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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弥天大醉     沉香令txt下载     沉香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四十六章 交易

    “目的?”季修宴细细咀嚼着莫潜渊的话,“难道这个问题不该问山主你吗?”

    “有话就直说,我是个粗人,不想与你一直绕弯子!”

    “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下知道了莫山主一直想见本座,这才特意请了莫山主来。”季修宴说话的语气不急不缓。

    莫潜渊之前的怒气消了不少,但更加忌惮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了,他因为李政一事才对武林盟有了间隙,而在李政所有痕迹都被有意无意地被抹去后,他也不得不将方向投到了魔教这一边,不然以他的性格脾气,怎么可能会和魔教的人沾惹上一丝半点的关系。

    也是这些年人,心智越发的成熟,虽然没有放下对魔教的骗见,也没有忘记当初的血海深仇,但是也足够让他冷静下来分析利弊。

    当他得知李政死讯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等他干预此事的时候,李政那里却是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东西,干净到不可思议,按他们的话来说李政这或许是因为要毁灭证据,但也越是这样掩盖下,李政的死才会显得越发蹊跷。

    不过话开了头,季修宴也不刻意要逼莫潜渊先表露自己的心意。

    “莫山主想知道什么本座很清楚。”季修宴也不卖关子,“山主与李政是当年出生入死的兄弟,既然李政在临死前会将消息透露给你,自然是对山主您十分的信任,本座认识李政的时间也不短了,李政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有一杆秤,不然莫山主也不会对此事如此上心。”

    “李政到底为何会受你摆布背叛武林盟?”

    “摆布?”季修宴嗤笑,“当初是李政主动找到的我,恰好我对他提出来的建议有兴趣,一场公平的交易,何来的摆布一说?”

    “你是说是李政主动找的你?”莫潜渊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极了,“绝对不可能,他怎么会主动与你们魔教的人联系!”

    “信与不信全在你,不过到底是李政到底是如何找上本座的并不重要,而是他带来的信息的确是让本座很感兴趣。”

    莫潜渊感觉已经快到了关键的地方,连忙追问道:“什么信息?”

    “当初李政是和本座做了交易本座才会给他提供这么多年来的帮助,莫山主若是想从本座这里套出消息,没有点诚意恐怕是不行。”

    “说吧,你想要什么?”莫潜渊心中憋着一口气,但是李政留下的东西更是让他无法放下心来。

    李政的死很有可能和武林盟有关,而这也极有可能会牵扯到现在盟主,甚至可能连累整个武林盟,更甚者可能还会牵连出当年的事情出来,他心中有猜测,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到底也不过只是猜测而已。

    “你青杨山有的东西我星辰教什么也不亏,至于想要什么一时也没有想好,索性向莫山主讨个承诺,不知莫山主觉得如何?”

    一个承诺,这要求说过分也不过分,说不过分其实也颇有些过分,这种空口承诺虽然看上去是他占了便宜,但莫潜渊心里如明镜一般,只要他答应了,就不会存在反悔这么一说,答应了他就会做到,这么个要求对他来说可算不得什么简单的事情。

    若是把青杨山搭上都算了,万一他们要自己做一些伤天害理背信弃义之事,这不是要将他逼上绝路吗?

    季修宴提的要求,当然知道莫潜渊的顾虑,“莫山主不用担心,我们之间公平交易,本座自有分寸,这些消息到底值多少,相信莫山主多少也有个底。”

    话说得如此清楚了,莫潜渊这方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莫山主,请。”

    莫潜渊沉了一口气,坐到了季修宴的对面,之前季修宴烹的茶此时已经凉了,桌上摆放的茶具也只取出了一只,就是季修宴之前用过的那一只,他根本没有任何打算和莫潜渊品茶闲聊的意思。

    “李政在被关入武林盟之后的当晚就自尽了,李政在被抓之前曾经给我来过一封书信,不知教主可知道此事?”

    “当然知道,李政与本座相识时间并不长,不过说一句得罪莫山主的话,对于李政来说,他可能会更信本座。”

    “这是你的提议?”

    冷静下来后的莫潜渊明显是聪颖了不少,很多事一想就明白了。

    “是本座的建议。”

    “为什么?”

    “因为这是武林盟内部的事,当然应该由你们解决,李政求助于本座是不得已,但既然莫山主还在,有些事情也不用本座一个外人来插手。”

    事实好像正越来越接近他所想,莫潜渊的心情有一种说不来的微妙,武林盟内部的事情,那这不就是在说明李政的死就是和武林盟内部有关系,而且极有可能是李政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然后被人灭了口。

    想到了某种可能性,莫潜渊的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虽然有了某种猜测,但是任他怎么也是不敢相信。

    莫潜渊沉下脸,“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我可不想被人当成傻子一样利用。”

    季修宴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侧头看了看外面皎洁的月光,手指轻轻在桌上扣了两下,没有回答缓缓起了身顺手取过了桌上的玉萧。

    “李政在我这里留下过一封书信。”季修宴看了看莫潜渊的神色,话峰微顿,“不过这不是给你的。”

    “那是给谁的?”莫潜渊心中觉得奇怪,曾经和李政有过接触的人他都仔仔细细调查清楚了,并未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除了他的“同党”就是所有事都被他瞒着的人,而他的那些“同党”也不过是季修宴安chāj去帮他的人,李政既然在临死前找到了自己,那怎么又会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别人?

    “杨溯。”

    杨溯?莫潜渊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他脑海里闪现过很多人,就是独独没有想到他,不过怎么会是杨溯?他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由远及近在这清净的夜里听得是十分的清晰,季修宴只是轻轻嗤笑一声没有回答莫潜渊的话,缓步迈出房门走到了栏杆前,莫潜渊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也跟了上去想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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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对峙

    站在高大的阁楼上,远远就能看到那如满天星光一般的火把,熊熊燃烧的烈焰仿佛要把天空给点亮。

    是陈方他们的人到了。

    将消息带到后,陈方便转头来支援莫潜渊,而到了这里的时候,各处大门紧闭,他们以为这是埋伏,在外面耽搁了许久,不过最后才发现这里竟然是空无一人!饶是陈方走遍了大江南北经历了无数,也没有料到这一茬。

    还是说莫潜渊他们已经被解决掉了,魔教的人已经走了?陈方想都不敢想这个可能性,立马是带着人冲了进来,来就直奔着这阁楼而来。

    季修宴遥遥看着下面南冥谷的弟子,笑道:“看着这陈谷主的投名状还是有些价值的。”

    不是很有善意的话落到莫潜渊的耳朵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听声音,眼前的这个人年纪不会太大,就这么个年轻人城府算计竟然如此深简直是人无法不忌惮,当初殷玉楼令人畏惧是因为他那一身高深莫测的功夫与他喜怒无常的性格,那是用杀戮堆出来的威信。

    但是眼前的这位年轻教主,传言弑师夺位,也不是什么善类,但是这一番你来我往的交谈中,莫潜渊能感觉到这人不仅仅是武功高深,而且他那些心计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

    “事出有变,我就不多留莫山主了。”季修宴轻轻掂了殿手中的玉萧,“李政留下来的那封信本座可以给莫山主。”

    莫潜渊微微蹙眉,不相信眼前的人会这么好说话,心中暗暗揣测着这其中会不会有其他蹊跷之处。

    很快季修宴又接着说道:“不过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若是莫山主有兴趣,我给给莫山主指一条道,崧山临江村有个姓江的女子,若你能找到有些事情自然就会柳暗花明,到时候莫山主再来决定取不取走这封信,还有要不要将此物交给杨溯,言尽于此,莫山主请吧。”

    莫潜渊到底不是容易犹豫的人,这个时候陈方已经到了,他再待在这里绝对不是明智的事,很快就顺着原路离开了房间。

    门外温凉早早就候着了,带着莫潜渊从密道直接离开了这里,避免了莫潜渊出去可能遇到的尴尬之处。

    “你们就没别的人了?”莫潜渊还是有些没用忍住,还是问出了口。

    温凉对此兴致缺缺,“如您所见,并无其他人。”

    莫潜渊因为温凉的干脆梗了一下,不过虽然目前看似有了变数,但是怎么说他们和魔教之间还是有跨不过去的鸿沟,莫潜渊也不会去多管闲事,顺着原路离开了这里,等他一出了侧门,刚好留撞见了从竹林中转出来的弟子们。

    “山主!刚才是不是鬼打墙了!这片竹林走了好久都走不出来!”

    莫潜渊神色复杂,“这是魔教手底下的七星阵之一,专门用来迷惑敌人,各自互相看一下,看有没有少人,陈谷主已经到了,我们立即过去接应他们。”

    “是!”

    而此时温凉也回到了阁楼中,“教主,他们人数众多,夫人那里要不要先让莲衣将夫人带走?”

    季修宴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窜动的火把,一晃眼就能数出好几十人来。

    不过再多也没什么用,蚂蚁食象,首先是要蚂蚁能团结一心,这对他们来说可并不适用,这四人里当属是莫潜渊实力最强,但是现在莫潜渊可不一定会出手,剩下三家互相之间的猜疑竞争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下面的陈方担心有诈,一时间也不敢让自己的人一拥而上,将阁楼围住之后方才一点点靠近了阁楼。

    传来的消息竟然是阁楼附近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这种诡异不由地让陈方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同时也缓了一口气。

    不过等他稍微走近了一点看到阁楼上高高在上的人的时候,心中难免一怵,他仰望着他,那张银白色的面具太有辨析度了,即便在望月台时第一次见到这个人,那便不可能再能忘了,虽然当时他在长老和盟主的联手之下并未讨到多少好处,但是能在两个武林中堪称最高强者之一的两人的攻势下支持那么久不落败,这种实力就是想想都会觉得可怕。

    阁楼上的人脸被面具挡住,隔着这么远陈方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就好像他们不过是土里的尘埃一般。

    陈方怒了,尤其是在看到远远赶来的莫潜渊时,便不再忍,“你这魔头,还不快快下来受死!”

    季修宴连看他都没看他一眼,陈方更是怒气中烧,不过及时被莫潜渊给拦住了,“盟主都未能将其制服,不要轻举妄动。”

    “哪里来这么大的烟啊?”人群中突然有人出声。

    不少人闻言目光四处寻去,本来与这外面势头相反的阁楼风平浪静一派祥和宁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眨眼间火苗已经窜到了二楼的横梁上,好似下一刻就要将这精致的楼阁吞噬干净。

    众人面面相觑,这火是救还是不该救?

    也缝此时,他们背后响起了一串焦急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金凌风暴怒的声音。

    “绝对不能放过这个魔头!”金凌风推开众人手中的刀直指阁楼上的人影,“你这魔头,把我儿子藏到哪里去了?若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给他偿命!”

    随后跟来的人也是一脸土色,解释道:“我们中了那魔头的奸计了!那里根本没有金公子的影子,反倒是被他们阴了一把!”

    对此最为了解的莫潜渊看着反应激烈的金凌风,暗自摇头,对方这不费一兵一卒就他们耍的团团转,现如今金凌风几乎都快要气疯了,这种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感觉当真并不好受。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对下面的叫嚣充耳不闻,手一动,将手中的玉萧一别,在众目睽睽之下潇洒地转身步入了阁楼之中,留下了外面一行人大眼瞪小眼。

    而他们所担心的金昊兰此时正趁机赖在了准备好金屋藏娇的院子外,趁着季修宴人不在,心已经蠢蠢欲动了起来,全然不知外面已经因为他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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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 醒来

    小小的院子被柔和的月光包裹着,角落里的草丛中不时传来几声蛐蛐儿的叫声,守着药炉的缪乙这个时候已经靠着墙角睡着了,一切都好像归于了深夜的平静。

    房间中开着窗,窗外的月光顺着窗户泻到了窗前的地上,一阵微风过吹进了几片落叶,落叶静静地躺在地上,风一动就跟着轻轻摇晃几下。

    在那一层浅浅的月光照耀下,突然一双纤巧的玉足踩到了落叶上,很快又从落叶上走开,落叶又重归平静。

    房间里只有床边一盏小小的灯笼还亮着,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朦胧的月色里。

    赤着的足的殷小楼几步走到了桌前,躺了几日的身体此时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她一手撑在桌边,将身体倚在那里支撑着自己。

    等喘息声逐渐平稳了下来,她这才拎起桌上的茶壶,在倒水的时候手软险些将茶壶摔到了地上。

    凉水入喉,身上的燥热方才去了几分,不经意间醒来的短短一会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打湿了亵衣,黏在身上各位的让人难受。

    恰好此时守在门外的莲衣听到动静推开了门来,见殷小楼一个人竟然起来脸色剧变,连忙上前把人给扶住。

    但就在碰到殷小楼的一刻,殷小楼突然甩开了她的手。

    力道很弱,但是这份抵触莲衣不会看不明白,身份有别她也不能再多做什么。

    莲衣微微诧异,朝殷小楼望去,但是殷小楼埋着头,散着的青丝挡住了她的侧脸,让莲衣根本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殷小楼胸口起伏着大喘着气,仿佛刚才一个小小的动作已经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

    “掌灯。”

    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莲衣欲言又止,但还是依她的话将房间中的灯尽数点亮。

    等莲衣回身时,殷小楼已经坐了下来,脸上密布着一层细汗,白皙的皮肤上烧着两团红霞。

    “现在在哪里?”殷小楼终于抬眼看向了莲衣。

    只是这一眼看的莲衣有着毛毛的感觉,具体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总感觉就有什么变的不太一样了。

    再看向她的双眼时,莲衣心中一窒,那日她也是亲眼见到了殷玉楼这个人,现在这双和殷玉楼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眼睛里的眼神几乎那日那个男人的一样了。

    殷小楼见莲衣半天不答话微微蹙了蹙眉。

    “属下失职,现如今我们已经离开武林盟几日,已远在千里之外。”

    “已经这么久了……”殷小楼有些不可置信,这个时候她已经是完全清醒了过来,她左顾右盼眼神微微沉了下去,“他人呢?”

    “教主他……”

    不过莲衣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外就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殷小楼与莲衣相视一眼,很默契地都噤了声。

    莲衣剑已经握在了手中,殷小楼反手随手套好了衣服,跟在了莲衣身后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院子里之前昏昏欲睡的缪乙这个时候也已经醒了过来,一脸紧张地巡视着周围。

    最后那个脚步声在院子门口停了下来,院子内外的气氛有了瞬间的凝结。

    莲衣将殷小楼护在了身后,“夫人,您先进去。”

    殷小楼看着院门,此时的氛围显然一点儿也不平和,这个地方也陌生的紧,当日她起初意识还是清醒,捡到但是后面就什么也都不知道了,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也无从知晓。

    “不必。”殷小楼余光瞥到了一根撑窗户的木棍,随手就拾了起来。

    院子的门从里面被别上了,这个时候外面的人好像十分着急,竟然是直接撞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蓝色的身影从墙上一跃而下,温凉看着已经醒了过来的殷小楼脸上难掩欣喜,“夫人醒了可有感觉哪里有不适?”

    殷小楼摇了摇头,“你们教主人呢?”

    “教主让属下来先带夫人离开。”温凉开门见山没有忘了正事。

    他的话音刚落,院门砰地一声就被从外面大力被人踹开了。

    “姑娘!快!”金昊兰大喘着气,身后带了一大票人,他这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把院门给弄开,但在看到立在院中的几人时不由地瞪大了双眼。

    尤其是在看到最后面的殷小楼的时候,金昊兰的大脑有了瞬间的放空,不过这个状态也并未持续太久,不着痕迹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角,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了不少,这方才走近了几人。

    殷小楼狐疑地看着来人,对这人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看着温凉和莲衣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她也只是将腹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夫人,我家中进了歹人,一时情急才闯了进来,还望夫人见谅。”

    “无碍。”殷小楼能感觉到金昊兰语气中的急切,只是有些事时间匆忙一时间还没有能弄清楚。

    金昊兰的眼神近乎是贪婪地落在了殷小楼的脸上,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格外地吸引人,只不过这种眼神让殷小楼从心底产生了一丝厌恶。

    就在殷小楼准备开口的时候,温凉先一步说道:“金公子,我们夫人身子弱禁不起刺激,既然府上此时有危险,我们还是先带夫人离开以免给公子带来麻烦,在此先替夫人谢过金公子今日的盛情款待。”

    温凉的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金昊兰顿时也有些哑口无言,现在他也还没弄自己这宅子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虽然看着殷小楼的这些随从是有两刷子的样子,但是殷小楼身体虚弱根本禁不起什么刺激,万一在混乱中出点什么意外,那可就不妙了。

    “你们对这里不熟,我派人送你们离开!”金昊兰很快就做好了决定,不过这个到底送到哪里去救得由他做主了。

    殷小楼不再思索便答应了金昊兰的话,从金昊兰的神情中看得出这其中定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但是既然季修宴让温凉带她先离开,这个时候就绝对不能再这里多做逗留。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温凉突然给了殷小楼一个眼神暗示,殷小楼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人。

    她不太明白是为何,但是也清楚温凉作为季修宴的左膀右臂绝对不会做一些不必要的小动作。

    “金公子,这个人我可以带走吗?”殷小楼指了指角落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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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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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子云大惊!心下便知此刻情形已无周转余地,便说道:“将封于穷放血祭旗的人是我杨子云,你若能放我身后几人与秦平离去,在下听凭处置绝无二话!”封雷说道:“呸!浩气叛徒与天策叛将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虽不知你等对潼关有何阴谋,但正好国仇家恨一起报了,给我杀!”随即守将封雷与唐军将杨子云等人团团围住厮杀,杨子云等人却只已守为主异常被动,左冲右突始终无法突破重围,杨子云心急如焚又不知如何是好,一边与封雷交手一边保护马背上的秦平。

    慌乱间杨子云应接不暇竟被封雷一枪扫中秦平当下落马。封雷紧跟着缰绳一拉,战马跃起嘶鸣,眼看就要踩向秦平!杨子云不由的怒上心头一声低吼道:“混账!”旋即翻身下马握住枪身中部猛力向地面插去,自身借力往前一翻顺势拉起秦平躲避,于此同时战马马蹄正好落下,长枪也一并刺入马腹。战马吃痛,马蹄力道骤减。可饶是如此却还是踩到了杨子云背上,当即听见断骨之声。

    杨子云护着秦平勉强躲过还未起身,封雷便急奔而来提枪便刺。杨子云侧身躲过一击又将长枪锁与腋下,但不想封雷力道不小杨子云久战又受方才踩踏,竟被封雷连枪提起一脚出几尺外,眼看秦平即将死于枪下,杨子云竟又翻身而起拿起方才地上长枪朝封雷掷去自身也电射而至。封雷正欲杀秦平却不想杨子云竟还能起身,慌忙间提枪来挡依然是被杨子云转身一脚踢中急退几步,勉强用长枪支撑住身形。没想到刚稳住身形只见杨子云银枪突然从脑后冒出只取自己咽喉而来。封雷当下大惊,揭力往后闪去。眼见长枪将过杨子云却一手接住长枪尾部周身一转借力扫出一枪,封雷方才竭力一闪依然身形失去平衡,这一枪避无可避被杨子云扫飞出十多尺远伏地吐血不止。

    这本是杨子云马下的绝命杀招,通过极快的身法与巧妙的遮挡视线来使出令人出其不意的连续攻击。当年天策府校场之内同期将士中也只有杨子云这一招银枪惊鸿能让秦平全力对待,威力可见一斑。

    只见杨子云亦是口吐鲜血自言自语道:“我本银枪不杀大唐军民,今天尔等逼我不得不杀,那就休怪我枪下无情,谁敢靠近秦平一步我绝不手软!”杨子云站在秦平身边,周围满是扬起的尘土,只见他摇摇晃晃的提着枪不肯倒下也不离开秦平半步。周围的天策将士眼看也快要坚持不住却依旧不愿对唐军下杀手。

    封雷受了重伤的杨子云一枪,手骨肋骨已然尽断。但为报家仇的执念让他勉强从地上起身往秦平走来。杨子云似乎无法判断出距离,已经开始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但武功再高的人也会有极限,封雷走了几步终于是应声倒地。杨子云挥舞着长枪也突然没了动作就这么倒下去,就在杨子云行将倒地之时却有一人将杨子云抱住,杨子云意识模糊之间只感觉到有眼泪流到了自己脸上,杨子云想说救秦平,却已经无法出声。抱着杨子云的人一边流泪一边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尽力了,休息吧,我一定帮你救出秦平!”杨子云听完便昏死过去。

    只见一女子放下杨子云,抹去眼中泪水缓缓提剑说道:“谁把我的马夫打成这样?受死吧!”语毕,剑气飞溅四方,一瞬间已经好几人被剑气所伤。一旁的天策将士大喊:“公孙姑娘!切莫伤了守军性命,我等且战且退救两位将军要紧啊!”公孙云说道:“我可不是你们这些迂腐的天策,江湖儿女恩仇必报!”

    公孙云一边舞出密不透风的剑气阻挡潼关守军一边问道:“灵儿,他们伤势如何?”墨灵儿背着身子说道:“杨将军失血骨裂但经脉未损,性命无忧。但……”公孙云说道:“但什么,快说杨子云怎么了?”墨灵儿突然哭得异常伤心,公孙云与一众天策将士皆心急如焚的等着。

    墨灵儿大哭着说道:“但秦将军心脉已断!”

    秦平心脉已断?一众天策将士听到此话一时间竟是呆若木鸡,不知作何反应。公孙云一边舞剑一边问道:“灵儿!心脉已断那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没看错吧?”墨灵儿跪在秦平旁边泪流不止,身体不停的颤抖已经无法运功施展万花医术,背对着公孙云道:“灵儿救不了秦将军!”

    一众天策听到墨灵儿确定秦平已死便再也忍不住,瞬间流下泪来,手中长枪不觉的握的更紧了些,枪法也越发毒辣。眼中即刻便生出了怒气与杀意!这些人马上就要失去理智,大唐军人之间的相互杀戮眼看即将上演!

    公孙云此刻亦察觉到情况的变化,她虽因杨子云怒而舞剑,出手狠辣却没有伤守军性命,而这一众天策习的枪法可不是什么功夫,那是杀人技!战场对敌招招致命!

    眼看场面即将失控,杨子云暂时不醒人事,秦平之死使得一众天策即将暴怒,墨灵儿更是跪在秦平尸体旁颤抖不止。只有公孙云自己尚且清醒,但她却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是杨子云,总能理清事情的头绪,心中凭空就生出奇谋佳策。她此刻只希望杨子云能醒过来,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脱离这绝境。

    公孙云正焦头烂额之时,事态终于是失去控制。这一行天策寒甲之上皆已染上同袍鲜血。他们已经无法忍耐这一路来的屈辱,先前无论被如何误解对待,他们皆秉承着天策大义一路隐忍,而万万想不到千里奔袭潼关,九人孤入敌营,到头来秦平居然死在潼关门下自家军人之手!这样的大唐还有什么可守?天策二字使他们背负的东西实在太过沉重,此刻杀戒一开似乎枷锁已除,之后会是什么?怕是只有无尽的杀戮!

    公孙云眼看天策即将万劫不复急忙大喊道:“住手啊!你们一旦杀了守军可是无法回头了啊!杨子云绝不会让你们这么做的!”

第六百五十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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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在此歇息,明日一早你二人随我前往藏剑山庄,我自会找人医好其病症,待我在藏剑职责尽到,你便即刻随我回天策府。”此时秦平只觉得他与叶长风两人应该会一同随李承恩回天策府,完全没有想到之后的人生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次日一早,四人便启程前往藏剑山庄。一路上叶长风依旧昏迷不醒,而少年秦平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跟两位天策将领学习武艺,秦平觉得这两位天策府将军是他人生中见到的头两位大侠,武功高强,为人正直,又是自己与叶长风的救命恩人,虽然他还不明白为何李承恩似乎不太愿意提及叶长风,不过暂时他没多想。他不停的问着天策府是什么样子、有多少将士、武学是否是武林绝学、加入天策之后还能不能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李承恩倒也耐心,有问必答。

    秦平渐渐的开始期待今后与叶长风一起天策学艺,一同行侠仗义的日子。终于!终于那流落江湖的时光将要一去不复返了!于是不知不觉中四人转眼间就到了藏剑山庄,当时正值藏剑山庄名剑大会,可谓武林盛世,一时间高手云集。而李承恩正是受邀来参加今次名剑的争夺!

    秦平正沉静在回忆中,夜幕沉沉的南屏山终于响起一声闷雷,霎时间狂风四起,忘北村的灯火又灭了几盏,客栈里的客人纷纷关起门窗。屋外也彻底没有了人影,就连平日门前长驻的乞丐此时也不知去向,整个南屏山此刻显得分外的衰败。雷声响起后,整个世界安静了一霎那。然后,这暴雨终于如期而至,这狂雷暴雨,这夜色鸦啼,一如多年的那个夜晚!

    秦平的回忆被雷声打断,回过神来恰好看见一人从雨中走来,不紧不慢。待此人走近,只见须发皆白,但面容不似老者,一身寻常衣着,却又不失风度,且雨中而来不见仓促。秦平心想:“此人好气量!”那人走至亭前拱手问道:“这位朋友!我行至此地客栈已满,又偶遇这雷雨,想在此亭中暂避,不知可否?若阁下心事重重,须独处静思,那李某自另寻他处。”秦平说道:“不必!先生请便。”

    那人拱手谢过后便与秦平一同避雨。两人片刻无话,那人拿出一壶酒看了看远处灯火说道:“帘外灯火照喧嚣,杯中清酒锁寂寥。哈哈哈哈哈!当痛饮一口!”然后把酒壶递给秦平说道:“将军何须萦怀抱,山河自有山河道!”

    秦平看看了说:“也罢!”然后接过酒壶也痛饮一口,那人笑得豪爽:“哈哈哈!好!古人云‘痛饮酒,熟读离骚’如今有酒无诗,不如你我相对而谈,也好过月下独酌!在下李白!不知阁下姓名?”

    秦平听罢惊讶道:“李白?你是太白先生?”李白答道:“正是在下!你我相识?”

    秦平道:“不不不!我常听家师提及先生,才情武学,世间罕见!诗词一绝,而剑法超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李白问道:“你师傅是?”秦平黯然:“已故天策府统帅李承恩!”

    李白道:“李承恩乃国之栋梁,以天策之身殉国当算死得其所!”秦平说道:“若真是如此,此刻我也不会在此犹豫不决,当年此地穆天磊穆大侠临终所言‘恨不能以浩气之身战死’及我恩师教诲‘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如今我皆不解。太白先生,何者浩气?何者国家?浩然之气若是生于诳语之间,国家若是污浊不堪,那我天策所守者意义何在?”

    李白听罢问道:“不知将军有何经历,以至于如此迷惑?”秦平又一口酒下肚,然后缓缓说着这一段时间的发生的种种,李白在一旁听着听着也不觉眉头紧锁,神色黯然。

    亭外依旧雷雨交加,李白听完秦平所述,额间只见眉头深锁,久久不得平复,一时间两人无话,只是任这夜雨打湿衣襟。

    良久,李白将壶中余酒一饮而尽,一声长叹息道:“无怪将军有此疑惑,何者浩气!何者国家!实难作答。李某尝付平生所学于朝堂,一身抱负却不得施展。世人知我诗歌,却不知其实为无奈而为之。吾本愿提剑以热血报国,却奈何独醉随歌舞入梦。”

    秦平说道:“所以先生才辞官退隐避世不出?”李白道:“也非避世,只是我在不在朝堂已无关紧要,大唐如今风雨飘摇,看似人为,实则天意,非人力可逆。”

    秦平听罢似有不悦:“尝听闻师傅盛赞先生胸怀天下,如今何出此言,竟将乱世归于天意!在下实难苟同,男儿生于世,当竭力而为,岂可止步于所谓天意!”李白看着秦平笑道:“哈哈哈哈!说得好!将军果然一颗赤子之心!我知将军不悦,且听我细细道来……”

    “将军!何为天意?乃是天道!世人云天道无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然而这无常之道即是道。自古以来朝代兴衰几何,分而合,合而分。盛而衰,衰而亡!此实非人力所及。我朝自高祖开国以来,变乱为治,天下初定。后又历经太宗贞观大治,及玄宗开元年间,国力已是鼎盛,随后无论文治还是武功,以我之所见,皆是持续衰弱了。朝堂之间只见歌舞,不见政论。沙场之上只见豪饮,不见甲胄。虽是如此,依旧有人试图挽狂澜于既倒!你恩师便是其中之一。甚至当年我一介闲职也进谏过玄宗,指安禄山不臣之心。但是将军请看如今天下,如何?”

    秦平道:“先生言下之意,乃玄宗之过?”李白道:“是非功过乃是无用之物,况帝王号称天子,仍是肉体凡驱,岂可一人左右历史!在下所言,乃是希望将军明白一个人的所为不能改变历史!若是大唐注定在此代覆灭,那么你我无论做出何种努力,皆不会改变结局。朝代更替乃是自然,敢问将军见过不落的夕阳,不谢的残花吗?”

    “难道我大唐天下真的一去不返,天策亡魂也不得安息了吗?”

第六百五十一章 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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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天色将晚,一路风尘想必劳累,今夜应有雷雨,不如早早去对面村中落脚,今日还需施。”秦平叹了口气说道:“灵儿姑娘!请你去转告子云,就说秦平须独处几个时辰,让他们在望北村休整,我稍晚自会归来。”说完便独自离开。

    墨灵儿看着秦平背影,只觉得此人相比身上重伤而言,或许心中伤痕更甚。

    “你们这个将军真是古怪啊!这又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公孙云抱怨道。杨子云看着手中的温茶说道:“无妨!我知将军所在,想不到这么多年依旧不改旧习!我等只需在此处修整,待将军归来,再商量前往浩气盟事宜!”墨灵儿接话道:“杨将军,秦将军他还未曾进食。”杨子云说道:“差点忘了!”随即便招呼店家道:“多上一盘牛肉,些许馒头,再来一壶好酒!酒给温上,夜里再取!”店家答道:“好嘞!记下了,客官放心!”

    墨灵儿听罢说道:“秦将军不宜饮酒啊!”杨子云看了看窗外即将来临的夜色,缓缓说:“灵儿姑娘!你看今夜只怕有雨,待将军归来时,没有什么比一壶热酒更能去除身上的寒意了,只是心间的伤痛怕是非夜雨可比。不知姑娘万花医术可有良方?”

    是夜,南屏山月色笼罩,一片寂静。细细听来,只觉略有风啸声断断续续,似乎是山雨欲来的斥候,来探一探这人间愁绪是否苏醒。望北村客栈里,几桌客人依旧天南海北的吹着牛,有人说跟大诗人李白是好友,李白因为战乱正往庐山避难云云。有的聊着当年亲眼见过剑圣出手。有的说着当今战局,郭子仪正准备反击。还有的谈论着安禄山已经派人渗透了中原武林,各大门派都有暗哨……

    这些人似乎并不畏惧当今乱世,言语间流露出建功立业的味道,是啊!乱世!乱世出英雄!只是英雄或许并不如他们所想!英雄背后的代价也非人人可承受。说着说着,风又大了些,望北村灯火明灭,这山雨终究是要来了!

    此时南屏山,一处破败小亭中,秦平已经独自静坐良久,思绪早已不在。渐大的山风也不为其所觉。只因此处乃秦平人生巨变之地,他遇得恩师,是于此地伊始,他痛失挚友,也于此地,兄弟反目,以命相决,仍是此地!此小小凉亭如蛊咒般见证了秦平此生起落得失。

    秦平在这亭中,往事一幕幕重现,他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他与叶长风各自生命的陌路。他还记得,那天夜里在此几乎丧命,却得天策府李承恩出手相救,他与叶长风才侥幸逃过一劫。当时叶长风昏死过去,李承恩带着他俩回到望北村。秦平见叶长风一直没有醒来,心急如焚,忙对李承恩说道:“将军!请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李承恩看了看秦平,问道:你可知他是谁?从何而来?”秦平答道:“不知!但他乃我此生挚友,求将军相救!”说完应声而跪。

    李承恩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叶长风问道:“你们一路流落江湖,风餐露宿至今吗?”秦平跪在地上带着哭声回答道:“是,我两皆为孤儿,相识后结伴流浪至今,我冲动易怒,今天终于酿成大错,至于挚友命在旦夕,悔之晚矣!”李承恩沉默片刻,长叹一口气说道:“不!与你无关,那三人本来找的就是他,这是他的宿命。今后的人生,对他来说只会更加凶险难行,也许此刻死去才是最仁慈的决定。”说完李承恩也陷入沉思。

    跪着的秦平看不见脸色,但听完李承恩的话,秦平瑟瑟发抖,他十分恐惧又盛怒难平,他不懂为何眼前此人救了他们,此刻又如此冷血。秦平没有回话,也没有抬头。他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了因恐惧而来的颤抖,然后缓缓的抽出的腰间的短刀。知道他要救走昏迷的叶长风只有这一击即中才有可能,若非如此,眼前这个人想杀他两简直易如反掌。

    而李承恩此时依然在回忆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心中带着无尽的愧疚,突然间秦平暴起,短刀直取李承恩左胸,李承恩回过神来,大惊之下没有完全躲开,短刀勘勘划过肩膀。但李承恩毕竟是绝顶高手,轻轻一指便推开秦平。

    秦平一击不成,已知其再无机会,于是手中短刀一扔,说道:“恨我无父无母,无处尽孝。无师无祖,无处学艺。若非如此,何至于不能保!若你今天定要取其性命,我愿代之!望将军成全!”

    李承恩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不起眼的少年,他没想到此人是如此的重情重义,为挚友舍命一搏,不成,又以命相抵。虽然鲁莽冲动,但是果敢刚毅,难得的是一身浩然之气!李承恩说道:“好!报上名来!”

    秦平挺身答道:“秦风楚!若非今天命丧于此,往后定为大唐豪侠。今日以豪侠之躯换挚友一命亦不负侠名,来吧!”

    李承恩听罢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不负侠名!我且问你,侠者何谓?”秦平答道:“锄强扶弱,嫉恶如仇,,谓之侠。”

    李承恩再问:“世间不平何其多?独侠可救天下?好似今日,若非命运使然,你我相遇,否则虽有大侠,亦不知你二人险境。”秦平默然不语,他与叶长风流落江湖多年也确未曾有大侠相助,但越是如此他越要成为自己的大侠!

    李承恩又说道:“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你且记住这句话。你若是答应我一件事,我便救你这位挚友!若你不愿答应,我救你们便是害你们,不如现在了结了他的痛苦!”秦平听罢旋即拜谢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不论何种要求,我秦风楚绝无二言!”李承恩大笑:“哈哈哈哈!好!”然后即刻为叶长风运功疗伤。

    片刻后叶长风虽仍未醒来,但已有血色,想来性命无忧。李承恩说道:“这孩子并非内外损伤,而是心脉受损,我并非医者,只能暂时保其性命。

第六百五十二章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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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平脸色苍白,咬牙再问:“如若能守则当如何?”杨子云答道:“我知将军必不死心!依我愚见,若是军民同心、将帅忘死、武林同仇,则安禄山乃以一隅敌全国之力。败只是时间之数!但恐我大唐盛世将如泥流入海一去不返了……”

    秦平听罢,又一口鲜血吐出。猛的起身怒道:“混账!大好河山啊!大好河山!我天策之所守!恩师之所死!竟就如此断送!匹夫!竖子!你乃我大唐首恶!我必杀汝!”语毕舞起火龙猛然撼地!这一击之下整个破庙都似乎摇摇欲坠。

    杨子云见状忙上前拦住秦平道:“将军不可动怒,若是大唐江山还有人坚守那么将军必是其一,务必保重身体!如今封于琼已死,朝中不知其是叛将,而你我却已经是进过恶人谷杀过朝廷将领的乱党恶人了,我等只待将军伤势好转便须离开!”

    秦平怒气稍减顿时也虚弱了下来,此时秦平虽然正法了封于琼却丝毫没有复仇的快感,应为他一步步接近真相的同时也越来越发现天策乃至整个大唐的衰败几乎不可避免的这个事实!多年前他只想成为一代大侠惩处奸恶,后来拜师学艺,慢慢明白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从此以天策之身守大唐军魂!如今一切都分崩离析!而那坚定的信仰时常被仇恨吞噬,他也是普通人,迷失也如影随行。

    一夜过去,秦平伤势在墨灵儿的医术下已经平稳。秦平醒后即刻对杨子云说道:“当天在恶人谷我答应王遗风为其传信谢渊,而我无法前往,有劳子云代我。”杨子云问道:“不知将军何往?”秦平答道:“我伤已愈!当取杨国忠首级!”

    杨子云沉默不语,此时一旁的公孙云跳起来说:“杀杨国忠?哎,你这个铁疙瘩是不是说胡话呀,你这伤只是暂无性命之虞,你没听见灵儿说的嘛!要每天施针辅药半月方可痊愈!你这样去是找死,你的命是我和灵儿救下的,你却不思报恩,一心求死。我听闻天策男儿重恩情,有恩必报。看来全是胡言乱语!灵儿你赶紧去给我医瘸他,免得他送死!哼!”

    秦平此时看着这两个女子实在无可奈何,沙场对阵他不惧,但这应付女子却是一窍不通!于是望向杨子云,杨子云耸耸肩说道:“将军!云姑娘虽然刁难了些,但却说了实话!”公孙云瞪了杨子云一眼!杨子云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将军现在的状况怕是与我过不了十招便败!我知将军报仇心切,但杨国忠此时身在长安皇城内,禁军林立,我等恐已成要犯,此时去战,杀贼不成且无人可还!我等追随将军至此性命早已交与将军,若将军执意要去我等势必追随!王遗风谢渊一事云姑娘可代劳!但将军可忘天策本心?”

    天策本心!秦平脸上露出悲容,呆呆的看着墙壁出神。公孙云此时悄悄对杨子云说:“哎!杨子呆!我可是照你说的做了啊!你可欠我一份人情!但是这铁疙瘩会不会不罢手啊!”杨子云忙点头说道:“是是是!在下欠姑娘一份人情,在下必报!不过此时怕是没有空了,我等生死,甚至天策府存亡,全在将军一念之间。”

    此时秦平回过神来拱手道:“子云!我当谢你!还请诸位将士谅我鲁莽之行!”然后又对公孙云与墨灵儿说道:“杨国忠我暂留他一命,当下更重要的是不可让狼牙肆虐。如今战场两军焦灼,武林各派的力量当为关键。我受王遗风之托,送信与谢渊。此事有关武林争斗能否平息,各派能否一致对敌!我等须亲身前往,如今我伤势未能痊愈,还望两位姑娘能一同前往,秦某感激不尽!”墨灵儿一旁笑着答道好公孙云却说:“那么远,我不去!”众人面面相觑,都拿这位身手不凡的刁蛮七秀姑娘无可奈何。

    公孙云见众人不只如何是好便笑道:“哈哈哈!去也可以!杨子云!我要骑你的马!”杨子云说:“就……这个要求?”公孙云说道:“怎么?嫌少?那我再想想!”

    杨子云忙下马说道:“别别别!云姑娘请上马!”于是秦平载着墨灵儿,杨子云步行,一众人打算启程前往南屏山。正要走远只听见后面公孙云着急的大喊道:“我怎么办啊!回来回来!”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公孙云坐在杨子云马上手足无措。杨子云远远问道:“云姑娘!怎么了?”公孙云在马上急得脸颊微红着说:“我不会骑马!”一众天策将士听罢相互看看,一阵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公孙姑娘武艺高强没想到却连马不会!哈哈哈哈!”公孙云又急又气喊道:“杨子云!杨子呆!你快给我过来,你来骑!”

    片刻后,只见秦平一众人在前策马狂奔,后面公孙云边挥舞着双剑边喊:“杨子呆!你给我快点啊!我要教训那帮铁疙瘩!气死我啦!”

    就这样秦平似乎暂时忘却了仇恨,一路策马奔向南屏山,他即将回到他曾经实现理想抱负的地方——浩气盟!

    一行人从长安离开,一路走偏远小道,到也算平安无事。前方不远就是南屏山望北村。

    秦平历经生死巨变,如今再回南屏山不免觉得物是人非!又想起多年前望北村往事,一时间竟出了神!此时公孙云惊讶道:“这前方没路了,只有一条索道啊!”杨子云说道:“是啊!这条索道再熟悉不过了,当年每次来都要与各路朋友比试轻工!如今……哎!真是流光容易把人抛啊!”

    “你老叹什么气!来来来,我与你比试比试!”说完不等杨子云答应就提起身形先一步飞身而去。

    杨子云看着公孙云只觉得这位七秀大小姐虽然刁蛮任性,却又善良天真,这一路上更是因为有她,平添了些许快乐!念及种种,杨子云笑了笑,纵身而追。这边一众天策将士也纷纷下马施展轻工而去。

    秦平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墨灵儿见秦平似乎没有要下马的意思,于是小声问道:“秦将军!你不过去吗!”

第六百五十三章 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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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将至,水中楼四处皆亮起了灯笼,朦胧的夜色融入明亮的灯光,如海市蜃楼般如梦如幻,辨不清真伪。

    天香阁的乐会是樊城一年一度的盛会,樊城原本是南珠的一处穷乡僻壤,冷清的一处边城一年之中也来不了多少人,。但因这天香阁,却一年胜一年的繁盛了起来,甚至坐观整个南珠国,也是极具盛名。

    此次参加乐会的不过十来人,但这却不会是乐会打折扣。十人,或清高或妩媚或冷漠或热情,各有不同。

    大厅中央缓缓步入一着嫣红色衣衫的女子,女子虽已过三十,但面容依旧,极具韵味。

    “今日,是天香阁的大日子。各位来了这里便是给了天香阁一份薄面。若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请尽与芸娘说便是。”芸娘较好的面容上带着天然魅惑的笑颜。

    芸娘退下,便有女子上前献艺。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表演也越来越精彩。

    忽,纷繁的音乐停下,一袂似火的红色从二楼一跃而下,软软倒在台上。四周顿时一片死寂。

    鼓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如同千军万马席卷而来。吞人的气势中女子开始在地上舞动起来,随着节奏,挥动双手,扭动纤腰,缓缓立了起来。女子一袭红衣将自己紧紧裹住,露出迷人的身线,露出水蛇般的纤纤细腰,不盈一握。女子精致的面容却被红色轻纱掩了去,只露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目光情意流转,加上眼角一朵盛开的桃花,将妩媚发挥到了极致。

    鼓声越来越快,越来越热烈,如雨后春笋一般抑制不住的淋漓尽致。女子如精灵一般随着热烈的节奏不知疲倦的舞着,似一团烧得正旺的火焰燃尽众人的激情。

    女子停步,回望,目光定住,妩媚一笑,颠倒众生。女子随即在众人炽热的目光中退去红衫,拂去面纱。在众人屏息之间,香艳的一幕却没有出现,女子变戏法一样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一套粉色衣裙。

    女子一拂手,鼓声停下,一根绸带蓦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素闻清夭姑娘舞技超群,能于绸带而舞,今日能一睹其风采,不枉此行。”

    清夭嘴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目光看向后台,柔媚的眼眸中不禁多了些锐利,。

    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连彼此的呼吸的能听见。清夭跃上绸带,飘然而舞,如蝴蝶游戏花丛轻松自在。时不时抛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眼神,直拨人心弦。

    在众人痴迷的目光下,清夭蓦然消失在众人面前,又给众人留下一丝意犹未尽的遐想。

    在众人依旧陶醉在的舞姿中时,一身形曼妙的女子缓步走了上去,话不多说,便开始抚琴。

    琴声从女子手中缓缓流出,如清泉般清明透彻,灵气逼人,没有铺张的华丽,从中流露出的自然清新,悄然将坐下宾客的思绪拉了回来。

    “姐姐,想不到在这种时候你还能如此镇定。”清夭的声音不适时响起。

    锦弦没有理会清夭语气中的嘲讽,纤细的手指依旧轻轻擦拭身旁的古琴,动作轻柔,仿佛是珍藏的宝物一般。

    “姐姐真是好定力,都快输了还能这么冷静。妹妹真是比不上啊。”清夭软弱无骨的依靠在门框上,眼中满是仿若胜利者般得意的笑意。

    锦弦双手紧握,指甲深深楔入肉中,指甲微微泛白。

    “那曲子是你让她奏的吧。”悠扬婉转的琴声中锦弦的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一丝一点的情绪。

    “姐姐怎么能那么说呢?以姐姐的才情,难免会有人觊觎。再说姐姐这首曲子,宁公子可是陪姐姐练了好几个月,我怎能忍心让姐姐的努力付诸东流呢?”

    “乐会还没有结束,输赢还言之尚早。”锦弦轻睨了清夭一眼,原本以她的琴技与清夭相较,鹿死谁手还难以预料。虽说清夭出其不意的表演赢了个满堂彩,但若放手一搏胜负还尚不能下定论。但是辛苦练习了几月的曲子竟被人盗了去,虽说她的琴艺比那女子好上不止一星半点,要胜那女子易如反掌,但对手却是清夭。在这种场合,最忌讳的就是与别人重复,一样的东西虽说方式不同风格不同,但听者多少会有些乏味。如是这样,要胜清夭,难。但因的这曲子是处遇宁熹时他所奏,她练了那么久便是等这样一刻,想到这里,锦弦眼中光彩不禁黯然。

    “那便祝姐姐好运。”看着锦弦若有所思的样子,清夭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锦弦并非什么易辈,要想胜过她,必要有万全的准备。想到这里,清夭嘴角不禁扯起一丝弧度,此次,她必赢。

    锦弦一身月白色素裙,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脂粉未施,及腰如瀑的长发仅用一根青色的丝带系在脑后。身上并无多余的配饰,仅在腰间系了个碧绿通透的玉坠。虽素面朝天,但其绝俗蕴涵,怀中抱着一古琴,仿若刚出世的莲花,纤尘不染,让人不禁看得痴了。

    角落的清夭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意思暗恨,她竭尽全力才得了个满堂彩,而她仅靠着这张未施脂粉的脸便把所有人注意吸引了去。但是她一定会赢。

    锦弦将手中琴放下,却不急开始,手指慢慢拂过琴身。

    双眼紧闭,她自己不想看到自己慌张的样子。

    琴声如流水一般不着痕迹的从锦弦手中的古琴中传出,大厅之中顿时一片死寂,众人眼中的讶异不必看见清夭从二楼飞跃而下低,这曲子刚一女子便演奏过。寂静过后,众人都疑惑不解这种场合理应不该出现这种情况。大家的不解猜疑以及嗤笑,都不能打乱此时的锦弦。

    锦弦对于其它杂音置若罔闻,只专注于自己手中的琴。琴声哀怨悱恻,仿若等不到心上人在紧绷的气氛中,沉静的箫声纷沓而来,时而舒缓时而急促,一松一驰间如行云流水般席卷而过,如烟如缕,如泣如诉,不绝于耳,如梦呓般不真切。如烟如缕,如泣如诉,不绝于耳,如梦呓般不真切。

第六百五十四章 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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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弦一脸茫然,四处张望,但箫声仿若来自天际,听不见来源。

    锦弦苦笑,他离自己总是那么远,但是她只要能远远看着他洁白的衣袂就已经满足,但他早已作出了决定。

    沾有血迹的手指再次覆上斑驳的古琴,少了一根弦的琴声渐渐融入了箫声,使人如沐春风,似掠过春光大好的山河,韵味绵长。干净温暖中又带了分哀怨,如同饮了一杯烈酒抑在心头的痛楚,难以释怀。

    鲜血顺着纤细的手指深入古琴之中,白色袖口沾染了血色,宛如开放的牡丹,娇艳无比。

    曲罢,楼外湖中掠起一阵涟漪,泛着月光扩散而去,又重归于平静,箫声亦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似梦非梦只留下了幻想。

    在紧绷的气氛中,沉静的箫声纷沓而来,时而舒缓时而急促,一松一驰间如行云流水般席卷而过,如烟如缕,如泣如诉,不绝于耳,如梦呓般不真切。

    锦弦一脸茫然,四处张望,但箫声仿若来自天际,听不见来源。

    锦弦苦笑,他说他会离开他要她不要牵挂要她珍重,他离自己总是那么远,但是她只要能远远看着他洁白的衣袂就已经满足,但他早已作出了决定。

    沾有血迹的手指再次覆上斑驳的古琴,少了一根弦的琴声渐渐融入了箫声,使人如沐春风,似掠过春光大好的山河,韵味绵长。干净温暖中又带了分哀怨,如同饮了一杯烈酒抑在心头的痛楚,难以释怀。

    鲜血顺着纤细的手指深入古琴之中,白色袖口沾染了血色,宛如开放的牡丹,娇艳无比。锦弦不顾自己手上的伤势,加上刺眼的红色,又与琴声添了份凄美之意。

    曲罢,楼外湖中掠起一阵涟漪,泛着月光扩散而去,又重归于平静,箫声亦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似梦非梦只留下了幻想。

    月子倾一脸阴霾,看不出心中所想,找来一小厮,刚欲说些什么,却被月泠轩拦下。

    “你们先下去。”身后一黑衣男子屏退所有人后,面对月子倾行了一礼,“主子,此事不妥。主子虽说带一女子回去不是什么大事,但此事有两处不妥。其一,此女子身份不明,敌我不清,谁也说不准他是不是陈皇后所派来的奸细。其二,若陈皇后以此事为契机,大做文章,亦是对主子百害而无一利,望主子三思。”

    月泠轩秀眉轻蹙:“皇兄,徐先生此话不无道理,还望皇兄多思量思量。”

    月子倾手一挥,“罢了。是我考虑不周,此事处理的太过急躁。”

    一万三千两,锦弦的身价到了这里也停了下来,竟是与清夭持平,这个结果都是大家始料未及的。更是出乎清夭意料之外的,从锦弦丫鬟那里知道似乎宁熹要离开,此时锦弦定然心伤,实力定是不能完全发挥,而且,演奏的曲目已被人完整的抚了一次,此刻可以说原本实力相当的两人现在自己已是完全占了上风。加上琴弦已断,原本这胜负已分。可还是有那么多没想到。

    芸娘迈着莲花步缓缓步入了大厅,脸上笑意不减:“各位赏脸欣赏完各位姑娘的表演,时候已是不早。我们在这水中楼布置好了水酒客房,若大家不嫌弃,即可在此处略作休息。”

    芸娘接过小厮手中的牌子,转身对着角落里一身瑰红色的清夭莞尔一笑。

    “芸娘刚看了一下各位姑娘的身价,此次夺魁的就是……”芸娘略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各人脸上的期待之色让她感到很满意。若说清夭锦弦的才艺让整个乐会进入了高潮,但也比不过这三两字来的有吸引力,这三两字无疑会让全场沸腾起来,有时候,很多人要的不是过程,而是有些虚名的结果。

    “一万五千两,清夭。”芸娘不加掩饰的笑意中,目光齐刷刷望向了娇艳的女子,大厅之中一下热闹了起来,不过不同往日的是也有不少望着那道素衣惋惜。

    清夭从锦弦面前走过,声音不大,却能入耳,“姐姐,看来这次输得惨了。”

    锦弦浅笑:“那便恭喜妹妹了。”

    清夭回之以笑,翩然向大厅走去。

    在众人目光皆在清夭身上时,一灰衣少年已步入大厅。

    “我家主子愿出一万五千两黄金赎锦弦姑娘出楼。”

    少年声音不大,却极具震撼的使整个大厅一片寂静。

    少年以为是自己没有说清楚又重复了一次:“我家主子愿出一万五千两黄金赎锦弦姑娘出楼,不知可否?”

    “啊?”芸娘一下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禁迟疑,“这个……”

    见芸娘迟疑,少年也无责怪,打了一响指,几个小厮分别抱着一个精致的箱子,少年当这众人的面一一打开,灯光下黄金反射出的光熠熠生辉。

    “一万五千两黄金尽数在此,请问芸娘姑娘,我家主子可否将锦弦姑娘带走?”

    芸娘一怔,连忙赔笑,“这是当然。”

    一万五千两黄金,这可足够让人锦衣玉食好几辈子,对于这个结果,难免一阵唏嘘,一万五千两黄金说那就能拿出来,这是何等魄力?即使是清夭,只得苦笑。

    感觉到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锦弦茫然如迷失的小鹿般四处张望,忽然看见黑暗中一个挺拔的身影,兀自对上了一双如猎隼灼灼的目光。

    每次玉坠在手,心里总会平静不少,但眼前的男子着实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男子修长的身子着一身紫袍,紫袍上绣着暗金色流金花案,显得高贵大气,秀气的脸上却有着一双如猎隼般锐利的眼眸,让人不敢直视。男子在桌边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看花了重金赎来的锦弦。

    直到三更,男子才起身轻轻捏住锦弦尖细的下巴,对上锦弦的双眼。

    “这玉坠哪里来的?”男子声音清亮不带一丝一毫感情,却有着天然的蛊惑。

    锦弦总觉得在那双眸子下无法遁形,意欲避开,但男子加了一下劲,强迫她看着自己。

    “奴婢不知,此玉坠在六年前奴婢被救下以后,就一直在奴婢身上。”

第六百五十五章 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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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宝十四载,四月初七。晴、略有北风起。唐家堡上人头攒动,武林豪杰齐聚并肩。一代枭雄唐傲天看着秤漏说道:午时三刻已到,请各派就坐,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各派一起拱手作揖道:谢过唐堡主!然后分别落座。此时唐家堡内坪已经被分为八个部分,中间设一擂台,围绕擂台有七个方向设有席位,分别供少林寺、纯阳宫、万花谷、七秀坊、唐门、丐帮,这些门派之与会弟子就坐。

    这些席位再往后去便是唐家堡开放区域,任何人都可以进入内保这些区域观看参与武林大会。此时此刻,内保已经是被塞得几无立足之地,前夜那些在唐家集彻夜等候的武林人士早就占据了最靠前的位置。

    各派就坐之后,原本喧闹的环境便很快安静下来。在擂台中央的唐傲天等到四周没有任何杂音时,方才在机关椅上说道:各位武林豪杰,如今天下大乱,家国蒙难。我等武林人士虽自古敬朝堂而远之,但无论何门何派,皆是大唐子民,受山河养育之恩,不可不报。况狼牙异族视我武林人士为心头巨患,欲毁我各派数十年数百年基业而后快!少林纯阳如此武林泰斗竟先后受辱于狼牙贼子,此实不可忍。

    虽然武林豪杰多不愿与朝廷打交道,但毕竟多侠义之心,正值此国难,唐傲天开场这一番话彻底的举起了正义的大旗,也让众多与会侠士愤慨不已!

    唐傲天环顾四周,他看到了那些已经义愤填膺的面容后,却略略停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各位请看台下这两片空位,其中一片已经永远不会有人就坐。众人听罢皆不解,今次武林大会除了丐帮尚未到场,其他各门各派应当已经齐聚,这多出来的一方到底是何用意,永远不会有人又是何解?

    唐傲天突然提高声音猛的拍着机关椅说道:此乃我唐傲天为天策府三千阵亡英魂所设,虽身躯已归黄沙,但忠魂永留吾心!!!语毕朝着空位长揖而拜。想必此刻会场众人有那么一瞬的错愕,天策府在战争伊始便首当其冲遭到灭门,而后绝迹江湖虽说时日不长,但也渐渐少有提及。就在众人尚未回神之际,叶芷青与于睿两人几乎是一同起身,亦长揖而拜!随后其余各派皆是如此。到最后,整个武林大会之上,无人不拜,一片肃穆!

    此刻叶芷青与于睿二人心中甚是明了,唐傲天这第一步走得十分漂亮,如此一来不支持唐门即等于否认天策府,天策府虽然与朝廷多有关联,江湖门派平日里并不待见,但此时情况却绝然不同,此时否认天策府便如同国贼。

    片刻后唐傲天猛的抬起头对众人高声说道:各位,唐某虽不才,难望家父项背。但也愿以天策英魂为镜,救武林与危难之间,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唐傲天话音方落,整个会场便沸腾起来,众多武林侠士一片叫好。声音一浪盖过一浪,许多人都说:想不到唐傲天此人气量不下于其父唐简,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唐傲天在台上等了一会又说道:各位!唐某此次联合少林广发英雄帖召开武林大会,就是为了能与天下群雄及各派掌门一同商讨如何应对狼牙势力对我武林之残害。如今除了丐帮尚未与会,其余门派皆以到场。那么就请各派提出自家意见,我等集众人之智共御狼牙!语毕便径自下台,回到唐门一侧去了。

    唐傲天这一下台,突然之间整个武林大会便没有了主持一般,这各派分别发言,以何顺序?各门各派虽有规模大小之分,暗地里或许也被定下三六九等,但这明面上谁愿意挑个这头引得其余各派不悦呢?一时间竟然无人发言,场内亦开始私下讨论起来!唐傲天此刻端坐在机关椅上,目不斜视。

    又过了片刻,叶芷青起身道:唐堡主!今次大会做客于蜀中唐门,不如唐堡主主持大会率先发言!唐傲天听罢拱手道:唐某多谢纯阳盛情,武林大会之所以在我唐门如此偏远之地召开,乃是形势所迫。况且主持大会此乃武林盟主之责,唐某不敢僭越!叶芷青听罢便不再多说,旋即坐了下来。会场气氛渐渐变得压抑了起来,谁都没想到这武林大会竟然快成了一场静坐。那些千里迢迢来参加的武林人士已经快等不及了,各门派一些激进弟子也只是因为有前辈坐镇才尚未出声!

    眼看着会场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此时从头到尾都感觉心不在焉的少林隐居前辈渡法却站了起来,渡法起身说道:阿弥陀佛!不如先推举出一位武林盟主如何?此话一出,会场便顷刻间沸腾了起来。推举武林盟主无疑是武林大会最关键一刻,但通常来讲,这都是多方博弈之后才会提出,提出之时往往人选已经基本确定,剩下的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渡法此时提出选举盟主,任谁心里都没有确切人选,武林大会本来是给各门各派一个暗地角力的机会,但渡法此时提出,又悬而未决,只会引得暗斗变为明争。渡法此举是何用意着实令人不解!就在众人以及唐傲天都惊讶之时,渡法又说道:贫僧代表少林寺推举唐门门主唐傲天为此届武林盟主,领导天下群雄共御狼牙!

    原以为渡法提早提出推举盟主已经够众人一阵惊讶,没想到惊雷连连!接着就推举唐傲天。整个会场包括唐傲天本人在内,没有谁不为此诧异。武林盟主一位对于现在的少林来说,如同命脉!渡法果真对唐傲天如此信任?此时会场已经炸开了锅,众人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在纷纷讨论。唐傲天原来只需少林默认,但没想到渡法竟然如此早的推举自己,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缘由,正想推辞。此时于睿站起来说道:纯阳亦赞同少林,推举唐门门主唐傲天为武林盟主,领导群雄,共御狼牙!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想不到此次武林大会由沉默到白热竟在转瞬之间,一浪又一浪!继少林渡法之后,

第六百五十六章 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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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少林纯阳两大门派都在大会表示支持唐傲天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唐傲天开场举起天策大旗,又站稳了一个义字。在场的武林人士几乎没有反对的声音,唐傲天此时说道:唐某多谢各位前辈抬爱!我虽愿效法家父为武林出力,但今次大会前辈豪侠众多,万一我不可服众,即便窃居此位亦难号令群雄,如此并非良策。渡法听罢又说道:唐堡主不必多虑,我少林自今日起听凭唐堡主号令,莫有不从。随后叶芷青与于睿亦先后表示愿意听从唐傲天号令,尊为武林盟主。现在只剩下万花谷与藏剑山庄尚未表态,而丐帮迟迟未到。目前而言,开场不到一个时辰本届武林盟主之位几乎已是唐傲天囊中之物了。唐傲天虽然城府极深,但此刻也难掩心中的激动,他只需一伸手,便可登上武林的顶峰,便能亲眼目睹父亲当年见过风景。

    唐傲天极力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对众人说道:好!承蒙诸位前辈如此信任,又无人反对。那唐某就登此高位不再推辞。

    话音刚落,整个会场便一片叫好,纷纷表示祝贺。唐傲天此刻真是志得意满,虽然盟主之位他势在必得,也算做了万全之准备。但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竟然会如此之顺利,除了万花藏剑并没支持只是默认之外,可说是畅通无阻。搬出天策府也几乎将人心尽收,民间必然拥戴。江湖上最大的阻力丐帮又迟迟没有到场,更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唐傲天正在对各门各派一一行礼谢过,同时吩咐门下弟子准备酒水,稍后便可与各派掌门歃血为盟,正式登上宝座了。

    就在唐傲天意气风发之时,突然场下一声大喝到:谁说无人反对!我第一个反对唐傲天当武林盟主。平地一声雷,整个大会一直是倒向唐傲天的。此时突然冒出来反对,究竟何人如此不识时务?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人群最外围一群衣着破烂浑身是血之人怒目而立,为首之人体格健壮非常,腰间别有硕大酒坛,剑眉微锁,脊背挺拔,远远望去虎虎生风不怒自威。丐帮帮主郭岩终于现身唐门!

    众人看罢纷纷让开一条大道,这一群丐帮弟子径直走到台下,其中一人忽然仍出两个黑影重重的砸到了台上。众人一看,这分明是两个夜行衣打扮的尸体!!!此人朝着唐傲天拱手道:唐堡主!即发我丐帮英雄帖,这些黑衣刺客又是何意?还望堡主有话直说,我乞丐大字不识更是不懂阴谋阳谋!郭岩打断道:峰无休!不得鲁莽。然后转向唐傲天道:唐堡主,请恕我丐帮来迟,昨夜踏入唐家集便遭到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袭击,郭某与帮中弟子血战方才全数击毙,我丐帮亦死伤众多,所以来迟!近看之下,这些丐帮弟子几乎浑身是伤。就连郭岩也明显有几处伤口近乎致命,看来的确是经过一场死斗方才脱身。可是这到底是何人所为?要知道丐帮帮主郭岩的降龙掌下可难有活口,加上这一行丐帮弟子应皆为帮中高手,若非深仇大恨何以会冒如此风险?说起与丐帮有深仇大恨这就难免不让人想到唐门了。

    此时唐傲天看着台上两具尸体心中十分在意,方才丐帮峰无休一番质问早已触怒唐傲天,他唐傲天眼看就要成为武林盟主,突然冒出个下三滥劈头便冷嘲热讽,心高气傲的他如何忍受得了!只是唐傲天暂时不好发作,只好拱手道:郭帮主!事发于我唐门范围内我唐傲天难辞其咎,但贵帮这位峰无休言语间似乎认为是我唐门指使,不知有何依据?峰无休听罢一甩手,只见几道闪光直奔唐傲天而去。唐傲天手中纸扇一轻轻一扫,几道寒光便零碎落地,定睛一看众人无不大惊,此乃唐门夺命暗器——暴雨梨花针!

    顷刻间会场上下一片喧哗,这暴雨梨花针看得真切,且此物并非唐门普通弟子可以使用,能用此物者皆是在唐家有相当身份地位之人,此物一出夺命锁魂令人闻风丧胆。唐傲天看着这几枚暴雨梨花针脸上神色已是十分难看。峰无休继续说道:唐堡主此物你可认得?我几位挚友昨夜皆死于此物之下,不知堡主作何感想?唐傲天心中盛怒,可一时语塞辩无可辩,只好强压怒气默不作声。眼看峰无休要继续逼问,郭岩一声大喝道:闭嘴!峰无休十分气愤却也不敢再顶撞郭岩,便暂时住口了。郭岩对唐傲天说道:帮中弟子昨夜多有死伤,兄弟情深悲痛至极难免有些莽撞,还望堡主见谅。希望堡主能彻查此事我方能给帮中众人一个交代。唐傲天忙回道:好!此事会后我必定彻查,唐某先谢过郭帮主信任,不如先请入内疗伤,大会少许推迟。

    郭岩道:不必!些许皮肉伤无需在意,请唐盟主继续。唐傲天一愣,为何郭岩如此直接的放弃争夺盟主的机会?丐帮弟子听罢亦无不恼怒,峰无休与一众弟子尚未来得及说话,郭岩便说道:各位兄弟,别忘了我立下的规矩,帮规无情,希望兄弟们不要让我难堪。一众丐帮弟子听罢只好强压怒火,暂时默不作声!随后郭岩便带着众人坐到丐帮空位之上去了。

    众人落座,唐傲天正想着接下来要如何解决丐帮遇袭一事。突然丐帮弟子中一独臂乞丐大声说道:帮主!虽然帮有帮规,但我丐帮向来侠义为怀,已天下黎明百姓为重,昨夜死伤真相未明你便要我等尊唐傲天为武林盟主,我实在不服。郭岩听罢大怒:我说过,但凡违我规矩者皆驱逐出帮,为何明知故犯?独臂乞丐并不理会郭岩居然径自上台,立于唐傲天身旁对台下众人说道:各位武林前辈,江湖豪杰!

    武林盟主一位,事关武林兴衰绝不能交给唐傲天此等只顾私怨之人,多年前枫华谷血案确因我帮败类沈眠风而起,但怎可因一人而废我丐帮众人之志?多年来丐帮弟子行走江湖一直侠义为本。

第六百五十七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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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子云大惊!心下便知此刻情形已无周转余地,便说道:“将封于穷放血祭旗的人是我杨子云,你若能放我身后几人与秦平离去,在下听凭处置绝无二话!”封雷说道:“呸!浩气叛徒与天策叛将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虽不知你等对潼关有何阴谋,但正好国仇家恨一起报了,给我杀!”随即守将封雷与唐军将杨子云等人团团围住厮杀,杨子云等人却只已守为主异常被动,左冲右突始终无法突破重围,杨子云心急如焚又不知如何是好,一边与封雷交手一边保护马背上的秦平。

    慌乱间杨子云应接不暇竟被封雷一qiāng扫中秦平当下落马。封雷紧跟着缰绳一拉,战马跃起嘶鸣,眼看就要踩向秦平!杨子云不由的怒上心头一声低吼道:“混账!”旋即翻身下马握住qiāng身中部猛力向地面插去,自身借力往前一翻顺势拉起秦平躲避,于此同时战马马蹄正好落下,长qiāng也一并刺入马腹。战马吃痛,马蹄力道骤减。可饶是如此却还是踩到了杨子云背上,当即听见断骨之声。

    杨子云护着秦平勉强躲过还未起身,封雷便急奔而来提qiāng便刺。杨子云侧身躲过一击又将长qiāng锁与腋下,但不想封雷力道不小杨子云久战又受方才踩踏,竟被封雷连qiāng提起一脚出几尺外,眼看秦平即将死于qiāng下,杨子云竟又翻身而起拿起方才地上长qiāng朝封雷掷去自身也电射而至。封雷正欲杀秦平却不想杨子云竟还能起身,慌忙间提qiāng来挡依然是被杨子云转身一脚踢中急退几步,勉强用长qiāng支撑住身形。没想到刚稳住身形只见杨子云银qiāng突然从脑后冒出只取自己咽喉而来。封雷当下大惊,揭力往后闪去。眼见长qiāng将过杨子云却一手接住长qiāng尾部周身一转借力扫出一qiāng,封雷方才竭力一闪依然身形失去平衡,这一qiāng避无可避被杨子云扫飞出十多尺远伏地吐血不止。

    这本是杨子云马下的绝命杀招,通过极快的身法与巧妙的遮挡视线来使出令人出其不意的连续攻击。当年天策府校场之内同期将士中也只有杨子云这一招银qiāng惊鸿能让秦平全力对待,威力可见一斑。

    只见杨子云亦是口吐鲜血自言自语道:“我本银qiāng不杀大唐军民,今天尔等逼我不得不杀,那就休怪我qiāng下无情,谁敢靠近秦平一步我绝不手软!”杨子云站在秦平身边,周围满是扬起的尘土,只见他摇摇晃晃的提着qiāng不肯倒下也不离开秦平半步。周围的天策将士眼看也快要坚持不住却依旧不愿对唐军下杀手。

    封雷受了重伤的杨子云一qiāng,手骨肋骨已然尽断。但为报家仇的执念让他勉强从地上起身往秦平走来。杨子云似乎无法判断出距离,已经开始挥舞着手中的长qiāng。但武功再高的人也会有极限,封雷走了几步终于是应声倒地。杨子云挥舞着长qiāng也突然没了动作就这么倒下去,就在杨子云行将倒地之时却有一人将杨子云抱住,杨子云意识模糊之间只感觉到有眼泪流到了自己脸上,杨子云想说救秦平,却已经无法出声。抱着杨子云的人一边流泪一边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尽力了,休息吧,我一定帮你救出秦平!”杨子云听完便昏死过去。

    只见一女子放下杨子云,抹去眼中泪水缓缓提剑说道:“谁把我的马夫打成这样?受死吧!”语毕,剑气飞溅四方,一瞬间已经好几人被剑气所伤。一旁的天策将士大喊:“公孙姑娘!切莫伤了守军性命,我等且战且退救两位将军要紧啊!”公孙云说道:“我可不是你们这些迂腐的天策,江湖儿女恩仇必报!”

    公孙云一边舞出密不透风的剑气阻挡潼关守军一边问道:“灵儿,他们伤势如何?”墨灵儿背着身子说道:“杨将军失血骨裂但经脉未损,性命无忧。但……”公孙云说道:“但什么,快说杨子云怎么了?”墨灵儿突然哭得异常伤心,公孙云与一众天策将士皆心急如焚的等着。

    墨灵儿大哭着说道:“但秦将军心脉已断!”

    秦平心脉已断?一众天策将士听到此话一时间竟是呆若木鸡,不知作何反应。公孙云一边舞剑一边问道:“灵儿!心脉已断那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没看错吧?”墨灵儿跪在秦平旁边泪流不止,身体不停的颤抖已经无法运功施展万花医术,背对着公孙云道:“灵儿救不了秦将军!”

    一众天策听到墨灵儿确定秦平已死便再也忍不住,瞬间流下泪来,手中长qiāng不觉的握的更紧了些,qiāng法也越发毒辣。眼中即刻便生出了怒气与杀意!这些人马上就要失去理智,大唐军人之间的相互杀戮眼看即将上演!

    公孙云此刻亦察觉到情况的变化,她虽因杨子云怒而舞剑,出手狠辣却没有伤守军性命,而这一众天策习的qiāng法可不是什么功夫,那是杀人技!战场对敌招招致命!

    眼看场面即将失控,杨子云暂时不醒人事,秦平之死使得一众天策即将暴怒,墨灵儿更是跪在秦平尸体旁颤抖不止。只有公孙云自己尚且清醒,但她却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是杨子云,总能理清事情的头绪,心中凭空就生出奇谋佳策。她此刻只希望杨子云能醒过来,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脱离这绝境。

    公孙云正焦头烂额之时,事态终于是失去控制。这一行天策寒甲之上皆已染上同袍鲜血。他们已经无法忍耐这一路来的屈辱,先前无论被如何误解对待,他们皆秉承着天策大义一路隐忍,而万万想不到千里奔袭潼关,九人孤入敌营,到头来秦平居然死在潼关门下自家军人之手!这样的大唐还有什么可守?天策二字使他们背负的东西实在太过沉重,此刻杀戒一开似乎枷锁已除,之后会是什么?怕是只有无尽的杀戮!

    公孙云眼看天策即将万劫不复急忙大喊道:“住手啊!你们一旦杀了守军可是无法回头了啊!杨子云绝不会让你们这么做的!”

    沉香令

    沉香令

第五百七十八章 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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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子云细细看过,发现李亨身边的确只有一人,此人便是之前兵变时反复推动众人情绪的领头士兵。扬子云收起架势却暗中提劲,低声对秦平说道:“太子身边之人,便是兵变中之领头人。太子此行只怕别有用意……!”秦平听罢略有惊讶,看了看那领头士兵,便朝太子说道:“看来突发兵变倒也不是老天有眼,而是杨国忠自己找死啊!只是太子,你就如此暴露自己,难道就不怕背上个谋逆之罪吗?”李亨笑道:“秦风楚,你我虽不相熟。但也不算陌生了,我与李承恩交往之间便知你是何种角色,此时此刻你绝不会捅破我乃幕后主谋,不然皇族内乱,大唐覆灭,天策府还如何复兴?

    秦平听罢便想起以前有次太子前往天策府秘密求见李承恩,李承恩却称病不见。太子从正午等至黄昏不得见,方才离去!事后秦平问道:“师父,为何执意不见太子,若太子心生怨念如何是好!”李承恩沉默片刻后,在秦王殿中对秦平说了一段影响他一生的话!李承恩拍了拍秦平的肩膀道:“风楚!有一天你也许将要走上我的位置,带领着天策军守卫大唐疆土,千万黎民。那时你手中的权力会大得让许多人畏惧你,也会让许多人靠近你。风楚你明白师父的话吗?”当时的秦平尚未磨砺成材,可他那不知为何天生的浩然正气似乎让他又似懂非懂,秦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脸茫然无措。李承恩看着年轻的秦平哈哈大笑道:“或许对你来说还早了些!”秦平听罢不高兴道:“谁说的,不早!我能听懂,师父是说,仗势不可欺人,得权不可图利!可是太子什么也没说为何师父就决然不见?弟子不明白!”李承恩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秦平心中不禁激动,他庆幸自己将这少年带回天策收为弟子,秦平身上这种几近先天的浩然正气与永不放弃的精神便是他李承恩要为天策延续的军魂,打磨了冲动的脾气,眼前的少年便是不二之选!李承恩心中欢喜,脸上却严肃道:“那好,风楚你仔细听!”少年秦平吞了吞口水正襟危坐。李承恩正气凛然道:“古人云,君子同而不党。如今朝中政局明争暗斗,太子屡遭弹劾,而皇上从未表明态度。今日太子私下前来,必是不可上台面之言,不管所谓何事,我皆不可应允。我若相见便如同与太子结成一党,结党势必营私!我乃当朝英国公,天策府统领!我若是结党营私,那天策军魂何在?浩然正气何存?”李承恩说话不快,声音不大,可是在小秦平听来却字字铿锵听得他热血沸腾,他虽还不懂所谓党争,可李承恩言语间让他觉得,这才是大侠,连将来的皇帝也不能逼迫李承恩做违背正气之事!小秦平睁大了眼睛听得直吞口水浑身汗毛直立!李承恩停了停又说道:“秦风楚!我要你在此刻答应为师,若将来你统领天策府绝不结党,始终捍卫天策军魂,始终守护疆土百姓,绝不使天策成为朝政争斗的武器!”小秦平听得太入神,一下没有回答李承恩。李承恩严肃喝倒:“你可有疑惑?”秦gfǎn应过来吸气说道:“弟子必终身谨记!”

    “方才你二人所言不假,父皇如今车架入蜀,蜀中之地虽是易守难攻,却也难出。一但我朝偏安蜀中给安禄山站稳脚跟,大唐便再无望收复河山,天策府何谈复兴?李承恩军魂连凌烟阁也回去不得!”秦平扬子云听罢皆沉默不语,他们知道太子所言不虚,因为玄宗如今已然心死如灰,再无生机了。李亨见状笑道:“看来两位见过父皇也知我所言不虚了。父皇当年确是一代明君,开创天下盛世。可如今的父皇确远不及当年英明果断,更无雄心壮志了。放任安禄山坐大边陲已是失策,战时急于gfǎn轻斩高仙芝、封常清。又逼哥舒翰尽出潼关弃险不守,以致潼关失守国都陷敌!”扬子云听到此处打断到:“太子,有话直说。今日想必不是来与将军讨论局势功过的吧。

    李亨哈哈笑道:“好!秦风楚,你要重振天策。必先重振大唐。父皇做不到了,可我能做到!父皇车架入蜀之时,便是我北上灵武之时。我会在灵武主政组织兵力即刻fǎngong。但南方赋税之地势必遭受安禄山猛攻,你若能助我死守,我一年之内必定荡gfǎn贼。”秦平听罢默不作声,扬子云笑道:“听起来划算,可在下为何觉得太子殿下话音未尽。”李亨呵呵笑道:“我将于灵武承诺gfǎn成功之时便还政于父皇。一旦gfǎn成功,那时我需要将军联合南方重要藩镇将领上梳支持我继续称帝!届时我名正言顺登基称帝大赦天下,扬子云你便再也不是天策叛将,我也将封你秦风楚为振国公,天策府统领,领剑南道。

    次日,玄宗车架从马嵬驿准备出发。随行军士大概仍旧担心杨国忠在剑南的势力,于是众人便说道:“杨国忠谋反,其将吏皆在蜀,不可往。”有人建议往河西、陇右,亦有人提议去灵武、太原。可玄宗如今已是决议入蜀,之后商议决定先至扶风郡,再从长计议。扶风在入蜀途中,玄宗很满意,众大臣亦觉得是个万全之策,于是队伍继续西行。可是玄宗车架走出不远便忽然出现无数百姓,百姓们跪在路旁,扣请玄宗留步,说道:“宫阙是陛下之居所,陵寝是陛下的祖墓。如今舍弃这些,还能到哪里去?”玄宗听罢按住坐骑,停了许久,又令太子留下宣慰百姓父老。而玄宗自己却再也不想在此地停留片刻,骑马而去。满地的百姓对太子说:“皇上既然不肯留下,我等愿率子弟随殿下东向破贼,收复长安。如果殿下与皇上尽皆入蜀,中原将群龙无首,我等迟早要遭狼牙贼子屠戮殆尽!”

    沉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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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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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子云大惊!心下便知此刻情形已无周转余地,便说道:“将封于穷放血祭旗的人是我杨子云,你若能放我身后几人与秦平离去,在下听凭处置绝无二话!”封雷说道:“呸!浩气叛徒与天策叛将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虽不知你等对潼关有何阴谋,但正好国仇家恨一起报了,给我杀!”随即守将封雷与唐军将杨子云等人团团围住厮杀,杨子云等人却只已守为主异常被动,左冲右突始终无法突破重围,杨子云心急如焚又不知如何是好,一边与封雷交手一边保护马背上的秦平。

    慌乱间杨子云应接不暇竟被封雷一枪扫中秦平当下落马。封雷紧跟着缰绳一拉,战马跃起嘶鸣,眼看就要踩向秦平!杨子云不由的怒上心头一声低吼道:“混账!”旋即翻身下马握住枪身中部猛力向地面插去,自身借力往前一翻顺势拉起秦平躲避,于此同时战马马蹄正好落下,长枪也一并刺入马腹。战马吃痛,马蹄力道骤减。可饶是如此却还是踩到了杨子云背上,当即听见断骨之声。

    杨子云护着秦平勉强躲过还未起身,封雷便急奔而来提枪便刺。杨子云侧身躲过一击又将长枪锁与腋下,但不想封雷力道不小杨子云久战又受方才踩踏,竟被封雷连枪提起一脚出几尺外,眼看秦平即将死于枪下,杨子云竟又翻身而起拿起方才地上长枪朝封雷掷去自身也电射而至。封雷正欲杀秦平却不想杨子云竟还能起身,慌忙间提枪来挡依然是被杨子云转身一脚踢中急退几步,勉强用长枪支撑住身形。没想到刚稳住身形只见杨子云银枪突然从脑后冒出只取自己咽喉而来。封雷当下大惊,揭力往后闪去。眼见长枪将过杨子云却一手接住长枪尾部周身一转借力扫出一枪,封雷方才竭力一闪依然身形失去平衡,这一枪避无可避被杨子云扫飞出十多尺远伏地吐血不止。

    这本是杨子云马下的绝命杀招,通过极快的身法与巧妙的遮挡视线来使出令人出其不意的连续攻击。当年天策府校场之内同期将士中也只有杨子云这一招银枪惊鸿能让秦平全力对待,威力可见一斑。

    只见杨子云亦是口吐鲜血自言自语道:“我本银枪不杀大唐军民,今天尔等逼我不得不杀,那就休怪我枪下无情,谁敢靠近秦平一步我绝不手软!”杨子云站在秦平身边,周围满是扬起的尘土,只见他摇摇晃晃的提着枪不肯倒下也不离开秦平半步。周围的天策将士眼看也快要坚持不住却依旧不愿对唐军下杀手。

    封雷受了重伤的杨子云一枪,手骨肋骨已然尽断。但为报家仇的执念让他勉强从地上起身往秦平走来。杨子云似乎无法判断出距离,已经开始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但武功再高的人也会有极限,封雷走了几步终于是应声倒地。杨子云挥舞着长枪也突然没了动作就这么倒下去,就在杨子云行将倒地之时却有一人将杨子云抱住,杨子云意识模糊之间只感觉到有眼泪流到了自己脸上,杨子云想说救秦平,却已经无法出声。抱着杨子云的人一边流泪一边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尽力了,休息吧,我一定帮你救出秦平!”杨子云听完便昏死过去。

    只见一女子放下杨子云,抹去眼中泪水缓缓提剑说道:“谁把我的马夫打成这样?受死吧!”语毕,剑气飞溅四方,一瞬间已经好几人被剑气所伤。一旁的天策将士大喊:“公孙姑娘!切莫伤了守军性命,我等且战且退救两位将军要紧啊!”公孙云说道:“我可不是你们这些迂腐的天策,江湖儿女恩仇必报!”

    公孙云一边舞出密不透风的剑气阻挡潼关守军一边问道:“灵儿,他们伤势如何?”墨灵儿背着身子说道:“杨将军失血骨裂但经脉未损,性命无忧。但……”公孙云说道:“但什么,快说杨子云怎么了?”墨灵儿突然哭得异常伤心,公孙云与一众天策将士皆心急如焚的等着。

    墨灵儿大哭着说道:“但秦将军心脉已断!”

    秦平心脉已断?一众天策将士听到此话一时间竟是呆若木鸡,不知作何反应。公孙云一边舞剑一边问道:“灵儿!心脉已断那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没看错吧?”墨灵儿跪在秦平旁边泪流不止,身体不停的颤抖已经无法运功施展万花医术,背对着公孙云道:“灵儿救不了秦将军!”

    一众天策听到墨灵儿确定秦平已死便再也忍不住,瞬间流下泪来,手中长枪不觉的握的更紧了些,枪法也越发毒辣。眼中即刻便生出了怒气与杀意!这些人马上就要失去理智,大唐军人之间的相互杀戮眼看即将上演!

    公孙云此刻亦察觉到情况的变化,她虽因杨子云怒而舞剑,出手狠辣却没有伤守军性命,而这一众天策习的枪法可不是什么功夫,那是杀人技!战场对敌招招致命!

    眼看场面即将失控,杨子云暂时不醒人事,秦平之死使得一众天策即将暴怒,墨灵儿更是跪在秦平尸体旁颤抖不止。只有公孙云自己尚且清醒,但她却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是杨子云,总能理清事情的头绪,心中凭空就生出奇谋佳策。她此刻只希望杨子云能醒过来,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脱离这绝境。

    公孙云正焦头烂额之时,事态终于是失去控制。这一行天策寒甲之上皆已染上同袍鲜血。他们已经无法忍耐这一路来的屈辱,先前无论被如何误解对待,他们皆秉承着天策大义一路隐忍,而万万想不到千里奔袭潼关,九人孤入敌营,到头来秦平居然死在潼关门下自家军人之手!这样的大唐还有什么可守?天策二字使他们背负的东西实在太过沉重,此刻杀戒一开似乎枷锁已除,之后会是什么?怕是只有无尽的杀戮!

    “住手啊!你们一旦杀了守军可是无法回头了啊!杨子云绝不会让你们这么做的!”

第五百八十章 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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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在此歇息,明日一早你二人随我前往藏剑山庄,我自会找人医好其病症,待我在藏剑职责尽到,你便即刻随我回天策府。”此时秦平只觉得他与叶长风两人应该会一同随李承恩回天策府,完全没有想到之后的人生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次日一早,四人便启程前往藏剑山庄。一路上叶长风依旧昏迷不醒,而少年秦平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跟两位天策将领学习武艺,秦平觉得这两位天策府将军是他人生中见到的头两位大侠,武功高强,为人正直,又是自己与叶长风的救命恩人,虽然他还不明白为何李承恩似乎不太愿意提及叶长风,不过暂时他没多想。他不停的问着天策府是什么样子、有多少将士、武学是否是武林绝学、加入天策之后还能不能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李承恩倒也耐心,有问必答。

    秦平渐渐的开始期待今后与叶长风一起天策学艺,一同行侠仗义的日子。终于!终于那流落江湖的时光将要一去不复返了!于是不知不觉中四人转眼间就到了藏剑山庄,当时正值藏剑山庄名剑大会,可谓武林盛世,一时间高手云集。而李承恩正是受邀来参加今次名剑的争夺!

    秦平正沉静在回忆中,夜幕沉沉的南屏山终于响起一声闷雷,霎时间狂风四起,忘北村的灯火又灭了几盏,客栈里的客人纷纷关起门窗。屋外也彻底没有了人影,就连平日门前长驻的乞丐此时也不知去向,整个南屏山此刻显得分外的衰败。雷声响起后,整个世界安静了一霎那。然后,这暴雨终于如期而至,这狂雷暴雨,这夜色鸦啼,一如多年的那个夜晚!

    秦平的回忆被雷声打断,回过神来恰好看见一人从雨中走来,不紧不慢。待此人走近,只见须发皆白,但面容不似老者,一身寻常衣着,却又不失风度,且雨中而来不见仓促。秦平心想:“此人好气量!”那人走至亭前拱手问道:“这位朋友!我行至此地客栈已满,又偶遇这雷雨,想在此亭中暂避,不知可否?若阁下心事重重,须独处静思,那李某自另寻他处。”秦平说道:“不必!先生请便。”

    那人拱手谢过后便与秦平一同避雨。两人片刻无话,那人拿出一壶酒看了看远处灯火说道:“帘外灯火照喧嚣,杯中清酒锁寂寥。哈哈哈哈哈!当痛饮一口!”然后把酒壶递给秦平说道:“将军何须萦怀抱,山河自有山河道!”

    秦平看看了说:“也罢!”然后接过酒壶也痛饮一口,那人笑得豪爽:“哈哈哈!好!古人云‘痛饮酒,熟读离骚’如今有酒无诗,不如你我相对而谈,也好过月下独酌!在下李白!不知阁下姓名?”

    秦平听罢惊讶道:“李白?你是太白先生?”李白答道:“正是在下!你我相识?”

    秦平道:“不不不!我常听家师提及先生,才情武学,世间罕见!诗词一绝,而剑法超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李白问道:“你师傅是?”秦平黯然:“已故天策府统帅李承恩!”

    李白道:“李承恩乃国之栋梁,以天策之身殉国当算死得其所!”秦平说道:“若真是如此,此刻我也不会在此犹豫不决,当年此地穆天磊穆大侠临终所言‘恨不能以浩气之身战死’及我恩师教诲‘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如今我皆不解。太白先生,何者浩气?何者国家?浩然之气若是生于诳语之间,国家若是污浊不堪,那我天策所守者意义何在?”

    李白听罢问道:“不知将军有何经历,以至于如此迷惑?”秦平又一口酒下肚,然后缓缓说着这一段时间的发生的种种,李白在一旁听着听着也不觉眉头紧锁,神色黯然。

    亭外依旧雷雨交加,李白听完秦平所述,额间只见眉头深锁,久久不得平复,一时间两人无话,只是任这夜雨打湿衣襟。

    良久,李白将壶中余酒一饮而尽,一声长叹息道:“无怪将军有此疑惑,何者浩气!何者国家!实难作答。李某尝付平生所学于朝堂,一身抱负却不得施展。世人知我诗歌,却不知其实为无奈而为之。吾本愿提剑以热血报国,却奈何独醉随歌舞入梦。”

    秦平说道:“所以先生才辞官退隐避世不出?”李白道:“也非避世,只是我在不在朝堂已无关紧要,大唐如今风雨飘摇,看似人为,实则天意,非人力可逆。”

    秦平听罢似有不悦:“尝听闻师傅盛赞先生胸怀天下,如今何出此言,竟将乱世归于天意!在下实难苟同,男儿生于世,当竭力而为,岂可止步于所谓天意!”李白看着秦平笑道:“哈哈哈哈!说得好!将军果然一颗赤子之心!我知将军不悦,且听我细细道来……”

    “将军!何为天意?乃是天道!世人云天道无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然而这无常之道即是道。自古以来朝代兴衰几何,分而合,合而分。盛而衰,衰而亡!此实非人力所及。我朝自高祖开国以来,变乱为治,天下初定。后又历经太宗贞观大治,及玄宗开元年间,国力已是鼎盛,随后无论文治还是武功,以我之所见,皆是持续衰弱了。朝堂之间只见歌舞,不见政论。沙场之上只见豪饮,不见甲胄。虽是如此,依旧有人试图挽狂澜于既倒!你恩师便是其中之一。甚至当年我一介闲职也进谏过玄宗,指安禄山不臣之心。但是将军请看如今天下,如何?”

    秦平道:“先生言下之意,乃玄宗之过?”李白道:“是非功过乃是无用之物,况帝王号称天子,仍是肉体凡驱,岂可一人左右历史!在下所言,乃是希望将军明白一个人的所为不能改变历史!若是大唐注定在此代覆灭,那么你我无论做出何种努力,皆不会改变结局。朝代更替乃是自然,敢问将军见过不落的夕阳,不谢的残花吗?”

    “难道我大唐天下真的一去不返,天策亡魂也不得安息了吗?”

    沉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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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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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令介绍:
每天种田的师父们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江湖上恶名昭著的魔头
自己莫名其妙成了个小魔头,还被各式人士暗中追杀,幸好出门捡了个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实则切开全是黑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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