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子道:“必胜也不尽然吧,难道上官帮主自诩为武功天下第一吗?”
上官盛阳笑道:“武功天下第一倒也不见得,不过单就剑法而言,我若是认第二,放眼当世只怕没人敢认第一。”
逍遥子道:“这么说来当年你不用剑来杀我,算是对我手下留情啰?”
上官盛阳道:“当年你只不过是个小角色,若非你师父无界子舍命为你挡下一掌,你也未必能活得到今日。”
逍遥子道:“今日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报答师恩!”
上官盛阳哈哈大笑道:“灵川派尚未复兴便急着寻仇,你师父要是知道他舍命救下的弟子如此不肖,肯定会自棺材里爬出来教训你。”
逍遥子道:“我是否不自量力,你试了便知!”
上官盛阳道:“是你要来送死,别怪我心狠手辣!”
上官盛阳“刷”的一声拔剑,也没见他跨步便来到逍遥子面前,逍遥子亦猛然拔剑,一剑刺出,上官盛阳足不点地横剑一扫,双剑相交,“当”的一声溅出一片火花。
上官鸿江一惊,心想:“我虽然绝少看过爹爹十足认真的与人过招,但我自己时常与爹爹过招,只要爹爹用上真力,我连一招也挡不下来,这逍遥子与爹爹正面交锋,兵刃竟没折损,可见功力不凡,刚才他轻松击破叔公的飞龙掌,并非单靠步法精妙,亦非侥幸,那是真正武功高强才能拿下的胜利。”
逍遥子反手挑剑,一面拨开上官盛阳的剑,一面持续持剑刺向上官盛阳,上官盛阳赞道:“看来还是有长进的,不错。”
上官盛阳加了一层力道,硬生生将逍遥子的剑逼弯,剑峰自上官盛阳胁下穿过,距离身体一寸不到,逍遥子双足纵起,凭着长剑的弹性向右弹了出去,双足临空虚点,一招“虚渡灵川”抢到上官盛阳侧背之位,举剑劈下。
上官盛阳转身出剑,双剑剑脊相交,又擦出了一片火花,上官盛阳振动长剑,弹开逍遥子之剑,逍遥子持剑不稳,长剑被荡了开去,高手过招不容许任何一点破绽,逍遥子这下正面藩篱尽去,上官盛阳中宫直进,一剑刺向逍遥子胸膛,逍遥子上身后仰,回剑上挥,勉强避过这一剑。
在瞿阳帮中,虽然自帮主以下就属瞿阳三龙的武功最强,但韩刚精擅掌法,丁瑞擅长刀法而左添则是掌法、暗器兼通,若要说帮中上官盛阳之下的剑术高手,首推八长老之首李介。
李介适才与逍遥子比剑,三招两式就被这逍遥子打败,老实说心里是不服的,但眼下见到逍遥子与上官盛阳决斗,招式之精妙,当真是自叹不如,不由得暗自庆幸刚才逍遥子没有真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韩刚、丁瑞等人虽然并不善长剑法,但武功既强,江湖阅历也多,看得出来上官盛阳以上风之势打成平手,显然并没有要速战速决之意,似乎想要在对战之中好好观察这逍遥子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逍遥子虽然一直居于下风,但剑招有攻有守,没有丝毫灰心丧志;上官盛阳虽然稳占上风,但招式严谨,也没有丝毫怠慢了,双方就这么僵持了大半个时辰。
眼看夜已深了,两人仍在议事大厅上剧斗不休,上官鸿江渐感不支,偷眼看了那逍遥子的两个徒弟一眼,没想到那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打斗的两人,口中念念有词,手上还略微比划着。
上官鸿江觉得这两个人行为有异,推了推丁瑞的肩头,手指逍遥子的两个徒弟,丁瑞本来很专注的看着上官盛阳与逍遥子之间的打斗,顺着上官鸿江的指向一看,看到逍遥子这两个徒弟显然是在记忆招式,大喝一声:“贼子敢尔!”跨步冲了出去。
瞿阳帮的其他人本来也都很专注的看着上官盛阳与逍遥子之间的打斗,忽闻丁瑞大喝一声冲向逍遥子的两个徒弟,却没看见逍遥子的两个徒弟究竟做了什么,对于丁瑞激烈的举动十分不解。
上官盛阳听到丁瑞大喝一声,亦分神瞟了丁瑞一眼,逍遥子面露笑意,趁机挡开上官盛阳的剑招,一剑砍向上官盛阳肩头,上官盛阳看也不看一眼,挺剑刺向逍遥子的小腹,两人皆无回剑抵御的意思,只是竭力闪避。
上官盛阳伸出两指欲夹住逍遥子之剑,逍遥子剑尖微颤,欲划伤上官盛阳的手指,但上官盛阳的武功与李介相比自不可同日而语,上官盛阳屈指一弹,扰乱了逍遥子的剑势,右手长剑已经刺中逍遥子小腹。
逍遥子右脚一踢,不顾手中长剑剑势已乱,猛然前伸,亦刺入上官盛阳左肩,随即松手弃剑,双掌连发,上官盛阳左手连发四掌,只听“啪啪”数声,也不知是谁打中了谁,只见逍遥子发足夺门而出。
丁瑞脚程虽快,但距离逍遥子的两个徒弟实在太远,加上这逍遥子的两个徒弟显然早有预谋,随时准备开溜,丁瑞一开口喝骂,逍遥子的两个徒弟立刻拔腿就跑,瞿阳帮还没有人反应过来,就让逍遥子的两个徒弟逃出了议事大厅。
丁瑞不肯轻易放弃,仍然发足追了上去,到了议事大厅门口却遇上了打算夺门而出的逍遥子,逍遥子对上官盛阳连连挥手,“嗤嗤”之声不绝于耳,显然射出了许多细小的暗器,上官盛阳舞动长剑,将暗器尽数打落。
逍遥子同时挥掌打向丁瑞,丁瑞一拳打去,逍遥子矮身避过,一脚踢在丁瑞膝上,丁瑞一心要追逍遥子的两个徒弟,防了逍遥子的拳掌,却没防到逍遥子的脚腿,这下膝盖中了一脚,差点失足跌倒,踉跄之间,逍遥子已经夺门而出。
正当瞿阳帮的众人反应过来,刚要动身追逐逍遥子师徒三人时,上官盛阳朗声道:“够了,不必追了,只不过是个连报仇也做不到的余孽,用不着花力气去追了。”
丁瑞急道:“可是那逍遥子的两个徒弟偷偷记下了帮主的武功,不去追回来……”
上官盛阳抬手制止丁瑞继续说下去,伸手拔出逍遥子刺入肩上的剑,剑尖刺入肩头未及一寸。上官盛阳随手抛下敌手的兵刃笑道:“我上官氏的剑法,是让两个乳臭未干的小贼瞧半个时辰就能学得去的吗?若是如此,我倒可以少费些时间教鸿儿功夫了。”
左添道:“但那逍遥子伤了帮主……”
上官盛阳笑道:“这样也算是伤了我吗?哈哈,这点小伤还比不上前几日我与鸿儿过招时划破的那点油皮,这样也算是伤了我吗,哼哼。”就在众人还扰攘不安时,看守大门的帮众已飞速来报,说是逍遥子师徒三人已夺门而出,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