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别笑……都是为了生活
要说这颐和园的苏州街，您可真来着了，一水两岸，以小见大，不出这京城就能体验江南市井风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真真算的上独一份儿。
可是，在这苏州街角落有个百衣阁，您要是瞧见了，可得绕的远远的。
为什么？别急，您往下瞅瞅就知道了。
“果果，你说你大小也是个老板，整天穿着个太监衣服去揽客，成何体统。”皮子把导游证递过去。
“我倒是想成体统，你工资不要啦，电费你付啊，中午饭你请啊，就咱这百衣阁，一百年都卖不出去一件衣服的主儿，我要不出去兼个职，咱俩都得饿死。”唐果扯了扯衣角。
“别别别，一提钱我就眩晕，果果你得这么想，旁边古玩店的上座率还不如咱呢！”皮子这五十步笑百步，要不要再明显点。
“咱能跟人家比吗，人家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你瞅瞅咱店里哪件衣服卖出去能够咱吃三个月！”唐果怼人都不带眨眼的.
“错了错了，别跟我这店小二一般见识。”皮子笑呵呵说到。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里面还有件宫女的衣服，要不今天你去兼个职，我留下看店。”唐果安排到。
“算了吧，你导游证在手，说走就走，我要有你一半的知识储备量，也不当店小二了不是！”皮子回到。
“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生意不景气，我至于挣这个外快吗，走了，看好店，争取卖出去几件。”唐果说着就出了门。
“果果加油，争取多揽几个活儿。”皮子煞有介事的挥着手。
得，这店冷清成现在这样，谁也脱不了干系。
唐果，25岁，人美声甜，苏州街服装店小老板，能言善辩，打不死的小强本强，一心搞事业，事业却不给力。
但那又怎样，年轻就得醒着拼，累了困了扎自己一下，女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一年前，租下苏州街的门面，签了三年的合同，招了个店小二皮子后，也就捉襟见肘了。
不说别的，就店铺现在的行情，还真的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想拼拼试试，三年的期限才过了一半，半途而废可不是小强本强。
皮子站在门口磕着瓜子，瞅着这来来往往的游客，也真的是奇了怪了，人家别的店铺不能说天天爆满吧，那也是日日开张，可是到了他们的百衣阁，那就只剩下呵呵了。
店铺不景气，皮子这店小二也没少受窝憋气。
这不，隔岸相望的点心铺老板老王出来了。
“哟皮子，又嗑瓜子打发时间呢！要不考虑考虑来我店里帮忙，工资先不说，起码管点心吃，比光看着衣服眼冒绿光强。”老王打岔到。
“滚滚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哪天我们百衣阁反过劲儿来了，你就只有眼馋的份。”皮子回怼到。
“也就是说大话不犯法，不然你，加上你家小老板唐果，早就不知道被抓进去多少回了。”老王回到。
长叹一口气，这也就是隔着水，不然皮子还真的怕控制不住，上手挠人。
气不过，返回店里，又把衣服摆放的位置重新调整了一遍，就是为了能多吸引几个客人进来。
皮子这看店不容易，你以为唐果揽活就容易了！
按说这天气阴凉，游客得翻个几倍才正常，今天倒好，比起正常的量，游客真心少了很多。
这都是小事，没个金刚钻，谁敢揽这瓷器活。
她唐果型正牌亮，分分钟把导游证挂在脖子上。
有生意的地方就有竞争对手，别看一个小小的导游行当，里面的学问可是大了去了。
就果果这种有导游证，经过颐和园培训的，这就是正儿八经的导游，还有一些，别看他脖子上挂着导游证，多半都是假的，俗称野导游。
也就是这些野导游的存在，能揽到活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故意压价，抢客撬人，迫害行业规则。
可是，这些人要是讲规则的话，那也不用野着了。
这种事情也不用动气，全当是对自己专业能力的考验，不说大话，单凭这专业实力，整个颐和园的导游还真没有几个比的过她的。
带着这一丢丢的傲气，唐果把腰杆挺的笔直。
可是，
半个小时过去了，就因为价格比野导游贵20块钱，好多人转身就抛弃了她。
现实往往就是这么的狗血加特写。
眼前摆着两条路，要不她也降20块钱，要不她就接着等。
不行……原则这种东西……跟吃饭比起来……还是得变通变通。
成年人的世界，圆滑加润滑。
眼神要狠，下手要快，对，这就是人在江湖的稳准狠。
唐果直接拦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人。
“小哥，需要导游吗，不是我自夸，我可是这一片的头牌。”唐果把导游证举得高高的。
“不需要。”
呦呵，声音冷冰冰，这是要砍价的前兆。
懂，她唐果太懂了，砍价前必须要表现出一副冰冷脸，不然一会儿砍的少了对不起良心。
得，不等着了，就今天的人流量，保不齐就得颗粒无收，少20就少20，大不了接下来一周，外卖不加鸡蛋。
“行行行，少20，这是我的底线了，不能再少了。”唐果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
“不需要。”
哎哟我去，这不是心狠啊，这是心黑啊，都降20了还不行。
“不是，见好就收啊小哥，别……”唐果刚想免费赠送一节心理辅导。
“颐和园我比你熟，我从小就是在这长大的。”眼前人说完就走了。
唐果瞅着小哥的背影，一头的问号。
“从小在这长大的？不会吧，这……大白天的吓谁呢，穿越剧看多了吧，算了，自认倒霉。”唐果嘟嘟囔囔的又开始寻觅下一个目标。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幕，李凡的眼眶湿润了，父亲去世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间，只要是一有时间，李凡都会来父亲工作过的地方逛一逛。
因为这偌大的颐和园里，有父亲的影子……
第2章 夜猫子撞上老年人
“长的挺好看的小哥，随身带着这么大的保温杯，也是够怪的。”唐果气不过，又念叨了两句发泄一下。
眼瞅着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不生气装圣母啊！
三年前，李凡的父亲因病去世。
随着父亲的离开，这个世上也就剩下李凡孤零零的一个人。
李凡，25岁，文创产品设计师，能力强，话不多，对颐和园有特殊的感情，因为这是父亲工作一辈子的地方，这里有童年，有父亲的影子，有所有的回忆。
在父亲心里，颐和园和儿子是同等重要的，别家孩子的童话故事都是小红帽，李家的是颐和园。
走到有瞭望塔之称的佛香阁，李凡停了下来。
佛香阁上的未开发区域，小时候陪着父亲工作时，有幸见过。
上面每一个门都是一个框景，不同的地方能看见不同的景。
东侧，圆明园畅春园，西侧玉泉山静明园，南侧昆明湖，北侧众香界。
“孩子，人生也是一样的，每一天看到的景色都和前一天不同，所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积极乐观的面对，因为好有好多未知的风景等着你去发现。”
想起当时父亲在这儿跟他说的话，李凡的心里酸酸的。
逛到神话聚集地长廊的时候，李凡笑了，父亲最爱的就是指着长廊上的一幅幅画给他讲故事，李凡最在行的也是随便指出一幅考父亲。
每一次，父亲都顺利过关，每一次，李凡都绞尽脑汁。
在春夏秋冬四个亭子里都坐上一会儿，心静的同时，仿佛也过了人生四季。
亲人的离开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
李凡用三年的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并养成了经常逛颐和园的习惯。
真的接受了吗？
是李凡跟现实的和解。
不知道是倒霉还是星盘进入了水逆期，唐果前后主动降价了好几位，都没有一个人愿意请她当导游。
这不是眼瞅着颗粒无收了，这就是进入饥荒的节奏。
胸腔里有一百个不甘心，唐果还是乖乖的返回百衣阁，皮子正在无聊的打瞌睡。
“醒醒，衣服全包了……”
“谁谁……谁这么想不开……果果别闹。”皮子擦擦嘴角的口水。
“让你看店，你怎么还睡上了？”果果进里屋换衣服。
“这不是天干物燥，无人登门，一不走神……”皮子的眼珠子那是滴溜溜的乱转，果然撒谎费脑子。
“行啦，没那个智商就别难为脑子，驴唇不对马嘴的。”唐果反驳到。
“忘掉这些小插曲，今儿揽了几单活？”一涉及这个话题，皮子的眼睛就放光。
“一单都没有。”唐果一口气喝光一杯水。
“不会吧，卖惨呢！”皮子笑呵呵的说到。
“卖惨？多少钱一斤啊，谁要啊，我能卖到他倾家荡产。”果果怼到。
撇撇嘴，得，看来是真的一单都没接到。
“别说我了，你呢，卖出去一件了吗？”果果问到。
“一件？太看得起我了，半件都没有。”皮子乖乖的回到。
“行了行了，都是有心理准备的人，不聊这了，你接着看店，我得去搬个家。”唐果安排到。
“又搬家？”皮子问到。
“想不让我搬家也行，多卖出去几件，我就能租得起好地段的房子了。”唐果边说边往外走。
“还是搬家实际点，用不用我去帮忙啊！”皮子喊到。
“不用，一个行李箱的事儿。”再看唐果已经没影了。
古有孟母三迁，今儿有她唐果六迁，也不是她喜欢搬家，只不过随着生意不景气，手头有点紧，地心引力加持……总之，她沦落到搬进了这么个老小区。
这个老小区除了房租合她心意，其他的地方，算了，还是不说了。
虽说这一个行李箱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唐果毕竟是个女孩子，连拖带拽总算是到了五楼。
对，老小区，还要啥大电梯啊，房租少点不香吗？
这一通折腾，天都黑了。
刚进楼道，唐果就闻到一股淡淡地檀香，寻着味道闻过去，正好是在自己新租屋的对面。
里面居然传来的是柔和的不能再柔和的轻音乐。
好家伙，这气息，这气质，敢情自己对门住的是个“老年人”。
也不对，住进来之前跟中介打听过，没听说他们这层有老年人。
因为唐果是夜猫子，老小区老人多些正常，所以专门问过中介，这才选择了老年人不爱住的最顶层，对，五层。
算了算了，不重要，又是一处崭新的住宅，这次能不能撑够三个月呢？
问谁呢？
她唐果都不知道，能住一天是一天。
不过，要是再搬的话，可供唐果选择的也就只剩下地下室了。
所以，不能再穷下去了，百衣阁必须雄起。
吃着泡面的唐果瞬间回到现实。
梦想很香，泡面……泡面今儿有点咸。
等着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就已经晚上12点了。
打开迷你小音箱，放上一首毛孔扩张的音乐，瞬间满血复活。
怎一个嗨字了得。
唐果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正对面的“老年人”被惊醒了。
李凡本来睡觉就轻，好家伙，一阵炸裂的音乐声差点没从床上弹起来。
开门寻找声源，原来是正对门空了好长时间的房子。
然后，
咚咚咚……
“谁？”唐果反应到。
“我是对门的，房子隔音不好，这个点也不适合放音乐了，互相体谅，谢谢。”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从猫眼往外望，没有人。
赶紧把音乐关了，房子不隔音，中介怎么没提前告知，看来明天得打个电话理论理论。
刚刚那个人说是对门……哦，那个点香听轻音乐的“老年人”。
也不是，听着声音也不老，就在唐果愣神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皮子发的信息，问搬家搬完了吗，还专门告知下午卖出去两件衣服。
看到这条信息，唐果喘了一口大气，苍天开眼，这是不想让她搬地下室去啊！
早点睡，明天又是美好加奋斗的一天……
第3章 文化价值+产业价值
一大清早就叮叮咣咣，气力哐啷，好家伙，各种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本来睡的晚醒的晚的唐果，硬生生的被吵醒。
仔细一听，应该是楼下的其中一户在装修。
算了，以后睡觉戴耳塞得了，图便宜就得有图便宜的付出。
简单的洗漱着，对面传来关门的声音，“老年人”起来了？
赶紧换鞋提包，但是等到唐果开门，想为昨晚的事说声抱歉的时候，只看到了消失在楼梯口瘦高的背影，和一个大大的保温杯。
这背影有点眼熟，这保温杯也有点眼熟，对，昨天的小哥也背了个！
不是吧，难道是今年的流行款？
光忙着搞生意了，都来不及追赶时尚尖端，算了算了，抽空唐果也搞一个，现在赶紧去店里才是真的。
李凡今天有个局，都是文创设计师圈子里玩的不错的，每个月他们都得聚聚，同学比较多，也有同学后来带的朋友加入。
地点定在了颐和园的苏州街，那里是一个小型的文创产品聚集地，熟悉的氛围里，呆着舒服。
插空去理了个头发，等到李凡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一半多了，和他玩的最好的大学同学刘刚招呼他坐下。
刘刚是毕业后转行混的最好的同学代表，也是每次组织聚会最积极的。
“李凡来了，咱这些同学属他最有才华，前段时间和故宫合作的文创产品不是已经在售了。”
“可不是吗，虽然没挂靠公司，但是扛不住我们家李凡名声在外啊，生意都堵门口的那种。”刘刚乐呵呵的说到。
“什么时候成你们家李凡了，你这攀关系攀的有点明显。”其他同学起哄。
“这么明显吗，可惜我不是女的，不然非得死皮赖脸嫁给他。”刘刚打趣到。
“别拿我打岔，你们最近怎么样了？”李凡问到。
“我们这群社畜，饿不死撑不着，和你没法比。”一个同学回到。
“非得这样聊天是吧，那我可转头走了。”李凡起身做样子。
得，都是一群知根知底的，知道不会走，也就没人拦。
“算了，来都来了，得吃饱了再走。”李凡自己给自己打个圆场，又坐了回来。
“李凡，你怎么还走哪都带着这个保温杯！”其他同学问到。
“习惯了，多喝热水对身体好，别光聊我了，说说你们。”李凡顺手把保温杯放在了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
保温杯是父亲生前留下的，以前父亲追着提醒他喝热水，他嫌烦，直到父亲生病去世后，这个保温杯就再也没离开过李凡，热水也就再也没断过。
“我们公司现在正在搞旅游纪念品，我是主设计师。”一个同学说到。
“可以啊，这事必须多喝两杯。”刘刚回到。
“我这就累了，这段时间光忙着跟文创产品供应商沟通，协调生产工艺的事情。”另外一个同学说到。
然后大家又赶紧开导，都是这么一步步过来的，坚持住这个行业还是能出头的。
“咱们文创产品设计还属于新兴产业，但是现在都在推动文化价值和产业价值的相互赋能，最终要达到的效果就是商业可以让文化变的更加繁荣，而文化也可以让商业变得更加美好。所以，我们这行的发展前景很好的。”李凡解释到。
“知道知道，就是文化价值+产业价值，我们这一行有搞头的，播种收获还要时间呢，不能急。”刘刚响应到。
然后大家很开心的举杯走一个。
这遇到了老同学，天南海北一说多，酒也就喝了不少。
大家都自行聊天的时候，刘刚小声的跟李凡说。
“其实我还是建议你进家公司，个人文创设计师收入不稳定啊，虽然你有些名气，但是万一哪天活接不上了，那不得坐等喝西北风啊！”刘刚提醒到。
“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强加设计，这样设计出来的东西我过不了心里的坎儿。”李凡回到。
“你说你这个人就是犟，那文化价值+产业价值都知道是好的，但是就你自己，你也扛不起来啊！我还是那句话，先把自己活好。”刘刚提醒到。
“我也是那句话，这条路上总要有人坚持，别人我也管不了，但是我会一直走下去。”李凡认真的说到。
“行行行，知道也说不通你，喝酒。”刘刚举杯。
这是每次见面，两个人必聊的话题，刘刚也是为李凡操心，李凡也领这个情，但是不是所有难走的路都该放弃。
“跟你们说个有趣的……”突然一个同学发起邀请，其他的人立马就转过来目光。
大家的天性，热闹谁不爱看！
“苏州街的生意有多好，我接下来讲的这个事情就有多凄凉。”这个同学还卖上关子了。
“唉哟，赶紧说，期待的心里抓的慌。”刘刚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就最里面有个百衣阁，也是奇了怪了，旁边几家店的生意都挺好，就她家的门可罗雀，外人看着都着急，更别说老板了。”同学有声有色的说到。
“听着是卖衣服的，衣服得丑成什么样才能这么没有生意！”刘刚反应到。
“这我没去过，都传那地风水不好，我这可不想沾上些有的没的。”同学回到。
“卖衣服的生意不景气，问题肯定是出在衣服上，只不过传来传去就成故事了。”李凡反应到。
“咱就别替人家操心了，来，好不容易见一面，喝酒喝酒，今儿都得喝好了才能走。”刘刚招呼到。
然后大家又秒秒钟切换到别的话题，聚会嘛，就图一个乐呵。
喝了几杯后，李凡就不再喝了，反而抱着保温杯喝个没完。
这也算是父亲走后留下的后遗症，李凡越发的在乎自己身体，各种维生素都吃着，只要是对身体好的，他都能瞅上一眼，咬上一口。
大家也就经常拿这事调侃他，明明挺年轻的小伙子，愣是让自己提前适应老年人的角色，以前还熬夜玩游戏，现在……熬夜对身体不好，早睡早起，强身健体。
第4章 一万个假粉可还行
出去揽了一上午活儿，好家伙，又热又热，唐果这点小身板都要散架了。
“唉哟果果，你怎么和舍了半条命似的。”皮子赶紧给瘫坐在凳子上的唐果送柠檬水。
“就外面这天，热的人都快成铁板烧了，再说我昨晚上没睡好，本来就晕晕乎乎的。”唐果喝着柠檬水抱怨到。
“新住处不合心意？”皮子问到。
“还合心意？兜里那点钱还有资格在乎这些吗，我不配。”唐果怼了回去。
“瞅瞅这气性，自带导火索，给，故宫周边手机壳到了。”皮子把故宫系列文创产品塞到唐果手里。
“到了？真好看，套手机上，整个气质都变了，好看。”本来还瘫坐着的唐果立马就挺直了腰板，秒秒钟给手机换上。
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赶紧把这身太监衣服脱下来。”皮子提醒到。
“不急，等我再盘盘这手机壳。”唐果开心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吃饱喝足聊嗨后，李凡这边的饭局也到了该散场的时候。
刘刚又语重心长的让李凡好好的考虑考虑他的建议，李凡笑着点头。
送走了同学，李凡四下一看，一眼就找到了刚刚同学口中的百衣阁，还真的是，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冷清。
不过，好奇心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鬼使神差冲着百衣阁走去。
“皮子你说，这设计手机壳上着花样的人得多浪漫。”唐果盯着手机壳转不开眼。
“这和浪不浪漫有什么关系？”皮子看不懂女孩的心思。
“不浪漫的人怎么可能设计出这么美的东西。”唐果据理力争。
“你这就属于带着美颜滤镜看人，在你们这类女孩子眼里，颜值高就直接等同于善良，会上当受骗的。”皮子那叫一个语重心长。
唐果刚想攒足马力来个平角扫射，没曾想，店里进人了。
对，你没看错，百衣阁进来人了，百衣阁进来人了，皮子正对着来人，就差立刻关门别让他跑了。
“您随便看看，百衣阁的衣服绝对性价比最高，看中哪一件，里面有试衣间。”皮子的店小二之魂瞬间上身。
唐果一个转身，霍，这小哥好生眼熟，降价都不要我，现在倒是找上门来了。
“你是那天的导游？”李凡下意识的反应到。
“呵呵，那只是我的斜杠身份，现在没几个身份也不好意思出来混，正式介绍一下，我是百衣阁的老板唐果，有什么需要您尽管说，只要是百衣阁有的衣服，绝对包您满意。”唐果笑的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也是，跟谁过不去别跟钱过不去，送上门来的潜在客户，那就是行走的人民币啊，可爱。
然后，
瞅着这李凡在店里，里里外外转了三圈。
“果果，你说他逛了这么久，一件没试，也不像来买衣服的。”皮子盯着眼前的小哥说到。
“不用管他，一身的酒气，逛累了，一会儿自己就走了。”唐果小声的回到。
是，
确实会走，
但是谁又能知道走之前会发生什么事呢！
“你们店这么冷清，想不想知道原因。”真的是三年不说话，说话噎三年，眼前这小哥也算是个人物。
“想。”皮子瞬间抢答。
唐果转身就瞪了一眼，皮子乖乖收声。
“你可能有点误会，就今天被你赶上了，别的时间我们店的生意可不要太好。”唐果职业假笑的说到。
嘴硬本硬，架子上都要落灰了，衣服的摆放位置，今儿至少调整了三遍，还说生意好，当大家都高度近视！
“生意不好不是衣服的摆放问题，所以你们就是变着花的调整也不会增加销量。”李凡说到。
“果果，这小子有两下子啊！”皮子小声说到。
唐果皱皱眉头，这个叫李凡的，摆明了就是要和他杠上了！
好，那就过两招。
“问题不出在衣服的摆放上，那你说出在哪？”唐果问到。
“出在衣服自身上。”李凡果断的说到。
唐果看看皮子，皮子瞅瞅果果，两个人呵呵一笑，嘲讽的气息肆意的弥散。
“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们家的衣服绝对的物美价廉，不怕告诉你，这衣服从样品到批量那都是果果盯着工厂出的货，一点都没有弄虚作假。”皮子解说到。
“还有我们家衣服的定的价格，绝对是实惠，比成本价高不了多少，花这些钱买到这样质量的衣服，只赚不赔，没办法，良心卖家。”唐果补充到。
“怪不得这家店能冷清成现在这样，原来你们一直都没有发现问题的本质。”李凡回怼到。
苍了个天，
在人家门口怼到主人脸上，
还真的是不给留脸啊！
“果果，这小哥说话扎心啊，等着，现在就把他轰出去。”皮子说着就要轰人。
“慢着，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说完再给憋坏了，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再轰也不迟。”唐果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气度。
“小哥，不是恐吓你，想好了再说。”皮子阴阳怪气的提醒。
“第一，不是便宜就有人买，北京各大衣服批发市场，不比你这衣服便宜多了，人家为什么大老远的跑到你这颐和园里面的小店买？第二，特色，你这些衣服和网上，还有大街上随便一家服装店没有区别。给您提个建议，在这付着高房租，您还不如出去练个摊儿，说不定一天还能多卖出去几件。”噼里啪啦就是一顿。
这话，
太拱火了。
“果果，你别拉着我，话里话外恶心我们，你家衣服才是地摊货，我现在就把他轰出去，真的是见了鬼了。”皮子说着就开始撸袖子。
唐果拦住皮子，现在动气还是急了点。
“小哥，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讲，就您这口才，平安长这么大肯定遇到了不少善良的人。”唐果回到。
得，对方就和没听见一样。
“现在都是线上线下联动卖货，就算衣服的问题解决了，你这光靠着实体店，销量是上不去的。”李凡说到。
嘿，叫板。
“看来不拿出点真家伙，是不能让你心服口服了，皮子，把咱家的直播账号亮出来。”唐果招呼到。
“来咯，让你也见识见识，什么叫也是有一万多粉丝的大V。”皮子分分钟拿过果果的手机。
李凡一看手机壳，这不是他设计的故宫周边，看来确实是在售了。
“有那个钱买一万个假粉，还不如多从衣服的设计上琢磨琢磨。”李凡扔下话走人。
然后，
一点都不夸张，有那么个五秒钟，皮子和唐果是呆着的。
“果果，这小哥也太吓人了，他那是什么眼睛？透视眼吗？他怎么知道我们这一万零十一个粉丝中，有一万是买的假粉？”皮子念叨着。
“不是，现在我都怀疑这小哥是人吗！不会是最近体虚撞上什么东西了吧！”果果越想越瘆得慌。
“算了吧，店里没生意，咱吃饱了就睡，连个黑眼圈都没有，哪来的体虚。”皮子反驳到。
“边儿去，没生意还用你说啊！把手机拿过来我瞅瞅，我就不信这小哥能这么神。”唐果从皮子手里接过手机。
然后，
得，没五秒钟，她也看出那一万粉丝是花钱的买的了。
“皮子，你这一天天的能干什么，不是跟你说过了，没事多注册几个号轮番刷刷数据，这平均不超过十个的点赞量，瞎子都能想到那一万个粉丝是假的。”现在果果是真真的恨铁不成钢。
“这你可冤枉我了，你以为那不到十个的点赞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我轮番注册小号刷来的……”
第5章 门上的便利贴
“皮子，现在流行保温杯吗？”唐果望着门口的方向问到。
“保温杯？什么保温杯？哪有保温杯？”皮子四下瞅着。
“奇了怪，这两天见了好几个人，都背着个同款保温杯，不行，流行的方方面面，我唐果绝不能输，手机拿来，下单。”
得，这一刺激，保温杯等待发货中。
也就是这个空档，皮子穿着全套宫女的衣服出来了。
霍，那叫一个吓人加辣眼睛。
“大白天的，你要吓唬谁？”唐果差点就丧失理智把手机拍皮子脸上。
“出去兼个职，还得吃饭不是，看看颐和园哪缺宫女……”
皮子穿着宫女服刚出了门，就传来对面点心铺老王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这是又扮上了，别说，衣服还挺合身，和唐果那太监服不分伯仲。”
这种夹枪带棒的话，唐果早就听出茧子了。
但是，今儿不巧，心里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正愁没地发泄。
“老王，有些时候这想看别人热闹的，最后都活成了笑话，你可得在意点。”回怼到。
“笑话，我看你长的就像个笑话。”老王这张嘴在皮子哪都能占上便宜，但是每次到唐果这，还真是挺窝火的。
“长的像不像笑话不重要，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的，没事的时候多照照镜子，省的前门开了还不嫌害臊的出来溜。”唐果怼完回屋。
老王赶紧捂住，灰溜溜的返回店中。
撞了邪了，这两天是个什么气运？
喝凉水都塞牙的节奏，前一锅后一瓢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今天的百衣阁一件衣服也没卖出去，还积压了一肚子的火。
好在皮子牺牲了下，也算是挣了些外快，还不算颗粒无收。
拖着疲惫的身子，唐果回到老小区，然后靠着最后的一丢丢意念爬到五楼。
闻到楼道里的檀香，唐果心里一阵踏实，这种感觉有点久违。
现在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就对门老年人的作息，肯定是早早的睡下了。
收腹提气，唐果蹑手蹑脚的往家门靠近。
都在一个楼层住着，这里的隔音又这么差，所以相互体谅是应该的。
准备拿钥匙开门的唐果，被门上的便利贴吸引。
“我们这的水费是提前交，多退少补，物业群自己加一下。”备注是对门。
唐果站在门外，鬼使神差的按照上面留的号加物业群，秒通过，这一瞅才知道，群主通知是邻居的帮忙提醒一下，估计是一直没等到她回来，才留的便利贴。
相对于这几天碰见的事情，这张便利贴有暖到唐果。
应该当面说声感谢的，但是两个人的作息时间差的太远，得，进屋拿出张便利贴。
“谢谢您，水费我会按时交上，那个昨天晚上放音乐的事情不好意思，确实是不知道这的隔音不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备注也是对门。
和做贼似的把便利贴到对门，然后轻轻的退了回来，洗漱泡澡，紧接着刷了两部电影，这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至于什么时间睡的？
没看表，粗略估计，怎么也得凌晨。
习惯了，夜猫子作息就是她唐果本人。
第二天快十点的时候，唐果才醒来，收拾好出门的时候，门上又粘了张便利贴。
“远亲不如近邻，以后相互关照，提醒一下，熬夜对身体不好。”备注对门。
唐果笑了笑，把便利贴塞进包里，又写了一张，贴到对面门上。
“感谢提醒，努力向养生大神看齐。”备注对门。
然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请问楼下的装修怎么一直选在周末，这个和你们这的物业反映会有效果吗？”
“装修的是楼下的王奶奶，儿子平时上班忙，只有周末有时间来盯着，这周就结束，不会再有噪音了。”
“浴室的灯坏了，物业怎么不管修？”
“打这个电话，经常在这个小区揽活的修理师傅。”
“房东跟你说可能要涨房租的事了吗？”
“这是我自己得房子，所以……不过住进来前肯定都签过合同的，把合同留好就没事。”
“你一直是这种老年人的作息习惯吗？”
“以前不是，保持了三年多也就习惯了。”
……
你来我往，便利贴成了唐果和神秘对门独特的交流方式。
人就是这样，越见不着，倒是越想一睹真容。
这种心思很可怕，一旦揣心里，那就分分钟就能形成燎原之势。
接下来几天，唐果出门还有回来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盯着对门发呆，但是也只限于发呆。
两个人的时间段就对不上，她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出门，她回家的时候，他早就梦周公了。
然后，又是一个晚归的晚上。
唐果满心期待的寻找便利贴，却发现，今天的门上什么都没有。
有种被迫养成的习惯又被迫中止的感觉。
“难道出门了？还是没回家？”唐果嘟嘟囔囔的说着。
转头往对门又瞅了两眼，好像要穿透钢筋水泥，看看里面的动静。
结果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夜倒是静静的。
“是没回家吗，这些水果你拿着吃，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唐果把便利贴和水果放到对门，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回屋睡觉。
第二天唐果一睁眼就是十点了，明明定了早点的闹钟，算了，她这个作息也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早早的深入骨髓渗入气质。
来不及洗漱，赶紧跑到门口，唐果笑了，便利贴又出现了。
“谢谢你的水果，都是邻居，帮助是应该的，晚上如果能早回来，一起吃火锅。”备注对门。
唐果高兴的合不拢嘴，哼着小曲去洗漱。
百衣阁里，皮子那叫一个看不惯。
自打今儿果果一进店，皮子就感觉到气息不对，唐果高兴的有点过头了。
“果果你说实话，是不是买彩票中奖了？”皮子质问到。
“别张口就提钱，庸俗！”唐果居然是笑着说的。
唉哟，苍天，还我财迷小唐果。
“别笑了，渗人得很，你说实话，是不是早上走的着急摸电门了，现在大脑还处于短路的状态。”皮子分析到。
“你脑子才短路呢！”唐果秒秒钟怼回去。
得，总算是回点神儿了……
第6章 原来是冤家
“都说这事业运萧条的时候，爱情运就能暴涨，以前我还不信，现在信了。”唐果娇羞的笑笑。
头皮发麻，皮子居然从果果脸上看到了娇羞。
一大清早的就被恶心到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这坑和好运都长的差不多，你可得擦亮眼睛。”皮子嘱咐到。
“你就羡慕嫉妒恨吧。”果果换上太监的衣服准备出去揽活。
“这马上都要掉进爱情的蜜罐罐了，还想着揽活啊！”皮子大声说到。
“钱哪有嫌多的。”唐果放下话走人。
得，老天开眼，又把财迷的小唐果放回来了。
看着包里的便利贴，想想晚上约好的火锅局，哎哟喂，美得呢！
唐果满心期盼着天黑来的早一些。
总算是等到关店门的时候，唐果撒丫子就撤，皮子摇摇头，智商多高的人，但凡沾点感情都得清零。
一溜小跑，一口气爬上五楼，站在走廊里，闻着熟悉的檀香，唐果慢慢的平复下情绪。
现在不到晚上8点，就算对面的作息是老年人，那也离睡觉还早。
一步，两步，每靠近一步，唐果的心跳就都不自觉的加快一些。
不长的路，愣是走出了马拉松的节奏。
站在门外的唐果深呼吸，鼓足勇气，下手敲门。
然后，刚刚各种心头乱撞的小情绪，都在看清眼前人的那一刻，土崩瓦解到渣渣都不剩。
“保温杯小哥？”唐果的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苏州街小老板？”李凡也确实是没想到。
“不是，你怎么在这啊，和屋主是朋友？敢情这顿火锅是一群人吃？”唐果愣了。
“看来你就是住我家对面的夜猫子。”李凡已经把思路屡清。
等等，视觉冲击外加信息量有点大，唐果得反应一会儿。
“合着你的意思，我门上的便利贴都是你写的，你住这。”唐果彻底反应过来。
“对，便利贴确实是我写的。”李凡点点头。
唐果的脑子炸了，前十分钟还以为是遇到爱情，闹了半天，碰上个老手，还真让皮子说着了，现在这坑和好运都长一个样。
“是不是知道我住对门？故意耍我呢是吧，这些年没少给姑娘贴便利贴吧，手段也是够老套的，友情提醒，现在都2020了，撩妹的手段也请自行更新到5G状态。”唐果就差加上一句“呸”来直抒心意。
“说完了吗？”李凡表现的倒是挺淡定。
“说完了，但是没说痛快。”唐果回到。
“那给你五分钟，说个痛快？”李凡看了下时间说到。
“为什么是五分钟，十分钟我都嫌倾吐的不彻底。”唐果边说边比划。
“因为火锅已经沸腾了，肉在锅里，十分钟就成肉汤了。对面住的是男是女我都不清楚，你新搬来的，还是邻居，便利贴是举手之劳。收了你的水果，回请一顿饭是礼尚往来。还有，我撩妹的手段没这么烂。”李凡说到。
这……
哎呀呀，对方一解释，这么一听，好像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不对，那还不是因为他上次到百衣阁，有的没的说了一大堆，导致第一印象不好，这才会有刚刚一见面的针锋相对。
等等，不对。
要是唐果对面一直住的就是他的话，那第一次见面是唐果降价揽活的时候，第二次看着的是这小哥一个背影，店里那次也就自动排成了第三次。
苍了个天，坏了，今年的时尚风不是保温杯，只不过见到的那几个带保温杯的小哥都是一个人。
搭了时间又搭钱，正好是此刻唐果的真实写照。
她小唐果可是立志要成为一个“大奸商”，怎么到头来干的都是赔本的买卖。
不行不行，意难平。
“五分钟到了，再不进去吃，肉该化了。”李凡提醒到。
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能再搭进去一顿饭，跟谁过不去不能跟火锅过不去。
“有……麻酱吗？”唐果问到。
“各种蘸料都有。”李凡闪身回到。
得，人家都让出空来了，唐果也不方便一直装矜持，毕竟火锅的香味都已经飘出来了。
“那……别让火锅等着急了。”唐果侧身进屋。
吃着火锅听着轻音乐，这氛围，小哥倒是挺会享受的。
李凡倒是想到，万一对门住的是个彪形大汉，火锅不够吃怎么办，所以他是按照四人份准备的。
没曾想，眼前这个瘦巴巴的小姑娘，那吃起来一点都不亚于彪形大汉，看来食材准备多点是应该的。
“你怎么知道我八点左右能到？”唐果边吃边问。
“我不知道，八点到了我吃饭的时间，想着如果你回来又很晚，那就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专门摆一局。”李凡回到。
“了解了解，我天生嘴长，吃饭的局还真没有一顿落下的。”唐果说的时候略带一丢丢的傲娇。
李凡低头笑了笑，能看的出来，眼前这姑娘，一看就是带着去吃自助餐能保证回本的主儿。
“对了，你家怎么这么多文创周边？”唐果扫了眼客厅里，大到挂件，小到摆件，就连他们现在吃火锅的碗筷都是前段时间故宫在售的周边产品。
唐果得出的直接结论，对面坐着的是肯定是个文创周边发烧友。
其实唐果也喜欢这些产品，就和她现在用的这款故宫周边的手机壳一样，古色古香，别有调调。
但是瞅瞅人家客厅的周边产品配置，唐果这也就只能算个小巫见大巫，刚拿到进门的入场券，还没来得及抬脚。
“都是这些年我设计的，合作方给我寄来当纪念的，你现在用的手机壳也是我设计的，不过我今天刚刚收到，刚换上。”李凡掏出手机，背面朝上。
呵呵，还碰出个情侣同款。
不是，重点好像是搞错了，刚刚这小哥说了什么？
忙着吃肉堵脑子了，都是他设计的？
哎呦喂，敢情对面坐的不是文创周边的发烧友，是个根正苗红的文创产品设计师？
“发什么愣呢？肉不够了冰箱了还有，备着呢！”李凡反应到。
“那……肉再来两盘……”
第7章 文创产品设计师
“你上班的地方在附近吗？”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说话当然得好听些。
“确实是挺近，里面那间屋子就是我工作室。”李凡往唐果的身后指了指。
“工作室在家，这不就是没工作吗，现在家里蹲都说的这么洋气了？”
一个没忍住，唐果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赶忙捂嘴，内心再抽自己两巴掌。
“我是个人文创产品设计师，工作室在家很正常。”李凡回到。
得，急了，也是，换唐果也要急。
“那个我就是心直口快本直，怎么称呼您？”唐果打圆场。
“我叫李凡，有的叫李老师的，有叫凡哥的，你随意。”李凡说到。
“那以后我就叫你凡哥，我叫唐果，你可以叫我糖糖或者果果，不是，你就是文创圈挺有名气的那个李凡？”唐果反应过来，李凡点点头。
唐果一副开了胃又开眼的表情。
“你设计的东西我都挺喜欢，价钱便宜的我也都有买入，苍天啊，今天终于见到活的了，也是奇了怪了，现在互联网时代，怎么就扒不出来你一张照片呢！”唐果微皱眉头。
“我不在社交网络上发照片，采访稿的照片放的也是作品照片。”李凡回到。
“明白明白，低调是大神的底色。”唐果频频点头。
没曾想，一顿火锅倒成了粉丝见面会。
“大神，能不能有幸参观一下你的工作室。”一脸的崇拜毫不掩饰。
“叫凡哥。”李凡强调到。
“凡哥凡哥，带我参观一下工作室，就当散散食儿了！”唐果强烈要求。
“其实也没什么可参观的，就很简单。”李凡边说边起身，唐果很识相的紧跟上去。
工作室不大，有个三十平的样子，办公桌，电脑，走的是简约风的设计。
“我平时的设计图都是从这台电脑上完成的，这些书和杂志是为了把我设计的流行趋势，还有这些配饰工艺品，都是为了收集市场信息用的。毕竟一个文创产品设计出来得考虑市场需求。”李凡介绍到。
“专业专业。”唐果听懂听不懂的都频频点头。
“说了吧，我的工作室没有什么参观价值。”李凡摊摊手。
“你们搞文创设计，是不是就是把带有文化属性的图文加到产品身上就行，就和我们小时候玩的贴画一样。”唐果赶紧和大神交流，就得提出一些个人的见解。
没曾想，张嘴就出错。
“不对，也就是因为这种想法的存在，才造成了现在文创产品的一些乱象，其实文创产品是从恩华的不同方面诠释出来的一种物化的形态。”李凡回到，
然后，
果果那，听不懂。
“能不能说点听得懂的？”其实唐果想说能不能说人话，但是眼前的可是大神，不敢造次。
“就是文化是本，文化才是文创产品设计的重要元素，所有出来的产品，都是设计师在理解了文化的基础上，提炼出一些东西，于产品结合，这样出来的东西才有生命。”李凡讲解到。
“受教，受教，行，我这食儿散的也差不多了，你也得休息，那我就先撤。”唐果笑着说到。
“行，以后都是邻居，都相互关照，对了，你那百衣阁，我还是建议你重新找个文创设计师，你们家衣服的款式该更新了。”李凡提醒到。
“我这一系列设计也才没过多长时间，怎么就过时了？”一提到百衣阁，那就是唐果的命门啊，刚想撤掉的小脚又收了回来。
“那就是你找个那个设计师欺负你不懂行，他往你家衣服上添加的文化元素，都是好几年别人玩剩下的，你说过时不过时？”李凡提醒到。
“还有这事？这不是挣亏心钱吗这不是！你们行里还有这人？”唐果的火气立马起飞。
“你也别生气，说不定你找的就不是什么文创产品设计师，打着文创的招牌骗钱的，用的方法就是刚刚你说的，不用动脑子，直接把带有文化属性的图文加到产品身上。”李凡分析到。
“合着我小一万块钱就是买了一堆贴画啊！”唐果有点恼火。
“自我总结的还算到位。”李凡点点头。
得，唐果这的额头都快拧成疙瘩了，对面的大神还有心情开玩笑，有心没心啊这是！
就在唐果想控制住翻白眼冲动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接着直勾勾的盯着李凡不放松。
“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李凡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脸上没东西，但是你脑子里有货啊！”唐果的声线都要兴奋的起飞。
“脑子里有货？你准备打什么主意？”李凡回到。
“还能打什么主意？打你的主意呗！”唐果回答的倒也是直白。
“话说清楚，别说半句藏半句。”李凡提醒到。
“你刚刚不是说我被假的文创产品设计师给骗了，那眼前就放着个真的，我为什么不擦亮眼睛。”唐果此刻的笑里掺杂了太对功利，那叫一个殷勤。
“颐和园的活我不接。”刚刚还温和的表情，立刻就冷了下来。
敢情眼前的大神是干天气预报起家的吧，阴晴难定的主儿。
“不是，你放心，我不会因为是邻居就少给你钱的，我唐果是穷，但是该投资的还是不眨眼的。”唐果慌忙解释。
她还以为是自己哪表达的不对，惹了对方生气。
“不是钱的问题，颐和园的活我不接，你走吧，我要休息。”李凡说到。
唐果看了看时间，确实是到了“老年人”平时休息的时间，但是她的小火苗才刚刚点起，不能就这么眼瞅着灭了。
“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刚刚你让我别话说一半藏一半，你这转头自己就来这招，双标能不能再明显点！”唐果控诉到。
“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李凡再次强调到。
“话说不明白我不出去。”唐果顺势坐到凳子上。
她以为她狠，没想到对面这人比她狠多了。
李凡直接连凳子带人搬了出去。
砰的一声，门关的死死的，走廊里剩下慌神的坐在凳子上的唐果……
第8章 商机，呸，人才
扎心了，
五分钟后，唐果才勉强接受自己被连人带凳子扔出来的事实。
这是招谁惹谁了，还有没有能说理的地方了？
登门送钱，居然被哄了出来。
“好家伙，装清高是吧，个人设计师了不起啊！等着吧，等着你哪天没活上门，跪地上求我我都不带眨眼的。”
唐果噼里啪啦的就把对门卷了一顿，长吐一口浊气，舒服。
一门之隔，门那边的额李凡听的真真的。
刚刚突然而来的脾气不是冲唐果发的，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就给自己立了个规矩，不接颐和园的活
不是带着情绪在，只是父亲在颐和园工作了一辈子，他的童年也差不多围着颐和园度过的，如果接了颐和园相关的活，就必须潜心的研究它，李凡怕自己刚刚平静的内心，再被过多的回忆冲垮。
他还没到三十而立，世界上就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可以想父亲的时候就去颐和园转转，但是他接受不了很长一段时间都让自己浸泡在回忆里。
他怕刚刚走出来的心，再次被回忆吞噬，这个好不容易维持了三年的平衡，他不想破坏。
夜深了，保持了三年早睡早起的李凡，失眠了。
满脑子满心里都是父亲生前的情景，眼眶泛红，但是已经流不出眼泪。
唐果那呢，把心里话喊了出来，也算是能痛快的睡着觉了。
正常作息，照常去店里。
不过门上没有再出现的便利贴，还是有一丢丢的不适应。
“不错，还知道来店，我还以为红鸾星动你就飞走了。”皮子见唐果走进来说到。
“想休班想疯了吧，飞哪去，哪有钱飞。”唐果瘫坐在躺椅上回怼到。
“这口气，爱情运不会没过夜吧！”皮子憋笑到。
“什么爱情运，全是坑，以后我的人生就一个目标，搞钱搞钱搞钱，别跟我提什么感情。”唐果气呼呼的说到。
“行了，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不好说，没事，你不还有我呢，嫁不出去我收了。”皮子说到。
“别别别，哪有坑自家人的，我还是坑外人来的痛快。”唐果赶忙回绝。
“就你现在的状态，今儿就留下看店。”皮子说着就进里屋。
“可别穿那套宫女的了，换上那个太监的。”唐果隔着门嘱咐到。
“知道了，那宫女的昨儿也被我撑烂了。”皮子大声回到。
“你是去挣钱呢，还是去造钱呢！当时就说不让你穿，你非穿，自己什么身材心里没个数啊！”唐果嚷嚷到。
换好太监服的皮子出来安排到。
“柠檬水自己调，在那边放着呢，还有，没顾客的时候别总开空调，能省点电费就省点电费。”皮子说到。
“知道了知道，这些省钱的法子还是我教给你的，多揽几个活，加油。”唐果顺手来了个奥利给。
得，皮子这刚出门，对面的老王踩点恶心人。
“皮子，不是什么衣服都能往身上穿的，这身皮也对不起列祖列宗啊！”老王笑呵呵的磕着瓜子。
“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要不晚上让我列祖列宗找你聊聊？”皮子回到。
“呸呸呸，晦气。”老王赶忙敲木头。
皮子瞪了老王一眼就揽活去了。
瘫坐在椅子上的唐果，那是句句都听的真真的。
没办法，碰见个心胸狭窄的对门，天天这冷嘲热讽的就不见少。
要说着老王也是苦命的人，早年媳妇跟人跑了，孩子也不认他这个爹，然后熬着熬着就嘴上就越来越毒。
这也是唐果后来知道的，一年前刚入住苏州街的时候，她去哪知道这些事情去，老王话不干净的时候，唐果就来了句“都到了为人父的年纪，嘴上也不为孩子积点德。”，然后这梁子也就结下了。
百衣阁的生意也不争气，老王就更挺直腰板天天找茬。
这也就是为什么生意再不景气，唐果都没想过要把皮子辞退，而且每个月的工作照发，因为这一年多，他陪着唐果一起守着百衣阁，也从来没有打过退堂鼓。
叹口气，翻个身，继续瘫着。
看着眼前的衣服，又想起昨晚上李凡的话，按照李凡的话再打量眼前的衣服，还真的是让他说多了。
自己真的是虎啊，被人坑了还不自知，要不是李凡这个懂行的人指出来，她唐果还真的发现不了。
李凡再文创圈小有名气，他一眼就看出了百衣阁生意不景气的原因，这说明他确实是有两把刷子啊！
要是真的能请他为百衣阁设计衣服，那就真真的能来个咸鱼翻身。
想到咸鱼翻身，唐果心里又一阵激动，翻个身，继续瘫着。
但是现在的情形是，人家说的很清楚，只要是关于颐和园的活就不接。
看着也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而且就算是能拿钱砸下来，她唐果也不是那不缺钱的人。
唉哟，怎么绕了一圈，还是个无解的事情。
也不对，也不是无解，只要是能说动李凡，那她们百衣阁就能有再蹦跶两下的机会。
“所以，现在一切问题的突破点就是李凡这个人，必须想办法把他搞定。”唐果得出这个结论后，立刻就坐了起来，挺直腰板。
“哟，小老板，睡醒了，别家啊，接着睡，一直睡到太阳落山就能关门。”对面传来老王的声音。
唐果懒得理他，这种人就得晾着，你越是搭理他，他倒是越蹦跶的厉害。
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打开平板，唐果上网搜罗关于李凡的一切信息。
是人就得有喜好，有喜好就会有软肋，只要是能投其所好，唐果就不信攻不下来他。
不说大话，只要是被她唐果盯上的男人，那就别想跑。
“李凡，来，小爷我瞅瞅，到底是何方神圣。”唐果嘟嘟囔囔的过着信息。
别说，越看越激动，这李凡以前设计过的文创产品，销量和口碑各个方面都好评如潮，哟，可以啊。
唐果眼睛开始放光了，要是请这种自带BGM的人设计衣服，那……
这可是个商机……呸，人才啊！
第9章 心病是个坎儿
此刻的楼道里，淡淡的檀香里夹杂着一缕奇怪的味道。
对，你没有看错，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不臭不要钱啦！
唐果是真心不想理解，对面这货喜欢吃什么不成，非得喜欢吃榴莲，唐果最接受不了的水果也正是它。
这喜好唐果怎么知道的？笑话，智能时代了好不好，各种搜索，各种贴吧，各种小道消息，不夸张，对门的喜怒哀乐唐果都有涉猎。
求人的姿态还是要摆正了，深呼吸，咳咳咳，被这味道顶了肺。
抱着一整个榴莲，为了防止扎手，胶皮手套都上了，要不是怕对方觉得矫情，唐果真心想戴上个口罩。
这可是水果店最好的榴莲，说是进口的，一听挺贵，唐果立刻决定买下。
给人送礼用的，便宜了拿不出手。
行啦，背景交代的也差不多了，赶紧行动办正事。
咚咚咚……
没有反应，不应该啊，现在还不到7点，唐果可是赶在对方饭点前把这榴莲给搞来的。
没事，古有三顾茅庐，今儿有她唐果三扣门扉。
咚咚咚……
门开了，不用第三回.
“那个，谢谢你的火锅，刚买的榴莲，新鲜的，进口的，要不要尝一下？”唐果把榴莲往前递了递。
“不用了谢谢。”李凡说着就想关门。
门都开缝了还想关上，这种事情哪能发生在唐果的人生轨迹里，一个侧身，硬生生的急了进去。
“人家水果店的老板娘说了，这个榴莲开开最好一次吃完，隔夜的味道就会差很多，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吃独食。”唐果说着就坐到了餐桌前。
登堂入室的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你别站那啊，过来坐过来坐，一起吃一起吃。”唐果招呼到。
“颐和园的活我不接，你不用投其所好。”李凡直接点名。
呵呵，还真的是个不会拐弯的直男，不过唐果迅速的捕捉到信息，果然对方爱吃榴莲。
“想哪去了，当不成合作伙伴，怎么还不能有个一起吃榴莲的交情？”唐果反驳到。
扛不住唐果的伶牙俐齿，李凡把榴莲抱进厨房，分分钟装盘端了出来，不多不少，正好两盘。
两盘？几个意思？这架势里面还有唐果的一盘。
“给，还有一次性手套。”李凡把一盘放在唐果面前，一次性手套也是服务到家了。
那一刻，味道直冲鼻腔，唐果都差当场嘴角吐沫翻白眼。
这是个什么物件儿，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这味道也太让人有掏心掏肺的冲动了。
“看来你挺懂挑榴莲的，这个品种的榴莲最好吃，味道最正。”李凡说着就拿起一块塞嘴里。
呀呀呀呀，他塞嘴里了，他咽下去了，真的是人狠话不多。
“你怎么不吃啊！”李凡看着一直没动手的唐果问到。
“不急不急，你先吃，不够的话，这些也给你，女孩子吗，你懂的，保持身材。”唐果都想抽自己两巴掌，这蹩脚理由找的，她自己都不信。
要保持身材你买它干什么，这不前后矛盾，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没事，放心吃行，这些榴莲不至于发胖。再说，你都瘦的光剩骨头了，这比起昨晚的火锅，小巫见大巫。”得，人家还热心的当上专家了。
心里反手又给自己一巴掌，昨晚上的火锅吃那么带劲干啥，现在好了，哪哪都是漏洞，这个谎是批发的渔网吧，这要怎么补。
“不发胖就好，不发胖就好，我这减肥也是间歇性的，想起来就减，想不起来就吃。”说着唐果哆哆嗦嗦的拿起一块榴莲。
“赶紧尝尝，可好吃了。”李凡催促到。
唐果苦笑的点点头，咬了一小口，直接吞了下去，苍了个天，口腔被臭豆腐轮番轰炸的感觉。
不行，这罪也受了，不问出点什么，那也太对不起唐果的牺牲了。
“你看，我们吃过火锅，这又吃过榴莲，还是邻居，这交情可已经摆脱一般朋友了，跟我说说呗，怎么就这么反感接颐和园的活儿？你放心，我心里一点邪念都没有。”唐果问到。
说到这里，李凡放下榴莲。
“我是我父亲一手带大的，当年生我的时候难产，我妈就走了，所以我从来不过生日。父亲在颐和园的研究室干了一辈子，三年前也生了场大病，没扛下来，父亲走后，我颓废了一年多。”李凡说到。
“那你不想接颐和园相关的活，是不是怕回想起和父亲的点点滴滴，颓废的情绪再跟回来？”唐果分析到。
“有这方面的原因，其实我去颐和园的时候，就是想父亲的时候，这两年慢慢的接受现实，也就走了出来。但是如果接颐和园相关的活，昨天我也跟你说过，得沉下心来研究颐和园……”李凡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明白。
“我明白，真的，我听明白了，亲人的离开是不容易释怀的。”唐果说到。
“谢谢你能理解，昨天我突然的情绪也不是冲着你，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声抱歉。”李凡解释到。
“不用不用，都是接受过社会毒打的成年人，都能理解都能理解。”唐果回到。
“那我们就不提这事了，吃榴莲吃榴莲。”李凡倒是招呼上了。
不提这事怎么行，不提哪来的商机……呸，人才。
这口榴莲没白吃，起码套出来病因了，那接下来就看她唐果如何对症下药就是了。
“别光我一个人吃啊，你也吃。”李凡这是和唐果盘子里的榴莲过不去了。
“我突然想到，还有个电影没刷，今儿必须看完，不然明天会员就到期了，走了，榴莲留给你吃，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减肥，确实是咽不下。”唐果三下五除二的立刻闪人。
这么好吃的榴莲过夜多可惜，李凡又接着把唐果的那一盘解决掉。
回到屋里的唐果，那是好一顿刷牙，都快把牙刷的毛拔掉了，但是嘴里还是一股子的味儿。
“这哪是水果，明明就是个生化武器，而且还是炸了沼气池的那种……”
第10章 对症下药必须行
百衣阁里，皮子张了好几张嘴，本来都准备把话压下去，但是皮子的性格，那也是不好憋的，牙一漏风，真心话就彪了出来。
“果果，不是我说你，你最近这几天有点不务正业了！”皮子指着一旁，就差把脑袋挤进电脑里的糖果说到。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现在忙的是咱百衣阁的未来。”唐果回怼到。
“还百衣阁的未来，明天的电费能不能交的上都是问题。”皮子那也是不退步。
“你今儿怎么了这是，吃枪药了还是自燃前的啼鸣啊！”唐果抬头狠狠的瞪了回去。
“天天光盯着电脑扒李凡的料，也不出去揽活了，跟你说果果，你这属于追星中毒的晚期患者。”皮子控诉到。
“你也知道李凡在文创圈挺有名的！”果果盯着皮子问到。
“那当然，我们新换的手机壳就是他设计的。”皮子拿出手机亮了亮。
“你也迷他？”唐果进一步的准问到。
哎呦喂，皮子还害羞上了，点头默许。
“皮子，扶着墙点。”唐果安排到。
“干什么？”皮子反应不过来。
“让你扶着你就扶着，接下来要说的消息容易眩晕。”唐果起身说到。
皮子也是听话，秒秒钟扶墙，占据最稳固的位置。
“说吧，我挺得住。”皮子说到。
“上次到咱店满嘴带刺的小哥就是李凡，而且还是我新住处的邻居。”唐果一轱辘全说了。
皮子扶墙的手臂使了使力气，总算是保住晚节。
“是不是有一种想去我家对门见大神的冲动？”唐果问到。
“除了这我还想到一点，既然那个小哥就是大神李凡，那看得出咱店的毛病，是不是也就有解决的办法？”皮子眼前一亮。
“不愧是我百衣阁的人，跟我想一起去了，他也说了办法，重新请设计师给咱家的衣服设计上次我们请到假的文创设计师了。”唐果交代到。
“那还用请啊，你不是说李凡就在你家对门，有他出马，别的不都得靠边儿。”皮子凑了上来。
“他不接和颐和园有关系的活儿。”唐果说到。
“怎么回事？没听说设计师还划片呢！”皮子反应到。
“什么划片，他有心病，他爸前几年9走了，在颐和园工作了一辈子，他怕接这边的活，再把以前伤心的情绪勾起来。”唐果说到。
“心病这东西还真不好说，外人听着和矫情似的，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这个坎儿有多难过。”皮子念叨着。
“可以啊皮子，没想到你还懂的挺多的。”唐果赞许的目光发射。
“这话说的，别看我整天嘻嘻哈哈的，那灯一关，天一黑，也是有内涵的人，没事多了解了解我。”皮子回到。
“近期时间都被研究李凡排满了，你拿上号码牌安安静静的去排队。”唐果回怼到。
“听你这意思，还是想请李凡出山设计咱家衣服？”皮子问到。
“那是当然，放着这么有名气有能力的不请，我再去别的地方用劲儿去，那不就是南辕北辙白费力气。还有，他从来没有出过颐和园相关的文创产品，那我绝对要让咱家衣服当他的第一次，第一次很……”
“停停停，这个问题不宜深究，点到为止。”皮子及时的控制住唐果的思绪。
“所以说啊，不管多难，我都得把李凡拿下，为了百衣阁，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信心满满的人自带光芒。
“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已经有突破口了？”皮子问到。
“心病还需心药治，不说别的，李凡的父亲李勇，真的是把研究颐和园当成了自己一生的事业，而且成就很显著。就李凡从小的耳濡目染我就不信在他心里，颐和园没占据任何地方。”唐果说到。
皮子扫了一遍唐果查的资料。
“我要是有这么一位父亲，那颐和园都得是渗入血液的级别。”皮子反应到。
“是吧，你也看出来了，所以今天早关门，带你去见大神，顺便把我制作的这个特别的小片儿放放。”唐果合上电脑准备歇业。
“那我用不用换身衣服？”皮子冲着唐果的背影喊到。
“主角又不是你，你随意。”唐果回到。
皮子关好店门，赶紧追了出去。
等到每天要关店门的前十分钟，老王又出门准备恶心恶心对面，谁知百衣阁店门紧闭。
“呵，看来是真的撑不下去了，赶紧走了好，走了立马让我表哥把对面租下来。”老王磕着瓜子嘟嘟囔囔的又回去。
李凡打开房门前，有想到是对面的唐果没想到的是店小二也来了。
“大神好，我这来的帮忙，半块西瓜不成敬意。”皮子乐呵的把瓜送上。
李凡冲着唐果皱皱眉头，几个意思这是？
“看电影，人多热闹。”唐果说着就带着皮子挤了进去。
爆米花，半块瓜。
看电影的周边配套勉强算是齐了。
“咱这个片子是悬疑的啊，看的时候都走点心。”唐果安排到。
“走心走心，必须走心。”皮子心里眼里全是大神，能不走心吗，心恐怕都飞了。
李凡被皮子的眼神弄的有点别扭。
“擦擦口水，收收哈喇子，怎么也是在百衣阁混的，能不能有点出息。”唐果训斥到。
“看电影看电影，电影开始了。”皮子开心的招呼着。
其实这个电影是被唐果做过手脚的，前半个小时是正常的剧情，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是唐果把收集到的，关于李凡父亲一辈子为颐和园付出资料的微电影。
虽然父亲的离世是李凡的一块心病，但是他也不该因为这，就拒绝曾经是他父亲一切的颐和园。
收集资料剪辑影片的时候，唐果看的出，李勇话里话外都想李凡把他对颐和园的这份热爱延续下去，尤其是李勇病重的那段时间，接受采访说的那些话。
眼瞅着片子要到半小时了，唐果示意皮子撤离。
“那个李凡，你先看着，我们俩突然有点急事，就先撤了。”唐果拽着皮子就闪人。
半小时后……
“果果，你们这不是不隔音吗，怎么片子都要放完了，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皮子吃着泡面问到。
“不再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且等着吧……”
第11章 脆弱不是错
第二天一大清早，唐果耳朵贴在李凡家门上。
好家伙，就这么一动作，足足的保持了十分钟。
“奇了怪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是出去了还是在家呢！”唐果嘟嘟囔囔的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按说昨晚上改装过的片子，看了不可能没有反应啊，怎么空气里是云淡风轻的味道？
这不符合剧情推进啊这，这是要想难为死作者？
皮子发来消息，今儿是衣服到货的日子，唐果可不去晚了。
算了，还是挣钱的事情比较重要，对不起您咧，对门的事情先放一放。
背上包快步往颐和园赶去。
等到唐果到店里的时候，新到的衣服整整齐齐的摆在门口。
“哟，果果你可来，清点这活儿还没累死我。”皮子搓搓腰。
“数目都对吗？”唐果把包放下。
“都对，前前后后点了三遍，不会出错的。”皮子说到。
“行，拿出几件看看。”唐果招呼到。
皮子应了一声，拿出几件衣服挂起来。
“怎么样？”皮子问到。
“以前怎么没觉得，自从李凡说过后，我怎么看着咱家的衣服确实是丑。”唐果摆摆手，示意皮子赶紧收起来。
“这设计肯定是入不了大神的眼，怎么样，对门有动静了吗？”相对于挂衣服，皮子还是比较喜欢听八卦。
“也是奇了怪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应该啊，我剪片子的时候自己都被感动到了，上面可是他爹，他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唐果倒了杯水喝。
“也是，我看着也挺感动的。”皮子下意识的回到。
然后，没出五秒钟，皮子吓的眼睛瞬间睁大。
“怎么了你这是，眼睛瞪得像通灵，真当自己黑猫警长啊！”唐果挖苦到。
“你说，那李凡不会想不开，那个了吧！”皮子小声的说到。
“怎么会，就一个视频就想不开了？”唐果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打颤。
“那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视频，但是对李凡来说，那可是心病啊，你不是说他父亲去世后，他颓废过好一段时间，这才好不容易走出来。”皮子解释到。
“不会的，一个大男人，哪有这么脆弱。”唐果嘴上还是拒绝，但是心里开始有些慌了。、
“其实果果，咱昨晚上的做好和网上的键盘侠有什么区别，人家已经明确说了不接这活，咱还单抓人家痛处，让人家把活接了，还有意无意的告诉人家要坚强，不能玻璃心。”皮子说到。
唐果不说话了，是啊，现在环境最容不下的就是玻璃心，好像不坚强就是错一样。
“你看网上不好多受不了网暴，然后那啥了，你说是不是那段视频太集中戳人痛处了，李凡没有顶住……”皮子也不敢往下说了。
“别说了。”唐果有点坐不住了。
“要是真出什么事，咱这不就是间接性凶手。”皮子慌了。
唐果提起包，飞快的跑了出去。
“慢点，确认安全了，想着给回个信息。”皮子大声的嘱咐到。
一路上，唐果的心跳就没有减速过，是啊，不理解别人的痛苦就不要轻易的要求别人坚强。
脆弱是人的一种反应，不是耻辱，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坚强也不是一个人必须要具备的，更不是荣耀，只是每个人的情况和选择不同。
谁也没有资格站在制高点上来谴责别人。
一口气爬到五楼，然后咣咣的砸门。
“李凡，李凡……你能听得见吗，李凡……”唐果都快急疯了。
没有动静，门关着。
不行，要是真的和皮子说的一样，那就……不行，今儿必须把门砸开。
唐果后退了几步，准备助跑。
对，她要把这个门撞开。
三，二，一，开跑。
然后，
门开了，一个刹车没刹住，直直的撞到了李凡怀里，别说，还挺有弹性。
“你这是干什么，想一头把我撞废吗？”李凡捂着胸口，那感受，真的是直接要裂开的感觉。
“我我我我……你你你，你没事就行，没事就行，我们百衣阁的活不想接就不接，本来这也是我们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关门就可以了，但是你可不能想不开。”唐果说话有点着急，差点咬了舌头。
“你……”李凡说到。
“还有，昨晚上中间插播的那段视频是我弄的，就是想让你看了，然后接下我们店的活，但是这些都是从我自己出发的，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不好意思，给您道歉，请您原谅。”唐果站直，认认真真的鞠了个躬。
李凡看着唐果笑，没有说话。
这笑的唐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是，他在笑什么？
“你的头发飞了。”李凡指了指说到。
头发？
秒秒钟拿出手机，前置摄像头打开，
霍，这哪是飞了，这是最炫非主流风啊！
刚刚自己就是顶着这么一个造型道的歉？
那也是有够滑稽的，赶紧上手挠了挠，凑活能看了。
“行，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没事就好，还真怕你心里受不了，再干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店里好多事呢！我先走了。”唐果从地上捡起包准备走。
“你说了这么多，我都没机会说话。”
身后传来李凡的声音。
“我都认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别再专门骂我了。”唐果转身一脸抱歉的说到。
“百衣阁的衣服设计我接了。”李凡认真的说到。
接了？
天哪，这下该唐果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了。
“你不是说不接关于颐和园的活吗？”唐果说完就想掌嘴。
嘿，提这茬子事干什么，对方好不容易松口了，不一边偷着乐去，提这茬子事儿干啥！
智障本智。
“那是以前，现在接了。”李凡说到。
“好好好，那个钱咱就按照你的市场价给，放心，别看我们门面小，绝对不压榨劳动者工资。”唐果开心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还有……谢谢你剪的视频，你先去店里，我这边也准备准备，抽个时间好好聊聊。”李凡安排到。
“好好好，您忙您忙……”
第12章 父亲的百宝箱
其实，昨天晚上发现视频的猫腻后，李凡确实心里咯噔了一下。
然后，回忆就和潮水一样肿胀了李凡的心房。
父亲走的那一晚，李凡全程陪着，病痛已经让父亲很难开口说话。
但是从父亲的眼神中，能看的出，是有话要说的。
“爸，您有什么想说的，我听着呢！”李凡把自己的耳朵贴近父亲。
“床底下……有个箱子，是留给你的……”父亲断断续续的说到。
“听清楚了，床下有个箱子是留给我的。”李凡重复到。
“以后……爸不在身边了……好好照顾自己……”父亲说这就话的时候已经很费劲了。
本来一直硬挺着的李凡，眼眶瞬间红了。
“爸，您别想这么多，先休息，现在的医疗条件这么好，会没事的。”李凡轻声说道。
也就是那一晚，父亲走了。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李凡突然想起那个箱子，从床底下拉出来，打开一看。
好几本厚厚的笔记，全都是这些年，父亲在颐和园工作记录的一些事情。
字里行间都能看的出父亲对颐和园的热爱。
这一辈子，除了儿子，颐和园是另外一个父亲的珍爱，父亲这是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给李凡留下了。
送走了唐果，李凡又返回家中，把三年都没有开过的木箱找出来。
就是这个箱子，当年父亲走的时候，专门留给他的。
视频前前后后看了好多遍，李凡也想了很多，既然颐和园是父亲的一切，那么作为儿子，他要为父亲做点什么。
接下百衣阁的活是第一步。
把父亲所有的笔记都拿出来，然后一点点的看，一段段的研究。
回百衣阁的一路上，唐果高兴的走路都有点飘。
好死不死，刚从点心铺出来的老王正好撞见回来的唐果。
“哟，现在不光关门早了，来的也晚了，劝你一句啊唐果，不赚钱趁着关店，硬挺着多浪费时间。”老王还装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老王，不怕告诉你，百衣阁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别到时候恨到挠墙！”唐果高兴的说到。
“又说大话，又说大话，人和人之间能不能多点真诚。”老王当然不信。
“果果，别跟他在这废话，咱还有好多事要忙呢！”皮子出来把唐果拉进店里。
“李凡没事吧！”皮子赶忙问到。
“没事，而且我还带来个好消息。”唐果赶忙说到。
“好消息？来回的路上捡钱了？”皮子顺手抓了把瓜子。
“李凡接下我们百衣阁的活了。”唐果也抓了把瓜子。
听了这话，皮子差点被瓜子皮给卡死。
“哟，慢点，又没人跟你抢。”唐果赶忙拍拍皮子后背。
“怎么就又接了？果果，出卖色相的事情咱可不能干，要是别无选择，那也是我牺牲。”皮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想哪去了想哪去了……思想怎么这么肮脏……”唐果冲着皮子的后背就是两拳。
“这不是答应的太突然了，怎么连点前奏都没有？”皮子回到。
“别说你了，就我现在也有点懵，不过回来的路上我也想了，他说谢谢我的视频，我猜啊，八成是被我剪辑的视频给感动到了。”唐果分析到。
“这话听着倒是有些道理，也不白费你这几天废寝忘食的忙活。”皮子点头。
“那是，老话怎么说来着，没有白下的力气，总会在日后的某天见效，这不见效来的挺快。”唐果乐呵呵的说到。
“不得不夸啊，果果，你这事干的漂亮，这有了李凡大神，那我们百衣阁离起死回生也就不远了。”皮子说到。
“呸呸呸，什么起死回生，能不能说话过过脑子，我们百衣阁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唐果护犊子的心理立刻就起来了。
“对对对，我这不是一激动嘴就秃噜了，那你赶紧的啊，去跟大神探讨一下接下来的计划，还有咱们百衣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得跟人家说明一下。”皮子倒是操心上了。
“我本来这么想的，但是人家说要准备一下，所以我晚上的时候早回去会儿，再和他好好聊聊。”唐果回到。
“那也行，哎呀，真高兴，不说别的，这一年多，我们的腰板就没硬过，李凡要是真能让百衣阁起来，那以后我就提着个椅子，就在门外坐着，非得把对面的老王气死不成。”皮子恨老王恨的，真的是牙花子都跟着痒。
“这话说的，等着咱百衣阁生意好了，咱俩忙的都团团转了，哪还有那个闲心跟老王过招，到时候，也不会咱恶心他去，他那点小心眼，自己都能把自己气死。”唐果说到。
“这话我爱听，行，你在店里看店，我出去一趟。”皮子说着就去离间换衣服。
“不是，还去外面揽活啊！”唐果喊到。
“那钱没抓到手里，揽活就不能停，你不是总说吗，水费电费的成天追咱屁股后面。”皮子换好衣服出来了。
“要不我去吧，最近总你出去揽活。”唐果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用，您就费费脑子，想想晚上怎么和李凡说，这种揽活的粗活就交给我了，你现在可是关系到百衣阁翻身的重要人物，就别跟我抢活了。”皮子拒绝到。
“行，等着这事谈下了，百衣阁的生意好了，我们谁也不用出去揽活了。”唐果说到。
“这话好听，走了，要是热的话把空调开开。”皮子假装不经意的说到。
唐果笑了笑，看得出皮子是真开心了，就他们这空调，一个夏天都没舍得开过。
皮子出去后，唐果也不敢闲着，赶紧把百衣阁的所有资料汇总一下，这个机会真的对他们很重要，怎么也得使出九十九分的力气抓住。
您肯定要问了，那剩下的一分呢？
唐果抬头望了望天，由它去吧！
都说触底反弹，但是大多数往往都坚持不到触底。
唐果不知道百衣阁现在的情况算是哪个方位，能不能反弹，是不是在谷底，这些她都不敢保证。
但是有一点她可以确实，那就是年轻就得醒着拼，累了，困了，扎自己一下，女人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
第13章 你不知道的颐和园
什么叫学富五车，
什么叫鼠目寸光，
什么叫自行打脸，
啪啪啪。
以前还真的是不知道，没事，一个小时后，唐果就一清二楚了。
百衣阁又早早的关门，对面的老王偷着乐，坐等把百衣阁租下来。
本来皮子想跟着唐果一起去的，但是临时接到房东电话，说楼下投诉他卫生间漏水，得，这……只能把果果先行抛弃。
抱着整理好的百衣阁资料，站在李凡家门外，唐果深呼吸三次。
有什么可怕的，里面的是人不是飘，一个字，干。
咚咚咚……
这次开门开的倒是快。
“进来吧！”李凡侧身说到。
“现在应该还没到你休息的点，我本来想早来会儿的，但是路上出了点事耽误了会儿。”唐果边往里面走边说到。
“没事，今天可以熬个夜。”李凡回到。
这话一出，唐果的心里还感动了一下，这小子还是挺暖的嘛！
“估计得商量好一段时间，你看你想吃什么，定个外卖。”李凡拿出手机说到。
“我……吃什么都可以，但是如果能来个水煮鱼就完美了。”唐果这哪是客气啊，这分明是“臭不要脸”。
“好，就吃水煮鱼，你先坐，我拿点资料过来。”李凡安排到。
他家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唐果也用不着见外，把自己带来的资料摆上桌，然后把笔记本打开，把文件夹的资料调出来。
唐果这边算是准备好了，但是李凡那却迟迟没有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大活人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就在唐果忍不住好奇想要上前去看看时，李凡搬着个木箱出来了。
“这么好看的木箱是装什么的？”唐果赶紧上前搭把手。
“装了我父亲的一辈子。”李凡把箱子放桌上。
吓的唐果那是一个后退，一辈子……还是个木箱子……不会吧！
这东西不能放家里的，不好，而且放就放了，她唐果一个外人，搬出来见外人也不好吧！
苍了个天，唐果来就是为了图个百衣阁咸鱼翻身，还真的没想着晚上做噩梦什么的。
“发什么愣了，搭把手，一起打开。”李凡招呼到。
“别别别……这这这……我一个外人，不好不好……”唐果整个人都结巴了。
瞅瞅唐果的反应，又看看这个深红色的木箱，好像明白了什么，嘴角上扬，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
“帮个忙，这里面装的是我父亲在颐和园工作的所有笔记。”李凡解释到。
“笔记啊！嗨，你说你，早点说吗。”唐果一个大喘气，撸起袖子就来帮忙。
呵，别说，这木箱绝对是好料，盖子死沉死沉的，怪不得要帮忙。
里面整整齐齐的排着一本本笔记，看得出李父是个井井有条的人，这么一看，估计气质什么的比李凡更加的儒雅。
“这电脑都有了多少年了，叔叔怎么不记在电脑上？”唐果小心翼翼的把笔记拿出来，满满的岁月的味道，每本笔记上还有编号，真真的是个讲究人。
“他们那辈儿的人，相比起电脑，还是比较习惯记笔记。”李凡解释到。
“这倒是真的，不过这么多笔记，跟你接百衣阁的活儿有关系吗？”唐果问到。
“当然有关系了，而且关系大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所有文创设计师在设计产品前，必须对其背景资料了解的很透，这就是颐和园的背景资料，而且我父亲的笔记中记录的是一个不一样的颐和园。”李凡说到。
“不一样的颐和园？听着就挺心动的，你跟我说说怎么个不一样法？”唐果的好奇心起来了。
话音刚落，外卖来了
得，边吃边聊！
“颐和园是皇家休闲娱乐的场所你知道吧！”李凡问到。
“这当然知道，这大路边上的信息。”唐果夹住一块鱼肉，倒也是稳准狠。
“颐和园的排云殿是为慈禧祝寿修建的知道吗？”李凡接着问到，并顺手给唐果夹了块鱼肉。
“别一步步的深入了，能不能直接跳过百度百科，来点不知道的干货？”唐果也是个急性子。
“看来你这导游不是白当的啊，确实是了解一些，那我就给你讲讲我父亲笔记上记录的佛香阁中大小两尊佛像的故事，现在你能看到的千手观音佛像，其实不是原装的。”李凡说到。
“不是原装的？快说说，怎么个回事儿？”配着故事吃饭，那叫一个香。
“佛香阁的千手观音佛像其实是来自北京一所寺庙旧址那的夹缝墙上。大佛头顶上缺一座小佛，我父亲就想起来有人在昆明湖游泳的时候打捞上来一尊小佛，结果你猜怎么着，拿过来往大佛顶上一试，严实合缝。”李凡边说边比划。
别说，唐果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是不是挺神奇？”李凡问到。
“确实，你说咱吃的这鱼会不会也是阴差阳错从昆明湖捉的。”唐果反应到。
“跟你说的都是真事，都是我父亲笔记上记着的，不是在颐和园工作的老人还不知道。”李凡回到。
“那这些笔记你看了多少了？”唐果问到。
“不到一半，还在看，把这些笔记看完，对颐和园的了解就更深入，到时候设计出来的东西也就更加的鲜活。”李凡回到。
“听着就鲜活，你赶紧再给我讲讲。”唐果在线求下饭。
“那给讲讲1860年一场大火把颐和园毁了后，重新修建的事情。负责修建的是“样式雷”家族第七代传人雷廷昌，大部分都是按照清漪园修建的，但是手经费短缺限制，也有简化了的造型，比如万寿山东麓的昙花阁……”李凡边给唐果夹菜边说到。
唐果听的那叫一个精彩，本来昨天已经安排起来的减肥事宜，又这么悄无声息的中断了。
听李凡说的越多，唐果这心里就越有底。
这回找人真真的是找对了，就这满腹经纶的样子，再加上李凡再文创圈自带的名气，他们百衣阁这条千年大咸鱼，真真的要撞上大运，好好的翻个身了。
不过，在翻身之前，唐果又看了看自己的支付宝余额，抬头瞅了瞅李凡。
搓搓手，一咬牙，一闭眼，说了就是了……
第14章 钱……能不能缓缓
李凡说着说着，就发现了对面唐果的不对劲。
一脸的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张嘴的表情。
“怎么了？鱼不好吃还是我讲的点不生动？”李凡问到。
“不是，鱼好吃，你讲的也好，问题在我。”唐果心一横，就准备说。
“你怎么了？”李凡当然不知道对方心里在琢磨什么。
“其实，你接下这活我很感激，当时我也承诺按照您的市场价格给钱，但是……”唐果开始抠手指。
“但是你没那么多钱？”李凡帮着唐果把剩下的一半话说了。
唐果猛一抬头，人才啊，交流起来真的是一点都不费劲。
“这是我支付宝余额，跟你提这个事情，不是用情怀绑架，是现在真的出不起这笔钱，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以后也出不起，只要是百衣阁的生意能起来，我绝对一分不少的把钱打你账号上。如果，百衣阁没有咸鱼翻身，该给你的钱，我分期给。”唐果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表明态度。
然后，
对面鸦雀无声，李凡盯着唐果看，唐果也琢磨不出这眼神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刚刚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唐果都伸手起誓了。
然后，
对面还是鸦雀无声。
这……一丢丢的小尴尬随着空气蔓延开来。
对面这货什么意思？不同意就不同意，你倒是出点声儿啊！
现在的场面，多尴尬。
就这对视沉默的四五秒，唐果心里也有个底了，谁也不是慈善家，都是等米下锅的，自己刚提的要求确实是有白嫖的嫌疑。
这也就是对方心理素质好，要是换了皮子，早就把唐果轰出去了，还得外加一鞋底子。
“刚刚的建议确实是有点怪啊，那不好意思了，这两天也不能让你白忙活，一会儿就把这两天的钱转你账号，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这还是邻居，以后常走动。”
既然对方不准备给她台阶下，那唐果就自觉点，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
自力更新，丰衣足食，新时代独立女性的楷模。
这都要灰渌渌的撤了，唐果还给自己戴这么高的帽子，到也算是费了脑子的。
桌子离门口不到十米的距离，唐果愣是走出了蜗牛赛跑的节奏。
就连头发丝都流露出不甘。
对，
你没猜错，唐果还是抱着一丢丢的幻想，想来个戏剧性的叫停，然后李凡大手一挥：钱我不要，这活儿我必须接。
可是，
戏剧性和现实生活比起来……皱皱眉头，是我想太多，可是不能过，爱你……收，怎么心里还唱上了这，驴头不对马嘴的。
“劳烦您把门给带好，谢谢啊！”李凡看着唐果的背影，憋笑说到。
不是，
不拦着也就算了，怎么还赶人呢！
这唐果受不了，她也是有人格有尊严的，秒秒钟转身回来，立马挂上一脸的笑。
人格尊严啥的先往后放放，百衣阁要是真的垮了，别说要去住地下室了，吃饭都得成问题。
“你要是不着急休息，我们两个再聊聊？”唐果立刻坐好。
“着急。”李凡回到。
好小子，真的是一点空隙都不给啊！
没事，论脸皮，只怕对方低估了唐果。
“别别别，有事好商量，你智商这么高，肯定能想出来两全的主意。我不能眼瞅着百衣阁毁在我手里。”唐果坐的稳稳的，那架势，不给个满意的交待不会走的。
李凡看着唐果一脸的真诚，果然是没走成，就刚刚那挪步的频率，就差把不想走贴脑门上了。
“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李凡娓娓道来。
“听你的，听你的，全都听你的。”唐果瞅住一点缝隙，立刻就抓的牢牢的不放松。
谁要先放手谁孙子。
“不让我收钱存帮忙也不现实，水电吃饭都得花钱，这样，你说的那个按照市场价的钱我可以不要，但是经过我设计后的衣服，每出售一件，我提利润的10%，公平公正。”李凡说到。
瞅瞅对方书卷气的脸庞，行事风格果断，说话不拖泥带水，不是有十足的把握，那就是十足的骗子。
但是转念一想，卖的出去他才能有钱拿，这样不为自己考虑的骗子也是少见，再说他李凡可是在文创圈能排的上号的人物，不至于在她这骗吃骗喝。
“不相信我的能力？”李凡问到。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唐果回到。
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也是李凡没想到的，好，他就喜欢和痛快的人共事，直接，大气，像是干事的人。
“行，一会把合同弄出来，我们签个书面协议。”李凡安排到。
“好，我签。”唐果点点头。
协议搞出来，双方签完字，这担生意也就算是成了。
看着协议，唐果还有点恍惚的感觉，明明刚刚就要黄了的事儿，转眼间就成了。
“你真的能让我们百衣阁的销量上去？”唐果问到。
“能，地理位置我都看过，你拿来的资料也大体翻了翻，虽然不能保证能上升多少，但是肯定能上升是敢保证的。”李凡回到。
“不管结果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起码给了我和皮子坚持下去的希望。”唐果说到。
“皮子……是你男朋友？”李凡下意识的问到。
“男朋友？不是，但是是个很重要的朋友，别看每个月我都没漏发过皮子工资，但是皮子转手就补贴到店面上，百衣阁这半年多挺难的，所以，我们两个都心照不宣，没人提这事。”唐果说到。
“这么看来，皮子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李凡点头。
“行了，这天也晚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百衣阁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设计稿什么时候能出来，还能你什么时候着手，到时候知会我一声，我随时待命，听候你差遣。”唐果说到。
“行，放心吧，既然我决定把这个活儿接下来，就会拼劲全力，这点你放心。”李凡起身送客。
夜深了，看着手里的协议，唐果嘴角上扬，接下来就看百衣阁能不能出现转机……
第15章 择日不如撞日
百衣阁里，皮子瞪大眼珠步步紧逼，唐果这是节节败退。
“停。”唐果及时打住，还是一个没注意，胳膊肘磕墙上。
疼，
“没事吧果果。”见自己用力过猛，皮子那叫一个心里愧疚。
“让你发憨，磕到我胳膊肘了。”唐果怒吼到。
“我这不是太惊讶了，不要钱答应就够意外的了，怎么协议都签了，办事效率也太麻利了些。”皮子说到。
“刚开始我也想不明白，后来一想，也就明白了。”唐果倒了杯水坐下。
“怎么就明白了，说说让我也明白明白。”皮子坐到对面。
“自信加有才，他相信自己的能力，要是咱百衣阁的销量真的起来，他每件利润抽取10%的提法也是能狠狠的收一笔的。”唐果解释到。
“要不说着有能力的人腰板子就硬呢，脑子里有货，手上有准儿，还怕钱找不到家门？”皮子频频点头。
“可以这么理解。”唐果也点头赞同。
“那你赶紧的啊，还在这儿干什么，去那边伺候着，店里有我呢！”皮子说着就起身赶人。
“怎么个意思？我凭什么伺候他去啊，再说，出设计稿的是他又不是我！”唐果不乐意了。
“听听，听听，一瞅你就不知道这些设计师的职业习惯，你不在跟前催着，这设计稿一个月能出来都得烧高香，但是，你但凡在旁边盯着，说不定用不了一周就出来，质量还很好的那种。”皮子一副过来人江湖经验的面孔。
“有这么吓人？”唐果半信半疑。
“你以为呢，尤其是这种个人设计师，时间更没准儿，丑话我可说头里，咱百衣阁又要交电费的时候了。”皮子示意到。
“我去，立马就去。”唐果说着就拿起包闪人。
账单都要烧屁股了，现在不积极，什么时候积极？
看着唐果逃跑的方向，瞅着手中的协议，皮子终于可以做一个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
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了。
躺椅往门外一放，小茶壶准备好，协议抱怀里，花生糖块摆上来。
往椅子上一躺，呵，这小自然风吹着，别提那个惬意。
嗯……美的都不想睁眼。
心里掐着点，5，4，3，2，1……
“哟……”
得，就是这贱贱的声音，果真是掐着点出现，看他皮子怎么一雪前耻的，隔水抽丫的。
“嗑瓜子还不行，现在该成门口睡觉了，皮子，你不怕风大把你吹水里啊！”老王直接挖苦到。
皮子翻个身儿，并没打算理老王的意思。
老王那老鼠眼光，怎么能看的出皮子藏着的大坑，还以为对方不敢应站，脸上的横肉都要笑的起飞了。
得寸进尺，蹬着鼻子上脸，就是现在的老王本王。
“皮子，哥跟你说句真心话，就你这干活这么麻利，离开这百衣阁到哪工资不都得长点，你老是拿自己的大好青春在一棵歪脖树上吊什么吊？”
呵呵，老王还改套路了，现在走的是推心置腹的路线。
可以啊，几天没对骂，骂街的层次长了不只一两点啊！
行，是时候跟他过过招儿了。
不过，现在还不急，还不到火候，皮子又翻个身，继续无视。
嘿，老王也有点烦了，这以前稍微一刺激就蹦高的主儿，今天怎么就这么淡然了，让人看的心里那叫一个不舒服。
老王撸起袖子，攒攒力气，准备放大招儿。
对，就是这个时候，掐点这种东西，他皮子还没错过。
“哟，这是什么啊这是？”皮子猛地拿起协议，一下子坐了起来。
对方一直瘫坐的人，冷不丁的直起身来，还真的是吓的心里一哆嗦。
“拿的什么那是？说不过我改带小抄了这是？”老王远远的瞅着那一沓纸说到。
“文创圈李凡要给我们百衣阁当设计师了，唉哟，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人家准备点茶和点心？”皮子装听不见老王的话。
但是对面的老王可是听的真真儿的，但凡混文创圈的都知道这李凡，更别说这文创产品聚集地的苏州街，更别提这苏州街上的大喇叭老王了。
“皮子你就吹吧你，还李凡给你们店当设计师，你怎么不说鸡能飞呢你，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老王一点都不掩饰嘲讽。
“老王啊，来，睁大你的老花眼，仔细瞅瞅，白纸黑字，红章清晰，从今天开始李凡还就是我们百衣阁的设计师了。”皮子把合同举得高高的。
别说，这仔细一瞅，还真的是签约了。
瞬间老王的脸上就挂不住了。
“老王，俗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是你跟我们百衣阁那点事儿，还真的不用等上三十年，今儿给你提一嘴，就是怕过段时间，我们百衣阁起来的时候，你一个不顺气再憋过去。”皮子说的话也是够狠的。
不狠不行啊，不狠怎么能出了嘴里的那口恶气！
“你……你别高兴太早，就你们这百衣阁凋零的样子，就是华佗在世也难救，更别提那什么李凡了。”输人不输阵，老王的嘴还是要顶住的。
“嫉妒，这么大的酸溜溜的气味儿也是够了。我啊，现在就没什么追求，就时不时的在店门口躺会儿，然后让你好好的开开眼！”皮子说着又躺了回去。
“我开眼？开什么眼？看你看多了我怕毁眼！”老王又怼了回去。
“话不能这么说，你要是不盯着我多看几眼，又怎么能知道什么叫躺赢啊！”皮子乐呵呵的说到。
我去，一句话噎的老王嘴哆嗦。
“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么我，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扰了爷清闲！”皮子还顺手打了打苍蝇。
对，他老王在皮子这里，就是个苍蝇。
“皮子，你别高兴的太早……”
“太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好运来了，杂碎想挡都挡不住。”皮子回怼到。
得，老王的脸都绿了，皮子这里确实是舒服的不能再舒服了。
堵在心口的那股浊气，总算是散的差不多了，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