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披发汉子道:“如此甚好,李长老请出招。”
丁瑞见这披发汉子虽然一副落拓江湖的样子,但对于瞿阳帮众人了如指掌,不论是韩刚还是李介都知之甚明,显然是冲着瞿阳帮来的,心中十分不安。
李介一上来便拔剑使出“三光剑法”,那披发汉子悠悠道:“李长老敌意甚重,一上来就用三光剑法呀,唉呀,我可承受不起。”说着自背后拔出长剑,斜指地板,李介一招“繁星点点”连刺十剑,那披发汉子左右闪避,竟不出剑招架,剑尖依然斜指地板。
李介怒道:“你是瞧不起我吗?举剑招架!”
那披发汉子道:“真要瞧不起你就不必闪躲了,是不是啊,上官帮主?”上官盛阳靠在椅背上,双目半闭,全然不理会那披发汉子的问话。
李介道:“废话少说,再看此招如何!”横扫两剑后当中一剑刺出,却是一招“日冕耀天”。
那披发汉子喃喃道:“这招倒是难解……”伸脚一跨踩在剑身上,竟跃了起来,一剑指出,直对李介的咽喉处,李介欲收剑招架,但剑被那披发汉子踩得直往下沉,竟举不起来,李介只能伸出左手食、中二指,欲夹住来剑,那披发汉子长剑一颤,将李介两指划伤。
眼见敌剑将要刺中咽喉,李介拖剑后退三步,那披发汉子凌空跨出一步,一剑抵在李介的胸口上,李介自知已被制住,只能认输道:“尊驾武艺高强,李某人佩服。”丁瑞见这披发汉子打败李介,竟没有使出一招自家功夫,举重若轻,功力不凡,心中更添担忧。
韩刚站起身来拱手道:“尊驾果然有些门道,便让老夫来试试你的功力如何。”
那披发汉子亦拱手道:“韩飞龙要赐教,那是再好不过,只怕你若输了,就要上官帮主出手了吧?”
韩刚傲然道:“就凭你也还不够资格跟我们帮主动手,进招吧!”
那披发汉子却道:“够不够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是不是,上官帮主?”上官鸿江见此人事事针对上官盛阳,知道此人过去与上官盛阳必有恩怨,但见上官盛阳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也不知事态究竟严不严重。
那披发汉子收剑入鞘,赤手摆起架式道:“韩飞龙精擅掌法,我与你空手过招吧。”韩刚见这披发汉子有恃无恐,明知自己精擅掌法偏要与自己比试掌法,不知是否有当真有过人之处,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披发汉子跨步一掌劈出,韩刚屈膝一跃,使出成名绝技飞龙掌,直攻披发汉子头顶,披发汉子倒退一步避开,韩刚凌空翻身,右手暴伸,直探披发汉子胸口。
那披发汉子暴喝一声:“来得好!”右手阴、左手阳,一招“羊入虎口”,十指如牙,狠狠刺入韩刚右臂。
韩刚左掌打出,直取披发汉子面门,力道遒劲,直欲毙敌于掌下,那披发汉子悠然道:“你我并无仇怨,何必拚个你死我活?”双手一翻,右手阳、左手阴,韩刚人身在空中,无处借力,整个人被转了半圈,掌力落空,另出右脚膝击披发汉子面门,左手在地上借力。
那披发汉子突然松手,韩刚向上飞去,膝击落空,右手上臂多了六个指孔,泊泊渗血,彷佛被猛兽咬伤,韩刚恍若不觉,在房梁上双足一踢,射向那披发汉子,那披发汉子横跨一步,转身斜退,一掌向上打去,正对韩刚小腹,却是一招“盘古撑天”。
韩刚避无可避,只能运气于腹胸之间,硬接这一掌,没想到这招看似刚猛,那披发汉子却没运上内劲,韩刚被一掌打向上飞,却连房梁也没碰到,便落了下来。
只看这交手的三招两式,便知这披发汉子的武功比之韩刚要高,但从这几招的步法中,丁瑞却看出了些端倪,朗声道:“阁下可是灵川派的前辈高人?”
那披发汉子本来要与韩刚对掌了,一听到“灵川派”三个字,立即收掌退后,抱拳向丁瑞道:“丁游龙见多识广,在下佩服。不错,我是灵川派门下,不对,曾经在灵川派门下。”
左添道:“灵川派不是在十年前就被屠灭了吗?江湖上哪还有灵川派的传人?”
那披发汉子道:“当年灵川派被灭时,我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罢了,那时我师父拚死掩护身受重伤的我逃走,但我还是被对头逼得坠入本派后山的瀑布中,也是命不该绝,我被冲到下游后被一个寻常樵夫救了起来,我就在那个小村中隐姓埋名,苦练了十年,终于将灵川派的功夫练到今日的境地,上官盛阳,你没想到我还能活到今日吧?”
上官盛阳道:“当初我找了你三天三夜,既没找着人也没找着尸体,就已经预料到会有今日了,不过看你当前的武功,与当年相比也没什么进展,苦练十年……哼哼,也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丁瑞惊讶道:“当年灵川派号称长安以西第一大派,竟会在一夜之间被屠灭,原来就是因为有帮主参与其中……”
上官盛阳挥挥手道:“那是早年欠下的人情债,不过是去还债罢了,不过现今想想,还真是不划算,那次宰掉灵川派掌门无痕子,害我中了三剑,休养了一个月,当真是一场苦战呀。逍遥子,你打算今日报那一掌之仇吗?正主都还没见到你就打算丧命于此吗?”
逍遥子道:“我也知道你并非正主,但就当年的武功高下而言,你绝对是那些人当中武功最为强之人,我若能报得这一掌之仇,那么其他人也就不值一哂了,自然能摧枯拉朽的一路杀去;若不能报得这一掌之仇,不就表示我的武功还不到家,那又何必去丢人现眼?”
上官盛阳道:“只是这样觉悟还不够呀,你当与我对决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吗?没有抱着必死的觉悟要与我对决,劝你还是回去吧,别想着要报仇了。”
逍遥子道:“必死的觉悟?你跟一个死过一次的人说必死的觉悟?那我问你,你在接受挑战时是否有必死的觉悟?”
上官盛阳笑道:“我一定会赢,我为什么要有必死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