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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回首风流     大元倚天txt下载     大元倚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四章 元末起义急扑火

    平原太守颜真卿,长安天子不知名。一朝渔阳动鼙鼓,大河以北无坚城。公家兄弟奋戈起,一十七郡连夏盟。贼闻失色分兵还,不敢长驱入咸京。明皇父子将西狩,由是灵武起义兵。唐家再造李郭力,若论牵制公威灵。哀哉常山惨钩舌,心归朝廷气不慑。崎岖坎坷不得志,出入四朝老忠节。当年幸脱安禄山,白首竟陷李希烈。希烈安能遽杀公,宰相卢杞欺日月。乱臣贼子归何处,茫茫烟草中原土。公死于今六百年,忠精赫赫雷行天。

    新婚第二日,赵敏便回了汝阳王府,帖木儿怎么样,她都不理。

    汝阳王府。

    在家中的赵敏天天在读书练武,而且经常到江湖中去,不知道干些什么,汝阳王依旧将兵权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江湖势力则是交给了赵敏。

    汝阳王一身黑棕色质孙服不带笠帽大株,走向赵敏,赵敏此是在校场看书,走进一阅赵敏看的居然是兵书,女儿已经回来好几天了,王保保那小子都常来问候询问,赵敏一概不理,汝阳王看不下去了,哪有新婚便会娘家的。

    汝阳王走到近前,说道:“敏敏,为什么不回帖木儿那里啊,是不是他欺负你了,爹给你出气。”

    赵敏一听欺负,也是脸色一红,随即脸色一变说道:“哼,那个风流的臭小子,我暂时不想见他。”

    汝阳王也是哈哈一笑,男人的事情,他自然懂得,人不风流枉少年么,他年少时何不是风流不已,自己的妃子侧妃何止十数之内,而且汝阳王看中的是帖木儿的能力,自己的儿子也算有些才能,但如今乱世将起,自己一家当抱紧大腿啊,皇帝这一条眼看是抱不住,太瘦弱了,现如今第一天大腿当然是扩廓帖木儿。

    汝阳王说道:“敏敏啊,保保,能文能武,智勇双全乃当世为数不多的优秀男子。”赵敏打断汝阳王说道:“爹,女儿已经答应你了,嫁给了王保保,至于女儿怎么对待王保保,爹爹不要管我。”赵敏说话嗲声嗲气,颇似撒娇一般,汝阳王听了也是一阵心疼,自己为了家族的利益将女儿嫁到了政敌七王爷的那里,如今也不想逼迫女儿过甚,随即摆摆手转过头,擦了擦那原本就不存在的眼泪说道:“敏敏啊,爹不不逼你了,多陪陪爹也是挺好的,爹五十岁了,还有多少好活呢。”

    赵敏一听这话顿时也是从背后抱住汝阳王,像极了赵敏小时候抱着汝阳王,缠着他要学武一般,此是的赵敏就是政治的牺牲品一般,这是她的命,如果不认命,等待他们一家的就是族灭人亡。

    汝阳王也告老了,给扩廓帖木儿让位的意思。

    皇城,大殿之中。

    元顺帝正在赏舞,饮酒玩乐,突然内侍上前禀报,汝阳王求见,此刻已在门外,元顺帝玩乐其实也是这群自负‘能臣’逼的,七王爷和汝阳王把持朝政,根本不用元顺帝插手,这样一来就是近二十年,元顺帝也没法子,只能不去想。

    元顺帝扶正了冕冠,理了理冕服,然后让汝阳王进来,内侍唱到:“宣,汝阳王察罕特穆尔进见。”汝阳王步履蹒跚,老态龙钟,当然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元顺帝一见此当即赐坐说道:“爱卿怎会如此。”汝阳王则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微臣老了啊,此来便是向陛下请辞,恩准微臣告老。”汝阳王是真正的保皇一派,比七王爷都值得信任,此是听他要告老,元顺帝一时不知所措,说道:“爱卿告老,不理政事,叫朕如何?”汝阳王则是说道:“朝廷之上还有诸多大臣,还有七王爷之子北庭王扩廓帖木儿,文武双全,可委以重任。”汝阳王这是要全力培养帖木儿,若是自己在,则是权势太过大了,改朝换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七王爷告老也是存了这一份心思,胜极而衰,才是世间的常态,清君侧可不是说说而已,元顺帝之前十几年间就换了数位帝王,几次政变已经把元朝搞垮了,能撑到现在也是元朝的底子厚,所以有人上,必须有人下。

    元顺帝让柏木儿掌控怯薛军,朝廷上下也是知道的,北庭王,七王爷,汝阳王,三王的威势足令皇帝也开始害怕,开始夺兵权,所以想要安稳的你好我好,必须退一步。

    元顺帝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朕知道了,爱卿之所请,朕答允了。”汝阳王也是松了一口气,自己世陛下提拔上来的,如今给他撂挑子不干了,确实有点不地道,汝阳王伏地跪拜:“老臣拜别大元大汗大皇帝陛下。”元顺帝摆了摆手,不愿意见这一幕。

    元顺帝在殿中踱步,殿中的檀香袅袅,宫女内侍皆是不敢说话,元顺帝在想七王爷和汝阳王告老的事情,此二人虽然强势却也是有能力的能臣,此是为了给扩廓帖木儿上位,自愿退隐,对于帖木儿元顺帝也是特别喜欢的,可以打胜仗的将军谁不喜欢,可是元顺帝只是喜欢他个人而已,有权势的人作为皇帝他是不喜欢的,元顺帝暗想道:‘扩廓帖木儿你让朕好难办,朕若打压你,这朝中能臣谁会为朕办事,朕现如今只能赏你,朕得培养柏木儿了啊,平衡之是正道。’

    此后元顺帝正式册封扩廓帖木儿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掌管大都二十五万兵马,天下乡军受帖木儿管辖,至于十万怯薛军则是被元顺帝牢牢的握在手里。

    此是天下已经形成军阀局面,局中人可能还不自知,可帖木儿知道啊,他这二十五万面对这天下军阀宛如江湖比大海,自保有余,进取,呵呵,别逗了,如果在位的是忽必烈李世民这等皇帝,帖木儿自不必说,后勤,侧翼,支援都不用考虑,可当今这位,在外打仗,还要担心屁股着火,后勤等事务都要自己解决,元朝此是不占天时,不占人和,唯有地利。

    但元顺帝为了遏制天下义军,也有发掘天下人才的意思,放权给地方,现如今天下表面上是大元的天下,其实早就是各地军阀的了,淮河以北关中以北是朝廷的地方,也是帖木儿的地盘,他如今也是军阀了,不过他是朝廷军。

    大明殿。

    元顺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龙椅,说是龙椅,其实也是只一个木制金漆的软榻,元朝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自己舒服就好,皇帝冕服也是一样,怎么舒服怎么改,元顺帝看着下面的大臣,现如今六成已经是汉人了,对此他也是没有办法,也不想改变。

    “陛下下官有事启奏!”朝臣之中有一人站了出来,一身红色质孙服,头戴笠帽。

    帖木儿也在,定睛一看,说话者是储政院执事李好文,秩正二品,立詹事院,备左右辅翼皇太子之任。

    元顺帝虽然知道他要说是什么但也不能阻拦,说道:“爱卿有事便说。”李好文随即说道:“陛下,皇太子原寄养在脱脱家中如今脱脱已被流放云南,臣以为太子当寄放他处。”

    皇太子是勃尔只斤·爱猷识理答腊,现如今已有九岁,原来太子并不是爱猷识理答腊,而是元顺帝的堂弟燕帖古思,随着元顺帝有着七王爷和汝阳王等人扶持,有了可以废立原太子的实力。

    将太子寄养在大臣家中也是为了保护皇储,元顺帝说道:“各位大臣你们觉得如何?”左詹事郑深站出来说道:“臣以为扩廓帖木儿极为合适,北庭王扩熟读四书五经,藏传佛教、中原佛教均是熟读,道家典籍也有涉猎,武功自不必说,乃大元第一。”

    “哈哈哈,郑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会什么啊,天下第一谬赞了,柏木儿也是不错的。”帖木儿回头笑道,柏木儿则是冷冷的看着帖木儿,冷哼一声。

    郑深拱手一礼说道:“北庭王,才识渊博,天下何人不知。”李好文随即说道:“陛下,臣下也觉得可行。”礼部尚书贾宇站出来说道:“臣无异议。”工部尚书贾鲁也站了出来说道:“臣,无异议。”然后中书令左丞相张昱,右丞相王蒙,六部等人,枢密院,御史台,大宗正府,宣政院,太禧宗禋院姚令嘉等人都出来为帖木儿站台,这让柏木儿一阵眼红和恼怒。

    元顺帝则是看向帖木儿问道:“爱卿觉得如何,如果勉强的话,朕也可以理解。”帖木儿的权势也让元顺帝惊讶,朝堂九成的人都偏向扩廓帖木儿,其实他也是偏向扩廓帖木儿的,不偏向又能如何,他手下只有柏木儿和十万怯薛军而已。

    帖木儿拱手一礼说道:“臣下并无异议,全凭陛下吩咐。”帖木儿对于这个皇太子还是有了解的,是一个完全的偏汉化的皇帝,元顺帝精心培养爱猷识理答腊,让其主修习汉文化,其次蒙语,其成年也表现出了高超的天赋,比起元顺帝,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有爱猷识理答腊做后盾,王保保曾经多次大败朱元璋徐达等人,其人书法造诣也是当世数一数二。

    如果让帖木儿选人当皇帝,毫不犹豫当然是老朱,可是如果他随随便便就就投靠老朱,第一不忠大元,不忠皇帝,第二不孝父母,不孝君父,不忠不孝老朱不杀你才怪了,老朱之所以欣赏王保保,就是因为他的忠诚和才能,所以投靠的话,必须大元亡才可以,灭亡自己国家他做不到,道德不允许他这样做。

    元顺帝对着内侍说道:“将皇太子带来,国之储君朕就交给爱卿了。”

    突然有马匹直接冲到了殿外,慌慌张张,跌跌撞撞,进到殿前,衣衫破破烂烂,血迹斑斑,来人直接跪下,说道:“紧急军情!颍州明教韩山童反了,其号称‘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还有‘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大宋之天’之逆言,部众上万!”顿时朝堂大乱,都在议论这个韩山童,帖木儿没有说话,想着脱脱下台其部下解散,再加上反势,数十万军队将会加入义军啊!既然韩山童起义了,其他人也不会免了,帖木儿看向外面,他听力极好,还有马蹄声接近。

    果然又一人闯进大明殿,跪下,说道:“浙东方国珍反了,还要泰州张士诚,浙江徐寿辉、彭莹玉、萧县芝麻李、南阳布王三、荆樊孟海马、濠州郭子兴......”各地起义络绎不绝,不过帖木儿却没有听到朱元璋的名字,想来老朱是要做那渔翁啊。

    柏木儿当即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请出战剿叛。”元顺帝当即同意,让他去剿灭这前宋后人。

    然后元顺帝下令让地方剿贼:“凡大元之人,剿贼用功者,皆有封赏。”然后元顺帝让御史大夫也先不花前往镇压,帖木儿则是封了太子太保,把兵权让给了也先不花,意思就是不用帖木儿打仗的意思,帖木儿如果想出征只要说一声便可,元顺帝是挡不住的,但打仗讲究的是将帅一条心,帖木儿如果不顾及元顺帝的想法,以势强压,只会使得他与元顺帝离心离德,他在前面打仗,元顺帝在后面给他使绊子,他可受不了,所以还不如让元顺帝瞎搞,装得头破血流,最后还得求他,帖木儿也乐的痛快,无粮无响,而且受制于皇帝的遥控指挥,帖木儿暂时不想去,等也先不花败了,他再出征。

    大都的二十五万当然是帖木儿的军队,不会给他们,元顺帝又从大都附近召集了三十万交给了也先不花,十万又是交给了柏木儿,其余大都将领都是帖木儿部下,元顺帝都无法调动,帖木儿不想出征,元顺帝也乐的自在,这样他就可以培养一批将领了,可是元末的将领,能打的将领,大部分都在帖木儿的军营之中了,都是汝阳王七王爷留给他的资源,所以这场平叛的结果已经确定了。

    云南缅甸等地被把匝刺瓦尔密掌控着,其他地方就不一一细说,可以说整个南方都是到了听调不听宣的地步。

    帖木儿带着皇太子出了大明殿,则是不在乎刚刚议论的叛乱,爱猷识理答腊拉着帖木儿的手说道:“保保将军为什么不去平叛啊?我听说你是大元第一将领啊。”帖木儿说道:“你父亲不让啊。”爱猷识理答腊也是极为聪明,说道:“父亲真是..任性,有良将不用,居然用他人打仗。”帖木儿说道:“太子谬赞,我们还是顾自己吧,太子想学什么啊,我那里什么都有。”

    其实并不是帖木儿教他,而是暂寄养在帖木儿家中而已,教他是储政院的事情,每日郑深前来教其《孝经》,帖木儿有时叫他蒙古文,和汉字书法,李好文辑录儒家经典及历代史籍,编纂了《端本堂经训要义》11卷、《历代帝王故事》106篇、《大宝录》及《大宝龟鉴》等教材,用来教育爱猷识理达腊。此外爱猷识理达腊还学习了琴瑟的弹奏。

    关于爱猷识理达腊的读书生活,左丞相张昱有诗曰:“端本堂深绣榻高,满前学士尽风骚。星河骑士知唯马,惯识金笺玉兔毫。”爱猷识理达腊在端本堂上课时,帖木儿的近侍故意带猎鹰在廊庑间喧呼驰逐,引诱爱猷识理达腊出去玩耍,爱猷识理达腊不为所动,下课后责备近侍说:“此读书之所,先生长者在前,汝辈安取亵狎如此?急引去,毋召责也!”爱猷识理达腊在端本堂的学习一直持续到至正十六年(1356年),李好文上书已是皇太子的爱猷识理达腊说:“臣之所言,即前日所进经典之大意也,殿下宜以所进诸书,参以《贞观政要》、《大学衍义》等篇,果能一一推而行之,则万几之政、太平之治,不难致矣。”爱猷识理达腊深敬礼而嘉纳之。

    帖木儿此时却是很悠闲,手腕杨秋瑶,帖木儿一身短打,干净整洁,手摇折扇,宛如一个书生,杨秋瑶一身淡粉色纱裙,还是那般美艳动人,帖木儿右手在练字,左手挽着杨秋瑶,好不快活,帖木儿说道:“你看为夫的字怎么样啊?”帖木儿这样叫她杨秋瑶先是脸色一红然后拿起了一纸砚,仔细的看着,墨迹未干杨秋瑶便用嘴巴吹了一下,上面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看似写了一半的样子,然后杨秋瑶说道:“保保的字如壮士拔剑,神彩动人笔势雄奇,姿态横生,确实不错。”然后杨秋瑶接过了笔补全了这首诗,帖木儿一看顿时叹服‘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杨秋瑶的书法簪花黄庭,挥毫落纸如云烟,不比帖木儿的差,帖木儿说道:“秋瑶的字可真是当世少有的好字了,我都不敢动笔了。”

    二人也不落款,写完便丢在这里,自有人回去收拾,不过大部分帖木儿的字都会被爱猷识理达腊要去,并且给其落款,还会临摹一番,颇为信服帖木儿一家的书法,安图老练,蒙文都是写的十分优美,帖木儿则是全能,汉字,蒙字,藏字,都是写的不错,汉字的字体就会好几种,魏碑、唐楷,章草、今草、狂草,其中魏碑写的最好。

    二人也经常骑马到关外草场放牧,帖木儿问道:“日后天下安定了,我们一起在关外放牧你觉得怎么样?”杨秋瑶说道:“不管是关外骑马放牧还是,回到古墓之中,都跟着你。”帖木儿转过头问赵敏,出门玩乐当然会带着赵敏,赵敏有时会和他们一起,有时却是理都不理,帖木儿说道:“敏敏,你呢?”赵敏则是哼了一声,一转马缰边走边说道:“你们神仙眷侣干我何事。”帖木儿则是苦笑,杨秋瑶也是尴尬,二人几乎是形影不离,让赵敏吃醋了。

    二人赶紧追去,和赵敏走在一起。

    二人时不时会携手返回古墓,更多的时间则是在大都,处理北方的各种事情,神仙眷侣,不过帖木儿也经常去找赵敏,时常也吃闭门羹,偶尔也是可以温存一会,谈情说爱,赵敏也是偶尔对帖木儿很好,偶尔也是冷面相对。

    赵敏这刚烈的性子,如此已经很好了。

    至于各地的起义。

    韩山童被捕牺牲,其子韩林儿逃至武安,刘福通冲出包围后,重新组织起义力量,一举占领了颍州,又攻下朱皋,在朱皋开仓赈济贫民,“从者数十万”。以后又相继占领罗山、真阳、确山、汝宁、息州、光州等地。义军头裹红巾,世人称“红巾军”。红巾起义爆发以后,一时“贫者从乱如归”,不出数月,黄河长江两淮之间,到处揭起起义的旗帜。

    柏木儿先胜后败。

    当红巾军以燎原之势向四方八面发展之时,朝廷派遣御史大夫也先不花前往镇压。也先不花率元军三十万进驻沙河,企图一举扑灭刘福通领导的红巾军,但慑于红巾军的声威,元军夜惊,尽弃军资器械逃走。朝廷又派脱脱不花率军攻徐州芝麻李,元军会集徐州,这就使红巾军的两支主力得到发展的机会。

    ......

    至正十六年(1356)。

    朝廷的平叛也告一段落,剩下的就看地方乡兵的了,朝廷和义军两败俱伤,起义暂时算是按住了,不过,并没有剿灭,元朝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所以元顺帝准备从内部瓦解天下义军的旗帜——明教,赵敏听从了成昆的计谋,挑起明教和六大派的矛盾,六大派也准备围攻明教总坛光明顶,各地的明教教众也是遭到六大派的屠杀,起义之事为之一滞,领头的被六大派围攻了,其余散沙只能蛰伏,朱元璋也早已加入明教乘这个机会,积蓄实力,投靠到韩林儿刘福通的旗下。

第二十五章 天下群雄攻明教

    倚遍南楼十二栏,长歌相属寓悲欢。空怀铁马横戈意,未试冰河堕指寒。成败极知无定势,是非元自要徐观。中原阻绝王师老,那敢山林一枕安。

    至正十六年。(1356)

    大都,皇城。

    柏木儿一身沉黄质孙甲,左半肩胛已经消失不见,背后还有三条刀痕,都是割破了革甲,稍稍划伤皮肤,有丝丝血迹渗出,铁质带珠笠帽歪歪斜斜戴在头上,宛如一个从战场上逃下来的逃兵一般,柏木儿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等待着元顺帝的处罚。

    元顺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会站起,一会重重坐下,一会又指着柏木儿,然后又叹气一般的收回手,最终还是坐回了龙椅之上,平息了一下心情,对着柏木儿明知故问的说道:“将军为何回来啊?”柏木儿一听此话全身一震,冷汗直流,说道:“陛...陛下,兵...兵败...啊!”然后这个大男人便哭了起来,此刻他才认识到,自己是远远比不上扩廓帖木儿的,自己居然自负和他比肩,多么可笑啊。

    元顺帝一看一个原先那么骄傲的将军,此刻痛滋横流,怒气也消了大半,元顺帝温言对着柏木儿说道:“将军是如何败的,细细讲来。”柏木儿收拾一下心情说道:“末将原在颍州大破韩山童,却没想到那刘福通也是个人物,竟然硬生生冲出包围,然后末将占据颍州,不到五个月,那刘福通卷土重来。聚众不下二十万,可恨山东田丰也参与了进来,末将只得退兵。”元顺帝也是暗暗佩服叛军,说道:“然后呢?”柏木儿接着说道:“那刘福通顺势攻下了朱皋,开仓放粮,大批百姓投于麾下。”元顺帝打断道:“何来这么多人入叛军?”柏木儿擦了擦汗谨慎的说道:“原都是脱脱部下乡军,原足有百万,皆打回原籍,多数都参加了义军。”

    元顺帝听到原来是如此,自己也一阵暗悔,但事已至此也不能起复脱脱了,元顺帝说道:“那你是如何惨败的?”柏木儿说道:“末将,哎,叛军人多势众,末将,扑灭了东面的,西面的又起来了,到处逃窜,不知为何叛军突然安分了下来,最后末将只得带着残军会到大都。”元顺帝慢悠悠的说道:“是王保保。”柏木儿惊讶的说道:“什么!”元顺帝继续说道:“北庭王上书建议了擒贼先擒王的提议,是一个叫成昆的人出的计策,如今天下明教大肆被正派屠杀,明朝群龙无首,你才可以全身而退。”柏木儿也是颇为惊讶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救了。

    其实也不是帖木儿做的,是赵敏做的,但他们是一家人,赵敏做相当于帖木儿自己做的。

    集庆路(金陵)。

    朱元璋已经占据了这里,改名应天,朱元璋军纪严明,又知人善任,文士如冯国胜、李善长等都为他出谋划策,勇猛善战的常遇春、胡大海也都来投奔,成为红巾军内部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自封应天平章政事,也就是地方军阀的意思。

    一身赤红色的一色官服,颇具威风的朱元璋,和汤和,徐达几人在殿中讨论着明教之事,汤和喝了一口水,率先说道:“痛快啊,这鞑子还真是容易打啊,泥塑的一般。”徐达则是一脸凝重,说道:“鼎臣啊,鞑子可不能小觑,和我们交战的只是步军,骑兵我还没有见到过。”朱元璋看了一眼二人,左右踱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常遇春此时说话了道:“与我们交战的是也先不花的杂军,还有地方那些杂鱼,真正厉害的在后面呢。”他所指的便是帖木儿,他也是见过帖木儿的,彬彬有礼,文武兼备,想来是不弱的,当也算有些交情,不便提他的名字,蓝玉接过话头,也是一脸慎重说道:“那柏木儿,和那刘福通打时便不好对付,听说大元第一将军乃是扩廓帖木儿,我却是没有见过。”朱元璋听到扩廓帖木儿的名字,脚步一顿,说道:“扩廓帖木儿,汉名作王保保,我与徐达几人在凤阳见过此人,却是一猛将。”徐达当即也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甚是激动,说道:“是啊,我与大哥在凤阳一见,其手下黑骑,人人带铁甲铁面,那才是精锐啊。”一说到这里朱元璋也是一脸羡慕。

    汤和一脸后怕,说道:“也幸亏那狗皇帝没有派王保保来平叛,不然安有我们活路。”蓝玉则是一脸茫然,他并不知道王保保的事迹,朱元璋看蓝玉疑惑,蓝玉也是他的爱将,勇猛异常,随即给他解释道:“王保保,八岁就率军打仗,虽然多有败绩,却也是一猛将,此人南征北战将近二十年,你说说论打仗的经验,我们在座的谁是对手。”蓝玉也是紧皱眉头。朱元璋接着说道:“只希望那鞑子皇帝多出一些昏招。”

    常遇春想了想说道:“如今天下义军攻势受挫,却是明教总坛被人围攻了啊。”朱元璋其实是不在乎明教的,但是他此时也是数于明教之下,不得不考虑这件事,汤和喝了一口水,将杯子放下,冲着朱元璋说道:“大哥,明教有难,我们应当去救。”

    朱元璋转过头看着刘伯温,说道:“先生以为如何?”刘伯温捏了捏短须,说道:“明教乃是天下义军之主事,去是当然要去的,不过,那也不能真救。”朱元璋来了兴趣,这话正符合他的意思说道:“刘先生,此话怎讲?”刘伯温拱手说道:“西域据此何止上千里,大帅当然只能派几人前去,属下建议,大帅亲自前去,我猜想天下义军除了明教本部都会坐视不理,大帅前去若救下明教,定然天下义军归心。”朱元璋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好!就依先生,此番就常遇春,我,刘先生三人前去。”

    朱元璋也是会武功的,不过是少林长拳和一些刀法,外家功夫而已,二流境界,常遇春则是修习内家功夫,刀法大成一流境界,而且常遇春是明教出身,对于明教的暗号,人情都比较熟知,至于带刘伯温,以刘伯温的智慧,几人肯定无虞。

    大都,王爷府。

    “保保将军,你看看我的字怎么样。”十七岁的爱猷识理答腊在府中横冲直撞,寻找帖木儿,爱猷识理答腊向着花园而去,忽然碰到了杨秋瑶,立刻站定,鞠躬施礼道:“见过师娘,你有没有见到师傅啊。”杨秋瑶穿着一身清爽的白色罗裙,简单素雅的妆容不失风华。此刻她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一双水蓝色的眸子晶莹璀璨,充满了慈爱的神色,脸庞圆润,泛着粉嫩的光泽。

    杨秋瑶已经怀孕了,已经三个月,杨秋瑶也已经二十六岁,虽说怀孕,身材却还是那么纤细,杨秋瑶说道:“保保去校场了吧。”杨秋瑶一颦一画颇具仙气,让人不敢近视,爱猷识理答腊暗道:‘校场!要打仗了么,父皇现在才用师傅去平叛,为时已晚啊。’爱猷识理答腊躬身抱拳,说道:“师母保重身体,我去了。”说完便朝着校场而去。

    爱猷识理答腊拜了帖木儿为师,帖木儿只教他全真剑法,至于古墓派和密宗的功夫,他是不会随便教别人的,杨秋瑶倒是有时也教他一些玉女剑法,却也不教其内力,因为不是正式拜师所以只教外门功夫,爱猷识理答腊也是乐的茫然,他才不在乎什么内家外家,他只知道这两门剑法相辅相成,威力十足。

    帖木儿经过这几年的双修龙象般若功已然到达第十重大圆满,到达了当年金轮法王的境界,帖木儿少了一分霸道,多了一分阴柔,二人双修,内功自然几何倍的增长,而且是改进的双修,更加大胆更加让杨秋瑶羞涩,就这样刚开始是练武,慢慢的就练到床上了,有一次,一下子没收住就怀孕了,这就让帖木儿天天去找赵敏了,赵敏刚开始也是十分欢喜,慢慢的赵敏也受不了帖木儿的频繁‘发泄’,龙象般若功太过刚猛,所以精力十分旺盛,帖木儿还是双修练功,自然对于异性的要求是非常频繁的。

    帖木儿也知道这样不太好,所以日日夜夜修炼瑜伽心经,这确实让他的发泄欲望小了许多,却让他的龙象般若功停滞不前了,不过帖木儿也无所谓,龙象般若功十重足以让他站在武林之巅了,当然除了张三丰,帖木儿此时在校场操练士兵,也和多吉对练,多吉经过多年的苦练终于到达了第七重,日后可能便是金刚宗的主持了。

    爱猷识理答腊来到校场就看到二人对打,多吉二十岁身材高大一身喇嘛服,不比帖木儿差多少,帖木儿白蓝短打一副汉家儿郎打扮,多吉一掌大手印,刚猛无比,直冲着帖木儿胸前而去,只见帖木儿神形向后划去,像似有人从后面拉拽似的,‘大轮身法’已然大成的帖木儿,轻松的躲避着多吉的攻势,突然帖木儿前腿弓字,后腿笔直站定,微微一笑,这让多吉感到不妙,难道又是那招,想收势也来不及了,帖木儿小声说道:“小心了。”帖木儿一拳迎上大手印,看似软绵绵的一拳,对着的瞬间,多吉掌上的内劲消失不见,而且不能收回,随后就是一股刚猛的内劲冲他的手掌而来,多吉赶紧用内力护住五脏六腑,因为这股内劲顺着手臂就会传到五脏六腑。

    砰,多吉还是倒飞出去,受了一点皮外伤,这一拳便是张三丰所传授的不完全的太极拳,帖木儿将它融会贯通,也用出了一种借力打力的感觉,不过帖木儿是先用刚猛的内劲化去敌人的内劲,然后敌人就任他搓圆捏瘪了。

    “好!厉害!师傅果然厉害。”爱猷识理答腊由衷的赞叹道,帖木儿也看到爱猷识理答腊来了,用丝帕擦了擦汗渍,一手拉起多吉,看着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太子怎么来了,献丑了。”多吉也是施礼。

    爱猷识理答腊走到近前说道:“本来是让师傅看我的字写的如何,偶然听到师娘师傅在校场操练,特来看看。”至于那字早就不知道丢在何处了。

    帖木儿说道:“太子以为如何?”爱猷识理答腊想了想说道:“柏木儿已经战败,也先不花也差不多了,师傅出马真的可以平定天下么?”帖木儿叹了一口气说道:“尽管我可以一屠而尽,意义何在。”爱猷识理答腊着急的说道:“那师傅的意思是?”帖木儿哈哈一笑说道:“太子想多了,如今这乱世就算是我扩廓帖木儿,也不敢说可以平定。”爱猷识理答腊说道:“那父亲是什么意思呢?”帖木儿冷笑一声说道:“哼,陛下已经准备北狩了,太子也早做准备吧。”爱猷识理答腊面红耳赤又是尴尬又是生气道:“父亲,怎可如此,怎可如此......”手指攥的紧紧的。

    爱猷识理答腊接着问道:“那,那怯薛军呢?”帖木儿说道:“会同陛下一同北狩。”说道这里帖木儿也是一阵恶寒,爱猷识理答腊面如死灰说道:“父亲竟然昏庸至此,百战百胜的怯薛军,居然.....”说到这里爱猷识理答腊也是说不下去了,背地议论自己的父亲也是不太好。

    帖木儿紧接着说道:“如果仗打得好,陛下可能不会北狩。”帖木儿也只是说说不让这个皇太子太过失落,爱猷识理答腊摆摆手说道:“哎,师傅,我都懂的。”“听说王妃要另辟蹊径剿灭明教?”师母是叫杨秋瑶,王妃是叫赵敏,帖木儿说道:“殿下如果感兴趣,可以和我去一趟西域的。”爱猷识理答腊惊喜的说道:“师傅要去西域么,我去,我去,我也要去。”帖木儿说道:“敏敏已经带兵过去了,不知道要干什么,此番只有我与多吉前去,再加上太子一共三人。”

    杨秋瑶已经三个月了,帖木儿觉得大都此时已经不安全了,所以准备送杨秋瑶回古墓养胎。

第二十六章 如此局势奈若何

    客行野田间,比屋皆闭户。

    大同,古称云中、平城。

    元初大同称西京。太祖七年(1212)置警巡院。至元二年(1265)省云中县入大同。元划为省、路、府(州)县四级制,至元二十五年(1288)改西京道大同府为大同路,隶属中书省河东山西道宣慰使司,管辖一领事八州。一领事是录事司,设在大同。

    历史上,大都失陷,王保保也驻扎在这里,后来这里也被攻下,王保保多次攻伐,均没有成功过。

    元末的大同城,还算平和,百姓受到官府的保护没有遭到义军的祸害,义军说是义军,放粮是真,反元是真,为了谁这就不得而知了,义军刮起地皮来,比官军还狠,所以被攻占的城镇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受义军欺负,剥削,要么加入他们,所以天下的义军才如此势大。

    元顺帝还下过几个特别昏庸的决定,第一个是流放脱脱,解散手下百万乡军,第二则是把汉人一概捕杀,并把“诸蒙古、色目因迁谪在外者皆召还京师”,元顺帝居然以为起义着只是汉人,后来发现起义的不止有汉人,蒙古人也有,汉族百姓也反击义军,元顺帝这才知道自己下错了旨意,赶紧改旨,凡是大元百姓皆可为朝廷效力,不分南北,不分民族一视同仁,当即方国珍张士诚便投了朝廷,转头便镇压起义军。

    同年的,答失八都鲁也“招募襄阳官吏及土豪避兵者”,北上袭击毫州。答失八都鲁的军队于至正十六年(1356年)被刘福通歼灭,但虽然帖木儿没有亲自派兵南下,却让李思齐带着二十五万大军南下,并且收容了张士诚等人的投诚,兵分镇关陕、荆州、河洛、江淮四地,又以重兵屯太行山。

    各地的有权势的商贾地主在农民起义的过程中,一部分人始终对朝廷效忠,坚决与义军为敌。他们要“竭忠以报国家”。另一部分人则不愿做那些土皇帝的奴才,结寨自保,观变待机。也有一小部分人参加了起义军,有的人则是迫于起义军的威势,被迫加入。

    大同城的街道,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护城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来往的都是喜笑颜开,因为这里吃得饱,还可以赚钱,一副盛世的样子,天下大旱也只是淮南等地方,山西等地方还是没有影响到的,不过偶尔还是有反贼活动在山西,一群朝廷士卒,推开人群,颇为无礼蛮狠,“走开,走开。”用刀背击打那些来不及让开的百姓,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纷纷避让,来者是三十二个鞑子兵,说是鞑子兵,确是也有汉家儿郎,还有色目人,回回人,成色混杂,这也是元末各地兵种的常态,不仅朝廷军,义军依旧如此。

    几个人穿着元兵常备军服,白色的质孙甲,胸前没有铁片,皮革都少有,关节处有一层皮质层,仅此而已,白色长答子帽,护耳也是有的,其实和普通百姓也没什么区别,也就是衣服是干净的,有几处铁铆,为首的那人胸前有一块铁质护胸,其他和普通士卒无甚区别,也是步行,虽然整个大元不差马几人身后有一马车,马车中关押一个批发似乞丐的人,已经被挑断四肢,离死不远,那为首者站到高台之上,挥舞着手中弯刀,说道:“百姓们都听着,朝廷为行天道,严旨搜查所有逆贼,百姓们你们瞪大眼睛看一看,这个男的就是逆贼一党,红巾军首领之一马一良,这个是他的婆娘。”仔细一看那女子被囚车拖着,已经血肉模糊。周围人皆是捂着口鼻。那人接着说道:“来此游街示众,若有人犯便是如此。”

    “官军执法便是如此否?!”在一旁一身书生打扮的爱猷识理答腊怒不可遏,他从小接受儒家教育,受不得如此执法的官军,便要上前教训一番,啪嗒,帖木儿展开折扇拦着他,“师傅为何拦我?”他不解,英雄儿郎不正是行侠仗义么,路不平就要相助么,再说他只是想教训一番那个官兵而已,帖木儿右手扇着风,慢悠悠的说道:“你认为该怎么做?”爱猷识理答腊一顿想了想说道:“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么,此等暴力,天下民心何在。”帖木儿稳稳的说道:“天下的民心永远都不在这一两个人身上,你若不信,尽可上前一试。”

    爱猷识理答腊则是一脸倔强,对于帖木儿的不作为表示不屑,准备亲自上前,斥责一番,爱猷识理答腊一步上前,对着那站台之上的人喊道:“尔等官军,蛮横无理,对待犯人竟然生生将人拖死......”他还未说完,一个士兵将刀拔了出来架在爱猷识理答腊的脖颈之上说道:“你是何人,敢来搅乱执刑。”爱猷识理答腊怒道:“我乃......”

    “我等乃是大伦寺出家人,见不得此等不忍之事。”一身喇嘛服的多吉站了出来,将手捏到了那刀尖,那小卒看到来人一身喇嘛服,也不敢有所动作,看向领头那人询问的意思,那领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下来,一把按下手下的刀柄,对着多吉说道:“你这僧弥,你想这么做?”为首那人是蒙古人,知道僧人不可以得罪,至少是明面上面,多吉双手合十说道:“扎西德勒,事已至此,小僧依然无力,只想给这可怜女子超度一番吧。”爱猷识理答腊一听这样刚要说话,看了看帖木儿眼色瞬间闭口不言了,为首那人看了看周围的民众都是期望的眼神然后说道:“大师请便。”然后那人悄声对着手下士兵说道:“你疯了么,当街杀僧者,会激起民怒的!”那小卒躬身退下。

    多吉盘腿而坐,为着这血肉模糊的妇人祷告超度,元兵也不做阻拦,超度完之后,那为首之人问道:“大师,超度完否?”多吉看向爱猷识理答腊,爱猷识理答腊皱着眉头点头示意,看看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多吉说道:“我已经超度完,将军请便。”其实喇嘛少有管闲事的,和尚也不会管,喇嘛一般管闲事直接是动手的,不会这么规规矩矩。

    那人对着手下喊道:“来人,将此人绑起,让各位看看,我是如何让他超度的!”一众人将马一良绑到十字架上面,后面还有一块挡板。

    “射!”数十支箭雨朝着那人而去,顿时便被钉死在那里,这是在挑衅多吉和那年轻人,爱猷识理答腊刚要发作,帖木儿说道:“你可知南方是如何执邢?”一般分为南北人,南北汉人也分,南方汉人是宋朝旧民,常被称为南蛮,北方汉人是辽金旧民,对成吉思汗和忽必烈有功,所以地位也不低,一般史书说元朝分四等,汉人最低,其实说的是旧宋(南宋)之人。

    元朝没有明确的划分等级,政策是蒙古人管回回和色目人,让回回色目人治理牵制汉族人,汉族人管理牵制南汉人,契丹族,女真族,高丽人,大理人等都属于汉人一系。

    爱猷识理答腊说道:“我不知。”帖木儿说道:“那为官者先将家中老人游街,用马活活拖死,年轻的先打个半死,抄其家,掳其女,杀其子,根本无律法可言。”爱猷识理答腊说道:“朝廷都管不了么?”帖木儿说道:“哼,你父亲,你爷爷等人早将这天下分封出去了,各地都是土皇帝的天下,这天下除了大都之外都不归朝廷管了。”爱猷识理答腊脸色一阵灰暗说道:“那我该怎么办?”帖木儿哈哈一笑,带着二人骑马便走,边走边说道:“天下如此大,且我手握天下雄兵,何处去不得,你不必担忧。”

    走在官道之上,离大同城越远,景象越不好,离大都越远,地方越荒凉,地都无人种,出了中书省,饿殍千里的景象便显现了出来,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天下竟然如此,哎,父亲竟然沉浸在享乐之中。”帖木儿摇着折扇,这天气却有些热,说道:“我已经将大军散到中书省各地,尚可一战,若是你父亲乘战事胶着北狩,那就完了。”爱猷识理答腊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这是极有可能的说道:“若真到那个时候,师傅我们该怎么办?”帖木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时候,我只得放弃大都以南,甚至......”爱猷识理答腊也是一阵无言,不过他可没有想过弑父,他接受的是纯正的儒家教育,这种想法他从来没有。

    帖木儿他已经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势力,还有皇太子给他站台,元顺帝都不能将他如何,逼急了,拥立皇太子也不是不可能,帖木儿是不看好元廷的,他若是拼尽全力打下天下也不是不可能,他能打下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呢?他把自己的底牌都打光了,他扩廓帖木儿还算个屁,像那张无忌一般放下权力云游四海?他是万万做不到的,他是一个权力奴,只要有权力,在元顺帝,还是元昭宗,还是朱元璋,只要有权力,能够传承下去,他是不在乎上位者是谁的,但帖木儿又是一个极度忠诚的将军,对于元顺帝,年纪尚小的元昭宗爱猷识理答腊,他都是不可能背叛的,尽管他们有这样那样的缺陷,可能偏安一隅才是元廷日后的结局吧。

    帖木儿看着爱猷识理答腊小脸凝重的样子,对其说道:“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少年人,饮马江湖,快意恩仇才是大丈夫,莫做女子小儿之态,你父亲都可以做到,你又何必在意。”爱猷识理答腊看着帖木儿一脸自信的样子,也是一阵安慰,说道:“师傅,徒儿受教了。”

    帖木儿哈哈一笑拍马便走,二人紧随其后。

第二十七章 中原烽烟火器威

    中原方万里,明日是重阳。桑枣人家近,蓬蒿客路长。引弓虚射雁,失马为寻羊。见说今年旱,青青麦又秧。

    毫州。

    亳州“三朝“古都其中一朝便是此时刘福通韩林儿所建立的政权。

    毫州,河流蜿蜒,地形虽然多是平原,确是沟壑不平,原因是多次黄河和长江等河流冲积形成河漫滩、泛滥微高地、泛滥坡平地、决口扇形地、河间洼地、河间平地、低丘7种类型。

    毫州城中一片庄严肃穆,此时正是登基大典,国号大宋,虽说是登基大典,冕服都是粗制,礼乐也无,只有拿着刀枪的士卒,其过程也似过家家一般,不必描述。

    不过这群起义军也铸了铜币,叫‘龙凤通宝’,当然年号也叫龙凤,因为是明教之人,也称小明王,至于明教认不认,明教教主都没有,谁理他,天下义军都接受了韩宋的统辖,包括朱元璋。

    郭子兴和孙德崖也在毫州,此二人也是义军将领,手下各有数万人马,各个能打,此刻与刘福通小明王一同坐在堂府之中,商议元军袭来的事情。

    刘福通,出生于今AH省界首市境刘兴镇的一个巨富之家。刘福通自幼性情豪爽,聪明过人,素怀大志。青年时任朱皋镇巡检,正直仗义,进值元末残暴统治,豫南皖北百姓涂炭,怨声载道,民族矛盾空前尖锐下,元王朝钦差贾鲁以修河为名,假公济私(因勒索刘家珍兽白鹿未逞),改河道,毁刘宅。刘福通于国仇家恨,遂决心造反灭元。

    刘福通与韩山童为了起义,加入了明教,韩山童、刘福通等在阜阳颍上县聚会。杀白马黑牛,誓告天地,决定起义。不料消息走漏,遭柏木儿十万大军突袭围捕,韩山童被捕遇难,刘福通逃回颍州。同年五月,刘福通在颍州率众起义,迅速攻克颍州城,柏木儿战败,点燃了元末农民大起义的烽火。

    刘福通率红巾军首破颍州,随即进军河南,占朱皋,据仓栗,连破罗山、真阳、确山,又克舞阳、叶县等地,横断豫南。同年九月,刘福通挥兵南进,相继攻占汝宁府、光州、息州,义军胜利壮大,队伍扩充20万众。

    刘福通率红巾军先后大败元军主将也先不花,斩元大将巩卜班,击败也先不花30万精锐之师,屡战屡胜,威震元廷。

    刘福通乘威势空前,扶韩林儿称帝,想号令天下义军,可没想到元顺帝召回了也先不花、赫斯虎赤等大将,派出了扩廓帖木儿南下,主将是李思齐,十万大军冲着他毫州城而来,这原都是汝阳王的部下,战斗力不一般。

    帖木儿原本是不让李思齐主动出击的,可李思齐那能耐得住寂寞,同时元顺帝也私信李思齐,让其伺机出动,所以李思齐先给帖木儿去信一封,然后收到帖木儿飞鸽传书‘便宜行事,无须问我。’然后李思齐将大军分三份,自己十万直扑毫州,陈友定五万拱卫益都等地,迭失弥实十万守着太原等地。

    刘福通一身葱绿色的一色服,坐在韩林儿下首,说道:“元廷派出三十万大军由北庭王扩廓帖木儿亲自统帅前来攻打毫州城,那汉将李思齐已经到了毫州城不远了。”

    郭子兴说道:“我们不能坐等,要主动出击啊。”

    刘福通说道:“城外葫芦口,两山夹一河,我们可以伏击之,就你与孙德崖二人一人为诱饵,一人伏击吧。”

    ......

    李思齐已经到了葫芦口附近,当即停了下来,李思齐暗道:‘此地外宽内窄,用来埋伏再合适不过,刘福通可不是好想与的。’他所带十万都是汝阳王的兵马,都是步军,胸前都有一块铁片,不过也仅此而已,李思齐还有两千黑骑,帖木儿给他的,没有这两千黑骑,李思齐是震慑不了这十万人马的。

    镲瀚特穆尔对着李思齐说道:“将军,你看前方怎么办?”李思齐恭敬的说道:“小王爷不必担忧。”

    李思齐召来十个黑骑,说道:“尔等,前去探查一番。”几人当即躬身施礼:“是。”李思齐是仅次于帖木儿的将领,也是亲卫军的统帅,他们自然信服,几人拍马疾驰,没等冲出三百步,便反了回来,返回李思齐身边的几人刚要说话,李思齐挥手打断:“我都看到了,下去准备吧。”数万人分三个方向朝他们而来,这让李思齐一阵好笑,义军的计谋便如此露骨,但李思齐也不敢小觑,命己方也分三股,左右两翼不动,右翼交给了镲瀚特穆尔,自己率中军缓缓后撤,十万步卒都是有盾的,十人一大盾,人手一小盾,义军想要突破他们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退!”中军缓缓后撤,李思齐的两千黑骑也缓缓后撤,瓮中捉鳖,就看他敢不敢来了,不敢来那就是有埋伏,哼哼,逼你来攻我。

    孙德崖也没办法,只得冲向李思齐,两万大军冲向李思齐的中军,李思齐只守不攻,这让义军士气大振,孙德崖只期盼郭子兴能早点来救援他们,引他们入葫芦谷是不可能了,只求郭子兴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慢慢的孙德崖的大军已经陷入了李思齐的包围之中,左翼右翼义军冲不破,也没有办法和孙德崖的中军会和,李思齐慢悠悠的,只是防守消磨敌人的耐心,主要是等峡谷之中的伏军出来,自己好一网打尽。

    慢慢的,孙德崖的军队也开始后退,打了将近四个时辰,敌人的盾牌兵,一动不动,砍刀一个,另一个就顶上来了,基本是三换一,盾牌后面有长矛兵,扎你,身侧有刀斧手冷不丁给你一下子,这群义军也不敢上了,李思齐看到义军竟然是这样的成色,也是轻蔑一笑:“黑骑军听令!随我冲散这群土包子!”李思齐拨下面甲,宛如一个杀神,一骑当先冲向敌人大纛(只是一个小旗子),孙德崖顿时心惊,竟然不管自己的部队,直接跑了,因为这两千重骑的压势,相当于步军碰到坦克,不跑等死无疑,这两万人瞬间被分割成数个小块,李思齐直直朝着孙德崖而去,孙德崖也是有马的,还有三百亲军,双方距离一百步时,李思齐下令:“放!”两千黑骑人人拿出弓弩,嗖嗖嗖,这三百人变成刺猬球。

    剩下的两万人,被中军慢慢绞杀,李思齐去势不减,径直朝着其余左翼而去,就在此时郭子兴的五万大军朝着李思齐而来,李思齐暗道:‘此人是个人物,战时焦灼,出击。’李思齐眼中皆是兴奋,此等良将,不会会可惜了,李思齐大喊道:“哈哈哈,伏军出现,随我破敌!”两千铁甲重骑轰隆隆的朝着郭子兴而去,郭子兴也是一惊,不按常理,两千虽是重骑怎敢冲击我五万大军,郭子兴看出敌军要和他硬碰硬,即刻摆出一字长蛇阵,因为重骑兵拐弯困难,只能冲锋,这五万大军的一字长蛇阵,等两千人冲到他近前,骨头都剩不下的。

    李思齐眼前一亮,此人不错,以命换命,若我等转弯,必然受到包围,李思齐随即下令:“震天雷准备!骑分两股轰击贼军!”

    震天雷,北宋后期发展的火药武器,身粗口小内盛火药,外壳以生铁包裹,上安引信,使用时根据目标远近,决定引线的长短。

    震天雷引爆后能将生铁外壳炸成碎片,并打穿铁甲。

    震天雷有两种,一种是用火点燃,用时由投石机发射,射至远处爆炸;另一种是用火点燃,就地爆炸,比如守城时从城墙上向下面投掷,效果相当于今日之手榴弹。

    北宋开宝八年(975年),宋朝在攻灭南唐时使用了“火炮”。这是一种使用可燃烧弹丸的投石机。北宋政府在建康府(今江苏南京)、江陵府(今湖北江陵)等城市建立了火药制坊,制造了火药箭,火炮等以燃烧性能为主的武器,宋敏求在《东京记》载,京城开封有制造火药的工厂,叫“火药窑子作”。这时的弹丸已可爆炸,声如霹雳,故称之“霹雳炮”。靖康元年(1126年),金人围攻汴京,李纲在守城时曾用霹雳炮击退金兵,“夜发霹雳炮以击贼,军皆惊呼”。

    《金史》载,金天兴元年(1232年),赤盏合喜守汴京时,“其守城之具有火炮名‘震天雷’者,铁罐盛药,以火点之,炮起火发,其声如雷,闻百里外,所爇围半亩之上,火点著甲铁皆透”。

    李思齐所用便是震天雷,人人从靴子中掏出火引,如果用匕首敲击引线也是可以的,郭子兴不知道李思齐在干什么,顺着他们的阵型而过,枪兵却是碰不到,因为有些距离,突然一些铁疙瘩扔到郭子兴的军阵之中,都冒着黑烟,众人都不解,郭子兴刚要下令包围敌方骑兵的命令,突然,轰!轰!轰!接连几声,打断了郭子兴的思绪,郭子兴大喊道:“什么,什么!”他目瞪口呆,自己军阵之中,红光四起,烟尘四起,乱了,乱了,郭子兴大喊:“休要乱,此乃震天雷,此......”李思齐硬生生截断他的军阵,冲着他而来,郭子兴也顾不得那么多,拿出长枪,迎面而上,对方只有一人而已!

    当!二人一个照面而过,郭子兴面露痛苦,因为刚刚那一下,自己的枪扎到对方胸甲,居然瑏不过,自己的枪应声折断,右臂被那人斩断,郭子兴回头喊道:“定远,郭子兴!”郭子兴愣了,他回头便看到那人张弓搭箭,李思齐呵呵一笑,嗖!一箭穿喉而过,李思齐放下弓箭说道:“大元宣威将军,李思齐!”然后李思齐砍下郭子兴的人头,大喊道:“郭子兴人头在此!”若不是你告诉我你叫郭子兴我都不知道如何称呼你呢。

    此战大胜,叛贼一半人死在这里剩下一半都四下逃窜不见踪影,李思齐十万大军死两万余,李思齐马不停歇,直逼毫州,李思齐用大号的震天雷轰开城门直接杀了进去,刘福通和小明王逃了,李思齐也没有占领这里,这里处于义军包围之中,防守不易所以,让士卒劫掠一番便退走了,毫州百姓却是秋毫无犯。

    等到李思齐撤退,刘福通又重新返回了这里。

第二十八章 高丽反叛大都怒

    烟笼寒水月笼沙,也泊秦淮进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大都,皇宫。

    元顺帝穿着一身质孙服,那皇帝滚龙服已经脱下,放起,头上白金答子暖帽,一脸怒气的质问禁军统领柏木儿,元顺帝指着他怒道:“柏木儿,让你盯着皇太子,现在可好了,不见了,是不是又跑到地方平叛去了!”柏木儿额头冒汗,伏在地上,不过也是单膝而已。

    元朝一朝没有特务机构,虽然元朝制度是照搬宋朝,但元朝忽必烈等皇帝觉得没必要监视天下人,所以宋朝威震一时的皇城司,元朝撤销了,其实,并不是信任治下百姓,而是对自己自信,觉得百姓想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不反想做什么都行,这一条也包含的各地军阀(王爷勋贵)。

    所以元顺帝的调查机构就是禁军,用来调查大都的各种事情,但禁军又不是老朱的锦衣卫,他们连九品官府的府邸都进不去,大都一个小小的九品官都不是他们可以惹得起的,除非带头人权势通天,至于元顺帝的面子,大都八成的人是不认的,原先这些人都是帖木儿军阀一派,后来帖木儿成为了皇太子的老师(太子太保),这些人直接自诩太子一党,大都官员八成都是太子一党,其余的要么是清流,要么就是一些中立派,至于元顺帝一派,抱歉那根本没有,正因为这样的局面,元顺帝才急着培养自己的人,没想到元顺帝志大才疏,比起宋太宗二人基本就是大哥二哥,不分伯仲。

    宋太宗赵光义,最牛的一个是监军制度,此举捆住了前线将领的手脚。第二个是阵图,简单的说就是遥控指挥,乱发指令,和元顺帝有得一拼,对于赵光义这里就不多赘述,至少赵光义会文治。

    现如今元顺帝被逼的,令出皇宫而不行,旨出大都而作废的地步,有些夸大其词,不过这都是元顺帝自己想的,元顺帝现在要北狩了,争不过还躲不过么,大不了我退出中原,留给你们这群人来争,他恨不得现在就出关呢。刚要有事情,就现在发现太子不见了。

    “陛下,我的陛下啊,太子哪去了啊,陛下他不会被人拐走了吧。”一身白纱袍的女子跑了过来,一群侍女后面更着,此女便是完者忽都,高丽人,史称‘奇皇后’高丽王朝大贵族总部散郎奇子敖之女,元顺帝第三任皇后。

    她以高丽贡女的身份被献上于元廷,入宫服侍,最初为元顺帝奉茶宫女。1337年,受封贵妃。1339年,诞下元顺帝长子元昭宗爱猷识理达腊后被册封为第二皇后,3年后又生下次子脱古思帖木儿,即乌萨哈尔汗。虽说为第二皇后,但拥有了实际的权力。

    元顺帝不喜欢正宫皇后弘吉剌·伯颜忽都,其主要原因就是没有子嗣,元顺帝看到自己的皇后来了,也是面色稍缓,看着这个美艳的女子,怒气也消了大半,说道:“皇后,莫要急,柏木儿你说太子究竟到那里去了!”然后元顺帝抓住了奇皇后(名字不好听直接叫奇皇后了)的柔荑,不停的安抚,奇皇后其实也不是特别喜爱自己的大儿子,自己的大儿子对她十分恭敬,还不如对那王保保亲近,而去奇皇后喜欢的是权势和奢靡的地位,简单的描述就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爆发户,前几日竟然让家族转交诏信,公开挑衅高丽王。

    此时的高丽王是王颛,高丽王朝第31任君主,父为高丽忠肃王王焘,母为恭元王后洪氏。他曾受封江陵大君,少年时代入质宗主(元朝)10年,娶元宗室女宝塔失里。

    王颛也曾经调兵入中原帮助元顺帝平叛,他派出的四十多名将领中就包括后来大名鼎鼎的崔莹。高丽军队在对阵张士诚时表现不错,最后却是一败涂地,自己的国度都被倭国(南倭国)攻破,之后元顺帝多次征调高丽仆从军入中原,终于!把王颛为剩不多精锐葬送在了大元的土地上,至此开始王颛准备脱离元廷的控制,元顺帝的诏令下来,王颛一概不听,也不回话,这让元顺帝大骂他。

    就在高丽军队在中原基本覆亡时,至正十五年(1355年)“四月辛巳,倭掠全罗道漕船二百余”逼近了高丽都城,把高丽的精华地区抢劫一空。

    奇皇后信中说你不尊敬大元就是不尊敬我,然后什么污言秽语都骂了出来,最后威胁说要取代你当高丽王。

    恭愍王出了兵出了钱遭受了损失,但还要被奇皇后的二哥奇辙训得像孙子。奇皇后的老爹只是高丽的九品官,奇辙狗仗人势当上了征东行省参知政事(元代的征东行省就是高丽),垄断了高丽的军政大权。

    恭愍王忍无可忍在至正十六年(1556年)发动政变,杀死了奇皇后在高丽的所有亲戚。奇皇后大怒派自己侄子统帅两万大军杀回老家,结果由于统帅无能,这只大军只有17人幸存。高丽大军甚至反攻到辽东,攻占了元朝的辽阳行省双城总管府。

    这消息传到元顺帝耳朵里,元顺帝第一想的不是责罚奇皇后,而是找皇太子,因为他想复仇,一个小小的高丽也敢呲牙,欺我大元无大将否,你的高丽精锐都被我调入淮北,竖子怎敢!他找皇太子不是要皇太子出征,而是朝中能打的将领都被帖木儿带走了,想调回必然得经过帖木儿或者是皇太子,不过此是皇太子不见了,他也着急了。

    柏木儿对着元顺帝说道:“可能,可能,可能太子随着北庭王南下了吧,听说是这样的。”元顺帝瞬间脸色一变,说道:“哼,南下!南下的是李思齐,北庭王是去西域了,这种事情,你这个禁军统帅都不知道!”他顿时额头冒汗,柏木儿当然不知道,禁军才不会和他说如何事情,除非他问,但涉及到扩廓帖木儿,他们一概说不知道。

    “陛下,末将失职。”柏木儿吞了一口口水说道,元顺帝随即摆了摆手,皇太子的行踪他都搞不明白,就别提这个柏木儿了,不过他派帖木儿南下平叛,帖木儿直接去了西域,他也是没有办法,元顺帝乘机想招揽李思齐,给李思齐封官许愿,李思齐回信说等他询问北庭王之后才可以做决定,元顺帝命令他出兵否则云云,李思齐同样先前的说辞,然后李思齐随便动了动,就是一个大胜,这让元顺帝无话可说了,元顺帝无奈也有一丝欣慰,欣慰自己手下并非全是庸才,可惜啊英才看不上我啊,元顺帝想到这,也是苦笑摇头。

    元顺帝对着柏木儿说道:“你觉得谁出征为好?”柏木儿随即颜色一震,说道:“若是怯薛军,末将可将高丽王给陛下抓来。”元顺帝略微一想,说道:“你没有怯薛军便不会打仗了么!”柏木儿则是羞愧低头,不敢言语,元顺帝第一是不想让怯薛军离开大都,毕竟天下烽烟四起,第二真的是怯薛军被帖木儿给惯坏了,出征的饷银和粮草相当于百万人的消耗,这还没有算那些从西域回来的优质战马,所耗粮食和粗盐是人的三倍,元顺帝当初有解散的想法,但这天下的反势让他又不敢解散了。所谓解散就是把这些人卖给王公贵族。

    元顺帝安抚了奇皇后,说道:“朕此是身边无大将,南方战时胶着,不可轻动,朕身边只有你而已,你便替朕出征吧。”奇皇后也说道:“对对对,柏木儿将军,那王颛杀了我的父亲母亲,屠了我全族,你替我杀光他们。”说完后眼圈泛红,掉起眼泪来,引得元顺帝又是一阵心疼,元顺帝对于奇皇后的喜爱可能高于了朝政吧。

    柏木儿也是一阵担心,因为他被元顺帝坑怕了,上次的十万杂兵便是就地招募,虽然无战力,但柏木儿也算一良将,懂得一鼓作气的道理,所以奇袭杀了韩山童,杀散了刘福通所部,本来柏木儿想着,趁着敌军大乱,配合也先不花绞杀起义军,但元顺帝下令,让柏木儿所部原地不动,让也先不花数百里来剿贼,这让刘福通直接击败了也先不花的疲军,柏木儿的军队本来就是乡军,直接烧杀抢掠,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最后让刘福通里应外合赶走了柏木儿,柏木儿也不是庸才,果断后退,但还是损失惨重,那些乡兵,玩的腿都软了,怎么能打得过刘福通,随后便是后撤,十万大军最后只剩两三万,柏木儿召回大都,柏木儿也就地解散了这两三万人,因为这群人他不想要。

    元顺帝对着他说道:“朕许你就地招募。”柏木儿说道:“那,多少?”元顺帝说道:“不可多于五万之数。”实在是大半国库都被拨给了帖木儿,元顺帝如果向户部讨要,那是绝对不给的,因为户部后面站的是扩廓帖木儿,元顺帝都是惹不起的。

    ......

    甘州,也叫张掖。

    从夏商到春秋战国时期,先后有羌、西戎、狄等少数民族居住,西汉武帝建张掖郡,后北凉沮渠蒙逊建都于此,至西魏废帝三年改为甘州,因城内甘泉遍地,泉水清洌甘甜而得名,甘州之称自此开始。隋唐在甘州设立交市、西夏在甘州发迹崛起。元世祖忽必烈设甘肃行中书省省会,“GS省”首字“甘”即源于此,因地理位置重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有汉、回、藏、裕固等38个民族。

    甘州到处都是甘泉,却是人烟稀少,商贾倒是不少。

    越往西越见荒凉,甘州却绿树成荫,微风习习。

    帖木儿三人三骑已经到了甘州,帖木儿飞鸽传书不断,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天下动势,爱猷识理答腊看到飞鸽,问道:“师傅,朝廷又有何事了?”帖木儿草草看了一番,随手用内劲捏碎,说道:“世贤,在毫州打一个打胜仗啊。”爱猷识理答腊奇道:“胜仗好事啊,既然是胜仗,为何师傅愁容,想来这胜仗有隐情了。”帖木儿摇摇头,说道:“不,世贤做事,自然无虞。”爱猷识理答腊也是皱眉说道:“难道是朝廷,父亲的事情。”帖木儿说道:“算是和你父亲有关吧,高丽反了,柏木儿出征了。”爱猷识理答腊一惊,高丽,那不是自己母亲的国家么?说道:“难道是我母亲又做什么蠢事了?”帖木儿没有回答他,相当于默认一般,这让爱猷识理答腊更加气愤,自己父亲母亲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突然一行人朝着他们而来,来者一身官服,到了近前当即下马,单膝跪地行蒙古将军礼说道:“甘州路达鲁花赤仲孙公业,前来参见北庭王,上次北庭王路过甘州,下官没有参见甚是懊恼。”此人是一个汉人,汉人达鲁花赤一般都是在苦寒没有油水的地方,不过也有个别。

    帖木儿在马上也不下马随即说道:“哦,这是太子。”仲孙公业一听那人是太子,立刻说道:“下官有眼无珠,参见皇太子。”爱猷识理答腊说道:“不必客气。”帖木儿说道:“起来吧,你前面带路,今夜我们在你这休息了。”仲孙公业随即上马引路说道:“甘州小庙能有王爷和太子两位大佛,哦这位师傅还没有请教?”多吉双手合十说道:“扎西德勒,大伦寺一小僧而已。”仲孙公业当即说道:“大伦寺的国师啊,失礼失礼。”

    帖木儿受不得他这谄媚,说道:“敏敏郡主可见?”仲孙公业立刻恭敬的说道:“王妃却是没见,不过一个多月以前,有中原数个门派的大批人马从甘州而过。”爱猷识理答腊说道:“莫非六大派已经攻陷明教否?”帖木儿说道:“想来没有那么容易,不然早给我飞鸽传书了吧。”

    帖木儿随即说道:“这里的街道清洗过吧?”仲孙公业恭恭敬敬说道:“王爷所查不错,甘州六大派和明教混战于此,百姓无辜遭殃,听到王爷要来,我将街道都打扫了一番。”帖木儿看着这个非常会为人处世的家伙说道:“你不错,日后可在我帐前效力。”当即仲孙公业道:“王爷大恩,不在乎汉蒙之分,下官感激不尽。”帖木儿摆了摆手,说道:“是人才便可以到我帐前,庸才就算你说破天也没有用的,哈哈哈,走罢。”

第二十九章 明教覆灭待明时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东京,辽阳行省。

    辽阳等处行中书省(辽阳行中书省)又称辽东宣慰司,是直属元朝中央政府的一级行政区,在当时民间多简称为辽阳省、辽阳行省。统有七路、一府。属州十二,属县十。元朝末期辽阳等处行中书省实际统治者为纳哈出。

    辽阳行省有多大,整个东北再往北,直到北海海边都属于辽阳控制权之内,高丽王,王颛已经占据了辽阳,却没有占据辽东半岛等地方,只有一座孤城——辽阳,实在是高丽兵力有限,要不是听说元廷内部已经成土崩之势,王颛才不敢撩元朝虎须,此刻他站在辽阳城墙之上,还是战战兢兢,听说中原有人已经称帝,自己早已派人想与之结盟,这就是高丽人背叛的本性。

    王颛看着城下的军队,在辽阳奸淫掳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斥他们,就在这时候一快骑而来,走到王颛近前行礼说道:“王爷,元,元廷要征讨咱们了。”王颛顿时心里一紧,暗想:‘大元皇帝让那帖木儿调回大都了?’随即问道:“是谁,王保保,还是李思齐?”那小校说道:“是大元皇帝爱将柏木儿。”王颛听之哈哈大笑说道:“我当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个草包,被义军打的头破血流,还敢来找咱们?!”王颛自是看不起柏木儿的,就是因为他的看不起自大,他一生都没有回过高丽。

    毫州。

    大堂之内,有好几人,关先生、破头潘、毛居敬等人都在讨论高丽王的合盟之书,刘福通说道:“此乃那高丽狗屁王给陛下的结盟书信。”毛居敬率先出声,说道:“哼,狼子野心,原主子要打他,他便来找我们?哼。”关先生说道:“高丽军数员大将先后被吾等杀,然而他们并没有班师回朝,而是在江淮等地大肆烧杀抢掠,我就是江淮之人,若是和他们结盟,如何面见家乡父老。”刘福通一敲桌子说道:“这群高丽人,出兵打了辽阳,我们就出兵偷袭他的老家,王京!”破头潘说道:“妙极,妙极,若是我们攻大都时,高丽人来摘桃子那就不美了,不如先灭了他们!”自己家人打仗有外人什么事情,直接灭他,省得多事。

    刘福通哈哈一笑说道:“嗯,我即刻给高丽狗拭子王回信,如何去请示陛下。”

    等他们出兵也得数月之后了,也就是刘福通让出中原的头站,这才给了朱元璋机会,朱元璋此是便是‘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为日后的一鸣惊人做足了资本。

    辽阳。

    三个月后。

    王颛焦急的难以抉择,国内倭寇入内了,自己要不要回师呢,最终王颛下定决心要回师,高丽毕竟是他的家啊,随即下令道:“回师!”

    八万多大军听令而退,每个人都是盆满钵满,兜里都是金银珠宝,大军刚刚走出一半,突然斥候来报:“王,王爷,西南方向有蒙古大军!”王颛惊疑之际下令返回辽阳城,高丽士兵惊慌失措,乱冲乱撞,小小的城门,被八万高丽人挤着。

    柏木儿骑着马到了近前,看到如此荒唐的一幕,顿时一乐,八万人挤着一个小城门,等柏木儿到了近前,八万人只进去三分之二,其余人被挤在了门外,柏木儿当即下令:“杀!高丽人,一个不留!”

    这五万人是漠南牧民,可能打仗不太行,屠杀可是各个都是好手,五万人一拥而上,一个个嗷嗷叫,吓的王颛关上了城门:“快快快,关上城门。”这下可好了,门外了三万余高丽人指着王颛骂娘,柏木儿则是不管那么多直接下令屠杀,高丽人,他才不想招揽。

    突然辽阳城内喊杀声四起,城内的民众在纳哈出的率领下反击王颛,足有数万百姓,各个手拿锄头,柴刀,有人还有弓箭,辽阳不缺猎户,王颛顿时一阵头大,只得分兵两部,一部当柏木儿,一部当城内敌军,可这群高丽人早就被吓破了胆,怎么还有一战之力。

    柏木儿也是一员良将,知道里应外合,此战必胜,直接让士卒二十人扛一节巨木,充当攻城车,辽阳城本来不大,就算里面人再多门也撑不住啊,撞了三十多下,木制门轰然倒地,柏木儿率着五万大军冲入辽阳城,高丽人四下奔逃,藏入各家各院,柏木儿只能展开巷战,不然等敌军恢复士气,他这五万牧民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就在柏木儿和王颛缠斗的时候,毫州的大军也开始动了,原本想着绕过山西大都入辽东直接灭元顺帝后路,后来发现李思齐真是个硬骨头,刘福通选择了海上袭击高丽,淮河怎么能没有水船,三员大将率着二十万大军从高丽后方而去,然后众人日后在大都会合,刘福通亲率四万固守毫州,山东田丰三万,应天朱元璋七万,汉阳徐寿辉四万(所述皆是可战之兵),陈友谅此是则是还在丐帮,虽然参加了义军,却没有参战。

    但丐帮弟子数十万,随意聚起便是一支军队,其实力不可小觑。

    昆仑山,光明顶。

    杨逍和彭和尚等五散人,青翼蝠王,周巅几人在堂内比较内功,杨逍用乾坤大挪移以一敌众人,毫不费力。

    彭莹玉低声道:“是乾坤大挪移!”冷谦听到“乾坤大挪移”五字,登时省悟。“乾坤大挪移”是明教历代相传一门最厉害的武功,其根本道理也并不如何奥妙,只不过先求激发自身潜力,然后牵出挪移敌劲,但其中变化神奇,却是匪夷所思。自前任教主阳顶天逝世,明教中再也无人会这门功夫,是以六人一时都没想到。如此看来,杨逍其实毫不出力,只是将韦一笑的掌力引着攻向四散人,反过来又将四散人的掌力引去攻击韦一笑,他居中悠闲而立,不过将双方内力牵引传递,隔山观虎斗而已。冷谦道:“恭喜!无恶意,请罢斗。”他说话简洁,“恭喜”两字,是庆贺杨逍练成了明教失传已久的“乾坤大挪移”神功;“无恶意”是说我们六人这次上山,对你绝无恶意,原是诚心共抗外敌而来;“请罢斗”是双方罢斗,不可误会。

    杨逍知他平素决不肯多说一个字废话,正因为不肯多说一个字,自是从来不说假话。他既说“无恶意”,那是真的没有恶意了,而且他适才出手掷射的五枚银笔,显为解围,不在伤人,于是哈哈一笑,说道:“韦兄,四散人,我说一、二、三,大家同时撤去掌力,免有误伤!”见韦一笑和周颠等都点了点头,便缓缓叫道:“一、二、三!

    那“三”字刚出口,杨逍便即收起“乾坤大挪移”神功,突然间背心一寒,一股锐利的指力已戳中了他背上的“神道穴”。杨逍大吃一惊:“蝠王好不阴毒,竟然乘势偷袭。”待要回掌反击,只见韦一笑身子一晃,已然跌倒,显是也中了暗算。

    杨逍一生之中不知见过多少大阵仗,虽然这一下变起仓卒,却不慌张,向前一冲,先行脱却身后敌人的控制,回过身来,一瞥之下,只见周颠、彭莹玉、铁冠道人、说不得四人各已倒地,冷谦正向一个身穿灰色布袍之人拍出一掌。

    那人回手一格,冷谦“哼”了一声,声音中微带痛楚。杨逍吸一口气,纵身上前,待欲相助冷谦,突觉一股寒冰般的冷气从“神道穴”疾向上行,霎时之间自身柱、陶道、大椎、风府,游遍了全身督脉诸穴。

    杨逍心知不妙,敌人武功既高,心又阴毒,抓正了自己与韦一笑、四散人一齐收功撤力的瞬息时机,闪电般猛施突袭,当下只得疾运真气相抗,这股寒气与韦一笑所发的“寒冰绵掌”掌力全然不同,只觉是细丝般一缕冰线,但游到何处穴道,何处便感酸麻,若是正面对敌,杨逍有内力护体,决不致任这指力透体侵入,此刻既已受了暗算,只先行强忍,助冷谦击倒敌人再说。他拔步上前,右掌扬起,刚要挥出,突然全身剧烈冷战,掌上劲力已然无影无踪。这时冷谦已和那人拆了二十余招,眼见不敌。杨逍心中大急,只见冷谦右足踢出,被那人抢上一步,一指截在臂上,冷谦身形一晃,向后便倒。杨逍惊怒交集,拚起全身残余内力,右肘一个肘锤向那灰袍人胸口撞去。

    灰袍人左指弹出,正中杨逍肘底“小海穴”,杨逍登时全身冰冷酸麻,再也不能移动半步。那灰袍人冷冷的道:“光明左使名不虚传,连中我两下‘幻阴指’,居然仍能站立。”杨逍道:“你这弹指功夫是少林派手法,可是这甚么‘幻阴指’的内劲,哼哼,少林派中却没这门阴毒武功。你是何人?”灰袍人哈哈一笑,说道:“贫僧圆真,座师法名上‘空’下‘见’。这次六大派围剿魔教,你们死在少林弟子手下,也不枉了。”杨逍道:“六大门派和我明教为敌,真刀真枪,决一死战,那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空见神僧仁侠之名播于天下,哪知座下竟有你这等卑鄙无耻之徒……”说到这里,再也支持不住了,双膝一软,坐倒在地。

    圆真哈哈大笑,说道:“出奇制胜,兵不厌诈,那是自古已然。我圆真一人,打倒明教七大高手,难道你们输得还不服气么?”

    杨逍摇头叹道:“你怎么能偷入光明顶来?这秘道你如何得知?若蒙相示,杨逍死亦瞑目。”他想圆真此次偷袭成功,固是由于身负绝顶武功,但最主要的原因,还在知道偷上光明顶的秘道,越过明教教众的十余道哨线,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出手,才能将明教七大高手一举击倒。明教经营总坛光明顶已数百年,凭借危崖天险,实有金城汤池之固,岂知祸起于内,猝不及防,竟至一败涂地,心中忽地想起了《论语》中孔子的几句话:“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圆真笑道:“你魔教光明顶七巅十三崖,自己当作天险,在我少林僧侣眼中,也不过是康庄大道而已,何足道哉?你们都中了我的幻阴指,三日之内,各赴西天,那也不在话下。贫僧这便上坐忘峰去,埋下几十斤火药,再灭了魔教的魔火,甚么天鹰教啦、五行旗啦,急急忙忙上来相救,轰的一声大响,地下埋着的火药炸将起来,烟飞火灭,不可一世的魔教从此无影无踪。有分教:少林僧独指灭明教,光明顶七魔归西天。”

    杨逍等听了这番话,均是大感惊惧,知他说得出做得到,自己送命不打紧,只怕这传了三十三世的明教,便要亡在这少林僧手下。

    只听圆真越说越得意:“明教之中,高手如云,你们若非自相残杀,四分五裂,何致有覆灭之祸?以今日之事而论,你们七人若不是正在自拚掌力,贫僧便悄悄上得光明顶来,又焉能一击成功?这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哈哈,想不到当年威风赫赫的明教,阳顶天一死,便落得如此下场。”

    杨逍、彭莹王、周颠等面临身死教灭的大祸,听了他这一番话,回想过去二十年来的往事,均是后悔无已,心想:“这和尚的话倒也不错。”周颠大声道:“杨逍,我周颠实在该死!过去对不起你。你这个人虽然不大好,但当了教主,也胜于没有教主而闹得全军覆没。”

    杨逍苦笑道:“我何德何能,能当教主?大家都错了,咱们弄得一团糟,九泉之下,也没面目去见历代明尊教主。”圆真笑道:“各位此时后悔,已然迟了。当年阳顶天任魔教头子之时,气焰何等不可一世,只可惜他死得早了,没能亲眼见到明教的惨败。”

    周颠怒骂:“放屁!阳教主倘若在世,大伙儿听他号令!你这贼秃会偷袭得手么?”

    圆真冷笑道:“阳顶天死也好,活也好,我总有法子令他身败名裂……”

    突然间拍的一响,跟着“啊”的一声,圆真背上已中了韦一笑的一掌,便在同时,韦一笑也被圆真反戳一指,正中胸口的“膻中穴”。两人摇摇晃晃的各退几步。原来韦一笑被圆真一指点中后,虽然受伤极重,但他内力毕竟高人一筹,并非登时全无反击之力,只是装作晕去,等到圆真得意洋洋、绝不防备之际,暴起袭击。

    这一掌他逼出了全身劲力,为了挽教明教浩劫,意图与敌同归于尽。圆真虽然厉害,但青翼蝠王是明教四人护教法王之一,向与殷天正、谢逊等人齐名,这奋力一击,岂同小可?“寒冰绵掌”的掌力入体,圆真但觉胸口烦恶欲呕,数番潜运内力欲图稳住身子,总是天旋地转,便欲摔例,只得盘膝坐下,运气与那“寒冰绵掌”的寒气相抗。

    ......

    帖木儿一众人已经来到光明顶,只是躲在暗处,凭借帖木儿的奇功若想发现他就已经很难,他们却没有发现赵敏一行人,附近也没有大军的迹象。

    爱猷识理答腊也是十分奇怪,说道:“师傅,怎么没有见王妃啊。”帖木儿略一沉吟说道:“想来便在附近,等六大派攻上这里,她便该现身了。”

    帖木儿又道:“此番前来,六大派的武功要多看,博众家之长。”爱猷识理答腊眼色一喜,说道:“啊,真的吗?我会尽力的师傅。”帖木儿呵呵一笑:“此番话是和多吉说的,至于你能学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吧。”爱猷识理答腊一脸失望:“哦。”

第三十章 脱因受命征高丽

    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

    大都。

    “好啊,好啊,柏木儿,果然不负期望,将那逆臣活捉了啊。”朝堂之上,元顺帝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个功绩念给众人听。

    丞相庆童,站了出来,说道:“上将军乃真良将矣,高丽国王背叛大元,如今已被俘虏,臣建议另立高丽王。”庆童乃是主战派,被帖木儿推上丞相的位置,但庆童并不喜欢帖木儿的行为,他也是保皇一派,若不是元顺帝太过懦弱,他也不至于投至帖木儿门下。

    元顺帝早就和奇皇后商议过,要重立高丽王的事情,奇皇后的意思是立他的侄子为高丽王,元顺帝也有在中京修建行宫的意思,战是不顺他便可以到高丽避祸,原先他也是想到北庭和林去的,后来奇皇后说,漠北苦寒哪有高丽中京好,元顺帝想着多一条后路也不错,刚要说话,就有一人站了出来。

    “陛下,高丽倭寇不断,先次有背叛之例,须得选一良将忠臣。”御史中丞满川躬身出班说道,元顺帝也觉得正是如此,但这良将,大元此是能叫将的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派谁去都是不愿意的,元顺帝也是问道:“卿等觉得谁人适合啊?”御史中丞张康伯站了出来说道:“臣下觉得北庭王之弟脱因帖木儿是一良才。”他这一说话,刚刚想要举荐的人都收回了刚迈出去的半只脚,这些人怎么敢和北庭王唱反调。

    “陛下,臣觉得,立脱因帖木儿为王为之尚早,高丽如今动荡不安,臣下还听说叛贼已经从海上朝着高丽而去了。”说话的人是大都总管丁敬可,暂管大都的守军和禁军,有什么消息他第一个知道。

    元顺帝心里微微一惊,这义军是真要灭他这个皇帝啊,这时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此人是平章扑赛因,说道:“陛下,如今北庭王暂不能北顾,柏木儿将军也得回来暂管禁军,拱卫陛下,高丽就如丞相所说,让脱因前去罢。”元顺帝有点顾虑,说道:“那士兵从何而来?”众人也是一阵沉默,大元此是已经是无兵可调了,各地乡军,辅军都被调光了,原大都有百万余乡军,都被元顺帝败光了,如今只有帖木儿手下二十五万人马,如今看守着中书省的门户,当然不可轻动,当然了元顺帝也调不动。

    “陛下,我有一计。”平章郭允中站出来说道,这些人都是帖木儿皇太子一派的人,元顺帝说道:“卿说来,若是调北庭王的军队那边不必说了。”郭允中躬身一礼,说道:“陛下,那高丽曾数次派兵入元,为非作歹,自从北庭王南下之后这些高丽军已经都押解大都,足有三万余,这次柏木儿将军也俘虏了四万高丽军,这便是无中生有。”

    元顺帝威怒,道:“你...高丽人怎可能掉头反攻自己人?”,郭允中未说话,庆童躬身一礼说道:“陛下,此计乃是没办法才使得的计策,能不能成,全看脱因是否有北庭王的才华了,当然这支大军全是高丽人未免太过风险,将柏木儿的三万牧民也交给脱因。”元顺帝也是无奈点头,说道:“只能如此,北庭王也和朕说过,其弟颇有尚武之风,想来也是不错的,赵伯颜去找脱因帖木儿来。”赵伯颜乃是元顺帝的宦官内侍,赵伯颜应声而去。

    王爷府。

    七王爷安图正在院内练剑,随手拔出佩剑挽了个剑花,就开始随着下人的笛音开始运剑,只见略微显旧的五彩绳剑穗在剑风中急速翻转,骨节分明的手运转着剑锋。

    脱因帖木儿也在练着剑法,安图是慢悠悠,颇有韵味,脱因则是招招狠戾,少年身穿制式劲衣,手持一柄精钢剑腾转挪移,剑光闪闪。

    也许是错觉,也许是环境的关系,少年的剑势透露出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孤傲气质,明明站在你眼前,却又仿佛在很远的孤峰上,那种难以把握的距离几欲让人吐血。

    连环七剑过去,少年目光如电,穿破虚空,身形猛然跃起,如同从高峰上凌空扑杀而下,只见剑光一闪,对面的石桌上被划出一道深三寸,长三尺的可怕剑痕,干净利落,狠辣无情。

    脱因所习乃是道家内功,全真的纯阳功,大都的全真派掌门‘自愿’教给脱因的,安图看着自己小儿子剑法如此凌厉,说道:“脱因啊,道家功夫不讲究狠戾,是讲究意境。”脱因收剑站定说道:“哦?爹,那牛鼻子老道给我演示便是如此狠戾啊。”安图虽然不会武功,却是对佛道都有了解,说道:“所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是太上千古不易的密语,是老子思想精华之所在。所谓‘法’是效法、学习的意思。如何法地、法天、法道、法自然?根本在于无为.德行.自然。”

    脱因接着说道:“你哥哥的功夫,看似硬桥硬马,其实刚柔并济,内外皆修,在我看来那藏家功夫却是不如道家功夫的,藏家功夫虽然也讲究了刚柔并济,却也不如道家功夫精深,五行八卦阴阳五行这是其他功夫所缺少的东西。”

    脱因躬身一礼对着安图说道:“爹,孩儿受教了。”脱因缓缓练起剑法来,安图则是坐在一边喝着茶水,脱因边练别说道:“爹,哥哥去平叛,你说会一帆风顺么?”安图放下茶杯说道:“你哥哥的本事自然是可以的,打不过自然别人也抓他不得。”脱因说道:“哎,若是一开始便用哥哥去平叛,天下怎会如此。”安图一笑说道:“若是一开始便用咱家,现如今早是太子即位了。”

    不一会一骑快马来到王爷府,来人正是赵伯颜,赵伯颜一下马便对着门口侍卫说道:“陛下有旨,传脱因帖木儿进宫。”

    安图先一步出来,头戴笠帽,带着大株,一副王爷打扮,脱因则是去换衣洗漱,安图对着赵伯颜说道:“天使大驾光临,小王有失远远迎。”赵伯颜则是躬身一礼说道:“七王爷抬举,阉人一个,远迎什么?”安图凑近塞了一个金元宝说道:“陛下何事?”赵伯颜赶快塞起说道:“叛军攻高丽,有意小王爷前去。”

    安图回到内厅,坐下,脱因着急的说道:“爹,陛下何事啊?”安图说道:“稍安勿躁,是好事也是坏事。”脱因好奇道:“爹,此话怎讲?”安图喝了一口水说道:“陛下让你出征高丽。”脱因顿时高兴意欲跃起,但想到此是也是一个坏事,顿时忍住了,耐心听了下去。“可大都那还有兵啊,只有三万牧民和七万高丽俘虏军。”脱因也是脸色凝重,若是普通的兵马,他也不惧,自可以带带看,可这俘虏军,当他是王保保呢?安图接着说道:“这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没有后勤辎重补给,户部鲁大人是自己人,透露过早已没有粮草了,你若强要,只能从你哥哥的军队中拿。”

    脱因略一沉吟,说道:“只能以战养战,而且不能败一仗。”安图说道:“便是如此,困难非常啊。”脱因略略一想,说道:“哥哥留下多少回回炮?”回回炮乃是怯薛军退下来的,却也可以用。

    安图粗粗一算说道:“大概一百六十八门,其中只有一百门可用。”脱因说道:“爹,此战是否能胜全靠此物了。”安图也是一阵沉默,说道:“你将密宗三人带上,局势不好之时,他们可以保你无虞。”密宗三人就是斯巴鲁三人,年纪也不小了,武功都是不弱,自从帖木儿练成龙象般若功第十重,之后,三人决定归隐,一直在收教徒,培养下一代,朝中的事情也少有参与,父亲为了他要请三位老师傅出山,脱因也是一阵感动。

    脱因一身白蓝色质孙服,带宝顶笠帽,随着赵伯颜出去,不过先去了大伦寺,脱因带着安图的一封信去找斯巴鲁等人。

    进人佛堂,只见游人寥寥,一派幽静、肃穆气氛: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

    次旦双手合十一身喇嘛服,迎了出来,说道:“扎西德勒,施主眼熟的很,哦是小王爷啊,参见小王爷。”次旦躬身施礼,脱因一把扶住次旦说道:“次旦大师乃是哥哥的师兄弟,不必与我行礼。”次旦一摆手说道:“哈哈,小王爷说笑了,北庭王未曾拜入任何人门下,怎么能是我等师兄弟。”脱因也不多说,将信交予次旦,次旦接过信,打开看了一番,嘴中不停的说道:“局势居然坏到如此,竟然如此!”次旦看完双手合十说道:“虽然吾等几人已然归隐,王爷有难,吾等定要相助,小王爷稍等,我去安排寺中事务。”脱因不置可否。

    不一会次旦三人一人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就走了出来,此马乃是帖木儿当初在西域送给三人的,三人照料至今,有一些微胖,脱因暗道:‘好三匹骏马’斯巴鲁说道:“小王爷,我等多年以前虽北庭王征战,现如今随你征战啊。”土旦说道:“征战多年,我等几人虽然没有学到北庭王打仗的本事,却可以保小王爷无碍。”几人皆是四十余岁,斯巴鲁已经五十出头,却是身体各个硬朗。

    脱因抱拳说道:“劳烦个位了。”

    四人随着赵伯颜来到了皇宫,赵伯颜先进入大殿和元顺帝禀告,此时已经下朝,只有元顺帝一个人,赵伯颜跪下施礼,说道:“脱因帖木儿以到殿外,还有三位大伦寺国师。”元顺帝看着各地的奏折心烦意乱,听到脱因来了,还有三个国师,三位国师他一般都是见不到的,元顺帝说道:“快将其请进来吧。”

    内侍唱道:“宣,脱因帖木儿,斯巴鲁,次旦,土旦三位护国法师觐见。”

第三十一章 征东将军出大都

    家住遥遥一点红,飘飘四下影无踪。三岁孩童千两价,保主跨海镇西东。

    大都皇宫,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坐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连廊面阔9间,进深5间,自台面至正脊高20余米,檐角置脊兽9个,檐下上层单翘双昂七踩斗栱,下层单翘单昂五踩斗栱,饰金龙和玺彩画,三交六菱花隔扇门窗。

    殿内明间、东西次间相通,明间前檐减去金柱,梁架结构为减柱造形式,以扩大室内空间。

    后檐两金柱间设屏,屏前设宝座,东西两梢间为暖阁,后檐设仙楼,两尽间为穿堂,可通其他宫殿。

    殿内铺墁金砖。

    殿前宽敞的月台上,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4座,正中出丹陛,接高台甬路与大门相连。

    元顺帝高坐于龙椅之上,滚龙服大肚腩,元顺帝是越来越肥胖了,等着几人进殿,脱因率先单膝跪地右手托于左胸前,说道:“臣,参见大元大皇帝陛下。”脱因出生便被安图和帖木儿两位大元王爷的福荫,被敕封了郡伯,正四品,也只是一个虚职,三个喇嘛也是双手合十躬身施礼:“扎西德勒,参见大元大皇帝陛下。”

    元顺帝哈哈一笑上前(虚)扶起脱因,脱因此时也不过十七、八岁,元顺帝已然三十六岁,已经不再年轻,也没有年轻那般雄心壮志,身体也发福,各个走过来的几步,脸上的肉一抖一抖,却是有点胖。

    脱因帖木儿站起来,颇是尊敬,躬身说道:“陛下,找臣下所谓何事啊,必当不辞。”脱因对于元顺帝忠心自然不必说,恭敬是自然的,将门忠诚是一脉相承的。

    元顺帝看着脱因,身姿挺拔,大环辫垂于右肩,清秀坚毅的面容,颇有帖木儿的影子,元顺帝欲托大事,必先给与奖赏,元顺帝一挥手,内侍端上四个托盘,元顺帝说道:“如今天下大乱,百姓不思安定,辽东以东的高丽蛮子也敢撩拨大元虎须,此乃将军笠帽,铠甲,朕赐予你,另外还有良田百顷,但只有七万俘军,你可愿意?”脱因也知道这次前去万分凶险,但,大好男儿,怎可畏畏缩缩,前有功名利禄,虽然难取,可,自是功名利禄史来哪有易得的。

    脱因低头沉思一会,随即说道:“陛下,功名自在马上取,吾辈自然不惧,但臣只求陛下一件事?”元顺帝意外,没想到脱因还有事情求他,如果是粮草的事情,自己再怎么也是没有办法的,元顺帝说道:“卿,自然说得。”脱因一拱手,掷地有声的说道:“臣恳求陛下,在局势未到崩坏的时候,莫要北狩,为大元,为大都,为天下,为天下百姓。”脱因说完便躬身低头,等着元顺帝的答复。

    元顺帝看着他,心中也是有些小小的震撼,这些话可能人人想,却没有人敢和我这个皇帝说,哎,帖木儿一家都是忠臣啊,但朕看的出来,他们忠的不是我这个皇帝,是他们自己的权势,和所带来权势的大元。

    元顺帝深呼吸一口,喘了一口气,说道:“好,朕答应你的,将军不归,朕绝不言北狩之事。”脱因听到此话,当即躬身一礼,说道:“多谢陛下,为天下苍生找想。”三个喇嘛也是双手何事齐齐说道:“扎西德勒。”表示赞同脱因所言。

    元顺帝还是怀疑的问道:“卿,可有把握?那可是俘军啊。”脱因也不做迟疑说道:“臣,有!”元顺帝当即大手一挥说道:“好,朕便封你为征东将军,节制征东路(高丽)辽阳各省,赵伯颜,拿我宝刀来。”不一会赵伯颜拿着一把黄金弯刀递给了元顺帝,元顺帝顺手给了脱因,说道:“赐你黄金弯刀,替朕出征!”脱因当即谢礼,接过弯刀,黄金腰刀刀刃锋利,寒光逼人,坚而不脆,柔而不曲,装饰精美,小巧玲珑,这是典型的阿拉伯型的圆月弯刀,略改长几寸。

    脱因走了后,奇皇后从后面走了出来,说道:“陛下,真的不去和林了么?”如今中京老家被倭寇,叛军攻打,早已不安全,只有退往和林才是最安全的,元顺帝搂过奇皇后,抚摸着她的秀发,将她放到自己的左腿之上,亲昵的说道:“去,当然去啊。”奇皇后说道:“那陛下刚刚答应的那么爽快。”元顺帝说道:“哈哈,不能寒的忠臣的心啊,既然答应朕自然等,若是局势不顺再行北狩之事。”然后元顺帝抱着奇皇后回了寝宫,似乎这天下乱局丝毫影响不到他,临危不乱算是对他的嘲讽吧。

    脱因出了皇宫便去了军营,这里有五百亲军和三万高丽人,高丽人说的都是汉话,虽然有点难懂,但他们能听懂别人说话就够了,脱因蒙语自是会说,汉话自然也是不差,汉话才是中原的主要流通语言。

    三万高丽人被打乱,一直被禁在军营之中,时常不给饭食,如今饿的是面黄肌瘦,毫无反抗之力,长枪都拿不动,三万人被集结在这里,歪歪斜斜,摇摇晃晃,等着自己的主人,因为此时他们都被划为奴隶,等待他们的只能是任人宰割,这里没有领头的,这里百夫长以上都被杀净了,留下的都是一片散沙。

    五百亲卫骑兵护着脱因和三个喇嘛就来到校场中央,三万高丽人见到来人,只是哀嚎,却不敢乱动,蒙古的箭法教会了他们什么是令行禁止,大多数人脚上都有一个或者多个箭伤,为什么可以看到因为大多都是光脚。

    看到脱因前来,此地的俘兵总管施哈喇赶紧跑上前去,单膝跪地行将军礼,说道:“末将施哈喇,参见小王爷。”次旦说道:“此乃陛下新任征东将军。”施哈喇随即说道:“末将说错了,参见征东大将军。”脱因挥手让他起来,问道:“为何都是面黄肌瘦,摇摇晃晃,衣裳破烂。”施哈喇起身回答道:“这群高丽蛮子,绝不能让他们吃饱,看他们脚上的伤,便是这群王八蛋反抗后的印记。”脱因也不置可否,说道:“你下去吧,哦对了,将库中高丽人的甲服挑选三万送来吧。”施哈喇退下称是。

    脱因看着这三万‘难民’一阵厌恶,忍着恶心说道:“尔等乃宵小之民,不服天朝教化,不服天朝管教,应处死!”此话一出三万人一大半都瘫倒在地,仿佛是认命了一般,但全部都是在哀嚎,脱因眉头一皱,他自然没有他哥哥那般的耐心,直接张弓搭箭,脱因所用乃是三石强弓,脱因毫不费力,嗖,一箭而出,一人便倒地而亡,惨叫都没有发出,脱因拉弓声不断,嗖嗖嗖,又是七八箭,又是几人被钉死,随即这群高丽人都跪在地上,头伏于地面,不敢哀嚎。

    脱因将弓丢给亲卫,随即说道:“你们,是我脱因帖木儿的奴隶,你们之生死皆在我的手里,现在你们想死,想活。”下面寂静无声,这群高丽人大气不敢喘,因为五百骑兵已经张弓搭箭对准他们。

    脱因也不在意他们有没有回答自己,这场戏自己才是主角,一群观众说什么重要么?脱因接着说道:“跟着我脱因帖木儿,有粮吃,有衣穿,有仗打,有人杀,不跟,我就杀他!”嗖,脱因拿过弓又是一箭,一个蹲在地上的高丽人想要站起来,被他一箭穿喉而过。

    施哈喇吞了一口口水,现如是收到了一些惊吓,若是这三万人炸营,可不是这几百人可以遭得住的,他走上前,说道:“将军,高丽人的甲服已经拿来了。”脱因直接说道:“发下去。”施哈喇有些迟疑,脱因见他迟疑说道:“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施哈喇当即说道:“是。”

    脱因大声说道:“这群王八蛋,给我脱!”嗖嗖又是俩箭,这才开始脱,不一会,一个个光不出溜,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眼光中充满了恐惧,脱因又是一箭,这一箭射到了旗杆上,说道:“穿上次甲,你们便是我脱因的兵,为我而战。”施哈喇一众人将甲服发放到每个人手里,甲服也就是棉甲服,无铁,挡不住刀砍,和箭矢,却可以保暖。

    高丽人一个个非常听话,穿上了棉甲,棉甲头盔没有发放,只有战时才会发放,兵器也是如此,脱因一摆手,一伙人将一盆一盆麦饼和粥端了上来,麦饼,呈现黑黄色,看来是没少加料,但味道却是非常的香。

    “这,这是,麦饼啊。”一个高丽士兵吞着口水,“让...让我吃一口,死都愿意啊。”一个高丽士兵腿软的跪在地上,三万高丽人一阵骚动,却是没有人敢上前抢食。

    脱因看着这群高丽人,一阵厌恶,说道:“一人两个,一碗粥,吃吧。”然后就有人引导他们分开排队,一个个空着手,流着口水,那高丽人拿到两个饼子,便狼吞虎咽,囫囵的塞到嘴里,若不是有粥,早就噎死了。

    刚开始还算稳定,一个个都排队,慢慢的后面的人等不急了,七八个人为一伙直接,往前冲,准备抢食物,下属看到此一幕,看着脱因,等他下令,脱因则是看着,没有下令,等那主谋几人抢到麦饼时候,脱因对着下属下令道:“主谋几人,看到了吧,活捉!”五百人听令而去,各个都是骑兵,晃着弯刀,朝着几人而去,五百人没有冲进去,而是驱散其他人,只留抢食的几个人,各个从马背上掏出了套马绳,套中几人,直接在地上拖行,却都留下了一条性命。

    脱因走上前,三个喇嘛紧随其后,走到那几十人面前,看着奄奄一息的几人,冷笑一声,踹了一脚,对着众人说道:“你们之中有人不听话。”随即一拳将一桶粥一盆麦饼打翻在地,脱因再也没有说话,直接让他们将那几十人放了,返回点将台,看着这些人,这些人先是一怔,然后众人也是反应了过来,“打死他们,害我们饭少了。”不知道谁一嗓子,附近几千人将这几十人活活踩死了,随后自觉的在饭前排队。

    脱因看到这一幕,回身和三位喇嘛说道:“师傅们,你们看如何?”斯巴鲁为人粗犷,说道:“哈哈,不差,不差,这些人成了。”次旦天性纯善,说道:“这几十年,生生死死我也是见的多了,小王爷虽然有些狠戾,却也不错。”土旦面无表情,说道:“若不是朝廷无兵,这些人都会被饿死的吧。”众人齐齐点头,确实如此,如今天下百姓无心耕种,只有少数地方可以有粮食,养活自己都难,俘虏更不用说了。

    施哈喇一辈子没有见过这等场面,暗暗佩服脱因帖木儿,说道:“将军神矣,下官佩服。”脱因说道:“这只是哥哥曾经和我说过的御人之法的一种,没什么神的,对了,你也随我出征,这三万人也不能没有一个统领,便是你了。”施哈喇是一个汉人,当官就是为了粮饷,刚要拒绝,脱因说道:“此事没商量,你准备准备吧,一个月后出大都。”施哈喇无奈,此等无妄之灾,早知道各个就不说话了,一脸苦涩。

    一个月后,脱因带着这三万俘军,出大都,这三万高丽人,各个面带凶狠,确实不敢有所动作,最前面事脱因和一千骑兵,五百是他的亲兵,剩余五百则是施哈喇的看俘军,装备武器差了许多,不过比起高丽人那就好多了,高丽人只有一把环首刀,这都是各地退下来的刀,只是磨过之后,看起来新。

    一百门回回炮则是那五百人亲军带着的,回回炮,本来就不大,大概只有四十多斤,这种炮类似于臼炮,现代叫迫击炮。

    脱因一身银灰色将军铠,头戴宝珠笠帽,护耳,虎头肩甲,好不威风,时间太短想练一支强兵那是不可能的,要一支送死的兵还是可以的,训练一群天使难,训出一群魔鬼却是很容易,天使兵不是所谓的爱,而是忠肝义胆,有军心有军魂,怯薛军便是如此。

    脱因带着一群鬼出了大都,却是没有辎重粮草,只能到了地方想办法了。

第三十二章 燕云烟举水龙吟

    自古山西猛士乡,史册不绝载良将。文远张辽家雁门,云长关羽乡解良。龙门仁贵少年勇,破阵名显辽水旁。太宗亲见语激赏,不喜辽东喜薛郎。玄武宫禁尽职日,洪来呼主登门框。年逾不惑掌帅印,从此威名振四方。怒捉高丽神射手,力擒黑山契丹王。善射能贯五重甲,能战三箭灭敌邦。兵进平壤受降书,武勇智略无人挡。将帅失和致败北,遗恨青海水汪汪。老来犹可破胡虏,将军尽忠死封疆。万言难书勇烈事,画戟白袍永留香。

    兴州。

    金章宗承安五年(1200年),金朝改辽朝北安州为兴州,治所在兴化县(今HEB省CD市西南、滦平县西)。元朝致和年间后辖境缩小。因属县所升宜兴州为小兴州,所以对称为大兴州。《钦定热河志》卷九十七载:“宜兴故城在滦平县西北七十五里。金初为兴华县之白檀镇,泰和三年置宜兴县,属兴州。元初因之。致和元年升为宜兴州,以旧有兴州,故俗称小兴州。

    兴州之内,四万高丽俘虏在这里,一个个面如死灰,王颛和几个亲卫有着单独的房间,王颛原本衣甲鲜丽,现如今那铁鳞甲残破不堪,头盔已经被部下慌乱之际踩成一个铁片,肩膀还有一处刀伤,已经被包裹住,面露颓败,没想到自己倾高丽之力,想脱离元廷控制,到头来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

    他刚刚废除了至正的年号(高丽一直都是用的中国年号,后来的年号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编的。)还未改元,变兵败被俘,凄惨至此,在此还有西北面兵马使印珰、姜仲卿,东北面兵马使柳仁雨,双城总管府千户李成桂此间共计五人,李成桂乃是元朝官员,王颛打来他便投靠过去。

    李成桂后世称为高丽(朝鲜)太祖,老朱学了元朝那一套,把高丽(朝鲜)当狗养,当然这种墙头草本性是难改的,清朝统治中国大地,这货又是附庸。

    印珰是一个好战派,这场战争就是他挑起的,因为他一力杀了奇皇后一家,此时也是脏乱不堪对着王颛抱拳一礼说道:“王上,为今之计只有乞降了,好歹,王上乃是当今陛下的亲戚,大元的驸马啊。”其余几人也是点头,除了此计也别无他法,只有活着才能想其他的事情,至于民族?气节?尊严?他们的祖先的没有教他们这个,他们是教他们他们俩个词,野心和苟活。

    突然外面嘈嘈杂杂,有大队人马来到了兴州城,屋内这几人都是扒到门缝处偷偷看,他们都是会汉话的,但外面的人说的都是蒙语,他们一句话都听不懂,虽然王颛可以听懂但是,他拉不下脸扒到门口去偷听偷看,王颛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柳仁雨边扒着门缝边说道:“外面,来了大批披甲人,看样子像是蒙古大军。”王颛一听此话心中一惊,朝廷又往辽东派兵,这是要灭高丽啊!李成桂看的仔细,说道:“只有数千蒙古鞑子,其余都是,都是,那....那竟然是高丽士兵!”姜仲卿一脸严肃说道:“没错,那是我高丽士卒,还穿着旧式的军服。”他们都是吞了一口口水,不敢相信这一幕,这便是以高丽治高丽?!

    过了数个时辰,有人朝着他们而来,嘎吱,门被打开,来者是二十余元朝士兵,各个膘肥体壮,为首那人说道:“征东将军要见你们,出来吧。”几人都是一怔,征东路便是高丽的名称,看来大元朝廷是要灭掉高丽了,一众人都是黯然失色,朝着校场而去,其实也就是一片草地。

    几人来到一片草场,便看到数万军队,一方衣甲鲜明,一方破衣烂衫,破衣烂衫一方跪倒在地,这便是他们的四万败军,另一方是三万高丽辅军和三万漠南乡军,几人来到看台,看到为首一人和三个喇嘛,旁边还有一人在和那为首的说话,那人便是柏木儿,还有一人在阵前喊话,施哈喇喊道:“尔等给我乖乖的跪下,现在开始你们都是俘虏了......”

    脱因在听柏木儿说着军队的事务,突然来了几个败军一样的将领,脱因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王颛刚要说话,突然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其余几人皆是如此,被几个士兵击中了后弯处委阳、委阴二穴,几人瞬间站立不稳,跪在地下。

    柏木儿也是冷眼旁观,不准备插手这事情,自己的功勋是够了,只要安安稳稳的回到大都,封侯是轻轻松松的,脱因看着几人,说道:“那位是高丽王王颛?”王颛被击中穴道,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跪着说道:“我便是,你待怎地!”脱因呵呵一笑,将弓箭拿了出来,不停的把玩,边把玩别说道:“你是高丽王,同时也是陛下驸马,我能把你怎么样,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愿降?”本来王颛是有降的想法的,但这个脱因这般对他,他是不想松口的,说道:“请杀了我。”脱因哈哈一笑说道:“有骨气,但...”嗖,脱因一箭而出,鲜血四溅。

    脱因射的是一旁的印珰,脱因本是不认识的,刚刚下属给他介绍了几人的姓名和职位,鲜血溅在几人脸上,出来王颛都是伏于地面,脱因说道:“此人乃是蛊惑高丽王之人你说是不是?”王颛忍着怒气不说话,脱因说道:“带几人下去吧,押送大都交予陛下处置。”几个士兵压着几人便要返回。

    李成桂大吼到:“将军,我乃双城千户,我愿降。”王颛看着他眼中怒不可遏,我不说降,你居然说,王颛当然是要到大都才要和元顺帝好好谈的,此时李成桂一投降,他投降的价值的大打折扣了,李成桂为什么投降,因为他了解元廷内政,他知道脱因是何人,是元朝第一军阀王保保的弟弟,投靠他比元顺帝有前途多了。

    脱因刚刚转过头,此时又转了回来,说道:“千户,李成桂。你本是叛国之人,让我如何信你?”李成桂当即跪下说道:“我本是蒙古人啊,家父乃是吾鲁思不花,斡东千户所千户兼达鲁花赤。”脱因坐在太师椅上不去看他说道:“你父亲,呵呵,如今已在大都大狱之中了,你是蒙古人,哈哈,你李氏一族乃传中原,数代在辽东繁衍,其母乃高丽人矣,你说你是汉人我都是信的。”却是如此,像李成桂这种杂交过度的人一般称为羌族(并不是XZ四川那个),李成桂低头,很是恭敬,说道:“将军说我是什么族,我便是什么族。”

    脱因这才正眼瞧了此人一眼,一副纯正的汉人模样,却是如此卑躬屈膝,此人野心不小。

    脱因随口说道:“你会什么?”李成桂一阵窃喜,此话说明脱因要用他了,李成桂说道:“下官,四书五经略有涉读,拳脚功夫也会一点。”脱因听他这样说,站起来对着他说道:“本将军给你一个机会,你若在我手下撑过半个时辰,本将便用你。”李成桂毫不思考回答道:“可以!”

    二人站在校场之中,脱因手持长剑,李成桂手持一杆木枪,三位喇嘛则是掠阵,以防小王爷有差池,随时出手,三人手中都有钢珠,随时可以出手。

    李成桂手持长枪朝着脱因冲来,脚下颇为灵活,一看就是练家子,却是外家功夫,无内力,脱因一剑张帆举棹,荡开李成桂的枪尖,李成桂来势不减,一个斜挑,冲着脱因喉咙而来,虽然是木枪却也是十分危险。

    脱因全真剑法第一式当着李成桂,李成桂也是第一次见如此精妙剑法,李成桂的枪法也是精妙,和脱因不分伯仲。

    柔橹不施,小楫轻舟,苕溪垂纶,扁舟一叶,大江似练,沧波万顷。第一式全部使出,李成桂居然游刃有余,这也是脱因不用内劲的情况,长枪太过长,优势明显,脱因的内功水平虽然不强,但比李成桂却是强多了。

    脱因用他练招,看看自己的剑法有多精妙,全真剑法一共七式,每一式有七招,共七七四十九招,运用五行八卦理论,招招相扣,当二人斗到了第六剑的雁到书成,李成桂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全真派的剑法,就算不使用内力一般人都是无法招架的,能接脱因三十九招已经是非常厉害了,李成桂眼前已经呈现一片模糊,跪在地下的四万人则是暗暗给李成桂鼓劲,希望他不要输的太快啊。

    李成桂打到现在,已经全凭本能在出招,动作极为缓慢,却是以巧破剑,抓枪的手不停的颤抖,脱因微微一笑,一跃而起,九招剑法齐齐使出,盘花易绾,寒烟衰草,兰烬蕉暗,罗带同心,凭高酹酒,知音弦断,醉里贪欢,孤光自照,仿佛天空有九个人出剑一般,李成桂一时有点痴呆了,竟然忘了反抗,刷刷刷,李成桂被击倒,脱因处处留手,他才能活到现在,脱因又一招,身体如利剑窜向李成桂咽喉,剑未到李成桂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最后一剑关河梦断,却是没有机会使出来。

    脱因背他而走,边走边说道:“李成桂,不错,你以后便跟着我。”李成桂听到这句话,当即缓缓站起来,跪在地上,叩首道:“多谢小王爷不杀之恩。”斯巴鲁也走了,没有说一句话,次旦也是不太喜欢这种心事过重的家伙,丢下一瓶外伤药便也走了,土旦则是没有说话也走了。

    脱因走到点将台之上说道:“哼哼,没想到,你们之中还有此等识时务之辈,尔等宵小皆是反叛之臣,本将奉大元大皇帝之命覆亡高丽,也是尔等将功折罪的机会,日后你们这四万人皆是李成桂和伯颜之手下!”伯颜乃是三万牧民的带头人,台下寂静无声,脱因怒道:“听明白就谢恩!”这一声中气十足,在场这群奴隶都是齐齐叩首,脱因这才满意,对着这三万说道:“以后他们便是你们的奴隶,打仗他们在最前面,他们若不上,尽管杀之,你们的话他们不听尽管杀之。”这三万人大声齐呼:“吼吼吼。”脱因有指着这群衣衫褴褛的奴隶说道:“你们若不想当奴隶便去抓,去战场上给我抓,抓来之后他们便代替你们。”这群奴隶军才燃起一点希望。

    之后脱因就要解决粮草的问题了,脱因叫来伯颜,伯颜见到脱因,当即便施礼说道:“末将参见征东大将军。”伯颜也是听说过脱因的,却也只是听过名字而已。

    脱因(虚)扶说道:“柏木儿将军已经回大都而去,你们便到我脱因手下,我脱因帖木儿虽然没有哥哥那般神勇,但也不比那柏木儿差,军队最差的是甚么你也知道,我叫你来便是此事。”伯颜一皱眉说道:“所缺无非粮草,柏木儿将军都是抢当地百姓的,莫非将军也想这么干?”脱因一摆手说道:“柏木儿杀鸡取卵之事,我是不会再做,你即可前往济南王,广宁王,齐王所部,去借干粮肉干盐巴,只许多不许少。”伯颜眼前一亮说道:“那末将以谁的名义前去呢?”脱因递给他一块北庭王之令,说道:“此令代表着我的哥哥,你大可多借一些,三万人都散出去,半月之后要返回。”伯颜一喜说道:“是,末将遵命。”

    北庭王的人情在漠北可是非常大的,北庭王的令牌代表着信誉,没有人会怀疑,上一次借出去的人和粮,回报是数十万奴隶和金银财宝,可以说是以一换十,北庭王的名字在漠北可比皇帝有用多了。

    脱因每天都在研究辽东的地形和高丽的水流,为什么要研究水路,因为高丽的水军可不是开玩笑的,大元的水师虽然碾压高丽,但大元的水师基本都不会离开黄海附近,而且对于水师大多都是汉人,朝廷不信任,前车之鉴就在(征日)。

    而且哥哥也来信说,拿下高丽必要拿下其水师,控制其河流,哥哥还说‘吾弟,恐汝异日之地、保之地乃在高丽也,汝善事,高丽人性不纯,以威乃可收心,高丽人种田尚可,他也是实不可,日后少用高丽人,多用汉人,以其近倭,近水不可少免,他日吾欲法将大元水师入汝麾下,则汝之力,又有一事为兄要与你说,若是大都被困,汝往莫将勤王,应随势而动,元有为兄,参卿来亦不能,保全自己。’哥哥居然可以预测自己东征的结局,直接为我考虑日后的安排,听哥哥的语气,中原怕是......自己其实是可有可无,让自己莫要添乱。

第三十三章 昆仑山上英雄乱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明教光明顶,总坛。

    一众明教高层站在这里,其余杂鱼都被清理干净,空智指挥各人,誓要灭掉明教总部,但此时五行旗等一众人都是有一战之力的,而且天鹰教的殷天正也来了,却是不好啃。

    崆峒派的一个瘦骨嶙峋的人说道:“空智大师,我们人多,一起上,必能剿灭明教。”空智一想也正是这样,少林寺这次也算是损失大了,如果可以一哄而上将明教覆灭,那是再好不过,空智说道:“那就......”

    “天下名门正派居然不讲究武林规矩,想要一哄而上,可耻否?”众人看向一侧树林之中走出来的三人,为首那人,面容黝黑,大鼻子,行走之间毫无内劲,一看便是普通人,空智双手合十说道:“施主是何人,要管这明教之事?”朱元璋哈哈一笑说道:“我乃是应天府香军之人,姓朱。”当即就有人说道:“那也是明教妖人。”一众人刚要上前,常遇春说道:“尔等武林正派便是如此不讲理?香军在江南,乐善好施,尔等也没有听说过么?”杨逍暗道:“常遇春,没想到去了江南。”

    空智说道:“那好,那我们就一一比过,生死不论,让你们死的心服口服,阿弥陀佛。”殷天正上前说道:“小兄弟,我先来。”常遇春说道:“殷教主,晚辈先来,试试对方身手吧。”殷天正也不置可否。

    刘伯温小声对朱元璋说道:“大帅,对方高手不在少数,恐怕胜很难。”朱元璋打断他说道:“六大派围剿明教,为何我们没有见朝廷的一兵一卒。”刘伯温一皱眉说道:“恐怕朝廷要坐收渔翁之利。”刘伯温又说道:“朝廷想要一网打尽啊。”

    常遇春连战数人却都是二流货色,空性见此抢先上前,“有礼了。”礼没有说完,龙爪般的手便抓向常遇春的喉咙康泉穴,常遇春只得使刀格挡,只听咔嚓!那柄钢刀被空性折断,可见此爪威力之大,常遇春丢下断刀,一掌朝着空性而去,空性一个撞山靠,常遇春赶紧出双手,此击若是被击中,必死无疑,常遇春用足内劲在双手,当一声,常遇春倒飞而出,口吐鲜血,显然内伤不轻,朱元璋赶紧上前扶着常遇春说道:“伯仁,无事否?”常遇春摆摆手,盘腿坐下,屏气凝神,称空隙说了一句话:“大哥,我无事。”

    在一侧山坡之上,此处颇为隐蔽,“大师傅,老和尚这一靠是什么啊?”赵敏对着苦头陀问道。苦头陀则是比划着,赵敏则是看不懂,鹿仗客说道:“苦师傅说,这是以伤换伤的打法。”鹤笔翁接着话茬说道:“若是那年轻人比老和尚内力多,那老和尚比死,或是只要用匕首,老和尚也是必死。”苦头陀点了点头,暗想道:‘明教此刻有大难,我却是出不了手,哎。’

    不一会五行旗几个,明教的小头领,都出手了,没有意外都是败落,不是打不过而是对方人太多,明教经不起车轮战,往常都是明教人多欺负人少,此时便是他们遭殃。

    赵敏说道:“还是少林的功夫厉害啊。”阿三说道:“王妃...郡主是女孩,不适合练习少林那种刚硬的功夫。”突然鹤笔翁严肃的说道:“成昆在下面。”赵敏也是看到成昆说道:“刚刚可是没有见到他啊,他是走的密道么?”

    成昆在和殷野王在那里决斗,赵敏问道:“这是什么掌?”阿三说道:“这是少林金刚掌,成昆居然偷学到了。”

    “你小子,看了半天学到了多少啊?”赵敏几人齐齐转向头,看向巨石后面,没想到他们几人在这里居然还有人可以不动声色的躲在他们二十仗之内,毫无声息。

    “师傅,那少林功夫实在太难了,我没看懂。”

    只见帖木儿一身白色书生服,还有两屡飘带,诗意十足,若是此时念一首诗,那真是绝配。几人皆是躬身施礼,齐齐说道:“参见北庭王、参见皇太子。”帖木儿摇着折扇,走近说道:“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躲了半天,碰到了你们。”爱猷识理答腊说道:“都起来吧。”一伙人都是站直。

    帖木儿和赵敏并排站立,帖木儿摇着折扇说道:“怎么样,准备的如何?”赵敏撇了他一眼说道:“很热么?”如何自己也展开了折扇,接着说道:“你不在中原看着,来这西域昆仑作甚。”

    帖木儿说道:“我,我怕你有危险,中书省有李思齐就够了。”赵敏白了他一眼,说道:“难道不是送杨姑娘回古墓么?”帖木儿眉头一皱,这妮子居然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帖木儿给赵敏扇着风,一脸殷勤,说道:“敏敏,秋瑶不是有孕了么,大都也不安......”

    “杨姑娘有孕你便来找我了呀。”赵敏一脸看穿一切的表情,帖木儿则是一脸尴尬,玄冥二老则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苦头陀也是用手捂着,爱猷识理答腊则是不太懂男女之事,多吉也是不为所动,赵敏回头说道:“谁让你们偷听的,退下。”赵敏的下属都是乖乖退下,爱猷识理答腊和多吉二人不为所动,赵敏走到爱猷识理答腊面前,掐着他的耳朵,说道:“太子也要偷听嘛。”爱猷识理答腊后知后觉,立马跑开了,多吉也是识相的躲在一边。

    几人皆是看着二人的背影,就如两个书生,在那里谈诗作画,过了一会赵敏问道:“我哥哥怎么样了?”帖木儿说道:“镲瀚在大同,现如今李思齐也在那里吧,都守着中书省的门户,防止南方叛贼窜入北地。”赵敏也微微点头,帖木儿接着说道:“脱因如今大概已经入辽东了吧。”赵敏想了想说道:“你让朝堂那群人推举弟弟出征干什么,非要一门三王爷么?”

    “哎哟。”帖木儿将手放到赵敏腰间,遭到赵敏一击,赵敏宛如一个小狮子,恶狠狠的说道:“不要楼我。”帖木儿苦笑的摇了摇头,展开折扇掩盖自己的尴尬,说道:“陛下要北狩,我们也要为自己留后路啊。”赵敏瞪着眼睛说道:“我们一家日后去高丽么?”帖木儿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父亲母亲,我是大元的将军,皇帝在哪,我便在哪。”赵敏柳眉倒竖,说道:“你难道还要给他陪葬么?他死哪你死哪!”帖木儿抚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大丈夫在世,无非忠义,不管在哪,我们自自由由不是很好,你若喜欢去江南,我便陪你去游江南,若喜欢草原,便一起牧马。”赵敏哼一声不再理他,让帖木儿一阵无语。

    “华山派和崆峒派各位,请将场上的魔教余孽一概诛灭了。武当派从西往东搜索,峨嵋派从东往西搜索,别让魔教有一人漏网。昆仑派预备火种,焚烧魔教巢穴。”他吩咐五派后,双手合十,说道:“少林子弟各取法器,诵念往生经文,替六派殉难的英雄、魔教教众超度,化除冤孽。”

    当此之际,明教和天鹰教教众俱知今日大数已尽,众教徒一齐挣扎爬起,除了身受重伤无法动弹者之外,各人盘膝而坐,双手十指张开,举在胸前,作火焰飞腾之状,跟着杨逍念诵明教的经文:“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明教自杨逍、韦一笑、说不得诸人之下,天鹰教自李天垣以下,直至厨工伕役,个个神态庄严,丝毫不以身死教灭为惧。空智大师合十道:“善哉!善哉!”

    爱猷识理答腊问道:“师傅,这便是明教的教义么?”帖木儿说道:“异教之人总会披上伪善的外衣,凡是教派皆是图利,万不可信之。”爱猷识理答腊说道:“我明白了。”

    张无忌在六大门派高手之前本来心存畏惧,迟迟不敢挺身而出,待听得空智下了尽屠魔教人众的号令,又见宗维侠径自举臂向外公走去,当下不暇多想,大踏步抢出,挡在宗维侠身前,说道:“且慢动手!你如此对付一个身受重伤之人,也不怕天下英雄笑么?”这几句话声音清朗,响彻全场。各派人众奉了空智大师的号令,本来便要分别出手,突然听到这几句话,一齐停步,回头瞧着他。

    宗维侠见说话的是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丝毫不以为意,伸手推出,要将他推在一旁,以便上前打死殷天正。张无忌见他伸掌推到,便随手一掌拍出,呯的一响,宗维侠倒退三步,侍要站定,岂知对方这一掌雄浑无比,仍是立足不定,幸好他下盘功夫扎得坚实,但觉上身直往后仰,急忙右足在地下一点,纵身后跃,借势纵开丈余。落下地来时,这股掌势仍未消解,又踉踉跄跄的连退七八步,这才站定。这么一来,他和张无忌之间已相隔三丈以上。

    他心中惊怒莫名,旁观众人却是大惑不解,都想:“宗维侠这老儿在闹甚么玄虚,怎地又退又跃,跃了又退,大捣其鬼?”便是张无忌自己,也想不透自己这么轻轻拍出一掌,何以竟有如许威力。

    赵敏拉了拉帖木儿的衣袖,问道:“保保,喂,这是什么功夫啊,我怎么没见过。”鹿仗客和鹤笔翁都是仔细的看着,都是看不出门道,爱猷识理答腊问多吉:“大师傅,你看得出来么?”多吉眼睛一眯说道:“若是我次旦师傅定可以认出来。”

    “这是九阳神功。”帖木儿淡淡的说道。赵敏更是迷惑,说道:“什么是九阳神功,和九阴真经有什么联系啊?”玄冥二老都是一惊,鹿仗客说道:“这,这,此人内力克制我们啊。”众人都是不知道九阳神功是什么,听帖木儿怎么说。

    帖木儿慢慢的说道:“九阳神功,至刚至阳,是一门顶级的内功心法,内功大成体外产生护体罡气。”看着赵敏一脸期许,帖木儿哈哈一笑说道:“女子练不得的。”帖木儿是不会骗他的,赵敏瞬间对九阳神功失去了兴趣。

    帖木儿对他们说:“常人练了,必会身体暴热而亡,除非体内有至寒的内力中和,想来此人和你们二人或者成昆的幻音指有关。”

    殷天正向空智说道:“空智大师,姓殷的还没死,还没认输,你便出尔反尔,想要倚多取胜吗?”

    空智左手一挥,道:“好!大伙儿稍待片刻,又有何妨!”原来殷天正上得光明顶后,见杨逍等人尽皆重伤,己方势力单薄,当下以言语挤住空智,不得仗着人多混战。空智依着武林规矩,便约定逐一对战。结果天鹰教各堂各坛、明教五行旗,及光明顶上杨逍属下的雷电风云四门中的好手,还是一个个非死即伤,最后只剩下殷天正一人。但他既未认输,便不能上前屠戮。

    朱元璋和刘伯温二人没有上场,却是站在前面护着一众明教的人。

    张无忌道:“在下既非明教中人,亦非中原哪一派的门下这次六大门派围攻明教,实则是受了奸人的挑拨,中间存着极大的误会,在下虽然年少,倒也得知其中的曲折原委,斗胆要请双方罢斗,查明真相,谁是谁非,自可秉公判断。”

    他语声一停,六大派中登时爆发出哈哈、呵呵、嗬嗬、哗哗、嘻嘻……各种各样大笑之声。数十人同声指斥:“这小子失心疯啦,你听他这么胡说八道!”“他当自己是甚么人?是武当派张真人么?少林派空闻神僧么?”“哈哈,哈哈”“他发梦得到了屠龙宝刀,成为武林至尊啦。”“他当咱们个个是三岁小孩儿,呵呵,我肚子笑痛了!”“六大门派死伤了这许多人,魔教欠下了海样深的血债,嘿嘿,他想三言两语,便将咱们都打发回去……”

    赵敏冷哼一声,看着这个人,要坏她灭六大派的计谋。

第三十四章 脱因东出灭高丽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龙州。

    龙州是高丽最东的门户,曾经被蒙古大军数次攻破,此地只有数千守军,没有几个时辰便攻下了,脱因在这里展开了屠杀,因为他们要以战养战,以战养战最重要的就是粮食,虽然前几个月向草原借了一些,但也只够坚持半年的,龙州是高丽与大元重要贸易的城市,这里的蒙古人,汉人高丽人不在少数,脱因下令只杀本地人,十万人如同是嗜血的魔鬼,把龙州吃的一个人都不剩。

    脱因接着下令前往西京,此是大城,仅次于王京,此地也是有着大批的难民和朝堂官员,因为王京先被倭寇攻下,随后又被红巾军攻下,双方于安州(安南)交战,高丽军大败。数日后,红巾军攻陷开京。但红巾军将领此时只顾四处抢掠,忘了追歼残敌。而高丽人则以大量女子贿赂红巾军将领和兵士,使之沉醉于温柔乡中。

    就在红巾军将士在高丽王城中享乐的时候,高丽总兵官郑世云率军二十万,已屯兵于西京东郊天寿寺,寻求战机。

    脱因率领十余万大军逐渐逼近西京,一路之上,屠戮的城镇不下数百,屠杀的人不下三十万,高丽境内的高丽人望风而遁,这便是脱因的练兵之法,以血铸剑,这把剑也是嗜血的。

    脱因一身银白质孙铠,光鲜亮丽,却没有沾染一点血污,三个喇嘛紧随其后,伯颜一身血污骑马而来,吁~“将军,东北方向有一座城镇,我们实否劫掠一番?”在脱因手下太过舒适了,不仅抢钱不管,抢粮不管,抢女人都不管,骑马的都各个带着一个高丽女人,但脱因也是有底线的,不杀平民百姓,只杀富贾(富农也在其列),脱因一制马缰,吁~脱因停了下来说道:“前方便是西京,让儿郎们都放下女人,前方都硬仗,不听话,便去见长生天吧。”伯颜一脸害怕的走了。

    李成桂一路上也是大气不敢喘,这时候说道:“我们一路屠杀,让高丽人有了顽抗到底的决心了。”他的意思是脱因杀戮过剩,他也是一个读过儒家典籍的,毕竟科举要考四书五经的。

    脱因接着向前走到,对着李成桂说道:“哼,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手下乃是高丽军,若不是让他们手上沾染高丽人的血,他们会为我效力么,哈哈哈。”李成桂脸如锅底默默的走远了,脱因说道:“给我看好那几万人,一会他们是先锋!施哈喇!”施哈喇骑着马走过来说道:“将军何事?”脱因说道:“一会给我看好这群俘军,若有临阵脱逃的当场格杀。”施哈喇马上托肩说道:“是。”

    经过数次的劫掠,人人都有了好的武器,当然先紧着骑兵,然后是高丽辅军,最后是俘虏军,这三万牧民都有了弓箭,每人胸前都是有一个铁片,高丽的辅军则是有一个小盾,铠甲比之前厚了一点,俘军则是还是哪有,个别人换了好一点的棉甲。

    西京。

    西京也就是平壤,现如今是高丽的临时首府,西京之中一片混乱,他们遭到了两门打击,西边有元军,东边有红巾军,郑世云在殿中听着手下的汇报,一个官员说道:“郑总兵,我们应该和朝堂求和,不然我们无法抵抗叛贼啊。”又一个官员说道:“哼,那脱因帖木儿,在高丽烧杀抢掠,誓要灭掉高丽的势头,求和?你觉得可能么?”一个士兵跑来说道:“元军已到西京三十里。”

    郑世云说道:“我们既然求和不成,只能战了,若是防守,必然会受到两面夹击。”一个官员说道:“这,和元人,野战!”郑世云说道:“哼,怕甚,此番来的是高丽原来的士兵,只是一群叛徒。”

    郑世云西出西京,在河岸等待脱因的到来,脱因慢慢悠悠走了七八个时辰,脱因走到近前几里,看着对面这群高丽人,一个个面露惊异,对面的郑世云正在战前动员,在河对岸,脱因听不到,原先这里有石桥,被郑世云给拆了,脱因想要过去只能强渡同河,此河虽然浅,却也到了胸口,若是渡河,必然十分危险,但也不是全拆了,还要几个桥是他们拆不动的,来不及拆的。

    脱因当场下令对着李成桂说道:“李成桂!”李成桂当即跪下说道:“末将在。”脱因说道:“你带四万人强渡!”李成桂吞了一口口水当即回答道:“是!”脱因说道:“施哈喇!”施哈喇站着抱拳躬身说道:“末将在。”脱因说道:“施哈喇,你带三万人监视此四万人,若是敢掉头,全部溺死在同江之中!”施哈喇没有多少表情说道:“是!”李成桂一脸苦涩,代表着他们只能进不能退。

    李成桂到了四万人面前,喊道:“前方便是高丽叛贼最后的抵抗,你们怎么打我管不着,你们就看着我,我不退,你们不准退,否则便溺死在这里吧。”

    脱因大吼一声:“战!”李成桂带着李字大旗冲向对岸,刚一下水便脚下一歪,差点摔倒,幸亏没事,四万人宛如下饺子,一个一个的冲向对面。

    脱因把伯颜叫到近前说道:“你随我绕路过河,穿插敌后,此战为血战!”伯颜拍了拍胸口说道:“我们草原儿郎,绝不怕死,更着将军死得其所!”脱因哈哈一笑说道:“此战若胜,你便是我手下第一大将矣,冲!”伯颜让三万轻骑跟着自己和脱因绕十多里过桥。

    李成桂在艰难的过桥,对岸不停的有箭簇射来,幸亏水声大听不到人的惨叫,不然军心必然大乱,李成桂的大旗不倒,上面的箭簇都挂了数十个,四万人也少有退返的,退返那可是比对岸的人还可怕的人。

    “呼呼,上来了,快快快,兄弟们给我上,那群高丽军手都在抖啊。”李成桂第一个登上对岸,身后也有几千,但他们对面的是二十万高丽军,李成桂才不能给这些人害怕的时间,让他们冲锋拼命才是正途,四万人就在岸边和二十万人展开了‘背水一战’,后面三万人则是也准备度同江,施哈喇看到李成桂和对面接战了,自己就下令渡河了,他们比李成桂更慢,因为他们的命更精贵。

    脱因则是绕路,虽然是骑兵,若想冲到对方阵营,还需半时辰,就是不知这李成桂能不能撑过这半个时辰。

    李成桂的四万人,几千几千的上岸,被人家一波一波的砍杀,李成桂从刚开始的进攻变成了防守,就在李成桂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施哈喇的三万人冲了过来,施哈喇没有像李成桂那样乱冲,他是成军阵的冲,到了对岸还是军阵,郑世云顿时暗道不好,因为他同时看到西北方向有大队骑兵而来。

    脱因却是没有冲向前,停在了三里外,看着高丽一方对着自己方形成包围,伯颜说道:“将军这是坐山观虎斗否?”脱因轻蔑一笑说道:“你不觉得,此时不是最佳时机?”伯颜疑惑了问道:“将军,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脱因解下酒囊灌了一口,然后递给伯颜说道:“等,那郑字旗之人坐不住,便是我们的机会。”伯颜喝了一口酒,随即说道:“好,好啊,用七万高丽人的命来钓高丽军的破绽。”伯颜喝完酒却是把剩下的放入了自己的马背上。

    郑世云很是焦急,因为,自己都快把对面的李字大旗高丽人都快杀光了,对方骑兵还是不出击,而且对岸还有数万人从河岸过来,自己如果不撤就会被坐收渔翁之利啊,若是那骑兵去攻打西京,那就完了。

    郑世云等不及了,当即下令道:“撤,收兵,返回西京。”郑世云是很轻松,交战的士兵就不容易了,阵型大乱,李成桂看到这样当即带着剩下的一万余残兵发起的反攻,二十万人被一万人追着打,施哈喇则是跟着李成桂,给他掠阵。

    脱因哈哈一笑一拍马屁股,说道:“冲!随我射杀敌人。”三万骑兵奇奇怪怪的叫这,冲向二十万羊群,郑世云顿时感到不妙,却是无能为力,只能下令反击了。

    正面有李成桂和施哈喇三万人,装若疯狗,只管冲杀,什么都不管,让郑世云的大军不敢上前,侧翼有三万骑兵冲击他们的阵营,不一会二十万便成了二十块,脱因就是四冲八撞,让高丽军无从下手。

    “快,快,拦着他们。”郑世云大胜的叫着,一千亲军将郑世云围的水泄不通,三万骑兵只是绕着他们射箭,却是不敢冲锋,都是重甲步兵,都有大盾和长矛,冲击自己一方可能没有什么胜算。

    他们也被二十万大军包围在其中,郑世云看到如此嚣张的说道:“哈哈哈,那小将,你已经被我包围了,若想活,便投降吧,爷爷给你一条活路。”

    脱因牙咬得嘎吱嘎吱响,他可受不了这样的气,脱因大喊道:“取敌方大纛,赏千金,封万户!”然后脱因给三位喇嘛一个眼色,三位瞬间心领神会,不到三万人嗷嗷叫的冲向重步兵,只见三位喇嘛,在空中走路似的冲向郑世云,郑世云惊慌失措,飞掷长矛,斯巴鲁都没有躲,这一矛无力。

    师兄弟三人用轻功身空行飞到郑世云身旁,架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郑世云,又踩着身空行飞回了脱因身边,师兄弟三人除了次旦都是到达了六重,用起身空行和大轮身法游刃有余,郑世云畏畏缩缩,说道:“将军,将军,小人不敢了,小人愿降!”

    二十万人就这么降了,也不是二十万人,脱因这十万人也不是摆设,二十万只剩了十一万,剩下的要不死了要么逃了,他这十万人也是损失不少,七万高丽辅军,对刚刚那一仗,他们全部是辅军了,七万只剩了三万,骑兵则是没有太大的损失,死了数千人,十一万脱因来者不惧,全部编入奴军之中,还是交给李成桂,若是交给别人,难免有认不清自己的人做出反叛之事。

    脱因压着郑世云(用绳子拉着)进入了西京,西京百官夹道欢迎,都是痛骂郑世云,说他蛊惑百姓对抗朝廷。

    脱因将郑世云压到西京大明宫,这里是百官上朝的地方,也是前高句丽的宫殿,脱因一只手把郑世云押到殿前空地,一手提着刀。

    数百位高丽官员还有王氏贵族还要其他勋贵都在这里,他们身后是二十万大军把这里站的满满的,人挤人,各个都是衣甲带血,奴军全部都是跪着听,不过是单膝跪地。

    银色质损虎恺的脱因身后站着三个喇嘛,还要他手下三大将,伯颜、施哈喇、李成桂,分别是棕、黑、蓝三种质孙恺,各个面色狠戾,只听脱因举起弯刀吼道。

    “高丽!亡了!”脱因一刀斩了郑世云的头颅,郑世云一句话还没有说便死了,一众百官也是迷茫,高丽亡了,亡了,脱因未等他们做出反应,直接说道:“日后这里便是征东路,高丽行省,下辖龙州、熙州......尔等依旧为高丽行省官员,不做变动,不过我是要杀几个人的!”随后脱因杀了几个贵族和主战派,便放过了这群没有骨头的高丽官员,这群高丽官员一个个跪地恭贺脱因帖木儿收复征东路,其实征东不是征高丽,原意是征倭国,倭国也数于征东路的一部分。

    脱因声势大造,元顺帝大为高兴,命脱因继续东进,灭掉红巾军,承诺脱因,只要灭掉红巾军就封脱因为高丽王,裂土封疆,脱因则是对这些没有兴趣,灭掉高丽,是为自家做后路,可不是为元顺帝做后路,脱因命高丽官员亓官岳在鸭绿江一带修建暗堡,理由是以防红巾军窜到辽东,明眼人都知道,脱因这是防备元廷进驻高丽,自己是真正的做主封王了。

    脱因也开始对王京展开征伐,红巾军此时还在纸醉金迷,对于脱因的动作则是毫不理会,脱因从南到北除了王京彻底整理了一遍,如今红巾军只有王京一个地方了,退路都无,至于从淮江而来了船只,算是都送给了脱因帖木儿,脱因来到高丽没有遇到一个高丽水师,原来是被红巾军在耽罗(济州岛)都给击溃了,如今数百条船被脱因捡走了,但脱因手下却是没有一个船手,只能让本地高丽人将战船开到西京。

第三十五章 一腔热血勤珍重

    沙漠回看清禁月,湖山应梦武林春。单于若问君家世,莫道中朝第一人。

    昆仑山,明教总坛。

    张无忌以一己之力战六大派,张无忌用九阳神功内力,乾坤大挪移功法,运行各门各派独门绝技,空性在一时愤激之中,竟然想自断五指,终身不言武功。

    爱猷识理答腊看了半天,这龙爪功他实在琢磨不明白,对着帖木儿说道:“师傅,你说这少林龙爪功这般容易么?那小子看两下便学会了。”

    只见帖木儿左手成爪,纵身一抓,空性的龙爪功十成,帖木儿学了八成,破空声,内劲的使用,和空性别无二至,却是更加刚猛。

    爱猷识理答腊惊喜的说道:“师傅,你居然学会了那老和尚的龙爪功?!你这么远还可以学会,比那小子还厉害啊。”帖木儿收起手掌,背于身后,颇有大师风范,说道:“你莫看那小子年轻,内功比那老和尚精深多了。”爱猷识理答腊说道:“那师傅和那小子比呢?”帖木儿哈哈一笑说道:“我九岁习武,虽是藏家功夫,却也是无上密功,修习到如今也已经满满二十年,那小子就算天才异常,怎么会是我的对手。”他说完这话,自己心里也是不确定的,张无忌后期是和金轮法王一个层次的高手,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还真不一定。

    “王爷,中书省飞鸽传书。”多吉对着帖木儿说道,帖木儿接过纸条,说道:“世贤已经将红巾军堵在省外,只是后勤难以为继,询问我的意思,哎,总不能和红巾军一般乱抢吧。”随即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多吉,然后由他传回。

    ‘世贤,局势正好,慎不可退,若是乏食,遂往省略,中书省外复为大元者,民不必罪,南方之勋贵之家,数不止命,宜加惩创。’

    ......

    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对众弟子道:“这少年的武功十分怪异,但昆仑、华山的四人,招数上已钳制得他缚手缚脚。中原武功博大精深,岂是西域的旁门左道所及。两仪化四象,四象化八卦,正变八八六十四招,奇变八八六十四招,正奇相合,六十四再以六十四倍之,共有四千零九十六种变化。天下武功变化之繁,可说无出其右了。”

    周芷若自言自语:“阳分太阳、少阴,阴分少阳、太阴,是为四象。太阳为乾兑,少阴为离震,少阳为巽坎,太阴为艮坤。乾南、坤北、离东、坎西、震东北、兑东南、巽西南、艮西北。自震至乾为顺,自巽至坤为逆。”

    张无忌于八卦方位之学,小时候也曾听父亲讲过,但所学甚浅,因此在秘道之中看了阳顶天的遗书后,须小昭指点,方知“无妄”位的所在。这时他听周芷若说及四象顺逆的道理,心中一凛,察看何氏夫妇和高矮二老的步法招数,果是从四象八卦中变化而出,无怪自己的乾坤大挪移心法一点施展不上。原来西域最精深的武功,遇上了中土最精深的学问,相形之下,还是中土功夫的义理更深。张无忌所以暂得不败,只不过他已将西域武功练到了最高境界,而何氏夫妇、高矮二老的中土武功所学尚浅而已。在这一霎时之间,他脑海中如电闪般连转了七八个念头,立时想到七八种方法,每一种均可在举手间将四人一一击倒。

    帖木儿看到周芷若,眼前一亮,此女子,这般大了,真的是亭亭玉立,一身粉白色的衣服,和当年相比,更加美丽了。

    爱猷识理答腊看着帖木儿的神情说道:“师傅,你喜欢此女子啊?”帖木儿一摆折扇,回头看了看已经走远不见的赵敏,说道:“咳,只是相识而已,上次见她,她还很小。”

    灭绝师太向宋远桥叫道:“宋大侠,六大派中,只剩下贵我两派了,老尼姑女流之辈,全仗宋大侠主持全局。”宋远桥道:“在下已和殷教主对过拳脚,未能取胜。师太剑法通神,定能制服这个小辈。”灭绝师太冷笑一声,拔出背上倚天剑,缓步走出。武当派中二侠俞莲舟一直注视着张无忌的动静,对他武功之奇,深自骇异,这时暗想:“灭绝师太剑法虽精,未必及得上昆仑、华山四大高手的联手出战,倘若她再失利,武当派又制服不了他,六大派可栽到家了,我先得试一试他的虚实。”

    当下快步抢入场中,说道:“师太,让我们师兄弟五人先较量一下这少年的功力,师太最后必可一战而胜。”这几句话说得十分明白,武当派向以内力悠长见称,自宋远桥以至莫声谷,五人一个个的跟张无忌轮流缠战下去,纵然不胜,料想世间任何高手,也决不能连斗武当五侠而不累得筋疲力竭,那时以强弩之末而当灭绝师太凌厉无伦的剑术,峨嵋派自非一战而胜不可。

    灭绝师太明白他的用意,心想:“我峨嵋派何必领你武当派这个情?那时便算胜了,也是极不光彩。难道峨嵋掌门能捡这种便宜,如此对付一个后生小辈?”她自来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虽见张无忌武功了得,但想都是各派与斗之人太过脓包所致,那日这小子何尝不是给我手到擒来?后来我大举屠戮魔教锐金旗人众,这小子出头干预,内力虽奇,又有甚么作为?当下衣袖一拂,说道:“俞二侠请回!老尼倚天剑出手,不能平白插回剑鞘!”

    俞莲舟听她如此说,只得抱拳道:“是!”退了下去。灭绝师太横剑当胸,剑头斜向上指,走向张无忌身前。明教教众丧生在她这倚天剑下的不计其数,这时场畔教众见她出来,无不目眦欲裂,大声鼓噪起来。灭绝师太冷笑道:“吵甚么?待我料理了这小子,一个个来收拾你们,嫌死得不够快么?”殷天正知她这柄倚天剑极是难当,本教不少好手都是未经一合,便即兵刃被她削断,死于剑底,问道:“曾少侠,你用甚么兵刃?”张无忌道:“我没兵刃。老爷子,你说,怎生对付她的宝剑才好?”倚天剑无坚不摧,他亲眼见过,思之不寒而栗,心中可真没了主意。

    殷天正从身旁包袱中取出一口长剑,说道:“这柄白虹剑送了给你。这剑虽不如老贼尼的倚天剑有名,但也是江湖上罕见的利器。”说着伸指在剑刃上一弹,那剑陡地弯了过来,随即弹直,嗡嗡作响,声音清越。张无忌恭恭敬敬的接过,说道:“多谢老爷子。”殷天正道:“这剑随我时日已久,近十余年来却从未用过。徒仗兵器之利取胜,嘿嘿,算甚么英雄好汉?今日得见它饮老贼尼颈中鲜血,老夫死亦无恨。”

    张无忌不答,心想:“我决不能伤了这位师太。”提起白虹剑,转过身来,走上几步,剑尖向下,双手抱着剑柄,向灭绝师太道:“晚辈剑法平庸之极,决非师太敌手,实不敢和前辈放对。前辈曾对明教锐金旗下众位住手不杀,何不再高抬贵手?”灭绝师太的两条长眉垂了下来,冷冷的道:“锐金旗的众贼是你救的,灭绝师太下手决不饶人。你胜得我手中长剑,那时再来任性妄为不迟。”明教锐金、巨木、洪水、烈火、厚土五行旗下的教众纷纷鼓噪,叫道:“老贼尼,有本事就跟曾少侠肉掌过招。”“你剑法有甚么了不起,徒然仗着一把利剑而已。”“曾少侠的剑法比你高得多了,你去换一把平常长剑,若能在曾少侠手下走得了三招,算你峨嵋派高明。”“甚么三招?简直一招半式也挡不住。”

    灭绝师太神色木然,对这些相激的言语全然不理,朗声道:“进招罢!”张无忌没练过剑法,这时突然要他进手递招,颇感手足无措,想起适才所见何太冲的两仪剑法招数颇为精妙,当下斜斜刺出一剑。灭绝师太微觉诧异,道:“昆仑派的‘峭壁断云’!”倚天剑微侧,第一招便即抢攻,竟不挡格对方来招,剑尖直刺他丹田要穴,出手之凌厉猛悍,直是匪夷所思。

    张无忌一惊,滑步相避,蓦地里灭绝师太长剑疾闪,剑尖已指到了咽喉。张无忌大惊,急忙卧倒打个滚,待要站起,突觉后颈中凉风飒然,心知不妙,右足脚尖一撑,身子斜飞出去。这一下是从绝不可能的局势下逃得性命。旁观众人待要喝彩,却见灭绝师太飘身而上,半空中举剑上挑,不等他落地,剑光已封住了他身周数尺之地。

    张无忌身在半空,无法避让,在灭绝师太宝剑横扫之下,只要身子再沉尺许,立时双足齐断,若然沉下三尺,则是齐腰斩为两截。这当儿真是惊险万分,他不加思索的长剑指出,白虹剑的剑尖点在倚天剑尖之上,只见白虹剑一弯,嗒的一声轻响,剑身弹起,他已借力重行高跃。

    灭绝师太纵前抢攻,飕飕飕连刺三剑,到第三剑上时张无忌身又下沉,只得挥剑挡格,叮的一声,手中白虹剑已只剩下半截。他右掌顺手拍出,斜过来击向灭绝师太头顶。

    灭绝师太挥剑斜撩,削他手腕。张无忌瞧得奇准,伸指在倚天剑的刃面无锋之处一弹,身子倒飞了出去。灭绝师太手臂酸麻,虎口剧痛,长剑被他一弹之下几欲脱手飞出,心头大震。只见张无忌落在两丈之外,手持半截短剑,呆呆发怔。这几下交手,当真是兔起鹘落,迅捷无伦,一刹那之间,灭绝师太连攻了八下快招,招招是致命的凌厉毒着。

    张无忌在劣势之下一一化解,连续八次的死中求活、连续八次的死里逃生。攻是攻得精巧无比,避也避得诡异之极。在这一瞬时刻之中,人人的心都似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实不能信这几下竟是人力之所能,攻如天神行法,闪似鬼魅变形,就像雷震电掣,虽然过去已久,兀自余威迫人。

    隔了良久,震天价的彩声才不约而同的响了出来。适才这八下快攻、八下急避,张无忌全是处于挨打的局面,手中长剑又被削断,显然已居下风,但灭绝师太的倚天剑被他手指一弹,登时半身酸麻。张无忌吃亏在少了对敌的阅历,若在此时乘势反击,已然胜了。灭绝师太心中自是有数,不由得暗自骇异,说道:“你去换过一件兵刃,再来斗过。”

    张无忌向手中断剑望了一眼,心想:“外公赠给我的一柄宝剑,给我一出手就毁了,实是对不起他老人家。还有甚么宝刀利刃,能挡得住椅天剑的一击?”正自沉吟,只听得周颠大声道:“我有一柄宝刀,你拿去跟老贼尼斗一斗。你来拿罢!”张无忌道:“倚天剑太过锋锐,只怕徒然又损了前辈的宝刀。”

    周颠道:“损了便损了。你打她不过,我们个个送命归天,还保得了宝刀么?”张无忌一想不错,过去接了宝刀。

    杨逍低声道:“张公子,你须得跟她抢攻,可不能再挨打。”张无忌听他叫自己为“张公子”,微微一怔,随即省悟,杨不悔既已认出自己,自然跟她爹爹说了,当下道:“多承前辈指教。”韦一笑低声道:“施展轻功,半步也不可停留。”张无忌大喜,又道:“多谢前辈指点。”光明使者杨逍、青翼蝠王韦一笑两人武功深厚,均可和灭绝师太一斗,未必便输于她,只恨受了圆真的暗算,重伤之后,一身本事半点施不出来,但眼光尚在,两人各自指点了一个关键所在,正是对付灭绝师太宝剑快招的重要诀窍。

    张无忌提刀在手,觉得这柄刀重约四十余斤,但见青光闪烁,背厚刃薄,刃锋上刻有古朴花纹,显是一件历时已久的珍品,心想毁了白虹剑虽然可惜,终是外公已经给了我的兵刃,这把宝刀却是周颠之物,可不能再在自己手中给毁了,回过身来,说道:“师太,晚辈进招了!”展开轻功,如一溜烟般绕到了灭绝师太身后,不待她回身,左一闪,右一趋,正转一圈,反转一圈,刷刷两刀砍出。

    灭绝师太横剑一封,正要递剑出招,张无忌早已转得不知去向。他在未练乾坤大挪移法之时,轻功已比灭绝师太为高,这时越奔越快,如风如火,似雷似电,连韦一笑素以轻功睥睨群雄,也自暗暗骇异。但见他四下转动,迫近身去便是一刀,招术未老,已然避开。这一次攻守异势,灭绝师太竟无反击一剑之机,只是张无忌碍于倚天剑的锋锐,却也不敢过分逼近。他奔到数十个圈子后,体内九阳真气转旺,更似足不点地的凌空飞行一般。

    帖木儿无聊,对着爱猷识理答腊说道:“去找敏敏吧,此地太过无聊,又不能亲自动手,看的着急。”

第三十六章 高丽一战义军降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许马革裹尸还

    王京。

    毛居敬一脸严肃,说道:“各位,如今局势不利于我们啊,王京处于四围之地,王京城内也开始叛乱了啊。”入高丽的几人在王京宫殿之中商议着现在的问题。

    “呼呼,城内他奶奶的,有数十万人起来反叛咱们。”破头潘大步流星,一身是血的走了进来,对着关先生和,毛居敬说道。

    关先生看着王京的模型图,问道:“潘兄,城内什么情况啊?”破头潘喝了一口水说道:“哎,除了皇城我们已经没有办法控制王京的局势了,刚刚我率亲军硬冲,那群土包子赌的严实。”关先生略一思忖说道:“那城门!哎,恐怕也被打开了吧,我等攻下王京便忘乎所以,贪图享乐,忘了身处异乡他国。”毛局敬说道:“固守,只得固守,我们抢来的粮食足够我们守一年的。”关先生说道:“那一年以后呢?”众人皆是沉默。

    ......

    城内如今真的是乱作一团,为首的是安佑,安佑有条不紊的下令道:“快快快,先封锁皇城宫门,你们去打开四门,迎接王师入王京。”

    手下一众破衣烂衫的将领齐齐说道:“是。”他们都是原高丽守城士卒,其余都是一些百姓,安佑补充道:“那些王八蛋趁机作乱我们不管,你们记得只要打开城门便躲起来,元人必然要屠杀一番,那些作乱的王八蛋自然有人收拾。”

    城门守军只有几千人,从外攻破当然困难,若果从内便容易多了,一个高丽士兵拿下城门之后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情,城门已经被堵死,他们无法打开,不过那小校拿出了元廷旗帜,挂于城门楼。

    脱因在王京已经攻了三日,的确比较难打,所以脱因叫李成桂来策反城内高丽人,李成桂联系到了他的好友安佑,安佑果然没死,躲在王京暗处,如今高丽覆灭,安佑也只能投靠于朝廷了,李成桂特意提醒安佑,蒙古人进城必然要四处劫掠,让安佑小心。

    脱因看着大元的白底黑红纹旗升起,问向李成桂说道:“仲洁,城中之人可信否?”李成桂说道:“此人名安佑可信。”

    脱因一挥手,数千骑兵冲向东城门,冲到近前数千人停了下来,一个个从马背上解下火药,屯于城门之下,火药在数十人身上,数千人而来,其实是怕危险,放下火捻,点燃,数千人便飞一般的逃走,十个呼吸之后,只听轰一声,城门倒是没有碎裂,连接处断开大门轰然倒地。

    脱因不动声色等几千人返回,稍作休整,手下二十万人却是等不及了,蠢蠢欲动,一个个眼若青芒,牙齿咬得吱吱响,因为城内是高丽最繁华的所在,若果忽略那护城河之中的各式各样的尸体的话,倭国数千尸体被红巾军斩成数块抛于护城河,还有各种各样的尸体,元军的,高丽人的,红巾军的。

    脱因要战前动员,这是历来中原王朝的传统,以有道伐无道,多称檄文,要占大义,才可以长久,脱因拔出弯刀,噔,三万骑兵也是拔出腰刀,其余高丽人则是没有刀鞘,脱因驱马在阵前看着这群杂七杂八的军队,他也要打一场乱七八糟的战斗,说道:“高丽为大元臣属,既然反叛,当灭之,如今高丽已经全归我大元,此,王京,便是高丽和叛军的最后城池,冲进去!”二十万人热情高涨,齐声:“吼吼吼!”脱因接着说道:“城内有十数万叛军,在内皇城,攻下内皇城,劫掠三日!”

    隆隆隆,高丽人第一个冲了出去,脱因的骑兵则是没有动,十七万高丽人直扑内皇城,内皇城,城墙不高,却也不是这群人可以攻下的,十七万辅军,还有城内二十万高丽人一同冲击皇城内的红巾军,脱因在李成桂和安佑撑不住的时候,带着骑兵和回回炮炸一番,不至于让高丽人崩溃。

    红巾军可不是好相与的,这是刘福通数次在大元征伐的军队,绝对不是高丽人可以比拟的,也幸亏高丽人多,皇城的城墙多处崩塌,红巾军用尸体又堆起来用作城墙,关先生原本是一个书生,此是也是粗犷,野蛮,大叫道:“给我顶住,畜生,畜生,给老子上,假山给老子推翻,当城墙,快快快。”

    守城战,从来没有这般全军都在城中,坐以待毙的。中国的守城,向来都是城内一支军队,城外一支军队,先和侵犯来军打野战,打不过再打最惨烈的守城战。

    守城战的惨烈,不只是对攻城方。他们需要用人命去填,五倍围城,十倍攻城。这是千年战争的经验总结,当人的尸体推的和城墙一样高时,或许这城就算攻下来了。

    同样,对于守城的人来说,也是同样惨烈。当一方已经开始用最原始的方法拼命时,你也要拼命了。你面对的是源源不断的敌人,尽管有城墙,但在那是通通都是无效,只有敌人的尸体与城墙一般高时,这城也许就守住了。

    不过这群高丽人的确是废物,皇城城墙只有外城的三分之一,四十万高丽人居然攻不进去,数次攻进去,又被红巾军揍了出来。

    三个月之后,破头潘一脸憔悴的看着二人,说道:“怎么办,我们固然守得住,可这样意义何在!”关先生说道:“为大宋,为陛下!”毛居敬说道:“我们固然可以一死,可这十万江淮儿郎葬于此处却是不值啊。”关先生说道:“那脱因帖木儿给我劝降书信了。”破头潘说道:“那鞑子将领怎么说?”关先生说道:“无非便是投降可活,就不知可信否?”毛居敬说道:“鞑子之话怎可信,那脱因又不是王保保,乳臭小子没有那等面子。”破头潘一锤地面说道:“极是,那王保保,抵御外敌,从不乱杀我等义军,若是他来劝降我等,我潘二无话可说,脱因,他是什么东西。”

    关先生叹了一口气说道:“可,那脱因用兵极是可恶,用高丽蛮子消耗我等,等我等疲惫,他的骑军穿过破墙,连同高丽蛮子一同斩杀,此等凶恶,不是正道也。”破头潘也是垂头丧气,说道:“还有那震天雷,和回回炮,我等一冲锋,便会遭到轰击。”关先生说道:“哎,水源也被截断,只有咸水,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内城之中,李成桂和安佑、黄裳、韩方信、李余庆、金得培、安遇庆、李龟寿、崔莹等一众高丽将领在帐中商议攻城事宜,安佑说道:“红巾军太难打了,而且朝廷军不出力,我等怎么打得过。”崔莹说道:“此是磨我们的锐气,也是磨叛军的锐气,我等几人难道没有反叛之心?哼哼。”崔莹说话阴阳怪气,他是一员虎将,看不惯李成桂为众人之首。几人都是沉默,安遇庆说道:“这个脱因真是凶将,城府之深啊。”黄裳说道:“脱因将军一直不让我等的亲军上阵,也是为我等考虑。”崔莹说道:“哼哼,据我推测,这几日,我等便要亲自上阵了。”李成桂也好奇问道:“如何看出来?”崔莹说道:“红巾军已经伤亡过半,我等高丽人也已经死了二十余万,哼哼......”崔莹不再多说。

    “征东将军有令,明日每人领盾牌三千,当日必须攻入皇城,攻入皇城第一人,擢升为征东先锋第一大将军领兵十万,正二品。”一骑兵来传脱因将令,众人都是暗暗兴奋,若是称为先锋大将军,那就不是辅军了,是数于元军序列的一分子,武器装备也是上一个档次。

    众人齐齐接了将令,没有说话,下去准备了,各自准备大干一场,都去脱因那里领了三千盾牌和牛耳刀,并不是弯刀,弯刀制作工艺必环首刀复杂多了,所以只有骑兵有。

    次日,高丽军异常勇猛,不出三个时辰便攻入了皇城,破头潘冲在最前,当着李成桂的亲军,李成桂是高丽军中最有实力的,破头潘却是非常勇猛,硬生生抵挡住了李成桂近一万的亲军,毛居敬则是掌控全局,关先生管着后勤。

    关先生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高丽人怎么这么勇猛?”毛居敬手握腰刀说道:“怕是那脱因要参战了!”话音刚落,隆隆隆的马蹄声便传来了,脱因在前,三个喇嘛在后,伯颜和施哈喇也在其后,三万骑兵在外围环绕,时而冲击时而放箭,打的红巾军无力还手,不停后退。

    ......

    破头潘身死,被李成桂斩杀于阵前,此刻全部红巾军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崔莹数千高丽军包围了关、毛二人,红巾军也不敢有所动作。

    脱因眼看如此,对着关毛二人说道:“关先生,毛将军,再抵抗便无趣了!”关先生说道:“让我等降可以,我二人将生死置之度外,饶我十万江淮儿郎性命。”脱因其实是不想饶一个红巾军的,但此刻他改变想法了,高丽只有他三万蒙古人,有点捉襟见肘,这十万汉人用来掣肘平衡高丽局势却是不错。

    脱因说道:“我应了,放下兵器,你们便是我脱因的兵,谁敢杀你等,我杀他!”

    关先生也没有别的对策只能如此说道:“放下兵器吧!”铛铛啷啷十万红巾军都放下了兵器,韩宋伐高丽之战告一段落,也算彻底失败,大元灭高丽之战,大胜!

    随后除了十万红巾军,剩下的十余万高丽军全部在王京彻底疯狂起来,三天三夜,灯火不朽,王京高丽人尤其是富贾勋贵被彻底祸害够呛,脱因谨记父亲教诲,莫碰女色,不过他手下的兵卒他却管不了,他的军队和他哥哥王保保的军队成了鲜明对比。

    王保保的军队,虽然在盛世不算君子之军,在这元末的确算是君子了,脱因的军队却是恶魔之军,颇有游牧野性,杀人屠城。

    土壤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开,偶尔看见的断枝上挂着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不久前还充斥在这里的厮杀声、呼喊声、爆炸声消失了,却让此时的寂静显得无比狰狞,一切都消失了,一切。

    不过屠戮还在继续,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整个王京仿佛在颤抖,山崩地裂,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他们好像千刀万剐一样,透露,肢体崩裂着,躯干支离破碎。在这被血光吞噬的时刻,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武器。

    傍晚时分了,远远望去,早已分储清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大地……

第三十七章 朝廷剿贼方略变

    穆王八骏渡赤水,昆仑瑶池会王母。

    昆仑山。

    昆仑山在中华民族文化史上有“万山之祖”的显赫地位。

    湖水清瀛,鸟禽成群,野生猛兽出没,气象万千,却到处都是尸体,这里到处都是甘泉,但更多的是巨石嶙峋,昆仑山下,隆隆隆的马蹄声,此起彼伏,看样子是汝阳王的人马。

    帖木儿走下山,便看到元军围剿追杀六大派的所有人,看那元兵手起刀落皆是好手,六大派的人都是毫无还手之力,爱猷识理答腊骑着马好奇的问道:“师傅,这六大派在光明顶还那般嚣张,下了山便如此草包?”帖木儿瞧的明白,却是不说,问向一旁的多吉说道:“多吉,你说说看?”

    多吉双手一合十,微微一笑说道:“扎西德勒,此应该是中毒了吧,但一次性所有人都中毒,此毒恐怕乃西域之物。”帖木儿哈哈大笑,拍了拍多吉的肩膀,说道:“你和你次旦师傅一样,我问他,他却爱反问我,老的小的一个样子。”多吉脸色一红说道:“若所猜不错应该是十香软筋散吧。”帖木儿说道:“多吉所说不错,便是十香软筋散。”十香软筋散也叫悲酥清风,比蒙汗药更好用,威力更大。

    只见一队骑兵追着三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多吉问道:“王爷,是否要避一避?”帖木儿一摆手,说道:“不必。”,眼看是十数个穿明教服饰的骑兵追着三人,为首是一个大鼻子脸色壅黑,说道:“伯仁,快走,这群人假扮明教。”常遇春也是骑着马,说道:“大哥,前面有三人,我们怎么办。”朱元璋也看不清前方是何人,说道:“冲过去!”

    朱元璋冲到近前突然感觉对面为首的帖木儿有些眼熟,但他可是记不得了,刘基突然招呼二人停下,说道:“前面那人我认识,我们能不能活命,全看此人了。”三人走到帖木儿近前,还未说话,后面的人便追了过来刚要张弓搭箭射杀前方六人,突然看到帖木儿,随即收手,掉头便走。

    “哎,回来!”帖木儿一声大喝,十三人均是乖乖的掉头回来,帖木儿不去看这个丑家伙,一见他就知道他是朱元璋了,对着那人说道:“敏敏在那?”,那人抱拳一礼,不敢下马行大礼说道:“就在前方。”帖木儿一摆手让他离去了。

    朱元璋暗道:‘不好,此人定是幕后黑手,此番我等便是自投敌手了,王保保可不是好相与的。’刘基操控马匹站出来抱拳一礼,说道:“草民刘伯温见过北庭王。”帖木儿微微一惊,仔细一看此人便是刘伯温,当年他南下平乱,路过青田,和刘伯温见过一面,却是惺惺相惜,当时刘伯温在脱脱麾下,不肯投靠帖木儿,帖木儿也作罢。

    帖木儿也是拱手说道:“青田先生,怎会到这昆仑山来,还有国瑞兄弟和伯仁兄弟。”刘伯温不愿意提起此事说道:“一言难尽啊。”朱元璋抱拳说道:“多谢,王爷,提咱解围。”爱猷识理答腊走上前一脸好奇的说道:“你就是江南平章执事朱元璋?”朱元璋看此人雍容华贵却也不敢多问,只得回道:“是的。”帖木儿说道:“哦,这是太子,我们来光明顶恰巧遇到各位。”朱元璋眼睛瞪得贼大,说道:“你便是大元皇太子!”爱猷识理答腊说道:“是啊,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们既然救了你便不会再抓你。”此话说的极为自信,他就不怕三人将他绑起。

    常遇春则是看到帖木儿十分怀念当年的情分,却是不能当着朱元璋的面说:“王爷,多年未见,您还是青春依旧啊。”帖木儿十分受用,说道:“当年之事早已记不清了,此番我还有事,下次见面,可不会绕过你们了。”三人都是听懂了,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朱元璋劝降的话却是没有说出口。

    三人快马离去,看样子这帖木儿是十分不待见他们了,朱元璋边走边说到:“这王保保真乃奇人也,这六大派的争端便是他挑起了吧。”刘伯温说道:“恐怕是的,我们三人皆与他有旧识,不然我们都会葬生于此啊。”常遇春说道:“哎,上位,先生,王保保若不是蒙古人该多好啊,此等英雄。”刘伯温说道:“屠杀六大派,他也只能算个反面英雄了。”朱元璋一笑说道:“哈哈哈,咱正是看中这样的人,什么江湖门派都是祸患,侠以武犯禁青田先生也是知道的。”刘伯温也是点头说道:“刚刚我听到王保保寻呼‘敏敏’,我曾经受邀参加过王保保的大婚之宴,熟知王保保的妃子便是赵敏。”

    朱元璋不得其解说道:“他们夫妻俩谁是主谋都一样啊。”刘伯温说道:“那赵敏乃是汝阳王之女。”朱元璋恍然大悟说道:“哦,这夫妻互不统属,个做个的。”刘伯温说道:“正是如此,这样想来那王保保是怕其妻做的太过,亲来劝阻。”朱元璋却是没有考虑什么英雄之名,和二人说道:“既然王保保不在中书省,那我们快点回去,中原没有王保保在,那不是任咱们搓圆捏瘪,哈哈!”

    爱猷识理答腊走在路上问帖木儿道:“师傅,放了他们,这样好么?”帖木儿说道:“三人皆是当世不出的英杰,杀之可惜也。”爱猷识理答腊心想道:‘师傅这是养寇自重吧。’帖木儿暗道:‘朱元璋有个屁的才能,知人善用耳,这样的人天下一抓一大把,杀了他还有第二个,朱元璋自己还算了解,换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何必呢。’

    不一会三人骑马来到一个山谷之处,见到赵敏,正在解去灭绝师太的剑,剑鞘上隐隐发出一层青气,剑未出鞘,已可想见其不凡,只见剑鞘上金丝镶着的两个字:“倚天”。

    “不允许动师傅的东西!”峨嵋派只剩几个人还在那里站着,不过也是摇摇晃晃,看样子是闻了十香软筋散,周芷若刚刚那一喊自己也是身体一软差点摔倒,赵敏看着这个好看的小女子说道:“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多吉将一个黑色瓶子递给帖木儿和爱猷识理答腊,这便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几人均是闻了一下,帖木儿慢悠悠的走到近前,峨嵋派几人皆是背对帖木儿,如今她们半点内力用不出,更别提他们能发现身后有人了。

    “倚天剑?!拿来我看看。”帖木儿对着赵敏说道,峨眉一众人皆是回头,这一回头,皆是用了一些气力,齐齐倒地,周芷若一转过头,便看到帖木儿骑在一匹白马之上,周芷若倒下之际,盯着帖木儿,嘴中喃喃的道:“大...哥哥~”说完便倒下去了。

    帖木儿没有管她,这里是赵敏的主场,这个醋坛子他可不想打翻,他不想,赵敏就不在意了么,赵敏拿着倚天剑,嗡,宝剑出鞘,赵敏运起轻功朝着帖木儿而去,爱猷识理答腊大惊,喊道:“王妃,你!”只见那剑在帖木儿手掌前五寸前停下了,爱猷识理答腊不仅暗想:‘这倚天剑护体罡气都可破得,为何不能近师傅周身呢?’原来赵敏没有用内力,原因当然是怕伤到帖木儿了,帖木儿右手上前,五指抓住剑身,轻轻一拉,倚天剑便到了帖木儿手中。

    剑锋宽而长,锋芒毕露,帖木儿翻身下马,对着百米外的一颗巨石,练起不动明王剑法,轻轻几剑,数道剑气便朝着那巨石而去,随手一击,那小山便被刻下几道深痕迹,却不是什么字,只是十余道剑痕,每条都深入三丈,在场众人见之无不感叹,王爷的武功真的是高深。

    帖木儿练完将剑还给赵敏,说道:“此剑的确是神兵,却是不适合我。”赵敏接过倚天剑说道:“吹牛。”赵敏盯着帖木儿说道:“这姑娘怎么会认识你呢?”帖木儿眉头一皱说道:“她年幼时我们见过一面,那时候她才十岁吧。”赵敏阴阳怪气道:“那真是念念不忘呢。”帖木儿懒得和她拌嘴说道:“咳,那个,我要回大都了,你也抓紧吧。”赵敏一皱眉说道:“为何如此着急,大都出什么事了?”帖木儿说道:“大都,陛下不想打了,想要和,要招抚南方叛贼了,给我密信了。”赵敏也没有说什么,皇帝昏庸的话她却是没有说出来,帖木儿接着说道:“是朝中那些王爷的意思。”朝中论王爷最属七王爷和汝阳王最厉害,后来他们都告老了,朝中只有帖木儿一个,现如今帖木儿离开大都,形形色色的王爷都开始争权夺利了,大肆打压帖木儿一系的主战派。

    就算帖木儿回去又能怎么办,他们又没有杀他的人,只是贬斥了而已,他们都是皇帝的亲戚,帖木儿都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为首的乃是准王贴木尔不花,其实这人也是个主战派,但一直不受帖木儿主战一派的接纳,只能转身主和,虽然他主张主和,但也不是完全主和,而是有条件的主和,要求义军,解散大部分军队只保留少部分等等。

    赵敏走到身前搂住帖木儿说道:“朝堂争斗血腥无情,你多小心些。”帖木儿摸着她的头说道:“敏敏,还不相信我么,我打不过会跑的呀。”这话让赵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小声说了一句:“逃跑将军帖木儿。”帖木儿搂着爱妻说道:“你在武林中瞎玩当心一些,你非要到武林中玩,人心险恶,你虽顽皮,怎能比他们恶毒。”赵敏小鼻子一俏说道:“我就想玩,怎么你供不起呀。”帖木儿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吾妻侠义心肠,我怎能拒绝,我此番来没有带黑骑来,不然就留给你了。”赵敏反唇相讥说道:“怎么,北庭王看不起我汝阳王的杂兵。”帖木儿哈哈大笑说道:“当然不是了,这样吧,你手下虽然有玄冥二老等人,坐镇的高手的却没有,我将多吉留给你。”说完帖木儿挥手召过多吉说道:“多吉,我先行一步回大都,你.....跟着郡主王妃,除了王妃,其他人都要防备,包括汝阳王一系人。”帖木儿说道你已经非常小声。

    多吉一点头,双手合十说道:“是,王爷。”

    帖木儿吻了一下赵敏,便离开了,二人没有你侬我侬的依别,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爱猷识理答腊跟着帖木儿快马返回大都,因为就在刚才李思齐又来信了,各地都开始招抚,自己去那个省劫掠都不好了,如今想要为继大军,只能抢富户,但李思齐没有那么干,只是询问帖木儿。

    元顺帝此棋绝对是他下的棋当中最重要的一步,虽然是朝中的王爷胁迫的。

    ......

    明教总坛。

    张无忌等人都躲在了密道之中,养伤,丐帮陈友谅等人都是没有找到只能劫掠砜烧再离去,他们呆了几天却是和朝廷的埋伏擦肩而过。

    再过数日,张无忌剑伤痊愈,当即运起九阳神功,给杨逍、韦一笑及五散人逼出体内玄阴指的寒毒。三日之内,众大高手内伤尽去,无不意气风发,便要冲出秘道,尽歼来攻之敌。张无忌道:“各位伤势已愈,内力未纯,既已忍耐多日,索性便再等几天。”这数日中,人人加紧磨练,武功浅的磨刀砺剑,武功深的则练气运劲,自从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以来,明教始终挨打受辱,这口怨气可实在憋得狠了。

    出来张无忌便带着众人下山而去,要找金毛狮王谢逊回明教,有大队人马自西而东,奔驰而过,少说也有一百余乘。过不多时,韦一笑和杨逍先后奔到,说道:“教主,深夜之中大队人马奔驰,说不定又是本教之敌。”张无忌命小昭去和彭莹玉等人会合,自行带同杨韦二人,奔向蹄声传来处查察。

    过了一会,一名教众先行奔回,向张无忌禀报:“禀告教主,武当派殷六侠摔在沙谷之中。”张无忌大吃一惊,道:“是殷六侠?受了伤么?”那人道:“似乎是受了重伤,吴旗使见是殷六侠,命属下急速禀报教主。吴旗使已下谷救援去了……”

    张无忌心急如焚,不等他说完,便即奔去。杨逍、殷天正等随后跟来。得到近处,只见是个大沙谷,足有十余丈深,吴劲草左手抱着殷梨亭,一步一陷,正在十分吃力的上来。张无忌沿着沙壁抢了下去,一手抓住吴劲草右臂,另一手便去探殷梨亭的鼻息,察觉尚有呼吸,略感宽心,接过他身子,几个纵跃便出了沙谷,将他横放在地,定神看时,不禁又是惊怒,又是难过。但见他膝、肘、踝、腕、足趾、手指,所有四肢的关节全都被人折断了,气息奄奄,动弹不得,对方下手之毒,实是骇人听闻。殷梨亭神智尚未迷糊,见到张无忌,脸上微露喜色,吐出了口中的两颗石子。原来他受伤后被人推下沙谷,仗着内力精纯,一时不死,兀鹰想来吃他,被他侧头咬起地下石子,喷石射击,如此苦苦撑持,已有数日。

    杨逍见那四头兀鹰尚自盘旋未去,似想等众人抛下殷梨亭后,便飞下来啄食他的尸体,从地下拾起四粒小石,嗤嗤连弹,四头兀鹰应声落地,每一只的脑袋都被小石打得粉碎。张无忌先给殷梨亭服下止痛护心的药丸,然后详加查察,但见他四肢共有二十来处断折,每处断骨均是被重手指力捏成粉碎,再也无法接续。殷梨亭低声道:“跟三哥一样,是少林派……金刚指刀……指力所伤……”

    张无忌登时想起当年父亲所说三师伯俞岱岩受伤的经过来,他也是被少林派的金刚指力捏得骨节粉碎,卧床已达十余年,若不是太师傅救治,是万万痊愈不了的,我走之前却是可以行动的,想来太师父还是有办法医治的,其时自己父母尚未相识,不料事隔多年,又有一位师叔伤在少林金刚指之下。他定了定神,说道:“六叔不须烦心,这件事交给了侄儿,定教奸人难逃公道。那是少林派中何人所为,六叔可知道么?”

    殷梨亭摇了摇头,他数日来苦苦挣命,早已筋疲力尽,此刻心头一松,再也支持不住,便此昏晕了过去。

    此后一路没再遇上异事。殷梨亭时昏时醒,张无忌问起他受伤的情形,殷梨亭茫然难言,只说:“少林派的和尚,五个围攻我一个。是少林派的武功,决计错不了。”这日众人进了玉门关,卖了骆驼,改乘马匹,生怕惹人耳目,买了商贩的衣服换上。有的更赶着骡车,装了皮货药材等物。这日清晨动身,在甘凉大路上赶道,骄阳如火,天气热了起来。行了两个多时辰,眼见前面一排二十来棵柳树,众人心中甚喜,催赶坐骑,奔到柳树之下休息。到得近处,只见柳树下已有九个人坐着。八名大汉均作猎户打扮,腰挎佩刀,背负弓箭,还带着五六头猎鹰,墨羽利爪,模样极是神骏。另一人却是个年轻公子,身穿宝蓝绸衫,轻摇折扇,掩不住一副雍容华贵之气。

    张无忌翻身下马,向那年轻公子瞥了一眼,只见他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手中折扇白玉为柄,握着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无分别。

    但众人随即不约而同的都瞧向那公子腰间,只见黄金为钩、宝带为束,悬着一柄长剑,剑柄上赫然镂着“倚天”两个篆文。看这剑的形状长短,正是灭绝师太持以大屠明教教众、周芷若用以刺得张无忌重伤几死的倚天剑。明教众人大为愕然,周颠忍不住要开口相询。便在此时,只听得东边大路上马蹄杂沓,一群人乱糟糟的乘马奔驰而来。

    这群人是一队元兵,约莫五六十人,另有一百多名妇女,被元兵用绳缚了曳之而行。这些妇女大都小脚伶仃,如何跟得上马匹,有的跌倒在地,便被绳子拉着随地拖行。所有妇女都是汉人,显是这群元兵掳掠来的百姓,其中半数都已衣衫被撕得稀烂,有的更裸露了大半身,哭哭啼啼,极是凄惨。元兵有的手持酒瓶,喝得半醉,有的则挥鞭抽打众女。这些蒙古兵一生长于马背,鞭术精良,马鞭抽出,回手一拖,便卷下了女子身上一大片衣衫。余人欢呼喝彩,喧声笑嚷。蒙古人侵入中原,将近百年,素来瞧得南方汉人比牲口也还不如,没想到这北方也是这样了,只是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肆**欺辱,却也是极少见之事。

    明教众人无不目眦欲裂,只待张无忌一声令下,便即冲上杀兵救人。忽听得那少年公子说道:“吴六破,你去叫他们放了这干妇女,如此胡闹,成甚么样子!”话声清脆,又娇又嫩,竟似女子。一名大汉应道:“是!”解下系在柳树上的一匹黄马,翻身上了马背,驰将过去,大声说道:“喂,大白天这般胡闹,你们也没官长管束么?快快把众妇女放了!”

    多吉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他则是不想管闲事,他的性子就是正常喇嘛一般,不惹事,也不管事,若是平时,帖木儿都不用动手,一个令牌便解决了,但此刻他的任务是保护王妃,而不是管闲事。

    元兵队中一名军官骑马越众而出,臂弯中搂着一个少女,斜着醉眼,哈哈大笑,说道:“你这死囚活得不耐烦了,来管老爷的闲事!”那大汉冷冷的道:“天下盗贼四起,都是你们这班不恤百姓的官兵闹出来的,乘早给我规矩些罢。”那军官打量柳荫下的众人,心下微感诧异,暗想寻常老百姓一见官兵,远远躲开尚自不及,怎地这群人吃了豹子胆、老虎心,竟敢管起官军的事来?一眼掠过,见那少年公子头巾上两粒龙眼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贪心登起,大笑道:“兔儿相公,跟了老爷去罢!有得你享福的!”说着双腿一挟,催马向那少年公子冲来。

    那公子本来和颜悦色,瞧着众元兵的暴行似乎也不生气,待听得这军官如此无礼,秀眉微微一蹙,说道:“别留一个活口。”这“口”字刚说出,飕的一声响,一支羽箭射出,在那军官身上洞胸而过,乃是那公子身旁一个猪户所发。

    此人发箭手法之快,劲力之强,几乎已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寻常猎户岂能有此本事?只听得飕飕飕连珠箭发,八名猎户一齐放箭,当真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每一箭便射死一名元兵。众元兵虽然变起仓卒,大吃一惊,但个个弓马娴熟,大声呐喊,便即还箭。余下七名猎户也即上马冲去,一箭一个,一箭一个,顷刻之间,射死了三十余名元兵。

    其余元兵见势头不对,连声呼哨,丢下众妇女回马便走。那八名猎户胯下都是骏马,风驰电掣般追将上去,八枝箭射出,便有八名元兵倒下,追出不到一里,蒙古官兵尽数就歼。那少年公子牵过坐骑,纵马而去,更不回头再望一眼。他号令部属在瞬息间屠灭五十余名蒙古官兵,便似家常便饭一般,竟是丝毫不以为意。

第三十八章 二龙争权清君侧

    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新欢入手愁忙里,旧事惊心忆梦中。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赏灯那得工夫醉,未必明年此会同。

    大都。

    元顺帝头戴冕冠,身穿滚龙服,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颇为不满,下面是几个王爷和几个主和的朝臣,贴木尔不花坐在最前面,其余等人是谁不必多谈。

    元顺帝看了一眼众人,帖木儿一派的人都被换下去了,可以说整个朝堂被贬的超过六成,现如今却是是元顺帝的朝堂,却也是眼前这一群人的朝堂,而且还是一群主和派。

    元顺帝轻咳一声说道:“给位王爷觉得,对于叛军该如何解决。”一位官员忍不住说道:“让扩廓帖木儿交出兵权,就如同那方国珍、张士诚,怎敢不服大元虎威。”

    “极是,极是,就是王保保,剿贼太过,激得叛军不敢投靠朝廷。”新任户部尚书柏佑说道,此人乃是蒙古人,和主战一派的人大为不和。

    “扩廓帖木儿剿贼也是朝廷所令,以此夺兵不妥,臣建议将李思齐十万人撤回中书省内陆,调往太原,帖木儿手下的迭失弥实十万调往大同,让那陈友定还是在益都吧。”贴木尔不花说道,此计乃是给义军表态,也是准备下一步剥夺帖木儿手下的兵权。

    元顺帝一皱眉,这些人真的是不知红巾军的可怕么,敢如此大胆,那空出来的中书省门户交给谁?元顺帝问道:“那准王,觉得谁来顶替李思齐合适?”贴木尔不花一拱手说道:“臣觉得,魏王孛罗帖木儿不错,可担当大任。”元顺帝一想,魏王乃是皇太子一系,准王举贤不避敌,看来此人可信。

    元顺帝说道:“那便依着准王的意思,还有派塔不台充当襄阳达鲁花赤,和魏王一起吧。”李思齐原本控制着襄阳,洛阳,汴梁、还有奉元,可以说大半个河南都在李思齐手中,但此次一调,朝廷当对于把陕西江北江南全部拱手相让,真正的只剩中书省了,若是魏王是个草包,战火数月内将烧入河北甚至大都!

    这不是危言耸听,中书省可以说是无险可守,只要叛军过黄河整个华北就是如履平地,为什么刘福通不敢北上,就是因为李思齐控制着河南和陕西,将东西叛军分割开来,如此一撤,再想南下难如登天。

    汴梁。

    此刻汴梁城中,一片安定祥和,李思齐的军队当然不是蛮军,不会掠夺本地人,所以本地人也是颇为自由。

    旧宋皇宫,李思齐坐在太师椅之上,怒敲身前案几,骂道:“苍天无眼,青君无道,竟然叫吾等......哎。”手下将校拱手问道:“大将军,何事如此恼气?”李思齐收拾心情,喝了一口茶,但手指还是太用力,将茶杯捏碎了,说道:“陛下令我等退守太原。”那将校也是有见识的,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好不容易从太原打到襄阳,如今都要放弃么?”李思齐站起来说道:“我已经去信,飞鸽今日便回了吧。”

    不一会一个鸽子飞到李思齐案前,李思齐赶紧摘下小竹筒,打开信,念到:‘世贤,你之信我收到,数日便还大都矣,陛下使汝奈何,汝则奈何,唯几也,贤勿妄,其一退时必秋毫不犯,留半粮分与民,此日反复之机乃小,其二乃退守太原闭山路,自后朝一发一令听,为兄入都后,因立皇太子,汝等莫要失兵柄。’

    李思齐兴奋了,王爷要政变了,若果拥立皇太子当皇帝,他李思齐一个侯爵都算小的了,不过他首先要有功勋,不过在元顺帝手下难有功勋,在皇太子手下,功勋想来是不难。

    李思齐当即出了旧宋皇宫,对着手下喊道:“大军听令,即可收备粮草战具,战马,十日后吾等北还!”

    手下的士卒还没怎么打仗呢,便让他们回老家,大多都是愤愤不平,却也不敢发泄,因为人人都有赏钱,不过这留下一般粮草的事情,还是很难办的,不是士卒不想给,而是百姓疯狂抢,后来李思齐直接派人冲进每家每户发派粮食,每家大概可分得十几斗,李思齐也不多做解释,只让他们当心,他们走后当心叛贼攻来,抢掠他们。这些百姓一个个都求元军不要走。

    应天府。

    朱元璋回到应天之后,即刻准备北上,去攻打陈友定,其实也不是陈友定,是陈友定旗下的张士诚,张士诚虎踞徐州,扬州等地,有十余万义军,现如今已经归属朝廷,陈友定也只是在山东益都距离此地数千里,想帮忙都帮不上,而且朝廷和帖木儿都令他不许出战,以示求和诚意。

    朱元璋兵分三路,一路五万兵马由常遇春率领,攻扬州等江淮等地,一路由徐达率领领十万直攻徐州,又一路是汤和率十万攻安平、信阳,虎视襄阳,朱元璋此是有三十万义军,他叫明军,因为他拥立的是小明王韩林儿,自从刘福通的红巾军在高丽败亡,刘福通便一颓不振,数月前被张士诚吞并,韩林儿也被张士诚握在手中,趁机自立,号周王,国号改宋为吴。

    陈友定想帮都无心了,敢自立为王,公然叫嚣朝廷,陈友定若不是等帖木儿命令,早就率五万铁骑冲入平江剿灭他了,平江在应天附近,陈友定也是有心无力,但徐州却是有十万余兵马来放他陈友定的,至于平江(江苏)自从投降朝廷,这里就没有驻军了,因为张士诚在北迁。

    陈友定的五万铁骑说是铁骑也不准确,他们的前身就是帖木儿南下带回来了三万人,战马也大多是劣马,最主要的是山东也有叛军,自古山东出响马,各个不好惹,陈友定都有点棘手,山东的田丰聚集七八万战兵,和他陈友定分庭抗礼,半个山东都在田丰手里,不过并没有城镇。

    李思齐撤走,孛罗便入驻到襄阳,也有数万兵马,朱元璋也是有点担心这孛罗所以没有让汤和取襄阳,孛罗到了襄阳天天玩乐,昏庸无能,只知道喝酒,这也是个庸才,襄阳全靠塔不台来处理,也幸亏李思齐留下的底子厚,但李思齐留下的底子乃是汴梁,襄阳只是小城,百年前可能是个大城,此是的襄阳,一块城墙都没有,若不是老朱在打张士诚,襄阳他第一个拿下。

    襄阳乃四战之地,战略地位是相当高的,不过这是在三国时期,元末襄阳虽然说重要,却也没有那么重要,守,守不住,发展,发展不起来。

    帖木儿回到大都之后,先到了王爷府,帖木儿风尘仆仆,回到家中,王爷府门口有众多官员,都是被罢官,贬职的,原六部,中书省官员等等,足有近百,所有人看到帖木儿之后当即一静,齐齐拱腰托胸说道:“我等参见北庭王爷,北庭王安好。”

    帖木儿下马(虚)扶,众人,拱手还礼,说道:“给位,此地不是谈话之地,随我进府罢。”这些官员听说帖木儿要回来,齐齐都来参见,因为皇帝都把他们裁撤了,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帖木儿一进门就见到了安图和穆穆二人,帖木儿首先给父亲行礼说道:“儿子见过父亲。”七王爷也是心急如焚,一大早数十位官员就到他家门口等着,他开门也不是不开也不是,只能当作没看见,晾着一众官员,安图扶起儿子,对百官说道:“主事未归,多有怠慢,见怪,见怪。”

    一伙官员都是靠帖木儿吃饭的,怎么敢怪罪他的父亲,随即说道:“没事没事,小事而已,七王爷身体健壮,应是多保养才是。”安图哈哈一笑,牵着帖木儿说道:“保保,带着同僚进来吧。”帖木儿随即招呼众人进入了王爷府。

    穆穆则是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被安图拉了下去,八十余位官员都坐在了会客厅之中,勉强可以容得下这些人,李好文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王爷,那准王太过嚣张,竟然敢罢黜,罢贬我等数十位朝廷官员,六部都换了个遍,简直是祸国也。”

    爱猷识理答腊则是先去了皇宫,皇太子回到大都不去面见自己的父亲,那是大大的不孝。

    堂中,还有原工部尚书贾鲁,此是也是站出来说道:“王爷,他准王贬斥我,我没有怨言,但他停了黄河大工,黄河大工已经到了收尾阶段,突然停工,那相当于前功尽弃啊!”黄河其实早就完工了,虽然有些小支流,却也无伤大雅,贾鲁所说乃是夺权,准王为了掌控工部把原工部的一切决议都否定了,包括黄河收尾工作,其中就有安置劳工百姓的方略。

    右丞相王蒙,一吹胡子,轻轻咳了几下,因为屋中的檀香他实在有点刺鼻,说道:“藩王作乱,祸患朝纲,请王爷主持公道!”王蒙能诗文,工书法。尤擅画山水,得外祖赵孟頫法,以董源、巨然为宗而自成面目。

    他如今已经人过中年,也有白胡子了,对于权力是极为不舍的,帖木儿推他上右丞相,就是因为他的名声,他是元四家之一,其书法书画造诣当世第一不为过,元顺帝都十分欣赏。

    帖木儿皱着眉头说道:“叔明先生,此话说出可收不回的。”言下之意就是此事不可回头,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昱捏了捏胡须说道:“王爷,为今之计只有清君侧,或者拥立太子即位,依当今的性子,我等清君侧之后又有何用。”

    王蒙也点头说道:“极是极是。”

    帖木儿邪魅一笑问道:“家眷可安排妥当?”众人也是微微一笑,他们之前早就通过气,早就做了准备,帖木儿此来召集只是给他们一个定心丸。

    帖木儿大手一挥,说道:“都去后院,一人一匹马,随我去皇宫!”每个人都去后院领了一匹马,这些官员大多都是会骑马的,因为皇帝要经常打猎之类的,百官不能不会骑射吧,再说大元缺马么?

    帖木儿一身赤红白条将军铠,金顶大笠帽,带着北海宝珠链,腰带金刀,威风凛凛,身后是百余官员,都是见风使舵的官员跟随而来的,再后是几千家丁护卫。

    皇宫之中。

    元顺帝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很是高兴,上前将爱猷识理答腊扶起,说道:“太子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爱猷识理答腊却是有点不开心,因为自己的父亲将自己的羽翼完全剪除了,但手法是如此低劣直白,爱猷识理答腊盯着自己的父亲,说道:“儿臣听说朝廷要主和了,儿臣颇感意外,所以马不停蹄赶了回来,敢问父亲,反贼岂能招抚!”元顺帝一直对自己这个深受儒家教育的乖顺儿子颇为满意,没想到此次敢与他硬顶。

    元顺帝有点恼怒,说道:“太子,注意自己的身份,哼。”哼说的十分大声,惊动了外面的护卫,都是齐齐走了进来看着太子爱猷识理答腊,爱猷识理答腊不肯服软,说道:“父亲大肆罢免主战官员,现如今朝中无敢战之人,与那旧宋有何区别。”元顺帝气急败坏,啪,一巴掌扇到了爱猷识理答腊的脸颊之上,脸颊瞬间肿起,爱猷识理答腊也是生气,转头,意欲离开这里,元顺帝也是有点后悔,打自己的儿子,这也是第一次,他最怕的就是如同北宋一般的结局,钦、徽二人。

    突然柏木儿闯了进来,跌跌撞撞,失声道:“扩廓帖木儿带着百官闯宫了!”元顺帝目瞪口呆,吞了一口口水,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儿子,指着他说道:“逆子,尔敢!”爱猷识理答腊脸颊流汗,却也是面色坚毅,反瞪元顺帝说道:“陛下失德,天下人人可以指摘,各位莫要慌张,北庭王只是清君侧,不会殃及各位!”元顺帝怒道:“逆子,来人斩了他!”

    柏木儿却是不敢上前,万一帖木儿打进来,发现皇太子死了,恐怕除了陛下都不了啊,就算帖木儿冲不进来,谁杀皇太子,陛下就记恨谁,柏木儿不敢动其他人更不用说了,一个个不敢上前。

    元顺帝也冷静了一些,杀皇太子这种荒唐了命令他也不去考虑是不是自己说的了,随即说道:“柏木儿听令!”柏木儿说道:“末将在。”元顺帝说道:“召集侍卫在拱卫皇宫!”柏木儿擦了擦汗说道:“是。”随即便下去了。

    元顺帝呵呵一笑说道:“来人,给皇太子赐坐吧。”说话阴阳怪气,让在场所有人都是暗暗一惊,随即几个官员冲了进来,是几个王爷,为首那人说道:“陛下,救我们啊!”元顺帝懒得管他们,此次较量的不是主战派和主和派,而是皇帝和太子,他们的死活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元顺帝随口怒道:“滚出去!”几人带着几位官员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二人端坐两边,宛如两个下棋的棋手,处变不惊,但每一步棋都是血雨腥风。

    为什么不调动禁军,若是其他人来,调禁军就算了,若是此时调禁军,简直就是给帖木儿送兵力,而且大营在外,从外调入内,首先碰到的必定是扩廓帖木儿,所以调禁军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爱猷识理答腊小小年纪,却也是有些害怕,小腿还是不停的在颤抖,元顺帝同样也是在颤抖,却不是害怕,而是愤怒,自己的儿子,往常孝顺非常的儿子居然背叛的自己,这天下早晚是你的,你何必着急!

    爱猷识理答腊却是和元顺帝想法不一样,他接受的是儒家和蒙古传统文化,以儒家为主,他是不愿意反叛自己的父亲的,尽管此时他也没有想法当皇帝,说是等,这天下早晚是他的,可到他手里确定这大元还是大元,这天下还是天下,在自己看来,等他当皇帝大元有十个皇帝上百个自封王都是他上辈子积大德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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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倚天介绍:
穿越是好事,却是穿越到元朝,幸亏是勋贵,也就代表着他的身份是元朝人,他的父亲是察罕帖木儿,又称安图帖木儿。他叫扩廓帖木儿,也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叫王保保!
作为元末第一猛将,一人可挡明初所有大将!
到底该推翻自己的国家呢,还是保护自己的国家呢?
鼎重也好,玺轻也好,我可以问问么。
元亡也好,明兴也好,我可以叹叹么。
遍地英雄,狼烟起!
收拾山河忙!大元倚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元倚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元倚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