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童工
杜言接过两个大唐第一、第二号人物的印章，有些激动。
仔细一看，都就小篆体，没看明白。
把两印章在红色的印泥一按，把两人印章紧紧地并排按在一起，在皇帝李渊低矮几案上的黄色宣纸上用力一按。
“就是这样。”杜言说道。
其他四个人面面相觑，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杜言。
“还看不出来？”
靠，还说你们是大唐的精英呢，这反应这脑子，猪都比你们强。
要是搞几个脑筋急转弯出来，你们还猜得出来吗？
杜言看着眼前的皇帝、太子还有宰相一个个，看到这个还没反应过来，不由得在心里一阵鄙视。
当然了，杜言也只能是心里歪歪，不可能说出来，更不敢表现在脸上。
接着杜言解释说道：“我们都知道，现在的雕版印刷是把整页纸的内容雕刻在一张木板上，过程中只要一个笔画的失误，那前功尽弃，白干一场。”
“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像这印章这样，把一个字都雕刻在一个小的印章里面呢？一个印章雕刻一个字，然后把他们排列起来组成一版，这不快多了吗？”
“还有，这字呀，有许多都是重复的，比如这个之、乎、者、也等等常用的字，我们就多刻几个，用完以后呢，再把他们拆开，重新组装重新排版，这就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不就快许多了吗？”
咝！
李渊倒吸了口气，看着杜言。
“对呀，朕怎么没想到呢？”李渊击掌地拍手叫了起来。
怎么没想到？因为我比你强呀。
杜言心里想着。
“妙呀，妙呀。”听到杜言的话，一代大儒韦澄激动地转着圈圈。
李建成则激动地看了看杜伏威。
对方则有些得意地看了看李建成。
那意思好像在说，这是我儿子，亲生的，我保证。
“陛下，真是好事呀，真是天佑我大唐呀，要是这法子推广出来，用不了多久，我大唐就我到处都是书籍，不久的将来就会有更多的有知识的人，为陛下效力。”
“真是天佑我大唐呀，陛下。”韦澄有些激动地说道。
“杜言，以你之见，这个方法印刷的速度有多快？”裴寂问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对，对，还是裴相问得好。”李渊附和道。
“有多快？那看有多少纸张喽，要是纸张能够无限制地提供，一天起码一万本这样吧，后面随着工人技艺的熟练程度不断地提高，可能会更多。”杜言说道。
一万本！
李渊睁着眼睛看着杜言。
“此事交给你办，如何？”李渊问道。
“陛下，刚刚你还说为了保护我，现在您又把我推出来，这是嫌我死得不快是吧？”
“不干，坚决不干。”杜言拒绝地说道。
“言儿，不得无理！”听到自己儿子还未成丁就当了官，杜伏威比谁都高兴，后来一听杜言直接拒绝李渊的话，直接大声呵斥着杜言起来。
“陛下，小儿不懂事，陛下请放心，草民替他答应了，要是不答应，草民回去打断他腿。”杜伏威说道。
父亲，不带你这样坑自己儿子的吧。
杜言听到父亲的话，有些想哭。
李渊想了想，接着说道：“这样吧，杜伏威官复原职，杜言直接命为尚书省工部郞中，专门负责书籍的印刷之术，此事直接归太子管理。”
郎中，从五品上。
这官可不小了。
李渊问都没问杜言同意没同意，直接下达了任职命令。
“陛下，我十六岁，还未成丁呢，再说，我也没时间呀，我还要给那些官员进行珠算的培训呢。”我现在才十六岁，用唐朝的话来说离二十一岁成丁还远着呢，你这是带头使用童工呀。
“没事，正所谓能者多劳，达者为师嘛，人家秦国的甘罗十二岁还当过上卿（相当于丞相），你今天已经十六了，比人家甘罗大多了。”李渊看着杜言微笑着说道。
“陛下，草民……”
“要自称臣”杜言开口，却被李渊打断了。
杜言习惯性地说道：“臣可没当过官呀，万一做不好，这不给陛下你抹黑吗？”
说完杜言自己觉得上当了。
从草民换成臣，这不就等于自己接受了这个职位了吗。
“杜爱卿，不要怕给朕抹黑，朕也不怕你把朕抹黑。”李渊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跟杜言说道。
“看来不同意是不行喽？”
“你说呢？”李渊戏谑地看着杜言问道。
好吧，你是皇上，你说了算。
形势比人强，杜言垂头丧气地说道：“草民……臣遵旨。”
“哈哈，这才像话，明天朕会在太极宫里划出一个院子出来，专门为新的印刷坊，有什么需要的，写个奏折上来，朕马上把人派给你。”
“不知道这个新的印刷术用什么名字好？”李渊问杜言这个发明者。
“叫活字印刷术。”杜言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地说道。
“活字印刷术，不错，不错，很贴切。”李渊点赞地说道。
“现在好了，没有什么事，就下去忙去吧，杜言，这事你要抓紧办，珠算那边的培训可以慢慢来，不急，这活字印刷术必须要最快做出来。”李渊说道。
“臣遵旨。”杜言打着官腔对李渊说道。
几次接触后，杜言发觉这李渊也并不像后世小说影视描绘的那样是个小肚鸡肠，嫉妒心强，整天无所事事的帝王呀。
感觉这李渊还很好说话，胸襟也很大，能容忍人的嘛。
杜言想到到刚才几次跟李渊抗旨对方都没有生气，而是心平气和地看着自己，心里对李渊的印象也好了一些。
“此事归太子一个人管，没有朕跟太子的准许，任何人不得打听，否则斩！”李渊说道。
“是”其他的几位大臣韦澄、裴寂跟现在已经官复原职的太子太保杜伏威应声答道。
杜家父子跟韦澄出来了，韦澄则回到尚书省礼部的国子监的办公室去了。
而杜家父子则跟着太子回到了东宫。
东宫中部丽政殿。
这里是太子平日办公场所。
太子詹事裴矩，少詹事殷令名，左春坊中允王珪，左庶子郑善果，洗马萧德言、魏征、贺德仁等东宫的文官。
还有武将太子左卫骠骑将军韦挺，翊卫车骑将军冯立，车骑将军薛万彻，太子左右千牛卫将军李安俨跟李志安，还有东宫椽徐慈政。
王石他爹王大礼，任瑰，可达志，钱九珑，唐宪，窦轨，王长谐等一批武将也都在里面。
东宫的在座一大部分武将都是史书上很少记载的人，比如可达志，钱九珑，唐宪这些武将，记载的就很少。
“这些人自己在前世怎么没有听说过，没有程咬金、秦叔宝这些人有名?”杜言望着在座的武将，一个个威武无比，心路同时产生一个疑问。
第58章 成品
丽政殿内，太子李建成坐在首位，左边是文臣的代表，右边是武将。
杜言只能坐在文臣一边的最后面。
按理说来杜言是没有资格坐在这里的。不过现在情况特殊。
一种日产一万本的印刷术，那可是天大的事，特别是现在知识掌握在世家手中的时代，这活字印刷术对李家来说太重要了。
李建成显得很精神，看着自己东宫的属官，开口说道：“今日是值得高兴的日子，太保也终于官复原职，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李建成说完，文武两边的属官都严肃地听着。
“现在工部郞中杜言，就是太保的嫡长子，发明了一种可以日产一万本的印刷术，嗯……叫活字印刷术，父皇刚刚已经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由杜言直接指挥，此印刷术直接归本东宫管理。”
啊！
听到日产一万本的印刷术，大家都倒吸口冷气。
现在的雕版印刷他们是知道的，费财力物力不说，还很慢。
那得相当熟练的雕版工匠才可以胜任，稍有不慎一个笔画雕画就前功尽弃。
日产三四千已经顶天了。
下面的文臣武将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这……殿下，臣是不是听错了？”左春坊中允王珪看着太子问道。
“哈哈，刚刚我也是这么认为，是与不是你直接问杜郎中就是了。”李建成高兴地说道。
杜郎中，搞得以为自己是个赤脚医生似的。
杜言听到太子这么称呼自己，有些不适。
王珪看向了杜言。
杜言知道这些人是自己父亲的同事，也是自己的长辈，恭敬地说道：“诸位叔叔，太子说的没错，新的活字印刷术效率是比现在的雕版印刷高，一万本还是保守的，估计会比这个还高。”
杜言现在也不私藏了，接着说道：“活字印刷术现在我在家已经成立了一个小的印刷作坊，效果很好，五个匠人跟几个仆人，一个上午不到就已经印刷出了十几本，这还是考虑到家里纸张不够的情况下，要是纸张足够，估计一天印个几百本不成问题……”杜言把在家里成立的那五名匠人的印刷坊的事说了出来，当然了关于技术的问题杜言可不能说。
“杜言，你是说，你在家里已经成立了一个小的印刷坊？”李建成听到有一个现成的，很是高兴。
“是的，太子，不然我那十几本《三字经》是怎么来的，我可不会抄书，字……不太好看，嘿嘿。”一想到自己的毛笔字，杜言有些不好意思来。
咱那毛笔字在这些书法家面前就不要说了。
听到杜言为了给自己弟弟妹妹启蒙，不但编了本书，还发明了一个比雕版印刷还进行的印刷术，在坐的文官，包括武将，个个眼冒金光。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
李建成激动地说道：“这样，我一会就父皇奏请，把你府上的那一个现在的印刷坊转到这里新建立的活字印刷术的作坊来，怎么样？”
“放心，亏待不了你，我会做些补偿。”李建成补充地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杜言说道。
李建成皱了一下眉头。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让他们过来那是他们的福气，我没别的意思。”
哈哈——
听到杜言的话，大家笑了起来。
关于李建成把自己的印刷坊“收归国有”的事，杜言并不反对。
现在朝庭都要成立一个活字印刷坊了，自己家里就不能再有一个，不然，这是跟朝庭对着干。
关于那些匠人的前途，杜言也乐于见到他们能够吃国家饭。
“太子，我有个事情要问，咱们成立后，要先印刷哪本书先，这是现在要决定下来的，好让他们过来后好雕刻什么字先。”杜言想到印刷书本的事。
“嗯，这是要考虑，我再跟大家商量商量，再写个奏折跟父皇汇报一下，明天就会有结果，你回去后把所需要到的材料，什么样的匠人，还有什么东西，都写清楚报上来，好让将作监他们去做。”李建成说道。
看到自己儿子能够坐在这里跟东宫的属官们商量事情，杜伏威坐在那边看着杜言平静的发表自己的意见一点不慌张，心里感到很是欣慰。
接着李建成跟自己的东宫大佬们商量应该先印刷哪些书的事情商量着。
最终的结果是四书五经的《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
把这几本书呈了上去。
不过在最后的结果则加了几本，那就是杜言编写的那本启蒙读物《三字经》跟《百家姓》。
特别是《百家姓》，这是李渊最想看到的。
你们世家不是自以为自己比别人还高一等吗，连朕这个皇家，想嫁个公主给你们，你们都拒绝。现在怎么样，《百家姓》里还不是排在我李家的后面？
那些世家的官员反对很是激烈，谁都认为自己的姓氏应该排在前面。
这个姓郑的说应该他们排在前面，那个姓王的则说应该是他们，那个姓崔的说不对，应该是他们……
为此大家吵了一番，差点动起手来。
大家都找到杜言这个作者这里来。
杜言则把皮球踼回给了李渊，说自己说了不算只听陛下的，陛下让自己怎么改，自己就怎么改，找自己没用。
大家一听，好嘛，这事人家李渊还同意吗？
这不是明摆的吗？
最后也只好作罢。
不过好在大家都是排在第一行，最后反对无效也只好作罢。
这个时候公务员的办事效率就是高，杜言把所需要的东西都汇报上去，不到两天的时候人员、物资都配齐了。
当然了，雕刻所用的材料则由原来的木变成了铅。
朝庭吗，肯定不缺这些东西，就是缺了，李渊也想办法凑齐。
从杜府里调来的五名匠人，现在则抽调为“国有”当起了高贵的唐朝公务员，吃起了国家饭。
为此，这些原本是杜府的奴婢的人摇身一变成了公务员了，他们对杜言那是非常感激。
因为他们知道，要是杜府不放人，朝庭也不可能从百姓手里抢人。
杜言则以这五个人为组长，按照后世的流水线作业法，把大家分为几组。
雕版组，排版组，印刷组，组装组，最后从国子学抽来两个李渊最信任的博士为最终的编辑审核。为了避免技术泄露，杜言还把每一组按照人数的多少分在一个个小院里面，相互间不知道对方做的是什么。
两个李渊直接委派过来官员则在一个小院里面，印刷出来的成品则由印刷组的组长拿到编辑那里进行最后的审核。
从雕版组雕刻的一个个字，按笔画顺序存放在一个个货架上，然后就是排版组的人过来从货架上拿着进行组装排版，到后面的印刷组的人进行印刷，印刷出来的样本给两个审核编辑进行审核无误后进行大批量地印刷，印刷出来的一页页成品则由最后一道工序的组装组装订成书。
第59章 流水线作业
几天后。
杜言把已经印好的《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三字经》跟《百家姓》呈现在了李建成的面前。
李建成翻开看着一页页小楷字体，工整还很干净。
心里那个激动得。
“嗯，很好，杜言，此事你做得不错，来人，有赏。”李建成说道。
“谢谢太子。”杜言也不拒绝，直接接下。
这可是太子赏赐的，要是放到后世，那可是妥妥的国定级文物。
这时候大唐还很穷，太子自己也不像其他官员那样有自己的产业。
一切的财政都靠李渊拨款。
黄金是不可能有的，也就是一些玉器制品。
“我知道，你跟王将军跟韦挺他们家那几个小子在外面有一些产业，钱就不赏赐你了，我比你还穷呢。”
“太子，这些玉器够了。”看着眼前翡翠般水很足，晶莹剔透的玉器制品，杜言心里乐开了花。
看看这个祖母绿，还有这个可以当镜子的白玉。
要什么自行车，要什么自行车。
杜言心里激动得流着口水。
“嗯，你是太保的嫡长子，好好办事，我不会亏待你的。”李建成说道。
“谢谢太子。”
“说了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就叫我李叔，怎么就记不了呢？”李建成说道。
“嗯……谢谢李叔。”杜言改口说道。
“好，走吧，让大家也看看咱们的杰作。”李建成带着杜言向外面走去。
后面自然有内官的太监抱着厚厚的几本书跟在后面。
来到了丽政殿.
文武百官都来了。
李建成大手一挥，太监们把一本本新书发到大家手里。
“这是印刷坊今天印刷出来的新书，大家看看。”
看着一页页整齐干净的书面，王珪他们文官则表现得比武官们激动了很多。
“殿下，不知道现在工坊里一天能够印多少本？”王珪问道。
李建成看了一下杜言。
“王叔，这个还不知道，今天是第一天，只能到明天才知晓，不过从现在的速度来估计，保守估计在两万本左右。”杜言向王珪行礼说道。
这王珪可是东宫的第一谋士，是一个让房谋杜断都很头痛的人物。
可以这么说，要是历史上的玄武门事变当时王珪不是被贬出了京城，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王珪向来对有知识的人很是尊敬。
现在手里拿着的一本《三字经》就是杜言编写的，王珪对杜言很是尊敬，即便是杜言现在只有十六岁。
这是咱们东宫的下一代的代表人物，自己也会老的那一天，这个杜言的成就将来不可限量，自己要与他交好，自己家里的那几个小子将来说不定需要人家帮助。
王珪心里这样想着，对于杜言这么亲切的称呼也非常的高兴，直接说道：“两万，那可不少了，一月就有六十万本呀！”
呼！
听到这里，大家惊呼起来。
对于这个活字印刷术也很好奇起来，可是也只是好奇而已，他们可没有资格打听，也不敢去打听。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如今这个活字印刷术归殿下直接管理，不久将来就有许许多多的人能够读到书，殿下在读书人的心里的威望也高了起来。”年老的太子詹事裴矩说道。
听到这里大家纷纷点了点头。
武将们没几个识字的，胡乱翻看了一下就放在了几案上面。
“杜言，你要多教教王石他们”王石的父亲王大礼说道。
“杜言，收拾好书本，跟我去父皇那里，让父皇看看。”李建成说道。
“是，殿下。”杜言跟在李建成的身后出了大殿，左右两边则有东宫的千牛卫官兵们护卫着出了东宫。
书本则有东宫的小太监们抱着跟在后面。
“太保，恭喜了，我看杜言的前途不可限量呀。”洗马萧德言看着杜言跟李建成一左一右地出了大殿，回过头来跟一旁的杜伏威道。
“萧洗马过奖过奖了，犬子不懂事，向来顽皮得紧，我也很头痛呀。”杜伏威说道。
靠，不谦虚你会死呀。
还顽皮得紧，指不定你杜伏威现在心里怎么乐呢。
太子是谁，将来的皇帝，要是不出意外，将来太子当了皇帝，以现在太子对杜言的信任，将来的官还小吗？
大家听到杜伏威这么说，都想冲上去揍一顿。
用一句现在的话可以形容现在大家的心情，那就是：别人家的儿子。
“儿臣/臣杜言”
“见过陛下。”
李建成跟杜言两人说道。
“父皇，这是印刷坊今天刚刚印刷出来的书籍，请父皇过目。”
“哦？今天出来了吗？”听到活字印刷坊里开始出成品了，李渊高兴，放下手里的奏折，说道：“递上来。”
身边的黄恩小跑过来从李建成手里接过厚厚的几本书话李渊的几案上面。
李渊无视其他，直接找一那本把他李姓排在首位的《百家姓》来看了起来。
李崔卢郑，王孙赵钱
冯陈褚卫，蒋沈韩杨。
朱秦尤许，何吕施张。
孔曹严华，金魏陶姜。
……
看着工整干净的书页，看着自己李姓压着崔卢郑王几个世家，李渊脸色很是精致，高兴地捊了捊山羊胡子，高兴地说道：“嗯，不错不错，这小楷字看起来也很是工整，特别是每一个字都大小一致，极好，极好！”
李渊说完，依依不舍地放下《百家姓》问杜言说道：“杜爱卿，现在印刷坊里情况如何，产量多少？”
“禀报陛下，印刷坊里今天才开始印刷，具体的日产量得明天才统计出来，不过依现在的速度，臣估计，应该在两万本左右。”
“怎么这么多，之前不是说一万吗，怎么多出来整整一倍？”
多出来几百本也就算了，整整一倍呀。
“回陛下，臣临时想到一个可以提高生产效率的法子，叫流水作业法，所以产量就高了一些，嘿嘿。”杜言说道。
“何为流水作业法，这么快？”李渊听到杜言嘴里蹦出一个新的词汇出来，不解地问道。
第60章 视察
李建成也不知道情况，看向旁边的杜言。
杜言看了两位大大大领导，接着说道：“陛下，具体说也不太清楚，最好是到现场看看。”
“嗯，是要到现场看看，你搞有几天了，朕还没去看过呢。”李渊说完，向着空气说道：“来人，宣裴相，宋国公萧瑀，黄门侍郎江国公陈叔达、太子詹事裴矩、平原县公天策府司马封德彝，还有秦王跟祭酒韦澄过来。”李渊点了几个他最信得过的官员。
不久，几个人都聚齐了。
李渊得瑟地把手里的《百家姓》先递给几人看。
大家都是人精，很合时宜地拍了李渊几个马屁，拍得李渊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陛下，这本《三字经》好呀，这是做启蒙读物是最好的了，陛下，臣斗胆向陛下讨要此书，请陛下恩准。”韦澄看着装订的新书说道。
“这个，韦祭酒，你手里不是已经有一本了吗？怎么还要？”李渊很不解地说道。
“这个，陛下，臣家里也有几个孙子不是，多讨要几本，望陛下恩准。”韦澄看着李渊说道。
“陛下，韦祭酒既然已经有一本了，那这本就应该让出来，臣向陛下请求此《三字经》赐于老臣，陛下。”不知道怎么了，太子詹事裴矩也对这《三字经》感兴趣。
韦澄皱一下眉头看着跟自己抢的裴矩，一脸的不悦之色。
“我说，詹事，君子不夺人所爱，你这么做，不妥吧？”韦澄说道。
“哼，就许你祭酒家里有孙子，陛下，老臣家里也有孙子，这么好的启蒙读物，老臣也想拿回去让孙子们读。”裴矩是个文化人，自然知道这《三字经》对于启蒙孩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望陛下恩准。”裴矩说道。
“休想！”韦澄瞪着对方，把手里的《三字经》握得更紧了。
“陛下，你看，祭酒他都有一本了，这本就让给老臣吧，陛下。不可能好事都让他独吞了吧？”裴矩说道。
“就不给。”
“这个……。”看到两人为一本书吵了起来，李渊也是头大。
“两位，书有的是，两位爱卿不要争了，现在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那里多的是。”李渊想到书坊里还有两万多本，直接无视两人的争吵，站了起来出了大殿。
现场的只有韦澄知道印刷坊的事，也不说话，依旧拿着手里的《三字经》跟了上去。
天策上将尚书令秦王李世民，太子李建成也跟在李渊落后半个身跟在后面。
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向太极殿西面的印刷坊而去。
印刷坊外面有皇家内卫的士兵严守着，没有太子跟皇上的允许，除了里面的工作人员，谁都不得进入，当然了，杜言除外。
大家进入了印刷坊内。
印刷坊被杜言分成几个独立的小院。
杜言按照流水线作业的顺序，带着大家首先来到了雕版组。
这是其中最大的一个独立院子，里面包括雕刻在内的工匠有三四十人。
大家正在忙碌着，雕刻的工匠们埋头认真地雕刻着手里铅块的小楷字。
雕版完成后，自然会有专门的人把成品按照笔画顺序放到旁边大房子的货架，供排版组的人过来取。
每一个小小印章似的方形的铅块侧面会有匠人自己的名字，好追究责任。
“陛下，这里是雕版组，现在大家见到的是匠人们正在雕刻的活字，每一个活字的侧面会有匠人自己的名字，好追查它的匠人，知道是谁雕刻的，出了事故，会追查到人。”
“陛下！”正在忙碌人工作人员看到皇帝来的，都纷纷往下手里的活，向李渊行礼。
“大家忙，不用管朕，朕就是过来看看。”李渊压了压双臂向四周的工作人员说道。
“谢陛下。”大家行礼后，又忙着自己手里活去了。
杜言来到一个自己原来是杜府的工匠过来的工匠桌子上，把一个雕刻好的铅字拿在手里，跟李渊讲解起来。
“陛下，请看，这是匠人们已经雕刻好的成品。”说完，把手里的铅块递了过去。
“咦？这是……是铅做的？”李渊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发现很沉，仔细一看发现是铅。
“是的，陛下，臣原来家里用的是木头，不过木头放久了会变形甚至开裂，最后臣一想，干脆用铅来代替。”
“铅有木头没有的优点，那就是不容易变形，不管放多久都不会出现木头那样的缺点，而且这铅软，易雕刻，缺点就是贵了点。”杜言解释着说道。
“嗯，想法不错，是应该用这铅来做，一劳永逸吗，从长远来看，还是铅合算，贵一点没事，这点钱朕还是出来起的。”
“这个雕刻的质量也不错，很好。”李渊仔细翻看了一下手里的成品说道。
说完把手里的铅块递给太子看。
李建成又说自己的主见。
李世民则面无表情地在人群里没有说话。
“走，去别的地方看看。”李渊说道。
“好的，陛下请随臣来。”杜言接着带着大家走出了雕版组的独立小院。
“这个所谓的流水线作业，指的是把整个印刷的工作分成若干个部分来做，每人专门作一个部分，现在臣把整个印刷坊分成雕版组、排版组、印刷组以主编审核组组成，他们每一个组都有自己独立的小院，不相互来往，彼此不知道对方的情况，这样就避免了技术的泄露。”杜言在路上简单地跟李渊讲解了流水线作业的意思。
“是得这么搞，保密性强，杜爱卿，你能想到这个，朕很高兴。”
“为陛下办事，这是臣的荣幸。”杜言小小地拍了李渊的马屁。
“嗯，放心办事，朕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陛下。”
大家正着，就来到了存放活字成品的屋子。
大家跟着杜言走了进去，放眼看去，只见一排排整齐的黑色货架，上面整齐地放着许许多多已经雕刻好的铅字方块。
货架上面挂着笔画。
“这是……？”李世民看到货架的牌子问道。
“秦王，这是臣为让人找起来方便，雕刻好的成品都按照笔画顺序存放，秦王，请看，这是三画草字头字的货架，只要草字头部首的字都在这里，里面也按笔画的多少从里到外依次存放，这样找起来也方便，自然也提高了工作效率。”杜言说道。
再怎么说这李世民现在可是尚书省的尚书令，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虽然自己心里对李世民有怨气，但是不能表现出来。
表面的客套话还是要说的。
第61章 视察完毕
杜言像个小导游一样带领着唐朝的精英们视察着印刷坊。
“没想杜爱卿小小年纪，做事竟然这么细，这一点不像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小伙所做事情呀，要不是亲眼所见，真是不敢相信。”裴寂逛了一下成品屋的货架上面整齐的一个个小方块，跟李渊说道。
裴寂是太子的人，他也知道现在这印刷坊可是归太子直接管理，再加上杜伏威的缘故，杜言的身上已经深深地打上东宫的烙印，他自然会为杜言说好话。
再说了，他这么说，现场的大家没有一个不服气的。
换作他们，这样的奇思妙想自己都没能想得出来。
“嗯，裴爱卿说的一点没错，原本朕是以为这事是杜爱卿发明出来的，理应由他带领，没有想到杜爱卿却给朕办得这么好，这连朕都没有想到。”李渊看到杜言做的这些事情，就知道这杜言可不是个普通的孩子，普通的孩子不可能做得这很好。
这说明什么？说明朕有眼光呀？说明朕不拘一格用人才呀，这是明君的表现呀。
想到这里，李渊看向杜言的眼光更加地温和了许多。
“恭喜陛下，又得一能臣。”裴矩在关键的时候拍了李渊的一个马屁。
“嗯，我们都会有老的那一天，将来的天下是年轻人的。朝庭就应该不停地有年轻一代补进朝堂，也应该有更加年轻一代人加入进来，不然待到咱们都老得走不去的那天，岂不是到了青黄不接的地步？”李渊接着说道：“再说年轻人办事有劲头，头脑也灵活。”
不会吧，这都想到。
杜言听到李渊的话，不得不佩服这个大唐的开国者。
没有想到一千三百多年后才提倡的干部年轻化，在这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唐朝，李渊就提出来了。
这眼界这胸襟不得不让人佩服。
“裴相过奖了，小的在诸位叔叔伯伯面前不敢提什么能力，小的还年轻不懂事，做得不足的地方请诸位叔叔伯伯们多多指点。”杜言见到裴寂在李渊面前这么夸自己，有点过意不去。
裴寂跟李渊关系，说一句发小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裴寂跟李渊，就像李建成跟韦挺，李世民跟长孙无忌一样。
李渊还是太原留守的时候，两人一同在晋阳为官，当时裴寂是晋阳宫副监。两人经常一起彻夜长谈，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义宁元年（617年），李渊起兵太原。裴寂进献宫女五百人，并将晋阳宫中的九万斛粮草、五万段杂彩、四十万领甲胄充作军用。不久，李渊开大将军府，任命裴寂为长史，赐爵闻喜县公。
李渊入主京城登基为帝后，对裴寂也是很感恩，直接任命为右仆射，也就是唐朝人经常说的宰相。
“你呀”裴寂没有想到杜言年纪轻轻说话就这么老道，一点不像是一个才十六岁的人。
接着杜言又把大家带到了组版组。
一进里面的小院，就听到作坊里面机械咣当咣当的响声，一阵阵油墨味从里面传了出来。
不过这在大家的眼中不算空气污染，用他们自己的话说，这是书香的味道。
走进宽敞的屋子，匠人们正有有条不紊地把一个个方块的铅字组装在一个长方形的框架内。
这是一页书的内容，检查无误后拿到旁边让专门刷版的工匠用调好的墨汁上用刷子平整地刷过，一页书的内容就这样形成。
然后拿到隔壁的小院的让编辑进行审核。
审核无误后就让匠人进行批量印刷。
一页页印刷一新的内容会搬到旁边的小院里让专门人匠人进行最后的装订成书。
在这装订组的屋子里，存放着一本本已经装订好的新书，整齐地堆放在干净的箱子里。
杜言带着大家从排版那边过来，走进了装订组的小院。
这里就安静了许多。
里面是由杜言提出李渊允许后派过来的宫女，总共有三十多人。
之所以用宫女，是杜言觉得这装订是个细活，不能让那些男人来做，应该由女性来完成，这样装订出来的书本就会更加工整更加稳固一些。
在这方面女性有独特的优势，是男人比不了的，这是天性。
“陛下，这里就是最后的一道工序——装订组了，由于装订是个细活，所以这里面所有的工人都是女性，是陛下派过来的宫女组成。”
“在细致方面，女人做得比男人好得多，这是天性，就好像做针线活一样，男人永远没有女人做的精细。”
李渊走在最前头，看到自己派过来的宫女们都小心地打孔——装订。
然后把装订好的一本本成书整齐地放在一口口木箱子里，然后搬到库房里，库房里面有一个专门统计的主薄查无误后统计入库。
李渊没有想到杜言想得这么细，当看到装订成书的一本本成品后，整齐的书本跟没有线头的装线后，不得不佩服杜言的工作能力。
“没想到杜爱卿对女人这么深有研究，没看出来呀，啊？”李渊戏虐地看着杜言一眼，然后看了看身后的众从，当大家看到杜言不好意思的表情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杜言听到对方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红起了脸，心里想着：什么意思，说得好像哥们我是妇女之友一样，哥们我现在可还是处男一枚呢。
要不借你宫女帮帮哥们我把这顶处男帽子摘了？
杜言心里苦逼地想着。
看到一箱箱的成品从屋子里面搬了出来，李渊很是高兴，跟着他们来到了库房。
库房里放养许许多多的箱子，箱子按类存放着，箱子上面上面写着书本的名字。
“臣见过陛下。”看到李渊迈着龙步进来，里面的主薄站了起来向李渊行礼说道。
能够来印刷坊里工作的，都是李渊最信任的人。
“这里面有多少本了？”李渊看向里面，看到一个个箱子整齐地叠在一起堆放着，占居了宽敞的库房一个角落。
“禀报陛下，一共有一万六千三十二本。”主薄翻开了账册抬头说道。
这么多，仅仅一个上午就这么多，那一个月……。
大家听到这个数字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错，哈哈，不错，你在这里小心点，别走了火了。”李渊最后提醒了一下对方。
“请陛下放心，整个印刷坊，杜郎中不准许有任何一点火苗，旁边也放着数十口装满了水的大缸，以备走水之用。”主薄说道。
杜言带着大家视察了一番印刷坊，大家人手都提着十本书，作为此行的纪念之用。
这里面有四书五经的《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跟由杜言编写的启蒙国学经典《三字经》跟《百家姓》。
第62章 皇帝的签名
大家人手一捆十本的线装书跟在李渊后面回到大殿。
“哈哈，好好，一天两万，一个月就是六十万本，一年……”李渊喝了一口油腻的茶，咧开嘴笑着，看向李建成跟杜言。
而一旁的李世民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父皇就是偏心，把这样一个印刷坊交给大哥来管理，前几天我自己向他请求归我天策府管理，父皇就是不肯，非要让给大哥。
杜言现在是尚书省工部郎中，从五品呢，而本王正好尚书省的尚书令，按理说应该由本王来直接管理才对，怎么让大哥来管理？
大哥懂什么？所有的一切不是人家杜言做的？他现在好了，印刷坊一天就出来两万本书，要是让那些读书人知道了，那大哥在他们之中的威望，可就高过本王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呀。
李世民脸色阴沉地看着李建成那微笑的样子，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燃烧。
难得李渊今天这么高兴，在场的个个都是老狐狸。
这个时候不拍李渊的马屁，更待何时？
于是一声声赞美的声音在大殿里响了起来，拍得李渊哈哈大笑。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李渊这个皇帝也不例外。
“杜爱卿，印刷坊的事，你办得不错，朕说过，对于有能力的人，朕是不会亏待，朕要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李渊问道。
杜言一听。
这话一听就有点假。
赏赐还能让我选的？我要是说我要当皇帝，你能给吗？
有能耐你自己直接赏呀，问我干吗？你问我，我问谁去？
不过，杜言可是真的误会李渊了。
李渊是真高兴，一时不知道赏赐什么好，于是想让杜言自己选择。
裴寂、宋国公萧瑀，黄门侍郎江国公陈叔达等人听到李渊直接让杜言自己说，心里都不由得一惊。
以前陛下赏赐都是陛下本人直接赏赐的，像今天这样让对方自己选择的，那可是头一回。
可想而知，现在杜言在陛下心中的位置有多宠了。
大家好像看到一颗闪闪的红星正在升起。
杜言在大殿里面巡视了一下。
唐朝是在隋朝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特别是开国之初，所有的一切都是隋朝的，包括现在这个皇宫的一切，都是隋朝遗留下来的。
李渊是捡了一个现成的。
不过大唐开国之初日子也不好过。
由于连年征战，大唐的国库已经接近空虚，就连现在这个内朝举行的地方两仪殿这么主要的场所都没有钱装修。
窗户大门跟栅格子就知道是年久失修，一层层朱漆已经开裂脱落，大门的门脚的地方也已经开始腐蚀。
连一块窗户纸都没有，外面的风呼呼地灌了进来，显得很是清爽。
这到了冬天，怎么过？
这可没有暖气，单单靠那几个炭盆顶什么用？搞不好会一氧化硫中毒而死。
杜言看到了一下四周这么寒碜。
杜言无意中看到了自己提过来的那一捆十本书，再看看李渊，心里有了主意。
“陛下，那臣可就说喽？”杜言说道。
“嗯，说吧，只要朕能够办到的，一定会满足你的请求。”李渊大气地说道。
现在你帮了我这么大忙，别的不说，单单就那一本《百家姓》，看看我李姓皇室都压他们世家一头，单凭这个就值得我李渊好好赏赐你的。
“臣谢过陛下，臣这个要求，一不求财，二不求物，只要陛下一点墨宝即可。”杜言说道。
听到对方一不要财，二不要物，只要自己的字，李渊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哈哈，这个就更容易了，说吧，想要什么字，只管说来，朕都满足于你。”
“谢陛下。”杜言听完，笑着把自己那一捆书解开绳子，把第一本《三字经》摆在李渊的几案上面，说道“陛下，臣恳求陛下在这书的菲页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跟时间地点，作为此行的纪念，请陛下恩准。”
这就跟皇帝直接要签名呀。
杜言心里笑着。
“嗯，无妨，朕现在就写。”李渊提笔在杜言翻开的第一页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还有年月日，跟现在的地点两仪殿。
十本都签名完后，李渊疑惑地看着杜言问道：“杜爱卿，能说说你为何不要财物，却单单要朕的签名吗？”
这正是大家想知道的，大家也纷纷点头。
杜言回答道：“陛下，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臣斗胆向陛下在这十本据有纪念意义的书本里面留下陛下的名字，等到一千年后，我的孙子们后看着留下来的这十本书说‘看看，这十本书，可是我朝开国皇帝留下的墨宝，是作为奖状我们先祖而赏赐给我杜家的，这一千多年来一值作为传家宝珍藏着，一千多年了，这笔迹还清晰可见。’”
杜言于是接着问道：“陛下，到了那个时候，陛下，这十本书，陛下估计会值多少钱？单单就现在那也是价值连城。”杜言说道。
一千年后，还我朝。
这不是说明我大唐一朝会一直传到一千年吗？
这马屁拍得绝呀！
大家听到杜言的话，也纷纷看向杜言，那眼神好像在说：马屁精。
李渊听到了，哈哈一笑，很高兴地捊了捊山羊胡子。
而杜言则小心地把十本书捆绑了起来。
这个时候陈叔达看不惯杜言所做所为，站了出来，直接怼了起来。
“陛下，臣请求处置杜言，他蛊惑陛下，怎么可能等到一千年以后，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此等作为是奸臣所为。”陈叔达理直气壮地说道。
陈叔达之前由于珠算的事情跟杜言打赌喝狗尿的事情败给了杜言，据有他看杜言很是不顺眼。
今天他一天都看着杜言一个黄口小儿在大家面前抢了大家的风头，很不服气，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个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李渊一听陈叔达的话，脸色一暗，皱了下眉头。
杜言知道这个手下败将这个时候站出来，肯定没会好好事，不过听到对方的话杜言也不紧张，反而心里一乐。
第63章 发怒的秦王
嘿嘿，老陈，既然你想死，那可怨不得我了，这是你自找的。
杜言找出了对方话里的漏洞，于是大声地呵斥了起来：“江国公！你口口声声说我说的话是假的，假在哪里，还有你刚才说什么不可能，你说清楚点，难道我大唐就不能传世千年吗？”
杜言说完，向李渊说道：“陛下，江国公这是恨不得我大唐早点亡国呀，这样连我大唐能够传世千年的自信都没有的人，就不配作我大唐的官员，还不如回家种地呢。”杜言说道。
听到杜言的反驳，陈叔达冷汗都出来了颤抖着身子，直接趴在地方磕头地说道：“陛下，饶命呀，陛下，臣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呀陛下。”
这个杜言也太狠了。
这是其他人此时心中的想法。
在场的裴寂、萧瑀、裴矩、封德彝，太子李建成跟李世民等人看着杜言，心里很是复杂。
这是一个仅有十六岁的孩子吗，脑子反应这么灵快，一出手就是杀招，把一个堂堂的三品大官江国公吓成这个样子。
李渊原本听到杜言说“一千年后”跟“我朝”字样，心里正乐呢，这陈叔达站出来就直接说是假的，你这不是说人家的李唐江山传不到一千年后吗？这是要掉脑袋的事呀。
好在李渊也不是杨广，可是依旧很不悦地摆手说道：“下不为例。”说完哼了一声。
陈叔达一抹冷汗，额头磕着地上的木板咚咚响，谢恩后站了起来，发现自己背后的紫色官服都浸湿了。
“嗯，杜爱卿，你刚才说回家种红薯，是怎么回事，红薯是什么？”李渊听到刚才杜言说了一个自己从不知道的词汇，而且好像是一个家作物，难道是新品种？
“不好！”
杜言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了起来。
自己刚才只记得口快把红薯给说了出来。
现在红薯可还是美洲那旮旯角落里面呢，唐朝哪有什么红薯，这可是个舶来品。
杜言心里一转，回答道：“陛下，臣没有说红薯呀，臣说的是挖黄土，对，是挖黄土。”
好险，好在自己脑子反应够快。
“是吗，难道是朕听错了？不是红薯，而是黄土？”李渊说道。
有陈叔达前面的列子在前面，现在现场的每一个人再也不敢把杜言当成一个十六岁的小孩来看待。
这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人办的事吗？
从印刷坊的流水线布置，到具体的每一道工序的设置，到刚才差点把一个国公的命都丢了。
这每一个个事情表明，杜言此人精得很而且不按套路出牌。没看到人家江国公陈叔达两次与其作对都没有讨到好处吗？
即使是大家都清楚地听到刚才杜言说的是红薯，可是谁也没有说。
关他们什么事，自己不要惹一个年仅只有十六岁的陛下眼中的红人。
“是臣还小，口齿还不清晰，让陛下误会，是臣该死，请陛下责罚。”杜言躬身向李渊请罪。
跟杜言相处时间比李渊长的太子李建成可不是这样想。
杜言越是这样，李建成心里越是明白，杜言说的肯定是红薯。
可不知道为何，现在杜言却很干脆地否定说成是黄土。
李建成看着杜言“憨厚”的脸心里想着。
接下来的事，让杜言惊掉了下巴。
除了两位皇子外，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学着杜言的样子，也要求李渊也给他们签名，理由也跟杜言一样。
李渊盘腿坐在几案后面兴高采烈地也给大家在书本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杜爱卿，现在印刷坊的事，也算是走上了正轨，珠算那边培训的事，也不能落下，要抓紧起来。”李渊说道。
“臣遵旨。”杜言说道。
珠算培训那边，本来是让大家先背熟了口诀后再给大家上课，由于近来忙于印刷坊的事，都没有去给大家上课。
现在印刷坊的事终于告一段落，珠算培训的事也得尽早把培训课上完。
大家没什么事，在李渊的高兴中，大家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杜言跟着太子回到了东宫，而李世民则满脸不悦地提着书回到了天策府。
“哼，父皇就是偏心。”李世民怒气冲冲地回到天策府，一到府上就哼一声，表示心里的不服。
接着听到几块瓷器摔碎的声音在书房里面传了出来。
秦王妃长孙无垢听到声音，走了进去。
一身粉色的襦裙，梳着一个贵妇发型的秦王妃雍容华贵地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
“二郞，天气这么热，喝水酸梅糖水吧，解解渴。”长孙无垢手里捧着一碗酸梅汤走了进来。
整天秦王府李世民的女人，也只有长孙无垢才敢这么称呼李世民。
长孙无垢是李世民的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两人打小的相识，感情很好。
看到自己的妻子，李世民的怒火泄了一半，叹了口气喝着碗里的酸梅汤后，来到了大厅。
秦叔宝、程知节、段志玄、张公谨、尉迟敬德、侯君集、张亮、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宇文士及、杜淹等人。
李世民一回到天策府就摔东西的声音他们都听到了，也不知道秦王出了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
个个都在心里想着。
看到李世民右手提着一捆书走了进来。
李世民把十本书都分发给大家。
“这是今天印刷坊里印出来的新书，大家看看。”李世民阴沉着脸说道。
“这……《三字经》写得好呀，这是……”房玄龄看着手里杜言编写的《三字经》内容不由得惊叹起来，望着李世民想问问到底是谁写，还没问，翻开第一页看了起来。
“杜言？”
“这是杜伏威家的那个傻子？”房玄龄惊讶地问道。
“他要是傻子，那我们是什么？那印刷坊，从工序到人员的安排，都是人家一手办起来的，什么时候傻子这么厉害了？那咱们这些人岂不是比傻子更傻？”李世民听到房玄龄把杜言说成是傻子，哼地一声说道。
“这……不可能吧，他才十六岁呀，真把印刷坊给办成了？而且这书看这质量，看看这字，这么工整，简直比当下的所有书都好呀，要是说这是他父亲杜伏威做的我还可能相信，要是说这是杜言一个十六岁小孩做成的，我真的不敢相信。”房玄龄说道。
“哼哼，昨天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自从今天父皇带着我们参观了印刷坊后，现在不这么认为了。这个杜言真是也不起呀，就连我都有些羡慕杜伏威了。”想到自己的儿子，虽然李成乾现在只有九岁，可是却还在认字阶段，看看人家杜言，现在都开始出书了，而且还当了官，把一个印刷坊管理得井井有条，父皇可是很少夸人的，今天却连连夸杜言几次。
“不可能吧，这个杜言之前可是听说是个傻子的，这整个长安谁都知道杜伏威生了个傻子。”
“之前不但搞不死他，而且还让杜伏威官复原职，现在连他那傻儿子也都当了官……，这要不是亲眼所见，真是不敢相信。”谋士杜淹说道。
之前故意挑拨杜伏威手下辅公祏造反的事是杜淹想出来的，后来为此杜伏威一家还下了大狱差点砍了头，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官复原职，而且儿子还被陛下指定为印刷坊领导人。
这是咸鱼翻身呀。
看到人家杜伏威的儿子这么有能耐，再想到自己家的儿子现在才认字或者是玩着泥巴阶段，大家心里都有些嫉妒起来。
第64章 借刀杀人
“人家杜言可不是傻子，前段时间人家还把程咬金那三个儿子打了一顿，还带着程咬金的家将也被人家直接用肘在脑壳砸出个窟窿直接当场死亡，大家不会忘记了吧？”尉迟恭大声地说道。、
听到尉迟恭的话，大家这才回想了起来。
大家纷纷点头，看向正一脸阴沉的程咬金。
只见程咬金正黑着个脸，要是打得过尉迟恭，程咬金肯定冲上去把尉迟恭打得黑白夫人都不认得。
“哼，我们程家儿郎，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一种亮剑精神，对，就是亮剑精神，明知道打不过对方也要亮剑，是大英雄。不像某些人，看见杜言连腿都吓软了，只能在一边傻看着都尿了裤裆了。”程咬金看着尉迟恭一眼。
至于说指的谁，还不清楚吗，肯定是指尉迟恭的儿子尉迟宝琳呀。
“三个打人家一个，最后上来一人家将也被人家打死，程处嗣还躺了一个多月，还大英雄呢，也不觉得丢人。你见过被人打成这副模样的英雄吗？还英雄，要我说呀，是狗熊。”尉迟恭怼起来。
“我们家宝琳可就不一样了。”提起自己的儿子，尉迟恭一脸得意之色，接着说道：“我们家宝琳这叫什么？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是君子所为，是君子，懂不？学着点。”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打击程咬金的机会，尉迟恭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程咬金：“你……”
“好了！”李世民下面正烦着呢，现在又听到程咬金跟尉迟恭两个吵了起来，还是有关杜言的事，心里越来越烦，怒吼着说道。
“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程咬金跟尉迟恭，大字不识一个，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怎么，过了一晚，都变秀才啦？”李世民接着大声地质问。
两人也不敢互怼，像个做错事被老师发现的小学生一样坐在那里。
看到两个低着头，李世民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于是接着说道：“大家说说看，这个印刷坊咱们是拿不了的，父皇是铁了心要归大哥管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大家都说说，畅所欲言。”李世民看着手下说道。
这个时候房玄龄说话了。
“秦王，以你刚才所说，以前还是小看这个杜言了，现在看来咱们是不得不正视才行呀。”
“我可还听说，这个杜言不止武功了得，那文采那也是不俗，现在外头还流传着他作的一首诗跟亲手写的歌曲呢，特别是那首诗，称为千古名篇一点都不过分。”
“不会吧？现在又作诗，什么时候诗变得这么容易了？”听到杜言还作了诗，程咬金很不服气地问道。
“你以为人家是你家那三个傻小子，人家连这《三字经》都写得出来，写首诗不是小菜一碟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尉迟恭看着程咬金嘴角翘起小声地说道。
“你尉迟恭怎么尽跟我过不去？”程咬金说道。
“我这叫什么，叫帮理不帮亲，懂不？”
程咬金：……
李世民现在对杜言的一切信息都感兴趣，哦了一声问道：“是什么诗？”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题目叫凉州词”房玄龄说道。
“好诗，好诗！”李世民听到后击掌赞叹地说道：“好一个‘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真是英雄气概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要是我大唐的将士们个个都有这样视死如归的气概，将是所向披靡。”
这个时候谋士杜淹说话了。
“秦王，这个杜言可以说是文武双全呀，更要命的是还这么年轻，要是处理不好，将来可是咱们的心头大患，咱们还是早点把他给……”杜淹说完作了一下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李世民制止地说道。
“杜言现在还是管理印刷坊的事，现在正是父皇眼中的红人，咱们在这个时候要是把他给办了，父皇怪罪下来，咱们吃不到好，之前的教训还没记住吗？”李世民说道。
由于辅公祏造反事件，整个杜家都受到了牵连，现在杜伏威又官复原职，李世民不相信此事李渊不会不觉察得出来点什么，不然不可以让一个造反了王爷官复原职的。
听到这里，杜淹没有再说什么，只好闭嘴。
这个时候杜如晦说话了。
“秦王，以我之见，咱们不用出手，有的是别人帮咱们干。”杜如晦说道。
听到杜如晦的话，李世民来了精神。
在李世民的心里，杜如晦的谋略比杜淹靠谱些。
李世民注视着杜如晦问道：“不知道克明有什么好的点子，说来听听。”
“秦王，现在杜言搞出了这个一天可以印刷两万本书的活字印刷术，想问，哪些人比咱们更着急？”
“世家呀。”李世民脱口而出。
“那就是了，咱们何不来个借刀杀人，让世家去对付他？”
“哈哈，好，好，哈哈，克明，真的你的。”听到杜如晦的话，再想到世家在朝庭的势力，李世民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杜如晦接着说道：“咱们只要把这活字印刷术一天能够印出两万本书的事情透露出去，不用咱们出手，那些世家就自然会找他的麻烦。”
“阴险，太阴险了，不过我喜欢。”程咬金哈哈大笑着指着对面的杜如晦说道。
“可不是嘛，往后还是跟这读书人远一点的好。”尉迟恭也接着说道。
……
当天中午，不知道什么时候，活字印刷术的厉害整个长安人都知道了。
当然，杜言的名字在整个读书人的圈子里响了起来。
而杜言这个时候正在给大唐的“会计”们进行珠算的培训呢。
杜言轮着个让大家把珠海的加减法的口诀背了一遍。
这个时候的人果然厉害，个个都背熟了。
也是，这么多天了，也应该背熟了。
杜言再花两天的时间把珠海口诀的加减法运用都给大家讲了一遍。
然后就由他们慢慢在课堂里面练习。
这个时候的公务员还是很努力的，大部分的都能理解，有几位不理解的，杜言也都花了些时间单独教会他们。
由于关乎到自己的饭碗，大家对杜言也都很是恭敬。
这一天下午，杜言正在下班回到家里，那三个死党就来了。
现在杜言在四人中是的威望有点带头大哥的架势。
这也不能怪人家，谁让杜言是四个人跟第一个有官职的呢，还陛下亲自指派的。
而且现在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活字印刷术是杜言跟太子做出来的？
“杜言，找到你真不容易。”韦待价说道。
“你们几个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怎么不在五味楼里呆着，跑这家里来？我家里可没有冰镇果汁。”杜言刚刚坐下喝了口侍女端上来的冰镇果汁说道。
第65章 野炊
“我家老头可是说了，往后要跟你亲近亲近。”一旁的王石说道。
跟我亲近，我又不是黄花闺女，跟我亲近，有个屁用。
杜言喝完了杯里的果汁，心里郁闷地想着。
再看看三人，个个满身上汗的，杜言跟自己侍女说道：“去，再给他们每人来根冰棍。”
“两根。”王石完，坐在了席子上面。
好像这里是他家的一样。
“你不知道，自从你写了这个叫《三字经》的书出来后，现在只要我说是来找你的，我家老头子准不拦着，相反，还笑着催促起来，不来还不行。”王石说道。
杜言对此也是笑笑。
现在自己可是长安城里的名人，自己也享受一回明星的待遇。
“那是，哥们我现在可是文化人，知道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你们要多与我亲近亲近，早日也成文化人。”杜言得瑟地说道。
“嘁，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魏叔玉有点不服地说道，很想冲上来把杜言打了一顿。可是魏叔玉知道就是三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杜言的对手。
这个时候杜言听到院子里面自己弟弟妹妹的读书声停了下来，疑惑地走了出去。
三个人也跟着出去。
“怎么停下来了？都背熟理解了吗？”杜言走了起来，看到弟弟妹妹问道。
经过一个多星期，现在两人把《三字经》学得差不多了。
“是的，大哥。”杜文很难得地回了一句。
“哦？背来听听。”听到弟弟说自己背熟了，杜文很是意外。
自己这个弟弟可是很少先回答的，今天却很自信地说他先背熟了。
“人之初，性本善……”杜文歪着脑袋背了起来，朗朗的读书声从书记里传了出来。
还别说，从外面听起来，还真有点书香门弟的意思。
接着还把大概的意思讲了一遍。
“嗯，不错，算是过关。”杜文接着说道：“作为奖励，今天可以去五味楼吃顿好吃的，不过出门要多带些家兵。”
“谢谢大哥。”听到自己过关了，杜文很是激动。
“你呢？”考完了弟弟，杜言看着妹妹问道。
杜茗的眼光有点躲躲闪闪，杜言一看，肯定是完不成呀。
“你二哥人家是完成了作业才停下的，你没完成，跟着停下来做什么？”杜言质问起来。
“大哥，茗茗知道错了，茗茗也要跟二哥去五味楼吃东西，茗茗明天肯定能背下来。”杜茗说道。
“不行！”杜言强势地说道。
“明天有明天的事情，今天的事情要今天做完，不能把今天的事情放到明天。”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杜言拽了一个明代的《明日歌》的歌词说道。
看到自己大哥一下子这么凶自己，杜茗瞬间眼泪出来了。
强忍着，眼泪在眼眶打着转。
“流眼泪也没用，今天的作业做不完就不准出去。”杜言说道。
接着从屋里出来。
出来看到自己母亲也在外面。
“言儿，茗茗她还小，是不是……”母亲想为娃娃说情，却被杜言制止了。
“母亲，你不要说了，不管怎么样，完不成课业，就是不行，这规矩。”接着跟一旁的茗茗的侍女说道：“你们两个看着小姐点，要是她出去，回来告诉我。”
“是，大公子。”
现在随着杜伏威官复原职，家里的待遇也恢复，一些该有的待遇也恢复起来。
作为一个王爷家的大小姐，杜茗也有两个侍女。
“这……”听到杜言这么说，母亲也没有说话。
杜茗看着自己二哥在自己眼前消失的背景，强忍着泪水，接着背了起来。
杜言又回到自己书房里面。
“你们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有事快说，我现在可是大忙人。”杜言说道。
“明天不是旬休了吗，杨康问我们，咱们是不是出去搞外野炊什么的，问你有没有空。”韦待价说道。
哦。
杜言想了起来。
在印刷坊没有搞起来之前自己是说要去野炊的，后来由于自己忙起来的缘故一直没有去成。
想到这里，杜言说道：“行呀，地方想好了没？”
听到杜言答应了，三人终于松了口气。
“那肯定，地方都选好了，就等你答应了。”王石咬着一根红色的西瓜冰棍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好，明天咱们就去野炊。”杜言说道。
四人最后来到了东西准备买第二天野炊所需要的烧烤东西。
什么鸡翅啦，羊肉啦，还有一切野味好几十斤，都腌制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四人赶着马车出了城，不久就看到杨康他们十几个富二代在不远处等着自己。
“杜公子。”杨康看到杜言，显得很是高兴，迎上来向杜言叉手礼说道。
其他的也迎上来跟着杨康说道。
“大家别客气，走吧，前面带路。”杜言说道。
半个时辰后，大家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此处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前面一条清澈的小溪从面前流过，不远处是一棵大榕树。
树像一把大伞把方圆一百多平米的地方都遮盖。
此时天边的太阳正慢慢升了起来，草地上的路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点点的反光，像洒在草地上的珍珠，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四周不时地传来各种鸟鸣叫的声音传来，空气很清闲，深吸一口，感觉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重新沐浴了一般。
“依杜公子的意思，我找了这个地方，有山有水，不知道杜公子还满意不？”杨康问道。
“不错，很好了。”
“把我们的东西搬下来，咱们今天好好乐呵乐呵。”杜言向自己的几个家将说道。
杜言在出来的时候，父亲杜伏威还让杜言多带几个家将，这些都是跟随父亲多年的亲兵，忠诚度来说那是没得说。
经过杜言的专业训练的家兵，不管是力量还是身体反应度上都有一个质的飞跃。
他们本来就是跟随杜伏威南征北战的百战强兵，论杀人的本事，死在他们手里的敌人最少也是两位数，现在又在杜府每天跟杜言练着两个版本的障碍赛跑，再加上双杠、单杠、俯卧胸的上肢力量有针对的训练，加上杜府的伙食每天都大鱼大肉、白米饭都无限量地提供。
现在他们已经渐渐有战特种战士的雏形。
十几个人把腌制一晚的鸡翅、羊肉串跟各种调料拿了出来。
大家都把东西搬了出来，围成一圈。
第66章 意外来客
“来，来，咱们敬杜公子一杯，谢谢杜公子能够赏光前来。”
“我代表大家谢谢杜公子。”
杨康手里捧着葡萄美酒说道。
“那是，现在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杜公子的威名，一本《三字经》那可不是谁都编写得出来的，再加上杜公子跟太子搞的那个活字印刷术，据说一天能印两万多本书？”
“现在我家里也有好几本，我家里几个弟弟妹妹也作为启蒙读物来读呢，父亲知道我跟杜公子还是好友，高兴得不得了。”一个富二代接着说道。
这人叫周同，家里是做皮革生意的。
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商贾，别看着他们身上有几个钱，可是在社会上的地位却是很低，让人瞧不起。
现在能够跟杜言这个从五品皇帝亲自指派的官员作朋友，他们心里正高兴着呢。
“周同，你刚才说你家也有好几本《三字经》？”杜言听到周同家里有好几本，感到很是疑惑。
现在印刷坊才开几天不到，这么快社会上就有了吗？
“是呀，杜公子，怎么啦？”
“你们是哪里得到的？这印刷术也是刚刚没几天呢，怎么你们就拿到了？”杜言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杜公子不知道吗？”周同问道。
“知道什么？”
“现在陛下已经在万年县的长兴坊开了一个坟典行，里面有四书五经还有杜公子编著的《三字经》跟《百家姓》，坟典行里都有得卖呢，生意可好了。杜公子不知道？”周同问道。
“坟典行，不是棺材铺吗怎么卖书？”
“谁说的？那是书店。”周同说道。
杜言：……
杜言摇了摇头，同时在心里想着：这李渊动作挺快的嘛。
杜言把自己的烧烤拿了出来，一边跟大家聊着，一边翻转着手里的竹签上的羊肉串，时不时地洒上点孜然，让整个羊肉更加的飘香。
再用自己制作的毛扫把自己亲自制作的烧烤酱抹了一遍。
看着差不多了，杜言把手里的二十几根羊肉串递给了正在一边的家将们说道：“林叔，拿去跟几个叔叔们品尝品尝。”
杜言知道他们有他们的职责，让他们坐下来一起喝酒是不可能了。
“谢谢少爷，算那几个小子们有福气。”林叔说道。
“让大家放松点，没什么事，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人要杀我。”杜言说道。
“那不能，出来的时候将军就交待过，一定要保护少爷的安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林叔说道。
杜言一听，知道这是他们的职责，就没有再说什么，随着他们去了。
林叔手里拿着二十根羊肉串回到了护卫队伍里，分给大家。
“这是少爷分给大家的，吃完了个个都给我放精神点，要是少爷出了什么事，小心我扒你们的皮。”林叔说道。
“我说林虎，这话还要你提醒吗？现在大家都的是什么日子？大伙天天大鱼大肉的，每人一天还有鸡蛋吃，这是神仙过的日子。在府里虽然每天训练是累了一些，可大家都知道，少爷这是为了咱们大伙，你看看现在大家全身的肌肉？不要说他们几个，我自己都觉得可以徒手打死只老虎。”
对方说完，扬起自己的手臂。
“哼，就你老刘嘴贫。”林虎说道。
林虎跟刘刚是跟杜伏威最早的一批士兵，两人私下里交情甚笃。
杜言那边。
“没想到杜公子对吃食也是这么有研究，这烤肉做也是一绝，今天看来是我们沾光喽。”杨康看到杜言手里的鸡翅说道。
“呵呵，这是鸡翅，用来做烧烤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虽然这时候的土鸡的鸡翅的肉没有现代大种鸡的肉多，不过这可是纯天然没饲料喂养出来的，吃起来有味道还有筋道。
“大家别客气，随便，自己动手。”杜言指着自己腌制的小翁里面的鸡翅跟羊肉说道。
“那我们可就不客气喽。”杨康说道。
“别客气，太客气了就显得陌生了不是？咱们相识也有些时日了，我这个人，交朋友从来不讲究什么出身，只要真心的，都是我杜言的朋友，要是那些不诚心，出尔反尔的小人，我杜言可不交。”
“大家都听到了吗？”杨康听到杜言说交朋友从来不讲究出身，很是高兴。
两次相处下来，他们也从杜言的实际行动中看出这点。
于是大家也把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一比较，杜言都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富二代们个个拿出来的不是驼峰就是熊掌的高级的东西。
“这是熊掌？还有这个是驼峰？”杜言看到杨康拿出来的东西吃惊地问道。
“嘿嘿，咱们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有几个钱，这些驼峰跟熊掌也是订制的，咱们也就这点拿得出手，让杜公子见笑了。”杨康见到杜言惊讶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靠，这话说得太霸道了有木有。
“长这么大，我可还没吃过熊掌呢。”杜言看着几对熊掌眼里放光。
这可是熊掌呀，在现代这货已经是保护动物了，想吃这东西那可是要进局子的。
可是现在不同，现在还没有《动物保护法》一说。
别说是熊掌了，就是熊猫掌也能搞到，有能耐你搞条虎鞭来都没人说你。
不过虎鞭不是拿来烧烤，还是算了，这东西只能用来泡酒。
“那杜公子今天可得多吃点，想要，我改天叫人多送几个到府上。”杨康听到杜言没吃过熊掌说道。
“那倒不必，今天过把瘾就知足了。”
这熊掌已经是剃好毛的了，直接切开洒上盐，再抹上酱料，直接放在炭火上烤了起来。
“还有这个驼峰也搞上。”杜言像个土包子一样说道。
这可是稀罕物。
在这古代生活就有这个好处，野味管够，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杜言看着炭火里的熊掌跟驼峰说道。
不久后，看到一辆装扮着得一点的马车向这边走来。
“向咱们这边过来的？”杜言看着马车说道。
“应该是林姑娘。”杨康说道。
看到杜言一脸疑惑地看向杨康，一边的周同解释说道：“昨天我们跟林姑娘说过我们跟杜公子会到这来踏青，当时林姑娘答应说有时间的话会过来，没想到真来了呀。”
马车来到跟前，侍女的丫鬟先从马车里面拿着一张两层楼梯的凳子放在马车旁边，林子馨双手掀起裙摆从里面走了出来。
“杜公子，不好意思，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来到杜言的跟前，林子馨向杜言行礼说道。
“呵呵，那倒不是，不是有句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现在正好。”杜言看着眼前的养眼美女说道。
谁敢跟美女过不去，不怕雷劈吗？更别说像林子馨这样的绝色女文艺青年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好。没想到杜公子这么有学问，出口成章，还很的禅理，小女子受教了。”林子馨向杜言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
第67章 电到了
这也叫有学问，都是捡人家的，自己有个屁的学问。最多算是站在世人的肩膀罢了。
大二没毕业就参了军，现在毕业证都没拿到呢。
像自己这样的文凭在现代，满街都是。
杜言心里想着。
不管什么时候，有女孩子的加入，气氛就是不同。
不是有句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说的就是现在这样的。
林子馨让侍女从马车内把自己的专用古筝拿了出来，亲自为大家自弹自唱一首前面杜言自己“编写”的王杰的经典情歌《一场游戏一场梦》。
不要谈什么分离
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
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
……
不要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
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不该有你
oh.为什么道别离又说什么在一起
如今虽然没有你我还是我自己
说什么此情永不渝
说什么我爱你
如今依然没有你我还是我自己
……
清脆的嗓音在田野里飘荡，惊动了树丛中的飞鸟。
“啪啪……”一曲唱完，杜言鼓掌，说道：“不错，林姑娘是越来越有味道了。”杜言说道。
对方一听，红着上脸不好意思地低头说道：“杜公子……”
杜言这才反应过来“哦，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林姑娘的才艺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靠，自己这是怎么啦，说人家越来越有味道，这不是明显的调戏人家吗，以为这是现代呢。
“是吗，小女子倒是想呢，杜公子敢吗？”林子馨含情脉脉地盯着杜言小声地说道。
靠，早就听说大唐的女子很是开放，没想到让自己撞见了。
不会吧，这……这是要闹出人命的节奏吗？
杜言很是光棍地想到，越想脸越红。
汗水都出来了。
“嘻嘻，逗你玩呢，杜公子不用这么紧张。”看到杜言一脸地紧张样，林子馨捂着红唇娇羞地像朵兰花说道，连她身后的侍女也一同捂着嘴笑了起来。
不带这么玩的吧？
“上次小女子走的时候说过，请杜公子得空就来坐坐，一直没有等到杜公子前来，可让小女子好等呢。”
“现在杜公子出了两本书，一本《三字经》跟《百家姓》，杜公子的大名可在长安里响得很呢，不知道杜公子什么时候得空，过来坐坐呀？”说完，含情脉脉地看着杜言。
杜言也看了一下对方，两眼相对。
别说，还真有点被电到的感觉。
难道自己这就恋爱了？
杜言望着眼前的佳人心里想着。
不可能呀，自己现在才十六岁，这是早恋呀这是。
“杜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呀，看不起子馨吗？”对方装着胆子问道。
杜言有一种被人追的感觉。
“嗯……这个……这个……”杜言被对方这么注视着，也有点紧张，连话说不顺了。
“你也知道，现在我正有事在身，一来要给朝庭的那些主薄们培训珠算之法，二来要管理这印刷坊的事，一时抽不开身，得空一定会去坐坐。”杜言说道。
“有林姑娘这样的绝色佳人相邀，怎么会失约呢，不然整个长安的文人雅士可放不过我。”杜言说道。
“是呀，是呀，林姑娘不知道，现在杜公子可是从五品的官员，还是陛下亲自下旨的，一时忙着抽不开身也是正常。”一旁的杨康说道。
“那是，别说是你们了，就是我们几个现在找杜言那也是不好找，整天不在家，在皇宫里面呆着，想找他聊天也是容易呢。”一旁的王石吃了一个羊肉串说道。
“没想到杜公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从五品的官员的，小女子在这里恭喜了，改日得空一定要过来哦？”林子馨说完，抬头注视着杜言问道。
杜言被对方看着有点不自在，只顾着答道：“一定一定。”
“来，来，大家别只管着说话呀，快来品尝杜公子这新鲜的烤肉，挺好吃的呢。”周同打开尴尬局面说道。
杜言吃完，向周同投过来一个赞许的目光。
大家接着一边吃烧烤一边聊天。
有了林子馨的加入，气氛变得活跃了许多，其间林子馨还为大家弹了几首曲子，让大座的马大哈们是大饱眼福。
杨康他们知道，要想听林子馨一首曲子可不容易。
现在有了杜言的《一场游戏一场梦》后，林子馨在整个长安的娱乐圈名气大得很，大家也知道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可难得。
大家聊着。
杜言生在现代的网络时代，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
不管他们说到什么，杜言也说得上来，而且很的专家的气势。
“杜言，这世界上真的像房子这么大的鱼吗？”听到杜言说大海之中，有一种跟房子一样大的鱼后，大家都有些吃惊，王石吃惊地问道。
“有呀，名叫做鲸鱼，你们要是去过大海里面就看见了，海面会时不时地像喷泉一样喷发出几丈高的喷泉，那就是他们在呼吸。”
“不会吧，这鱼还会像人一样呼吸？”杨康听到杜言说的呼吸，有点不相信。
“没错，是呼吸，这是一种胎生的鱼类，他们最早的祖先也是跟我们人类一样在陆地上生活，后来渐渐地发展到走向了大海里去了。”
“他们的吃量很大，一口能吃下好几百石的鱼类，咱们人类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够看。”
“他们会像我们人类也是胎生，而不是先生出鱼卵后孵化。”
杜言接着把鲸鱼给大家科普了起来。
随着杜言的科普，现在大家才真正知道了杜言的博学多才。
难怪人家能够写出《三字经》跟《百家姓》那样的书来。
大家在心里对杜言佩服得五体投地。
“杜公子真是博学多才呀，小子女不如也。”林子馨像个小孩子听大人讲故事一样，很认真地听着。
“来，来，别听顾着听呀，烧烤都凉了。”杜言说得也是口干舌燥。
“唉，要是有啤酒就好了。”看着这么好的羊肉串，杜言想到了啤酒。
“啤酒，是什么，我们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有葡萄酒好喝吗？”韦待价坐得最靠近杜言，听到杜言说的啤酒问道。
现在三个死党，只要是从杜言嘴里说出来的，准是好东西。
“怎么说呢，各有千秋吧，啤酒要是再用冰块冻着，再喝，这大热天的，是再好不过了。”杜言说完，沉醉在以往的岁月当中。
肯定是好东西！
王石看到杜言这副模样在心里想着。
第68章 吕布的传承
直到日落西山，大家的回去。
杜言回到家里，看到妹妹杜茗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杜言哈哈笑着上前问道：“怎么样，今天的书都会背了没？”
“哼！不理你。”杜茗噘着嘴说道。
杜言：……？
这小丫头这么记恨？不就是不让你去五味楼吗？
杜言来到了后院的练武场，看到兄弟们都光着膀子在上两个障碍赛跑着。
越过深坑，窜过独木桥，越过高墙，四五个人一级正在爬过美式障碍的高椅。
高椅由吊绳、横梯、斜梯和梯网组成，通过顺序和方法为爬绳上至横梯，跨越横梯，通过斜梯至高椅顶端，最后从网梯下至地面。主要是锻炼在战斗过程中的攀爬能力、悬吊能力，克服战士的恐高心理障碍，对上肢力量要求较高，需要手脚协同动作。
特别是现在的冷兵器的战场上，这些障碍很符合冷兵器的战场需要。
什么攻城啦，过护城河啦，过木桥等等很接近现在的战场环境。
经过不断的锻炼，将来走上了战场，可以很冷静地应对战场环境。
这些兄弟们本来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深知道这些障碍设置的重要性。
“言儿，过来！”杜言正在看着自己的“战友”们训练，突然听到父亲的声音，杜言一看，发现杜伏威手里拿着一杆马槊在叫自己。
杜言走了过去问道：“父亲，你拿着马槊做什么？”
“今天为父要把自己一身全身所学都教给你。”杜伏威说道。
“你弟弟还小，现在也只能传给你了。”
“我这一身的武学，特别是马槊，是我师傅教于我的，师傅说师传于吕布。”
“不是，父亲，吕布使的不是方天画戟吗，怎么会是马槊，会不会搞错了？”杜言一脸疑惑地盯着父亲问道。
“什么方天画戟？祖师爷使用的是马槊，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你师公说的，岂能有错！”杜伏威听到儿子竟然敢怀疑起祖师爷来了，怎么能不生气。
难道影视小说都是杜撰出来的，吕布使用的真的是马槊？
应该错不了。
跟现代人相比，杜言还是相信自己的父亲的。
“这套枪法也一直传了下来，为父我生在乱世，十六岁就闯荡江湖。在你师公生命最后的那几年里为父我与你师公相遇，你师公觉得我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于是把这一套枪法传给了我，现在我把这套枪法传给你。”
杜言一听，想到了星爷《功夫》电影里那乞丐说过的话：你骨骼精奇，是个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我这里有本《如来神掌》要传于你，未来拯救世界和平的任务就看你了。
想着想着，不由地笑出声来。
“严肃点！”杜伏威看到杜言原因吊儿郎当的样，不由地怒气上涌。
见到父亲难得地对自己发火，杜言不敢造次。
“听好了，这套枪法，未来只能传男不传女，当作我们杜家的祖传枪法，一代代地传下去。”说完严肃地看了杜言一眼。
“知道了父亲。”
看到杜言很认真地听着，这才满意。
有道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可是吕大大的枪法呀。
吕布是谁，那可是关公、张飞跟大耳朵刘备一起合力都打不过的猛人，他传下来的枪法岂能是俗物？
“我十六岁那年得到了师傅的真传，再经过这几十年的战场上的磨练，如今也算是有点成就。”杜伏威在场上把手里黑色的马槊挥舞得虎虎生风，躲闪腾挪间，卷起地上的黄沙。
只见父亲进退有据步法老练，手里的马槊挥舞得密不透风。
“这套枪法一是力量要大，快准狠！”杜伏威说完，对着场边的直径如水桶般粗细的柱子闪电般地射出，只听见嘭地一声，长约四五十公分长的黑色槊头洞穿而过。
力量要大？这，自己的力量是大，可是能跟项羽比吗？
杜言听到父亲的话心里想着。
再看看洞穿柱子的马槊。
这……要是换成了人体，这还了得？
靠，没有想到自己父亲竟然这么猛？
自己还是小看古人了，特别是古代的将军。
杜言有些不敢相信地走了上去，围着柱子转了一圈，啧啧地说道：“牛逼呀父亲”说完竖起大拇指。
杜伏威手臂一动，嘭地一声收回马槊，一脸得意的表情溢于言表。
“刚刚都看清楚了吗？”杜伏威看着自己儿子问道。
“看清楚了。”杜言答道。
作为一名特种兵，不但要求意志力坚强，还有头脑要灵活记性要好，真正的过目不忘的本事。
“你打一遍我看看。”
“好的，请师傅指点。”
“正经点！”杜伏威严肃地说道。
杜言闭上了眼睛，回想起刚才父亲的场面，一招一式像是回放一样在杜言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开始是模糊的，随着加放的次数不断地增加，招式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等到杜言把所有的细节都记在脑海之后，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道闪光从杜言的瞳孔里射出，杜言一个飞身跳到了场中央挥舞了起来。
杜伏威站在一边不断地点头，脸上尽是满意的神色。
结合刚才父亲据说的力量要大，快准狠几个要点，杜言在场中挥舞着手里的马槊。
一个武术家曾经说过一句话。
要想使力量发挥到极致，就得结合脚——腰——臂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一点瞬间发出。
李小龙创造的截拳道跟永春拳的寸劲的发力就是这个原理。
杜言前世就是特种兵，手里也有真本事，杀过人。特别是近身格斗跟对人体要害部位的了解，不是唐朝人可以比拟的。
杜言结合知道的对武学的了解，越练越起劲。
马槊在杜言的手里挥舞着阵阵破空之声传来。
“呼！”打完收功。
“父亲，怎么样？”杜言看着自己父亲认真地问道。
“嗯，你天资不错，只看了一遍就有现在的水平，已经是很难得了。”杜伏威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不但恢复了正常，现在连对武学的天资这么厉害。
自己儿子自己知道，可是打小都没有接触过武术。
难道说是最近儿子练的这个障碍赛有关？
不能呀。
杜伏威看着杜言心里想着。
杜伏威不知道他眼前的宝贝儿子早已经换了人了。
“怎么了？”杜言不知道父亲这么看着自己有什么事。
“没……什么，往后你每天都要练，早中晚各一次，不可间断。”
“我们是武将之家，这武学才是我们的立命这本，当然，父亲也不是说你做学问不对，但是这立命的根本不能忘，谁知道什么我们会不会上战场？”
“你现在的做法很不错，不过这文也要学，武也不能放下，还把武学学精学强了，不然将来上了战场，就是你的死期。”
“父亲是个不识字的粗人，这一生就只能做个将军，成了了帅才，你就不同，你是我们杜家目前唯一一个识字而且得到大家认可的人，要是你把武学提高上去，再多看看兵法方面的书籍，将来你的成就不会低于父亲我。”
杜伏威望子成龙地说道。
“知道了父亲，儿子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杜言感动地说道。
第69章 倒霉的孩子
杜言知道自己父亲不会骗自己。
这个时候武术的传承还是很严谨的一件事情，师门的传承不可能胡乱杜撰出来的。
所以杜言有理由坚信，现在自己掌握的这套枪法，肯定是吕布王的绝学不会错。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单单听着就牛逼了。
杜言知道一套完整的枪法对冷兵器作战的武将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杜言接着练了几遍，直到自己精疲力尽才罢休。
洗了个凉水澡。
看着慢慢成形的腹肌，觉得一直以来的每天坚持锻炼是值得的。
而此时在长安县一个坊里。
一个高深的四合院的大门前，停了一辆考究的马车。
马车里面下下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穿着明亮柔滑的丝绸衣裳。
“哎呦，崔族长来了，大家都等着呢，快里面请。”站在大门前的一个同龄人迎了上去说道。
“卢族长，不用客气，快快里面请吧。”来人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说道。
“哎，里面请吧，几位族长都到齐了，就等您了。”主人说道。
“那快请吧。”
来人正是五大世家中其中的清河陵崔氏族长。
而这所四合院正是范阳卢氏在京城长安的院子。
两人来到了正堂的客厅，里面已经有三个同龄人正在焦急地等着他们。
“现在大家说说这事怎么办吧，他李渊已经在长安开了个坟典行了，里面的四书五经数量取之不尽，这对我们是个很大的挑战呀。”范阳卢氏的族长有些着急地说道。
“这个印刷术真的有这么厉害？真的一天能印两万本？”荥阳郑氏的族长这个时候打岔地问道。
“这个数量绝对可靠，是我的人据可靠的信息得到的，而且对方还是一位王爷。”太原王氏的族长说道。
“这样可就麻烦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大量的书籍就会在外面普及起来，这样我们的优势可就没有了，不出十年，大量的寒门子弟就会涌进朝庭中来，我们世家的子弟会就不断减少，不久的将来我们将会被皇家所抛弃呀。”范阳卢氏的族长说道。
“李族长，你们那里听到什么可靠的信息吗？”博陵崔氏的族长看了看赵郡李氏道。
“都什么时候了，李族长，你还有什么担忧的？自从陇西李氏取了天下，现在看看，你们赵郡李氏得到什么？不用再担忧了，瞻前顾后的成不了大事。”太原王氏族长看到赵郡李氏瞻前顾后的样子不满地说道。
他们五个世家的关系，历来都有通婚的传统，他们的关系盘根错节，说白了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赵郡李氏的族长想了想，做下最后的决定，说道：“据我们得到的信息，这个印刷术叫活字印刷术，是把一个字雕刻在一个方形的小印章里，然后把他们组成一页纸，然后印刷，这样就减去了雕版印刷方面由于一个笔画的错误而导致整块木板作废的弊端，大大减短了时间……。”李氏族长把活字印刷术的最后思路说了出来。
“妙呀！”在座的四位族长听到了不由得惊呼起来。
“真妙呀，这个杜言真个妙人呀，很难想到他一个只有十六岁就想到了这个方法。你们再想想，这一本书，常用字可是很多的，而且这样做后再可以拆开重新组装再次使用，而省去了再雕版的这个环节。活字印刷术，妙呀，妙呀。”崔氏的族长可是个文化人。
听到活字印刷的思路后不由不佩服起杜言来。
“我说崔族长，咱们今天过来是想想什么方法来阻止这件事情，而不是来这里感叹的哟。”荥阳郑氏的族长笑着看了对方说道。
“这个杜伏威坏了咱们的大事，他一个小小的王爷，还是因功封的郡王，咱们何不直接……”太原王氏的族长说完作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很难看出来这句话是从一个堂堂有文化的世家族长嘴里说出来的。
“我看行，不就是个郡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使是李渊知道了，又能把咱们怎么样？唐朝的郡王多了去了。不要是说一个区区郡王，就是咱们把秦王李世民杀了他又能怎么样？”
“得罪了咱们，要是咱们把家里的官员都撤了，他他李渊怎么玩。”太原王氏说道。
要是杜言在现场的话肯定会为世家的胆大程度吓一跳。
亲王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可想而知这个时候的世家的势力大到何种程度。
“我看行，不就是杀一个郡王的儿子，将来的国公嘛，我同意。”范阳卢氏举双手赞成。
“嗯，可是杀了杜言这个作始作俑者会解决问题嘛？”李氏族长问道。
这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哈哈，不用担心，即使他李渊现在有了活字印刷术又怎样，没有了纸，他拿什么来印？难不成用竹子不成？”还是崔氏族长的脑子比较灵活。
“那不成了竹简喽？”
“哈哈——”
想到唐朝的整个造纸坊都是他们世家把控，五个世家的族长又放声大笑了起来。
“嗯，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回去之后，交待家里的造纸坊故意放慢速度，提供给皇家的纸也减半，看他用什么来印。”赵郡李氏族长说道。
大家也表示赞同。
于是五个人接下来商量着怎么来暗杀杜言的计划。
……
而正在家里的杜言这个时候打了个喷嚏。
“是哪个美女想念我了？”杜言说道。
说完脑海里出现了林子馨的模样来。
过了一个周末的杜言，第二天一早就打卡上班去了。
现在杜言在外面的产业只有五味楼一个产业，现在已经完全交给了三个死党打理。
原来的冰肆由于程处嗣一闹已经关闭了。
那些已经习惯了每天过来冰肆一座的常客对于冰肆的关闭很是不满，心里狠起了杜言他们了，不过对程处嗣这个破坏者的恨远远超过了杜言他们几人。
甚至当时还有几个御史台的监察御史官员的子弟就在现在，回去后向他们的父亲反映了此事。
就这样两人本对天策府的属官子弟擅自殴打他人的奏折出现在了李渊的龙案上。
最近以来对于天策府属官不满的奏折是越来越多了。
“这个二郞最近是怎么管理他手下的这些人的？”李渊愤愤不平地念叨着，接着让近身太监把李世民叫来狠狠地责骂了一顿。
“嘭”
回到府里的李世民，分别在程咬金、唐检、尉迟恭他们三个武将的身上揣了一脚。
“你们几个看看，都是你们家小子做的好事，让本王给父皇责骂了一顿！”李世民直接把手里的奏折甩在程咬金的脸上。
本来闹事的还有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他们儿子的。
可是谁让程咬金他们是武将身子壮得像头牛似的呢。
大家也知道前些时间自己家小子在西市的冰肆里闹事的事。
此事发生后不久，杜伏威就祖官复原职，而杜言也当了从五品的高官了。
他们原本以为此事过去就没有再提起了，没想到今天让那些讨厌的监察御史给弹劾到陛下那里去了。
要是让他们知道仅仅是监察御史家的小子们每天喝不到冰镇果汁惹的祸的话，他们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当天，回到家的程咬金跟尉迟恭他们各自好好用家法“侍候”了自己家的孩子。
第70章 没纸了
现在的杜言虽然心里很不在意这个官职，也不止一次跟父亲说要辞官，杜伏威不但不肯，还差点暴打杜言一顿。
用杜伏威的话说就是想辞官，除非他死喽。
从那之后，杜言就打消了辞官的念头，每天卯时很苦逼地被侍女叫着起床，然后在暮鼓的鼓声中骑着马向朱雀大门走去。
在唐朝，最好的坐骑就是马，接着是牛，然后才是驴。
这马还是杜言用自己赚到的钱买的一匹好马，好贵了，八百贯钱呢。
有一匹马在唐朝可是了不得的存在，就像在改革开放初期有一辆轿车一样。
由于杜言负责管理印刷坊的工作，在李渊看来这工作很重要，所以破天荒地把杜言的办公室从皇城的办公区域里转到了太极宫西面的印记坊内，一个三层阁楼。
一百平米的阁楼顶层，放着杜言从家里搬来的根雕的茶桌跟一张太师椅，还有几张靠背的椅子。
根雕的茶桌中间是一个平面，四周都雕刻或人物或山水，还有一个垂钓老者，竹杆做的钓杆伸向在茶桌中间一个凿空的“湖面”，鱼线垂到“湖面”上，老者旁边一个可爱的娃娃正在聚精会神盯着“湖面”看着。
旁边的墙上，一个水桶用竹筒引过来的水正源源不断流过“湖面”，然后流出用竹筒做的管子流向阁楼的外面。
旁边的架子上，摆放着的是现在印刷坊里印刷的书箱，还有一些是杜言好不容易找到的兵法读书。
有问世于春秋末年的《孙子兵法》，战国时的《吴子》，《孙膑兵法》跟战国晚期的《六韬》四本兵书。
这东西还是杜言跟太子要的。
现在杜言早上起来练过武之后就来到这里上班。
平常也没有什么事，审版的事情自然有编辑组的两个管事去做，主要是一些大的事情他们拿不准的地方就会过来找杜言。
杜言要是做不了主的，自然去找太子。
杜言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用木炭煮上一壹开水，然后把自己刚刚制作出来的炒茶拿了出来泡了一壹，慢慢地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让人看不懂的兵书。
开始是看不懂的，随着杜言对繁体字的掌握跟对文言文的不断了解，慢慢也琢磨出其中的意思来。
这点杜言还是有点底子的。
杜言以前在高中的时候，古文方面底子还是有的。
其间两个编辑也过来请求一些问题。
现在印刷坊里的四书五经跟《三字经》、《百家姓》在外面的书店坟典行里卖得最火暴，基本是一上架就被抢购空。
后来还是杜言建议限购每人一天只能买一本，这才好点。
不过这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人家想买多一本，也会让几个下人来排除。
“杜郎中，不好了！”正当杜言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兵法的时候，其中一个编辑噔噔地上了上来。
对方是一个姓杨的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出身寒门，是李渊最信得过的人。
“出了什么事？”杜言回过头来问道。
让一个编辑吓成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小事。
“印刷坊里没纸了。”对方答道。
“没纸了，怎么会呢？”
第二天所需要的纸张要在前一天下班前会运过来的，这是事先就定好的。
“还有多少库存？”杜言问道。
对方摇头。
“一张都没有？”杜言睁着眼睛问道。
“一……张都没有。”对方看到杜言的眼神，有些胆怯地说道。
“一张都没有？那昨天为什么不汇报？”杜言有些不解。
“这个……实在是当时都下朝了，晚了，找不到杜郎中你。”对方弱弱地说道。
这个是自己的错吗？不可能呀。
“这么大的事，你找不到我，不会找太子或者是陛下吗？”一个皮球踼了回去。
对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那里一个劲地自责。
杜言想到这里，直接站了起来，有些不悦地说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太子看看。”说完就从架子上面拿了一包昨天刚刚炒出来的茶叶噔噔地向阁楼下面走去。
皇宫里面不准骑马，杜言只能步行。
走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到了东宫。
从显德殿的崇教门，穿过弘教殿，终于来到了太子平日办公的场所——丽政殿。
“殿下，杜郎中求见。”李建成正在批阅奏折，内宫的太监过来说道。
“哦？是杜言来了？”
“是的，看样子好像很着急，现在就在殿外。”小太监答道。
“杜言平时不会到东宫来，肯定是印刷坊那边出了事情，快快有请。”李建成放下手里的奏折说道。
“臣工部郎中杜言见过太子殿下。”杜言过来向李建成躬身行礼说道。
现在的唐朝还没兴下跪那一套，见皇帝跟太子自然也不用下跪，只是躬身行礼就行。
“说过多少次，私下里没有人的时候就叫我叔叔，怎么就记不住呢？这不像是一个大才子的作风呀？”李建成打趣地看着杜言说道。
“殿下，臣就是一个大老粗，当不得什么才子，更加不要说什么大才子，殿下这是从哪里听到的？”杜言听到对方把自己叫做大才子，真有点受宠若惊。
自己肚子有几滴墨水自己还不清楚？
“哎，都能写了出《三字经》跟《百家姓》还不是大才子是什么？”李建成微笑地看着杜言说道。
我那是抄的。
杜言在心里说道。
“李叔，现在印刷坊那边没纸了。”杜言说道。
“没纸？怎么会？”李建成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杜言，好像听错了一般。
“对，一张都没了。”杜言说道。
听到杜言的话，李建成站了起来，在大殿里来回地跺着步子。
“李叔怎么了？”看到李建成这么着急，杜言疑惑地问道。
“哎！难呀，现在大唐缺纸呀。”李建成说道。
“本来按理说工部每月进贡的宣纸有三万多张，这几个月下来，除去办公用度，库存里就没有多少，咱们这印刷坊每天都用去两万多张，你说呢。”
“这么说是没纸了呗？”杜言看着李建成有些难堪的脸问道。
对方点了点头。
“不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缺纸吗？”杜言有些不懂。
“你才知道。”李建成有点不懂地看着杜言。
“李叔，不是……这纸的发明蔡伦在东汉大约公元114年都发明出来了吗，怎么过去几百年十个甲子了，怎么纸还这么缺，还没普及呢？”
在现代，准确地说是21世纪初步都提倡无纸化办公了，在现代的办公室都很少用到了，都用电脑了，平时也就是厕纸跟餐巾纸用到而已。
甚至在现代，字都很少有人写了，都是用电子版了。
有些人甚至一个月都没写过一个字。
怎么现在的纸还这么缺呢。
而且现在的所谓的宣纸的质量也有些泛黄还粗糙根本不能跟现在的办公用纸相比。
第71章 危机
“哎，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在的造纸技术都被世家所垄断了，朝庭的宣纸都是他们提供的，而且产量很少……”李建成跟杜言解释起来。
杜言没有接话，只是在那里想着。
这也难怪。
李家刚刚打下江山在隋朝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像纸这些技术肯定是掌握在世家手中了。
杜言听说世家在朝庭的势力很大，没有想到他们的手伸得这么深，连造纸术也垄断起来。
“不是，李叔……咱们不会自己造吗？”杜言疑惑地说道。
“自己造？想得轻巧，造纸岂是那么容易的，不然几百年来，就不会这么缺纸了，现在在偏僻的一些县乡，还用竹简呢。”李建成听到杜言说造纸，一副看小毛孩子的眼神看着杜言说道。
“造纸这么难吗？不会呀？”杜言在心里想着，没有出声。
杜言知道，既然这纸现在被世家所垄断，几百年来都没有人造得出来，那肯定有它的道理。
存在就有它道理，杜言可不敢打破这个僵局。
“陛下那边应该有吧？”杜言把目标指向了李渊。
“也没有多少。”李建成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都停下了？”杜言问道。
“不然怎么办？”李建成说道。
杜言耸耸肩，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
既然没有纸了，那刚好咱也没事可做，照样拿工资。
算了，这些事情不是咱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小官所担心的。
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子顶着，砸不到咱们。
“李叔，这是我自己搞出来的茶叶，你品尝品尝。”纸张的事情连一个太子都没有办法，咱更加没有办法。
杜言把自己带过来的一包茶叶放在李建成的几案上。
李建成打开来，看到缩成一点点的翠绿色的茶叶。
“这个怎么煮法，也是碾碎一起跟陈皮、盐、茱萸跟芝麻油一起煮吗？”李建成看着眼前不一样的茶叶问道。
听到对方的话，杜言差点恶心到了，连忙摆手说道：“别，别，千万别！”
靠，还用陈皮盐还有油，一起煮，亏你想得出来。
那还叫茶吗，那是煲汤好不？
看到杜言反应这么强烈，李建成看着杜言，想听对方接下来的话。
“李叔，我这个茶叶不需要煮，也不加任何东西，只需要拿一点放在碗里，再倒入开水就可。”杜言说道。
李建成很马上让太监们拿来开水。
杜言现场为李建成表演了一番茶艺来。
“李叔，请。”杜言把翠绿色的茶水推到李建成的跟前。
看着在碗里不断旋转绽开翠绿色的茶叶，李建成捧起茶碗，闻了一下。
“em——不错，单单闻着这气味就让人心旷神怡，不错不错。”李建成抿了一小口。
“就是有些烫，等凉些再喝。”李建成说道。
“别呀，李叔，这茶就是趁热喝了才有味道，凉了就没这个味道了。”
开玩笑，凉了还叫茶吗？
李建成接着趁热品了几下，慢慢地习惯了泡茶。
“哈哈，不错不错，比现在煮的这些茶强多了，不但节省了时间，你这茶喝起来还保持着茶原来的本性，先苦后甜，不错，我收下了。”
“纸张的事情我会跟父皇说的，让明天的朝会他催催工部世家的那些人看看。”李建成说道。
“谢谢李叔，那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慢用。”
“嗯，回去吧，有纸张我会让人通知你的。”李建成接着回到的几案后面继续批着奏折起来。
杜言回到了自己的阁楼，接着看起了兵书来。
到中午的时候，李渊的近身太监黄恩来找杜言，说是陛下找。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关于纸张的事情。
李渊跟李建成一样，拿世家的人没有办法。
“杜爱卿，现在纸张提供不上来，这几天印刷坊就暂停了吧。”李渊垂头丧气地说道。
“臣遵旨。”杜言应道。
连皇帝都没有办法的事，自己还能怎么办？
难道跟李渊说自己会造纸？
自己敢吗？有这个必要吗？
连皇帝跟太子都惧怕世家，自己敢断人家的财路吗？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枪打出头鸟，还是自己做自己的本职工作要紧。
杜言回到自己的阁楼直到中午，在皇宫里吃了顿工作餐，唐朝叫会食。
就在自己阁楼里一直看书到下午下班回家。
傍晚时分，在范阳卢氏府邸的正堂内，五个世家的族长又聚在一起。
“哈哈，他李渊以为搞出个什么活字印刷术出来就能高枕无忧了，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要停产了？”太原王氏的族长像高兴得像捡到玩具的小孩一样，笑得非常开心。
“对，现在李渊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整个大唐的造纸坊都是咱们的，以为得到一个什么活字印刷术就想撇开我们？他没有想到这书还是用纸来印刷吧，没有了咱们给他提供的宣纸，他用什么来印书。”
大家开心地议论纷纷。
这几天的担心直到此时才终于放了下来。
“嗯，现在咱们是暂时胜了李渊一局，现在一定保持住，咱们还能松口了，让那些造纸坊放慢速度，要是李渊逼得紧了，就让造纸坊里发生几场火灾，死几个匠人跟工人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清河博陵崔氏的族长说道。
“对，对，这样他就还能再说什么了。”王氏的族长说道。
造纸坊里的匠人跟工人都是他们世家的奴仆，是他们自己的私人财产，死几个人对他们来说就像是打破了几个杯子一样。
朝庭都还能把他们怎么样。
“据我们的从宫里得到的消息，现在印刷坊李渊都让杜言这小子暂停了。”
“郑族长，关于刺杀杜言的事情你们安排得怎么样？要不要我们帮忙？”太原王氏看着荥阳郑氏说道。
“不用，区区一个郡王我郑氏还是办得到的，不就是死个人吗，小事，死士都准备好了，大家都瞧好吧。”郑氏族长拦住了太原王氏的话说道。
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到，他们不怎么称得上是高贵的世家？
“那就好。哼，他杜言没有想到，他发明的这个印刷术不但没有帮助到李渊，还把自己亲自头上了断头台。”
“得罪了我们世家的人，岂能这么便宜了事？”太原王氏族长说道。
第二天的朝会。
李渊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