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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回首风流     大元倚天txt下载     大元倚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四章 一刀断臂情谊深

    将军承天宠,建此油幢碧。喑呜指顾间,匈奴期伏锧。堂堂帷幄算,暨暨貔貅力。填填画鼓鸣,烁烁红旗植。

    终南山,活死人墓。

    帖木儿先去了全真道观,将两千士卒安顿在了那里,随后周芷若扶着帖木儿前往古墓,帖木儿受的伤实在太重,他也没有张无忌那神奇的九阳神功,一天就可以生龙活虎,他这养了大半个月只恢复了五六成,那为什么还要人扶呢?

    林子里很少有灌木丛,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一株巨大的香樟树突现在眼前,它的树皮是墨绿色的,粗壮的奇形怪状的树枝像龙一样在树上盘绕着。微风过去,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恰如龙的叹息声。

    帖木儿‘虚弱’说道:“小姑娘,我说先送你回峨眉,为什么非要陪我呢,哎。”周芷若一脸担心的说道:“大哥哥,你看看你,走路都不稳,那群糙汉子粗手粗脚的,我照顾你吧。”刚刚帖木儿让手下人扶,意外的摔了一下,帖木儿说:“古墓还有杨姑娘照顾呢。”周芷若说道:“杨姑娘都有身孕了,你让她照顾你呀?”帖木儿一想也是,于是说道:“的确如此,不过古墓之中还有许多侍女吧好像,我记得是这样......”周芷若脚步一顿,眼泛泪花,满脸的委屈说道:“我......”帖木儿赶紧说道:“罢了,走吧,近日让你伺候的都习惯了,换人可不行,等你武功学好再说吧。”周芷若脸色一变,瞬间喜笑颜开,扶着,也是搂着帖木儿的胳膊。

    帖木儿虽然享受却也不敢大意,暗道:‘女人,张无忌他老娘说的没错,最会骗人的都是女人,越漂亮越会骗人。’突然身后有草丛攒动,石块微动,周芷若瞬间剑拔弩张,拔出倚天剑准备出击,帖木儿摆了摆手,说道:“步伐杂乱,刚重无劲,来人无内力,不必紧张。”周芷若仔细一听果然如此,但距离远动静却如此大。

    不一会林中窜出四个灰头土脸的披甲人,仔细看衣着打扮,是李思齐的军队,十几人刚刚去得终南山,得知王爷前往后山,他们也不知道去古墓的路,只能分头寻找,他们四人比较幸运碰到了帖木儿,帖木儿看到他们,眼睛一眯说道:“尔等所来,何事?”不怒自威,威严自现,四人一见帖木儿惊喜非常,一时间竟然忘了行礼,帖木儿叫醒四人,四人即刻单膝跪地行礼说道:“我等参见北庭王!”帖木儿猜想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李思齐不可能派信使。

    帖木儿大手一挥,说道:“休得废话,何事快说!”四人其中一个说道:“王爷,有东夷人闯入太原将军府,击败李将军,李将军让我等前来给王爷示警。”帖木儿眉头一皱,东夷人,倭国?如何跨过大元海域,中书省海关如此不堪?或者是从南方入境?那必然遇到,帖木儿问道:“是他先走,还是你们先走?”那四人对视一眼说道:“是那贼人先走,不过我们骑马走官道,一路堪合印信想必那贼人是没有的。”

    帖木儿冷哼一声说道:“东夷人怎知我在何处,蠢材你们将贼人引来了!”那四人惶恐不安,面面相觑,没想到是自己将那贼人引来,当即就要自杀谢罪,帖木儿摆手制止,说道:“哼,算了,也是世贤的传令兵,本王不杀你,滚吧。”四人当即原路返回,都是懊恼非常,怪不得老是觉得一路上有人跟随,没想到铸成大错,王爷是不杀他们,李将军可饶不了他们,但这命令也是李将军下的。

    周芷若担忧的说道:“倭寇我也是听说过的,敢到中原撒野,必然不是易与之辈,大哥哥我们怎么办。”帖木儿说道:“我们快走,这丛林只有一条路,那人走到我们前面赶到古墓撒野就坏了,杨姑娘有孕在身,断然不是对手。”帖木儿运起内劲,施起身空行疾步赶往活死人墓方向,周芷若也是紧随其后,边跑边说道:“保保哥哥,等等我呀。”帖木儿一着急将周芷若忘记了,当即停下,周芷若马上撞上帖木儿后背,额头撞出一个红色印记,帖木儿不管她,直接扛起,运起身空行直线冲锋,用大轮身法躲避树枝,周芷若被扛在肩膀上,一阵惊呼:“大哥哥,你,你慢点,要不把我放下来,你先走吧。”周芷若身子虽然柔软,但这样的颠簸她也有些受不了,帖木儿却说道:“万一那人在我们身后,将你掳去怎么办。”

    一路风起,路影,疾驰数里,终于出了原始丛林,见到了一片平谷,兀然耸立的便是古墓的入口,帖木儿扛着周芷若迅速奔到古墓前,这里并没有人踏足过的痕迹,帖木儿将周芷若放下,周芷若头晕脑胀,摇摇晃晃,一头就要栽到在地,帖木儿顺势搂着,左手搂着周芷若,右手敲击着石门,同时传音入室:“秋瑶,你无事否?”躺在花床之上的杨秋瑶,虽然大着肚子,面容却似少女一般,杨秋瑶从床榻上坐起身,粉白撒花金色滚边缎面对襟褙子浅粉立领中衣,遍地撒花的水袖百褶长裙摇曳坠地。她的手轻轻的,爱怜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满眼的骄傲与欣慰。脸庞圆润,泛着粉嫩的光泽,很是艳丽。

    杨秋瑶听出这是帖木儿的声音,随即说道:“保保,你来了么?我没事,怎么了?我让人去接你。”帖木儿说道:“不,不要出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打开石门!”杨秋瑶有一丝担心随即说道:“发生了什么?”帖木儿说道:“有毛贼,你有身孕不便看到这些。”杨秋瑶点点头不再询问。

    暗处一双眼睛缓缓睁开,深厚的内力,让躲在暗处的千代第五乃明为之一振,千代第五乃明其实早早的来到了古墓,却没有打扰古墓一众人,也没有让古墓的侍女们发觉,一直躲在暗处,千代第五乃明的确是跟着报信的士兵来的,他们一入丛林,千代第五乃明便超过他们提前来到古墓,他却进不得,只能等。

    帖木儿环视四周,不见其踪影,周芷若抓着帖木儿的衣袖,也来不及在意帖木儿刚刚的健步如飞骗她虚弱的事情,周芷若只感觉周围荒凉,危险,帖木儿弓着腰,左手搂着周芷若,右手摆出掌势原地转圈,帖木儿说道:“阁下不远万里来取我性命,现身吧!”说完除了风声,在没有别的动静。

    砰!地面微颤一下,帖木儿暗道不好,这王八羔子土遁!帖木儿在刚有声音的时候便推开周芷若,运用巧劲,并没有伤到她,周芷若靠站在石门前,只见一只手从地面伸出,抓住了帖木儿的脚踝,周芷若吓的大叫小心。

    帖木儿右脚脚踝被千代第五乃明抓着,帖木儿想都没想左手转了个圈,用足十成十内劲,大手印!冲着土中那人天灵盖而去,帖木儿之见白光一闪,连忙举起右手阻挡,土地之中窜出的白光乃是一柄武士刀,帖木儿暗叫不好,帖木儿不收右掌,左掌用足内劲拍下去,帖木儿所想,谁慢谁死,我必然比他快!

    扑哧~武士刀穿过帖木儿右掌,帖木儿也拍中那人,僵持了不到一个呼吸,武士刀去势不减,来势更猛,之间刺穿了帖木儿右臂连接处,帖木儿咬牙坚持,用足内力封住穴道,收紧右半肌肉,但帖木儿封住穴道还可以做到,收缩肌肉他做不到,帖木儿已经感觉不到右臂的存在,但帖木儿身体的自然反应将刺入身体的刀夹的紧紧的。

    周芷若在一旁捂着嘴,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嘴中不停的说道:“大哥哥,你的,你的......”土中之人动了,竟然越了上来,那一掌拍在了千代第五乃明的右肩,只见他右肩的黑制钢甲凹陷进去,原来全靠此甲才能使得千代第五乃明安然无恙,不过千代第五乃明也是结结实实受了这一掌,千代第五乃明站出来和帖木儿脸贴脸看着对方,千代第五乃明是蹲着,帖木儿是弓着腰,帖木儿面色痛苦,千代第五乃明面露阴笑,说道:“王爷,有内伤吧。”千代第五乃明左手抓着刀柄,要站起,

    帖木儿疼痛瞬间传到大脑,用着左手压着此人,内劲巨大,可千代第五乃明微微一笑,一瞬间,帖木儿左手居然压空了!此人居然拜托了帖木儿的内劲压势,帖木儿在左手一空的瞬间,全身龙象般若功内劲全部冲向右臂,虽然只有一半,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千代第五乃明已然越在半空,帖木儿的手随着他的刀舞动,如果让千代第五乃明绕着帖木儿一圈,不管怎么样,帖木儿必然断一臂!

    千代第五乃明刚要庆祝胜利,突然感觉,有一股推力,传自左手,他看到了他这辈子最震惊的画面,一股血雾冲他而来,参杂着一些白气,是帖木儿用足真气冲出体外,这样虽然最耗内力,但也是没有办法,倭国人招式诡异,非常理可循,倭刀被帖木儿的真气喷体而出,千代第五乃明也被击退好几步,千代第五乃明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英敢,果断!

    帖木儿看着自己的左手,抓着一件黑色硬制外套,金蝉脱壳?诡异的功夫,帖木儿丢下外套,捂着右肩,勉强站立,周芷若赶紧跑上前扶着,说道:“保保哥哥,没事吧,封住穴道了么,怎么还冒血啊?”帖木儿咳咳两声,咳出一口血来,看来是由外伤转内伤了,帖木儿现如今内力不足一成,如果还战,必死无疑,他的内功可不是九阳神功,没有疗伤起效的,反而会冲击他的身体,让他上上加伤。

    突然有一股暖流从周芷若手中传出,周芷若给他轻轻点了一下头,帖木儿赶紧拖延时间,对着千代第五乃明说道:“阁下姓甚名谁,那里人是?”千代第五乃明看了看这个恐怖的‘武士’说道:“我是千代家族第四代传人,千代第五乃明,乃倭国天皇御用武士。”帖木儿看他打扮和法式和中原人无异,而且此人说的也是汉话,看来汉文化在倭国盛行啊,帖木儿说道:“千代?千代田区家族么?”帖木儿看过日本的十大武士报纸,其中有宫本武藏等人,还有千代田区此人,此人是日本游击战的高手,也是一个武艺高强的武士。

    千代第五乃明惊异的说道:“哦,王爷竟然知道,我以为王爷只是单纯的拖时间呢,千代田区是我的祖父。”帖木儿没想到此人头脑如此灵活,也如此狂傲,居然不怕他恢复功力,虽然周芷若内力不高,却也足够帖木儿恢复三四成的了,此人敢如此托大,再说,也没有看到此人用内功,难道此人也是内功高手!

    周芷若已经内功见底,见此帖木儿给周芷若摆摆手,周芷若已经额头冒汗,嘴唇发白,帖木儿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道:“足够了,你在一边看着,他不是我的对手。”周芷若俏脸微微一红,担忧的说道:“你的伤。”帖木儿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辛苦的样子暗道:‘你这小姑娘,重情重义,就凭这传功之情,我今日必护你周全!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在骗我,才不管你答应了你师傅什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帖木儿看着她,不肯转开,宛如最后一次看美人,要看个够,说道:“一会你到石门前呆着,等战事胶着之时敲击三下,报出你之姓名,便可以进去了,秋瑶姑娘虽然有身孕,不出一个月便可以恢复,到时候让她送你回峨眉吧。”周芷若嘴唇发颤,眼中转着泪,说道:“你,你不是可以打得过么?”帖木儿说道:“哈哈,我是怕你托我后腿。”帖木儿将周芷若扶到石门前,证明自己可以,走之前拍了拍胸脯,不过是用左手拍的。

    帖木儿想了想对策,看着眼前的‘刀客’,用倚天剑?自己剑法还不如周芷若呢,再说自己右手完全没有感觉,握剑决计不可能,此人脚步轻盈,此人决计内功不弱,而且定是由外转内,外功大成之后,内功融会贯通,这样的人万中无一,今日我便要葬身在此了吗,幸好我有了子嗣,不管是男是女,我!扩廓帖木儿真是空有一身内功啊!

第五十五章 大手印掌显威力

    昨日蟾蜍,明朝蝇虎,身与渠衰更悴。老夫病已。任采绿采苓,为师为帝。但有昌阳,倩酤扶路醉。

    终南山,活死人墓。

    狂风呼啸,卷起地上的雪霜,几乎没有树,只有一些矮的灌木,怅乔木荒凉,都是残照,空气中却弥漫着血腥气味,天空盘旋着两只苍鹰,仿佛可以预见这里有美味的食物。

    千代第五乃明拿着手中的倭刀,只见此刀平平无奇,到了千代第五乃明手中却如神兵利器一般,轻松刺伤帖木儿,刀尖对着帖木儿,帖木儿盯着千代第五乃明的眼睛,看他的刀可能会迷失,必然落后他一步,看着眼睛,对方的一举一动绝对逃不过自己。

    只见千代第五乃明,绷紧全身肌肉、上身微躬、左腿向后蹬地微曲、右腿踏前呈弓形、左臂持刀鞘鲤口将鞘藏于身后,拇指将刀镡推开,右手掌心搭于刀柄之上。

    当~一个石子击中了千代第五乃明的剑刃,千代第五乃明轻蔑一笑,刚刚帖木儿从手掌中射出一个石子,试探对方,千代第五乃明微微一动,便挡住了一击,千代第五乃明慢悠悠的说道:“王爷,只会耍这种小手段么,那么我来了!”

    左腿瞬间绷直身形暴起前突,握住刀柄的右臂青筋突显,肩膀、大臂、小臂、手腕甚至手指一齐发力将刀送出,力道不减借势横砍而出,犹如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帖木儿见此当即运起内劲格挡,待得光芒泯灭,只看到千代第五乃明的刀尖上一滴艳红的血珠滴落,帖木儿脖子上一条红线慢慢变得鲜红无比,但帖木儿用手从另一侧捏住了刀身,让千代第五乃明进不得,退不得,千代第五乃明暗道:‘此人受如此重伤居然还有如此反应,刚刚那一击大道至简,一砍之下有数般变化,居然反应这般快!’。

    帖木儿右臂动弹不得,不然一掌下去,千代第五乃明必然弃刀保命,可帖木儿怎能放过如此机会,单脚撑地,右脚一击撩阴脚,冲着那千代第五乃明下体而去,千代第五乃明暗道不好,这脚若是被踢中自己不死也难以动弹了,千代第五乃明跳起躲避,千代第五乃明跳的足有半人一般高,帖木儿还是去势不减。

    画面定格在这一脚,帖木儿抓着千代第五乃明的刀,右脚踢向千代第五乃明的下体,千代第五乃明半越在空中,眼看要踢中的时候,千代第五乃明伸出左掌格挡,脚踝和掌在接触的瞬间,帖木儿感觉道自己脚上的内劲瞬间被化解,此人内力看来是不凡,千代第五乃明落地立刻向后退去,想拔出倭刀,帖木儿怎么能让他如愿,运起内力,左右摇摆,自己踢击不断,千代第五乃明只得被动挨打。

    千代第五乃明扎了一个马步,突然跃起,宛如一个电钻在空中不停的旋转,帖木儿手指没有那般大的力气,眼看着那倭刀脱手而出,千代第五乃明也是一阵后怕,断然不可以用如此这般慢的砍击。

    帖木儿立刻跃起,使出连环踢法,一瞬间踢出十余脚,千代第五乃明不停用刀格挡,砰!掌脚互对,帖木儿磅礴的内力冲向千代第五乃明,千代第五乃明竟然全部化解,不过看他额头上的汗也知道很辛苦,帖木儿踢完用起大手印掌,攻向千代第五乃明,帖木儿斜斜一掌,“坚实合掌”掌中坚相著,十指微离,用劲十分粗浅,千代第五乃明也是一掌而来,被震的退后半步

    帖木儿看他敢硬接自己大手印掌,随即第二掌而去,“虚心合掌”只见帖木儿十指齐等,头相合,掌心微开,千代第五乃明不敢硬接,虚虚的对了一下掌,突然出刀而刺,帖木儿赶紧躲避,倭刀顺着帖木儿头皮而过,第三掌“敷莲合掌”,帖木儿十指齐等,头相合,掌心微开,看似和前一掌一般,若细看便会发现,帖木儿空掌内,使稍穹,这是另一种用劲的方法,帖木儿从前碰到对手从来都是一击而毙,这是被逼得用出了大手印的数种变化,帖木儿也是没有别的法子,以现在自己的伤势,要用内力强压此人,绝不可能,此人不仅势强,而且十分灵巧,帖木儿不能使力,只能取巧,他不相信中原的武功变化灵巧,比不过倭国三寸之地的破烂刀法,不过帖木儿用的是密藏功夫(中原:咳咳,你打不过,这锅我可不背。)

    第四掌,“初割莲合掌”,二地二空并相著,余指散开,即似八叶印,这一掌却是被千代第五乃明看破,这一掌得用双掌,单掌的变化是不够的,千代第五乃明一刀而刺,向上挑出,帖木儿小腿被划伤,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大意。

    帖木儿内力所剩无几,若想胜全靠此掌法,打完这一套若是不能胜,自己便必死无疑了,第五掌“显露合掌”,原是仰两掌相并,而向上,现如今只得单掌,从下往上令千代第五乃明只得硬抗,但只是单掌,若是双掌,千代第五乃明必然受伤,千代第五乃明接下这一掌,随即一个左肩靠,撞开帖木儿,原本这一击没什么大不了,但帖木儿退了几十步,居然踉跄倒地,帖木儿右肩不停的冒血,一看便是真气不足,无法压制体内穴道。

    帖木儿咬牙站起,心道:‘死便死,唯唯诺诺,这般怕死,如何能使出这掌法的精妙。’帖木儿喊道:“小贼,死来!”千代第五乃明也是露出倾佩的表情,很少有人可以正视自己死亡,他来到中原每个人都是如此,小到乞丐,大到王爷,皆是这般,千代第五乃明说道:“哈哈,爽快。”帖木儿同时也十分冷静,他用的乃是刀法,决计不会有中原剑法那般变幻莫测,阵法之类,所以自己的赢面还是挺大的。

    喝!帖木儿又是一掌,第六掌,“持水合掌”,并两掌而仰,指头相著,稍屈合之,如掬水状,似饮食印一般,帖木儿勉强用起右臂,虽然不停的冒血,因为刚刚封住穴道所以不能动,如今穴道自己解开了,想不动都不能了,千代第五乃明长刀闪出,只听帖木儿惊呼一般,收回手掌,帖木儿又是一掌,千代第五乃明连环刺,每一击都克制到了帖木儿的掌法,帖木儿收回左手,暗道:‘这是什么刀法,仿佛专克掌法!’

    帖木儿使出第七掌,“归命合掌”,合掌,十指头相叉,以右加左,如金刚合掌耶,直冲着千代第五乃明小腹而去,只见他,用刀似剑,用出数刀,挑向帖木儿手腕,和拇指虎口处,帖木儿掌法未到便被击破,帖木儿大惊问道:“这是什么刀法!!”千代第五乃明微微一笑说道:“破掌刀法!”帖木儿说道:“再来!”帖木儿又冲向千代第五乃明。

    第八掌,“反叉合掌”以右手加左,反掌,以十指头相绞,亦以右手指加于左手指上,第九掌“反背互相著合掌”,以右手仰左手上,以左手覆在右手下,略似定印。两掌而出,均被破解。

    第十掌,“横拄指合掌”,仰二手掌,令二中指头相接,千代第五乃明,连退了四步,只听呼呼风响,帖木儿的掌,产生的风声,第十一掌“覆手向下合掌”覆两掌,亦以二中指相接,接踵而至帖木儿全身犹如渊停岳峙,气度凝重,说不出的好看。千代第五乃明见他周身竟无一处破绽,喝彩道:“好掌法!”倭刀斜挑,因见帖木儿掌法身形中全无破绽,这一刀便守中带攻,九分虚,一分实。

    帖木儿见千代第五乃明长刀斜挑,自己双掌不论拍向他哪一个部位,掌心都会自行送到他刀尖之上,双掌只拍出尺许,立刻收掌,帖木儿说道:“好刀法!”千代第五乃明说道:“得罪了!”帖木儿又一掌推出说道:“看招吧!”双掌凌空推出,一股猛烈的掌风逼体而至。

    千代第五乃明暗叫:“不好!”此时帖木儿和他相距甚远,双掌发力遥击,千代第五乃明无法以长刀挡架,自知躲不过,直接转过身体背对帖木儿,突然背后烦热,帖木儿一掌击中了他的背后,这是帖木儿最后一掌,大手印掌最后一式,“覆手合掌”,并覆两手,以二大指并而相接,十指头向外。刚要输送仅有的一点内力,从而击倒这个倭人。

    刷!一道白光闪过,帖木儿急急退后,此人反戈一击,一刀划伤了帖木儿,帖木儿胸前一条恐怖见骨的伤痕,露了出来。

    帖木儿内力耗尽当即倒地,千代第五乃明只是吐了一口血,并没有倒下,看来自己是危险了,在帖木儿倒下的瞬间突然有一双手扶在了帖木儿身后,周芷若竟然一直没有逃走,周芷若关切的说道:“保保哥哥,你,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帖木儿刚要说话,咳咳两声,一口血吐了出来,胸前也如一个泉眼,不停的流血,帖木儿来不及感动,勉强的说道:“点我,气..户,天..突穴。”周芷若赶快点击了帖木儿两个穴道,然后竟然没有动静,帖木儿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应该是流血过多和伤口导致穴位偏移一点,帖木儿说道:“用...力!”然后周芷若用足内力,点击的瞬间,帖木儿伤口已经不再渗血。

    千代第五乃明缓缓走向前,说道:“胜之不武,王爷有内伤,但我必须完成的任务。”帖木儿此时已经不能说话了,和他多说也是说废话,周芷若站出来说道:“你想杀他,先过我这关!”嗡!倚天剑出鞘,白光四射,令千代第五乃明有一丝危险感。

    “芷若,哎,我传你玉女剑法,对付他。”帖木儿用传音大法和周芷若对话,周芷若点点头,她自知自己的剑法不是这个倭人的对手,空有倚天剑而已,但现学可以么?

    “你不必担忧,你体内有九阳功和九阴功,虽然不多,但足矣,听招:‘木兰回射!前行中忽挺剑,向背后刺攻’”帖木儿一令,周芷若一动,周芷若依仗倚天剑,让千代第五乃明一时不敢硬碰硬,只得躲闪,帖木儿接着说道:“分花拂柳!剑略前挺,剑尖颤动,似左实右刺敌。”一击刺破千代第五乃明的肩膀,千代第五乃明已经受了重伤,现在再和周芷若打,若不是倚天剑,他才不会如此被动。

    周芷若招式不减,出招优美,轻盈,似乎平平无奇吗千代第五乃明用倭刀接了一下,突然间幻招忽生,倭刀刀尖被倚天剑齐齐削断,千代第五乃明立刻不敢小觑倚天剑的锋利程度,剑招奇幻,变化莫测,浪迹天涯、彩笔画眉、举案齐眉、小园艺菊、皓腕玉镯、冷月窥人、锦笔生花......

    周芷若天赋极高,不一会便使出了玉女剑法的全部剑招,但千代第五乃明也不是泥捏的,尽数化解,他在等,等周芷若出错,只要周芷若出错,必然一击必杀。

    周芷若,挥剑直劈,直奔着千代第五乃明的脑袋而去,千代第五乃明,用倭刀贴着倚天剑身体随之转动,躲过。

    周芷若随即横剑斜削,千代第五乃明同样是用倭刀贴着倚天剑,绕着倚天剑转了一圈,周芷若一愣,帖木儿道:“不要停!你仗着倚天剑锋利,前往不能停!”千代第五乃明见周芷若呆立,当即上前要解决她,千代第五乃明一跃而起,刀锋冲着周芷若而来。

    周芷若立刻惊醒,随即双手持住剑柄,举剑上挑,千代第五乃明随即反身倒地,在地上不停翻滚,躲过周芷若的剑锋。

    周芷若去势不停剑锋向敌下盘连刺数点,千代第五乃明额头冒汗,说道:“果然是夫妻,都喜欢攻下盘啊!”此话让周芷若脸色一红,但去势还是不减,因为她要保护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人,不管什么都不能失神。

    周芷若一剑横劈而下,千代第五乃明就势而上直刺周芷若当胸。周芷若迅速后退两步侧身躲过再格挡一带,复又以缭乱之势缠斗在一起。只听见双方刀剑身相击一片噼啪刺啦声响,白光闪烁,倭刀千疮百孔。

    周芷若欺身而上,用力一剑将千代第五乃明剑挑开,一个旋身挑刺身形迅速变动,反身再劈,直弄得千代第五乃明节节后退疲于应付。周芷若突然跳起雷霆之势往下劈去,千代第五乃明见状蹴而跪地下腰将刀向上一洗化解了攻势,再就地反身一扫攻其下盘。周芷若见此往后急退,千代第五乃明起身两人再次缠斗起来。

    周芷若在千代第五乃明一个转身不及的空挡一剑直刺其小腿,剑尖再一搅,千代第五乃明吃痛跪地。

    可惜刺的并不深,千代第五乃明连连后退,周芷若去势不减。

    周芷若剑尖刺千代第五乃明手腕部,千代第五乃明微微一笑,倭刀贴着倚天剑,即刻冲向周芷若,只要两个呼吸后,周芷若便要人头落地。

    但周芷若还是十分冷静,因为她的每一招都是帖木儿指挥的,包括刚刚那一招,后招都告诉她了,只见周芷若手腕抖动,倚天剑也开始抖动,高强度的震动,倭刀瞬间断成数节,倚天剑将千代第五乃明上半身尽数罩住,趁千代第五乃明守护之机,刺敌小腹。

    一剑刺中千代第五乃明的小腹,千代第五乃明立刻一口鲜血吐出,喃喃道:“好剑,好剑法!可惜!”千代第五乃明,忍着腹痛,顺着倚天剑往前冲,不管倚天剑穿过他的身体,周芷若不敢放手也不敢乱动,因为帖木儿没叫他出什么招,帖木儿不说话了,周芷若也听话的没有乱动。

    砰!千代第五乃明倒飞而出,头被一掌击中,飞了好远,直直落入湍急的河中,周芷若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倚天剑,只有血迹,那倭人却不见了,回头一看,正是帖木儿的身影,帖木儿捂着胸口,吐着血,嘴角不停的上扬,“兵..不..厌...”却再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帖木儿眼神开始涣散,直直向后面倒去。

    周芷若赶紧丢下倚天剑,去扶帖木儿,当然是来不及的,周芷若看着倒在地上的帖木儿,不停的叫道:“保保哥哥,保保哥哥。”帖木儿昏迷不醒,随时都可能咽气,周芷若赶快去石门前敲击,敲了足有半时辰都没有动静,周芷若虚弱的倒下,瘫坐在一边,忽然石门大开。

    只见从里面出来四五个侍女,看到眼前女子,立刻将其扶起,周芷若欣喜的指着帖木儿的方向,几人过去一看,不是王爷又是何人,为首那紫衣女子立刻说道:“冬妹、丹儿你们快扶王爷回去,用玉心丹护住心脉。”萧丹儿和南宫冬妹齐齐说道:“是。”为首的女子接着说道:“梅儿,你带这位姑娘去休息。”官梅说道:“是。”

    古墓内,花房之中。

    杨秋瑶刚刚生产,就在帖木儿昏迷的时候,杨秋瑶生产了,杨秋瑶怜爱的抚摸着眼前的孩子,长孙悦走进了,给杨秋瑶施了一礼说道:“师傅,王爷昏过去了,现在在疗伤。”杨秋瑶立刻慌忙的要站起来,长孙悦上前阻止说道:“师傅,以你现在的情况,也帮不了什么忙呀。”杨秋瑶一想也是随即躺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受伤严重嘛?”长孙悦说道:“徒儿也不知道,在外也未见贼人,血迹在河畔,相必是击落到河中了吧,至于王爷的伤势,内伤不轻,外伤也不轻。”

    杨秋瑶立刻站了起来,抱起孩子,说道:“走,我要去看看他。”刚站起来差点摔倒,长孙悦立刻扶着。

第五十六章 暮年老将重挂帅

    大军传羽檄,老将拜旌旗。霜髯见锋骨,老将东瓯汤。

    大都,汝阳王府。

    汝阳王一府热火朝天,阖府上下每个人都是匆匆忙忙,朱红新漆的大门是刚刚刷的,府内宾客络绎不绝,上到丞相,下至县令都来汝阳王府恭贺,朝中无大将只得请老将出马了,汝阳王本想拒绝,但汝阳王听说自己的老父亲阿鲁温被封梁王,而且被元顺帝请到了大都,他不出马都不行了。

    汝阳王府中堂内,赵敏和一群侍女在侍候汝阳王穿朝服,黑色的底色,金色条状花纹,腰间悬挂着一枚玉葫芦,脖子挂着一串大株,汝阳王看了看自己的大株,叹了一口气,想想自己戎马一生,晚年还要穿上着压库的衣服,赵敏说道:“爹爹,陛下招你入宫,难道朝中真的没有能打的将军了么?”察罕特穆尔说道:“敏敏,朝中并不缺能打就将军,那柏木儿、姚伯颜不花、也速,地方也有不少,西边的张良弼、南面的孔兴。”赵敏想了想说道:“没错,爹爹,这些人我都是听说过的,打过不少胜仗呢。”察罕特穆尔说道:“你呀,我和你说吧,这些人是将才,而且是二流帅才!”赵敏惊讶的说道:“爹爹,为什么说是二流,一流是什么样的,保保那种么?”

    察罕特穆尔哈哈一笑说道:“敏敏,平时夸你聪慧,这些东西都不晓得么?”赵敏一撇嘴说道:“谁懂官场上那些蝇营狗苟,我也懒得问,这不是爹爹又要出征了么,我好奇嘛。”察罕特穆尔说道:“好好好,我都给你说说,说不定啊,我家还要出个花木兰勒。”赵敏莞尔一笑不做辩驳,察罕特穆尔看了看天色,天色还早,还有时间和女儿多呆一会,此次出征恐怕凶多吉少,察罕特穆尔说道:“保保,扩廓帖木儿,才不是一流武将呢。”赵敏立刻来了兴致,说道:“那小子一流都不是么?”察罕特穆尔摸了摸赵敏的头坐了下来,将铜质镀金宝珠笠帽放到桌子之上,赵敏也坐了下来,察罕特穆尔说道:“那小子可不是一个将才,乃是大元不可多得的帅才啊!”

    赵敏撇撇嘴说道:“你又夸他。”察罕特穆尔微微一笑说道:“如今大元不缺会打仗的,缺的只是一个好皇帝和一个好元帅。”赵敏说道:“爹爹,你说朝廷不缺将军,那为什么你出征,一个将领都找不出来啊?看不上那些二流货色么?”察罕特穆尔眉头紧蹙说道:“爹的确看不上,这些人一没有实权,二没有才能,只会冲杀,本事没有傲气十足,只会拖后腿而已。”察罕特穆尔接着说道:“整个大元称得上帅才的,不过五指之数啊,七王爷家变占了俩位。”赵敏好奇道:“小金刚奴也算嘛?”(脱因帖木儿小名:金刚奴。)察罕特穆尔说道:“算,当然算,他在高丽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杀伐果断,锐意进取,只是老练不足。”

    赵敏说道:“谁才是一流武将呢,那李思齐算否?”察罕特穆尔说道:“哦,这小子当然算,不仅他,保保手下的陈友定,迭失弥实,贺宗哲等人都是良将矣,现如今大元的良将都被这俩兄弟划拉走光了。”如今整个大元北方的兵权都在帖木儿和脱因手中,包括八成的将领,这使得元顺帝昼夜难眠,生怕那帖木儿做了曹操,自己儿子做了那汉献帝。

    赵敏担忧的说道:“爹爹,那此次出征?”察罕特穆尔说道:“敏敏,不用担心,应该是无事的,如今你也长大嫁得良人,保保这小子虽然我都看不懂,却是一个好将军好丈夫,你的事情我也不担心了,你哥哥如今也在军营之中,爹爹也不担心,你母亲去世的早,独来独往惯了,此番出征,我已将生死至之身外,不必担忧。”说是了无牵挂,却是张张句句离不开两个子女,自己此曲凶多吉少,为何这么说,三年之内朝廷中派出的元帅已经死了六了,将军更是死了六十多个,更多的是被俘虏,囚困,这些将领能打是能打,却是打不过以朱元璋为首的南方叛军,论起谋略这些个元顺帝手下的丘八怎么是刘伯温徐达陈友谅田丰张士诚等人的对手。

    原先还可以逐个击破,自从张无忌召开明教大会,天下义军都形成一股劲,不管私下如何斗,都开始互为依角,对抗元廷,天下义军都奉小明王为主,一时间形成了南北朝的局面,虽然这个‘南朝’水分很大,却也不是元廷可以解决的。

    如今朝廷能打的军队都在两个人手中,一个是扩廓帖木儿,一个是元顺帝,扩廓帖木儿拥兵五十余万控制着除大都外,重兵于山西,连控长安洛阳,甘肃西域,整个北方都在其手中,唯一的变数都被脱因控制,脱因手下还有五十万杂军,帖木儿兄弟此时的权威比之曹操也不为过。

    察罕特穆尔面无表情,骑着马带着三百随从前往皇宫,察罕特穆尔骑着一匹老马,此马和汝阳王南征北战数年,如今也垂垂老矣,宛如察罕特穆尔现在的样子,这老马却不曾力竭,四蹄腾空,如风,如电。好像一头鲸鱼在发光的海浪里游泳,被征服的海洋从中间划开,恭恭敬敬地从两端向后退去。好像只雄鹰在发光的天空运行,太阳都在为它欢呼,舞蹈。

    察罕特穆尔摸这这匹老马,安抚着它,察罕特穆尔过了孔庙、大和宫,到了厚载门下面进入了皇宫,守门的乃是禁军,都认识汝阳王,向着汝阳王打招呼道:“汝阳王来了,陛下恭候多时了,请。”

    察罕特穆尔盯着此人,问道:“你乃厚载门守为,不去通报,怎知陛下恭候多时。”那人呵呵一笑,说道:“王爷,皇宫已在禁军控制之下,老的沙已在我们控制之下,李将军让你放心。”察罕特穆尔皱着眉头说道:“是李思齐那小子做的?!胡闹,胡闹,帖木儿管不好自己的人了么!”老的沙乃是元顺帝的母舅,察罕特穆尔边走边骂道,其实这是太子做的,但皇太子自己不能出面做这种事情。

    元顺帝抓汝阳王的父亲,皇太子就抓元顺帝的母舅,威胁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啪啪打元顺帝的脸。

    大明殿。

    元顺帝威严十足,穿着冕服,带着鎏冠,下面站着柏木儿、也速、姚伯颜不花、还有淮王帖木儿不花、还要元顺帝刚刚新任的丞相张康伯,还要益王脱古思帖木儿!元顺帝准备扶持他的此子上位,扳倒自己的大儿子,他的次子,论学识,不及元昭宗爱猷识理答腊十之一,他就是史书之中记录的元朝最后的一位皇帝,史称天元帝。

    元昭宗死后,其弟脱古思即位,不是他这个弟弟有多牛,而是,元昭宗的儿子买的里八剌被朱元璋俘虏了,还敕封了官职崇礼侯,后来送回,让其继承可汗之位,从而废除北元正统地位,元昭宗死后,朝野都认为北元灭亡,但其弟依旧称帝,这都是朱棣时期的事情了,1408年(永乐六年)朱棣说,太祖,只承认买的里八剌为漠北可汗,而且敕封买的里八剌,朱棣只承认买的里八剌为漠北蒙古汗,随后展开的北伐,将天元帝剿灭在捕鱼儿海一带,买的里八剌也失踪不见,传说买的里八剌就是天元帝,我更相信阴谋论,买的里八剌被天元帝毒杀,天元帝为了上位将元昭宗独子杀害,天元帝不受明朝承认,草原政权也没有给其庙号,谥号,所以元昭宗才是元朝最后一个皇帝,至于天元帝乃是北元的一个可汗,而且在他手里灭亡。

    此时的脱古思是深负元顺帝期望,自己的大儿子,有才则有才,就是太有才华了,比自己更有谋略,任何事情都是压自己一头,但却不是一个孝子啊,他却不知,自己的最后的家底都败在他的此子手中,脱古思此时也是意气风发,有着父亲和一众将领的拥戴,比过哥哥还不是轻轻松松。

    察罕特穆尔进入大殿,当即单膝跪地,行礼说道:“臣,参见,大元大皇帝陛下,陛下万寿无疆。”元顺帝当即把一个奏章摔在地上,怒道:“汝阳王,你很好,你做的很好啊,朕的母舅你说抓便抓了,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么?!”察罕特穆尔当即双膝跪下说道:“老臣不敢。”元顺帝冷哼一声说道:“朕知道你不敢,可朕又有什么办法呢?”察罕特穆尔说道:“老臣死罪。”元顺帝说道:“起来吧,你无罪,是朕,怒气,波及爱卿了。”

    察罕特穆尔吭哧吭哧的爬站起来,白发根根垂下,腰却笔直,如垂暮的老英雄,虽然老矣,却也是一个不肯弯下腰的老人,元顺帝说道:“如今我大元,大将凋零,现如今只有尔等几人为朕之心腹。”以淮王为首当即单膝跪地说道:“我等愿为皇帝陛下效死。”元顺帝大为欣慰,说道:“爱卿免礼,如今朝廷大军皆在山西,山东之地兵少将寡,朕派尔等前往!”

    元顺帝说道:“姚伯颜不花!你驻守东平,也速前往济南,汝阳王你总领中书省剿贼大元帅!”话音刚落,便有内侍端着盘子而来,都是一些珠宝,衣料,常见的虎符官服一个没见着,可见元顺帝敷衍程度。

    几人接过东西,当即谢礼,咚!殿外闯进一个人,只见此人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头戴一顶铺霜耀日盔,上撒着一把青缨;身穿一副钓嵌梅花榆叶甲,系一条红绒打就勒甲条,前后兽面掩心;上笼着一领白罗生色花袍,垂着条紫绒飞带;脚登一支黄皮衬底靴;一张皮靶弓,数根凿子箭,腰间还有一只铁盒钢弩,另一边乃是黄金弯刀,腿侧还有一杆金瓜小锤。

    此人进来当然不是行刺,当即单膝跪地抱拳施礼,虽然是个蒙古人,却是深爱汉家礼仪,此人便是怯薛军真正的统领,贺宗哲!此人曾跟随帖木儿南征北战数十年,对其乃是忠心耿耿,皇帝也不能轻动,因为此人并不是皇帝钦命的,而是靠威望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贺宗哲对着元顺帝说道:“陛下,让禁军出战吧!儿郎们都快忘了怎么开弓了。”禁军已经十年没有出过大都,平日里都不会装备弓箭,向贺宗哲这样装备这样齐全的不过十指之数,脱古思在这里听朝政,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见人进来打搅,当即便要阻拦喝到:“来人!”说完他就后悔了,此人乃是禁军的实际掌控者,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

    殿外来了两人,不知何时,看到贺宗哲瞪他们,当即退了出去,门口站岗的也是禁军,见到自己的主帅当然不敢多事,对于他们来说,贺宗哲可比元顺帝有用多了。

    元顺帝立刻笑嘻嘻的说道:“贺将军怎么来了,快快请起,有什么起来再说。”贺宗哲恭敬行礼说道:“陛下,末将知道,朝廷以无兵可调,何不让我大元铁骑出战!自,至元二年我等重建,早已今非昔比,末将请求出战。”元顺帝沉默。

    察罕特穆尔向着贺宗哲先行了一礼,贺宗哲急忙还礼,说道:“王爷不必如此,晚辈窃据高位,不敢于老将军相比,有话可直说。”这句话一出让元顺帝老脸臊的一红,这句话好像就在说他一样,察罕特穆尔说道:“贺将军,如今大都只有贺将军的十万人马,要守为京畿,还要保护陛下,保护百官,守为我等后方,百官家眷责任无比重大。”贺宗哲想说些什么,察罕接着说道:“贺将军此乃次要也,主要乃是朝廷无饷可播,无粮可调,后勤难以为继。”贺宗哲眉头一皱,还是说道:“就算......”察罕特穆尔打断他说道:“难道你要劫掠中书省百姓?那叛贼已经做过一回,你贺将军还要做一便否?!”贺宗哲当即跪下,说道:“陛下,王爷,末将知错。”

    元顺帝对汝阳王颇为满意,给他搞定了这个悍将,元顺帝说道:“爱卿不必如此,朝廷有朝廷的难处,朕也有朕的难处,这样吧,朕以内库拿出一些钱来,犒赏禁军,平息一下将士的心吧。”贺宗哲施礼道:“多谢陛下。”暗中牙齿却咬得咯咯响。

    ......

    朝廷又派出大将平复地方,以老将汝阳王为首,兵却少的可怜,只有两千多,只能从地方召集,贺宗哲回到中书北省府邸,此处已经成了朝廷武将的聚集地,太子宫则是文臣的聚集地,贺宗哲一回到中书省府邸,白锁住和哈剌章上前问道:“统领,怎么样?”贺宗哲摇了摇头,哈剌章一锤桌子,怒道:“昏庸,昏庸!身为大元皇帝,竟然如此怕死,有大都如此雄城,还要我等护卫,大材小用啊!”白锁住说道:“十年间,儿郎们还了近一半,疏于训练不知还有几分战力,那战马胖的胖瘦的瘦,参差不齐,怎能打仗!”贺宗哲呵斥道:“此时难道比至元二年还糟糕否?”二人都低头不语。

    贺宗哲说道:“修得抱怨皇帝陛下,我等从太祖开始便是天家亲军,到了现在依然是!”哈剌章迟疑道:“那北庭王?”贺宗哲微微一笑,笑容中弥漫着不知名的意味,说道:“我们受恩于北庭王,北庭王乃是大元第一王爷,我等自然是王爷的人。”哈剌章不解,贺宗哲说道:“君于我无恩,但我等也不能不义,等!”白锁住说道:“等?”贺宗哲说道:“我等肩膀窄,担不起君威雨露,王爷肩膀宽,王爷怎么做,我等便怎么做。”便是中立,谁强投靠谁,虽然无耻,却就是这些小人物的生存法则。

第五十七章 倭国战事风云起

    一人一剑行走天下,欲求一败而不得,英雄束手,长剑空鸣,只好仰天长啸葬宝剑,神雕相伴渡余生。已悟尽,剑中乾坤;只道是,寂寞无奈;乐往悲来,凄然伤怀。到最后,求败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磋!

    高丽,东京(庆州)。

    脱因将东京作为前沿指挥都府,将百官和行政机构都搬到了这里,东京作为高丽三京之一,作为临时首府也是可以的,虽然有些破败,这里经常受到倭寇袭扰,修缮根本不值得,街道歪七扭八,柱子开裂,原先松漆依然掉光,那松松散散的瓦片,让脱因看了好一阵厌恶。

    脱因从来到东京便开始,修整街道,重建府邸,刚开始也有大臣劝谏,脱因道:‘我乃征东将军,怎可如此寒酸,让高丽百姓见了还以为我是土匪呢!’修缮道路府邸,还有安定百姓之用,对新官产生信心之用。

    脱因动用百姓半月便修缮完毕,鸿蒙大气的府苑,脱因端坐首位,看着各处传来的情报,伯颜完哲走进来,伯颜也成了高丽一大将,着装也有的讲究,头戴虎头缨穗铁盔,还有护耳,肩头是个圆形铜质护肩,胸前鳞甲,中间还有一明光护心镜,皮革铁皮护腕,铁皮战靴,不一而述。

    伯颜施完礼起来说道:“元帅,何时让我等东渡?”脱因看着各方情报,目不暇接,抽空撇了他一眼,让伯颜大汗淋漓,平白无故让主帅瞅一眼,那可不是好兆头,脱因不去理会他,说道:“骑兵完成重组了么?”伯颜叹了一口气说道:“新招骑兵一万依然成军。”脱因头也不抬问道:“兵源来源地?”伯颜说道:“按照元帅的吩咐汉人高丽人各一半打散到三万人之中,这样恐怕......”脱因一拍桌子说道:“这你管不着!骑兵四将准备如何?”伯颜一震,随即说道:“包括末将,貊高、关保、沙蓝答儿已经各领一万兵马准备完毕。”

    脱因写完几个字,放下笔,看着伯颜说道:“我这么安排你是否不服啊?”伯颜慌忙说道:“不敢,虽然人数不如原来,装备却是精良的数倍,马匹都是披着革甲,末将不敢不服,只是......”脱因哈哈大笑说道:“你是怕,那群汉人说你们是缩头乌龟吧。”(高丽人也被蒙古人称汉人)

    伯颜苦笑说道:“元帅说的不错,我等龙虎军,重组为上、下、左右,四军,战力更是原先的数倍,怎么可以落于那些降军之后。”脱因抓起一则情报递给伯颜,伯颜接过情报书信(奏疏模样)不解道:“元帅,这是?”脱因皱着眉,手背于身后,说道:“你看看吧,那些先你一步的人在干什么。”伯颜看了看,同样也是皱着眉,不过随即舒展,因为信中功勋实在不小,崔莹已经攻入太宰府,俘虏了数万倭国蛮子,按照原先计划便要北上,不管南边和东边的威胁,配合李成桂攻下倭国京都,李成桂倒是停在了丹波附近,李成桂先过对马岛,对马岛的宗盛小国俯首称臣,当即犒赏李成桂,李成桂进入倭国,一路畅通无阻,直到丹波附近,遭遇了倭国北朝大军抵抗,足有十余万,而且看样子后援源源不断,李成桂一时难以前进,派信使询问。

    毛居敬的汉军攻若狭,将足利老家给抄了,烧杀抢掠,杀掉的倭国百姓就有八万,抢夺了无数钱粮,还有不少耕牛,制作成了肉干带走。后勤是自己解决了,但也激起了倭国的抵抗决心,毛居敬不敢驻扎城内,怕被包了饺子,让军营中的蒙古斥候教他们搭帐篷,搭帐篷谁不会,就是不会选地方而已,最后在一处水源四通八达的地方驻扎下来,背靠山丘,进可攻,退可守。

    伯颜看完说道:“有什么问题么?”脱因深呼吸一口气说道:“番莽草寇,是会打仗,那也是一群拿起武器的草寇,那李成桂贪功冒进,已经深入敌后了!”伯颜看了看舆图,慌忙的说道:“真是!”脱因接着说道:“那毛居敬滥杀无辜激起倭国反抗之心。”伯颜吞了一口口水说道:“那只有崔莹打的还不错吧。”脱因说道:“有个屁用,他所处才是最危险的,南边有群龙无首的大批倭国士卒,东边有倭国南朝大军虎视眈眈,北方的李成桂败退只是时间问题。”

    伯颜说道:“那元帅有何办法?”脱因想了想说道:“关先生在否?”关先生从门外走进来说道:“下官在。”伯颜说道:“关先生,你即刻给那倭国南朝书信一封,说我大元愿意扶持尔等为倭国王,让他们协助我们共同讨伐足利一派。”关先生答应了随即下去了。

    ......

    若狭。

    毛居敬正在率大军攻击倭国大军,近江来的佐木高数万人马,还有丹后的一色范光也前来剿灭这支‘大元’的入侵者,京都附近的大名都来抵御元廷的兵锋,没有寄希望于‘神风’。

    毛居敬被堵于近江河畔,却不是背水,毛居敬压着数万倭人打,毛居敬的营帐每半个时辰都要前移,这些倭人,虽然不畏死,却也不是装备精良的汉军的对手,其主帅也不是莽夫知道打不过就撤,因为他们是本土作战,后援是无穷无尽的,打不过是可以退的,若是元军败,那就是一败涂地了。

    “毛将军,倭人又冲过来了!”一个小校汇报到,毛居敬说道:“这倭人疯了不成,成批的来送死?”倭国的守军已经冲击了毛居敬的汉军数十次,每一次都是大败,却是越战越勇,让毛居敬甚是疲惫,那小校说道:“可能我们屠杀的事情传到了倭人耳中,我们成了众矢之的啊。”毛居敬踩了一脚一旁只穿着一片布的尸体,说道:“哼,这些衣服都不穿的倭寇能有什么能耐,给我杀!”

    夜晚,倭人还是冲杀不止,却也是一轮箭羽便撤退,这样这些汉军也受不了了,手下将领向毛居敬说道:“不行了,我们打不了了。”毛居敬瞪着他说道:“怎么?你怯战了?”那校尉也瞪着他说道:“这些倭寇在强,能有鞑子兵厉害,我何时惧怕过!”毛居敬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说道:“你他奶奶的,说话小心点,营中蒙古人不少,你向断自己后路吗?”那人当即不敢顶嘴。

    毛居敬说道:“我自然知道打不动了,但能撤么?从我们一入倭国开始便没有回头路,只有一场大胜我等才可以全身而退,我等停下了,让那南边的李成桂独自战斗么,这是陷害同僚之最,军中监军必然回报脱因大帅。”毛居敬接着说道:“记着比起倭寇,大帅更值得信任一点,若是不南下,少一日抵达京都,我等都没有好下场!尽管没有活路.......但也有一线生机啊。”

    “报!紧急军情!”一个蒙古斥候骑着马前来,毛居敬接过书信,乃是脱因的亲笔信,‘汝在倭国之事我皆闻之,杀倭不辜,激人怒气,使倭怫郁,使征不顺,于此,罚其俸三年,以示惩戒,三思后行,我意你若南下,必然败绩,南李成桂犹困于京都外保,崔莹亦不宜轻北,故命尔即弃都,即北上,乱倭后北,倭国重兵皆聚于都下,北方虽有兵而不多,断绝其馈,以解李成桂之也,建一片生气。’毛居敬喜笑颜开,兴奋的锤击案几,兴奋大笑。

    随即叫来传令兵,说道:“传令全军,明日丑时即刻丢下金银辎重,只带武器和粮食,告诉他们北方有十倍于己的财富!”传令兵随即下去传令,士卒听到此话兴奋不已,三个时辰将倭人击退数百里,倭人一时不敢犯敌。

    次日丑时元军不见一个人,满地都是丢下的金银珠宝,还有各自倭刀,这些大名手下的浪人士卒都上前抢夺自己的战利品,主帅仁木赖章下令追击,都没有人追击,只得放弃,等手下抢完再追击,却再也追不上,只能回到京都。

    ......

    李成桂在丹波先是绝望又是兴奋,绝望是脱因给他来信,说明,好自为之,随机应变,不必按照原来战阵部署,也告知他毛居敬不会南下,随即便被倭国断了后路,围困在丹波,之距离京都几百里,他兴奋是,倭国的南朝同意和元朝结盟,派了山城的奈良和吉野,主帅是楠木正行,数万大军袭击京都,这让李成桂一阵兴奋,随即全力向京都靠拢,和南朝回合这样才有一线生机,没得到消息的时候是非常绝望的,有脱因放弃他的意思,当对岸的南朝说明情况,李成桂当着全军捂着脸痛苦道:“天不亡我!元帅不弃我李成桂啊!”

    太宰府的崔莹是最舒服的,背靠坚城,不用北上,九州岛的那些杂鱼怎么会是崔莹十万兵马的对手,而且九州岛的大隅和萨摩都是在南朝的控制之下的,有了盟友就好打多了,这样一来元廷就不是入侵者了,北朝对于元军的抵触便少了许多。

    ......

    京都。

    弥仁天皇特别烦躁,没想到元廷真的对他动手了,弥仁不停的怒斥不停败退的各路大名,足利义诠在一边露出阴啧啧的笑容,随即收起,等到弥仁怒斥完,足利义诠说道:“天皇陛下,不是各位将军不用心,开战到如今已有六位大名死在元廷手中,元朝的武器装备精良,我等确实不是对手。”弥仁摆了摆蒲扇说道:“足利将军有何高见?”足利义诠说道:“军队多而统帅也多,同样后果大家也看到了。”众位大名都是点点头,足利义诠接着说道:“那就选出一位来节制数十万大军。”

    细川和白说道:“嗯,足利兄所言有理,幕府征夷大将军本来就是你,由你来统帅再合适不过。”一众大名也是被打怕了,不仅北面的毛居敬,这辅军李成桂同样是装备精良打的各地大名节节败退,手下的武士死伤无数。

    足利义诠站出来说道:“好,各位的士卒都交在我手中,我定当不负众望!”足利义诠真正成了倭国的话事人,全国的近六十万人马(正规军只有十几万)都交给了足利义诠,兵权到了足利一氏手中就不可能放出去了。

    足利义诠指挥大军,正面抵抗楠木正行的大军,同时围剿李成桂的二十万元廷辅军,李成桂宛如一个泥鳅,就是不和足利义诠正面交战,从而保持不败不胜的局面,李成桂让南朝和北朝先消耗,自己再渔翁得利。

    足利义满对于战争毫无兴趣,他的父亲在外面挥斥方遒,他却在建仁寺和一个和尚谈着倭国局势,足利义满喝着酒说道:“千菊丸,你说我倭国的未来在那里?”千菊丸是此人的小名,大名叫一休宗纯,对于书法,绘画,诗词颇有天赋,也叫周建,不过这是他后期的名字。

    一休宗纯也喝了一口酒说道:“春王,你父亲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担心什么?”足利义满和一休宗纯自幼是好友,一休宗纯也是王室之后,却是私生子,只得出家免惹非议,足利义满放下酒杯,看了看这从天朝购买的汝窑酒杯,说道:“倭国再强也是那芦苇的细杆,只能任人摆布。”一休宗纯说道:“佛学从西来,文字从西来,乃天朝上国也。”足利义满说道:“没错,何为天朝上国,这便是啦。”一休宗纯说道:“我们会败么?”足利义满笑道:“败,怎么可能,若他们是真的元军我还有所担忧,此来的不过是高丽人罢了。”一休宗纯挠了挠头说道:“只是一群元廷的辅军便打的各地大名无力还手,元军该何等恐怖,当年的元廷大军又是何等恐怖。”

    足利义满苦笑道:“当年元军入侵我等,第一次未等登陆便遇到神风,第二次却登陆了啊。”一休宗纯瞪着眼睛说道:“哦,不是未予倭国交战?”足利义满说道:“哼,自欺欺人罢了,元军登陆,与我等先祖交战十数场,倭国全败!”一休宗纯说道:“全败!竟然全败为何后来还是胜了。”足利义满说道:“元军靠海驻扎,却不知海潮旺季,数万人被海浪吞噬,倭国不战而胜。”

    一休宗纯说道:“那春王你是如何想的?”足利义满说道:“师以长技!”一休宗纯疑惑道:“师以长技?”(原话清朝才出现,这里引用一下。)足利义满说道:“那高丽何等软弱,自从臣服元朝,竟然可以和我们叫板。”一休宗纯说道:“想法不错,你父亲能同意么?天皇陛下能同意?”足利义满不回答他,自言自语道:“不知千代第五乃明如何了。”

    ......

    襄阳附近。

    河流上漂流着一个尸体,那尸体突然动了一下,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岸边的一缕柳条,他被冲上了岸,此人便是千代第五乃明,脸色发白,眼神涣散,嘴角还留着哈喇子,嘴中不停念叨着我是谁?我是谁?一步一拐的朝着山谷中而去。

    千代第五乃明,头发披散,宛如一个恶魔,茫然的走,走到了一个山洞,山洞上方开洞,洞却不大,洞内还是黑黝黝的,这洞其实甚浅,行不到三丈,已抵尽头,洞中除了一张石桌、一张石凳之外更无别物。

    只见洞壁上似乎写得有字,字迹笔划甚细,入石却是极深,显是用极锋利的兵刃划成。看那三行字道:

    “纵横江湖三十馀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下面落款是:“剑魔独孤求败。”

    一边还有杨某的留字。

    至于杨过留了什么字早已模糊,断断续续,大概就是埋经书于此。

    千代第五乃明出自倭国武士世家,对于汉字也是认得,但独孤求败的字却是飘逸,他忍不得,看着剑痕出神,无数道剑痕在他脑海中回响,千代第五乃明突然内力爆发,吼道:“好剑法,好剑法,哈哈哈哈,我乃剑魔!剑魔!哈哈哈!”吐了一口血,便晕了过去。

第五十八章 剑冢剑魔独求败

    我自横刀向天笑,醉卧肝胆两昆仑。

    襄阳,剑冢。

    ‘剑魔’千代第五乃明修养了数日,精神头好了不少,望着那‘剑冢’二字呆呆出神,突然怒道:“剑冢!我到底是何人,姓甚名谁!”当日帖木儿一掌,虽然击中头部,却无半分内力,但这一掌也是势大力沉,直接将此人打成个不知道家的孤儿。

    “我,我是独孤求败,对,我是独孤求败,我是剑魔独孤求败,我剑呢?”千代刚要站起,突然一个踉跄,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嘴角不停渗血,已然是内伤严重,千代突然说道:“哎,我怎么可能是独孤求败呢,剑魔怎会想不去一丝剑招,那我又是何人。”

    千代内伤好后,天天盯着那些石壁上的剑痕看,渴了喝露水,饿了吃野果,就这样看了足有一百七十二日,这一天千代蓬头垢面,只穿着一条遮羞布的千代突然哈哈大笑,随之掌成剑诀,舞起了片片秋风,银光乍起,矫若飞龙,似水波荡漾,如火树银花,像蛇一样,遍地游走,如鹰一般,翻飞翱翔,是雪莲迎风绽放,是明月照耀光芒。

    这剑招充满了杀气,看过只能感受到杀,杀,杀!千代越来越疯魔,他虽然已经失忆,那一份天赋却没有失去,只看到独孤求败的剑痕便推演出原来的剑招,虽然不知道叫什么,他却仿佛可以看到一个疯子,宛如自己一般,只知进而不知退。

    千代所练剑招,毫无章法,如果对照剑谱来看,千代一会用出叶柳刀的一招,一会用出破掌式的一招,而且千代总觉得自己对破掌颇有天赋。

    “哈哈哈,剑魔独孤,有进无退!招招进攻!置于死地而后生,好好好!”千代边练边不停的赞叹,千代从来没有接触过中原武功,没有失忆之前对于中原武学是看不上的,千代就仅仅看了看独孤求败的剑痕便从中领悟出其中剑法,可见其人的天赋程度。

    为什么千代可以轻轻松松修习独孤九剑,独孤九剑不受内力约束,是一门完完全全的外功剑招,剑法修习到最高境界,凭你内力再强,也不是对手。

    千代在剑痕之中领悟了一个字‘巧’,千代看了看杨某所留经书之字,看了看,却没有去挖开取出经书,千代一边打坐,思考一边说道:“看你所书那两个字,字迹十去五六,轻浮无力,有韵无神,想必留之经书也不怎么样,不看也罢。”杨过在此人口嘴完全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了,的确杨过所留字迹,杨过,过字都看不清了,只剩杨某在此......

    ......

    终南山,活死人墓。

    帖木儿昏迷不醒,嘴角泛白,面色稍暗,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

    这是几天不吃不喝的结果,牙关紧闭,侍女无从下手,所有人都在一旁白白着急,杨秋瑶刚刚生产不宜起床,所以躺在花床之上,询问着公孙悦,问道:“悦儿,保保还是不肯张口?”公孙悦说道:“是的,师傅,王爷牙关紧闭,强行掰开也无法吞咽的。”杨秋瑶激动的要站起,公孙悦赶快制止,说道:“师傅,你刚刚生产,情况不比王爷情况好多少啊。”杨秋瑶说道:“哎,你,你将那周姑娘请来。”

    杨秋瑶喝完一碗玉蜂蜜水,盘腿慢慢恢复内力,周芷若在公孙悦的带领下,来见杨秋瑶,周芷若一见杨秋瑶,便惊为天人,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周芷若自认为自己已是好看了,见到杨秋瑶才知道什么是仙女,杨秋瑶见她到来,也是微微一笑,轻颦浅笑如她,高洁素雅如她,清灵空幽如她,秀婉脱俗如她,温柔几许如她,天姿绝色如她,至真至纯如她。

    周芷若当即施礼道:“峨眉小女子见过古墓派掌门,小女子有礼了。”杨秋瑶莞尔一笑说道:“是保保和你说的吧,不必如此多礼,古墓派没有俗礼。”杨秋瑶也大量着这个水灵的小姑娘,倒是有几分灵气,模样也不差,杨秋瑶说道:“你和保保达成什么交易我不多问,你能拼死护着保保你便可信之,我求你帮个忙。”周芷若听帖木儿说过,杨秋瑶的武功境界比他都高一个层次,如此武学前辈说要让她帮忙,帖木儿也是武学前辈,她为何没有那般恭敬?因为帖木儿平易近人没有架子,杨秋瑶不能说是有架子,而是有一种仙气,宛如仙人一般的气场,不由自主让人敬畏,周芷若慌忙说道:“王妃有什么事直说便是。”周芷若盯着杨秋瑶仿佛生怕杨秋瑶赶他走一般。

    杨秋瑶双臂拈花,展开又合上,随即垂于两膝,杨秋瑶缓缓说道:“周姑娘,保保已经数日未曾进食,再不进食恐怕性命危矣。”周芷若一只都在自己的房间中,不曾看望过帖木儿,怕杨秋瑶吃醋,再说自己是客,怎么能随便去看望人家的男主人呢?周芷若激动说道:“那!”周芷若说完那便知道自己失言了,随即平复了一下说道:“那该怎么办呀。”杨秋瑶说道:“我找你来正是为了这事啊。”周芷若指了指自己说道:“我?”杨秋瑶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周姑娘,我说了你别介意,如今保保血脉闭合,不能自行吞咽,只能有人用内力从口中送下。”

    周芷若说道:“用内力?那岂不是很容易伤到大哥哥么?”杨秋瑶接着说道:“所以,要一人用口将饭食送入保保口中,唇齿相对。”周芷若俏脸一红,也没有当即答应,很是疑惑,杨秋瑶说道:“此事本来不用麻烦周姑娘,但...周姑娘我是你半个月只怕不能恢复半点内力了,那些女眷是我的弟子,怎么能让她们帮这种忙,唯有你了周姑娘,你可愿意,你若......”周芷若说道:“我愿意。”周芷若抢先杨秋瑶说出了话,说完一阵羞涩,显的自己实在太心急了,周芷若急忙解释道:“大哥哥对我恩重如山,我愿意救他。”

    杨秋瑶似懂非懂的眼神不停的大量着周芷若,随即说道:“悦儿,你带周姑娘去照顾王爷吧,王爷交给周姑娘照顾了。”公孙悦点点头带着周芷若离开花房,杨秋瑶慈爱的看着一旁吊篮中的婴儿,睡得倒是很香甜,杨秋瑶说道:“保保,你有多少女人我都不在乎,你是我的就行了。”杨秋瑶运起九阴真经修复着撕裂的经脉,九阴真经比起九阳神功疗伤方面虽有不如却也不算差,恢复如初的话,九阴真经只是周期长一点而已。

    周芷若来到放着帖木儿的地方,是一座石床,他们可不敢把帖木儿放到寒玉床上面,虽然有疗伤奇效,周芷若看着帖木儿的样子,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十分憔悴,想起原先在马车上调戏自己,危难时刻救了自己,放荡无忌的英伟男子,此时却是这般模样,不禁的心疼。

    滴打在岩洞上的水滴声,仿佛也化为那大都的熙攘吵杂的人群喧嚣,化作那点点滴滴。然而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而已……

    周芷若端起玉碗,玉碗中是玉峰蜜,晶莹剔透,宛若世间最纯粹的东西,周芷若用木勺将蜂蜜送入口嘴,百花的香气,清甜的滋味通过香舌透入心里,周芷若跪在地上,一只手环着帖木儿的脖子,一只手抱着帖木儿的头,嘟着微微鼓起的嘴巴,吻向帖木儿的嘴巴,唇齿相接足有三四个呼吸,唇齿想离之时,嘴唇之上不知是蜂蜜还是什么,周芷若垂直的分开嘴唇,残余的金津玉液全部流入帖木儿嘴中,这样喂食十分消耗内力,还容易缺氧,喂了五六次,周芷若便要休息一会。

    喂到最后,帖木儿的眉毛也动了动,突然周芷若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嘴巴,脸色红的不能再红,因为刚刚帖木儿不由自主的咬了她的香舌,这让周芷若本来羞红的脸,更加羞涩,她一直盯着帖木儿,看看他是否已经醒了,等了半天也没有反应,呼吸还是那般微弱,周芷若看帖木儿没有反应,便坐在帖木儿床前,看着他,默背着九阴真经的内容,同时也看着他出神。

    “左转一,左转半。右转一,右转半。左右转一为不一,横空旋较为太一。左旋右旋天地旋,左踏右空平地旋。合手阴阳为上旋,右踏左空旋不为。”

    ......

    再说张无忌,张无忌准备出海前去冰火岛接金毛狮王谢逊回中原,同行的有小昭,金花婆婆,殷离,扬帆向东。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之中,一叶孤舟,向着东南行驶。

    张无忌从窗孔中望出去,只见数里外是个树木葱翠的大岛,岛上奇峰挺拔,耸立着好几座高山。座船吃饱了风,直驶而前。只一顿饭功夫,已到岛前。那岛东端山石直降入海,并无浅滩,战船吃水虽深,却可泊在岸边。战船停泊未定,猛听得山冈上传来一声大叫,中气充沛,极是威猛。这一来张无忌当真惊喜交集,这叫声熟悉之极,正是义父金毛狮王谢逊所发。

    一别十余年,义父雄风如昔,怎不令他心花怒放?当下也不及细思谢逊如何会从极北的冰火岛上来到此处,也顾不得被金花婆婆识破本来面目,急步从木梯走上后梢,向叫声所发出的山冈上望去。只见四条汉子手执兵刃,正在围攻一个身形高大之人。那人空手迎敌,正是金毛狮王谢逊。

    张无忌一瞥之下,便见义父虽然双目盲了,虽然以一敌四,虽然赤手空拳抵挡四件兵刃,却丝毫不落下风。他从未见过义父与人动手,此刻只瞧了几招,心下甚喜:“昔年金毛狮王威震天下,果然名不虚传。我义父武功在青翼蝠王之上,足可与我外公并驾齐驱。”那四人武功显然也颇为了得,从船梢仰望山冈,瞧不清四人面目,但见衣衫褴褛,背负布袋,当是丐帮人物。

    旁边另有三人站着掠阵。只听一人说道:“交出屠龙刀……饶你不死……宝刀换命……”山间劲风将他言语断断续续的送将下来,隔得远了,听不明白,但已知这干人众意在劫夺屠龙宝刀。只听谢逊哈哈大笑,说道:“屠龙刀在我身边,丐帮的臭贼,有本事便来取去。”他口中说话,手脚招数半点不缓。

    金花婆婆身形一晃,已到了岸上,咳嗽数声,说道:“丐帮群侠光临灵蛇岛,不来跟老婆子说话,却去骚扰灵蛇岛的贵宾,想干甚么?”张无忌心道:“这岛果然便是灵蛇岛,听金花婆婆言中之意,似乎我义父是她请来的客人,我义父当年无论如何不肯离冰火岛回归中原,怎地金花婆婆一请,他便肯来?金花婆婆又怎地知道我义父他老人家的所在?”一霎时心中疑窦丛生。

    山冈上那四人听得本岛主人到了,只盼及早拾夺下谢逊,攻得更加紧急。岂知这么一来,登时犯了武学中的大忌。谢逊双眼已盲,全凭从敌人兵刃的风声中辨位应敌。这四人出手一快,风声更响,谢逊长笑一声,砰的一拳,击中在一人前胸,那人长声惨呼,从山冈上直堕下来,摔得头盖破裂,脑浆四溅。在旁掠阵的三人中有人喝道:“退开!”轻飘飘的一拳击了出去,拳力若有若无,教谢逊无法辨明来路。果然拳头直击到谢逊身前数寸之处,他才知觉,急忙应招,已是手忙脚乱,大为狼狈。先前打斗的三人让身闪开,在旁掠阵的一个老者又加入战团。此人与先前那人一般打法,也是出掌轻柔。数招一过,谢逊左支右绌,迭遇险招。

    金花婆婆喝道:“季长老,郑长老,金毛狮王眼睛不便,你们使这等卑鄙手段,枉为江湖上成名的英雄。”她一面说,一面撑着拐杖,走上冈去。别看她颤巍巍的龙钟支离,似乎被山风一乱便要摔将下来,可是身形移动竟是极快。但见她拐杖在地下一撑,身子便乘风凌虚般的飘行而前,几个起落,已到了山腰。蛛儿紧随在后,却落后了一大截路。张无忌挂念义父安危,也快步登山。

    只见谢逊双手出招极短,只守不攻,直至敌人拳脚攻近,才以小擒拿手拆解。这般打法一时可保无虞,但要击敌取胜,却也甚难。张无忌站在一棵大松树下,眼见义父满脸皱纹,头发已然白多黑少,比之当日分手之时已苍老了甚多,想是这十多年来独处荒岛,日子过得甚是艰辛,心下不由得甚是难过,胸口一阵激动,忍不住便要代他打发了敌人,上前相认。只听金花婆婆说道:“季长老,你的‘阴山掌大九式’驰誉江湖,何必鬼鬼祟祟的变作绵掌招式?郑长老更加不成话了,你将‘回风拂柳拳’暗藏在八卦拳中,金毛狮王谢大侠便不知道了……咳咳……”

    谢逊看不见敌人招式,对敌时十分吃亏,加之那季郑二老十分狡狯,出招时故意变式,使他捉摸不定。金花婆婆这一点破,他已然胸有成竹,乘着郑长老拳法欲变不变之际,呼的一拳击出,正好和郑长老击来的一拳相抵。郑长老退了两步,方得拿定桩子。季长老从旁挥掌相护,使谢逊无暇追击。

    蓦听得吆喝之声大作,郑长老左臂上又中了谢逊一拳,在旁观斗的三名丐帮弟子又挺兵刃上前围攻。这三人武功不及季郑二长老,本来反而碍手碍脚,但谢逊目盲之后从未和人动手过招,绝无临敌经验,今日初逢强敌,敌人在拳脚之中再加上兵刃,声音混杂,方位难辨,顷刻之间,肩头中了一拳。张无忌见情势危急,正要出手。

    只见金花婆婆仍是拄着拐杖,微微冷笑,并不上前相援。便在此时,谢逊左腿又被郑长老重重踢中了一脚。谢逊一个踉跄,险些儿摔倒。张无忌手中早已扣好了七粒小石子,这时再也不能忍受,右手一振,七粒小石子分击五人,石子未到,猛见黑光一闪,嗤的一声响,三件兵刃登时削断,五个人中有四人被齐胸斩断,分为八截,四面八方的摔下山麓,只郑长老断了一条右臂,跌倒在地,背心上还嵌了张无忌所发的两粒石子。那四个被斩之人背心也均嵌了石子,只是刀斩在先,中石在后,张无忌这一下出手,倒是多余的了。

    这一下变故来的快极,众人无不心惊,但见谢逊手中提着一柄黑沉沉的大刀,正是号称“武林至尊”的屠龙宝刀。他横刀站在山巅,威风凛凛,宛如天神一般。

    张无忌自幼便见到这柄宝刀,却没想到其锋锐威猛,竟至如斯。金花婆婆喃喃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武林至尊,宝刀屠龙!”郑长老一臂被斩,痛得杀猪似的大叫几人慌忙逃去,大踏步走下山去,金花婆婆也没有管,谢逊眼瞎也不好追击,也无意追击,因为眼前的敌人更危险。

    金花婆婆向张无忌瞪了一眼,冷冷的道:“你这小子好准的打穴手法啊。你为何一共发了七粒石子?本想一粒打姓郑的,一粒便来打我是不是?”张无忌见他识破了自己扣着七石的原意,却没识破自己本来面目,当下便不回答,只微微一笑。金花婆婆厉声道:“小子,你尊姓大名啊?假扮水手,一路跟着我老婆婆,却是为何?在金花婆婆面前弄鬼,你还要性命不要?”张无忌不擅撒谎,一怔之下,答不上来。

    金花婆婆道:“谢三哥,我知你不喜旁人相助,是以没有出手,你没见怪罢?”张无忌听她竟然称他义父为“三哥”,心中微觉诧异,他不知义父排行第三,而瞧金花婆婆的年纪,显然又较他义父为老。只听谢逊道:“有甚么见怪不怪的?你这次回去中原,可探听到了我那无忌孩儿甚么讯息?”张无忌心头一震。

    金花婆婆道:“没有!”谢逊长叹一声,隔了半晌,才道:“韩夫人,咱们兄妹一场,你可不能骗我瞎子。我那无忌孩儿,当真还活在世上么?”金花婆婆迟疑未答。蛛儿突然说道:“谢大侠……”金花婆婆左手伸出,紧紧扣住她手腕,瞪眼相视,蛛儿便不敢再说下去了。谢逊道:“殷姑娘,你说,你说!你婆婆在骗我,是不是?”蛛儿两行眼泪从脸颊上流了下来。金花婆婆右掌举起,放在她头顶,只须蛛儿一言说得不合她心意,内力一吐,立时便取了她性命。蛛儿道:“谢大侠,我婆婆没骗你。这一次我们去中原,没打听到张无忌的讯息。”

    金花婆婆听她这么说,右掌便即提起,离开了她脑门,但左手仍是扣着她手腕。谢逊道:“那么你们打听到了甚么消息?明教怎样了?咱们那些故人怎么样?”金花婆婆道:“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我没去打听。我只是要去找害死我丈夫的头陀算帐,还要找峨嵋派的灭绝老尼,报那一剑之仇,其余的事,老婆子也没放在心上。”

    谢逊怒道:“好啊,韩夫人,那日你在冰火岛上,对我怎样说来?你说我张五弟夫妇为了不肯吐露我藏身的所在,在武当山上被人逼得双双自刎;我那无忌孩儿成为没人照料的孤儿,流落江湖,到处被人欺凌,惨不堪言,是也不是?”金花婆婆道:“不错!”谢逊道:“你说他被人打了一掌玄冥神掌,日夜苦受煎熬。你在蝴蝶谷中曾亲眼见他,要他到灵蛇岛来,他却执意不肯,是也不是?”金花婆婆道:“不错!我若骗了你,天诛地灭,金花婆婆比江湖上的下三滥还要不如,我死了的丈夫在地下也不得安稳。”

    谢逊点点头,道:“殷姑娘,你又怎么说来?”蛛儿道:“我说,当时我苦劝他来灵蛇岛,他非但不听,反而咬了我一口。我手背上齿痕犹在,决非假话。我……我好生记挂他。”张无忌脸上一红,想起蛛儿对自己的一番古怪情意,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苦。

    谢逊道:“好啊!韩夫人,我只因挂念我无忌孩儿孤苦,这才万里迢迢的离了冰火岛重回中原。你答应我去探访无忌,却何以不守诺言?”张无忌眼中的泪水滚来滚去,此时才知义父明知遍地仇家、仍是不避凶险的回到中原,全是为了自己。

    金花婆婆道:“当日咱们说好了,我为你寻访张无忌,你便借屠龙刀给我。谢三哥,你借刀于我,老婆子言出如山,自当为你探访这少年的确实音讯。”谢逊摇头道:“你先将无忌领来,我自然借刀与你。”金花婆婆冷冷的道:“你信不过我么?”

    谢逊道:“世上之事,难说得很。亲如父子兄弟,也有信不过的时候。”张无忌知他想起了成昆的往事,心中又是一阵难过。金花婆婆道:“那么你定是不肯先行借刀的了?”谢逊道:“我放了丐帮的郑长老下山,从此灵蛇岛上再无宁日,不知武林中将有多少仇家前来跟我为难。金毛狮王早已非复当年,除了这柄屠龙刀外,再也无可倚杖,嘿嘿……”

    谢逊伸手在屠龙刀上一弹,放入长袍之内,说道:“你不肯为我探访无忌,那也由你。谢逊唯有重入江湖,再闹个天翻地覆。”说罢仰天一声清啸,纵身而起,从西边山坡上走了下去。但见他脚步迅捷,直向岛北一座山峰走去。那山顶上孤零零的盖着一所茅屋,想是他便住在那里。

第五十九章 山东乱大都危矣

    羡煞济南山水好,有心常做济南人。

    济南路。

    属元朝的“腹里”,直隶于中书省,领历城、章丘、邹平、济阳四县及棣、滨两州,棣州治厌次,辖厌次、商河、阳信、无棣四县;滨州治渤海,辖渤海、利津、沾化三县。

    街道上,来来往往,都是准备北逃的山东百姓,从东平、济宁方向而来,不仅中书省的百姓,各地的达官显贵,普通百姓都涌向大都方向,原先是只要入得中书省地界便安全矣,如今只得向北,只有大都附近才是最安全的,个别有心眼的却入了山西,因为那里才有朝廷重兵,一时间向北的逃荒大潮不可阻挡。

    济南府,府邸,原先是元朝初年的一个王爷的府邸,后来归了朝廷,又加以修缮,占地将近有五百亩。其建筑规模宏大,气势雄伟,金碧辉煌,四周同样围绕高大的城垣和四个城门,城楼上覆以青色琉璃瓦,大门饰以丹漆金涂铜钉,俨然是皇都应天紫禁城的缩影。

    王府四城的正门,南曰端礼,北曰广智,东曰体仁,西曰ZY。看城中,入眼看到的是基高六尺九寸三组正殿,阔达十一间。

    汝阳王身穿棕黄锻金质孙服,腰间虎头玉腰带,玉葫芦也在腰间,带着金顶铜质笠帽,脖子带的是南海大株,胡子是剃过的,却还是隐约可见白色的胡须,汝阳王眉宇间都流露着老态,汝阳王认真的在批阅各种事务,粮草调配、官员许可、兵源的分配,都需要汝阳王大印来戳一下,还要有亲笔批名。

    一匹快马冲到殿外,下马吼道:“五百里加急!”拦着他的侍卫都让开了一条路,汝阳王也看向外面,外面那人风尘仆仆,一身的灰尘,给这一尘不染的府衙沾染了一些污秽,那人进来行礼说道:“小的见过汝阳王!”汝阳王问:“看你灰头土脸的,五百里加急?何事?”那人抱拳一礼说道:“贼寇田丰,流窜济宁!努都尔噶弃城而走。”汝阳王转过头赶快翻出舆图看着,不停的比划,口中呢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如此,何时绕道至此?!”那人犹犹豫豫,说道:“王爷,这...”汝阳王瞪了他一眼说道:“还有何事,赏钱否,来人...”那人赶紧说道:“不,不,小人还没有说完,贼人田丰于三月十五攻破东平路,贼人刘福通北上响应田丰,知枢密院事布兰奚与毛贵战于好石桥,布兰奚战死,残军此时应败退济南,姚伯颜不花败退肥城......”

    汝阳王怒道:“姚伯颜不花啊姚伯颜不花,你,哎也正常,姚伯颜不花新兵待练,贼人乘机也不能全怪他啊,只是那努都尔噶和布兰奚......”汝阳王对着手下的护卫说道:“给我叫达实巴图尔、博啰特穆尔父子前来,还有爱迪、董抟霄、也速诸将。”那护卫说道:“是。”随即下去传话。

    不一会,案首下站满了人,为首的是河南平章政事达实巴图尔,后面是他的儿子博啰特穆尔,达实巴图尔已经将近六十岁,爱迪是原是济南守将,董抟霄乃是河南右丞,汝阳王看着众人说道:“诸位而来,是有要事相告,济宁、东平失守了。”达实巴图尔想了想施礼说道:“王爷,据下官所知现如今除却益都山东境内再无大城也,济南除了府衙富丽堂皇,却毫无用处,易攻难守。”爱迪站出来说道:“是的,王爷,若是我等坐守必不可取。”也速也是元末一名将,说他名将算是夸耀,不过此人也算一宿将,身经百战,会打仗,能打仗,仅此而已。

    也速说道:“王爷,末将建议主动出击,半路伏击贼寇,必可大胜耶。”众人也是齐齐点头,表示这比固守强多了,汝阳王思忖了半响,说道:“不!”众人惊疑,王爷不会这么昏庸啊,莫不是老糊涂了?汝阳王说道:“伏击?若是有迭失弥实的益都军配合,正面伏击都可以,可你们也清楚现如今只有五万乡兵,且都是新兵。”众人一想也是如此,虽然主动出击比固守强一点,胜算大一点,那也只是一点而已,他们这些带头的敢冲有什么用,那些士卒可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百姓啊。

    也速说道:“那王爷的意思是?”汝阳王嘴角带笑说道:“撤!”众人一惊,也速先是一惊,也是反应了过来,说道:“王爷的意思是假意败退,将敌人困于济南危城,毙其一役!”汝阳王哈哈大笑,说道:“不仅如此,也速听令!”也速喜笑颜开,随即单膝跪地单臂托肩行礼道:“末将在!”汝阳王说道:“我将仅剩的一千五百骑兵都交与你,你要短其粮道,迫使其崩逃,不过切记不可追敌。”也速说道:“末将领命!”汝阳王和其他人说道:“下去准备吧,那田丰必然会绕过肥城奇袭济南。”

    三日后,汝阳王料想不错,田丰直扑他济南府而来,却有一点他没有想到,田丰没有绕过肥城,攻打肥城的不仅有田丰还有刘福通部下王士诚围攻肥城,肥城被攻破,姚伯颜不花不知所踪,部将全军覆没,田丰带着八万余人前往济南,一路上招摇过市,身后一杆田字大旗,旗杆上还悬挂有一个人的头,那人不是姚伯颜不花还有谁,当日姚伯颜不花被围困肥城,田丰曾经招揽,姚伯颜不花誓死不降,城破瞬间,姚伯颜不花自刎而死,死后被田丰割下头颅悬挂于旗杆之上,因为姚伯颜不花乃是一位将军,人头比较值钱。

    济南城下的田丰,好不神气,不紧不慢的安营扎寨,制造攻城器械,汝阳王一众人在城墙之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好不气恼,一个个摩拳擦掌,汝阳王说道:“也速已经抵达泰安否?”一众人说道:“也速将军三日前便出发了。”汝阳王说道:“哼,我们也该败退了。”一众人下了城墙,等到夜晚汝阳王率领五万将士,数万百姓连夜出逃。

    田丰毫无察觉,等到早晨,才发现,济南已经没有守军了,田丰兴奋异常,直接接手了济南,一入济南,田丰大军便震惊了,这里的建筑雕梁画栋,瓦都是新的,可见其富足,烧杀抢掠必不可少,就在田丰攻取济南的时候,刘福通迁都汴梁,刘福通筑宫于旧皇城之内,迎小明王韩林儿居之。明王封刘福通为太保,毛贵、田丰为丞相,王士诚、杨城、陈猱头、徐继祖为平章。

    田丰远在济南欣喜若狂,下令劳军,彻夜狂欢,汝阳王‘败退’至济阳,也速也乘机绕敌后方袭敌辎重粮草,也速谨记汝阳王劝告,不与敌军缠斗,将田丰的后援全部切断。

    田丰正在济南府内沾沾自喜,自己被册封为‘大宋’的丞相,已经算是人臣之巅了,多重喜悦冲垮了田丰的戒备心。

    汝阳王五日后已经率军返回济南,不仅有五万士卒,还有七万青壮,为大军后勤,箭矢器具的坚实后盾,这日田丰正在济南府内宴请诸将,忽得一声巨响,把田丰的酒杯震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汝阳王在城下叫阵,博啰特穆尔吼道:“鼠辈!胆敢窃居济南府,胡作非为,快快束手投降。”手下士卒不停叫喊,城墙上的红巾军,腿脚发颤,因为这城墙,高不过六丈(元六仗约1.9米),元军还有火炮,怎能不令人胆寒。

    田丰爬上城墙,看着眼前的大军,模模糊糊,一眼望去居然有十数万,那些青壮百姓站在后方被田丰认做元军,王士诚对着田丰说道:“丞相,如今如何是好?”田丰仔细看着汝阳王的士卒,居然没有看到骑兵,那这正士撤退的好机会啊,但汝阳王可不给他机会,直接用回回炮轰击城墙,轰!田丰赶快趴下来躲避,数十发炮弹发射完后,元军开始攻城,六仗的城墙根本不用打造攻城梯,一跃而上,那城门,几十个人轮番撞击便可以轻易撞开,田丰只能被迫迎击,田丰可不是一般将领,若是此时撤退,他的威信可就一落千丈了,而且他这七万人说不定都活着离不开济南地界。

    田丰拔出弯刀,此刀乃是姚伯颜不花的佩刀,上面镌刻着鱼虫花鸟,诗句名言,可见姚伯颜不花是一个爱好文学的一个人。

    姚伯颜不花倜傥好学,晓音律,善草书,尤工画,尝作花鼠图,一鼠缘木窃果,惶惶畏人,宛然如生。传世作品有《万壑雪松图轴》。(现图录于故宫书画集)。

    田丰吼道:“将士们,击溃元军,杀!”济南城墙展开了血腥的车轮战,汝阳王的士兵每人都带着一杆弓,虽然箭法不怎么样,但近距离攒射,是个娘们都可以射中的吧,汝阳王远距离回回炮不停轰击城内,中距离箭羽如蝗,田丰的红巾军被压制着不敢抬头,元军跃上城墙,基本上是一打二,田丰的红巾军所用武器就是牛尾刀,元军所用乃是短一点的牛耳刀,更有利于近距离一对一,城墙之上正适合。

    一个元兵冲上城墙,刺死一个红巾军,刚回头便被另一个红巾军劈了脑袋,下一秒便被城下的元兵射穿了胸膛,软软的倒下去,这样的情景不停的在上演,红巾军根本发挥不出人数多的优势,汝阳王见此对着身边的护卫说道:“虎林赤!”虎林赤是一个彪悍的中年将领,说道:“末将在!”汝阳王说道:“你与阎思孝各带一百五骑兵亲卫,冲上城头,压制贼寇,记着,不可恋战!”二人齐齐说道:“是。”

    想要让骑兵登上城墙,说起来也不难,汝阳王用一袋一袋土堆积在城墙之下,不一会便形成一个斜坡,虎林赤和阎思孝冲向济南城墙,红巾军大骇,骑兵势不可挡,不到半时辰便把城墙梳理了一遍,但田丰也不是好惹的,田丰的枪兵出击了,一个个拿着很长的矛,一出场便刺死了十数匹战马,虎林赤和阎思孝只得下城,返回,回到汝阳王身前,二人单膝跪地说道:“末将死罪!”汝阳王冷哼一声说道:“每过四个时辰冲击一次,意在破胆,不在杀敌!”二人说道:“是。”

    田丰却是一位优秀的将领,可以和汝阳王拼的不相上下,攻城战就这样消耗了半个月,田丰损失巨大,最大的原因不是他们打不过元军,而是断粮了,后勤粮草从开战起便没有一粒粮食送到济南府中,如今每个士兵都是面黄肌瘦,是不能再打了,田丰当机立断留下一万老弱病残,带着仅有的三万败兵连夜出逃。

    在田丰出逃三日后,汝阳王重新收复了济南路,当即发放粮食,收拢田丰俘虏,有一万余,编入奴军,为每战先锋,在汝阳王收拾济南府的时候,田丰退往长清休养生息,虎视济南。

    山东淮北的红巾军,不仅田丰遭遇大败,毛贵也碰到了迭失弥实的疯狂阻拦,败退被驱赶,直到被驱赶出了中书省,永义王赵均也在淮北失利,投靠了毛贵。

    赵均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善于争权夺利、玩弄权术,毛贵的大军,其实就是刘福通韩宋的大军有了开始分裂的趋势。

    ......

    伊尔汗国自从归顺元朝之后,伊尔汗国内部蒙古贵族的争权夺利的消失了,伊尔汗国自称附庸国,自忽必烈开始伊尔汗国官方通用语言就有多种,蒙古文、波斯文、阿拉伯文、还有汉文,这是历代伊尔汗国国王必须学习的几种语言,但伊尔汗国和元朝使节通用书信,元朝敕令各种各样的文字都有,不过都盖有汉字大印,这是忽必烈规定。

    合儿班答编纂了一部《伊利汗的中国科学宝藏》,介绍中国历代的医学成就,大德九年(1305年)合儿班答致信法国国王腓力四世宣告此事,信上钤用汉字“真命皇帝和顺万夷之宝”方印。不过此印当然不是伊尔汗国自刻,而是大元皇帝以示殊荣提高伊尔汗国的身份,忽必烈颁发的印章乃是盖有汉字的“辅国安民之宝”方印,当然每一代伊尔可汗国王都会被赏赐颁发国印,伊尔汗国是四大汗国中和大元关系最好的一个。

    不过至元元年(1335年),伊利汗国已经瓦解,权臣、统将各自拥立傀儡可汗,国家分裂成东波斯、阿富汗斯坦的卡尔提德王朝,西波斯的穆札法尔王朝和札剌亦儿蒙古人的札剌亦儿王朝,土耳其的楚邦王朝,互相攻杀。

    至正十八年(1358年),东波斯势大,波斯明教也重新复起,但还是受到东波斯的挟制,不用说,这是大元的余威,帖木儿十年的西征打出来的威势,但如今大元自身难保,伊尔汗国的存活就顾及不上了,波斯明教的乾坤大挪移功法已经失传,准备前往中土找回,并且操控中原明教收归己用,妄图让明教认祖归宗。

第六十章 韩宋末途昙花现

    沉思十五年中事,才也纵横,泪也纵横,双负箫心与剑名。春来没个关心梦,自忏飘零,不信飘零,请看床头金字经。

    至正十八年(1358年)。

    沂州。

    韩宋大将毛贵和一众将士在内堂喝酒吃肉,赵均坐在次位,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酒杯中的佳酿,毛贵已然一斤白酒下了肚皮,早已不知生死,不知危险,走在赵均身前说道:“永义王啊,怎么不喝酒啊,一口一口抿,如何痛快,来来来。”赵均面色如常,却是心事重重,哪有心思喝酒,说道:“哈哈,毛大帅,小弟酒量不似大帅,不敢豪饮,大帅请。”毛贵妮妮喃喃说道:“小弟?兄弟见外了。”毛贵转头和那些将领喝酒去了。

    赵均眼若鹰隼,锋利无比,盯着在场众人,毛贵的威势在短短三个月已经成为‘大宋’第一将了,自己的几万兵都对毛贵的命令不敢不听。

    四月,毛贵攻取沛县,由于元兵来攻,毛贵便夺取海船,率军由海道进至山东半岛。进入山东后,毛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攻取城池。

    五月二十七日,攻下峰州,杀元佥枢密院事脱欢。

    六月—十二日,攻下沂州,杀元山东宣慰副使释嘉纳。二十六日,攻占胶州,山东王买努逃往益都。旋即又占般阳路。二十九日,攻占滨州。

    七月,攻占莒州。

    半个山东都在其手里,至于汝阳王,汝阳王在攻打东平的田丰,没有空,而且没有理由进入益都地界,在益都的迭失弥实都快疯了,这毛贵东打一锤,西敲一棒,轨迹无法捉摸,让迭失弥实无从下手,而且短短三个月,毛贵的红巾军人数已经达到了二十万,让只有十万元军的迭失弥实瑟瑟发抖,迭失弥实多次去信帖木儿,黑骑统领李察罕不花回信说道暂无王爷消息,迭失弥实给李思齐去信,李思齐也是没有给迭失弥实下令的权利,只让他莫要冲动,等待机会,元顺帝却让他尽快将贼寇赶出中书省,让迭失弥实茫然不知所措。

    短短的两个月里,毛贵率红巾军跃马扬鞭、奋勇冲杀,一路上所向披靡。元朝内部惊恐万状,迭失弥实实在忍不了,亲率大军于益都城下激战一场,迭失弥实手下都是骑兵,和毛贵打的旗鼓相当,势均力敌,毛贵的兵锋才暂时停了下来。

    酒过七巡,菜过五味,众将都是摇摇晃晃,昏昏欲睡,毛贵欲要回去休息,赵均见状,急忙拉着说道:“毛兄,大帅,等会再走。”赵均架着毛贵,毛贵无力抵抗,嘴里呢喃的说着什么,赵均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忽然从侧厅出来数百将士,将这些酒醉的人都拉了出去,堂中只剩赵均和毛贵二人,毛贵眼睛一瞪,一把推开赵均,说道:“你要干什么?”

    赵均一把被推的有点踉跄,站稳说道:“毛大帅,呵呵,你说呢!来人!”毛贵当即从靴子中拔出短匕首,比划着,脚下却虚浮,站都站不稳,几十个士卒冲向毛贵,数刀而来,毛贵满地打滚,滚到一旁勉强站起,酒醒了十二分,却还是站不稳,十几人一人一刀,毛贵用匕首格挡,顺手挑断两人的手筋,剩余几人都是不敢上前,毛贵吼道:“王八蛋们,来啊,杀我!”几人面面相觑。

    赵均一怒吼道:“怕什么。”赵均拔出匕首向前冲去,边冲边说道:“乱刀砍死他!”赵均一刀而去,身后还有数人长刀而来,毛贵,一个鹞子翻身,险险躲过,一脚踹到赵均脸上,毛贵右臂还是被砍中,鲜血汩汩的冒,毛贵眼光如电,弓着腰盯着众人。

    刀光剑影,身法若电,毛贵以一人之力,力抗三十余人,死战一个半时辰,最终身中四十余刀,血干而死,三十余人死了十六人,赵均也被划伤了数刀,幸亏赵均穿着软甲,没有大碍。

    赵均收服了一部分毛系,但大部分却是不服,原先山东红巾军的势力瞬间四分五裂,其中最大的是赵均,有十万兵马,其余不一一而述。

    赵均一人的愚蠢操作,导致红巾军在中书省,山东的势力瞬间土崩瓦解,毛贵一死,红巾军瞬间四分五裂,以刘福通为代表的主系人马龟缩汴梁,其余地方皆不听调也不听宣。

    ......

    洛阳。

    刘福通手下大将周全在攻打洛阳,此时的他还不知山东方面的大军已经四分五裂,守洛阳的是帖木儿手下一汉将名叫张思弼,字思道,沛县人士,家传世将,夙娴韬略,三代皆是元朝名将,世代镇守关中,曾官拜陕西宣慰使、参知政事、湖广参知政事,现如今是陕西行省丞相,元顺帝亲封怀远将军镇守关中,曾经被压制罢官,后被帖木儿起用,重新镇守关中,南面的明玉珍、陈友谅,西面的明教曾数次攻打洛阳,都被张思弼击退。

    张良弼有弟弟张良佐、张良臣、张德、张山、张珪、张俊德、张顺德共七人,皆善战。军营中有俗语:不怕金牌张,惟怕七条枪。盖一指乃祖之勇,一指良弼、良臣等勇也。

    张良臣镇守奉元,于张良弼互为依角。

    周全率领两万红巾大军攻打洛阳,妄图让张良弼不战而降,却是小瞧了此人,洛阳虽然兵少,却是一座雄城,周全在此攻打数月都没有攻下,只得退去。

    等周全返回汴梁时,刘福通将他杀了,使得韩宋政权更加分崩离析。

    不过张良弼后被朝廷裁撤至奉元,与其弟张良臣一同守卫奉元。

    ......

    应天府的朱元璋却是顺风顺水,有了刘伯温的奇谋三策‘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朱元璋越来越顺,朱元璋不和北面元军死磕,向着南方发展,把方国珍等人打的那叫一个没脾气,朱元璋已经被小明王封为国公,因为朱元璋占着应天府所以被封为吴国公,朱元璋照着元廷设立了刑部、户部等,没有兵部一些敏感的部门,反正他这个小朝廷啥都不缺,历法严酷尤其对于那些大户人家和自己的部下管束甚严。

    先是邓愈拿下了建德路,改为严州府,张士诚和朱元璋数次征伐,海战也不少,朱元璋像是开挂了一般,十战中就有九胜,南边的方国珍更是朱元璋重点打击对象,朱元璋虽然不派徐达这些狠角色去打他,一般的将领方国珍也受不了,吴军和方国珍的‘元’军数次大战,方国珍只能靠着水路不停的奔逃。

    胡大海取了兰溪州,徐达和邵荣攻克了宜兴,朱元璋还亲率十万亲军(类似禁军),亲军的副指挥是杨璟,攻打婺州,婺州就是现在的金华,守将达噜噶齐僧珠、杨惠战死。

    朱元璋攻势不减,顺势去攻打徽州,朱元璋对同行的唐桂芳说道:“这个汉高祖皇帝、光武皇帝、还有这个唐太宗、宋太祖、对了对了还有元世祖忽必烈,为何可以一统天下,是道何道理啊?”唐桂芳说道:“国公,此数君者,皆以不嗜杀人,故能定天下于一。公英明神武,驱除祸乱,未尝妄杀;然以今日观之,民虽得所归,而未遂生息。”朱元璋哈哈大笑,对着一旁的刘伯温说道:“刘先生说说是何缘故?”朱元璋所到之处必有刘伯温,朱元璋可以驾驭徐达、常遇春、李善长、吕昶等人,唯一驾驭不了的只有刘伯温一人而已。

    刘伯温恭敬的说道:“大帅,仲实所言不错,我并无补充。”朱元璋一皱眉,暗道:‘匹夫!敢欺我?’朱元璋微微一笑说道:“刘先生必有高论,说说吧。”刘伯温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抱拳施礼道:“那我就随便说说吧,这些人可以一统天下,一是爱惜人才,唐太宗可以开创贞观之治便是不拘一格任用人才!”朱元璋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却是如此,人才难得,不过这不拘一格是何意?”刘伯温说道:“不拘一格便是勿论汉胡皆用之。”朱元璋眼睛一眯盯着刘伯温,刘伯温急忙说道:“元廷之中不止有吕昶一个能臣,不少都是蒙古人、色目人、回回人,若是我们可以都收归己用......”朱元璋眼睛一亮说道:“好!回去后便下令,日后我朱元璋这里不管如何人都一视同仁。”

    朱元璋心里却暗想道:‘蒙古人能用我汉人,我汉人为何不能用蒙古人,此谏好啊,以前都忽略了。’刘伯温接着说道:“其二乃是赏功罚过,其三乃是知人善任,其四乃是胸心开广,其五......”

    朱元璋脑袋都大了,这个刘伯温,不让他说,半个屁不放,一让他说,说的你不胜其烦,朱元璋赶快叫停说道:“好了好了,伯温啊,这事你回去写一个疏给我吧,你这也太长了吧。”刘伯温乐的如此,他深知说的多错的多,不让他说最好。

    ......

    大都。

    爱猷识理答腊一脸慌忙的走入皇宫,百官齐齐侧目,皇太子如此慌忙肯定是大事,元顺帝也好一阵子没有见到自己的大儿子了,见他进来也是有些疑惑,脱古思见他来恶狠狠的瞪着他,却也不敢正面和他的哥哥交锋,爱猷识理答腊穿着常服,先施礼道:“参见大元大汗大皇帝陛下。”元顺帝近年来少有人称呼他为大汗和大皇帝,所以一时间还是非常受用的,叫他大汗是宗室承认他,叫他大皇帝是全天下承认他,元顺帝随即说道:“皇儿起来吧,有何要紧事?”

    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山东急报!”朝中百官大惊,能有急报的非同小事啊,元顺帝急忙说道:“何事,莫不是汝阳王败了,还是益都陷了!”爱猷识理答腊说道:“不是,山东地震,受灾范围波及于半个山东!”元顺帝听到不是还暗暗松了一口气,听到地震顿时不好了,地震也叫地龙翻身,有地震代表皇帝失德,这是上天不让他当这个皇帝啊。

    右丞相王蒙站出来说道:“陛下,山东大灾,必须即刻救灾!”工部尚书贾鲁站出来说道:“王公,山东乱贼四窜,如何救灾啊,而且山东半个地方的地方官要么战死要么就被俘虏了。”王蒙说道:“那该如何是好啊。”爱猷识理答腊说道:“父皇,首先得免去山东赋税杂税一切税务,否则将激起民变,还有,张昱你管户部,若是救济下放帐篷,是否可行?”张昱说道:“太子,户部,只有一些破麻布和一些绢,其余什么都没有了。”爱猷识理答腊说道:“那也没办法了,把这些发放山东吧留着也没用。”

    就在这时,“轰隆隆!”一声巨响震撼着大地,大地开始震动,整个大明殿开始震动,所有大臣,都被震的趴在地上,元顺帝被护卫扶着躲在角落,地震持续了四个呼吸便结束了,百官大臣都是庆幸,所有人都出了大明殿站在殿外安安静静的等着汇报。

    不一会钦天监来了一人,汇报道:“此次地震波及不大,只有大都。”说完便下去了,元顺帝刚要说话,突然一骑快马来到,一人着急忙慌的走到元顺帝面前说道:“运河,运河发了大水!”众人都是一惊,难道是刚刚的地龙拱塌了河堤?!

    不仅如此,来年大都还会遭遇大范围的蝗灾,只是此时的人不知道而已。

    山东的地震,不仅给了元军打击,也给了红巾军重大打击,汝阳王乘机准备收复山东,迭失弥实也是准备抓住机会把红巾军全部消灭在自己的辖内。

    ......

    东波斯派遣了三位圣火令使者早些年便潜入了中原,一直默默潜伏,直到张无忌当上明教教主,他们才知道了乾坤大挪移重新现世了,一直尾随张无忌前往了灵蛇岛。

    谢逊和金花婆婆不是三人对手,张无忌手持屠龙刀以一敌三,施展乾坤大挪移打的三人毫无招架之力,也幸亏三人手中有圣火令,可以阻挡屠龙刀兵锋,但怎么会是张无忌的对手,被打的落荒而逃。

    波斯三使却是有后援,也有战船,张无忌虽是强,却强的只有他一人而已,只得开船向北方逃窜,波斯战船紧追不舍。

第六十一章 内伤痊愈出古墓

    南浦凄凄别,西风袭袭秋。一看肠一断,好云莫回头。

    终南山,活死人墓。

    洞中昏暗,却也点着十数个蜡烛,照着洞内一阵温馨。

    周芷若向往日一般,给帖木儿喂食,唇齿相依,周芷若没有了数月前的羞涩,但终究是亲肤之亲,这一日周芷若给帖木儿喂食,突然帖木儿动了一下,柔润的嘴唇帖木儿在梦中恍恍惚惚感觉到有人在吻他。

    周芷若一下又是羞涩又是欢喜,立刻站起来,叫道:“你!醒了!”这一声非同小可,整个房间都被震了一下,帖木儿宛若一个僵尸,垂直一般的坐将起来,耳朵中发出翁翁的声音,喉咙中还呛到了,不停的咳咳咳,周芷若立刻到近前扶着帖木儿说道:“怎么样,没什么不适吧。”帖木儿说道:“没,应该没事。”

    “该擦拭身体了......”哐当!一个银制水盆掉在地上,门口的侍女看到帖木儿‘活转’过来,也是十分震惊,当即跑了,应该是去禀告杨秋瑶去了罢,帖木儿看着那地上的水盆,尴尬的问道:“小姑娘,我昏迷的几日了,像这般擦拭有过几回?”周芷若也是俏脸一红说道:“大哥哥你昏迷了近三个月,一般七八日擦拭一回,她们帮你这样已有十二回了吧。”帖木儿一扶额头说道:“她们?是不是被你们都看光了?”周芷若有些踟蹰,不过还是说道:“是,是吧。”帖木儿来不及害羞这些,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翻身下床,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砰!帖木儿一下子撞到一个人,那人不是杨秋瑶又是何人,一下子撞的杨秋瑶额头有些发红,帖木儿赶快扶起杨秋瑶,赶快问道:“秋瑶没事吧。”杨秋瑶眼中含泪,嘴巴都有点撅起的意思,一下子扑到帖木儿怀中,呜咽的说道:“你,你个没良心的,你可不能再出事,你再出事,我便陪你而去。”帖木儿拍着杨秋瑶,温言细语说道:“嗯嗯,我活着呢。”周芷若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说不出的意味,有羡慕,有嫉妒......

    帖木儿被拉到墓内的一座湖中,那里有一座悬空的房子,洞顶开一洞可见阳光,把孩子放在这里是让她可以照到阳光和新鲜空气,帖木儿来到房中,只见吊篮中的小家伙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帖木儿,精致婴儿肥的小脸,粉嫩的肌肤,“啊~哈~呀。”小婴儿见到帖木儿呀呀的笑了起来,露出没有一颗牙的牙床,可爱极了,头顶还有一小撮头发,小家伙张牙舞爪的想要抓住帖木儿似的。

    帖木儿慈爱的看着这个小家伙,将她抱了起来浑身赤裸裸的,原本料想中出现的小玩意却空空如也,帖木儿见如此当即从摇篮之中拿出小衣给孩子披上,还有虎头帽,把她举起在半空之中,哈哈大笑说道:“哈哈,怪不得,生得如此俊啊,原来是女娃子,随你娘亲。”小姑娘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没有被人举在空中这般,帖木儿举着她一直转圈圈,乐的小家伙一直嘿嘿嘿。

    帖木儿抱着小家伙,走出,下面站着一群女人,莺莺燕燕,好不养眼,帖木儿走到杨秋瑶一旁轻轻的说道:“辛苦了,秋瑶。”杨秋瑶虽是人妇却也是俏脸一红,说道:“不辛苦的。”杨秋瑶一身秋黄宫纱裙,挽了一个发髻,比起之前更加魅惑动人。

    帖木儿走到,从刚刚便躲在一众人身后的周芷若面前,让她看看小家伙,说道:“芷若,一直照顾我,辛苦了,看这个小家伙也冲你笑呢。”周芷若鼻子一红,差点哭出来,小女孩的心思谁会懂,周芷若看着这个小家伙一直嘿嘿嘿,自己也乐了起来,帖木儿左手抱着孩子,右手掐了掐周芷若的小鼻子,说道:“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对了,我昏迷你对我念什么九阴真经啊,搞的我好烦知道不,哈哈哈。”周芷若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后周芷若更羞涩了,说明帖木儿早就有知觉了,那自己吻他的事情。

    三日之后,帖木儿的内伤已经完全好了,准备要离开了,和杨秋瑶说道:“秋瑶,现如今天下大乱,我不得不走,灵儿却是离不开娘亲,你在古墓等我。”杨秋瑶眼含热泪说道:“王爷在外不懂得爱惜自己,江湖刀光剑影怎可让我不担心你呢。”帖木儿安抚着杨秋瑶说道:“我不去找麻烦,麻烦自然会来找自己的,放心,我一定好好活着。”杨秋瑶点点头便转头走了,她实在受不了丈夫了离去,还是眼不见心不痛,不过走之前还是给帖木儿塞了一个手帕,原先的手帕一直随身携带早被血水染透。

    周芷若也告辞离去,周芷若这三个月学会了九阴真经的前几章,和一招半式,死记硬背了一些,也该回去峨眉了,周芷若和帖木儿同行,先前往终南山,路上二人一句话都不说,仿佛在适应要离别的苦楚,突然帖木儿说道:“面北背南朝天坐,气行任督贯大椎。意聚丹田一柱香,分支左右聚掌心。打开气海命门穴,气满冲贯十指爪。旋入阴气一坤炉,放收来回金丝手。”周芷若知道这是摧坚神爪的口诀,她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帖木儿。

    帖木儿接着说道:“凡习摧坚神爪需先习九阴神功百日,找一极阴之地,最好为四面高中间低之处,面北背南,五心朝天坐于低处。双手放于膝上,手心朝下,意守丹田一柱香的时间。打开气海、命门两穴,旋转吸入阴气汇于丹田。同时从任、督两脉上行汇于大椎穴片刻,从左右肩井穴流入掌心,并在掌心汇聚。突然气满,把双掌鼓支起,双掌自然抬起与胸平。五指自然下垂,待抬到位置后,双掌心之气突然贯入双手十指,十指由于贯力抬腕双手交爪,真气由十指射向远方,然后十指内扣、回拉,意念左右手各五条丝变为一条,被拉回手心,如此反复。收功,回拉手心后,气从原路线回到丹田,温养一柱香。”

    帖木儿说了一路,周芷若也听了一路,到了终南山,这三个月终南山的道士都快疯了,两千人住宿问题还好说,每人皆有帐篷,倒是不用这些道士安排,最重要的便是吃喝问题,供给这两千人把全真道观的一年存量都给吃光了,全真这些道士每天都在官道之上瞭望北庭王这尊大佛的到来。

    帖木儿刚到终南山山下,就看到一人,那人见到帖木儿当即便跑回去,边跑边吼道:“啊,回来了,回来了!”帖木儿摇头苦笑,周芷若却是不解说道:“那不是全真道士吗,怎么如此慌张?”帖木儿说道:“那两千人马估计将全真派害的够呛吧。”

    帖木儿刚到全真道观之外,便看到密密麻麻的帐篷,两千黑骑齐齐向着帖木儿施礼道:“参见元帅!”帖木儿对于他们祸害全真派的事情是不想多管的,他对这群牛鼻子没什么好感,他们见到这群大爷要离开了,一个个喜笑颜开,宛若一个个狗腿子。

    一众人到了山下,周芷若一直低着头,帖木儿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帖木儿问道:“芷若,你想好了么?”周芷若仰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三日前刮完胡子后倒是十分英俊了,心里一阵欢喜一阵悲伤,此番回去峨眉,那便是接替峨眉掌门,必要断绝儿女私情,周芷若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帖木儿对于周芷若其实一直是没有特别感情的,只是看她漂亮只是多瞧瞧罢了,这三个月的喂饭之情把帖木儿的心都给俘获了,若不是自己已有两妻一女,才不会顾及那么多。

    帖木儿说道:“从此你我不再相见么?”周芷若右脚往前挪了半步,随即退后,说道:“大哥哥我......”帖木儿将倚天剑递给周芷若,周芷若懵懵懂懂的接下,帖木儿说道:“此番回去峨眉凶险万分,我会派人护送你回去,你哪怕是伤着一丝半毫我都会伤心的,小姑娘。”周芷若一下扑入帖木儿怀中,帖木儿搂着周芷若,说道:“小姑娘,你回去完成你师傅的遗愿,切记不要贪功冒进,练功要循序渐进,等我这边战事结束,便去峨眉找你。”周芷若不停的点头,听到最后抬起头说道:“真的吗?”帖木儿摸这她的头,说道:“你把我吻都吻了,看都看了,怎么堂堂峨嵋派掌门不负责啊。”

    此话一出弄得周芷若一阵害羞,又是一阵好笑,从来没有听说过女孩子要对男孩子负责的,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哎呀!”周芷若发出一阵惊呼,原因是帖木儿将他单臂托起,抱在右怀之中,帖木儿说道:“山路难走,我抱着你吧,你和小时候一样轻哎。”周芷若宛若那含羞草,甜蜜的不敢说话了。

    一直到了官道之上,帖木儿才将周芷若放下,周芷若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差点摔倒,腿软,帖木儿问道:“那令牌还在否?”周芷若从怀中翻找出来,给帖木儿说道:“啂,这不是么。”帖木儿又轻轻将令牌放回原处,说道:“带着它,碰到贼军官军找麻烦会有大用,江湖草寇闻吾名无不丧胆。”周芷若莞尔一笑,这虽然不是吹牛却是很浮夸,周芷若被五十人簇拥着向南方而去,周芷若刚要走,突然转过来走到帖木儿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上面绣着一个牡丹花,还有阵阵香味,帖木儿懵懵懂懂的接下,周芷若突然踮起脚尖在帖木儿右脸颊吧嗒亲了一口,亲完便慌忙的跑开,弄的帖木儿一阵茫然,手帕,这......女孩子只会送手帕么?

    周芷若乘坐马车而走,却不是那辆豪华马车,那样太过亮眼。

    ......

    襄阳,剑冢。

    ‘剑魔’千代手持倭刀,这柄倭刀乃是他原来那把重铸而成,至于剑冢的宝剑,他没找到,千代已然将刀法练至大成,收拾好后准备下山,身穿遮羞布腰间有一根粗绳当腰带,倭刀没有剑鞘,被他系在腰间,也不怕一个不好命根子没了。

    千代下了山后,是一片平原往南看去便是襄阳城的样子,边走边左右瞧着,到来襄阳城下,门口有两个乞丐,看到千代的样子,顿时感觉到,他才是真正的奇怪,自己至少还是有遮体的衣物的,左边的年轻奇怪向着千代问道:“哎,哪来的弟子,几袋啊?”千代茫然,说道:“不知道。”那乞丐说道:“哦?傻蛋吗,还有长刀随身,我不管你是不是丐帮弟子,不穿衣物上街有违体面。”千代是失忆并不是傻了,说道:“我没钱,如何购衣?”那另一旁的老乞丐从屁股下面拿出一个破烂的麻衣,扔给他,说道:“哎,你个王八蛋,咱好不容易要来的新衣服便让你小子得了便宜,好了好了拿走拿走,我老叫花大气的很。”

    千代看着‘新’衣,材质是麻布做的,破了足有六个大洞,小洞就不计其数了,补丁更是不少,他能把这衣服说成新衣服,可见他穿的更比这破烂,千代弯腰鞠躬行礼说道:“多谢。”老乞丐皱眉说道:“行礼都不会?谁教的你。”老乞丐说完便站起抱拳一礼,千代学的有模有样,老乞丐哈哈大笑,这小子有趣的很,老乞丐问道:“小子,你姓甚名谁?”千代挠了挠头说道:“我,我叫,独孤,独孤求败!”老乞丐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道:“欺负我老叫花子没见识?独孤求败乃是百余年前的人物,以你小子的年纪怕是,哈哈哈。”千代说道:“那我叫什么?”老叫花一怔,暗道:‘莫非此人失忆了?’老叫花当即站直说道:“你即无家可归,愿意当我的弟子?”

    千代当即说道:“愿意。”老乞丐哈哈一笑说道:“我乃丐帮九代长老,名叫文师,今日起你便是我文师的关门弟子。”千代学着刚刚的抱拳礼,文师说道:“拜师礼应当跪下!”千代当即跪下,文师说道:“你既无名,你说你叫独孤求败,那便加个小字,以后你便是小独孤,若何?”千代当即说道:“我愿意。”

    文师当即扶起千代,说道:“走随我去参见帮主。”文师接着说道:“襄阳现如今已经重新回到我等汉人手中,还有那朱大帅也是咱乞丐出身,我等未必建不得功业勒。”千代听的懵懵懂懂。

    二人来到襄阳一处隐蔽的场所,此处便是史火龙的隐居之处,只见门外站着一老和尚。

第六十二章 成昆意图控丐帮

    玄都五府风尘绝,碧海三山波浪深。桃实千年非易待,桑田一变已难寻。别有仙居对三市,金阙银宫相向起。

    襄阳,某居所。

    那光头和尚斜步上前,袍袖一拂,将暗器收起,对着史火龙说道:“阁下既然不愿意透露降龙十八掌的掌法,老衲便送你归西吧!”史火龙先他一步,一跃而出,右手屈起食中两指,半拳半掌,向那老和尚胸口打去,左手同时向里钩拿,右推左钩,虽然史火龙天资有限,这降龙十八掌也是威力奇大,威力虽然没有原本的一半威力,却也非同小可。

    那老和尚,见此招,似拳非拳,似掌非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忙侧身卸去了一半来势,但肩头仍被打中,只觉一股极大力量将自己身子推得向后撞去,右手疾挥,一击霹雳掌,也将史火龙身子推出。

    一招而过,那老和尚看上去毫无大碍,史火龙却是吐血不止,史火龙眼见不敌赶快向屋内跑去,屋内,老和尚便在门口等,也不进去,史火龙在屋内安顿好了自己的女儿,便出来了,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老和尚说道:“我只要降龙十八掌!”史火龙说道:“不可能,你少林便如此欺人么?”

    史火龙又一招而来,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手掌扫到面前的老和尚,老和尚丝毫不惧,刚刚一掌,他已知对方实力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老和尚也是一掌而去,双掌对碰的刹那,史火龙被震的后退,随即变招,老和尚右手抬起,正要发招,突然眼前白影微晃,背后风声响动,疾忙向前飞跃,颈后己被敌人拂中,幸好纵跃得快,否则颈后的要穴已被他拿住了,史火龙去势不减反掌一击,一招神龙摆尾,险些让老和尚着了道。

    老和尚微微一笑,降龙十八掌确实奇妙,可惜是你等废材用出,老和尚一拳而出,接触瞬间以拳化指,幻阴指,史火龙右掌瞬间血肉模糊,倒飞出去,靠在墙边,胸口不停的起伏,说道:“你...你是...是...成昆!”成昆哈哈大笑说道:“亏你还识得老夫的幻阴指,死的不冤。”史火龙指着成昆便咽气了。

    这一幕被一旁的文师和千代,看了个全,文师眼看自己的帮主被人打死,当即站出来说道:“成昆,敢杀帮主!”文师提着一根打狗棍就冲着成昆而去,成昆也是不惧,一掌而上,文师一棒击上成昆双足,”棒打双犬”:以迅猛之势横扫成昆双足,成昆只得慌忙撤掌抬脚躲避。

    成昆一个翻身,躲过文师的棒击,只见文师,也棒随身转,以迅猛之势向成昆头顶击去。这招乃是,”棒打狗头”,成昆险险的避过,竹棒子擦着成昆的鼻尖下去,成昆找准机会,幻阴指一指而去,冲着文师胸口而去,突然刷,一道白光闪过,成昆一脸严肃的后退盯着来人,挡他的乃是一个乞丐,年约三十岁,此人正是千代,成昆实力比起张无忌都可以说是不相上下,但张无忌内功克制成昆,成昆才打不过张无忌,但此人刚刚那一击,却让成昆感到了危机。

    成昆说道:“阁下何人,恐怕不是丐帮之人吧。”,千代双脚扎着马步,盯着成昆,说道:“我乃剑魔独孤求败,你无故杀人,太过霸道了吧。”成昆哈哈大笑说道:“剑魔?重出江湖了么?”成昆跃步而上,刚刚他就感觉到此人内力不足,只要自己用厚重的内力便可以击杀此人。

    成昆幻阴指大舞,千代微微一笑,用刀斜切成昆手腕,成昆也不惧,指尖硬指千代刀刃,接触瞬间,刀声嗡嗡作响,千代嘴中呢喃道:“上乘内功。”千代右掌拖着刀底,千代内劲堆积于刀尖,接触瞬间,成昆幻阴指瞬间消散,体内少林九阳功一时混乱,千代所用乃是破气式,此招乃是独孤求败钻研出专破上乘内功的剑招,敌人越强,独孤九剑越牛。

    像成昆这般高手,必会将千代的剑法拔高数个层次,并且只要一往无前,输的人不会是千代,成昆手中并无兵刃,被千代打得几乎无力还手,破气式加破掌式,剑法刁钻,剑势凌厉,快,快,快,千代的剑法就是快,成昆竟然被压制着打,文师在一旁看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没想到自己随便路上捡的一个傻子,竟然有如此奇妙的刀法。

    成昆依然将近古稀之年,内力水平当世属前列,此时竟然、被一个晚辈后世压着打,成昆也越来越着急,出手也是渐渐开始不留情,每一指,每一拳,每一掌皆是十成十的内力,成昆料想之中发生的事情却没有出现,成昆越强,千代所用的剑法便更凌厉,比成昆更高一招,成昆没见过这种刀法,所以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就在成昆暗记千代的剑招的时候,突然一刀斩中成昆腰间,成昆急忙退后,说道:“小子,别太嚣张,我已经熟知你的招式,再来。”

    千代也是非常慎重,对面这个人内功深厚,也幸亏他内功深厚,不然他早败了,成昆内力集于右指之上,千代砍来的每一刀,都被成昆反击而回,只听扑哧一声,二人齐齐退后,成昆的右指被千代削断,成昆不可置信的吼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老夫近甲子的内劲竟然比不过你这诡异刀法?这般不出世不入流的刀法怎么可能击败我!”

    砰!成昆丢下一个烟雾弹便逃奔而去,千代站在原地,迟迟不见成昆,才知成昆已经逃走,千代挽了一个刀花,将刀收入腰间麻绳腰带之中,颇有刀客的意思。

    文师见自己的徒弟将成昆击退,当即上前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有如此高超的刀法?”千代也是挠挠头说道:“我在一座山洞之中的剑痕之中悟到的这些剑法。”文师疑惑说道:“剑法?”千代点点头说道:“就是剑法。”文师大惊说道:“你竟然可以从剑痕之中悟出剑法,万中无一的天才啊。”千代接着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那个山洞之中有独孤求败四个字,那便是我的名字。”文师也不想知道所谓的独孤求败洞窟,先去看自己的帮主。

    文师上前探了探鼻息,摸了摸脉搏,不出所料,史火龙已然死透,文师赶快跑入屋内想要查找丐帮打狗棍的下落,他见过多次,成昆刚刚也没有带走,定然是被帮主给蔵了起来,文师左翻又找,若是打狗棍因此失踪丐帮就完了,一个史火龙固然可惜,打狗棍却比那个废人有用多了,史火龙修习降龙十八掌因而半身几乎残废,丐帮有过数次想要改一个帮主的意思,但降龙十八掌掌法却死死捏在史火龙手中,也正是因为这样,丐帮才离心离德,也引来这桩祸事。

    突然地窖中出来一人,是一个女童,此人相貌丑陋,鼻孔朝天,一张阔口,露出两个大大的门牙,直有凶恶之态,此人便是史火龙的独女史红石,此女刚刚露面,便将文师吓了一跳,文师吓得一哆嗦,才看清此女乃是帮主的女儿,史红石看到是文师,带着哭腔的说道:“文爷爷,我爹爹怎么样了?”文师上前将史红石抱出来,说道:“史帮主已经,归去了。”史红石当即大哭,直接扑在文师怀中,文师也是安慰着史红石,眼睛有意无意的瞥向史红石身后的打狗棍上面。

    千代听到哭声,随即走了进来,进来便看到文师抱着一个女童,这个女童似牛似兔又似青蛙,着实丑陋,千代说道:“文师傅,这女孩是谁啊?”文师放下史红石说道:“啊,这是帮主的女儿史红石,对了,娃子,你父亲有没有说什么啊?”史红石说道:“爹爹说,让我去终南山去找杨姊姊,她会教我打狗棒法。”文师暗道:‘哼,这个史火龙居然想将丐帮之位传于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娃子,这小女娃子除了相貌适合之外,哼!’文师笑嘻嘻的说道:“没事,现在你安全了,终南山有大量元兵,万一对你不利就不好了,暂时文爷爷保护你吧。”

    乱世之中好看的或许很危险,丑的往往很安全,但也不要太丑,那种有伤天和的,出面雷都会劈死你。

    ......

    大都,大明殿。

    爱猷识理答腊都快气疯了,不管他提什么意见元顺帝统统不准,爱猷识理答腊说道:“父亲,如今天下大乱,天灾又复起,儿臣建议调北庭王的兵马出山西,平定内乱!”元顺帝说道:“川渝之地依然有叛贼,怎可轻调。”爱猷识理答腊说道:“留一个张良弼便可,北庭王留在山西,是大材小用。”元顺帝怒眉一皱说道:“张良弼,你不说我还将他忘了,此人对朕大不敬也,即刻削去一切官职。”爱猷识理答腊绝望的说道:“儿臣奏请父皇巡北边以抚绥军民!”此言一出朝臣皆震,原本看戏的人都知道,这特么完了!

    元顺帝站起来指着爱猷识理答腊,他是要北狩,却不是此时,由你说出来那像话么?元顺帝没有说话,压住怒气说道:“太子还有什么话,一块说吧。”爱猷识理答腊说道:“请陛下续开科举!”元顺帝还未说话,中书左丞成遵言:“宋自景祐以来百五十年,虽无兵祸,常设寓试名额以待四方游士。今淮南、河南、山东、四川、辽阳及江南各省所属州县避兵士民,会集京师,如依前代故事,别设流寓乡试之科,令避兵士民就试,添差试官别为考校,依各处元额,选合格者充之,则无遗贤之患矣。”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大元乃天下正统,开科举理所当然,上次科举三年已过,此时开科举理所应当!”

    群臣都站出来说道:“恳请同意皇太子所请!”元顺帝大怒,说道:“不准,不准!这个人说什么我都不准!”爱猷识理答腊沉默了一会说道:“多谢陛下,陛下准了,诸位下去吧。”群臣一怔,张昱带头行礼下去之后,群臣也不将元顺帝放在眼里了,元顺帝当场瘫坐在龙椅之上,元顺帝嘴中呢喃的说道:“大逆不道,大逆不道,非人臣也!”不知谁说了一声:“昏君恶臣,妙,妙啊!哈哈哈!”那人乃一御史,也是不怕死的主,相当于骂了在场所有人。

第六十三章 奋勇激进幕府将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

    倭国,京都。

    弥仁一脸慌张,说道:“怎么办,怎么办,元军已经北上南下,倭国上下乱作一锅粥也。”足利义诠微微一笑说道:“天皇陛下,稍安勿躁,倭国乱作一锅粥陛下有些过虑了,倭国全国的精锐都在京都,京都在倭国在。”下面的大名和文臣武将一个个点头说是,这使得足利义诠更加得意洋洋。

    弥仁还是不安说道:“足利将军,你说的我都知道,但那李成桂近在眼前不是假的吧,南面的楠木正行也近在咫尺你叫我如何心安?”足利义诠对着仁木赖章说道:“仁木兄,楠木正行那边如何?”所有人都看向仁木赖章,仁木赖章手拿折扇,坐的笔直,说道:“南边的小贼不足为虑,将军放心便是。”足利义诠哈哈大笑说道:“好,楠木正行解决了,我们就可以专心对付那高丽蛮子了!”堂内一众高吼,一色范光说道:“我来打首战,灭一灭那些高丽人的火焰。”西川和氏站起来说道:“不行必须我来。”

    足利义诠看着眼前众将,军心可用,足利义诠说道:“你们二人不必争,高丽人人数不少,有你们仗打的。”弥仁这时候说话了说道:“那足利将军觉得何时剿灭这群高丽人为好?”足利义诠站起来说道:“明日我便亲率大军征伐,六十万勇士必胜矣!”说的是六十万,凑人数可能是够的,但正真的战兵只有十万余而已,一众倭人都是兴奋不已,却是把天皇晾在了一边,足利家族的威势一时无两。

    足利义满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兴奋,更多的是担忧,足利义诠对他真的是特别好,一旦足利义诠出事,足利家族必然遭到反噬,不仅天皇一派要反扑,许许多多觊觎征夷大将军的家族也会纷涌而上,足利义满来不及去恭贺自己的父亲,直接转头出去,他实在是不相信倭国此战可以胜,他和足利义诠说过不仅一次,足利义诠怒叱了足利义满,骂他懦弱。

    足利义满去拉拢主和派的那些人,武田直信、大内长弘等人,足利义满算是未雨绸缪,等他父亲一战败,他以主和第一人站出,必然重新复兴足利家族。

    丹波,平谷。

    李成桂已经被围困在此地长达半个月,士卒一个个萎靡不振,却没有崩溃的迹象,因为这些倭人比起汉人(红巾军)和蒙古人实在是太差了,这群高丽人仗着武器装备好通常都是一打三四个,至于为什么萎靡不振,却是因为日本少肉食啊,只吃谷物却是饿不死,但菜蔬都没有一条,只有大米,小米,让这群被脱因宠坏的高丽人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跟着蒙古人,五天基本可以吃一顿肉,虽然是肉干,煮一煮还是一锅非常好喝的肉汤的。

    到了这倭国的土地,顿顿白饭窝头,除了盐管够之外,什么都没有,而且现在最要紧的水源不足,现如今是靠着每天的露水和挖的坑之中的淤泥中过滤出来的水才撑过几个月,李成桂也找不到倭国那里有水井,那里有水源,这下只能抓瞎了。

    李成桂在帅帐之中啃着面饼,跑来一小校说道:“将军,将军,我们已经被围困半个月了,兄弟们都快不行了。”李成桂嘴中的动作稍置,说道:“我与尔等同吃同住,我亦能坚持,你们为何不能!”。那人垂头丧气的走了回去,全军现如今都想突围,困坐在这片平原之上,怕是不能长久。

    足利义诠亲自来到平谷,视察元军的排兵布阵,足利义诠一身大铠,绯色威之铠,白色的胄长条状的竹、皮、铁等扎成,再环向固定,并上红白的漆,头上带着大大的半月顶立,上秀云纹花龙,红色胁楯,栴檀板与鸠尾板为左胸右胸甲,“栴檀板”防护右胸,较宽且长,一般明显地体现出连缀的甲片,“鸠尾板”防护左胸,较短且狭,一般蒙以布帛,除镶边外呈色调素洁的一个整体。两片甲板都只有顶端与胴甲主体相连,随着人的活动,会左右变换位置。

    当足利义诠伸长左臂,侧身拉弓放箭的时候,鸠尾板正好遮盖住心口;而当在马上用右手挥舞太刀的时候,栴檀板也可以防护最大的破绽——右胸或右肋。

    火云护腿走在地上嘎嘎作响,倭国就在他的脚下,他看了看山谷下的元军,杂乱无章,炊烟少屡,士气低迷,再看自己身后的数十万大军,各个义愤填膺,衣甲鲜明,士气高涨,士饱马腾,而且身占大义。

    足利义诠说道:“哈哈,我等占天时、占地利、占人和,此战必胜!”手下士卒武士皆是举起手中竹刀(竹身刀头)齐声高呼道:“必胜,必胜!”喊声之大传到李成桂这边。

    元军,高丽军营之中,一阵恐慌,数倍于己的敌人,让这些高丽人终于感受到了恐惧,一个个惶恐道:“怎么办,我要死在这了。”,“大帅快来救我!”,“完了,完了。”

    李成桂看着眼前的一切,站出来吼道:“倭人身高不过五尺,尔等何惧?!比之蒙古鞑子又如何?!”高丽军中的几十个监军用莫名的眼光盯着李成桂,这些监军乃是按照惯例安插在每个军队之中的探子,都是一些蒙古人,刚刚李成桂叫他们鞑子,他们却有一点不爽,鞑子,全程为鞑靼,意思是野蛮人的意思,不过此时的他们人数少,不会发作。

    李成桂接着说道:“倭国东夷,常年劫掠高丽,我等父母妻儿都在其刀锋之下,此战为复仇,如今我等乃是大元的一份子,早已今非昔比,东夷绝不是我等对手,交战大半年,这些蛮子可伤你们分毫?!”当即士卒们看向左右,当初的同乡,现如今大部分还在,自己也还活着,说明倭人的确不能奈他们如何,原先李成桂带二十万高丽人入倭国,大半年的征伐死了只有四五万,实在是倭人太废物了,经常是一个高丽人打两个倭人,高丽人盔甲(皮革甲)战具齐全,打那些只穿着薄衣裤衩的武士根本就是碾压,但倭人送死精神还是特别恐怖的,倭人已经在李成桂手下死了数十万,其中七八万是军卒,其余是百姓。

    李成桂接着说道:“复仇!”手下士卒也齐齐呐喊道:“复仇!”他们内心中可以欺负人的心里被调动出来了,一时间军心可用,居高临下的足利义诠看到元军也士气开始高涨,随即下令,说道:“全军出击,仁木赖章打首战,佐木高氏右侧,细川和氏左翼......”倭军开始调动,其中最精锐的十万京都禁军在足利义诠中军。

    仁木赖章手下弓箭手不少,冲锋到元军百步之处,当即停下,开始零零散散的射箭,元军之中一只三千人的敢死营冲了出来,面容可怖,一个个嘶喊着准备斩杀这一千余弓箭手,只见倭军中有人人挥起武士刀,说道:“杀!”,一千余弓箭手齐齐侧身,身后窜出更多的武士,各个穿着藤条甲,拿着竹刀,还有长刀(类似朴刀),人数和元军人数相当,就是个子矮了半个头,这让这群高丽人更加看清,为首的那人,最先冲到倭军面前,一刀砍杀一个倭人,随后,五个倭人将其围着,刀无法挥起,只能直刺,刺到一人,那倭人,口吐鲜血,右手紧紧攥着对方的钢刀,其余四人一人一刀,将其斩杀。

    这群倭人已经可以算是三国时期的藤甲兵了,不过这群藤甲兵只有胸前和肩膀,再加一个头盔,腿部脖子,胳膊都是不加防护的,比起三国时期的藤甲兵,逊色许多,这群高丽人虽然勇猛却不是装备精良的倭人对手,倭人武士配合有度,杀的高丽人无从还手,刚刚那人能砍穿藤甲乃是其人所用乃是利器,其余人,都是生铁刀,豁口也不少,所以是砍不透的。

    平谷之上,一个一个倭国士兵在擦拭刀剑,看着脚下的尸体,一个个露出了嗜血的眼神,个别人在给地上的高丽人补刀,嘴中还不停咒骂这群高丽奴隶,李成桂看到这一幕,上下牙不停的打颤,这回来的倭人,远比原先地方大名的倭人厉害,他有可能要葬身在这里了,但李成桂还是对着部下说道:“倭人死伤数万,才将我几百爱将留下,倭人有何所惧,以守代攻,全歼倭寇!”高丽人一个个热情高涨,挖掘临时战墙,伐木成墙,成一矮墙,用来防备倭军的举攻。

    高丽人所在之地乃是平原,根本无险可守,倭人一个一个轻轻越过矮墙,被高丽人一个一个用长枪硬生生顶了出去,高丽人依靠着微弱的装备优势,一次次击退倭军。

    倭人一个个冲上去,挥舞着长刀浴血而战,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就替上去,一个倭人浑身划得稀烂,在倒下去的一刻,还怒吼着似要喊死对面这群高丽人一般。

    一个丑脸倭人,足有八尺高,体型肥胖,也算是一个小巨人了,挥舞着一柄大铁锤,冲入高丽军中,两个高丽人上前阻挡,没想到,那人手上动作却极快,砰砰两声,两名高丽人头颅便不见了。

    周围的高丽人望风而逃,这个丑倭人名叫千代已失,千代已失身后跟着大批的倭军,高丽军从正中间被倭人撕开一个口子,为首的便是千代已失,仁木赖章紧随其后,乐的哈哈大笑说道:“上给我上,高丽蛮子坚持不住了!”

    “哈哈,不错,不错,初战大胜啊!”足利义诠坐镇中军,缓缓向前推进,幕府大旗有条不紊的向着高丽军而去,李成桂惊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六十万倭人,三面而攻,士气如虹,打的他们节节败退,短短半天便伤亡了三万多人,李成桂暗道:‘还好还好,没有瞬间溃败,只要能拖住,败的就不一定是我们!’高丽人都知道此战无法撤退,这里又不是高丽本土,这里是异国他乡,败逃只有死路一条。

    千代已失一路高歌猛进,直插高丽军腹部,有挡着皆是一锤,无人可受其一锤,仁木赖章紧随其后,四万倭军硬生生把二十万高丽人从中撕开,高丽人触之而溃,李成桂的军令也没有办法阻止,李成桂急得原地跺脚,身后的李子黑字白云大旗凌风崭崭,一声一声啪啪作响,一击一击像是拍在李成桂的胸口,李成桂慌忙的吩咐手下:“快,快,将我的将旗放下。”手下人刚要去做,王禑站出来说道:“将军,万万不可啊,将旗一倒,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啊!”李成桂盯着眼前的这人。

    王禑乃是原高丽王王颛的长子,也是独子,其余子嗣被闯入王京的李成桂屠戮殆尽,王禑原来也是李成桂的部下之一,也幸亏有点情分,李成桂才留他一命,脱因原话是杀净高丽王室,宗嗣,李成桂为了控制高丽局势所有留下了王禑一命,王禑此人年不过十七,稚嫩至极,平时便是一个透明人,谁都不敢得罪,此刻却是敢顶李成桂的命令。

    李成桂想了想,心道:‘差点被冲晕!’随即说道:“慢!把将旗高高挂起,本将不死,将旗不倒!”高丽人的将旗卫士齐齐称是,李成桂走到王禑面前说道:“你,很不错!”王禑当即跪下不敢回话,李成桂见他跪下说道:“你无罪怎可跪下?”王禑说道:“末将昏聩,将旗不能倒,这种事情,大将军肯定知晓,刚刚只是一时失神,末将多话了,请求责罚。”李成桂看着这个颇为恭敬的王禑,顿时喜笑颜开,说道:“牟尼啊,起来吧,战时不要这么多礼节。”李成桂说完拍了拍王禑的肩膀。

    王禑随即站起,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大大松了一口气,他本是王室余孽,若是得罪李成桂,李成桂捏死自己不要太容易,李成桂问道:“牟尼,你还有什么想法说说看。”王禑抱拳一礼说道:“末将愚钝,为看出什么来。”李成桂看着倭人大军,嘴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王禑看着李成桂的表情,欣喜的说道:“大将军是否有破敌之法?”李成桂哈哈大笑说道:“你看倭寇,距离将旗还有几步?”王禑不解还是说道:“目测应该有千步左右。”李成桂说道:“倭寇厉害啊,不到一天便攻破层层阻击,冲到我将旗之前!”王禑看着倭人若有所思,李成桂接着说道:“你刚刚说的不错,我将旗在,军心便在,我们便没有败。”王禑吞了一口口水说道:“那......”

    李成桂威严的说道:“王禑听令!”王禑急忙跪下说道:“末将在!”李成桂说道:“倭寇战线依然拉大,极易击溃,击败倭寇就在你身上了!”王禑慌忙说道:“末将不敢,有大将军,此战必胜!”李成桂邪魅一笑说道:“牟尼,不必谦虚,你亲率三万大军正面突围,带着我的将旗,此将旗乃是征东大将军亲自赏封于我,只要你坚持片刻我便亲率大军袭敌主将大旗!”李成桂暗道:‘我以将旗换倭寇将旗,哈哈哈,破敌便在明日!’

    李成桂拔出长银柄钢制弯刀,大吼到:“将士们,随我冲锋,随我取敌大纛,生擒倭寇主将,赏千金,封万户!”

第六十四章 波斯使者遇脱因

    人生一世几春秋,功名利禄何所求。候鸟南飞落三亚,天涯海角聚琼楼。

    济州岛附近。

    一艘战舰慌忙的,向着北方而来,此船乃是中型海船,并无任何旗帜,平头海船。身后还跟着一艘尖头平尾的战舰,体型却和前方船只一般无二,后方船只不停的开炮,火药炮,是伊尔汗国从中原引进的,伊尔汗国灭亡,波斯便继承了其遗产。

    隆隆隆的炮火声不停的在张无忌所在的海船之上响起,谢逊骂道:“王八蛋,若是在路上,老子必宰了你等!”张无忌所在的海船其实也是有船炮的,但谁家火炮安在船尾啊,所以只能被动挨打,幸亏没有打到风帆,火炮的抛射也低,双方距离也有些远,才没有被击沉。

    后面的波斯船,一人用蹩脚的汉话说道:“金毛狮王,你为本教护法,只要你将黛绮丝交给本使你自可以离去。”谢逊站起来吼道:“韩夫人乃是我谢逊的妹子,就算交给你,你就能放过这一船人?哈哈可笑!”那人乃是波斯明教中的俱明宝树王,听到谢逊的话,离开闭嘴不言,火炮声却不绝于耳,齐心宝树王怒指前方海船,用波斯语怒道:“开炮,一个都不要放过!”平等王、流云、辉月、妙风几人齐齐取操纵,指挥火炮。

    其余宝树王都在船舱之中,不肯轻易露面,宝树王共有十二位,波斯明教教主座下的大经师,共有十二位,以精研教义、精通经典为主,并不一定武功高强,身份地位相当于中土明教的四大护教法王。

    十二位宝树王分别为:第一大圣,二者智慧,三者常胜,四者掌火,五者勤修,六者平等,七者信心,八者镇恶,九者正直,十者功德,十一齐心。十二俱明。

    耽罗府(济州岛),行宫。

    此行宫,规模不大,也不小,却是一个半成品,只有主殿和一些副殿修好了,其余因为高丽叛复,脱因灭高丽,工程被人遗忘了,脱因准备要从倭国撤退了,准备从海上接应三军,用耽罗府来做中转,脱因本以为耽罗只是一片荒地,没想到此地有数万居民,其中有不少蒙古人,还有不少宗室,却是代罪之身,耽罗本是罪犯的流放之地,但也是养马之地,这里有战马四万余匹,是一片马场,每年向元廷进贡三千至一万匹战马,实实在在的宝地。

    不过之后元朝灭亡,耽罗也成了飞地,但还是有元军在守卫这里,朱元璋对于耽罗,是鄙夷的,蕞尔小国不足为虑,若攻伐,得不偿失,将其让给高丽,不过法理上依然是明朝的土地,直到1374年(洪武七年),高丽向明朝上书《耽罗计禀表》,请求将耽罗交给高丽,让岛上的元朝遗民归属高丽,并许诺仍按元朝牧马的管理模式向明朝进贡马匹。

    历史上,朱元璋曾设“十五不征”政策,对济州岛这个偏远的破小岛自然看不上,便准许高丽的请求。最终,朱元璋把中国统治了100多年的耽罗岛,转手送给高丽。同年,在得到明朝允许后,高丽国王派大将崔莹率军讨伐耽罗岛,但无功而返。

    此后,高丽虽数次派军征讨耽罗岛,却没半点收获。直到1392年(洪武二十五年),北元也灭亡已久,草原政权也向明朝俯首称臣,岛上的元军才向高丽投降,耽罗岛才归了高丽统治。

    左夙成披着一黑色披风,闯入行宫,说道:“大帅!正南方三十海里出现不明战舰!”脱因疑惑的说道:“哦?正南方?如今中原还有水师势力?朱元璋还是张士诚,不会是陈友谅吧,那小子号称大江第一水师。”关先生说道:“大帅,南方的水军决计不可能参与这里的争斗,况且大多都是江船,无法远洋重度。”左夙成说道:“大帅哨船说其中几舰呈波斯海船样。”脱因顿时来了兴趣,说道:“波斯?本帅定要去看看这波斯人要干什么,左将军,扬帆!出海!”

    海面上,两艘船已经接弦,身后还有十余艘波斯海船,各个用炮口对着张无忌所在的船只,风云三使登上对方船只,几人齐齐攻向张无忌,只要击败张无忌剩余几人就是随意搓圆捏瘪,风云三使严谨,接战数合,眼见难以取胜,三人几声唿哨,便即跃回。

    张无忌定了定神,说道:“这一干人似乎学过挪移乾坤之术,偏又学得不像,当真难以对付。”谢逊道:“本教的乾坤大挪移心法本是源于波斯。但数百年前传入中上之后,波斯本国反而失传,他们所留存的,据黛绮丝说只是些不三不四的皮毛,因此才派她到光明顶来,想偷回心法。”张无忌道:“他们武功的根基甚是肤浅,果然只是些皮毛,但运用之际却又十分巧妙。显然中间另有一个重大的关键所在,我没揣摩得透。嗯,那挪移乾坤的第七层功夫之中,有一些我没练成,难道便是为此么?”说着坐着甲板之上,抱头苦思。谢逊等均不出声,生怕扰乱他的思路。

    突然十二个宝树王齐齐出动,站于船头,给与张无忌很大压势,他四头数欢交手,各自吃过对方的苦头,谁也不敢大意。数合之后,辉月使一令打来,依照武学的道理,这一招必须打在张无忌左肩,哪知圣火令在半途古古怪怪的转了个弯,拍的一响,竟打中在他后颈。张无忌一阵剧痛,心头却登时雪亮,大叫:“应左则后,应左则后,对了,对了!”顷刻间已然省悟,风云三使所会的,只不过是挪移乾坤第一层中的入门功夫,但圣火令上另刻得有诡异的变化用法,以致平添奇幻。他心念一转之间,圣火令的四句口诀已全然明白,只是“天方地圆”甚么的还无法参悟,心想须得看齐圣火令上的刻字,方能通晓波斯派武功的精要。他突然间一声清啸,双手擒拿而出,“三虚七实”,已将辉月使手中的两枚圣火令夺了过来,“无中生有”,又将流云使的两枚圣火令夺到。两人一呆之际,张无忌已将四枚圣火令揣入怀中,双手分别抓住两人后领,将两人掷出。

    波斯群胡呐喊叫嚷声中,妙风使纵身逃回己船。此时张无忌明白了对方武功的窍诀,虽然所解的仍极有限,但妙风使的武功在他眼中已全无神秘之可言,右手一探,已抓住他左脚,硬生生将他在半空中拉了回来,挟手夺下圣火令,举起他身子便往镇恶王头顶砸落。三王大惊,打个手势,便即跃回。张无忌点了妙风使穴道,掷在脚边。

    他这下取胜,来得突兀之至,顷刻之间便自下风转为上风,六根圣火令便到了张无忌手中,波斯人恼怒,誓要击沉众人,欲意开炮,就在这时,众人熟悉的号角声响起,还有隆隆的鼓声,波斯人面面相觑,这号角声怎么能不知,这是蒙古人的号角声,现如今波斯分裂数块,其中最大的就是东波斯和西波斯,西波斯是蒙古人控制的虽然不是伊尔汗国的继任者,却也是一份子。

    至于张无忌等人身为中原人,能知道也是不易,通常元军不在本土吹号角,除非出征在外,碰巧,明教便是他们主要征伐的对象,张无忌几人也是面面相觑,心情复杂,先有狼后有虎,这该如何是好。

    波斯人却是不惧,元军号角又能如何,中土如今四分五裂,水师又有多强,接下来的一幕吓坏了波斯人,脱因早就抵达了这里,就在张无忌和波斯人乱斗的时候,脱因已经令水师舰队包围了十数艘波斯海船,一众人看向四周,突然冒出数百战舰,一个个胆战心惊,但波斯人也不是泥捏的,当即高挂波斯旗帜和白棋,智慧王看着其中那艘最大的舰船,这艘舰船足有二十余仗,这曾经是皇帝专属的海上御坐,此刻成了脱因专用。

    鼓声骤停,智慧王对着船上之人说道:“来着何人何将,我乃波斯使者,前来大元参见大元大汗皇帝陛下。”脱因坐在一张太师椅之上,看着下方众人,说着什么,下面却听不清,施哈喇大声复述道:“尔等叛国之人,胆敢入得天朝,速速投降,绕尔等一命。”波斯人都是一脸铁青,如此霸道,智慧王说道:“如今天朝也是危机四伏,阁下不必强撑,还有阁下是何人?我波斯可与大元结盟,”

    脱因皱着眉头站起来用足内劲大声说道:“哼,番邦土人,我乃大元征东大将军脱因帖木儿,波斯小国蕞尔之臣安敢和我天朝平起平坐,识相的立刻投降,否则万炮其鸣,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脱因内力只有二流水准,声音却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张无忌呢喃道:“脱因?好耳熟。”小昭小声说道:“公子你忘了,脱因是王保保的亲弟弟。”张无忌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他,蒙古名字我有些记不清。”

    智慧王说道:“阁下之名我未曾听过,我是波斯之人,怎可信你。”脱因也不废话,挥手示意密宗三人,斯巴鲁三人双手合十点了点头,一跃而下,三人势大力沉跃到波斯人甲板之上却是没有太大的震动,众人皆是一惊,三人实力已经出神入化。

    斯巴鲁龙象般若功已然到达第七重,次旦已然还是第三重,土旦却是已经到达了第八重,第八重虽然可能不是张无忌的对手,但三人配合实力是成几何倍增长的,斯巴鲁双手合十唱了一个佛号:“扎西德勒,不服可上前挑战。”张无忌盯着他们看了一会突然叫道:“是他们,王保保的三个喇嘛护卫,还救过我母亲!”

    张无忌这声不算大也不算小,声音已经传入三人耳中,次旦点头示意不用客气,张无忌却是非常惊慌,刚刚还可以隐瞒身份,可能对方会放过他们,现如今谁人不知张无忌是明教教主,怎么能让他们离开。

    风云三使齐齐上前讨教,风云三使一人一掌,一人一刀,配合默契,三个喇嘛只是原地不动,用拂袖轻易抵挡,没有三息,三人三刀,便被师兄弟三人夺下,只见师兄弟三人指缝中一人夹着一柄弯刀,风云三使面面相觑,见对方没有取他们性命的意思,风云三使便退下了,师兄弟三人对视一眼,都各自明白。

    波斯人武功怪则怪矣,却只是旁门左道,说难听一点便是邪门歪道,三人武功正大光明,再加上时间的沉淀,虽然量不如帖木儿,质量却是非常纯正,非常克制旁门左道的武功,张无忌对付不了是因为,他们的武功同出一门,想要互相击败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再说波斯人人数占优,张无忌怎么都不可能是其对手。

    战舰之上,令旗挥舞,数百战舰炮口齐齐对准波斯海船,包括张无忌的海船,智慧王非常识时务,急忙说道:“将军,我们愿降,请将军降下绳梯。”

    智慧王来到战舰之上,见到脱因,年轻,英武,随即弓腰行礼说道:“波斯使者马合木提·拉恰多,参见征东将军。”脱因见此人如此识时务,说道:“波斯人?使者。”师兄弟三人在脱因耳前说了些什么,脱因哼哼一笑说道:“明教?你是波斯明教之人吧。”智慧王眼见自己被识破说道:“波斯明教,乃是波斯国教,我是明教之人。”脱因说道:“所为何事?”智慧王说道:“不瞒将军,找回圣女和一本经书。”脱因也是听说过明教圣女的故事,听说一个个都是美若天仙,不过就是一辈子不可触碰男子,一生纯洁。

    脱因说道:“你们波斯之事,我管不着,既然出现在这里,你波斯便要为我效力。”智慧王说道:“要我波斯做何事?”脱因说道:“我奉大元皇帝之命,东征倭国,缺少战舰船只,希望波斯朋友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智慧王说道:“将军要没收我们的战船?”脱因说道:“不,我要征调你们所有人!”智慧王说道:“这,我波斯......”脱因说道:“你们没有商量的余地,要么死,要么和我们一起打仗,战后,那圣女和那经书都可以赏赐给你。”智慧王说道:“果真?”脱因说道:“哈哈哈,那几人都在我的手中,随时都可以。”智慧王说道:“那几人之中只有圣女,没有乾坤大挪移。”脱因哈哈大笑,说道:“那张无忌你不知他是明教教主?”智慧王大惊道:“什么?那人居然是中土明教教主!!!”

第六十五章 倭国战败足利亡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丹波,平谷。

    李成桂,唇角开裂,本能的生理反应,使得他不停的舔舐那已经不知开裂多少次的唇角,眼神似有似无,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似乎也看到了自己日后的结局。

    战场之上战鼓早已停歇,号角也偃息,只有一元军大旗,随风飘响,李成桂穿着深红一色甲,头盔也已经摘下,身边只有几千士卒,被三万倭寇重重包围,一步一步压缩李成桂的生存空间。

    李成桂嘴里念叨道:“不甘心啊...不甘心...”身边的士卒也忠心的护卫着李成桂,李成桂不停望向王禑方向,李成桂率着数万精锐断其后路,没想到,倭军的后路是断了,李成桂自己也砰到了硬骨头,把自己的牙给崩掉了。

    正面战场,王禑带着三万大军势如破竹,千代已失没有坚持半个时辰便被,乱刀砍死,这样一来前军便溃败了,仁木赖章骑着一匹骡子样的马匹,掉头便跑,这样的混乱也给了足利义诠的亲军造成了混乱,自己人不停的冲击他们外部阵型。

    足利义诠看着两面旗子,一面是元字小旗,乃是一面先锋旗,另一面乃是王禑的李字将旗,足利义诠眼睛一眯说道:“石宗,快给我当着那李成桂!”一指挥的将领随即下令,放松对李成桂的包围,调集兵力来围剿王禑。

    王禑善骑射,爱舞刀弄枪,骑着李成桂的战马一时却是十分神勇,所向无敌,不停的向着足利义诠冲击,李成桂见倭寇全部都开始撤退,大叫道:“什么情况,谁知道!”一小校踮起脚尖,却也看不到,然后这人对着另一人说道:“来,搭把手。”这小校一下子骑到那人脖子上,看了一会说道:“将军,将军,王小将遭到倭寇围攻。”

    李成桂深深松了一口气,无奈的笑道:“哈哈,苍天不肯收我啊!”一将领抱拳说道:“将军,要不要杀出去?”李成桂看着周围渐渐消失的倭人,说道:“等!”

    王禑三万人,遭到数倍于己的倭人反击,王禑骑在马上,突然耳边嗡一声,身子失重,前倾趴在地上,地上都是一些碎石子,一个个嵌入到湿润的泥土中,王禑一摔之下,摔了一个狗吃屎,右脸颊挂彩,血丝不停的留下,王禑摸了一下脸,双手在不停的颤抖,从刚刚上马开始,就不停的颤抖,王禑才不过十七岁,那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当即颤抖的站起,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嗡,一道黑影,箭矢擦着王禑后脑而过,王禑被几个护卫死死的护着,按趴在地上,险而又险的避过数箭,护卫大吼道:“他妈的,给老子醒醒。”啪啪啪,几个巴掌,王禑才渐渐回神,王禑来不及计较自己被打,急忙问道:“现在什么情况?”那护卫皱着眉头,还是说道:“我们遭遇了将近有八万的倭寇,乱作一团!”

    王禑想了想,牙齿还打着颤,说道:“快快快,举起将旗,冲着那老贼大纛而去!”那护卫不解,说道:“此时不向后突围,为何还向前?”王禑吞吞吐吐说道:“咳咳,我等..要..配合李成桂将军,不然,快去!”那人赶快命令手下高举将旗,刚刚以为主将倒下的人瞬间有有了精气神,传令官说道:“杀,随着将旗杀!”

    王禑被扶着,向前冲杀,主将被扶着冲杀,也是千古奇闻。

    李成桂看到自己的将旗又重新竖起,随即笑了起来,说道:“王禑这小子,还算不孬,哈哈哈,就这样,杀,把倭人的恨,都拉过去。”

    足利义诠看着这个倔强的主将,说道:“石宗,你亲自上阵!”,“那您的安全?”,“哼,不必担心,你冲散他们,我还会有危险吗?”石宗随即下去,带着一千余人,朝着王禑便冲了过去。

    等石宗冲到王禑面前,只见,其主将是一个被护卫扶着走的人,随即用刀指着王禑问道:“你们,你是何人?”王禑呵呵一笑,说道:“我乃将军帐下文书官,王禑是也!”石宗当即掉头往回冲,喊道:“快,将军有难!”人挤人,刀砰刀,行走困难。

    “将军,那老匹夫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一个搭人塔的小校说道,李成桂随即拔出刀,喊道:“破敌!就在此刻!”李成桂亲自带头,这六千人朝着足利义诠而去。

    足利义诠看着自己左侧刚刚那股要撤退的军队又冲了回来,当即说道:“当住他们,快!”倭军刚刚冲到右侧,此刻又要冲回左侧,顿时乱作一团,李成桂距离足利义诠不足三百步,人数有过于庞大,根本没有办法阻拦,足利义诠是站在看台之上,看着敌军距离他越来越近,随即下令撤退。

    石宗,还未返回,便听到了撤退的命令,当即说道:“完了!”

    十余万大军当即如潮水一般,急速退去,右侧的王禑眼看如此,被人架着的他说道:“追击,追击,斩杀敌将,就在此刻!”手下高丽军一听说还可以斩杀敌军将领,一个个嗷嗷叫的冲了上去。

    王禑嘴角流着血丝,表情不停的抽搐,他看着自己的双腿,刚刚那一下,他的战马被倭寇飞锤击中,当场毙命,自己也从马上坠落,却是脸和双腿着地,一只麻痹不堪,不能行走。

    李成桂,披着斗篷,追着那穿着盔甲的将领,李成桂跑着跑着把斗篷扯下,不一会又把头盔抛下,身后将士有样学样,一个个丢盔弃甲,速度急速上升,不一会便把足利义诠包围在其中。

    足利义诠只听身后砰一声,李成桂一脚踹倒了足利义诠,足利义诠顿时哇哇乱叫:“我..你..大元..不敢..”李成桂见眼前士卒一个个赤膊无甲,当即皱眉,随即哈哈大笑。

    手下士卒一个个都是哈哈大笑。

    李成桂一把提起足利义诠,面露恐异,说道:“王八蛋,借你头颅一用!”足利义诠还未说话,面露惊异,眼睛瞪着贼大,嘴中不停说道:“不要,不要。”李成桂将足利义诠这个五尺的老头硬生生的踩在脚下,足利义诠的身上不停发出咯咯咯的骨头响声。

    扑哧!李成桂一身血污,手中提着一代枭雄足利义诠的头颅,足利义诠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南征北战,光复北朝,轻轻松松被一高丽蛮子取了首级。

    不过李成桂才不是普通的高丽人,而是朝鲜开国之祖,比起足利义诠可名气大多了。

    原本李成桂也不想斩杀足利义诠,挡他看到自己的手下都是光膀子,他就知道不杀不行了,要当机立断,不然自己一方无盔无甲,一触即溃。

    倭人看到主将被杀,一个个仓皇东逃,带头东逃的便是刚刚冲在最前的仁木赖章。

    倭人冲的快,逃的更快,因为他们除了手中的刀其余的都丢下了。

    当王禑被人扶着到了李成桂面前,李成桂刚刚穿好盔甲,便看到这个蓬头垢面的玩意,定睛看了一会,当即也不顾脏,亲自扶着王禑,说道:“牟尼,这是怎么弄的,牟尼此战你为首功,我要禀明大将军,重赏你。”王禑拱了拱手,说道:“卑职不敢领......”王禑话未说完便栽到晕了过去。

    李成桂当即让人将其带下,皱着眉,看着王禑的背影。

    京都。

    城内硝烟弥漫,军队不停的到处穿梭。

    弥仁慌忙的在朝堂之上喊道:“足利将军死了?!这这,倭国怎么办,怎么办,你们倒是说啊!”下面的一列文臣武将不敢发出一言。

    仁木赖章跪在下面说道:“足利将军,轻敌冒进,并不是倭国不堪战!”弥仁将一个镇纸丢在他面前说道:“就算原来可一战,如今安可一战!”

    仁木赖章不敢说话,山名时氏说道:“我们只能向南朝求和了。”弥仁看着他说道:“那元军呢,不管不顾了么?”

    “我们要重举一位征夷大将军,一位新的幕府将军,才可以重整倭国!”一身黑蓝大铠,头上带一白孝带发足利义满,身后跟着武田直信、大内长弘、佐木、一色范光、一休宗纯共计十八人,其中十三人为主和派头领,多次被足利义诠排除在高层之外,此刻这些人出现,必然是无人可阻挡。

    足利义满随即背对弥仁看着下面的众人说道:“我当下一任幕府将军,征夷大将军,各位有何意见!”台下众人,无人敢出声,仁木赖章也低头不语,足利义满当即走到仁木赖章一旁说道:“仁木赖章,你觉得如何?”仁木赖章当即站起来,却不如足利义满高,足利义满足有七尺半高,仁木赖章说道:“你当幕府将军,我没有意见,我仁木家族没有意见!”当即在场九成九的人都站出来附和。

    弥仁坐会自己天皇专座,麻木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足利义满走回弥仁面前,跪下跪拜道:“天皇陛下恩准!”弥仁无奈的摆摆手说道:“我没有意见,上一代是你的父亲,理应你来继承。”,“天皇陛下万岁!”

    数日后。

    脱因已经在长门登陆,四万大军随即到达,大军刚刚下船,便有数千倭人袭来,几轮箭羽便击溃,根本用不着冲杀。

    张无忌也是第一次来到这倭国,现侠坐瞧右看,和几人说道:“听说,这倭国便是那蓬莱仙境,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谢逊嗅了嗅鼻子说道:“血腥味十足啊。”小昭也像模像样的嗅了嗅说道:“老爷子骗人,哪有。”谢逊只是哈哈大笑,并不回应小昭。

    突然谢逊耳朵一动说道:“那人来了!”张无忌也是看向一边,帐篷后面出来四个,其中便是脱因,脱因抱拳说道:“诸位好。”张无忌众人都是齐齐抱拳还礼。

    张无忌率先说道:“将军为何将我等带到这倭国而来?一路上不曾解释。”脱因却看向谢逊手中的屠龙刀,殷离说道:“好啊,你这小子,也是为了屠龙刀吧。”脱因哈哈大笑说道:“这便是屠龙刀么?谢先生,给我看看。”黛绮丝当即说道:“三哥,不可信他。”脱因轻蔑一笑:“怕我不还么?”谢逊右手一抛,屠龙刀被抛掷空中,发出嗡嗡嗡的叫声,脱因伸手,转了三转,泄了力,稳稳拿在手中。

    脱因随即使出一招全真派的大江似练,张无忌没有见过,看不出他用的是什么,谢逊却是听了出来,说道:“全真派的剑法,用来使刀也不违和。”张无忌奇道:“全真派?”众人也是听说过全真派却不了解,全真派少有在江湖中行走的,一般都在大都传教活动。

    脱因随手还给谢逊说道:“不错,正是,屠龙刀确实是利刃。”谢逊打断他说道:“阁下到底要干什么?”脱因说道:“我帮你们,救了你们一命也不谢一声?”张无忌急忙说道:“多谢,多谢相救,日后必然报答。”脱因说道:“小小波斯人,在大元海域放肆,我已将其征收,不过。”张无忌说道:“不过什么?”脱因说道:“不过你必须交出乾坤大挪移一份还给波斯明教。”

    谢逊说道:“本教乾坤大挪移本就源自波斯,还给他们也无不可。”张无忌也是点点头。

    脱因没有提圣女的事情,因为在场只有两位模样似波斯人,他脱因,用女人交易他还做不出来的。

    脱因回到自己的大帐,看着眼前的六枚圣火令,上面写的是波斯文字,一时间也看不明白,左夙成走进来说道:“大将军,末将是否即刻启程接应毛居敬、李成桂、崔莹三人?”脱因说道:“不必,等几人信件传来再做决定。”

    伯颜走进了怒气冲冲,说道:“要不要让末将杀那帮土人一番?”脱因摆摆手,说道:“儿郎多为漠南草原之人,水土不服应是常有,驻扎几日,让马匹也恢复体力,海上奔波这些马也有些不适,你不知道么?”伯颜称是,下去了。

    伯颜接着看着乾坤大挪移和圣火令,却没有要修习的意思,帖木儿从小告诉他武功不可随便练,饭不可以随便吃,他宁愿自己一辈中武功平平,也不愿冒这个险,随即收起,准备利用完他们再说。

第六十六章 溃兵入山西劫掠

    未入麒麟阁,时时望帝乡。寄书元有雁,食雪不离羊。旄尽风霜节,心悬日月光。李陵何以别,涕泪满河梁。

    帖木儿骑着马,飞驰在去太原的官道,尘土飞扬,两千黑骑的气势,浩浩荡荡,气势如虹,一路之上皆是平原,无任何阻挡。

    太原之地,一片祥和,安逸之态,流民乱民几乎帖木儿一路上没有见到,帖木儿这一次昏迷,年都没来得及过,便到了至正十九年,正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时节,帖木儿对着身后的李察罕不花说道:“廷臣,世贤将山西治理的不错嘛。”

    李察罕不花,乃是乃蛮氏人,祖籍别失八里,也是一蒙古人,听王爷说汉话,有些反应不过来,想了一会用汉话说道:“王爷,李将军,的确不错。”帖木儿哈哈大笑说道:“廷臣,你这汉话该好好学学了。”李察罕不花不以为然说道:“汉话,那是像王爷这样贵人才可以学好的,像我这样的西域人还是说蒙语吧。”

    帖木儿抽打马屁股,随后说道:“不必妄自菲薄,你李察罕会蒙语,阿拉伯语,波斯语,汉语,汉话说的不好没什么奇怪的,我只是汉蒙说的好而已。”李察罕不花立即说的:“末将不敢和王爷相比。”帖木儿见他如此认真,也不多说。

    帖木儿会汉语,蒙语,藏语,自幼习得。

    帖木儿话题一转说的:“你发现了么?”李察罕不花说道:“王爷,发现什么?”帖木儿一指左手边的吕梁山东翼山脉,又一指东边的系舟山太原东山,中南部为汾河河谷平原,整个地势北高南低,呈簸箕形。

    北部山地是太行山、吕梁山延伸的交接地带,可以说若是从北而攻,断然要费一番周折。

    李察罕不花当即说道:“王爷是担心南方叛军轻易攻取太原?”帖木儿说道:“是啊,你有何办法?”李察罕不花想了想用蒙语说道:“王爷只需摘一良将坐守河谷,贼人必然只能绕道,那时候被动的便是贼寇。”帖木儿想了想,说道:“不错,你能有此见识,也不愧是我的兵。”李察罕不花低头示意,马上不便行礼,也不谦虚。

    帖木儿想道:‘日后若是贼人绕道先取大同,我便可长驱直入,不出十日便可攻到金陵府!若是敌军两面夹击,那便是正面和我扩廓帖木儿较量较量。’帖木儿大声吼道:“天下名将尽管来矣,尔又何惧,死来死来!哈哈哈!”李察罕不花看主将如此兴奋,自己也激动异常,有此主将夫复何求。

    为什么说要取金陵,帖木儿猜测日后南方首府必然是金陵,不管是不是朱元璋,金陵的地位和人口才是首都的不二之选,若不是金陵,那南朝偏安一隅的结局便是注定的了,那时候根本不用北逃。

    山西行省,太原府。

    平掳大将军府。

    帖木儿来到这里看着这恢弘的宫殿,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大将军府’,李思齐在门口恭迎,身穿帖木儿赏赐的天蓝质孙钢片铠,看到帖木儿走到近前,当即跪下,说道:“罪将参见北庭王,北庭王安好。”帖木儿上前扶起李思齐说道:“世贤不必如此,快快起来。”李思齐流着眼泪,大男人哭哭啼啼,说道:“罪将,罪将愧对,愧对王爷啊。”

    帖木儿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是李思齐的报信人将那倭寇引去了,换句话说就是他李思齐要杀害帖木儿,帖木儿原先也有这个想法,但帖木儿见到他的那一刻,便不想再计较了,此人不管是不是装的,都算是个人才,只要我活着,此人永远不会叛复,若是我死了,他的权势也就到头了。

    李思齐,拉过李世昌,说道:“昌儿,快拜见北庭王爷。”李世昌不大却穿着儒士服饰,弓腰施礼说道:“草民李世昌,参见大元北庭王。”帖木儿看着这个小孩子,儒气十足,行礼也是板板正正,随即说道:“不错,世贤,你的儿子啊,确实不错。”李思齐说道:“确是犬子。”

    帖木儿搂着李世昌走入了大将军府,边走边说道:“小子,可习武?读的什么书?”李思齐在后面擦拭着额头的汗珠,跟在后面。

    走到内堂,帖木儿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不错,四书五经都有涉猎,可习得蒙语?”帖木儿坐在太师椅之上,将李世昌也放在了自己一旁,李世昌有些怯懦,但自己父亲就在一边,看了一眼李思齐,李世昌说道:“王爷,小子,对于蒙语也是会的。”帖木儿随即用蒙语说道:“上善若水。”

    李世昌顿时汗便下来了,李世昌实在是不懂帖木儿的话,帖木儿用解释的口语说道:“上善若水。”李世昌这才懂了,随即施礼用蒙语说道:“此话出自《道德经》,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帖木儿听的津津有味,笑呵呵的说道:“说的不错,但你可知这善为何?”李世昌想了想说道:“应是一种高尚之品德,至高无上的道德。”帖木儿说道:“错!”李思齐也沉迷于这善字的解读,听这古人理解的真理,被王爷反驳,有些诧异,李世昌也是不解,不过还是恭敬的问道:“王爷,小子不懂?”

    帖木儿展开折扇,说道:“此善乃善于,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此善为善于,水善于帮助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上善的人居住要像水那样安于卑下,存心要像水那样深沉,交友要像水那样相亲,言语要像水那样真诚,为政要像水那样有条有理,办事要像水那样无所不能,行为要像水那样待机而动。上善若水的善绝不是高道德的意思。”

    李世昌当即便懂了,说道:“小子懂了。”帖木儿说道:“这只是小问题,其实你说是最高品德也是不错,我只是想告诉你任何时候莫要拘泥于书本。”李世昌还未说话,李思齐抢先说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帖木儿看了李思齐一会说道:“小子你先下去吧,我和你父亲有话说。”李世昌躬身而退,等李世昌退下后,帖木儿翻看着各地的奏报,李思齐就在那站着,帖木儿看完做恍然大悟状,说道:“世贤,怎么还站着,快快坐下,我还有事问你呢。”李思齐松了一口气,赶快坐下说道:“王爷请说。”

    帖木儿说道:“这七八个月天下发生了什么大事,和我说说。”李思齐看着帖木儿手中的奏报,其实奏报之中写的非常完整,却也有些冗余,李思齐说道:“王爷,大事倒是有几件,其一便是汝阳王挂帅出征了,收复了多处失地。”帖木儿拿出那一份汝阳王详报看了起来,越看越皱眉,看到最后怒拍桌子说道:“陛下竟然贬斥了洛阳的张良弼?不让我的大军出山西!”帖木儿暗道:‘汝阳王察罕特穆尔,印象里好像会死在战场之上啊。’

    帖木儿接着说道:“还有什么大事?”李思齐说道:“山东地震,大都运河决堤,还有蝗灾!山西还好。”帖木儿眉头越皱越深,说道:“天呐,皇帝无德,上天都警示了,尔为何还如此?”李思齐不敢接话,帖木儿算是王室之人,怎么说都行,他却不行帖木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志大才疏啊,哎~”

    帖木儿不想再提元顺帝的事情,问道:“脱因怎么样了?”李思齐凑近了几步说道:“征东将军每月一信,都发到了这里,末将没有拆开看,都在这里。”李思齐将怀中十几封书信交给帖木儿,帖木儿接过书信,打开一看,是从他昏迷开始到至正十九年三月份的,帖木儿打开最近的一封信看了看情不自禁的说道:“脱因那小子居然登陆倭国了,还有波斯人圣火令,明教张无忌屠龙刀!”

    帖木儿还没有高兴,便看到了脱因的战略布局,帖木儿快速的将十几封书信看完,深呼一口气说道:“这个小王八蛋,居然没败!这种行兵打仗之法竟然没有败!”李思齐说道:“倭国也时常有消息传来,小王爷行军布阵确实有些稚嫩。”帖木儿骂道:“何止稚嫩!世贤莫要抬举他,简直是送到人家口中的肉。”李思齐沉默不语,帖木儿接着说道:“轻敌冒进,兵家大忌,这...李成桂!”帖木儿看到李成桂的名字顿时吓了一跳,这可是一匹野狼啊。

    李思齐疑惑的说道:“这李成桂有何问题?”帖木儿说道:“没事,直觉而已。”帖木儿接着翻看,眼前一亮说道:“哦,斩杀幕府将军?怪不得大胜呢。”李思齐说道:“小王爷还是有些才能的,凭战功堪称名将。”帖木儿将书信丢给李思齐说道:“世贤,他在高丽干了什么你看看,我承认,这小子狠则有之,勇也有之,比起良将有一些差距,最多,最多算一狠将。”李思齐说道:“狠将也算一将才了。”帖木儿冷哼一声说道:“在高丽如此狠厉,短时间尚可,长时间如何立足,最多一代。”李思齐看着帖木儿说道:“王爷的意思是!”帖木儿说道:“没错,高丽便是我等退路。”

    突然一快骑,而来,进堂便施礼说道:“东南有大批溃兵,半日前入山西境内,到处劫掠。”帖木儿当即站了起来,说道:“拿舆图。”李思齐展开舆图两人仔仔细细的看着,帖木儿一指襄阳许州说道:“应是襄阳或者是许州的溃兵。”李思齐说道:“大概是许州的,陛下两个月前新任命的许州屯兵官台哈布哈。”

    帖木儿攥紧拳头,说道:“来着溃兵多少?”那校尉说道:“应有数万。”帖木儿说道:“李思齐,带着黑骑给我平了那群狗杂种。”李思齐当即跪下领命说道:“末将领命。”

    ......

    陵川。

    台哈布哈,带着数万乱军到处劫掠,台哈布哈喊道:“快快快,给老子抢,抢够了,再陪老子杀回去!”一个小卒说道:“大帅,这已经到了李思齐地界,我们会不会被打啊?”台哈布哈拍了那人脑袋说道:“区区汉将能奈我何?”那小卒说道:“那可是北庭王手下呀。”台哈布哈,哈哈大笑说道:“那北庭王早已不知所踪,怕是是在大都享受呢吧。”

    台哈布哈也没想到山西竟然如此富足,各地都有兵祸这里的人却十分降和,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台哈布哈也闯入了一个大户人家的院落,那家的男丁都被杀了,只剩女眷,一个个惊恐着看的台哈布哈,台哈布哈挑了一个最好看的,对着手下说道:“随便挑吧!”随着女子的尖叫,便是男人的狂笑。

    没过一刻钟,台哈布哈提着裤子便出来了,屋中女子早已没了生息,忽然台哈布哈听到大地在震动,当即伏在地面,台哈布哈也是蒙古人出身,听声辩位也是会的,当即叫道:“快快快集结!”

    没等集结,李思齐便冲到了城之中,见当兵的就砍,两千黑骑如黑云,席卷整个陵川,台哈布哈被抓到的时候,还叫嚣着我是皇帝亲封的屯兵官。

    台哈布哈被压到李思齐面前,还叫嚣道:“王八蛋,你是何人,敢绑我,去叫那李思齐来见我。”李思齐沉默不语,李察罕不花一脚踢断台哈布哈下巴,省的聒噪。

    这一脚让台哈布哈看清了局势,眼睛越瞪越大,当即伏地跪拜,嘴中含糊不清说道:“虎骑..波提瓦各气军,呜呜呜...”(黑骑,北庭王的黑骑!)

    李思齐盔甲未换,天蓝铠甲,威势十足,慢慢拔出长刀,说道:“记着取你性命的人叫李思齐!”台哈布哈眼睛瞪着,嘴中不停重复着李思齐的名字,可惜下巴已经软趴趴的垂于下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李思齐将刀比到台哈布哈脖子之下,用力一划,鲜血直喷,却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李思齐干净利落的收起长刀,对着李察罕不花说道:“廷臣,这些人都赶回去吧。”李察罕不花说道:“世贤兄,王爷让杀光!”李思齐说道:“廷臣,出了事我顶着,这些人可是非常好的辅军啊!”

    三万于溃军,被李思齐杀了一万余,剩下的两万被李察罕不花像赶羊群一般,赶回了太原。

第六十七章 红巾起义一段落

    畅叙军旅五十载,别后思念挂心头。两鬓如霜豪情在,一饮老酒醉方休。

    山东、河东、河南及关中等地处飞蝗蔽天,人马不能行,所落沟堑尽平,百姓大饥。

    济宁路。

    汝阳王,面露坚毅,神情颇为威严,不停的翻看手中的邸报,传信,一众将领也是一脸担心的看向汝阳王,也速直接问道:“王爷,朝廷有何消息?”其余将领也是看向汝阳王,虎林赤说道:“王爷,调北庭王南下了么?”博啰特穆尔等人都是官职过小插不上话。

    汝阳王将纸张收起说道:“陛下让我等随机应变。”也速脸色一下便不好了,虽然他是保皇一派,但关系到自己性命的事情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虎林赤一根经,什么也敢说,说道:“占山为王算逑!”汝阳王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呵斥,他明白虎林赤只是说说而已。

    汝阳王接着说道:“至于北庭王,陛下也有明令,不许北庭王大军出山西一步。”众人都是沉默。

    董抟霄拱手说道:“如今整个山东河南遍地饥民,蝗虫四起,朝廷就不管么?”董抟霄也是本地人,对于本地百姓的痛苦,感同身受。

    董昂霄站出来说道:“这陛下也太没有人情味了,一纸诏书都不给百姓......”董抟霄当即冲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有你说话的份么?给老子滚。”董昂霄也知自己口无遮拦,当即认错,说道:“王爷勿怪,草民失言了。”

    汝阳王先是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杀机,随即释去,哈哈大笑,说道:“小伙子心系百姓,懂得,懂得。”也速岔开话题说道:“王爷,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各地大灾,蝗虫遍地,就算吃那虫子,半天都不够吃的。”汝阳王说道:“我们不好受,同在河南的那小明王更不好受!”

    博啰特穆尔兴奋道:“王爷,要主动出击否?”汝阳王说道:“不错,我们连取长清、东平、济宁,小小田丰接连败退。”爱迪站出来说道:“我觉的王爷的想法不错,迭失弥实那边的贼军也在溃败,都逃往汴梁,若是围困汴梁......”

    博啰特穆尔说道:“不错,人多也是坏处,咱们缺粮,他们肯定更缺,只要围困几日,贼寇必然不攻自破!”一众将领都是齐齐点头。

    汝阳王也是点头,说道:“好,既然诸位都同意,老夫便要点将了!”众人齐齐说道:“任凭王爷派遣!”汝阳王当即下令说道:“虎林赤、阎思孝!”二人站出弓腰施礼说道:“末将在!”汝阳王说道:“命你二人为游骑先锋,各带两千骑兵,南道出汴南,略归、亳、陈、蔡;北道出汴东!”二人说道:“领命!”

    汝阳王看向博啰特穆尔,博啰特穆尔一只都想继承父亲的爵位和地位,一只没有军功,所以一只渴望建功立业,汝阳王说道:“你率水师战船浮于河,水陆并下,略曹南,据黄陵渡。”博啰恭敬施礼说道:“末将领命!”

    汝阳王看着众将,说道:“东边战事已然结束,迭失弥实会配合我们夺复汴梁,老夫亲率大军环城而垒,也速你逾黄河俱会汴城下,伺夺敌外城。”也速抱拳说道:“末将领命!”

    汝阳王指着众将说道:“众将记着!此役意在困敌,其次破敌,军秣粮草只可支撑六个月,六个月之后,若是不胜即刻撤退,不可逗留!”

    “是!”

    汝阳王如今带甲兵将近四十万,人数是不少,都是一些叛军流民而来,战斗力基本没有,人多势众,堪堪可一战,这就得考验主将的全局调控能力了,汝阳王掌控全局的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曾经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比起扩廓帖木儿时期来说那不要好太多,汝阳王当大元帅时期,大元上下铁板一块,水泼不进,密不透风,如今到了扩廓帖木儿当权,大元各方争权夺利,君臣不和,元顺帝握着怯薛军死死不放手,扩廓帖木儿扶持皇太子夺位,大元朝堂是同水火,多半是扩廓帖木儿的功劳。

    汴梁。

    小明王韩林儿,身穿皇帝冕服,端坐于龙椅之上,看着下面的文臣武将,却是面无表情,这朝会一般和他是没有关系的,他已然麻木。

    刘福通现为大宋中丞左相,兼兵马大元帅,穿着也是官服,是一身红色白蟒服,头戴乌纱帽,两侧伸出两只帽翅,传说是宋太祖为了朝臣不交头接耳,两只帽翅相触,很可能会把帽子碰掉,皇帝就很容易发现。

    但这终究是传言,真实情况乃是传统,自南北朝末期开始流行这种幞头,有人也会用布裹头,脑后挽折巾,隋唐时期盛行,演变到北宋便形成了硬角、平角幞头。

    刘福通执笏而立,指着田丰说道:“罪将田丰你可知罪?”田丰并没有穿着囚服,所以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田丰单膝跪地,说道:“陛下,微臣兵败,微臣知罪!”刘福通说道:“败军之将,留你何用?!”田丰立刻慌了,剧本不是这样的啊,刚要反驳,身后一人站了出来,王权。

    王权,曾以贩布为业,故人称“布王三”,活动于襄阳一带,聚众有十万,现任大宋征南大元帅,王权说道:“大宋正值危难时刻,留花马王一命。”田丰手下李二也求情道:“绕花马王一命吧。”众多北方红巾军将领都站出来给田丰求情。

    刘福通见此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留你一命,那汝阳王不日便攻到京畿,你打首战吧!”田丰说道:“是!”

    六日后,汝阳王四十万大军包围了韩宋京畿汴梁,刘福通屡次出战皆无功而返,反倒让元军士气大振,汝阳王围而不攻,在城外修建战道堡垒,甚至还有箭塔,直接可以眺望到城内情景。

    汝阳王出战不喜战鼓,所以战场之上并无战鼓之声咆哮,只有城内红巾军的嘶吼,刘福通也不敢出城,汝阳王也无意入城,双方就这样熬着。

    ......

    赵均被迭失弥实死死的围困在蒙山附近,赵均原先的十万兵马,先后被自己人打残了三万,又被迭失弥实多次围剿,此刻只剩四万不到,一个个惊慌失措,恐惧着看着几乎一人一骑的元军。

    虽然都是一些劣马,但冲杀半刻钟还是可以的,赵均惊恐的拽着手下的衣领说道:“喂,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死在这里了!”那亲兵也低头不语。

    那边赵均在失态的咆哮,这边的迭失弥实却是在给马匹喂食,准备下一波冲锋,迭失弥实身穿棕色钢片甲,盯着下方的赵均,也不敢放松。

    益都由王英镇守,跟着迭失弥实的乃是王英之子王弘,王弘二十九岁,军法谋略样样精通,颇得其父真传,但还是差一些火候。

    王弘抱拳施礼,对着迭失弥实说道:“将军,准备何时出击?”迭失弥实对着他说道:“王公子有何高见?”王弘说道:“草民如何敢当公子一说,草民只是询问将军何时出击。”迭失弥实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四万贼寇只是我嘴中的一块肉,不管何时吃都会吃到嘴里。”

    这一等便是三个时辰,迭失弥实的大军有些许烦躁,赵均就更不必说,阵型四分五裂,毫无章法,异常嘈杂,赵均也是无力镇压。

    有零星的几个红巾军撑不住,冲上前来送死。

    等到正午,太阳当空,迭失弥实地势偏高,算是俯冲而下,必然大破贼寇,迭失弥实看了看日头,又看了看天气,又观察着赵均的贼军。

    迭失弥实拔出银制狼头弯刀,大吼道:“杀,全部斩杀一个不留!”十万骑军俯冲而下,宛如一匹匹野狼,手拿弯刀,身穿皮甲,顿时化身为一个一个杀神,赵均四万红巾军,顿时四散,被元军一个一个斩杀,一方面压倒的局势开始展开了。

    迭失弥实稳稳地跟在大军身后,他武功平平,没有陈友定和李思齐那般万将取首的本事,他只会稳扎稳打,所以,自从迭失弥实投入帖木儿麾下,从未有过大败,也从未有过大胜,如果这一战他斩杀四万贼寇,必然有所功勋,不必太低于二人之后。

    元军大概是十人一队,成群结队的开始屠杀红巾军,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赵均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迭失弥实身后挥舞白底黑字大旗,一个元字烈烈作响,赵均眼睁睁看着元军一刀取下了他的首级,头颅飞起的时候,他看到他的将士各个身上都是插着一把箭,有的还少了一条胳膊,更多的是头颅不见了,和他一般无二。

    ‘毛贵啊,老子为何要杀你!?’

    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

    战局的结局也显而易见,元军大胜,红巾军全军覆没,平地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

    迭失弥实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红色太阳,耀得睁不开眼来。

    可怜卢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母亲啊,儿子已然出人头地了。

    迭失弥实在战场之上默默的想道:‘为了前途,肆意屠戮,哎~’迭失弥实曾经为了母亲多年不出仕,朝廷多番相请,迭失弥实说道:“吾不忍舍吾母以去也。”乃天下至纯至孝之人,自从当官开始,见多了权贵无法,忠臣蒙冤等等,若是自己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好不容易投入北庭王麾下,未立半分功勋,窃据二品大员官位,他不想让有知遇之恩的王爷对他失望。

第六十八章 新登科元十四考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大都,皇太子宫。

    爱猷识理答腊端坐于上首,中书省参与政事刘仁玉,站出来说道:“太子,已经召定科举流寓人名额。”爱猷识理答腊看着他说道:“哦?说说看。”刘仁玉拿出一份册子说道:“据大元皇帝下诏科举取士,天下学子争相报名,山东、河南、河北、辽阳、漠南,西域,甘肃、江淮、甚至川渝、云贵、两广、江南皆有学子。”

    爱猷识理答腊颇感意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科举,竟然惊动了全天下,最南方的人都赶来科举,说道:“这般多人,都在大都考试否?”一旁的太常院使陈祖仁站出来施了一礼说道:“禀告殿下,这些人,人数过于庞大冗余,都在各省就近举士。”爱猷识理答腊说道:“有多少人?”

    翰林学士王时施礼站出来说道:“大致有两千人吧。”爱猷识理答腊怒指王时说道:“王时,尔敢欺我?!”王时当即吓得面色发白,话都说不出来,刘仁玉看后生如此怯懦,自己站出来说道:“太子息怒,这两千人,水分极大,年过九十都有之,最小的只有十二岁。”爱猷识理答腊缓了缓说道:“人数多少我不在乎,最后取人才多少才是重中之重。”

    王时擦了擦汗,躲在角落不敢说话,刘仁玉将册子递给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参加之人有三百余人,最后过殿试的是不过三十于人。”爱猷识理答腊说道:“为何只有三十人?”刘仁玉说道:“回禀太子,并不是只有这三十余人是人才,而是天下人才过多,朝廷无处安放。”爱猷识理答腊沉默了一会说道:“何人夺魁首?”

    刘仁玉指了指画着红圈的两人,说道:“太子,这,这,此二人便是大元十四考左右榜首状元。”爱猷识理答腊看着二人名字说道:“买住,魏元礼,不错,是何籍贯,出身有无问题?”

    刘仁玉当然知道爱猷识理答腊指的是什么,若是罪臣之后,或者是奴隶之后,那便是笑话了,刘仁玉当即说道:“禀告太子殿下,买住乃是色目人。”爱猷识理答腊当即用眼睛瞪着他,仿佛要吃了他。

    刘仁玉也罕见的留下了汗珠,吞咽的一口口水,说道:“其母亲是蒙古人,他也是蒙古人。”爱猷识理答腊收归目光说道:“魏元礼汉人吧,籍贯呢?”刘仁玉说道:“河北肃宁人。”爱猷识理答腊说道:“魏元礼院士殿试第一,当授翰林修撰,陛礼部侍郎。”刘仁玉当即称是,爱猷识理答腊接着说道:“买住,院士第三,殿试同列第一,当授翰林修撰,也做个礼部侍郎吧。”

    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其余者呢?”刘仁玉说道:“其余者,色目人六,蒙古人八,南人七。”爱猷识理答腊问道:“汉人呢?”刘仁玉说道:“汉人共取二十人。”

    (这里说的南人,便是旧宋南人,也叫南蛮子,元朝官方从不称他们为汉人,最多叫南方汉人或者南蛮子,这便是地域歧视了。注:并没有等级划分!)

    爱猷识理答腊呵呵一笑说道:“统统编入东宫,差事官爵去找东宫属官商议,等等,还是留几个给朝廷。”刘仁玉恭敬的说道:“是。”爱猷识理答腊挥挥手说道:“人我就不见了,你们去安排吧。”几人拱手告退。

    至正十九年的科举是元朝历代取士最少,只有三十余人及地,历年平常都是五十余人,最多百余人,值得一提的是刘伯温便是大元七考的进士,是元廷的正式官员,统御地方,后来被朱元璋豪夺而去。

    和刘伯温同期的进士大多都死了。

    同期状元有李齐、余阙,李齐下放地方,江淮一带。

    至正十年的时候,盗突然闯入府驿站,盗贼劫掠十二匹驿马而去。李齐亲自率领几十人而追,最终追而杀之。

    至正十一年,州民秦观保造兵仗武器,企图进行抢劫掠夺。被李齐抓获诛杀。

    至正十三年,张士诚作乱破泰州城。河南行省派遣李齐前往招安,被张士诚扣压。久而久之,贼内讧,李齐得以返回。不久,张士诚又起事,杀参知政事赵琏,劫财掠民,攻破兴化。使李齐出守甓社湖。张士诚攻破高邮城,李齐回救,遭贼闭门相拒。皇诏凡叛逆者赦之。张士诚声称:“李知府来,乃受命。”李齐受命于行省,前往,一到便被下狱。张士诚本无降意,故意拖延,官军攻城。贼以李齐为质,让他下跪。李齐叱道:“吾膝如铁,岂肯为贼屈!”张士诚怒而强扼使其跪,李齐挺立而被拉倒,继而被捶碎膝而后剐死。人们论道元科举三魁:泰不华没于海上,李黼陨于九江,李齐死于城上,从生致死,为人一生皆不负平生所学。

    余阙授同知泗州事,后余阙代理淮西宣慰副使、都元帅府佥事,分兵守安庆。至正十二年到至正十七年间,余阙率兵与红巾军激战百余次。

    至正十八年(1358年)春,红巾军再次集结,战船蔽江而下,急攻安庆城西门。余阙身先士卒,亲自迎击。拼斗中,突见城中火起,余阙知城池已失守,遂拔刀自刎,自沉于安庆西门外清水塘中,时年五十六。谥忠宣。其与北宋包拯、明代周玺,并称“庐阳三贤”。有《青阳集》传世。

    元朝的科举取士确实涌现出特别多的人才,现如今朝堂官员大部分都是科举取士所来。

    至正十九年科举照常进行,元顺帝的天寿节却取消了,元顺帝之前都是大办,弄得民怨沸腾,这次突然不办了,弄的朝臣不知所措,以皇太子为首的朝臣都前往宫城,请求元顺帝天寿节朝贺如故。

    元顺帝在宫城之中,和奇皇后赏舞观花,突然听到皇太子来了,脸色瞬间变了,元顺帝慌张的对前来禀报的柏木儿说道:“禁军安好?”柏木儿说道:“皇太子前来劝陛下天寿节如故。”元顺帝怒道:“哼,朕还有决断权么?都由他们做主,为何还来问我!不见,不准!”

    奇皇后在一旁问道:“陛下为何不过天寿节?是不是臣妾的生辰都不办了呢?”元顺帝溺爱的抚摸奇皇后的肩膀,说道:“朕过寿,不仅朝臣要朝见,各大藩国都要来,万一带兵而见扶持皇太子呢,甚至不用带兵。”奇皇后说道:“陛下,太子有这般权势否?”奇皇后是无所谓的,自己的儿子不管谁当太子她都不用担忧。

    元顺帝说道:“哼,这个逆子,内有朝臣扶持,外有扩廓帖木儿把持,取而代之一个借口的事情。”元顺帝话头一转说道:“皇后的天寿必然大办。”奇皇后说道:“多谢陛下。”

    张伯颜走出殿外,对着一众大臣说道:“俟天下安宁,行之未晚。卿等无复言。”爱猷识理答腊紧皱眉头,他正想趁着这机会召各地藩王入境,拉拢一下,主要是西方的几个汗国还有数十万的兵马,若是能拉拢到自己麾下,改朝换代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了。

    虽然这些兵马实际是控制在帖木儿手里,但爱猷识理答腊虽然信任帖木儿,有些东西总要握在自己的手里的,比如兵权,宗室支持。

    朝臣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置信,自家皇帝还有为民找想的时候,有几个老家伙当即伏地感慨:“陛下真乃仁君也。”不过后来的奇皇后过寿,都给补回来了,十分奢靡。

    爱猷识理答腊起身站立,原是弓着腰,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既然陛下无此意,便作罢,山东地震,中书省蝗灾,各地兵祸各位还是快些回去处理吧。”众人面面相觑也只能如此,说道:“是,殿下。”

    众人刚要退去,突然来一小校,走到爱猷识理答腊身边,小声耳语,爱猷识理答腊先是皱眉,随后舒展,然后是轻蔑的笑,爱猷识理答腊说道:“下去吧,处理干净。”众人皆是疑惑,却也不好相问。

    爱猷识理答腊轻蔑的笑着,想道:‘我那个爹,怎么会有这种无聊的动作。’原来是京城北兵马司指挥周哈喇岱与林智和等谋叛,还未进行兵变,就被巡街衙兵发觉,被闻讯而来的禁军当场斩杀。

    这么戏剧性的叛变整个元朝不为少见,着实因为,皇帝的兄弟姐妹实在太多了,争权夺利,十有发生,大多都是一些不自量力的蠢货,没有成功过的例子。

    不过,突然又来一人,这人却是骑着马,带着令旗,一看便是传令兵,边下马边说道:“吁~六百里加急!”那人刚要冲入大明殿,便看到御阶之上伫立的皇太子,当即行礼说道:“殿下,江西急报。”爱猷识理答腊疑惑说道:“江西,那不是徐寿辉的地方么,怎么了,他又反了?”那小校将绢帛递给他。

    爱猷识理答腊接过绢帛,展开一看,脸色骤变当即怒道:“庶子,草莽,安敢称帝!”绢帛上赫然写着‘江西路徐寿辉部下陈友谅,诛杀徐寿辉,于至正十九年五月称帝,国号汉!改元大义!’

    皇太子直接越过元顺帝下令汝阳王,加速剿灭伪宋政权,大都的学子都在议论这一件事情,‘君颐酒楼’新科状元魏元礼和买住便在这里庆祝,二人同时为官,自然要吃饭饮酒,拉一拉感情,魏元礼说道:“买住兄,你可听闻南边的陈友谅也称帝了。”买住满脸通红,一杯一杯的狂饮,他自然是对自己的官职而不满,他托了关系,想要入禁军,没想到给他安排了一个文职官。

    买住将酒杯放下说道:“那个王八蛋,江湖草莽尔,沐猴而冠,长久不得。”魏元礼说道:“不错,今烽烟四起,野心勃勃之辈必然都冒出来了。”魏元礼见买住闷闷不乐说道:“买住兄,是否因官职而不满?”买住手中酒杯一顿,说道:“哎,魏兄弟,并不是我喜武厌文,若是厌文,我这右榜第一岂不是笑话。”魏元礼原本对蒙古人都是有看法的,今日和买住同日吃酒,见他闷闷不乐,猜想定是不满文职,蒙古人看不起文官。

    魏元礼说道:“那,买住兄为何?”买住说道:“若是天下安定,某不当职又有何不可,今天下大乱,只有从戎方可一现胸中才华啊。”魏元礼对买住施了一礼说道:“买住兄所言才是吾辈之夙愿,敬佩,可此时朝廷已然无兵可调,无兵可征......”买住当即示意噤声,说道:“这是从何得知?”魏元礼说道:“我家乡...”买住说道:“魏兄弟,这种事情你自己知道便好,不可与他人说。”魏元礼说道:“明白。”

    魏元礼把匝了一口酒说道:“如今汝阳王南下平叛,是否可以一帆风顺?”买住说道:“老王爷老当益壮,当然可以,但正是他老当益壮,才有这么大的变数。”魏元礼接着说道:“如今大元有多少兵,买住兄可知?”买住一口气喝光碗中酒说道:“大元天下兵力何止百万,却又有何用,呸!”魏元礼说道:“此话怎讲?”买住说道:“大元可战之兵,也就是在册的正真官军,只有三十万不到而已。”魏元礼震惊说道:“你如何得知......”买住食指放于嘴唇说道:“嘘,莫要打听。”

    魏元礼也不多问,买住喝的满脸通红,接着说道:“廷训啊,我告诉你,老王爷手下的几十万战兵也都是刚放下锄头的老百姓。”魏元礼暗道:‘怪不得打的如此艰难。’买住说道:“真正的在册官军,粮饷不缺,兵器战具什么都不缺。却被陛下藏于深宫。”魏元礼说道:“禁军?那也只有十万而已。”买住说道:“其余皆在北庭王手中,不得调出山西一步。”魏元礼也不惊呀,他也猜到了。

    买住已然喝醉,说道:“如今我大元君臣不和,内部已然四分五裂,我..我...”

    魏元礼叫人将买住扶回户部,自己也紧随其后,买住抱怨的话他也没放在心上,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忠君爱国即可,那些蝇营狗苟他才不想参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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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是好事,却是穿越到元朝,幸亏是勋贵,也就代表着他的身份是元朝人,他的父亲是察罕帖木儿,又称安图帖木儿。他叫扩廓帖木儿,也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叫王保保!
作为元末第一猛将,一人可挡明初所有大将!
到底该推翻自己的国家呢,还是保护自己的国家呢?
鼎重也好,玺轻也好,我可以问问么。
元亡也好,明兴也好,我可以叹叹么。
遍地英雄,狼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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