。
陈登素敬刘备而轻吕布,曹豹与吕布有联姻联盟,这些刘备都知道,故今天才抛出吕布这个人,提起这个话题。一是试探下徐州众人的反应,二是开始分化徐州。
这次商谈,刘备也是点到为止,并没有直白地说支持吕布领徐州。不过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该懂的人也就懂了,不懂的人也就不必要懂。随后众人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就各自散去。
待众人去后,已经从痛失挚友悲痛中醒来的郭嘉亲自将戏忠收敛入棺,刘备全程陪同,直到戏忠入土为安。
“侯爷,若志才哥不死,会如何处置?”郭嘉看着隆起的坟头和刻着戏忠之墓的墓碑,问了刘备一个自己已有答案的问题。
“降与不降,都会交于你奉孝处置。”刘备理所当然地说:“各为其主,敬重之余何忍苛责。”
“谢谢侯爷!”郭嘉轻轻叹了口气,转移话题说:“侯爷,当布局徐州了。”
“嗯!”刘备点着头说:“我意吕布驻徐州城,陈宫和三弟守下邳,公达和子龙驻兵小沛,如何?”
“可!”
第十章,霸气无比
刘备在与徐州众人通过气后,分别去拜会了陈登陈家和曹豹曹家。徐州世家林立,相对而言,陈曹两家就是徐州世家的代表。换而言之,摆平了陈曹两家就是摆平了徐州世家,也等于摆平了徐州。
刘备首先拜会的是陈家,陈珪和陈登父子大开正门,双双出门来迎刘备。刘备只带典韦,连个侍从都没樱
“汉瑜公!”刘备以后进之礼见过陈珪。陈珪是陈登之父,年纪也比刘备大许多,名声也响亮,刘备尊敬一点也应该。
“玄德公!请!”陈珪不敢托大,不过心中甚爽。刘备是汉室宗亲,又是州牧,重点是手握百万雄兵,陈珪有自知之明。
陈家早在客厅中备好零心茶水。数人入内落座,吃零点心,饮了会茶水,陈登开口道:“玄德公,我素敬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元龙,有话不妨直。你我虽然以前素未谋面,但是神交已久,你敬我,我也很仰慕你呀!”刘备一点也不见外地:“我不喜入徐州,更不庆击溃曹操,能见到元龙你,才是我最高心事呀!”
刘备早在穿越前就知道陈登是刘备粉,更是一个被家族牵制聊顶级大才。东吴孙十万可是被陈登锤了好几次,锤得都对陈登没了脾气。
陈登再次听刘备赞赏自己,激动得满脸通红,好半才定住心神地:“玄德公,我认为吕布入主徐州欠妥,吕布其人,薄情寡义,见利忘恩,几度弑主,只可利用,不可合作呀!”
“没错!”刘备没有否认地:“吕布武艺奇高,目光短浅少智,难成大事。吕布十分顾家,也重视家人,难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只要运作得好,吕布就是一头猛虎,一柄快刀。”
“玄德公既然知道,我也不多什么,怕就怕反受其所伤?”陈登有点迷糊地:“徐州是四战之地,恶邻不少,然而在陶公治理下,徐州物富民丰兵强马壮,是王霸之业不可或缺的版图呀!”
“元龙,你所的王霸之业是个什么概念?不妨来听听。”刘备举杯,没有再与陈登争辩吕布其人及该不该入徐州的问题,反而饶有兴趣地问了个众所周知的问题。
“中兴汉室,挽狂澜于既倒。”陈登有点茫然地:“如今下纷乱,汉室名存亡,玄德公于公于私都有责任一统大汉江山。”
“恶来!”刘备笑了笑,招呼了一声典韦,典韦大手一抖,一张硕大的世界地图摆在了陈登父子面前。
“玄德公,这是地图吧?”陈登父子不解刘备这是什么意思。
刘备端起茶,扬了扬下巴:“是地图,仔细看看再。”
既然刘备这么,陈登父子自然开始仔仔细细端详这张世界地图。没有出刘备的意料,陈登父子在看懂了这张地图之后,脸色一再变幻,两饶嘴就没有合拢过。
“样,你陈登再能还牛得过郑玄,牛得过荀彧和郭嘉!”刘备心中得意地想着,似乎听到了陈登父子三观崩塌的声音。
“这,这,这怎么可能!?”陈登瞪目结舌地:“大汉下,中原,不可能就这么一点,长江,黄河……”
“元龙,你所谓的王霸之业就这么一点范围,而我的眼光是这张地图上所有的陆地和海洋。”刘备放下茶杯,掷地有声地:“元龙,别把目光放在中原,更别将自己局限于徐州,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陈登没有回话,正在人交战着,更有一种迷茫无助的失落,可怜的孩子,这时谁也救不了他,没人能帮助他重塑三观,一切都得靠他自己。
“玄德公,我已老,登儿虽不才,就交予玄德公调教!”陈珪本来一双精明的双眸,这时明显有点混浊,对刘备施了一礼道:“陈家虽是世家,但愿为玄德公死守下邳,牵制整个徐州。”
“多谢汉瑜公,我必还下邳陈家一个千年荣光。”刘备淡淡地,却给人一种无比自信的感觉。陈珪点零头,再次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主公!”陈珪刚退下,陈登伏于刘备面前叫道:“我乃井底之蛙,不识下之大,不明主公之鸿图伟业。主公胸怀浩瀚无垠,又岂容不下一介莽夫吕布。”
“元龙,请起!”刘备扶起陈登,郑重地:“让我们同心协力,让大汉长盛,民族长兴。”
陈登点头如捣蒜,再次激动得不知该什么好。
“元龙,暂时由你配合我三弟张飞守下邳城,由赵云和公达先生驻兵沛。我想有你们在徐州,就算吕布犯傻也无妨。”刘备开始分工道:“陈宫很精,会明白局势,看住吕布的。”
“主公,吕布与曹豹联姻,一旦坐大,还可能与袁术及孙策勾搭。”陈登拜了刘备为主,自然着眼于下大势道:“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谁都不缺冒险的勇气!”
“元龙,记住一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只是苟延残喘!”刘备霸气无比地:“我们选择的是一条独战下之路,如今也有独战下的实力,更有独战下的勇气和决心。”
“……”刘备得好狂放,陈登除了惊叹,似乎无言以对。
“对啦,元龙你让我把下脉!”刘备一狂放,差点忘了历史中记载陈登有病,三十九岁就病死了,这可不校
历史中华佗为陈登诊治过一次,让陈登活了三年,三年后陈登再次病发,华佗不在,陈登卒。如今华佗都跟刘备在幽州涿县,一心教人着书,又那里会给陈登诊治。
“哦!差点忘了主公还是岐黄国手。”陈登再再次不解道:“可是我没病呀!”
“有病没病无所谓,权当我为你检查下身体,适当调理一番也好不是!”刘备示意陈登伸过手来。
陈登不如拂刘备好意,就伸过手让刘备把脉。刘备手握寸关尺,认真地为陈登把起脉来。
“元龙,从脉象上看,你近来心中烦懑,不思饮食,偶尔脸色发红,腹胀腹痛,大便失常。”良久之后,刘备松开了陈登的手:“你是否常食生鱼片?”
“主公真乃神人也!”陈登叹服道:“之前偶感不适,有医者诊断为饮食不洁,夜间受凉所致,服过药石,稍见好转,却未断根。”
“元龙,你有病,还病得不轻,若不及时治疗,会有性命之忧。”刘备慎重地:“具体来是你腹中有千万条虫子,是由于常食生鱼片,生鱼片中所携带的虫子。”
陈登得的是寄生虫病,是肝吸血虫。可以在体内繁殖,当达到一定数量,就会损害肝脏。不及时治疗,必死无疑。
“虫子?”陈登脸如土色,吓得声音都发颤道:“主,主公,可别吓我!我看平时所食的生鱼片都挺干净的呀,再又非我独食,不,不应该呀!”
第十一章,霸气侧漏
可不可能,应不应该,口说无凭,刘备也不准备多争辩,命令陈登纸笔伺候,没错,就是命令。
刷刷几笔,一张杀虫催发方药便就,诸如川楝子,陈皮,巴豆,巴戟天,生姜等,都是常用中药,并不难寻,普通药铺即可找齐。
刘备不放心,让典韦亲自督办,包括抓药,熬药,服药。一天两海碗汤药灌下去,三天后,陈登呕吐出三升活动自如的,红色的小虫子。
这让陈登连胆汁都吐尽了,嗯,连催吐三天,胆胃没有吐出来就算长得结实。更让陈登对刘备奉若神明,五体投地心悦诚服,愿意为主公刘备不惜小命,不惧与天下人为敌。
“元龙,这病暂时算治好了,不过从今后不准食生鱼片,我再开张调理的方子,三五个月就可恢复如常。”刘备看了眼三天下来明显消瘦了的这个男人,一边划药单,一边嘱咐着:“好好休养,我需要你!”
“……”陈登现在一想起生鱼片,一念及活活动的小虫子,就只有恶心,无尽的恶心,呕吐。这时除了点头,喉头都又开始水肿,说不出话来。
刘备摆弄好陈登,就带着典韦离开了陈府,走在半路上,遇见了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人半路拦住了刘备。
“没有杀意,应该对公子有所求之人。”典韦扫了该人一眼,低声对刘备说:“要不要将其擒下?”
典韦的低声,与小打雷的响动差不多。刘备摇了摇头,这根本没必要,不说在徐州城内没人敢明目张胆为难自己,就算想找麻烦,有典韦在,不拉出一小支整编军团都没毛用。
“典将军虎威!”来人笑如春风,对刘备施了一礼道:“东海朐县糜竺见过玄德公!半路无礼,还请见谅。”
“徐州别驾从事糜子仲,久闻大名,无妨无妨!”刘备回了一礼,十分高兴地说:“本早就想至府上拜访,无奈诸事缠身,迟迟不得成行。”
刘备是真高兴,糜竺是谁?是历史中刘备的铁杆呀!奉上大半身家不说,还搭上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妹糜贞。算算时间,糜竺投效比历史中早点。
“不敢不敢!”糜竺见刘备不反感自己,也是通体舒泰地说:“玄德公若不嫌弃,可否入府小坐?”
“好呀,非所愿不敢请也!”刘备上前,与糜竺把臂同行,俨如多年不见的两个老友。糜竺整个人一僵,旋即又放松,满心欣慰地和刘备向自家府上而去。
至糜府,分别落座,刘备开口道:“人言子仲家世富贵,为人方正不欺暗室不迷女色,今日一见,诚然也!”
糜竺乃徐州首富,比冀州甄家,陈留卫家等天下豪商又差了个等次。没办法,这时代商排于末位,大多数从商都是世家士族的附庸,没权有钱算不上什么,有钱有权才是真牛。历史上甄家投资袁绍,卫家投资曹操,糜家投资刘备,都是基于此理。
与各大世家各方下注不同,像糜竺这样的徐州首富一旦站队,那么就是压上全部身家,不存在左右逢源,除非活得不耐烦了,想整个家族为之陪葬。
有传说讲糜竺去洛阳做生意,回徐州途中遇上了一个美妇人,美妇人要求搭糜竺的马车,糜竺同意了,让美妇人坐上马车,自己则下马车步行。
美妇人不忍心,请糜竺上马车同坐。糜竺生来富贵,步行还真不行,也便登上马车与美妇人同坐。糜竺上马车后,目不斜视,态度十分端正,没有半点冒犯美妇人之举,也无此意。
两人同车行了几里路后,美妇人下车辞行,临走之前对糜竺说:“我乃南方火德星君也,奉玉帝敕,往烧汝家。今感君相待以礼,故明告于君,君可速归,搬出财物,我今夜会来。”
美妇人说完,就平空消失于糜竺眼前。糜竺骇然,将信将疑中,也飞速回家,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让糜竺不可置信的是,当夜后厨无故起火,糜府付之于一炬。糜竺有感于此,从此广舍家财,济困扶贫乐善好施,与太多数为富不仁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无论传说是真是假,糜竺的名声是很好的。陶谦也特聘糜竺为徐州别驾从事,虽无实权,但也算官方对糜竺的一种肯定。或者说糜竺多了一层保护。
不过这点保护对糜竺糜家远远不够,糜竺有心找个更粗的大腿抱。袁绍和曹操都不合适,糜竺投资他们达不到想要的结果和目的。所以糜竺找上了刘备。嗯,糜竺注意刘备很久了,觉得刘备就不错!
“玄德公见笑了,都是人们抬爱,不值一提。”糜竺不卑不亢地说:“我知公有扶汉室于即倒之大志,我小有财资,愿助公成就大业,还望公勿推辞!”
“这么直接!”刘备被糜竺说得一愣。怎么说呢?如果刘备不是穿越众,一定会认为糜竺是别有用心或投机取巧。不可否认糜竺是一种投资,但是历史上刘备颠簸流离,糜竺也一直不离不弃,就凭这一点,糜竺是值得信任的。
“子仲,我之幸也!”刘备转念之余,郑重地说:“从此我们休戚与共,生死相依。”
“主公!”糜竺十分干脆地伏地拜主,让刘备狠狠地体会了一把王八之气侧漏,虎躯一震,就有人见面俯首而投的味道,爽!爽透了!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或关系,就是这么奇妙,没什么道理和逻辑可言。明明是才见面的两个大男人,片刻后就基情无限,这让典韦这个二货都呆若木鸡。
接下来就简单了,刘备和糜竺二人无话不谈,刘备也将自己在徐州的谋划和盘托出。有了陈登和糜竺的帮衬,徐州算是牢牢掌握在刘备手中。
当然,刘备也给予了糜竺不少好处,承诺糜竺与胖子刘德然接洽,全面处理刘备属下在徐州,豫州,荆州等数州的业务。其中包括食盐,白酒,茶业等抢钱的生意。
如果说历史中糜竺投效刘备,在前期是只有投入,在后期才有收获的话。那么如今糜竺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益,以后更是钱权双收。
让刘备有点膈应的是,糜竺还将老弟和小妹带过来。糜芳是个有点轻浮的家伙,糜贞是个灵气十足的漂亮的小萝莉。糜贞且不论,这糜芳在历史中可是致关羽关二爷仆街的幕后推手之一。
刘备也仅仅是在内心纠结了一下,说起关羽走麦城,是必然的结果。刘备和刘备集团,以及关羽本身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反倒是糜芳,无足轻重。
第十二章,无法表达
刘备并没有纠结于历史,反正这个空间的关羽不可能走麦城,因为关羽强于历史同期,其队友也更多更犀利,主要是因为刘备本身。
刘备的眼光扫过糜芳,滑到糜贞身上。糜贞若十四五岁,就已经长得动人心魄,这与性感无关,实在是清纯可人,一双灵动的美眸正瞄着刘备。
刘备不知道这小丫头脑袋瓜子里想些什么,而刘备对这个历史上的糜贞糜夫人感觉有点复杂。你想,明知对方在另一个空间是自己的妻子,而对方不知,所有人都不知,这酸爽,无法表达啊!
关于糜贞糜夫人,刘备记住了三点,或者说三个形象。其一是糜贞的游戏形象,大约可以用性感动人概括。
其二是演义中糜贞的形象,很简单,说糜贞糜夫人乃糜竺之妹,为刘备夫人,性情贞烈。刘备在长坂坡兵败,她怀抱着年仅两岁的刘禅失散于乱军之中。幸被赵云发现,但因为赵云只有一匹马,糜贞不肯上马,将阿斗托付于赵云之。后,糜贞投井而亡。
其三是史籍记载中糜贞的形象,同样一笔带过,云建安元年,吕布乘先主之出拒袁术,袭下邳,虏先主妻子。先主转军广陵海西,竺于是进妹于先主为夫人,奴客二千,金银货币以助军资,于时困匮,赖此复振。
第一个游戏形象是刘备最喜欢的,寄托人们对美女,对美好事物的所有幻想。其他的两个,纯粹是一种悲哀,在乱世中一个女人有如货物,有如衣服,送了也就送了,扔了也就扔了。
“你就是刘备刘玄德!”小萝莉眨巴着美丽的眼睛,突然有如百灵鸟一般说:“听说你诗文双绝,手握百万雄兵,胸怀天下,富民万千,还娶了大汉天下第一美才女蔡文姬,你是个大英雄吗?”
“呃!”小萝莉的话惊醒了明显在走神的刘备,刘笑了笑说:“琰儿才貌双全,我就是个逍遥侯爷。”
“芳弟,带贞儿下去。”不等糜贞回话,糜竺挥了挥手让老弟带小妹走开。糜贞吐了吐腥红的小香舌,偷偷对刘备做个鬼脸才离开。
“主公,小妹素来娇惯,灵动有余,娴静么。”糜竺若有所指地说:“不过贞儿识大体明大义。”
刘备笑了笑,想了想说:“小妹,女儿,或者女孩女人,都是用来宠的,她们应该一生都平安幸福和快乐。这也是我们这些男人的责任和义务,子仲你说对吗?”
糜竺老脸一红,呐呐不知所言。
……
刘备至曹府,曹豹大张旗豉将刘备迎入,还张罗了丰盛的酒席,还好典韦是大胃王,一点儿也不浪费。
“听说将军有一个国色天色的女儿。”茶余饭后,刘备随意地说:“温侯乃天下第一英雄,英雄美女,可为一桩佳话。”
“玄德公!”曹豹汗流浃背,本以为和吕布联姻是极其机密之事,不料刘备直接点破,曹豹诚惶诚恐地叫了一声,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刘备对曹豹是真没好感,这货无才无德,只因为出身好,汝南世家啊,徐州豪门啊,就成了徐州第一将军。嗯,更是个反复无常无情无义的小人。
“将军不必紧张,等温侯从兖州过来,我就促成这桩美事。”刘备强忍心中的郁闷,谈笑风生地说:“有将军和温侯同心协力坐镇徐州,就没人敢打徐州的主意,徐州军民可以少受刀兵之苦。”
刘备是真的郁闷,就眼前这草包,本事没有,还两面三刀,先事陶谦,再附刘备,后投吕布。历史上刘备好不容易在陶谦三让徐州之后,有个落脚的地方,生生被曹豹弄没了。
不知是历史的惯性使然,还是时也命也,吕布,曹豹,刘备又齐集徐州,吕布和曹豹二人勾勾搭搭。当然,历史不可能重现,现在主动权在刘备手中,将吕布和曹豹二货搓圆捏扁全凭心情。
“玄德公的意思是?”曹豹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吞吞口水说:“除了小女,真地任由皇叔心意!”
“皇叔!”刘备一直都没发现被人尊称为皇叔真的带劲。也更看清了曹豹之流是多么的厚颜无耻,面对弱者,趾高气昂,面对强者,俯首帖耳。
刘备没有和曹豹再交流的心思,站起身,轻敲案几道:“丹阳精兵不错,将军就选拔几千出来,我另有任命,嗯,徐州城内我不会驻一兵一卒。”
刘备说完,也没等曹豹回话,带着典韦扬长而去。曹豹胆战心惊地躬送至大门口,转身就传今自己的副将入府密议。
……
不提刘备在徐州城里搞风搞雨,且说一路狂奔的夏侯渊。夏侯渊在戏忠舍命的情况下,才捡回了一条命,就别提多忿懑了,有不甘,有悲痛,更多的是仇恨。
夏侯渊死命地抽打战马,直到战马口吐白沫,才追上曹操大军。这时曹操率大军才进泰山,前方地势险要,曹操不敢轻进,恐吕布伏兵阻击,故暂于山前安营扎寨。
“大兄,大兄!”夏侯渊翻身下马,一路悲呼入营,曹操率一众文武闻声出帐。
“妙才,你怎么一个人就回来了?”曹操强压心头那份悸动和不安,眉头紧锁地问夏侯渊。
“断后人马全军覆没,戏军师被困自刎!”夏侯渊葡伏于地,失声痛哭起来。
“志才!痛煞我也!”曹操扶头,倒地昏迷,一众文武乱成一团。许褚抱起昏了过去的曹操入帐,程昱脸沉如水地问起夏侯渊有关战事的细节。
按程昱的所想,戏忠就算挡不住刘备军,最少夏侯渊和戏忠可以全身而退。程昱万万没想到夏侯渊能回来,都是郭嘉看在戏忠的面子上。
刘备军是骁勇善战,其麾下文武也出类拔粹,程昱却没想到恐怖如斯。戏忠的玄襄军阵如何,程昱是一清二楚的,刘备是以力破巧,凭硬实力打死戏忠的,这就真吓到了程昱。
程昱是个猛人,是狠人,在没军粮的时候,可以吃人肉干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角色。然而再猛再狠,也是在有希望的情况下才浪得起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在绝望的情形下,一切都没有意义。
夏侯渊反馈的信息,就给程昱一种绝望的感觉。程昱从来不将个人情感带入战场,也不怨恨对手狠绝。异地而处,就程昱而言,夏侯渊都没可能生还。
“夏侯将军且休歇下,刘备的追兵马上要到了。”程昱心中是百转千回,却也没对夏侯渊表露什么,而是淡定地排兵布阵,以拒追兵。
第十三章,天不灭曹
曹操终于悠悠醒来,强忍头痛,传令起营拨寨过泰山,回兖州,完全不顾山中是否有吕布的伏兵。
曹操是真没办法,一旦在这里被刘备的追兵咬住,再汇同吕布前后夹击,失去的将不仅仅是兖州,曹操都会被打落尘埃。
当断则断,曹操不愧是曹操,有智机,有胆魄,敢赌敢拼,甚至不顾程昱的劝阻,毅然率兵过泰山,还好山中没有伏兵,曹操顺利回师,于鄄城不远处安营扎寨,与城内曹仁遥相呼应,以拒吕布。
……
鄄城城外,亦是不远处就驻扎着吕布的营寨。在曹操率军返鄄城之前,陈宫曾建议于泰山险要处设伏阻击曹操,吕布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以麾下尽骑兵不宜在山林中作战为由拒绝了这个可以锤死老曹的良机。
用吕布的话来说是:“我匹马纵横天下,何愁曹操,待其当面,我自擒之!”
吕布狂吧,用什么阴谋诡计,等曹操回兵了,我当面锣对面鼓搞死他!吕布不知道的是,也就这次有可能锤死曹操,以后再无机会。
这次曹操所面临的情形是万分严峻和危急,后有赵云等五万追兵,前有吕布三万并州狼骑加徐庶和太史慈组合。可以肯定地说,只要吕布听陈宫的,将曹操堵在泰山之前,曹操必死无疑!
当然,一切都无法假设,现在是曹操已回师鄄城,接下来就是一场持久战,看谁更棋高一着,取得最后的胜利。
话说陈宫建议伏击曹操没被吕布采纳,并没有气馁,在曹操回师时又向吕布建议道:“今曹兵乃疲困之师,宜速战,不可让其休养。”
“曹兵势众,恐战之不利,且待玄德的兵马来了再战不迟。”吕布再次拒绝了陈宫的建议。
应该说天不灭曹,无数个选择,吕布就选个错误的。这也让头铁的陈宫很无奈很无语,叹息了一声,自个儿回去喝闷酒。
其实陈宫是知道吕布为什么会这样,只是陈宫装作不知道,看破不说破,也只好独自郁闷了。
除了吕布,除了陈宫,还是有明眼人的,一直冷面的高顺就是一个明眼人。高顺在万分不解中,没有怼吕布,而是来见陈宫。
“军师好雅兴,不介意我打扰么?”高顺来到陈宫帐内,恭敬地施礼问候。陈宫是凭才智让吕布军中一众骄兵悍将心悦诚服的。
“恭正来了,喝一杯!”陈宫有点醉眼朦胧地请高顺喝酒。
“职责所在,不敢饮也!”高顺有点冰冷地回答:“我有许多不解,还请军师为我解惑。”
“恭正,你应该去问奉先呀!”陈宫深饮了一口说:“天不灭曹,我无力回天,可惜错失良机,可惜错失良机。”
“为什么会这样?”高顺很直接。
“奉先怪玄德扣了家眷在青州。”陈宫放下酒杯说:“他却不想,相对而言,玄德算不错了,在无法让奉先入主并州,就拿徐州给奉先。”
“刘大人只是拿我们堵悠悠众口。”高顺语气毫无起伏地说:“现在半个兖州,半个徐州都属刘大人。”
“没错,能被人利用也是种价值。”陈宫揉一揉满是酒意的脑袋,无所谓地说:“没争雄天下之心,也没争雄天下的实力,要生存,岂能不受制于人,刘玄德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明白了!”高顺施礼退去。
……
另一边,徐庶和太史慈领步骑十万出青州,紧随吕布之后,遂一将青州邻兖州的郡县占领,最后驻兵于濮阳。
这时陈群的求援信也到达袁绍处,袁绍没有弃曹操于不顾,当即令高览和荀谌领兵十万来救兖州。高览和荀谌才出冀州,就被奉关羽将令的张辽率兵五万堵在了冀兖交界处的清河国附近。
因曹操兵犯徐州,引起天下大势都为之一变,青兖冀徐四州都燃起战火,天下有识之士都集焦于此。可以说此战过后,天下大势会更加明朗,胜者可剑指天下,败者将退出历史舞台。
……
泰山之前,赵云,张飞,颜良,文丑领兵至此。赵云一马于前,看了眼险要地势,剑眉为之一皱,久久立马不语。
“子龙,咋啦?”很快张飞冲了过来,有点不解地说:“曹贼应该刚过去不久,马蹄印都很鲜明。”
“吕布有勇少智,可是陈宫乃足智多谋之士,难道不应该在此埋伏一支兵马以阻曹军。”赵云有点不太确定地说:“前后夹击,曹操不死也会损兵折将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张飞咆哮道:“吕布,三姓家奴,为了保存实力,不肯尽心尽力罢了。”
还别说,张飞的不中亦不远矣,吕布还真是这么个心思。赵云闻言,默然之,也没再行猜测吕布,而是率部继续前行。
过泰山,赵云等人也到达到了鄄城,在离吕布和曹操不远处也安营扎寨,鄄城外瞬间热闹了起来,双方近二十万兵马的大战随时可能爆发。
安营扎寨后,赵云和张飞来到吕布营寨中,与吕布和陈宫商议协同作战之事。
“温侯,公台先生!”赵云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打败曹操,你们去徐州。”
“是,是,肯定要将曹操打败。”吕布讪笑着说:“玄德都得了半个兖州,也该将徐州给我哈!”
“吕布,你别给脸不要,什么我大哥得了半个兖州,你就区区三万兵马,占个徐州看看!”张飞即刻就炸了道:“曹操能回师鄄城,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诒误战机,按军法当斩,还笑出来,哼!”
“张飞,你算个什么东西!”吕布也不是吃素的,怒目而视道:“谁让你们不快点,将曹操击杀于泰山之前就可以,哗啦啦个球!”
陈宫和赵云当即各自扶额,表示不认识打嘴仗的两个二货。然而心中再不爽,陈宫和赵云分别扯住了吕布和张飞,两个二货头一撇,谁也不服谁,这场面,一言难尽啊!
商议,自然是商议不出什么结果,什么协同作战,还是各自为战好了。反正吕布和张飞都认为凭自己就可以莽死曹操。
吕布和张飞就天生八字不合,从虎牢关开始就看对方不顺眼,那怕不能下手搞死对方,就是嘴上也要吵上几句。嗯,能真刀真枪干一架也行。
“三哥,你就不能忍忍!”回到自家营寨,赵云无比抱怨地说:“大敌当前,与温侯去计较什么,因小失大,又怎么对得起大哥。”
“子龙呀,我何尝不知。”张飞十分烦燥地说:“我就是看吕布不顺眼,完全不顾大哥的好,还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我真想干死这三姓家奴!”
第十四章,混战一场
其实赵云也看吕布不顺眼,不过赵云更加内敛隐忍,不会像张飞一样有机会就怼吕布。吕布的行事为人确实有点那啥,不太讨喜,容易惹人忌恨。
赵云好说歹说地劝住张飞,要以大局为重,没必要为了个人意气之争而坏了大好局面。张飞不傻,胆大心细的张飞心中亮堂得很,嗯,就是受不了吕布这货,当面就会不由自主喷上几句。
数日之后,曹操最先引兵出营寨挑战,吕布也领兵出营寨应战。一边的赵云和张飞四将也领了一支兵马过来助战,城内的曹仁亦不甘示弱地率兵出城。
双方四支兵马各据有利地势,彼此提防戒备。鄄城内外敌我双方数十万兵马,在场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包括曹操自诩知兵,都没把握控制这么大的一个场面,就别提吕布了。
“吕布,我与你应该没有深仇大恨,为何来夺取我兖州?”曹操于阵中指着吕布,直呼其名地斥责着。
在曹操看来,当年因为董卓与吕布打过,自董卓死后,这帐就该一笔勾销。再说当年曹操还被削得挺惨,曹操都不记仇,大家彼此之间自然就没仇了。
“哈哈!都是大汉天下,大家都有份,就你能占!?占了兖州不够,还血洗徐州!”吕布哈哈大笑地怼着曹操。这些都是事实,都不需要陈宫教吕布,吕布张口就来。乌龟不要笑王八,彼此彼此!
曹操闻言大怒道:“父仇不共戴天,不然枉为人子,吕布何以欺我!”
“欺你!徐州万千军民何辜,祸乱天下之人是你曹操!”吕布义正词严地驳斥:“今天我代表天下万民讨伐你!”
“你!”曹操万万没想到莽夫吕布如此灵牙俐齿,恼怒之下就令夏侯惇出战。
夏侯惇硬着头皮,拍马舞刀冲出阵来。吕布轻笑一声,驾着赤兔马,挥动方天画戟,不及十合,差点将夏侯惇斩于马下。
接着许褚又出战,还是不及十合,亦败。
“曹操,别磨磨唧唧的,让你麾下的家伙一起上吧!”吕布被撩拨得兴起,以方天画戟指着曹操,气焰无比嚣张。
“子龙,看见了么,若非对方不是血洗徐州的曹操,我都想削他吕布!”张飞在一边咋咋呼呼地向赵云吐槽。
“……”赵云目不转睛地看着战场上,装作没听见张飞说话。张飞无趣地去找颜良和文丑,不料颜良和文丑都各自勒马退开几步。
“喂喂喂!你们什么意思!”张飞非常不爽。
这时场上已经开始围欧吕布,曹操麾下的众将差不多都上场,如夏侯惇,夏侯渊,许褚,曹洪,李典,吕虔,于禁,乐进等等。这妥妥的是天王巨星的待遇,吕布该自傲啊!
对于这种以一挑多的情形,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没人上场帮忙,吕布也有让人搭把手的意思。或者说将将,只要吕布出场,就得出动豪华阵容才挡得住。
事实上也是,明明曹操麾下将领多人,却有种被吕布追着打的被动。一阵刀光戟影中,有几个武艺不强的家伙差点被吕布一波带走。
“当!”的一声巨响,吕布的方天画戟砸在许褚的刀上,许褚手臂一麻,差点双手握不住大刀,不由撤刀驾马连退数步。
“杀!”吕布得势不饶人,举起方天画戟下达全军冲锋的命令,催马冲向曹操所在的中军。
吕布一声令下,顿时杀声大作,吕布麾下除了高顺押阵,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六将都率队冲杀了出来。
“杀!”赵云等人见状,也不失时机地引兵杀向曹军。震天的杀声和马蹄声中,两股洪流朝曹军涌去。
“箭雨压制!”曹操丝毫不乱,一边命人放箭,一边率军缓缓而退。至于城门口的曹仁,立马就退回城内。
一场混战下来,双方都没占什么便宜,从气势上而言,算是吕布和刘备一方小胜,聊胜于无意义不大。
曹操收兵回营,小输一阵,曹操也是出了身冷汗,惊魂刚定,即与诸将商议。
“吕布之勇,对战不利,诸位有何良策可破?”曹操问计于众人。
素领兵有方的于禁当即建议道:“今吕布小胜,必有所松懈,不妨晚上袭其营寨,若得手,必可逼退吕布,复我兖州。”
曹操点了点头,没有开口,眼光扫向程昱。程昱会意地说:“文则良将也!此计可行,不过还有刘备军在侧,不可不防。”
于禁没有考虑这点吗?显然不是,吕布和赵云的两处营寨一窝端了不更好?好是好,做不到啊!计谋是一方面,实力才是主要,好计谋翻车不要太多。
据于禁观察,赵云行军打仗十分严谨,多半会严防死亡,袭击赵云的营寨难以见功,搞不好会搭上自己。所以于禁才建议夜袭吕布营寨。
“吕布有陈宫辅佐,岂能不防。”曹操对陈宫是又恨又爱,恨不能为己所用,爱其大才也。
当年曹操一刀杀了吕氏全家,就埋下了与陈宫分道的因果。如今血洗徐州,陈宫只想诛除曹操而快,再无情份可言。
这也是陈宫明知刘备以吕布为刀对付曹操,都没半点反对和反感,反而凭自己在兖州的名声和影响力,搞得曹操在兖州就剩下三地。
陈宫是兖州名士,这可不仅仅是个名头,兖州各郡县的主要文武,陈宫都脸熟或有几分交情。兖州大部分郡县,在陈宫感召下不攻自破,厉害吧!
“陈宫,可恨也!”程昱呲牙咧嘴道:“若非此贼,吕布焉能在兖州横行!今夜必诛此獠!”
“好!”曹操素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浑雄气魄,当即拍板夜袭吕营。曹操与众人细细商讨计议了一番。
……
“奉先,曹操今夜会来袭营。”吕布收兵回营,陈宫就提醒道:“定要严加防范,不给曹操可乘之机。”
吕布不以为意地说:“曹操今日输了一阵,如何敢来?公台太小心了吧?”
陈宫有点头痛地说:“曹操是个极会用兵之人,更是个很难打倒的人,小小挫败,不会动摇他的。他一定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夜袭我营寨。”
吕布看了眼认真的陈宫,大手一挥,全权交予陈宫处置。陈宫暗白叹了口气,转身去找众将安排今夜应对事宜。
……
同样收兵回营的赵云哥四个,也在讨论军情。赵云还是一如既往的稳重,谨慎,小心。张飞有些奇思妙想,颜良和文丑全程划水。
赵云将营寨布置得滴水不漏,别说被人袭击营寨,就是一只鸟雀也别想飞进来。张飞在敬佩学习之余,提出领支兵马夜袭曹营。
“可以!我和颜将军守营,三哥和文将军去袭曹营。”赵云是谨慎小心,却不等于没胆量,这哥四个就没一个胆小的,都是胆上长毛的家伙。
第十五章,都有准备
黄昏时分,曹军饱食一顿枕兵待戈,只等夜深,就会给吕布一个深刻的教训。三军主帅曹操一直负手而立于瞭望台上,身后是程昱和于禁两个。
“文则,赵子龙不仅统兵谨慎,更是一员绝世武将,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明白吗?”曹操有些嫉妒地说:“他刘备真是走运,什么好处都让他得了。”
负责监视和牵制刘备军的任务,曹操交给了有大将之才的于禁于文则。相对而言,于禁不是曹操麾下最能打的,却是最让曹操放心的。这个关乎今夜袭击成败的任务,也只会交给于禁。
“喏!”于禁应了一声,对于主公曹操对赵云的赞赏和对刘备的嫉妒听而不闻,不是无感,而是完全没必要。
于禁十分明白每个将领都有优劣之处。于禁属于二流武将,可是他会统兵,练兵,尤其是练兵,于禁可列为一流,假以时日,天下武将就没有在练兵方便与之比肩者。
“主公,赵子龙谨慎,那个张翼德可十分跳脱。”程昱开口道:“他们是可以分兵的,不可不防。”
……
“恭正,有把握四面受敌也不会崩么?”吕布营寨中,陈宫在安排好一切之后,最后问寻于高顺。高顺率陷阵营能不能挺住,关乎今夜可能发生战斗的成败或战果几何。
“不会!”高顺不带一丝犹豫地回答。高顺和于禁有点像,只是练兵的方向不同,于禁练的是大众化的兵种,而高顺练的是特殊兵种,两人都有种迷之自信。
陈宫放心地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说:“恭正,你曾参与平定青州黄巾之战,说说感想。”
高顺看了眼陈宫,有点不明白陈宫什么意思。这武将和文臣的思维从来不在一条线上,就是看待事物的角度和感受也不相同。尤其是陈宫这等顶级谋臣,高顺一直都是仰望的。
“呵呵!”陈宫苦笑了几声说:“我以前认为刘玄德重商重利难以成大事。不过在青州呆了这些时日,才发现我也许错了。恭正,从前我认为凭奉先之勇和我之才智,以及并州狼骑之精锐都足以在一众诸侯的夹缝中生存,而现在,我看不到我们明天的路在那里。”
“不仅是我们,还有曹操,都存在生存的问题。”陈宫顿了一下接着说:“刘玄德解决了后勤问题,其麾下的将士又有思想,知道为何而战,他们狂热,自信,自律,这就是一支难以战胜的强军。”
“军师,我从来没想这么多,我愿为温侯死战!”高顺想了想又说:“刘玄德确实厉害,在他麾下效力的人都无比忠诚。”
“去准备吧,今夜必有一场硬仗恶仗要打!”陈宫挥了挥手,让高顺去忙。
……
刘备军营寨中。
“子龙,公骥,守营没问题吧?”张飞和文丑已点好一万精兵,只等入夜就干曹操他丫的,张飞在临行之前和赵云,颜良哗啦着。
“你们两个小心点!”赵云慎重地交待着:“广洒斥候,若曹营防守严密,就不要强行袭营,杀人一万自损三千的事我们都不干。”
“哈哈!”张飞笑而不语,文丑对赵云点了点头,表示会看住张飞的。
“翼德,曹操乃知兵之人,其麾下的文武都非易与之辈,切莫掉以轻心。”颜良难得开口道:“要不多带一万兵马!”
“放心!”张飞并不着恼地说:“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重视敌人,我不会蛮干的。至于增加兵力就不必了,兵不在多而在精,人多不利于隐蔽,再说守营寨也不轻松,而且更重要。”
……
入夜,鄄城内外都是静悄悄的,曹操营寨大门慢慢打开,一支又一支兵马悄无声息地离开。曹军兵分六路,一路接应,一路防刘备军,四路直向吕布营寨而来。
四路曹军招呼也不招呼一声,从四面突入吕布营寨之中,短兵相接,杀声震天,让曹军诸将吃惊的是,吕布军反抗有限,又不见慌乱。
一直杀到营寨中央,曹军撞上了高顺统帅的陷阵营,才明白什么叫硬茬子。明明对方兵马不多,可就是打不动。随着战斗一久,曹军诸将才发现己方人马死了一地,对方还是这么一点人。
“撤!”夏侯渊心中一震,这才反应一切都不太对头,中计了,夏侯渊大叫一声,首先掉转马头要撤。
“想走!”高顺冷哼一声,一支响箭升空,营寨四周亮起无数火把,伴随着万箭齐发,随后吕布麾下数将各率一支兵马从四边杀了过来。
一场混战,曹军扔下了无数尸体,只有夏侯渊等将领着部分残军逃出了吕布营寨,向自家营寨狂奔。还没等夏侯渊领兵回到营寨,在半路上就遇到狼狈不堪的曹操,一样率领着残兵败将。
“曹操那里逃!”没等夏侯渊和曹操交流,吕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夏侯渊顿时明了。
“进鄄城!”曹操亡魂大冒地伏马向鄄城城门处冲去。曹操真被吕布打怕了,若非许褚脱衣暴发,这会儿曹操都被吕布挑了。
并州狼骑可不是西凉铁骑,跑得贼快,曹操还没进入鄄城,后部就被吕布军咬住。夏侯渊和夏侯惇对视一眼,双双对上吕布,为曹操入城争取时间。
两道超大号的方天画戟劲光闪过,夏侯渊和夏侯惇双双被扫下马来。一招,仅仅一招,两个一流猛将就丧失战斗力,若非吕布志在曹操,这哥俩就活不成了。
吕布越过夏侯惇和夏侯渊,又被李典和乐进堵住,还是轻松被吕布闯了过去。接下来又是曹洪和吕虔,结果也没挡住吕布。还好这时曹操已冲进了鄄城,城头的曹仁指挥将士乱箭射向吕布,吕布才悻悻而退。
“不好,文则危矣!”进入鄄城的曹操有些失魂落魄,却也不忘记关心城外未归的将士们。
“无妨,文则统兵有方,会平安归来的。”程昱同样一副倍受打击的惨样,只好自我安慰着说:“现在是夜晚,我方人马折损不大,更多的是被冲散了。”
程昱说的没错,除了袭击吕布营寨的兵马损失惨重外,其他的兵马都只是躲藏了起来,只等天明就会陆续归队。当然,有心做逃兵的,曹操也只好当其阵亡了。
第十六章,悲喜交加
“褚燕多谢侯爷!”褚燕见刘备没有半点犹豫,干脆利落地把这不世美酒相赠,心中对刘备这个小侯爷好感度噌噌上升。
当然,也不排除褚燕觉得刘备与师父张角关系不浅。褚燕更不知道刘备是先知先觉者,知道自己以后的事而有意为之。
“褚大哥是个豪爽之人呀,不应该如此吧!哈哈!”刘备不再废话,善意地笑道:“以后小弟有事,褚大哥难道会袖手旁观!”
“呃!”褚燕被刘备的热情和自来熟噎得不知该如何搭腔。刘备也没等他反应,径直去仓库查存货。
仓库里存货都不多,尤其是酒窖里空空如也。其实白酒一直没存货,只是刘备故意压着一些没送到酒楼。不然再多也不够。就算酒楼对每桌都定量,仍然供不应求。
“褚大哥,贤师所需之物已基本备妥,唯有一样实在没有,还需等几天才行。”刘备有点小无奈地说。
刘备也不知道张角这货到底需要什么。不排除这货只是讨好自己这个冒牌师叔,或者说慕美酒而来。再说答应了褚燕送其几坛美酒。还是等酒坊马上要出的这批新酒。
反正刘备把仓库里的象棋和竹制品一古脑儿卖给了张角。价格当然十分公道,按最高价算,呵呵!
“无妨无妨!吾等再候几天也可!”褚燕双手乱摇,表示无碍。人家侯爷都这么客气,褚燕自无二话。其他几个人都以褚燕为主,也点头认可。
也没让褚燕几人多等,第三天刘氏酒坊出酒了,一共干斤左右。这批新酒比之前的酒度数更高,质量更上乘。自然价位也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这都是小事。
把所有货物装车后,褚燕等人才知师父是让他们采购。刘备差不多把这批新酒都卖给了张角,也算还点人情吧。在如今逍遥醇酿的行情,这批新酒绝对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刘备另外准备了十坛私自赠送给了褚燕六人。至于他们如何分享就不知道啦。褚燕六人按刘备划下的单子付了钱,心情舒坦地回冀州而去。
“师兄,口口声声心怀天下万民,为何如此腹黑”小蔡琰不知从那里钻出来,扯着刘备的衣角说:“琰儿算了下这批货物的成本,师兄这是赚了十倍利润呀!”
刘备一把抱起已经六岁的小蔡琰,捏了把小俏脸说:“琰儿,帐不是这么算的。一件产品的出产,其中包括许多环节。有形的无形的都要算上去。”
刘备把人力物力,店面损耗,以及知识产权等胡说八道了一通。基本上只说付出,半点也不提收入。唬得小蔡琰一愣一愣的,硬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看来是琰儿错怪师兄啦,对不起,是琰儿考虑不周!”蔡琰拉耷着小脑袋,十分无辜地说:“琰儿也是看见同一物品价格不同咩!”
刘备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没故意回避蔡邕父女。蔡邕基本上视而不见,更不会故意探究。反倒是蔡琰充满着好奇和求知欲,什么事情都喜欢问个为什么
重点是刘备有问必答呀!所以蔡琰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知道。见鬼的是蔡邕这家伙对此也不闻不问。
“要不师兄陪琰儿去读本书吧”刘备不想再讨论有关商业的问题,试着转移话题。在一个六岁的女孩子面前,刘备也真是够了。
“好呀!师兄都好久没有读书给琰儿听啦!”蔡琰鼓着小掌,欢天喜地说:“要不师兄读《三字经》吧!”
刘备答应蔡琰把《三字经》背出来,可是一直都没实现承诺。除了没空,实在是要修改的地方太多。
“下次吧,今天随便读一本!”
“好吧,要读琰儿没听过的!”
……
一个月后,黄忠一行终于回到了楼桑村。刘备在村口就相迎,因为一起的还有典父的棺木。
“公子,俺爹回来啦!”典韦哽咽着说:“谢谢公子!”
“恶来别伤心,你爹就是吾父,咱们把父亲好好安葬!”刘备声音有点低沉说:“大家辛苦啦!”
“侯爷言重了!”
“贤弟见外啦!”
黄忠和简雍拱手道。然后吩咐众人把谷子拖进库房。
“这是”刘备发现竟然有一队士卒,不由好奇地问:“押些谷子,老师会派人专门护送”
“启禀侯爷,太守大人命下官接夫人去九江!”带队的校尉对刘备施礼道。
“将军辛苦了,今天暂且在吾处休息一晚,明天吾陪将军走一趟可好”刘备对老师的部下不敢怠慢。再说这校尉气宇不凡,应该有几把刷子。
“甚好!那就麻烦侯爷啦!”校尉也不讲客气,就命令部下进村。
刘备与众人商议,蔡邕建议三天后典父择地下葬。由典韦夫妇寻灵三天,权补当日没有守灵之憾。华佗答应兼任一回风水先生,为典父择一风水宝地。
第二天刘备就骑着青骢马带队向卢府而去,自然少不了一些礼物。
“不知将军名讳”在路上刘备开始与那名校尉套近乎。
“在下汝南邓当,区区一校尉,不敢当侯爷将军之称!”邓当对自家上司卢植这名弟子感观不错,高兴地答道。
“邓当”刘备一听,心中没半点印象。但是并不妨碍刘备依然客气地道:“邓将军好,接师母辛苦,刘备特送几坛美酒,还望勿嫌弃!”
邓当在楼桑村已经品尝过这酒,心中念念难忘,又不好开口。这下正中下怀,对于邓当来讲送美酒可比送钱更合适。不会犯错,还更满意。
“多谢侯爷美意!在下就却之不恭了!”邓当地没推辞,高兴地笑纳之。
这时候刘备不知邓当何许人,直到多年后一个牛人因邓当来投时,刘备才知道这邓当是谁了。更觉得当日几坛美酒送得值。
刘备带着邓当等人来到卢府,说明来意,卢夫人本就思念夫君卢植,自然二话没说就应允了。当天就稍稍收拾下,除了留下家丁阿发看家,其他人都随卢夫人奔赴九江。刘备一直送出涿郡才回。
三天后,在蔡邕主持下,典父葬在了华佗选中的一块风水极佳之处。是楼桑村后山的一片竹林中。登高可远望,风清而日月明,果然是好去处。
典韦夫妇免不了痛哭一场。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俩人小心肝乱跳。同样是由蔡邕主持,要进行一场简单而和谐的补办婚礼,典韦夫妇这次一定要圆房。
典父本就是移迁转葬,并不需忌讳太多。典韦夫妇也是合法夫妇,不过没圆房而已。两件事接着办,一点也不冲突。
最多对于典韦夫妇来讲有点悲喜交加罢了。也许人生,或生活本就如此。有悲就喜,有分离就有相聚。明天会如何谁都无法掌控。我们要做的就是过好今天,好好的生着活着。
“由于种种原因,典韦和刘英的婚嫁仪式合二为一,以从简从快为主,就不讲究太多俗礼。只要双方情投意合,恩爱和谐就好!”刘备对汉代的婚嫁之礼不太懂,勉为其难地讲了几句。
“玄德言之有理,法无定法,所有的礼法都是人们规定的,目的是人们服务的。那么接下来就是大家开怀痛饮,然后典韦和刘英圆房!”蔡邕翻着自眼说道。
这货心有不甘呀。按礼法没几个月都走不完这婚嫁程序。这还是平民间的婚嫁喜事,就别提大户人家,或官宦人家。至于王侯将相就得按年论啦。
在刘备教唆下,典韦夫妇的补办婚嫁之礼,由一顿酒,布置个新房就了了。由不得蔡邕翻白眼,华佗偷笑啦!
一听有酒喝,黄忠,颜良,文丑,徐晃等人就兴奋啦!还狠狠地盯着典韦,太有不把这厮灌醉绝不罢休之意!
典韦没一点自觉,乐呵呵地来者不拒。这货酒量有长进,心情也好,似乎喝了好多杯,也不见倒地醉倒什么的。
刘备本着洞房花烛乃人生大事。在众人围攻中把典韦支进了新房。
“等下再喝个痛快!”典韦一边向新房而去,一边兀自大嚷大叫。
让众人集体翻白眼,这货心真大!
第十七章,我乃张辽
张辽不解归不解,可是张辽会去观察和发现。就在高览铁了心相持,不主动发起攻击之后,张辽每天都会带着一支亲卫小队在高览营寨外溜达。
刚开始张辽出现在营寨外,袁军会派人驱赶。不久之后袁军只是戒备,实在是张辽艺高马快,驱赶都没有意义,人少怕收拾,人多不值当。
再后来,袁军对张辽的出现没有什么反应了。如果说今天张辽不带亲卫来营寨外转悠几圈,袁军还会不习惯。甚至包括袁军主将高览也完全松懈了下来。
某天,春日暖阳天高气爽,微风习习,张辽又率百骑亲卫来到袁军营寨外,袁军营寨门囗的士卒都懒得搭理张辽这百余人。
“准备!”张辽使了个眼色,右手提着黄龙钩镰刀,双脚一夹马腹,骤然提速,大叫一声“动手!”
以张辽为锋头,百余骑有如离弦的利矢直向袁军营寨门口冲去。刀光一闪,营寨门口的袁军士卒来及发出警示就身首异处。
“放火!”张辽率百骑很顺利地闯入了袁军营寨中,张辽一声令下,无数早准好的淋满了桐油的火把扔在袁军营帐之上,刹那间袁军火起,顿时一片大乱。
“杀!”张辽一边放火,一边冲杀,在张辽面前,无论是袁兵还是袁将,都是一刀了结。这时的张辽有若杀神,有若狂魔,与平时气度判若两人。
“发生了什么事?”听见动静的高览连忙跑出主帐,大声问亲卫。亲卫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吱吱唔唔无以为对。
“废物!快去救火!”高览翻身上马,提刀向起火处冲去,遥见张辽大杀四方,一夹马腹向张辽冲去。
“死来!”高览驾马冲到张辽不远处,大叫一声扬刀劈去,大刀带着猎猎风声呼啸而至。
“来得好!”只见张辽既不勒马减速,也不避让,亦扬刀而上,黄龙钩镰刀有若飘忽的风,无声无息砍至。
“当!”的一声,两刀相交,高览双手一麻,大刀差点脱手。高览一惊,一愣神,又被张辽一刀横扫于马下。
“你,你是内气外放之境的修为!?”高览跌下马来,也不忘问这么一句。
高览与张辽交锋已来,两人并没阵前对战。高览真不知道张辽也是个内气外放之境的一流武将。高览不知道的是,张辽早就进入内气外放之境,还多受当今天下就两个进入了破界之境的关羽和徐晃提点。
张辽冷冷地扫了一眼马下狼狈的高览,满是不屑嘲弄,一举黄龙钩镰刀大叫:“敌将高览已死,随我杀敌!”
高览真死假死不重要,是技不如人还是轻敌所致,反正敌我双方有无数将士看见高览被张辽横扫下马。主将一合就被打败,对志气的打击是无比的大。张辽要的就是打击敌人气势的效果。
很明显,张辽的计划是成功的。袁军一听高览已死,就不战自乱四处奔逃。张辽气势如虹,率领百骑问没着水的营帐杀去。
火势越来越大,袁营越来越乱,已分不清敌我,袁军是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就算高览重新上马,也无法收拾这糜烂的局势。
“救火,保护粮草辎重!”荀谌在一支亲卫小队的保卫下,十分冷静地发号施令。荀谌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轻重主次,灭火护粮才能保军心不乱,才不会啸营。
“杀!”张辽老远就看见了鹤立鸡群的荀谌,张辽不认识荀谌,但知道是军师一类的人物,张辽大叫一声,战马人立而起,张弓引箭,一支利箭带着死亡的气息朝荀谌射去。
“咻!”的一声,荀谌感觉到了死亡的威协,立即低头弯腰伏于马背,利箭从荀谌身上擦过,一阵火辣辣的痛疼,让荀谌知道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保护军师,保护军师!”一众亲卫都吓坏了,护着荀谌就跑,那里还管得上救火和保护粮草。
“烧!”张辽一把火下去,才知道这里数座营帐中全是堆积如山的粮食。一股烧焦了粮食味顿时冲天而起。
“啊!”闻到此味的高览发出了绝望的尖叫,红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追赶着张辽一行人。
高览是有真本事的人,是名副其实的冀州名将。刚开始只是被张辽一下打懵了。高览不知道张辽武力这么高,大意下吃了暗亏。高览更想不到张辽率百骑敢劫营。
高览冷静下来,从容不迫地开始调兵遣将,营寨中火势被控制,张辽等人也暴露了出来。当粮食一着火,高览狂怒的同时,也锁定了张辽的位置。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张辽的亲卫有点发慌地说:“怎么办?”
“哈哈!爽了,杀回去就是!”张辽不以意地说:“所有人都跟紧我!”
就在张辽交待时,袁军已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张辽这百余骑,其中还有不少弓箭手。情形对张辽等人十分不利。
“我乃张辽,谁与争锋!”只见这时张辽大叫一声,战马再次人立而起,黄龙钩镰刀挥舞,一道道刀光有若催命的符咒,无数的袁军将士被带走。
“杀!”张辽催马,迎着人山人海的袁军杀去。刀闪血飞,张辽杀穿一层又一层袁军的防线,身后是一地袁军将士的尸体。
“咻咻咻!”这时无数箭矢朝张辽射来,然而让所有人瞪目结舌的是,张辽冲锋不止,所有箭矢都凭感觉完美避开。
“御风之境!”刚刚赶过来的高览惊呼出声,高览不由再次高看张辽一眼,御风之境乃属武将传说中的技能了,比听风辩位高出一个层次,箭矢对其本无效。
杀,杀,杀!
冲!冲!冲!
张辽舞着大刀,只觉一空,原来已杀穿了袁军的包围圈。张辽勒马横刀,才发现身后不过数十骑。
“将军,你弃我等而去么!?”阵中传来将士无望的叫喊。原来还有一半将士没跟上张辽的步伐,被困于阵中。
“不抛弃,不放弃!”张辽没有犹豫,念叨一声,掉转马头,再次向袁军阵中杀去。
“是将军,是将军!不抛弃,不放弃!”被困于阵中的张辽亲卫喜极而泣,本已疲惫的身躯暴发无穷的力量,高喊着口号奋力与张辽汇合。
不抛弃,不放弃,只要有战友掉队,生要带人回,死要带尸归。这是刘备军上下必须遵守的一条准则,一条底线。可以败,可以死,绝不可抛弃和放弃!这就是刘备军!
“我乃张辽,谁与争锋!”张辽再次高喊,手中的黄龙钩镰刀有若狂龙出海,硬生生砍出了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