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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全文阅读

作者:辛夷阑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txt下载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01、原来他早就知道穿越的秘密了

    李墨白看沈辞忧盯着自己发呆,于是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沈辞忧回过神来,问他,“皇上觉得我手艺好吗,做的东西好吃吗?”

    “当然。”李墨白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每次给朕做的东西,朕不是都吃完了?”

    【好吃?你是对你自己的厨艺有什么误解?上次你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说跟朕一起吃,结果你吃了两口就说你孕吐的厉害,不想吃了。】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是在装吐吗?你吃了‘龙凤丸’,整个有孕的过程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痛苦,怎么会突然孕吐?分明就是自己都嫌弃自己,找个台阶给自己下罢了。】

    【可怜了朕的胃,为了哄你,生生把那一大桌子菜都吃了个精光!】

    【朕觉得你以后还是别做饭的好......】

    李墨白心里的吐槽格外精彩,但脸上却带着春风般的笑意。

    他牵过沈辞忧的手,语重心长道:“但朕不希望你总下厨。你是朕的女人,跟着朕就是享福的。理应十指不沾阳春水,每天看看花赏赏景再陪陪孩子陪陪朕,日子过得多充实?最主要的是小厨房里油烟太重,朕知道你不喜欢那味道。”

    沈辞忧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

    她此刻的感受就是震惊它妈给震惊开门,震惊到家了!

    她这是可以听见李墨白的心声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

    还是系统突然给她的福利?

    还有,他是怎么知道‘龙凤丸’的?又是怎么知道吃了‘龙凤丸’之后会有什么效果的?

    有太多的问题萦绕在沈辞忧的脑海中,她可太好奇了。

    【那我现在想什么?他是不是也知道?】

    她试探着,在心里骂了李墨白一句:【咳咳,李墨白是个狗皇帝。】

    李墨白没有反应,只是看着她笑。

    沈辞忧:【笑什么笑,没脸没皮的,看到你笑我就讨厌!】

    李墨白依旧在笑。

    并且此事的心理活动是:【忧忧盯着朕看什么呢?朕知道朕格外俊朗,但她日日都见朕,也不至于现在多看两眼还会沉沦吧?唉,只怪朕的魅力太大。】

    【嗯?怎么还在看?也不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要是读心术没有消失就好了。】

    得,沈辞忧什么都没问,李墨白的心理活动算是自报家门了。

    原来他一早就有读心术,他之前一直都可以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怪不得......

    怪不得自己一开始对他作死的时候,对他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他也能一再容忍。

    怪不得许多历史事件明明自己没有干预,他也能顺利避雷,让事情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原来自己就像是这个世界的移动Bug,一直都跟在他身边帮他作弊!

    那他到底喜欢的是自己,还是喜欢的是可以帮助他坐稳江山的这个工具人?

    想到这儿,沈辞忧的心凉了半截。

    她是个直爽的性子,心里压根就藏不住事。

    尤其是情爱一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李墨白在一起,是顺其自然的相互吸引,并没有掺杂过多的欲望。

    但今日,她一向笃定的事被一把推翻。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而欺骗自己的感情让自己跟他在一起。

    那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沈辞忧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她的唇角甚至还带着浅薄的笑意,向李墨白问道:“皇上,还记得我之前总问你的一个问题吗?我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这个问题,我如今还是没有想清楚。”

    “朕不是与你说过了?”李墨白攥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似是想通过这个动作给予沈辞忧更多的自信:“朕喜欢你,是因为你与旁人都不同。你的率真,你的果敢,你的善良,你的倔强,都深深吸引着朕。最重要的是,朕看见你,便发自心底的欢喜。”

    沈辞忧又问:“那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李墨白笑着说:“说来可能老套,自初见时,朕便对你颇有好感。不然你以为你在朕面前那般闹腾,朕会轻易放过你?”

    听到这样的回答,沈辞忧的心凉了半截。

    若是初见就有好感,那他喜欢自己什么?

    不过是原主这张好看的皮囊罢了,根本就不是自己。

    若他说的不是真话,那岂不是正好坐实了他跟自己在一起,就是为了巩固他的江山吗?

    沈辞忧心底冷嗤,想将自己的手从李墨白掌心了挣开。

    可在她动作的前一刻,她却再度听见了李墨白的心声:

    【朕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论起来,连朕自己也不太清楚。】

    【初见你的时候,朕其实很想砍了你的脑袋。要不是听见了你的心声,知道你是未来人,可以预测启朝的发展,可能在你第一次拔朕腿毛的时候,朕就已经把你丢去辛者库服役去了。】

    【后来又知道你有了个那个神奇的系统,朕就更知道你留在朕的身边对朕而言大有益处。所以渐渐的与你的接触也多了起来。】

    【从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要利用你,到最后朝夕相处之间,渐渐体会到了你的好。然后就一步步变得像如今这般,一发不可收拾了。】

    【其实朕也总会想,要是你攒够一千积分回到现代了怎么办?朕现在无法听见你的心声,也就不知道你攒了多少分,不知道你会不会真的有丢下朕的那一天......】

    人的心声,也是可以听出来语气的。

    沈辞忧可以明显感觉到李墨白语气的失落,也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几分忧愁。

    嘴里说出来的话可能会骗人,但是心里的话,却一定是真话。

    沈辞忧前一刻跌入谷底的心,像是做了过山车一般很快又回升起来。

    她凑上前,在李墨白的脸颊上浅吻一记,而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皇上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李墨白一愣,心底莫名感动。

    不过他是帝王,他总不能让一个小女子看出自己的感动来。

    于是清了清嗓,故作姿态道:“你是朕的女人,陪在朕身边是应该的事。”

    然后一把将沈辞忧推开,捂着口鼻说道:“离朕原点,小心过了病气给你。”

302、读心欢乐多,狗白太傲娇

    这日回宫后,沈辞忧将这件事告诉了小坨坨。

    小坨坨听到后也是无比震惊:

    【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呢,他居然一开始就可以听见宿主的心声?现在他听不到了,又换成了宿主可以听见他的心声?】

    沈辞忧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一切都是小坨坨在搞鬼,于是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装什么呀。要不是你在里面搞鬼,他怎么可能听见我的心声?】

    【我就说为什么你一直都给我安排在他身边作死的任务,明知道他是暴君还要让我做那些不要命的事!】

    【原来你一早就知道他可以听见我的心声,我对启朝有很重要的利用价值,他不会处死我,所以你才让我放心大胆的去作死!】

    沈辞忧越说越气,在自己胸口上捶了一拳:【还说什么终极任务是让我登基当女皇,搞得跟给我拿的是事业线的剧本一样!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让我跟他在一起谈恋爱的!】

    小坨坨喊冤:【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我跟宿主发誓,如果我知道的话,就罚我今年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听小坨坨的语气,它应该没有撒谎。

    因为如果是平常它恶作剧的话,这个时候它肯定已经乐呵呵贱兮兮的承认了。

    可如果不是它的话,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又要怎么解释?

    【如果读心术不是系统带来的金手指的话,那我和白白轮番获得这样的能力,是因为什么?】

    小坨坨:【这种事我也从来都没有遇到了,等会儿我们开会的时候,我跟别的系统一起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吧。】

    【不过宿主得到这样的能力也好呀。能听到别人的心声,是件多酷的事情?

    【虽然咱们的系统里面没有‘读心术’这个选项,但是别的系统里面可是有的。而且‘读心术’在别的系统里面都是高级技能,有的需要好几百的积分才能兑换出来的。】

    沈辞忧想想,觉得也对。

    毕竟李墨白偷听了她那么长时间的心声,怪不得她一直都觉得李墨白好像对她有些过分了解了。

    现在这个Bug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她还不得好好利用一下。

    后来的几天,李墨白的病好了之后,除了上朝和批阅奏折外,余下的时间几乎都去了永安宫。

    一方面是为了多陪伴自己的孩子,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和沈辞忧多‘亲热亲热’。

    以前沈辞忧觉得李墨白虽然喜欢自己,但是很多时候也是冷冷酷酷的。

    他总爱摆着一张扑克脸,好像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

    沈辞忧一直以为他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直到如今她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直男的‘闷骚’。

    比如两个人晚上陪完孩子觉得饿了,沈辞忧想吃夜宵,于是问李墨白,“皇上你吃不吃?”

    李墨白手中握着一卷兵书连头也不抬,便说:“朕不饿,你吃吧。”

    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疯狂吐槽:

    【还要问朕吃不吃?你给朕准备了朕当然就吃,你问就是不想给朕吃的意思呗?】

    【那朕就说不吃,然后等你把夜宵端上来,朕就说自己饿了,然后把你的夜宵吃完,气死你!】

    沈辞忧深深望了李墨白一样:

    【这个狗男人!怪不得每次吃夜宵的时候都要抢我的!】

    于是这一次,沈辞忧特意让佩儿准备了两份夜宵,叮嘱佩儿道:

    “做两份圆子,一份小一些,馅少一些,煮的时间长一点,最好煮烂了才好。”

    “另一份大一些,馅多一些,还得是黑芝麻馅的,煮的时间恰到好处就成。”

    “然后你先把小的那份送进来,我喊你的时候,你再给我送大的那份。”

    后来和李墨白闲聊了一会儿,佩儿就端着一碗圆子进来。

    沈辞忧接过碗盏来,对着氤氲而起的热气深吸了一鼻,叹道:“好香哦~~~”

    下一刻,李墨白一把就将圆子从她手中夺了过来,“朕饿了,让朕吃两口。”

    沈辞忧:“哎呀皇上,你每次都这样!”

    李墨白故意气她,拿起汤匙来就盛了慢慢一大口,送入口中还故意做出十分享受的咀嚼模样,故意在气沈辞忧。

    “你想吃吗?你想吃就跟朕说两句好话,朕喂你吃。”

    沈辞忧瞥了他碗里那些又小又煮烂了的圆子,咂嘴摇头,“啧啧啧,我可不想吃。”

    说着拍拍手,佩儿便端着另一碗入内递给沈辞忧。

    沈辞忧将碗盏在李墨白面前晃了一圈,故意让他看见里面又大又圆,还是他最爱的黑芝麻口味的圆子。

    “皇上自己吃那碗吧,我这儿有新的。”

    她当着李墨白的面吃的津津有味,气得李墨白跳脚。

    有了读心术,不光可以气暴君,还可以让暴君无时无刻不在感慨,他的忧忧有多了解他。

    比如今天,暴君说他晚上想吃佛跳墙。

    但是午后的时候,他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想吃烧烤。

    可是佛跳墙的准备工序繁琐,他要吃,永安宫必定是从早上就开始准备食材了。

    但沈辞忧听见了他的心声后,立马就让人将给佛跳墙准备的食材统统换成了烧烤的做法。

    等李墨白晚上来永安宫时,一进宫门就闻到了烧烤的香味。

    于是欣喜道:“怎么不是佛跳墙?”

    沈辞忧道:“我今天想吃烧烤,所以就改了。皇上不喜欢?”

    喜欢,他可太喜欢了!

    虽然还是嘴硬,说自己不喜欢,并且捏了沈辞忧的脸一把,“不过为了你朕可以迁就。”

    但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还有,这读心术还可以帮助他们增加夫妻之间的情趣,促进夫妻之间的感情能进一步发展。

    比如两个在做一些不能描述的事情的时候,许多事觉得害羞都不好提前商量,所以体验也不是每次都十分好。

    但现在就不同了。

    比如有一日,李墨白有些羞耻的话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嘀咕:

    【今天忙碌了一天有些累,想让忧忧在上面,但是不好意思说。】

    这个时候不用他说出口,位置就自动调整好了。

    夫妻生活也和谐了许多。

    o(* ̄︶ ̄*)o

303、要订娃娃亲?

    到了二月,永安宫的地气暖,御花园还是一片颓色,但这里的迎春花已经开了。

    太后提议,让后妃去她宫中一同赏花,热闹热闹。

    沈辞忧不喜欢这样的热闹,但也不好逆了太后的意思。

    于是招呼后妃来,对外说自己不在宫中,让她们自己赏玩。

    彼时沈辞忧正在殿内替孩子做肚兜。

    这是她才跟琦儿学会的手艺,虽然做的不怎么好看,但给自己孩子的东西,她必然十分用心。

    正绣着图案,突然听见庭院内起了争执声。

    沈辞忧连忙赶出去瞧,见是佩儿和珞贵人争执了起来。

    而一旁,乳母怀中抱着的舒安正啼哭不已,惹得沈辞忧好一阵心疼。

    佩儿那样好的性子,却抬手狠狠地掴了珞贵人一耳光,众人哗然。

    沈辞忧连忙上前去,开腔就训斥了佩儿一句:

    “你在做什么?珞贵人是主子,你怎么能打她?”

    佩儿愤愤道:“娘娘,珞贵人方才冲撞了抱着大皇子的乳母,险些将大皇子给摔倒地上去!”

    “奴婢看见了,就提醒她小心点。可珞贵人却回呛奴婢,说奴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说她又不是故意的,大皇子总归也没摔着,等摔着了再说。奴婢实在听不过去了,才打了她。”

    珞贵人见到沈辞忧瞬间慌了。

    她以为沈辞忧不在宫中,所以才会说出那样大不敬的话来。

    哪里想到却被正主逮了个正着。

    沈辞忧还没有心思去理她,只从乳母怀中接过来舒安抱在怀中哄慰着,“有没有碰着磕着?”

    乳母连忙道:“娘娘放心,奴婢抓得紧,还好没事。”

    舒安在沈辞忧的怀里很快就安静下来停止了哭闹,沈辞忧这才将他重新交给乳母,小声叮咛,“看着是困了,去抱回去吧。今儿个上午人多,等晚些时候再带着皇子和公主出来遛弯。”

    乳母应声抱着舒安退下,沈辞忧这才厉色瞪着珞贵人。

    珞贵人一慌,两腿发软跪在了沈辞忧面前,“贵妃娘娘饶命,嫔妾无心之失,嫔妾是无心之失呐!”

    “无心之失你都敢在做错事后说出那样僭越的话,若你有心,还要怎样?”

    沈辞忧冲佩儿使了个眼色,道:“去,打烂她的嘴。”

    沈辞忧的两个孩子佩儿最疼她们,所以打起珞贵人来也丝毫不留情面。

    几十个巴掌落下去,打得珞贵人脸上血泪模糊在一块儿,都快看不出人形了。

    沈辞忧这才喊停:

    “你的嘴要是管不好,本宫自然会帮你管。”

    “本宫不是故皇后,没有她那样的‘仁慈’。今天赏你的这些巴掌,可教会你做人了?”

    珞贵人哭着磕头,“嫔妾知错了,嫔妾知错了贵妃娘娘!”

    “知错就好。大伙儿也别看热闹了,继续赏花吧。”

    沈辞忧拂袖而去,旁人见珞贵人那张花猫似的脸,如何还敢再做逗留,一窝蜂的就散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太后耳中,太后不但没有责怪沈辞忧,还说她做得很好。

    “治理后宫就得有个治理后宫的样子,贵妃手腕硬一些,那些女人也就能老实一些。”

    “那个什么珞贵人,青竹,你去知会内务府一声,往后半年的月例就别给她发了,算是小惩大诫。”

    *

    当天下午,沈辞忧和李墨白吃晚饭的时候听说了这事,便气道:“朕的儿子她也敢招惹?不如将她打发出宫去!”

    沈辞忧:“她父亲到底是吏部侍郎,也算是个衷心的。为着这么点小事将她女儿赶出宫去,多少有些伤了老臣的面子了。”

    “皇上不理她就是了,太后知道这事儿,已经责备过了。”

    李墨白刚要继续说话,却见三福火急火燎跑进来,贴了一脸的喜气道:“皇皇皇皇上!生了!靖王妃平安诞育了一个小世子!”

    “果真?”李墨白笑道:“不是说还得些时日才能生产吗?”

    三福道:“这样的事也没有完全准的时候,皇上可赶着去给太后报喜去吧~”

    等第二日,李锦琰就带着小世子入了宫。

    沈辞忧和太后瞧着小世子都十分欢喜。

    李墨白更是道:“和舒安与长宁差不多的岁数,以后三个孩子一起长大,也算有个伴儿。”

    李锦琰笑道:“是啊哥,宛儿还说小公主生得漂亮,若是能将她和我家这大胖小子一起定格娃娃亲,才更是亲上加亲呢。”

    太后和李墨白听了这话皆来了劲,你一言我一语道:

    “哀家瞧着也不错。公主漂亮,世子俊朗,看起来很是登对呢。皇上觉得如何?”

    李墨白道:“朕也觉得很好,不如就......”

    “不成!”沈辞忧出言阻拦,“世子和公主是姐弟,他们怎么能成亲呢?”

    太后道:“如何不成?先帝的玲妃是先帝堂妹,故皇后也是皇帝的表妹,这有什么不妥的?”

    当然不妥了。

    古代人没有近亲不能结婚的意识。

    要是近亲结婚,生下来的孩子大抵都是有缺陷残疾,或者活不长的。

    这样的悲剧沈辞忧很定不会允许它发生。

    于是一本正经的跟大家科普了一番:“公主和世子是近亲,近亲结合,对下一代是会有影响的。”

    “这是臣妾家乡的说法,并且很有依据。家中近亲成婚的,大多生不出孩子,或者生出的孩子多有早夭、残疾,命运多舛。”

    “太后想想,先帝和太宗皇帝都娶了自己的表姐或者表妹,你看他们留下的后代,有顺利长大成人的吗?”

    不合计不知道,太后这么一合计,倒当真害怕了起来。

    启朝五代君王,历代皇帝迎娶近亲为妃的,大约有七八个妃子。

    这些嫔妃生下来的孩子,好像只有一个骊王活过了十八岁,但最后还证实了骊王其实是后妃给太宗皇帝戴了绿帽子的私生子......

    太后沉吟片刻,道:“此事容后再议,孩子还没起名字吧?”

    李锦琰:“这不赶着抱来,想让母后和哥帮我取个名字。”

    李墨白:“你们夫妻俩的喜事,朕怎么好做主?”

    “让母后给你赐个字,你再去找护国公讨个字吧。别让他觉得你这个女婿怠慢了他。”

304、沈辞忧替吴世匿解围

    最后,太后给给世子拟定了一‘泽’字,回府后,护国公又给世子定了个‘祁’字。

    便唤世子为‘李泽祁’,也是个十分儒雅的名字。

    这日,沈辞忧听佩儿她们说闲话。

    “太医院闹起来了。我刚才那儿回来的时候吵得不可开交,阵势吓人。”

    “可是因为吴院判的事?”

    “对啊,按说吴院判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拿不到证据为何这么斩钉截铁的冤枉她?”

    “怎么没有?现在有证据了。据说那些丢了的名贵药材,在吴院判的床底下搜出来了。他本来就贪财,这下算是坐实了他偷盗宫中药材的罪名,现在太医院闹着要将这事儿禀报给皇上,也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

    沈辞忧在菱窗下大概听了两句,将佩儿唤来殿内仔细问道:“你们在议论什么?太医院怎么了?”

    佩儿:“回娘娘话,是吴院判被几名太医抓了现形。近来太医院常有丢失名贵药材的时候,结果那些药材今天从吴院判的床底下搜出来了,所以大家就都说是他偷了药材,要去告诉皇上。”

    “他?”沈辞忧摇头,十分果断道:“不会是他。”

    佩儿:“娘娘信他?”

    沈辞忧:“不是本宫信他,是他犯不着。太医院最名贵的药材值多少钱?”

    “且不论他每个月的俸禄,只说本宫和皇上常给他的那些赏赐,就已经远胜了那些药材的价格。”

    “再者说,他日日都能出宫。他偷了药材不拿出宫去变卖,放在自己床底下做什么?把它当成花花草草的种起来吗?”

    佩儿想了想,觉得沈辞忧分析得也很有道理,“娘娘这么说好像也有些道理。可是那药材为什么会出现在吴院判的床底下?难道是有人要故意陷害他?”

    “可是吴院判为人处事圆滑,也没听说他得罪过什么人呀......”

    沈辞忧略略思忖片刻,冷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人,流水的银子进了他的口袋,有他在,太医院的其它太医就都显得无足轻重。”

    “赶走了吴世匿,太医院所有人都会有好处。无能者眼馋有料之人,无中生有也要将他从高位上给扒下来,是宫里的老把戏了。”

    这种小事,没必要去惊扰李墨白。

    于是沈辞忧决定亲自出面去处理此事。

    她来太医院时,吴世匿正坐在院判的太师椅上,双手抱头身子向后一仰,悠哉悠哉地哼着小曲。

    全然不理会围在他身边对他指指点点的那群太医。

    “贵妃娘娘驾到~”

    内监尖细的嗓音报了一声,群沸声才止。

    众人齐齐向沈辞忧请安,领头的太医院副院判则道:“贵妃娘娘来得正好。吴院判偷盗太医院的名贵药材,如今人赃并获,咱们正要将此事告诉皇上去。”

    沈辞忧瞪了吴世匿一眼,他这才嬉皮笑脸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沈辞忧,“娘娘您坐~”

    沈辞忧落座后才向副院判问道:“他都偷了些什么?”

    副院判道:“千年人参,天山雪莲,玉鸟肉,还有九王保全丸。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足有千金之数。”

    沈辞忧看着整齐摆放在桌案上的这些‘脏物’,回眸看向吴世匿,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你偷的?”

    “不是。”吴世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他们要非说是我,那也成。这些东西多少钱,大不了我掏银子就成了,不用这么麻烦,还要去找皇上说理。皇上还不够忙吗?”

    副院判闷哼一声,道:“浑话!偷就是偷,怎能你偷东西被人发现之后,就说是你买的?”

    吴世匿白了他一眼,“我说了我没偷,这些玩意儿你们觉得稀罕,我却司空见惯。”

    “我治病的时候从来用的都不是太医院的药材,我偷这些东西做什么?要换钱的话,为何不及时拿出宫去换?且银子我有的是,不需要这些东西来贴补生活。”

    吴世匿说的话有理有据,但是副院判和别的一众太医仿佛就认准了是他是扒手一样,“你休要在此砌词狡辩!人赃并获,走,跟我去见皇上。”

    彼此拉扯间,忽而听沈辞忧叹了一声,“哎呦,瞧本宫这记性。”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是确有此事。你们不闹这么一出,本宫都忘了。”

    她指着这些药材,浅笑道:“这些东西都是本宫让吴院判拿给本宫的。”

    吴世匿机灵,见沈辞忧为他解围,于是立马道:“对对对,我装好了放在我床底下,等着今儿给娘娘拿过去呢,没想到闹出了这么一出。”

    副院判不依不饶,“贵妃娘娘?这些药材当真是您让吴院判拿的?”

    他语气一转,带了几分影射的意味在,“包庇吴院判,可一样也是欺君之罪!且贵妃娘娘要什么,直接让皇上给您就是了,何必要让一个太医帮您送去宫里?”

    他看一眼吴世匿,又看一眼沈辞忧,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可别是贵妃动错了什么心思......”

    “你放肆!”沈辞忧嗔怒道:“本宫是主子,你是奴才,本宫要做什么哪里容你置喙?”

    副院判一愣,立马作揖下去,“微臣失言,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沈辞忧泠然道:“本宫现在就说这些药材是本宫让吴院判给本宫拿的,也是皇上许了的。你有什么问题,就去找皇上。”

    “可别怪本宫没告诉你,你要是敢胡乱攀扯本宫的清白,即便本宫不计较,皇上也不会饶恕!”

    “还有,你听清楚了,以后太医院丢了什么药材,都是本宫让吴院判拿给本宫的。”

    说着,凑到副院判身旁嘀咕了一句,“你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想陷害旁人,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这是第一次,本宫暂且饶恕你。若再有下次,本宫一定让皇上摘了你的脑袋。”

    副院判骇然失色,逼出了一额头细密的汗,不敢再说话。

    沈辞忧环视着一众围观的太医,道:“你们都没有自己的事做吗?杵在这儿看什么热闹?”

    话落,人群散去。

    她才对吴世匿说道:“把这些药材拿着,送到永安宫去。”

305、有人对孩子下手了

    回宫路上,吴世匿一如往常和沈辞忧打趣着:“多谢娘娘替我解围。只是娘娘怎么信那些药材不是我偷的?”

    沈辞忧将轿帘掀开一角,瞥他一眼,“因为你犯不着。你费尽心思偷那些药材,还不如在本宫和皇上跟前‘敲诈’一番来钱来的快,出力不讨好的事,你不会干。”

    吴世匿:“那娘娘也不能替我作保呀~毕竟哪有人嫌银子多?那药还说不定真就是我偷的,或许我觉得好玩,偷来自己炖汤补身体呢?”

    沈辞忧懒得搭理他,“要真是你也好办,等下去了永安宫,本宫依宫规斩你一双手就成。”

    “啊?”吴世匿嘻嘻哈哈地将自己的手藏在了背后,“还是算了,微臣还要靠着这双手做‘快乐’的事呢。”

    “淫言秽语。”沈辞忧将轿帘放下,不再搭理他。

    回宫后将药材放下,吴世匿本来想走,但沈辞忧却说:“你以为本宫叫你来就是送药这么简单?本宫替你解围,自然也有让你报答本宫的事。”

    吴世匿:“娘娘请说,这次收您便宜点儿~”

    沈辞忧:“本宫的孩子也都满月了,你去替本宫瞧瞧,看看他们身子可安健,有没有什么不易察觉的隐疾。”

    这方面沈辞忧还是很重视的。

    古代又没有产检,孩子要是从娘胎里带出来什么病也不能早早知道。

    要是真的有什么不妥,小时候没有发现,等大一些了,病也就耽误了。

    她带着吴世匿去了偏殿,乳母刚给两个小家伙喂完奶,两个小家伙睡得甜甜的。

    沈辞忧一见到他们心都化了,上前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颊,轻声问乳母,“这两天都这么乖吗?本宫很少听见他们哭闹。”

    乳母笑着说:“孩子懂事,估摸是知道自己哭啼会惹娘娘心疼,所以就不哭了。”

    吴世匿神色略显凝重,“一个月的孩子懂什么事?要我说,他日日都哭声如洪钟,娘娘才应该安心。现在这样子,怕是不好。”

    吴世匿替两个小家伙一边诊脉一边说道:“哪有新生的孩子这般嗜睡的?咱们在一旁吵闹成这样也不起来。”

    他眉头蹙起,向乳母问道:“每日像这样,要睡几个时辰?”

    乳母回话:“大约七八个时辰吧,余下的时间要不是吃奶水,要不就是在和皇上与娘娘玩乐。”

    “七八个时辰?”吴世匿转眸看向沈辞忧,“娘娘觉得这正常吗?”

    见吴世匿一副严肃模样,沈辞忧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怎么了?可是孩子不好?”

    吴世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向乳母发问,“皇子和公主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乳母:“约莫有六七日了......”

    “六七日......”吴世匿这才对沈辞忧说:“娘娘,微臣可以确定,皇子和公主体内沉积了少量的‘安神药’,说明有人再不间断的给他们投喂安神药。让他们成日里昏昏欲睡的。”

    “且安神药的剂量不算大,并不会让娘娘察觉到过多的不妥。”

    “但是长此以往下去,在婴孩大脑发育的阶段,安神药可是会影响大脑的。”

    “这种分量的安神药吃下肚,最多三个月,皇子和公主都会变成痴儿。”

    沈辞忧心猛地一揪,她抚摸着孩子的面颊满是心疼。

    而心疼中,眼神里又夹杂了几分狠辣,“皇子和公主都吃了什么!?”

    几名乳母吓得纷纷跪地,“贵妃娘娘明察,咱们哪里敢给皇子和公主乱吃东西?不过都是咱们的奶水罢了。”

    沈辞忧又问:“那你们呢?都吃了什么?”

    乳母:“都是太医院和御膳房一同调配出来的一日三餐,忌盐,主下奶,奴婢们都是按着吩咐来的,绝对不敢乱来!”

    吴世匿将手搭在离他最近的一名乳母手腕上,须臾,道:“娘娘,她们的体内也有用过安神药的迹象。”

    “这些安神药是调配过的,不会对她们造成影响。最多是夜里睡觉更安稳一些罢了。”

    “但是那药物顺着血液循环渗透进了奶水了,让皇子和公主吃下去,就成了大祸事。”

    沈辞忧垂下眼帘,神色变得沉郁起来。

    她已经给足了后宫那些女人面子,软硬兼施好坏话说尽,没想到竟然还是会有人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她问吴世匿,“本宫的孩子用了七八日乳母不健康的奶水,可有大碍?”

    “所幸发现的及时,微臣只需要帮他们施针两日,促进血液循环,就可以加速将‘安神药’排除体外。只要之后再不摄入,便不会有事。”

    “施针?”沈辞忧看向摇篮里的舒安和长宁,胸口隐隐作痛,“他们还这样小......”

    吴世匿看出了她的伤心,连忙说道:“娘娘放心,用牛毛针施针,皇子和公主是不会有痛觉的。”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沈辞忧将泪忍在眼眶中不让它落下,她俯下身去,对着两个孩子的脸颊深深一吻。

    再抬头时,她的神情霍然变得阴鸷起来。

    只听她定声吩咐佩儿道:“去御膳房,将所有负责给乳母做饭送饭的奴才统统给本宫抓来永安宫!本宫要亲自问话!”

    佩儿甚少见到沈辞忧如此愤怒,以至于表情都有些狰狞的时候。

    她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就带着邢雲去御膳房拿人。

    而沈辞忧则守着她的孩子,看着吴世匿替他们施针。

    每一针落下去,她的眉头就更紧几分。

    虽然孩子们并没有丝毫的感觉,依旧睡得很熟。

    但沈辞忧却揪心不已,不停的提醒吴世匿,“轻一些,慢一些......”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吴世匿施针结束,“娘娘放心,已经无碍了。我现在回去开一贴方子,那药让乳母喝下去,可消解她们体内残存的‘安神药’,然后再给皇子和公主哺乳的时候,也能顺带着化解他们体内的余下药性。”

    沈辞忧只顾着陪在自己孩子身边,她已经失神到听不清吴世匿在说什么。

    孩子受苦,哪有人能比母亲更揪心更自责呢?

    吴世匿也没说什么,只是在离开偏殿的时候深深望了一眼沈辞忧。

    那眼神里,裹满了心疼。

306、这就是打本宫孩子主意的下场!

    佩儿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彼时两个孩子已经醒过一次,沈辞忧陪他们玩了一会儿,又亲自喂了母乳给他们,才重新安顿他们睡下。

    她和佩儿来到正殿,问她,“让你去找的人呢?”

    佩儿为难道:“娘娘......负责给乳母做饭的那个小太监,昨日得了绞肠痧,今天早上就暴毙了。”

    “死了?”沈辞忧冷道:“她倒撤手撤得干净利落。”

    “以为灭了口,本宫就不会知道是谁在背后耍花招了吗?”

    “佩儿,你再去趟御膳房,把御膳房的记档给本宫拿来。本宫要知道,这几天都有谁去过御膳房,和什么人接触,都做了什么。”

    晚些时候,佩儿取了记档回来。

    御膳房每日的分去各宫的膳食菜式都是按着位份固定的,一般贵人以上位份高些的嫔妃,他们自己宫里都有小厨房,得了食材自己在宫里想吃什么就可以自己解决。

    但是低位的嫔妃就不一样了。

    她们指着御膳房的伙食度日,要想吃点好的,少不了要去‘贿赂’一番。

    因此这记档上面,出入御膳房的宫人基本上都是那些个答应、常在宫里的宫人。

    这里面有一个名字,沈辞忧觉得有些不对劲,“芙儿?本宫记得她是伺候珞贵人的。”

    佩儿:“是,去年年初,珞贵人由常在晋为贵人的时候,内务府给她拨过去的。”

    “她从前跟咱们一样也是在宫女所当值的,不过她是负责西六宫,平常和咱们很少见面。”

    沈辞忧道:“珞贵人自己宫里有小厨房,芙儿一个劲的往御膳房跑是要做什么?”

    她眸色一沉,吩咐道:“你去婉华宫,将芙儿给本宫带回来。”

    然而佩儿这一趟,又扑了个空。

    婉华宫的宫人告诉她,芙儿今天一早就被珞贵人指出去办差去了,还没回来。

    于是佩儿就在宫里到处找芙儿,但找到天都黑了,还是没找到人影。

    后来准备回永安宫复命的时候,才听有小太监喊道:“来人呐!有人坠井了!”

    佩儿她们赶过去一看,那井里面泡着的人正是芙儿。

    只是她已经气绝。

    沈辞忧知道这事儿后,其实心里面已经明镜似的。

    舒安和长宁服用‘安神药’已有七八日。

    而十天前,正是沈辞忧让佩儿当着后妃的面掌掴珞贵人的日子。

    现在和这件事情有牵连的人都死了,就算沈辞忧怀疑珞贵人,她也不能做什么。

    珞贵人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不过如今的沈辞忧,可不是从前那个手中无实权,可以任人宰割的废物。

    她唤出了系统,问道:【小坨坨,我记得便利店里有一个叫做‘神机妙算妙脆角’的东西,吃下去之后我就能知道与我有关的事是谁要害我,对不对?】

    【对呀宿主,不过妙脆角现在涨价了,以前要5积分,现在要10积分,宿主可以在便利店里10积分的区域选购。】

    沈辞忧闭眼进入了便利店,顺着小坨坨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那一小块妙脆角。

    她用10积分将它兑换出来,小坨坨:【恭喜宿主成功兑换‘神机妙算妙脆角’,积分-10,目前剩余几分490分。太晚了,宿主早点休息哦,我先溜了~~】

    沈辞忧掌心一热,妙脆角随即出现在她掌心。

    她毫不犹豫一口吞下去,脑海中便像是过幻灯片一样,播放着整件事的画面。

    珞贵人安排芙儿去找了御膳房的小内监,给了他银子,让他给乳母的吃食里面添进去‘安神药’。

    因为‘安神药’并非是毒药,所以御膳房的人也没有检验出不妥,这样的膳食就被每日送来永安宫让乳母吃下。

    这期间珞贵人还派人一直暗中盯着永安宫的动态,得知今日沈辞忧叫来了吴世匿,她还以为是沈辞忧察觉到了不妥,于是立马行动,灭口了小太监和芙儿。

    想着如此一来便死无对证,沈辞忧就算怀疑她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第二天一早,后妃来给沈辞忧请安的时候,惠妃见她眼睛熬得通红,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于是问道:“贵妃娘娘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沈辞忧冷冷摇头,目光直勾勾盯着珞贵人,“你,起来。”

    珞贵人战战兢兢起身,不过很快就故作镇定向沈辞忧福了一礼,“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沈辞忧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昨日本宫查出,是你指使你宫里的芙儿勾搭上了御膳房的小陈子,让他给大皇子和长公主乳母的吃食里面添进去‘安神药’,为得就是谋害皇嗣。”

    “大启律例,谋害皇嗣者当处于极刑。本宫念在你父亲在前朝尚有功劳,特网开一面,赐你饮鸩自尽。”

    说着吩咐宫人,“来人,将珞贵人带走,赐死!”

    沈辞忧一上来就是一套雷霆操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光是旁人看惊了,珞贵人更是吓傻了。

    她挣扎着、嘶吼着,“贵妃娘娘你这是做什么!?你没有证据!”

    “你凭什么说这事儿是嫔妾做下的!?我是皇上的后妃,你要处死我,也得皇上首肯才可以!”

    “再说,我母家在前朝有功,你无凭无据处死了我,就不怕我爹向皇上喊冤,追究你的责任吗!?”

    沈辞忧眯着眼睛睇着她,“本宫就是这样,本宫做事不需要证据,本宫觉得是你就是你,本宫就是一言堂,你能奈本宫何?带走!即刻赐死!”

    珞贵人还在喊,但邢雲去给她口中塞了一块黑色的抹布,将她拖走了。

    正殿很静,静到只能听见各宫嫔妃急促的呼吸声和加快的心跳声。

    沈辞忧目光扫射过她们,沉声道:“后宫从来就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今儿个本宫是冤枉了她也好,没冤枉她也罢,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本宫要让你们知道,谁要是活得不耐烦再敢动本宫孩子的主意,那本宫定会成全她,给她一个痛快!”

    “还有,别跟本宫说什么,你们的母家在前朝怎么怎么样了。”

    “你们的母家在前朝再得脸,手爪子也伸不到后宫来。珞贵人死了,对外说她是失足落水也好,说她是重疾难医也罢。死了就是死了,她母家还能替她的尸体撑什么腰?”

    沈辞忧说着看向了一向自恃出身高贵的禧妃,沉声问道:“禧妃,你觉得本宫说得可有道理?”

    禧妃才从瑶华宫解了禁足,这次的事也确实跟她没有关系。

    沈辞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下了珞贵人,替自己孩子做主的同时,也是在杀鸡儆猴。

    她要让包括禧妃在内的这些后妃们都好好看看,看看日后她们要是胡作非为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后妃皆被吓得不敢吱声,只在心里默默骇然:

    这沈辞忧,当真比昔日的皇后还要恶毒狠辣百倍千倍!

307、贵妃太凶狠,奈何皇上偏喜欢

    珞贵人死了。

    她死在了永安宫的门口,死相十分恐怖。

    邢雲给她灌毒酒她不肯喝,于是就捏着她的脸颊,逼迫着她将她的嘴挤开,将毒酒往她里面生灌。

    邢雲下手没个轻重,掐的珞贵人脸都烂了。

    毒酒下毒即刻起了反应,她伏倒在地上满鼻满口的鲜血。

    她用力向前爬着,竭力要爬到永安宫门口,用尽最后一开口气力向沈辞忧骂道:“贱人!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沈辞忧遭不遭报应不知道,但她的报应,却已经来了。

    此事一出,闹得后宫人心惶惶。

    从前后妃给沈辞忧请安的时候还能露出几分笑脸,现在再去,恨不能连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自己呼吸声太吵惹到了这位姑奶奶,就即刻丢了性命。

    太后得知此事后,并未斥责沈辞忧。

    她念了声佛,而后对青竹说道:“哀家诵经礼佛多年,听不得这些血腥事。”

    “珞贵人在后宫欺软怕硬也不是一日两日,死了就死了,随便找个理由告诉吏部侍郎她是病死的,追封为嫔也就是了。”

    追封为嫔看起来是给了珞贵人死后哀荣,但实则却是让她死了连个依归之处都没有。

    皇室嫔位以下的嫔妃,若在宫中意外身亡,则尸身还能发还给母家自行处置。

    但嫔位以上的,就需得提前奉入皇陵配陵,等皇帝驾崩后再一同下葬皇陵。

    珞贵人的尸身不发还给母家,他母家自然就不知道她是被毒死的。

    而她这样尴尬的身份,也是不能下葬皇陵的。

    最后的结局,不过是被烧成了白骨后磨成一抔灰,洒到宫中不知道哪个枯井里,草草了事。

    沈辞忧此举虽然立威,但在后宫的名声却愈发不好。

    所有人私底下都在论着,说贵妃是个魅惑主上的狐媚祸水,后来更传出她是个杀人吃心的妖怪。

    沈辞忧听见这些传闻充耳不闻,懒得搭理。

    而这些话顺着春日和煦的风吹进李墨白耳朵里的时候,他却一笑置之。

    不但不责怪,还觉得这样的贵妃,他好爱。

    他的忧忧,终于成昔日任人宰割的大白兔,变成能够独当一面的小奶狼了。

    如此,甚好。

    偏是外界的传言越凶,李墨白对沈辞忧的宠爱就越甚。

    连沈辞忧也好奇问他,“旁人都说我是妖妃,说我为了排除异己心狠手辣,皇上为何却在我面前只字不提?”

    李墨白随意道:“朕和你过日子,又不和那些流言蜚语过日子,朕理会旁人说什么做什么?”

    沈辞忧又道:“那珞贵人的事呢?从头到尾皇上都没有问过我一句,为何要处死她。好似我杀了她,像是杀了只鸡、杀了只鸦一样,并无所谓。”

    “她本就是无所谓的人,你让她死,自然有你的原因,朕为何要问你?朕相信,你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你的善良,决定了你不可能对任何一个无辜之人动手。既然如此,朕还问什么?”

    他说得一本正经,要不是沈辞忧可以听见他的心声,可能还真信了:

    【吴世匿把原因都给朕说了,那珞贵人也就是你先处置了,还给她留了个全尸。要是换作朕处置,五马分尸都不过分!她有几条命敢来谋害朕的儿子女儿?】

    沈辞忧心想,那吴世匿果然是个多嘴多舌的,什么事让他知道了,就巴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等那日见了他,她一定要好好奚落他一番。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却长了张爱说是非的嘴。

    都说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宫里面流言传得多了,风声自然就会卷到前朝,卷到宫外。

    吏部侍郎也从旁人的口中东拼西凑出来了事情的真相。

    当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被沈辞忧毒杀之后,更是震怒不已。

    于是当即血书一封上奏朝廷,让李墨白还他一个公道。

    三福把那封血书奏折拦下来,并没有直接呈给李墨白。

    只等他批阅完正常的奏折后,才道:“皇上,吏部侍郎今日也有事呈奏。但他的折子是大不敬,奴才害怕冲撞到皇上,所以擅作主张扣下了。”

    “拿来,给朕瞧瞧。”

    三福这才敢将那封血书奏折呈给李墨白。

    李墨白看后也不恼,吩咐三福道:“你去安排人,给他府上送去些阿胶、血灵芝等一应补气血的东西,并替朕告诉他,他流了这么多血,就让他好好在家中修养两日,这两日就别来上朝了。”

    他缓一缓,又提笔在奏折上写了两行字递给三福,“去,把这奏折也发还给他,他看完之后,自然明白朕的意思。”

    三福依着李墨白说的话照做,怎料第二日,吏部侍郎非但没有请休,反倒在上早朝的时候还对着李墨白三叩首谢恩。

    他当然不是谢恩李墨白赏赐给他的那些补品。

    全因李墨白在奏折上朱批的两句:

    ‘珞嫔谋害皇嗣罪证在握,贵妃心善赐她全尸保你合家性命。’

    ‘爱卿乃朕肱股之臣,朕顾念旧恩,特不以国法查办。望爱卿节哀。’

    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性格,吏部侍郎怎么会不知晓?

    更何况前几日她寄回来的家书里面也有明说,说贵妃羞辱了她,她气闷不已。

    在家中被骄纵惯了的珞贵人入了宫却成了个在皇上面前不得脸的‘冷人’,她嫉妒沈辞忧,所以做出什么逾矩的事都有可能。

    李墨白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若吏部侍郎还是要执意把事情闹大给自己女儿讨个公道,那李墨白就只能公事公办,把珞贵人之死的前因后果向大家公示出来。

    后妃谋害皇嗣,其罪当诛九族。

    吏部侍郎又不是个傻子,再疼爱这个女儿,也总不能把全家的命都赔上去。

    本来有些看不惯李墨白偏宠沈辞忧的官员,还在等着吏部侍郎站出来发生,然后他们好以沈辞忧没有母家没有背景,一届宫女成为贵妃,又闹得后宫不宁为由,要逼李墨白将她废黜贵妃位份,打入冷宫。

    现在可好了。

    正主都不发话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贵妃是凶狠,但谁也奈何不了皇上他就偏好这口啊......

308、暴君和忧忧‘抛儿弃女’

    启朝定,帝王三年南巡一次,微服私访,体察民间百态。

    南巡的日子多在四月初到七月末,为期四个月。

    因此在三月底的时候,前朝请奏李墨白南巡的声音就逐渐开始密集起来。

    可李墨白却不太想去。

    其实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毕竟皇子才出生,又是他登基后的第一子,他难免牵挂宠爱。

    但是祖宗国法不可违,于是太后去找李墨白说这件事。

    “皇帝微服私访,是从太宗皇帝就定下的祖条规矩,破不得。”

    “你此去,贵妃是后宫的拿权者,自然不会被人欺负。”

    “皇孙们也有哀家帮衬着和她一起看护,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墨白不放心的哪里仅仅是孩子?

    皇帝微服私访,是可以有妃嫔随侍的。

    他想将沈辞忧带在身旁,但她初为人母,眼见着对孩子的关心已经胜过对他的在乎了,让她丢下孩子陪自己去南巡,她肯定不会同意。

    思前想后,李墨白想到了另外一个法子。

    “母后常说一个人在宫里闷得慌,朕想将舒安和长宁送来母后宫中,让母后养着。”

    “这样一来,母后可日日见到自己的亲皇孙,有了孩子陪伴,母后的生活也能平添许多乐趣,您觉得呢?”

    打两个孩子一出生,太后其实就想让他们在自己宫中养一段时间。

    只是毕竟皇子的生母还在,她也不好提这件事。

    今儿既然李墨白说出来了,她正好顺着话继续说:“哀家也想,只是这事儿贵妃能同意?”

    李墨白:“贵妃心软,母后只消装一场病,朕让太医给您诊治过后,就说是日日苦在宫中憋闷,导致心情烦闷,从而影响了健康。”

    “到时候朕再顺嘴和贵妃提上一句,让她把孩子送来给您养上几个月,不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太后也看穿了李墨白的心思,笑着问:“皇帝这是想带着贵妃一同南巡,让哀家帮你解除‘后顾之忧’吧?”

    李墨白亦浅笑着:“互惠互利的事,母后觉得如何?”

    太后在他的肩头上轻轻拍了拍,“哀家觉得,甚好。”

    于是,这场大戏很快就上演了。

    李墨白先是让太后装病,卧榻不起,后宫的嫔妃们一一侍疾在侧。

    又和吴世匿串通好,让他在沈辞忧侍疾的时候去给太后诊脉,说出太后的病是因心绪不佳导致。

    沈辞忧听了吴世匿这话,连忙问太后,“太后是遇着了怎样的事,觉得心情不好?”

    太后躺在床上,虚着声音道:“哀家这把年纪了,总觉得做什么事都没意思,没个盼头。”

    “你说以前吧,总想着皇帝还小,护着他长成,看着他登基,如今他成家生子,再不用哀家操心,哀家这心闲下来了,反倒觉得更累了。”

    她看向沈辞忧,话说得已经不能再明显了,“若是能有个盼头,这无聊的日子变得有趣起来,哀家这病,兴许也就好了不是?”

    沈辞忧听出了她的意思。

    什么是盼头?新生命不就是盼头?她的皇孙不就是盼头?

    太后这场病想来八成是装的,为得就是让她把舒安和长宁带到仙寿宫来,陪伴在她身旁,由她抚养一阵子。

    沈辞忧没有当即回话,而是等晚上用膳的时候,将这件事告诉了李墨白。

    “皇上,我今儿去看了太后,瞧着不像是有病,只是想让我将孩子送去她宫里,但是又不好给我明说.....”

    李墨白微微蹙眉,神情严峻道:“太后怎么会装病?吴世匿的诊断也不会有错。她上了年纪,此番病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

    沈辞忧:【她有什么缓不过来的?她可是可以活到九十多岁的老寿星,这才五十出头,还有她活的时候呢......】

    心里正吐槽着,突然听见了李墨白也在心中碎碎念:

    【朕得装得像一点,然后顺势提一句让忧忧为了母后的身体健康,把孩子送去母后宫里暂养一段时间。】

    【这样朕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带忧忧出宫南巡了。】

    【以前没孩子的时候总盼着有孩子,有了孩子新鲜劲过了,反倒觉得耽误事。】

    【为着他们......朕都多久没跟忧忧好好亲热亲热了?】

    沈辞忧这才知道,合着这是他们母子俩一起跟她在这儿演戏呢?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有了宝宝之后,自己也确实对李墨白忽视了许多。

    而她因为每天把心思都放在孩子的身上,渐渐地也失去了自己的空间。

    她这才意识到,好像这样也不太好。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沈辞忧就幻想过自己以后的婚姻生活。

    她想,如果自己结婚生子之后,她绝对不会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生活。

    怎么在现代的时候还知道做一个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到了古代就天天只知道围着老公和孩子转了呢?

    自从她来了启朝,就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

    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离江城百八十里地。

    她也很想趁着这次南巡的机会,和李墨白一起出去好好放松放松。

    每天什么都不想,就只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游山玩水,看遍大好河山。

    于是她沉默了一会儿,只装作自己什么‘阴谋’都不知道,回道:“那不如将舒安和长宁接去仙寿宫住上一段时间吧,太后盼着抱孙子盼了好久,也让两个孩子好好亲近亲近他们的皇祖母。”

    李墨白喜出望外。

    他没想到一向对孩子的事格外上心的沈辞忧竟然会这么轻易就松了口。

    他装出一副淡定的表情,沉声道:“好吧,希望如此,太后的心情也能好一些。”

    自从沈辞忧可以读心以后,她每每看到李墨白这种‘表里不一’的时候,就忍不住憋笑。

    李墨白看她抿唇忍笑的模样,问道:“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沈辞忧打着幌子,“就是觉得咱们这样做,算不算是‘抛儿弃女’?”

    李墨白在她的脸颊上掐了一把,“乱说。他们到哪都是你和朕的孩子,自然不算。”

309、南巡

    将舒安和长宁送去太后宫里的第二天,李墨白果然就开始张罗起了南巡的事。

    帝王南巡最少都要带一名妃嫔同往。

    启朝三年的那次南巡,李墨白是带着皇后同去的。

    这一次,大伙儿也早早就开始议论起来了陪同皇帝出巡的人选会落在谁头上。

    只不过大家第一个就把沈辞忧给排除掉了。

    这天后妃来给沈辞忧请安的时候,就听惠妃笑着说:“其实这次南巡本该是贵妃娘娘陪着皇上的去的,但是娘娘才生完双生子,孩子还小离不开母亲,碰上南巡一事,也是可惜了。”

    沈辞忧笑笑不说话,静静看着这些女人讨论着。

    按照位份,沈辞忧如果去不成的话,那随行的就极有可能是在妃位的嫔妃。

    如今后宫在妃位的嫔妃只有三人,惠妃、禧妃和宸妃。

    惠妃瞥一眼禧妃,讪笑道:“皇上上一次南巡的时候,带的可是皇后同往。”

    “此番故地重游,难免会再想起皇后。禧妃你要是跟着去了,皇上想起皇后又想起是你气死了皇后,指不定要对你发多大的脾气。”

    “本宫劝你还是识时务些,莫要想这门子好事了。”

    瞧着她像是‘稳得头筹’了一般,连坐姿气势和往常都不同了,“还有宸妃,你从前和禧妃走得亲近,你说皇上会不会对你也有几分不豫?”

    宸妃冷笑道:“照你这么说,这南巡就只剩下你有资格陪着皇上去了呗?”

    惠妃:“本宫也是有什么说什么,你别不高兴。”说着看向沈辞忧,“贵妃娘娘您觉得呢?”

    沈辞忧扬声道:“本宫觉得你说的很对,如果皇上真的叫你去,本宫也会支持。”

    惠妃听她如此说,愈发自得。

    便在此时,三福对着笑脸入了正殿,“奴才给各位娘娘请安。”

    沈辞忧还没开口,惠妃就抢在她前面问道:“如何?可是皇上定下了随行南巡之人?”

    三福没搭理她,只笑着对沈辞忧说道:“娘娘快准备着吧,皇上要带您南巡,三日后成行。”

    惠妃一听这话当即傻了眼,“这......可是贵妃娘娘的孩子还小,孩子离不开母亲,贵妃娘娘也舍不得孩子吧?”

    三福:“这事儿就不用惠妃娘娘操心了,大皇子和长公主前两日已经送去了太后宫中由太后看养。”

    惠妃:“南巡一去就是三四个月,贵妃娘娘走了,这后宫的事要交给谁搭理?”

    三福:“皇上吩咐,后宫的一切事由皆由太后掌管,宸妃则代为协理。”

    “宸妃?”惠妃瞥了宸妃一眼,“她庸懦无为,如何能管理后宫?”

    宸妃却应声起身,冲三福福一礼,刻意道:“臣妾多谢皇上信任。”

    宣完旨三福就匆忙走了,而方才还趾高气昂的惠妃,此刻便成了众人嘲讽的对象。

    她被那些冷嘲热讽羞的面红耳赤,只等请安散了,她独自折返回来和沈辞忧诉苦:

    “贵妃娘娘为何不跟皇上说,让臣妾帮衬着太后协理六宫?”

    “到底是臣妾最先依附您的,臣妾为了您,可没少得罪禧妃和宸妃。”

    “您这一走,宸妃拿着个鸡毛当令箭,肯定会找臣妾的麻烦!”

    沈辞忧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本宫也不知道皇上为何会下这样的旨意,不瞒你说,就连要南巡的事,也是本宫今日才知道的呢。”

    她上前牵起惠妃的手,“其实本宫又何尝不想让你协理六宫?宸妃以前到底是禧妃的人,本宫对她也是有所忌惮的。”

    “但三福公公今天当着那么多宫人的面说了皇上的口谕,本宫也不好去劝皇上朝令夕改不是?这样吧,你且忍一忍。”

    “反正三四个月本宫救回来了,若是禧妃和宸妃敢找你麻烦,本宫回来一定替你做主,好不好?”

    听沈辞忧如此说,惠妃才略心安一些。

    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一切其实根本就是沈辞忧安排的。

    惠妃欺软怕硬,禧妃阴毒狡诈,唯有宸妃有几分聪明在,又知收敛。

    后宫的权力只有交给这样的人手中,才能少生事端。

    午睡起来后,吴世匿来给沈辞忧请平安脉。

    期间沈辞忧对他说:“本宫要和皇上南巡去,这事儿你知道吗?”

    吴世匿点头,“知道呀~”

    “你的医术本宫是信得过的,此番随行虽然也有太医,但是有些时候多备下些应急的药物也是有备无患,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吴世匿挑眉看向她,痞笑道:“娘娘既然信得过我的医术,为何还要让我备下应急的药物?直接带着我去,他不香吗?”

    沈辞忧瞥他一眼,“带你去?你是太医院的院判,带你去了太医院你的事谁管?”

    “搞得好像我在太医院的时候管过那些破事一样......娘娘是贵妃,手中攥着执掌后宫的大权,你都能走,为何我走不得?”

    吴世匿翘起二郎腿,将身子往暖座上一靠,悠哉道:“娘娘还说要和我当朋友,有了这种出去玩的好事倒从来都不想着我。还不如皇上对我看重。”

    “皇上?你的意思是皇上许了你一路同行?”

    “当然,此去路途遥远,万一路上有个什么意外,娘娘指望太医院那些草包能做什么?”

    沈辞忧蹙眉看着吴世匿,见他都快‘瘫’在暖座上了,无奈道:“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这路上带着你,要听你聒噪一路,可难消停了。”

    虽然是在吐槽,但是语气却很和缓。

    成行的前一日,梁王也从西凉回来了。

    得知沈辞忧要和李墨白南巡,他便去了永安宫问候长姐。

    沈辞忧问他,“你这次来江都,打算待多久?”

    “反正西凉交给朝廷管制,我最近也没什么事。就在此等长姐回来吧。”

    沈辞忧道:“其实你若闲着,我可跟皇上说,许你同行。”

    梁王连忙摆手,笑着打趣道:“可别了,我可不想去打扰长姐和皇上两厢情好~”

    不知怎地,沈辞忧对这个原主的弟弟实在亲昵不起来。

    她总是觉得,梁王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可具体是因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310、富可敌国

    南巡成行,第一个到达的城市是梁都。

    因为是微服私访,所以随行并不算多。

    加上侍人、护卫,拢共不过八辆马车。

    梁都作为启朝南方诸城的首府之城,同时也是南方最大的经商之城,常有富庶商贾来往,八两马车行在城中,百姓们见怪不怪,只当是哪家的大贵人又来了。

    一行人刚一进入梁都,正商量着要在何处落脚时,有一小童拦住了行队。

    他冲带队的楚越之说道:“公子安,我家先生给各位贵客安排了住处,若不嫌弃,小奴可引诸位贵人前去。”

    楚越之问他,“你家先生是何人?”

    小童笑,“我家先生是梁都的财头,最喜欢的就是结交全国各地的商贾权贵。”

    “贵人入城声势浩大,想来来头不小,我家先生想和您交个朋友。”

    头位马车里坐着的是李墨白和沈辞忧,他们听见了小童和楚越之的攀谈,于是掀开轿帘发问,“你家先生可看清楚了?这一行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他安排的住所可能住下?”

    小童语气中添了几分自信,“能不能容下,贵人只管随小奴前往就知道了。”

    出了宫本来就是体察民情的,遇上这种事,李墨白自然顺势应下。

    小童一路引着他们往城西走去,至一大宅院外停了脚步,“便是此地。”

    李墨白看了一眼宅院的门,是上好的红木制成,门锁和门鼻都是纯金打造,还刻成了麒麟之貌。

    他倒没说什么,下轿后由小童将他们引进去。

    这才知道方才在门外看见的富贵不过是冰山一角。

    整座院子有二十多间厢房,正厅的面积快抵得上半个金銮殿的大小了。

    且一应装饰都是贵价货,连种植的草木也是‘银针金松’,富贵程度可见一斑。

    李墨白:“你家先生何在?”

    小童答:“先生不住在此地,这只是先生在梁都的其中一个宅子。像这样的宅子,先生在梁都还有许多。”

    还有许多?

    这四个字小童说得轻描淡写,但一旁的吴世匿却险些留下了羡慕的口水,“还还还还有许多?你家先生是做什么的,这么有钱?我瞅着这地方的装修,可比皇宫都要气派。”

    “皇宫?”小童轻笑,“这不算什么。先生的住所可比皇宫气派多了。”

    这小童年纪不过十二三,但是说起话来却一股子油劲。

    领着李墨白他们安顿好后,他又道:“先生晚间在府上安排了便饭,想邀请几位贵人前往。不知贵人可有时间?”

    李墨白:“住宿之地都是你家先生安排的,礼尚往来,这顿饭应该由我们请才合适。”

    小童:“贵人远道而来,来者便是客。我家先生好客,已经早早开始安排,就不劳贵人破费了。”

    “贵人且先休息休息,等晚些时候自有马车会来接迎贵人。”

    等他走后,沈辞忧才开口道:“皇上不觉得奇怪?对方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就如此阔绰热情,难道当真会有如此好客之人?”

    李墨白看着殿内的装饰,沉声道:“梁都是富庶,但再怎么富庶,也不可能富庶得过江都。”

    “朕也好奇,他的这些银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吩咐楚越之,私底下去打探一下对方是什么身份。

    一番打听后,才知道这出手阔绰之人名叫梁利,在梁都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奇人。

    平日里为人亲善,为富亦仁,乐善好施,口碑极好。

    但问及他是做什么生意的,城中百姓却都答不上来。

    只知道四方往来的商人都和他关系很好,见过他之后,无论是多有钱的人,都会把他当做财神爷一样供着。

    这便更激起了李墨白的好奇心。

    等入夜,李墨白、沈辞忧、楚越之、吴世匿四人赴约。

    到了梁府,才知道小童口中说得那句比皇宫还气派,并非虚言。

    梁府的外墙就足有三丈高(十米),府门上面上了七八锁,且还都是金刚机巧,如果没有钥匙,就是用炸药都将门炸不开。

    四人入内就,皆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梁府比他们入住的宅子要大三倍不止,且所有的房屋建筑外层都镀了一层金。

    现在是在晚上,只有烛火照明倒不明显。

    这要是大白天的,日光晒下来,梁府的金光恐怕都足够将人闪瞎了眼。

    小童领着几人七拐八拐的到了宴客厅。

    长桌上摆满了美味珍馐,有好多都是珍禽猛兽,一餐之数恐怕已经价值百金。

    坐在主位的是一名其貌不扬的胖子。

    虽然穿金戴银,但还是难掩他那一身的油腻土味。

    小童向男人恭谨行礼,“先生,人带到了。”

    梁利笑呵呵迎上来,“诸位贵人光临鄙舍,实在是我梁某人莫大的荣幸。来来,快入座。”

    众人落座后,李墨白先打开了话腔,“梁公子这般礼待,李某才是受宠若惊。”

    梁利豪气一笑,举杯道:“既然来了梁都,那就都是我梁某的朋友。在下梁利,还未请教诸位名讳?”

    出门在外,他们各自都有化名。

    李墨白回道:“李姓,单名一个检字。这位是内人沈氏。”

    沈辞忧冲梁利略略点头,以示回应。

    饮过一杯酒,梁利直奔主题,“不知李兄是做什么生意的?”

    李墨白道:“家中是做布料生意的,远不如李兄家大业大。”

    梁利:“布料生意事关民生,虽然不能暴富,但胜在细水长流。”

    李墨白摇头苦叹,“这两年生意愈发不好做,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不知像梁兄这样富庶,家中是做什么的?”

    梁利为人十分谨慎,面对李墨白的提问他也只是打着哈哈,“和李兄一样,不过是小打小闹,混口饭吃罢了。”

    吃着饭的吴世匿还堵不上自己的嘴,“嚯,你这家中随便一样摆设都得好几百两,要说你这是小打小闹,那我们岂非成了贫民?”

    梁利笑声爽利,“吴兄说笑了。来来,快吃快喝。”

    “今日才认识几位新朋友,梁某心中欢喜,咱们不谈生意,只谈风月。”

311、屯粮

    他不谈,李墨白也不再问。

    吃完饭离府的时候,沈辞忧问他,“皇上不觉得奇怪?”

    “他这些钱要是通过正经的渠道,恐怕一辈子都赚不来冰山一角。”

    李墨白:“不急,他能找来咱们,流水的银子花出去了自然也要听到响。”

    “你放心,他很快就会自己送上门来。”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梁府的人就找到了宅子里,相约李墨白去梁府赴约。

    更叮嘱他只能独自前往,若是带了旁人在身边,梁利是不会见他的。

    梁府的围墙那般高,即便身手高如楚越之,也无法潜伏入内。

    “这事蹊跷,皇上只身潜入,只怕有风险。”

    李墨白:“无妨,朕不去怎么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

    “他给咱们提供住处,又花大价钱让咱们吃了顿丰盛的,朕不信他无所求,只是为了要对朕不利。”

    吴世匿从旁道:“皇上也不是去不得,这有个好东西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粉末递给李墨白,又以极快的速度将一枚银针刺入了李墨白的脖颈后。

    李墨白蹙眉看他,“什么意思?”

    吴世匿笑道:“微臣已经把皇上的穴位封住,这里面的粉末是软筋散,药效极其霸道,寻常人只需要沾上一点点就会气力全失动弹不得。”

    “皇上因为被封住了穴位,所以对此物的效果免疫。如果他们敢对皇上不利,皇上只管教他们做人就是了。”

    软筋散是宫里面常见的毒物。

    楚越之征伐沙场多年,也有过许多此和此物打交道的经验。

    他认为吴世匿是夸大了软筋散的功效,“这软筋散几乎都是要和水服下才会又用,而且起效最少也得一刻钟的时间。”

    “你给皇上这一包粉末,若是到时候来不及使用,反倒酿成大错,该当如何?”

    吴世匿挑眉,笑着看向他,“楚都督不信?”

    他接过那包粉末,粉包都没有拆开,只是轻轻地对楚越之吹了一口气,他旋即觉得足下一软,强撑着身体也只能半跪在地上。

    紧接着,吴世匿一根银针入穴,他这才恢复了气力。

    “现在信了?”

    见识到了软筋散的厉害,楚越之才稍稍放心让李墨白独往。

    再次到达梁府时,梁利是在自己的寝室和李墨白见面的。

    他脸上仍旧挂着一幅油腻的笑意,道:“李兄,现在就只有咱们两个人,我这有个赚钱的法子,不知道你可有兴趣?”

    李墨白开门见山道:“你这赚钱的法子,可是要踩着大启的红线?”

    梁利敞声而笑,颔首道:“李兄快人快语,我也不与李兄兜圈子。红线是会踩,但是我可保证李兄安然无恙。”

    李墨白回身落座,“银子没人嫌多。要想赚大钱,就得铤而走险。”

    “梁兄不妨说说看,是怎么个赚钱的好路子?”

    梁利凑近他一些,压低了声音道:“不知李兄可知道前年南方闹得粮灾?”

    李墨白浅浅点头,“略有耳闻。”

    他何止是略有耳闻?

    那一场粮灾,闹得百姓名不聊生,许多边远地区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情况。

    朝廷为了震灾,库银与存粮更是损失惨重。

    梁利继续道:“那你可知那场饥荒粮灾,我从中牟利多少?”

    李墨白摇头,梁利伸出一个手掌,“这个数。”

    李墨白猜测道:“五万两?”

    梁利点头,很快又摇头,“是五万两,不过不是白银,而是黄金。”

    这番话,便是连李墨白这个皇帝都要在心里直呼好家伙。

    五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

    这已经抵得上从前外境三国一年缴纳的税银了。

    “五万两黄金?所以,你屯了粮?”

    “聪明!不过不是我一个人屯,那场粮灾,可说就是我一手策划出来的。”

    提及此事,梁利十分自负且骄傲,“这些年,只要是路过梁都的商贾,我都会亲自接待他们。”

    “而我跟他们提及的也都是同样一件事。那就是让他们在当地,用寻常价格将米面收购回来,囤积起来。”

    “久而久之,囤积的人数多起来,粮食不够用了,百姓们自然就会疯抢。”

    “这个时候,这些粮食再分散出去,以正常价格的数倍分批卖出。那么这些屯粮的商人就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这样互惠互利的事,相信李兄没理由会拒绝。”

    李墨白颇为震惊。

    屯粮是十分容易被发现的,如果屯粮的吨数少可能还不会被察觉,但是一旦量大起来,当地的官员肯定会彻查此事。

    梁利明目张胆在南方做这些事,为何朝廷会不知道?

    李墨白试探道:“这事要是被朝廷发现,可是杀头的死罪。”

    梁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调侃道:“那么李兄见我的脑袋现在掉了吗?”

    李墨白:“你有关系人脉?”

    梁利点头,“还是通天的大关系。总之只要李兄肯跟着我干,我保管你两年之内收入翻倍。”

    通天的大关系?

    掌管粮食的中央官职是户部尚书,而分派下来处理事情的当地的知府。

    梁利明目张胆做这事,恐怕户部尚书和知府都有逃不了的干系。

    李墨白一番思忖后,当即就应下了梁利,并道:“只是梁兄说我胆小也好,我还是害怕这事儿会纸包不住火。”

    “若是梁兄肯为我引荐给予庇护之人,那这事儿就好办的多。”

    见梁利沉默不语似有为难,李墨白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梁兄引我入门,我也不是不上道的小商人。”

    “这点钱算是我答谢梁兄带我入局的礼钱,还望梁兄笑纳。”

    梁利瞥了一眼银票上的面额,那时整整一万两的白银。

    如此他也信了李墨白的实力,豪爽道:“好,既然李兄如此信任我,我也应当给李兄一个保障!”

    “明日午时,我会在府上设宴,到时候李兄可来赴约,自可见到你想见之人。”

    “只是这件事不能声张,所以还请李兄不要讲此事告诉任何人,便是连夫人也要瞒着。”

    李墨白颔首应下,“那是自然。赚大钱的事,要想保住脑袋,就得先管好舌头,这道理我懂。”

    管好舌头这道理李墨白懂。

    但是梁利懂不懂,就不知道了。

    许是他太过膨胀,对李墨白不知根不知底就敢把所有事都告诉他。

    当然,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现在拉拢入伙之人,会是当今的圣上。

312、诛九族

    回宅后,李墨白将今日在梁府发生的事和沈辞忧完整复述了一遍。

    沈辞忧先是感慨了一番,“他真能贪,拿百姓的生计去添了他的钱袋子。”

    “别说他屯粮揽了多少钱,就单凭他做这事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他这条命就留不得。”

    李墨白:“最重要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那些人。”

    “这件事牵扯到的人不在少数,朕已经让楚越之递信回江都,让领侍卫内大臣先携兵将户部尚书控制住。”

    “若他当真和此事有关系,那真是朕瞎了眼。若是不南巡,不巧遇见梁氏一头撞上来,恐怕这些事还露不出马脚。”

    沈辞忧觉得奇怪,“皇上,按理说梁利能做这样的事,他应该是心思极为缜密之人。”

    “他怎么可能会连咱们的背景就不调查,便将这样杀头的死罪的事告诉了你?”

    这一点,李墨白也无从解释。

    只能说是梁利贪得太多了,又觉得自己的保护伞足以支撑他胡作非为,所以他才会如此。

    第二日午宴,李墨白独自一人去了梁府,他来时,梁利口中的那个神秘人还没有到。

    但今日梁利看起来气色有些不太好,他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李墨白跟他说话他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答着。

    “梁兄怎么了?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梁利:“不知怎地,从昨天开始就觉得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不但没好,感觉好像还更严重了。”

    李墨白:“可要叫来郎中先看一看?”

    梁利摆摆手,“还是先等刘大人来了再说吧。”

    刘大人?

    他说出这个称呼,李墨白就已经知道了他的靠山是谁。

    梁都的知府就姓刘。

    小童来报,“先生,刘大人到了,在偏厅候着。”

    梁利对李墨白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去见刘大人。

    知府是当地官员,很少有入江都面圣的机会。

    一年也就那么两次可参加早朝,但也是跟全国各地的官员一起,算是例行公事。

    金銮殿内殿都是重臣,像知府这样的职位,就只能站在大典外面。

    远远看着里面,龙座之上的皇帝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是见不到真容的。

    故而他根本就没认出来李墨白,连李墨白跟他问好,他也是理都不理。

    反倒斥责梁利,道:“你叫本官来,为何会有外人在?”

    梁利蹙眉,用力晃了晃自己发昏的脑袋,“这......我......刘大人息怒,我是......我是因为信任李兄,才将他引荐给您。”

    “你是酒喝多了疯了吗!?”刘大人怒不可遏。

    显然,他根本就不知道今日梁利叫他来府上是为了给他引荐李墨白。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梁利这么一做,无异于将他暴露了。

    他十分生气,转身就要走。

    李墨白连忙道:“刘大人放心,我并没有恶意。”

    刘大人睨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的地位,还没有到能直接跟我对话的地步。”

    “梁利酒还没醒,你留下照顾他吧。今日见过本官,只当你什么都知不道。”

    “你若是敢出去乱说半个字,小心本官砍了你的脑袋。”

    李墨白连声道:“是是是,刘大人放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有分寸。这样吧,让我和梁大哥送您出门?”

    他用胳膊肘杵了梁利一下,梁利才恍惚道:“哦......好。”

    二人送刘大人出了府门,怎料刚跨出来一步,李墨白就在身后冲着刘大人的屁股踢了一脚,将他踢飞出去数丈远摔了个狗吃屎。

    梁利大惊失色,“李兄,你这是做什么?”

    李墨白抓住他的衣领,用巧劲将这个大胖子推倒在地。

    于此刻,楚越之带着暗卫上前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刘大人怒吼道:“松开!本官是梁都的知府,整个梁都都是本官的地盘,你们敢动本官!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地辖官陈勇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是朝廷隶属,可直接管辖南方城池知府的官员。

    刘大人见是他来,连忙道:“陈大人!这些刁民疯了!你快叫人把他们都给杀了!”

    陈勇瞪了他一眼,怒斥道:“疯了的人是你!”

    说着跑到李墨白身前跪地叩首,“微臣叩见皇上!在微臣管辖之地闹出这样的祸事,实在是微臣的失察,还望皇上恕罪。”

    这下梁利和刘大人全都傻眼了。

    他们长大了嘴巴满脸惊恐之色,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墨白懒得和他们废话,只在百姓围观中发话道:“去梁利的府上搜一搜,将两年前南方粮灾时期屯粮的商贾名单找出来,然后让各地方官员配合,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没收全部家产,发配边疆。”

    “而梁利作为始作俑者,除却没收全部家产之外,另判诛九族。至于刘大人......”

    他低垂眼眸,目光阴鸷看着他,“你好大的口气,整个梁都都是你的地盘?朕倒不知道,启朝还出了你这么个土皇帝!”

    刘大人回过神来,连忙哭天喊地求李墨白饶他一条活路。

    而至于梁利,他在懵了一会儿后,突然像是变傻了一样,一个劲的问旁边的人发生了何事。

    “刘大人,您怎么了?陈大人怎么来了?为什么咱们会被扣押在我府上门前?我明明喝醉了酒睡下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梁利看着李墨白煞气腾腾的样子,更是奇怪,“还有这个在这儿指指点点的人,又是谁!?”

    他这失忆倒不像是演的,但李墨白不吃他这一套,“你不记得朕,说明你这颗脑袋不够用。”

    “如此,你留着这颗脑袋也没用了,朕刚好砍了你的脑袋,算是成全你。”

    李墨白雷厉风行处理了此事,百姓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一直当菩萨供着的大善人,其实才是最大的吸血鬼。

    故而他们齐齐向李墨白下跪,高呼‘皇上贤德’。

    而在人群的角落里,吴世匿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这一出好戏。

    若不是他控制了梁利,让他做出这么多不合常理的事。

    李墨白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就将最后一个潜伏在朝廷的大蛀虫——户部尚书给牵扯出来。

    吴世匿口中哼着小曲,恍若是一名功成身退的世外高人般,在人流中逆行离去。

313、祭河神

    继续南巡的路上,有一日宫中传来了消息。

    户部尚书在如山的铁证面前将自己做下的错事供认不讳,引起朝中一片哗然。

    大家都以为李墨白会结束南巡赶回朝处理此事,但他却并没有。

    他只是吩咐三福提前赶回宫去,替他传旨,将罢黜户部尚书的职位,将他暂时押入天牢等候审判。

    而原本的户部侍郎则暂代他接替尚书的任务。

    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仅仅是单纯的因为,再赶两日的路就能到关海了。

    他记得沈辞忧跟他提过许多次想要去看海,好容易出来一趟,他就想把她的心愿给她全了。

    距离关海最近的城市唤作海市,这里的居民多以渔业为生,民风朴素。

    李墨白决定在此地留宿一晚,等明日再去海边游玩。

    海市不算富庶,整座城市连个像样的客栈酒楼也没有。

    单开了几家民宿,环境也是简陋。

    不过此地胜在水产丰富,海鲜也特别鲜口,可正中了沈辞忧的下怀。

    她见了海鲜就走不动路,今日更是要撒开欢吃个痛快。

    等二人饱餐一顿,天色见晚,便手牵着手在海市的街道上遛弯。

    夕落时分应当是海市一日中最热闹的时候,出海打捕的渔民都赶了回来,手中提着大大小小的篓子满载而归。

    李墨白打趣道:“若是这辈子做个渔夫也挺好的,见你爱吃什么便打什么,让你将这海鲜吃个腻味,往后也就不再惦记着。”

    沈辞忧道:“我可不。喜欢的东西总不能多吃,吃多了反口,日后反倒没多大的兴致了。”

    李墨白笑,“哦?那依你的说法,喜欢的人也不能总喜欢着,喜欢久了反倒厌倦。”

    “既如此,那朕日后还是少喜欢你一些。”

    沈辞忧甩开他的手,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佯装有气,“去去去,不喜欢便不喜欢。倒像是我求着你了似的~”

    二人打情骂俏间,忽而见南面好似有越来越多的百姓聚拢起来。

    他们也一并上前跟着看个热闹。

    好容易从人堆挤到了最前面,才见是一女子被绑在了木桩子上,嘴角噙着诡异的笑意。

    而在她旁边跪地痛苦的应该是她的爹娘,但也只是哭,并没有替女子求情。

    女子身前站了个带着萨满面具的男人,他跳大神般围着女子做法,口中念念有词的尽是听不懂的话。

    沈辞忧问一旁看热闹的大爷,道:“老人家,敢问这是在做什么?”

    看服侍听口音就知道沈辞忧不是本地人,于是大爷压低了声音与她嘀咕着,“这是被河神选中的女子。拿她去祭河神,才能平息河神的愤怒,让河神不再为难咱们。”

    “为难?”李墨白好奇追问,“怎么个为难法?”

    老者道:“若是每年不给河神送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临河就肯定会闹灾,成批成批的鱼苗翻了白肚,损失可大了!”

    细问之下才知道。

    虽然海市是临海的城市,但是当地主要发展的还是养殖渔业。

    这个时代还没有在海中养殖鱼类的经验,所以百姓们多是在临河中投下鱼苗,等来年长成了再捞出来去相邻的城市卖。

    海市地理位置特殊,距离它相近的城池都少有淡水水源,只有他它一面临河,一面朝海。因此此地的河鲜也就成了紧俏货。

    原本这里的百姓们靠着渔业尚能丰衣足食,但是几年前临河就常出怪事。

    河里投下去的鱼苗没几日就全翻了肚,白花花一片浮在河面上,看着吓人,也大大影响了他们的收成。

    后来县令的儿子不知道从哪请来了个法师,有他做法,临河果然没有再出过事。

    法师说,临河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河神动了怒。

    河神嫌他们只知道索取,不知道回报,所以才将河里他们投下去的鱼苗统统杀害。

    在法师的建议下,临河旁兴建了河神庙,百姓们要将自己一年两成的收益都供奉去河神庙添香油,它才会继续庇佑。

    而且还需要每年年中和年末的时候,将村里满及笄之年最漂亮的女孩子献祭给河神。

    沈辞忧越听越觉得离谱,“怎么个献祭法?”

    “夜里先丢进河神庙,第二日在临河边儿上把人焚烧了。”

    老者随口这么一说,仿佛根本就没将人命当做一回事,“原先觉得这件事残忍,但你只看每每被献祭之人都是含笑等着被焚烧的。据说是她们得了河神的召,被火烧死之后,灵魂可飞渡成仙。”

    沈辞忧怒道:“一派胡言!若是被烧死就能成仙,那这跳大神的怎不将自己给烧死?”

    老者:“哎呦,姑娘可不能乱说话,仔细河神恼了,你可就要倒大霉了!”

    沈辞忧不屑道:“若是真的有河神,他怎还需要受人间香火,抢凡人女子?那他这神仙做的也是够失败的。”

    李墨白见她因为气恼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于是将她拉到了一旁,小声嘀咕道:

    “你跟他们争辩有什么用?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民俗,你不信鬼神但是他们信。”

    “那么皇上也信吗?”沈辞忧指着被绑在木架上的女子,“有哪路神仙需要把人活活烧死来做献祭?”

    “朕当然不信,也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所以才要把你拉开,让你先不要跟他们起争执。”

    李墨白仔细打量着被捆绑着的女子,沉声道:“你仔细看看,那女子即将赴火场,她为何脸上还一直挂着笑?”

    “即便她再相信河神传说,人在面对未知的恐惧时,惊慌失措才是该有的常态。”

    “而且你仔细看她的眼睛。她目光空洞无神,看着像是被下了迷药一样。”

    经李墨白这么一提醒,沈辞忧连忙道:“对啊!她举止反常,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若真是下了药,那可简单了。咱们有吴世匿!”

    李墨白看她语气兴奋,宠溺一笑,“既然知道了,还跟他们多说什么?趁着这女子还没被烧死之前,快先将吴世匿叫过来。”

314、海市的惊天骗局

    吴世匿刚放好了洗澡水准备洗澡,他衣服脱了一半,却被闯进来的沈辞忧拉着就往外跑。

    他一边重新系好腰带,一边贫嘴道:“男女授受不亲!就算娘娘对微臣有意思,那也得顾忌着点,毕竟皇上还在呢!”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快把你衣服穿好,我等着你去救命!”

    在吴世匿磨磨唧唧穿衣服的时候,沈辞忧将事情的大概给他说了一遍。

    吴世匿全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人家祭河神关娘娘什么事,又不是要拉着娘娘去祭。”

    “你说的这是什么浑话?”

    沈辞忧不豫道:“她不过是个才过了及笄之年的女孩,这事儿让本宫遇上了,本宫就不能不管!”

    “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万民都是皇上的子民,这样的事,皇上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吴世匿磨磨蹭蹭还是不想去,最后还是沈辞忧恼了,威胁他,“你去不去?你若不去,我就与那萨满法师说你心怀天下,惦记着海市百姓来年收成,心甘情愿把自己也献祭给河神,让他们把你也给烧了!”

    见沈辞忧那‘凶悍’样,保不齐还真能干出这种事来。

    吴世匿只好拱手求饶,乖乖跟她去了城南。

    他们折返回来时,法师本来已经要点火,楚越之及时上前阻止了他。

    “哪里来的登徒子!?你这般阻止祭祀,可是会惹怒河神的!”

    法师煽动起百姓的怒意,一时间民怨四起。

    便在两方快要动起手来的时候,沈辞忧与吴世匿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吴世匿一眼就看见了被绑在木架上的女子,她眼神飘忽木然,痴痴傻笑的样子一看就是中了‘失魂散。’

    有围观的百姓骂道:“灵女献祭都是心甘情愿的,你看小葵笑得多开心!她心甘情愿去侍奉河神,你们为何要拦她的功德?”

    吴世匿讪笑道:“她的心甘情愿是因为中了‘失魂散’的毒,你中了那毒,你也会心甘情愿。”

    说着从袖间取出了一枚小小的药丸,隔空弹指将它弹入了小葵口中。

    吃下这枚药丸后,小葵瞬间清醒过来。

    她对自己的处境显然愕然,脸上的笑意也被惊悚的表情所取代。

    她死命挣扎着,冲守在她身旁的爹娘歇斯底里地喊道:“爹、娘!快救我!我不要被献给河神!我不要!”

    大伙见小葵的态度突然变了,交头接耳间开始议论纷纷。

    法师见小葵清醒过来,想再度给她下药,但却被暗卫给擒住。

    他们给小葵松了绑将她救下来,小葵扑在爹娘怀里哭个不停,“呜呜呜~~爹,娘!王励他羞辱了我!”

    王励,是县令的儿子。

    大伙纷纷问小葵发生了何事,她哭着回忆道:“昨日我被抓去了河神庙,那里很黑,就我一个人,我也很怕。后来我闻见了一股奇怪的香味,没多久我就觉得头脑发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一个男人趴在我身上。”

    “我身体很软,没什么劲,但还是用力推开了他。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见了那人是王励。我让他不要接近我,可他却不听,还说我明天就要死了,今天就是要给他享用的。然后他......然后他就把我给糟蹋了!”

    小葵依偎在爹娘怀中,身体不停地打颤,“后来......后来法师进来,逼我喝下了一碗药,后来的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法师狡辩道:“你定是被邪灵附了体,所以才会在此胡言乱语!河神祭马上就要到了!你们还不赶快让这些人放开我,然后行祭典?难道你们是想来年继续遭到河神的报应吗?”

    “报应?什么报应?”

    吴世匿去河边舀了一碗水,将它劈头盖脸泼到了法师身上,“这河水里面有大量的‘腥虫藻’,‘腥虫藻’只要遇见一丁点的盐巴就会产生毒素,从而就可以将河里的鱼全都毒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装神弄鬼的,就是为了骗取百姓钱财,以供奉河神为由满了你自己的腰包。百姓若不从你,你就会夜里偷摸给河里撒进去大量的盐巴,对不对?”

    法师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只从声音中就可以听出他的慌乱,“我......我没有!你别乱说!”

    楚越之一把将他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百姓们在见到法师的真容后一片哗然。

    “这、这不是王励的表哥周勤吗?他好吃懒做无一技傍身,怎么可能是法师?”

    “岂有此理,难不成咱们却被他和王励那个混小子骗了这么多年?”

    “还不知道有多少及笄少女被他们糟蹋后又灭了口!此等恶行,实在天理难容!”

    百姓情绪愈发激动,围上去就要打周勤。

    楚越之看了李墨白一眼,李墨白挑眉冲他使了个暗色,他旋即会意,命人将周勤放开,任由百姓们毒打审问。

    周勤被打了个半死,对他和王励的坑蒙拐骗供认不讳。

    百姓们又围堵了县令府,让县令将王励交出来。

    县令对王励做下的这些腌臜事全然不知情,但见民怨滔天,他也不好包庇。

    最终这件事在李墨白的干预下,以王励和周勤被判处绞刑而平民愤,至于县令也因为自己的无能失职,被李墨白贬为了平民。

    所有的事都是秘密进行的,没有人知道李墨白一行人的真实身份。

    只以为他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之士,便对他们好一番宴请,以答谢他们。

    听说李墨白和沈辞忧明日想去看海,有村名提议道:“这边儿上的沙滩看海并不算美,要想开看见真正的日升日落美景,还得去海中的琉璃岛。”

    “琉璃岛?”沈辞忧好奇道:“那是什么地方?”

    村民:“就是海中的一个孤岛,上面结了许多冰晶琉璃,十分好看。又因为四面环海,日出江花红胜火,日落海潮若满霞,好看的很。”

    李墨白看出了沈辞忧的想问,便道:“不知可否劳烦诸位明日以渔船载我们一程?”

    村民热情,拍着胸脯说这事儿就包在了他们身上。

315、出海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李墨白和沈辞忧就跟着渔民出海的渔船,向海中琉璃岛出发。

    他们比随行的人员要早出发一个时辰,为得就是能赶在日出前到达海岛。

    来到此地后,因为天只蒙蒙亮,日头还没冒出来,所以岛上黑漆漆一片,只感觉四周都是礁石,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海岛的风冷的刺骨。

    沈辞忧已经将她最厚的衣服都穿来了,却还是冷的打颤。

    李墨白将自己的外衣微微张开一些,将她揽入自己怀中,“等下楚越之他们会带了烧烤的器具来,日出之后温度升起来,咱们可以在近海处捕些鱼虾蟹,就地烹煮作食。”

    “朕听村民说,到了午后日头最烈的时候,整片海面都会变成灿金之色,想到这儿,现在受些冻是不是也觉得没那么难熬了?”

    沈辞忧将头埋在她怀里,娇笑道:“皇上本来对这些是没兴趣的,却为了我要起个大早在这挨冻,还要反过来安慰我,倒要我觉得有些难为情。”

    李墨白笑道:“你还知道难为情,当真是稀罕事。”

    “皇上,这次咱们南巡,见到了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也遇见了许多糟心的事。”

    “虽然国家统一,表面上一片祥和,但咱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是有许多百姓在被地方官员压迫,日子过得潦倒。”

    “我一开始还觉得奇怪,为何咱们每到一个地方,皇上都能把藏在背后的贪官污吏给抓出来,直到昨天和楚都督聊过之后,才知道是因为什么。”

    李墨白:“哦?他跟你说了什么?”

    沈辞忧:“原来皇上此番南巡挑选的地方,都是从前被李锦肆左右了朝廷用人的地方。”

    “地方官员官官相护,皇上在前朝无法一一洞悉有哪些贼人没被分辨出来。”

    “所以才会选择南巡的方法,亲自接触这些被有问题官员管辖的地方,将他们一一铲除。”

    李墨白笑着岔开话题,“扫除奸佞只是其次,重要的事,朕想带你出门好好游玩一番,免得你总说日日把你困在宫里,可要闷坏你了。”

    他心中所想与口中所言无异,沈辞忧脸上笑意更甚。

    湿湿咸咸的海风渐渐有了温度,天边也开始泛起妖冶的紫红色。

    先是极东方露出了一片,很快如墨点在水中,开始晕染扩散。

    大片的朝霞将海面也映成了渐变的画布,绵延铺陈开来,不见尽头。

    海上的日出升起的极快,沈辞忧这才看见,周遭那些在黑夜里看起来像是礁石的东西,其实是大片的琉璃晶。

    他们在日光的映照下散射出五光十色的光,令人仿佛置身在仙境之中一般。

    沈辞忧一脸惊喜,笑得像个孩子,不时贪看着四周不胜收的美景。

    而在李墨白眼中,此刻的沈辞忧,就是他生命中最亮丽的一道景色。

    李墨白:【这女人,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时候,倒还十分赏心悦目。】

    沈辞忧:【嗯?他这是什么意思?那我平常说话的时候呢?就不赏心悦目了吗!?】

    她装作没事人一样抬头看着李墨白,浅笑着说道:“皇上,我在想是不是我平时话太多了,天天像个小蜜蜂一样在你耳边嗡嗡嗡的,会让你头疼啊?”

    “瞎说。”李墨白拍了拍她的额头,“你做什么,朕都不会嫌弃你。”

    【不嫌弃才怪,可是嫌弃又能怎么办?自己选的媳妇,嫌弃也只能宠着。】

    对于李墨白的回答,沈辞忧倒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等日头彻底爬起来,远处的海面上,也就看见了一支声势浩大的船队。

    那是楚越之和吴世匿,带着宫人和护卫,还有烧烤的工具、调料跟来了。

    人多起来,自然也更热闹。

    烧烤可是沈辞忧的绝技,她里外里忙碌着,做出来的烤肉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不过很快,带来的食材就吃完了。

    于是李墨白便提议让楚越之带着人去近海处就地捕些海产上来,然后对沈辞忧说:“你忙碌了一个时辰了,剩下的这些交给朕来处理。你不是喜欢看海吗,和佩儿她们去海边走走吧,朕把这点弄好了就去找你。”

    沈辞忧和佩儿与琦儿她们在海边玩得起劲,但是她的心却一直惦记在海面上。

    她也想出海去捕鱼呀,但是李墨白说太危险了,不允许她去。

    此刻,她看见海边停泊的一艘空渔船,心里愈发痒痒。

    “你们去看看皇上那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想自己在海边儿走走。”

    “啊,娘娘,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快去快去。”

    把二人‘赶’走后,沈辞忧便跳上了渔船跃跃欲试。

    她以前是划过船的,只是没有出海捕过鱼。

    不过她水性还算不错,也不怕水,所以遇见什么新鲜事都想尝试一下。

    她正拾掇着船锚准备出海的时候,哪料到那个烦人的吴世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钻出来了。

    “娘娘干嘛要动我的渔船?”

    沈辞忧瞥他一眼,“这渔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吴世匿:“楚都督走得时候把这艘渔船留给我的,我去方便了的功夫,娘娘怎么还偷船呢?”

    沈辞忧想,反正渔船也需要人掌帆划桨,吴世匿这个时候撞上来,自己只当刚好来了个苦力,于是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过来跟我一起出海吧。刚好本宫也可以跟你有个照应。”

    “啊?”吴世匿小声嘀咕,“这个照应我可不想要......”

    沈辞忧:“你说什么呢?”

    吴世匿摆摆手,刻意道:“没、没什么,我说我开心得很!”

    吴世匿手脚十分利落,看起来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很快就收拾好了船帆,驾驶着渔船来到了海面上。

    吹着和煦的海风,沈辞忧觉得十分惬意。

    她靠在船板上,闭着眼睛悠哉悠哉地养着神,“再往海中心一些的时候,你叫醒我。我和你一起捕鱼。”

    吴世匿也不敢反驳她,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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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7494/ 第一时间欣赏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最新章节! 作者:辛夷阑所写的《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为转载作品,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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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介绍:
(爆笑互怼,1V1双洁双强)
历史系高材生沈辞忧穿越到了她一直在研究的朝代——启朝。
一落地就绑定了个坑爹系统,迫使她开始对赫赫有名的暴君李墨白进行连环作妖。
‘拔暴君一根腿毛’
‘扇暴君一耳光’
‘将暴君踢到恭桶里’
‘给暴君编两根麻花辫’
沈辞忧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但暴君却对她一再包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都能忍?他该不会就是传闻中的受虐狂吧?
谁料到暴君竟然有读心术,一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这个未来人知道历史的发展,留着她大有用处。她作,朕忍!”
某日,
前线告急忠臣请求支援,暴君正要派兵,却听见沈辞忧在心里嘀咕:【他叛变了,在给你挖坑。】
暴君立刻变脸,判忠臣斩立决;
北方旱灾,朝廷数万两震灾银不翼而飞。焦头烂额之际,又听见沈辞忧在心里念叨:【九门提督勾结匪徒,银子在他家后院里埋着。】
暴君遂掀了九门提督的府邸,寻回震灾银后将其赐死。
小作精沈辞忧化身先知锦鲤,被暴君捧在手心里当做至宝。
直到后来,暴君在金銮殿给她挪个小板凳,而后命令她道:“往后早朝,你便陪伴在朕左右。朕一日不见你,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满朝文武皆惊,后妃妒火难平。
沈辞忧表示自己很无奈。
“多次劝过皇上让他别来招惹我,可皇上他非是不听呢~”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断作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