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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全文阅读

作者:席祯     重生七零美好生活txt下载     重生七零美好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11章 外快难挣啊

    盈芳失笑:“爸,政府不挖,盗墓贼也会去。政府组织开发古墓,也是出于保护咱们国家的历史文物。我听钱教授说,国家正在筹建大型的历史博物馆,专门用来展出这些文物。而且我们只是给钱教授打打下手,不会真的接触那些阴私。你看外地同学都退了火车票报名参加了,我这又是班长、又是本地学生的,不去多不像话。就当是专业实践,提前跟着教授学点,不挺好的么?就是没法陪孩子们过寒假了。”

    “乖囡想去就让她去。”姜心柔对此倒挺支持的,佯嗔地睨了丈夫一眼,“谁让你当初不积极打听,让乖囡中了这么个专业。读都读了,人教授发话,还能对着干?惹毛了人家,回头毕业分配给穿小鞋,麻烦的还不是乖囡。”

    萧三爷撇撇嘴:“当时哪晓得上个大学还有这么多名堂……”

    “好了,这种事有啥好吵的。乖囡愿意去就去,不想去也没事儿。将来毕业分配,老头子我还没死呢!”老爷子浓眉一挑,发话道。

    盈芳烫了筷菜夹到老爷子碗里,含笑说:“爷爷,我是这么想的,既然读了这个专业,总归是想尝试一番这方面工作的。本来这种机会不到大三是轮不到咱们的,这次也是凑巧。我还是挺想跟在教授身边学点实践知识的。”

    “那就去!”老爷子替她拍板,“宝贝蛋们不用你操心,家里这么多人,还怕照顾不过来?再说寒假那么长,过了年这不还有大半个月嘛,到时候多陪陪他们一样的。”

    暖暖、晏晏一个劲点头:“妈你管自己忙去,我们会乖乖的。”

    “妈,姥姥、姥爷答应带我们去看哥哥,我们会连你的份一起看的。”

    盈芳摸摸他们的头,心里欣慰,有对不让人操心的宝贝蛋是多么幸福啊。

    “嗯,那等妈忙完学校的事,就陪你们去看哥哥、爸爸,带你们去逛街上公园。”

    “好!”

    第二天,盈芳五点钟就起来了。六点要在校门口集合,还要留出时间洗漱、吃饭。

    姜心柔给闺女准备了一些吃的。

    “你说中午饭那边会提供,但保险起见还是带点吃的在身上。免费的午餐哪可能让你们吃饱。自己带点免得饿肚子。”

    “可这也太多了。”

    盈芳瞅了眼,她娘几乎把家里现有的干粮、点心都给装上了,还给灌了一壶热腾腾、熬出味儿的红枣老姜枸杞茶。说天冷,喝这个暖胃。

    “吃不完就带回来,总比吃不够好。”姜心柔还嫌少呢,“今儿我去割点肉回来,炒点肉松,宝贝蛋们最喜欢这个了。这次炒多点,给阳阳捎几两去,明儿你也带点。”

    “妈。”盈芳哭笑不得,“你别把我和宝贝蛋们归为一类啊。”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姜心柔哼道:“在妈心里,你永远都是孩子。不管你生了几个宝贝蛋。”

    “……”好吧,娘亲高兴就好。

    带上亲娘精心拾掇的包袱,盈芳迎着西北风出了门。

    小金轻盈地跃上她肩,尾巴稍蹭蹭她的脸颊,表示要跟。

    它上个月跟着向刚从大兴基地返回后,一直在后花园晒太阳,悠闲日子过久了挺无聊的。

    盈芳拿它没辙:“要跟可以,但不许调皮,人多的时候别冒头,会吓到人的。你也不想被人举着钉耙打对吧?”

    金大王神色鄙夷,吐了吐蛇信:哼!人类!

    “别瞧不起人类。”盈芳好笑地顺顺它的三角扁脑袋:“到了那里,你可以自己去玩。石景山虽然没咱老家的雁栖山大,但早年有仙山之称,山林资源据说挺丰富的,你就当窜门啦。”

    “嘶——”金大王被允许,愉悦地吐了吐蛇信,而后环成手镯状,绕在盈芳大衣袖里。

    六点差一刻,天还黑黢黢的,启明星挂在东边的天际。

    盈芳穿着军大衣,围着艳红的羊毛围巾,戴着兔毛织的遮耳帽,高筒羊皮靴一直护到膝盖处。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走在咔咔作响的雪地上。

    到校门口,发现她是最晚的,其他十一人都已经到了。双手插在袖筒里,不时跺着脚、呵着热气,但精神气很足,一天两块钱,不比工人工资低呢。再辛苦也就十天半月,但这么一笔外快,足以让家里过个宽裕好年了。

    看到盈芳,大家都很亲热地围过来。

    毕竟,要是班长没回去找他们,他们也不晓得有这么个好差事。

    “你们早饭都吃了吗?”

    “吃了吃了,食堂喝的粥,这会儿还热乎着呢。班长吃了吗?”

    “我吃了。”

    随意唠了几句,车来了。是辆可容纳十五六人的面包车,车身上印着研究所的图标。

    钱教授坐在副驾驶位,摇下车窗招呼他们:“都到齐了吧?上车!”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跟教授打着招呼,排队上车。

    坐稳后,车子朝着石景山方向而去。

    路上积雪深浅不一,有些地方还结了冰,车子没敢开太快。到石景山时,天已大亮。

    古墓发掘现场,已经有不少人等着了。

    一部分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他们将跟着钱教授下古墓考察。

    还有一部分是工地工人,被研究所临时聘来当挖掘工的。

    要说干活的人工地上一找一大把,可钱教授不放心,怕他们粗手粗脚搞坏了出土的文物,所以才从学校找助手。

    钱教授一到,就按着事先拟定的图纸让工人们开挖。

    学生们暂时没活,在附近搭帐篷扎营。

    未来半个月都要在这儿工作呢,哪怕晚上不住这,白天总需要有个遮风挡寒的地方吧。还得垒个土灶,烧点热水什么的。

    “但愿接下来几天都是大晴天。”学生们忍不住祈祷。野外作业,要是下雨下雪就难过了。

    盈芳眯眼看了看天:“应该会是好天气的。”

    小金早在她上山时,就从她身上溜下来“窜门”去了。

    石景山的兽兽们顿时感到一股来自天地间的巨大威压,即便是冬眠期的动物都不自禁地团紧身子。

    金大王所到之处,不说雁过拔毛吧,浸淫日月精华的好东西指定保不住了。还不能骂人家土匪,谁让人实力强悍呢。

    金大王就此开启石景山扫荡之行。

    再说盈芳这边。

    男生们负责搬石头垒土灶,女生们负责捡柴禾。

    简易土灶垒起来之后,先烧了一壶热水。

    盈芳拿来钱教授的水壶,给他灌了一壶,剩下的每人分了一杯,抱着暖手。

    “你这帮学生眼生,不是以前那批了?”和钱教授并肩站着看工人操作的中年男人顺口问。

    “今年新入学的专业学生,临时拉来帮忙的。去西安考察的队伍还没回来,人手不够用啊。”钱教授简单介绍了几句,啜了口热水夸道,“别看是新生,专业课成绩还都挺不赖的。”

    昨儿他忙完正事,回学校食堂解决晚饭,碰到考古7班的班主任,顺便打听了一番这几个学生的情况。

    “尤其是给我打水这女生,是他们班班长,这个学期几门专业课,门门都在九十分以上。”

    “看来过几年又是你们研究所的主力成员。”中年男人跟着笑夸了一句。

    “不好说。”钱教授摇了摇头,“上头似乎想要整合社科院下面的几个单位,咱们所还能存在几年真不好说。”

    “整合归整合,存在总是必要的。没见全国各地发掘的文物越来越多,都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贵资料。对了,听说有个归国华侨赞助了你们一大笔资金,还投资了好几台仪器设备?”

    “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说到这个事,钱教授脸色有点难看,“一个门外汉,出点钱就想指手画脚干涉咱们的工作。还问上头要走了一份近几年要开发的遗址清单,不晓得干嘛用。总之拿人手短啊……”

    正说着,底下干活的工人一声吼:“挖到了!”

    钱教授精神一振:“好!接下来慢慢来,别急着下去,等里头的气味散一散,听我口令……”

    学生们搭好帐篷后,在原地待命。

    直嘀咕着不晓得要等多久、会让他们做什么,钱教授派人来喊他们:“带上工具干活咯!”

    一个个激动得走路都同手同脚了。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参与文物开发和保护的实践操作。

    因是第一次下现场,钱教授比较照顾他们,让助手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副劳保手套和防毒口罩后,跟在考古队的正式成员后头负责一些轻省的杂活。

    可说说是简单轻省的杂活,蹲久了也很累啊。

    到傍晚时,都有些直不起腰。

    这才是第一天,古墓开掘堪堪开了个头。

    想到后头还有十来天等着他们,高霞第一个憋不住喊苦:“两块钱一天真不好赚啊。”

    “还可以吧,主要是冷了点,一直蹲着或站着,脚冻得不行,明天多穿双袜子。”男生们大都感觉还行。

    因大部分都是农村上来的,在家时也经常下地干农活,这点劳累程度在他们看来真不算什么。

第712章 金大王:愚蠢的人类

    不过也有累得软趴趴的,譬如邵海涛。

    其他男生围着他打趣:“海涛你不行啊,才这么点活就累成这样。”

    男人最忌讳别人说他不行。这点盈芳深有感触。

    果不其然,邵海涛眼一瞪:“少说风凉话!我这只是有点不适应地下作业。等明天瞧着,保管甩你们一大截。”

    “哈哈!我们等着!”

    “其实邵海涛说的没错。”尹小红扭头对盈芳几个女生说,“主要是不适应,过几天肯定就好了。想想比在家种地强多了,蹲累了还能歇一歇。下地干农活谁让你歇啊,一歇工分就没了。这还两块钱一天呢!”

    “没错。”高霞缓过劲,用力点头,“不就是刷刷尘、装装箱嘛,又不用咱们钻到下面去,挺轻松的。”

    听她们你来我往附和着,盈芳隐有预感:也许明年开始,每逢假期,同学们不会跑这么快了。

    忙完当天的任务,夜幕已经降临了。

    钱教授召集所有人开了个小会,总结今天的成果和明天的计划安排。会后,他还要留下安排值夜工作,让盈芳带着班上同学先回市里。约好明天依旧老时间、老地点集合,会有车子去接他们。

    “好的教授!您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跟教授道别,大伙儿依次上了车。

    车子一颠一颠的,还没出山区,就一个个睡得东倒西歪了。到校门口还迷迷糊糊的。

    盈芳也累得不轻,多少年没这么辛苦了。

    自打有了娃以后,她连上个山、下个自留地都有爹妈分担。

    不过累有累的价值,起码了解了自己所学的专业存在着怎样的意义。

    也许,不久的将来,深埋在雁栖山深处的地宫遗址,会经她的手,亮相于这个世界。

    到家时,老人孩子已经睡下了,爹妈热着饭菜等着她。

    听她嗓子有点哑,催她吃了饭赶紧休息。

    盈芳边吃饭边泡脚,省时间啊。

    这不吃完饭,脚也泡好了,上床几乎是秒睡。

    姜心柔俩口子看得心疼,可闺女对本专业这么上心,他们当爹妈的也不好横加干涉。

    能做的无非就是给闺女多补充营养。麦乳精、肉松、肉干、豆酥糖……

    但凡家里有的,都塞在包袱里,让她带着中途吃。

    其他同学本来想省点钱。头一天连早饭都没吃饱。研究所不是包中饭吗?中午省一顿,早饭再省下一个馒头,一天下来也不少了。

    结果研究所发的馒头,松松软软的,口感倒是很不赖,就是没学校食堂的糙米馍馍顶饿。年轻人消耗又大,这不没到傍晚就饿了,亏得盈芳有准备,拿出干粮分了他们一点才撑到吃晚饭。

    第二天开始人人都带了。早上去食堂打粥时,顺便多打个糙米馍馍,饿了掰一点,总比饿出胃病强。

    就这样,每天早出晚归,跟着钱教授在石景山忙活了整整十三天不带休息。

    老天爷也给力,除了中途飘了半天小雪花,转天又晴了。终于,到小年前两天,钱教授宣布完工。

    当然,这仅仅只是对古墓的开发而言。

    棺木及围着棺木的葬品,则被小心翼翼地装箱运往研究所,那边的实验室还等着他们细细研究写报告呢。

    不过这些就轮不到盈芳等一年级学生参与了。

    他们领了十三天的劳务补贴,兴高采烈地跟钱教授挥手作别。

    盼着以后有这好事,别忘了找他们。

    他们可都是吃苦耐劳、埋头苦干的好学生!

    有了这笔外快,回家过年前还能采购点年货回去。

    “班长,一块儿去逛街吧!后天小年,买点年货回家。”

    “是啊班长,这次多亏你,要不然咱们也挣不了这笔外快。走!一块儿上街,我请你吃浆水面。”

    “我请你吃豌豆黄!”

    “干脆大家一起出点钱,请班长下馆子搓一顿。”

    盈芳笑着婉拒了大伙儿的好意:“这笔外快挣得可不轻松。大家还是省着点花,带回去让家人高兴高兴。要买年货趁早去,明后天估计又要飘雪了。”

    她则想早点回家陪孩子。

    前阵子起早摸黑的,跟儿子、闺女交流的时间都没有。

    说归说,回家之前,她也绕了趟副食品商店,称了几斤行俏的糕饼糖果,带回去哄儿子、闺女。又去百货商店给爹妈、老爷子等买了礼物,大包小包提回家。

    姜心柔得知她把辛苦挣来的钱半天就给花没了,好气又好笑:“看你前阵子累死累活的样子,好歹把钱藏几天再花。血汗钱眨眼花了个精光不心疼啊!”

    盈芳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钱挣了就是花的嘛。而且这些都是过年加量才买得到的行俏货,平时去买总是没货。”

    “这倒是。”姜心柔拿出闺女送的丝巾,围着脖子试了试,既欢喜又犹豫,“这个花色我戴是不是太艳了?”

    “哪有!妈还年轻,这花色戴着正好。”

    姜心柔被哄得心花怒放:“你这丫头真会说话。行了,陪孩子们玩去吧。对了,阳阳明天放假,指名要你去接。”

    “行。”盈芳一口应道。

    寒假本来是挺长的,结果一下用掉十三天,加上没几天就过年了,肯定要忙上一通,陪孩子们的时间捉襟见肘啊。

    暖暖、晏晏正在后花园陪金橘晒太阳。

    经过三个月的收拾,这片园子成了花园和菜园的总汇。

    萧三爷俩口子在乡下捣鼓惯了自留地,突然间闲下来反倒不适应了。

    横竖后花园大得很,便开出了几垄菜地,种些时令蔬菜。

    可惜冬天除了萝卜、白菜,没啥能种的。

    就是白菜、萝卜,这个时节种下去也有些迟了。不过聊胜于无,偶尔去菜场买点,偶尔吃吃家里种的。只待来年开春冰雪消融再多捣鼓点新鲜菜蔬了。

    如今唯有小池塘四周一圈依然留着种花养草。

    俩孩子就在那片干枯的草地上逗金橘玩。

    看到盈芳回来,俩孩子开心地扑上来。

    “娘!你这是放假了?”

    “对!放假了!有时间陪你们了。”

    “太好了!明天阳阳放假,咱们去接他吧!”

    “好,接了阳阳顺便去看看你们爸,问他啥时候放假,最好能一起回来。”

    “好哦!”

    “喵!”金橘不甘心用完就丢,愣是挤进姐弟俩中间,跳上盈芳的膝盖,扭扭屁股也想抱、想亲。

    盈芳哈哈笑着挠了挠胖猫的肚子:“橘子该减肥了,趴我腿上好沉啊。”

    喵大爷怒目而视:老子又没吃你家多少口粮,大头可是老子自个出去猎的,至于这么戳心窝嘛!

    人类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对条蛇居然比对猫好。想不通啊想不通。

    要是金大王在此,指定送它一记大白眼,兼冷声嗤笑:你懂屁!

    可惜金大王还在石景山优哉游哉淘宝贝。

    经过十三天的来来回回,石景山已然成为第二个雁栖山、被金大王划给自己做地盘了。

    实乃石景山里的宝贝太多。愚蠢的人类总盯着地下那些墓穴、陪葬品,依它说就是捡了芝麻丢西瓜。

    山里头宝贝不要太多,尾巴稍随便一甩,就敲下一片矿脉的边角料。

    这可不是煤城乡下那抠抠索索的小铝矿,这是质地上乘的玉矿。凿下一小片拿出去就能引起轰动。

    除此之外,还是前朝皇帝视为龙脉的藏宝地,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堆叠在龙头位置的地下窖室里。龙头位置还长了一丛能配制延年益寿丸的万年太岁。

    这不是捡了芝麻丢西瓜是什么?

    小金鄙夷地丝丝吐蛇信。

第713章 金大王的第二地盘

    当然了,话又说回来,这皇帝藏宝的地方没有一技防身的人是找不到的。

    除非运气超好,无意间踩中开关。

    但即便那样,也会被重重机关射成马蜂窝。

    皇帝老儿的宝藏哪是那么好占便宜的。

    小金摇头摆尾,沿着龙脉留下自己的气味。

    这一片以后就是老子的地盘啦,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抢,看老子怎么neng死它!

    其实就算它不留气味,石景山的本地兽兽们也会绕道而行。

    太恐怖了有木有!

    平时横行霸道的各路老祖宗都吓得瑟瑟发抖,一再强调子孙后代:千万千万别惹这尊大佛!!!它要啥就给啥,小命最要紧!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金大王在石景山大摇大摆扫荡了一圈,将淘到的宝贝暂时藏在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隐蔽山洞里,再回到考古队热火朝天挖人祖坟、咳,错了,是开发古墓的现场,发现人去帐空。

    原来已经收工了。

    那干脆挖条地道通到四合院吧。这样以后方便出行。

    城里人就是这点麻烦,看到蛇,就尖叫着狂窜。

    这点还是乡下好,乡下人见了蛇,要么绕道走,要么举起铁耙挥几下,不至于像没见过世面似的乱吼乱叫。那分贝,能把蛇耳震聋。

    金大王说干就干,当即就从石景山的龙脉尾挖了个地道直通盈芳俩口子住的西厢房。

    当然了,为避开那些年代不一的墓穴,还是费了金大王不少力气的。

    等挖到四合院时,城里很多人家为省电都熄灯上床了。

    盈芳哄熟儿子、闺女,洗漱完毕回到卧室,听到床底下的地板传来一阵异响。

    她心头一凛,不过没想过是自家大宠,还当是什么钻地老鼠呢。

    悄默默地退到墙边,抓起门角落的笤帚,等着老鼠一钻出来就开打,家里厨房、储藏室囤着那么多米面糖罐,可不能让老鼠祸祸了。

    没想到出来的是小金。

    盈芳惊愕得下巴差点脱臼。

    “小金?你咋在这儿?啥时候回来的?”

    金大王翻了个白眼:没见老子才回来啊,我容易么我!差点摸错家门挖到别人家去了。

    “你又挖地道了?”盈芳发现发现床脚地板下露出一个圆不隆冬的口子,约莫杯口大小,望进去黑乎乎的,耳朵凑上去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显然不是个密闭的口子,“这是通向哪儿的?”

    对于家里大宠走哪儿都喜欢挖地道这个兴趣,盈芳表示略头疼。

    小金昂起三角扁脑袋,绿豆小眼珠瞥了眼盈芳挂在衣钩上的军绿色双肩包,前阵子去石景山挣外快,背的就是这个。

    盈芳不敢相信地指指地洞:“不要说是通向石景山的?”

    小金眨眨眼。

    盈芳无语扶额。

    小金游到她脚边,从嘴里“噗”地吐出一块黑褐色的东西。而后尾巴亲昵地蹭蹭盈芳的脚脖子,示意她蹲下来。

    这可是小太岁上咬下来的,大补的东西。

    万年大太岁长在龙脉头上,反正没人到得了那里,就由它继续长吧。毕竟年份越长,药效越好。

    小太岁则要小的多,但也有数百、上千年的年份了,堪称补品中的圣品,可不是几十、上百年的山参、云芝能比的。

    它知道盈芳识货,所以咬了一口过来。

    盈芳起先没认出来,闻到浓郁的药味,才知是一味草药。

    捧出本草纲目以及古籍仙草图册,初步推测是太岁。

    小金居然连太岁都找得到,真是慧眼独具啊。

    “看来石景山有仙山之称还真不是胡编乱造。”盈芳合上医书感慨。

    “哪天我们一起去转转。除了太岁,看还有没有别的草药。”

    小金吐吐蛇信:不止草药,还有古代皇帝藏在那儿的珍宝。那可比挖人祖坟好多了。真不晓得愚蠢的人类咋想的,什么不好挖,挖人家祖坟,啧!

    “明天咱们去接阳阳,然后去趟大兴,你不是想去大兴那边的山转转吗?积雪不厚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不想去了!

    小金就地一躺,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会儿蛇身,盘成最舒服的姿态。

    见过遍地宝贝的石景山,谁还瞧得上大兴那种穷不拉几的小土丘啊。

    那纯粹是没山逛时用来打发时间的好吗。

    有了更好的消遣地,谁还想去次等的?

    “好吧好吧,不想去就不去,那我明天带暖暖、晏晏出门。金橘在家待着怪无聊的,我打算带它一块儿去。”

    去吧去吧!最好把胖猫丢远点儿别再带回来。

    一想到金橘不是普通猫,要是知道石景山遍地宝贝,还不跟它抢啊。

    金大王哪里还有打盹的心思,哧溜钻回地道,回石景山守护那些宝贝去了。

    胖猫想要可以,拿好东西来换!

    ……

    京郊第一女监。

    “祝美娣,家里人来探监,动作快点。”

    狱警不耐烦地催道。

    祝美娣拖着镣铐,跟在狱警身后,缓缓来到探监房。

    看到来人,心下苦笑:难不成还奢望萧家人来看自己吗?这么多年,连亲生儿子都没来看她一次。萧家其他人恨她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过来。

    “上次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还想从我这儿知道什么?”祝美娣不等对方开口,淡淡地说道。

    苗柏森笑了笑:“表姐严重了,这次真的只是顺路来看看你。这不快过年了,给你送点御寒物资。”

    祝美娣扯扯嘴角:“你以为我会信?你们家的人都一副德行,没好处的事从来不碰。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没什么事我进去了。”

    苗柏森的确是她表弟。

    只不过是八竿子打不着、远房的不能再远房的那种。

    往年彼此家里死个人都不会联系,这次找上门还不是为了利用她。

    祝美娣心里门清得很。这表弟跟他那个势利眼爹和爷爷一样,打小就是无利不起早。否则当年又怎么会被老祖宗分出去单过。

    倒是没想到,分出去之后没多久搭上了洋人的便船,国内待不下去跟着去国外混了。十年浩劫过后,披着归国华侨这层身份,衣锦回乡。

    外人还道这一家子真是来回报祖国、建设祖国的,只有祝美娣心里清楚:哪有这么好心,还不是来国内淘金的。

    不知道从哪儿得知萧老太太祖上有只黑色宝箱,这不一回国就找她。允诺找到宝箱就想办法救她出去。

    如今她也看清形势了:萧家是绝对不会再接受她这个媳妇。

    失去萧家这座实力雄厚的靠山,娘家那边因为舅舅自己把自己作死了,自顾自都来不及,哪里会来管她这个出嫁女。

    都是一群白眼狼!枉她以前那么照顾娘家人。

    可后悔已经于事无补。

    远房表弟虽是奔着宝箱来的,但好歹是个机会。

    一辈子被囚在牢里,人生自由都没有,知道宝箱的消息又有狗屁用场?宝箱又不会自动跑来救她。万一宝箱真被无利不起早的表弟一家得了,大不了以后跟着他们,多少还能沾点光。

    于是,祝美娣把知道的都说了,可宝箱一直没下落,她的自由也迟迟没下文。

    看来这辈子是别想出去了。

    “别呀表姐。”苗柏森赶紧叫住她,“好吧,的确有点事。你们家老三回京了。”

    “这和我没关系。”祝美娣嘲讽地勾起嘴角,“打从他们把我送进这里,我跟萧家就再也没关系了。”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苗柏森摇摇头,“我想说的是,萧三的闺女、女婿都上京了,闺女考上了京大历史系,女婿在新成立的特种部队任教官。三胞胎外孙年纪虽小,却个个都很出色。老大还被少年体校挑去培养了。据我调查到的资料,那娃子小小年纪,力大无比,速度也特别快,不到十岁就破了全运会的百米记录……我怀疑,当年那个黑箱子,被你们家老爷子留给了萧三。”

    祝美娣眯起眼,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冷冷道:“那不是应该庆祝吗?宝箱有下落了,是不是该把我救出去了?”

    “我也想啊。自从回来之后,听说你被萧家那帮黑心肝的送来这里改造,没有一天不想救你出去。可咱家能力有限啊,能托的关系户,非要见到宝箱才肯施援手。表弟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祝美娣气得说不出话。

    谁让她现在处于劣势——除了央求这个远房表弟,没别的人可以依靠。

    深吸一口气,按捺着光火的情绪问:“既然有下落,应该想办法去偷去抢啊,找我干嘛!我在里面,想帮你也有心无力。”

    很好,把他的话如数怼了回去。

    不论苗柏森心里如何恼火,面上依旧笑呵呵的。

    “表姐,我不跟你兜圈子,我这次来,是想明确一点,萧老头除了那栋还回去的洋楼,还有没有别的房产?”

    “还回去的洋楼?老不死的把房子还回去了?那我们家呢?我们家还有住的地方吗?”祝美娣一听气炸了。

    她是坐牢了,但还有儿子呢,儿子以后可是要继承萧家家业的。老不死的把那么好一栋洋楼还回去了,儿子将来继承什么?

第714章 落后就要挨打

    这一刻,祝美娣对那个自从她坐牢起就没来探望过一回的儿子全然没了怨言。

    相比娘俩之间的怨艾,当然是继承家业更重要。

    “表姐,听你口气,萧老头真的没别的房产了?”

    不应该啊!那么大个箱子,又不能吞到肚子里藏起来,总该有地方藏啊。

    他们连宁和那边的大宅子都去翻过,还有萧三的女婿家、萧三闺女那个乡下养父母的房子,都溜进去看过,一无所获,还差点被当地村民发现。

    回来后,也没见萧家人去别的地方,一直住在上头分下来的四合院里。

    那四合院据他们所知,一没地窖二没暗格。那么大个箱子会藏到哪里去?

    苗柏森深深陷入了迷惘。

    没再理会歇斯底里的祝美娣,匆匆回到住处。

    苗柏森的爹苗新材正等着他回来。

    一听啥也没打探到,还平白送出去一堆御寒物资,不禁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说你出去半天,消息没捞到,还倒贴一笔钱,要你有什么用!”

    苗柏森撇撇嘴:“爹,你要有本事你去问啊。”

    “混账东西还敢顶嘴!”

    “行了行了,我不顶嘴。那爹你说咋办?君先生还等着咱们回复呢。我看祝美娣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不如直接抓个萧三的外孙过来问问。小孩子嘛,随便吓唬几下,或者给几颗糖就吐露了。”

    “呵!要搁这宝箱在你我手上,会让你儿子、我孙子瞧见?”

    “……是不会。”藏都来不及,哪会给不懂事的娃儿看。

    “这不就结了。抓人过来,问不出什么不说,还打草惊蛇。你那榆木脑袋就不能想点聪明的?”

    “是是是,我是榆木脑袋,那爹你说咋办?反正我是没辙了。”

    “再观望一阵子吧。最近勤快点,多跑跑君先生那。听说他赞助了考古研究院一大笔钱,多半又有新项目了。多在他跟前露露脸,回头少不了你的好处。”

    苗柏森点点头:“这我知道。不过爹,君先生为什么怀疑那宝箱一定在萧家人手上?难不成箱子里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能让人身手变强的丹药?祝美娣曾经怀疑里头有让人长生不老的神药,可如果是丹药,被人吃了,拿到箱子也没用啊。”

    “你管那么多!君先生既然要我们找,那就好好找。管它是金银珠宝还是长生不老药,只要找到了,还怕君先生亏待咱们?”

    ……

    小年前一天,整个京都上空飘起鹅毛大雪。..

    盈芳原本想带着暖暖、晏晏还有喵大爷去体校接阳阳、回头再去男人那转一圈的,没想到一大早飘起大雪片,便改了主意。

    “妈去把你们大哥接回来。你们乖乖在家,雪大了别出去玩。”

    俩孩子倒也懂事:“知道了娘,我会看好橘子,不让它乱跑的。”

    喵大爷心里哼唧:老子才不怕这点雪花片。就你们人类磨叽。

    话说玉冠金蛟跑哪儿去了?这些天一直没嗅到它的气息,莫不是嫌京都太冷,溜回雁栖大山冬眠去了?哎呀呀这蛇就是不耐冻啊,老子在冰天雪地里跳舞都不觉得冷。

    “娘,金橘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咋蹦来蹦去片刻不消停?要不要喂它吃点消食片?”

    盈芳穿戴暖和正要出门,听闺女这么说,抬头看了眼雪地里乱蹦的金橘。

    猫了几天冬,这货肚子上的肥肉怕是又增了,蹦起来一颠一颠的,真是一只吃货猫啊。亏得家里囤粮多,否则还真养不起它。

    “给你们的消食片还有吗?有的话喂它吃一片。回头妈再给你们做点。”

    消食片是用山楂搭配野山药、陈皮、炒麦芽等一些健胃草药熬的。孩子们的脾胃还嫩,偶尔吃多了不消化便嚼上几片,有利于养胃健脾。猫吃一点也没事儿。

    暖暖听完,追着金橘喂消食片去了。

    金虎摇头摆尾地跟在后头,表示也想吃。

    看着几只小的调皮样,盈芳好笑地摇摇头,提上送教练的点心纸包,挎着手提袋出门坐电车。

    快到车站时,有个莽撞的家伙从小胡同窜出来,用力撞了盈芳一下,然后撒丫子朝马路对面跑了。

    幸亏身侧有根电线柱子,盈芳眼明手快地扶住,要不然指定摔跤,严重的话兴许还会崴脚。

    点心纸包掉在地上,好在没湿,盈芳拿手帕掸了掸上头沾着的雪片。

    见手上东西没少,电车又来了,顾不上追究跑远的冒失鬼,赶着去体校接儿子。

    “老先生,你让我试探那个女人的身手,我试探过了,她一点用都没有,稍微撞一下就摔倒。”

    马路对面的小巷弄里,方才那名撞盈芳的冒失鬼,半弓着身子,对一个身穿管家制服的半百头发老人赔笑道。

    老人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冒失鬼欣喜地接到手上,连连点头:“老先生放心,我一定办到。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先生只管找我,我保证随传随到。”

    老人点点头。转身朝巷弄另一头走。

    没走几步,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地停靠在他身侧。

    车子挺稳后,老人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毕恭毕敬地对后座一名身穿黑色大衣、头戴黑色礼帽的男人说道:

    “先生,您交代的事情有眉目了,那个女人明显是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内力波动。”

    后座的男人左眼上覆着一块皮罩,不知是受伤了还是见不得光。右眼微眯,食指在膝盖上轻敲着,似乎是在思考。

    良久,“那就先走第二步,这步先放一放。”

    “是,先生。”

    “尾巴扫干净了?”

    “照您的吩咐,让苗家那个傻儿子出头清理了。”

    “嗯,咱们的人切记别现身。”

    “是,先生。”

    那厢,冒失鬼抱着钱袋,羡慕地看着车子驶出巷弄,回过神啧叹了一句:“有钱人啊,归国华侨都是有钱人!人傻钱多的货!瞧一早上这么跑了一趟,汗都没出,就挣到一笔外快。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拆开信封点了点,确实是对方允诺的二十块钱,揣进衣兜,哼着小曲儿,心满意足地朝早餐店走去,有钱了当然要好好享受啦,大冬天的,喝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再来几个大肉包,来二两烧刀子,痛快喝上一顿……

    然而还没到地头,被人一记手刀劈晕,拖进附近公厕。不一会儿,两个挑粪工模样的人,抬着一个黑色大胶桶从公厕出来。

    直到中午,下班回家抄近道的工人,在护城河畔发现了一具光着躯体的尸体。公安介入调查,再经街坊邻居辨认,确定是第一钢厂不日前被辞退的炼钢工人。因为好赌,影响白天上班,好几次出错,给厂里造成了损失。

    被辞退后,一度游手好。今儿见他这么早出门,隔壁邻居揉着眼睛还以为看错了,又以为是找到了新工作准备重新做人,哪成想出去半天,横着回来了。

    同一条胡同的都猜他得罪了人,要不就是赌博输大了被人追债。还不起就拿命抵……总之这起命案在内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那厢,盈芳到体校接了儿子。

    “妈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接我?暖暖、晏晏咋不来?我还想带他们去我的秘密基地玩会儿再走呢。”

    “都下雪了还玩?”盈芳上下打量了儿子一遍,欣慰地说,“又长高了。”

    阳阳得意地笑着:“那是!教练说我抽条儿了,明年一定赶超大我三岁的师兄。”

    “是抽条了,过年给你裁的新衣怕是还要放大两寸才行。”

    “改啥呀,给晏晏穿吧。我衣服够穿,学校又给发了两套运动服。教练说是一个归国华侨赞助的,款式比照着外国的运动服来的,裤腿、袖子带竖条纹,裤脚带松紧边,穿着可神气了。”

    “是吗?归国华侨连你们体校都赞助啊?”

    盈芳不由想起考古研究所,据说也有个归国华侨赞助了一大笔资金,还有好几台仪器。

    看来国家政策放宽以后,海外华侨都想回来报效祖国。这是好现象。

    “上个礼拜,那个华侨还来咱们学校参观呢。还问了我们几个问题,我瞅着一样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啊,长得跟咱们没啥区别。怎么大家都称他华侨,华侨到底干啥的?”

    盈芳听得忍俊不禁,顺口给儿子好好普及了一下归国华侨的定义。

    阳阳恍然大悟:“我说呢,原来绕一大圈,和咱们一个国的。那为啥要对他们那么好?还专门搞个华侨商店、华侨饭店?那些地方的东西不仅贵的要死还要什么华侨票,没票有钱都买不了。这不欺负咱这些没去国外兜一圈再回来的小老百姓嘛!”

    小吃货阳阳吐起槽来丝毫不比他姥爷弱。

    “这都是国家政策,具体的妈也不清楚,要不咱们回家问问你太爷爷?”盈芳连哄带骗。

    闺女的十万个为什么啥时候转移到大宝贝头上来了?刨根究底地问些她也搞不灵清的问题,真是头疼啊。

    偏大儿子反过来一本正经地教育她:“妈,不是我说你,你平时应该多听新闻多看报,那样才能与时俱进,否则会落后的。教练说了,落后就会挨打!”

    “……”

第715章 他不会生?

    雪越下越大,盈芳担心公车半路抛锚,索性没带大宝贝去大兴基地探望孩子爹,直接回了家。

    把儿子送回家后,跑了趟邮局,给男人拨了个电话。

    向刚此时正好在办公室里和副手们谈话。

    电话铃声响起时,他还皱了一下眉。

    副手们一看表情就知道他不高兴了。

    头儿最讨厌谈正事的时候被人打扰。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坐得笔挺,生怕老大一个不高兴,揪着他们的坐姿训斥。

    没想到电话接起,只眨眼的工夫,那蹙拢的眉宇不仅舒展开来,眉眼间还含着笑,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当即一个个傻了眼,随即用眼神交流:打来电话的是谁呀?竟然让出了名严格的头儿破冰以待。

    纷纷竖起耳朵想听出点什么名堂。

    岂料向刚抬眼一扫:“会议中止,十分钟后继续。”

    副手们磨磨蹭蹭地出了办公室。

    向刚握着话筒转了个身,面朝窗户和媳妇儿聊天。

    “怎么想起来跟我打电话了?家里都好吗?孩子们都放假了吧?阳阳接回去没有?”

    盈芳在电话那头扑哧笑,纤纤素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电话线:“一下问我这么多问题,让人怎么回答嘛!”

    说归说,还是照实答:“家里好着呢,你放心吧。暖暖、晏晏月初考完试就放了,阳阳今天也接回来了。本想带着他们上你那看看的,可下雪了,怕不好走,就没带他们出来。你呢?忙不忙?什么时候能回来?小年回家吗?”

    向刚含笑答:“不算忙,比起群英基地初建那会儿轻松多了。我正打算忙完这阵回趟家,你不说我都忘记小年快到了。那成,争取小年前回来。”

    暗恼老天不给力,前头那么多大晴天,偏今儿飘雪花。否则媳妇儿就能带着孩子们来看他了。

    盈芳听出男人语气里的幽怨,好笑道:“其实寒假去你那待不了几天的,家里要扫尘、备年货。你那边事情肯定也不少。等明年放暑假了,我带宝贝蛋们去你那住一阵子。大兴邻山,夏天肯定比市里头凉快。”

    “这可是你说的,明年夏天带孩子们来陪我住一阵子。我这边分到的房子是三居室,两个大房间,一个小房间,回头我把次卧改造一下,隔成两个小房间,这样三个宝贝蛋一人一间……”

    “好好好,你看着办就是了。”盈芳哄娃似地允诺。男人啊,有时候跟孩子真没啥区别。

    十分钟一晃而逝。

    向刚遗憾地挂了电话。横竖马上就小年了,再思念也不差这几天工夫。转身投入到工作里。

    盈芳到家才听说内城今儿早上出了件命案。

    死的是钢厂被辞退的工人,因为这人好赌,目前都在传,十有**是他债主干的。

    不过明面上的几个债主都有不在场证据,而且表明死者昨儿才跟他们碰过头,说是马上就会有一笔不小的进账,到时莫说还债,还能过上一阵不愁吃穿的快活日子。

    债主是分开审讯的,结果都提供了这么一条线索,公安方面不禁怀疑死者的死亡极有可能和那笔不小的进账有关。也许是有人见财眼开,也许是黑吃黑。总之这个案子棘手得很。

    死人的阴影在内城上空罩了几天,随着小年临近才又渐渐不再被人提起。

    盈芳一家进入小年前的忙碌,开始辞旧迎新——扫尘、贴窗花、备年货。

    腊八时,盈芳往邮局跑了好几趟,给老家的亲戚朋友还有煤城的姥姥、姥爷送去了辞旧迎新的祝福和丰厚的年货。

    这会儿陆续收到他们的回礼。

    加上自家打的年糕、磨的白面,过年的吃食还真不少。

    光年糕就打了五十斤。

    南方人过年少不了年糕,北方这边却很少有人做这个。

    为此,萧三爷特地跑了趟郊区,找石匠打了个中型石臼和石磨,安在天井角落。

    过年磨粉、磨豆子、打年糕,全靠这两个实敦敦的大家伙。

    热腾腾的年糕蒸出来,萧三爷给萧二伯家送去了二十斤。还给了一碗咸菜、肉丁、豆腐干、蘑菇丁炒的油浇头。

    帅帅捏着一个浇头馅儿裹成的年糕团子,边啃边找小伙伴显摆。

    “我三爷爷家做的年糕可好吃了,瞧,里头还裹着肉馅儿呢,是加肥加精的肉肉哦,还有豆干、笋丁、香菇丁……”

    一干小伙伴馋得口水直流。

    林畴富仗着人高马大,直接上手抢。

    得亏帅帅机灵,在他扑过来的时候,往边上一躲,林畴富摔了个狗啃食,吃了一嘴巴冰。

    林家老太太气哼哼地拎着吃亏的大孙子又找上门来了。

    身后跟着苦瓜脸的林杨。

    他一回家就被老子娘拉来给侄子撑腰,想躲都不行。

    附近的邻居哪个不晓得林家老太太是个难缠的角色,平时大都绕着她走。

    萧二伯娘却不怕,林家老头都退休了,手里没半点实权。即便没退休,看到萧二伯也要主动问好,当即叉腰怼回去:

    “你们家阿富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抢我们帅帅的吃食,我还没说呢,你们家倒好,反过来怪我们帅帅。是不是非要我们帅帅把吃的送到你们家阿富嘴里才满意啊?谁给你们的脸?”

    被指着骂的林老太不以为然,林杨却听得脸臊耳红。小声劝他娘别闹了,带侄子回家吧。

    林老太瞪眼道:“凭啥呀!他们家几次三番害我们阿富,凭啥放过他们?”

    盈芳心血来潮拿早先收起来的干桂花,配着冰糖、蜂蜜熬了锅糖桂花,装了一碗给萧二伯一家尝鲜,顺便喊她爹回家吃饭。

    男人回来了,老爷子高兴一家人团圆,点名要吃火锅。

    吃火锅不用担心吃一半桌上的菜冷了,可以慢慢吃,而且还一直热乎着,因此打算早点开饭。

    哪知萧三爷坐在老二家的客堂间里看热闹看得忘了时间。

    盈芳无语了:“爸,没事早点回家吧。你女婿回来了,爷爷说人多天又冷还是吃火锅吧。菜都洗好切好了,早点吃起来,身体也热乎。二伯、二伯娘家里要没事也一块儿去吧,吃火锅人多热闹。”

    “行啊。”萧二伯娘笑着说,“那咱们就厚着脸皮跟着去了啊。”

    萧三爷见热闹看不成了,拍拍屁股起身道:“那走吧,老头子那儿还囤着一坛没开封的灵芝酒。老大那没用的,喝一盅就趴下,和他拼酒没劲,老二我跟你喝。”

    萧二伯脑门黑线:“你觊觎老爷子的酒别拉我下水啊。”

    这家伙,每次想喝酒就撺掇自己,什么碰杯拼酒的,拉倒吧!等酒到了他碗里,哪里还想到自己这个二哥。

    一旁,林杨在盈芳开口时就认出她来了,但又怕认错了人。

    盈芳不是宁和乡下的吗?怎么会喊萧三爷“爸”?喊萧三爷爸意味着啥?——意味着是开国元勋萧老爷子的孙女。可这怎么可能呢!

    傻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盈芳转身,笑吟吟地牵着帅帅从屋里走出来,林杨下意识地喊出声:“小芳!”

    ……

    “这么说,那家伙之前下乡,就是在你们公社?”回四合院路上,萧三爷问闺女咋认识林家的幺儿。

    盈芳没有隐瞒,一五一十说了,但略过了原身同林杨之间那点还没成型就扼杀在摇篮里的情愫。

    萧二伯点头道:“确实听说他下过乡,倒是没想到这么巧,就在你们公社。”

    萧二伯娘听到的八卦更多,怀揣着一丝幸灾乐祸说:“最近胡同里在传,说林老太婆的小儿媳跑回娘家不肯回来,俩口子多半是掰了,原因是男的不会生。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你想啊,谁家俩口子结婚几年还没消息的?如果是女方不会生,林老太婆早闹了,这么看来,十有八|九是她儿子的缘故。”

    盈芳心下疑惑:林杨不会生?不能吧!当年他和蒋美华发生关系,就那么一次蒋美华就怀上了。要是当时没打掉,那孩子这会儿该有七八岁了吧?

    不过林家的事跟她无关。

    假若原身还活着,见到林杨或许会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然而换成她……老实说,对那个毫无担当的男人,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

    “爸,咱们走快点,爷爷等着开饭呢。一会儿你别问他讨酒喝了,我给你一坛,你和大伯、二伯分着喝吧。”

    “行吧。”萧三爷不情不愿地说,“便宜老头子了。”

    萧二伯没好气地踹他一脚:“你就知足吧!有这么个贴心孝顺的闺女。还想怎么样!”

    “这倒是。”萧三爷本来想踹回来,听他夸自个闺女,不免又得意上了,“谁叫你生不出闺女呢!不过你也别泄气,好歹你家鼎华总体还算孝顺。虽然和我们家乖囡比差远了,但你可以和老大家的比。老大这辈子算是白活了,生了一双儿女,依旧跟个孤寡老头似的,可怜啊!”

    萧二伯一头黑线:“这话当着老大的面可千万别说,你想大过年的和他打一架吗?”

    “打就打!他又打不过我!”

    以前就打不过,现如今自己的逍遥拳练完了第二篇,就更加不在话下了。

    “……”真的好想揍他!

第716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那厢,林老太回家路上也在追问小儿子:“杨子,你怎么会认识萧老三的闺女的?”

    林杨还沉浸在时隔多年再遇盈芳的澎湃思潮里,听到他娘的话,顺口道:“我下乡当知青的地方,就是她家所在的公社。”

    说到这里,他回过神,皱眉问:“妈,她怎么会是萧老首长的孙女?是他们家认养的?”

    他下乡那会儿,盈芳的父母就已去世。搞不好是萧家人见她长得灵光,认她做了养女。

    “什么呀!萧老三早年不是走丢了个闺女吗?为此还调军队封锁车站,找得轰轰烈烈的。原以为他那闺女早就死了,没想到兜兜转转的又找回来了,就是刚才那个丫头。”

    林杨:“……”

    想不到小芳是萧家的孩子。

    早知当年应该豁出去和她在一起。那现在两家门当户对,他和小芳生活得肯定很美满。

    林杨激动的不光光是这一点,他发现自己软绵绵的老二,在认出小芳的一刹那,竟然有抬头的迹象。

    这说明啥?他的病遇到小芳不治而愈了。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上下的血液沸腾起来。

    “妈,妈我的病有救了!”

    “真的?”林老太比儿子更激动,浑浊的老眼泛着精光,抓着儿子的胳膊问,“咋回事?你好好和妈说说。”

    林杨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总之比以前好多了,也许过不多久就康复了。具体的你别问了。”

    虽然是母子,可围着“举”或“不举”这个话题,怪羞耻的。

    林老太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妈十月怀胎生的你,你浑身上下哪点妈没见过?行行行,不问就不问。既然好了,那明天我托人给你介绍个媳妇。方方那臭丫头走了就走了,我们林家不稀罕!妈给你找个更好的……”

    林杨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心思飞出了九霄云外。

    林老太惦记着儿子的婚事,发誓这回一定要找个顺眼又能生的。

    说到能生,林老太忍不住嘀咕:“萧老三的闺女别看个头娇娇小小,还真能生啊,一胎生了三个,儿子、闺女都有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话都说屁股大才好生养,可看她那屁股,啧,还没我半个大呢……”

    林杨糗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真不想承认身边这人是他妈。

    “妈,这还在外头呢,你说这话也不怕被人听见。”

    “听见怎么了?这不正常嘛。谁家娶媳妇不挑屁股大的?”

    “……”

    转天,林老太就给儿子介绍了个屁股大的。

    那屁股是真大,一屁股坐椅子上,椅子都装不下。

    连林老太见了都禁不住抽嘴角。

    听介绍人委婉表达:这家姑娘因为比较能吃,十八岁了还没嫁出去。别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家里两个哥哥、一个妹妹,说明她娘能生,这是带遗传的。

    林老太心动了,比较能吃这点,和生儿育女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他们林家不至于连个儿媳妇都养不起。再说了,老话说得好:能吃是福。说不定这姑娘天生带福,嫁来了林家,给林家拉点福运。

    当即拍板:“我看行,赶明让俩孩子见见。”

    结果林杨一见,原本有点抬头趋势的老二再一次陷入沉睡,怎么都唤不醒。

    林老太慌了,七手八脚地送走介绍人和大屁股姑娘,焦急地折返回家问儿子:“这咋回事啊!不是说病好了吗?怎么又没反应了?”

    林杨心里闪过一阵怪异的想法:莫非是见到小芳才有那种想法?对别的女人,他就是硬不起来?

    可小芳已经嫁为人妇,孩子都那么大了,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故意破坏她的家庭吧?

    矛盾的心情搅得林杨一度颓废,借酒浇愁,短短几日,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降了不止一个档次。

    林老太看得心疼,一个劲地催他去看中医。

    “上回那西医开的药吃了没效果,肯定是那西医不中用。这个老大夫是中医,听人说技术很好,你快跟妈去看看。别再拖了!再拖下去,这病搞不好一辈子都治不好了。”

    一辈子治不好,意味着幺儿要断子绝孙了。林老太越想越担心,拽着儿子非要去医院。

    林杨被他娘念叨烦了,脱口而出道:“我这病认人,除了小芳没人能治!”

    “啥?”林老太尖叫,“啥叫除了她没人能治!你给妈说清楚!”

    “就字面意思!总之妈你别管了。”

    “你以为我想管啊,还不是你个混小子,这么大岁数了还没个孩子传宗接代。你这是要断我们老林家的香火啊……”林老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林畴富蹲在门槛上,手里拽着一根狗尾巴草,没心没肺地嚷:“奶,你咋说话不算话?先前还说我是咱们老林家的香火。”

    香火就是家里最重要的存在。

    林畴富学习不好,考试门门都是红灯,但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知道成了香火,就会受到爷奶的疼爱、爹妈的重视。他才不希望家里再蹦出个香火,来和他抢吃的、玩的。

    林老太噎了噎,哭声再起。

    ……

    有别于林家的鸡飞狗跳,盈芳家就温馨多了。

    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过了个和乐热闹的团圆年。

    大雪纷飞没地儿去,就在家琢磨好吃的。

    特种部队成立的第一个年头,上头还是蛮重视的,不仅工资津贴涨了,还发了一堆年货。上至鸡鸭猪肉,下至蜜饯果脯。

    鸡鸭猪肉过年派上大用场,蜜饯果铺深受孩子们的欢迎。

    盈芳怕他们吃多了烂牙,规定每天的量,不许多吃。饶是如此,三胞套依旧很兴奋。

    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往自个兜里装蜜饯。顺便给金橘也抓一把。

    喵大爷最爱甜食了。为一口甜滋滋的美食,架子也不端了,屁颠屁颠地跟在三胞胎后头。

    有它和金虎一前一后跟着,盈芳铁放心地放孩子们出去玩。她则和福嫂一起,忙着处理一些不耐放的食材。

    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青鱼,一条抹盐晒鱼干,一条切块腌入味后炸熏鱼。熏鱼马上就能吃,边炸边吃,说不出的好味道。

    一大刀鲜猪肉,割下一条瘦肉炸肉丸,剩下半瘦半肥的分成两块,一块做扣肉,一块吊梁上腌咸肉。

    两只鸡、两只鸭都宰了。煮的煮、烤的烤、熏的熏。

    总之,四合院的厨房里,天天飘出勾人食欲的香味。

    左邻右舍虽说已经习惯了,但还是禁不住嘀咕:这一家子真败家,天天大鱼大肉地吃。

    能住在这条胡同里的,大抵都是有点家底的。平时舍不得买来吃,过年还不至于抠抠索索。可和盈芳家一比就没法看了。

    因此,这些人家的孩子们自从第一次被三胞胎邀进家门玩,就喜欢上了盈芳家。谁让她家不仅有好玩的,还有好吃的。

    就是临近过年这几天,被家里拘着没能出来。

    听老一辈说是过年时候跑别人家玩,会把自家财运带跑,让别人家发财。

    三胞胎没有小伙伴也不无聊,窝在家里写写寒假作业、玩玩室内玩具。

    萧三爷给兄弟俩磨了一副石子儿象棋,圆不隆冬的鹅卵石,上头刻着“兵”、“将”等字。

    还给他们打了张木头靶子,挂在廊下。

    兄弟俩下下象棋、扔扔飞镖,玩得不亦乐乎。

    暖暖不喜这类男娃子钟爱的游戏,跑去父母房里玩缝纫机,挑了一堆偏红的碎布头给金橘和金虎各车了件拼接版的花袄子。套在一猫一狗胖乎乎、毛茸茸的身上,还挺喜庆。

    金虎高兴地直打转。

    喵大爷却嫌弃得要命:好丑的衣服!害老子的颜值一度下降。

    随即砸吧了一下嘴:隔壁头的小屁孩连着好几天没喂本大爷吃鱼了,肯定嫌本大爷这身衣服太丑!

    小金盘在房梁上,居高临下地嗤笑:想太多!

    据它所知,隔壁头的小傻蛋之所以连着几天没冒头,是因为偷家里的年鱼被爹妈发现,被揍得起不了炕了。

    看看一脸企盼的蠢猫,金大王吐吐蛇信:无知是福啊。

第717章 萧三爷:女婿整啥幺蛾子

    向刚这趟回来,能休息到正月初十。

    回来那天正好是小年,听丈人说,曾在雁栖公社当过几年知青的林杨,竟然是萧二伯家的邻居。那天媳妇儿给萧二伯家送糖桂花,和林杨来了个迎头碰。

    林杨谁啊?丈人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

    当年媳妇儿胳膊脱臼,说到底和林杨脱不了关系。

    倒不是怀疑自个媳妇儿,而是不放心那个“闹出人命”后撂担子跑路的没担当男人。

    不得不说,俩口子对林杨的评价还真是出奇的一致。

    之后几天,向刚嘴上不说,行动上老黏糊了。

    晚上在床上黏着媳妇儿花样百出不说,白天也跟进跟出。

    媳妇儿干啥,他就抢着干啥。遇到不擅长的,学;实在学不会,就退居二线打下手。

    萧三爷俩口子看着纳闷。

    小俩口这都结婚第几个年头了?猛然间又像新婚期似的同进同出,整啥幺蛾子哟。

    唯有盈芳心里门清:这个男人怕是醋上了。

    哪怕并不清楚原身对林杨的那份旖旎心思,只因为林杨曾经和她走得近,就这么悄默默地醋上了。

    好笑之余不免心疼——哪有让心爱的男人,为个啥都不是的外人吃醋的?

    男人爱黏就黏着吧。

    平时长久不在家,难得过年放长假。于是向刚怎么做,盈芳就怎么配合,可以说是极尽所能地满足他。

    落在外人眼里,就是向刚说什么,盈芳都笑盈盈地说好。脸上始终挂着一副“你想干啥就干啥,我都满足你”的宠溺味。

    总觉得和以前掉了个个儿!

    疼闺女的萧三爷恨铁不成钢,逮着女婿在天井剁柴的工夫,心酸酸地拉着闺女说教:“乖囡,你干啥对他那么好哦!这样下去男人迟早会被惯坏的!”

    盈芳还没说,姜心柔拧了一把丈夫的腰间肉:“是吗?那我以后应该对你凶点,否则就是在纵容你变坏。”

    萧三爷欲哭无泪:“……”媳妇儿!不带这么扯后腿的!

    ……

    初二开始走亲戚。

    盈芳和亲爹妈、老爷子住一块儿,省了回娘家这一步骤,依然和初一这天一样,除了吃吃喝喝,就是招待家里几个大老爷们的战友或部下。拜年礼收得手抽筋。

    这当中,最开心的莫过于老爷子了。

    客人走了还一味感慨:想不到离开京都这么多年,再回来,依然有这么多人记挂老头子我。说明党和组织是记得咱们这些人的。

    萧三爷习惯性泼冷水:“感动一分钟就够了,多了浪费。真正记挂你的话,早几年干嘛去了?咱们住在宁和乡下又不是秘密,真心想联系会联系不上?偏在你回来以后、上头那位发话要特别照顾你们这些老元勋,才屁颠颠地登门。依我说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瞎说什么大实话!

    姜心柔拽着丈夫的胳膊拧了一把。

    老爷子瞪他一眼:“就你聪明!我会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可老子这一生,亲手带出的部下就数以千计,上门的才占几分之几?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这些人有心。没良心的恐怕连老子长啥样都忘光光了。”

    “是啊,有心,拎着几斤瓜果、罐头就想哄你给他们写介绍信、帮他们家属安插福利多、活计少的工作岗位。不是有心是什么?”

    “臭小子,你别歪曲事实。”

    萧三爷双臂抱胸,凉凉地说:“是不是事实,咱们睁眼看。我敢打赌,不出两个月,这些人就会再次上门,不是这个忙、就是那个忙,都需要你帮忙解决。当然了,这些在老头子你眼里算不上什么,不过是小事一桩、动动嘴皮子的事。”

    “不可能!”老爷子犟声道。

    “来来来。”萧三爷招呼闺女,“乖囡你做见证人,看看老头子和我哪个说的正确。”

    “打赌就打赌!输的人贡献一坛好酒出来。”老爷子不相信上门拜年的部下,会真的如儿子讲的那么势利。

    “行啊。”萧三爷呵呵笑,坐看老子被打脸。

    盈芳略感头疼。

    岂料这事儿还真被萧三爷猜中了。

    还没出正月,先前提着瓜果糕点来给老爷子拜年的昔日部下又轮番登门了

    提上门的礼一个比一个隆重,麦乳精、猪后腿、市面上有钱也未必买得到的阿胶片,目的也很浅显:尽管言辞闪烁拐着弯,但老爷子多精明的人啊,一听就会过意了——敢情真是来打他主意的。

    当即气得不轻。

    一是被料事如神的小儿子猜中了觉得没面子;二是恼恨这些人眼皮子浅,为点蝇头小利就来算计他。当年怎么就教了这些个见利忘义的东西!

    一气之下,把这些人连同提上门的礼物统统扔了出去。

    萧三爷见老爷子吃了瘪,倒是没笑话他。心忖这么闹一次也好,要不然没个清静日子过了。

    只是没两天,又开始拿这事儿烦老爷子:“说好的输的人给赢的人一坛酒呢?老头子你不能仗着自个是老子,就想赖儿子一坛酒啊。”

    恼羞成怒的老爷子:“滚!”

    得亏小辈们走亲戚、拜年去了,要不然这老脸更加挂不住。

    初三这天,盈芳和向刚带着三胞胎去萧二伯家拜年。

    向刚听说林杨家就在萧二伯家附近,这天刻意没穿便服,而是穿了一身挺刮的新军装,鞋子也换了军工厂出品的中帮皮鞋,裤腿塞在鞋帮里,看上去威风又帅气。

    盈芳尽管有些纳闷。以前在家,不论是出门走亲戚还是上街买东西,不都是穿便服的吗?说是不想太引人注目。

    毕竟他如今也是副师职人物了,军装上身,明眼人一看军衔领章就知道他大致级别,走在大马路上回头率不要太高。

    个别胆子大的未婚姑娘,还故意在他旁边拌一跤、扭个脚什么的。烦不胜烦。

    “怎么?我这一身不好看?”见媳妇儿傻愣愣地看着自己,向刚剑眉一扬,上前搂过她,低头含住她嘴角狠狠吮了一口。

    “嘶——疼呢。”盈芳回神,娇嗔地瞪他一眼,“好看好看,就是因为太好看了所以才走神。”

    向刚听到这个回答满意地笑了,捏捏她鼻子说:“你穿什么都好看,可我一个大老粗,要是不好好拾掇自己,走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大你一辈呢。”

    盈芳忍不住笑:“确实,你大我三岁,我听帅帅说三岁一个代沟,毛估估也能算一辈了。”

    “怎么?嫌我年纪大?”

    向刚闻言,整衣领的动作一顿,伸手箍住媳妇儿软得不可思议的纤腰,往自己怀里一带,呼出的热气正好扑在盈芳耳边,痒得她脸红耳热。

    “快说,是不是嫌我年纪大?嗯?”

    低沉上扬的尾音,听得人耳朵都能怀孕。

    “怎么会!”盈芳反手圈住他脖子,笑吟吟地说,“咱俩只差三岁而已,算什么代沟啊。帅帅那话纯属胡说八道。”

    (帅帅:姑你真是甩的一手好锅啊!姑父绝对会找我算账的,嘤嘤嘤……连你都斗不过他,还要搬出我来顶锅,可怜我细胳膊短腿的就更斗不过了。)

    盈芳见男人挑着眉笑睨着她不说话,继续哄道:“你看你这身打扮,走出去说二十岁都有人信。不认识的还以为你刚从学校毕业,争相扑上来给你介绍对象都有可能。”

    向刚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介绍对象倒不必了,我只求吸引我媳妇儿的目光,别人还是算了。”

    盈芳嗔睨他一眼,踮起脚尖给他整衣领,随后拍了拍他的背,确保衣服一丝不皱很是挺刮:“得了,给你点颜色就想开染坊。换好了就走吧,迟了二伯还以为咱们不去了。”

    新年头一次出门,一家人穿的都是新衣裳。

    尤其是三胞胎,白白嫩嫩的,穿上喜庆的对襟绸棉袄,仿佛是从年画里走出来的送财童子。

    加上夫妻俩男的俊、女的美,男人又是一袭军官级装束,回头率确实超高。

    到了萧二伯家,萧二伯娘正在门口和胡同里的邻居说话,看到他们来了,忙和邻居说:“回头再跟你聊,我侄女、侄女婿一家来拜年了。”

    邻居是个小脚老太太,早就听说萧三家的闺女找回来了。如今一看,这闺女福气真好啊,走丢的几年没出事不说,嫁的对象还是军官,孩子一生三个。

    “咱们几家加起来都没你们老三家福气好啊。”老太太感慨了一句。

    回家路上碰上林老太,忍不住八卦了几句。

    林老太心下骇然:什么!萧老三的女婿是军官?还是副师级别的?哎哟这可怎么是好!

    这老太婆因为小儿子只对盈芳有反应,竟动起了撮合的龌龊心思。

    对方结婚有孩子了那又怎样,这年头可不像大革命时期那么严苛,离个婚还要上纲上线。

    更可笑的是,她还替自己儿子委屈。

    想她儿子多出色啊,一表人才、工作单位又好,再熬几年说不定就是处级干部了。

    这么好的条件,离婚了照样能娶个头婚姑娘。

    前头介绍人保媒的不就是,人家才只十八岁呢,屁股又大,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可惜她儿子只对萧老三的闺女能让她儿子有反应。

    行吧,只要能生下孙子,娶个二婚头的儿媳妇她也忍了。

    全然没想过盈芳肯不肯,向刚肯不肯,萧家肯不肯。

    只能说这老太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认为一切都该围着她转。只要她儿子喜欢,管对方结没结婚、生没生过孩子,自家愿意娶还是瞧得起她呢。

    这个念头在林老太脑海里盘亘了几天,正想找个时间好好和小儿子谈谈,让他想办法多接触接触萧老三的闺女,最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主动离婚二嫁,并且不要林家一分钱彩礼。

    这算盘珠子打得是噼啪响啊。冷不丁听说萧老三的女婿是军官,还是副师职的,林老太不禁心头犯怵。

    这破坏军婚是要坐牢的。难不成小儿子这辈子真没办法留个后了?

第718章 女人太恐怖

    盈芳一家拜年忙。

    初三萧二伯家,初四跟着爹妈开车跑了趟北戴河。

    姜心柔的父母不在了,但有几门亲戚平常还是在走动的。以前没回京就算了,今年回来了,少不得回去露个脸、拜个年。

    正好春妹和小李也来北戴河过年了,两家聚了聚,获知了一些省城的情况。

    “去年景洪街头一大帮知青组成请愿队,有些地方还搞什么万人签名活动,希望能回城。今年以来,风向似乎有所变化,搞不好全国各地的知青真的能回到城市去。”

    “还有,我听说农村土地要实行承包制了是吗?还鼓励私人买卖。虽然街上还是有红袖章在转,但打击力度没以前大了。不知道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萧三爷想起凤阳县那俩小伙子给他写的信,“徽州凤阳县已经有公社在搞分田到户、家庭联产承包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上头没反对,接下来肯定会有全国性的大动作。”

    “农村分田到户,城里有人带头做买卖,看来,风向真的要变了。”

    不过无论怎么变,盈芳家没有下乡的知青,唯一一个下乡的春妹凭实力考回城里做大学生了;也不涉及分田到户、不存在私人做买卖的情形。风向严峻也好,松快也罢,对他们家来说影响不大。

    当然了,风向松快,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北戴河回来已是初五,夏老回乡下祭祖也回来了,盈芳俩口子带着三胞胎上门拜年。

    夏老先是搂过三胞胎乖乖宝宝地亲了一通,随后见到向刚抱出来的参酒,高兴得眼睛眯成缝:

    “好好好,有酒就好。我还想你们来了京都,怕是没机会再泡药酒了。去年那坛省了又省,都没舍得喝。那几个老家伙脸皮贼后地问我讨。”

    那些老家伙不知从哪儿听说他这里有好酒,喝了身体热乎乎的,早年遗留的暗疾也有所好转,一个个厚脸皮地跑来问他要。

    “哼!谁来都不给!老子自己都不够喝呢!”

    盈芳哭笑不得:“爷爷,这是药酒,一天一小盅足矣,多了补过头,对身体未必好。您这边要是送人,我可以再送两坛来,光自己的话这一坛就够你喝到下半年的了。”

    “这么说你手上还有没开封的?那行,给我送两坛来。放心,你是我干孙媳妇,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我让那些个老家伙掏钱买。上好的野山参泡的酒,哪能白白地给他们喝。”

    夏老做事一贯雷厉风行。盈芳一家还在这陪着聊天呢,他就派小儿子跑了一圈老战友的家,挨家挨户地问要不要上年份的参酒,比他平时喝的药效还要好。有需要的拿钱来买。数量有限,早到早得。过这个村没那个店,好东西有价无市……

    不一会儿,大波老将军来袭——只要在家的都来了。

    腿脚好的走路生风。

    腿脚不好的干脆丢开拐杖,坐轮椅上让儿子、孙子推着来。慢了怕抢不到。

    夏老喝的药酒,他们都是尝过味道的。醇香不说,药效是真的好。

    得知是盈芳酿的,无视夏老的存在,你要十斤、我要二十斤地围着盈芳讨参酒。

    盈芳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本来还说匀两坛过来让他们分分,这下两坛哪够啊,二十坛都吃得下。

    这么一来,原以为自己很富有——囤了几支上好山参的盈芳,一下捉襟见肘,百年份的山参切片泡酒都不够用啊。

    要不去趟石景山?

    小金不是挖了条地道直通那儿吗?想来山里有不少宝贝,要不然,精明的金大王肯费那工夫挖地道?还见天地往石景山跑。

    这一想,盈芳灵光乍现——对啊!太岁都能长,可见石景山深处搞不好真的仙气足足的。优品质的野生药材一贯会挑地儿长,好比人喜欢住宽敞、舒服的房子一样。错不了!石景山里肯定能淘到不少好药材。

    横竖离家不是很远,有车的话,当天就能打来回。

    谁知她才和男人开了个头,家里几个小的嚷嚷着都要跟,说想爬山。

    “娘,正月爬山好,寓意新年伊始、步步高升,未来一整年都是好预兆呢!”暖暖一本正经瞎掰扯,忽悠人的水平在她姥爷的独家传授下能出师了,“您别不信,这是太爷爷说的。太爷爷年轻时候每年正月都去爬山,老家一大片山就没有他不熟的。正月初七爬山更好,七上八下嘛。再说了,爸初十上班,赶在这之前一家人出去玩会儿嘛。”

    老爷子适时点头。说确实很久没出去转转了,既然小家伙们想爬山,那就一起去吧。他老了爬不动,可以在山脚给他们看车呀。

    盈芳哭笑不得:特种部队的车还需要看吗?应该没人会觊觎吧。

    不过大伙儿的兴致这么好,在家除了吃吃喝喝没别的事确实挺无聊的,想去就一块儿去呗。

    “喵!”

    喵大爷跳出来刷存在感:没良心的!出去浪怎么能忘了本大爷!

    金虎也狐假虎威地跟在喵大爷身后,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俺也想去。

    盈芳能说啥?

    “好好好,都去都去!只要车坐得下。”

    “一辆坐不下就两辆,老二一家也去,让他弄辆宽敞点的车子来。”

    老爷子发话,萧二伯能不遵从吗?

    您是大佬,听您的!

    更何况,听说是盈芳想淘点上好药材,给老一辈革命家们泡药酒。那些人当中,有他昔日的上峰、曾经的师长,哪怕老爷子不说,他也想出一份力。

    于是,一家人带足干粮和水,穿戴暖和,在寓意良好的正月初七,出发去石景山踏春了(这春踏的真够早的)。

    到了石景山,盈芳淘宝找药材,其他人就放飞自我了:孩子们带着金橘、金虎找地方放风筝。

    能不能飞上天是次要的,快乐才最重要。

    大人们带着锅碗瓢盆,就地垒石灶、烤红薯、煨土豆。

    难得聚齐这么一大家子出来野炊。除了萧大伯,人人脸上洋溢着笑。

    “老大你离老子远点儿!”老爷子不悦地拉下脸,“板着脸杵在老子跟前是几个意思?你不高兴,想让老子也跟着不高兴吗?”

    “没这回事爸。”萧大伯忙解释,“我就是有些担心鼎升。他年前出任务,到这会儿还没归队,昨儿打了个电话过去,找的他们团长,承认这次任务比较凶险……”

    “这不挺正常的吗?小向以前出任务,哪次不凶险?不照样带着累累军功回来?”老爷子没好气地哼道,“真要比凶险,你上次住院难道不够凶险?你当老子的担心他,他当儿子的有记挂你这个老子吗?爹当到你这份上,悲哀啊!”

    萧大伯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老三的女婿是正常人能比的吗?自己儿子要是有老三女婿那些本事,说实话他也用不着担心了。

    “与其担心这些,倒不如好好给他张罗个对象,出任务回来,把终身大事解决了。老二的孙子都小学五年级了,你的孙子呢?还是当老大的呢,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萧二伯眉头一抽:没事扯我干啥!要扯也是扯我儿子啊——二十岁出头就机灵地骗了个媳妇儿回来。

    萧大伯:老二你确定不是在臭显摆?

    转而又愁眉不展:“那臭小子要是肯回来、肯听我话,我早给他张罗了。”

    萧三爷看热闹不嫌事大,抠着鼻子出馊主意:“老头子说的没错,是该给鼎升相看个对象了。瞧不上你张罗的不要紧,反正不是还有你自己吗?一把年纪,也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萧大伯噎得脸红脖子粗:“老三!!!”

    “吼啥吼!我看老三这次说的挺对。”老爷子瞥了大儿子一眼,“难不成你在等祝美娣出来?同一个坑,你想再掉进去一次?我说老大啊,你要真这么想,那就不是蠢,是脖子上顶了个空壳——完全没脑子!”

    “我没这么想过。”

    萧大伯尴尬地真想找个地缝儿钻了。

    他是真没想过这茬事。

    先不说萧、祝两家目前的交恶情况,他要是敢和前妻复合,那就做好和这个家断绝关系的思想准备吧。

    单说前妻酿下的罪,足够她在农场劳改一辈子的。即便大革命结束了,但她犯的不是普通的罪,而是人命官司,哪那么容易出来啊。

    所以他是真没想过和前妻复合。但也没想过再找一个啊。

    女人这种生物太太太恐怖了!前一秒还是温柔小意好太太,一言不合就变母老虎。

    他还想多活几年,这种过山车似的情感体验,再也不想尝试了。

    “没这么想就好,那就听我的,等鼎升这次任务回来,好好给他张罗个媳妇。你要没头绪,我让老二媳妇来帮忙,争取今年底,让你喝上儿媳妇敬的茶。”

    萧大伯点头如捣蒜。老爷子说的都对。

    萧二伯娘拧了一把萧二伯的腰间肉。

    她能怎么办?

    老爷子都发话了,今年之内,务必要给大侄子张罗个媳妇。

    没有困难上,有困难迎着困难也要上啊!

第719章 金大王:那个谁,管管你媳妇!

    盈芳一家拜年忙。

    初三萧二伯家,初四跟着爹妈开车跑了趟北戴河。

    姜心柔的父母不在了,但有几门亲戚平常还是在走动的。以前没回京就算了,今年回来了,少不得回去露个脸、拜个年。

    正好春妹和小李也来北戴河过年了,两家聚了聚,获知了一些省城的情况。

    “去年景洪街头一大帮知青组成请愿队,有些地方还搞什么万人签名活动,希望能回城。今年以来,风向似乎有所变化,搞不好全国各地的知青真的能回到城市去。”

    “还有,我听说农村土地要实行承包制了是吗?还鼓励私人买卖。虽然街上还是有红袖章在转,但打击力度没以前大了。不知道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萧三爷想起凤阳县那俩小伙子给他写的信,“徽州凤阳县已经有公社在搞分田到户、家庭联产承包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上头没反对,接下来肯定会有全国性的大动作。”

    “农村分田到户,城里有人带头做买卖,看来,风向真的要变了。”

    不过无论怎么变,盈芳家没有下乡的知青,唯一一个下乡的春妹凭实力考回城里做大学生了;也不涉及分田到户、不存在私人做买卖的情形。风向严峻也好,松快也罢,对他们家来说影响不大。

    当然了,风向松快,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北戴河回来已是初五,夏老回乡下祭祖也回来了,盈芳俩口子带着三胞胎上门拜年。

    夏老先是搂过三胞胎乖乖宝宝地亲了一通,随后见到向刚抱出来的参酒,高兴得眼睛眯成缝:

    “好好好,有酒就好。我还想你们来了京都,怕是没机会再泡药酒了。去年那坛省了又省,都没舍得喝。那几个老家伙脸皮贼后地问我讨。”

    那些老家伙不知从哪儿听说他这里有好酒,喝了身体热乎乎的,早年遗留的暗疾也有所好转,一个个厚脸皮地跑来问他要。

    “哼!谁来都不给!老子自己都不够喝呢!”

    盈芳哭笑不得:“爷爷,这是药酒,一天一小盅足矣,多了补过头,对身体未必好。您这边要是送人,我可以再送两坛来,光自己的话这一坛就够你喝到下半年的了。”

    “这么说你手上还有没开封的?那行,给我送两坛来。放心,你是我干孙媳妇,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我让那些个老家伙掏钱买。上好的野山参泡的酒,哪能白白地给他们喝。”

    夏老做事一贯雷厉风行。盈芳一家还在这陪着聊天呢,他就派小儿子跑了一圈老战友的家,挨家挨户地问要不要上年份的参酒,比他平时喝的药效还要好。有需要的拿钱来买。数量有限,早到早得。过这个村没那个店,好东西有价无市……

    不一会儿,大波老将军来袭——只要在家的都来了。

    腿脚好的走路生风。

    腿脚不好的干脆丢开拐杖,坐轮椅上让儿子、孙子推着来。慢了怕抢不到。

    夏老喝的药酒,他们都是尝过味道的。醇香不说,药效是真的好。

    得知是盈芳酿的,无视夏老的存在,你要十斤、我要二十斤地围着盈芳讨参酒。

    盈芳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本来还说匀两坛过来让他们分分,这下两坛哪够啊,二十坛都吃得下。

    这么一来,原以为自己很富有——囤了几支上好山参的盈芳,一下捉襟见肘,百年份的山参切片泡酒都不够用啊。

    要不去趟石景山?

    小金不是挖了条地道直通那儿吗?想来山里有不少宝贝,要不然,精明的金大王肯费那工夫挖地道?还见天地往石景山跑。

    这一想,盈芳灵光乍现——对啊!太岁都能长,可见石景山深处搞不好真的仙气足足的。优品质的野生药材一贯会挑地儿长,好比人喜欢住宽敞、舒服的房子一样。错不了!石景山里肯定能淘到不少好药材。

    横竖离家不是很远,有车的话,当天就能打来回。

    谁知她才和男人开了个头,家里几个小的嚷嚷着都要跟,说想爬山。

    “娘,正月爬山好,寓意新年伊始、步步高升,未来一整年都是好预兆呢!”暖暖一本正经瞎掰扯,忽悠人的水平在她姥爷的独家传授下能出师了,“您别不信,这是太爷爷说的。太爷爷年轻时候每年正月都去爬山,老家一大片山就没有他不熟的。正月初七爬山更好,七上八下嘛。再说了,爸初十上班,赶在这之前一家人出去玩会儿嘛。”

    老爷子适时点头。说确实很久没出去转转了,既然小家伙们想爬山,那就一起去吧。他老了爬不动,可以在山脚给他们看车呀。

    盈芳哭笑不得:特种部队的车还需要看吗?应该没人会觊觎吧。

    不过大伙儿的兴致这么好,在家除了吃吃喝喝没别的事确实挺无聊的,想去就一块儿去呗。

    “喵!”

    喵大爷跳出来刷存在感:没良心的!出去浪怎么能忘了本大爷!

    金虎也狐假虎威地跟在喵大爷身后,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俺也想去。

    盈芳能说啥?

    “好好好,都去都去!只要车坐得下。”

    “一辆坐不下就两辆,老二一家也去,让他弄辆宽敞点的车子来。”

    老爷子发话,萧二伯能不遵从吗?

    您是大佬,听您的!

    更何况,听说是盈芳想淘点上好药材,给老一辈革命家们泡药酒。那些人当中,有他昔日的上峰、曾经的师长,哪怕老爷子不说,他也想出一份力。

    于是,一家人带足干粮和水,穿戴暖和,在寓意良好的正月初七,出发去石景山踏春了。

    到了石景山,盈芳淘宝找药材,其他人就放飞自我了:孩子们带着金橘、金虎找地方放风筝。

    能不能飞上天是次要的,快乐才最重要。

    大人们带着锅碗瓢盆,就地垒石灶、烤红薯、煨土豆。

    难得聚齐这么一大家子出来野炊。除了萧大伯,人人脸上洋溢着笑。

    “老大你离老子远点儿!”老爷子不悦地拉下脸,“板着脸杵在老子跟前是几个意思?你不高兴,想让老子也跟着不高兴吗?”

    “没这回事爸。”萧大伯忙解释,“我就是有些担心鼎升。他年前出任务,到这会儿还没归队,昨儿打了个电话过去,找的他们团长,承认这次任务比较凶险……”

    “这不挺正常的吗?小向以前出任务,哪次不凶险?不照样带着累累军功回来?”老爷子没好气地哼道,“真要比凶险,你上次住院难道不够凶险?你当老子的担心他,他当儿子的有记挂你这个老子吗?爹当到你这份上,悲哀啊!”

    萧大伯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老三的女婿是正常人能比的吗?自己儿子要是有老三女婿那些本事,说实话他也用不着担心了。

    “与其担心这些,倒不如好好给他张罗个对象,出任务回来,把终身大事解决了。老二的孙子都小学五年级了,你的孙子呢?还是当老大的呢,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萧二伯眉头一抽:没事扯我干啥!要扯也是扯我儿子啊——二十岁出头就机灵地骗了个媳妇儿回来。

    萧大伯:老二你确定不是在臭显摆?

    转而又愁眉不展:“那臭小子要是肯回来、肯听我话,我早给他张罗了。”

    萧三爷看热闹不嫌事大,抠着鼻子出馊主意:“老头子说的没错,是该给鼎升相看个对象了。瞧不上你张罗的不要紧,反正不是还有你自己吗?一把年纪,也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萧大伯噎得脸红脖子粗:“老三!!!”

    “吼啥吼!我看老三这次说的挺对。”老爷子瞥了大儿子一眼,“难不成你在等祝美娣出来?同一个坑,你想再掉进去一次?我说老大啊,你要真这么想,那就不是蠢,是脖子上顶了个空壳——完全没脑子!”

    “我没这么想过。”

    萧大伯尴尬地真想找个地缝儿钻了。

    他是真没想过这茬事。

    先不说萧、祝两家目前的交恶情况,他要是敢和前妻复合,那就做好和这个家断绝关系的思想准备吧。

    单说前妻酿下的罪,足够她在农场劳改一辈子的。即便大革命结束了,但她犯的不是普通的罪,而是人命官司,哪那么容易出来啊。

    所以他是真没想过和前妻复合。但也没想过再找一个啊。

    女人这种生物太太太恐怖了!前一秒还是温柔小意好太太,一言不合就变母老虎。

    他还想多活几年,这种过山车似的情感体验,再也不想尝试了。

    “没这么想就好,那就听我的,等鼎升这次任务回来,好好给他张罗个媳妇。你要没头绪,我让老二媳妇来帮忙,争取今年底,让你喝上儿媳妇敬的茶。”

    萧大伯点头如捣蒜。老爷子说的都对。

    萧二伯娘拧了一把萧二伯的腰间肉。

    她能怎么办?

    老爷子都发话了,今年之内,务必要给大侄子张罗个媳妇。

    没有困难上,有困难迎着困难也要上啊!

第720章 人间富贵和天材地宝

    向刚含笑搂过她,低头在她额头印一吻“别急,我这不正在想对策嘛。不信你男人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盈芳含羞地捧住脸睨他“小金还在呢正经点”

    可惜飞出去的白眼,落在男人眼里,简直和俏眼一样勾人。

    看着媳妇儿娇嫩的脸蛋,真想不管不顾地欺上去猛亲一通。

    可正像媳妇儿说的,小金还在呢。

    说说是条蛇,却不是普通的蛇。而是蛇当中的战斗蛇、蛇家族的祖宗蛇鬼灵精怪的,比起家里那俩臭小子还要难缠。

    只好拼命压住身体里乱窜的火苗,等回家再交公粮,这会儿聊以慰藉地摩挲着媳妇儿葱嫩的纤指,琢磨起正事“

    “我数了数,这些箱子一共九十五个,我记得古代帝王有九五之尊之称,九五有代指帝位之意。这里的宝箱如果真是当时的皇帝埋下的,凑九五之数,多半为祈福,希望他的帝位能长久。咱们不妨从这方面去说服上头相信。当然了,具体怎么个说法,还得找两位爷爷合计合计。”

    盈芳听着有道理,可看到被小金用尾巴稍打开的箱子,不由蹙起秀眉“这个箱子的封条撕开了,你说上头会不会怀疑咱们偷拿了里头的东西”

    “他们怀疑是他们的事,我们做到心中有戒、做人清白即可。”

    “那行,这些都交给你了。”盈芳一脸遗憾地说。

    这么多金银珠宝呢,多看几眼解解馋,以后没机会见到啦。

    然而遗憾归遗憾,她心里清楚这些是国家财产,归国家所有。个人是没有权利拿的。

    再者,为点身外之物给全家招来祸害多划不来。还是一件不留地全部上交吧。起码问心无愧。

    “赶紧盖上吧,想到这么多宝贝一件都不属于自己,心好痛。”盈芳捂着胸口,指挥男人把宝箱的盖子合拢。

    向刚看着她那夸张的表情忍不住笑。

    “还笑赶紧盖上啊。盖上咱们就走,再待下去,我怕我会后悔。早点出去还能多采点草药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好好,听你的。”

    见俩口子这么理智,小金无奈叹气白瞎这一堆宝贝。

    早知要交出去,还不如不带他们来。随便叼几件出去给他们不结了它在这还能垒个珠宝窝、搭个金银炕,想怎么躺怎么躺。

    愚蠢的人哟

    越想越肉痛。

    金大王气哼哼地游走了,眼不见为净。

    不想这一通乱游,被它发现了更好的天材地宝龙涎,乃龙脉龙头处历经时间积淀、形成于天地自然之精华的一种玉液。

    普通人服用,可养气补神、延年益寿。

    小金、金橘这类魂魄异乎于寻常兽类的天地灵兽,那便像普通人吃大力金刚丸一样,不能更补。可见有句话是对的“有所失必有所得”。这肯定是弥补本大王的小金气哼哼地想。

    尽管如此,它倒也不贪心,伸出蛇信,只卷了几小滴,立马闭目养神,专心吸收。

    等这几滴龙涎吸收完,盈芳和向刚收拾好宝箱四下找金大王。

    “小金,你钻那角落干啥”盈芳循着动静走过来,“咱们该走了,你说这儿有出口,出口在哪儿呢”

    抓紧时间多采点草药才是正理啊。

    金大王吭哧吭哧指挥盈芳拿喝水的瓶子装龙涎。

    “这水看上去晶莹剔透,闻起来清香扑鼻,既像水又不像水,也不像金毛曾带咱们找到的猴儿酒,到底是什么”

    问这么多干啥

    金大王翻了个白眼,反正是宝贝你们不要都给我,老子还嫌少呢

    向刚见小金对待这液体的态度小心翼翼当宝似的,目测是好东西。至于具体功效,回去再研究,于是对媳妇儿说“听小金的准没错。”

    对头你男人这句话顺耳,丫头学着点

    盈芳好气又好笑,食指戳了一下小金的脑袋“越来越臭屁,跟谁学的”

    哦,那肯定是从蠢猫那儿传染来的。老子原本是那么滴温文儒雅。

    金大王无辜地瞅着盈芳请看我实诚的眼神。

    阿嚏

    阿嚏

    被三胞胎指挥着跑动跑西捡放飞失败的风筝的喵大爷,猝不及防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凸艹皿艹哪个乌龟王八蛋在背后骂老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一个喷嚏是想、两个是骂。有种当面骂,躲背后的是怂货

    假怂真坑的金大王见积蓄成洼的龙涎,全部转移到军用水壶里后,就浅浅两壶。

    肉痛归肉痛,还是分了一壶给盈芳俩口子,剩下一壶自然归它。

    眯着小眼睛暗戳戳地想回头给蠢猫嗅点气味,一准追着自己喊爷爷。到时候让它拿什么宝贝来交换好呢

    啧那蠢猫平时又懒又馋的,想必从来不会想到要囤点好货。十有**采用老套路死缠烂打地追着自己讨龙涎。到时给还是不给呢啧,真拿它没办法

    出去要比进来容易。因为机关就设在这个藏宝洞里,经金大王指点,向刚现场研究了一番,把妨碍出去的机关破解了,其他的仍旧留着,免得被人误打误撞地闯进来。

    有金大王在,这些活轻松得像毛毛雨。

    出去一看,果然是在山谷,而且看方位还挺隐蔽。

    仔细辨别了一番,才确定家人所在的方向,居然绕开了大半座山头。

    小金吐着蛇信,嘶嘶指着某个方向,似乎还有什么宝贝等着他们去开发。

    向刚看了眼手表“今天恐怕来不及了,咱们出来大半天,再不回去,爸妈他们该着急了。”

    “对,还是先回去吧。”盈芳看天色不早了,惦记家里老人、孩子,撇撇嘴道,“属于咱们的宝贝跑不掉,不属于咱们的,费老鼻子劲找到了也不归咱。”

    这是还在怨呢。

    向刚好笑地捏捏媳妇儿的脸,顺势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啄了一口。

    盈芳瞬间红了脸“”

    金大王你俩真是够了

    别一天到晚撒狗粮成吗老子不是狗,是蛇啊呸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玉冠金蛟

    腹诽完翻了个白眼,游走在山谷里给小俩口带路。

    身处山林深处,没它这个超神级的作弊器还真不行。

    既免去了林子里突然窜出来的危险东西那危险东西看到金大王,倒是自己先瑟瑟发抖地退避三舍了,也不必担心积雪下面有没有陷阱或是断崖,只管专心赶路就成。如此一来,节省了不少时间。

    至于山谷里或是被树叶覆盖或是被积雪埋藏的优品质草药,饶是眼馋此刻也实在腾不出时间采了。只得等以后有机会再来了。

    老爷子见小俩口回来,先是打量了他们一眼,见身体无恙没受伤,这才问“怎么样有采到什么好药材没有”

    “好药材哪那么容易得啊。”萧三爷打断他的话,“容易得,这山早被踏断了,哪还会有什么仙山之说。老头子你是不是担心乖囡找不到好药材泡酒,那些老家伙追着你讨酒喝,使得你那两坛灵芝酒保不住要不要我给你保管啊”

    “去去去交给你保管跟羊入虎口有啥子分别”

    看着爷俩斗嘴,大伙儿忍不住笑。

    盈芳接过男人递来的用冰雪煮开了绞的热毛巾擦了把脸,笑吟吟地说“大收获没有,小收获还是有一些的。爷爷你放心吧,给你的酒那就是你的,你愿给谁喝给谁喝。”

    老爷子满意地笑笑,抬脚踹了小儿子一脚“听见我孙女说的话没有以后少惦记老子的酒,老子就不高兴给你喝。”

    “你孙女是我闺女,有我才有她,有她才有酒。”萧三爷幽怨地怼完老爷子,转身讨好闺女,“乖囡饿不饿我给你们烤了几个红薯,应该熟了,我去拿来。”

    三胞胎看到爹妈回来,拖着一只风筝残骸兴冲冲地跑回来“爸、妈,你们回来啦山里好玩吗有没有摘到好吃的野果”

    喵大爷和金虎一个前、一个后地虎扑到向刚怀里。有好吃的别落下俺们啊陪熊瓜娃子玩半天,累死老子了

    向刚一手一只,拎着它们走。

    盈芳正给三胞胎解释为啥没给他们带野果回来“这不还没到春天,山里大部分还积着厚厚的雪,想吃野果咱们等三四月份冰雪消融了再来。”

    “那要等我放假的时候。我不在,你们不许偷偷来。”阳阳嚷道。

    盈芳笑眯眯地一口应道“好。”

    心下却道藏宝洞的事一旦被国家知晓,这一片搞不好会被保护起来。石景山还能不能随意进出真不好说。不过京都能自由攀爬游玩的山不止这一座,大不了换一处山头带孩子们摘野果。

    不过,这山里野生药材丰富倒是真的。看来得趁这之前,带着小金再来一趟,采些好药材回去。万一以后没机会来了多可惜。

    向刚一看媳妇儿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啥。捏捏她手背“明后天我带你再来一趟。”

    盈芳弯弯笑眉“好。”

    天色不早了,盈芳好歹“小一有言收难获尽”,一家人结束石景山一吹日冷游风,说说笑笑地回了市区。

第721章 带着媳妇儿再上山

    回到四合院时天色已晚,老爷子提议涮WwW..lā

    汤底是现成的——年初吊了一锅高汤,当时用了一半,还剩一半连锅子冻在后花园的雪地里。

    菜什么的人多洗起来也快。不到半个钟头,一桌子火锅菜就备好了。

    一大家子围坐一桌大快朵颐,直到酒足饭饱才散场。

    福嫂和姜心柔收拾干净饭厅,转移到厨房洗洗擦擦。

    萧大伯因惦记着儿子,跟着萧二伯去他家打电话,顺便商量给儿子介绍对象的事。

    盈芳和向刚对视一眼,对老爷子说:“爷爷,其实今儿在山上,我们还有一个奇遇。”

    “进屋说。”不愧是经历无数场战火的开国元勋,听到“奇遇”两字,照样面不改色。..

    萧三爷想跟进去听,被老爷子撵出来了:“带孩子们去睡觉。”

    盈芳便说:“爸留下听吧,我去管孩子。”

    这件事还是交给男人们来办比较妥当。

    向刚朝媳妇儿点点头,表示他有分寸,不该说的绝对不说。

    老中青三代爷们聚在老爷子的卧室,窸窸窣窣老半天。

    等开门出来,已近半夜了。

    若不是翁婿俩考虑到老爷子的身体,坚持结束商谈,老爷子还想来个秉烛夜谈咧。

    洗漱完回到房里,看到媳妇儿靠在床头看书,向刚搓热了双掌,脱衣服、钻被窝,一气呵成。

    “在等我?”

    火热的气息扑在她耳边,痒得盈芳缩了缩脖子,耳根迅速染上绯色,惹来男人一阵低笑。

    “还没习惯哪?”都老夫老妻了。

    盈芳飞他一个白眼:“明知我怕痒,还故意这么对我。”

    向刚笑着搂她入怀,顺手拉熄电灯,抱着媳妇儿钻进被窝,“既然睡不着,咱们来做会儿运动。”

    盈芳一头黑线:“我等你是想知道爷爷他们怎么说……”

    “这个不急。”

    这个不急,哪个急?

    还用问嘛。

    结实的架子床从轻微的咯吱声到床板撞墙的闷响声,循环往复。

    好久之后,被男人酣畅淋漓吃干抹净的盈芳半眯着眼,娇懒地靠在男人怀里,上下眼皮子早就开始打架了。

    向刚表情餍足,安抚地拍拍她:“困了就睡,那事儿明天再说。爷爷明天先找夏老商量。他老人家的意思:既然决定上交,索性把事情搞大点。”

    “那咱们明天还去石景山吗?”盈芳强撑着眼皮子带着睡意问。

    向刚低头,在她眼睑上珍重地印下一吻:“你有力气就去。”

    换来一记轻飘飘的粉拳。

    又把这位爷惹笑了。

    他真不是在取笑她,一天之内往返石景山,那得早起才行。看她现在这副困倦样,明儿能不能早起还是个未知数。

    果不其然,第二天,盈芳意料之中没能按时起床,睡饱苏醒,日头都上三竿了。

    三胞胎在天井里逗金虎玩,金橘则不知躲哪儿补眠去了。

    小金以石景山为第二个地盘后,四合院的安危交给了金橘。

    不过喵大爷可不是人人都能奴役的,要么得它乐意,要么是拿它嗜爱的甜食作交换。

    这不,金大王掰了块石景山本地兽兽们孝敬的野蜂蜜给它,这货讨价还价了一番,挡不住诱惑地上工了。

    向刚脱去外衫、捋高袖子在天井角落造蜂窝煤。

    一早上将收集到的煤渣子全部做成了蜂窝煤,排成排地晒在太阳底下,干了就能用。

    “今天看来是去不成石景山了。”盈芳端着一碗福嫂煮的红豆汤圆,边吃边遗憾。

    尽管还没到正月十五,但家里糯米粉不缺,红豆等馅料食材也多的是,孩子们既喜欢吃汤圆,老爷子便说“不用拘什么元宵节不元宵节的,想吃就吃”,于是今早满足了大家一回。

    圆糯糯的红豆汤圆上,撒着蜜香的糖桂花,一口咬下去,桂花的清香、蜂蜜的甜香、红豆的醇香,三种香味交织在一起,让人味蕾大动。

    只是这个点吃汤圆,中午饭估计吃不下了。

    石景山也去不了了,这都晌午了,即便这会儿出发,到那边还没开工就得回来了。

    都怪你!

    她嗔睨了男人一眼。

    向刚正在井水前洗手,扭头冲她笑了一下:“我和爸妈说好了,咱们吃过中饭去,明儿下午回来。晚上住在那边。”

    “那边?”盈芳愣了一下,“你是说搭帐篷?”

    冰天雪地搭帐篷?不怕冻死吗?这里可不是宁和——正月里只要开太阳,气温基本上十度没跑了。这边别说山区,人来人往的马路上很多都还积着雪、结着冰呢。

    向刚笑了起来,甩着手上的水滴走过来说:“怎么可能。这么冷的天,我哪舍得让你睡帐篷。我是说问附近村落借住一宿。离石景山最近的村子是大塘屯,爸认识那里的屯长,给咱写了介绍信。借宿费对方如果不肯收,咱们备几个纸包带着,不至于失了礼数。”

    “那感情好!”盈芳杏眸一亮,她咋没想到找附近村民借宿呢!

    不由跃跃欲试:“那咱们早点出发?”

    “不急,我把要带的东西理一理,你慢慢吃,吃饱点儿,中午饭可能要在山上凑合对付一顿了。”

    这有啥,想当初她和小金相依为命时,一进山就是一天,中午饭哪顿不是随便对付的?

    “娘,你和爸要去山上采草药,真不能带我们一起去啊?”暖暖蹭到盈芳身边撒娇,“我们能帮忙的,我能让小松鼠给咱们带路,还能让喜鹊帮咱们找草药……”

    “嘘——”盈芳食指一竖,压着嗓门严肃道,“向舒桐,忘记我和你爸怎么跟你说的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你这个能力,你会见不到爸爸妈妈、姥姥姥爷的。别不当一回事!”

    暖暖一听娘亲喊她大名,就知道娘亲生气了,吐吐舌,抱着她娘的胳膊摇来晃去:“好嘛,我以后不说了,娘你别生气。我会乖乖在家管好哥哥、弟弟的。”

    “谁要你管啊。”玩得满头汗的阳阳跑过来,直头直脑地说,“我和晏晏约好,下午找帅帅哥哥玩的,帅帅哥哥答应带咱们打篮球、翻双杠,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依我说还是别跟了,在家给金虎做衣裳吧。”

    点到名的金虎,叼着阳阳的裤腿嗷嗷呜呜,表示它想跟,不想被留在家里,成为一名没有薪水的无聊狗模特。

    作为一条有理想、有信念的新时代四有新狗,金虎表示要追随男娃子们前进的脚步——腾空、跳跃、前空翻、后空翻……帅呆了有木有!

    才不是被个女娃子按在地板上,脱衣服、穿衣服,试穿的还是那种喜庆的碎花布头拼接的花袄子、花裤衩,穿上后还要转个圈给家里老头老太看,然后在一片哈哈哈哈哈声中,换下一套……简直生无可恋!

    暖暖撂下一句“以后休想让我给你们做手工”,而后气呼呼地走了。

    兄弟俩挠挠头,在他们爹富含警告的眼神以及他们娘抽嘴暗示下,心肝儿颤颤的跑去找暖暖求和。

    要跟就跟呗,大不了坐看台上给他们加油鼓劲。

    “汪汪!”金虎追上兄弟俩的步伐。

    可别忘了俺呀!

第722章 带不走、有何用!

    回到四合院时天色已晚,老爷子提议涮火锅。

    汤底是现成的——年初吊了一锅高汤,当时用了一半,还剩一半连锅子冻在后花园的雪地里。

    菜什么的人多洗起来也快。不到半个钟头,一桌子火锅菜就备好了。

    一大家子围坐一桌大快朵颐,直到酒足饭饱才散场。

    福嫂和姜心柔收拾干净饭厅,转移到厨房洗洗擦擦。

    萧大伯因惦记着儿子,跟着萧二伯去他家打电话,顺便商量给儿子介绍对象的事。

    盈芳和向刚对视一眼,对老爷子说:“爷爷,其实今儿在山上,我们还有一个奇遇。”

    “进屋说。”不愧是经历无数场战火的开国元勋,听到“奇遇”两字,照样面不改色。..

    萧三爷想跟进去听,被老爷子撵出来了:“带孩子们去睡觉。”

    盈芳便说:“爸留下听吧,我去管孩子。”

    这件事还是交给男人们来办比较妥当。

    向刚朝媳妇儿点点头,表示他有分寸,不该说的绝对不说。

    老中青三代爷们聚在老爷子的卧室,窸窸窣窣老半天。

    等开门出来,已近半夜了。

    若不是翁婿俩考虑到老爷子的身体,坚持结束商谈,老爷子还想来个秉烛夜谈咧。

    洗漱完回到房里,看到媳妇儿靠在床头看书,向刚搓热了双掌,脱衣服、钻被窝,一气呵成。

    “在等我?”

    火热的气息扑在她耳边,痒得盈芳缩了缩脖子,耳根迅速染上绯色,惹来男人一阵低笑。

    “还没习惯哪?”都老夫老妻了。

    盈芳飞他一个白眼:“明知我怕痒,还故意这么对我。”

    向刚笑着搂她入怀,顺手拉熄电灯,抱着媳妇儿钻进被窝,“既然睡不着,咱们来做会儿运动。”

    盈芳一头黑线:“我等你是想知道爷爷他们怎么说……”

    “这个不急。”

    这个不急,哪个急?

    还用问嘛。

    结实的架子床从轻微的咯吱声到床板撞墙的闷响声,循环往复。

    好久之后,被男人酣畅淋漓吃干抹净的盈芳半眯着眼,娇懒地靠在男人怀里,上下眼皮子早就开始打架了。

    向刚表情餍足,安抚地拍拍她:“困了就睡,那事儿明天再说。爷爷明天先找夏老商量。他老人家的意思:既然决定上交,索性把事情搞大点。”

    “那咱们明天还去石景山吗?”盈芳强撑着眼皮子带着睡意问。

    向刚低头,在她眼睑上珍重地印下一吻:“你有力气就去。”

    换来一记轻飘飘的粉拳。

    又把这位爷惹笑了。

    他真不是在取笑她,一天之内往返石景山,那得早起才行。看她现在这副困倦样,明儿能不能早起还是个未知数。

    果不其然,第二天,盈芳意料之中没能按时起床,睡饱苏醒,日头都上三竿了。

    三胞胎在天井里逗金虎玩,金橘则不知躲哪儿补眠去了。

    小金以石景山为第二个地盘后,四合院的安危交给了金橘。

    不过喵大爷可不是人人都能奴役的,要么得它乐意,要么是拿它嗜爱的甜食作交换。

    这不,金大王掰了块石景山本地兽兽们孝敬的野蜂蜜给它,这货讨价还价了一番,挡不住诱惑地上工了。

    向刚脱去外衫、捋高袖子在天井角落造蜂窝煤。

    一早上将收集到的煤渣子全部做成了蜂窝煤,排成排地晒在太阳底下,干了就能用。

    “今天看来是去不成石景山了。”盈芳端着一碗福嫂煮的红豆汤圆,边吃边遗憾。

    尽管还没到正月十五,但家里糯米粉不缺,红豆等馅料食材也多的是,孩子们既喜欢吃汤圆,老爷子便说“不用拘什么元宵节不元宵节的,想吃就吃”,于是今早满足了大家一回。

    圆糯糯的红豆汤圆上,撒着蜜香的糖桂花,一口咬下去,桂花的清香、蜂蜜的甜香、红豆的醇香,三种香味交织在一起,让人味蕾大动。

    只是这个点吃汤圆,中午饭估计吃不下了。

    石景山也去不了了,这都晌午了,即便这会儿出发,到那边还没开工就得回来了。

    都怪你!

    她嗔睨了男人一眼。

    向刚正在井水前洗手,扭头冲她笑了一下:“我和爸妈说好了,咱们吃过中饭去,明儿下午回来。晚上住在那边。”

    “那边?”盈芳愣了一下,“你是说搭帐篷?”

    冰天雪地搭帐篷?不怕冻死吗?这里可不是宁和——正月里只要开太阳,气温基本上十度没跑了。这边别说山区,人来人往的马路上很多都还积着雪、结着冰呢。

    向刚笑了起来,甩着手上的水滴走过来说:“怎么可能。这么冷的天,我哪舍得让你睡帐篷。我是说问附近村落借住一宿。离石景山最近的村子是大塘屯,爸认识那里的屯长,给咱写了介绍信。借宿费对方如果不肯收,咱们备几个纸包带着,不至于失了礼数。”

    “那感情好!”盈芳杏眸一亮,她咋没想到找附近村民借宿呢!

    不由跃跃欲试:“那咱们早点出发?”

    “不急,我把要带的东西理一理,你慢慢吃,吃饱点儿,中午饭可能要在山上凑合对付一顿了。”

    这有啥,想当初她和小金相依为命时,一进山就是一天,中午饭哪顿不是随便对付的?

    “娘,你和爸要去山上采草药,真不能带我们一起去啊?”暖暖蹭到盈芳身边撒娇,“我们能帮忙的,我能让小松鼠给咱们带路,还能让喜鹊帮咱们找草药……”

    “嘘——”盈芳食指一竖,压着嗓门严肃道,“向舒桐,忘记我和你爸怎么跟你说的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你这个能力,你会见不到爸爸妈妈、姥姥姥爷的。别不当一回事!”

    暖暖一听娘亲喊她大名,就知道娘亲生气了,吐吐舌,抱着她娘的胳膊摇来晃去:“好嘛,我以后不说了,娘你别生气。我会乖乖在家管好哥哥、弟弟的。”

    “谁要你管啊。”玩得满头汗的阳阳跑过来,直头直脑地说,“我和晏晏约好,下午找帅帅哥哥玩的,帅帅哥哥答应带咱们打篮球、翻双杠,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依我说还是别跟了,在家给金虎做衣裳吧。”

    点到名的金虎,叼着阳阳的裤腿嗷嗷呜呜,表示它想跟,不想被留在家里,成为一名没有薪水的无聊狗模特。

    作为一条有理想、有信念的新时代四有新狗,金虎表示要追随男娃子们前进的脚步——腾空、跳跃、前空翻、后空翻……帅呆了有木有!

    才不是被个女娃子按在地板上,脱衣服、穿衣服,试穿的还是那种喜庆的碎花布头拼接的花袄子、花裤衩,穿上后还要转个圈给家里老头老太看,然后在一片哈哈哈哈哈声中,换下一套……简直生无可恋!

    暖暖撂下一句“以后休想让我给你们做手工”,而后气呼呼地走了。

    兄弟俩挠挠头,在他们爹富含警告的眼神以及他们娘抽嘴暗示下,心肝儿颤颤的跑去找暖暖求和。

    要跟就跟呗,大不了坐看台上给他们加油鼓劲。

    “汪汪!”金虎追上兄弟俩的步伐。

    可别忘了俺呀!

第723章 顺耳听

    小俩口此刻已经在山上了。

    昨儿得了一丛肉灵芝,盈芳顿觉这趟已经不虚此行了。今儿下午就要回市区,因此上午没多深入,就在积雪没覆盖的向阳面山坡上采些常用草药。

    饶是心态平常,但遇到年份久远的罕见药材也是很欢喜的。像上好的黄精、天麻,家里确实没多少囤货了。

    一上午采下来,带来的两个背篓全部装满。

    收获杠杠滴。

    “走!找个地方歇歇脚,喝点热水、饱饱肚子就回家。”盈芳手一挥。

    向刚笑着揉揉她头,二话不说找了个避风角。

    小金见不惯这俩货孩子老大了还动不动秀恩爱,尾巴一甩,兀自进山狩猎去了。

    横竖这山都是它地盘。除非有蠢到家的,一般来说,有点脑子的兽兽没一只敢欺负他们。又不是活腻了!

    向刚将灶台垒起来后,埋了两个大红薯进去,火上架着两个铝制饭盒,一个饭盒煮溪水,一个饭盒煮鸡蛋。

    这是他们今儿的午餐。

    见溪水煮开,向刚拧开军用水壶,先往里灌了点,兑着壶里剩下的温开水先让媳妇儿喝了几口,随后自己也喝了一口,再把水壶灌满,让媳妇儿捧着暖手。

    他则就着剩下的热水,绞了个手帕,给媳妇儿擦脸擦手。还问她蛤蜊油带身上没,带了的话搽点,滑嫩的肌肤别被风吹皲裂了。

    盈芳正要取笑他越来越婆妈,山壁上方传来几道说话声。

    他们选的避风角位置偏僻,头上正好有块突出来的崖壁,像屋檐似地遮住了夫妻俩,包括临时垒的石灶。

    站在山腰往下看,视线刚好被挡住。

    倒是他们俩口子,却听得到山腰上歇脚的人说话声。正好又是顺风,几乎听得一清二楚。

    “……先生,石景山上如果真埋着宝藏,考古研究所不可能没发现。你看这清单,开发的墓葬、未开发的墓穴全都标得清清楚楚,可见这片山早被那些考古队考察得干干净净了。”

    不知是清冷的山风吹得人想找点话转移刺骨的寒意,还是即将坐拥无穷宝藏的喜悦降低了一贯的警觉,戴着眼罩的男人拄着手杖望着远方,跟知根知底的老管家说了起来:

    “师傅他老人家是不会骗我的。如果不是早几年回不来,不至于耽搁到现在,师傅也不会心愿未了、郁郁而终……至于你说的考古研究所,嗤,你太抬举那帮迂腐的老家伙了。充其量就一点挖人祖坟的能耐,真正的宝贝,从来不会埋在这些墓穴里……”

    “既然从他们手上套不出有用信息,先生当初为什么还要赞助他们?”

    “给点甜头,才肯乖乖为我们办事啊。喏,这些清单不就主动送到你我手上来了么。”

    “先生说的是!”

    “歇好就走吧,都开年了还冷得要命,国内就是不如国外舒服……回头你派人时刻盯着研究所那帮人,超出计划开发遗址的范围动工,一律向我汇报。宝箱暂时别管了,先挖龙脉……另外,斩断和苗家父子的联络。这对蠢货,扫个尾都不干不净,难成大器!真后悔带他们回国了。好事儿没有,糟心事一箩筐,真闹心……”

    “是,先生。”

    “……”

    声音逐渐远去。

    秉住呼吸偷听的盈芳和男人对视了一眼。

    “听着像是给研究所赞助的那个归国华侨。”盈芳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向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半晌揉揉媳妇儿的头:“这事交给我,你就别操心了。红薯差不多该熟了,先吃。吃完咱们回去。”

    盈芳拿树枝拨拉着红薯,有些心不在蔫地说:“屯长老叔果然没说错,归国华侨真没好心思,听着像是来盗咱们国家的财富的。你说他们是从哪儿得知龙脉底下埋着宝藏的?不对!他们咋知道石景山这儿是龙脉?还是龙脉头?”

    向刚沉吟道:“华夏自古都有龙脉底下藏宝的传说,只不过从来没有人挖到过,所以即便有人信,也是将信将疑罢了。这人的师傅也许以前考察过龙脉走势,后来不知何故迁徙海外,但对华夏龙脉始终没有放弃……”

    如此看来,这人还真是冲着龙脉宝藏才归国的。就是不知道这种心存异心的侨胞有多少。

    由此想到另一件事:“上次二伯娘说祝美娣有个亲戚是海外侨胞,我和爸怀疑是特务混进来了,特地托人查了查,没想到还真是归国华侨,只不过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远房亲戚,难怪以前没听说过。”

    “国家如今对归国华侨挺友好的,你说会不会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放她出来?”

    向刚说:“目前看来,对方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但往后不好说。我托人留意着,不过我猜应该不会插手。毕竟上头对政务还是很敏感的。经济发展需要侨胞支援不假,但政治方面可绝对不欢迎他们插手。”

    半途偷听到这么一组让人愉快不起来的对话,哪还有心思采草药啊。

    “回去找爷爷商量,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一定知道什么原因。”

    收拾了背篓、竹筐,草草吃了点东西果腹,匆匆赶回家。顾不上汇报竹筐里的大收获,先把偷听到的内容说了。

    老爷子听后老脸一沉:“还能有啥原因!肯定是借着投资想来咱们国家偷宝藏。他娘的!这群王八羔子!国家念在他们祖籍的份上,热情地欢迎他们,他们倒好!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龌龊事!要是被我知晓是哪个混账,打得他祖宗八代都不认识!”

    “不行!这事儿我得找老夏商量一下,他手上能用的人多。正好再强调一下宝藏的安全,决不能让这帮小人得逞了。”

    老爷子风风火火地找夏老去了。

    盈芳担忧归担忧,但这事儿确如男人说的,暂时轮不到她操心。索性抽空收拾起这两天的收获。

    这么大一朵太岁,加上泡酒了还能继续生长,只需割几小片就能泡一坛。这一来,眼下缺的倒不是药材,而是酒了。

    “酒好办。大兴那边有个村落以酿高粱酒出名,家家户户都会备个几百斤,明天我去打听一下,看谁家肯匀点给咱们。”

    向刚生怕媳妇儿累着,主动揽下了买酒的事。

    没想到,老爷子回来时,顺便带回五坛五十斤装的上好白酒,说是:“那帮老家伙听说乖囡特地去石景山找药材给他们泡药酒,送了几坛酒过来。我看着还行,替你收下了。你凑合着用,不够再问他们要。”

    那就不需要为酒发愁了。

    至于华侨寻宝藏的消息,老爷子和夏老商量了一下,决定直接找元首汇报。

    这事别看只是个苗头,要真存了这个心,不狠狠打压,还真以为咱华夏好欺负。

    元首一下收到两个消息:一是石景山底下藏着九十五口宝箱;二是这笔宝藏,似乎被某个闻到腥味的归国华侨盯上了。

    顿时又惊又喜,继而是愤怒。

    “查!给我狠狠地查!查到了一律严办!看哪个不开眼的,敢觊觎华夏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藏!”

    京都市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石景山被部队包围了起来。

    大兴基地的特种部队,由向刚亲自代领,入驻山谷。

    附近的村民看到,不禁口耳相传起来:恐怕是年前那个杀人凶手找到了,就躲在石景山里。要不然怎么会来这么多别着枪的军人。

    又有人驳斥:能让部队围剿的,怎么可能就一个凶手?十有八|九是一整个团伙……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第724章 绑架

    向刚出发前,抽空回了趟家,和媳妇儿通气:“小金是不是还在山里?要不让它回来?这阵子外头不太平,我担心家里……”

    “家里有橘子,你就放心吧。别看它平时懒洋洋的,关键时刻还是很给力的。倒是你,带队进山,万事小心。”盈芳替他整了整军装的衣领,送他上车。

    橘子正趴在天井石桌上晒太阳,听到有人提它的名字,煞有介事地甩甩尾。

    没错!老子能干着呢!

    盈芳还给男人装了一袋红薯、土豆,都是拣着表皮完好的装的,还整了一包袱新炸的肉丸、肉酱以及咸菜、酸笋、辣萝卜。

    生怕他们缺吃的,有这些好歹也能撑上几天。

    向刚哭笑不得:“有炊事班呢,再说离基地又不远,真缺了回来搬就是了。又不是上前线打仗。”

    盈芳白他一眼:“要是上前线打仗,我会只给你带这么些东西?”

    那必定是穿的用的面面俱到才行。

    “再说了,这又不是让你当饭吃,天冷,休息的时候生堆火,往里扔几个红薯、土豆,烤熟了既能暖手又能暖胃,一举数得的好东西,你到底带不带?”

    “带带带,媳妇儿说啥就啥。”

    基地里人称“黑面教官”的向大队长,媳妇儿跟前秒变怂。

    暖暖丫头坐在石桌边,一手撸着胖橘猫,一手撑着腮帮子,瞅着这一幕咋恁么可乐。

    “爸,我瞅着娘对你最好,上回我哥想揣几个土豆去外头烤,被娘嫌浪费。”

    向刚瞅了羞红脸的媳妇儿一眼,一本正经地答:“那是!没我能有你们几个猴崽子!我当然比他们重要了,是不媳妇儿?”

    说完被媳妇儿掐了一把。

    不过一点都不疼。

    向刚勾着嘴角上了车。

    原本的几分离愁别绪,这一刻被冲淡了不少。

    ……

    “先生,消息来报,称去年才成立的特种部队也开进石景山内围了。我们……”

    老管家轻手轻脚地进来汇报刚刚收到的消息。

    太师圈椅上闭目养神的独眼华侨,睁开完好的右眼,神色冷峻地说道:“急什么!他们未必是真的挖到了宝藏,不过是嗅到那么点风声,又或许想引我们进圈套罢了。”

    老管家忧心忡忡道:“还有个消息,女监那边有人在暗中盘查苗家父子的底细,顺藤摸瓜不知道会不会找上咱们?”

    “不是早让你割断和那对蠢货的联系了吗?怎么?还在派他们做事?”

    老管家忙摆手:“先生说什么,我自然是照做的。可那对父子不甘心,最近几天一直都上门纠缠。我怕逼急了反惹得他们狗急跳墙。”

    “怕这怕那是成不了气候的。”

    “谨遵先生教诲。”

    “罢了,把他们带进来,没我吩咐,谁也不许靠近书房。”

    “是,先生。”

    苗新材父子俩听老管家说君先生愿意见他们,高兴地搓着手,跟着管家来到书房。

    “君先生。”

    “君先生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确实有个事要拜托你们。”

    父子俩凑上前,听完君先生的耳语,愣愣道:“这、这会不会不太妥?”

    “不太妥?”姓君的眉一挑。

    父子俩立刻怂了:“是是是,我们这就照君先生的吩咐去做。”

    姓君的扔了一沓华夏币给他们,把爷俩高兴的。一出门就沾了点唾沫数起来。

    “爹,有五百块!”

    苗新材淡淡地瞥了一眼儿子手上的钞票:“瞧你那点出息!绑架人的事多危险啊,才给五百。”

    “君先生不是说了吗?事成之后少不了咱们的好处,只会比这多,不会少。”苗柏森边说边把钱揣进裤兜。

    “唉,你也不想想,萧家的人,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轻易能对付,君先生也不会找咱们出马了。”苗新材发愁道。总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苗柏森眼珠子一转,拉他爹走到一旁,附到他耳边嘀咕了一通。

    苗新材神色复杂:“成不成啊。”

    “肯定没问题!”

    ……

    新学期报到,小学比大学开学早。

    盈芳昨儿送大宝贝去体校,今儿送暖暖、晏晏去朝阳小学报到。

    报完到回来,姐弟俩看到有人在广场放纸鸢,心痒痒地也想去。

    盈芳看日头确实挺好的,有几分春暖花开的味道了,便答应陪他们放会儿纸鸢。

    正好,正月的时候,萧三爷闲来无事,领着三胞胎扎了个威武霸气的老鹰纸鸢,打算等天气转暖了带他们去郊外放。

    “娘你回家拿吧,我和晏晏在这儿等。”

    毕竟还是孩子,欢喜地看着越升越高的纸鸢,哪还迈得开脚啊,仰着头催盈芳。

    “那不许跑远啊,只准在这附近玩。”

    盈芳见胡同里的孩子在这儿玩的还挺多,陪着孩子出来玩的老头老太也不少。

    回家拿一下不过是三五分钟的事,便叮嘱了几句,小跑着回家给娃们拿纸鸢去了。

    结果回来发现俩孩子不在原地了。

    抬头,几分钟前还在天空迎风翱翔的老鹰风筝,此刻竟惨兮兮地坠落在路边的行道树上。

    断掉的风筝线拖得长长的,被家住附近的孩子拽在手里抢来抢去。

    “陈阿姨,你看到我家暖暖和晏晏了吗?他们刚才还在这儿看风筝。”

    盈芳问其中一个认识的邻居。

    陈阿姨牵着她孙子的手回答:“刚还在这呢,转了个身就没看到他们了。会不会是回家了啊?你来的时候没碰到他们?”

    “那我回家看看,谢谢陈阿姨。”

    盈芳在广场上找了一圈没看到俩娃,也以为是回家了。小跑着穿进胡同。

    蓦地,鼻尖嗅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有点像医院里的消毒水,又不完全像。

    正疑惑,脑袋忽然昏沉起来,眼皮子重得睁不开,失去意识之前,恍惚看到一个男人提着个麻袋朝她覆来。

    “娘,娘你快醒醒。”

    盈芳迷迷糊糊睁开眼:“暖暖,娘好困,你让娘再睡会儿……”

    说到这儿,她忽然一个激灵。

    昏迷前,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着了人的道,被人迷晕了。

    那人是谁?为什么要迷晕她?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暖暖,她怎么也会在这儿?

    “娘,你小点声儿。”暖暖紧紧挨着盈芳,声音小的不能再小,“我们被人绑架了。”

    绑架?盈芳脸色一白。

    反观闺女,小脸蛋儿兴奋的,哪有半点被绑架人的反应。

    “晏晏呢?”盈芳存着一丝侥幸问。

    但愿小儿子是安全的,没被坏人抓来。

    “晏晏在外头望风呢,看守我们的坏蛋出去吃饭了。娘你饿不饿?我肚子好饿。要不咱们也溜出去吃点儿,吃完再回来?”

    “……”

    能逃出去干嘛还再回来?这闺女怕不是个傻子吧?

    “我才不傻!”暖暖小嘴巴一噘,“爸说过,遇到这种情况,首先要稳住对方,趁其不备再一网打尽。咱们还没将他们一网打尽呢!怎么能走!走了就打草惊蛇、放虎归山了。”

    盈芳感觉自己吞口唾沫都艰难得要命。

    娃他爹!你到底教了他们啥!

    “那啥,你爸说的固然没错,却不适合眼下咱们这个情况。一来你和晏晏还小,娘就算学了几招逍遥拳,可实力远不及你爹他们。一人难敌四手,娘怕护不住你们;二来敌在暗我在明,坏蛋到底有多少人咱们不清楚。硬扛的话,风险太大。”

    “不大的娘。”暖暖信心十足地拍着胸脯道,“这屋子里有只成精的大老鼠,我一开始嫌它恶心,没睬它,它主动跑来告诉我的,说看守咱们的一共两个坏蛋,到了饭点见咱们都没醒,锁了门去最近的国营饭店吃饭了。我看它这么机灵,勉为其难答应和它做朋友,这会儿帮我跑腿搬救兵去了呢,娘你回头给我买几块鸡蛋糕,我答应请它吃的。”

    盈芳听得脑仁有些发胀,揉着太阳穴道:“等等等等,你说啥?成精的大老鼠?还帮你跑腿搬救兵?这年头谁见了老鼠不喊打喊杀啊,谁会听信它跟来救咱们?”

    “我让它去找橘子了……”

    话到这儿,暖暖自己也反应过来了,一拍大腿惊呼,“糟糕!猫咪是老鼠的天敌!完了完了完了,我把好不容易修炼成精的仁心大鼠给坑害了……娘你说现在撬锁去救它还来不来得及?胖橘不会馋到一口把它吞了吧?”

第725章 又是宝箱

    这下小丫头是真的急坏了,说话声音顾不得压低,揪着两条细麻花辫跳起了脚。

    “这下咋办!这下咋办!”

    晏晏扒着门缝看进来:“姐,你咋咋呼呼干啥呢?妈醒了没?”

    “醒了。”盈芳忙说。

    撑着迷药过后还有些无力的身子,走到门边儿。

    门锁着,儿子却在外头……

    她甩甩脑袋,怕不是还没清醒。

    “晏晏,你和暖暖当时也是被人迷晕了抓来的?咱们被抓来多久了?不晓得这儿离家有多远,看天色得傍晚了吧,家里肯定担心地四处找咱们。你没被关在屋里最好,赶紧出去寻个派出所,把咱们的情况告诉公安同志……”

    “妈,我是从窗户那边钻出来的,外头还有一道门上着锁。我没找着能撬锁的工具,只好等那俩坏蛋主动来开门了。门缝里望出去不像是宽窄胡同,我出来到现在,胡同里没一个人经过,说明这一带挺冷清的,不像是咱家附近的样子……”

    生怕他娘非要让他先跑,晏晏愣是没说院墙那点高度、他轻轻一跳就能攀上去,而是分析起娘仨的处境——

    “抓我们的坏蛋听口音像是归国华侨。不过那人把我和姐抓来后就离开了,留下两个守门的,说是为了埋伏咱们,早中饭都没吃,这会儿去外头吃饭了。我还没弄灵清他们为啥要抓咱们。”

    说到这儿,晏晏神色一凛,闪身跳上窗台,从冷风吹得咯吱响的窗棱间钻进屋,没有破坏门上挂着的大铁索。

    “妈,有人开门进来了。咱们还假装晕着吗?”

    晏晏的听力打小就好。他说有人来那就肯定有人来了。

    盈芳不假思索地说:“装晕吧!这会儿逃出去也来不及了。顺道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啥。要实在装不过去,妈会想办法,你俩躺着别动。”

    娘仨原样躺好,闭着眼装晕。

    片刻后,院子里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钥匙丁零当啷的撞击声,不一会儿,有人掏钥匙开了这间屋子的门。

    随风夹进来一股酒味儿。

    “亏得人没跑,要是跑一个,老子打断你们的腿,再扔到动物园的虎笼喂老虎。”

    推门进来的苗柏森看到辛苦劫来的娘仨还在,松了口气。

    “嘿嘿,森爷,我说不会有事的吧?两、两道门都、都上着锁呢。”

    说话的是趁着饭点溜出去喝小酒的两兄弟之一,只是帮忙看个小娘皮和两个小屁孩,就进账了一笔不菲的外快,这不一高兴喝高了,说话难免有些大舌头。

    “这把大、大铁锁还花了我们兄、兄弟五块钱,卖锁的说锯、锯子都锯不断。”

    “没事最好。接下来,你们兄弟俩半步都不许离开,吃饭撒尿轮换着来,必须给我死守着这儿。”

    苗柏森说着,扫了眼昏迷的娘仨,皱皱眉:

    “你们就是这么看人的?万一醒了扒着门板喊救命呢?拿捆绳子把人绑起来!再塞块布头堵住他们的嘴,别让他们有机会大叫大嚷,惹来邻舍怀疑就麻烦了。”

    “森爷,这小娘皮肌白肤嫩的很是有些姿色,可这俩娃子加起来没几两肉,抓来有啥用啊?看着有八九岁,已经有记忆了,卖也卖不了好价钱。”喝高了的两兄弟说话不带门,要是清醒着,打死他们都不敢这么问。

    “我让你们问了?”

    “……嘿嘿,不敢不敢。”

    “哼!让你们看人就好好看!不想看趁早说,我手底下有的是人想挣这笔外快。事成之后,还有不小的好处……”

    “别别,森爷,我们好好看!呃!一定好好看!”

    边说边打酒嗝。

    苗柏森心下嫌弃,但这时候想换个跑腿的也晚了,只能凑合着用。没好气地踹了兄弟俩一脚,威逼利诱地警告一番之后,回头瞥了眼昏迷中的娘仨,暗自皱眉。

    他爹咋还不回来?难不成君先生那出纰漏了?

    正思忖着,院门被敲了几下。

    苗柏森贴着门缝儿往外一瞅,见是他爹,忙开门让他进来。

    “爹,君先生呢?人都抓来了,他怎么还不过来问话?趁天没黑透,想问啥赶紧问啊,问完了好扔出去。再拖下去,这娘仨的家人该报警了……”

    “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这些?”苗新材瞪眼道,反手带上门,才压着声音说,“君先生有事来不了,让咱们问。问出眉目了告知他一声……可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你说咱们一早也不是没提议过让他直接抓萧家人来问,他当时不是反对的吗?说容易打草惊蛇。这次怎么就不怕打草惊蛇了?可见不到他人,那阴阳怪气的老管家说他不在,二进院都不让进……”

    “那咱们怎么办?这娘仨到现在还昏着呢。”

    “提桶冷水泼醒,照着君先生吩咐的问题问了,不管对方回答什么,咱们照搬照抄地转达。对了,记得乔装打扮一下。”

    爷俩窸窸窣窣地商讨了一番,和喝高了的兄弟俩互换了一身衣裳,又往脸上粘了把假的络腮胡,头上戴了顶破毡帽,双手插在袖筒里,佝偻着腰,等着逼问掳来的娘仨。

    晏晏听见父子俩的谋划,假装这会儿才醒,带着哭腔“摇醒”娘亲和暖暖,小声在他们耳朵边说,“再不醒来,他们要拿冰水泼咱们了。”

    虽说出正月了,可二月料峭倒春寒,冰水泼身,简直跟寒冬腊月掉河里一样受罪。

    是以,苗新材父子俩乔装完毕,一人握着根棍棒推门进来时,看到的是三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爷俩看,差点吓尿。

    苗新材显然比儿子镇定得多,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横竖这娘仨被捆了手脚、嘴里也被塞了布头,喊救命都没人听得见,怕啥!

    “咳,别慌别慌,俺们只是奉人命令找你们问几个问题,问完了就把你们送回去。”

    苗新材装出慈眉善目的样子,故意用蹩脚的乡下方言说道:

    “上头让俺们问:你们萧家传下来的黑色宝箱如今在谁的手上?”

    盈芳心底惊涛骇浪。

    原来对方绑架他们娘仨,是为了祖奶奶留下的那只宝箱。可那只箱子,在打开之前,连他们自己都不知晓里头有些什么,外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想归想,面上仍旧一脸纳闷,摇头表示不知。

    苗柏森得了他爹的眼神暗示,抽出盈芳嘴里的布头:“老实交代!那宝箱如今在谁的手上?”

    盈芳摇头:“真没听说有什么宝箱。”

    “看来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苗柏森一把拽过暖暖,手里的棍棒指着盈芳厉声威胁:“说不说!说了我让你们娘仨平安离开,不说的话,哼!”

    急了顾不上装乡下人了,直接一口流利的带着海外调调的京腔。

    “你是坏蛋!你是坏蛋!我要让公安叔叔来抓你们!”暖暖乱踢乱扭。

    别说,暖暖看着纤小瘦弱,力气却不小。乱踢乱扭之下,手脚上的绳索还真有松脱的迹象。

    这么一来,暖暖挣扎得更起劲了。

    “死丫头!”苗柏森气急败坏,丢开棍棒,双手压制住暖暖后,喊门外的兄弟俩进来,“喝酒误事!看你俩干的好事!绑个人都绑不结实,要你们何用!”

    这时,晏晏蹦起来。手脚被缚,但惊人的弹跳力还在,瞅准时机往前扑,把苗新材扑了个正着。

    苗新材一个趔趄,往后倒的时候,把倒霉催的兄弟俩绊倒了。一个接一个叠罗汉似地哎哟哎哟躺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老腰……”

    “艾玛啊老子裤腰带松了……”

    “……”

    场面一度混乱。

    盈芳趁乱,反手解开活结,抄起地上的棍棒,狠狠挥向压制闺女的苗柏森。

    “丧心病狂的混账东西!让你们绑架我孩子!让你们欺负我孩子!还什么宝箱!别说没见过,见过也不给你们!一帮混不吝的东西!见天地想捞别人的好处,还华侨呢!依我看就是一帮想回国啃噬同胞血肉的吸血鬼!打死得了!给乡亲父老减点负……”

    “哎哟我的胳膊……脱臼了还是骨折了?哎哟我的背……别打了……别打了……你个臭娘们儿!叫你住手没听见吗?”苗柏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想躲还没地方躲。一塌刮子这么一间屋,出了这屋也不敢出这院子啊。做鬼的总是比人心虚。

    盈芳冷笑:“让我别打也行,老老实实把自个捆起来,去派出所投案自首。”

    “放屁!臭娘们儿!给你点颜色还想开染坊?真以为老子拿你这点武力值没办法?”

    “你不就拿我没办法!”盈芳冷眼瞧着他,继续挥棍子打。

    女子本柔弱,为母则刚。

    母亲保护孩子的天性,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棍子像雨点似地噼里啪啦砸到苗柏森身上。打完苗柏森打苗新材。总之没让这对父子有机会使坏。

    倒是那对喝高了的兄弟,躺地上胡言乱语几句之后,竟然打着鼻鼾呼噜噜地睡着了。

    咳,多了俩醉鬼、少了俩敌人,倒也喜闻乐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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