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两声枪响
“这个案子是什么意思？”布金语看了一会儿，感觉没怎么看明白，细节方面都很零碎。
阮萌咬着唇想了一会儿：“大概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有一个老人报案说自己听见了两声枪响，就在自己隔壁邻居家里，他怀疑是出事了，我们接到报案就立刻赶了过去。”
报警人尤大爷紧张的在自己房间里走来走去，非常不安，他既想现在就过去看看，又怕凶手还没有走，在他听见枪响的一瞬间隔壁家的灯光就全熄灭了，现在过去明显不是理智的行为。
但是不过去的话，万一出了事会不会延误最佳救援时间？他一直都在纠结着，最后还是决定等警察过来再说。这两声枪响如果不是他曾经当过兵见识过，可能也就当做一般的炮仗给忽略了。
只是这个凶手对这家人是有多大的仇啊，开了一枪之后还有勇气再开一枪。
他远远看见警灯闪着过来了，这才穿好衣服关上灯，悄悄地出去，这周围的人家都没有人觉得不对劲，还在继续睡着，警笛响起的时候才稀稀拉拉有几个人起床看情况。
也不是尤大爷胆小怕事，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只是人一上了年纪就开始怕死了，害怕死亡，害怕失去。
“大爷，是你报的警吗？”阮萌他们在马路的尽头停了下来，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藏青色中山服的老大爷向着他们走了过来，这个时间段还在路上走的，不是受害者就是凶手，但这个大爷的神情加上之前报警电话里的那个年迈的音色，让她很快就判断了他的身份。
“哎！就是我，你们快跟我来吧，就在那边，枪声一响里面就什么动静也没了，原本还有一点光亮的房子瞬间什么光也没了。”尤大爷指着他刚刚过来的那条路，那是一条石板铺就的小路，汽车开不进去。
警车过来这一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居民，他们纷纷睡眼朦胧的穿着睡衣起来看情况，阮萌他们一边往前走，还要注意提醒他们不要凑热闹，免得误伤。
阮萌跟司屿对视一眼，随即向身后招招手，提醒他们做好准备，凶手很有可能还在这附近。
他们带着人走到了尤大爷邻居家门前，门是从里面上锁的，这就证明凶手要么就是还没离开，要么就是采用的其他方式离开。这样的发现让大家都把心提了起来，就怕凶手还等在这里守株待兔，房子里也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阮萌往旁边站了站，把位置留给破门的同事。
他们全副武装，防弹背心什么都齐全，根据尤大爷说的，他们怀疑这次枪声是由普通百姓制造的那种杀伤力非常大的火枪，一般情况下这种枪都是很久以前在山上打猎的时候才用的。
他们把门破开之后，强光手电筒瞬间把整个房间照的宛如白昼，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房间里的每一个位置。
“这小李家是怎么回事啊？”居民们纷纷闻声起来看热闹了。
“不知道，这么多警官过来，一定是发生了很大的事吧。”他们都在外围尽可能伸长脖子看着里面的情况。
房间正中间的地上躺着一个身穿汗衫的男人，他的额头上有一个明显不同于他们所使用的子弹的弹孔，这个伤痕太大了，就是本地人自制的火枪，只是这种杀伤力很大的武器不是早就被全部没收了吗？怎么会还有？
死者的后脑勺已经不能看了，虽得不像样，地上淌着的血已经形成一个低洼了，沙发上被溅了许多血。
“找找电闸，先通电。”司屿简单环顾了一下里面的布置之后就率先走了进去。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已经不需要强光手电了，电闸一开，里面的灯瞬间亮了起来，电器也都开始运作。就在大家认真看地上的尸体以及房间里的其他地方的时候，电视突然响了起来，里面的声音还不小，给毫无防备的警官们吓了一跳。
“这电视怎么会自己放起来？你们是有谁按到了吗？”陆炎有些心惊的问，她不愿意往灵异的方向想，但还是有一点怕。
阮萌忍俊不禁的看着她：“你的见识呢？以前的电视都有记忆功能，如果是在正常放着电视的情况下突然断电，事后又没有人关电视，那在通电之后他就会自己启动恢复开着的状态，你没见过吗？”
陆炎摇摇头：“你要不说的话，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电视。”
“已经死了。”在她们还在科普电视的进化史的时候，司屿已经探过死者的鼻息以及心跳了，死得不能再死的状态。
“屿哥！有情况！”一个同事站在房间的一个柜子前紧张的握紧了手上的枪，就在刚刚他听见了一声细微的咳嗽声。
司屿以及房间里的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尤大爷瞬间被警员们挡在了身后，他们的枪口都一致对准了那个柜子，如果里面的人是凶手并且还敢动手的话，他们能保证在第一时间就把他打成马蜂窝。他们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那把枪，如果柜子里的是凶手，那……
司屿缓缓上前挡在了那个警员的前面，毫不犹豫的拉开了柜子。
“啊！啊！”里面瞬间传出一个女人的尖叫，感觉房顶都要被掀飞了，她的手脚不断挥舞着，司屿差点被她的指甲划到，幸好本能反应让他及时躲开了。
眼见着里面藏着的人不是凶手，他们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来一点。
“别杀我！别杀我！”那个女人披头散发不断往柜子里蜷缩着，毫无理智，意识不到外面的人是可以相信的人。
阮萌他们花了整整十分钟的时间才把她安抚好，陆炎把她扶起来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目睹了整个案发过程的除凶手以外的唯一幸存者，她的证词至关重要。
“先喝杯水缓缓吧。”阮萌在饮水机旁边倒了杯温水过来递给那个女人。
她接过就一直捂在手里，没有要喝的意思。
一边的尤大爷见状走了过来，焦急的看着她：“小英啊，这是怎么回事？谁会下这样的毒手啊，真是造孽！”
“尤伯……”黄小英委屈的看着尤大爷，脸上全是泪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和小虎本来是在家一起看着电影，突然就断电了，我们还在疑惑怎么刚充的电费就没了，谁知道突然就是一声枪响，我听见了小虎的声音，然后……然后就是有温热的液体溅到了我的身上，很快，我就闻到了血腥味。”
黄小英说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害怕，手里的水杯也掉在了地上，她用手捂着脸，指缝间流淌出了泪水。
“小虎，小虎啊……”黄小英痛苦的叫着林虎。
阮萌和陆炎面面相觑，每次遇上这样的受害人他们都很无措，他们需要很多的时间去调节自己的情绪然后才能回忆起警方破案需要的线索，这样的周期太长。
陆炎坐在了她的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不要怕。”
“是啊，小英，我们都在，你不要怕，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帮小虎报仇的。”尤大爷也在一边宽慰着黄小英。
司屿虽然非常适合跟人谈心，策反敌人，但是他本质上是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只是平时出于无奈不得不去结交那些所谓的朋友，他看着泣不成声的黄小英犹豫着就要上前，谁知，他还没有动，阮萌就向着他的方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过去，她们能搞定。
司屿感激的笑了笑，现在大家都比较熟悉之后，基本上都会照顾着他的情绪，不是很重要的时候不会让他上。
这边既然不需要他帮忙，他就只有去法医那边看看了：“唐法医，有什么结果了吗？”
唐爵初步的尸检已经完成了，他现在正站在一边出神的思索着，被司屿拉回了神：“结果大致和你看到的没有出入，一击毙命，致命伤就是额头上的枪伤。”他走到尸体旁边蹲下去跟司屿讲解着。
现场的情况不算复杂，死者头上中了一枪，直接倒地身亡，没有多余的动作，死者的妻子黄小英就在他旁边，所以衣服上也沾染上了血迹。
“有一个问题，报案的那个尤大爷说他听见了两声枪响。”司屿皱着眉，两声枪响只看见一个子弹痕迹，不合逻辑。
唐爵用手蹭了蹭快要掉下来的口罩：“这个你就要去问问当事人了，多方面查看佐证才能得到答案，不过也有可能是打偏了，你看看房间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弹道痕迹。”
“好。”司屿点头，总而言之，尸体这边是给不了他有用的线索了，只能寄希望于那把枪，凶器找到了，其他线索也会跟着出来的。
黄小英哭了很久才抽抽噎噎的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我在感觉到小虎中枪之后，就不敢再待在原地了，必须要先办法躲起来，我抱着他发现怎么也拽不动，这个时候又一声枪响，我怕极了，不敢再停留，摸着黑躲进了柜子里。”
地上的各种痕迹很多也很乱，短时间也没办法提取出黄小英的行动轨迹，没办法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
“你再仔细回忆一下，第二枪打在哪里了？”阮萌严肃的看着她。
黄小英有些害怕的看着阮萌：“我……我当时太怕了，什么也不知道……”
“你再想想。”阮萌坚定地看着她，这个非常重要，一直分着心留意这边的情况的司屿走了过来。
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漏洞，凶手第一枪已经得手了，这是黄小英的证词证实了的，那么凶手为什么还要开第二枪？还是在间隔了一小会儿之后，他是判断不出被害人有没有中枪还是想灭口？
黄小英战战兢兢的去思考枪声响起的一瞬间的所有细节：“枪响后，我好像听见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司屿他们条件反射的看着沙发那边地上的碎玻璃，难道第二枪打在了花瓶上？
“有没有发现子弹？”司屿走过去问正在收拾地上碎玻璃渣的同事。
“没有。”他们摇着头。
阮萌看着他们若有所思：“你们把沙发搬开看看。”地上玻璃渣的分布状况能看出来子弹很有可能滚进某一个角落了，而沙发的嫌疑很大。
第182章 灯下黑
司屿他们看着床下的子弹陷入了沉思，子弹找到了，真的开了两枪，那么这第二枪的含义就耐人寻味了。
“同志们，现在有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唐爵打断了他们静谧的沉默：“一枪杀了死者的那个子弹找不到。”他原本以为就在尸体附近，但找了一番之后才发现什么也没有，那个子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还真是一个相当麻烦的问题。
布金语听完阮萌说的之后大概了解了这个案子：“那我们现在进行到哪一个阶段了？”
“还在查林虎的社会关系。”阮萌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着，这个效率着实有点低了。
“这个案子疑点很多，漏洞也很多，消失的子弹和凶器，房间内部除了死者和其妻子黄小英出入的痕迹就再没有陌生人进出了，就像是个密室一样，唯一能推翻密室的就只有玻璃窗上的一个弹孔，但目前痕检那边还没有得出结论，子弹是从外面打进来的还是从里面打出去的。”司屿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他们进度缓慢的原因。
疑点一多，消耗的人力物力就会更多，效率自然也就被拖下来了。
布金语笑了笑：“不用解释得这么详细的，我又没有嘲笑你们的意思，那现在我们就去看看如果子弹是从外面进来的，窗外的狙击点有没有发现。”她的直觉有时候非常准，那个子弹很可能不是从外面打进来的，这怕是一个伪密室杀人案件。
布金语和楼星澜先去案发现场走了一圈，没有发现超出阮萌他们叙述范围之外的线索，他们离开这栋房子绕到了后面的山坡上，因为只有这个位置才能准确看见那天晚上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这里太干净了。”这是布金语踏上山坡后的第一印象，地上的石块杂草都很正常，完全没有人踩踏的痕迹，看这个样子至少一个月没有人涉足过这里了，就连简单的石块滑落痕迹也没有。
楼星澜站在了顶上环顾着四周：“这里不是狙击点。”现场的环境很自然，没有人为的痕迹，也就是根本就没有人上来过，而除了这里，不可能还有别的地方能对窗户造成现在所见的一个弹痕。
对此，他还发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如果是要杀人为什么要关电闸，凶手又是怎么办到的，电闸上没有人为损坏的痕迹，就连指纹都只有林虎一个人的。最后就是，如果关上了电，目标在惊慌之下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他又要怎么去瞄准？
“瞄准目标只需要带着夜视仪就足够了，这个倒不是问题。”布金语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只是断电这个举动很多余。”
如果凶手就藏在死者家里，那断电就说得通了，可是如果是这样，凶手又是怎么逃走的？
布金语和楼星澜站在山坡上透过这个绝佳的视野观察着凶案现场，过了一会儿，楼星澜转过头看着布金语：“看来我们还得去找这个黄小英看看。”她作为幸存者，一定还有很多细节没有如实说出来。
因为这次被害人是被土制火枪杀死的，顾西风和叶芝华暗中到了村上收缴管制刀具和杀伤力较大的枪.支，之前就收过一次了，但还有不少人藏了起来，这次他们突袭之下，为的就是全部无遗漏的收缴。
果然，在他们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去暗访效果就是好，他们去的第一户人家，因为很多年没有再提起收缴枪.支的事，他们就把自家的土制火枪随手扔在墙角，叶芝华他们一进门就看见了。
“凶器就是这个款式的。”顾西风把枪放在手里掂了掂，又仔细看了看构造，确定和凶案现场遗失的那把是同一个规格的，如果不是出自同一个人，那就一定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技术就是这样，大家造的枪都一样。
叶芝华看着那户人家的女主人礼貌的笑着，但却让人不寒而栗：“这位大姐，你还知不知道这个村上其他人手里谁还有这样的枪？”
那个女主人看着身边紧张的站着的丈夫孩子，然后看向叶芝华勉强的笑着，她知道这次一定是会被兴师问罪的，先不说藏着管制枪.支，光是这次林虎家的案子都让人心惊，这个弄不好是要坐牢的：“警官，你听我说，我们不是故意不上缴枪.支的，主要是当时没现在这么好，山上时不时会下来一些野兽，没有枪我们实在不敢出去。”
“而且这把枪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你看它就放在墙角，如果不是你们来发现了，我们都要当柴火烧了。”
叶芝华摇摇头：“我不是在追究你们的责任，你大可不用紧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女人咬着唇很犹豫，叶芝华他们这是打定主意要让她开口了，他们还在等，等她受不住压力先放下防线，果然，越是沉默越是能给人压力，让人紧张，时间明明才过去几秒，但在她的眼里就像是过了很久一样。
“我……我不知道。”女人冷汗都下来了，但还是不愿意开口把人供出来，她是知道村上还有哪几户人家有枪.支，但这能说吗！真说了，出了事，她以后还怎么面对这些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他们最后不都以为是她告的密？
叶芝华看了一下在场的人，外人也就她和顾西风两个：“你在担心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外人，难道你家人还会出卖你不成？除了这道门，谁还知道我们来过你家，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私藏枪.支本身就是违法行为，但我能跟你保证这次查出来的都不会记档案或者罚款，你大可放心。”
“一会儿，你们村上的人家基本上我们都会去搜一圈，谁能想到是有人提前跟我们说了？”叶芝华打消了她最后的顾虑。
女人松了口气：“我们村上我知道的还有人有枪.支的就是村口……”
叶芝华和顾西风不止拿到了村上疑似还有枪.支的名单，还从中了解到原来受害者林虎家原来也有一把，只是后来遗失了，大概是一个星期前的事。
“你说她们是怎么知道人家自己家里的事的啊？”叶芝华从小在国外长，不太明白国内大姐大妈们的信息渠道，都有点好奇她说的很多事恐怕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真是值得佩服，足不出户就能知晓天下事的感觉，各种细枝末节都逃不过她们的手心。
“一传十，十传百，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你永远不要指望人能帮你保守秘密。”最好就是不要有秘密，这一点他深有体会，小时候就是在那样一个环境下长大的。
叶芝华佩服的看着他：“妇女之友？”
顾西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你想什么呢！我是从小就被我妈带着四处窜，久而久之就耳濡目染了。”那还真是一段不怎么美丽的记忆，那个时候他是个小孩，大人从来不顾及他的面子，抓住什么糗事就说什么，那个时候的他上到摔跤，下到尿床，没有一件是他的那些阿姨们不知道的。
叶芝华不怎么相信他说的，一副你解释就是掩饰的样子。
司屿和阮萌一起去找了与林虎比较熟悉的人了解情况，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家的邻居，那个“老熟人”尤大爷。他们赶到的时候尤大爷还在家看电视，：“警官，你们来了啊，快坐！”尤大爷热情的招呼着他们，将家里那些孩子们买过来的水果零食全都推在了他们面前。
司屿他们还是第一次在办公的时候遇上这么热情的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了：“大爷，您别忙活了，我们过来是有些事想问一下你。”
尤大爷坐在他们对面认真的看着他们：“没问题，你们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诉你们，绝不隐瞒。”
阮萌看着尤大爷的样子不由得感慨着，这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人思想觉悟就是不一样，这积极性太值得称赞了。
“大爷，你跟林虎一家熟吗？他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司屿已经拿好笔本子准备记录了。
尤大爷一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找他了解情况，于是不慌不忙的跟他们讲着林虎的一些事迹：“林虎这孩子吧，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很皮，但现在长大之后性格倒是软了不少，初中刚毕业就没继续读下去了，成绩不乐观，然后就回来子承父业管理着他家的果园，到也还算轻松。”
“就我知道的，他最近没有跟任何人结仇结怨的，唯一的冲突，也许都还算不上什么的，就是一个星期前他跟小英吵了一架，当时小英都气得回了娘家。”尤大爷还学会了抢答，把司屿的下一个问题都回答了。
“……那您知不知道他们争吵的内容？”司屿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两口的事很难说，我也没有去听墙角的习惯，不过我后来恍惚间好像听见别人说是因为小英嫌弃林虎赚不到什么钱，不愿意跟着他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
话虽如此，但尤大爷的眼神却不是这样的，分明在告诉他们这就是真相。
“除此之外，您还有没有听说林虎结了仇家或者他的家人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人？”阮萌继续问，死的是林虎，但得罪人的不一定就是他。
尤大爷想了一会儿确定的摇头：“这个应该是没有的，你知道我们乡下确实没有什么可争的，就算有也只是小打小闹，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
司屿点头：“行，我们知道了，今天真是麻烦您了。”
“不客气，应该的嘛。”尤大爷无所谓的摆摆手，见他们收拾东西准备走了，热情的拿了两个红彤彤的苹果塞给他们。
司屿和阮萌哭笑不得的收下了苹果，又继续往下一户人家去了，他们现在了解的信息还很少，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必须要得到更多的信息才能减少误差。
在他们各自侧重不同的方向去追查线索的时候，他们也在随时汇总着彼此得到的信息，然后他们就发现现在所有的证词线索猜测都指向了一个人，她就是黄小英。
不管是楼星澜和布金语这边有关于密室的构想，还是顾西风和叶芝华发现的一个星期前失踪的枪，以及司屿和阮萌这边有关林虎和黄小英的争执都显示着她跟案子有很深刻的联系。
这就很让人匪夷所思了，究竟是有预谋的设计陷害还是单纯的灯下黑？
第183章 怀疑
黄小英现在住在非正科临时安排的监护房里，由她的父母照料着，布金语和楼星澜过去的时候，她的情绪依旧非常不稳定，据说刚刚发作了一下才安静下来。
“她现在很容易受惊，动不动就会发作一下，一直尖叫，你们问的时候注意一下……”黄小英的母亲疲惫的看着他们，自家女儿突然遇上这样的事确实让人叹息，仅仅是过来照料了一会儿都已经身心俱疲了，这要一辈子都这样，可怎么办？
“好。”布金语点头，跟楼星澜一起去了黄小英的房间，他们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窗外，他们也是第一次见着她，禁不住打量着这个女人。
她现在的形象倒是很符合她的遭遇，乱糟糟的头发，全是褶皱的衣服，看起来颇为狼狈。
“黄小英？”布金语试探着轻声叫了一声。
黄小英身体一抖，惊恐的转过头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鬼一样，布金语见状抬起手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黄小英似乎从她温和的姿态里面感觉到了善意，慢慢平静了下来，不再一副马上就要爆发的样子：“你们来做什么？”
楼星澜搬了两个凳子过来和布金语坐在她面前，保持着一个让她比较舒适的距离：“我们还有一些问题需要你帮忙解答，昨天晚上电闸是谁关了的？”
一提起昨天晚上黄小英身体就止不住的颤抖，眼神里的恐惧渐渐又浮现了起来，她哆哆嗦嗦的说着：“我……我不太记得了，好像是跳闸了，是它自己关上的。”前言不搭后语，倒也符合她现在的状态。
刚停电枪就响了，是巧合还是有预谋的？只是不管怎么说，断电和开枪都没有什么必要关系，至少就凶手而言，如果在室外开枪根本就不需要关灯。
“你再回忆一下停电和枪响隔了多长的时间？”布金语直视着黄小英的眼睛，神情严肃，没有一开始的温和了，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黄小英紧张了起来，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我……”黄小英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很慌张恐惧，像是回忆起了多么可怕的事一样，突然就尖叫了起来：“啊！啊……”
声音太过尖锐，估计出了这栋楼都能听见。
情绪毫无预兆的就失控了，黄小英的父母紧张的冲了进来驱赶着布金语和楼星澜：“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问了，小英是受害者，你们一直抓着她不放做什么！你们应该去抓凶手，昨晚上的噩梦最好永远也不要再提起来了。”
她的母亲紧紧地抱着她，死死地控制着她的肩膀让她不要乱动，怕她无意识间伤到自己：“没事了啊，没事了，小英，妈在这儿呢。”
布金语看着她们皱起了眉：“我们走吧。”
离开之后，布金语看着楼星澜：“你有什么感想没？”
楼星澜沉吟了一会儿：“感想算不上，就是她们一家人的态度让我感觉不舒服，看来我们需要再去现场看看了。”
布金语点头：“你大概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觉得那个黄小英就算不是凶手也一定知道凶手是谁。”这个案子蹊跷的地方太多了，最重要的是黄小英父母的态度很让人深思。
他们是第二次去现场了，里面有价值的东西都让物证科的人用证物袋装走了，他们现在再来就属于是鸡蛋里挑骨头，但说不定还真能挑出来。
楼星澜站在门外一直看着手机上之前阮萌他们拍的现场图，突然一条消息进来了：弹道痕迹出来了，子弹是从房间里面打出去的。
也就是说，现在还有一个子弹在外面没有找到，位置应该就是他和布金语一起去看过的那个山坡，楼星澜看了消息立刻安排人手过来测算当时的子弹运行轨迹，然后上去定点搜查。
“那阮萌他们发现的那颗子弹难道是杀人的那个？”布金语疑惑了：“还是说一共有三颗子弹？”
“这个现在还尚不明确，但现在我们可以大胆的做一个假设了。”楼星澜走进房间扫视着里面：“因为我们现在有一个嫌疑人了，黄小英，假设她一个星期前跟林虎起了冲突，动了杀人之心，那个时候就开始谋划，先是把枪藏了起来，谎称遗失了，这样以来我们是不是可以顺推出她是怎么作案的？”
“聪明！”布金语夸赞着他。
她想了想：“假设黄小英真的想杀了林虎，那么关电这一个举动就不是多余的了，因为她不能让人看见人是她杀的，虽然昨天晚上已经很晚了，但是谁能保证没有人起来上个厕所或者梦游什么的，万一撞见了她的布置就白费了。”
“所以她果断的断了电，这样就没有人能透过床上的剪影看出什么。”这样顺推感觉简单了许多，很多疑点都不再困扰他们了。
“她想要完全摆脱自己的嫌疑，所以在关上电闸的时候都是戴着手套，这也是电闸开关上提取不到她指纹的原因，电一断，她立刻就取出枪，一枪就杀了林虎。接下来她冷静沉着的找到了子弹，收了起来，准备一会儿擦干净之后扔到沙发下，因为她还要开第二枪来摆脱她的嫌疑，这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吸引到杀人的那颗子弹上面，就不会有人留意第二枪是从里面往外面开的还是从外面往里面开的，地上的碎瓷片应该没有子弹穿过的痕迹。”楼星澜推到这里，给痕检的同事打了电话，结果就如他说的一样，确实是自然扔在地上损坏的。
“接下来就是布置现场了，为了不给自己留下隐患，她一定是给自己准备了很多的防护，手套鞋套不会少，还有擦子弹的卫生纸或者其他的东西，最后还要把枪藏起来，她有没有想过，如果枪一响就有人过来查看，她来不及藏怎么办？”布金语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她应该是对自家周围的人都很熟悉，知道他们不会深更半夜为了两声不确定的枪响从被窝里起来查看。”这个楼星澜倒是没怎么怀疑。
布金语点头：“也有这个可能，那你现在觉得她会把枪藏在哪里？”
这个房间已经被他们查得底掉了，都没有发现藏枪的地方。
楼星澜审视着这个房间，什么样的位置才不会被搜查？这让他不禁想到了自家老爷子的一些藏私房钱的神奇地方，床垫里，沙发垫里，衣柜的换季衣服里面……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有几个地方可以看看。”楼星澜带着她去房间里把床垫抬起来看了看。
布金语抿了抿唇，犹豫着：“其实这个地方她一个女人是办不到的，而且容易闹出声响，到时候节外生枝就麻烦了。”
楼星澜摸了摸鼻尖：“万一呢？”
随后他们两个又去掀了沙发，布金语眼尖的看见了沙发下的拉链上有一点黑色的东西，而在它对应的底座上面确什么也没有。
她拿出证物袋将那小段拉链装了起来：“是火药。”她只看了一眼就确认了，现在大致可以判断枪就藏在沙发里了，他们把沙发罩拆了下来，里面的海绵瞬间就分成了两半，正中央掉了一把土制火枪出来。
布金语沉默了一会儿，佩服的看着他：“厉害！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地方的？”
“我爸的私房钱一般就放在那里面，不过你可别跟我妈说，不然他就得从白天跪搓衣板到晚上了。”楼星澜也没想到自家老爷子的诀窍能帮上他们。
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把沙发里的海绵挖空一些，然后把枪藏进去，不突起，也没有陷进去，一看就是设计了很久的。
“你家还会存在藏私房钱的现象吗？”布金语简直震惊了。
楼星澜无奈的笑了笑：“他们是都不缺钱用，但我爸就喜欢藏点儿，可能是情趣吧。说起来，我是不是也应该把我的工资卡交给你了？”
“可以呀，只要你愿意。”布金语倒是没有拒绝，反正也是开玩笑……
她的这个念头还没有落完，楼星澜就利落的把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然后把四五张银行卡塞在布金语手上：“这就是我所有有钱的卡了，有几张是每个月都有进账的，现在都给你。”说完，像是怕布金语后悔一样，钱包一收就蹲地上去研究那边枪了。
“……”布金语拿着四五张银行卡萧瑟在风中，难道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吗？她还能拒绝吗？
“这枪应该是要带回去让痕检那边的看看才能确定是不是和这次的子弹相符，是不是杀人的那一把。”楼星澜看着枪，这种土枪长得都差不多。
布金语回过神，就像拿着自己的命一样珍贵的将卡收了起来：“那先装好，一会儿带回去，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就还剩下她处理现场的那些东西还没找到了。”
房间里什么都翻遍了，包括垃圾桶，布金语犹豫了一下问：“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些东西也藏在像沙发里这样的地方？”她对于藏东西实在不在行。
“这个应该不至于，那些东西肯定有血迹，味道大，藏在这些地方一定会被搜出来。”楼星澜沉默了下来，想着哪里才能处理这些东西，时间的局限性让她肯定不会藏在很隐秘的地方。
第184章 齐全的证物
“你觉得我们应该要去找谁才能知道黄小英和林虎一个星期前吵架的内容，或者他们之间一直以来都存在的矛盾是什么？”司屿站在这个村庄的大道上，有点茫然，不可能有大把的时间让他们挨家挨户去找，太浪费时间，也太麻烦了。
“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一起？”阮萌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司屿直觉这个地方可能不是很好，但还是应下了：“走吧。”
过了一会儿，眼前的景象让司屿感慨自己的直觉真准，阮萌说的想法就是混在村民里面打麻将，恰逢暑假，外来人比较多，不会有人怀疑，就算昨晚他们已经在这里露过面了，但黑灯瞎火的看没看见还是两说。
“一起？”阮萌兴致勃勃的撞了撞他的手臂，眼神格外兴奋。
“嗯。”司屿点点头，他也想进去看看，万一有线索呢。
两人分开进去各自找了一个确认的麻将桌坐了下来，司屿看着已经在开始自动洗牌的麻将桌很是心酸，他其实是不会打麻将的，但前几年为了更好的融入普通人的生活，硬生生学会了打麻将，斗地主等等棋牌，烟酒也差不多是在同一时刻学习的，好好一大好青年就这么被教坏了……
其实这些都还不算什么，为了适应时代的发展，追上罪犯的脚步，他考了一大箱子的证件，技能证，资格证。比如挖掘机一级证书，数字艺术职业技能证，新东方厨师一级证，国家级潜水二级证……太心酸了，想想都要热泪盈眶。
阮萌挑了一桌看起来就很有故事可讲的大姐大妈，一开始她只是随口闲聊了几句这边的风土人情，没有立刻往林虎身上扯，大家聊得都还算愉快，她更是非常“懂事”的连输了两把牌，让她们几个赢得心情好。这人心情一好，防备就低，就越喜欢说话，一说话就容易说出一些本来可以算作秘密的事。
阮萌输了钱表面上脸色有点沉重，但实际上没有任何反应，这些钱在她知道了情况之后还能再赢回来的，麻将桌上就没有人能赢过她。
果然，她们见阮萌脸色有点不好，想了想，难得遇上这种外来的手气不好，一直输，这要是不把人留住，她们上哪儿去找这种冤大头。这不，她还没有主动引入这个话题，就有人先提起来了，估计是想说点奇闻异事来吸引她：“哎，这世道真是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好地一家人就这么散了，孩子都还不知道呢，这要是知道了不得伤心死啊。”
除阮萌之外，牌桌上的另外两个人都瞬间就明白她说的了：“是啊，那孩子也是个可怜见的。”
阮萌心思转了转，她们说的应该是林虎的儿子，林越，15岁了，现在正在邻市一个亲戚家的酒店帮忙，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通知那边。
她想知道的更明确一点，但那两个女人就是这么随口一说都没有深入下去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怕人多被谁听去了，影响他们村的旅游业发展。
阮萌为此只能装作被勾起了一点兴趣的样子问：“两位姐姐，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今天还如胶似漆，明天就不定就各奔东西了。”
“哟，你这个想法很消极啊。”一个大姐出了一张牌后看着阮萌。
阮萌尴尬的笑了笑：“遇见的渣男多了，就这样了。”
“可不是吗！现在的人啊，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虎子那么好的一个男人都这样了。”这位大妈口中的虎子估计就是林虎，她似乎对林虎的死有所感慨。
“谁说不是呢？你看看他又不喝酒又不喜欢出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就安安静静在家干活养老婆孩子。”她们对林虎的评价还不错。
一个明显比她们年轻一些的大姐摇摇头：“性格好，安分有什么用，挣不到钱一样会被嫌弃，给不了老婆孩子富裕的生活，矛盾就会多起来。”
这话说得虽然不太好听，但也是事实，没有物质的前提感情很容易变质。
“姐姐们，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不太听得懂？”阮萌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声姐姐叫得她们心花怒放：“妹妹，我跟你说，你以后找男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男人首先要有物质条件你们再谈感情，不然很容易出现矛盾，关键是还调解不了，这都是过来人的忠告啊。”
“我悄悄地跟你说啊。”她们果然压低了声音，在棋牌室里面也还算正常，都关注着手里的牌，谁还去注意别人说什么：“我们村就有一户这样的人家，男方家里不算有钱，甚至有点穷，那个时候流行说媒，媒婆去女方家的时候把男方吹得是天花乱坠，女方也不知情以为是真的，就嫁过来了。”
“过来才发现不是想像的那样，当时闹着要离婚，但那个时候离婚很有可能就一辈子嫁不出去了，所以她们彼此忍耐，这才生活了十几年，后来女方想明白了，后面的日子也坏算是平静。只是这后来，我们村新兴了旅游产业，那个女人见识了外界的新鲜感之后，跟男人的冲突越来越大，越来越看不上男人，挣扎也是经常发生。”
说到这里，另一个大妈接了过去：“这个男人也是个暴脾气，可能是这些年在家处处受气忍够了，一旦女人说了什么让他不顺心就会拿起东西就开砸，两人有时还会打起来。”
“这么严重？没说离婚吗？”阮萌适当的表达了自己的惊讶。
大姐笑了笑：“孩子正在成长阶段，离婚了对他影响不好，两人虽然就跟仇家一样，但对孩子都还不错。”也许是林虎刚死她们有些避讳，都没有说得很明显就是谁。
“所以啊，小妹妹，找人家一定要找跟你门当户对的人，不是嫌贫爱富，主要是门当户对，两个人情况大致相同，不会相差太多，就算以后起了争执也能解决，也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说，相差太大，你不懂我，我不懂你，又何必呢！”她们还在认真的给阮萌传授起了经验。
阮萌尴尬无比，明明是来套她们的话的，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好的，受教了。”
她看了看司屿那边，只见他已经和那桌男人打成一片了，就差称兄道弟了，这人简直就是当卧底的天才，自身气质天赋都在那里，什么样的团队都能融入进去。
阮萌差不多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没有再继续的打算了，输掉的钱也不打算再赢回来，算是感谢她们“帮忙”了吧。她出了棋牌室往外面走了一段路等着司屿出来，避开了那些牌友的视线。
“顺利吗？”司屿出来就问她。
阮萌点头：“顺利，你呢？”
“顺利，那几个男人对林虎的评价都是窝囊。”司屿笑了笑：“他们说黄小英不止一次骂他是废物，说要不是孩子早跟他离婚了，但他都没有反驳，最近两年，进来旅游的外地人越来越多，黄小英的心也渐渐野了，不愿意再待在这穷乡僻壤，说不定已经找好下家了……”
还有些话很难听，司屿都说不出来，大致就是诋毁黄小英。
阮萌捂了捂额头：“现在看来就是黄小英的嫌疑最大了，可以提审她。”
这边顾西风和叶芝华刚刚收了四五把枪.支回去就看见群消息里面安排他们两个去审黄小英，已经从多个方面佐证了她的嫌疑。
“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的嫌疑最大了。”叶芝华看着司屿他们汇报的情况，他们一会儿也要回来了，只是还需要正面去找几个证人证实一下他们听说的东西。
“嗯，她家传言枪.支遗失了，说不定就是监守自盗，一个星期前就为了昨天的结局设计谋划。”顾西风想起了那天黄小英的反应：“如果最后凶手真的是她，那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至少在那天我们看见她的情绪各方面都是非常正常的，完全符合受到惊吓的状态，哪怕是现在也看不出问题。”
他们俩刚刚疑惑，已经确定了嫌疑人，那是不是证据也可以锁定方向去寻找了，然后就看见楼星澜也发了一则消息：先审，证据已经送去物证科了。
话不多，但无疑是给他们吃下了定心丸。
顾西风和叶芝华准备了一下就去提审黄小英了，这一次她不再享受被害人的待遇，而是直接当成嫌疑人带去了审讯室。
“手套毛巾那些东西体积不大，应该很容易处理，阮萌他们昨天晚上进来没有发现有烧东西的迹象，那么要扔得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一个地方了。”楼星澜站着客厅正中央推断着。
“哪里？”布金语问。
“厕所马桶里。”楼星澜看着厕所的方向，然后直接走过去了。
“……”布金语沉默了一会儿毅然跟在了后面。
楼星澜刚走到厕所门口就闻到了一股诡异的味道，基本上就是厕所堵了无疑，他拦住了布金语：“厕所堵了，运气好的话那些东西就堵在里面，我看看有没有疏通管道的人的电话，这种事专业的人来比我们乱来好。”
万一他们一不小心直接让那些东西流进了化粪池，那找起来就更痛苦了。
布金语看了看那里面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自己上：“不用了，我来。”
“啊？你？你要怎么捞？”楼星澜惊讶的看着她。
布金语是最看不得脏东西的，刚刚都没让她跟过来。
她将厕所里面放着的一把扫帚一脚踩断，只要了一根棍子，然后放进马桶里面，憋着气，这味道太让人生无可恋了。
马桶里的水瞬间就像是被烧开了一样翻滚起来，不一会儿就看见从里面漂了些东西上来缠着那根棍子，大概五分钟后，马桶就通了……
布金语手里的那根棍子意料之中的出现了手套，脚套等等物件。
“厉害！”楼星澜向她竖起了拇指。
布金语勾了勾唇角，突然趴在一边吐了起来。
她现在异能简直逆天了，可以感觉任何物质，还能让人察觉不到，至少刚刚楼星澜就没察觉到她是用了异能，还以为是什么神奇的技巧，现在他对她可是明令禁止不能用。
她已经把证物捞起来了，剩下的装袋就要靠楼星澜了。
楼星澜看着地上的一堆物品，面不改色的把他们装了起来：“走吧，可以打道回府了。”
布金语看着他，这才是真的神人，本来她一个医生也是无惧这些的，但能拒绝的时候还是想拒绝。
他们刚刚出门，外面搜查子弹的同事就过来了：“楼队，我们找到子弹了。”
“嗯，那就好，赶紧送回去让痕检那边检查，我们差不多也可以破案了。”楼星澜很满意，他手上的证物再提取出来，案子就完结了。
第185章 可以安排
“黄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非正科的人已经到了监护房去接黄小英了。
“你们要带她去哪儿？”黄小英都还没有说话，她的父母就已经挡在了前面，好像他们的到来让他们很不安一样。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奇怪：“当然是去协助我们调查啊。”
“调查？你们的人不是刚走吗？还有什么没问清楚的，就不能一次解决吗？”黄小英被关在这里不让回家，他们的情绪本来就已经濒临爆发了，这个时候只需要一根导火索就能点燃。
“查案子，你以为就跟电视上演的那样简单，问一遍话过去就知道凶手是谁了？每一件案子都要反复推敲，要拿到所有的证据，只要有一个疑点存在都是不可能结案的。”警员有些无语。
另一个警员可没有什么耐心去解释：“行了，跟我们走吧。”
黄小英的父母犹豫的看着她，黄小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们笑了笑：“没事的，爸妈，他们只是叫我过去协助一下调查。”
她的父母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目送着她离开了。
黄小英跟在两个警员身后感觉非常不安，当她坐在了审讯室的时候才觉察出来，这根本不是例行询问，而是审讯！他们要审她！只有嫌疑人和凶手才会进这个房间。
她一把抓住了带她进去的一个警员的袖子：“警官，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警员摇头：“没有错，就是这里，你稍等一会儿吧，顾警官他们很快就过来了。”他们走后，审讯室里就只有黄小英一个人了，顾西风他们都在外间的小黑屋里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在紧张，不安。”叶芝华看着她不断搓着自己的衣服，眼神飘忽不定。
顾西风看了一会儿：“走吧，去会会她。”
“嗯。”叶芝华和顾西风一起进了审讯室。
“警官，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你们是在怀疑我吗？”黄小英一见他们就激动的问着，情绪很不稳定。
顾西风坐定之后云淡风轻的看着她：“你先冷静一点，不要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你们都把我当成嫌疑人了！”黄小英拍了拍面前的桌子。
“是，我们现在不仅是怀疑你，基本上已经确定就是你了。”叶芝华冷冷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黄小英愣愣的看着她。
叶芝华直来直往，完全没有打算给她缓冲的机会：“你家沙发垫里的土制火枪是怎么回事？一个星期前你跟林虎吵架又是因为什么！”
“你在说什么？什么土制火枪？我家没有枪！”黄小英茫然的看着她为自己解释着：“一个星期前，我之所以跟小虎吵架是因为我想孩子在外面多锻炼一下，不让他回来，但是他希望孩子回来，他说他想孩子了，我们意见不一致，这才吵了起来。”
叶芝华讥讽的笑了笑：“那冯长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知道的你们那晚吵架的事实跟你说的不一样？”
黄小英突然瞪大了眼睛：“什么？”
“冯长贤，你应该还记得的，前天晚上你不还给他打过电话吗？”叶芝华眼神像是能把她看透一样，让她非常不安。
多亏了司屿他们去查了黄小英的通话记录，不然她说这些话都没有底气。
黄小英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不再跟叶芝华他们说话。叶芝华无所谓的够了勾唇角：“虽然你可能不需要，但我还是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坦白你自己做的那一切，我们还有机会帮你争取宽大处理，但如果你让我自己说的话，那就该判多久的刑就判多久了。”
黄小英抬眼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头了。
“哼。”叶芝华轻哼一声：“看来你是准备跟我死扛到底了，那就由我来帮你叙述案发经过吧。”
“你对于自己嫁给林虎这个事实一直都很不满意，你嫌他家穷，但我也听闻林虎曾经明确告诉过你他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光鲜亮丽，你不相信，你觉得他家就是富有的，能给你优越生活的。后来你发现这一切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样，后来你就越来越讨厌他，厌恶甚至憎恨。”
“本来你以为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么算了，但后来你们村慢慢发展了起来，一跃成了旅游大村，很多外人进来，让你见识到了外面世界的优越，很快你就心动了，对那个经常到你们村采风的摄影师，冯长贤。”
黄小英安静的听着，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叶芝华她们知道说中了，就算有小小的偏差，大事件上总是正确的。
“你很快就喜欢上了他，成功人士的优雅气质让你更嫌弃林虎的粗俗，我猜你们一个星期前的争吵也是因为林虎发现了你跟冯长贤的联系，他在情急之下还动了手，这就让你极端憎恨他，于是开始慢慢布局想要无声无息的杀了他。”叶芝华一直凌厉的看着她的眼睛。
“那就让我来说说你是怎么布下这一个局的，你先是将自己家的那把枪藏了起来，就藏在沙发垫里面，对外装作不经意的跟人随口一提，慢慢地，你家枪遗失了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村子，间接为你后面的行动排除了嫌疑。”
“林虎有个习惯，就是喜欢看电视到深夜，这也方便了你杀人，深夜，外面灯火差不多都关了的时候，你也把自家的电断了，因为你怕外面有人透过窗户看见你的剪影。然后你戴着夜视眼镜开枪杀了林虎，事后你冷静的处理了现场，不该留下血迹的地方你都擦得干干净净。”
“你将杀死林虎的那颗子弹擦干净扔到了床下，又向着窗外开了一枪，证明凶手是在外面开枪的，与你无关，但遗憾的是我们的技术远比你想象的要发达一些，我们可以通过弹道来推测子弹是从外面进来的还是里面出去的。”
“处理好那些之后你就躲进了柜子里，装作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样子，而你处理证据的那些东西已经被我们找到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叶芝华最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黄小英被吓得一哆嗦，就连叶芝华旁边的顾西风都差点没稳住。
“你说有了证据，那是什么证据？”黄小英还在挣扎着，她怕叶芝华是在诈她的话，虽然她说的和事实相差无几。
就在叶芝华打算将证据摆在她面前的时候，有人雪中送炭了：“叶姐，鉴定科那边的结果出来了，需不需要我帮你们拿进来？”
“拿进来吧。”叶芝华按了按耳麦，让陆炎把结果送进来。
话音一落，门就开了，陆炎拿着几张纸放在叶芝华面前：“这些就是老大他们找到的证物的鉴定结果。”
“好。”叶芝华点头跟顾西风俩一目十行的看着。
黄小英原本就强装的微笑突然就消失了，她皱着眉看着他们手上的资料。
叶芝华满意的笑了笑，起身把鉴定结果扔在了黄小英面前：“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黄小英颤抖着手拿起结果书看着，那把枪上原本是不该有她的指纹的，但却在枪托上发现了半枚指纹，鉴定之后就是她的，是昨晚藏枪的时候手套被划破了，这才留下了这么一个漏洞。
还有她扔进马桶里的手套都被捞了起来，上面有她的指纹，林虎的血迹……
黄小英已经不想再看后面的结果了，她无力地靠在了椅子上。
顾西风收拾了一下笔录准备出去了：“让他们准备起诉吧。”
就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黄小英突然开口了：“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叶芝华扭头看着她。
“让我见见我爸妈，我有些话想跟他们说。”黄小英淡淡地说着。
叶芝华犹豫了一会儿：“可以安排。”
顾西风和叶芝华回到办公司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回来了。
他们都在感慨着：“这次要多亏老大找到了证物，不然还不知道要多走多少弯路。”
“是啊，不过老大你是怎么想到枪会在沙发里面的？我们也把沙发垫抬起来看过了啊，没有发现异常。”温缘虚心求教。
楼星澜笑了笑：“你回家的时候多注意一下你家的私房钱都藏在那个位置就行了，不知道的话可以问问你老爸。”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得出的结论？”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嗯，认真的。”楼星澜点头。
“好吧，我回去也试试。”温缘决定效仿一下楼星澜。
楼星澜看了看外面已经暗沉下来的天色：“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一起吃过饭了，今晚庆祝一下破案，你们挑个地方，我请客。”
“好！”众人齐声高呼。
布金语笑了笑默默地往审讯室那边走去，她想知道黄小英会和她的父母说什么，她一直觉得他们一家人的关系有点奇怪。
审讯室里，黄小英的父母已经接过来了，他们三个坐在一起相顾无言。
布金语和两个负责看守的警员在隔间里看着。
过了一会儿，还是黄小英先开口：“我可能要被关很多年，没办法照顾孩子，你们要照顾好他。”黄小英说的话完全不像是请求，倒像是命令。
而她的父母非但没有不快，反而很愧疚：“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黄小英看着他们的样子轻哼一声：“别装成这个样子，我看了烦，你们要记住，这些都是你们欠我的，永远都还不清。”
“这女人怎么这么跟自己的父母说话？”楼星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布金语身后。
“大概是在怨恨他们轻飘飘的就把她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中意的人吧。”布金语头也没回。
自己的父母毁了她的一生，还有什么好尊敬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还在意自己的儿子，不是完全无情无义的人。
第186章 先斩后奏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布金语无奈的被楼星澜拉着往前走，难得这几天都没有什么诡异复杂的案子，他们可以轮休一下，这不，刚下班就被带出来了。
他们现在的位置就是市中心步行街，这附近高档场所不少，实在有点摸不清他的目标。
“到了就知道了。”楼星澜保持着神秘感。
最后，楼星澜在一家上星酒店外面停下来了，布金语看了眼里面大致猜到了：“是聚餐吗？”
“嗯。”楼星澜笑笑。
布金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犹豫着不太敢进去。
楼星澜握紧了她的手：“没事的，就是吃一顿饭。”
“我不觉得。”布金语苦笑了一下，这个架势有点像……
不过，迟早都要解决的问题，早一点说清也没什么不好。
他们俩进门就有人过来领路了：“楼先生，布小姐，这边请。”
楼星澜和布金语跟着领路的大堂经理到了一个包间外面：“就是这里了，两位里面请，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好，麻烦了。”楼星澜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布金语紧随其后。
她在看清里面的人之后无声的叹了口气，果然啊，跟她猜想的都差不多。他们俩挨个把里面的长辈叫了一遍之后，才找位置坐了下来。
包间里面坐着的人除了楼星澜和布金语的父母兄妹之外，还有一些他们不陌生但也不熟悉的亲戚。布金语看着楼星澜眼神询问：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让我有点准备？
楼星澜也很无奈：我有点怕你拒绝……眼神饱含委屈。
布金语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是有点突然，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这种先斩后奏的感觉怎么想怎么不舒服。楼星澜一直心虚的看着布金语，怕她会生气。
这主意还是楚一冉想出来，说只要是女孩子都希望会有这样一个惊喜，楚夫人他们这才不由分说的就把事决定了下来。
在场的人之后楼星澜的爷爷辈分最高，他仔细地看了看布金语，虽说大家都已经认同了这个准楼家人了，但他还是要帮小孙子把把关，就从进门到现在的言谈举止来看没什么不好的地方，短时间也看不出什么，不过既然自家孙子喜欢，那别的都可以放在一边了。
得出结论之后，楼老爷子清了清嗓子，大家精神都是一震，屏息凝神听着，就像是听训诫一样：“今天把大家叫过来的意思想必都懂的吧，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也认识认识，这就是我们楼家第一个小辈的媳妇儿，以后看见该怎么论着辈分叫的还是要叫。”
楼老爷子说完之后就在一边喝茶了，既然他都把话放出来了，楼家这边就没有任何异议了。
楚家就只有楚父才有话语权了，他觉得其实没必要搞得这么严肃，但怎么说这样也是给布金语面子，也就应承下来了：“嗯……怎么说了，两个孩子能走到今天都不容易，在座的都是我们家族上比较亲近的，希望各位长辈能给孩子多一些支持。”
虽然小辈跟他们不熟，但他们可都是随时在联系的亲人，混个脸熟至少在与自己相关的时候可以帮一把。
“大哥严重了，这孩子虽然不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但怎么说也是楚家的血脉，我们怎么可能会不照顾着呢？”楚父的表弟爽朗的笑着。
这种聚会规格太高，像布金语他们这样的小辈都没有插话的机会，只能在一边安静的听着。
“其实今天叫大家来不仅仅是让俩孩子认认亲戚，更重要的是希望大家能帮忙选个良辰吉日让他们先订个婚。”楼夫人提醒着在场的人今天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标。
楼星澜和布金语同时震惊的看着楼夫人，难道不就是一大家人一起吃个饭就好了吗？怎么还涉及到订婚了？
“为什么不是结婚呢？”楼星澜的一个平时交集还算多的表妹好奇的问。
“因为现在局势刚刚稳定下来，结婚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时间上不够，物质上也不够完美，等段时间恢复到以前的巅峰状态之后再准备，那就是一个世纪婚礼了。”楼星辉半开着玩笑，但事实大概就是这样了，结婚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最重要的是，楼星澜他们估计都还没有计划过，这段时间他们也很忙，要真到了婚礼那天，两人还在现场办案，没人过来，那就很尴尬了，时间上必须要提前预约好。
“原来如此。”表妹了然的笑了笑。
然后几个热心的长辈就开始拿出黄历本在那边商量日子了，完全不管已经差不多要在一边石化的两个主角。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布金语趁着他们都在关注哪个日子宜嫁娶的时候悄悄靠近楼星澜问着。
楼星澜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应该是你这次出事之后，我爸妈不知道在哪儿听说你爸妈要带你出国，这才有点慌了，希望我俩尽快定下来，连爷爷都被请过来了，大概是不想给你爸妈反悔的机会。”
“……”布金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情有点复杂。
楼星澜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怎么了？如果是太急了的话我去让他们暂时先不急。”
布金语摇摇头：“也没有不愉快，你别一惊一乍的，我只是觉得有点突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楼星澜笑了笑：“其实我也很意外，那天我妈打电话过来只是随口提了一下，我都没想到她是说真的。”
布金语想了想突然感觉哪里不对：“你好像都没有跟我求婚，我们怎么就订婚了呢？”
他们俩说话的声音本来就很小，差不多就只有两个人能听见，但不曾想到后面有一个奸细。
“小姨！表哥都没有跟表嫂求过婚！”一语惊起千层浪，楼星澜简直想拍死这个最讨人厌的小屁孩，这孩子简直是他的冤家，小时候不就是不小心把他最喜欢的玩具弄坏了吗，就记仇到现在，关键是当时他还赔了他十个一模一样的玩具。
所有的人都盯着楼星澜，其实求婚这件事，在场的人都没当回事儿，你不说我不说也就过去了，但是被人提出来说了那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楼夫人严厉的看着楼星澜：“你怎么回事儿！我这边都准备给你订婚了，你却还婚都没有求！”
“我……”楼星澜是欲哭无泪，他是准备好了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八字和求婚不和，每一次都会被各种事打断，这后面几乎就放弃挣扎了。
布金语无奈的抚了抚额头，这个时候估计也只有她救场了：“他求了的，我刚刚只是在开玩笑，你们不用这么紧张。”
“阳阳，你可别护着他。”楼夫人温和的看着布金语，跟看楼星澜的嫌弃眼神完全不一样。
布金语哭笑不得：“我说的是真的。”她把脖子上的项链拉了出来，素净的项链上面挂着一个素净的戒指，上面似乎还刻着字。
楼夫人终于满意的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然后就等了小侄子一眼：“你个小东西，怎么还跑去偷听你哥哥嫂嫂说话呢！”
小东西朝着楼星澜做了个鬼脸就跑开了，当然免不了被自家老爸老妈教育一顿的。
楼星澜觉得有点愧疚，不管他有没有找好时机，没有求婚这个事实就是他身上的一个过不去的梗，那个戒指还是以前送给她的……
布金语这次确认了一下周围没有有意听他们说话的之后才靠近楼星澜：“你是在自责吗？”
“嗯。”楼星澜委屈的看着布金语。
布金语笑笑，在桌子下面握了握他的手：“没关系，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些，刚刚真就是开玩笑的问一下，你要真内疚，以后随便哪个时候都能说的，不是吗？”
楼星澜笑了：“对。”居然还要人家来安慰，不过有这么一个贴心的老婆就是安心。
最后，经过几个长辈的一致决定，时间就定在两个月后的国庆节，举国同庆他们正式确认关系，向所有人宣告他们在一起了。
“所以你们俩现在就要开始准备轮休的事了，不要到了国庆节又说没时间。”楼夫人严肃的看着他俩，知道他们工作的特殊性，所有很多事要提前准备好。
“明白！”楼星澜和布金语认真的回答着。
“好，忙活了大半个晚上，都饿了吧，上菜，吃个饭，喝点小酒。”楼老爷子爽快的让人端菜上来了，他一早就饿了，只是没好意思说。
一晚上的觥筹交错，楼星澜不知道自己敬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被敬了多少酒，总之，饭局结束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布金语扶着他都有点吃力，也不怪没人帮她了，几个年轻人几乎都醉成一滩烂泥了，就连楚一冉这个女流之辈也不例外。
布金语一一跟长辈道了别，然后坐上了楚家的专车回家了。
好不容易把楼星澜扶上楼，扔在床上，她都出了一身的汗：“你要再喝成这个样子我就不理你了。”
歇了一会儿才认命的给他脱衣服拖鞋，也不知道楼星澜是不是还有意识，还能认出人来，总之嘴里喃喃着：“金鱼……”
也不知道醉了酒的人，力气怎么会这么大，他抓住布金语的手臂拉了她一把，就把布金语拽到床上了，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楼星澜，你先放开我。”布金语推了推楼星澜，发现这人力气太大了，根本推不开，这样要怎么睡？很别扭啊。
布金语挣扎了一会儿，发现这人还是稳如泰山，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只能放弃挣扎了，算了，就这样吧。
算了这两个字就像是有魔咒一样，她刚决定困意就来了，就这么将就着睡吧。
楼星澜全身的力量几乎都靠在布金语身上，这样一个姿势大概持续了两个小时，布金语就受不了了，动也不能动，浑身都开始麻木了，她是被痛醒的。
叹了口气，终于用了点异能把楼星澜推开了一些，拉过被子盖住他们，这才继续沉沉地睡下去，一夜好梦。
第187章 为父伸冤
“妈，对不起！对不起！”男人在梦中愧疚恐惧的惊叫着，手不断地挥舞着，一不小心打在了旁边睡着的妻子脸上。
妻子惊醒看着男人惊恐的样子叹了口气，睡得好好地被吵醒的烦躁感袭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几乎每晚都是这样，再好的耐心也会被磨灭，只知道是在胡言乱语，但又听不清是在说些什么。
她开了一盏暖灯，将房间照亮之后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梁文博！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跟我说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每天晚上都做噩梦，那你明天就别想进门了，今晚上就给我滚去客房睡！”
梁文博终于从梦中挣扎出来了，满脸汗水的看着正坐在他面前一脸严肃的妻子时蕊，疲惫且尴尬的笑着：“又打着你了？抱歉啊。”他坐了起来，想要去拥抱一下时蕊，让他有点踩在实地上的感觉，也安慰一下陪着他受惊的妻子。
时蕊避开了他的手：“梁文博，你今天晚上不跟我说清楚，你就别想睡觉。”
梁文博看着她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叹息一声，告诉她也无妨，多一个人知道，也许他的压力就没有那么大了，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将自己的噩梦以及为什么会做这个噩梦的原因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时蕊。
只是说完他就后悔了，只怪他刚刚从梦里惊醒，脑袋还很愚钝，没有几分理智，不然一定不会实话实说，应该是随便编个谎话昏过去就算了，现在他看着时蕊难以置信甚至惊恐的眼神彻底后悔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时蕊真的是被吓到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居然会是一个这样的人。
“我也没办法，我这都是为了我们好……”梁文博痛苦的抱着脑袋。
时蕊觉得自己真的没办法接受，她毫无意义的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来掩饰自己的慌张：“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从今晚开始你就不要再靠近我了。”
时蕊觉得自己现在没办法再跟他同床共枕了，必须要冷静一段时间，这件事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了。
清晨，阳光还没有完全笼罩在这座城市的时候，非正科大门口的值班室就站了一个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眉清目秀，拿着一个文件袋在外面踟蹰不前。
门卫室里值班的警卫看见他站了好一会儿，也没说进不进去，看起来有些奇怪，于是主动问道：“同学，你是有什么事吗？”
少年好像刚刚回过神：“啊……嗯，有事，我想请非正科里的警官帮帮我。”
“帮你？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往左走五十米那边有一个专门处理一般纠纷的警局，现在去都有人在的。”警卫看这个孩子年纪不大，估计是离家出走之类的小麻烦。
少年摇摇头：“不，我不找他们，他们不会管的。”
警卫皱了皱眉：“那你先跟我说说你遇上什么事了？严重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队长他们早一点过来。”这两天案子不怎么复杂，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以非正科的人上班都比规定时间要晚上一些。
“我爸爸被冤枉杀了人，现在已经被抓进去拘留了，我想请你们帮忙翻案。”少年坚定地看着警卫。
警卫愣了一下：“你爸爸是谁？你有证据证明你说的吗？”
“有的。”少年扬了扬手上的文件袋，只要他们没有赶他走就还有希望：“我爸是单绍聪，是个医生。”
“单绍聪？”警卫低声沉吟了一会儿：“好耳熟的名字……”
“就是那个开错处方药致人死亡被抓的医生。”楼星澜的声音从少年的身后传来，饶是他不怎么关心新闻也知道这个案子，因为媒体的渲染还有网络上两极化的争端。
“我爸没有开错药！”少年愤怒的转过身瞪着楼星澜，这是他的逆鳞，他最不愿意听见有人质疑他的父亲。
楼星澜看见他怒气冲冲的样子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小孩儿，你好像是叫单兴奇吧，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他们一家的信息差不多都被网络上那些人人.肉出来了，网警那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单兴奇皱着眉仔细看了看他：“你就是非正科的老大，楼星澜。”同样，他决定来非正科找寻帮忙的时候就把里面的人了解了一遍，虽然都是他们愿意公布出来的消息，真实性不一定多准，但至少人物身份是不会错的。
楼星澜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是个聪明的孩子，进去说吧，我决定帮你查一下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
单兴奇看着他径直往里面走，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这才注意到原来还有一个人。
布金语看着他笑了笑：“走吧。”
单兴奇看着这后面跟着的一个姐姐，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姐姐，你以前是不是去过市第一人民医院？”
“嗯？我以前在那里工作过，怎么了吗？”布金语温和的看着他。
单兴奇红着脸摇摇头：“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眼熟，我以前也经常去那边等我爸爸下班，可能是看见过你。”
“那可能是吧。”布金语点头，医院很大，科室很多，她又不怎么喜欢认人，所以同一个医院的医生很多她都不认识。
楼星澜向后扫了一眼这个少年：“你这小子还挺会套近乎的啊。”
“我不是！”单兴奇皱着眉很不满的看着楼星澜，这人太讨厌了，说话真是不好听：“我就是疑惑，问一问。”
“哦，原来如此。”楼星澜还是笑着，本来就是逗着小孩儿玩儿的，根本没认真。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布金语无奈的看着楼星澜，这人最近越发不要脸了，又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那个时候，不要脸的程度根本没有人能跟他相提并论。
楼星澜他们上到了非正科的办公室，几个值班的同事正在休息室里睡觉，他们开了电闸，办公室里的电脑复印机等等设备都响了起来，熟悉的感觉。
他们直接去了会客室：“坐吧，然后好好的跟我说说你爸这个事儿，顺便把你怀里抱着的资料给我看看。”
布金语看着他老神在在的样子，无声的叹息一声，去帮他们倒水去了。
单兴奇有些不自在的坐下，然后将文件袋递给楼星澜：“这里面装着的是我从我爸电脑上截取下来的处方单，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线索，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喝点水吧，别紧张。”布金语把水递给了他。
“谢谢。”单兴奇接过水喝了一口，感觉好一点了。
布金语坐在楼星澜旁边看着那些资料：“你先跟我们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吧，前因后果，网络上的我们是看过一些，但都很模糊，你说的也许能让我们思路清晰一些。”
“嗯。”单兴奇点点头：“半年前，我爸收治了一个病人，叫苗安燕，她已经患了肝癌，而且是晚期，属于那种基本上等死的状态，她的儿子梁文博带着她到医院医院希望能通过做手术将病情控制住，多活几年，我爸很果断的拒绝了，他母亲那个高龄已经不适合做手术了，任何一点点风险都能要了她的命。”
“后来，他也害怕了，怕她走不下手术台，就采用了我爸的建议，先吃药控制，这样对老人而言比较温和。前几个月都没问题，直到两个月前，那个老人的情况急转直下，好几次昏迷着被送进了急诊室。那个梁文博即开始怀疑是我爸开的药有问题，我爸将处方药单都给了他，让他拿着去问各个医院的相关医生，结局就是所有医生都说要方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连需要忌什么都有备注。”
“这样他才相信了，直到前两天他母亲去世了，他又将我父亲告上法庭，说我父亲开错了药，草菅人命。后来不知道他在哪里伪造了一份我父亲开的药单，里面有一位药对肝癌患者是致命的威胁，我爸告诉他们那不是他开的药，可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他就这么被抓起来。”
“在第一次梁文博说你父亲开错了药的情况下，他没有转院，依旧让你父亲治疗？”布金语问。
“是的，他可能是觉得转院麻烦，才没有转吧。”单兴奇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转。
“有没有可能你爸在第一次发现开的药确实没有用甚至有可能有危险之后换了药？”楼星澜猜测着。
“不可能。”单兴奇很坚定的摇着头：“我爸不可能开出有副作用的药，他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布金语想了一会儿：“问题还是出在那张处方单上，既然你说那张处方单是被人动了手脚的，那你父亲在医院的那台电脑里一定有记录，只要把记录调出来就真相大白了。”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们，而不是随便找个警局报警吗？因为那个梁文博跟很多上面的人都有关系，就是因为这个才调不出我爸真正开的处方单。”单兴奇知道世界就是这样，没钱没权的人想要公道真的有点难。
“等一下。”楼星澜突然意识到这个案子里最大的一个漏洞：“听你的意思，你是在说梁文博自己杀了自己的亲妈？”
单兴奇摇头：“我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地方，我只是想帮我爸讨个公道。”这些人的那些肮脏事他才不想去了解。
“不管真相如何，这个案子都值得重视一下。”布金语现在虽然不敢百分百肯定单绍聪是无辜的，但也知道医生的秉性，他们是绝不会乱开药谋财害命的，不然当初就不会选择这个职业。
“嗯，先查查那个梁文博是个什么人，处方单的事一会儿让阮萌现在科室里面调出来，司屿直接去医院调，看看他们配不配合，有没有什么疑点。”楼星澜很快就安排好了人员分配。
第188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
布金语曾经在市医院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为了避嫌，她没有跟着楼星澜他们一起过去，就在非正科里看着阮萌调单绍聪近半年来开给梁文博母亲的药方。
阮萌头疼的看着那些药方，里面的药大致能看出来是治疗什么的，但那么多合在一起就很让人头晕了，这种事果然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看比较合适：“布医生，你先看着这些药方，我查查看这个梁文博是什么样的人，根据你们说的那些来看，他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非富即贵，或者掌握着不少人的把柄，这样才能跟你们说的对上，不然就一定是那个少年搞错了。”
“嗯，好的。”布金语头都没抬的应了声，她现在专注于那些药方了，这些都是阮萌从单绍聪那台电脑系统里导出来，绝对出不了错，只要有一点不对的地方，药房那边也会发现，取不了药。
阮萌认真的将梁文博的各种资料从她专门针对世界上的各种人口的资料库里搜索了出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梁文博看不出来还有这样的背景……”阮萌无声地感慨着。
梁文博祖上三代都是传说中最神秘的风水师，就算现在已经没有那些封建迷信之说了，但很多人在建宅子或者搬家的时候都会习惯性找人帮忙看看风水，求个心安。
梁家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并且在业内还颇有名气，尤其是他的父亲，那简直是同行里的巅峰，只是到了梁文博这一代，渐渐有些式微了，也就混了个一般般。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人看着他父亲的名气找他帮忙，其中不乏有阮萌他们很熟悉的达官贵人。
这么一看，这个梁文博确实能够让人帮他做一些可能违背原则的事了。
阮萌了解了他的家族历史之后这才打开他最近的资料看着，他现在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十五岁的儿子，妻子温柔善良，是个典型的家庭主妇，唯一的职责就是照顾儿子。而他的儿子学习成绩一般，身体却差得不行，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生命，现在都还没找到与他儿子相匹配的心脏。
这么看起来整个家庭的重担就都在他一个人身上了，好在家里积蕴颇深，不至于开支不了。至于他的母亲，两天前刚刚去世，生前一直都是一个和蔼的老太太，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阮萌三下五除二的把梁文博的资料看完之后就转向了布金语：“布医生，你那儿有什么发现吗？我这边已经完事了，暂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唯一的一点就是，这个梁文博居然是个风水师，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几把刷子。”
布金语从一沓药方里面抬起了头：“就我目前看到的这些药房里面，没有一张是出现了问题的，每一张都符合标准，就连冒险开一些特效药都没有。所以梁文博手上的那张药方是假的，至于是谁掉了包就要看看楼星澜他们那边的发现了。”
“只不过这个梁文博居然是个风水师，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对此，布金语也感到有些惊讶。
“那我们要不要去会会这个梁文博？”阮萌兴致勃勃的看着布金语怂恿着。
现在这个医疗案暂时由他们接了过来，之前的一些资料也被之前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员送了过来，楼星澜和顾西风去医院了，叶芝华和司屿被协调去另外一个科室帮忙解决一起绑架案了，现在就只有她们俩才有时间出去。
“不急。”布金语摇摇头：“先看看楼星澜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不要打草惊蛇。”
楼星澜和顾西风到了市医院直接就去了单绍聪所在的那个科室，脑神经科，新任的主任接待了他们：“两位警官是为了单医生的事来的吗？”
“嗯，麻烦你把单医生近半年开出的处方单全部打印一份出来给我们。”楼星澜直接摆明了来意。
新任主任谢天野脸色有过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掩饰住了：“抱歉，这个我还真帮不了你们，医院除了这么大的事故，单医生的电脑设备都被院长调走了，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只有去找院长了。”
“嗯，院长现在在哪儿？”楼星澜也不多做纠缠，直接问了院长的位置，这个问诊室里的电脑一看就是崭新的，刚买的，不是单绍聪那台。
根据谢天野的指示，他们进了电梯一直到顶楼，院长的办公室就在顶楼。
“我觉得那个主任有点说不出的古怪。”顾西风如是说着，那种感觉非常不美妙。
“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楼星澜沉吟着，布金语刚刚将之前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员发过来的资料看了一遍，里面的至关重要的证据，那张问题药方，确实是市医院出具的，但阮萌打出来的药方又不是这一张。
现在，医院还把单绍聪的电脑收了起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痕迹太明显，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顾西风敲了敲院长办公室的门，里面传出一声略带苍老的声音：“请进。”
他们推开门走了进去，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认真看着病例的院长，他闻声抬起头看着他们：“两位有何贵干？”
顾西风认真的端详着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不相信那个主任会没有通风报信过。
“我们来找单绍聪的电脑。”楼星澜一边说着一边把证件亮了出来。
院长握着笔的手极细微的抖了一下，而后双手交握着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单医生的电脑？不知道二位要用来做什么？那里面有一部分资料是牵涉了我们医院的一些机密，不能轻易示人。”
这就是真的揣着明白当糊涂了，顾西风不客气的看着他：“我们需要再查一遍单医生开出的处方药，有关梁文博母亲的所有药方。”
为了避免院长再找些话来搪塞他们，楼星澜直接把他的话堵了：“首先非正科办事从来不需要过多的证明的，可以先斩后奏，其次，如果你实在担心我们窃取了你医院的资料，那你可以在一边看着。”
院长的脸色不断变换着，很是难看，这个案子已经被非正科盯上了，不可能再善了了，如果这个时候还垂死挣扎就太不明智了。
他终于笑了笑：“原来是非正科的警官啊。”装作一副刚刚知道他们身份的样子：“如果早说是你们要，我直接就给你们了。”
院长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我们医院有一个专门的系统，记载每天开出去的药方，每个医生都有自己的工号密码，我这里权限比较大，可以直接看到他们的药方，你们来看，这就是单医生近半年来为梁文博母亲开的药。”
他之所以费劲的把单绍聪的电脑收了起来，就是因为他的电脑上默认了登录自己的账号密码，电脑一开就登陆进去了，以防万一，被有心人查到，这才收了起来，没想到，最后还要他自己打开进去看。
楼星澜和顾西风不用上去看都知道是正确的，不过还是意思意思凑上去看了看：“这些药方跟你们交给警方的为什么不一样？”
楼星澜直视着院长，凌厉的目光让他无处可逃。
“这……”院长开始犹豫起来了。
“你知不知道作伪证，妨碍司法公正要判多大的刑？”顾西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院长知道这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原本想着只要将警方那边糊弄过去，开一张假药方过去，在通融通融这件事就完了，没想到居然会被非正科接手，至今他也没想明白，简简单单一个案子怎么会被非正科接到手上。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在我坦白之前，可否告诉我这个案子为什么会是你们接手？”
楼星澜冷冷一笑：“因为你们冤枉了一个好医生，没有人相信他会犯那种低级错误。”他没有把单兴奇说出来，安全起见。
院长明白了，原来是有人为他伸了冤，难怪……
布金语和阮萌一直关注着顾西风他们那边的进展，见他们已经把院长拿下了，阮萌看着布金语：“布医生，现在时机成熟了吗？”
布金语好笑的看着她：“出发吧。”她拿起外套和阮萌一起去了梁文博家中。
在路上，阮萌一边开着车，一边注意着布金语的表情：“布医生，你在想什么？看起来很沉重的样子。”
“也没是什么，我也在市医院工作过一段时间，虽然不认识单医生也不认识院长，但看着医院出现这些事，变得不那么纯洁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布金语觉得有些难过。
“也是，遇上这样的领导是让人寒心。”阮萌点点头。
一路上她们再没说过什么话，阮萌贴心的放了一些比较舒缓的歌，这样多多少少能让心情好一些。
“就是这里，没错了。”阮萌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再对比了一下眼前的地址，门牌号，确认了位置。
“嗯。”布金语按了按门铃。
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开门了，是一个女人，阮萌一眼就认出来了，看过照片的，梁文博的妻子。
“你们找谁？”时蕊警惕的将门开了一道小缝看着她们。
阮萌出示了她手里的警员证：“我们是非正科的警员，有一些关于苗安燕，也就是你婆婆的事需要找梁文博确认一下，他在家吗？”
时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打开了门：“他不在家，他今天去帮一家人看风水了，但是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你们进来坐会儿，等一等吧。”
阮萌跟布金语对视一眼，觉得这个态度有点不对劲，但是来不及细想，还是跟着进去了。
“坐吧。”时蕊让她们先坐，自己去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水过来。
第189章 真情流露
时蕊平静的看着她们：“方便告知一下我婆婆的死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婆婆苗安燕的死因尸检结果和你知道没有出入，就是滥用药造成的，但是我们也在医院那边拿到了当时的主治医生的原始药方，经过专家一直讨论，他开的药绝不会致人死亡，且苗安燕本人也没有类似的药物过敏史。这些都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你们手上交给警方的处方单会跟医院的原始单不一样，我们这次过来主要就是想确定一下你们手上那张处方的来历。”布金语尽可能详细的说着，她观察着时蕊的所有神态动作，细微的眼神变化也没有放过。
时蕊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我们拿到的处方单就是医院给我们的啊，如果医院给我们的有错的话，那也是医院的责任。”
这就开始推卸责任了？看来苗安燕的死另有隐情，不是他们猜测的那么简单。
布金语轻声笑了笑：“是医院的责任，但是医院为什么要没事找事给自己找麻烦，明明不是医生的错，为什么医院却要把责任推卸给医生？这其中怕是跟梁先生有点牵连吧。”
时蕊的手禁不住颤抖着，迟早都要来的，可是她现在应该怎么办……让她主动把梁文博供出来她实在做不到，可不说，良心难安。
气氛并没有凝重很久，门外的按密码门锁的声音传了进来，三个人同时看向门口。
梁文博进门的时候看见布金语和阮萌愣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跑，但他及时克制住了，这两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过来串门的，这个时候除了警方的人就不会有人拜访了，在不清楚来意的情况下逃跑，明显就是挂着一块活招牌：我就是凶手，来抓我呀。
“老婆，这两位是？”梁文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问时蕊，礼貌的看着布金语她们。
“这两位是……是非正科的人。”时蕊不太清楚外面官方机构的构成，不知道非正科属于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隶属于警方，跟他们有相同的权利，比如查案子。
梁文博听见非正科这三个字却是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非正科这个时候找上门除了为了母亲的那件事，似乎也没有别的事了，难道他们知道了？
当一个人在面对极端的不确定的时候，就会习惯性地把自己最近做过的违背本心的事通通过一道，然后就会发现自己这段时间还真是做了不少亏心事。
梁文博脸上的笑容快要绷不住了：“哦，原来是非正科的警官啊，有什么事吗？”
布金语看了看他：“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梁先生也别站着了，坐下来吧，今天可能需要耽搁你一点时间了。”
梁文博强自镇定的坐了下来，内心忐忑不安，但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虽然有点勉强……
布金语和阮萌对视一眼，阮萌把笔记本电脑准备好，布金语就开始问了：“梁先生，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希望找到苗安燕苗女士的真正死因，恕我直言，苗女士才去世两天，为何你家中却一点悼念的氛围都没有？”
“这个……这个是因为母亲的去世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我不想房间里布置那些，就好像不布置的话，她就还在这里一样。”梁文博说起这的时候倒还是流露出了他真实的情感。
布金语点点头表示了解：“好，那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你从医院给你母亲取药一直到她回家吃药这个过程你是全程陪伴的吗？”
梁文博在心里一抖，看着这两个警官是知道了些什么了，他斟酌着开口：“差不多，只是有时候我外出比较早，就是我老婆给她倒水喝药。警官，你们是在怀疑那个药方吧？医院去药房拿药从来不需要处方单，全是电脑传真过去，我们看不到药是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开了哪些药，只管给我母亲吃。”
“现在的问题就是出现在那张药方上，为什么单医生开出的药方跟你起诉他的时候提交证物的药方不一致？”布金语直视着梁文博。
“我……我不知道啊。”梁文博彻底慌了。
另一边，市医院里，楼星澜和顾西风听着院长在那儿陈述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发展。
“半年前，梁文博将他的母亲转到了我们医院，让我想办法治好他的母亲，那是他最重要的人，我当时安排了医院最好的抗癌专家帮他母亲化疗，最后他们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母亲脑袋里还长了一个肿瘤。”
“最重要的是那个肿瘤的存在眼中影响了化疗效果，如果想要活命就只有先把肿瘤切除，人就又转到了单医生名下，单医生当然是不主张手术的，高龄老人没有几个经得住手术的折腾，于是就着肿瘤和肝癌一起给她开药控制。”
“这些本来都是常规操作，挑不出毛病的，并且也跟梁文博解释清楚了。”
楼星澜他们在这边听见了更详细的前因：“所以，为什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院长无奈的笑了笑，反正这件事一被爆了出来他就没想着还能继续留在医院了，左右说出来安心一些，少一些愧疚：“梁文博是一个风水师你们应该都知道吧，早年他确实是有些本事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地他的本事就不那么撑得起来了。他曾经帮我布过一个风水局帮助我在事业上顺风顺水，那段时间我的事业确实蒸蒸日上，现在看来也只是凑巧那段时间运气好加上我的努力被人认可了而已，跟他摆的局没有太大的关系。”
“左右我就是欠他一个人情，两天前，他母亲去世了，那个时候他一口咬定是单医生的要开错了，我后台看了一下记录，单医生的配药是没有问题的，我打算在他冷静一下再去跟他解释。然而我还没有过去找他，他就已经来找我了，他让我帮他出具一张处方单，上面要有致死他母亲的药物。”
“我当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根本不可能，医院不是我一个人的，这里面还有那么多医生患者，不能让他们面临这种医疗事故。但是……但是，他那前几年的那次恩惠来逼我，这确实是一个不大但也不小的人情，我犹豫了好久，终于答应了他。”
“这两天，我都会在煎熬中，我对不起单医生，也对不起医院里几百名医生护士以及那些始终相信我们的患者，所以再看见你们过来的时候我是放松了一刻的，但又害怕自己好不容易走到这个位置又要离开了……”院长言辞间多是感伤。
“我不明白梁文博为什么要找你帮他开具假的处方单？”顾西风觉得这个问题非常关键，甚至贯穿了整个案子。
“因为他母亲的死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准确的说就是他杀了的，但是在他母亲真正死的那一刻，他心里的愧疚伤痛种种积压下，终于崩溃了，他将自己的责任全部推到了单医生身上，当时闹得有点厉害，差点就动了手，在场的人报了警，警官过来之后就把他母亲的尸体带走尸检了。”
“等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警方那边很快就会得出他母亲死亡的真正原因，所以他要在第一时间把单医生钉死在那儿，这才来问我要一张错误的处方单。我这边一旦出具了证明，警方就不会再把目光移到他身上，只是可怜了单医生和医院的所有人，被迫背了一次锅……”
“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母亲？听你的说法，他对自己母亲应该是感情身后的，为什么又要杀人？”楼星澜即使见多了这种大义灭亲的，现在又遇见还是有点不舒服。
“抱歉，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院长无奈的看着他们。
“嗯。”楼星澜点点头，问的差不多了，案子基本上也明朗了，可以离开了。
在走大大门口的时候，楼星澜停下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没说什么，这种为了还自己的私人人情而完全不顾他人死活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处罚很快就会下来了。
布金语他们这边随时都掌握着楼星澜他们那边的动态，一直在和梁文博周旋着，直到她们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她才理直气壮地看着梁文博：“梁先生，多的我们就不说了，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杀你母亲吗？”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梁文博激动地看着她们。
布金语冷笑一声：“市医院的院长已经招了，你还要挣扎到什么时候？”
梁文博闻言突然抬起头震惊的看着她：“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呢？如果不是你突然良心发现了一点点抓着单医生闹，那我们也不会到现场好心的帮你调查，以至于你也不用陷害单医生，不用做出漏洞这么大的计划，现在你都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前提是你不怕你母亲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布金语用最平静的表情说着最讽刺的话。
“不……不……”梁文博突然低下头捂着自己的脸哭了起来，情绪一度崩溃了。
布金语和阮萌安静的看着他哭没有出声，只有他的老婆在一边抱着他安慰着。
过了一会儿，他渐渐平静下来，才缓缓说起了他做的那些事，也许只有说出来才能心安，不用每晚噩梦缠身。
第190章 最心狠的人
“我母亲是一个特别和善的人，父亲去世得比较早，剩下她一个人拉扯我长大，很不容易，但没想到她会生这么严重的病……那个医生开的药她吃了一点效果也没有，每天都在被病痛折磨着，我都快要不忍心看下去了。”梁文博痛苦的捂着脸，每说一句都会流泪。
“这段时间我过得非常不顺利，也没怎么照顾她，每天都在为各种事情焦头烂额，后来，偶然间看见我父亲留下的一本典籍上面记载了一个可以扭转气运的办法。”
不用说，布金语她们也大致猜到了是什么，一般这种办法先不说有没有用，都一定会是以某种代价换来的。
“需要以一个有着血脉关系的生魂来献祭，这样才能将自己的灾祸无条件的转嫁给那个生魂，达到真正的没有灾祸。”梁文博低沉着声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要鬼迷心窍的信了呢。
“我小心翼翼的把我母亲的药换了几种，都是慢性药，效果不会太明显……但是在她临死前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她平静的看着我，眼神里没有责怪，然后像是很多年前一样温柔的笑了笑就没了气息。其实在我换药的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但是她没有说也没有拒绝，每天都会记着去吃药……”
梁文博说完之后，不仅是他自己，就连她的妻子也都泣不成声：“你怎么能这样！那可是你的母亲呀！孩子的奶奶，你怎么狠得下心！”
时蕊虽然已经被提前告知了，但现在再听一遍依旧觉得梁文博很过分，苗安燕自从她嫁进来就对她很好，家务什么的都不怎么让她动手，什么事都自己包揽完了，对于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也从不插手，任劳任怨，没有一句怨言，她早就把她当成了像自己亲生母亲一样重要的人了。
现在突然听闻她的死是自己丈夫一手促成了，说什么也过不去那道坎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梁文博愧疚的说着。
“你让我怎么跟孩子说呀！”时蕊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孩子解释奶奶去世的原因了，孩子也是奶奶一手带大的，两人之间感情别提有多深厚。
“我不知道……”梁文博痛苦的摇着头。
布金语抿了抿唇，跟阮萌对视一眼，通了通气，然后才看向梁文博夫妻俩：“你今天得跟我们回局里了，故意杀人属于刑事案件，这边是要上法庭的，我们在门外等你五分钟，这一次进去，要见面可能不是那么容易了。”
梁文博终于抬起头看着她们：“多谢。”
这个时候，布金语她们也不怕他逃走，反正事已至此，如果他心里还有一丝对母亲的愧疚，他就不会逃。
阮萌拎着自己的电脑包靠在门框上：“真没想到会遇上这么狠心的人，自己母亲也下得了手。”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布金语虽然也是头一次见，但除了惋惜也没什么值得难过的了。
不多一会儿，梁文博就自己从里面出来了：“我们走吧。”
“嗯。”布金语没有给他上手铐，有她在，就算想逃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单兴奇的父亲当天就被放了出来，他在警局外面焦急的等着，当看见自己父亲的时候激动地冲了上去：“爸！”
单绍聪也看见了自家儿子，高兴地招呼着：“儿子！”但他毕竟已经是带着很多学生的人了，相比较于儿子的热情，他就显得内敛许多。
单兴奇看见他出来直接冲过去抱住了他：“爸，你可算出来了！”
“臭小子，你鼻涕是不是都擦在我身上了！”单绍聪话虽如此，但也没把人推开，任由单兴奇把眼泪鼻涕的擦在自己胸口的衣服上。
单绍聪见自己就站在警局大门口，有点不太好意思，拖着单兴奇去了旁边：“我在里面听说是非正科接手了我的案子？”
“嗯，是我去非正科请他们帮忙的。”单兴奇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终于把这些天的担忧和恐惧释放出来了，感觉全身都轻松了不少。
“我儿子真聪明。”单绍聪毫不犹豫的夸赞着单兴奇。
“必须的！”单兴奇骄傲的点头。
单绍聪无奈的笑笑：“那你今天想吃什么，我回家给你做？”
“想吃……”单兴奇愉快地报出了一大堆的菜名，两父子愉快的往超市去了。
梁文博最后怎么被判的他们已经不关心了，只是经过这件事，市医院的内部结构彻底被打乱重组了一边，这次的案件让他们差点在同行面前抬不起头。
原来的院长以及一干人等全都被辞退了，估计想要再进一家医院是不可能的了，单绍聪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医院里的人都唏嘘不已，怎么说都觉得有点寒心呢……谁知道下次再出事自己会不会被推出去背锅。
“说起这个风水玄学，陆炎是最有发言权的，你觉得可不可信？”办公室里闲得无聊，阮萌准备了解一下这个东西。
陆炎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怎么说呢……你要是相信他就存在，你要不信他就不存在。”
阮萌嗤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这玩意儿还需要信仰？”
陆炎激动地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信仰！”
楼星澜无言的看着她们：“信仰跟你们说的风水玄学不一样，信仰是一种心理作用，它可以是一件事也可以是一个人，能让你一想到就觉得浑身充满斗志的，它的存在是有科学依据的，如果一个人连信仰都没有，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去的了。”
“那你的信仰是什么？”阮萌问了一句。
布金语也看向他，显然对这个话题有些感兴趣。
“世界和平。”楼星澜直白的说着，虽然是个很中二的信仰，但却没有人笑话他，只要一想到世界还没有和平，他就觉得不管怎么样都要坚持下去，因为还有不少和他一样在不断奋斗的同伴。
案子出现的频率渐渐缓了下来，非正科的上下班又恢复到了最之前异能者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一般不出现案子，出现案子就不一般的状态。
大家都差不多闲了下来，唯一比较忙的就是司屿和叶芝华，之前把他们俩抽掉出去，帮完忙之后，友队的队长看中了他们的能力，将他们留了下来给自己的队员做培训，专训。
司屿看着这些跟他差不多时间进去警队的同事很头疼，其中还有比他先进来两年的人，让他去指导他们实在是有点为难人，颇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味。
好在队长及时看出了他的为难，提前给队员打了声招呼：“你们不要看司屿同志年纪轻，但是在收集信息，扩张自己的人脉线人方面非常优秀，你们都要认真学着。”
“是！”队员们齐声应着。
司屿无奈只能一点一点的将自己这几年来套取信息的技巧一一告诉他们，同时也提到了这些技巧要因地制宜，不能完全照搬，要看时机，需要改变的时候就得改变。
这就相当于念书那会儿上的文化课，在场的大多数人听得云里雾里的。好在，叶芝华的课程就简单许多了，她的优势就是枪法准，弹无虚发，不管遇上多紧张的情况都能随时保持冷静，面不改色的开枪。
她将自己在训练营的那套删删减减，制成了一套适用于他们的训练方式，这个进度下去，就算是十枪只中一枪的人都能中个三四枪了，大大提高了他们的中枪率。
一时间这个队的人都在水深火热的情况下训练着，苦不堪言，但效果看得见，队长很满意。
“兄弟们，西城高速路上出现了一起持刀抢劫案，请求咱们支援！”温缘接了电话之后就通知了楼星澜他们。
“西风，走！”楼星澜没有耽搁，拿起外套叫上顾西风就准备出去了，路过温缘的时候提醒了一句：“把具体位置发给我。”
“好。”温缘应了下来就去定位了。
布金语犹豫了一会儿，默默地跟了上去，在楼星澜锁车门的前一秒，布金语打开车门进了后座。
楼星澜和顾西风听见动静，转过头就看见布金语正眨着大眼睛看着他们：“我要去。”
楼星澜看了她一会儿，无声的叹了口气：“行，但是一会儿你得跟在我后面。”
“没问题。”布金语愉快的答应着。
车开出去了一会儿，布金语才问：“西城高速的位置应该是在出城没多远，怎么会发生抢劫，他是怎么劫的？怎么让人下车的？”
“让人下车这个比较简单，往路上一躺就把车逼停了，或者直接开车撞过去。”这个倒不难猜。
布金语好笑的看着顾西风：“听着怎么感觉你狠熟练一样？”
“我只是把我代入进去想了一下，如果是我该怎么做。”顾西风摇摇头。
“现在还没办法把握这次抢劫案的真正目的。”楼星澜皱起了眉，感觉事情并不简单，在温缘最新发过来的信息里提到，受害者正被凶手抵着脖子要求给钱，这个行为逻辑有点不通。
一般在高速路上抢劫，把东西搜刮走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再逼其他人凑钱？不怕时间拖得越久越没办法脱身吗？
第191章 小福斯医院
布金语他们几个到现场之后发现情况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之前的疑惑也都解开了，在高速路上抢劫过往车辆的劫匪还真的不是一般人，那是一个病号服都还没脱掉的精神病院出来的病人。
那个病人激动地把刀架在一个女人脖子上，那个女人的脖子上已经有了血痕，隐隐渗出了血迹，那个人却仿佛没发现一样，还在压着刀。
他们上前去跟已经焦头烂额的警员打了声招呼：“为什么你们还在僵持着？”楼星澜不觉得现在的情况有多复杂，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开枪。
接到报警率先过来的一拨人糟心的看着他们：“楼队，你们是不知道，这个人杀不得，伤不得。”
“嗯？”楼星澜挑了挑眉：“怎么了？是哪个达官贵人家的亲戚吗？”
那个警员挣扎着摇摇头：“不是，这个人本身身份没什么特殊的，但是他是从小福斯疗养院逃出来的……”
小福斯三个字一出来，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小福斯在大众眼里就是个慈善机构，他们是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国外一些人在内地修建的一个教堂，专门收留帮助一些贫困人口以及孤儿，但由于当时人民的排外性，加上他们收留的都是一些身体上有缺陷的人。
慢慢地就有人传言他们是在拿人做实验，人人都惧怕那里，他们没有在意外界的目光，依旧专心做自己的事，救助那些需要帮忙的人，后来干脆就改成了福利院，里面人员混杂，但却井然有序。后来，各界都为他们正了名，大众渐渐接受了他们。
演变到现在就成了一般警员最不愿意沾惹的地方，里面的管理人员都是外国籍的友人，一个不小心就会牵涉到国际关系，外交政策，非常麻烦，所以，平时里面只要不是发生人命关天的事，他们基本上不会进去，小福斯医院渐渐就成了一个灰色地带。
“就算他是从小福斯医院跑出来的，也不至于连上去抓他的勇气都没有吧？”顾西风直觉还有隐情。
最先跟他们说话的警员摇摇头：“你们常年都在忙刑事案件，可能对于我们这些管理普通案件的情况有些不了解，我们接触的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他们的信息量可能一台超级电脑都不一定能容纳下，我们基层办案，前几天偶然间听说小福斯医院在秘密进行一个实验，现在里面的人只要一接触上都有可能被传染，更不要说被血液什么的碰上。”
他们在后面研究小福斯医院的时候，前面的谈判专家衬衫都被汗水打湿.了，这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普通的话术对他来说没有一点用，再不快点解决，那个女人可能就没命了。
“就因为这么一点没有证据的猜测你们就裹足不前？”楼星澜看着他们有些失望。
那个警员可能也觉得这样没有面子，但这个时候面子已经不重要了：“不是我们不敢，而是你看看这周围有这么多看热闹的人，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一个生.化.武.器，你觉得在场的人能逃得了吗？对于那个实验的猜测，我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去肯定。”
布金语犹豫了一会儿：“要不安排一辆救护车过来，再通知一下疾控那边的？”
“嗯。”楼星澜点头，虽然他不相信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但还是以防万一。
顾西风看着那个病人紧皱眉头：“必须要马上想个解决的办法了，那个人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我们的谈判专家快要失败了。”
“有没有联系过小福斯医院的人？”楼星澜问。
“联系过了，他们对这个病人的信息不肯多说，说是怕泄露患者的隐私，但他们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布金语看了那个人很一会儿，最后咬了咬唇：“要不然，我去试试？”
“你打算怎么做？”楼星澜警惕的看着布金语。
布金语笑笑：“你放心吧，我不会用异能的，我就是想跟他聊聊，让他冷静一点。”
楼星澜严肃的盯着她，怀疑她这句话里的诚意，最后还是妥协了：“去吧，小心一些。”
“嗯。”布金语点点头就过去了，把之前的谈判专家换了下来，说好的不使用异能，但是怎么可能呢！她现在感觉很好，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最重要的是，在她使用异能的时候根本就没人发现。
她现在要进入那个病人的记忆，从而影响他现在的行为动作，这个异能是易影的，她已经完全掌握了。
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她的异常，她想了一些比较安全的话题和那个病人说着，虽然那个病人一如既往地一句话都不说，但好歹是平静下来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布金语说动了他。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是因为她进了他的记忆，让他暂时迷糊了，这种感觉有点像催眠。
一时间，布金语的瞳孔变得黑透了，再没有棕色的迹象，只是没人仔细盯着她的眼睛看，都没有发现这个区别。
布金语在他的记忆里转悠着，他的记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病房里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手上插着管子，以布金语的专业角度来看，怎么都不像是在输药或者营养液，反倒像是在把人体里的某种物质抽离出去，但是没听说有什么病需要从身体里一直抽取某种液体出去的。
布金语暗暗留心了一下，她现在一心二用，一边要和他搭话掩盖自己的异样，一边要探查他的记忆里的密辛，她有种不好的感觉，可能刚才那几个警员说的都是真的。
楼星澜看着布金语额头上渐渐冒出来的汗珠，犹豫了一会儿跟顾西风无声的计划着。他们要趁着那个人已经被布金语的话吸引住的时候展开救援，那个女人胸襟都已经被血染红了，再不救人就来不及了。
两人悄无声息的从两侧绕到了那个病人的身后，千钧一发之际，楼星澜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手一脚将人踹飞，然后飞快上去把他控制住了，同一时间，顾西风拉过那个女人帮她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救护车一早就在一边等着了，见威胁已经解决，医生护士飞快上前帮被害人包扎伤口。
顾西风见这个女人这边已经没事了，这才往楼星澜那边走，他已经把那个病人铐好了，拉着他的手臂就把人拽了起来：“走吧，从哪儿来的就去哪儿。”
楼星澜的意思就是把这个人再送回小福斯医院，但布金语慌忙跑过来阻止了他：“他现在不能回小福斯！”
“为什么呢？”楼星澜都还没有开口，在布金语身后就响起一个一听就是外国人的口音，普通话不是很标准，小福斯医院的人到了。
布金语皱着眉转过头看着那个人，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医生，金色的头发，碧蓝深邃的眼睛，立体的五官，年龄看起来大概和她差不多，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士，也是外国人，但看样子是不太懂中文的，眼神有点迷茫。
三个人的白大褂上面都印着小福斯医院的标志，即使这样，布金语还是明知故问：“几位是？”
“我是小福斯医院的神经科医生辛普森，这两位是我们医院的护士小姐。”辛普森礼貌的介绍着。
“嗯，你好。”布金语疏离的打着招呼：“我们是警局的。”
“看出来了，现在已经没事了，那么我们可以把我们的病人带走了吗？”
“不能。”布金语遗憾的摇着头：“你们医院的病人涉嫌故意伤人，持刀抢劫，现在我们要把他带回去。”
“我很抱歉，是我们的疏忽导致了这么不幸的事发生，但是这位病人神经上有些问题，我想贵国的律法上有对他们的一些保护规则。”辛普森坚定地看着布金语，把人带走的决心很强。
楼星澜看着他们的一来一往就差不多明白布金语的意思了，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看来这个人怎么说都是要留下的了：“我们国家的律法上是对他们有特定的保护，但是也不是说他们杀了人还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的，他也不能住医院了，如果今后人人都觉得这样就能逃过法律制裁，那你让那些无辜死亡的人怎么办？他们的公道谁来给？另外现在知道他神经上面有问题的只有你们，我们需要自己的官方医院拿到证明才行。”
辛普森愣了愣，而后就笑了：“所以你们今天是怎么也不会让我把人带回去了？”
“对。”楼星澜点点头。
“那贵局就等着我们大使馆的协调了。”辛普森搬出了他最后的王牌，以前这招是百试不爽，但他万万没想到今天是踢到铁板上了。
“我等着。”楼星澜偌大一个非正科会怕大使馆，就是那个国家的领.导人在这里也没办法让他放人。
“……”辛普森无言的看着他，见大使馆也震慑不住他们只好皱着眉带着两个护士回了车上，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估计是真的在联系大使馆的人。
“你们还真是……”最开始到的那波警员佩服的看着他们：“虽然你们非正科独.立于任何机构，但是你们还是要小心，真到了大使馆那边是很麻烦的。”
“嗯，不会有问题的。”楼星澜摇摇头，招呼着顾西风：“把人带上，我们回非正科了。”
他们三个加一个病人一起上了车往回走，走得差不多了，楼星澜才问布金语：“你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个人带回去？”
布金语犹豫了一会儿，组织着语言，要怎么说才能避开偷看别人记忆这个点：“我看着他脸色很奇怪，并且手上有针孔，一般来说精神上有问题的病人不太会被注射药物，这个针孔看着就很可疑。”她现在完全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就是骗骗他们不懂医学。
果然，楼星澜他们不太清楚这些细节，都没有怀疑：“那你有没有结论？”
“我想那几个同事说的可能有一半是真的，他们在拿人做实验，他们在从这个人身体里抽取一部分东西，有很大的可能性他的病因就是缺少了这些东西。”
“嗯，既然有这个怀疑那就回去仔细检查一下，看看这个小福斯究竟在干什么。”楼星澜大概知道布金语的意思了。
现在唯一麻烦一点的就是大使馆那边，不过如果真的查出小福斯有问题，就算是有大使馆在他们也能把那里彻底封了。
第192章 人体的微量元素
布金语他们回到非正科的时候，里面气氛格外热闹，就像在过节一样，他们对视一眼询问着：“今天是什么节日吗？”像他们这种节假日从来不固定的，有时候简直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布金语拿出手机看了看日历：“不过节。”然后又看了看便笺里面记录的一系列事件，也没有和今天对得上的。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楼星澜摇摇头，帮着顾西风把病人扶进去，那个人虽然意识不清楚，但是对于他们却没有大吵大闹，很安静。
真正进去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为什么这么热闹，司屿和叶芝华终于“历劫”回来了。
阮萌还在追问着他们在那边警队的感受：“让你们去传道授业有没有亮瞎他们的眼？”
司屿无奈的摇摇头：“你以为人家都是新兵吗？怎么说也是在部队生活了好几年的，我们去传道授业，实在是夸张了。”司屿是真心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教他们。
“凡是不能妄自菲薄，你比你想象的要厉害，过度的谦虚是骄傲的表现。”楼星澜在他们身后蓦然出声，着实吓了他们一跳。
“老大，你们是鬼吗？走路都不出声儿的。”阮萌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差点吓得她把手里的水杯都扔了。
楼星澜糟心的看着她：“你注意点形象，怎么说也是一个女的。”阮萌现在的姿势简直嚣张到极点，坐在办公桌上，脚还不甘寂寞的搭在椅子上。
“我这就下来！”阮萌讨好的站到地上，然后腰一扭又坐回了椅子上，这绝对是一个能坐着就不会站着，能躺着就不会坐着的人。
“老大。”司屿和叶芝华看见他们过来，下意识的站直了一些。
叶芝华看着顾西风眨了眨眼睛，顾西风笑了笑，今天不见，叶芝华似乎要更融合进这个集体了，挺好的。
“不用这么拘谨，你们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楼星澜无奈的看着他们。
司屿笑了笑没说什么，他看向了他们扶着的那个人疑惑道：“这个人是？”
“这就是你们要我帮忙检查一下的人？”江淮生的声音从他们所有人身后传来。
众人：“……”不愧是一家人都喜欢背后吓人。
楼星澜倒是没有注意那些：“是的，舅舅，麻烦你了。”
江淮生点点头：“你先说说你们的怀疑，好让我有目标性的去检查。”
布金语看见江淮生来的那一刻大致就知道楼星澜知道她又在使用异能了，现在请他过来就是完全杜绝了她想再省事的念想，她无声的叹息一声，索性也不隐瞒了：“我在他的记忆里看见小福斯医院的人有在他的身体里面提取出一些液体，但是具体不知道那些液体是什么，带着一点荧光绿，我觉得有可能是人体里的微量元素。”
“他的记忆？”江淮生意外的看着布金语，虽然知道她现在异能多种多样，但还是有点惊讶。
“嗯。”布金语不想解释，江淮生也不是真的要听她解释，她现在都不敢回头看楼星澜了，当初约法三章不能随便使用异能，但是她好像明里暗里已经用了好几次了。
果然，楼星澜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病人身上的时候，他靠近了布金语一些在她身后轻声说着：“金鱼，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就按照当时我们约定的来执行。”
布金语皱起了眉，纠结且犹豫，瞎话可不好编，实话实说这惩罚着实有点吃不消。
不过他们很快就被别的事吸引了注意力，江淮生皱起了眉严肃的看着那个病人：“他应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精神病患者，他现在这个状态是不稳定的，如果放任他安静的调养几天就能恢复神智了，如果真的有人在他的身体里提取一些物质，那他现在的状态就是失去那样物质造成的。”
“你能判断出是什么物质吗？”楼星澜问。
“不能。”江淮生遗憾的摇头：“这个小布应该清楚。”
“人体内的微量元素有很多，每缺失一样造成的后果都不同，但是有些元素的缺失所达成的效果又是一样的，非常复杂，要想确定他失去的究竟是哪一种，必须要尽快抽血化验。”布金语曾经在医院待过一段时间，很多基本知识都还记在脑海里。
“对，所以我现在把他带回研究院，你们没什么意见吧？”江淮生看着他们。
“没有，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及时跟我们说一声。”楼星澜嘱咐着。
“嗯。”江淮生点头，叫了一个小警员帮忙把人带走了。
“老大，刚刚我一直想问，但是没找着合适的机会，这个人是谁啊？”阮萌好奇的问着。
“这个人就是我们刚刚抓回来的抢劫犯，他是从小福斯医院逃出来的精神病患者，现在初步怀疑他是正常人，而小福斯在他们身上做着不为人知的实验，或者在伤害他们。”楼星澜对现在的情况了解的也不多。
“小福斯？不是那个最麻烦的医院吗？”阮萌一听小福斯就皱起了眉，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小福斯的存在都很让人恶心，里面的各种传言不断，之前的领.导跟小福斯还挺熟，所有不管有什么意外都能被扛下来，她们之前只管那种危害影响极大的凶杀案，没怎么理会小福斯。
但听其他同僚说的，不管是谁举报小福斯有问题，最后都能被小福斯圆满解决，根本动不了那边。
“就是那里，所以你现在把小福斯里面的所有情况都汇总一下，一会儿发给我们，里面有哪些人，都是做什么的，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患者。还有他们都跟社会上的那些企业公司或者私人有很深的交情，如果可以，这一次我就要让他们滚回他们自己的国家。”楼星澜吩咐着。
“包在我身上。”阮萌拍拍胸口保证着，转过椅子打开自己电脑开始工作了。
楼星澜看着司屿和叶芝华：“你们俩都休息一下，估计一会儿就要应对不少麻烦事了。”
“好。”司屿和叶芝华点点头，小福斯是国外的企业，现在他们在别人头上动土，大使馆那边一定会打电话过来，说不定一会儿人就过来了，这个时候决不能放松，不管它后面有什么人在撑腰，这一次都不能放过。
整个非正科都严阵以待，就等着大使馆或者他们的顶头上司过来提人。
“你跟我进来。”楼星澜面无表情的看着布金语，率先进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布金语长叹了一口气，还以为暂时是避开了，没想到……
阮萌他们虽然不知道布金语是做了什么惹楼星澜生气，但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这种看别人被骂自己就很高兴地诡异心态已经在这个团队里存在很久了。
布金语感觉脚下有根针似的，一步一步慢慢地踱了进去，然后默默关上门抢在他开口之前先承认错误：“我错了，我不该违背我们的约法三章，没跟你商量就使用了异能。”
“还有呢？”楼星澜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坐在办公桌上，依旧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只能感觉到不是很好。
“没有了啊？还有什么？”布金语抬起头迷茫的看着他：“不是我做的，我绝不会认的。”
楼星澜本来也只是诈一下她的话，没想再问出更多来让自己心梗。
他缓缓走向布金语，与她靠得极近：“你要慢慢学会避免使用异能，以前，没有异能的时候，我们不是一样要破案吗？”
布金语自知理亏，连忙点头：“我会尽力去避免的，没有下次了。”
楼星澜怀疑的看着她，但她现在这个带着一丝讨好意味的小眼神让他毫无抵抗能力，他抬起手轻轻盖住了布金语的眼睛：“反正我的小本本上记着，等到这段时间忙过了再跟你好好清算，现在先提前收一些利息。”
楼星澜亲亲吻了布金语一下，然后把手放开继续深入这个吻……
阮萌在破解小福斯医院的防火墙的时候费了不少力气，医院里面的所有服务器都在国外，以现在国内的系统去破解有点为难人，但难不到她。
一个小时后，办公室里的打印机响了起来，一份份的资料全都出来了，阮萌看着他们说道：“这里资料太多，你们记得去添点儿纸，我只打了一份，你们传着看吧，我再在投影仪上滚动播放一部分你们就能看明白了。”
阮萌查的东西非常详细，大到医院里的人员构成，小到食堂送菜的车什么时候进去一趟。
“今天来接人的就是这个叫辛普森的医生。”布金语一翻就翻到了辛普森的资料，他既然是那个病人的主治医生，那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楼星澜靠过来和她一起看着，在阮萌查到的资料里面有这个病人，名叫陈安，是一个大学的研究生。光看资料里的样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精神方面有疾病的人。
病历上写的是精神方面有疾病，住院观察。其余的，他们在他身上做的那些完全看不出来。
楼星澜原本的猜测大概就是这个医院在冒天下人之大不为又在人体上做实验，直到他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推翻了他所有的猜想，这件事已经不再简单了。
第193章 国际联合通缉
楼星澜在阮萌查出来的资料上意外看见了以为老熟人，他居然跟小福斯医院有密切来往，那这件事的复杂性就不是他们能独立办下来的了，至少需要有上层的人为他们担着一部分压力。
“大家先停一下。”楼星澜打断了他们的议论以及思考：“我大致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他们在人体内提取的东西用作了制造某种致幻剂，说白了就是毒.品。”
“你从哪里得知的？”布金语问。
楼星澜指着资料上的一个人：“他，阿德勒，他是横跨除了我们境内以外所有国家的最大制.毒.贩.毒.毒.贩，两年前，我曾参与过抓捕他的行动，差一点，只差一线就能抓到他了，但还是被他跑了，这两年一直没有听说过他的踪迹，现在看来他还是在暗中组合他的超级毒.品。”
楼星澜提到两年前的抓捕行动都是惋惜之一，真的只差一点就能将那个祸害各个国家的凶手抓到了。
“你详细说说。”布金语两年前没有加入他们，不清楚专业以外的各种内幕。
阮萌他们差不多跟布金语一样，虽然听说过这个人，各国都恨他恨得牙痒痒，但到底没有见过那个人，刚刚看见名字都还以为是巧合，没想到是真的。
“阿德勒在很多年前就在计划合成一种能完全控制住别人的毒.品，他们称它为致幻剂，顾名思义，就是能让人沉浸在自己的美丽想象中无法自拔，大概就是虚构的梦想成真系列，直到药效过去才会回归现实，这种药不仅让人在生理上依赖，还会让人在心理上也无法自拔，一旦他的构想成真，致幻剂正式面世，没有人能抵抗的住它的诱惑，比现有的所有毒.品都要危险。”
楼星澜话音一落，大家都是严肃了起来，如果这个致幻剂效果真的这么可怕，那他们稍稍不注意沾染一点就根本戒不掉了……不像生理上的戒，戒了就是真的戒了，心理上的要怎么戒？
“所以我们现在先把小福斯监控起来，准备顺藤摸瓜把阿德勒钓出来？”布金语隐隐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但真正接触过阿德勒的楼星澜却不赞同：“阿德勒是一个极端警惕的人，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潜伏不动，直到真正意义上的没有危险之后才会再出来，我们今天大张旗鼓的把小福斯的人带了回来，他说不定已经发现了，这个时候已经躲起来了，短时间不会再现身。”
布金语有点内疚：“抱歉，如果我今天没有强行把陈安带回来，也不至于会打草惊蛇。”
楼星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似乎无意间在责怪布金语，他连忙摆手解释着：“不是的，金鱼，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今天要是不把陈安带回来，我也不能让阮萌去查小福斯的资料，就更不能知道阿德勒也参与在了这件事当中。”
布金语笑笑：“你不用紧张，我自责是正常的，只是现在该怎么办？有没有那么一点的可能性是你认错人了？怎么说也是国际上的大逃犯，就这么被我们撞上了，怎么想都有点运气太好了的意思。”
“我确信这个阿德勒就是国际通缉犯阿德勒，他这个人有一个特点，不管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况，永远不会变更自己的姓名，哪怕面对的是极有可能转身就把他卖了的卧底。”这大概就是一代毒.枭的尊严或者……铭牌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好好计划一下，怎么才能把这个国际大毒瘤给抓住。”阮萌问。
楼星澜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你们先去吃饭，一会儿吃完饭会议室集合，这次的会议可能有点长，我得把有关阿德勒的所有资料都给你们过一遍，既然让咱们遇上了，就没有让他再逃跑的可能。”
“……好。”大家虽然觉得楼星澜有点吊人胃口，但确实应该先去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不然一会儿开会此起彼伏的饿肚子的声音，那就太不严肃了。
今天时间有点赶，大家一致决定去吃食堂，楼星澜和布金语走在最后面，布金语想了想还是问道：“他当时是怎么在你们的重重包围下逃跑的？”
楼星澜现在想起那场变故都还觉得很沉重：“当时我们大部队已经把阿德勒围在了他自己的别墅里，只要冲进去就能把人抓住，但临时……我们中一个人反水了。”
“怎么会？你们参与行动的人难道不都是最高级别的吗？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布金语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但是就是这样巧合，那个人的家人被阿德勒控制了起来，阿德勒原本是打算让他做卧底的，但是没想到我们的抓捕行动来得那么快，那个人也一直没有告诉他，所以在最后阿德勒走投无路的时候，他让他手下的人直播是如何虐.待那个人一家人的，他当时就崩溃了，想上去拼命。”
“阿德勒告诉他，只要他帮他逃出去，他就放了他的亲人。当时我们身上都有炸药之类的杀伤力大的武器，当我们直觉不对劲想要打晕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毫不犹豫的拿出炸药引.爆……”
结果可想而知，当时距离他最近的警员们几乎被团灭，阿德勒趁机逃了出去。当时如果不是有一个战友及时拉了楼星澜一把将他压.在了身.下，那现在他也没机会站在这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个人在引.爆炸弹的时候说了一句对不起，但我想可能是我听错了……”楼星澜感觉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压力了，以前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结，提都不敢提，因为，活下来的人就只有他自己……
布金语握紧了他的手：“那个人一定是说了对不起的，他一开始就没有告诉阿德勒你们的计划，说明他还是理智的，只是后来亲人的痛苦让他崩溃了，所以才会这样，但其实他如果有更好的办法也不会选择同归于尽。”
“嗯，但愿是的吧。”楼星澜笑笑，不管有没有说那句抱歉都已经不重要了，死人是听不见的。
布金语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你身上那些疤痕都是那次事故造成的吗？”
“不是。”楼星澜摇头：“有些是后来办案的时候不小心伤的，也有些是在那之前伤的，时间上不一致。”
“嗯。”布金语应了一声：“但大部分都是那个时候伤的吧。”很多疤痕专业的眼光一看就知道是同一时期形成的。
“是，那个时候很多弹片划在了身上。”他现在都有些记不得那次爆炸了，当时炸弹的冲击力直接把他震晕了。
他们一起在食堂吃了饭，期间简单提了一下阿德勒在国内国外创造的一些“奇迹”。
另一边的研究院里，江淮生和海恩认真研究着陈安身体里少了些什么元素。
海恩自从当时紧急被调过来跟着江淮生办事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回过蔺焱那边了，除了龙符潇去世的时候过去安慰过一下，之后就一直在研究院了，此时，他皱着眉看着陈安：“要想查出他身体里缺了什么元素确实不简单，只要那种元素还剩一点都可以再生，很难发现少了什么。”
“嗯，但还是要查，先看看他那些微量元素的存在不达标。”江淮生认真看着化验单，一点点的比较，人体内小一百种元素，一点一点去对比实在耗时间，如果他一直以来身体都不是很健康，那缺少的元素就更多了。
只不过人多力量大，江淮生不仅把海恩叫了过来帮忙，还把研究院里几个员工一起叫了过来帮忙看，结论很快就出来了，但是初步筛选下来也还有四种，也就是说这个姑且还能称为孩子的人在损失了一部分微量元素之后，很快又带动其他元素一起下降了。
他有从布金语那里得知这种元素会发出荧光绿的光，但这四种元素差不多都是这个反应。
江淮生无奈，只能把这四种元素一起发给了楼星澜。
楼星澜很快就给了他回了电话：“舅舅，这四种元素里哪一种是可以让人致幻的？”
“致幻？”江淮生愣了一下：“为什么要这么问？”他不明白这个依据在哪里。
楼星澜轻轻蹙眉，不确定应该跟他说几分：“我们现在有一些思路，大约这个东西提取出来就是用来研制某种药的。”
江淮生是个聪明人，知道楼星澜说的是什么，见他说的这么委婉也就不再问了：“你别说还真的有一种，麦二乙丁，这种元素控制着人的神经，少了它精神状况就会出现问题。”这也和现在陈安的状态对上了。
不过江淮生还是提醒了一句：“但是我没听说过有人能人工合成出麦二乙丁，也不知道它是否能给人致幻，这些都还只在理论上。”
“我知道，但现在就是有人在打它的主意，并且已经从植物或者化学合成物转移到人体了。”楼星澜冷笑着。
他挂上电话之后就进了会议室，非正科的人都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好了，大家都到齐了吧，我先把最重要的几点跟你们说一下，这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忽略的地方，其余的资料一会儿发给你们，自己下载下来看，不浪费大家的时间。”楼星澜打开投影仪，上面方方正正就是一张阿德勒的照片。
阿德勒有着非常显著地国际长相，眼睛深邃，鼻梁高挺，乍一看还以为是从哪个秀台跑出来的模特，所以说长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做坏事呢？这大概是她们所有女生的想法吧。
只是，她们都是理智的人，不会因为反派长得帅就对他容忍，正是因为他外观条件好才不应该被包容，更何况他还跟她们的队长结下了不解之仇，就凭这个，在场的人都不可能对他有一丝的不忍心。
第194章 清醒了
阿德勒看着一个陌生邮箱发来的邮件陷入了沉思，他默默地点开，熟悉的风格让他瞬间就知道是谁发来的了，邮箱里的内容大致就是小福斯医院里有一个患者被非正科带走了。
而带走他的人是一个叫非正科的机构，有点耳熟，给他发邮件的那个人还贴心的注明了一点，非正科现在职位最高的那个人就是两年前差点顺利抓捕了他的那群特种兵之一。
“有点意思，还是老朋友啊。”阿德勒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封邮件，他是真的没想到当年那场惨烈的爆炸下还能有人或者，甚至他能逃出去都是意外中的意外。
现在再看见当年的人倒是没什么仇恨，更多的是一种让人无奈的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回了那封邮件：暂时不要和我联系了，我需要沉淀一段时间，医院里有关致幻剂的所有药品仪器全部毁掉，不能给人可趁之机。
当年负责抓捕他的那群人，哪一个单独拎出来不是能独当一面的，哪一个不是万里挑一的精英，那个时候死了那么多人，那个活下来的应该是恨死他了，这样的锋芒还是能避就避吧。
在远离小福斯医院的一家黑网吧里面，一个穿着与这里极其格格不入的男人正认真的看着邮件，他全身西装笔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极其斯文。
但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居然就是阿德勒的第一心腹乔闲，也是现在小福斯医院的院长。
乔闲在得到阿德勒的指示之后就回了医院，半成品的致幻剂已经运走了，仪器也在辛普森说人被抓走的那一刻就转移了地方，现在的小福斯就是一个真正的疗养院，没有人能在里面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他在应对有关阿德勒的事件上都极为小心，小心谨慎到屈居自己到这样一个手续都不齐全的黑网吧随便注册了一个邮箱给他发邮件，最大程度上隐蔽了他的位置，避免被人顺藤摸瓜。
乔闲在出了网吧之后，有些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然后便坦坦荡荡的去开车回医院。
楼星澜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幸好刚刚先去吃了饭，不然这个时候大家可能都要崩溃了。他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给他们说阿德勒的事件，以及他手下那些人比较重要，同样不能放过。
大家都听得很认真，有问题也会及时提出来：“为什么没有这个乔闲的照片了？”他们看了阿德勒包括他的一些重要心腹的照片，但唯独这个叫乔闲的，阿德勒的第一心腹在档案上头像的位置是空白的。
楼星澜遗憾的摇摇头：“这也是我要跟你们说的，因为他就是阿德勒整个集团里最神秘的一个角色乔闲，代号鲸落，就连阿德勒我们都曾经差点抓住了，唯独这个鲸落却从来没有见他露过面，至今也不知道他是谁。”
这是他们工作上的失误，也是遗憾：“阿德勒能有现在的发展似乎都在乔闲在背后帮他策划。”
“这可得先想个办法把他钓出来，不然恐怕阿德勒前脚刚进监狱，他后脚就得把人救出去。”司屿有些不安，光听楼星澜对乔闲的这个评价都让人有些担忧，这恐怕是一个能开着坦克来炸监狱的人。
“乔闲这个人是要先逮捕，但是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好好计划一下现在应该做的事，首先要去小福斯医院看看，就算线索证据已经被他们毁掉，也要想办法找出来，还有里面的病人是不是每个都在失去那种元素，如果是，那里面的人就都要救出来送去市医院。”楼星澜大致梳理着现在案件的轻重缓急。
“我们几个去就好了。”阮萌看着叶芝华她们点了四个人出来。
楼星澜摇头：“不够，小福斯医院也不小，你们再多调几个人一起，做到没有纰漏。”
“好。”阮萌点头，愉快地把陆炎他们几个一起带上了。
“没有疑问的话就散会吧，有问题的再来找我。”楼星澜拿出手机一边给上面报告这次的发现，一边让他们先去忙。
他虽然是不怕上层的责怪或者其他的麻烦事，但凡事报个备，关键时候有人能开方便之门也还不错。
布金语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跟着阮萌他们一起去小福斯医院，结果，刚站起来就被楼星澜叫住了：“金鱼，你等一下，一会儿你得陪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布金语问。
“研究院那边，刚刚舅舅发信息过来说那个陈安有清醒的征兆了，预计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能正常交流了。”楼星澜收起了手机，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
“嗯，那就走吧。”布金语催着。
他们刚刚除了会议室，那边就又小警员慌张跑过来了：“楼队，大使馆的人过来了。”
楼星澜皱了皱眉：“他们过来做什么？”他可以肯定那个叫陈安的就是他们国家的人，怎么？抓自己国家的人都犯了别国的法吗？
“我去看看。”楼星澜拍拍布金语的肩膀，让她原地等候。
布金语无声地叹息一声，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楼星澜到了楼下会客室，里面坐着两个外国友人，他们三个礼貌打招呼，然后就开始你讽刺我一句，我讽刺你一句，句句不离要人。
“一个国籍是我们国家，出生长大都是这个国家的人就因为在你们医院治疗了几天就成了你们国家的人了吗？现在还来要人。”楼星澜冷笑着看他们。
他们顿了一会儿，依旧没有改变什么，还是继续争着陈安：“陈先生接受了由我们国家准备额治疗病情已经在好转了，你现在没权利带走他。”
楼星澜直接给他们本国的外交部打了电话，这两人同一个理由同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讲，实在是让人招架不住：“你们坐一会儿，马上就会有官方的人过来跟你们谈，你们也用不着折磨我了。”
楼星澜终于摆脱了他们，出门就看见布金语靠在门框上玩儿手机等着他，他走到她面前：“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一些有关小福斯的论坛和新闻。”布金语见他出来就收起了手机，和他一起出发去研究院。
“有什么发现吗？”楼星澜问。
布金语遥遥头：“小福斯医院跟其他医院一样，都出现过患者自杀事件，这是为什么呢？好像是有一个这么不成文的规定，学校医院一定要有发生一些极端事件，不然都不配叫学校或者医院，还有鬼故事，这是为什么啊？”
“因为人就喜欢自己吓自己。”楼星澜淡淡的说着。
布金语想了想笑了：“好像是这样。”
一路上他们都在讨论小福斯医院的那些负面评论：“这里面确实有些人说到了小福斯医院在做人体实验，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碰巧撞见还是本就是医院内部的人？”
楼星澜皱了皱眉：“你把你看到的那些信息转发给阮萌，让她查查ID，查查位置，定位下来，到时候挨个儿去走访。”
虽然这里面很大一部分人是在跟风撒谎，但难保不会有那么一个两个是知道一点事实的，就算一星半点也好。有点像大海捞针，但总比什么发现也没有的好，小福斯医院那边初步预计不会有什么发现。
最大的发现可能就是那些病人可能越治越糟糕……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研究院，江淮生已经在办公室里面看着资料等他们了。
“你们来了。”江淮生听见敲门声头都没抬的应了声：“他这个时候已经醒了，你们去看看吧，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情况比较稳定了。”
“好。”楼星澜点点头，和布金语去了陈安的病房。
果然，他已经恢复一些了，现在看起来比较平静，不像之前那么暴躁，正拿着一本书坐在病床上认真的看着。
“你在看什么书呢？”布金语试探着问了一句。
陈安闻言愣了一下，神经上似乎有点迟钝，半天才腼腆的笑了起来：“是江医生给我的他自己写的学术书。”
“你能看懂？”布金语问，他可不是医学系的呀。
又是一会儿的迟钝：“看不懂，但还是能理解一点点。”
“原来如此。”布金语点头，大概意思就是在那儿认汉字吧。
楼星澜和布金语拖了两把椅子过来，然后坐到了陈安病床边：“陈安，你是叫陈安吧？我们今天过来是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
“嗯，我叫陈安，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陈安一顿一顿的说着：“我是在一个月前被送进小福斯医院的，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晕了一下室友帮我打了急救电话，来的不是一般医院的救护车，而是小福斯医院的救护车。”
“我被送进小福斯之后曾经清醒过一段时间，看见他们在我的手臂上扎了针，不是在往我身体里面输什么东西而是在抽取什么，后来我越来越神志不清，很少会有清醒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我身体里面有一些病毒，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没有特效药，治不了，只能靠他们专门分离物质的仪器将它提取出来保住我的姓名。”
楼星澜，布金语：“……”这个理由服气！
“然后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布金语问，这是一大关键。
第195章 问世
陈安这次想了很久，这个问题有些复杂几乎让他反应不过来，如果再给他一点时间恢复一下，估计就不会这么为难了，但好在慢慢想也还是能理清思绪。
“我想起来了，他们每次在我身体里面抽取一部分东西的时候都会给我一段时间缓冲，估计是怕我真的死了。每次在这个时候我都会清醒过来，刚开始几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以为我真的是得了绝症，直到后来几次我觉得不对劲，慢慢留了一些心眼，在他们为我抽取东西的时候我都会有意识让它的流速慢一些。”
“久而久之，就集聚了一些记忆和力量，我趁着他们晚上换班所有人精神都是最糟糕的那个时候偷偷溜了出去，然后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意识不是很清楚的就上了一辆货车，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出城了。无奈之下，我只能跳车，有时候运气就是那么说不清楚，我刚跳下车就砸中了后面跟着的一辆小车，我把她逼停了，这个时候很多车已经慢慢靠边停了下来。”
“我当时很着急，身上的病号服会告诉那些人我是从哪儿逃出来的，他们一定会再把我送进去，我只能暂时绑架那个女人，一定要有警员过来，这样我才有机会离开那个地方，只是后来我又失去了意识，幸好，你们到了。”
陈安相信楼星澜他们，因为他们是在他多次向外面的人求助之后，唯一愿意认真听他说话的人，没有说他来自小福斯医院就一定是个精神有病的人，而不愿意听他说胡话。
“嗯，了解了。”布金语点头。
“对了。”陈安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隐约有一点印象，我好像伤了那个女人，她现在没事吧？”
“没事，你只是划伤了她的一点皮肤，没伤到颈动脉，修养两天就没事了。”楼星澜摇头：“你知不知道除你之外还有什么哪些人也是这样被抽取东西的？”
陈安皱着眉回忆着在小福斯里的一切细节：“抱歉，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小福斯的病房一直都是一人一间，完全独立的，我没有机会看见别人的病房，哪怕是逃走的那天也没来得及看看。”
“好。”楼星澜点点头：“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这几天你先在这里好好休养，等到你可以出院之后在回家。”
“嗯，好的，不过我能给我的家人和同学报个平安吗？他们一定非常担心我。”陈安醒来的时候想的就是先跟家里报个平安。
“可以。”楼星澜同意了：“一会儿会有人去接你父母过来，学校那边也会通知。”
“谢谢！”陈安由衷的感谢着他们。
楼星澜淡淡地摇着头，和布金语一起离开了，他们刚离开研究院就接到了阮萌的电话：“老大，小福斯这边太干净了，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楼星澜皱了皱眉。
“我们一大群人过来，结果就只看见一些真正的精神病人在病房里自言自语，根本没有看见布医生描述的那种仪器，如果说是被搬走了，那地上总要有些痕迹吧，什么都没有，格外干净，那么大的仪器，搬走之后要藏在哪里呀！”她们感觉自己白跑一趟了。
看来小福斯的动作挺快的，他们这边刚把人抓了，那边就已经开始撤人撤设备了。
“你们再找找，实在没什么发现，就把每个病人的血抽一管回来，这边分离看看有没有少什么。”楼星澜嘱咐着。
“好。”阮萌在那边应着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惊一乍的：“啊！有一件比较值得注意的事情，小福斯医院的院长就叫乔闲，会不会就是那个一把手神秘人乔闲？”
楼星澜警惕的皱着眉：“乔闲？你查查他的背景。”虽然重名的人很多，但是在这样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出现的特殊名字的人，不得不重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我查过了……”阮萌声音有点犹豫：“他的资料清清白白，家里两代都是学医的，这些我刚刚也打电话确认了，我想着也许是我们太紧张了，但是还是应该给你说一声……”
楼星澜思索了一会儿：“这样，你马上把这个乔闲的资料发给我，我再看看。”他们现在的状态称之为宁杀错不放过也差不多了，宁愿多费点时间也不能疏忽掉一个可能。
“好的，老大，司屿说他有话想跟你说一下。”阮萌把电话给了司屿。
“老大，我觉得不管如何我们可以先把小福斯里面的相关人员带回来审问一下，陈安的事实就摆在那里，铁板上钉钉子的事是他们的责任，多多少少也可以问出点什么。”司屿如此建议着。
“可以，至于要带哪些人回来我想你已经有了一个大概，我这边等你的好消息。”楼星澜对司屿的想法很赞同，他们如果没有提，他也要提出来说。
“嗯，我知道了，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司屿挂了电话就去准备带人回非正科了。
至于大使馆外交部那边的事就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了，至少现在短时间是不会有人过来强行让他们放人，放弃这个案子的，还有争取的机会。
“你觉得这个乔闲是鲸落的可能性有多少？”布金语一边看着楼星澜分享给她的资料一边问着。
“至少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楼星澜粗略看了乔闲的资料后虽然依旧存疑，但他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在他们准备查阿德勒，乔闲的时候突然就出现一个在事发地点，这只能证明乔闲依旧嚣张。
“我也觉得应该就是他，但是这资料确实也没什么问题。”布金语有些纠结，上面的联系人打过去都能确认，照片也能。
楼星澜收起了手机笑笑：“要想推翻这个人就必须要去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看，我不相信鲸落会在真正乔闲生活的地方待很久。”
“你要去他的家乡？”布金语惊讶的看着他。
“知子莫若父，去问问他的父亲不就知道了，再不济做个亲子鉴定也行。”楼星澜现在是打定了主意要查乔闲。
“……”布金语觉得他有点魔障了，但现在已经将阿德勒吓回去了，如果能抓到乔闲，说不定还能在把他引出来。
她看着手机里乔闲的照片，只看样貌真的就像一个古代的文弱书生一样，非常斯文，完全不像那种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角色，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布金语现在也说不好自己是什么感受，既希望这个乔闲就是鲸落，又希望他不是。
如果不是，他们将会陷入又一波困境，如果是，她的三观可能都要被颠覆了。
在他们踏上去乔闲家乡的时候，江淮生也有了一些发现：“致幻剂已经成功了，并且已经流入市场了。”
“什么！”楼星澜狠狠地皱起了眉，踩下了刹车。
江淮生叹息一声：“我这边刚刚收治了几个禁.毒大队那边送过来的人，他们体内都有麦二乙丁的残留。”江淮生顿了一下：“这几个人都不是惯犯，还是学生……”
“……”楼星澜严肃的沉默着，布金语也皱起了眉，事情已经严肃到这个地步了吗？
“现在这个案子可能不是你一个人能扛得下来的了，你需要跟他们合作。”江淮生建议着。
“我知道，我马上回去开会，这个案子牵涉的部门很多，必须要联合大会才能资源共享。”楼星澜明白事件的严重性，急忙调转了车头赶回市区。
江淮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了：“虽然现在说这个不太合适，但是我的研究院什么时候变成你们警局的专属医院了，什么病人，什么是都往我这边塞，我还做不做研究了！”
“你说什么？舅舅？我这边进桥洞了，信号不好，听不见，一会儿再打给你啊！”关键时刻装没信号还是比较好使的。
江淮生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抽搐着嘴角：“小兔崽子！”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大家都被打得有点措手不及，一开始都还只是猜测致幻剂还停留在理论部分，没想到居然已经流入市场了。
一路上，楼星澜的电话就没有停过，布金语怕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开车危险，跟他换了位置，她去开车。
“你们那边有没有缴获得有成品致幻剂，哪怕是一点点也好，没吸完的都可以。”楼星澜问禁.毒大队的队长叶行之。
叶行之苦笑着：“没有，一点都没有，如果要是有一点我们也肯定早给你舅舅送过去了，不会留下来的。”他们去的时候那帮小孩儿已经嗑得人事不省了，什么残余物都没有。
“知道了，多余的一会儿开会的时候再说吧。”楼星澜利落的挂了电话，又跟别人打电话咨询了。
非正科虽然独立于警局之外，不受管辖，但是不管在什么时候，兄弟部门说要帮忙，也是从来没有犹豫过的，大家都和和气气的，几乎没有芥蒂，所以叶行之他们才会这么好说话。
楼星澜他们回非正科的时候，司屿他们还在忙着审人，他简单交代了一下就去旁边的市局开会了，几乎所有有关部门负责人都已经到了，这次的会议是局长亲自主持召开，甚至还来了一个熟面孔，现在的最高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