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政变大都忠臣心
长笑袁本初,妄意清君侧。垂头返官渡,奇祸怜幕客。曹公走熙尚,气欲陵韩白。欺取计已成,军容漫辉赫。跨漳筑大城,劳民屈群策,北虽破乌丸,南亦困赤壁。八荒思并吞,二国尽勍敌。四陵寄遗恨,讲武存陈迹。雉堞逐尘飞,浊流深莫测。回首铜雀台,鼓吹喧黾蝈。
大都,北中书省。
大街之上,没有百姓,也没有商贩,万巷无声,只有一队一队的士卒在这里穿来穿去,这都是帖木儿的手段,皇城之外,都被帖木儿操控着。
此刻帖木儿和数百官员在这,进行第二次政变集会,这里嘈嘈杂杂,却是没有人敢乱说话,帖木儿端坐太师椅之上,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报!北庭王!我等已经控制大都建德门、安贞门、肃清门、光熙门、和义门、崇仁门、平侧门、齐化门、顺承门、丽正门、文明门一十一门,已然封锁大都,不许进出。”丁敬可一身赤红质孙铠,躬身施礼说道,他原是大都侍卫总管,总管大都一切事宜,如今因为太子一党被彻查,当时丁敬可的手下当场就要反叛,丁敬可当时就说丢掉的,我们会加倍的拿回来的,稍安勿躁。
当时几大王爷包括主和一派气焰非常嚣张,不仅贬斥众人,而且还是侮辱,有甚者到人家中去索要贿赂和侍女,当然,也处死不少人,也都是一些边缘化的人物,真正帖木儿和太子的心腹元顺帝都是不敢杀的,因为他们靠着不仅是太子的权势,还有他们自己的权势,正如这丁敬可,一声令下,一十一门的五千侍卫全部响应,还有那王蒙在士林文人之间的地位可是非常高的,一声令下,大都的学子都来给帖木儿助威。
“报!北庭王!侍卫已经和皇城守卫交战,为首乃是禁军大总管柏木儿!”又一人,是个校尉来说道,如今柏木儿已经和大都的侍卫展开了战斗,在御苑门展开苦斗,各个装备精良,却地势狭小只能一刀一枪的耗兵力。
帖木儿刷一下,站了起来,都产生了音爆,众人都是一害,暗想王爷的武功真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不尽的威力,帖木儿对着丁敬可说道:“你率大部人马,绕到西南,一队走太液池水门,一队走丽正门南的棂星门。”丁敬可躬身一礼说道:“是,那正面?”帖木儿面露坚毅,说道:“本王亲自带百官攻正门!”丁敬可躬身退下。
冷静了一会,众人都在消化帖木儿所说的百官攻正门崇天门,就在这时,王蒙昂首挺胸站了出来,说道:“奸臣乱国,吾等忠义之士自当奔赴在前,取三尺之剑,我王叔明今日就以我血,震慑奸贼。”
“极是,叔明先生,我随你去。”户部侍郎吴子义站出来说道,啪,颈后被一老者拍了一下,那人便是户部尚书吕昶,吹胡子瞪眼说道:“老大人还没有说话,你倒是抢我的风头,叔明先生我等随你前去。”吕昶做户部尚书特别善理财,有他大元这些年的财政才不至于崩坏。
一时间,不仅武官嗷嗷叫,那些文官都叫嚣着阵前杀敌,刘仁玉、嘎鲁等。
帖木儿开怀大笑,说道:“诸位随我去皇城罢!”说完帖木儿出了北中书省府邸,骑上骏马一骑当先朝着皇城而去,其余数百人皆是一人一马跟着帖木儿。
御苑北门,这里是人挤人,盾牌撞盾牌,柏木儿大叫:“给我把这群乱臣贼子撞出去,出枪!”这里已经倒下数百人,都挤到了金水河,门被撞开,无法合上,只能先将这些人赶出去再想办法。
喊杀声不断,谁都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对面就朝你插过来一把刀,被插死的,只能被后面的人推着向前,或者踩在脚下,对于没有断气的人来说,只能是煎熬。
突然人群中大叫:“将军来了!”,“王爷来了!”柏木儿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扩廓帖木儿,带着数百人,其中还有百位官员,穿着各种各样的朝服,柏木儿张弓搭箭,没有多做考虑,嗖,一箭冲着帖木儿而去,百官之中有人大叫,“将军小心,王爷小心。”也有人想要向前当下这一箭,有人则是害怕,如果帖木儿一死,这场政变必然失败,等待着他们的只能是死亡。
之间那箭到了帖木儿面门五寸,竟然停滞不动,原来是帖木儿用护体罡气挡住了此箭,啪!那箭瞬间爆开,碎成一堆木屑,人群之中大喊道:“王爷威武!”柏木儿则是暗暗心惊,没想到帖木儿的武功已经到了产生护体罡气的地步,可是...嗖嗖嗖!又是三箭,帖木儿伸出右手,噔噔噔,三指连环,将三只箭尽数弹开,引得这群士卒又是嚎叫连连。
帖木儿盯着面前的士卒,说道:“本王要去见陛下,挡我者死,都给我让开。”己方士卒倒是让开一条路,柏木儿一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怎么办,帖木儿一踢马镫,用起玉女心经轻功,身体呈现一条直线,冲着对方而去,动作优美华丽,干净利落,到了近前,那士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抓住了衣服,拉走了,帖木儿用起大轮身法后退十步,那人因势而滞留半空,满脸的惊惧。
‘太极’拳。
帖木儿先一拉那倒霉小兵,用起龙象般若功,用了四成力,一拳打向那倒霉的无名小兵,拳接触的一瞬间,那士卒先是感觉自己气力被掏空,然后,便昏过去了,一拳而出,那人先是在空中短暂停留,然后一惊人的速度冲了出去,去势巨大。
当着皆是被撞开,触着轻则骨折筋断,重者直接当场吐血身亡,这一拳生生撞出一条路来,当着皆死,柏木儿目瞪口呆,弯弓当场落地,这里的士卒也是齐齐放下了兵器,还有几个倒在地上哀嚎的,则是没有人去管他们。
帖木儿带着百官直直过了厚载门,厚载门,虽然厚,但守着的都是一群宦官,听到柏木儿败落,当即丢下厚载门,四散奔逃了。
宫城,大明殿。
空气中凝结着紧张的氧气,使人心里压抑沉闷,整个大殿中,只有二人是坐着的,其余侍卫百官都是站立,皆是一言不发,每个人都是额角冒汗,都不敢擦拭,因为此时就是落针可闻,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貔貅云纹太师椅,爱猷识理答腊一身淡黄四爪龙纹服,身材上宽下窄,结结实实,颇有朝气,对面是红漆龙纹上面铺一个黄金貂皮,左右皆有一个迎手,身穿五爪滚龙服,没有带冕冠,体型滚圆,颇有富态,这算是皇帝的基本体态了,大肚腩,天圆地方,面向饱满,都是胖隐晦的说法。
父子二人互相对峙,皆是双手垂于膝盖,爱猷识理答腊额角渗汗,却是不敢去擦,这一擦就会露怯,万一自己被父亲劫持,用来要挟师傅,以师傅的性格作风,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此事必然会功亏一篑,所以自己必须得镇定自若给师傅争取时间。
咚!打破这一份宁静,门被撞开,爱猷识理答腊心中一松,来人是内侍张伯颜,也是跌跌撞撞,慌忙说道:“陛下!原大都总管丁敬可攻破承天门,冲着宫城来了。”室内一阵吵杂,都在议论着。
元顺帝呵呵一笑对着爱猷识理答腊说道:“不错,不错。”爱猷识理答腊没有说话,只是等着,没理由师傅没有动静。
不一会,有大批人马闯进宫城,在殿外,噔噔噔的马蹄声不绝于耳,有人眼尖喊道:“北庭王兵变了!”殿内百官齐齐往后撤,给帖木儿留出一条路来,一个个腿肚子颤抖,生怕会吃人似的。
元顺帝一听到北庭王三个字立刻站了起来,怒指爱猷识理答腊,说道:“你..你..你很好,你很好,王保保怎敢!”元顺帝真的是气到了,大都的侍卫全部叛变他都没有生气,一个王保保,就使得他气得站起来。
帖木儿带着百官走进殿内,按规矩解下腰间弯刀,只穿官服来到大殿,帖木儿见到元顺帝当即摘下宝珠金顶笠帽,单膝跪地拜道:“扩廓帖木儿参见大元大皇帝陛下。”身后百官皆是躬身行礼,元顺帝是皇帝,这些人是臣子,不拜是不合适的。
元顺帝冷哼一声,指着帖木儿说道:“北庭王,呵呵,你拜的是那个皇帝啊?是朕还是朕面前这一个!”爱猷识理答腊当即整理一下,不急不慌的双膝跪下说道:“父亲永远是大元的大汗大皇帝陛下。”元顺帝怒道:“那尔等此为何意?!”爱猷识理答腊说道:“清君侧!”元顺帝问向帖木儿说道:“保保将军也是如此认为?”帖木儿站起来说道:“陛下纯善,自然是受奸人挑拨,做下许多错事,我等乃忠臣也,此来只是清君侧,为天下除害!”后面百余官员和数百侍卫皆是齐声说道:“我等是为天下除害!”
元顺帝见到如此阵仗也是不好下台,说道:“北庭王,觉得该怎么办。”帖木儿说道:“陛下先让皇太子起来罢。”元顺帝冷哼一声说道:“还不滚起来。”爱猷识理答腊缓缓站起来说道:“多谢父亲。”
帖木儿这才说道:“请陛下下令,恢复至正十六年官员职位,凡主和官员一律处死,子嗣一律充军。”元顺帝眉头一皱说道:“主和官员之中还有朕的皇叔子侄,你打算如何?”帖木儿接着说道:“一律压入天牢!”元顺帝深呼一口气说道:“好就依你之言罢。”
帖木儿说道:“陛下英明!”百官齐呼道:“陛下英明!”元顺帝怒不可遏,只得忍着。
元顺帝接着说道:“北庭王不日前往太原罢,那里需要将军坐镇。”这是元顺帝提出的条件,只要你答应,刚刚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帖木儿当即说道:“陛下思国之心,臣大为感慨,大都安稳之后微臣便会前往太原,不会碍陛下的眼。”此话讽刺露骨,让元顺帝好是尴尬,不过他却是脸皮厚,说道:“朕这几日在内宫静养,等北庭王安排好了,朕再上朝!”一甩袖子便走了,君臣从此开始是同水火。
不过走时元顺帝补充了一句:“太子,你可要好好听北庭王的话啊!”帖木儿如遭雷击,短短一句话极有可能离间他和太子,事实也是如此,爱猷识理答腊后脚便私下和元顺帝和解,疏远帖木儿,迫使帖木儿不得不离开大都。
随即一个老臣对着皇太子拜道:“恭贺太子。”一群墙头草都是去恭维靠校爱猷识理答腊,帖木儿斜眼一瞥,不去管他们,对着身后官员说道:“清君侧才刚刚开始!按照名单,一个不许放过,尔等都是能臣,抓几个人应该不在话下吧,哈哈哈。”众人都是哈哈大笑,抓人也就是抄家,其中先不说油水,简直想让谁死就是让谁死啊,什么书信都可以伪造。
王蒙则是说道:“下官不会这些,下官可以安抚百姓。”帖木儿拍了拍这个老好人说道:“先生放心去做吧,安抚百姓也是一大功德,不过本王有一事求先生。”王蒙不置可否说道:“王爷尽管安排。”帖木儿说道:“请先生为此次‘清君侧’作画一副流传于后世。”王蒙喜笑颜开说道:“求之不得。”帖木儿只是让这个老家伙觉得自己有用而已,至于作画,呵呵,谁在乎。
大都展开了无差别大屠杀,只要是太子一系的敌人都被屠杀,当然那些高官勋贵只是抓起而已,包括准王帖木尔不花,被杀的只是中下层官员,偶尔有那么一两个高级官员,的确为大都除了好几个祸害,不过八成都是无辜的从众着,没办法这就是肮脏的政治。
此次中书令、左右丞相、参知政事、六部、御史台、太宗正府、宣政院、太禧宗禋院、储政院都被血洗了一遍,从上到下不是贬就是抄家,比起主和一派,主战一派的手法更加彻底,残忍,除了宗室之人都被抄家,其余罪轻的被关,罪稍重就直接被斩杀,此次政变(清君侧)死去的官员一共有三千六百七十人,家属从者家丁奴仆有三万余人,从军的有近六万人,整个大都(内)空出十分之一来
从军的有男有女,都被帖木儿送往大同,男的做奴役,女的就赏赐给士兵做妻子,丧德,侮辱女姓的做法帖木儿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做这些事的官员都是文官,所以,都是有所克制,也很彻底。
第四十章 三请青田刘伯温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大都。
街道之间人来人往,商贩,商贾络绎不绝,兵甲士卒不停的巡逻,早晨的太阳炫白而又清新,这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大都的人仿佛忘记数日前的动荡。
太子宫之中来来往往的官员络绎不绝,新六部尚书,中书省官员都在这里汇报,太子宫仿佛一个集市,一时颇为繁盛。
帖木儿在王爷府之中则是不管朝中那些蝇营狗苟,帖木儿在府中看着脱因的来信,脱因信中所述,他已经拿下高丽,重建大元征东路,以图倭国,高丽的水师和淮江水师他都已经拿下,十仗以上的船足有八百,以下的有两千,仅靠这些战船,倭国从至正十六年末开始,就不敢出海了,至今在蛰伏。
帖木儿穿着一身书生儒袍,竖起发髻,坐在院中,放下脱因的书信,拿起毛笔给脱因回信道:‘吾弟安好,兄甚是思弟兮,汝在高丽为我尽知矣,大率水师废近二十年,所余船不及四百,而皆二十仗战之舟,虽举帆兮,亦可一战,臣已遣水师大总管左夙成往高丽,我将此数百舟师付汝手,须多备黄海,高丽海,倭国川,汝不必虑家中父母,有兄在,万事皆安。’书信之中对于弟弟的宠爱溢于言表,对于弟弟的期望也是抱有很大希望。
“王爷,禀报王爷,王妃回来了。”一个小校跑来说道,帖木儿放下笔将信交予来使,让他带回高丽行省,帖木儿走上前,稍有激动的问道:“哦?王妃如今何在?”双手不知放在哪里。
“王妃来了。”话音刚落,赵敏便带着倚天剑一身米白色短打和手下闯进了王爷府,帖木儿见到赵敏当时便喜笑颜开,抢上前抓着赵敏的手问道:“敏敏,没事吧,回来了第一时间来找我,定然是想我了。”不等赵敏会话,帖木儿转过头,看着赵敏身后的一众歪瓜裂枣说道:“王妃进府当然进得,尔等是何官职,敢硬闯本王府邸!”此话一出众人心里皆是一紧。
一伙汝阳王的江湖草莽当即跪下,说道:“王爷我等知错,请王爷责罚。”帖木儿一摆手说道:“滚出去,外面等着。”一众人拱手退下,也没有和赵敏请示。
赵敏美目一瞪,小嘴一噘,说道:“你是给我脸色看呢?王爷。”帖木儿把赵敏搂在怀中说道:“敏敏多心了,做下人要有规有矩,你跋扈当然可以,他们是什么货色,一群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我自然是瞧不上的。”赵敏也不挣脱说道:“好好好,你清高,你正直,你规矩大,我听你的便是。”帖木儿摸这赵敏的秀发,闻着赵敏的女子香,说道:“敏敏,有什么事说吧。”
赵敏说道:“那个,多吉师傅受伤了。”帖木儿一皱眉随即舒缓说道:“是何人所做?”赵敏咬着手指说道:“张无忌功夫太过高超,多吉师傅拼着受伤才将张无忌打退。”帖木儿略一思忖说道:“敏敏,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有什么话直说罢。”
赵敏说道:“你陪我去一趟少林寺罢。”帖木儿皱眉说道:“这......我这里走不开......哎,别拉我啊,歪,我换身衣服。”赵敏边拉别说道:“有高手不用,可惜了,再说你经常不是说少林功夫不错嘛,这次去都给你夺过来。”
帖木儿被拉到汝阳王府了,帖木儿一脸苦涩的说道:“敏敏,能不能不去啊,十香软筋散就能对方那群草莽了。”赵敏一叉腰说道:“扩廓帖木儿,我还没和你算那峨嵋派那女子的事情呢,你......”
“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么。”帖木儿急忙打断他道,不能让她深究,不然自己没好日子过。
“这还差不多。”赵敏搂着帖木儿去了马场选马。
帖木儿交代了爱猷识理答腊一些事情便南下了,因为赵敏说,要赶在张无忌之前灭掉少林寺,这样才能死无对证。
青田。
刘伯温正在和一人下棋,为何刘伯温不在应天府呢,因为刘伯温对元廷主张诈降,而去深深嘲讽了义军一番,包括徐达等人都是怒气难平,不过最多的是那些中层将校,意欲杀刘伯温而后快,朱元璋也放刘伯温回了青田。
刘伯温下了一子说道:“将军棋艺颇高,不过此子破绽很大,看棋。”二人对弈对面那人怎么会是刘伯温的对手。
“哈哈哈,青田先生,让我三子了,我都不能取胜,先生莫要笑话我了。”那男子身穿蓝边短打,身形高大。
“世贤本不是善于棋道之人,能让我刘伯温让三子当世也没有几人。”刘伯温奉承李思齐到,李思齐摇着折扇说道:“那当年你与王爷下棋,先生让王爷几子啊?”刘伯温拱手说道:“当日我与王爷对弈,并未让子,王爷精于五行八卦,推演预测,每每可以看出在下出棋。”李思齐摇折扇的手一滞,说道:“哦?我可听说王爷输青田先生三盘啊。”说完李思齐又摇起折扇,毫不在意的样子。
刘伯温随即躬身说道:“王爷虽然善于推演,每每可以看出在下出棋,却无应对之法,宛如一个站在高出的人,可以看透在下,却无法干预在下的动作变化。”李思齐一皱眉微笑说道:“青田先生果然是人才矣,王爷令我前来,是听说青田先生被朱元璋赶出金陵,特来慰问。”刘伯温说道:“李将军前来何事,在下明明白白,北庭王乃是当世不出的奇才,在下也愿意去辅佐于他,但一臣不事二主,在下已经投靠金陵的朱元璋,不能再改换门庭。”李思齐一时语钝。
“好啊,先生说的有理。”从路拐角处走出二人,一人便是朱元璋妻子马氏,一人是她的侍女,刘伯温看到马氏到来当场躬身施礼说道:“马夫人,在下见过马夫人。”马氏说道:“刘先生免礼,此次前来是请先生回去的......”刘伯温随即说道:“夫人,在下明白,大帅三请我在不回去我就是不识抬举了。”应天朱元璋两次挽留刘伯温,刘伯温毫不理会,马氏这是第三次。
李思齐站起来看向马氏,只见穿紫衣,身材苗条,正是画像之中朱元璋之妻马氏,只见她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虽然微黑,小麦色,却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
李思齐走到近前,拱手说道:“夫人。”马氏并不知道这‘世贤’是何人,她想来是张士诚,徐寿辉的人吧,李思齐不等马氏说话,对着刘伯温拱手说道:“既然青田先生心意已决,在下便返回了,王爷说了,青田先生是人才,也是朋友,日后战场之上不必留情,即我死于彼手亦无怨,又有王言矣,青田先生事由心耳,告辞。”刘伯温也还礼,帖木儿的意思就是,你我日后便是对手,虽然惺惺相惜却也不会留手。
李思齐骑马走了,因为李思齐的战场敏锐的嗅觉,感到附近必然有朱元璋的大军,马氏前来,身后能无大军?果然不出所料,李思齐刚出青田,身后便有千余铁骑前往青田。
李思齐走后,马氏问道:“刘先生,刚刚那人是谁啊?”刘伯温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夫人,此人便是王保保手下第一大将李思齐。”马氏大惊,说道:“他不是在太原吗,悄无声息的来了青田。”刘伯温说道:“此人嗅觉颇为厉害,一听夫人名号便知夫人身后必有大军。”马氏也是心有余觊,缓了缓心神说道:“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劝先生回应天,二是来观此青田风光。”
刘伯温说道:“夫人不避险阻来到此地,这比什么话都重要,在下再迂,也该识趣了,早走晚走都是走,不如明人便走。”马氏急忙说道:“别呀,别呀,你这山清水秀的,我还没看够呢,呆两天再走。”说完马氏便走到湖边,向那湖中凉亭而去。
小亭子的最上面有个圆柱,它是棕色的,就像一蹲大佛坐在亭子顶上背诗经。而屋顶呢?有许多整齐而又美观的棕色琉璃瓦组成。屋顶的四角有四条波浪一样的长条,上面有各式各样的小动物。它们栩栩如生,有的像正在飞舞的小蝴蝶,有的像一只正在吼叫的雄狮,还有的像正在睡觉的小狗和活蹦乱跳的兔子……它们个个形态万千,奇形怪状,阳光一照,好像棕色宝石一般,闪闪发光,耀眼,耀眼!
马氏在前面走,刘伯温在后面陪着,马氏说道:“再说了,也别让大帅觉得请你请的这般容易,咱们让他着着急。”刘伯温看着马氏不像开玩笑,指着那湖说道:“夫人,真想看着青田风景。”马氏说道:“当然了。”刘伯温喜笑颜开,少有愿意看风景的人,说道:“真让夫人说着了,世人只知道三山五岳、西湖翠楼。”刘伯温一顿摆手道:“俗!”指着青田的风景接着说道:“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青田也有十大美景,这十大美景根本不比名山大川差,夫人一定要看看,头一景青田日出。”
日出之时刘伯温说道:“千万年来,它悠然升起,悠然降落,照耀着缤纷乱世,也照耀着天下英雄,世上万物,无论生死荣辱还是功名大业,与这轮红日相比,都不过是,半片草叶,一滴朝露,转眼即逝而已啊。”马氏不住的点头,等刘伯温感慨完,说道:“刘先生,我求你一件事。”刘伯温说道:“夫人,吩咐。”马氏说道:“大帅这个人表面上刚烈,其实内心非常好面子,回头您若是见了他,给他一点面子。”刘伯温想了想说道:“夫人,伯温明白,请夫人放心。”
然后几人一起看着着然然升起的一轮明日。
应天府。
应天府真的是秀丽堂皇,亭台楼阁,这里是六朝国度,处处显是着贵气和,风韵。
朱元璋在教他两岁的儿子学走路,“标儿啊,过来,慢慢走,当心。”,两岁的朱标踉踉跄跄,宛如鹅行鸭步,一众侍女则是在一旁护着,不一会这个口角留着口水的小娃娃便走到了朱元璋的怀里,朱元璋哈哈大笑,向众人吹嘘自己的儿子会走路了。
朱元璋用自己的胡子戏弄自己两岁的娃子,朱标被逗弄的用小手一直扒拉着朱元璋的黑脸,弄得在场所有人都是哈哈直乐,朱元璋逗了一会便放下朱标便离去了。
朱元璋来到‘江南中书省’府邸,坐下等着什么人,一会翻着书籍,一会翻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不一会一众将士簇拥着刘伯温走近堂中,看样子颇为亲密。
李善长说道:“李先生到。”刘伯温双膝跪地行大礼,拱手施礼道:“刘伯温叩见大帅,请大帅治罪。”然后一揖及地,朱元璋大为受用,当即扶起刘伯温说道:“伯温啊,回来了,回来就好,来来来,快快请起,好了,好,来坐。”刘伯温说道:“大帅请。”朱元璋将刘伯温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朱元璋笑呵呵的说道:“伯温啊,和你说一件丑事啊,咱已经向元廷乞降了。”
第四十一章 少林武功藏经阁
长歌游宝地,徙倚对珠林。雁塔风霜古,龙池岁月深。绀园澄夕霁,碧殿下秋阴。归路烟霞晚,山蝉处处吟。
河南,少林寺。
少林寺在河南登封县城西北12公里,寺院坐落在丛林茂密的少室山阴,以此得名,少林寺的历史久远,始建于北魏,后来,印度名僧菩提达摩来到少林寺传授禅宗,达摩被称为中国佛教禅宗的初祖,少林寺被称为禅宗的祖庭。
整个寺院古色古香,古砖古瓦古树,一景一物饱经历史风霜。
每一座建筑物都显得苍老高深,蕴含深广,没有一点衰败气象。
一座建筑群就是一个艺术宝库,飞梁画栋层层叠叠,这些木质建筑不用一枚铁钉,全靠各梁柱齿交沟含,互为抵御,稳稳妥妥地把一座建筑支撑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
这些能工巧匠缜密的艺术构思,真是不可思议。
还有那些梁柱上的雕刻,不知前人是如何把这些优美的艺术图案雕上去的。
藏经楼里,不知又存藏着多少古人的笔迹。
千年风云变幻,依然无法改变这座古寺的颜色。
香火缭绕的大殿里,木鼓声声,佛号悠扬。
闭目合十的僧人们一本正经地在诵念着普度众生的经文。
校场之上,数以千计的不知道多少代的"少林俗家弟子"喊声阵阵,俗家子弟始于唐朝。
大雄宝殿上端坐的金身佛祖,以千古不变的宁静,端庄,慈眉慧眼,于红尘滚滚之中注视着少林寺的今天和明天。
帖木儿和赵敏带着一众手下来到少林寺,帖木儿看着这古朴庄重的大门,不竟感慨,这佛家不落勋贵豪商之下,就这一个大门就可以堪比皇家宫殿了,凡僧者不用缴纳赋税,帖木儿此事才觉得这不是施舍而是,放纵,天下只要当了和尚,就可能有一条活路,大元,就说元顺帝一朝,僧者就有数百万上千万,不过九成都是假的,朝廷也开始无差别收粮纳税,唯独大寺院可以幸免。
“你们是什么人?闯我少林寺!”几个武僧从两方包围而来,各个手拿木棍,结阵,包围着着数十人,赵敏站出来说道:“我乃明教新任第三十四代教主张无忌,少林寺围剿光明顶,已经被我们剿灭,如今我来寻仇!”一众武僧一听自己的空性、空智师叔祖等人被击败,一时间大为惊诧,不敢有所动作,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武僧出来说道:“慌什么,此人说话中气不足,凭他也可以己败师叔等人,给我上,拿下贼人!”
二十余个少林僧人听令立即冲了上去,少林棍法,齐齐朝着众人而去,这伙人那是好相与的,也是齐齐出手,金刚指、金刚掌、两仪剑法、玄冥神掌等等,所用武功,五花八门,各个都是一流高手,一众少林武僧毫无抵抗之力,不到五个呼吸,全部毙命。
帖木儿展开折扇,好像是要扇去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边走边说道:“不许乱杀僧者!”此话虽然是轻飘飘,却有内力加持,用的是瑜伽心经,温润如水,流水似刀,声声入心肺,每个人都是浑身颤抖,仿佛帖木儿在他们脑中重重敲了一下似的,一个个都是胸中内力乱窜,对于帖木儿的畏惧更加深一层,一个个不敢多言,畏畏缩缩的跟在后面。
赵敏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多说帖木儿什么,折损帖木儿的威严,一众人跟着帖木儿到了少林寺内,寺内一片庄严肃穆,扑面一人,光头和尚,一掌冲着帖木儿而来。
大力金刚掌。
徒手技去威力无穷。大力金刚掌与铁砂掌有几分相似之处,铁砂掌同样具有开砖裂石之功。
此一招乃是大力金刚掌之中的金刚推山掌,嗨一声表示出掌,那人丹田之气向右掌奔诵而出。同时右掌向前冲出,并掌指向上、掌心向前,不到帖木儿十寸之内。
帖木儿双脚站定,气运于右臂之上,从下往上对着那和尚右掌轻轻一拂,那人瞬间感觉一道内劲冲自己而来,竟然冲破自己的大力金刚掌,手上内劲一点也无,自己反而被那人的内劲逼近心脉,那和尚只得转身后退,只看那和尚后退不止,去势不减,也无处卸力,只得任凭自己倒飞,帖木儿一击而去,自己展开折扇看着这一幕,这滑稽的一幕。
只见那倒飞出去的僧人突然一滞,身后一只大手掌拖到圆通肩膀,这老僧内力宏厚,轻轻松松当下帖木儿这一拂,帖木儿也是打量着这老僧,内力一看便浑厚淳朴,白眉面慈,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这老僧扶起圆通,也是暗暗心惊,对面小子年纪不大,内力水准竟然如此高。
刚刚空闻双手刚一接触圆通后背,就感到了一股极其刚猛的内劲,空闻虽然看似容易,却也用了一番内劲手段,才将其化解,空闻站定说道:“施主乃是何人矣,闯我少林,伤我少林弟子,我乃少林寺方丈空闻!”
帖木儿刚要说话,赵敏抢先走向前说道:“原来是少林空闻大师,晚辈明教教主张无忌,前来找少林寺找个说法。”
空闻一听是明教教主,眉头一皱,说道:“我少林弟子众人呢?”空闻说完向前大踏一步,审视赵敏,空闻内劲爆发,声音也是中气十足,这让赵敏,一个激灵,躲在了帖木儿身后。
赵敏躲在后面说道:“老和尚,你,你问他吧,他们都是他杀的。”帖木儿扶额苦笑,单手向前,说道:“王保保,讨教。”空闻双手合十说道:“没想到明教投靠了朝廷,看招!”空闻侧卧而倒,一指斜斜的朝着帖木儿而来。
大力金刚指!也叫指禅功。
二指点向,帖木儿檀中穴,如果这一下被点中,帖木儿必死无疑,只见帖木儿身体右侧,让空闻指尖偏离数寸,帖木儿大手印掌力向空闻右手臂而去,空闻转势右指朝着帖木儿右掌而去,一指,一掌接触瞬间,内力互相缠引,帖木儿已然受了内伤,帖木儿拼着内伤誓要让空闻撤指,若是空闻撤指,空闻必死无疑,一般人被大力金刚指戳中,必然无法凝聚内力,帖木儿内功太过高深,受了内伤也可以动用内劲,空闻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内力冲击他的全身。
空闻嘴硬道:“就这样,老衲可以和你熬一整天。”帖木儿微微一笑说道:“是吗?”由掌变爪,要折断空闻的手指,空闻急忙撤指,帖木儿去势不减,向前一步抓住了空闻的胳膊,空闻来不及震惊,当即收手退后。
空闻站在那里右臂已然脱节,空闻忍着剧痛说道:“施主所用乃是龙爪手的捕风式吧。”帖木儿微微一笑嘴角渗出血迹,说道:“没错,听闻大师也是其中高手,指点指点。”空闻用力一推,将自己右臂接上,说道:“老衲来领教施主高招。”龙爪手也是空闻的看家本事。
空闻右臂酸麻,对阵当然吃亏,帖木儿一爪抓向空闻右臂,空闻只得闪躲,然后帖木儿去势不减,空闻左手虚探,右手挟着一股劲风,直拿帖木儿左肩“缺盆穴”,正是一招“拿云式”。帖木儿见他左手微动,便已知他要使此招,当下也是左手虚探,右手直拿对方“缺盆穴”。两人所使的招式一模一样,竟无半点分别,但帖木儿后发先至,却在一刹那的相差之间占了先着。空闻的手指离他肩头尚有两寸,帖木儿五指手指已抓到了空闻的“缺盆穴”上。空闻只觉穴道上一麻,右手力道全无。帖木儿手指却不使劲,随即缩回。
空闻一呆,双手齐出,使一招“抢珠式”,拿向帖木儿左右太阳穴。帖木儿仍是后发先至,两手探出,又是抢先一步,拿到了空闻的双太阳穴。这太阳穴何等重要,在内家高手比武之际,触手立毙,无挽救的余地。但空闻手指在他双太阳穴上轻轻一拂,便即转圈,变为龙爪手中的第17招“捞月式”,虚拿空闻后脑“风府穴”。
空闻突然间大喝一声,纵身而上,双手犹如狂风骤雨,“捕风式”、“捉影式”、“抚琴式”、“鼓瑟式”、“批亢式”、“捣虚式”、“抱残式”、“守缺式”,八式连环,疾攻而至。帖木儿神定气闲,依式而为,捕风捉影,抚琴鼓瑟,批亢捣虚,抱残守缺,接连八招,招招后发而先至。
空闻每出一招,便被逼得倒退一步,退到第七步时,“抱残式”和“守缺式”稳凝如山般使将出来。这两式是龙爪手中最后第35、36式的招数,其实这两招似守实攻,大巧若拙,每一处破绽中都隐伏着厉害无比的陷阱。龙爪手本来走的是刚猛的路子,但到了最后两式时,刚猛中暗藏阴柔,已到了返璞归真,炉火纯青的境界。
若论龙爪手帖木儿怎么可能是空闻的对手,只是占着空闻右臂酸麻的优势,三十六招已过最后也不过是平分秋色的结局,帖木儿可是内力长绵,空闻已然见底。
大手印!
一掌朝着空闻胸前而去,空闻来不及躲闪,只得护住五脏六腑,大手印其实非常粗浅,比起绵掌,降龙十八掌简直上不了台面,但也看用功者何人,金轮法王用大手印竟然和郭靖的降龙十八掌势均力敌,可见内功大成比外功牛皮的多。
一掌下去空闻立即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周围的弟子都要上前,可脚下一动,却一个个成了软脚虾,只要一动用内劲,立刻发作,这便是十香软筋散。
“你...下毒!”一个少林弟子指着帖木儿说道,说完随即软趴趴的倒下了。
赵敏啪嗒,展开折扇,看着一众倒地的少林僧人,开心溢于言表,说道:“一群傻子,还敢吓唬我。”帖木儿随即盘腿坐下,运功疗伤,那一击,让他肺脉受伤,赵敏见此立刻上前,用帕子给帖木儿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担忧的说道:“保保,没事吧,怪我,非要让你来。”帖木儿没有说话,此刻在运功,说话却是不能。
半个时辰之后,帖木儿呼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内伤已无大碍,外伤只需要一段时间后就好了,赵敏一直守在这里,见到帖木儿好了,立刻问道:“保保,好了么?”帖木儿说道:“嗯,没有大碍了。”少林寺已经一片狼藉,这里的人都被赵敏装到大马车之中,留下那么一两个,都是奄奄一息,因为要留下他们给人报信,说是张无忌屠了少林寺。
至于三大神僧,帖木儿一众人则是没有看到,估计在某个偏僻的角落吧,帖木儿带着赵敏来到了藏经阁,这里林林总总有各种佛经和武功秘籍,足有上千本。
赵敏也是兴高采烈,翻看着,帖木儿看着武功秘籍,震慑着帖木儿的小心脏。
【少林罗汉拳】:罗汉拳和金刚掌同为少林入门功夫,但修习到高深境界,最普通的拳掌亦能成为最厉害的武功。正印证了“大智若愚,无巧不拙”的千古道理。【光明拳】当年五大门派集会黄山,我佛光明拳在天都峰大展神威,夺得“天下第一拳”美誉。【闯少林三十三路神拳】:罗汉堂专研、【偏花七星拳】绝招是“七星聚会”。罗汉堂专研。【左右穿花拳】罗汉堂专研、【少林双圈手】、【大摔碑手】都是罗汉堂专研、【波罗密手】又称少林风云手,罗汉堂专研。这是拳法。
掌法有:【大力金刚手】:金刚掌是少林寺基本武功之一。般若堂专研。【般若禅掌】有“少林第一掌”之称,般若堂专研。【韦陀掌】有“灵山礼佛”、“恒河入海”等招数。般若堂专研。【少林神掌八打】有分解掌、封闭掌、裂心掌等八种。般若堂专研。【千手如来掌】、【大慈大悲千叶手】、【少林龙旋掌】、【少林散花掌】掌风推动落下的花瓣攻向敌人。类似于“飞花摘叶”的功夫。【少林握石掌】(少林绵掌)轻轻握石而化石为粉、【一拍两散掌】。
帖木儿转向指法一栏,【澄静指】:以静制动,后发制人。达摩院专研。【摩柯指决】:绝招是“三入地狱”。达摩院专研。【去烦恼指】:绝招是“无忧无虑”,达摩院专研。【多罗叶指】:十指轮弹,如波罗花绽开。达摩院专研。【无相劫指】:佛家无色无相的最高境界。达摩院专研。【拈花指】:迦叶尊者拈花微笑状。达摩院专研。【大智无定指】:源自《大智度经》,达摩院专研。【一指禅功】(类似一阳指)被称为“少林第一指”,能隔空伤人。需有深厚的铁指禅劲功夫为基础。【铁指禅劲】:一指禅的基础内功,练到登峰造极时五指可随意插入石碑之中。
抓法有,【少林十三抓】:摹仿“龙蛇虎豹鹤猿鹰”等十三种动物的形态创出的一套轻灵翔动的抓法、【寂灭抓】、【因陀罗抓】、【少林虎爪手】皆般若堂专研。擒拿手,【拈花擒拿手】戒律院专研。【龙爪擒拿手】:共三十六式。戒律院专研。【十二擒龙手】:戒律院专研。
剑法却只有一个达摩剑法,达摩院专研,一苇渡江的秘法就在其中,却是无人解读的出。刀法有,【菩提刀法】:菩提院专研。【破戒刀法】:名为破戒,即是大开杀戒,因此这套刀法全是攻势,狠准威猛。【慈悲刀法】:名为慈悲,即慈悲为怀,这套刀法招式柔和,没有杀招,与破戒刀相反。【燃木刀法】:菩提院专研。
还有仗法,【伏魔铲法】:般若堂专研。【普门杖法】:戒律院用来惩戒触犯寺规的弟子的一种杖法,招式巧妙,临敌时总能招招命中对方。但威力一般。【大文殊杖法】:菩提院专研。【达摩八法神禅杖法】:掌门人专研。
还有棍法,【小夜叉棍法】:绝招是“维护众生界”,源自《维摩经》。罗汉堂专研。【少林双截棍】:罗汉堂专研。【醉八仙棍法】:少林十三棍僧发明的棍法,必须似醉似醒,半醉半醒,才有最大威力。
少林身法武林少见,【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少林僧提着水桶过河时使用的轻功。【九图六坐像身法】:打坐也是身法?嘿嘿,少林弟子有五十四种打坐姿势,每种都可静坐十二个时辰,那是无法想象的,又有谁能捉摸出这套身法的高深?【大挪移身法】:脚不移身不动,就可平地挪后数尺,避开敌人的攻击。
内功在最里面,【阿罗汉神功】:练到高深境界有五百罗汉众生相。罗汉堂专研。【降龙伏象功】:练到高深境界可施展“佛门狮子吼”。般若堂专研。【心意气混元功】:又称“少阳神功”,达摩院专研。【菩提心法】:练到高深时心如明镜,诸邪不侵。有化毒的功效。菩提院专研。【达摩闭息功】:戒律院专研。【金刚不坏体神功】:各院堂首座专研。
帖木儿走到最里面,这里是一堆杂书,也是武功秘籍,【十八手罗汉神打】:从九图六坐身法中演化出的一套武功,若与九图六坐身法配合使用,招式奇异,往往出乎对手意料之外。【少林怀心腿】:绝招是“佛在心头”,达摩院专研。【如影随形腿】:达摩院专研。【罗汉夺命枪法】:罗汉堂专研。【大韦陀杵】:般若堂专研。类似于一种锤法。【毗卢鞭法】:戒律院专研。【少林鸳鸯枕】:特殊的暗器功夫。菩提院专研。【少林童子功】:少林各项高深武功的基础,亦有对敌招式。【少林铁帚功】:看门弟子扫地时练的武功。这也是少林绝艺?别小看打杂的弟子,少林寺藏龙卧虎,曾有扫地的老和尚沉叶和尚成为当时寺中第一高手呢!【如意缩骨功】:少林弟子能够逃脱捆绑,遇难化险,全靠这套功夫。【少林破衲功】:又称少林铁袖功,即挥动衣袖迎敌。【袈裟伏魔功】:少林高僧任何物品都可作兵器。必要时挥动布满真气的袈裟为武器,另有超乎寻常的威力。【定珠降魔无上神功】:以一百零八颗念珠携带无上真气飞出攻敌,有毁灭性的杀伤力。【杂阿含功】(或许不全,欢迎补齐。)
赵敏大叫道:“我们都带走吧!”帖木儿摆了摆手说道:“你认为,什么地方比少林寺更安全?让他们咱们保管不是更好么,哈哈哈。”赵敏也是邪魅一笑:“我们想要什么就来拿,也是不错。”帖木儿说道:“若是我们一股脑将所有武功秘籍带回大都,我们会成为众矢之的。”不过拿一两本还是可以的嘛,赵敏随即让自己手下拿下金刚门的秃头番僧穿上带血袈裟,守在这里,保护‘自己’的武功秘籍。
其实这些武功秘籍都是从那上千本佛经中参悟出来的,佛经的博大精深才是武功的数百倍,人们往往都是这样舍本逐末。
第四十二章 武当太极显神威
太极光阴忘甲子,九霄云气接蓬莱。
帖木儿看着手中的【金刚不坏体神功】,此乃真的是外功的巅峰,此外功的奇效,也就是大成之后,穴道已经不是弱点,内功也不可能伤到此功之人,除非此人内功远超帖木儿。
金刚不坏神功是少林派至高无上的神功,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最难练十种绝学之一;特点是皮肤近乎无法摧毁。
【金刚不坏神功】原是【少林混元童子功】,是【古今五大神功】之一,传说此功修习者必须是童男子,但帖木儿并没有在书上见,非童子不可修炼的字样。
【金刚不坏神功】分为一十二式:“打禅式”、“枯树盘根”、“海底捞月”、“罗汉举鼎”、“金刚怒目”、“怀中抱月”、“仙鹤逢翅”、“天地相会”、“霸王开弓”、“大圣蹬炉”、“合掌收功”、“遍身排打”。即是修炼之法,也是实战之法。
修炼者尊其为最强防御神功,一经施展,人体外表如穿金甲,化身为金刚之身,可抵御外力的一切袭击。修得此功者,已初窥大乘门径,再进一步可晋为仙人。
但见那空见神僧,已然是神功大成,却也没见他成仙成佛。
帖木儿大致看了一下,这功法乃是安安静静的一面打坐功法,想习成,不闭关十年八年,是不成的,除非那空见神僧将毕生功力传于他,而且必须的是,帖木儿的内力不能和空见的内力产生冲突,一丝都不行。
帖木儿散功也不是不行,以他现在的内功修为,若散功,至少得十八给时辰,散完,必然命不久矣,而且传功是逍遥派的专属,其他门派还没有琢磨出安稳传功的法子,若是可以,世上的人也不用那么努力修炼了,少林高僧传功能传十留一就已经是扫地僧在世了。
赵敏骑着马和帖木儿一起走在官道之上,赵敏说道:“那么多武功秘籍你不拿,非要这一本金刚不坏,这是为什么?”帖木儿说道:“刚刚交战被那空闻和尚伤着了,想着练一本外家神功,没想到这一本竟然如此晦涩难懂。”赵敏说道:“切,自作自受。”
......
一日来到河南境内。其时天下大乱,四方群雄并起,蒙古官兵的盘查更加严紧。明教大队人马,成群结队的行走不便,分批到嵩山脚下会齐,这才同上少室山。由巨木旗掌旗使闻苍松持了张无忌等人的名帖,投向少林寺去。
张无忌知道此次来少林问罪,虽然不欲再动干戈,但结果如何,殊难逆料,倘若少林僧人竟蛮不讲理的要动武,明教却也不得不起而应战,当下传了号令,各首领先行入寺,五行旗和天鹰旗下各路教众,分批络绎而来,在寺外四下守候,若听得自己三声清啸,便即攻入接应。
诸教众接令,分头而去。过不多时,寺中一名老年的知客僧随同闻苍松迎下山来,说道:“本寺方丈和诸长老闭关静修,恕不见客。”群豪一听,尽皆变色。周颠怒道:“这位是明教教主,亲自来少林寺拜山,老和尚们居然不见,未免忒也托大。”那知客僧低首垂眉,满脸愁苦之色,说道:“不见!”
周颠大怒,伸手去抓他胸口衣服,说不得举手挡开,说道:“周兄不可莽撞。”彭莹玉道:“方丈既是坐关,那么我们见见空智、空性两位神僧,也是一样。”哪知客僧双手合十,冷冰冰的道:“不见。”彭莹玉道:“那么达摩堂首座呢?罗汉堂首座呢?”那知客僧仍是爱理不理的道:“不见!”殷天正犹如霹雳般一声大喝:“到底见是不见?”双掌排山倒海般推出,轰隆一声,将道旁的一株大松树推为两截,上半截连枝带叶,再带着三个乌鸦巢,垮喇喇的倒将下来。那知客僧至此始有惧色,说道:“各位远道来此,本当礼接,只是诸位长老尽在坐关,各位下次再来罢!”说着合十躬身,转身去了。
韦一笑身形一晃,已拦在他身前,说道:“大师上下如何称呼?”那知客僧道:“小僧法名,不说也罢。”韦一笑伸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笑道:“很好,很好!你擅说‘不见’两字,原来是不见大师,是空见神僧的师兄。只不知阎罗王招请佛驾,你‘不见神僧’见是不见?”那知客僧被他这么一拍,一股冷气从肩头直传到心口,全身立时寒战,牙齿互击,格格作响。他强自忍耐,侧身从韦一笑身旁走过,一路不停的抖索,踉跄上山。韦一笑道:“这傢伙带艺投师,身上内功不是少林派的。”
张无忌当即想起了圆真,心想带艺投师之事,少林派中甚是寻常,说道:“韦蝠王拍了他这两下寒冰绵掌,他师祖、师父焉能置之不理?咱们上去,瞧大和尚们是否当真不见?”众人料想一场恶斗已然难免,少林派素来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千年来江湖上号称“长胜不败门派”,今日这一场大战,且看明教和少林派到底谁强谁弱。各人精神百倍,快步上山,想到少林寺中高手如云,眼前这一大战,激烈处自是非同小可。不到一盏茶时分,已到了寺前的石亭。
张无忌想起昔年随太师父上山,在这亭中和少林派三大神僧相见,今日重来,虽然前后不过数年,但昔年是个瘦骨伶仃的病童,今日却是明教教主之尊,缅怀旧事,当真是恍若隔世。只见那石亭有两根柱子断折了,亭中的石桌也掀倒在地。说不得笑道:“少林和尚好勇斗狠,这两根柱子是新断的,多半前几天刚跟人打过了一场大架,还来不及修理。”周颠道:“待会大战得胜之后,咱们将这亭子一古脑儿的拆了。”
群豪在亭中等候,料想寺中必有大批高手出来,决当先礼后兵,责问何以对殷梨亭如此痛下毒手,众僧若是蛮不讲理,那时只好动武。岂知等了半天,寺中竟全无动静。又过一会,遥见一行人从寺后奔向后山,远远望去,约有四五十人。彭莹玉道:“哼,他们在调兵遣将,四下埋伏。”张无忌道:“进寺去!”当下杨逍、韦一笑在左,殷天正、殷野王在右,铁冠道人、彭莹玉、周颠、说不得四散人在后,拥着张无忌进了寺门。来到大雄宝殿,但见佛像前的供桌倒在一旁,香炉也掉在地下,满地都是香灰,却不见人。说不得冷笑道:“少林派一见咱们到来,竟然心慌意乱,手足无措,连香炉也打翻了,可笑啊可笑!”
张无忌朗声说道:“明教张无忌,会同敝教杨逍、殷天正、韦一笑诸人前来拜山,求见方丈大师。”他话声并不甚响,但内力浑厚,殿旁高悬的铜钟大鼓受到话声激荡,同时嗡嗡嗡的响了起来。杨逍、韦一笑等相互对望一眼,均想:“教主内力之深,实是骇人听闻,当年阳教主在世,也是远有不及。看来今日之战,本教可操必胜。”张无忌这几句话,少林寺前院后院,到处都可听见,但等了半晌,寺内竟无一人出来。
周颠喝道:“喂,少林寺的和尚老哥老弟们,这般躲起来成甚么样子?扮新娘子么?”他话声可比张无忌响得多了,但殿上钟鼓却无应声。群豪又等片刻,仍不见有人出来。
群豪细察周遭,纷纷说道:“咦,不对!”“啊,这里动过手。”“好厉害,伤了不少人啊!”大院子中到处都有激烈战斗的遗迹,地下青石板上,旁边树枝干上、围墙石壁上,留着不少兵刃砍斩、拳掌劈击的印记。到处溅满了血渍,可见那一场拚斗实是惨烈异常。地下还有许多深浅的脚印,乃是高手比拚内力时所留下。张无忌叫道:“快抓那个知客僧来问个明白。”韦一笑、说不得等人分头去找,那知客僧却已躲得不知去向。五行旗四下搜索。过得小半个时辰,各旗掌旗使先后来报,说道寺中无人,但到处都有激斗过的痕迹。许多殿堂中都有血渍,也有断折的兵刃,却没发见尸首。
厚土旗掌旗使颜垣来报:“启禀教主,罗汉堂中的十八尊罗汉像曾经给人移动过,不知其中有无蹊跷。”群豪知颜垣精于土木构筑之学,他既生疑心,必有所见,都道:“咱们瞧瞧去。”来到罗汉堂中,只见墙上溅了不少血渍,戒刀禅杖丢满了一地。
周颠道:“颜兄,这十八罗汉有甚么古怪?”颜垣道:“每一尊罗汉像都给人推动过,本来兄弟疑心后面另有门户道路,但查察墙壁,却无密门秘道。”
杨逍沉吟半晌,道:“咱们再把罗汉像推开来瞧瞧。”颜垣跳上神座,将长眉罗汉推在一旁,露出墙壁,果然并无异状。杨逍也跃上神像,细看那长眉罗汉,突然“咦”的一声,道:“罗汉背后写得有字。”将那尊罗汉像扳转身来。群豪赫然见到一个斗大的“灭”字。罗汉像本是金身,这时金光灿烂的背心上给人用利器划出了一个大大的“灭”字,深入逾寸,笔划中露出了泥土。印痕甚新,显是刻划不久。周颠道:“这个‘灭’字,是甚么意思?啊,是了,是峨嵋派挑了少林寺,灭绝师太留字示威。”群豪都觉此话太也匪夷所思,尽皆摇头。说话之间,群豪已将十八尊罗汉像都扳转身来,除了极右首的降龙罗汉,极左首的伏虎罗汉之外,余下十六尊罗汉背后各划了一字,自右至左的排去,十六个大字赫然是:“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惟我明教,武林称王!”殷天正、铁冠道人、说不得等人不约而同的一齐叫了出来:“这是移祸江东的毒计!”
群豪见这十六个大字张牙舞爪,形状可怖,想到少林寺群僧惨遭横祸,这笔帐却要算到明教头上,无不戚然有忧。周颠叫道:“咱们快把这些字刮去了,免得做冤大头。”杨逍道:“敌人用心恶毒,单是刮去这十六个字,未必有用。”这次周颠觉他说得有理,不再跟他斗口,只问:“那怎么办?”说不得道:“这其实是个证据。咱们找到了使这移祸毒计之人,拿他来与这十六个字对质。”杨逍点头称是。
彭莹玉道:“小僧尚有一事不明,要请杨左使指教。刻下这十六字之人,既是存心嫁祸本教,使本教承担毁灭少林派的大罪名,好让天下武林群起而攻,然则他何以仍使罗汉佛像背向墙壁?不将这十六个大字向着外面?若不是颜旗使细心,那不是谁也不会知道罗汉像背上有字么?”杨逍脸色凝重,说道:“猜想起来,这些罗汉像是另外有人给转过去的,多半暗中有人在相助本教。
咱们已领了人家极大的情。”群豪齐声问道:“此人是谁?杨左使从何得知?”杨逍叹道:“这其中的原委曲折,我也猜想不透……”他这句话尚未说完,张无忌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说道:“‘先诛少林、再灭武当’,只怕……只怕武当派即将遭难。”韦一笑道:“咱们义不容辞,立即赴援,且看到底是哪一批狗奴才干的好事。”殷天正也道:“事不宜迟,大伙立即出发。这批奸贼已先走了一两天。”
张无忌心想宋大师伯等不知是否已从西域回山,这一路上始终没听到他们的音讯,倘若途中有甚么耽搁变故,留守本山的只有太师父和若干第三代弟子,三师伯俞岱岩虽然可以行动,武功想要恢复却想想也困难,强敌猝至,却如何抵挡?想到此处。不由得忧心如焚,朗声道:“各位前辈、兄长,武当派乃先父出身之所,太师父对我恩重如山。今当大难。救兵如救火,早到一刻好一刻。现请韦蝠王陪同本人,先行赴援,各位陆续分批赶来,一切请杨左使和外公指挥安排。”说着双手一拱,闪身出了山门。韦一笑展开轻功,和他并肩而行。群豪答应之声未出,两人已到了少林寺外。这两人轻功之佳、奔驰之速,当世再无第三人及得上。
“咳咳,那个,敏敏,武当山我就不去了吧。”帖木儿刚刚肺脉受伤,虽然内伤无虞,外伤却还是有的,没有三四个月是好不了的,赵敏一瞪他说道:“张三丰是武学泰斗,万一他伤着我呢,你就一点不担心么?”帖木儿扶额说道:“咳咳,空闻都已经送往大都了,张三丰怎么敢伤你,咳。”赵敏美眸盯着帖木儿,也不说话,盯着帖木儿直发毛,帖木儿只得无奈道:“好好好,我去,若是我去,你这覆灭武当的计划可就执行不了了。”赵敏问为什么,帖木儿说道:“无与张老道乃是有交情的,见面寻仇却是不太好。”帖木儿压着少林一众人返回了大都。
武当山。
赵敏的手下,阿二、阿三的师弟伪作‘空相’上得武当山,求张真人救命。
张三丰见空相伏地久久不起,哭泣甚哀,便伸手相扶,说道:“空相师兄,少林武当本是一家,此仇非报不可……”他刚说到这个“可”字,冷不防砰的一声,空相双手一齐击在他小腹之上。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张三丰武功之深,虽已到了从心所欲、无不如意的最高境界,但哪能料到这位身负血仇、远来报讯的少林高僧,竟会对自己忽施袭击?在一瞬之间,他还道空相悲伤过度,以致心智迷糊,昏乱之中将自己当作了敌人,但随即知道不对,小腹中所中掌力,竟是少林派外门神功“金刚般若掌”,但觉空相竭尽全力之劲,将掌力不绝的催送过来,脸白如纸,嘴角却带狞笑。
张无忌、俞岱岩、二人蓦地见此变故,也都惊得呆了。俞岱岩立刻,施展轻功跳到张三丰面前,扶着张三丰。张无忌年轻识浅,在这一刹那间,还没领会到空相竟是意欲立毙太师父于掌底。只惊呼了一声,便见张三丰左掌挥出,拍的一声轻响,击在空相的天灵盖上。这一掌其软如绵,其坚胜铁,空相登时脑骨粉碎,如一堆湿泥般瘫了下来,一声也没哼出,便即毙命。张三丰闭目坐下,片刻之间,头顶升出丝丝白气,猛地里口一张,喷出几口鲜血。
便在此时,只听得脚步声响,有人到了门外,听他步声急促,显是十分慌乱,却不敢贸然进来,也不敢出声。俞岱岩道:“是灵虚么?甚么事?”那知客道人灵虚道:“禀报三师叔,魔教大队到了宫外,要见祖师爷爷,口出污言秽语,说要踏平武当派……”俞岱岩喝道:“住口!”他生怕张三丰分心,激动伤势。张三丰缓缓睁开眼来,说道:“少林派金刚般若掌的威力果是非同小可,看来非得静养三月,伤势难愈。”
俞岱岩默然不答,心知山上除了师父和自己之外,其余三四代弟子的武功都不足道,出而御敌,只有徒然送死,今日之事,惟有自己舍却一命,和敌人敷衍周旋,让师父避地养伤,日后再复大仇,于是朗声道:“灵虚,你去跟那些人说,我便出来相见,让他们在三清殿上等着。”灵虚答应着去了。张三丰和俞岱岩师徒相处日久,心意相通,听他这么说,已知其意,说道:“岱岩,生死胜负,无足介怀,武当派的绝学却不可因此中断。我坐关十八月,得悟武学精要,一套太极拳和太极剑,此刻便传了你罢。”
张三丰淡淡一笑,说道:“我武当开派以来,行侠江湖,多行仁义之事,以大数而言,决不该自此而绝。我这套太极拳和太极剑,跟自来武学之道全然不同,讲究以静制动、后发制人。你师父年过百龄,纵使不遇强敌,又能有几年好活?所喜者能于垂暮之年,创制这套武功出来。远桥、莲舟、松溪、梨亭、声谷都不在身边,第三四代弟子之中,除青书外并无杰出人材,何况他也不在山上。岱岩,你身负传我生平绝艺的重任。武当派一日的荣辱,有何足道?只须这套太极拳能传至后代,我武当派大名必能垂之千古。”
说到这里,神采飞扬,豪气弥增,竟似浑没将压境的强敌放在心上。俞岱岩唯唯答应,已明白师父要自己忍辱负重,以接传本派绝技为第一要义。张三丰缓缓站起身来,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接着两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阴掌,右掌翻过成阳掌,说道:“这是太极拳的起手式。”跟着一招一式的演了下去,口中叫出招式的名称: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手挥琵琶、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
每一招都含着太极式的阴阳变化,精微奥妙,实是开辟了武学中从所未有的新天地。约莫一顿饭时分,张三丰使到上步高探马,上步揽雀尾,单鞭而合太极,神定气闲的站在当地,虽在重伤之后,但一套拳法练完,精神反见健旺。他双手抱了个太极式的圆圈,说道:“这套拳术的诀窍是‘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十六个字,纯以意行,最忌用力。形神合一,是这路拳法的要旨。”当下细细的解释了一遍。
俞岱岩一言不发的倾听,知道时势紧迫,无暇发问,虽然中间不明白之处极多,但只有硬生生的记住,倘若师父有甚不测,这些口诀招式总是由自己传了下去,日后再由聪明才智之士去推究其中精奥。张无忌所领略的可就多了,张三丰的每一句口诀、每一记招式,都令他有初闻大道、喜不自胜之感。张三丰见俞岱岩脸有迷惘之色,问道:“你懂了几成?”俞岱岩道:“弟子愚鲁,只懂得三四成,但招式和口诀都记住了。”张三丰道:“那也难为你了。倘若莲舟在此,当能懂得五成。唉,你五师弟悟性最高,可惜不幸早亡,我若有三年功夫,好好点拨于他,当可传我这门绝技。”张无忌听他提到自己父亲,心中不禁一酸。张三丰道:“这拳劲首要在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
正要往下解说,只听得前面三清殿上远远传来一个苍老悠长的声音:“张三丰老道既然缩头不出,咱们把他徒子徒孙先行宰了。”另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好啊!先一把火烧了这道观再说。”又有一个尖锐的声音道:“烧死老道,那是便宜了他。咱们擒住了他,绑到各处门派中游行示众,让大家瞧瞧这武学泰斗老而不死的模样。”
后山小院和前殿相距二里有余,但这几个人的语声都清楚传至,足见敌人有意炫示功力,而功力确亦不凡。俞岱岩听到这等侮辱师尊的言语,心下大怒,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张三丰道:“岱岩,我叮嘱过你的言语,怎么转眼便即忘了?不能忍辱,岂能负重?”俞岱岩道:“是,谨奉师父教诲。”张三丰道:“你武功全废,敌人不会对你提防,千万戒急戒躁。倘若我苦心创制的绝艺不能传之后世,那你便是我武当派的罪人了。”俞岱岩只听得全身出了一阵冷汗,知道师父此言的用意,不论敌人对他师徒如何凌辱欺侮,总之是要苟免求生,忍辱传艺。
张三丰从身边摸出一对铁铸的罗汉来,交给俞岱岩道:“这空相说道少林派已经灭绝,也不知是真是假,此人是少林派中高手,连他也投降敌人,前来暗算于我,那么少林派必遭大难无疑。这对铁罗汉是百年前郭襄郭女侠赠送于我。你日后送还少林传人。就盼从这对铁罗汉身上,留传少林派的一项绝艺!”说着大袖一挥,走出门去。
俞岱岩跟在张三丰的后面。来到三清殿上,只见殿中或坐或站,黑压压的都是人头,总有三四百人之众。
张三丰居中一站,打个问讯为礼,却不说话。俞岱岩大声道:“这位是我师尊张真人。各位来到武当山,不知有何见教?”张三丰大名威震武林,一时人人目光尽皆集于其身,但见他身穿一袭污秽的灰布道袍,须眉如银,身材十分高大,此外也无特异情状。张无忌看这干人时,只见半数穿着明教教众的服色,为首的十余人却各穿本服,想是自高身分,不愿冒充旁人。高矮僧俗,数百人拥在殿中,一时也难以细看各人面目。
便在此时,忽听得门外有人传呼:“教主到!”殿中众人一听,立时肃然无声,为首的十多人抢先出殿迎接,余人也跟着快步出殿。霎时之间,大殿中数百人走了个乾乾净净。只听得十余人的脚步声自远而近,走到殿外停住。张无忌从殿门中望去,不禁一惊惊,只见八个人抬着一座黄缎大轿,另有七八人前后拥卫,停在门口,那抬轿的八个轿夫,正是绿柳庄的“神箭八雄”。
轿门掀起,轿中走出一个少年公子,一身白袍,袍上绣着个血红的火焰,轻摇折扇,正是女扮男装的赵敏,帖木儿则是躲在后面,生怕张老道认出自己,自己和他是好友,却带着人踹他道府,尬尴,尴尬。
赵敏上前几步,收拢摺扇,向张三丰长揖到地,说道:“晚生执掌明教张无忌,今日得见武林中北斗之望,幸也何如!”张三丰听到“张无忌”三字,大感奇怪:“怎地魔教教主是如此年轻俊美的一个少女,名字偏又和我那无忌孩儿相同?”当下合十还礼,说道:“不知教主大驾光临,未克远迎,还请恕罪!”赵敏道:“好说,好说!”
张三丰百载的修为,谦冲恬退,早已万事不萦于怀,但师徒情深,对宋远桥等人的生死安危,却是十分牵挂,当即说道:“老道的几个徒儿不自量力,曾赴贵教讨教高招,迄今未归,不知彼等下落如何,还请张教主明示。”赵敏嘻嘻一笑,说道:“宋大侠、俞二侠、张四侠、莫七侠四位,目下是在本教手中。每个人受了点儿伤,性命却是无碍。”张三丰道:“受了点儿伤?多半是中了点儿毒。”赵敏笑道:“张真人对武当绝学可也当真自负得紧。你既说他们中毒,就算是中毒罢。”张三丰深知几个徒儿尽是当世一流好手,就算众寡不敌,总能有几人脱身回报,倘真一鼓遭擒,定是中了敌人无影无踪、难以防避的毒药。
赵敏说道:“晚生有一句良言相劝,不知张真人肯俯听否?”张三丰道:“请说。”赵敏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大元皇帝威加四海,张真人若能效顺,皇上立颁殊封,武当派自当大蒙荣宠,宋大侠等人人无恙,更是不在话下。”
张三丰抬头望着屋梁,冷冷的道:“明教虽然多行不义,胡作非为,却向来和蒙古人作对。是几时投效了朝廷啦?老道倒孤陋寡闻得紧。”赵敏道:“弃暗投明,自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少林派自空闻、空智神僧以下,个个投效,尽忠朝廷。本教也不过见大势所趋,追随天下贤豪之后而已,何足奇哉?”
张三丰双目如电,直视赵敏,说道:“元人残暴,多害百姓,方今天下群雄并起,正是为了驱逐胡虏,还我河山。凡我黄帝子孙,无不存着个驱除鞑子之心,这才是大势所趋。老道虽是方外的出家人,却也知大义所在。空闻、空智乃当世神僧,岂能为势力所屈?你这位姑娘何以说话如此颠三倒四?”
赵敏身后突然闪出一条大汉,大声喝道:“兀那老道,言语不知轻重!武当派转眼全灭。你不怕死,难道这山上百余名道人弟子,个个都不怕死么?”这人说话中气充沛,身高膀阔,形相极是威武。张三丰长声吟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是文天祥的两句诗,文天祥慷慨就义之时,张三丰年纪尚轻,对这位英雄丞相极是钦仰,后来常叹其时武功未成,否则必当舍命去救他出难,此刻面临生死关头,自然而然的吟了出来。
他顿了一顿,又道:“说来文丞相也不免有所拘执,但求我自丹心一片,管他日后史书如何书写!”望了俞岱岩一眼,心道:‘我却盼这套太极拳剑得能流传后世,又何尝不是和文丞相一般,顾全身后之名?其实但教行事无愧天地,何必管他太极拳能不能传,武当派能不能存!’
赵敏手下刚要动手,就在这时,青翼蝠王韦一笑赶来,同时而来的还有彭和尚,杨逍等人,这人赵敏一时间不知所措,投鼠忌器,殷天正等人均向着张真人问候。
赵敏心中愈益恼怒,眼见明教的高手越来越多,张无忌虽然尚未现身,只怕说不得所言不虚,确是在暗中策划,布置下甚么厉害的阵势,自己安排得妥妥帖帖的计谋,看来今日已难成功,但好容易将张三丰打得重伤,这是千载难逢、决无第二次的良机,今日若不乘此机会收拾了武当派,日后待他养好了伤,那便棘手之极了。
冷笑道:“江湖上传言武当乃正大门派,岂知耳闻争如目见?原来武当派暗中和魔教勾勾搭搭,全仗魔教撑腰,本门武功可说不值一哂。”说不得道:“赵姑娘,你这可是妇人之见、小儿之识了。张真人威震武林之时,只怕你祖父都尚未出世,小孩儿懂得甚么?”赵敏身后的十余人一齐踏上一步,向他怒目而视。说不得洋洋自若,笑道:“你们说我这句话说不得么?我名字叫作‘说不得’,说话却向来是说得又说得,谅你们也奈何我不得。”赵敏手下那瘦削僧人怒道:“主人,待属下将这多嘴多舌的和尚料理了!”说不得叫道:“妙极!妙极!你是野和尚,我也是野和尚,咱们来比拚比拚,请武当宗师张真人指点一下不到之处,胜过咱们苦练十年。”说着双手一挥,从怀中又抖了一只布袋出来。旁人见他布袋一只又是一只,取之不尽,不知他僧袍底下到底还有多少只布袋。
赵敏微微摇头,道:“今日我们是来讨教武当绝学,武当派不论哪一位下场,我们都乐于奉陪。武当派到底确有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今日一战便可天下尽知。至于明教和我们的过节,日后再慢慢算帐不迟。”
赵敏向张三丰道:“张真人,你若不肯露一手,那便留一句话下来,只说武当派乃欺世盗名之辈,我们大伙儿拍手便走。便是将宋远桥、俞莲舟这批小子们放还给你,又有何妨?我们造访武当,只是想领教张真人的武功到底是真是假,若要去剿灭明教,难道我们不认得光明顶的道路么?又何必在武当山上比武,莫非天下只有你张真人一人,方能品评高下胜负?这样罢,我这里有三个家人,一个练过几天杀猪屠狗的剑法,一个会得一点粗浅内功,还有一个学过几招三脚猫的拳脚。阿大、阿二、阿三,你们站出来,张真人只须将我这三个不中用的家人打发了,我们佩服武当派的武功确是名下无虚。要不然嘛,江湖上自有公论,也不用我多说。”
说着双手一拍。她身后缓步走出三个人来。
只见那阿大是个精干枯瘦的老者,双手捧着一柄长剑,赫然便是那柄倚天宝剑。这人身材瘦长,满脸皱纹,愁眉苦脸,似乎刚才给人痛殴了一顿,要不然便是新死了妻子儿女,旁人只要瞧他脸上神情,几乎便要代他伤心落泪。那阿二同样的枯瘦,身材略矮,头顶心滑油油地,秃得不剩半根头发,两边太阳穴凹了进去,深陷半寸。那阿三却是精壮结实,虎虎有威,脸上、手上、项颈之中,凡是可见到肌肉处,尽皆盘根虬结,似乎周身都是精力,胀得要爆炸出来,他左颊上有颗黑痣,黑痣上生着一丛长毛。张三丰、殷天正、杨逍等人看了这三人情状,心下都是一惊。
那阿三踏上一步,抱拳道:“张真人请!”左足一蹬,喀喇一声响,蹬碎了地下三块方砖。着脚处的青砖被他蹬碎并不希奇,难在邻近的两块方砖竟也被这一脚之力蹬得粉碎。
俞岱岩武功重修,却是,刚刚开始,若是一战,三招便得败下阵来,但此时除了他还有何人可以站出来,俞岱岩说道:“我来领教阁下高招。”
“太师父,师伯这位施主要见识我武当派的拳技,又何必劳动太师父大驾?待弟子演几招给他瞧瞧,也就够了。”张无忌站了出来,说道。他们一听声音,立即认了出来。明教群豪见教主早已在此,尽皆大喜。
说道:“这位施主身具少林派金刚伏魔的外门神通,想是西域少林一支的高手。你小孩儿一招之间便被他打得筋折骨裂,岂同儿戏?”张无忌左手牵住张三丰衣角,右手拉着他左手轻轻摇晃,说道:“太师父,你教我的太极拳法从未用过,也不知成是不成。难得这位施主是外家高手,让弟子来试试以柔克刚、运虚御实的法门,那不是很好么?”
说话之间,将一股极浑厚、极柔和的九阳神功,从手掌上向张三丰体内传了过去。张三丰于刹那之间,只觉掌心中传来这股力道雄强无比,虽然远不及自己内力的精纯醇正,但泊泊然、绵绵然,直是无止无歇、无穷无尽,一惊之下,定睛往张无忌脸上瞧去,只见他目光中不露光华,却隐隐然有一层温润晶莹之意,显得内功已到绝顶之境,生平所遇人物,只有本师觉远大师、大侠郭靖等寥寥数人,才有这等修为,至于当世高人,除了自己之外,实想不起再有第二人能臻此境界。
霎时之间,他心中转过了无数疑端,然而这少年的内力沛然而至,显是在助自己疗伤,决无歹意,乃可断定,于是微笑道:“我衰迈昏庸,能有甚么好功夫教你?你要领教这位施主的绝顶外家功夫,那也是好的,务须小心在意。”他总道这小道童是哪一派的高手少年赶来赴援,因此言语中极是谦冲客气。
俞岱岩还是有些犹豫说道:“师傅......”张三丰点了点头,俞岱岩这才退在一旁,那阿三见张三丰居然遣这小道童出战,对自己之轻蔑藐视可说已到了极处,但想我一拳先将这小道童打死,激得老道心浮气粗,再和他动手,当更有制胜把握,当下也不多言,只说:“小孩儿,发招罢!”
张无忌用出了,刚刚张三丰所授的太极拳,张无忌有意要显扬武当派的威名,自己本身武功一概不用,招招都使张三丰所创太极拳的拳招,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拗步,待使到一招,“手挥琵琶”时,右捺左收,刹时间悟到了太极拳旨中的精微奥妙之处,这一招使得犹如行云流水,潇洒无比。阿三只觉上盘各路已全处在他双掌的笼罩之下,无可闪避,无可抵御,只得运劲于背,硬接他这一掌,同时右拳猛挥,只盼两人各受一招,成个两败俱伤之局。不料张无忌双手一圈,如抱太极,一股雄浑无比的力道组成了一个旋涡,只带得他在原地急转七八下,如转陀螺,如旋纺锤,好容易使出“千斤坠”之力定住身形,却已满脸胀得通红,狼狈万状。
之后阿三用出了大力金刚指,使得张三丰俞岱岩齐齐震惊,原来当年伤他的人乃是朝廷之人,张无忌一招太极拳“如封似闭”,将他挡住,说道:“阿三,拿‘黑玉断续膏’来!”说着伸出了右掌。阿三大吃一惊:“本门的续骨妙药秘密之极,连本门寻常弟子也不知其名,你这小道童却从何处听来?”
张三丰则是不惊讶,因为黑玉断续膏的事情武当山没有不知道的,自己的六弟子也被打残,只要自己舍下一张老脸,去大都求取一番,那王保保必然不会不给。
张三丰随即给张无忌传功,说道:“用意不用力,太极圆转,无使断绝。当得机得势,令对手其根自断。一招一式,务须节节贯串,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
张无忌去势不停,直直折断了阿三的双臂。
阿三一声闷哼,已然摔倒。赵敏手下早有一人抢出,将他抱起退开。旁观众人见到张无忌如此神功,尽皆骇然,连明教众高手也忘了喝彩。那秃头阿二闪身而出,右掌疾向张无忌胸口劈来,掌尖未至,张无忌已觉气息微窒,当下一招“斜飞势”,将他掌力引偏。这秃头老者一声不出,下盘凝稳,如牢钉在地,专心致志,一掌一掌的劈出,内力雄浑无比。
张无忌几拳将阿二击败,随即便是大型认亲现场。
赵敏骂道:“阿大,你去试试他的剑法。”那满脸愁苦之色的阿大应道:“是!”刷的一声,拔出倚天剑来,各人眼前青光闪闪,隐隐只觉寒气侵人,端的是口好剑。张无忌道:“此剑是峨嵋派所有,何以到了你的手中?”赵敏啐道:“小鬼,你懂得甚么?灭绝老尼从我家中盗得此剑,此刻物归原主,倚天剑跟峨嵋派有甚么干系?”张无忌原不知倚天剑的来历,给她反口一问,竟是答不上来,当下岔开话题,说道:“赵姑娘,请你取‘黑玉断续膏’给我,治好了我六师叔的断肢,大家便既往不咎。”
赵敏道:“哼!既往不咎?说来倒容易。我不知那俞岱岩是如何好的,你这六师叔可没那么容易,你可知少林派空闻、空智,武当派的宋远桥、俞莲舟他们,此刻都在何处?”张无忌摇头道:“我不知道。还请姑娘见示。”
赵敏道:“阿大,上前试试!”阿大随即说道:“是!”
张三丰则是现场教授张无忌太极剑,招式。左手持剑,右手捏个剑法,双手成环,缓缓抬起,这起手式一展,跟着三环套月、大魁星、燕子抄水、左拦扫、右拦扫……一招招的演将下来,使到五十三式“指南针”,双手同时画圆,复成第五十四式“持剑归原”,张三丰一路剑法使完,竟无一人喝彩,各人竟皆诧异:“这等慢吞吞、软绵绵的剑法,如何能用来对敌过招?”转念又想:“料来张真人有意放慢了招数,好让他瞧得明白。”
只听张三丰问道:“孩儿,你看清楚了没有?”张无忌道:“看清楚了。”张三丰道:“都记得了没有?”张无忌道:“已忘记了一小半。”张三丰道:“好,那也难为了你。你自己去想想罢。”张无忌低头默想。过了一会,张三丰问道:“现下怎样了?”张无忌道:“已忘记了一大半。”
周颠失声叫道:“糟糕!越来越忘记得多了。张真人,你这路剑法是很深奥,看一遍怎能记得?请你再使一遍给我们教主瞧瞧罢。”张三丰微笑道:“好,我再使一遍。”提剑出招,演将起来。众人只看了数招,心下大奇,原来第二次所使,和第一次使的竟然没一招相同。周颠叫道:“糟糕,糟糕!这可更加叫人胡涂啦。”张三丰画剑成圈,问道:“孩儿,怎样啦?”张无忌道:“还有三招没忘记。”张三丰点点头,放剑归座。张无忌在殿上缓缓踱了一个圈子,沉思半晌,又缓缓踱了半个圈子,抬起头来,满脸喜色,叫道:“这我可全忘了,忘得乾乾净净的了。”张三丰道:“不坏,不坏!忘得真快,你这就请八臂神剑指教罢!”说着将手中木剑递了给他。
张无忌左手剑诀斜引,木剑横过,画个半圆,平搭在倚天剑的剑脊之上,劲力传出,倚天剑登时一沉。方东白赞道:“好剑法!”抖腕翻剑,剑尖向他左臂刺到。张无忌回剑圈转,拍的一声,双剑相交,各自飞身而起。方东白手中的倚天宝剑这么一震,不住颤动,发出嗡嗡之声,良久不绝。这两把兵刃一是宝剑,一是木剑,但平面相交,宝剑和木剑实无分别,张无忌这一招乃是以己之钝,挡敌之无锋,实已得了太极剑法的精奥。
要知张三丰传给他的乃是“剑意”,而非“剑招”,要他将所见到的剑招忘得半点不剩,才能得其神髓,临敌时以意驭剑,千变万化,无穷无尽。倘若尚有一两招剑法忘不乾净,心有拘囿,剑法便不能纯。这意思杨逍、殷天正等高手已隐约懂得,周颠却终于逊了一筹,这才空自忧急了半天。这时只听得殿中嗤嗤之声大盛,方东白剑招凌厉狠辣,以极浑厚内力,使极锋锐利剑,出极精妙招术,青光荡漾,剑气弥漫,殿上众人便觉有一个大雪团在身前转动,发出蚀骨寒气。
张无忌的一柄木剑在这团寒光中画着一个个圆圈,每一招均是以弧形刺出,以弧形收回,他心中竟无半点渣滓,以意运剑,木剑每发一招,便似放出一条细丝,要去缠在倚天宝剑之上,这些细丝越积越多,似是积成了一团团丝绵,将倚天剑裹了起来。两人拆到二百余招之后,方东白的剑招渐见涩滞,手中宝剑倒似不断的在增加重量,五斤、六斤、七斤……十斤、二十斤……偶尔一剑刺出,真力运得不足,便被木剑带着连转几个圈子。
方东白越斗越是害怕,激斗三百余招而双方居然剑锋不交,那是他生平使剑以来从所未遇之事。对方便如撒出了一张大网,逐步向中央收紧。方东白连换六七套剑术,纵横变化,奇幻无方,旁观众人只瞧得眼都花了。张无忌却始终持剑画圆,旁人除了张三丰外,没一个瞧得出他每一招到底是攻是守。这路太极剑法只是大大小小、正反斜直各种各样的圆圈,要说招数,可说只有一招,然而这一招却永是应付不穷。猛听得方东白朗声长啸,须眉皆竖,倚天剑中宫疾进,那是竭尽全身之力的孤注一掷,乾坤一击!
张无忌见来势猛恶,回剑挡路,方东白手腕微转,倚天剑侧了过来,擦的一声轻响,木剑的剑头已削断六寸,倚天剑不受丝毫阻挠,直刺到张无忌胸口而来。
张无忌一惊,左手翻转,本来捏着剑诀的食中两指一张,已挟住倚天剑的剑身,右手半截剑向他右臂斫落。剑虽木制,但在他九阳神功运使之下无殊钢刃。方东白右手运力回夺,倚天剑被对方两根手指挟住了,犹如铁铸,竟是不动分毫,当此情景之下,他除了撒手松剑,向后跃开,再无他途可循。只听张无忌喝道:“快撒手!”方东白一咬牙,竟不松手,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拍的一声响,他一条手臂已被木剑打落,便和以利剑削断一般无异。
方东白不肯松手,原已存了舍臂护剑之心,左手伸出,不等断臂落地,已抢着抓住,断臂虽已离手,五根手指仍是牢牢的握着倚天剑。张无忌见他如此勇悍,既感惊惧,且复歉仄,竟没再去跟他争剑。方东白走到赵敏身前,躬身说道:“主人,小人无能,甘领罪责。”赵敏对他全不理睬,说道:“今日瞧在明教张教主的脸上,放过了武当派。”左手一挥,道:“走罢!”她手下部属抱起东方白和他的断臂、秃头阿二、阿三的身子,向殿外便走。张无忌叫道:“且慢!不留下黑玉断续膏,休想走下武当山。”纵身而下,伸手往赵敏肩头抓住。
掌离她肩头尚有尺许,突觉两股无声无息的掌风分自左右袭到,事先竟没半点朕兆,张无忌一惊之下,双掌翻出,右手接了从右边击来的一掌,左手接了从左边来的一掌,四掌同时相碰,只觉来劲奇强,掌力中竟挟着一股阴冷无比的寒气。这股寒气自己熟悉之至,正是幼时缠得他死去活来的“玄冥神掌”掌力。张无忌一惊之下,九阳神功随念而生,陡然间左胁右胁之上同时被两敌拍上一掌。张无忌一声闷哼,向后摔出,但见袭击自己的乃是两个身形高瘦的老者。这两个老者各出一掌和张无忌双掌比拚,余下一掌却无影无踪的拍到了他身上。
杨逍和韦一笑齐声怒喝,扑上前去。那两个老者又是挥出一掌,砰砰两声,杨逍和韦一笑腾腾退出数步,只感胸口气血翻涌,寒冷彻骨。两个老者身子都晃了一晃,右边那人冷笑道:“明教好大的名头,却也不过如此!”转过身子,护着赵敏走了。
张无忌无大碍,随后张无忌准备查访宋远桥的下落,至于那黑玉断续膏,只能再去大都求取一番了。
第四十三章 户部吕昶贬南方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
大都。
元顺帝滚龙服、冕冠龙帽,端坐在上面,一脸恨意的看着下场众人,自从主战一派重新占据朝堂,他们都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众人给元顺帝行礼之后便不再理会他,这让元顺帝无奈又气愤。
爱猷识理答腊坐在下首,看着朝臣,一脸期许,他算是架空了自己的父亲,虽然元顺帝还是有十万怯薛军,但他除了这十万人再无其他势力,帮手,因为都已杀干净!
今日是爱猷识理答腊召集大臣商议日后的剿贼方略,这也是元顺帝政变后,第一次朝会,胜利者都站在下面,叽叽喳喳,耀武扬威,享受着自己的权威,压制皇帝的权势。
“咳咳~”元顺帝咳嗽两声说道:“安静,有何事所奏!”百官顿时一静,爱猷识理答腊站出来对着元顺帝躬身施礼道:“禀告陛下,围剿明教之事已然失败,为今之计只有和叛贼一决高下。”百官也是齐齐点头,表示赞同。
元顺帝说道:“皇太子之言,百官可有反对,可有建议,可有补充?”元顺帝说完话百官一静,不知是赞同还是怎的,丁敬可站出来说道:“末将主战!”,左丞相庆童站出来也说道:“臣主剿,剿灭贼军。”平章扑赛因说道:“臣也主战!”平章郭允中说道:“臣主战!”
户部尚书吕昶站出来说道:“诸位主战,可考虑过,府库的粮米实否充足?中书省是否还有兵可调?如今大都只有二十万兵卒可调,粮米已经一斗也发不出,饷银自不必说,有钱都买不到粮食啊。”
工部尚书贾鲁说道:“你就不能再挤挤?”吕昶苦口婆心说道:“贾公啊,为今是半斗都拿不出啊,现如今刚刚春季,百姓播种的粮食都没有,何来赋税啊。”
一个蒙古官员说道:“呦,吕公这是为国为民啊,果然汉人都是不可信的!”说道果然他是用蒙语说的,可吕昶是听明白的反驳道:“哼,我上敬天子,下爱百姓有何不对!”那蒙古官员随即对元顺帝施礼道:“臣失言。”没等元顺帝说话,那人便退下了。
御史中丞满川躬身先向着元顺帝一礼,然后是皇太子,指着吕昶说道:“你这老匹夫,贪图安乐,贪腐府库米粮,如今有唯唯诺诺怯战,居的是什么心?!”
激进派的张康伯也站了出来说道:“请陛下罢黜吕昶匹夫的户部尚书!”然后一众御史大夫站出来请皇帝罢黜户部尚书吕昶,吕昶在朝中其实是中立派,谁都不得最,其实是谁都得罪了。
爱猷识理答腊知道吕昶是一个能臣,所以说道:“吕公非叛逆之臣,无粮饷只是疏忽而已。”一众御史大夫站出来说道:“不罢黜吕昶,便罢黜我等吧。”爱猷识理答腊皱着眉头说道:“吕公虽然有错,便将功折罪吧,陛下断定吧。”把皮球又踢到了元顺帝脚下。
元顺帝面无表情,不过也是听出了儿子的话意,说道:“那就贬至地方,将功折罪吧。”吕昶当即面如死灰躬身说道:“多谢陛下。”
吕昶被罢黜,也是因为他不站队的原因。
......
襄阳。
襄阳路,属河南江北行省,于HUB省西北部,居汉水中游。至元十一年升襄阳散府为襄阳路总管府。领襄阳、邓城、宜城、谷城、南漳五县。后割南阳府之光化、枣阳二县来属。
至于这里的民族划分,那可就多了,足有四十多个,汉族、回族、女真族、土家族、蒙古族、苗族、壮族、藏族、维族、彝族、羌族、布依族......太多就不一一细数。
襄阳府,府邸。
太阳已经高三丈透红,金炉依次添加香,有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歌榭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孛罗一杯一杯的狂饮,左拥右抱,左边的是扬州的瘦马,右边的是西湖的船娘,各自卖弄自己的分骚,“来来来,将军再来一杯。”,“来嘛,我陪您,哎呀,将军讨厌。”孛罗毫不在意在信阳的汤和所部,在他看来,一群草寇流氓,有何所惧。
塔不台踉踉跄跄的跑来说道:“王爷,信阳方面有异动,王爷,王爷!”孛罗已经酒醉,听不清塔不台的话语了,摸着两个女子,胡言乱语。塔不台摇晃着孛罗,孛罗眼神涣散,四肢不停的对舞姬上下其手,还真就是一个只会享受的糊涂王爷。
塔不台着急的到处跑,可怜他虽然是达鲁花赤却指挥不得兵丁,塔不台跑下花楼(府邸改成的花楼),满脸的焦急,问向斥候说道:“局势如何,那信阳叛贼来了否?”斥候躬身说道:“信阳有数万贼人,盔甲鲜明,不似一般叛军。”塔不台大声道:“我问你!信阳是否派兵前来?!”那斥候低头不语,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我不知道。”
塔不台拽着他的领子,怒道:“给我去探查!快,你我生死存亡皆在此刻。”那斥候犹豫道:“这......”塔不台说道:“打探到贼军来袭,我等叫醒王爷即刻退往汴梁。”,“是!”那斥候带着二十余人朝着东方而去。
塔不台看着远去的一队骑兵,对这场祸事,对自己的的前途命运甚是担心,宛若乌云遮住了半边天,自己的前途也是一片漆黑,不知是前进还是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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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阳城外,朱元璋、汤和、唐胜宗等一系列名将,汤和拱手对着朱元璋说道:“上位,怎么到这信阳来了,担心我汤和大不了胜仗么?”朱元璋哈哈一笑说道:“哈哈鼎臣之能力,咱自然是信得过的,我来此并不是打仗的。”汤和好奇的问道:“哦,上位所来所谓何事啊?”朱元璋侧头冷笑道:“呵呵,那明教教主张无忌来了河南境内,咱曾经是洪水旗下辖,不去参见一番说不过去啊。”
汤和略有所思说道:“咱们早已脱离明教多年,如今已经自立门户,去见明教之主,是否有些多余?”朱元璋一摆手说道:“不多余,绝对不多余,现在咱得要讨好明教了,出了事让朝廷的兵锋后砍到咱们身上,咱现在的身板可不硬朗啊。”汤和立刻感到不对,他的战争敏锐程度可不小,汤和问道:“上位,是否是攻打张士诚不顺啊。”朱元璋恶狠狠的说道:“那张士诚不和咱打直接让出了淮安以北,我们是顺顺利利啊。”
汤和也是沉默,说道:“那我们将会直面元廷兵锋啊,张士诚也将大军屯军在平江,随时可以捅咱们一刀啊。”朱元璋说道:“没错咱,现在是三面受敌,不得不找外援啊。”
襄阳城,塔不台摇着孛罗,孛罗像一个死猪一般,只知道翻白眼,塔不台已经可以看到朱元璋的十万大军了,襄阳无险无墙可守,塔不台只能来这里求孛罗北撤了。
塔不台眼看叫不醒孛罗,也有点生气,要不是你,我等岂能这般下场,塔不台直起腰对着下属说道:“你去召集将士准备撤往汴梁。”那将军还有一点犹豫,丢下王爷这可是大罪:“这,王爷怎么办啊。”塔不台面露狠戾,说道:“王爷畏敌怯战,已经投降叛贼了!”那将军还要说话,塔不台拔出腰刀,那小将随即出去召集将士去了。
塔不台看着孛罗的‘尸体’狠狠啐了一口骂道:“和汝同城为官,奇耻大辱也,呸!”,塔不台召集了一万余士卒丢下襄阳变北逃了,襄阳被朱元璋等人轻轻松松的给拿下了,襄阳的小土墙,一步就跨过去了,别提防守了。
朱元璋也没有想到,居然如此轻松的便拿下了襄阳,而去俘虏了一个蒙古王爷,这让他很是惊讶,随即朱元璋来到花楼问道:“鼎臣啊,咱看看这个鞑子王爷。”汤和也是一脸不屑,一脚踢向孛罗,孛罗被绳子束缚,不能乱动,只能呜呜呜的叫着,他口嘴也被塞了一块布。
朱元璋大手一挥说道:“松绑!”上来两个士卒给孛罗松了绑,孛罗当即跪下磕头说道:“大王,大王,我愿降,不要杀我。”朱元璋一皱眉说道:“咱最瞧不起这等软骨头!”这话一出让孛罗冷汗直冒,却是不敢说话了。
朱元璋接着说道:“为何不抵抗啊?”孛罗支支吾吾:“我...他...”汤和说道:“定然是这小子喝酒误事,手下二把手逃了都不知道!”孛罗眼睛一瞪说道:“啊,那个王八蛋,要不是他......”朱元璋说道:“要不是他,我们就全歼你们了,哈哈哈。”孛罗垂头不敢说话。
朱元璋一摆手说道:“宰了吧,这等,恶官恶吏杀之不可惜。”汤和说道:“是!”随即拉着孛罗往外走去,孛罗大喊饶命,朱元璋突然大吼道:“等等,将他放走!”朱元璋觉得给元廷除害这事还是算了,就让这家伙继续祸害元廷吧。
第四十四章 明教大会燎原势
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蝴蝶谷。
张无忌等人都在此地,在淮北蝴蝶谷中举行明教大会,聚集天下教众,凝聚实力对抗元廷,被召集人中,朱元璋,常遇春都属于其行列,朱元璋曾是洪水旗之人,常遇春乃是厚土旗。
张无忌在蝴蝶谷,躲在暗处,埋伏着,有数百骑兵朝着东北方向逃窜,各个都骑着马,质孙甲,白答子暖帽,一个个狼狈不堪,惊慌失措,身后是数千骑兵,一个个面露凶残。
为首那汉子,不是塔不台又是何人,塔不台带着一万余人妄图撤到汴梁,却没有逃过朱元璋的追击,朱元璋带着数千人,硬生生把一万余人的塔不台所部杀得只剩下数百人,朱元璋、汤和、唐胜宗、邓愈、耿炳文、冯胜一系列将领,就是这一群悍将,几次冲锋将塔不台的一万骑兵杀的只剩下二百多人,不出数里,塔不台必当被生擒。
一旁山侧周颠道:“教主,咱们上吗?”张无忌道:“好!先去杀了带兵的军官。”杨逍、殷天正、殷野王、铁冠道人、周颠五人应命而出,冲入敌阵,长剑挥动,两名元兵的百夫长首先落马,跟着统兵的千夫长也被殷野王一刀砍死。元兵登时大乱。
常遇春见到有人拦截,当场拿着一杆黑枪冲入敌阵,朱元璋和几位将军都冲入了元军之中,将其尽数围剿,杨逍等见这大汉威风凛凛,有若天神,无不赞叹:“好一位英雄将军。”此时张无忌早已看清楚那大汉的面貌,正是常自想念的常遇春大哥,只是剧斗方酣,不即上前相见。明教人众前后夹攻,二百人瞬间死都死残的残,塔不台则是被生擒,被士卒按于马下。
常遇春马上横矛大笑,叫道:“是哪一路的兄弟前来相助?常某感激不尽。”张无忌叫道:“常大哥,想煞小弟也。”纵身而前,紧紧握住了他手。常遇春躬身而拜,说道:“教主兄弟,我既是你大哥,又是你属下,真是欢喜得不知如何才好。”
朱元璋也是见到了张无忌,心中暗想:‘没想到此人得了明教教主,不知日后会不会成为我等绊脚石!’朱元璋下马见礼道:“咱,朱元璋,见过明教教主。”邓愈耿炳文等人也是齐齐见礼,同向杨逍、殷天正等一一见礼,张无忌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去蝴蝶谷吧。”几人齐齐称是,一众人压着塔不台去了蝴蝶谷。
“若想让我降,哼哼,你当你是谁?!呸,狗杂种。”塔不台在帐篷之中破口大骂,把在座所有人都骂了个遍,像张无忌这种老好人都有点忍不住了,杨逍说道:“教主,让我一掌毙了他。”张无忌一摆手说道:“此人乃是国瑞兄弟的俘虏,你看。”张无忌看向朱元璋,朱元璋一摆手,他的下属将一个人带了上来,此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塔不台却是一眼将其认了出来。
“王八蛋,身为朝廷王爷,苟降于叛军,你你,日你的先人!”塔不台怒目圆睁,踢着孛罗帖木儿,孛罗只是低头不说话,塔不台还是骂道:“怎地你还想苟活否?如今当朝乃是北庭王一系,你回去有你好果子吃么,做你的春秋大梦,准王早就被软禁了!”这些消息在场所有人都是不知道的,包括孛罗在内,因为也算刚刚传到塔不台这里的消息。
随后塔不台被压了下去,随着骂声消失,每个人都是面色沉奕,若是日后俘获的将领都如这塔不台一般,这该如何是好,随即每个人都隐藏了起来,这种事情他们见多了,只是骂的这么狠的少见而已。
张无忌随后询问朱元璋说道:“朱大哥,这是你的地界,你可发现了什么异状,除了打仗之外的。”常遇春想了想说道:“我们来时的确有人禀报说有异状。”张无忌道:“却不知遇上了何事?”
朱元璋道:“六月上旬,金陵便得到张教主的邀请,大伙儿好生欢喜,兄弟们商议,该当备甚么礼物庆贺教主才是。淮北是苦地方,没甚么好东西的,幸得会期尚远,我派花荣先去河南准备准备。我们的人生怕给官府认了出来,因此扮作了赶脚的骡车夫。来到河南归德府,接了几个老西客人,要往山东菏泽。正行之间,忽然有伙人赶了上来,抡刀使枪,十分凶狠,将我们的车中的客人都赶了下去,叫花荣兄弟去接载别的客人。那时花兄弟便要跟他们放对。那伙人将我们九辆大车赶到一处山坳之中,那里另外还有十多辆大车候着,只见地下坐着的都是和尚。”
张无忌问道:“都是和尚?”朱元璋道:“不错。花荣所言那些和尚个个垂头丧气,萎靡不振,但其中好些人模样不凡,有的太阳穴高高凸起,有的身材魁梧。这些和尚都是身负高强武功之人。那伙凶人叫众和尚坐在车里,押着花荣兄弟一路向北。这群人诡秘得紧,后来吴良兄弟大着胆子,半夜里到他们窗下去偷听,连听了四五夜,这才探得了些端倪,原来这些和尚竟然都是河南嵩山少林寺的。”
张无忌本已料到了几分,但还是“啊”的一声。花荣接着道:“吴良兄弟又听到那些凶人中的一人说:‘主人当真神机妙算,令人拜服。少林、武当六派高手,尽入掌中,自古以来,还有谁能做得到这一步的?’另一人说:‘这还不算稀奇。一箭双雕,却把魔教的众魔头也牵连在内。’得到河间府,遇上了六辆大车,也是有人押解,车中坐的却是俗家人。吃饭之时,我听得一个少林僧跟一个新来的客人招呼,说道:‘宋大侠,你也来啦!’”
张无忌站起身来,忙问:“他说是宋大侠?那人怎生模样?”花荣道:“那人瘦长身材,五六十岁年纪,三络长须,相貌甚是清雅。”张无忌听得正是宋远桥的形相,又惊又喜,再问其余诸人的容貌身形,果然俞莲舟、张松溪、莫声谷三人也都在内。又问:“他们都受了伤吗?还是戴了铐镣?”
花荣道:“没有铐镣,也瞧不出甚么伤,说话饮食都和常人无异,只是精神不振,走起路来有点虚虚晃晃。那宋大侠听少林僧这么说,只苦笑了一下,没有答话。那少林僧再想说甚么,押解的凶人便过来拉开了他。此后两批人前后相隔十余里,再不同食同宿,属下从此也没再见到宋大侠他们。七月初三,我们载着少林群僧到了大都。”
张无忌道:“啊,到了大都,果然是朝廷下的毒手。后来怎样?”花荣道:“那伙凶人领着我们,将少林群僧送到西城一座大寺院中,叫我们也睡在庙里。”张无忌道:“那是甚么庙?”花荣道:“属下进寺之时,曾抬头瞧了瞧庙前的匾额,见是叫做‘万安寺’,但便因这么一瞧,吃了一个凶人的一下马鞭。当晚我们兄弟们悄悄商量,这些凶人定然放不过我们,势必要杀人灭口,天一黑,我们便偷着走了。”张无忌道:“事情确是凶险,幸好这批凶人倒也没有追赶。”
花荣道:“我们到邻近的骡马行中去抓了七个骡马贩子来,跟他们对换了衣服,然后将这七人砍死在庙中。脸上斩得血肉模糊,好让那些凶人认不出来。又将跟我们同来的大车车夫也都杀了,银子散得满地,装成是两伙人争银钱凶杀一般。待那伙凶人回庙,再也不会起疑。”张无忌心中一惊,只见徐达脸上有不忍之色,邓愈显得颇是尴尬,花荣说来得意洋洋,只有朱元璋却丝毫不动声色,恍若没事人一般。张无忌暗想:“这人下手好辣,实是个厉害角色。”
当晚张无忌大会教众,焚火烧香,宣告各地并起,共抗元朝,诸路教众务当相互呼应,要累得元军疲于奔命,那便大事可成。
是时定下方策,教主张无忌率同光明左使杨逍、青翼蝠王韦一笑执掌总坛,为全教总帅。
白眉鹰王殷天正,率同天鹰旗下教众,在江南帮助朱元璋,实为夺权。
布袋和尚说不得前往淮北,帮助小明王韩林儿和刘福通摆脱张士诚的控制,顺便带去了几个好手,杜遵道、罗文素、盛文郁、王显忠等。
彭莹玉前往蕲州,重新统帅天完军,也就是徐寿辉、邹普旺、明五等的军队。
铁冠道人,在湘楚荆襄一带领导主事,帮助布三王、孟海马等。
周颠率领芝麻李、赵君用等在徐宿丰沛一带主事。冷谦会同西域教众,截断自西域开赴中原的蒙古救兵。五行旗归总坛调遣,何方吃紧,便向何方应援。
原先各方都有起义,这些明教头头都是地方大佬,这次有了教主,各方更加号令一统,这等安排方策,十九出于杨逍和彭莹玉的计谋。张无忌宣示出来,教众欢声雷动。
张无忌又道:“单凭本教一教之力,难以撼动元朝近百年的基业,须当联络天下英雄豪杰,群策群力,大功方成。眼下中原武林的首脑人物半数为朝廷所擒,总坛即当设法营救。明日众兄弟散处四方,遇上机会便即杀鞑子动手,总坛也即前赴大都救人。今日在此尽欢,此后相见,未知何日。众兄弟须当义气为重,大事为先,决不可争权夺利,互逞残杀,若有此等不义情由,总坛决不宽饶。”
众人齐声答应:“教主令旨,决不敢违!”呼喊声山谷鸣响。当下众人歃血为盟,焚香为誓,决死不负大义。是晚月明如昼,诸路教众席地而坐,总坛的执事人员取出素馅圆饼,分飨诸人。众人见圆饼似月,说道这是“月饼”。后世传说,汉人相约于八月中秋食月饼杀鞑子,便因是夕明教聚义定策之事而来。
张无忌又宣示道:“本教历代相传,不茹荤酒。但眼下处处灾荒,只能有甚么便吃甚么,何况咱们今日第一件大事,乃是驱除鞑子,众兄弟不食荤腥,精神不旺,难以力战。自今而后,废了不茹荤酒这条教规。咱们立身处世,以大节为重,饮食禁忌,只是余事。”自此而后,明教教众所食月饼,便有以猪肉为食的。次日清晨,诸路人众向张无忌告别。
众人虽均是意气慷慨的豪杰,但想到此后血战四野,不知谁存谁亡,大事纵成,今日蝴蝶谷大会中的群豪只怕活不到一半,不免俱有惜别之意。是时蝴蝶谷前圣火高烧,也不知是谁忽然朗声唱了起来:“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众人齐声相和:“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那“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的歌声,飘扬在蝴蝶谷中。群豪白衣如雪,一个个走到张无忌面前,躬身行礼,昂首而出,再不回顾。张无忌想起如许大好男儿,此后一二十年之中,行将鲜血洒遍中原大地,忍不住热泪盈眶。
这次明教大会,实是元朝生命的倒计时开始了,曾经投靠元廷的杭州的张士诚、福建的方国珍、就连云缅的把匝刺瓦尔密都背叛了元廷,此时大元只剩淮北之地,但却是大元北方是南方的三倍大,人数经济却不是,吐蕃宣政院已经脱离元廷掌控,但也没有明面的背叛,只是管不到了,XZ的喇嘛出不来,中原的喇嘛回不去,只要是喇嘛都会被明教屠杀,西域是有兵的,察合台,金帐汗国,却是调不回来,第一是西域被明教本部卡着,第二帖木儿不允许那么做,数次有人提议,帖木儿都拒绝,帖木儿的理由很强大,南方失去了,西方还要失去么?而且元廷在西方一旦示弱罗刹等西方国家就会东进,对于帖木儿来说,他真正讨厌的是金发碧眼的洋人。
第四十五章 欲用倚天引屠龙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大都。
帖木儿看着爱猷识理答腊给他带来了奏折,都是各地的求援和祈活奏折,包括中书省,还有漠北等地,都受了灾,高丽的脱因也呈上了灾害奏疏,但高丽还算稳定,西域的达鲁花赤多次求援,说的是西域明教势大,西域之地危矣。
帖木儿身穿朝服大帽,带着大株,皱着眉,不停的翻看着数月留下的沉冗的事务,帖木儿坐在圆桌前,爱猷识理答腊站在那里十分恭敬的样子,帖木儿头都不抬问道:“襄阳丢了么?”爱猷识理答腊也是一皱眉说道:“师傅,这也是刚刚传来的消息。”帖木儿瞥了一眼爱猷识理答腊,这使得爱猷识理答腊一个激灵,仿佛在问他,这就是你监的国么?帖木儿说道:“汴梁奏报说淮南之兵将共计六万两千人全军覆没,究竟是何人带回来的消息?”
爱猷识理答腊当然没有汴梁的奏报,汴梁是帖木儿的人,当然爱猷识理答腊不会多问,爱猷识理答腊说道:“是逃回来的孛罗帖木儿。”帖木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全军覆没,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么?太子觉得应该怎么做?”爱猷识理答腊想了想说道:“抄家软禁,只能如此了,他也是我的亲戚啊。”帖木儿放下奏疏说道:“全军覆没,就应该是全军覆没,不应该有漏网之鱼,这事太子你要好好斟酌。”爱猷识理答腊也知道其中厉害,若果让他活着,绝对会动摇中书省的官员,人人学他投降祈活,怎么得了。
“好吧,师傅,我知道了。”爱猷识理答腊冷静的说道,帖木儿看到太子如此果断也是欣慰的笑了,孛罗应该活不过日落了,帖木儿翻看着奏疏,多看了几遍脱因的奏疏,也没有看出什么来,虽然局势不稳,却比大元好多了,帖木儿问道:“陛下,最近有什么举动啊?”爱猷识理答腊沉默了一会说道:“父亲一直都挺安稳的,只是......”帖木儿说道:“怎么了?陛下是否要北狩了?”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师傅所猜不错,父亲已经暗中把北庭王府扩建为北庭行宫,父亲可以随时北狩。”帖木儿呵呵一笑,邪魅的瞅着爱猷识理答腊,帖木儿说道:“暗中?陛下的一举一动殿下能不知道?殿下也存了这样的心思吧?”
爱猷识理答腊当即冷汗大冒说道:“师傅,你说不错,如今局势比之前几年更加恶劣,师傅北征也不是在为自己做后路么?”帖木儿也没有生气,说道:“不错,但我是臣子留后路是可以的,你为皇储,你都在留后路,你的做法和你的父亲有什么区别呢?”爱猷识理答腊如梦初醒,当即慌张道:“师傅,这,是我考虑不周......”帖木儿一摆手说道:“人之常情,朝中谁没有将家人妻女送往北庭,行了,不说这个,王妃回来了么?这几天让你小子一直帮你处理政务,都忘了敏敏了。”
爱猷识理答腊尴尬的挠挠头说道:“王妃最近几日一直在万安寺之中,听说是在练武,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帖木儿放下这些没有用的奏折奏疏情报,站起来说道:“嗯,应该是那些六大派的人,随我去看看吧,敏敏就爱胡搞。”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师傅,六大派......杀了其实才是一劳永逸。”
帖木儿说道:“哈哈,你行事,哈哈,不要和脱因学,杀只能激起他们的怒,不能起到威慑的作用。”爱猷识理答腊疑惑的说道:“脱因?那高丽?真的只是单纯的软骨头么?”
万安寺。
万安寺在皇城正西,再西就是平则门,从太子宫出来,转一个弯走一千八百步便可以看到万安寺了,二人在大都之中,身边也不带护卫,二人只身出皇宫来到这里,铁塔形如春笋,瘦削挺拔,塔顶如盖,塔刹如瓶,颜色似铁,别具一格,塔的全身雕刻着上万个精致的石像,各个佛像姿态不同,但都栩栩如生,八角塔的每个角都吊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在阳光下闪着灿烂的金光。
门口有数百士卒,偌大的万安寺只有二百余士卒,确实略显单薄,“站住,你二人是什么人?”这些士卒都是汝阳王的士卒护卫,不认识帖木儿和爱猷识理答腊也属正常,帖木儿说道:“哦,我叫扩廓帖木儿。”为首那人犹犹豫豫,口嘴说道:“这...”显然是不相信,帖木儿说道:“还有人敢假冒我么?”那人立刻躬身施蒙古礼说道:“王爷请。”
帖木儿朝着万安寺走去,鹿仗客远远的就看见了,赶紧走到近前说道:“参见王爷、太子。”颇为恭敬,帖木儿说道:“哦?王妃呢?”鹿仗客恭敬的说道:“王妃在那属下不知。”心想:‘赵敏在那你应该比我清楚吧!’鹿仗客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帖木儿说道:“对了,王爷,你看看这个。”一个令牌递给了帖木儿。
爱猷识理答腊说道:“这...这,谁人偷了师傅的令牌。”这便是‘北庭王令’帖木儿问道:“你从何来?”鹿仗客犹犹豫豫说道:“是王妃,王妃让我将这个令牌交给王爷。”帖木儿一瞪他说道:“仔细说来。”鹿仗客一颤,说道:“是,王爷,王妃曾和峨眉派的一个女子交谈,王妃说:‘你便是周芷若吧?’那女子说道:“我便是。”王妃穿着男装对着那周芷若说道:“你与王保保是何关系?”周芷若说道:‘王保保,他救过我的性命。’王妃道:‘哼,你可以走了。’周芷若道:‘为何?’王妃说道:‘没有为什么。’周芷若说道:‘我不走,我要与师傅同门在一起。’王妃说:‘不识抬举。’周芷若走回牢房之前把这个令牌递给了王妃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放我,大概是因为这个人吧,你替我还给他吧。’王妃让属下交给王爷,此物太过重要,属下想着一会便送去,没想到王爷先来了。”
帖木儿接过北庭王令牌,若有所思,爱猷识理答腊则是吞了一口口水,说道:“恐怕是此女不知这个令牌在军中的地位吧。”仅凭此令便可调动大都所以兵马,和府库之粮,还可以节制地方朝廷势力,此令牌其实也挺多的,李思齐、陈友定、迭失弥实、脱因帖木儿、杨秋瑶、周芷若一共六块,次旦师兄弟三人原来是有的,后来交回了,多吉则是没有那个资格,赵敏都是没有的,因为赵敏太会意气用事了,给她很危险,至于太子,呵呵。
帖木儿道:“这个小姑娘真是没学到灭绝师太的武功,却学到了她的性子,宁折不弯啊,带我去一趟。”鹿仗客有点犹豫,毕竟这个地方是王妃的地方,之后要责怪了肯定是他,帖木儿说道:“难办?要不让我领教一下鹿先生高招,我再进去?”鹿仗客瞬间脸色惨白,帖木儿的境界他是知道的,只凭内力就在武林之中无敌手了,他就算加上鹤笔翁二人联手,都不太可能的,随即笑脸相迎说道:“王爷说的那里话,属下是王妃的人,当然也是王爷的人,随我来。”
鹿仗客带着二人进入了万安寺,寺内一片颓废之色,一个个牢笼,关押着一个个武林高手,走过二层,帖木儿看到了武当一众人,帖木儿也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跟着鹿仗客走向三层,武当一伙人也是看到了帖木儿,帖木儿上楼时候,他们就知道了,沉重而又快捷的脚步,还有数人,他们都是以为来抓他们比武的,走近一看,宋青书当然不认得,宋远桥是认得的,莫声谷说道:“那人,那人,我认得。”俞莲舟咳了两声说道:“我也认得,他便是救三弟之人啊。”宋远桥说道:“莫,莫不此人是幕后黑手?”宋青书说道:“爹,那人便是王保保么?他来这里干什么?”宋远桥说道:“我也不知,一会便知道了。”
帖木儿随着鹿仗客来到第四层,峨眉一众女子都被关到此一层,一眼看去都是歪七扭八,只有灭绝一人在那里盘膝而坐,妄图恢复功力,她几人不吃饭也是为了不被再次下毒,岂知这十香软筋散可口服也可潵于空气之中,鹿仗客打开牢房门,一众峨眉女子都在叫骂,“恶贼,快给我们个痛快吧。”,“休想让我们投靠朝廷。”......
周芷若则是一直盯着来人,一众人都是嘴唇发白,面色肌黄,想来是饿的,帖木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周姑娘,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周芷若意欲出去,还是忍住了,看了一眼灭绝尼姑,灭绝师太点头示意说道:“和他去,看他耍什么花招。”周芷若这才摇摇晃晃的走出牢房,帖木儿也不好去扶她,让灭绝老尼看到自然少不了一番猜疑,不过帖木儿确实不想扶。
二人来到隔壁无人的牢房,帖木儿先坐下,周芷若则是一动不动,沉默,帖木儿等了半天还是沉默,帖木儿等不及了,说道:“见到故人,就不说说话么?”周芷若刚要说话,帖木儿说道:“坐下说,都站不住了。”周芷若一呆随即坐下说道:“我已经将令牌还与你,还要来折磨我?”帖木儿一僵随即说道:“噗,哈哈,生气便生气,这般严肃作甚,又不是我抓的你,你能想到将令牌还与我,借他们之手来求助,还算不笨。”周芷若被他戳破心事有点羞涩,说道:“你说大都是你的地盘,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求救,只能如此。”帖木儿说道:“哦?刚刚那般怨我,此刻为何这般。”
周芷若说道:“你说不是你抓的我们,我自然信你。”帖木儿低头苦笑说道:“你用令牌其实是可以随意出入这里的。”周芷若大惊说道:“真的么?”帖木儿说道:“当然是真的,你当我给你令牌是哄你玩呢?”说完帖木儿晃了晃这个令牌,随后帖木儿站起来大量着周芷若说道:“嗯长大了,也长俊了。”周芷若俏脸微红,本来毫无血色的脸,突然浮现一点红晕,帖木儿接着说道:“有没有偷学到张老道的一招半势啊?”周芷若说道:“没有,张真人的武功太难了,我看不懂。”
下属端来一碗水,帖木儿端起,递到周芷若面前,说道:“喝一口吧。”周芷若刚要拒绝,帖木儿说道:“你的师傅同门都会有的。”周芷若这才接住玉碗,拿起汤勺盛了一勺,端起碗,居然香味扑鼻而来,周芷若看着这晶莹剔透的‘水’,看着帖木儿,帖木儿点头示意,周芷若喝了一口香味在口中回味无穷,周芷若惊讶的问道:“这是什么?”帖木儿随口答道:“菜汤而已。”就是菜汤,只是料多一点而已。
周芷若喝完,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饿了将近三天,这让她十分舒服,周芷若盯着帖木儿说道:“大哥哥,是来救我的么?”周芷若好看的眼睛盯着帖木儿,让帖木儿一阵失神,帖木儿说道:“是啊,不然我来干什么?”帖木儿来只是散散心,没想到令牌被鹿仗客还给了自己,要不是这个令牌,帖木儿都忘了周芷若这个小女孩,如今见到周芷若真的是美若天仙,更要救了,男人就是这样,看到好看的异性......
周芷若说道:“大哥哥,能放了我师傅和同门姐妹么?”说完周芷若一阵担忧看着帖木儿,帖木儿想了想说道:“也不是不行。”周芷若打断说道:“师傅是不可能投靠朝廷的。”帖木儿说道:“我要你替我办一件事。”周芷若立刻说道:“可以!”帖木儿被逗笑了,说道:“喂,你也不问一问我让你做什么事啊?”周芷若说道:“大哥哥是好人。”周芷若想道:‘自从大哥哥抱起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大哥哥是好人。’帖木儿邪魅是笑了起来说道:“那,你给我做丫鬟!”帖木儿玩笑一般的笑看着周芷若,周芷若想都没想说道:“可以。”帖木儿一呆改口说道:“不不不,做奴仆。”周芷若还是说道:“可以。”给帖木儿整不会了,帖木儿说道:“做小妾!”周芷若刚要说话,突然扭过头抱着胳膊说道:“大哥哥再调戏于我,我就不理你了。”
帖木儿暗道:‘完了,被这丫头吃死了!’事实证明周芷若这招的确对帖木儿有效,帖木儿咳咳两声说道:“不开玩笑了,我要你做峨嵋派掌门,而且诱出屠龙刀!”周芷若刚刚还再想着娶她当小妾的事情是真是假,突然听到让她当峨嵋派掌门,脑袋有些发懵,周芷若慌张的说道:“你要杀我师傅么?”帖木儿宽慰道:“你师傅,我当然不会杀她,她却命不久矣。”周芷若大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帖木儿说道:“你师傅受了内伤,命不久矣,这都和你没关系,只要你知道,你当掌门之后,我会将倚天剑交与你,诱出屠龙刀,我只要屠龙刀之内的秘籍,至于倚天剑中的秘籍,你可以修炼。”
周芷若一脸疑惑说道:“倚天剑之中有秘籍么??”帖木儿感觉自己说多了,说道:“我有说么?”周芷若说道:“原来这就是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啊。”帖木儿说道:“你,这事不许和你师傅说!”周芷若点头说道:“嗯嗯。”帖木儿暗想:‘怎么才能杀掉灭绝老尼呢?鬼知道那范瑶什么事来和老尼姑谈情说爱。’帖木儿想了想说道:“你回去说,不用峨嵋派投靠朝廷,只要峨嵋派不与朝廷作对,我就可以放了你们,灭绝师太应该不会那么快同意。”周芷若想了想自己师傅也不会那么快答应,但也不是不可能,自己师傅是个爱面子的人,投靠难听,不做对还是可以接受的,为了脱身师傅也应该会同意的,周芷若说道:“嗯。”
帖木儿摸着周芷若的头,虽然是在狱中,周芷若的头发也没有油腻,依然柔顺,帖木儿说道:“小姑娘,自己当心一点,江湖险恶,有事便来找我,下次别弄丢了。”帖木儿将令牌递给周芷若,周芷若一脸红晕的跑了,实在太羞了,这么大这是第二次被人摸头,第一次也是帖木儿,是十年前,帖木儿看着周芷若像个小兔子一般跑开,自己是越来越喜欢了,自古英雄爱美女,此等美女帖木儿岂能不爱,若不喜欢,犯得着来救她么。
周芷若回到牢房,见到师姊师妹们都喝着一碗‘水’,师傅都是喝光了,灭绝喝完后舒服的呼了一口气,见到周芷若回来,当即问道:“芷若,那人找你干什么,怎么会给我们送药汤!”周芷若刚要解释,丁敏君说道:“哼,定是芷若的情人,周师妹定是投靠了朝廷,我看那男子帅气的很,那个姑娘家家不会动心?”灭绝吼道:“你闭嘴!”帖木儿路过牢房,听到一女子在那里大放厥词,冷哼一声,这一声蕴含内劲,众人都是一颤,帖木儿人已经走了,话却留在这里:“嘴巴~放干净~一点!”
灭绝眼睛一瞪不由自主的说道:“顶级高手......”丁敏君当即不敢说话,因为她已经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灭绝还算镇静,冷静的说道:“芷若,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何事。”周芷若说道:“是师傅,那人,乃是王保保。”灭绝眉头一皱说道:“竟然是他。”周芷若说道:“那人说起来和弟子也是有点恩情的。”灭绝道:“哦?”周芷若说道:“那人当年路过武当山,和张真人一起救了我一命,和张真人私交甚好。”灭绝说道:“如此说来,此人是来救我们的?”周芷若接着说道:“说是救我们,确是有条件的。”灭绝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周芷若说道:“只要峨嵋派不与朝廷作对,便可以放过峨嵋派。”灭绝听完说道:“痴心妄想,绝不可能。”周芷若接着说道:“师傅,如今六大派都被抓到这里,唯有我们峨嵋派逃出去是说不过去。”灭绝点点头,说的有理,周芷若接着说道:“我们困在这里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要我们可以出去,便去召集六大派,张真人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
灭绝听完周芷若的讲述,觉得有理,却不能下定决心,低头于朝廷这和她一贯作风不符,也不是她的性格,虽然这是假低头,但名门正派当然要收信,她只是说:“我想想。”
第四十六章 群雄囚禁万安寺
有心杀人宁惜死,顾谓女吏何其愚。嫚法长奸谁所致,舍生得义吾何逋。精诚通天天为恻,赦书一夕来宸极。路旁观者咸叹嗟,女休出门无喜色。君不见景升本初之子空是男,亡家破国令人惭。
大都,万安寺。
何太冲和班淑娴二人用起昆仑派的正两仪剑法,招式凌厉,左突右劈,帖木儿用起大轮身法躲避着,“狗鞑子看刀!”高个子的高思成从背后向帖木儿砍来,身边还有一个稍矮的正是方正见,此二人便是华山二老,帖木儿想偷学正反两仪刀剑之法,所以答应他们只要可以胜过他便可以离去。
何太冲右手持剑,斜斜一刺,帖木儿用二指夹住,不等帖木儿有反应,班淑娴一剑斩向帖木儿腕处,帖木儿弹开何太冲的剑,立即收手,躲过二人的连击,“鞑子看刀。”高思成一刀而去,砍向帖木儿的后心处,此一击根本是难以躲闪,帖木儿用起大轮身法向着一侧躲去,但去处便是方正见的落刀处,此刀冲着帖木儿脖子砍来。
“哇,保保小心!”赵敏不知何时而来,看到四人一起围攻帖木儿,而且还是真刀真剑,虽然是四个没有内力的人,但他们的剑法刀法确实一流的功,更何况配合起来一流高手也是难以招架,帖木儿为了公平,自己也不用内力。
帖木儿说是不用内力,其实是不停的用内力,他本就是以内力见长的功夫,此刻和他们比招式确实捉襟见肘,只能用轻功闪躲,只见那刀定在半空之中,帖木儿背靠地面单脚踢出,脚尖顶着方正见的刀柄,这让方正见手臂一震,险些有点拿不住,这让四人都是齐齐震惊,此人身法还算可以,虽然厚重确实有些灵活,大巧似拙,其余三人不会让帖木儿打掉方正见的兵器的,何太冲、班淑娴二人右手持剑,左手指向身后天穹,这也是一种用力的方法,冲向帖木儿,高思成离方正见最近,想都没想只见砍向帖木儿的脚踝,帖木儿一踢方正见的剑柄,右手重重拍了一下地面,确是动用了内劲,帖木儿凌空飞了起来。
班淑娴何太冲二人齐齐站定,稍微分开一点,准备面对帖木儿的冲击,帖木儿在半空之中飞向二人,二人若是有内力当然是冲上去,此刻却是没有一丝内力,只能用剑法了,帖木儿在空中翻了一个身,稳稳落到二人面前,二人没有多考虑齐齐向着帖木儿刺去,何太冲刺右肩班淑娴刺右腿,帖木儿手中也没有兵刃,确实无法格挡,只能躲闪,这种情况帖木儿怎么躲闪都是没有用的,身后还有二人等着帖木儿后撤,然后给他狠狠一刀。
就在四人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当当两声,何太冲班淑娴的剑确是不动了,不不不,当然不是金刚不坏,是帖木儿双手夹住了二人的剑尖,华山二老确是没有傻站着,二人一左一右砍向帖木儿腰间,此一击若是击中必然齐腰而断,只见帖木儿先向班淑娴何太冲二人一推,二人一动确是不松手,然后帖木儿微微一笑,动用大轮身法,身形向后滑去,带着班淑娴和何太冲,二人齐齐被带着向帖木儿冲去,若是二人此时松手,败的就是二人,因为手中没有兵器输的一定是他们,帖木儿用力极大,班淑娴何太冲直接被拖到华山二老的刀锋之前,帖木儿双手捏着剑,大鹏展翅用班淑娴何太冲二人的剑格挡了华山二老的刀,华山二老来势不减,帖木儿控制着何太冲班淑娴二人的剑不停的格挡华山二老的刀。
“你夫妇二人,能不能不要挡我兄弟的刀。”高思成气的大叫,班淑娴也是说道:“高个子是是不是盲子,看不出是这鞑子控制着我二人的兵刃。”高思成道:“你二人丢掉不就好了。”方正见说道:“少说一句成不成?”高思成说道:“少说一句,自然可以,不过……”
“两仪刀法!”方正见大吼道,即刻二人的刀法凌厉,刁钻,使得帖木儿极难格挡,身形的变化使得帖木儿实在难以预判,壬!亥!牛!丑!身行不停的变换,帖木儿放开了班淑娴二人的剑,用起大轮身法躲闪,四人用起两仪阵法,剑法刀法一般,这步伐身法这太难预测了,寅位!帖木儿极难的躲过四人的配合一击,帖木儿暗想道:‘规律!规律!他奶奶的!到底是什么?’乙位!四人又是齐齐一招,从四个方位攻他,若不是动用内力早就被刺中了,丙位!丁位!帖木儿快疯了暗想道‘这是八卦理论,确实不知如何运行,和全真剑法相似又有些不同。’
“苦师傅,保保没事吧,看样子处于下风啊。”赵敏担心的说道,苦头陀范瑶说道:‘王爷,只是没用内力而已,不然早就击毙四人了。’鹿仗客摸了摸下巴说道:“王妃担心过头了,就算那四人内力尚在,也不是王爷的对手。”一旁独臂的方正见则是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鹤笔翁看得仔细,说道:“王爷在适应,王爷也同样是找不到昆仑和华山四人的阵法套路。”
比武场上四人配合愈来愈娴熟,攻击越来越凌厉、迅捷,剑法刁钻,步伐神形难以莫测,帖木儿心道:‘既然我找不到两仪剑法刀法的规律,那就不跟了,我快你们一步,先一步堵你阵眼,下一步是...坤!’帖木儿一拳击向此方位,砰的一声,一人倒飞而出,帖木儿一拳击向何太冲腹部,何太冲并没有内力护体,吐血倒飞而出,剑也掉落在地。随后三人皆是一拳一掌四人先后倒地,就算帖木儿不用内力四人都是受了重伤,帖木儿的拳力大,势沉,四人都不是大力士,也没有胖子都承受不了这一击。
帖木儿在内心之中还是没有搞懂两仪剑法的变化,虽然看懂了他们的招式,却是看不懂阵型变化,帖木儿内心之中后怕至极,中原武功的变化是域外功夫所难及的,尤其是这五行八卦,他帖木儿虽然懂各个方位,死记硬背也会用全真剑法和玉女剑法,但这两仪剑法变化灵活不在全真之下,帖木儿暗想道:‘这倒地是什么原因?’帖木儿走到一旁盘腿坐下,平心静气思考着:‘难道是内功的原因,我修习内功二十余年早已融会贯通,习百家外功也无事,可以随心应手,这......’
赵敏走到帖木儿一旁说道:“保保?怎么了。”帖木儿坐在地上说道:“修炼,你忙你的吧,莫要担心我。”赵敏转过头说道:“哼,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你,你,你们三个守着王爷。”赵敏随手找来三个士卒,守着帖木儿,万一有人打扰就不好了。
赵敏向着比武台走了两步,说道:“哼,让你们四个打一个都打不过,每人斩去一根手指!”阿大方东白走上前手起刀落,四人左手小拇指齐齐掉在地上,四人都是忍着,不有一个人在嚎叫,高思成口嘴乱骂道:“狗鞑子,给老子等着,啊,疼死我了。”四人被拉回了牢房。
赵敏用着倚天剑比划着两仪剑法,刚刚和帖木儿那一战足足打了六个时辰,而且双方都不用内力,让赵敏看了个明白,却也只是剑法,对于阵形赵敏让她看她都看不懂的,赵敏左劈右刺学了有八成像,用的是倚天剑,剑势更加凌厉无比,却是有形无神。
帖木儿突然大叫道:“我懂了!”把众人都是吓了一跳,随即帖木儿坐下练起武功,心中想到:‘无招才是武功大成的境界,但并不是字面上的无招,而是心中有招,脑中无招,不行不行好乱,反正就是练武在意不在招。’帖木儿用起少林绝学金刚不坏神功之中的打禅式,论外功,金刚不坏才是数一数二的绝学,比所谓的两仪阵法高多了,修习内功如同翻山越岭,若是内功大成之下修习外功那就是一马平川。
应天府。
朱元璋在‘江南平章府’之中发愁,彭和尚实为他大业的一大隐患啊,所以被支到淮南救小明王去了,徐达也被从淮河一地撤了回来,不仅徐达从北地返回,常遇春也反了回来,因为张士诚大军为了躲避朝廷和小明王的兵锋南撤回了扬州,这让常遇春措手不及,只能撤到平江一带,河南之地倒是颇为稳定,这里没有地方势力也没有朝廷势力,朱元璋稳稳当当的占据了大半河南之地。
常遇春单膝跪地说道:“上位,末将请求出战!”朱元璋坐在上首,先是皱了一下眉,随即舒缓,下去扶起常遇春说道:“哈哈,四弟啊,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刚好徐达也撤了回来,不日便将那张士诚打会北地去。”徐达站出来说道:“上位,张士诚虽然有二十万兵马,却是刚刚南回,极是不稳,我们出击却是好时机,固然我们不能拿下扬州,但大江以南却可以尽数拿下。”
朱元璋眼珠一转,转头看向刘伯温和李善长二人,问道:“两位先生意下如何?”刘伯温先说道:“大帅,徐将军所言有理,我并无异议。”朱元璋又看向李善长,李善长拱手说道:“如今朝廷兵锋被小明王所吸引而去,我们可以四处发展。”朱元璋微微一笑说道:“好!耿炳文!”耿炳文出列躬身施礼说道:“末将在!”朱元璋说道:“你率一万兵马取广德长兴一带!”耿炳文高兴的说道:“是!”因为这里张士诚的兵将非常少,功劳相当于白拿。朱元璋又道:“徐达常遇春,你二人率领十万大军攻取常州以东。”徐达常遇春齐齐称是。
至正十七年,杭州降黑雨,河池水皆黑。
八月,朱元璋遣将耿炳文、刘成自广德趣长兴,张士诚将赵打虎以兵三千迎战,败之,追至城西门,打虎走湖州;九月,克长兴,获战船三百馀艘,擒士诚守将李福安、达实曼等,义兵万户蒋毅率所部二百人降。
铜陵县尹罗德、万户程辉投降朱元璋。常遇春也率军驻扎在铜陵。池州路总管陶起祖也前来投降,详细说明城中兵少势弱可以攻取的情况,常遇春于是谋取了池州。派遣分院判官赵忠、元帅王敬祖等人攻打他的青阳县,赵普胜出兵抗拒,王敬祖率领几十个骑兵冲那阵,一阵乱,乘气势猛烈攻击,于是打败了,轻易的攻克了青阳。
十月,李武、崔德等破商州,攻武关,遂直趣长安,分掠同、华诸州,三辅震恐。时豫王喇特纳实哩及省、院官皆恟惧,计无所出,行台治书侍御史王思诚曰:“扩廓帖木儿之名,贼素畏之,宜遣使求援,此上策也。”守将恐其轧己,论久不决,思诚曰:“吾兵弱,旦夕失守,咎将安归!”乃遗书扩廓帖木儿曰:“中书、陕西两省,互为脣齿,陕西危则中书岂能独安!”扩廓帖木儿得书,遂陈友定和李思齐倍道去援。入潼关,与贼遇,战辄胜,杀获以亿万计,贼馀党皆散溃,走南山,入兴元。
此战李思齐被封陕西行省左丞,陈友定被封四川行省左丞,虽然四川不在朝廷手里。
常州兵虽少而粮食很多,所以坚决拒绝不下。和引诱叛乱军入城,军队粮食少,不能养活自己,徐达等人攻打他得紧,吕珍连夜逃跑,于是便攻克了。常州路改为常州府。徐达又与常遇春、桑世杰率兵攻占马驮沙。
中书省有人对元顺帝说:“山东般阳、益都相次而没,济南日危,宜选将练卒,信赏必罚,为保燕、赵计,以卫京师。”意思就是山东危险,希望调兵或者练兵,但被打回了,被主战派打回了,不仅是政治原因,还有就是朝廷养不起了,山东之粮还要供养朝廷大军,若是让其自治,朝廷又少一个收粮大省。
监察御史张祯上疏陈十锅,以轻大臣、解权纲、事安逸、杜言路、离人心、滥刑狱六者为根本之祸,以不慎调度、不资群策、不明赏罚、不择将帅四者为征伐之祸,所言多剀切。其事安逸、不明赏罚二条,尤中时弊。
谓:“陛下因循自安,不豫防虑。今海内不宁,天道变常,民情难保,正当修实德以答天意,推至诚以回人心。凡土木之劳,声色之乐,宴安鸩毒之惑,皆宜痛绝勇改。而陛下乃泰然处之,若承平无事时,此事安逸所以为根本之祸者也。又,自四方有警,调兵六年,初无纪律,又失激劝之宜。将帅饰败为功,指虚为实,大小相谩,内外相依,其性情不一而徼功求赏则同。是以有覆兵之将,残兵之将,贪婪之将,怯懦之将,曾无惩戒。所经之处,鸡犬一空,货财罄尽,而面谀游说者反以克复受赏。今克复之地,悉为荒墟,河南提封三千馀里,郡县岁输钱谷数百万计,而今所存者,封丘、延津、登封、偃师三四县而已。两淮之北,大河之南,所在萧条。如此而望军旅不乏,馈饷不竭,使天雨粟,地涌金,朝夕存亡且不能保,况以地力有限之费,而供将师无穷之欲哉!陛下事佛求福,饭僧消祸,以天寿节而禁屠宰,皆虚名也。今天下兵起,杀人不知其数,陛下泰然不理,而曰吾将以是求福,福何自而至乎?颍上之兵,视其所向,洸洸可畏,不至于亡吾社稷,烬吾国家不已,此则不明赏罚所以为征伐之祸者也。”
大致意思就是,说废话劝谏皇帝,指出了税负冗余之类的谏言,却是不被重视,因为此时的大元朝廷根本无法改革,无法动刀子。
前海南、海北宣慰使王英,也是益都人;性刚果,有大节,膂力绝人,袭父职为莒州翼千户,父子皆善用双刀,人号之曰“刀王”。刚开始,漳州盗贼兴起,下诏东西部行省右丞雅克特穆讨伐。当时英已退休,平章巴萨里对僚属说:“这就是老鼠偷狗偷,不是刀王行不行。那人虽然投老,可以用大义激励剿抚。”于是派人迎接他。王英说:“国家有事,吾虽老,其可坐视乎!”据鞍横握长矛,精神飞动,赶赴他的军队。
此刻山东益是迭失弥实在守着,还有一众义士老臣,王英就是其中一个。
几年后益都被攻陷时,王英终年九十六岁,死前对他的儿子王弘说:“我家世代蒙受国家的恩惠,现在我老了,纵不能事戎马以报天子,你怎么忍心吃异姓的粮食来求活命吗!”不肯吃义军一口粮,八日后自绝而亡,多人随之而去,山东不仅出响马,还出烈忠之辈。
至于攻入益都的人是谁,咱日后再说,反正不是朱元璋。
张士诚与朱元璋在长江两岸展开了数次大战,多是以朱元璋胜为结局,张士诚的将领多数被朱元璋擒获,杨文德、谢国玺等人,张士诚旗下也有不少忠勇之士,城池被攻破全家殉死的不在少数,比如平江百户硃文贵杀妻妾自刎死等等,在这元末乱世,各方都有忠义之人,都有奸险小人。
在这至正十七年最值得一提的是,元顺帝前往上都北狩,十二月底才回来,元顺帝为日后北狩事先探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使得大都的人都觉得大都不可久守。
元顺帝还下诏天下免除百姓今年税粮的一半,比起他收的,简直不值一提。
第四十七章 不坏神功可成矣
阴极在六,何以言九。太极生两仪,天地初刨判。六阴已极,逢七归元太素,太素西方金德,阴之清纯,寒之渊源。
大都,万安寺,一个单独的牢房灭绝师太盘膝坐在当中,突然睁开眼睛,内力已经恢复一两成,灭绝师太说道:“芷若,那人究竟和你有什么关系?”灭绝师太抚摸着这柄倚天剑,她实在没想到,鞑子还能还给她峨嵋派,若不是周芷若和此人达成什么交易,断不可能,灭绝也是因为可以归还她倚天剑,她才答应不和朝廷作对,不过灭绝答应的是不和王保保作对,换了一个说法而已,帖木儿也没有计较这些,他才不在乎峨嵋派,他只关心那本武穆遗书,好像还有降龙十八掌,究竟是哪一个,他也不知道。
周芷若一怔,眼神稍有些躲闪说道:“他...他只是说让我用倚天剑引出谢逊,他只要屠龙刀......”灭绝师太所在只有周芷若和灭绝师太两个人,灭绝眉头一皱,说道:“那人告诉你倚天剑的秘密了?”周芷若面对自己的师傅还是无法说谎,她原本只是希望师傅不要问,周芷若说道:“是。”灭绝还是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知道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
几天前,灭绝师太答应了帖木儿,说是峨嵋派只要她灭绝在一天,就不会与朝廷作对,不过帖木儿在练功,还是在那个地方,一直没有挪过窝,帖木儿也不介意一边练功一边和灭绝谈事情,让人将灭绝请到了比武场,灭绝师太本名叫方艳青,不过这个名字没有人知道罢了。
灭绝慢慢的走,因为内力没有恢复,脚步还有一些虚浮,走得慢一点,周芷若在一旁扶着,走到帖木儿身前,二人皆是大惊,周芷若是以为帖木儿受了伤,灭绝是看到此人居然在练武功,见她也在练功,再看此人练功时,太阳穴微微跳动,表身泛着淡淡的微光(太阳反射的光泽),极有可能是一门神功,帖木儿睁开眼睛说道:“哦,灭绝师太,答应了么?”灭绝横眉冷对哼了一声说道:“小子,我不知一和芷若是什么关系,但你每日给我等下毒是何英雄。”帖木儿呵呵一笑说道:“师太想多了,此乃万安寺,并不是我抓各位来的,我与抓你们的人还算有些交情,所以才能说的上一些话。”灭绝说道:“哦,不是阁下抓的我们?”帖木儿缓缓的说道:“若是我抓你们,何必放了你们。”周芷若小声和灭绝说道:“师傅,他是受伤了么?”这等声音也不算小声,灭绝师太行事光明磊落,大声道:“此人乃是练一门绝世武功,就不知是什么武功了。”
周芷若稍缓一些,帖木儿也是无所谓的道:“灭绝师太所说不错,此功法乃是从少林借来了绝世武功。”灭绝师太大为震惊,这么说来少林寺已经被屠戮一空了,不过她来时候看到了不少少林和尚,想来都是被毒控制到了这里,灭绝说道:“先把倚天剑还来!”帖木儿冲着鹤笔翁说道:“你去将倚天剑取来,和王妃说我让取的。”鹤笔翁抱拳而去。
灭绝微微一惊,也不知是真是假,此人居然将倚天剑视为普通刀剑否?帖木儿不去理灭绝,闭起眼睛,让周身内力游走外部经络,打禅式,他只按照打禅式的方法运行了一遍,随后便不去刻意引导,让内力自由的运行,此法颇为有效,练功一日千里,却不似张无忌那般几个时辰便学会了乾坤大挪移,看来人和人还是有差距的啊,帖木儿周身热气出体,光芒四射(太阳反射)让灭绝更震撼,此人内功水准已达到绝世行列,远超自己,竟然可以随意修习少林神功。
帖木儿在这里盘坐了三日,没有一丝练成的意思,内力运行无形无神,不过却是让他的周身产生了一丝光泽,比较像刚洗完澡的人,干净而已,不一会鹤笔翁带着倚天剑来到帖木儿这里,灭绝一眼认出正是自己随身携带的倚天剑,帖木儿闭着眼说道:“给她。”鹤笔翁单手递给灭绝,灭绝也是单手接过,拔出剑瞧了瞧的确是倚天剑。
帖木儿睁开眼睛,说道:“师太,我讲信用,师太也要讲啊,放峨眉一派可以,师太发个誓吧。”帖木儿邪魅一笑,灭绝皱了皱眉头说道:“哼,今日我灭绝在此立誓,只要我灭绝活在世上一天,我峨嵋派绝不与朝廷作对!”说完灭绝看着帖木儿,帖木儿说道:“不错,过几日便可以放你们离开了。”
唰!嗡!倚天剑出鞘,鹤笔翁和三个都是严阵以待,随时可以击毙灭绝老尼姑,但倚天剑却架在了周芷若脖子之上,周芷若惊慌失措,说道:“师傅。”灭绝说道:“现在就放峨眉弟子离开。”帖木儿眉头一皱,说道:“师太,这是何意?你用自己弟子的性命来危险我?”灭绝说道:“很有效不是么?”帖木儿对着鹤笔翁眨了眨眼,鹤笔翁意会,随即去放峨眉女子。
帖木儿冲着灭绝一笑,说道:“的确有效,周姑娘和我乃是故交,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因为我而死。”灭绝看着弟子们一个一个乘坐马车离开大都,收起了倚天剑,递给了周芷若,说道:“还楞在那里干嘛,拿着。”灭绝带着周芷若返回了塔中,这老尼姑是没想活着离开这里啊!
......
三骑一车径向进入大都,蒙古人铁骑所至,直至数万里外,历来大国幅员之广,无一能及。大都即后代之BJ。帝皇之居,各小国各部族的使臣贡员,不计其数。张无忌等一进城门,便见街上来来往往,许多都是黄发碧眼之辈。
四人到得西城,找到了一家客店投宿。杨逍出手阔绰,装作是富商大贾模样,要了三间上房。店小二奔走趋奉,服侍殷勤。杨逍问起大都城里的名胜古迹,谈了一会,漫不经意的问起有甚么古庙寺院。那店小二第一所便说到西城的万安寺:“这万安寺真是好大一座丛林,寺里的三尊大铜佛,便走遍天下,也找不出第四尊来,原该去见识见识。但客官们来得不巧,这半年来,寺中住了西番的佛爷,寻常人就不敢去了。”
那万安寺楼高四层,寺后的一座十三级宝塔更老远便可望见。张无忌、杨逍、韦一笑三人展开轻功,片刻间便已到了寺前。三人一打手势,绕到寺院左侧,想登上宝塔,居高临下的察看寺中情势,不料离塔二十余丈,便见塔上人影绰绰,每一层中都有人来回巡查,塔下更有二三十人守着。三人一见之下,又惊又喜,此塔守卫既如此严密,少林、武当各派人众必是囚禁在内,倒省了一番探访功夫。只是敌方戒备森严,救人必定极不容易。何况空闻、空智、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等,哪一个不是武功卓绝,竟然尽数遭擒,则对方能人之多,手段之厉害,自是不言可喻。三人来万安寺之前已商定不可鲁莽从事,当下准备悄悄退开。
赵敏在比武场上怒气大发,隔着数米冲着帖木儿吼道:“王八蛋,我的倚天剑啊,你放了那群妖女也就算了,竟然把我的倚天剑.......”她发了一通火见帖木儿没反应,随即命令手下,说道:“叫灭绝老尼....唔,和那峨嵋派那个小姑娘周芷若来。”手下人答应了,转身入殿。
帖木儿毫无表情,显然是练功到了关键时候,帖木儿听到赵敏要找周芷若,虽然有些担心,但也不值得他为了她破功,金刚不坏帖木儿有感觉要大成了,也只是是第一重,也就是入门了,若是乱动便白费了这七日的不吃不喝。
张无忌听到周芷若,却是一震,二人自小相识,光明顶之上刺了他一剑,张无忌却是不记仇,还是当周芷若是好友,过了片刻,一群黄衣人押着周芷若进比武场的亭子。张无忌见她清丽如昔,只比在光明顶之时略现憔悴,虽身处敌人掌握,却泰然自若,似乎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鹿杖客照例问她降是不降,周芷若摇了抓头,并不说话,却看向帖木儿方向,张无忌这个位置却是看不清帖木儿,周芷若看着帖木儿,帖木儿脸色由白转金,不停变换,一看便是练功到了极重要的地方。
赵敏说道:“周姑娘,你这么年轻,已是峨嵋派的及门高弟,着实令人生羡。听说你是灭绝大师的得意弟子,深得她老人家剑招绝学,是也不是?”周芷若道:“家师武功博大精深,说到传她老人家剑招绝学,小女子年轻学浅,可差得远了。”赵敏笑道:“这里的规矩,只要谁能胜得我们三人,便平平安安的送他出门,再无丝毫留难。尊师何以这般涯岸自高,不屑跟我们切磋一下武学?”周芷若道:“家师是宁死不辱。堂堂峨嵋派掌门,岂肯在你们手下苟且求生?你说得不错,家师确是瞧不起卑鄙阴毒的小人,不屑跟你们动手过招。”
赵敏竟不生气,笑道:“那周姑娘你呢?”周芷若道:“我小小女子,有甚么主张?师父怎么说,我便怎么做。”赵敏道:“尊师叫你也不要跟我们动手,是不是?那为了甚么?”周芷若道:“峨嵋派的剑法,虽不能说是甚么了不起的绝学,终究是中原正大门派的武功,不能让番邦胡虏的无耻之徒偷学了去。”她说话神态斯斯文文,但言辞锋利,竟丝毫不留情面。
听周芷若左一句“阴毒小人”,右一句“无耻之徒”,忍不住有气,说道:“你师父骂我们是无耻之徒。好!我倒要请教,这口倚天剑明明是我家家传之宝,怎地会给峨嵋派偷盗了去?”周芷若淡淡的道:“倚天剑和屠龙刀,向来是中原武林中的两大利器,从没听说跟番邦女子有甚么干系。”
赵敏脸上一红,怒道:“哼!瞧不出你嘴上倒厉害得紧。你是决意不肯出手的了?”周芷若看了看帖木儿,然后面如死灰的摇了摇头。赵敏道:“旁人比武输了,或是不肯动手,我都截下他们一根指头。你这个妞儿想必自负花容月貌,以致这般骄傲,我也不截你的指头。”说着伸手向苦头陀一指,道:“我叫你跟这位大师父一样,脸上划你二三十道剑痕,瞧你还骄傲不骄傲?”她左手一挥,两个黄衣人抢上前来,执住了周芷若的双臂。
赵敏微笑道:“要划得你的俏脸蛋变成一个蜜蜂窝,也不必使甚么峨嵋派的精妙剑法。你以为我三脚猫的把式,就不能叫你变成个丑八怪么?”
周芷若珠泪盈眶,身子发颤,不停的瞅着帖木儿的方向,只见帖木儿眉头皱的极深,看似在忍耐,眼见那刀的刀尖离开自己脸颊不过数寸,只要这恶魔手腕一送,自己转眼便和那个丑陋可怖的头陀一模一样。赵敏笑道:“你怕不怕?”周芷若再也不敢强项,点了点头。赵敏道:“好啊!那么你是降顺了?”周芷若道:“我不降!就算降也绝不降你,你把我杀了罢!”赵敏当然听出其中意味,笑道:“我从来不杀人的。我只划破你一点儿皮肉。”
帖木儿实在忍的难受,自己的妻子伤害自己的‘红颜知己’自己怎么都忍不下去的,只听“咳咳!”两声,帖木儿轻轻咳嗽了两声,却是微不可闻,但在场众人却是听到了,赵敏手中的刀也是一顿,随即收起,冷哼一声说道:“你个混蛋,居然为了这个小姑娘,破功了!”帖木儿缓缓站起,却是毫无内伤的迹象,显然已经练成了!
周芷若看着救星,一脸的小星星,嘴角不停的上扬,帖木儿走到近前看着周芷若说道:“你这小姑娘,非要招惹她干什么,差点毁容吧。”周芷若不说话只是微笑,心里满是欢喜:‘他居然为了我放弃练功。’赵敏刚要说话,帖木儿把手指放到嘴前,示意他们,不要说话,赵敏随即挥手示意手下警示戒备。
帖木儿冲着张无忌的方向施展玉女心经轻功,不到三息便冲到了张无忌近前,帖木儿一掌而去,张无忌也是一掌,二人都没用武功,只是内力比拼,张无忌倒飞出去,杨逍等人赶紧去扶张无忌。
几人站定,帖木儿拱手说道:“阁下来这里偷听所谓何事?”张无忌受伤也不重抱拳说道:“王爷,张无忌冒昧前来,多有冒犯。”周芷若看来人是张无忌,也是有些困惑,玄冥二老从后面包围了几人,正面是帖木儿和赵敏周芷若三人,张无忌缓了缓腹中内力说道:“我与周姑娘乃是朋友,希望王爷可以高抬贵手。”
鹤笔翁说道:“张无忌,张教主,这是大都,这是北庭王的地界,想放肆,我等先来领教张教主高招。”玄冥二老随即一人一掌朝着张无忌而去,杨逍等人则是来不及反应,张无忌也是双掌齐出,玄冥二老以双掌和张无忌对掌,另出双掌击在他身上,又是两掌拍了过来,手肘微沉,施展乾坤大挪移心法,拍的一声大响,鹤笔翁的左拳击在鹿杖客的右掌之上。他两人武功一师所传,掌法相同,功力相若,登时都震得双臂酸麻,至于何以竟会弄得师兄弟自相拚掌,二人武功虽高,却也不明其中奥秘。两人又惊又怒之际,张无忌双掌又已击到。玄冥二老仍是各出双掌,一守一攻,所使掌法已和适才全然不同,但被张无忌一引一带,仍是鹿杖客的左掌击到了鹤笔翁的右掌之上,这乾坤大挪移手法之巧,计算之准,实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玄冥二老骇然失色,眼见张无忌第三次举掌击来,不约而同的各出单掌抵御。三人真力相变,玄冥二老只觉对方掌力中一股纯阳之气汹涌而至,难当难耐。
周芷若轻轻走到帖木儿身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拉了一下帖木儿的衣袖,帖木儿当即领会,翁翁的说道:“你二人退下!”玄冥二老知道自己不是张无忌的对手,随即撤掌,站定一边,嘴角还渗着血,帖木儿上前一步说道:“张无忌,按辈分来说,我与你太师父乃平辈论交,你应是晚辈,但我与张真人乃是各论各的,所以你我二人并无交情。”张无忌一凛,说道:“这是当然,在下不敢高攀王爷。”张无忌此言不知是真是假。
帖木儿看向赵敏,说道:“你来决定吧。”赵敏转了转眼睛说道:“张教主,想离开便留下一手绝技吧。”随即赵敏展开折扇,英姿飒爽,帖木儿接着说道:“至于周姑娘,周姑娘随时可以离去,你打赢我自己可以问她。”张无忌面色一冷,随即摆出阵式说道:“明教教主张无忌,请教!”
韦一笑出生说道:“教主小心,王保保内功不同凡响,不在教主之下,轻功也了的。”张无忌轻轻点头。
帖木儿哈哈大笑,运起龙象般若功,游便全身,全身骨骼咔咔作响,刷!帖木儿宛如一个炮弹冲向张无忌。
第四十八章 绝世相争分伯仲
日日山迷水癖,年年书恼诗痴。寻思那里要他知。试比古人犹未。往往眼甜口苦,常常心是身非。如何则甚破他疑。只学今人足矣。
帖木儿以掌为先锋,越势向前,宛如一座小山冲向张无忌,内力凝聚右手掌之上,张无忌双臂展开,向后滑退,这一掌张无忌实在不敢接,其中蕴含的内力比刚刚击打自己那一掌更要强,其掌都已经产生破空之声。
大手印!
帖木儿用足十成十的内力攻向张无忌,张无忌一退再退,帖木儿一进再进,张无忌退了十余步,已经退无可退,只得用起内力反击,对,张无忌的想法就是反击,而不是格挡,张无忌扎了个马步,左掌迎向帖木儿大手印。
乾坤大挪移!
张无忌也是用足了九成的内劲,一般人出招不会十成十的出,那样相当于不给自己留后路,砰!双掌接触瞬间,二人内力在掌中碰撞,帖木儿原本应是击飞张无忌的,但张无忌所用乾坤大挪移却是吸附住了帖木儿的右掌,接触瞬间,大手印被张无忌以乾坤大挪移移走,移到张无忌的右掌之上,张无忌抬手便攻向帖木儿,把这大手印掌力还给他自己,挪走帖木儿掌力,张无忌很容易么?当然不容易,那庞大的掌力,都令张无忌有一丝丝颤抖,二人内力水平基本在一个层次,但张无忌之练了不到十年,乾坤大挪移都是匆忙学会,比起帖木儿还是差一点的。
帖木儿感到自己右掌掌力不见了,又见张无忌右掌而来,随即便明白,他所用乃是乾坤大挪移,确实没想到乾坤大挪移如此神妙,帖木儿邪魅一笑,左掌又一掌大手印!同样用足十成内劲。
大手印对大手印,砰!这一掌实力相当,内力相互抵消,张无忌抽出左掌,转化为拳,转了一个面,一拳九阳神功冲着帖木儿胸腹而去,帖木儿竟也不躲,举起右掌又一记大手印朝着张无忌胸前而去。
九阳拳接触帖木儿的一瞬间,张无忌感觉自己接触到了一块石头,这正是金刚不坏神功,虽然是第一重,大手印结结实实打到了张无忌左胸,二人齐齐倒退,二人对视,都是一笑,这是惺惺相惜,碰到了实力相当的对手,任何人都会兴奋的。
帖木儿嘴角渗血,用大拇指一抹便不见了,张无忌同样是嘴角渗血,刚刚二人对击,都是受了一点小伤,帖木儿是内力浑厚还有金刚不坏神功护体,张无忌是有九阳神功护着经脉,乾坤大挪移移去大半内伤。
赵敏对着苦头陀说道:“苦大师,王爷没事吧。”苦头陀用手语说道:‘王妃放心,二人旗鼓相当。’鹿仗客看着二人说道:“张无忌内功专克我兄弟二人,王爷的内功外功皆不在张无忌之下,再说张无忌一个小娃娃怎么会是王爷的对手。”赵敏想了想说道:“哼,万一呢,你们准备随时出手。”玄冥二老有些犹豫,这是绝顶高手对决,一般是不允许其他人插手的,这是武林规矩,赵敏接着说道:“你二人是名门正派否,若是王爷怪罪,也只会怪我的,你们担心什么。”玄冥二老想了想齐齐点了点头,苦头陀看着这二人,心想道:‘若是此二人偷袭教主,教主必然不可活,看来只能暴露了啊。’苦头陀也站到二人身后,准备击毙二人,周芷若则是一脸担心的看着二人,一个是自己的儿时好友,一个是自己的恩人,谁输她都不好受。
帖木儿冷哼一声说道:“看来张教主很喜欢用拳啊,刚好我十年前从张真人那里学来了一招半式,也是拳法,来领教领教!”帖木儿不等张无忌说话,噔!一声冲向张无忌,身影产生残像,看不清帖木儿的步伐,却可以听到噔噔噔,脚步极快,两息便冲到近前,单脚撑地,身体一侧,宛如一个醉罗汉,右拳却是击向张无忌,张无忌暗道:‘太师父的拳法,是太极拳么?’随即说道:“那我就用太极拳来领教。”帖木儿这一拳一往无前,却是没有半点太极拳的影子,当初张三丰传帖木儿拳法就是用绵掌和长拳,颇有少林的影子,至于太极拳只是一个意思,并没有传给帖木儿,只是帖木儿自己理解下的太极拳。
张无忌同样也是一拳,但这一拳却是软绵绵的,和帖木儿刚猛的‘太极’拳形成鲜明对比,周芷若奇道:“这,都同是太极拳么,怎么完全不一样。”在场众人都是没有见过帖木儿用所谓的‘太极’拳,所以每个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帖木儿的拳接触张无忌的拳的瞬间,居然感觉不到抵抗之力,张无忌先是拉扯帖木儿的拳,然后运用乾坤大挪移转移,然后用太极手法,一拳而出双倍拳力冲向帖木儿,帖木儿在接触张无忌的瞬间就运起了金刚不坏神功,虽然挡不住张无忌的内劲拳力,但至少可以护住经脉脏腑,然后帖木儿又一股内力涌向自己右拳,和张无忌右拳对上,张无忌想象中帖木儿倒飞出去的场面没有看到,帖木儿完完整整的站在他的面前,只是嘴角渗血而已,张无忌想抽回右拳,却是做不到,帖木儿的拳头宛如有吸力一般使得张无忌无法收回手掌,张无忌发现自己居然都无法汇聚内力,刚刚那一击,居然把自己体内的内力击散了,虽然自己没有受伤却是也没有抵抗之力了。
帖木儿已经受了内伤,却是内力充沛,帖木儿十成十内力冲涌而出,冲出帖木儿右拳冲入张无忌右拳,过任脉,内关、间侠、郗门,直冲檀中而去,张无忌内力短时间凝聚不起,无法护住自己的脉腑。
张无忌倒飞出去,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杨逍、韦一笑齐齐跑上前护住张无忌,张无忌吐着鲜血勉强站了起来,帖木儿也是受了内伤,暗想道:‘张无忌,九阳神功啊,却是不凡,张无忌毫无防备的受了我一掌,居然还可以站立,这和乾坤大挪移没有多大关系。’此时情况相当于空见神僧毫无防备受了谢逊七伤拳一击,当场毙命,张无忌却是可以站立,虽然很勉强,而且俩个人扶着,此时却是不好出手,自己一方以人数确实可以碾压对方,但在场所有人轻功没一个人比得过韦一笑,若是此人掳去赵敏,自己受的内伤决计打不过杨逍,轻功自然不必说。
张无忌拱手说道:“此..番..是..我等..输..了,请..请王爷..不要..为难周..姑娘。”韦一笑接话道:“哼哼,这次是明教输了,我们服,我听说王爷与周姑娘乃旧相识,想必是不会为难她的吧。”帖木儿深吸一口气,内伤稍有缓解,韦一笑微微一笑,他原本就想引得王保保说话,以此来试探对方受伤与否,此看来的确是受伤不轻,帖木儿说道:“不会。”话语极为简短,却也明了。
韦一笑和杨逍等人齐齐拱手,说道:“那么我等告辞,下次再来叨扰。”说完便扶着张无忌运起轻功逃走了,苦头陀松了一口气,鹿仗客说道:“王妃,要追么?”赵敏刚要说话,帖木儿便脚下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赵敏赶快冲上去扶住帖木儿,周芷若也在另一旁扶着,帖木儿嘴角不停的渗血,把二女吓坏了,帖木儿擦了擦血迹说道:“我没事,小伤而已。”帖木儿受了张无忌结结实实两掌,早已受伤,暗想道:‘托大了,我自负比肩金轮法王,却是真自负了,况且金轮法王那般强人都在武林中折戟沉沙,何况自己。’
二人扶着帖木儿到了万安寺一旁的矮塔之中,帖木儿闻着二人的女子香,周芷若身上淡一点,因为多日不洗澡了,却也还是有些香气,帖木儿被放到室内,赵敏说道:“保保没事吧,伤重不重?”帖木儿欣慰的说道:“敏敏,我没事。”赵敏听他说没事,也就不再担心,说道:“都出去吧,周姑娘?”周芷若莫名其妙了送帖木儿来到了这里,也是一时有点尴尬,帖木儿盘腿坐下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说道:“敏敏,过几日我要离开大都了,有些事情要安排给你们。”
“敏敏,大都兵少将寡,若陛下不北狩还好,若陛下在我南下时北狩,后方大都必不稳,你不可冲动,见机行事。”帖木儿慢悠悠的说道。
闻言赵敏周芷若都是一怔,赵敏说道:“何时走?”帖木儿说道:“今日便要离去。”赵敏担心的说道:“你有内伤,怎可远途?”帖木儿说道:“我乘坐马车前去,黑骑已经调回大都,夜晚随我离开大都。”赵敏说道:“哦?黑骑?李思齐回来了?”帖木儿说道:“当然没有,好了,都去吧,我休息一会儿。”赵敏闻言也懒得问他,被人赶走挺不爽的,二人刚要出去,帖木儿突然说道:“周姑娘你等一会。”周芷若停步看着帖木儿,赵敏也一样,赵敏恶狠狠的瞪着帖木儿,好像在说:‘你过分了!’帖木儿微笑的看着赵敏说道:“有正事。”赵敏转头就走说道:“哼,出来我就划她的脸!”
周芷若身体一抖,显然是害怕了,帖木儿说道:“小姑娘,你师傅发那样的誓言显然事没想活着离开。”周芷若顿时慌张的说道:“师傅,那,师傅怎么办啊。”帖木儿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小姑娘,你改变不了的。”周芷若不说话了,心里却在埋怨帖木儿,眼角还在垂泪,十分惹人怜惜。
帖木儿说道:“我会送你返回峨嵋派,还有倚天剑你也带上。”周芷若泪目瞪着帖木儿,让帖木儿发毛,周芷若说道:“我不走,你要是敢杀我师傅,我就自杀。”帖木儿一呆,这股韧劲让帖木儿赞佩,帖木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会杀你师傅,你放心。”帖木儿缓缓走下床,走到周芷若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周芷若也安心了许多,帖木儿说道:“我会派人暗中护送你回峨眉,会让你你当上峨眉派掌门。”
“师傅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师傅不同意,我也不会做的。”周芷若直接转头便走,返回了万安寺,帖木儿确不是很担心周芷若,因为她并没有反还帖木儿令牌,所以周芷若只是在考虑,而且看来周芷若是忠义打过利益,但帖木儿也没说要杀灭绝,如果师傅不死,还可以完成交易(屠龙刀)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有两个人的牢房,周芷若刚回到牢房,便响起了声音,用内劲发出,听得出是有内伤的,帖木儿用内力将声音传入狱中:“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馀。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像分,阴阳之侯烈,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章。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九阴之道,师太斟酌,斟酌。”这就是交易砝码。
灭绝眼睛瞪着,喃喃道:“九阴真经!”
第四十九章 九阴神功第一重
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于是有悖逆诈伪之心,有淫泆作乱之事。
大都,万安寺。
灭绝师太带着一个僧帽,一身灰布僧袍,有些泛白,却也没有一丝灰尘,灭绝师太面色苍白,想来是十香软筋散的药效加上灭绝师太自己绝食下的结果,此时的她盘腿而坐,嘴里不停的呢喃九阴真经的部分总纲。
周芷若在一旁一身粉白色的窄袖裙,和灭绝师太一样也是一尘不染,这便是峨眉女子吧。
周芷若一脸好奇的问向灭绝师太,说道:“师傅,刚刚那是?”灭绝师太说道:“密室传音的功夫罢了。”周芷若接着问道:“师傅,那,你说这是九阴真经?是真的么?”灭绝师太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不知。”灭绝师太所习武功大部分都是桃花岛的功夫,而且没有高深的,峨嵋派的内功乃是一部分九阳神功中参悟出来的,至于九阴真经郭襄都一个字都是没有听说过,更别说灭绝师太了。
灭绝师太接着说道:“想来不是假的。”周芷若闻言也是一阵惊讶,没想到自己师傅心心念念的九阴真经居然有人已经知道了,灭绝师太摸了摸手中倚天剑,却是完好无损,灭绝师太说道:“一百年来,武林中风波迭起,这对刀剑换了好几次主人。后人只知屠龙宝刀乃武林至尊,唯倚天剑可与匹敌,但到底何以是至尊,那就谁都不知道了。郭公破虏青年殉国,没有传人,是以刀剑中的秘密,只有本派郭祖师传了下来。她老人家生前曾竭尽心力,寻访屠龙宝刀,始终没有成功,逝世之时,将这秘密传给了我恩师风陵师太。我恩师秉承祖师遗命,寻访屠龙宝刀也是毫无结果。她老人家圆寂之时,便将此剑与郭祖师的遗命传了给我。”
灭绝师太一顿说道:“今日我将此剑和...遗命传于你!”周芷若大惊,灭绝师太话语不停,灭绝师太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说道:“周芷若,奉接本门掌门铁指环,伸出左手。”
周芷若恍恍惚惚的举起左手,灭绝师太便将铁指环套上她的食指。周芷若颤声道:“师父,弟子年轻,入门未久,如何能当此重任?你老人家必能脱困,别这么说,弟子实在不能……”说到这里,抱着师父双腿,哭出声来。
灭绝师太说道:“师尊之命,你也敢违背么?”当下将本门掌门人的戒律申述一遍,要她记在心中。周芷若见师父言语之中,俨然是嘱咐后事的神态,更是惊惧,说道:“弟子做不来,弟子不能……”灭绝师太厉声道:“你不听我言,便是欺师灭祖之人。”
她见周芷若楚楚可怜,想到自己即将大去,要这个性格柔顺的弱女子挑起这副如此沉重的担子,只怕她当真不堪负荷,不过峨嵋群弟子之中,只有她悟性最高,要修习最高武功,光大本门,除她之外,更无第二个弟子合适,想到此后长长的日子之中,这小弟子势必经历无数艰辛危难,不禁心中一酸,将她扶了起来,搂在怀里,柔声说道:“芷若,我所以叫你做掌门,不传给你的众位师姊,那也不是我偏心,只因峨嵋派以女流为主,掌门人必须武功卓绝,始能自立于武林群雄之间。”
周芷若道:“弟子的武功怎及得上众位师姊?”灭绝师太微微一笑,道:“她们成就有限,到了现下的境界,已难再有多大进展,那是天资所关,非人力所能强求。你此刻虽然不及众位师姊,日后却是不可限量。嗯,不可限量,不可限量,便是这四个字。”
灭绝师太将口唇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本派的创派祖师郭女侠,乃是当年大侠郭靖的小女儿。郭大侠当年名震天下,生平有两项绝艺,其一是行军打仗的兵法,其二便是武功。郭大侠的夫人黄蓉黄女侠最是聪明机智,她眼见元兵势大,襄阳终不可守,他夫妇二人决意以死报国,那是知其不可而为之的赤心精忠,但郭大侠的绝艺如果就此失传,岂不可惜?何况她料想蒙古人纵然一时占得了中原,我汉人终究不甘为鞑子奴隶。日后中原血战,那兵法和武功两项,将有极大的用处。因此她聘得高手匠人,将杨过杨大侠赠送本派郭祖师的一柄玄铁重剑熔了,再加以西方精金,铸成了一柄屠龙刀,一柄倚天剑。”周芷若对屠龙刀和倚天剑之名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里面有秘籍,却不知和自己的师傅还有渊源,此刻才知这一对刀剑竟是本派祖师郭襄女侠的母亲所铸。
灭绝师太又道:“黄女侠在铸刀铸剑之前,和郭大侠两人穷一月心力,缮写了兵法和武功的精要,分别藏在刀剑之中。屠龙刀中藏的乃是兵法,此刀名为‘屠龙’,意为日后有人得到刀中兵书,当可驱除鞑子,杀了鞑子皇帝。倚天剑中藏的则是武学秘笈,其中最为宝贵的,乃是一部‘九阴真经’,一部‘降龙十八掌掌法精义’,盼望后人习得剑中武功,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周芷若睁着眼睛,愈听愈奇,只听师父又道:“郭大侠夫妇铸成一刀一剑之后,将宝刀授给儿子郭公破虏,宝剑传给本派郭祖师。当然,郭祖师曾得父母传授武功,郭公破虏也得传授兵法。但襄阳城破之日,郭大侠夫妇与郭公破虏同时殉难。郭祖师的性子和父亲的武功不合,因此本派武学,和当年郭大侠并非一路。”灭绝师太又道:“我接掌本派门户不久,你师伯孤鸿子和魔教中的一个少年高手结下了梁子,约定比武,双方单打独斗,不许邀人相助。你师伯知道对手年纪甚轻,武功却极厉害,于是向我将倚天剑借了去。”
灭绝师太续道:“当时我想同去掠阵,你师伯为人极顾信义,说道他跟那魔头言明,不得有第三者参与,因此坚决不让我去。那场比试,你师伯武功并不输于对手,却给那魔头连施诡计,终于胸口中了一掌,倚天剑还未出鞘,便给那魔头夺了去。”周芷若“啊”的一声,想起了张无忌在光明顶上从灭绝师太手中夺剑的情景,只听师父续道:“那魔头连声冷笑,说道:‘倚天剑好大的名气!在我眼中,却如废铜废铁一般!’随手将倚天剑抛在地下,扬长而去。你师伯拾起剑来,要回山来交还给我。哪知他心高气傲,越想越是难过,只行得三天,便在途中染病,就此不起。倚天剑也给当地官府取了去,献给朝廷。你道气死你师伯孤鸿子的这个魔教恶徒是谁?”周芷若道:“不……不知是谁?”
灭绝师太道:“便是那后来害死你纪晓芙师姊的那个大魔头杨逍!这柄倚天剑后来鞑子皇帝赐给了汝阳王,我到汝阳王府去夺了回来。这一次又不幸误中奸计,这剑落入了魔教手中,亏得那王保保乃军旅之人,不稀罕其中武功秘籍,只看中那军阵之法,将倚天剑归还于我。”
周芷若问道:“杨逍?难道说王保保和魔教乃是?”灭绝师太道:“王保保,哼,为师自然知道他,乃是一个将军,此人断不可能和魔教同流合污,但那赵姑娘所作所为和魔教有甚区别,若不是想诱出屠龙刀,那王保保断然不可能来此地,听说他还为了你和那张无忌打了一架?”周芷若一阵慌乱。
灭绝师太道:“为师要你接任掌门,实有深意。我此番落入奸徒手中,一世英名,付与流水,实也不愿再生出此塔。那王保保只为屠龙刀,决不致害你性命,你可和他虚与委蛇,等得到了刀剑之中秘籍决计不可给他,宁可毁去。”周芷若知道师父说的乃是自己,又惊又羞,又喜又怕。灭绝师太道:“这个人,那就是你了。我要你以美色相诱而取得宝刀宝剑,原非侠义之人份所当为。但成大事者不顾小节。你且试想,一旦刀剑相逢,王保保取得郭大侠的兵法武功,自此荼毒苍生,天下不知将有多少人无辜丧生,妻离子散,而驱除鞑子的大业,更是难上加难。芷若,我明知此事太难,实不忍要你担当,可是我辈一生学武,所为何事?芷若,我是为天下的百姓求你。”说到这里,突然间站起身来,双膝跪下,向周芷若拜了下去。周芷若这一惊非同小可,忙即跪下,叫道:“师父!师父!你……”灭绝师太道:“悄声,别让外边的恶贼听见,你答不答允?你不答允,我不能起来。”
周芷若心乱如麻,在这短短的时刻之中,师父连续要叫自己做好几件大难事,以她柔和温婉的性格,是抵挡不住的,何况在这片刻之间?她神智一乱,登时便晕了过去,甚么也不知道了。
突然间只觉上唇间一阵剧烈疼痛,她睁开眼来,只见师父仍然直挺挺的跪在自己面前。周芷若哭道:“师父,你老人家快些请起。”灭绝师太道:“那你答允我的所求了?”周芷若流着泪点了点头,险些又欲晕去。
灭绝师太抓住她手腕,低声道:“你取到屠龙刀和倚天剑后,找个隐秘的所在,一手执刀,一手持剑,运起内力,以刀剑互斫,宝刀宝剑便即同时断折,即可取出藏在刀身和剑刃中的秘笈。这是取出秘笈的唯一法门,那宝刀宝剑可也从此毁了。你记住了么?”她说话声音虽低,语气却极是严峻。
周芷若点头答应。灭绝师太又道:“这是本派最大的秘密,自从当年郭大侠夫妇传于本派郭祖师,此后只有本派掌门始能获知。想那屠龙刀和倚天剑都是锋锐绝伦的利器,就算有人同时得到此宝刀宝剑,有谁敢冒险以刀剑互斫,无端端的同时毁了这两件宝刃?你取得兵法之后,择一个心地仁善、赤诚为国的志士,将兵书传授于他,要他立誓驱除胡虏,断然不可交给那王保保,此人乃是元廷第一将领,而且如此年轻,若给他天下又要生灵涂炭了。那武功秘笈便由你自练。降龙十八掌是纯阳刚猛的路子,你练之不宜,只可练九阴真经中的功夫。据我恩师转述郭祖师的遗言,那‘九阴真经’博大精深,本来不能速成,但黄女侠想到诛杀鞑子元凶巨恶,事势甚急,早一日成事,天下苍生便早一日解了倒悬之苦,因之在倚天剑的秘笈之中,写下了几章速成的法门。可是办成了大事之后,仍须按部就班的重扎根基,那速成的功夫只能用于一时,是黄女侠凭着绝顶聪明才智,所创出来的权宜之道,却不是天下无敌的真正武学。这一节务须牢记在心。”
周芷若迷迷糊糊的点头。灭绝师太道:“为师的生平有两大愿望,第一是逐走鞑子,光复汉家山河;第二是峨嵋派武功领袖群伦,盖过少林、武当,成为中原武林中的第一门派。这两件事说来甚难,但眼前摆着一条明路,你只须遵从师父的嘱咐,未始不能一一成就,那时为师在九泉之下,也要对你感激涕零。”
灭绝师太说完则是暗暗想到,那王保保怎么会知道九阴真经的,灭绝师太接着问道:“那王保保对你信任否?”周芷若唯唯诺诺的说道:“他,他我不知道。”灭绝师太说道:“你即刻便走,套出那鞑子口中的九阴真经,倚天剑中的秘籍只怕还没有他嘴里的全。”虽然不太可能。
一切都商议好之后,灭绝师太大吼道:“来人!”,随即进来一个元兵,灭绝师太说道:“送我弟子出去。”那元兵不为所动,周芷若换忙的从腰间掏出一个令牌,令牌的事情灭绝师太也是刚刚知道,灭绝师太也没想到自己的弟子居然这么抢手,一个是魔教教主,一个是元廷大将军,这正好是我峨嵋派利用他们的契机,至于自己弟子的清白和声誉,她却是不在乎。
那元兵立刻开门,周芷若问道:“可知王爷在何处?”那元兵摇摇头,周芷若出去后三步三回首,看着自己的师傅,内心有些复杂,养育培养自己,此时让自己为了大业牺牲自己。
周芷若带着倚天剑前往早上的矮塔,有北庭王令牌,没有人敢拦她,她到了这矮塔之中却是不见帖木儿的人影,知道询问,这里的士兵告诉她,王爷一个时辰前离开了,此时怕是出了大都了。
周芷若性子柔弱,向守卫询问道:“我可以借你们的马么?我肯定还你。”那守为刚刚已经见过北庭王的令牌,随即说道:“当然可以,请便。”一骑朝着南方而去,不过得绕一会,不过周芷若却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四个便衣护卫。
大都外一里处,帖木儿在这里等着周芷若,那四个护卫将周芷若的踪迹时时汇报给帖木儿,帖木儿刚刚收到周芷若出万安寺的消息,也是刚刚出大都,他这两千黑骑随即在这里休息。
周芷若刚出了顺承门,便看到了帖木儿,又是欢喜又是纠结,随即骑马走向前,周芷若的马术还算一般,若真是长途奔袭,一口牙都得摔没了,帖木儿给周芷若招手,周芷若的马走到近前才看到这两千黑骑,幽静若海,沉重如山,师傅说他是大元第一将领,看来是真的。
马走到帖木儿近前,帖木儿上前扶着周芷若,因为周芷若不知该怎么下马,把帖木儿逗的一乐,扶着周芷若的胳膊,抓着柔荑,说不出的舒服,周芷若下马实在太慢了,帖木儿奇怪她是怎么敢骑的,下马之后周芷若一阵不好意思,帖木儿说道:“小姑娘,不会骑马还骑啊。”周芷若低下头更不说话了,帖木儿说道:“走吧,大都不安稳了,上马车。”帖木儿进入了这座四轮马车,六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周芷若也是第一次见,车轮用软布包裹,车座底部还有‘伏兔’避震,所谓伏兔?它是安装在车轴与车與之间的小木块(木车为木块,铜车位铜块),上部分平整处接触车與底层,而下部分的凹槽处扣在车轴之上。不仅如此,由于伏兔的产生,同时还产生了“当兔”的概念,即两个伏兔之间的车辕。如此一来,专家们才确定了伏兔的作用,原来它们都是古代马车的减震装置,换句话说,这是古人发明的独特“避震器”,秦朝便有,到了元朝已经非常先进了,用精铁所造,坐在马车之上感受不到震感(感受不到较大的震动,若是非要走坑散架也说不定。)
车内是檀香木制造,还有一个香炉,一个软榻,一个软床,竟然还有一个小书架,一个案几,上面放的一些肉干,果干,和一壶茶,几个茶杯,地上铺的是白熊皮,窗子是网格装的,缝隙中是一层琉璃,里面的奢华震撼到了周芷若,周芷若捂着合不拢的嘴,怯生生的蜷坐在角落,帖木儿坐在案几后看着书,说道:“小姑娘,坐在软榻之上罢。”周芷若慢慢的挪在软榻之上,帖木儿说道:“哈哈,姑娘莫见怪,并非炫耀,而是我却是不喜欢受罪。”周芷若点点头。
帖木儿喝了一口水说道:“此番,我要去终南山,我的另一个妻子要生孩子了,我得去看看,咳咳。”帖木儿说完,居然咳出了血,周芷若赶紧上前扶住帖木儿,帖木儿调匀了气息说道:“请坐。”周芷若坐回自己的软榻之上,后面还有靠垫,舒服至极,帖木儿说道:“你师傅让你来的吧?”周芷若用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看帖木儿,帖木儿只是微笑,周芷若说道:“是的。”帖木儿受不了她的拘谨,说道:“故人多年未见何必如此拘谨,我可记得小时候你拽着我的衣袖想让我带你走勒。”周芷若俏脸微红微嗔道:“胡说,我,我是,我只是想谢谢你呢。”说完周芷若看着帖木儿满脸的感谢。
帖木儿摆摆手说道:“当年真的是看小姑娘可爱,顺手救了你嘛。”帖木儿放下书籍,说道:“倚天剑,让我猜猜灭绝师太对你说了些什么。”帖木儿指向周芷若的倚天剑,周芷若则是微微一慌就放下心来,因为直觉告诉她,大哥哥是不会伤害她的,帖木儿晃了晃手指说道:“灭绝师太肯定和你说来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秘密。”周芷若点点头,这些帖木儿也是知道的,周芷若并不惊讶。
帖木儿想了想说道:“定是将掌门人传给你了吧。”周芷若摸了摸自己的戒指,双目泪光闪闪抱着双膝点了点头,帖木儿说道:“得到兵法让你不要给我,还要套出我所知的九阴真经是与不是!”周芷若吓的一愣,眼泪已经留了下来,美人垂泪,让人好不怜惜,帖木儿接着说道:“还让你和我演戏,骗我的感情是否啊,让我给你利用?”周芷若惊慌失措,慌忙摆手说道:“大哥哥,我,我不会骗你的,我不会的。”周芷若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如此紧张,帖木儿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小姑娘,说实话,你骗我不在乎,其实我也只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俗人罢了。”说完帖木儿苦涩的低下头看着这本《资治通鉴》。
周芷若没想到帖木儿居然会把自己的心中想法讲出来,自己有一点欢喜,有一点敬佩,直来直去,比她十几年见的所谓名门正派反而高尚多了,帖木儿因为她美,所以帮她,但没有所求一丝回报,这人难道不是大好人?周芷若想到:‘师傅说此二人都是淫徒,可据我所知都不可能的,虽然王保保亲口承认了......’
帖木儿见她沉思不语,说道:“小姑娘,不必多想,你叫我一声大哥哥,我必然对你似小妹妹一般好,我自幼熟读儒家典籍,自反,克己,去人欲,格物。克己复礼为仁。存天理,去人欲。格物致知,知知止也。”周芷若不解,帖木儿接着道:“就是所谓知行合一,我对你好是因为我看小姑娘美貌和可怜,至于回报,是不求的。”说的如此露骨,这便是行军打仗之人么?
但说是这样说,真的不求么?帖木儿信奉的是孟子的:‘情至之语,自能感人。’,古人没有现代人那般绝情,往往深情,知恩图报,帖木儿到处散恩不怕没有回报。
周芷若看着帖木儿说道:“大哥哥,我...”,帖木儿摆手说道:“喝茶吧,我给你讲讲九阴之道。”周芷若震惊的看着帖木儿,没想到如此轻松,这算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帖木儿说道:“九阴真经对我来说绝不如,小姑娘你重要,说与你听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我所知九阴真经也是残本,但比之倚天剑之中,却是全的很。”
周芷若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不仅是帖木儿有意无意的表白,还有自己师傅交给的任务竟然提前完成了,而且,而且,王保保确确实实闯入了她的心里,她瞪着个大眼睛盯着帖木儿,帖木儿看她在走神敲了她头一下说道:“喂!别走神,好好听着,咳咳。”帖木儿又激动吐血了,周芷若赶紧给帖木儿倒了一杯茶,周芷若扶着帖木儿颇为亲密,帖木儿一皱眉说道:“芷若,你做到对面,传授功夫,需端正一些。”虽然帖木儿想这样靠着这个小美人,但自己也是一代宗师,绝不能如此轻佻。,帖木儿也不知自己何时成了一个老古板,是二十余年的屠杀么?不得而知。
不过有时帖木儿还是很爱玩乐的,帖木儿看着周芷若说道:“小姑娘,你闭上眼睛,思考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周芷若随即闭上眼睛,帖木儿看着周芷若漂亮的脸蛋,白皙粉嫩长长的眼睫毛,嘴唇粉红水嫩,让帖木儿心旷神怡,帖木儿微笑的说道:“归气丹田掌前推。”周芷若随即内力运转,帖木儿接着说道:“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穴。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快慢合乎三十六,九阴神功第一重。
帖木儿暗道:‘哎,想要得到武穆遗书好难啊......’
第五十章 征东渐稳小朝廷
一剑横空星斗寒,甫随平北复征蛮。他年觅得封侯印,愿学幽人住此山。
高丽(征东路)。
开城(王京)
脱因帖木儿任征东路平章政事、征东路元帅,脱因在至正十六年便通知了元顺帝,当时元顺帝刚和太子交恶,脱因直接和朝廷断绝了来往,屯大军十余万在义州鸭绿江长白山一带,在这里修建暗堡,和堡垒防止元顺帝报复。
开城之中一片寂静,原先的王座已经被拆掉换成将军专属太师椅,上面铺着一张长白山虎皮,堂上悬着‘征东王城’,开城也不算小,和大都一般大小,却大多是百姓的屋子,王城只有大都的四分之一,开城之中,烟火杀戮之气渐渐散去,一切都在步入正轨,开城从原来的百万人口,经过几年的反复丢失已经不到五十万,对于只剩原先一半的人口,脱因是欣喜的,脱因恨不得开城只剩十万百姓呢,异国他乡,每天都要担心自己的脑袋被砍掉,开城空出近四分之一的屋子,脱因全部分给手下将士,相应的当然有土地。
脱因头戴银顶笠帽,脖戴东海大株,一身蓝体棕边质孙官服,上面绣着山河湖海,正中有一猛兽,身前有一案几,上面放着青玉所制征东路王印,和金制征东路虎符大印,脱因不怒自威,堂内百官皆是大气不敢喘,包括那几个将领,脱因入高丽屠杀的人口高达五十余万,其中二十万是高丽士卒,这等残戮之将,在场众人皆是恐佩。
如今高丽已经安稳下来,除了还有偶尔的倭寇,高丽行省内没有较大的战事,还有地方保守派不服,这就交给本地高丽军去干,他们做的可比汉军和蒙古军彻底多了,如今脱因手下有三十万高丽军,十万汉军,三万蒙古军,其中二十万高丽军是辅军,不是正规军,脱因这样划分当然是传统做法,还有是为了收高丽人的心,人人平等在这里是不存在的,在这古代是不存在的。
堂中所有人所穿都是五花八门,有人穿高丽官服,和元朝官服没有多大差别,有人则是穿着朝廷赏赐的官服,有人则是穿着一色服,那些将领则是顶盔戴甲没有官服。
一个白胡子老头站了出来躬身拱手说道:“下官王京、开城左丞,参见征东大元帅,如今高丽境内安定下来,官职空缺严重,下官建议上书朝廷,下发官员,或者自封。”此人叫闻人力铭,乃是土生土长高丽人,至于混不混血这就不知道了。
此言一出,下面的文臣武将都是骚动起来,一个个争相议论,自己可以调到一个什么职位,三公什么的不用想,如今高丽有王降省,三公是第一个废除的官职。
脱因想了想说道:“老人家心急了不是,官职可不是小事啊。”一个大胡子官员站了出来说道:“大帅谦虚了,大帅不急是正常,征东路数百万军民可是期待着大帅的一言之令。”伯颜站出来说道:“嗨,大帅,别提了,我现在无官无职,在这高丽要粮草都不知找谁。”一身大红官服的崔莹站出来说道:“全听元帅之令。”一众高丽将领齐齐站出来说道:“全听元帅之令。”
李成桂一系辅军将领则是不动,等着李成桂的带头,李成桂也不想落于人后,说道:“全凭大帅吩咐!”六成的高丽将领都是站了出来说道:“全凭大帅吩咐。”
脱因从这几声请愿就听出来了各自的阵营,首先是高丽投降派,也就是文官一派,然后是辅军一派为首是李成桂,将近有六成的高丽将士在李成桂手下,还有拥趸一派为首是高丽第一将崔莹,手下有十万高丽军,元廷一派便是伯颜了,汉将一派则是默不作声,不争也不抢。
关先生和毛居敬都是黑脸,默不作声,汉将本来就不受蒙古人待见,他们自然不想出头,所以表现的十分谦虚谨慎,脱因其实很不看好汉人的,高丽人也属于汉人系列,若不是帖木儿让他多重用汉将,他才懒得这样做,一切为了平衡。
突然殿外闯进一个士卒,说道:“元帅,外有一将,自称水师总管左夙成。”殿内一众人都是茫然,都不知左夙成是何人,身为蒙古人的伯颜也是不知道的,关先生却是眼睛一亮,他自然知道此人,他所率的水军此番北上就怕左夙成半路袭击,因为红巾军的水船乃是江船,左夙成的水师乃是海船,一旦遭遇必然葬生大海。
脱因眉头一挑说道:“哦,请来。”不一会大殿中便进来一个中年人,面色黝黑,胡子却是十分齐整,颇有儒士风范,就是黑了些,左夙成走到殿中央带着披风拱手说道:“水师总管左夙成奉北庭王之令参见征东路平章执事。”
脱因哈哈大笑,因为此人来的正是时候,脱因说道:“既是哥哥所派,当为上宾,从此你便是征东路水师大总管,你可愿意?”左夙成想了想,在那里当大总管都一样,脱因可是一条大粗腿,他可得抱紧,随即说道:“臣下愿意。”脱因随即说道:“不错,你且入列罢。”
百官刚要有疑问,此人对高丽之战毫无贡献,怎可和我们同列,脱因站起来说道:“崔莹何在!”崔莹面露喜色,当即出列,单膝跪地抱拳施礼,说道:“末将在!”脱因面露坚毅说道:“本帅出征在外,万事不必请示朝廷,高丽百废待兴,现在开始封官,崔莹,王京之战有功,封上将军,正三品,统领十万鹰扬军!”崔莹激动的说道:“末将多谢元帅。”随后有侍卫端着三个盘子走上前,分别是蓝色白鹤官服,还有一件深黄铁甲护膝,头盔等,另一个盘子是令牌,上面写着‘鹰扬上将军之令’还有小字‘大元征东路’等字样,还有不少浮案,崔莹看着这三样东西,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各个精致,随即跪下磕头道谢,随即站起入列,百官齐齐恭贺。
百官都是露出渴望的神情,脱因微微一笑说道:“伯颜,出列。”伯颜穿着答子暖帽,乳白质孙服,胸前一块圆形护胸,同样单膝跪地,但他施的是蒙古将军礼,说道:“末将在!”脱因说道:“尔随我南征北战功劳不浅,功劳甚大,封你为上将军,正三品,统领三万龙虎军!”随后侍卫同样端上三件物品。
脱因接着说道:“施哈喇起兵时便随我,对军政颇为熟悉,封你为兵部尚书,秩正三品,五万左右卫交与你,高丽军政便交与你了。”施哈喇身为汉将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可以当尚书,千恩万谢,抱拳施礼。
脱因宣布下一个:“关先生,尔学识渊博,投降有功,封你为中书门下高丽行省门下侍郞平章事轶正二品。毛居敬,同投降有功,封你为上将军,正三品,统领十万虎威军。”关先生刚刚听到自己被封门下侍郎有些泄气,这样他就被剥离军政之外了,没想到封毛居敬为上将军,一文一武,这权势可谓不小,当即抱拳谢礼。
脱因接着说道:“左夙成,我不知你能力如何,暂且为征东路水师大总管,正三品,哦对了,关先生为水师顾问,汉军中也有水师,都调入你麾下,高丽水船同样交与你,你所带多少人,汇报于关先生和施哈喇。”
不一会,施哈喇说道:“报大帅,水师总人数为两万三千人,此乃作战人员,其余闲人一万余。”脱因点点头,说道:“黄裳能力卓越,封得水师参事,正四品。”
最后到了李成桂,脱因呵呵一笑说道:“李成桂,功劳为众将之首!”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乐意了,除了李成桂手下韩方信、李余庆、金得培、安遇庆、李龟寿等人没有意见外,都是叫骂,尔何德何能居功第一。
李成桂当即跪下说道:“大帅过誉了,小人有罪不及,何来功勋。”此乃是离间计,李成桂如今在高丽军中威望很大,所以得孤立他,脱因说道:“仲洁过谦了,你里应外合,一路上抢得无数财粮,功勋最大,休要拒绝,本帅封你为高丽辅军大将军,从二品,总管二十万高丽辅军事宜。”李成桂只能谢恩。
他手下拥趸都被划分出去,韩方信被封为神虎卫统领正四品食轶,同样也是辅军却比李成桂的军队地位高一些,人数却只有一万余不到两万,主要任务是巡防开城和附近城镇,金得培被封兴威卫,安遇庆为金五卫,李龟寿为监门卫守为各个城门。
然后便是一众文官的敕封,大多都是本地土著,只要他们听话,谁当都是无所谓的,官职大致没有动,只是把那些空缺的位制填补了。
倭国(北朝)。
此时倭国天皇是弥仁·光融,此时倭国处于南北朝战乱,北朝占优势,倭国的南北朝不像中国南北朝,倭国南北朝是一个岛一个岛的算,南朝偏安四国岛,大阪附近与北朝对峙,若论谁是正统,历史学家集体承认北朝。
弥仁·光融质问手下语气却是平淡威严,说道:“都是废物么?小小高丽折损如此多的士卒,说说吧。”一个留着日式发髻的男子说道:“天皇陛下,此番劫掠高丽,我等只派出了不到五万人马,没想到,此藩宗主元廷派遣援兵断我等水路,袭抄我们后路,以至于全军覆没。”弥仁说道:“不必多说,这就是你的失职,南方叛贼还没有平息,又在西边折损士卒,你自裁吧。”那男人弯着腰额头不停渗汗。
嘎达,侧推的门开了,足利义诠进入这座宫殿,边走边说道:“天皇陛下消消气,玉丸将军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让他戴罪立功吧。”足利义诠走到弥仁面前跪坐在弥仁面前,弥仁眉头一挑说道:“足利将军来了啊,欢迎,你认为此事该怎么办呢?”
足利义诠想了想说道:“元廷的确可恶,元朝对我国垂涎已久,元朝开国皇帝忽必烈就数次讨伐我等,但蒙古人不善水战,所以数次大败,具情报了解元朝此刻已经四分五裂,前几年派玉丸将军劫掠高丽便是试探深浅,没成想大败而归。”说道这里弥仁却是满脸的恭敬,足利义诠接着说道:“据我所知,攻杀我军的乃是元朝的叛军,年末传来消息这群叛军又投降了朝廷官军。”弥仁说道:“那,元廷会找我们的麻烦么?”
足利义诠说道:“我们收到高丽重归大元的消息便令那群浪人不许出海了,但南朝未得到消息,多次袭扰高丽海域,听说新高丽王乃是一个叫脱因帖木儿的人,恢复高丽为征东路,而且有水师!”弥仁有一丝慌张说道:“那该怎么办。”足利义诠接着说道:“那些南朝的狗杂种或许惹怒了那蒙古将领,水师数次成建制的攻击我们,南朝已经被打疼了,不敢出海了,我们却背了锅,这里是那将军的亲笔信。”弥仁接过看到,那信已经被翻译过了,呈到弥仁手里已经是转了好几手了。
‘高丽乃大元征东路,尔等东夷,听之,我奉命复高丽,以图东下,区区倭人不服天化,屡扰元朝,入属境杀属国,屡教不改,若有一船,一舟入大元之域,必灭倭国东蛮......’一封赤裸裸的威胁信。
弥仁看完说道:“那人真敢来攻打我等?”足利义诠说道:“此人在高丽杀戮不止,来我倭国也说不定,不过,天皇陛下不必担心,你书信一封服软求和,将一切祸端甩于南朝便可。”弥仁擦了擦汗说道:“好,我即刻便写。”
后光严天皇是光严天皇的第二皇子,年幼时由祖母西园寺宁子(广义门院)抚养长大。后来在妙法院出家,法名光融。1351年(至正十一年),室町幕府的将军足利尊氏决定归降南朝,废黜了北朝朝廷,北朝的崇光天皇、光严上皇以及皇太子直仁亲王等人都被幽禁,史称正平一统。翌年南朝的后村上天皇趁足利尊氏出征关东之机攻占了京都。不久足利义诠就率幕府军收复京都。为了断绝北朝一系的皇位,南朝军将北朝方面的崇光天皇、光严上皇、光明上皇和皇太子直仁亲王等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物全部押往了南朝的行宫贺名生囚禁。
经过这次事件后,足利义诠决定重建北朝朝廷。但当时北朝的重要皇族成员都被掳往贺名生,北朝朝廷的公事被迫停止。足利义诠在同关白二条良基商议之后,决定让弥仁王即位,并邀请西园寺宁子(广义门院)担任治天之君。朝臣们援引古代继体天皇的先例,于阴历8月17日迎弥仁王践祚,是为后光严天皇。
后光严天皇是在没有三神器的情况下即位的,缺乏正统性,北朝的权威被弱化。因此天皇竭力同室町幕府保持良好的关系。
不过此时的天皇虽然是幕府控制的,地位却是平等的。
第五十一章 雪冬情眷往南行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时光匆匆而过,已然到了至正十八年,冬季还没过去,冰雪尚未消融,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丰年的喜人景象,今年定是个好年景,却不是大元的好年景。
帖木儿脚穿着浅褐色的棉绒豹皮靴(海豹),若是细看外累丝嵌宝,上身内有一件黑蓝色海龙皮衣上纹着五彩刻丝,外披一件黄棕色的凫靥裘若隐若现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纹,裘皮裤子却是很贴身,头顶带着香狐皮帽,腰间挂着一柄金鞘宝石弯刀,在马车之上盘腿而坐,中间点着火炉,烧的是银丝雪碳无烟无味,眼睛似闭,似张看着《史记》,可能也看着其他风景。
周芷若也换上了冬服,一脸兴奋了打开琉璃窗户的一个缝隙看着雪景,欢呼雀跃,还将小手伸出车外,抓回一把雪来,要把雪看个仔细,淡粉色的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十分稚嫩青涩,偶尔显现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让帖木儿一阵神往。
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世间所有男子遽然失了魂魄,但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又也许是冬天的缘故,殊璃清丽的脸蛋又显得有些苍白,雪一片一片的飘着,落在云箕上,显得多了几分忧郁美。周芷若伸手,一片雪花落在玉手之中,注视着、凝视着,突然伸出粉嫩的香舌舔了一下,好不可爱。
帖木儿一行,路过山西却不入,让李思齐一阵无语,帖木儿一路却是不无聊,有空便给周芷若讲解一番九阴真经内功心法,其实原本是不全的,这是神雕侠杨过补齐过的,以王重阳的部分结合曾经黄药师传授的部分,还有他义父欧阳锋所讲逆行九阴真经,以全真功法和玉女心经功法为基础补全了整部九阴真经,可能比起原功法有些不如,但也七七八八了。
偶尔还聊聊文学,道学,周芷若对于文学只是涉猎,对于道学却是精深,尤其五行八卦军阵理论令帖木儿都暗暗佩服,刚出大都便开始下雪,幸亏不是连月的大雪,下一天隔一天,这才使得没有让帖木儿困在中书省,这两千黑骑也是带了冬装的,冬装打仗来说,不如重甲,但冬装的作用是为了抵御严寒,外是硬革甲,一片一片的,也算灵活,内是麻布、棉丝,和一些兔绒,特别保暖,同样还有手套冬帽,棉布遮面,当然有厚的棉五指袜子,都是帖木儿亲自设计,大到兵器战具,小到棉衣袜子,马匹也是同样,护膝遮脸之类都是有的,帖木儿是武功高,这不是受伤了么,尽管没有受伤,遭到数千人围剿他,他也肯定嗝屁。
所有他对自己的人生安全是非常重视的,帖木儿看着周芷若这个欢呼雀跃的小姑娘,心里也不禁的开心起来,帖木儿放下书看着她说道:“芷若姑娘,难道渝川之地没有雪否?”周芷若脸颊一红,俏脸微微一低,说道:“我,自小生在湖北自然是见过雪的,峨眉山也是有雪的,只是,只是...”帖木儿头一歪,说道:“哦,只是什么呀?”周芷若说道:“我从未如此自由的赏过雪景,幼年时常常忍饥挨饿,到了峨眉山每日要修习武功,行侠仗义,从未认真看过如何风景,任何人......”说到人,周芷若看了一眼帖木儿,便赶紧移开眼眸,周芷若接着说道:“而且从未这么暖和过呢。”
帖木儿看着周芷若一身裹得严严实实,能不暖和么说道:“峨眉山如此穷否?”周芷若不做辩答,只是莞尔一笑,不知她说的是人心,帖木儿看着周芷若笑的灿烂,自己也赏心悦目,忽然看到周芷若的鞋子,原本是白色靴子,现如今早已黑黑的了,帖木儿转过身子翻找着什么,说道:“忘了给你这个,都给你准备了。”周芷若也是好奇保保大哥哥给我准备了什么,尽管是什么太丑的首饰,我也得说好看,因为她头上的簪子实在太丑了,周芷若自己认为。
帖木儿从箱子中拿出一只鞋子,鞋精致小巧,鞋头为圆形,微微上翘,是一个牛皮小靴,颜色却是米白微黄。鞋边上有刺绣,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内有绒皮,边有兔绒毛,鞋子却是十分俏皮可爱,让周芷若眼睛里的小星星都快飞出来了。
帖木儿走到近前说道:“来,换上吧。”伸手便要脱去周芷若的鞋袜,周芷若胡乱推搡帖木儿,手指三次插入帖木儿嘴中,四次戳到了帖木儿的鼻子,六次抓到了帖木儿的眼睛,帖木儿有口难说话,车中传出一阵女子的尖叫声,“啊!不要~......啊......啊~”外面是士兵则是大囧,不敢去听。
帖木儿被推开,也是一阵后怕,女人好恐怖,让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周芷若在那里捂着膝盖脸埋入衣服里,羞的不行,帖木儿爬起来说道:“哎呀,哎呦,芷若姑娘,不就是给你换个鞋子嘛。”周芷若抬起头,俏脸微红,说道:“我从来没有让人给我换过鞋子呢,有些情不自禁,抱歉。”帖木儿捂着脸颊说道:“嘿,你这小妮子,小时候,你在我怀里可都是没有鞋子穿呢。”周芷若想了想还是说道:“尽管,尽管如此,那也不是你换的。”说完眼睛不和帖木儿对视。
帖木儿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抓住周芷若的脚踝,周芷若呀的一声叫了出来,外面士卒离得更远了一点,因为,离了十步远还是可以听到,周芷若大害,慌忙说道:“你,你,大哥哥,你别,呀!”帖木儿面色如常,一下子便扒下数道黑印的白色鞋子,露出了元朝普遍的白色萝袜,是粗布,却也是护脚利器,绝世美女就是绝世美女,竟然无一丝异味,但也没有香味,有香味那才是假的。
周芷若大羞,捂着脸,不敢看,虽然小时候自己不穿鞋子便被他抱在怀中,可此时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师傅经常教导自己男女之别,忠贞不二之类的话语。
帖木儿顺势退下周芷若的袜子,袜子口处有一小绳,用来固定吧,退下鞋袜那玲珑小脚便露了出来,白璧无瑕,上下匀称而不拘一束;饱满晶莹而不显庸肿;润滑细腻而不失光泽。前面从纤细白润的小腿末稍缓缓地顺其脚背滑到五个脚趾,后面呈弯月状轻轻压抑到浑圆足裸。
帖木儿将玉足捏在手掌之中,这使得周芷若一声娇呼,帖木儿连忙道歉:“小姑娘,抱歉。”周芷若声若蚊虫,手掌捂着红涨的俏脸说道:“没..没事。”脚面凹凸有致,弯曲有形,用手轻按下去即又弹了上来。
周芷若的脚丫微微翘起,更突出玉足的特有的S型曲线,趋于身材的曲线,表现得淋漓尽致,标致完美,丰盈多姿,性感撩人,映象出玉足的风韵。
此时,玉足若翘到了极点,宛如绷紧的橡皮筋,整只脚更显净白且精致。左侧,几道淡青,是清秀突现的脚筋;右侧,略显双道弯曲,是脚前壁边侧和足裸边侧的巧妙结合;上方,拱起几道骨痕,散夹着细微的隆起的清青脚额筋。
帖木儿轻轻的将棉丝萝袜给周芷若穿上,随后便是鞋子,轻轻的将玉足放入,很容易的便穿上了,穿上之后,周芷若大大松了一口气,着几个呼吸之间仿佛过了数年一般,心脏都要跳出来,帖木儿看着周芷若大松一口气的神情不禁一乐,说道:“小姑娘,还有一个呢。”帖木儿晃了晃另一只鞋子,周芷若随即慌乱说道:“大哥哥,不,不用了,剩这个,我自己来吧。”帖木儿抓起周芷若另一只脚踝,周芷若又是一阵娇呼,帖木儿更加赏心悦目,这等娇羞的场面自己甚是少见,帖木儿轻车熟路的退下鞋袜,又露出洁白的玉足。
握在手中,柔软而轻盈,五个脚趾头整齐地排列,依次渐渐地缓缓淌下去。每个脚趾头各自孕育出自己的丰碑,圆滑整齐,像隐形镜片般白光透亮晶莹,美得圆滑匀称,美得细腻精致,美得玲珑剔透,美得隐隐约约,美得韵味十足,美得诱人三分,美得撩人心弦。它踩在大地上,吸取了天地灵气。(咳咳~)
帖木儿终于将鞋袜给周芷若穿上了,周芷若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心跳过度,突然放松,大脑嗡鸣,身子不由的软了下来,稳稳当当的倒在帖木儿的怀中,帖木儿恐怕要偷笑了,帖木儿却是大惊,摸这周芷若的脉搏,杂乱无章,内力紊乱,恐有走火入魔之嫌。
帖木儿从背后将内力缓缓输入周芷若体内,周芷若慢慢的缓过气来,不过心脏还是不停的跳动,摸着周芷若背的帖木儿都可以感受到周芷若强烈的心跳声,帖木儿说道:“嗯,你差点走火入魔,现在好多了。”周芷若转过来看着这个大哥哥,美目流转,眼睫毛上下舞动,仿佛在欣赏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似的,周芷若缓缓靠在帖木儿胸前,不说一句话,只是在依靠,依靠自己最想依靠的人。
帖木儿则是嗅着周芷若身上的处子香,沁人心脾,两个人就这样依靠着,看着雪景一路朝着终南山而去。
大都,万安寺。
万安寺燃着大火,张无忌趁着大火令手下潜入宝塔,解救六大门派之人,张无忌在塔下等着众人往下跳,身后却想起了脚步声,赵敏带着数名高手在身后,玄冥二老等人,为首的乃是多吉,多吉经过上一次受伤龙象般若功已经达到第八重境界,或许打不过张无忌,自保却绰绰有余。
赵敏怒不可遏,发现苦头陀不见了,玄冥二老也刚刚从十香软筋散的药效中缓过来,若打斗极有可能打不过的,对方不仅有张无忌,还有杨逍,韦一笑等人,还有苦头陀!!
纵声叫道:“塔上各位前辈,请逐一跳将下来,在下在这里接着!”塔上诸人听了都是一怔,心想此处高达十余丈,跳下去力道何等巨大,你便有千斤之力也无法接住。崆峒、昆仑各派中便有人嚷道:“千万跳不得,莫上这小子的当!他要骗咱们摔得粉身碎骨。”张无忌见烟火弥漫,已烧近众高手身边,众人若再不跳,势必尽数葬身火窟,提声叫道:“俞二伯,你待我恩重如山,难道小侄会存心相害吗?你先跳罢!”
俞莲舟对张无忌素来信得过,虽想他武功再强,也决计接不住自己,但想与其活活烧死,还不如活活摔死,叫道:“好!我跳下来啦!”纵身一跃,从高塔上跳将下来。张无忌看得分明,待他身子离地约有五尺之时,一掌轻轻拍出,击在他的腰里。这一掌中所运,正是“乾坤大挪移”的绝顶武功,吞吐控纵之间,已将他自上向下的一股巨力拨为自左至右。俞莲舟的身子向横里直飞出去,一摔数丈,此时他功力已恢复了七八成,一个回旋,已稳稳站在地下。他大声叫道:“大师哥、四师弟!你们都跳下来罢!”塔上众人见俞莲舟居然安好无恙,齐声欢呼起来。宋远桥爱子情深,要他先脱险地,说道:“青书,你跳下去!”
宋青书却是大吼道:“芷若呢?芷若姑娘呢?她有没有逃出去啊?”宋青书当然不止周芷若早被放出去的消息,就在宋青书回头在人群之中找峨眉女子,竟然一个都没有,灭绝师太都不见踪影为之惊讶的时候,何太冲、班淑娴等已先后跳下,都由张无忌施展乾坤大挪移神功出掌拍击,自直堕取为横摔,一一脱离险境。这一干人功力虽未全复,但只须回复得五六成,已是众番僧、众武士所难以抵挡。俞莲舟等顷刻间夺得兵刃,护在张无忌身周。
那些汝阳王侍卫准备上前砍杀,却上前一个死一个,这些人内力虽然没有恢复却也有一把子力气的,捡起地上刀剑,便是一个杀神。
突然间只见东南角上火光冲天。赵敏大吃一惊,叫道:“王府失火!”赵敏关怀父亲安危,顾不得擒杀叛贼,随即带着众人返回汝阳王府,肯定是韦一笑干的,神出鬼没只有他了。
“各人退出万安寺,张无忌,你很好,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们走!”赵敏冲着张无忌说完便走了。
张无忌道:“灭绝师太呢?峨眉一众弟子那里去了?”众人都是齐齐震惊,自从火气大乱,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峨眉一众,一个崆峒弟子说道:“哎,刚刚我好像见到了灭绝师太,端坐于牢房之内,念着经文,怕是......”宋远桥道:“前几日听到有大批人出塔去,恐怕就是峨眉一众,不知和缘故被放走。”何太冲阴阳怪气的说道:“恐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班淑娴也说道:“定是和鞑子做了什么交易,所有才放走了她们。”宋远桥说道:“峨眉之人皆是女子,用武功换性命也是情有可原,万一受辱便不好,那灭绝师太这是?”张无忌道:“怕是以死赎罪吧!”
范瑶最后一个跳下,怀中抱着一人,不是灭绝又是何人,灭绝早已气绝,抱下来的只是尸体,不过将尸体还于峨眉,也是一大恩情了。
这时昆仑、崆峒、华山诸派高手早已蜂拥而出。只有少林派空闻、空智两位神僧不失前辈风范,过来合十向张无忌道谢。和宋远桥、俞莲舟等相互谦让一番,始先后出门。张无忌以乾坤大挪移神功相援六派高手下塔,内力几已耗尽,这时几乎路也走不动了。莫声谷将他抱起,负在背后。张无忌默运九阳神功,这才内力渐增。
众人逃出后,将灭绝师太尸首火化,准备交给峨眉,至于峨眉和鞑子达成了什么交易,此刻也抵消了,所谓的人死债消。
第五十二章 倭国武士现中原
南北驱驰报主情,江花边草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
至正十八年(1358年),陈友谅在AH起兵举事吞并徐寿辉的天完军(红巾军),以倪文俊谋害天完帝徐寿辉,杀文俊,遂并其军。自称宣慰使,旋改称平章政事,掌兵权。
年初陈友谅攻陷了安庆,陈友谅刚从东门登城,当地卫余阙挑选敢死之士击退了陈友谅;不久陈友谅又率军攻打东、西两个门,守将又将其击退。陈友谅非常生气,于是树起栅栏,造起飞楼,兵临城下,安庆守将分派诸将各自率领军队抵御陈友谅,昼夜不停息,盗贼更多兵力来进攻。
赵普胜军总攻东门,陈友谅军总攻西门,饶州祝敌军攻南门,盗贼四面蚁集,外无一甲的援助。西门形势尤其紧急,阙身在的,徒步提戈,身先士卒;士兵们哭着劝阻他,挥戈更加努力,并把部下将领三门的士兵,自认为我军血战,斩首无数,而缺点也身受十多处伤。一天中,城陷,起火,余阙知道不能为,拔刀自刎,掉进清水塘中。妻子卜耶氏,儿子德生,女儿福童,都投井殉国。
淮南行省右丞余阙以死殉国,阖家无一幸免。
一同殉国的还有守臣韩建,一家被害。韩建卧病在床,大骂陈友谅十八辈祖宗,宁死不屈,陈友谅将其带入野林之中害死,尸首不知所终,全家老小无一活者。
陈友谅、赵普胜此举激怒了安庆百姓,为什么要说是此二人干的呢,因为后来陈友谅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赵普胜头上。
城中民相率登城楼,自捐其梯,喊道:“宁俱死此,誓不从贼!”焚死者以千计。其知名者,万户李宗可、纪守仁、陈彬、金承宗,元帅府都事特穆布哈,万户府经历段桂芳,千户和硕布哈、新李、卢廷玉、葛延龄、丘卺、许元琰,奏差乌图缦,百户黄寅孙,安庆推官黄图伦岱,经历杨恒,知事余中,怀宁尹陈巨济,有名有姓官员共计十八人。
此事传到大都,元顺帝毫无反应,朝堂也象征的褒奖缅惜一番,等元顺帝死后,元昭宗即位才给这位忠臣追谥,“余阙号令严信,与下同甘苦,然稍有违令,即斩以徇。尝病不视事,将士皆吁天,求以身代,余阙强衣冠而出。当出战,矢石乱下如雨,士以盾蔽余阙,余阙却之,说:‘汝辈亦有命,何蔽我为!’”
“立军士门外以听,使知尊君亲上之义,有古良将风烈。或欲挽之入翰林,余阙以国步危蹙,辞不往,遂死于安庆。”
元昭宗追赠余阙淮南、江北行省平章,追封豳国公,谥忠宣。议者谓兵兴以来,死节之臣,余阙与褚布哈为第一。
东边的张士诚也不安稳,急于夺回江南富庶之地,命张士信攻打常州,江苏之地又要陷入战火之中,朱元璋立派汤和率三万骑兵抵御,张士信还为进入江苏地界便被汤和袭杀击溃,俘虏数百。
朱元璋同时让大将邓愈率部将王弼等攻婺源州,邓愈也是明初名将行列,行军打仗之法自成一家,婺源守将乃是特穆尔布哈,虽然忠诚,却那是邓愈的对手,邓愈入城后杀尽城中将领,共计两千,特穆尔布哈死之,剩余三千士卒皆投降邓愈,其中七成乃是汉人(把其他小的民族都算入汉族,女真、契丹之类。)两成是蒙古人,其余乃是回回色目人,都投降了明军,此时朱元璋举的是小明王的大旗,所以是所称为明军。
山东,东平路。
山里的田丰终于出来了,如今聚众已有数万,田丰瞄准的东平路,东平路守将是元顺帝亲派的知枢密院事布兰奚,布兰奚寡不敌众败退济南,迭失弥实固守益都不敢轻动,因为他的正面有刘福通、毛贵的十万大军,虎视眈眈,迭失弥实本是良将,却不善攻,只善守,多次询问帖木儿该如何行事,可惜信鸽在冬季根本飞不动,而且他根本找不到帖木儿所在,他一会听说王爷在大都,他派人前往大都,一会又听说王爷在山西,他又派人前往太原和大同,均是一无所获。
迭失弥实如今也是一方大将,统领十万兵马的大将军,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腰系一条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领带;下穿一支斜皮气跨靴。
迭失弥实在益都大殿之中不停踱步,走走停停,停下来看着那耸立的北庭王旗,说道:“哎,这该如何是好,山东起叛,世贤、永卿都被调往山西,中书省门户大开,益都暴露在叛军唇齿之间,汴梁守将就是一废物,数次提醒他要与我军互为依角,此人贪腐不堪,只知忠义,而毫无半点才华,若那刘福通、朱元璋拔掉汴梁,我们便毫无生路了。”
王英等一众文吏在堂中端坐,王爷拱了拱手说道:“将军,汴梁若失,我等的确必败无疑,但也不是毫无生机啊。”一众文吏齐齐吃惊,迭失弥实说道:“哦,老先生,有何见解?”王英捋了捋胡须说道:“若是李将军回援汴梁,中书省无忧,益都无忧。”迭失弥实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将李思齐调往山西,把中书省门户都换上了自己人,再让陛下改变心意怕是不能。”王英说道:“水路也是一个法子。”迭失弥实眼前一亮说道:“哦,这的确是一退路,若是我们北退,难免不会被田丰袭击,不过,走水路北上,也需要大部人马在益都做弃子啊。”
山西行省,太原府。
平掳大将军府。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大将军府’,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宫殿的四角是由灰白色的大理石柱支撑,在徐风中沉稳静谧,大理石柱之间的石阶上垂着朦胧的纱幔,任清风拂过,那薄纱婆娑扬起,银色的纱与太阳的光华交相辉映,显出五彩的斑斓。
李思齐,仗没多打,府邸便建了起来,规格远超亲王规格,不过元朝也没有因为越制而获罪的百姓或者官,除了不修皇宫管你修什么,除了穿龙袍,谁管你穿什么,如今中书省除了山东别的地方根本没有战事,至正十六年陇西倒是有战事,就是因为这个由头,元顺帝不远千里将李思齐调回山西。
在川渝起事的明玉珍,一路北伐,一直打到长安,洛阳等地,而且等李思齐赶到时,明玉珍兵锋直指大同,明玉珍原想绕过大同沿着古城墙边直取大都,若是让此人得逞,元朝必提前二十年灭亡,不是危言耸听,若是让明玉珍攻到大都,不用他攻下,只要他转一圈,大元的威严便一落千丈,草原上的那群墙头草,必然反叛,到了那时候不想北狩都不行了,只要大都有失陷的可能哪怕一丝丝,漠北乃至漠西和辽北必然叛复。
李思齐在校场之中,一身白蓝软甲短打,百步之外射靶,李思齐拿着弓箭说道:“昌儿啊,弓箭要慢慢来,莫要伤着自己。”在李思齐一旁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娃娃,一身黑色短打,头上绑着发带,小脸坚毅,拉着他那一把半石软弓,微微颤抖,似乎十分辛苦,这是李思齐的独子名为李世昌,偏好文学,是山西有名的神童,经过一次县考,名列地六,刚要乡试,因为战乱至正十六年科举一切事宜都取消了,不过李世昌有无功名都无所谓,李思齐的爵位日后李世昌都会继承的。
嗖~嗖~两声,两只箭羽破空而出,一箭正中靶心,一箭却是脱靶,李世昌低头十分失落,等待着父亲的责骂,李思齐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的确是没有练武的天分啊,说道:“昌儿,不必苦恼,你之长处乃是文学,至于武学,强身健体便可。”李世昌点点头,说道:“是,父亲。”
至正十六年李思齐收复长安、洛阳二京,给与西南叛贼当头一棒。
有一小校跑来,躬身施蒙古礼道:“将军,有两份信函。”李思齐接过看了看,一个是迭失弥实所来的求援信,一个则是帖木儿来的,李思齐展开信看完,把信一收,眉头紧锁。
李世昌见父亲如此严肃,问道:“父亲,王爷说什么了啊?”李思齐缓缓道:“只有四个字!”李世昌年纪虽小,但却早熟,问道:“只有四字,父亲如此不知所措。”李思齐眉头舒缓说道:“这四个字乃是‘随机应变’。”李世昌疑惑说道:“那不就是便意行事否?”李思齐给儿子讲解道:“随机应变可不是那么简单,随机应变其实就是不变,就算皇帝召集我们也不动。”李世昌小眉头也是一皱。
李思齐思绪不宁,拿起一旁的剑便舞了起来,李思齐也是有内力的,却不是名家门派高深内功,只是普通朝堂赏赐的内功心法,这也是看天赋,这种功法潜力小,入门要求也高,内功心法越高级实际是越难的,但入门要求会越来越底,比如少林的内功心法,是个人就可以修炼,龙象般若功更是这般,李思齐所习乃是不知名功法,入门要求极为苛刻,潜力也是一般,但李思齐舞剑却可以产生音爆,功力水平应在准一流境界。
突然李思齐朝着屋檐一角凌空一斩,屋顶跳下一个黑影,全身黑色,包裹着严严实实,背后有一柄倭刀,此人跳到李思齐面前,直接说道:“将军好..功夫。”李思齐剑指此人咽喉,说道:“尔何人,敢擅闯我的府邸。”那人说着一口蹩脚的汉话,道:“我是,倭国人,前来领教中原武功的博大精深。”李思齐斜剑一砍,怒道:“哼,你认为我信你否?!东蛮子!”李思齐在大都当然和倭国人打过交道,说话都是这种口音。
那人微微一笑,手摸向后背,李思齐用足气力,凌空一击,这一招,势若万钧千山冲着那人而去,一招排山砍,噔!宝剑应声而断,那倭国武士,将那柄倭刀抵在李思齐脖子之上,只要偏离片寸,这位元末名将便要殒命,李世昌惊呼道:“啊,父亲!”
李思齐微微一慌,随即冷静,说道:“阁下前来所为何事?我的侍卫呢?”那倭人收回倭刀说道:“我乃倭国天皇御用武士,千代第五乃明,此番来天朝只为一人。”李思齐怒目圆睁,他南征北战数十年,从来没有如此之慌,握剑之手都在颤抖,自己的独子都在一旁,他死最多是辜负了王爷的使命和知遇之恩,若是他的独子也死了,那他可是他陇西李氏的罪人了。
李思齐说道:“你为何人而来?”千代第五乃明将刀收回刀鞘,缓缓的说道:“高丽王脱因之兄扩廓帖木儿!”李思齐拔出匕首,瞪着眼珠,誓要拼命的架势,喊道:“东蛮子,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吧!”李思齐暗想:‘此人是如何闯入我军营重地,这里足有十万兵马,他是如何躲避的?!现在拖延时间!’千代第五乃明边退边说道:“想知道的我早已知晓,无关之人,我没有兴趣,何况是将军这种武士。”语毕千代第五乃明一个翻身,便出了将军府不见踪迹,李思齐立刻大叫:“来人!”李思齐叫了半天没有反应,李世昌跑出府外,看到眼前一幕,立刻叫道:“父亲!”
李思齐赶出府外,看到的是满地的尸体,无头尸体,还有那个信使,空有一匹马在那里站着,看样子千代第五乃明已经打听到了帖木儿的所在,李思齐立马从怀中拿出起火之烟,嗖,咚~起火之令在空中炸响,不一会数千骑兵朝着大将军府而来,来人立刻下马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末将来迟,请恕罪。”
李思齐脸色异常冷静,说道:“立即派信使,前往终南山!昌儿,你写!”李世昌书纸随身携带,即刻把形势写了个大概,随即让信使送往终南山,李思齐早就听说帖木儿受了伤,此人武功高超异常,古怪难当,王爷肯定不是对手,而去王妃要生产了,这这这!!
第五十三章 神鬼莫测朱元璋
江上潮来风卷沙,城头毕逋乌尾讹。燕泥半湿昨夜雨,蛛网忽粘何处花。孤坐日月自闲暇,出门歧路空交加。漫将白发对芳草,目送去鸿天一涯。
高丽行省(征东路)开城。
原先的高丽王府已经改成了‘征东路大将军府’,脱因一脸怒气的看着下首几个人,这几人都是倭国的探子,脱因怒道:“这事为何不早禀告于我?!”下面那人说道:“大帅,语言不通,所以..所以..”脱因拔出刀,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扑哧~一刀封喉,当场毙命,关先生等人也被叫来议事,关先生上前问道:“元帅,到底是何事?”脱因把手中弯刀攥得紧紧的,说道:“那倭人派高手去找哥哥了。”众人皆是一惊,这倭人不安套路出牌啊,去找北庭王,是求和?那为什么要派高手?必然是刺杀!可刺杀了北庭王对倭国有什么好处呢?难道和南方的叛贼合谋了?
脱因突然盯着关先生,使得关先生一阵惶恐,脱因说道:“关先生,你出自伪宋刘福通手下,可知此人与倭国是否暗通款曲?”关先生额角冒汗,说道:“据我所知是没有的,不过元帅此言也不无可能。”脱因知道此事与手下无关随即不在询问,想了想说道:“哼,小小东蛮,敢捋我大元虎须,各位说说该怎么办吧。”
关先生身为(高丽)朝中第一人,首先站出来说道:“倭国暗使黑手,全不讲道义,江湖规矩都不讲,应给与雷霆一击!”关先生虽然叫的文雅,是个先生,原先也是个落地秀才,但他也是红巾军一领袖,杀伐果断也是好手。
兵部尚书施哈喇站出来先是拱手一礼然后说道:“倭国此举完全小觑我等,臣下建议讨伐倭国!”伯颜躬身施蒙古礼,说道:“倭国!自大元开国以来倭国便袭扰不止,世祖数次东征可惜皆是铩羽而归,若是东征我伯颜冲在第一位,绝不辱没先祖。”崔莹单膝跪地施礼说道:“臣请求出兵伐倭,收复征东路!”所有文臣武将皆是齐齐拜道:“收复征东路!”
脱因面色坚毅,大手一挥说道:“好!倭国敢欺我大元无人?!既然如此,我们便兵指东倭,灭灭他的气焰,收复征东路!”百官齐齐吼道:“英明!”
脱因开始点将了,对着下面人说道:“崔莹!”崔莹一脸欣喜拜道:“末将在!”脱因接着说道:“崔莹率十万鹰扬军为先锋,从对马岛登陆倭国!”崔莹有些犹豫还是说道:“是!”脱因说道:“李成桂!”李成桂单膝跪地说道:“末将在。”脱因盯着他说道:“你率辅军二十万从长门登录直取日本京都!”李成桂只得说道:“是!”李成桂的任务是最重的,他面临的是数十万的倭国士兵,能不能打得过是个问题。
“左夙成听令!”脱因说道,左夙成站出来施礼道:“下官在。”脱因说道:“你率水师一为送送兵送粮,二是击溃倭国水师,倭国水师不堪一击,却也不可小觑!”左夙成说道:“下官领命。”脱因接着说道:“毛居敬你率十万虎威军从北方绕路若狭、山城。袭击足利一族,由北向南与众将会合,随机应变!”毛居敬对于倭寇当然是痛恨的随即说道:“末将领命!”
脱因说道:“本帅居中调度,即日便东征倭国,下去准备吧!”百官齐齐称是。
倭国,京都(平安京)。
弥仁·光融端坐在软垫之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怒道:“你们足利家族如此嚣张否?我的御用武士也可以调动否?”足利义诠也是十分生气,这是他的族人私下做的决定,做决定的就是他的儿子,足利义满!此人也是足利义诠的接班人,本来是有一个哥哥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夭折了,他便成了长子,年纪只有十八岁,却是和他的父亲一样权谋深府。
足利义诠是第二代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满是第三代,才能比起足利义诠高出不少,不过这也是在足利义诠死后,现在的他隐藏的极好。
室町幕府的三代将军足利义满在统治期间结束了南北朝的分裂状态,领导室町幕府进入了鼎盛时期。就算在整个幕府时代,功业能与足利义满相比的也只有源赖朝、德川家康等寥寥数人而已。
不过足利义满如今在日本(倭国)的知名度却与他的功业远不符,比如日本现在几乎没有足利义满的影视形象。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日本不少人至今都将足利义满视为“卖国贼”。
足利义满为了一统倭国,开源财政,而且此时的倭国天皇没到后期那种成为吉祥物,幕府的控制力还是差了许多,所有足利义满这个阴谋家便假意向明朝称臣,足利义满特别想要朝贡贸易的巨大收益,便计划利用天皇的傀儡属性耍花招。
于是足利义满以自己的名义向明朝称臣纳贡,从而获得与明朝和草原等地方进行朝贡贸易的许可。而名义上是倭国天皇臣子的足利义满自己向明朝称臣的话,倭国天皇名义上的地位依然与明朝皇帝平等。
明成祖朱棣登基后封向明朝称臣纳贡的足利义满为“日本国王”,两国正式开启了依照朝贡体系进行的“勘合贸易”。但这样一来,足利义满在名义上同时成为明朝皇帝和倭国天皇的臣子了,现在日本还有朱棣赏赐的‘日本国王之印’的木印。
同时效忠两个天子的足利义满自然就被不少日本人视为“卖国”。明治维新之后,日本大加贬抑历史上的亲华(古中国)和幕府统治的代表人物。两者兼具的足利义满自然就成了日本古代头号“卖国贼”。
若论功绩足利义满,在倭国历史上,可以挤身前三,论名声在中国(新中国之前)他是第一,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枭雄才能令人胆寒。
足利义满站出来向弥仁天皇叩首说道:“天皇陛下,这一切都是鄙人做的,不关父亲的事。”弥仁还未说话,足利义诠老脸一眯,自是十分欢喜,他对于自己的儿子是十分欣赏的,简直是英果类己啊,自己夺回京都,重建北朝,击退南朝,看来自己的儿子可以守住自己的功业,随即不等天皇责怪,自己抢先问道:“哦?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弥仁沉默不说话。
足利义满对天皇轻蔑一笑,说道:“那脱因帖木儿乃是高丽王,虽然未称王。”在座众人都是点头,自从‘高丽’水师封锁倭国水路开始,各地大名都开始打探对面的天朝发生了什么,对于元朝发生的事情都是知道的七七八八,足利义满说道:“此人年纪不过二十,便能镇守地方,全凭他的哥哥扩廓帖木儿!”弥仁说道:“这便是你派人暗杀的理由否?”足利义满接着说道:“不全是,其权势全凭其兄,能除掉其兄固然可解决,但这不是主要目的!”众人皆是疑惑,足利义诠道:“接着说。”
足利义满看了看在场众人,一副轻蔑说道:“我已经接触了元廷的叛军,还有其书信,派千代而去,第一是告诉天朝,我倭国也不是好惹的,第二乃是挑拨叛军和元廷的暗斗。”足利义满暗道:‘前几项都是表现,这群蠢猪,真正意图,乃是挑拨扩廓帖木儿和元廷皇帝的关系!!!’足利义满不仅和叛军接触了,还和元顺帝接触过了,不然千代第五乃,怎么进入的了中书省,入得了山西各个关隘,是元顺帝不想让帖木儿活!
可令足利义满没有想到的是,脱因帖木儿是个狠将,不报隔夜仇的主,数十万大军出征倭国给他哥哥出气,不过此战最后的结果是有利于足利义满的,忠于天皇一派的大部分都葬生在此战之中,倭国开始了完完全全的幕府时代,为后来臣服天朝埋下了伏笔,幕府鼎盛时代从此开始。
应天府。
朱元璋与李善长刘伯温二人在内室商量要事,朱元璋看着自己手下俩大谋士,说道:“这足利义满是何人?要与我等结盟?”足利义满不仅和朱元璋写了书信和张士诚、田丰能接触到的叛军势力都接触了一番,李善长看完书信,皱着眉说道:“东蛮之人,狼子野心,结盟?空口白牙,再说倭国离应天府数万里之遥,倭国从南宋末年不断袭扰我天朝海岸,着实可恨,元世祖数次东征已结下死仇,此刻结盟,断不可信也。”朱元璋想了想,不满于李善长的想法和建言转头问向刘伯温说道:“伯温啊,你说说。”刘伯温十分恭敬,拱手说道:“我赞同善长兄所言倭人断不可信,不过我们可以利用一番。”朱元璋来了兴趣,说道:“若何利用,先生说说看。”刘伯温说道:“是,据我所知,那倭国如此急迫的结盟,乃是高丽的脱因意欲灭掉倭国,倭国狗急跳墙,要联合我等对付王保保兄弟二人。”
李善长也是点点头,认同此话,朱元璋则是眼睛一亮,打断问道:“那,倭国数千年来没有中原王朝可以征服,这次如此急迫,是否那脱因帖木儿可以征服?”李善长捏着胡须,想了想皱着眉,刘伯温说道:“脱因此人年不过二十,武不过六仗,胜倭国自然勉强可以,因为他有天下最精锐的水师!”李善长皱着眉没有舒展,点了点头,朱元璋听到天下第一也是眉头一皱说道:“只能胜而不能服?”刘伯温说道:“大帅熟读史书,敢问大帅,可知大元忽必烈手下第一水师?”朱元璋说道:“善长给咱讲过,忽必烈曾经派遣三千五百军舰远渡倭国,数万元兵命丧他乡,第二次依旧如此,损失军船不下八千,死亡元军不下十万。”
刘伯温点点头说道:“大帅所说不错,神武如忽必烈都铩羽而回,且不说此船是旧宋船翻新,如今船只其实还是那一批啊,而且就算水师无碍,如今天下大乱无人耕种,就算高丽远离中原,偏安一隅,若何能供得起他脱因五十万大军跨海远征,也算他是王保保的弟弟我高看他一分不猜他大败,再说,脱因东征也算为中原百姓而战,我是不希望他败的。”李善长点点头说道:“嗯,我等起事乃是因为元廷不作为我们活不下去,可和他倭国无关,关起门是自家之之事,若是我们帮着倭国对抗脱因,卖国贼也不为过。”朱元璋一敲桌子说道:“是啊,咱也敬佩那脱因,百年前,元廷东征倭国,死的也有我汉家儿郎,咱绝不和倭国同流合污,不过伯温先生刚刚说利用,是如何利用?”
忽必烈的水师其实大半都是俘虏南宋的水师,一部分是金国的,一部分是自家造的。
刘伯温躬身施礼道:“大帅我刚刚所说利用,乃是利用倭国利用我们,倭国想利用我们,那我们便利用他们,信中所述倭国派人袭杀王保保,那我们就大肆宣扬元顺帝要杀王保保,而且倭寇和元顺帝是同流合污欺压沿海百姓的,甚至可以添油加醋。”李善长一阵冷汗,刘伯温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阴人,杀人不见刀,此计一出不管元顺帝和王保保信不信,其手下的将领士兵必然士气大跌,自家的皇帝居然和沿海倭寇同流合污要杀保家卫国的大元帅,能不令人寒心?
朱元璋哈哈大笑,颇是欣赏刘伯温阴毒的计谋,至于朱元璋真正内心是怎么想的这就没有人知道了,朱元璋说道:“伯温此计不错,即刻去做,不过......”朱元璋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刘伯温,刘伯温一阵胆寒说道:“大帅还有何吩咐?”朱元璋说道:“听说你与那王保保私交不错,怎么还出如此恶毒的计谋,还听说他曾经招揽于你啊。”朱元璋面色如常,刘伯温却大汗淋漓,这事不是只有夫人知道么?夫人不可能告诉大帅啊,是何人告诉?何时在我身边安排了眼线?
刘伯温施礼道:“我对大帅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断不可能背叛大帅,此计乃攻大元皇帝,不是针对王保保,而且无与王保保私交和大帅一般只是见了一面而已,对于此人我只是正视,没有丝毫个人情感。”朱元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哈哈,咱只是说说,你那么认真干什么,好了你们下去吧。”朱元璋暗道:‘若不是你对咱忠心耿耿,拒绝了那王保保,咱半路就宰了你!’
二人齐齐施礼告退,刘伯温大汗淋漓,出了王府,如今朱元璋被小明王封为吴王,刘伯温嘴唇发白,不停用拂袖抹汗,李善长在一边也是内心惶恐,上位居然一句话便吓到了鬼才刘伯温,刘伯温说道:“大帅真是神鬼莫测啊!”李善长拱了拱手没有说话跟在刘伯温后面暗道:‘你刘伯温何尝不是神鬼莫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