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一封降表出应天
自古帝王州,郁郁葱葱佳气浮。四百年来成一梦,堪愁,晋代衣冠成古丘。绕水恣行游,上尽层楼更上楼。往事悠悠君莫问,回头,槛外长江空自流。
应天府。
碧城彩绚楼台,紫陌香生罗绮。
长江经年不息的滔滔江水,奔腾万里河山,却在江南之地,潺潺流淌,这让世人魂牵梦萦之地,这用千年繁华堆砌的城,叫金陵。
秦淮河上繁荣依旧,这用古往今来多少痴人的悲喜氤氲的河,叫秦淮。
“十里荷花,三秋桂子,桨声灯影梦金陵……”
“十里画舫,百里长廊”,走进这条热闹的长街,人声鼎沸,灯火辉煌。夏夜的风扑面而来,脂粉香夹杂着空气,叫卖声不绝于耳。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词,于碧色缥缈间初见,于红烛良宵时共眠,于风雨飘摇处相思。她成了照进李煜悲凉一生中于他唯一的晴光,她是娥皇,是金陵城的儿女……三生石上三生路,定要相思莫负。可历史的车轮不会停留,金陵城水西流无尽头,她也随水西逝不回头,汴河水不似秦淮水温柔,自此今年,李煜在这异国他乡,宫灯阑珊之处死去,只因一句“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一场金陵繁华梦,十里笙歌过秦淮。
十里笙歌,三世长梦,烟波渺渺入金陵……
江南平章政事府的牌匾依旧高挂于堂上,堂中之人却早已今非昔比,吴王朱元璋坐在红木雕花的太师椅之上,听着李善长博研讲经。
“居上位而不骄,在下位而不忧......”
李善长讲得来劲,朱元璋听的也来劲,就在这时穿着一身软甲的毛骧走了进来,毛骧先施了一礼,并未说话,李善长未察觉身后有人还是不停的将《易经》
“故乾坤因其时而惕,虽危无咎矣。”
朱元璋摆摆手,打断李善长,说道:“善长啊,咱这呢,还有点事你先下去吧。”李善长一脸懵逼,自己刚讲到激动的地方,朱元璋居然不让他讲,不过李善长还是回过头,看到了毛骧,颇感意外,此人神出鬼没,经常出其不意的就可以揪出军中的探子和叛徒。
李善长随即施礼,离开说道:“下臣告退。”
朱元璋站在门口瞭望李善长是否真的离开,神情十分紧张,只见李善长头都不回,径直走出行宫,毛骧在一旁弓着腰,抱着拳,满头大汗的看着自己的上司,也是神情紧张。
朱元璋看李善长真的离开后,回头问向毛骧,说道:“怎么样?”毛骧当即恭敬的说道:“上位,人员已经处置妥当。”朱元璋说道:“咱让你去请高手你给咱请回来了么?”
毛骧说道:“禀上位,南少林高僧便请了十八位。”朱元璋若有所思,眼睛一瞪说道:“你给咱把十八罗汉请来了?”毛骧顿感汗颜说道:“差...差不多吧。”朱元璋说道:“还有呢?”毛骧缓了缓说道:“隐世高手属实不少,这是名单。”毛骧将一方花名册递给朱元璋,朱元璋接过仔细的端详起来,看了看都是有详细的住址和籍贯,朱元璋说道:“这几人怎么没有籍贯?”
毛骧看都没看说道:“那几人乃是丐帮的乞丐,愿意加入吴王麾下。”朱元璋皱眉说道:“虽然咱之前也当过乞丐,你也不必迎合咱,真请几个乞丐来吧。”毛骧当即跪下说道:“毛骧做事欠缺考虑,请上位责罚。”
朱元璋摆摆手说道:“起来吧,你做事不错。”毛骧站起来朱元璋又说道:“这群江湖草莽,你可能驾驭否?”毛骧一脸自信说道:“上位还不信我毛骧么,那群草莽怎么会是我的对手。”朱元璋哈哈一笑说道:“也就是你毛骧,倒也不算吹牛,还有今天开始‘亲军都尉府’也换个名字吧。”毛骧自无不可,说道:“请上位赐名。”朱元璋递给他一块玄铁令说道:“便叫‘锦衣卫’吧,从今往后专管朝堂之下,江湖之上,除恶务尽,你可给咱听明白了?至于那些江湖草莽隶属锦衣卫之下一部。”毛骧当即伏地拜服说道:“下臣领命!”
朱元璋一个人默默的呢喃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明教,哼!”毛骧听了个全乎,未告退便退下了。
天鹰教的殷天正多次想要夺取朱元璋的兵权,朱元璋的江南经营的似铁桶一般,殷天正根本无从下手,只能打打下手,殷天正说是明教使者首领,在朱元璋这却是没有人认,徐达等人正眼都不瞧,逼得殷天正只得回到自己的山里,不过还是多次以教规来约束底层士兵,处罚,甚至处死,这使得朱元璋越来越对明教不感冒了。
锦衣卫原是朱元璋就亲卫军,人不过三百,后来扩充到五百人,朱元璋还觉得不满,大肆收拢江湖高手,这些江湖高手都被安置到了锦衣卫之中,不过锦衣卫是朱元璋亲军,他们只是一部,毛骧唤他们为‘六扇门’专处理江湖之事,而去多游走在各地,有召集才会集合。
六扇门在朱元璋这里根本不是一个部门,他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部门,慢慢的却在江湖中却是风名四起,因为宋朝的皇城司隶属的也叫六扇门,曾经也是风声鹤唳,几乎多数江湖高手都被收纳其中,毛骧都下发了一张‘六扇门’铁牌,他们却不知道,这张令牌根本不合规也不合法,就是毛骧逗他们玩用的,但毛骧不说,朱元璋也不戳破,因为这事根本和他没有关系。
朱元璋最喜欢这种办事的人,但一般朱元璋喜欢的臣子都没有好下场。
朱元璋在堂内坐下,突然涌入十几个人,都是一些将领,为首就是徐达,常遇春等将领,刚进门就听一众将领说道:“陈友谅那个狗贼,居然敢称帝,王八蛋。”
众将领一阵谩骂。
朱元璋制止说道:“你们都来这里干什么,很清闲么?”徐达率先站出来说道:“上位,那陈友谅居然称帝了,上位是什么意思?”朱元璋沉默不语,常遇春站出来说道:“上位也应该称帝!”顿时引来一众符合“对对对,上位该称帝。”,“大王绝不比那陈友谅差。”,“大王堪比鞑子皇帝,怎可和那小小陈友谅相比。”,“不,上位比鞑子皇帝都强!”,“对!”......
朱元璋还是沉默不语,面上看不出喜怒。
李善长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说道:“若是上位称帝,天下明教群起而攻之,那陈友谅已经和那彭莹玉决裂,各方明教教众都在围攻陈友谅,上位若是称帝,和那陈友谅有何区别。”
朱元璋说道:“不错,那陈友谅自取灭亡,不仅如此,咱还要讨伐他!”朱元璋突然看到刘伯温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朱元璋当然不会放过他,当即指着刘伯温说道:“刘先生来了,刘先生怎么想的?说说吧。”
刘伯温本是不想说话的,此刻也不得不说道:“禀王上,陈友谅称帝,我们坐山观虎斗也可,主动出击分一杯羹也是可以,但若是主动出击可能遭到陈友谅的疯狂反击。”
徐达是直性子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刘先生,此话何意,陈友谅为何只打我们?”众将都是齐齐看向刘伯温,李善长也好奇的看向比他聪明的刘伯温,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
刘伯温说道:“首先,大家都听到风声陈友谅众叛亲离,群而攻之,是也不是?”众将齐齐说道:“是啊!”朱元璋也来了兴趣,这个刘伯温,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一旦放屁那必然是大屁。
刘伯温捋了捋胡须,说道:“我...”我字刚刚出口,徐达便打断说道:“哎呀,刘先生,卖什么关子,快说啊。”刘伯温点头示意说道:“据我所知,那江西的彭莹玉已经身死,各地明教前往江西,不过是收尸罢了,就算那彭和尚没有死,各地义军早已应接不暇,如今天下最大的义军乃是我们还有和陈友谅两股。”常遇春插话道:“刘先生的话来说我们与陈友谅必有一战了?”刘伯温说道:“没错,我们应该先求和,那陈友谅不然不肯,求和不得,周边义军谁还向着他,到时候大王便可一统天下之义军。”
众将领意见不一,徐达、汤和为首的朱元璋亲信一派,一言不发,是等着朱元璋的决断,朱文正等主战将领不同意主和,其余半数人都是齐齐同意主和之法。
朱元璋想了想,心中感到有些屈辱,但刘伯温说的还是有理的,朱元璋说道:“主和主战之事咱自有决断,先散了吧,明日再通知你们。”一众将领再有意见也憋在心里了。
等到半夜,朱元璋召见了刘伯温,朱元璋在吴王府坐着,写着什么,刘伯温入门先拜道:“刘基,参见吴王。”朱元璋头都不抬给他指了指一旁的座椅和案几之上的文房四宝,刘伯温坐下不知该怎么办,看向朱元璋,朱元璋斜瞥着他说道:“哦?先生不知道咱找你何事?”刘伯温说道:“我,知道。”朱元璋说道:“那还不写?”刘伯温恭敬的说道:“只是不知大王桌上为何有四张绢帛?”朱元璋放下笔,那个‘忍’字写的苍劲有力。
朱元璋说道:“咱听你之言颇有道理,咱不仅要向陈友谅求和,还要向那北面的皇帝求和!那王保保!那脱因!”
刘伯温大惊,说道:“王上居然想的比我更深,更远,更大胆!伯温佩服。”说完弓腰施礼,朱元璋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十分受用,朱元璋说道:“不仅路上咱要拉拢,海上咱还要拉拢,如今整个朝廷的水师都在脱因手中,也不得不曲于委蛇。”刘伯温听到朱元璋成语中的错字也不纠正,说道:“王上思虑深远,伯温佩服。”
朱元璋看着他,一会站起一会坐下的样子,说道:“伯温啊,不必站着了,写吧,越低声下气,咱越安全!”朱元璋咬牙切齿的说着,还把那个忍字撕了个稀巴烂。
刘伯温当即坐下,笔走龙飞,不一会便写好了。
刘伯温说道:“王上,我写好了。”朱元璋说道:“念来听听。”
刘伯温看了看朱元璋,略有些踟蹰,还是说道:“咳咳,‘五月日,谨致书大元皇帝阁下,某昨遣洪皓输恳切之诚,惧道途梗塞,或不时布闻,则又令百室进书御者。既遣使者于庭,君臣相聚,泣而言曰:古之有国家,而迫于危亡者,不过守与奔而已。今大国之征小邦,譬孟贲之搏僬侥耳。以中原全大之时,犹不能抗,况方军兵挠败,盗贼侵交,财贿日朘,土疆日蹙。若偏师一来,则束手听命而已,守奚为哉。恭维大元先烈,以勇武之重,行吊伐之师,谋略如神,威权不世。其用兵之妙,与黄帝争驱。遂西平小邦,南取中国,极天所覆,混为一区。此岂载籍所有哉……’”
读到此处,朱元璋已经开始骂道:“怎么能如此不要脸面!”刘伯温不答。
朱元璋摆手让其继续。
“是天地之间,皆大元之国,而无有二上矣。亦何必劳师远涉,然后为快哉……伏望皇帝阁下,恢宏远之图,念孤危之国,回师偃甲,赐以余年……社稷存亡,在阁下一言,某之受赐,有若登天之难,而阁下之垂恩,不啻转圜之易,伏惟留神,而特加矜察焉。谨再遣使资政殿学士、朝请大夫、文安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赐紫金鱼袋杜时亮,副使武功大夫、开州刺使、武功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朱汝为特诣行府。傥蒙许使参见,而受约束,幸甚!素秋将杪,冀益顺时保重,永绥寿祉。”
朱元璋一是敬佩刘伯温可以将降表写的如此感人肺腑,卑躬屈膝,二是恨,刘伯温太过有才华,自己让他干嘛,他便实实在在的去办,让自己好下不来台。
朱元璋捂着自己的胸口,自己着实是被着短短几句话气的胸口疼,对着刘伯温说道:“你,你稍微修改一下,这实在把咱自己把自己给直接骂死了。”刘伯温随即抱拳施礼说道:“是。”
第七十章 水师高手左夙成
楼高手可扪星斗,移掇天河入酒杯。
倭国,京都。
足利义满头戴孝带,白色的长布条,安安静静的垂落于身后,端坐于内堂之首,左右皆是一排一排的黑甲武士,带着鬼状的面具,远远看去,不知是真人还是假人。
脱因几万大军登陆倭国本土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这里。
一大臣站出来说道:“足利将军,元将已经到了倭国,我等如何办,请幕府将军示下。”足利义满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先来听听各地的汇报吧!”
大内长弘直起身说道:“现如今我北朝只剩京都一地和附近数府,其余都被元军攻克!”此话一出议室一片哗然,他们都没有想到,倭国局势竟然败坏到如此,一个个都是眼巴巴的瞅着大内长弘,等着他的下文。
大内长弘接着说道:“北面的元将毛居敬,自从出了近江,一路北上,已经将北方数府攻下,听说已经攻到了镰仓!”
众人齐齐看向足利义满,因为镰仓便是足利家族的聚集地,政权中心,是历代幕府将军的老巢,现如今在看家的是足利义满的叔叔。
足利基氏,现在是镰仓公方,掌管足利一系分支的称号,也就是将军的意思,曾经足利义诠的老爹足利尊氏罢免其弟直义,将嫡子义诠从镰仓调回取代直义掌管政务。基氏遂被派往镰仓,为第一代镰仓公方。
足利基氏,身经百战,曾经数次南下讨伐南朝将领新田义兴,少有败绩,为了足利义诠巩固的后方。
这时候仁木赖章说道:“将军,我建议派兵回援镰仓!”此话一出有人就站出来反驳道:“京都才是重中之重,怎么能舍本逐末!”仁木赖章为了讨好足利义满说道:“镰仓可是历代幕府将军治政之地,怎可舍弃!”......
足利义满敲了敲桌面说道:“不必争吵,我们此次召会,是为了倭国的和平,而不是战争!”仁木赖章识相的不说话。足利义满暗道:‘想攻下镰仓,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足利义满对着一休宗纯说道:“一休大师,和元军和谈之事,是否谈妥?”一休宗纯说道:“元军元帅脱因已经答应和谈,不过......”
足利义满摆摆手说道:“将脱因将军请来京都,商谈议和之事,各位觉得如何?”一众倭国文武大臣齐齐称是。
倭国上下对足利义满大部分都是比较敬佩的,元军对他有杀父之仇,他还可以放下私仇为了倭国委曲求全,少部分人则是对于这种贪生怕死的幕府将军表示鄙夷,和不满,不过这些人一般都活不了多久,足利义满的狠戾,少年人的狠戾,可比起他的父亲,有过之无不及!
长门,常府。
数万的蒙古骑兵在这里驻扎,马匹奔腾不断,蒙古骑士不断从四面八方回来常府营地,回来的人都是收获颇丰的样子,每个人马背上都绑着一个倭国女子,骑士一手挥舞着弯刀,一手抓着缰绳,只用大腿夹着,或者直接丢在马屁股上,掉下去就任其自生自灭。
这数万骑兵并非正规军,大多都是原先的牧民和土匪,脱因也少有约束。
脱因坐在大帐之中,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元军”到处烧杀抢掠,分批次出去劫掠都是脱因下的军令。
伯颜四人也是喜笑颜开,对于脱因这样不约束手下,他们也是非常开心的,因为士卒一半财物都会上缴他们的,他们自然非常开心。
施哈喇却是很担心,对着脱因说道:“大将军,臣下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脱因看着他,说道:“有什么就说,你施哈喇有什么不能说的。”施哈喇想了想说道:“那倭国不是已经乞降了么,为何我军还要四处劫掠?”
四将不说话,脱因说道:“倭人乞降,不见诚意,本帅绝不停战。”施哈喇退下不再说话,他也不介意到处烧杀抢掠,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四将也是舒畅了许多。
脱因说道:“那和尚呢?”施哈喇摇摇头,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貊高站出来说道:“应在军营之中,我等未限制其自由。”脱因说道:“将其找来,晾了此人三天,也差不多了。”貊高点头退下。
一处营地帐篷,张无忌几人在这里休息,张无忌,小昭,殷离,谢逊,黛绮丝五人坐在篝火前,烤着几块牛肉,殷离不停的吞咽口水,其余几人则是没有什么胃口,牛肉是士兵们送来的,全军上下每人都有,多出来的都被拿去风干了。
谢逊嗅着将要烤熟的牛肉,说道:“人血的味道啊!”殷离立刻吓得花容失色,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难道是人肉!”
在元末,吃人肉,也是可以见到的,所谓的易子而食,只是保留的最后一份人性,不过在任何时候,中央朝廷永远是最后崩溃的,也是最不可能崩溃的,习惯的上流的生活,怎么可能轻易的变成茹毛饮血的“人”。
谢逊听到殷离这个小女子这般轻信他的话,立刻哈哈大笑,瞪着他那双惨白的双眼,说道:“小娃子,吃人肉算什么,老夫受难时什么没吃过,哈哈哈。”谢逊吓唬着殷离。
殷离表面不动神色,蹲坐在地上,慢慢的向着张无忌靠过去,小昭凑近闻了闻,小眼睛一转说道:“老爷子骗人。”小昭靠的太近,眉前几缕秀发也被烤的弯曲,张无忌伸手拽回小昭,说道:“小心些。”小昭一阵脸红,殷离却有些吃味。
殷离说道:“小昭,你说这不是人肉,你怎么闻出来的?”小昭说道:“这是牛肉无疑,老爷子说的人血应该是那些倭人的血沾惹到了。”殷离吐了吐舌头,说的:“哦,原来是这样,就算这样,也太......”
张无忌看着来来往往的元军,每一匹马上都有各式各样的战利品,大多是一些倭国女子,还有不少小孩,童男童女都有,脸上站着泥土,眼中泛着泪花,却一个哭的都没有。
哭闹的下场,张无忌等人是看不到了。
还有大批大批的牛羊群,竟然都是赶着回到了营地。
众人也看向来来往往的骑兵,殷离骂道:“狗鞑子,小孩子都不放过!”谢逊冷哼一声当即要拔刀救人。
黛绮丝眼疾手快,瞬间拉住谢逊说道:“三哥,你当这里是中土么?”谢逊当即无奈的坐下说道:“不能见死不救啊!”两个女孩也是皱着眉,对着这些孩子都投去痛惜的眼光。
张无忌想道:‘见死不救绝不是我张无忌的做事准则!’黛绮丝见张无忌想动,说道:“张教主要上前救人么?”张无忌也不避讳说道:“是,我打算救下这些孩童。”黛绮丝说道:“张教主,菩萨心肠,宅心仁厚,有佛陀之像,可你纵是武功高超绝顶,惹得起鞑子四万大军?”张无忌正要说话黛绮丝打断说道:“张教主,你惹得起,我们一个瞎子,三个弱女子可怎么办?我们是脱因的座上宾,得罪他可不好。”
张无忌沉默了,他忍了二十年,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若是此时出手,他们虽然占个大义,却失去了忠信,脱因一路上客客气气,从未刁难他们。
小昭想了想说道:“公子,我们可以直接去找那个将军啊,那个将军看来挺好说话的。”谢逊说道:“哈哈,那小子,老头子虽然已经看不见,听他几句话却是滴水不漏,话藏刀锋,绝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那人只会做交易。”黛绮丝也是点点头,两个老江湖几句话就把把脱因看的个大概。
张无忌站起来说道:“不管如何,蒙古鞑子作恶不能不管,助纣为虐......”话刚毕,对面营地帐篷乱糟糟的吵了起来,对面营地就是他们的对头波斯明教一众人。
几人起身将牛肉放下,以免烤糊,走去对面,看看发生了什么。
波斯人和一个头领说着什么,那个头领还将几个女子送个波斯人,波斯人连忙拒绝的样子,张无忌走到近前问小昭说道:“他们说什么?好像不是波斯语。”小昭仔细听了听说道:“公子,他们说的是蒙语。”张无忌说道:“说的什么?”小昭听了听说道:“那波斯人说‘为何掠夺小孩子?’那头领送给他们几个,那几个波斯人没要。”
张无忌也不意外,中原的明教就是来自波斯,虽然完全分离为两个不同的教派,却也有崇高的大义。
只见那波斯人不知是问了什么,那元军也问向倭国小孩,只见那小孩点了点头,波斯人无奈的退后不再理会。
张无忌见此焦急的问道:“那人说了什么?”小昭说道:“那鞑子说,这些小孩子都是倭国送给大元的贡品,那倭国小孩子也...点头说是自愿的。”
殷离啐了一口说道:“哼,鬼才信呢。”
张无忌觉得事情也不能这么算了,当即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去调查一番,我相信那脱因也不会不管的。”
一骑骑马匹带着数不清的女子和小孩送往营地,张无忌运起轻功紧紧跟随,只见骑兵将女子放到营地之中,小孩子却送往了码头。
码头之上的船舱,放着一批批小孩,左夙成这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做起了人贩子伢子,一脸不情愿的看着这些灰头土脸,穿着不同衣着的小屁孩,训斥道:“快些,快些,到了天朝要什么有什么!”这些小孩当然听不懂,专门的译官随后进行翻译成倭语,这些小孩听了,一个个也是茫然,但也不再害怕,也没有很开心。
张无忌躲在一座木房之后,听到不会伤害这些小孩,张无忌也打消了仗义出手的念头,就在张无忌准备离开的时候,左夙成眼睛一眯,看向右方的木房子,随手拔出腰间马刀,向着着张无忌而去。
不到三息便到了张无忌脖子,张无忌眼睛一瞪,随即挥出一击武当拂袖掌,马刀直直扎入地面,张无忌暗道:‘高手!’左夙成不等士卒反应过来,施展天南步伐轻功,宛若行走在山间,一脚踢向张无忌,砰!张无忌用肘格挡,九阳神功自然发动,左夙成被击退,随手将地上马刀用脚磕起,在空中就将马刀握在手中。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武功被张无忌看在眼中,心中暗道:‘好功夫,大开大合,不失细腻之感!’左夙成用马刀,砍向张无忌,一切来得太快,张无忌根本无法说话,就算说了,恐怕左夙成也不会信的。
此刀斩向张无忌,张无忌抬起右脚,向后滑去,此刀并非用了全力,转势横切,张无忌背部微弓,刀尖划破外衣,张无忌这才感觉到危机,施展乾坤大挪移,扭住马刀,左夙成无法撼动刀身,立刻使出天南刀法,刀身急速抖动,但也无法撼动,左夙成带着张无忌左上右下,好不滑稽,但也无法撼动马刀分毫。
左夙成看是如此,立刻舍弃马刀,冲步上前,竖起二指,逼向张无忌一对招子,张无忌立刻放开马刀,挥手和当,左夙成却是微微一笑,立即用脚踢起马刀,马刀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轻轻松松回到左夙成手里。
左夙成心知自己打不过此人,当即疾步退后,夺回马刀,是自己最后的尊严,否则就太丢人了,那些倭国小孩子,那见过这般如同仙法一般的比斗,一个个跪在地上,服拜二人。
左夙成将马刀收回刀鞘,左夙成竟然发现自己握刀的右手有些发抖,左夙成当即用左手压着右掌,安慰自己:‘是兴奋!绝不是害怕!’左夙成就武功境界张无忌交手十招便知晓,只是左夙成刀法不是中原各派刀法,有些诗意,也有些诡异,似古刀法,又似南疆刀法,南疆便是云南等地,那里的苗刀刀法堪称一绝!
左夙成身经百战,怎能害怕,当即问道:“你是什么人?敢窥视我大元水师驻地!”这也不怪左夙成小题大做,前两次元军水师覆灭于倭国,他可不敢掉以轻心,每一个海船附近十里的生灵都被屠戮一空,或者驱赶,囚困。
左夙成从来没有展露自己的武功,水师之中只知道左夙成不简单,没想到左夙成竟然是武林高手,左夙成原籍云南昆明,所习功夫乃是南疆百家功夫,因为当年大理覆灭,这里的武林门派也打散重组,各种武功散落各地,天南步伐便是大理段氏的轻功,至于天南刀法,则是不知何家何派,其中还有一些诗意,颇有唐诗剑法的影子。
第七十一章 擅闯水师侠义肠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倭国
长门海岸。
数千士卒将这个小小的港口,围堵的水泄不通,张无忌和左夙成二人被围堵在中央,周围都是拿着弓箭的,元兵,张无忌却是没有多少惧色,以他乾坤大挪移神功全身而退并不困难。
左夙成露出怒容刀指张无忌,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到此!”张无忌看有机会说话,当即抱拳说道:“将军,这是误会。”左夙成显然是不信,轻蔑一笑说道:“哦?误会,左某可不信这些。”张无忌见此只得自报底细,说道:“左将军,在下乃是张无忌,受脱因邀来到此地,在下见鞑..元兵四处掳掠孩童,感到意外,特来一观。”左夙成知道海上有几人被脱因俘虏了,却是不知道张无忌是谁。
张无忌的名头,放在中原也是少有人知晓,也就在武林之中小有名气,如果在大都朝堂之上询问谁是张无忌,大概八成的人是不知道的,一个邪教小头领,还不值得这些官员去记住他的名字。
左夙成想了想还是说道:“就算你认识脱因元帅,你也不能离去,泄露我军行踪机密!就算我等不是你的对手,也休想轻易离去!”左夙成当即挥手,一众弓箭手收起的弓弩,一个个拿起盾牌和短刀,准备上前碾死场中之人。
张无忌也是识时务之人,见势如此,也不肯留人话柄,不愿就这样离去,张无忌抱拳说道:“左将军,在下愿到脱因元帅面前亲自认罪,左将军意下如何。”左夙成见此人有着高超的武艺却不逃走,却要讲理,却有些佩服。
左夙成说道:“那好,走便是,阁下走吧!”
左夙成,一只盯着张无忌,一旦张无忌有所动作,他便引燃自己怀中的震天雷,与其同归于尽,好在张无忌并没有别样的想法。
常府营地大帐。
脱因在这里约见了倭国使者一休宗纯,脱因穿着常服,不停的敲击着案几,一休宗纯先说话了,并未给与座椅,只得站着说道:“将军,倭国已经认输,将军何时前往京都商议和谈之事?”脱因说道:“就是说,你做不了主喽?”一休宗纯弓腰施礼说道:“做主也不是不可。”脱因有些惊讶,说道:“小师傅还是大人物呢!”一休宗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敢,我只是一僧侣,胆敢称呼为大人物,只不过是幕府将军信赖而已。”
脱因也听懂了,此人不过是个打头阵的,探探虚实,至于答应小爷什么条件,都是不作数的,脱因话头一转说道:“小师傅不是佛家中人么,为何可以眼看小孩被..掳掠?”一休宗纯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小僧未曾看见。”一休宗纯虽是佛家中人,却并不慈悲为怀,脱因说道:“哦?”然后看着这个一休和尚,一休宗纯感到有些不自在接着说道:“我倭国已经分裂为南北两派,我北派自然是倭国正统,京都之南都是贼寇之民,损之不惜,将军自便即刻。”
脱因立刻瞪大了眼睛,此等虎狼之言令他毛骨悚然,这和尚就算诓他,这也太令人不耻了,脱因顿时无言,就在这时一个校尉走进了抱拳施礼说道:“元帅,左夙成左将军求见!”脱因想都没想直接说道:“请进来吧。”
不一会左夙成带着张无忌走了进来,手还握着刀柄,严阵以待的样子,张无忌也是一脸凝重,不知自己是生是死,自己固然可以逃走,自己的义父和小昭殷离等人怎么办。
脱因看着左夙成压着张无忌走了进来,再看左夙成的样子,顿时把事情猜了个大概,不过还是问道:“左将军,何事啊?”左夙成说道:“此人擅闯水师重地,意图不轨,说与元帅相识,特来询问。”
脱因也有些惊异,没想到张无忌此人胆敢擅闯自己的水师重地,若不是考虑张无忌此人太过重要,其武功也是脱因所忌惮的,早将其当场格杀了,水师对于他来说才是重中之重,是他唯一的退路。
脱因面色如常,挥手暗中示意三位老师傅,三位老师傅心领神会,靠近了张无忌一些,只要张无忌稍有异动,三位老师傅一同出手将其击毙!
脱因说道:“哦,张教主意欲何为啊?”张无忌坦坦荡荡并无遮掩说道:“在下擅入禁地,实属无意。”脱因见他还在客气,回收打断说道:“张教主直说!”张无忌说道:“在下见元帅手下到处掳掠孩童,实属不忍,想来是那些手下私自行事,大帅并不知情。”
脱因稍一皱眉,暗道:‘麻烦!’江湖人都是这般麻烦!脱因说道:“掳掠孩童之事,却是我之命令,不过这牵扯到大元宗藩事务,张教主还是不必多问耶,既然是误会,张教主以后注意便是,如有再犯,我可不保证尔等周全!”张无忌一愣,随即了解,一直一来若不是有脱因压着,那群波斯人早就下手了吧。
张无忌抱拳施礼说道:“明白,告退!”张无忌走时候看了看一旁的一休和尚,更加确信朝廷和倭国之间确实有不为人知的交易。
等张无忌退下之后,三个喇嘛也退到暗处,左夙成也送张无忌立刻,一休宗纯说道:“将军,刚刚那人是?”脱因说道:“哦,那人,是我手下一江湖人,武功不错,确是侠义心肠。”一休宗纯也是面带笑容说道:“的确是侠义心肠啊。”
闲谈之后。
脱因说道:“倭国何时投降?”一休宗纯眉头稍皱说道:“禀告将军,倭国现由幕府将军足利义满将军主持投降仪式,八月十五在京都恭迎将军。”脱因冷哼一声说道:“你当是仲秋节么!”一休宗纯不敢接话,说道:“将军是否将北方的毛居敬和南方的崔莹召回?”脱因说道:“为何?倭国一日不降,我大元兵锋一日不止!”一休宗纯稍有不悦,说道:“倭国虽弱,但此来元兵也不强耶!”
脱因瞪着他不说话,等到一休宗纯离开后,离开叫来了施哈喇,脱因对着施哈喇说道:“毛居敬可有消息?”施哈喇说道:“毛将军昨日来信,已然攻到镰仓!”脱因茫然却不知镰仓是何处,施哈喇指到:“大帅你看,镰仓乃是一处靠海重镇,据说乃是足利义诠的家族之地。”脱因惴惴不安想道那一介僧侣胆敢放出狠话,必然有后手耶。
脱因说道:“可知那镰仓屯兵,城池详数?”施哈喇说道:“下官不知,不过关先生可能知晓。”脱因说道:“那你去将关先生找来。”施哈喇拱手下去了。
不一会施哈喇带着关先生便来到了脱因的大帐,脱因当即上前迎了一下关先生,关先生先是施礼然后说道:“大帅有何事?”脱因说道:“你可知镰仓虚实?”关先生在地图上找了找然后说道:“虚实下官不知。”脱因失望的准备挥挥手,关先生接着说道:“不过,据地势来看,确实易守难攻之所,听说镰仓是不亚于京都的大城,下官推测只要有三万甲卒,便可当数十万大军数月!”
脱因大惊失色,当即对着二人说道:“快给那毛居敬传信,不,是下令,令他不可鲁莽,就说有埋伏,让他撤回来!”关先生当然也是担心毛居敬的,但他也是了解这毛居敬的,不听将令那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让他放弃眼前的肥肉,镰仓之中财富可不亚于京都繁华。
关先生说道:“大帅且慢,劝退不如劝进。”脱因说道:“这是为何?”关先生说道:“毛居敬此人匪气未脱,可能会不听大帅之令,大帅上一封信便让其后撤,那毛居敬不但不撤反而围攻了镰仓,此举确实振奋人心,下官恐怕其人无此才能也。”脱因想了想说道:“那该如何办?”关先生说道:“先让这个毛居敬砰砰钉子,然后在让其撤回来。”
脱因说道:“他会听本帅的么?”关先生说道:“此信下官来写,必然可行。”脱因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就依你所言,我不管你如何劝他,我只要他不败即刻,过几日便要受降了,不可出了岔子!”关先生施礼称是。
张无忌回到自己营地附近,发现安静的异常,当即运起轻功冲入帐篷之中,此时已然戌时,黄昏不在,黑夜降临,附近巡逻的元兵都已经睡下。
张无忌冲入大帐,发现空无一人,当下慌了,点上灯看了看四下,杂乱无章,一看便是经过一番打斗,张无忌暗道:‘难道是那蒙古鞑子要杀人灭口,仅仅是为了我擅闯他水师禁地!不,不会!’张无忌离开冲出帐篷,冲着波斯人的营地而去。
张无忌急的满头大汗,急匆匆的冲入帐篷,自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进入的一瞬间,强风突脸,张无忌一个闪身躲过。
第七十二章 波斯明教有圣女
停车祀圣女,凉叶下阴风。龙气石床湿,鸟声山庙空。长眉留桂绿,丹脸寄莲红。莫学阳台畔,朝云暮雨中。
张无忌险险躲过来人一掌,连连退后,没来得及还手,张无忌定睛一看,原来刚刚那一掌并不是一人,而是三人,分别是三者常胜、四者掌火、五者勤修,三四五倒是配齐了。
张无忌粗略向内望去,果然少了将近一半人,看来就是他们掳去了义父几人,攻他三人互视一眼齐齐冲向前,张无忌未和三人动过手,却也知晓,三人武功应高不过他,随即用起乾坤大挪移,和三人打起太极,三人被张无忌带着打,根本无法挣脱。
张无忌臂若排山倒海,将掌火、勤修二人拉到一旁,单脚撑地,一个蝎子摆尾,重重得将常胜王踢的倒飞出去,六者平等,七者信心,八者镇恶看到己方不敌,随即出手,各显神通,齐齐上手。
啪啪啪,张无忌一一还击,奈何六人依然不是张无忌的对手,被张无忌压着打,常胜王说道:“怎么办,打不过他呀!”这一句话刚出口,张无忌一掌将其拍中,几人也是齐齐闭嘴不敢言语。
张无忌确是没有他们这般好耐心,说道:“你们将人藏到那里去了!?”出手也是毫不留情,啪啪啪,几人都是被打的节节后退,倒吸凉气的声音不绝于耳,嘶~
张无忌等了一会,见几人没有回答的意思,当即九阳神功爆发,拳拳到肉,击在几人胸口腹部,四个呼吸之后,六人齐齐倒在地上,已然是没有了抵抗之力。
为首的常胜王,捂着胸口,大口喘息,说道:“阁下闯我波斯明教营地,还敢打伤我等,波斯明教必然饶不了你!”
勤修王边喘着气边说道:“就算你是中土明教高层也得礼让我等三分,怎可如此?”智慧王并未告诉所有人张无忌乃是明教教主的身份,波斯人中只有大圣王和智慧王知晓,其余人只是知道张无忌也是明教一高层。
张无忌说道:“你们波斯人欺人太甚,乘我不在,掳走一众老弱,这是侠义所为否?”常胜王吐了一口鲜血,按着自己已经被打断的肋骨,说道:“侠义?波斯人不管什么侠义,我们只知教义,我们带走我们的圣女并无不可!”张无忌怒气上涌,举起右掌,准备击毙此人,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无奈的放下手,摇摇头说道:“告诉我他们在那?”
常胜王朝着张无忌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骂道:“不可能,杀了我吧!”张无忌一把将常胜王举起,惊得其余五个人齐齐出手,却又站不起来,只能干着急,就在这时勤修王说道:“等等,我说。”几人都是看向他。
勤修王解释道:“这是我波斯明教自己的事情,他也管不着!”几人也是齐齐点头,勤修王对着张无忌说道:“先将他放下。”张无忌把常胜王放下,勤修王说道:“金毛狮王几人在后山五十里处,没有危险。”
张无忌才不管那么多,直接丢下几人,向着后山而去,勤修王却露出了狡诈的笑容,波斯人怎么会轻易的告诉他呢。
也不怪波斯人阴险狡诈,只是张无忌太容易相信别人。
张无忌运起轻功,一路朝着山上而去,一路上踪迹明显,张无忌也确信不疑,自己的义父和小昭等人就在前方,张无忌看到前方灯影闪烁,加快的腿上的速度,如同一阵风,速度宛若电驰。
丛林深处,大圣王和智慧王几人在这里搭了一顶帐篷,帐中便是谢逊一众人,几人都是安坐于此,波斯人并未对几人出手。
谢逊说道:“阁下用摄魂大法将我等带到此地,不会只是吃茶吧?!”谢逊几人被带到这里竟然全然不知,这正是大圣王的绝学之一,【圣教大法】,说白了也就是谢逊所说的摄魂大法,这种武功在九阴真经等奇书之中都有记载,却是没有太大用出中原少有习得,只要有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即刻破功,没想到此人的摄魂大法,已经出神入化,竟然困住谢逊将近半时辰。
刚刚谢逊那一嗓子,痴呆三人随即惊醒,同样是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殷离第一个叫道:“你们这些波斯人,抓我们干什么,无忌哥哥来了饶不了你们!”
大圣王一脸黑胡子,满脸的皱纹,却显得十分慈祥,站起来,对着几人说道:“抱歉,我等做事是有些鲁莽,却也是不得已为之。”谢逊一皱眉说道:“哦,什么不得已之事?乾坤大挪移已然交予,还想怎么样?”大圣王说道:“哦?看来脱因没有和你们说圣女的事情了?”
一听这话,黛绮丝当即冷汗直冒,盯着大圣王,谢逊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谢逊想了想说道:“这里不是你波斯,你敢怎么样!”谢逊已经恢复体力当即站起,准备活剐了几人,屠龙刀是一直随身携带的,所以谢逊才有如此底气,也是试探。
六个宝树王和风月三使齐齐上前准备出手,谢逊双耳极灵当即听到如此多的人,自己一方肯定不是对手,就在这时黛绮丝突然朗声说了几句波斯话,辞气极是严正。智慧王一怔,也答以几句波斯话。两人一问一答,说了十几句话,那大圣王也接嘴相询。
大概意思就是圣女的事情。
黛绮丝说道:“谢三哥,稍后动手,此事是我惹出来的,小妹来解决吧。”谢逊乍一听还不知什么意思,谢逊厉声道:“韩夫人,中土明教待你不薄。本教的安危兴衰,系于无忌一人之身。你若出卖我们,谢某命不足惜。要是损及无忌毫发,谢某纵为厉鬼,也决不饶你。”黛绮丝冷笑道:“你义儿是心肝宝贝,我女儿便是瓦石泥尘么?”
谢逊猛然醒悟,那小昭是......谢逊说道:“韩夫人...你...哎...”大圣王对着黛绮丝说道:“二位请到外面详谈吧。”黛绮丝带着小昭去了外面。
殷离说道:“小昭竟然是她女儿。”
张无忌在一侧偏山找了许久,却无半点踪迹,张无忌骂道:“波斯人,敢骗我!”突然草丛之中骚动的一下,张无忌当即使出乾坤大挪移,竟然类似隔空移物[控鹤擒龙]一般,一团草丛重重摔到张无忌面前,里面掉出来一个人,是一个波斯人,吐着鲜血,不停咳嗽,看来这一摔,着实不轻。
张无忌抓起此人衣领,右手点击了气户和缺盆二穴,咳嗽应声而止,张无忌问道:“他们在哪?”
那波斯人却是不会说汉话,叽里呱啦的张无忌听不懂,张无忌刚要一掌击晕他,那人急忙指向左手边的方向。
此人只是诱饵,诱开张无忌,张无忌内力悠长,没有损耗几分,急忙加速冲向西北方向。
张无忌甚是担忧,心道:‘义父双目失明,但武功高强应该无大碍,但韩夫人和小昭殷离却是危险了!’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波斯人的齐声高呼,张无忌吃了一惊,加速上前,终于看到火光,凝目望去,这里有上百个波斯人,都举着火把,向着帐篷外的火光处行礼,边上诸宝树王也是伏在一侧,中间椅上端坐一人,倒似是小昭模样,只是隔得远了,瞧不清楚。张无忌等惊疑不定,不知这些波斯人在捣甚么鬼。群胡呼喊了一阵,站起身来,仍是不断的叫喊,喊声中显是充满欢愉,倒似是遇到了甚么大喜庆事一般。
谢逊在帐内却是愁容满面,殷离问道:“老爷子,他们在干什么?”谢逊说道:“哎,他们在朝拜圣女啊。”殷离不解说道:“圣女?韩夫人么?”
张无忌当即飞身而下,到了小昭面前,不解的问道:“小昭,你,没事吧。”小昭双眼含泪,却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心里暗道:‘公子啊,公子,你要是早来一会那该有多好啊。’小昭说道:“没事,张教主不必担心了,金毛狮王就在帐中,去看看吧。”张无忌没想到小昭如此冷漠,难道小昭一直都是在骗自己吗?她本性如此?
张无忌赶快冲入帐篷,谢逊也是刚刚出来,不过是殷离扶着,张无忌刚刚上前扶着谢逊迫不及待说道:“义父......”,谢逊拉着他说道:“他们拜的人是不是小昭?”张无忌看了一下,暗道不好,还是说道:“是。”谢逊说道:“那就是了,小昭现在是波斯总教圣女了。”
张无忌一听差点坐在地上,谢逊察觉到无忌颤抖,谢逊说道:“这是早晚的事情,怪不得你,孩子。”张无忌忍者痛苦说道:“孩儿懂得。”
过了一会,小昭走了过来,她招手说道:“张公子,各位请同到一处商议要事。波斯明教决计不敢加害。”谢逊说道:“何事?”小昭道:“各位过去便知。若有相害之意,小昭如何对得起张公子?”谢逊忽道:“小昭,你做了波斯明教的教主么?”小昭低眉垂首,并不回答,过了片刻,大大的眼中忽然挂下两颗晶莹的泪水。
霎时之间,张无忌耳中嗡的一响,一切前因后果已猜到了七八成,心下又是难过,又是感激,说道:“小昭,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小昭侧开头,不敢和他目光相对。谢逊叹道:“黛绮丝有女如此,不负了紫衫龙王一世英名。无忌,咱们过去罢。”
一众波斯人摆好座椅桌子,火盆,早有人恭恭敬敬的送上面巾、食物,小昭和张无忌坐在一起,小昭有万语千言要和张无忌诉说。
低声道:“公子,我从前确是骗过你的。我母亲本是总教三位圣处女之一,奉派前来中土,积立功德,以便回归波斯,继任教主。不料他和我爹爹相见之后,情难自已,不得不叛教和我爹爹成婚。我母亲自知罪重,将圣处女的七彩宝石戒指传了给我,命我混上光明顶,盗取乾坤大挪移心法。公子,这件事我一直在骗你。但在我心中,我却没对你不起。”
张无忌点了点头。
小昭又道:“我记得了挪移乾坤的心法,决不是存心背叛于你。若非今日山穷水尽,我决计不会泄露此事……”张无忌轻声道:“现下我都知道了。”
黛绮丝在一旁说道:“小昭,你克制不了情欲,便是送了张公子的性命,这时是说这些的时候么!”
小昭身子一颤,说道:“公子,你以后莫再记着我。殷姑娘随我母亲多年,对你一往情深,是你良配。”张无忌低声道:“咱们杀将出去,擒得一两位宝树王,再要胁他们送回灵蛇岛去。”
小昭凄然摇头,道:“这次他们已学乖了,谢大侠,殷姑娘他们身上,此刻均有波斯人的刀剑相加。咱们稍有异动,立时便送了他们性命。”
张无忌看去不仅义父金毛狮王,黛绮丝身后也有阿拉伯弯刀抵着,而且不止一个,张无忌顿时熄了要武力反抗的心。
小昭又道:“我命人送各位回归中土,咱们就此别过。小昭身在波斯,日日祝公子福体康宁,诸事顺遂。”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小昭从被俘,就开始拖时间,一直想着蒙古人发现他们消失的事情,眼见天开始慢慢亮了起来,小昭也渐渐失望。
张无忌道:“你身居虎狼之域,一切小心。”小昭点了点头。
小昭问道大圣王:“我们何时离去?”大圣王说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船只,从南岸离开,天亮便走,可以避开大元水师,顺便送你们会中原,离开这东夷之地。”
天色渐渐转亮,波斯人也准备要离开了,可是迟迟不见六位宝树王回来,张无忌说道:“我出手并未下死手,一两个时辰便可恢复。”智慧王一听是这样,当即叫道:“不好!快走!”波斯人一下子慌忙要逃走,张无忌几人也是慌张。
却是没有机会救下几人,就在一众人要离开这片营地的时候,不该响起的声音响起了。
呜呜呜~
蒙古人独特的号角战声响起,张无忌喜忧参半,喜的是蒙古人会阻止他们逃跑,间接救下了几人,忧的是,恐怕也不会放过他们。
嘶吁吁~数百匹马出现在这里。
“哦?各位要去那里啊?要走也不打声招呼?”来人正是脱因,去监视张无忌的人发现了六位宝树王,都是受了伤,当即同知脱因,人不见了,这才有了这出好戏。
脱因马后走出六位绑着双手的波斯人,正是没来的六兄弟,浑身裹着布条,看样子是被救治了一番,也可以走动了。
脱因盯着几人,看着波斯人架着张无忌等人,便知道了个大概,当即挥手,手下数千蒙古骑士包围上来,这时的小昭又是欢喜,又是担忧,自己已经答应做波斯圣女,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蒙古人也不会随便帮他们。
第七十三章 东西波斯抉择难
巧舌如簧生是非,添油加醋白染黑。别人误会他窃喜,胸襟狭隘良心亏。
脱因顶盔戴甲,弯刀出鞘,死死盯着在场所有波斯人,在他发现异动的时候,是非常恼火的,一百余波斯人竟敢在他眼皮子下造反,是可忍熟不可忍,脱因立刻亲率卫骑堵截众人,来时还有一个重要的情报,让脱因怒不可遏,波斯人竟然买通南朝倭寇私渡逃走。
伯颜打马一圈,返回对着脱因说道:“元帅,波斯人一百三十二无一漏网!全部在此!”脱因虽然怒不可遏,却也是十分理智,波斯人虽然只有百余人,却也不是好解决的,杀他们简单,从而引来的报复他脱因这小身板可承受不了。
别看脱因此时,耀武扬威,威风八面,最多也只是驴粪蛋子,表面光鲜,一个高丽就已经让他够头疼的了,想要统治高丽必须立威征倭,如此还是战战兢兢,更不要说和明教有千丝万缕的波斯明教,现如今天下起义多和明教有关,再得罪传说中的明教总教,那就是树不必要的敌了。
脱因打马上前,用着弯刀指着为首的大圣王,说道:“波斯明教这是为何?我大元是尔等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身后三个喇嘛齐齐上前准备随时出手,嘎吱!
数千骑士张弓搭箭,拉弓的嘎吱声不绝于耳,让一众波斯人胆战心惊,握刀的手都在颤抖,大圣王赶紧站出来,先向着自己一方挥挥手,示意放下武器,不过抵在谢逊一伙人身后的还是没有放下。
脱因却是不为所动,大圣王看脱因没有丝毫表示自己也颇为尴尬,说道:“大将军,不告而别,是我们的过错,但我们并未伤害将军一兵一卒。”脱因一听此话说道:“哦?看来是要我送你们离开了?”波斯人都向着大圣王靠拢,渐渐的围成了一个圈。
大圣王看了看四周,己方已经毫无胜算,数千元军将他们围堵的水泄不通,大圣王只得服软,说道:“将军,我们波斯明教是在选举教主,并非要不告而别。”脱因看着这个满口谎言的大胡子,好感顿无,脱因装作好奇装说道:“哦?教主?你么?”脱因收起弯刀,用马鞭指着小昭问道。
小昭,一直带着面纱,一副中亚西域女子打扮,只是看到眼睛,便让脱因一阵神慕,小昭说道:“将军,小女子便是大云光明教处子圣女。”小昭看向手上的戒指,似乎也紧了几分。
脱因打马走到近前,三个喇嘛紧紧跟着,波斯人也不敢有所动作,脱因看了看小昭又看了看张无忌,说道:“这女子我识得,乃中原明教教主张无忌手下女子,何时被你等奉为教主?姑娘...不必惊慌,张教主...你二人是不是被强迫的啊?说出来,本帅为你们做主!”脱因说完,小昭在不停乱想,到底该怎么办,张无忌却是在等小昭的回答,一众宝树王却是汗如雨下,这个元将却是咄咄逼人。
一众波斯人也是一阵窃语,说原来张无忌是中土明教教主云云。
脱因看众人不言语,大声说道:“光天画日!朗朗乾坤!番邦土人也敢欺我大元百姓,尔说是也不是!”脱因怒指大圣王,脱因要从气势上压住一众波斯人,从而从中获利,还可以令张无忌等人感恩戴德。
此话一出不仅张无忌感到一阵暖意,谢逊也有一丝恍惚,不过这些许恩德,比起他们所遭受的苦难些许恩德根本不值一提,小昭却是美牟一转,似乎要说些什么。
殷离站出来说道:“这群波斯人,无缘无故将我们抓来,不知道要干什么,现在还用匕首抵着我后心呢,你看,你看!”说完殷离亮出一个侧生,几把明晃晃的匕首弯刀显现了出来,几个波斯人也是茫然的后退,默默的收起手中刀剑。
眼看如此,波斯人彻底败下阵来,不再言语,脱因一挥手,元军就要上前将波斯人绑起,谢逊听此赶紧打圆场说道:“蒙古..将军,说到底这是我明教内部的事务,还是放过一众波斯人吧。”谢逊是怕小昭受到波斯人牵连,小昭怎么说都是对他们有恩的。
脱因摆手制止,说道:“哼,尔等都乃我大元征东军俘虏,从来不是什么客人!念在尔等还有用,这次便放过尔等!”大圣王一听当即跪下行礼说道:“多谢将军。”一众波斯人都是行礼,只有小昭一人站立。
脱因打断道:“几日后本帅要前往倭国京畿受降倭寇,在此之前尔等与我寸步不离!”
几日后。
元军对倭国的掠夺从未停止,仿佛这样才能弥补他们没有杀敌的耻辱感,战场上自己人的失利,仿佛得到了掩盖,因为传来消息,北方毛居敬在镰仓屡次失利,已经难以抽身自保,南方崔莹,只顾得自己烧杀抢掠,激起民怨,使得南北朝开始合作,局势不利于己。
尽管局势不利于自己一方,这群马上的老爷,也顾不得了,倭国岸边不停的有人来来往往,据左夙成所报,从倭国‘进贡’的奴隶来来往往足有数万,而且都不超过十五岁,刚开始还有反抗,到后来,倭人直接将家中孩童送给元军,一般送来的都是家中幼子,送完自家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
脱因将军大帐内,脱因一身白棉布儒衫,将头发扎起,十分干练的样子,手握毛笔,看着书信疏帛,笔却一动不动,看样子是被什么事情难到了的样子,帐内还有几人,分别是脱因点名的波斯圣女小昭,和智慧王,张无忌共计三人,却是分别落座,有时也闲谈一些话题,有时智慧王也请教张无忌乾坤大挪移之法,张无忌也问起圣火令的心法。
脱因却是听的闹心,脱因随口说道:“心动不如形动,二位可在我这大帐内交流切磋,本帅也可以欣赏欣赏。”张无忌自无不可,智慧王虽然不以功夫见长,却也不弱,放在中原武林也勉强算是一流高手,只是招式奇特而已,若是招式让人摸清,一流都算不上。
张无忌看着这帐篷,虽然不小,但若是打斗起来却是经受不住,智慧王看向圣女小昭,小昭点头示意,智慧王这才准备出手,张无忌看了看小昭,有千言万语却也说不出口,摆出起手式,准备和智慧王慢打,类似于太极一般,只过招,不用内力。
张无忌将乾坤大挪移招数一一拆解,慢慢喂给智慧王,智慧王感叹乾坤大挪移的神奇时,也将自己领悟的圣火令喂给张无忌,二人就这样有来有回,招式似慢似快,小昭却可以看得十分清楚,脱因就倒霉了,看了两眼便开始头晕,仿佛两人在转圈圈一样,毫无功夫美感,也无传统功夫理念感,仿佛击碎了脱因对武功的认知。
脱因自幼习得传统道家武学理念,全真道家也算是道家正统,若不是张三丰强势觉起,丘处机一脉道家早就一统道门了,忽必烈也是这样想的,他想着手握道儒佛三教,天下无不出其右,可却是事与愿违(现实世界三教都是服服帖帖的。)
脱因没空理会二人比武,随口对着小昭说道:“姑娘,波斯是何等风景耶?”说完脱因接着看着各种来信,有倭国战报,俘虏名单,水师路线,大元内省情报,还有哥哥的来信,父亲的家书等等。
小昭一愣,没想到脱因会和她闲聊,她想了想说道:“我...自幼长在中原,不知波斯之地。”小昭也只是闲聊,说话之间寒意都可以浮现。
脱因微微一笑说道:“波斯圣女不知波斯,你总听说过吧,说给我听听,解个闷子吧。”小昭也是稍有诧异,这人居然要听她解闷。
小昭想了想说道:“波斯,听说他们不供养神像,不修建神殿,不设立祭坛,习惯到最高山峰向神、日、月、大地、火、水、风祭拜。风景秀丽,衣着华美,舞姿魅惑。”脱因突然笑道:“波斯这么好么?可惜啊,波斯早已分裂,半数国土还在我蒙古铁骑控制之下,姑娘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啊。”
小昭却是不知,她只知道波斯最近才复国,却不知还在战争期间,而且还和蒙古人在打仗,小昭说道:“真的么?我旧居中原却不知故乡还在经受战火的摧残。”张无忌在一旁打斗的招式停了下来,他也是头一次听说波斯的事情,之前都是听他义父告诉他的,真实情况恐怕还有隐情。
智慧王,眉头紧皱,停下动作也不说话,像是在承认脱因所言。
脱因抬了抬头,也没有看到小昭精心打扮过后的妆容,随即说道:“此事恐怕智慧尊者更比我了解情况啊。”小昭看向智慧王,智慧王,刚要开口,脱因说道:“坐下说吧。”智慧王和张无忌二人齐齐坐下,智慧王对着小昭施礼然后说道:“回教主,我波斯虽然复国,却依然在战火之中,最近几年,西波斯开始收拢议和,不知是何缘故,我等出海调出才知,原来是宗国大元烽烟四起,无暇他顾波斯之事。”
脱因放下笔说道:“原来是用圣女来拯救波斯否?”脱因话里有话,离间几人,张无忌顿时也感到小昭此去定是凶险万分,表情是十分担心的样子。
智慧王说道:“迎回圣女,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仅对波斯颇有益处,对波斯百姓也是好处多多。”脱因冷漠一笑,说道:“听说...波斯驼骑见到大元铁骑望风而逃,是吗?”
智慧王眼睛瞪着贼大,这种丑事怎么可能让此人知晓?智慧王矢口否认道:“没有,就不可能。”脱因说道:“哦?难道是北庭王爷骗我了么?”智慧王当即领悟说道:“原来,当年的沙漠铁骑原来是北庭王的怯薛军!”小昭和张无忌却是一脸茫然。
当年帖木儿征服了西察合台汗国,带着李思齐两千铁骑往西走了走,拉拢一下伊利汗,脱合·帖木儿,当时正值东西波斯混战,当时在赫拉特附近,突然出现了一万余骆驼军,正是东波斯人马,帖木儿刚吹响警戒号角,波斯人留下一地烟尘,望风而逃。
搞得帖木儿很是无奈和懵逼,随后见到了脱合,脱合对于帖木儿的到来十分欢喜,询问朝廷的国印何时下发,他这个伊尔汗始终不合法,这才是他最着急的,帖木儿的‘怯薛军’到来对于东波斯是一个极大的震慑,这才有了数年的和平,东西波斯一直相安无事,本来应该是有元朝扶持西波斯可以吊打东波斯的,可是事实却是,东波斯内部不和无法和团结的西波斯抗衡。
(元顺帝对于脱合是嗤之以鼻的,认为他根本不是正支血脉,而且得位不正,元顺帝只下了一道圣旨,并未颁发国印。这使得西波斯始终不能穿一条裤子。)
脱因说道:“波斯并未一统,姑娘还是慎重。”智慧王脸都黑了,说道:“圣女回到波斯,必然促使波斯和一!”脱因咳嗽一声,说道:“圣女不必太早做决定,若是不愿,我天朝必然庇护波斯圣女!”波斯圣女一旦接任无法撤销和替换,除非死了,黛绮丝是一种特别情况,黛绮丝还没有接任圣女所以可以放过她。
智慧王说道:“你大元有何理由庇护我波斯圣女,明教教主!”脱因哈哈一笑说道:“东边的波斯是波斯,西边的波斯就不是波斯了么?圣女如何抉择,不是你一个宝树王可以干预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庇护小昭,不管小昭怎么抉择。
小昭眼里又闪烁起了光芒,随即黑暗,不管在哪一方,都是身不由己的感觉,小昭说道:“明教之事多谢脱因将军挂心,若有需要小女子必然开口。”小昭这是即不答应也不拒绝,毕竟都撕破脸的代价可不好。
脱因却是暗暗一笑,自家离间的效果已经达到,不必咄咄逼人。
在屏风后打坐的三个喇嘛都是齐齐点头,小王爷打仗的本事一般,这老谋深算,阴狠毒辣的算计别人的本事,却和王爷无二,相比之下更露骨更脸皮厚一点,深安计谋之毒。
第七十四章 净白无须姚天僖
万叠青山万叠云,乱泉流处路微分。岭猿凄断人愁听,只隔烟萝便不闻。
倭国,镰仓。
蜿蜒青灰的倭国城墙,依然耸立在这里,比起以往,现下只是多了一层血雾,血雾之下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城墙之上,叫嚷着倭语,说明,这座城还在倭国的手中。
城墙之上不见任何披甲将军之装戎,只有普通的士卒来来往往,搬运着自己同乡伙伴的尸体,是倭国放弃了么?不!是城下的这群入侵者,不值得他们重视。
大将军府。
足利基氏还是那倭国传统的发髻装扮,依旧没有披甲,穿着一件常服,因为这天气实在燥热,身旁还有两个侍仆不停的扇风,一旁上念大名千叶贞胤也是如此,手中还捧着西瓜,贪婪的啃着,边啃边说道:“这群王八蛋...呸...我倭国都已经投降,怎么还不停手。”足利基氏一脸不屑,说道:“这群废物,贪婪得很啊。”
千叶贞胤也是冷笑,说道:“这群西蛮太小看镰仓了!”
镰仓西北。
毛居敬的大军经过两个月的苦战,现如今驻扎在距离镰仓三十里,手下士卒几乎人人带伤,随处可见缠布裹伤之人,毛居敬怒气满容,站着观察镰仓的地形。
“都说说,有何破敌之法?”毛居敬对着帐中的十几个将士说的,手下一阵沉默,毛居敬也理解,不催促众人,一会一个面白无须的小伙说道:“毛帅,这小小镰仓,为何如此坚固,属下有些愚见。”毛居敬摆摆手说道:“说,说,说。”那人说道:“首先,我等在这倭国北疆杀戮过剩,这镰仓有了兔死狐悲之感。”毛居敬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还是点头,那人接着说道:“其次这镰仓乃是倭国次都,人数,数十万,兵精将广,想要攫取,不易!”
毛居敬也是暗自点头,此人可在混乱的局势下,分析的条例鲜明,却不是一般人,手下一胡茬将领说道:“害,你这白皮小儿,尽在夸耀对手,你,是何居心!”此话一出那年轻小伙眉头却是微皱,随即喜笑颜开,对着那人抱拳说道:“梁军头,在下失言。”那梁军头也没有计较,冷哼一声算是过去了。
毛居敬接着说道:“小先生还有何高见?”毛居敬态度之转变,此人看去依然二十五六,早已是壮年,却是白净无须,颇显年轻。
那人赶紧对着毛居敬说道:“毛帅过誉,在下微末见识,不敢妄称先生。”毛居敬走上前拍了拍年轻人胸口,说道:“谦虚,谦虚,请接着说吧。”
那人说道:“其三,镰仓靠海,却又和安房隔海相望,后备充足,粮草物资源源不绝,这是镰仓难取之三。”众人皆是沉默,此人说的确实有道理。众人也齐齐看着他。
那人接着说道:“其四,我等劳师远征,倭人以逸待劳,此乃人和,倭人共占天时地利人和,我等才不可胜也。”
众将刚要辩驳,毛居敬一锤桌面,众将刚准备怒斥这个小将,看到自己大帅如此生气,顿时一个个也不发作,等着主帅亲自训斥他。
毛居敬说道:“好,说的好,若是早有小先生提醒,我等也不至于此,快说说有何破局之法。”众人齐齐震惊,这还是那个一个劲只会冲杀的毛帅么?
那人向前一步说道:“破局之策...那可就多了。”
“小兄弟,这可不能说大话啊。”“是啊,你能说出敌我优劣,已经好了不起了,不可乱语!”一众将领也是好心。
毛居敬此时确是来了兴趣,他无可奈何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说道:“尽管说之,不无不可,若是可破此局,我定然将你之功劳,尽数报于脱因大元帅。”
此人一听便来了兴致,说道:“上计,我等五万余在北地劫掠一番后南下,与脱因大帅会合。”众将一听可以不打,当即要附和,只是看毛居敬那黑脸却是不敢出声,毛居敬南征北战却无一场大胜仗来标身自己,他渴望这镰仓是他名扬天下的契机,镰仓人口将近四十万,战将十数万,对他来说几十万颗倭人头颅就是功名啊,所以是万万不可能放弃的。
那人接着说道:“中计,不计道义和后果的攻下镰仓,说实话,若要攻下镰仓,在下有数种办法,却是不好取舍。”众人刚要询问,毛居敬说道:“说下策。”
那人说道:“下策,维持当下局面,与倭人消耗,等到我等仅剩五万余将士耗尽,便是此战结束之日。”
毛居敬几乎没有考虑,直接了当说道:“你说你有数计,可攻下镰仓?”
那人微笑看来毛居敬是选择了中策,那人抱拳说道:“毛帅,若要攻下镰仓,不难。”
毛居敬不解,这等疾手的问题,在此人口中却如此云淡风轻,说道:“你莫要自大,我等并无火炮,又无云楼,想要如同脱因大帅般势如破竹是不可能的。”那人摆手说道:“不,此计不用任何军械。”毛居敬说道:“那你用什么?”
那人不答对着众将抱拳问道:“敢问,诸位在攻镰仓时什么最难?”一个张千总说道:“墙坚!”刚刚那梁军头说道:“是否你有诱敌之计?”那人说道:“正也,我们可将附近倭人尽数抓来,勿论老友,尽数驱赶攻城,杀一匹放一匹攻城。”
毛居敬说道:“此计确实不错,但我等入的了城,却出不得怎么办。”那人接着说道:“此计一为绕敌军心,二为破敌城门,其三为激其怒气,其四我们将有病患者驱入城中,倭寇不攻自破,此四条环环相扣,条条实用,倭寇中一计而全覆,只是之后毛帅之名声却有些污浊。”
毛居敬瞪着眼睛,不停的打量着此人,就在众将还考虑着知否可行时,毛居敬对着那人说道:“小先生姓甚名谁,师从何人,何方人士,年岁几何?”那人恭恭敬敬回答道:“在下姚天僖,苏州人士,家师灵应道观席应真,在下虚二十五。”
毛居敬恍然大悟状说道:“原来是席道长座下高徒,失敬失敬。”其实毛居敬从来没有听说过所谓席道长,不过看姚天僖如此天才,谋毒,这席应真也不是善与之辈。
姚天僖当即抱拳说道:“晚生后辈不敢傲据,鄙人所计颇毒,不敢高人之后自居。”毛居敬哈哈大笑,说道:“芦进才,去将小先生所计告知所有千总,不过小先生,这病患如何寻得?”姚天僖当即从自己随声携带的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瓶,说道:“毛帅只要将此物释于倭人,必然顷刻病毒肆体。”众将当即吓得四下躲藏。
毛居敬说道:“小先生为何随声携带药箱?”姚天僖说道:“在下不才,家中世代行医,在下也没有落下,不过诸位不必担心,此物感染只会身体发虚,不会有性命之忧,我这还有解毒之剂。”当即姚天僖拿出一包药粉,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毛居敬当即说道:“芦进才,还不快去!”姓芦的小将随即跑走了。
毛居敬看着此人一身黑衣革甲,一身黑,再想起此人黑暗的计谋,顿时不敢与之深入交流。
......
太宰府。
崔莹行帐便在此地,崔莹此时也是自身难保的状态,崔莹私欲难填,在南方劫掠了大半年,死在崔莹手下的倭人少说也有三十多万,而且大多都是富贵人家,所有激怒了倭国两派所有人,将近有三十多万的倭国联军,使得崔莹节节败退,太宰府附近三镇成为崔莹最后的退路,崔莹可不像毛居敬那般好大喜功,该退他就退了,未将大部分士卒丢在这蛮荒之地。
崔莹已经收到了脱因的后撤之令,他当然是十分听话的,但那些倭寇却不给他机会,几乎同时间,三十多万的倭人包围了只有七万人崔莹。
数以万计的箭矢,飞向迎面冲来的倭寇,数千支箭矢穿透的倭人前锋之队,立刻清空的鹰扬军前方数百米地方,几名侥幸存活的倭人,没等站起身来,第二轮箭羽便来了。
第二轮的倭人竟然往回跑,有人便高叫:“倭人撤退了!”崔莹上前就骂道:“两轮箭羽便撤了?王八蛋,给老子当心点!”这些高丽人,各个满载财货,却是人心惶惶,一有个风吹草动便要死无葬身之地。
倭人营地向良宗时义愤填膺,怒骂这些元人,杀他侄子,辱他外甥女,是可忍熟不可忍,向良宗时下令全军突击,誓要将崔莹斩于刀下,手下这些大名和将领一个个也都是义愤填膺,因为这些元人专挑富贵人家下手,大多都是他们的亲戚,好友,崔莹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留着一搓小胡子的向良宗时,亲自拔出刀冲向崔莹营地,一时间声势无两。
厮杀声已经开始慢慢褪去了,可往下一看,全是横乱的尸体和鲜红的血。
此战两败俱伤,以元军胜落下帷幕。
.....
大元、襄阳。
一座大庙中,庙貌庄严,甚是雄伟,大殿地下黑压压的坐满了丐帮帮众,少说也有三百数十人,殿居中坐一尊弥勒佛,袒胸露出了一个大肚子,张大了笑口,慈祥可亲。
殿上一人喝道:“掌钵龙头到!”群丐一齐站起,那苍老模样的九袋长老文师手捧破钵,缓步而出,站在右首。
又有人喝道:“掌棒龙头到!”那周仓般的九袋长老双手高举一根铁棒,大踏步出来,站在左首。
那人喝道:“执法长老到!”只见一个身形瘦小的老丐走了出来,手中持着一根破竹片,脚下轻捷,走动时片尘不起。
有人喝道:“传功长老到!”这次出来的是个白须白发的老丐,空着双手,身形步法之中却看不出武功的深浅。
四名老丐将四个蒲团移向下首,只留下中间一个蒲团,弯腰躬身,齐声说道:“有请代理帮主大驾!”
大殿上群丐一齐躬身,过了一会,屏风后脚步声响,大踏步走出一个七尺男儿,面容坚毅,腰间配有一柄倭刀,走到大殿正中,双手叉腰站立。群丐齐声道:“座下弟子,参见帮主大驾。”千代不知所措的看向文师的方向,文师眼神示意,千代心领神会,当即右手一挥,说道:“丐帮兄弟免礼!”待千代在中间蒲团上坐下,各人才分别坐地。
文师给他取了一个霸气的名字,就是剑魔独孤,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名字。
文师摸了摸怀中的六扇门铁牌,顿时喜笑颜开,自己也是官军了。
文师说道:“下面来说一说老帮主的事情吧!”
第七十五章 襄阳丐帮有帮主
势位将逼己者,必百计击之,尤忌文学之士。或阳与之善,啖以甘言而阴陷之。世谓李林甫~。
襄阳。
大殿上群丐一个个眼巴巴的望着这个新帮主,和四大长老之首的掌钵龙头文师,文师站起来对着台下众乞丐说道:“本派帮主不幸被少林和尚打死,就在两个月前,本人和帮主的亲传弟子亲眼所见,奈何我二人虽然将那秃驴击退,却没能救得了帮主。”
听到这众人虽然还有疑惑,但事实已定,没有人在去为了一个死去的帮主,得罪新帮主,号称金银掌史火龙都打不过的和尚,新帮主竟然可以击退,定是非同小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
这时一个乞丐站了起来,原本是盘腿而坐,这乞丐身上只有六个布袋,地位却实不高,年龄却是将近九十岁了,站起来先对帮主一礼,然后对着四大长老一一见礼,文师见他如此说道:“李老,您给咱们施礼,折煞我等了。”
这个乞丐确实不简单,看他穿着干净整洁,没有一点乞丐的样子,若不是身上带着六个破布袋子,绝不会认为此人是一个要饭乞食的落魄乞丐,此人乃是丐帮中最后一个净衣派。
净衣派,乃是南宋时期北丐洪七公当丐帮帮主的时候,丐帮分成“净衣派”及“污衣派”,净衣派穿着体面,从不卑躬屈膝去要饭,一般都是行侠仗义,劫富济贫,靠帮中资助和富商资助,自己从不乞食,多数都是一心一意习武,帮中高手,还有一部分则是去行商,多是一些有才识的人,污衣派多是一些草莽,孤儿,所有污衣派多看净衣派不爽,襄阳陷落后,净衣派也就此没落,丐帮高层不接受有才识的人投靠。
比如耶律齐,不仅是名门之后,而且是契丹人,有了这么一帮有学识的人,丐帮才在武林中说话数一数二,自从襄阳之战之后,丐帮重组,从此丐帮再没有在江湖之中抬过头。
这个李青松是净衣派最后一个人了,虽然他是净衣派,却只是衣服干净一些而已,平常要饭乞食的腌臜事还是做的。
李青松对着文师说道:“请问掌钵龙长老,帮主曾有一女,敢问何处?”众人也是好奇,听说史红石已经失踪了,文师说道:“李老,前!帮主之女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不用李老过忧了吧。”李青松面露坚毅,说道:“此言差矣,史火龙帮主多次向在下提过,日后帮主之位欲传给史红石。”
文师立刻站起看着李青松,文师原先刚刚坐下,文师忍着怒气,李青松仗着自己年长拆台让文师下不来台,文师却不能发作,这个老头再怎么说也是净衣派最后的火种,日后恢复净衣派,这个老头也是一个重要的棋子。
文师露出笑脸,说道:“史红石,年不过十二,有何本事可做这丐帮帮主?”其余三个长老原先也是有些犹豫,是否要站出来,一听文师的话才恢复理智,为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说话,那可不是正常人才会干的事。
李青松敲了一下手中铁树拐杖,当下清脆的当声,在殿内回荡,文师也露出谨慎的神情,因为这一下,其中蕴含的内劲可不是和他们一个档次的,一旁的千代也是露出了渴望的神情,对他来说,只有高手才是他想要的,他渴望不停的交手,这样才能体现出他在这个世上的价值,千代双手不停的颤抖,嗡!千代不自觉的刀出鞘一分。
文师就在千代一旁,立刻瞪了他一眼,千代这才收回长刀,低头开始走神,一旁的传功长老说道:“李老莫生气,有什么话咱们摆在台面上说。”李青松说道:“就凭帮主曾传史红石镇派掌法——降龙十八掌!”此话一出在场人都是一惊,文师则是额头冒汗,其余三个长老在哪里窃窃私语,一些丐帮子弟都说着,史红石该继承丐帮帮主之位。
文师看了看这些丐帮弟子,说道:“就算史红石会降龙十八掌,又能如何,说到底她也是年纪尚幼,等到她成年,再看其人品是否可做帮主。”说完文师踢了千代一脚,千代立刻站起来说道:“我只是暂代丐帮帮主之职,等丐帮有合适人选,在下必定相让!”说话虽然有些慢,也让众人听到了,这都是文师让他背下来的。
众人都是齐齐点头,对这个代理帮主第一印象不错。
文师看着李青松说道:“李老还有什么话说?”李青松也是提出自己的疑问,也并不是对帮主之位有想法,李青松说道:“老朽无言,不过何人来教养史帮主之女。”文师想了想,原本想着自己日后将降龙十八掌套出来,就可以彻底控制丐帮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史红石知道降龙十八掌掌法,不能自己藏着了。
文师说道:“原本史火龙想让此女前往故人之所寄养,但路途遥远,我看不必,就交予李老如何,若是李老不想养之,我可派人将其送往帮主故人之处。”
别人是不知道文师口中的故人是何人,李青松却是知道,史火龙也就是丐帮的故人,当然不是某个人,肯定是某个门派,和丐帮有故交的门派,也就那么几个,也都是前辈们留下的人脉,不过过去百年,那些门派几乎都消失了,隐世不出的也不多。
李青松说道:“如此也好。”
文师也不想多谈史火龙的事情,说道:“前帮主是被何人所杀这些都需要查探一番才可以下结论,在此期间,丐帮弟子不可找少林的麻烦!”
其实史火龙的死对于丐帮来说是一个打击但,文师处理的快,新任帮主快速上位,快速稳定人心,这些人这时是不在乎史火龙的死是谁干的,因为这时天下大乱,若何能多分一块地盘才是他们的在乎的。
文师说完便坐下。
转身说道:“众家兄弟,魔教和本帮争斗了六十年,积怨极深。近年魔教立了一个新教主,名叫张无忌,本帮有人参与围攻光明顶之役,曾见到此人是个无知少年。谅这等乳臭未干、黄毛未褪的小儿,成得甚么大事?焉能与本帮独孤帮主的雄才伟略相抗?”
千代谦虚的点头示意。
群丐欢声雷动,一齐鼓掌,文师又道:“只是魔教立了新魔主后,本来四分五裂、自相残杀的局面登时改观,倒成了本帮的心腹大患。近一年来,魔教的众魔头在各路起事,淮泗一带,先有韩山童、后有朱元璋,两湖一带有徐寿辉等人,连败元兵,占了不少地方,可说颇成气候。假若真给他们成了大事,逐出鞑子,得了天下,那时候本帮十数万兄弟,可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群丐大怒吆喝:“决不能让他们成事!”“丐帮誓与魔教死拚到底。”“魔教要是占了天下,本帮兄弟还有命活吗?”“鞑子是要打的,却万万不能让魔教教主坐了龙廷,魔教比之鞑子还要恐怖!”后来事实却是如此,出身明教的朱元璋,大肆屠戮江湖势力,其中包括丐帮。
文师待众丐帮弟子安静了说道:“前些时间魔教势力乘我丐帮群龙无主之时,大肆吞并我丐帮地盘。”话说到这里,突然有一个丐帮弟子说道:“那朱元璋也是明教旗下,咱要夺下这襄阳城么?”文师顿时冷汗大冒,朱元璋可是他的上司,急忙说道:“朱元璋入魔教前也是咱丐帮弟子,也从未和咱丐帮做对,最近听说那朱元璋和那魔教殷天正不对付,咱们要拉拢他,一起对付魔教!”
文师接着说道:“不仅朱元璋,那南方的陈友谅也是咱丐帮弟子,也是天佑我帮,咱们有一个来自武当的朋友,而且带来一个重要的消息!”他提高声音叫道:“宋英雄!”壁后有人应道:“在!”,一个二十七八岁,相貌俊美,正是宋远桥之子宋青书。
宋青书先向千代行礼,再向传功、执法二长老,掌棒、掌钵二龙头作揖,然后向群丐团团抱拳。文师说道:“宋英雄,你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跟众兄弟说说。”文师向众人介绍说道:“众家兄弟,这位宋青书宋少侠,是武当派宋远桥宋大侠的公子,日后武当派的掌门,非他莫属。那魔教教主张无忌可说是宋少侠的师弟,因此魔教中的种种情由,宋少侠尽皆了如指掌。数月之前,宋少侠和我说起,魔教的大魔头金毛狮王谢逊,已到了东海灵蛇岛上……”
执法长老插嘴道:“武林中找寻金毛狮王,当真无所不用其极,数十年来始终不知他的下落,宋少侠却何以忽然得知?老夫想要请教。”
宋青书道:“托赖帮主洪福,机缘十分凑巧。东海有一个金花婆婆,不知如何,竟会得知了谢逊的所在。这老婆婆生长海上,精熟航海之事,居然给她找到了谢逊所居的极北荒岛,将他接上灵蛇岛。那灵蛇岛上囚禁着父女两人,名叫武烈、武青婴,是大理南帝一派武学的传人。他父女乘着金花婆婆前赴中原,杀了看守之人,逃了出来,在山东遇到危难,幸蒙本人搭救,方知金毛狮王的下落。”执法长老点头道:“嗯,原来如此。”
宋青书又道:“兄弟和贵派陈友谅乃生死之交,得悉了这讯息之后,即行会同季郑二位八袋长老,率同五名七袋弟子,前赴灵蛇岛,意欲生擒谢逊,夺获屠龙宝刀,献给史帮主。不料魔教大帮人马也于此时前赴灵蛇岛。兄弟们虽然竭力死战,终于寡不敌众,季郑长老和四名七袋弟子殉难。”宋青书行走江湖曾和陈友谅得交,那是陈友谅还是一个乞丐,这时陈友谅已经是一方帝王,自然要攀附一番,后来宋青书被陈友谅派去夺屠龙刀,宋青书岛都没上就自己逃回来了。
原本陈友谅只是一个不入流乞丐,自从陈友谅成为一方军阀时,史火龙便将陈友谅的地位提升了数个层次,现如今已经是九代长老,虽然陈友谅不认,却也送给史火龙了一些礼物。
大殿上群丐只听得耸然动容,齐声喝采。那传功长老说道:“宋兄弟智勇双全,而如此义气,更是难得。”宋青书躬身道:“做兄弟的承帮主和长老们教诲,贵帮大义所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区区小事,倒劳长老的称赞,做兄弟的好生不安。”群丐见他如此谦逊,毫不居功,更是大赞不已。
执法长老站起身来,冷冷的道:“本帮又有这许多兄弟为魔教所害,这血海深仇,咱们便此罢了不成?”群丐大声鼓噪:“咱们非给季、郑长老报仇不可!”“踏平光明顶!扫荡魔教!”“宰了张无忌,宰了谢逊!”“本帮和魔教势不两立,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帮主快下号令,天下丐帮弟子,齐向魔教攻杀!”执法长老向千代道:“独孤帮主,报仇雪恨之举,如何行事,便待帮主示下。”
三言两语便将史火龙之前的威望打击的一丝不剩,文师在一旁偷笑着。
千代木然的背道:“这个嘛,这是本帮的大事,嗯,嗯,须得从长计议。你叫七袋弟子以下的帮众,暂且退出,咱们好好儿商量商量。”
执法长老应道:“是!”转身喝道:“奉帮主号令:七袋弟子以下,退出大殿,在庙外相候。”群丐轰然答应,向千代、文师等躬身行礼,一齐退出了庙门。大殿上只剩下八袋长老以上的诸首脑。
文师说道:“启禀帮主,这位宋青书宋兄弟于本帮颇有功绩,帮主如若恩准,许他投效本帮,以他的身分地位,日后更可为本帮建立大功。”
宋青书道:“这个,似乎不……”他只说了一个“不”字,文师两道锐利的目光直射到他脸上。宋青书见到他的神色,登时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千代按照文师交给他的说道:“这个..甚好。宋青书..投入我帮,可..暂居六袋弟子之位,归掌钵龙头长老..文师统率。须得..遵..守本帮帮规,为本帮..出力,有功..者赏,有过..者罚。”虽然有些卡壳,却也不错了。
宋青书眼中流露出愤恨之色,但随即竭力克制,上前向千代跪下,说道:“弟子宋青书,向帮主叩头。多谢帮主开恩,授予六袋弟子之位。”跟着又参见众长老。执法长老说道:“宋兄弟,你既入本帮,便受本帮帮规约束。日后虽然你做到武当派掌门,也得遵从本帮的号令。这个你知道了么?”语气甚是严峻。宋青书道:“是。”执法长老又道:“本帮与武当派虽然同为侠义道,终究路子不同。既然武当掌门之位日后定当落在你身上,何以你却甘心投入本帮?此事须得说个明白。”
宋青书为何要加入丐帮,因为他误杀了自己的师叔莫声谷,莫声谷在峨眉山下如今尸骨未寒,宋青书原本为了周芷若未回武当山,直接追着峨眉众人回了峨嵋派。
第七十六章 一见芷妹知芳华
静坐诗篇赋,烹茶小酒呷,描红书丑字,不问世繁华。
数月前,渝川,峨眉山脚下。
宋青书一路尾随被放出万安寺的峨眉一众女弟子,来到了峨眉山,一众峨眉弟子也是无法驱赶,只得让其尾随,看其是武当弟子所以没有阻拦。
峨眉弟子不是不好意思驱赶而是无法驱赶宋青书,因为宋青书是护送灭绝师太骨灰而来,峨眉弟子感激还来不及,当然不能驱赶。
宋青书在路上不停打问周芷若的下落,都告知他不知道,宋青书那里晓得这不是客气是真的不知道呢?
直到送到峨嵋派山脚下,宋青书才被拦了下来,额头有一个花瓣标记,面容姣好,身穿白棉纱衣裙的贝锦仪走到宋青书面前,右手握着长剑,挡在宋青书面前,宋青书还以为来人是周芷若,走近一看虽然颇有姿色却没有周芷若那般美丽动人。
贝锦仪面容冷峻对着宋青书说道:“宋少侠,止步吧,这里便是峨嵋派山门,你没有掌门特许,不便入内!”宋青书面色略有焦急之色,对着贝锦仪说道:“这位师姊,可见贵派周芷若啊?”贝锦仪一见此人这等猪哥般的神情,内心颇为厌恶,却碍于对方正派的身份,不得发作。
贝锦仪说道:“宋少侠不知么?周师妹未曾和我等返回峨眉。”宋青书当场有些崩溃,他一直以为是周姑娘对他的考验,没想到是真的不在。
宋青书当即两眼无神,头止不住的摇晃,是受到一些打击。
贝锦仪见他失神,便退走了,不再理会他,当贝锦仪刚要走了时候,宋青书拉着贝锦仪的衣袖说道:“师姊,我,芷若,周姑娘在那里啊?!”当!贝锦仪拔出长剑,刚要直刺过去,丁敏君走了过来,呵斥道:“贝锦仪胆敢对宋少侠无礼!”贝锦仪当即收回长剑,对丁敏君单膝跪地施礼道:“见过师姊,贝锦仪知错。”丁敏君常年以来以大师姐、掌门传人自居,自然对门下众姊妹不客气,而且会拍马屁深受灭绝喜欢,所以才可以横行无忌。
丁敏君摆摆手说道:“你去吧。”贝锦仪看了一眼宋青书,又看了一眼丁敏君,露出担忧的神情,却没有多嘴,便离开了,丁敏君对着宋青书说道:“武当派的宋少侠,赖在我峨眉派这算什么回事?”宋青书当即脸红,略带羞涩的说道:“在下只是担心芷若妹妹,不知得罪贵派,抱歉。”宋青书抱拳一礼,颇为恭敬。
丁敏君倒是受得理所当然,按理来说,丁敏君比起宋青书差了好多辈,此时又死了师傅,理应十分恭敬才是,此时却是反了过来,丁敏君也是当作理所当然的样子,丁敏君说道:“哦~芷若妹妹,倒是叫得十分亲昵呢!”宋青书当即说道:“在下和周姑娘自幼认识,所以叫的亲切了些,师姊勿怪。”丁敏君阴阳怪气是的说道:“我怎么会怪你呢?!”
宋青书没听出来,丁敏君的话里有话,追问道:“大师姊,请问周姑娘去哪里了呢?”丁敏君其实不是徒弟里排名老大,只是拍马屁第一而已,练武也算争气,众姐妹中也算数一数二,所以有人叫她大师姊是十分开心的。
丁敏君明知故问的说道:“宋少侠为何叫我大师姊啊?”宋青书拍屁上马,赶紧抱拳说道:“日后大师姊定是峨眉掌门,所以我才这么称呼师姊。”丁敏君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丁敏君笑完说道:“宋少侠是喜欢我芷若师妹吗?”宋青书扭扭捏捏,不做回答。
丁敏君轻蔑一笑,把宋青书看了的全乎,说道:“我周师妹,可是我峨嵋派第一美人呐,宋少侠喜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魔教张无忌也对其倾心,周师妹也没有看上。”宋青书一听张无忌的名字有些许变色,但也不回丁敏君的话,怎么说张无忌都算他武当派的自家人。
丁敏君那满是星光的眼睛转了转,说道:“师傅她老人家生前好像说过是要将周师妹许配给宋少侠来着。”丁敏君说完紧紧盯着宋青书,一个阴谋在她脑中成型。
宋青书听到要将周芷若许配给他的时候,脑袋是一片空白的,当下又是欢喜又是兴奋,嘴中不停呢喃道:“芷若妹妹,芷若...”宋青书当即用手抓着丁敏君的胳膊摇晃道:“大师姊,真的假的,师傅她老人家真...这么说?!”丁敏君眉头微皱,这宋青书下手没轻没重,抓疼了她,如果平常有人这么抓她,当即一个嘴巴就甩上去了,此时只见丁敏君笑嘻嘻的挣脱宋青书的双手,尴尬的笑容浮现在脸颊之上,说道:“差..差..不多吧。”
宋青书见自己失礼,当即退后半步,认错道:“在下有些激动,唐突了。”丁敏君微笑道:“没事,不过宋少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呀。”宋青书茫然,说道:“大师姊,此话怎讲?”丁敏君说道:“我那个周师妹,长的真是美若天仙,不仅魔教头子惦记,那蒙古鞑子王爷也惦记的很啊。”宋青书当即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会..不会的,芷若她,难道芷若......”丁敏君说道:“知道为何我峨眉一派可以早一步放出那万安寺了吧。”
宋青书眼睛不停左右闪动,写尽茫然无措,丁敏君接着添油加醋说道:“周师妹本和你有着婚约,却又背叛于宋少侠,请宋少侠斟酌吧。”说完丁敏君带着不屑冷笑返回了峨眉山。
丁敏君就是为了掌门之位陷害周芷若,若是宋青书可以击伤周芷若,让其回到山门无力和她争夺掌门即可,若是宋青书给她意外之喜,失手杀掉周芷若,或者侮辱周芷若,这相当于让丁敏君直接可以接受掌门之位了,不需要铁指环都可以。
宋青书已经有些魔怔了,从兴奋最高点,一下子跌到最低点,这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何况宋青书只是一个年轻人,宋青书骑着马向着来时路而返,想来周芷若定要返回峨眉山的,一定可以在路上堵上她,好问个清楚,是否有婚约一是,是否她献身鞑子王爷。
宋青书满怀期待的来,怒气冲冲的走,这便是情种的性格,这种人也有例子,天龙中的游坦之何其一般无二,同样是一个情种,为了一个女子可以,失去理智,也最终死与女子。
宋青书一路疾驰,出了锦州。
再说周芷若。
周芷若自从离开终南山,一路上有数十黑骑护卫,倒是十分安全,虽然陈友谅杀掉徐寿辉川渝之地一片混乱,却也只是一片散沙,至正十九年的明玉珍也只是一个小头领,没有到和陈友谅决裂的时候。
周芷若盘腿而坐于马车之内,原先是骑马的,只不过一个女子骑马太过招摇,所以买了一辆马车,雇了一个车夫,不急不慢的往峨眉而去。
周芷若将真气游过周身,不停的巩固九阴真经心法,她原本想练九阴白骨爪,这种速成的功法,这样才可震慑峨眉一众弟子,日后争夺屠龙刀也是事半功倍,却受到了帖木儿的劝阻,他说:‘倒行逆施,只会让九阴真经和其无缘,只有稳扎稳打才是上策,练会前面几层一流高手绰绰有余。’
她修习数月,也只是将内功修习到第二重,由得可练外功、轻功至二重境界,周芷若深呼一口气,将内息平稳,打开车帘,看向窗外,想着不知道什么事情,嘴中呢喃的说道:“哼,这马车真小,还这么晃。”
十八个黑骑士兵,顶盔戴甲,全副武装的行走在路上,生怕出什么意外似的,因为整个南方都在叛军控制之下,尽管非常炎热,也得全副武装,不过内置的棉甲已经脱下,挂在了马屁股后面用绳子绑起,这几匹西域的高头大马也是吐着舌头,吹着腹中燥热的气体,但马车之中的人不让他们停,他们也不敢停下休息。
就这样走到下午时分,才在一出树下休息,就在几人刚刚休息不到一刻钟,突然几个骑士跨马而上,张弓搭箭盯着南方烟尘之处,只听一人一骑而来,双方距离不过百步,只见那马匹上之人停下,观察着这里。
周芷若疑惑,对着外面人说道:“何事?”为首小校说道:“前方有一人,似敌非友!”周芷若也不再说话,这种事情一路上不计其数,都可以轻松解决,她也不想管。
只见那人渐渐走近,黑骑骑士手中弓箭已经拉满,嗖!弓箭直朝那人面门而去,只见那人伏于马背,轻易躲过,几个骑士说道:“来人不弱,小心!”
“鞑子!受死!”只听那人骑马冲将而来,十八骑士,当即放下铁面,拔出弯刀,“驾!”十八人齐齐冲将而去,只见,十八骑不和此人对攻,只是一人击打一下便逃走,那人挥剑只见一片火花,嘴中还怒骂道:“铁王八!”
十八人都是冷锻铁片甲,关键部位还有圆形明光甲,根本无法砍透,就算将骨头震碎,也多半无法将铠甲砍穿。
那人运起轻功,砍向几人马匹,没想到也是一阵火光四溅,同样也是无法穿透,那人暗道:‘这是何人的铁浮图!’
铁浮图又被称为铁浮屠引,是金国铁骑引的一种,属于金国大将完颜兀术(金兀术)的手下,与拐子马一起随同金兀术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1140年,完颜兀术率领手下十万大军和一万五千名拐子马、五千名铁浮图一起浩浩荡荡直奔南宋首都临安(今浙江杭州)。途中,铁浮图与拐子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直气势汹汹杀到长江边上的顺昌。
一般人称这种给马还披甲的骑兵叫——铁浮图。
西夏一般称铁鹞子,也就是重骑部队在各地的称呼,唐朝时期有名的玄甲军,辽朝的铁林军,元朝的怯薛军,都是对当朝重装骑兵的称呼,西方称怯薛军也叫“上帝之鞭!”
元末一般称重骑就是铁浮图,怯薛军是更高等的铁浮图重骑一般人不知怯薛军是什么样。
那人使出七十二路剑法,剑剑蕴含内劲,鳞甲虽然可挡却只得撑一时,十八人打马离开,那人刚要上前追击,只见十八人绕着他转圈,那人暗道不好,只听嗖嗖嗖!十八支箭羽从不同的方向而来,那人拼命抵挡,那箭矢却是势大力沉,震得那人手臂直发麻,若是此人没有后手,二十几轮箭羽过后,此地又要多一具尸体了。
那人慌了,急忙说道:“我乃武当弟子宋青书,是否有误会,请原来则个。”宋青书也是无计可施,以他的武功,也就是一些掌法剑法,对付二流高手还行,一流高手勉强打个平手,对付这十八个剑法高手,每一箭似同弹指神通一般力量,就算他宋青书全部都可以当下,都可以当几个回合,几人又不和他接触近战,只得求饶。
那几人听到武当派,只是稍有停顿,箭羽却不停歇,宋青书已经挡了三轮五十四支强箭,已然快要力竭,一箭射来,宋青书突然剑身一抖,箭矢贴着胳膊而去,箭羽瞬间擦伤左侧手臂。
突然听到那马车之中说道:“是宋青书,宋师哥么?”周芷若的声音若黄鹂一般清脆,宋青书当即听出是周芷若,宋青书一改刚才求饶姿态,说道:“是,是我,芷若,来啊,敢掳掠芷若,我杀光你们!”话音刚落,宋青书用出“神门十三剑”,顿时宋青书脚下梯云纵起舞,剑尖划着几人手腕而过,动作之快,让几人无法反应。
宋青书所击乃是神户穴,“神门穴”在手掌後瑞骨之端,敌人中剑後,手掌便再也使不出半点力道。
但只是十八道火光闪过,用剑法的若是武当七侠几人定是无命,因为,重甲虽然无懈可击,却也是有漏洞的,连接处便是漏洞,手腕,可不是他宋青书可以砍透的。
宋青书刚刚耍完帅,得意的笑着,回头一看却是骑士几人各个张弓搭箭,对准宋青书,宋青书刚以为自己死定了,后悔自己爆发内劲,不给自己留后路。
突然一声又传来:“住手吧!”十八骑士面面相觑,不过看到宋青书双手颤抖的剑都拿不稳,也是齐齐收回手中弓箭,退回马车一旁。
宋青书一脸茫然,看向马车方向,脚步虚浮的走向马车,黑骑紧紧盯着宋青书,宋青书耗光内力,走在马车十步之时当即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随后努力的调息着内力。
只见那马车一侧一只芊芊玉手挑开车帘,那绝美的容颜露了出来,粉白的俏脸,屡屡分明的秀发,如同天空一般的眼眸,宋青书看到周芷若的一时间,眼睛都快要瞪出来,完全被其美色所俘获,宋青书一时忘记了说话,只想看着这他心心念念,魂牵梦绕的心上人,只要看一眼便拔不出去了。
第七十八章 峨眉掌门敢拱手
叔子乃儒生,岘山事游衍。赤心置人腹,不恃威力显。吴境亦晏然,泪堕谁能遣。卓哉古人言,在德不在险。
绵州北。
宋青书带着满脸的笑意,看向周芷若,在宋青书眼中,这世间只剩二人一般,宋青书只可以看到那粉色的香唇在不停上下舞动,周芷若说什么,他都没有听到,只是痴痴的看着。
周芷若看着这宋青书在那里犯痴,非常不解,这还是武当人给他的映像么,武当派的人虽然没有张三丰那般仙风道骨,但大多都是武当七侠的性格,不贪财好色,可这宋青书......
周芷若放下车帘,打开车门,没错马车是有车门的,刻板映像中马车只有一个布帘,不可能安门,但马车安门窗是最早的马车标配,而且大富大贵之家的马车都是有门户的,不过多为女眷,男子便没有那么多讲究。
吱呀~周芷若一只手推开马车木门,探出半个身子,宋青书的眼睛从未从周芷若身上离开,宋青书无言,周芷若走出来说道:“宋少侠,为何到此?”
周芷若儿时有一段时间是在武当山度过的,当时的玩伴除了张无忌,第二个也就是宋青书了,所以两人自幼相识,宋青书也站了起来,收长剑入鞘,说道:“芷若...哦,我是担心你。”周芷若不解疑惑的说道:“担心?”宋青书急忙说道:“不是不是,我是护送贵派掌门返回峨眉山的,没想到芷若你没有在峨眉,在这遇到......”
周芷若对于后面的话恍若未闻,只听到了自家的师傅,急忙问道:“宋师哥,你说的都是真的么,我师傅她还活着么?”宋青书脸色露出痛苦之色说道:“万安寺起大火,师太自焚而死,送回峨眉的只是师太的骨灰。”
只见周芷若眼睛瞪得大大的,眉毛高翘着,用手掩着面,一时说不出话来,宋青书眼看自己喜欢的女子伤心,自家也有些失落,刚要上前安慰,只听周芷若说道:“宋少侠,可知,万安寺为何起火?是朝廷放的火么?”宋青书眼珠一转,说道:“据我所知,应是魔教张无忌和鞑子一同放的火。”周芷若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略有些宽慰心道:‘师傅死时他和我在一起,和他没有关系的...吧。’
宋青书这样说是之前了解到,蒙古鞑子和张无忌都对周芷若有‘非分之想’,火原本就是明教范遥所放,那苦头陀原本是赵敏手下,所以宋青书才这样说到。
周芷若口中呢喃道:“无忌哥哥怎么会这样做...师傅...呜呜。”宋青书上前两步,说道:“芷若你不要太伤心了,那狗鞑子和魔教根本毫无人性,若不是我等命大,早就死于他们之手。”
周芷若还未说话,十八个黑骑甲士,一个个怒不可遏,为首的那人站到周芷若面前,一掌将宋青书推开,宋青书踉跄后退,却是没有管自己,先看向周芷若方向,焦急的吼道:“芷若,你没事吧,芷若、芷若。”那人伸出胳膊挡着宋青书,宋青书左蹦又跳。
为首将领指着宋青书说道:“小子,给老子把嘴巴放干净点,这不是你的武当山,也没有你的太师父护着你,一口一个鞑子,若不是看在周姑娘的面子上,你早死了!”这人铁面一只未曾摘下,这番恐吓之言,再配上他的面具,属实十分有威慑力。
宋青书,额头微微冒汗,手情不自禁的摸向长剑,宋青书对着周芷若说道:“芷若,是不是这帮狗鞑子欺负你,我来......”砰!为首那人实在忍不住,回身一脚,踢飞宋青书,这人一看之下确实没有内功,不过确实力大,踢得宋青书手臂发麻。
宋青书拔出长剑刚要斩杀眼前之人,周芷若突然说道:“呼延将军,住手吧。”只见这位呼延将军手中紧握着一个铁管,黑黝黝的,甚不美观,宋青书也有些谨慎略怕,宋青书暗道:‘唐门暗器?’
其实这是元朝的火铳,元朝对金属管形射击火器的通称。有时又称“火筒”。
火铳以火药发射铁弹为主,因为这样杀伤力才大,尤其对一些自负的武林人士,近距离可以做到百分百击杀。
一般元朝是铜制火铳,铁质火铳比较少见,在黑骑中也是看个人爱好使用火铳,因为这玩意实在鸡肋,近距离确实无敌,但这个近必须得是二十步内,等你瞄准敌人了,飞矛都可以扎死你了。
所以这玩意一般作为暗器使用,尤其对付一流以下的高手,一打一个准。
这火铳看样子也就是一个缩小版的火炮,也没有枪柄和用于瞄准的东西,上面只写着大元至正十六年制,还有同字蒙文、藏文,这玩意到了后世,就凭这三列文字,那就价值不菲了。
周芷若说道:“这些人,是帖木儿派给我的护卫,这位是我的朋友,请不要难为他了。”呼延涂兰看了看四下兄弟,关上保险(引口卡扣),收入兜囊,其余士卒也收起弩弓。
宋青书也悻悻的收起刀剑,周芷若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便是赶快回到峨眉山,祭拜自己的师傅,然后做到师傅生前交代的事情,尽快当上掌门,找到屠龙刀,拿到其中两份秘籍,随后便是...便是反元大业。
周芷若说道:“那,宋少侠,咱们就此别过吧,我还有要事。”说完周芷若便要上车,宋青书一天要分道扬镳急忙说道:“路上,不太平,我陪你一段吧。”周芷若没有心情搭理宋青书,随口说道:“随你的便。”
宋青书满心欢喜,心里暗道:‘是否有婚约的事情还是等到了峨眉,再详细询问一番吧。’
峨眉山脚下,宋青书硬生生把周芷若送到了峨嵋派。
已经是秋天,周芷若披着一个斗篷,走下了马车,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事情,就在这时,峨眉山上冲下数十个女子,各个带着长剑,便走边说道:“尔等何人,敢擅闯我峨眉派!”其实任何人都可以上得峨眉山,只是这几个人规模有些大,而且都是顶盔戴甲,怎么能不引起峨嵋派重视。
等双方走进,才看清对方的面容,峨眉一众为首的便是周芷若的师姊贝锦仪,贝锦仪当即摆手说道:“是芷若!”所有人都是停了下来,周芷若见到师姊也是有些激动,毕竟大半年没见了,周芷若说道:“师姊,师傅她!”话没说完,便开始抽泣。
贝锦仪把周芷若拉到一边,附耳细语道:“芷若,这群兵坯是何处而来,师妹你怎么认得。”周芷若大致把帖木儿受伤,她照顾得当,所以帖木儿让人护送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贝锦仪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突然贝锦仪看到周芷若手指上的掌门铁指环,惊讶的看向周芷若说道:“芷若,你这是?!”贝锦仪再看向周芷若手中倚天剑,一下子便知道师傅将掌门之位传给了芷若师妹。
周芷若还未回答,贝锦仪当即单膝跪地,剑直立在左胸前,贝锦仪说道:“参见掌门!”身后几个辈分小的齐齐也是这般,这一下整的周芷若不会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芷若说道:“师姊,我刚刚回来,还没有正式接手掌门,师姊不必行此大礼呀,快起来。”贝锦仪缓缓站起说道:“是。”依旧严肃恭敬。
宋青书更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如果周芷若是峨嵋派掌门,那他们俩的可能性几乎就为零了,从郭襄开始就没有掌门结亲的例子,一般信奉佛道,一般是不娶妻,不嫁人的,道士好一点,尤其是一派之主,想结亲必须得退去掌门之位的。
呼延涂兰看她们聊的越来越火热,急忙插话道:“周姑娘,我等依旧将你送至峨眉,若是没有安排,我等便要返回了。”
周芷若急忙回过头说道:“呼延将军,一路辛苦,你回去路上当心一些,川渝之地匪寇不少。”呼延涂兰抱拳说道:“周姑娘客气,我等告辞。”话音刚落,呼延涂兰便带着几人打马而去,十几息便不见踪影。
贝锦仪等人都是好奇掌门和鞑子王爷究竟有何交情,宋青书则是感叹,好一强军!
仅仅十八骑,给宋青书宛若千军万马的感觉,若是天下义军碰到的都是这般人,那该有多么恐怖,十八个骑士便可以压着一个准一流高手打,还有那火器,简直是江湖人士的克星。
“呦,看看谁回来了,是那个和鞑子暧昧的周师妹啊,也是多亏了你,我峨眉一派才可以完完整整的回到峨嵋派!”丁敏君带着一众师姐走下山来。
周芷若皱着秀眉,还未说话,宋青书却忍不了了,当即站出来说道:“胡说八道!”丁敏君一看来人居然是这个废物,当即指着周芷若说道:“你问问她是与不是,还真是我峨眉第一美人!什么时候都可以化险为夷,光明顶时的魔教张无忌,大都的鞑子王爷,还真是会勾人呀,芷若师妹!”
贝锦仪也是忍不住了,这话语实在太恶毒了,不过周芷若没有说话,她也不好出头,宋青书却是一个愤青,当即忍不了,指着丁敏君说道:“言语之恶毒,你还是女子否,芷若现是峨嵋派的掌门,敢侮辱掌门,不用我一个外人说是什么下场了吧。”丁敏君皱着眉,看了看周芷若手中的戒指和倚天剑,愤愤不平,对着这些师姐说道:“师傅怎么会传给周芷若?!师傅身体健康,怎么会归西而去,定然是这个叛徒趁着师傅没有内力偷袭杀害了师傅,夺走了掌门铁指环和倚天剑!”
众师姊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将信将疑,贝锦仪说道:“不可能,师妹绝不是那样的人!”丁敏君阴阳怪气的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周芷若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只见她缓缓摘下铁指环,放在左掌之上,然后周芷若看着丁敏君也不说话。
丁敏君看周芷若如此识相,说道:“看你如此识相,递过来吧。”丁敏君两眼放光,上下嘴唇不自觉的分开。
贝锦仪劝道:“掌门,不可。”宋青书也说道:“别受她的鬼话影响,我相信你芷若。”说完很‘可爱’的点了一下头,露出‘天真’的笑容。
周芷若没有理二人,走上前说道:“掌门铁指环就在这里,你想当吗,师姊!”言语冷酷,霸气侧漏,丁敏君冷汗直冒,直接拔出了剑,:“要比比么?周师妹?”周芷若忍者怒气说道:“好啊,只要你可以胜我,掌门便是你的。”丁敏君当即兴奋起来,周芷若比她小十几岁,就算过去大半年,也不可能超过她。
丁敏君指着周芷若说道:“哼,无耻叛徒,偷窃师傅的掌门铁戒,今日我就替师傅逐出峨嵋派!”
没等说完,丁敏君便运起轻功,冲了过来,使出灭绝师太传授给她的灭绝剑法,这一招虚虚实实,后着甚多,极是阴狠,嗡~噔!一接触丁敏君的剑便断为两截,丁敏君道:“用倚天剑,不公平!”
周芷若收起倚天剑,同样徒手,誓要将丁敏君打服,同样运起轻功,脚下迭步虚影,比丁敏君的轻功高一个层次,丁敏君顿时手忙脚乱。
丁敏君胡乱出招击打,忽然丁敏君四周白光大作,宛如一道道剑气,这正是摧坚神爪。
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
丁敏君情急之下,掏出怀中匕首,径直刺向周芷若胸口,周芷若一皱眉,摧坚神爪神威大作,十成十内力,用于五指之上,只听噼噼啪啪,匕首被击飞不见。
周芷若这般身法鞭法,如风吹柳絮,水送浮萍,实非人间气象,霎时间宛如身在梦中,突然之间,周芷若身形一闪一晃,疾退数丈,右掌从右肩急甩向后,陡地右掌击向丁敏君面门。
如天外游龙,矢矫而至。
丁敏君吓得当即跪下,不敢抬头,只见身后有一大树,先是啪的一声,随后跟着呛啷啷一阵乱响。
最后大树轰然倒地。
到了这时周芷若的真气也已经消耗一空。
第七十七章 韩宋汴梁明王逃
汴梁三月正繁华。行路见双娃。遍体一身明锦,遮尘满面乌纱。车鞍似水,留伊无故,去落谁家。争奈无人说兴,新来憔悴因他。
汴梁。
刘福通扭头回望,城外大军正络绎而来,再看自家那些骄兵悍将因为连日的守城都显出了几分疲态。不过大军已经完全展开了防御阵形,再看向城外这些汝阳王的元军都是按部就班地扎营盘、挖壕堑、立拒马,起灶坑,派遣巡哨,看那炊烟升起,看样子元军的火头军也已准备生火做饭了。城内城外两方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双方整个营地都在运动,但是却没有什么喧哗。
汝阳王临时拉去攻打汴梁充数的这支部队,是些流民、逃犯、强盗和一些牧民,论个人之骁勇那是没说的,个个凶残,可是对于队伍行军、阵法操演却是一窍不通,简单地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临战之际根本发挥不出合众之力,然后经过在汴梁城下十几日的攻城战,再加上一路急行军赶回汴梁的锻炼,济南之战、长清之战,肥城、东平、济州、济宁、商丘,他们已经迅速成长成了一批精锐,已经不是红巾军可以随意击溃的元军。
刘福通看着从东边不停聚集的大军,那显然是从益都而来的大军。
汝阳王这支大军比起帖木儿、朱元璋的军队,汝阳王的这支军队还是有些懒散,军容之严整、军貌之规范,那是不能与之相比的,然而他们每个人身上透出来的那种沉凝厚重的肃杀之气,和他们矫捷轻疾的身法,却已隐隐带上了几分沙场老兵的味道。
只有十万人马的平叛大军,已然成了刘福通活命的最大阻碍,刘福通向着属下问道:“是否探到,鞑子究竟有多少人马?”那小校吞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据,据属下探报得知,原本汝阳王有十六万围城,其中八万是各地农户,直至今日早些时候,从益都而来的鞑子援军足有六万余。”刘福通怒锤城沿,骂道:“狗鞑子!”
汝阳王骑在马上正在眺望不远的汴梁城。天空澄净纯蓝,就像一块巨大的水晶,几片洁白的云彩低低地压在头顶上,似乎只要一箭就能射到云彩中去。汴梁附近的青青草地,就像一张巨大的地毯,一直铺到天边,在那天尽头,隐隐绰绰是一顶顶的营帐,仿佛一朵朵的小蘑菇。
博啰特穆尔骑着马慢慢踱到了迭失弥实的身边,指着汴梁上隐隐约约的营盘道:“将军,这老王爷可真是一把好手,您看着营盘,真是漂亮,这汴梁就是一到嘴的肥肉呀!”
只见城外大大小小的毡帐布满了城外整片的旷野,毡帐一座连着一座,直蔓延到天尽头去,许多骑着马挎着弓,穿着一身铠甲的汉子站在各处的主干道旁,在那些毡帐之间,仍有许多带着武器的骑马汉子向这里奔驰,而中间那条笔直的通向天际的黄土大道上,正有一辆巨大的马车,在前后数百名骑士的拱卫下向汴梁城缓缓驰去,那正是汝阳王的行军大帐。
那辆马车由八匹马拉着,四周罩着绘着狰狞鬼怪的牛皮障幔,整个车棚既宽且高,根本就是一座巨大的毡帐,车前居然还矗着一杆大纛,纛上是一只狰狞的狼头,旗下的铜纂上系着八支毛茸茸的旗尾。
刘福通若不是他仍扶着城墙,发颤的双腿就要让这位大宋的丞相大人当场瘫倒了,数次的大败,已经把他多年的自信心击溃。
刘福通怒道:“这是..这是汝阳王的行辕大帐,要发动总攻了么?!”
汝阳王围了汴梁数个月,如今汴梁城内已经粮草断绝,又有迭失弥实的数万援军,攻下汴梁正是时候。
三千名骑士,斜挎弓,腰佩刀,背后有标枪囊袋,胯下是雄骏的战马,统一的革式盔甲,道路两旁顶盔戴甲的士卒越聚越多,就像千万只狼,就算是最勇猛的雄狮,在千万只狼组成的庞大狼群面前,也只有夹紧尾巴望风而逃的份儿,只消迟疑片刻,就能被他们撕成碎片。
为首的便是虎林赤和阎思孝二人,此时的二人志得意满,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然而三千虎骑拱卫下的八角帐就那么悠然自若地向汴梁城挺进,车上的狼头纛迎风飘扬,三千骑士目不斜视、旁若无人。
身旁的士卒都在山呼将军威武之类的话语。
大车缓缓驶到汴梁城下,汝阳王站了出来,当下所有前方士卒人人声鼎沸,汝阳王对着城上说道:“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快快降之,绕尔等一命!”自然有斥候大声重复给对面听。
刘福通脸色憋得涨红,怒骂道:“老贼,妄想,蛮胡鞑靼,窃据华夏大地,誓不与尔等为伍!”此话一出,汝阳王整个脸色都黑了,汝阳王当即下令:“攻城!”
攻城之战,自从世上有了城池,就开始不断地出现,不知有多少次攻城失败的战例,是城内守军看到了城外援军的大旗,疲弱不堪的守军会在那一刹那爆发无穷的勇气,士气如虹的军队会瞬间爆发强大的战斗力,而攻城军队这一刻却会大为沮丧,从而一击而溃,攻守从此易势。至少,双方一旦会合,攻城难度会成倍地增加。
汴梁北城外的地势不易安排大队人马,江河湍急,东北方向有数十里的连营,朱仙镇屯备有大批水船,东南西三个方向已经围堵的水泄不通,只留北方一处,因为北面便是黄河,对岸有大批刀斧手等着人头送给过去。
“杀!”四处喊出不同口音的杀声,迭失弥实却在一侧看着,他带来的都是骑兵,不适攻城战,所有只能在远处放放箭。
“呜~~~~”凄厉的号角声响起,数以万计的元军,一跃而起,如同地狱里杀出来的勾魂使者,无数枝利矢破空而出,呼啸而去。
“嗖嗖嗖!”无数的利箭骤然而至,像镰刀割草一般,倾刻间城上倒下一片,人吼不绝于耳。
“嗖嗖嗖!”城墙之上的韩宋军也向着城下放起了箭矢,居高临下是更好命中的,但城墙之上的士卒已然饿了不止一天,拉弓的手都开始颤颤巍巍,怎么可能发挥出有效的实力。
“嗖嗖嗖!”冷酷的箭羽破空声继续实施着残酷的打击,雨打残荷一般,正骑在马上的元军根本来不及予以还击,不过来者都是迭失弥实带来的精锐骑兵。
“妈的!”迭失弥实手下的李克彝,站的最前,已经受到了城墙之上的箭羽波及,好几支箭只见射到了李克彝的马上,活活给射死了,手下士卒死伤也有几十。
就在这时,元军阵中推出一个个黑色的管子,只听“发!”
轰轰轰!数十枚火炮弹丸抛入汴梁城内,汴梁城上的箭羽为之一顿,只不过三息,箭羽又开始了倾泄,不过刘福通却是急急忙忙的跑下了城,刚刚那一番轰击,有一枚就在他脚下炸响,也是他命大只受了一点皮外伤,两人搀扶着刘福通走下的城墙,刘福通怒道:“就鞑子有神器,咱就没有!快去把咱的神器拿出来!”
一刻钟之后,汴梁城上多了一些木头箱子,田丰见到这些东西大笑道:“哈哈哈,神臂弓,快快快,射死那些鞑子!”一个士卒当即拿起一根一米多长的弓箭,两个壮汉费力的拉开弓弦,这笨重的神臂弓乃是北宋金国大元留下来的几十杆大弓。
一杆神臂弓的弓力约有四石力,约三百八十四斤,可射四百米之远,可是这上箭便这般费时,元军已经放了三轮箭羽,刚要放第四轮,这两个士卒才说道:“大帅,准备好了。”田丰差点气死,这般费力,好歹可用,他深怕这个老古董突然绷断,田丰说道:“射!”
另一个士卒装上长箭,只听嘣!一声,这杆神臂弓又时隔数百年又开始工作了,离弦之箭直冲着元军而且,田丰离得神臂弓比较近,一声音爆,把他差点震聋,挡他站起来看向箭簇方向的时候,眼前的一幕他惊呆了,只见哪杆箭簇穿过一名元军士卒,之后深深的扎入另一名元军的身体之中,不停的惨叫。
汝阳王立刻站了起来,虎林赤当即护着汝阳王说道:“王爷,快点后撤一些把,此箭足以射到此地!”那箭簇就在汝阳王前方十几米处,汝阳王却是怒道:“虎林赤,不要再言后撤之事,让回回炮开火,压制这些神弩!”
轰轰轰!又是一轮炮击,元军士气依旧如宏,汴梁之上的韩宋军同样也是不怵,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神器,虽然不如鞑子的响,却一样致命。
就在田丰和刘福通一脸得意的看着手下士卒在张弓搭箭,准备发射第二发,只听清脆的一声“嘣”田丰和刘福通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臂弓绷断,木材断裂,崩炸而开,旁边的三个弩手当即死亡,这样的惨剧不停上演。
不一会手下报给刘福通,说道:“丞相,共计三十六杆神臂弓....”刘福通急道:“快说!”那人说道:“十八杆报废绷断!”刘福通惊呆了,足足一半报废,同时带走的还有五十多条人命。
这就是为什么朝廷不带走处理汴梁城内的超远距离杀伤武器——神臂弓了,汝阳王在城下哈哈大笑:“哈哈哈,鼠辈,就是鼠辈,我还原为尔等有修复神弓的本事,原来也是装腔作势!”
元军士气大振,韩宋军却是士气大跌。
汴梁皇宫内。
刘福通凝视着面前的一盏灯火,面沉似水。
“报,敌人已杀至中军。”
“陛下,请速移驾。”
“陛下,丞相,为万全计,还请速速离开汴梁城。黑夜雾色之中,他们就算有通天澈地的本领,也不可能找得到陛下和丞相的。”
刘福通恍若未闻,心中仍在紧张思索着:“这大宋在我手中复起,也会在我手中灭亡吗?”小明王却是十分惶恐,一直在那里颤抖。
我汴梁城中还有十数万将士,四十多万百姓,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被破城!
“报,汴梁中军第一道防,告破。”
“丞相,臣求丞相,陛下和丞相一身系以天下安危,还请速离险地啊。”
“报,中军第二道防,告破。”
“来的好快!”刘福通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陛下,速走。”
刘福通冷笑道:“说的好听,走?往哪里走?这是陛下的中军行宫,前面……是我大宋的数十万大军,普天之下,有什么人能逼得我等弃行营而走?”
刘福通缓了一口气,恢复镇定。
刘福通向跪在御案前的臣僚们横眼一睨,夷然道:“你们让我和陛下怎么走?往哪里走?荒唐。”
刘福通离开御案,大步走向帐前,厉声喝道:“保护陛下,我倒要看看来的是何方神圣,是能逼得我等要仓皇逃窜!”
“丞相不可亲身涉险呐,丞相……”
一堆官员内侍跌跌撞撞地追了出来,武将则纷纷举起兵器,抢到小明王和刘福通前面去了。
大帐外,一群长枪手、盾牌兵把中军大帐围得风雨不透,密密麻麻排出二十层去。
“丞相,第三道防线……”
一人跌跌撞撞扑来,嘶声大叫,刘福通截口道:“老子已经看到了。”
那人呆了一呆,这才仆倒在地,他的背上,插着一杆长枪,枪尖已透胸而过,也不知他是怎么硬撑着闯回来的。
刘福通一眼都没有看他,他的目光已越过躬腰挺枪,密密排布的御林军,看向前方的茫茫迷雾之中,在那里,已经跃出了无数的杀神,他们来了,势如破竹,直入中军。
“破阵!”
韩宋军中无数杆长枪突然凌空飞起,呼啸着,带着劲风投向元军。这些死士竟然把他们手中唯一的武器投了出来,当成了标枪狠狠掼向元军。同时脚下不停,紧追着枪尾扑了上来,和身扑向元军的刀枪。
“噗噗噗”一阵阵怵目惊心的刃器透体声,可是那些扑过来的死士居然没有一个人发出惨呼,他们哪怕临死,都用拳头、牙齿,尽可能地攻击他们面前碰得到的一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元军攻势为之一挫。
随之又是无数的元军拼命冲杀过来,靠着手中弯刀不停的冲刺,进行第二拨冲击。不计伤亡,用血肉之躯,扑上去,在把手中的长枪全力刺出去,刺入面前的一切的时候,和身撞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击刀枪阵,撞击翘着獠牙的虎面盾牌。
破阵!破阵!
就在百官都在殊死一战的时候,刘福通小明王等一系列战将首脑都已然消失不见,包括田丰、王士诚等流。
都逃往了丰安。
此战元军大胜,克复汴梁,汝阳王俘获的小明王皇后妃子三千多人,百官其家眷八千多人,韩宋九品之上有五千多数,其余奴仆宫女三万余,还有韩宋国印,符玺、印章、宝货无算。
全居民五十万,军无所私,市不易肆,不旬日,河南悉定。功劳献捷京师,汝阳王以功拜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兼知河南行枢密院事、陕西行台御史中丞,仍便宜行事。诏告天下。
营垒察罕特穆尔既定河南,乃以兵分镇关陕、荆襄、河洛、江淮,而重兵屯太行之南,营垒旌旗,相望数千里。乃日修车船,缮兵甲,务农积谷,训练士卒,谋大举以复南疆。
同年,蝗自河北飞渡汴梁,食田禾尽,元军攻克汴梁,蝗灾已过,但百姓以无余粮耕种。
第八十章 忧国忧民张三丰
真正的英雄,为当世所钦佩,为后人敬仰,必定忧国忧民,怜悯苍生。
万物一般、众生平等、圣贤畜生、一视同仁、恩怨荣辱、具化灰尘。
峨眉山。
宋青书被峨嵋派请上山,邀请其参加峨嵋派第四代掌门的即任大典,也算代表了武当派。
周芷若身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不过对比起那件掌门人专用的尼姑道袍还是十分奢美华丽的,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丁敏君一脸的青紫,低眉顺眼跪在地上,伏于掌门人周芷若之下,周芷若盘腿而坐,眼睛幽而似闭,丁敏君举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中安放着一件新做道袍,丁敏君唯唯诺诺带着颤音说道:“周师妹,不,掌门,请换上这掌门袍子吧。”周芷若斜眼撇了一眼说道:“我不穿又如何,你想怎么样?”丁敏君慌忙的摇头,说道:“婢子不敢,周掌门说什么便是什么。”那区区几剑几掌,把丁敏君彻底吓着了,周芷若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让丁敏君身子还止不住颤抖起来。
其实这九阴真经之中,本身就蕴藏的摄魂之法,也就是震慑敌人的气势,丁敏君被周芷若击伤,丁敏君已经对周芷若的真气感到恐惧,再一周芷若说话都在练功,若隐若现的内功真气,使得本来受了内伤的丁敏君,才止不住的颤抖。
贝锦仪见这种恶人也有这等下场,也是暗暗解气,脸色一暗对着丁敏君说道:“没听懂掌门的话么,赶紧去别处跪着去。”丁敏君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点头哈腰的跪着,一步一步的退出房间。坏人应有的下场,也算比较好的结果。
丁敏君退出去之后,贝锦仪附于周芷若左耳一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周芷若听完,秀眉微蹙,神情略有不悦,周芷若自言自语道:“怪不得,那宋青书对我这般上心,这个贱人!”贝锦仪退在一边,等着周芷若的答复,周芷若正在练功,突然左脸颊稍微抽搐一下,虚汗浮现于额上,看似有走火入魔的迹象,周芷若立刻运起真气,双手如游龙而上,如山岳而下,双手如行云似流水,呼吸均匀,周芷若对着贝锦仪说道:“丁敏君之事,你看着办吧,之后几日我要闭关了,掌门人接任仪式,你着惯例邀请各大门派前来观礼。”贝锦仪恭礼而去。
贝锦仪刚走,周芷若神情如常说道:“痴心妄想!”贝锦仪若说她善良,也不见得,只能说她比较正派,正直,比如纪晓芙的事情,她也是绝对灭绝的处罚没有问题,但赶尽杀绝她却是看不惯,故意放走张无忌和杨不悔。周芷若在峨嵋派之中可以说是毫无威信和威严之态,不服于她的不止于丁敏君,丁敏君的武功在峨嵋派也可以说是中等水平,周芷若可以击败她不奇怪,周芷若此时的武功水平其实是不及灭绝师太的,若是灭绝师太和丁敏君动手,一回合便让丁敏君首身分离。
所以周芷若才要闭关冲击九阴真经第三重,还有摧坚神爪掌法,只凭倚天剑之利,众峨眉女弟子们是无法信服的,灭绝是因为其杀伐果断,残忍无情,才被峨嵋派众人所服,周芷若想杀伐果断也可以,却无法长久,终有一天和灭绝师太一般毁于自己的理法和狠戾。
就周芷若所知,峨嵋派第二绝不是所谓丁敏君,而是静玄师太,静玄是灭绝首席大弟子,峨嵋派中第四代弟子的大师姊,在八大静字辈弟子中第一,最擅长剑法刀法,其人神形高大威猛,虽是女子,却比一般男子高半个头,足有一米八。年龄也是峨嵋派最大,至今也有四十六岁,平常多使得一个拂尘,成天诵经念佛,只管管派中违规之事,之前也不管丁敏君如何嚣张跋扈,之后周芷若登上掌门之位,以她为首的四个静字长老也不管事,在她们看来,只是一群小孩子打打闹闹,为什么只剩下四个,跟着灭绝师太十几年戎马江湖,死的死残的残,最后八大徒弟,只剩四个,而且周芷若有意淡化静字派的师姐的权势地位,所以,不去用她们干任何事情,反而用像贝锦仪这样毫无背景和地位的人来组成自己的心腹。
峨嵋派担子很重,周芷若只得加速练会她唯一报有希望的九阴真经,九阴真经之中也不是没有可以快速修习的功法,摧坚神爪的简化版九阴白骨爪便是其一,但帖木儿没有教她九阴白骨爪,摧坚神爪都是一路上帖木儿闲得无聊随口说说,不过帖木儿说的过程中还得翻看抄录下来的书籍,他实在也没记住摧坚神爪之类的东西。
宋青书在自己的房间内不停的踱步,周芷若一直没有见他的意思,刚刚还说掌门人公事繁忙,现在又说掌门人已经闭关,这让宋青书内心实在太慌,自己喜欢的女孩,不想见自己,那个男人不慌。“芷若,为什么不肯见我呀。”宋青书说完就要出面去找,刚开门,门口便有一个峨眉女弟子,举着宝剑拦着他说道:“宋少侠,掌门有令,宋少侠不可随意踏出房门。”宋青书问道:“你们这是软禁我么?”那小姑娘说道:“不敢,峨嵋派掌门即任大典择日便要举行,到时候武当派也会有人前来,到时候宋少侠随意即可。”宋青书一甩脸回到房间。
多日后夜晚。峨嵋派迎来了各大门派的代表,都是前来祝贺的,少林的圆音,武当的莫声谷其余都是不入流货色,都是各大派在川渝之地或者附近的子弟前来拜贺,可见峨嵋派的地位,自从峨嵋派先一步逃离万安寺,各大派就开始敌视峨嵋派,不能说视仇,只能说刻意疏远,若是灭绝还在世,各大派还要给些薄面,灭绝一死,峨嵋派算个屁,也就武当和少林俩大佛道大派才给峨眉面子,莫声谷和圆音在江湖上名号也是响当当。
莫声谷被安排在和宋青书一个屋子内,宋青书一见到莫声谷,立刻叫道:“七叔,怎么您来了呀。”莫声谷也是奇道:“青书?你不会武当,大师哥还原为你出事了呢,我一路探访,路上遇到几个蒙古鞑子,打听你南下,我才跟来,顺便来峨眉参加即任大会,没想到你也在。”宋青书演示眼中的羞涩说道:“七叔,你把那些蒙古鞑子杀了么?”宋青书也好奇莫声谷的武功水平,莫声谷说道:“哎,那几个鞑子没有和我动手,听说我是武当七侠,也没有难为我,我看这些个鞑子身穿铁甲,却是不好对付,也没有动手。”宋青书略显失望说道:“七叔,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九日了,您终于来了呀......”莫声谷奇道:“怎么回事?”宋青书和莫声谷娓娓道来。
一会莫声谷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你护送灭绝师太遗骨是一大善事,不错,不过婚约之事......”宋青书急忙道:“七叔,你听说过么?”莫声谷说道:“我常在大师哥身旁,从未听说过婚约一事,按理说峨眉掌门是不许成亲的,灭绝师太不可能许下婚约,婚约之事可能只是灭绝师太顺嘴一说,青书你万万不可到处宣扬。”宋青书失落的说道:“是,七叔。”莫声谷看到侄子失落,说道:“不过若是那周姑娘没有意见,大师哥和师傅那边七叔给你当说客。”
宋青书当即跳起来说道:“多谢七叔!”莫声谷看着年轻人,想着自己孑然一身的样子也是一阵苦笑。
宋青书解决了自己的事情,随口问道:“我六叔怎么样了?”莫声谷神情一暗说道:“你六叔他,哎......”
......
武当山。紫霄宫内。正堂内躺着一人,那人便是殷梨亭,殷梨亭四肢尽断,和之前的俞岱岩一般无二,为首的宋远桥皱着眉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六师弟,他们师兄弟几个感情十分亲厚,宛若亲兄弟一般,众人恨不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打伤的人。
杨不悔在一边咬着手指,也是满脸的担忧,更多的是亏欠,她最喜欢的便是她的母亲,比起她的父亲,接触之后才知晓,她父亲是一个贪图美色的风流子,不过在有了她以后却是收敛的,也是年纪比较大也当上了代理教主,才有所收敛。
所以因为她母亲导致殷梨亭一系列悲剧她都算到了自己头上,这其实有些太过了,自己母亲没嫁给他,自己就要报答,为母亲赎罪照顾殷梨亭,为了一个侠字,搭上自己后半辈子的杨不悔比起她母亲纪晓芙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却是差了一分。
可能也是深受张无忌张三丰等正派人的影响,这些人的侠之大者真的是为国为民,感染着不止身边的人。
俞岱岩此时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不需拄着拐杖走路,平时多修习师傅所受太极拳和太极剑,修习几年已然入门,不过俞岱岩此时已经不在乎自身的武功高低,抛开世俗的强弱之分,因为不管他怎么努力也回不到他受伤之前的武功修为,还不如学习师傅他老人家,平心静气,不与世俗牵连。
俞岱岩看着殷梨亭,说道:“哎,那黑玉断续膏已然用尽,不然......”杨不悔说道:“俞二侠,那黑玉断续膏是何物?”俞岱岩说道:“那黑玉断续膏乃是外伤奇药,我之外伤便是此物治好。”宋远桥说道:“嗯,此物的确神奇,数十年的外伤,都可以治好,却为神药。”杨不悔着急的说道:“这黑玉断续膏,在那里,我去寻来。”众师兄弟你看看我,就在这时张三丰瞬步而来,三两步走到近前先给殷梨亭把了把脉,脸色颇为凝重。
“啊!”殷梨亭痛苦的哀嚎起来,却是全身骨骼断裂,不能动弹,只能干嚎,张三丰立刻连续点击其周身大穴,然后不停的输送内力,这才让殷梨亭好受了几分。
等殷梨亭疼的晕了过去,张三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叹了一口气说道:“梨亭受伤之重,比之岱岩较之严重三分。”莫声谷慌忙的问道:“那师哥他还有救么?”张三丰说道:“若是有那黑玉断续膏,自然无虞。”莫声谷急忙说道:“我即刻前往大都索求。”
张三丰摆了摆手说道:“你向谁所求之?”莫声谷想了想说道:“难不成那王保保不会给咱们么?”张三丰说道:“那王保保根本不在大都啊,你去之无用,那敏敏郡主不可能给与你。”宋远桥说道:“嗯,不错,那王保保被鞑子皇帝贬于太原,我们应前往太原,无忌近一年没有消息,夺来神药几乎不太可能。”
杨不悔此时说话了,说道:“太师父,我去讨要吧。”张三丰看着这个纪晓芙的女儿也是颇为感慨,又看了看躺在案几上了殷梨亭,说道:“松溪,你随杨姑娘前往太原吧,到那里就说我张三丰必有厚报,凭我这张老脸,那小子还是会给些薄面的。”
宋远桥深知这般许诺的后果是什么,就算日后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武当山都得接着,这是张三丰欠下的人情,不过张三丰也说明白了张三丰必有厚报,而不是他武当山。
宋远桥说道:“师傅...”张三丰摆摆手,说道:“为师没几年好活了,欠点债无甚所谓,日后莫要贪图鞑子拉拢,恩怨要分明,驱除鞑掳,天下大义也。”说完张三丰便走了,现在的张三丰真的是数着手指头过日子,他是当今世界上唯一一个化境人物,别人的生死他或许预测不了,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却十分了解,少则两年,多则五年,他张三丰大限将至。
众师兄弟看着张三丰的背影,默默的跪在地上,拜了拜。下面就是宋远桥安排具体事务了,说道:“松溪和杨姑娘前往太原,声谷你前往川渝之地,悼唁一番灭绝师太,再将青书带回来。”三人齐齐称是。
其余人都要前往各地支持各地反元势力,和***湖恶势力。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正邪二字本就难分!
第七十九章 应天降生武圣童
应天府。
五岁的朱标就是朱元璋眼中的全部,年幼的朱标,便会亲昵的叫朱元璋“爹爹”,朱元璋对于这个长子是十分喜爱的,而且又十分聪慧,大夫宋濂所授儒家正统,朱标一学便会,这使得朱元璋对于长子寄予厚望。
朱元璋正在堂内逗弄朱标小子,父子俩正是其乐融融,一个侍官跑过来,满头大汗的样子,朱元璋的脸色立马冷的下来,那内侍当即跪下不敢言语。
朱元璋转过头依旧笑嘻嘻的看向朱标,但朱标虽然只有五岁,却是懂得父亲有事情,也不再缠着朱元璋玩耍,朱元璋眼见儿子没有了性质当即放下朱标,让奶娘抱走。
朱元璋整理仪容,下人找来一张椅子,朱元璋端坐其上,翘着二郎腿,抱着膝盖说道:“慌慌张张,有何要事?”那人也冷静下来伏于地上说道:“禀告吴王,半个时辰前碽氏诞下小王子......”
朱元璋想了想这个碽氏,一拍脑门想来起来,这个碽氏是北地送来的王妃,北地也就是朝廷,虽然不是皇室,但听这个姓氏,也和汉姓没有半分关系,没想到为他诞下的男丁,真是可喜可贺啊。
其实这个碽氏是爱猷识理答腊随便挑选的一个女子,作为笼络朱元璋的善意,当然作为皇太子送出去的女子,必须才貌出众,至于其种族,是地地道道的蒙古人,名义上的蒙古人,骨子里是不是谁知道。
朱元璋赶去碽氏寝宫,朱元璋走进这里才发现,这里虽然大却是没有半个侍女,侍官打开房门,只见干净的沙曼,遮掩着里面的风景,一旁又一个婴儿摇篮,朱元璋远远瞧着,这孩子,没有半点哭闹,安静十分,可能是出身时哭得有些狠了。
碽氏一边的小婢女悄悄的和她说道:“王爷来了。”碽氏虚弱的呼唤道:“朱...王爷...”朱元璋不知怎的,跨入房门的半只脚又退了出来,看着这个婴儿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碽氏你辛苦了,不必见礼。”
朱元璋转头刚要走,回过头说道:“此子家中排行四,便叫朱四吧。”其实这不是偏心,除了长子朱标,其余三子包括朱四,都没有名,只有姓,其实这都是民间的叫法,贱名好养活,就像他本名叫做朱重八,家中唯一一口粥活到如今。
朱元璋除了对长子朱标有过父亲本分,其余三子看都没有看一眼,更不要说女儿了,此时马秀英马氏也怀了子嗣,按推理来说,她怀的这一胎,是——朱五。
朱元璋头都没有回便走了,留下黯然神伤的碽洪吉喇,一旁的接生婆子见此说道:“王妃不必伤忧,王爷个性如此,并非偏见,这朱四只是个乳名罢了。”
碽氏微微点头,道谢示意,这接生婆子领了赏钱便退下了,碽氏戳着朱四的小肉脸,说道:“小四,朱小四,快快长大,为娘在这一个人真的太难了呀。”
过了一会,房中来了几个婢女丫鬟,说道:“是王爷让我们来伺候王妃的。”
朱元璋妃子无数,能生下男丁的才会被重视。
......
多日后。
朱元璋来到军营大帐,众将分列两旁,朱元璋命人将朱亮祖押上来。
不一会,士兵押着朱亮祖来到帐内。但看朱亮祖五花大绑,发髻蓬松,满面尘灰,立而不跪,被四个士兵连踹带压,跪了下来。
朱元璋高坐帅案,往下看着朱亮祖道:“你初时归顺我军,而后为何背叛,投奔张士诚与我为敌?”
朱亮祖环睁双眼看着朱元璋,大声道“吴国公今日,若赦我不死,日后定当鞠躬尽瘁,效忠国公。若不赦免,就将我的人头砍下,何必多言!”
朱元璋看朱亮祖如此率真,随即微微一笑。环顾众将道“众位以为如何?”众将相互言语,有道朱亮祖反复不可留,有道应当留用。唯廖大亨低头不语。
朱元璋招大亨道“廖将军,以为怎样?”
大亨上前拱手道“朱亮祖,确为将才。但其生杀应由主公断决!”
朱元璋点头,遂从帅案站起,缓步走下帅台,来到朱亮祖身边,为他解下绑绳。朱亮祖看朱元璋亲自为己解下绳索,自己又重获新生,怎不感激!立时,热泪盈眶,双膝跪倒,拜谢朱元璋不杀之恩。众将看朱元璋赦免朱亮祖,军营又多一员战将,皆道国公仁爱。朱元璋遂命人摆下宴筵,庆祝首战胜利。
......
朱元璋招众将商议下步打算。有人建议,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杀到扬州,一举歼灭张士诚。李善长道“不可,现在我们四周环敌。北面元朝扩廓帖木儿,掌兵权坐拥山西河南等地一直想着南下。东面陈友谅称帝,与西蜀明玉珍联盟,称霸西南,陈友谅狼子野心今又挟制西蜀。而后一直向东,攻城略地,此真不可不防。为大局计主公应该还都应天。坐镇后方,不应犯险。”
朱元璋点头,道“那我大军怎么办,就此还师不成?”
这时国用上前道“主公可回归应天,大军由众位将军分兵统领。今徽州仍有不少元朝势力,我们可趁此机会,分兵将其一举歼灭扩大疆域。至于张士诚,可由徐元帅领众将继续进讨。”
朱元璋点头,道“好,邓愈,胡大海听令,命你二人,率兵六万剿灭徽州元军残部。”邓愈,胡大海站起领命。
“徐达,常遇春听令,命你二人帅兵十万进军常熟!”徐达,常遇春二人领命。
正在这时,忽有军兵来报说“太湖大捷”原上次士诚违背和言。朱元璋派遣了几路人马进攻士诚领地。其中,俞通海率部将张德胜往攻太湖,降服张士诚部将王贵,占领太湖地区。朱元璋闻听捷报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有捷报传来,道“赵继祖,吴良攻下江阴”这江阴在士诚京都平江上流,与平江临近,今翻被朱元璋攻下。朱元璋更是高兴非常。立命吴帧带兵前去江阴与其弟吴良一起镇守江阴。而后又命下人大摆宴筵,与众将好一番开怀痛饮。
翌日,众将皆先后出征,朱元璋决定在宁国城中稍作修整。这日朱元璋正在府中休息。忽有军兵报说,花云将军到了。朱元璋闻听此言就是一喜,赶紧宣见。但见花云,头盔已失,身上铠甲褴褛,满面血垢,头发散乱,加之花云本就黝黑,看上去好像野人一般。花云进厅就拜。朱元璋忙上前将其扶起,道“花云,你这些天到哪去了?”花云遂将自己在山中被蛮子海牙阻挠围攻的经过说了一遍。朱元璋听完大笑道“花将军武艺,当真是盖世无双啊!”忙叫下人来,把花云带下去梳洗不提。朱元璋又在宁国停留了几日,命花云返还太平,自己方带着李善长,冯国用,朱亮祖等人,及剩余军队还师应天去了。
徐达率着常遇春,赵德胜的将士前趋常熟。一路上老百姓夹道欢迎,送水送粮,当真是顺风顺水。遇春也趁此机会养养伤势。这日就来到了常熟地界。忽然前军军兵来报说,前面发现士诚军队。
徐达立即下令,军队停止前进,就近扎营。派出探子前去打探是士诚哪路人马。不久,探子回来。来到帅帐,回报道“前面敌军为张士信的军队。”
徐达听闻此言后,低头不语。张士信此人他早有耳闻,知道他是张士诚的胞弟,是员勇将,并且此人足智多谋。遇春在旁看徐达这样表情便道“元帅,为何不语啊!”
“这张士信不是旁人,乃是士诚胞弟,我早有耳闻,此人有勇有谋,张士诚对他很是信赖!”徐达道
“那我明日将其擒来,就是了!”遇春道
“不可,你伤势没有痊愈,不要轻动啊”徐达道
“这样,我愿明日前去挑战张士信。”徐达抬头看去,原是赵德胜。徐达道“也好,德胜你去准备一下,明日出战,最好将其生擒”德胜拱手领命。
翌日早上,德胜率军兵五千前来挑战,徐达在后掠阵。张士信听义军有人来挑战。立命,打开营门出营迎敌。双方马打对头,站住阵脚。赵德胜一看敌军中间一员大将,身披银甲腰扎玉带,头戴金盔,脸似银盆。一看便是富家子弟。这肯定就是张士信了,德胜心道。立即崔起战马。挥起手中虎头大槊直取张士信。张士信一看赵德胜朝自己奔来,心道,好,真有不怕死的,立时提起长枪,脚蹬马蹬,崔起战马就来迎战赵德胜。
只见二将在战场上马来马去,战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德胜一心要擒住张士信,当下手中加紧招数,一柄大槊被舞的风声四起。张士信一看赵德胜,招数加紧,心道,这是个急性子啊!待我激他一激,而后佯败而去,诱他来追,好将其扎死。张士信打定主意,也加紧招数。德胜心中着急,招数一快,不免有些散乱了。被张士信抓住一个机会,在他的肩膀上扎了一下。德胜登时大怒,叫骂着“呔,小白脸,你敢扎我,看我戳死你。”说着就是一槊朝士信扎来。张士信,忙向一边躲闪,避开了这一槊。再看张士信没有还击,反而,拨转马头,朝远处跑去。赵德胜一看张士信跑了。心下不甘,当下就要追赶。这时忽然听到本队,传来了鸣金之声。知道徐达命他回归本队。军令如山,只好作罢。翻身回归本队。原徐达在后观看,见张士信招数未乱,反而奔走,料他有诈,所以鸣金召回德胜。张士信看赵德胜不曾追来,知计策被人识破,只好悻悻回归本队。双方各自带兵回营去了。
徐达回到军营,一个人回到帐中,不与手下将张士言语。说话间就到了傍晚。徐达招德胜到帐中道“今晚,我亲自去劫营,想那张士信狡诈,定会防我等劫营。如此,必然亲自设兵护营。”德胜只好听徐达安排。
半夜,徐达身着战袍,命亲兵手拿起火把,鼓噪前进,前来劫营。士信营中,士信果然怕徐达晚上劫营,自己身着战甲,亲自带兵护营。且说,士信正在巡营,忽然看见,营外火把点点,将夜空照亮,心中一喜道“敌军果然来劫营,我让你们有来无回。”说着让士兵做好准备。看敌军到营前,士信望去,义军为首一人不是旁人,正是徐达。心中一阵狂喜。不想徐达亲自来劫营。眼看徐达快到营前,叫了一声“杀”立时军兵从营中杀出直奔义军,张士信则直奔徐达。徐达早有预料。看张士信果有伏兵。而且朝自己杀来的就是张士信,立即,拨转马头,回身便跑。
张士信一看徐达要跑,那怎么行。赶紧催马追赶,后面亲兵紧跟,但是,张士信马快,不一会就追不上了。
且说,张士信紧追徐达不舍,眼看就要追上。忽然,马头往下一栽,自己的身子也跟着往下沉,原来这是一个陷阱大坑。徐达熟悉路况安然跑过。这下可苦了张士信了。一个大跟头就栽在了坑里。张士信已知中计,赶紧向上攀爬,这是,一个大槊放到了自己的眼前。叫了声“别动!”不用想,这人就是赵德胜。原德胜奉了徐达帅令在此设下埋伏。
张士信既被捉,常熟遂被徐达轻松拿下。徐达进驻常熟后,命人前去应天禀明捷报,并说擒获张士诚胞弟张士信。朱元璋得到军报后,很是欢喜,立即命人来到常熟,将士信押到了应天府。
第八十一章 绝情峨眉梦断肠
一回转意光,千里绝情方。悟后梦醒后,孤然坐古堂。
峨眉山。周芷若的神形不停在屋内变幻,真气充斥整个屋子,周芷若神形游走,白光动幻,周芷若虽然是盘坐于蒲团之上,身行却随着白光左右闪动,一看便是练功到了极难的地方。
细密的汗珠从周芷若的额角渗出,浸透了鬓发,门下弟子谁人都不敢靠近。
“哎,你听说了么?掌门房间内白影憧憧,还有鬼叫一般。”一个峨眉女弟子和另一个说道,一脸的后怕的样子。
“是呀,前两日,我去送饭,看见掌门很是虚弱呢。”另一个附和的说道,这让一旁烧火做法的丁敏君听了个全乎,鬼灵鬼灵的眼睛在咕噜咕噜的瞎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中一个峨眉女弟子看到丁敏君在那里发愣,当即呵斥道:“丁敏君,丁师姊!您还当您是大师姊呢?赶快烧火。”丁敏君立刻低眉顺眼,连连点头说道:“不敢当,我去烧。”丁敏君立刻就去烧水。
对于丁敏君,峨嵋派的众弟子都是深恶痛绝的,所以当丁敏君失势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去针对于她,不会给她好脸色。
丁敏君边砍柴,边暗想道:‘周芷若这是练功到了极难的地方,或许这便是我翻身的机会,不过......’夜幕时分。
宋青书与莫声谷两人躺在床沿似乎是在闭着眼睛休息,突然二人齐齐睁开眼睛,看向门外,莫声谷给宋青书做噤声状手势,宋青书点点头只是做起来拿起剑,却不出声,等着门外之人的下一步动作,只听外面之人,脚步轻盈,身材婀娜,定然是峨眉之人。
“宋小哥在么?”门外之人先是询问一番,若是对方无意,自己也是自讨没趣,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屋内两人,宋青书和莫声谷皆是不解,这半夜来找人,肯定不是好事,宋青书看向莫声谷,莫声谷点点头,示意宋青书搭话。
宋青书也是点了点头,随即对着门外之人说道:“姑娘是何人,半夜深更有何事,白日再说也不迟。”
门外之人说道:“宋小哥,掌门有请。”宋青书当即就把持不住要冲出房门,莫声谷格外小心,摇头示意,宋青书的个性他再清楚不过,遇事过于冲动。
宋青书也是顿时反应过来,说道:“周师妹不是在闭关么?”那人略有焦急说道:“掌门已然出关,出关就要见你。”
门内一时寂静,宋青书露出渴望的神情看向莫声谷,莫声谷也是无奈,点头示意,宋青书也是开心的点头吱呀打开房门,只见门外有一女子,却是天黑夜深,看不清面容,宋青书说道:“师姊,带路吧。”宋青书刚出了门,莫声谷便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年少啊...”说完一跃而出,窜向屋顶,叮叮两声微弱脚步声,悄无声息的跟着宋青书,恐防不测。
宋青书刚出门便陷入了幻想当中,想着已然夜深芷若居然想见我,定然是商议婚约之事,宋青书就这样满怀憧憬的跟着这个师姊一路走向周芷若闭关所在。
就在距离六阳宫百步时,那人说道:“宋师哥,前方便是,弟子不便前往。”宋青书点点头大踏步走向前,丝毫没注意那人脸上的阴险之色。六阳宫内周芷若突破以到最关键的地方,周芷若现如今四肢百骸寒彻如冰,不仅脸颊在颤抖,放于膝盖的双手也止不住的颤抖,周芷若却不敢放松,她知道,寒气入体这是最后的一步,只要可挺过去,就可以突破第三重,这第三重可不是一般的第三重,这可是九阴真经的第三重,九阴真经共五重,而第三重就是一个较大的分水岭,一但失败或者放弃一切将前功尽弃。
宋青书在外,敲门,咚咚咚~却是没有人回应,宋青书又敲击的几下依然无人应答,宋青书刚想询问送她来的那女子,回头却不见踪影,宋青书刚要走,未经主人同意入女子闺房那是不礼貌的,突然想到,万一芷若发生危险怎么办,宋青书犹豫再三,单掌推开木门,探入半个脑袋,鬼鬼祟祟的样子,说道:“芷若,你没事吧。”
周芷若,抿着嘴唇,皱着眉头,练功到了关键时候,最怕有人打扰,周芷若不出声,只是盘坐在厢房一侧,宋青书一入门却是看不到,转个弯才可以看到。
宋青书蹑手蹑脚,走入殿内,透过幔纱,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惨白的女子,这正是九阴真经外露表现,汇聚万阴,集于丹腹,所以这六阳宫寒气透骨,宋青书不禁打了个冷颤。宋青书拨开幔纱,其中之人正是周芷若,只是面色略显惨白,浑身冒着寒气,美艳中透着冷酷,即便如此也让宋青书一阵爱慕之感。宋青书蹑手蹑脚,把脸怼在周芷若数寸之距,急迫的问道:“芷若你没事吧,芷若你不是已经出关了么?”周芷若没空考虑谁造谣生事,也不在乎这热气扑脸,九阴真经已经遍布她奇经八脉,四肢百骸,若是此时放弃,身死道消都是轻的,最有可能的便是走火入魔,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梅超风的惨淡结局便在武林中教训着觊觎九阴真经的武林人士。
宋青书见周芷若不回他,也幡然醒悟,遭到人暗算了,当即说道:“哦,抱歉,不知周掌门还未出关,青书这便告退。”
说完宋青书便要离去,走到门口,突然又折了回来,说道:“芷若,万一有贼子乘此时伤害你,那怎么办,我为你护法吧。”
宋青书当即坐于大厅太师椅之上,念着武当心经。
武当心经,乃是张三丰照着瑜伽心经结合武当的道经,武当道经,也就是道藏,道藏每个道家门派都是有的,或多或少,像武当和全真这样的大的教派,都是有完整的道家典籍,整合起来便叫《万寿道藏》或者道藏。武当心经其作用便是,平心静气,修身养性,外练武功,内练真气,心练内经,武当派可以说是非常全面了。
可宋青书嘴中念着心经,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瞟向周芷若所在的方向,门外之事,二人却没有看到。只见门外有一人,拿着一只竹筒,竹筒之内冒着阵阵白烟,那人将白烟吹入,吹到一半,突然身后有一柄宝剑,横于那人脖子上,那人当即惊慌失措,顺手将竹筒倒转,对着拿着剑的莫声谷,一股白烟直扑莫声谷口鼻而去。
莫声谷连连后退,连续点击自己天突、气舍、气户三穴,连连咳嗽,咳出大半白烟,指着那人说道:“这不是,迷烟!”那人冷哼一声,便要逃走,可是他小瞧了莫声谷的抵抗力。
莫声谷吸入将近一半的烟雾,但莫声谷大半都吐出体外,只有少量入体,虽然会对莫声谷有不小的影响,但不影响他挥剑。
嗡!莫声谷箭步向前,一招莲花回首,封住了那人去路,当即拔出长剑,和莫声谷激斗起来,莫声谷气力不足,始终使不上劲,定然是那毒烟的原因。
莫声谷使出武当纯阳剑法,连续出招,不停的砍刺,不一会莫声谷瞪着眼睛说道:“峨眉剑法!”那人挥剑一砍,莫声谷连连后退,这让莫声谷看清了来人,莫声谷说道:“原来是你,毒害掌门,是何用意!”那人不说话,乘着药效还未散,赶快击伤莫声谷,逃走才是正途。
宋青书也听到了门外的打斗之声,当即喊道:“七叔,七叔!”莫声谷也回应道:“青书,屋内白烟有毒,在内不要出来!”宋青书刚才还未注意,这白色烟雾还原为是殿内的熏香,此时才发掘不对,宋青书没有先管自己,跑到周芷若一旁说道:“芷若这殿内有毒烟,你没事吧。”周芷若虽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但只是一瞬。
那毒烟入得周芷若体内,原是如火一半窜起,但周芷若四肢百骸寒彻入骨,那毒烟刚刚入体便被抵消至无。宋青书面色发红,体内燥热,突感不对,说道:“这不是迷烟,而是...而是...”宋青书却是说不出口,这其实是一种春药,和合欢酒是差不多的东西,只要周芷若和宋青书行了苟且之事,周芷若的掌门人之位立刻不保,所以这一招非常狠毒。
屋内景色,略有单调,没有情色爱意。
宋青书对坐于周芷若对面,脸色红扑扑的,看着周芷若,发着春,不停摇头晃脑,宋青书忍不住,当即开始打砸桌椅板凳,霹雳哐啷,使得外面激战的莫声谷也是看向殿内,说道:“青书,不要有辱师门啊!”
“你先担心你自己吧!”那人对着莫声谷便是一个直刺,莫声谷格挡开来,渐渐向着六阳宫靠近。
宋青书砸完厢房内的一切,已经让毒性走遍全身,只见宋青书恬不知耻的直接倒在了周芷若身上,环抱住周芷若,让宋青书感到一阵冷意,让宋青书可以清醒一点,但宋青书越清醒,宋青书搂抱着越紧。周芷若心里在骂娘,心中却是焦急非常,睁开一只眼睛,看了宋青书一眼,却是满脸的猪哥样,痴呆占便宜的嫖客一般无二。
宋青书说道:“芷若妹妹,这...迫不得已,我保证绝不冒犯。”说是这样说,这样搂抱,口水都流了下来,怎么能说不冒犯,这宋青书脸皮实在太厚,周芷若暗道:‘门外之人便是下毒之人,定然是丁敏君,不然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有便是这宋青书实在太可气,搂着自己毫不自知,自己喜欢的人绝不是他这般痴呆!‘
宋青书,已经意乱情迷,搂着周芷若,不停的蹭,宛如一条野狗碰到心爱的食物,宋青书从脖子开始嗅,围着脖子不停环伺,从耳垂,到嘴唇,全身上下被宋青书如野狗一般嗅了个遍。
周芷若紧咬银牙,嘴角都渗出了鲜血,周芷若怒气直飙,体内九阴真气,已经大乱,开始乱窜,其实不是咬出了血,而是受内伤的征兆,周芷若瞪着宋青书,宋青书刚刚看恍若未闻,后来看着周芷若怒目圆瞪,宋青书也醒了三分,但这个贼人,竟然看着周芷若嘴角的血滴出神,血滴而下,宋青书登然而上,张口接住了血滴,这般龌蹉,等闲之人是做不成来的,周芷若瞬间,气通八脉,口吐黑血。宋青书惊讶万分,暗道:‘她应该动不了吧。’看样子是想行那尹志平之勾当了,但周芷若怎是小龙女,周芷若是敢爱敢恨的奇女子,贞洁可是比生命都重要的东西,当即一击双龙出海,宋青书倒飞而出,宋青书砸出木门,栽倒在地,却没有受伤,这一击不重,周芷若危机关头突破而成,内力所剩无几,所以只是击飞却没有击伤,周芷若也是吐出黑血,稍有伤势,立刻盘腿而坐,调气运力。
宋青书彻底清醒,当即跪在地上,眼泪不由自主的便流了下来,说道:“芷若,芷若,我...我...”莫声谷看到宋青书倒飞而出,先是惊讶于周芷若的内功大成,二是惊叹宋青书是否做出了出格之事。
丁敏君也停手,看着宋青书的做派,再看屋内周芷若衣衫凌乱的样子,当即站在门口对着武当二人骂道:“无耻淫贼!偷入周师妹闭关之地,猥亵于周师妹,可耻!”二人有口难辨,就在这时,各处都赶来的峨眉弟子包围了二人,还有附近的各大门派的代表之人。
宋青书辩解道:“不,不,是你,是你,你诱骗我来此地,再说,我和芷若并没有,并没有什么!我们自幼相识,怎么可能偷......”宋青书缓缓站了起来,在场人数却是有些多。
丁敏君说道:“哼,说呀,怎么不说了,我帮你说吧,你们有奸情!三更半夜在此偷情是与不是,你所说是不是你情我愿啊!宋少侠!”宋青书瞪大眼睛,颠倒黑白,屎盆子扣头上比黄泥还恶心,宋青书当即忍不住,捡起地上自己刚刚放下的长剑,冲向丁敏君。
丁敏君大骇吼道:“恼羞成怒!”丁敏君刚和莫声谷耗了一炷香的时间,内力还未恢复,怎么是宋青书的对手,宋青书此时已经怒气上头,出招都是直劈,直砍。
丁敏君暗自庆幸,就在这时,突然脚踝失去控制,身子倒向宋青书,宋青书刚一个直刺,直接贯穿了丁敏君的胸口,眼看活不成,丁敏君却是抱着宋青书的肩膀想要站起来,嘴中不停呢喃道:“周...周...芷若!!!”说完便咽气了,死在了宋青书怀中,宋青书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莫声谷依然如此。
原来刚刚是周芷若在后面发出石子,击中了丁敏君的脚踝,使得丁敏君命丧宋青书之手,宋青书当即半跪在地上,将丁敏君放在地上怒骂道:“看啊,看啊,是她污蔑污蔑......”啪!一个耳光。
宋青书被打的有些蒙,莫声谷抓起宋青书的衣领,骂道:“你怎么敢杀峨眉女弟子!”宋青书当即醒悟,慌了。
周芷若,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狠狠的擦了一下嘴角血迹,对着在场众人说道:“武当宋青书,与丁敏君私会,被我撞破,不知悔改,胡言乱语,丁敏君为峨嵋派逆徒,劣迹斑斑,死之不可惜,至于宋青书...送客!宋青书永不得入峨眉!”
众弟子一听这话,虽然有些不信,但,丁敏君身死,不这样又能如何,当即众人拔出剑要赶走武当二人。
崆峒派来的人,还阴阳怪气的说道:“武当还真是就爱这般邪派作风女子,还杀人灭口!呸!”其他人皆是附和,其实是给周芷若一个台阶下,刚刚那一手,众人都是没有看清,但却是是有人用石子击中了丁敏君的脚踝,那石头击中瞬间便成了齑粉,有些灰尘,众人都是看到了,得罪这么一个高手得不偿失。
莫声谷也是恍然大悟,青书确实是侮辱了周芷若,周芷若为了面子将宋青书推出去,这也是可以理解,毕竟是己方的过。
宋青书看着周芷若这般绝情,当即说道:“芷若..芷若..是我不对,但!”彭!原来倒地的木门又关上了门!宋青书刚要说话,莫声谷啪!一耳光,打在了宋青书脸上,怒斥道:“还嫌脸丢的不够么!”
莫声谷拽着宋青书走出了内院,一副清理门户的样子!走时莫声谷还说道:“各位不必担心,武当绝不会不给各位一个交代,出了山门,我便清理门户!”
周芷若在殿内,银牙紧咬,恨不得直接杀了宋青书这个恶心东西,可是看在张真人份上,却是不好下手,只得杀了丁敏君泄愤。
第八十二章 大义身死莫七侠
坏垣荒径入蒿莱,不惹康衢半点埃。赏静偏怜雏笋长,趁凉自引瘦筇来。杯馀漱齿呼新茗,石上题诗剥古苔。试问依檐双老桧,何如列柏在乌台。
峨眉山脚下。“青书,你认不认错!”一脸怒气的莫声谷用剑指着宋青书,怒其不争的样子。
宋青书当即跪下,恳求道:“七叔,是青书的错,青书认错。”
莫声谷泪在眼眶中拧转,说道:“好!青书你认罪便好,今日我便清理门户,杀了你为大师哥为武当山除祸!”
宋青书听到此话当即吓得惊慌失措,语无伦次,说道:“七叔,七叔,我,不是,是误会,是......”莫声谷慢慢靠近宋青书,看着宋青书还诡辩的样子,痛心疾首,老泪纵横,好歹是自己亲侄子,怎么能这般漠视。
只见莫声谷侧过身子,对着宋青书说道:“青书,我不欺负你,拔剑吧!”宋青书面若死灰,他以为莫声谷是要杀他,一般正派人士是不杀手无寸铁之人的。
宋青书先是流泪,然后也是拔出长剑,面露冷厉。“侄儿得罪了!”铛!长剑出鞘,垂于右下,夜晚的风吹起宋青书的道袍,颇有侠士的气魄,莫声谷看了说道:“好!来的好!”铿铿铿铿!二人齐齐出剑,剑身交击,火星四溅,清脆声不绝于耳。
只见莫声谷使剑活,足心空,行步捷,心眼合一,剑法轻灵圆活、变化多端。
真的是行如蛟龙出水,静若灵猫捕鼠。宋青书看着飞来的几道剑光,分不清虚实,只好把手里的剑舞动的光影重重,水泄不通。莫声谷所用乃是七十二路绕指柔剑法,使用时以浑厚内力逼弯剑刃,长剑竟似变成了一条软带,轻柔曲折,飘忽不定,剑招闪烁无常,敌人难以招架。
二人宝剑迎风晃动,一层层剑光汹涌汇集,剑气从空中掠过,杀气腾腾,留下无数道剑芒。
宋青书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避,长剑往前一磕,与莫声谷的宝剑碰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响声,宋青书只觉得双臂发麻,虎口差点震裂,他的身体还停留在半空,来不及转身,莫声谷已经扫过来,宋青书急忙在空中一个旋转,长剑挡住,借力跃出去,双腿稳稳落地,额头却沁出点点冷汗来。
一回合,莫声谷竟然没有讨到丝毫便宜,反而被宋青书逼的步步后退,莫声谷提气感到不对,毒气还未散去,那青书怎么会?!
难道真的侮辱了周芷若!周芷若那一掌致阴致寒,使得宋青书得以无事。
想道这里莫声谷怒了,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万丈豪气,手中长剑情不自禁的抬起,宋青书惊讶的发现,莫声谷整个人似乎与手中之剑融为了一体,剑即是人,人即是剑,人剑合一,随影而发,锐不可当。
这便是武学的最高境界,天人合一,不过莫声谷还是差很多的,只是人剑合一。
莫声谷主动出击了,一道剑招出手,似乎极快,又似乎极慢,剑气从空中掠过,留下无数道寒星,整套绕指柔剑法浑然天成,再也没有丝毫的破绽。
这才是他的看家本领,看似无,却是有,柔中有刚,虚实并举,绕指柔剑法剑影连闪,剑气四射,加上他求胜心切,威力与之前相比,大了何止数倍。
宋青书气浮不定,面对莫声谷吞吐不定的剑芒,虽虚实难测,却临危不慌,长剑划空而至,隐然发出嘶呼异响,有如秋风扫荡落叶,蕴含一种怆楚凄凉意味。
说这迟,那时快,长剑蓦地翻转过来,压上莫声谷剑刃。
两柄长剑突然在半空中胶住不动,两人虽都用力前送,剑尖竟无法向前推出分毫,只有四目相对,真气相缠。
宋青书占了内力的便宜,使得和莫声谷不相上下。
天空渐渐泛起白光,峨眉山脚下,倒着两个人。
莫声谷慢慢的爬起,走向宋青书,宋青书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人功夫内力不相上下,激斗至此,宋青书以差半招被折断长剑,二人最后以震山铁掌对击,双双昏迷过去。
莫声谷走到宋青书面前,翻过宋青书,摇晃道:“青书,青书,是七叔不对,是七叔不对啊。”莫声谷虽有些死板,但确是最重情谊,宋青书自幼在他怀中长大,怎么舍得杀他,没想到最后还是死与他手。莫声谷仰天长啸:“大师哥,师傅,我对不住你们啊!”说完一掌击中自己天灵盖,倒地不在动弹,一代智囊,就此陨落,不是死与宋青书之手,是死与自己的愧疚。
数个时辰后,宋青书的‘尸体’竟然动了一下,吭哧吭哧的爬了起来,嘴上,脸色沾满了血浆泥土,样子着实恐怖,宋青书恍恍惚惚,看向自己身旁的莫声谷,当即惊叫出声:“啊~啊!啊!啊!”宋青书不敢想象的事情,自己杀了最喜欢自己的七叔,宋青书脑袋发懵,鸣响不断,他只能听到自己不停的吼叫之声。
一切风平浪静后,只见宋青书茫然着,一只手拖拽着莫声谷,莫声谷被拽着一只手,僵硬的往前走着,这里都是草地,也有不少石头,莫声谷被推拽着不成样子。
直到宋青书推拽着莫声谷到了官道之上,不少百姓看到这样的一幕都是远远的躲开,直到碰到了官军。
这里的官军并不是元廷官军,而是明玉珍的川渝夏军,明玉珍自称陇蜀王,其国为夏,表面和陈友谅沆瀣一气,实则分庭抗礼,处处针对,使得陈友谅数次想入川,都不可为,陈友谅其实厉害的是水军,而不是陆军,数千艘江船纵横长江流域,虽然参差不齐,但也是天下第一水军了。
至于大元水师,早被帖木儿送给了脱因,脱因整合了高丽倭国大元各方船只,也不过千余艘,却都是海船。
数百士卒光天化日之下看到凶杀现场,怎么能视而不见,当即包围了此人,见此人身穿道袍,拖拽之人也是道袍,那肯定是同门仇杀,他们虽然管不着但也不能不管啊,当街拖拽。
为首是一瘦弱老头,对着宋青书吼道:“嘿,兀那癫子,此乃爷们管辖,杀人不得如此放肆!”宋青书嘴中呢喃到:“我...杀人了...我!”宋青书突然看向那人,疯了一般奔向那人,步伐之快,众人所料未及,齐齐拔刀,指着宋青书。
那小老头,也是见过世面的,战场上杀了人,大都是这般的,那老头看准机会当即一巴掌,啪!宋青书渐渐清醒,看着眼前的老卒,看了看一旁的七叔,宋青书泪流满面,当即蹲坐在地上,几人看到此人也是不好惹,当即悄咪咪的跑了去。
若说宋青书是个有担当的,那谁也不信,这不,宋青书撒腿就跑了,只留下莫声谷的尸体,横在路上。
宋青书跑走半天后,大路上行过一行乞丐,乞丐对于路边死人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一个老乞丐瞎了眼,拄着拐杖,拐杖上带着五个布袋,身后跟着七八个乞丐,左侧一个乞丐打着板子,唱道:“今日瞎老上面讨,各位兄弟豪杰大大方,热心肠,肯布施......恭喜发财又健康!”“哎,宝剑哎!”
打快板那乞丐,莫声谷手中有宝剑,当即下腰去取,“哎呀,握的好紧。”那乞丐掰了半天,才掰开,因为尸体早已僵硬,那乞丐拿着战利品走到瞎子乞丐面前说道:“老祖,路边有个死人,有柄宝剑,老祖看看。”
那瞎子乞丐,挥手往那中年乞丐头上一敲,说道:“死人东西你也敢碰!再说西面便是峨眉山,自然会有人来收尸!”另一个乞丐看了看莫声谷说道:“嗯,这道士一看便是峨眉派的,不知怎的死在这了。”
那老乞丐接过宝剑摸了摸说道:“峨眉派的宝剑,咱和你们说,咱摸过不少,呦呵真是柄宝剑啊。”可惜这老乞丐不识字,若是识字,就会摸到剑身上有三个字——“莫声谷”
宝剑是张三丰亲自打造,字也是张三丰给刻的,所以确实是一柄宝剑。那老乞丐将宝剑收到自己的背篓中说道:“将那死人,挪到一边,死在路上是为不详。”
小乞丐听话的将莫声谷挪到了一旁的草地之中,只听一旁的乌鸦嘎嘎的叫唤起来,看似盯上这顿美食很久了。
老乞丐向着东北方向而去,如果他将宝剑上交,肯定是大功一件。
乌鸦,毒蛇,老鼠,蚂蚁,都来啃食莫声谷的遗体,仿佛武功高手的肉是大补似的。
武当一代智囊,堂堂武当七侠之一,竟然死于非命,死后竟然一椁棺木都没有,只等露死街头,任凭蛇虫鼠蚁啃食其体。
......
襄阳传功长老道:“掌钵龙头大哥,请你配几份‘五毒失心散’,交由宋兄弟带上武当山去,暗中下在张真人和武当诸侠的饮食之中。
咱们在山下接应,得手之后,将张真人和武当诸侠一鼓擒来,那时以此要胁,何愁张无忌这小贼不听命于本帮?”文师首先鼓掌叫道:“妙计,妙计!”执法长老也道:“此计不错。本帮的五毒失心散十分厉害,要在张无忌的饮食之中下毒,他魔教防范周密,只怕难得其便。
宋兄弟是武当子弟,要去擒拿武当派的人嘛,所谓家贼难防,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手到擒来。”宋青书踌躇道:“这个……这个……要兄弟去毒害家父,那是万万不可。”
文师道:“这五毒失心散是本帮的灵药,不过令人暂时神智迷糊,并不伤身。令尊宋大侠仁侠重义,我们素来十分敬仰的,决不致伤他老人家一根毫毛。”
宋青书仍是不肯答应,说道:“兄弟投效本帮,事先未得太师父与家父允可,日后他们知道了,势必重责,兄弟已不知如何辩解才好。不过本帮向来是侠义道,与武当派的宗旨并无差别,因此也不算是大罪。
但要兄弟去干这等不孝犯上之事,兄弟决计不敢应承,再说那魔教张无忌传闻早已葬生海上。”
文师道:“小兄弟,你这可想不通了。自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古人大义灭亲,向来都是有的,何况咱们的宗旨是在对付魔教,擒拿武当诸侠,只不过是箝制张无忌那淫贼的一个方策而已。当年六大派围剿魔教,武当派不也出了大力吗?”
宋青书道:“兄弟倘若做了此事,一来良心不安,二来在江湖上被万人唾骂,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文师道:“适才我为甚么要八袋长老他们都退出殿去?为何要上下前后仔细搜查?就是怕此事泄露出去啊。宋兄弟,你下药之后,自己也可假作昏迷,我们将你缚住,和你太师父、尊大人,以及众师叔关在一起,谁也不会疑心于你。除了咱们此间七人之外,世上更有何人得知?我们只有佩服你是个能够担当大事的英雄好汉,谁会笑你?”
宋青书沉吟半晌,嗫嚅道:“帮主和龙头大哥有命,小弟原不敢辞,再说小弟新投本帮,自当乘机立功,纵然赴汤蹈火,也当尽心竭力。只是人生于世,孝义为本,要小弟去算计家父,那说甚么也不能奉命。”
丐帮中向来于“孝”之一字极为尊崇,群丐听他如此说,均感不便再行相强。文师忽地冷笑一声,说道:“以下犯上,那是我辈武林中人的大忌,不用宋小兄弟说,这个我也明白。但不知莫七侠和宋兄弟如何称呼?是他辈份高,还是你辈份高?”
宋青书不语,隔了良久,忽道:“好,既然帮主和众位有命,小弟遵从号令就是。但各位须得应承,既不能损伤家父半分,也不能丝毫折辱于他。否则小弟宁可身败名裂,也决计不能干此不孝勾当。”文师、千代等尽皆大喜。文师道:“这个自是应承得。宋小兄弟跟我们兄弟相称,宋大侠便是大伙儿的尊长。宋小兄弟就算不提此言,我们自也会对他老人家尽子侄之礼。”
只听执法长老和文师等低声商议,于张三丰、宋远桥等人中毒之后,丐帮群豪怎生上山接应。每逢文师如何说,千代总是道:“甚好,妙计!”掌钵龙头道:“此时方当隆冬,五毒蛰伏土下,小弟须得赴长白山脚挖掘,多则一月,少则二十日,当可合成五毒失心散。从冰雪之下掘出来的五毒毒性不显,服食时不易知觉,对付第一流的高手,倒是这等毒物最好。”
执法长老道:“宋兄弟,陪同掌钵龙头赴长白山配药,咱们先行南下。一个月后在老河口聚齐。今日是十二月初八,准定年后正月初八相会便了”又道:“那韩林儿落在咱们手中,甚是有用,请掌棒龙头加意看守,以防魔教截夺。咱们分批而行,免入敌人的耳目。”
第八十三章 江南乱事即将启
道德通玄静,真常守太清,一阳来复本,合教永元明,至理忠诚信,崇高嗣法兴,世景荣为懋,希微衍自宁。
应天府(金陵)。
江南中书省平章政事府。
也叫吴王府,不过匾额还是元顺帝赏赐那个,朱元璋尽管被封为王也没有嚣张跋扈,牌匾还是原封不动,实在也是朱元璋他除了江南地区其他都管不到。
一身短打的毛骧弓着腰,站在朱元璋面前,听着朱元璋训话。
朱元璋此时的衣着也是不讲究,粗布大衣,发髻用一根柏木固定,缠有一块金镶玉发带,腰带也是上等牛皮革,镶嵌有十八个翡翠玉石,鞋裤却都是麻布所造,看似简朴,却透露着与众不同,看似一普通人,但眉宇间的自信,和霸气当过巡捕的毛骧都是平生仅见。
毛骧抱拳,说道:“上位,可是下属有何问题?”毛骧在南方各地安插锦衣卫的探子,正在大刀阔斧的干着,突然朱元璋就召他,他心中实在是有些慌。
朱元璋先是撇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你啥时候投靠的咱啊?”毛骧顿时吓得跪在地上,但腰杆还是挺直,抱拳说道:“属下承蒙上位搭救,全家老小无法苟活,全靠上位,我一家老小才可活命。”朱元璋赶快上前,扶起毛骧,说道:“子骧快快请起,咱只是问问,家里可好?”朱元璋扶起毛骧,毛骧刚要擦汗,就听到这样的试探之言。
毛骧呼了一口气,说道:“上位,下属之老小都托付于王妃照料,没有大碍。”毛骧早早的就将自己的妻儿老小送到了应天府,都在朱元璋的眼皮子底下,这样他才可以放心出去办事。
不是怕仇家伤害,而是怕朱元璋直接‘莫须有’处决了他,实在是因为他毛骧手中的权利实在太多了,锦衣卫还不算什么,还未形成布控天下的恐怖,现如今他手中最重要的权利乃是六扇门,这个不存在的衙门。
朱元璋做恍然大悟状说道:“哦!咱差点忘了,说正事吧。”毛骧不知可否,朱元璋说道:“子骧啊,你替咱去办一件事吧。”毛骧恭敬的说道:“上位请说。”朱元璋走上案几一侧,翻开一部诗经从中拿出一铁牌,丢到毛骧脚下。
当啷啷~
听似这铁绝非一般凡铁,毛骧捡起一看这铁牌之上竟然画着一张牙舞爪之鹰,四角有翻云,毛骧翻过铁牌一看,这铁牌上竟然有日月圣火,这一看便是明教之物,再结合反面之飞鹰,必然是蛰伏于江南地界的天鹰教。
可是这铁牌怎么会到了朱元璋手中呢?
毛骧不敢问,只得躬身缓缓退后,这种事情,朱元璋不可能给他明言交代,朱元璋头都不抬,看似没有给毛骧说是什么事。
当毛骧要走出大殿时,朱元璋一手拿着书,看都不看毛骧一眼说道:“你看着办,好好办。”毛骧低头施礼,缓缓后退说道:“是!”
.......
朱元璋为何对天鹰教如此?
实在是天鹰教在江南,手眼通天,朱元璋老大,他老二的样子,刚好是朱元璋的地盘,朱元璋怎么能不在乎,之前是没有实力,现如今,张无忌传闻葬生大海,小明王生死不明,刚好是他的机会!
天鹰教在江南立教不过三十年,却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势力,其行事阴险毒辣,而且还富有计谋,江南之地没有六大门派的势力存在,天鹰教几乎独霸江南,令海沙帮、神拳门、巨鲸帮等江湖巨恶势力,听到天鹰教三个字都闻风丧胆。
那殷天正选择在江南立教,眼光毒辣,一出手就霸占了很多原本属于海沙帮、巨鲸帮的产业,一举成为江南之地的黑帮大佬,坐拥贩盐、走私两大产业,拥有强大的经济基础。这殷天正原本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白眉鹰王,闻名江湖多年的绝顶高手,自创鹰爪擒拿手举世无双,阳顶天失踪之后,明教内部为争夺教主之位纷争四起,殷天正无法忍受这种混乱的状况,也不愿意与昔日的兄弟相互残杀,不想搅进这争夺教主之位的浑水之中,于是愤而出教,自立天鹰教。
天鹰教创立之初,就有不俗的实力,天鹰教口号与明教差不多,唤作:日月光照,鹰王展翅,圣焰熊熊,普惠世人。教主殷天正,绝顶高手,剑法、轻功都很是了得,独门绝技鹰爪功更是天下无双,天鹰教内设三堂,为天威堂、紫微堂、天市堂,三个堂主分别为殷野王、殷素素(已死)、李天恒,这三人如今都是一流高手,其中李天恒是殷天正师弟,武艺高强,还精通排兵布阵,非一般江湖草莽高手能比;殷野王内功深厚,轻功了得,以掌法见长,行事不择手段,掌法中暗藏七星针,针上喂了剧毒。
天鹰教外设五坛,分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神蛇,五位坛主都是一流好手,而且都富有谋略,皆能独挡一面。天鹰教如此威势,六大门派中也只有少林武当才可以与之相比,其余四派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其余像武当、峨眉等门派,入手却是少,就凭没落的全真教,在大都(中书省)布有上万教众,长春观还未没落,现主教乃是完颜德明,号玄重真人,是道派唯一掌门人,统御天下道教。
虽然随着元朝的没落各地都不承认,全真派的主流地位,但道家内部还是奉全真为正派道统。
毛骧等锦衣卫已经对天鹰教有了大概了解,天鹰教行事狠辣,也是因利益驱使,面对的都是些江湖势力,江湖争斗中,不管他天鹰教怎样的行事风格,天鹰教却出自明教,于公于私朱元璋都不该对其动手,其对抗击暴元初衷不变。
他们除了在江南与这些江湖势力斗争之外,还是江南之地抗击元朝的中坚力量,对百姓秋毫不犯,而且还时常在百姓中发展教徒,是以天鹰教人数之众,也是不容小觑的,如此一支抗元义士力量,但这正是因为其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毛骧带着一众高手到了一处野外山道平缓处,四周风景优美,又荒无人烟,当即准备在此歇脚,一下属对毛骧说道:“大哥,咱们在此休息一阵吧!如今离天鹰教总坛不远了,如何行事,咱们还得好好商议一番才行!”毛骧知道这个人主意多,他这样说必然有道理,就回道:“好!那咱们就说道说道。”
二人席地而坐之后,其余锦衣卫在四处放哨,蒋瓛先说道:“大哥,这天鹰教实力我们也都了解一些了,着实不小啊!我等光明正大的来,是否不妥?”毛骧说道:“天鹰教势大,我等如何可能于其相比?”此时的锦衣卫,最多也只是算一个在应天府横着走的护卫,出来应天府,谁认你锦衣卫,朱元璋都是一介僧徒,所以毛骧此次出来打的是小明王(大宋)六扇门的名头。
蒋瓛点点头说道:“不过,这天鹰教怎是好闯的,那天鹰教高手如云,我等人数不过二十,怎是他们对手?”蒋瓛是怕天鹰教打群架,若论打架,单打独斗,他蒋瓛可不是一般人。
毛骧说道:“天鹰教,虽是魔教,却只对一些江湖势力的人心狠手辣、对待平民百姓,他们可比所谓那些正道侠士做得好啊,时常接济百姓。而且,天鹰教上下无不与元庭抗衡,那鞑子才是我等心腹大患才是,百年来屠杀汉人不计其数,使我江南百姓十室九空,欺压奴役汉人近百年,我等所谓正道侠士,放着对我等同胞犯下滔天罪恶的异族不去铲除,却时时与抗击异族的义士做对,如此助纣为虐的行径,算得了什么呢?这江南天鹰教下各坛,都是以抗击异族为己任的义士,这些年来,经常在各处与元廷作战,时时不忘亡国灭家之恨。”这里毛骧所说的汉人是指南人(长江以南),而且特指元末,十室九空也是官府和各地叛军抓民夫所致,最显著的便是朱元璋和张士诚在江淮之地数次大战,朱元璋所占领的张士诚的地盘大多都是十室九空,朱元璋和张士诚几番争夺的结果。
现在还不是最严重的时候,等朱元璋一统天下后,方知谁人是匪谁人是贼,鼎鼎大名的扬州城元末,三十万户人口大城,到头来百姓还不如官员多的悲惨结局,不过朱元璋有错么?不,不仅没有错反而有功,活不下去造反当然是对的,结束群雄割据当然是对的,这世间只有胜利者才是对的。
毛骧接着说道:“殷天正成名多年,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咱们此番不必偷偷摸摸,再说偷偷摸摸反而坏事。”蒋瓛眼睛转了转说道:“好,咱习惯的阴谋,偶尔使这阳谋咱还不适应,我愿为先锋,和那殷天正战个胜负。”毛骧说道:“好!就这样办,这前面镇中,应该就是天鹰教神蛇坛的堂口所在,咱们直接上门领教就是!走,出发!”说着直接上马往前走去,蒋瓛赶紧跟上去了。”
再往前二三十里,群山之中有个镇子,人口颇多,天鹰教神蛇坛的堂口就在此镇,这天鹰教外五坛中,神蛇坛是唯一堂口所在地公开的,这镇子也是因为该堂口所在才逐渐形成的,镇上居民,皆受天鹰教庇佑,其余四坛都在外行事,飘忽不定,谁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固定堂口。神蛇坛往后不远,就是天鹰教总坛所在,这神蛇坛是保护总坛的一道屏障,是以对外公开,此镇因神蛇坛所在,被称为神蛇镇,神蛇镇两边皆是高山,是去天鹰教的必经之路。
神蛇坛坛主姓封,以三十六柄飞刀神技驰名江湖,出手既快且准,每柄飞刀均是高手匠人以精钢所铸,薄入柳叶,锋利无比,让人防不胜防。毛骧和蒋瓛一众很快就来到神蛇镇,此镇是天鹰教所建,两边是高山,前后皆有镇墙,神蛇坛堂口在镇子后面,堵住了通往后面的道路,镇上虽然没有盘查往来行人,但要通往后面去天鹰教,非得过神蛇坛这一关不可。
毛骧暗暗观察镇上布局,主道两边店面、居民院子都用石砖砌墙,异常牢固,而且是以军阵布置,墙上皆有箭垛,再看那堂口所在,虽然大门张开,但门顶之上修有箭楼,两边之墙犹如城墙,从大门往里面望去,可看见里边还修有一道屏障,这哪是一个居民小镇,简直就是一座军堡啊!难怪天鹰教不肯投靠吴王(朱元璋),看来人家早有防备,这山路本来就难走,不适合大军征伐,这小镇选址极佳,易守难攻,不仅朝廷是拿他没办法,恐怕上位也是没有办法,看到这般情况,蒋瓛也是暗自心惊,这殷天正非一般人能为啊!
但如此布置,对他们这样的高手,用处不大,看来此镇是专门用来防备朝廷的,对于江湖斗争,天鹰教向来都是一往无前,主动出击的。
一众人人来到神蛇坛门口,二十几匹马,配上一众短打,倒是颇为神气,蒋瓛运功喊道:“明王六扇门毛瓛、蒋骧前来拜访,还请封坛主出来一见。”话刚喊完,就见里面出来十几个大汉,个个眼神犀利,行动如一,犹如军中劲卒,领头一人四十岁左右,抱拳朗声道:“在下正是神蛇坛坛主封万里,见过上使,二位里面请!”六扇门在江南一地几乎人人知晓,而且天鹰教还有不少人加入了六扇门。
说着身后大汉皆两边一让,挺身而立,封万里做了个请的手势,毛骧蒋瓛也不跟他客气,毛骧抱拳回礼:“多谢封坛主!请!”说着直接走了进去,也不管里面是否有什么危险。原来那封坛主在毛骧二人进镇之时就已得到消息,看他二人不是等闲之辈,便召集堂中好手以备不测,又听他们两人直往堂口这边而来,就打算带人到门口相遇,还没出门,就听到毛骧喊话,一听是小明王手下蒋骧毛瓛前来拜访,出了门二话不说,直接请到里面再说,如此做法,却是让毛骧和蒋瓛放心不少,看来小明王失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然小明王不可能不澄清六扇门之事,二人也不客气,直接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