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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画小丑妆     它就是条虫txt下载     它就是条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被他的美貌吸引

    跟这老妖婆斗,它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在它看来,这就是一件完全没有必要的事。

    它可以把君朗扔给这老妖婆,当食物点心,然后,趁老妖婆专心享受送到嘴边的美味之时,它与安宁一起逃出生天,这不就没事了嘛!

    何必,要用最蠢的办法解决!

    君朗都不用想,也知自己现在就是个累赘,一个随时都会死的人,谁会愿意费这个劲救?

    “大白!”安宁再次发飙道。

    佩姨对着空气胡乱挥舞几下,动怒道:“要你有何用!你个废物,什么都办不好!”

    在她面前的空气里,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波动。

    即便粗神经的安宁,也能感觉那股神秘力量的存在。

    而在她的强制要求之下,懒懒散散的大白总算是有了些反应,它以极快的速度,飞蹿到安宁折了的手腕上,大吐口水。

    “嘶……!”疼是疼,但这效果极其惊人。

    而且,这看着也不恶心,大白的口水和水一样,没啥颜色。

    君朗黑着脸道:“你个小虫子费劲去救她,还不如来帮我解毒!”

    这还真是大实话,他的本事可比安宁的三脚猫功夫管用多了!

    大白仍不为所动的一心帮安宁治手腕,拿君朗当透明人。

    就在安宁感觉自己的手腕快好了的时候,一个黑影笼罩在君朗的头顶,阴恻恻的说道:“有意思!”

    她想一条看似普普通通的小虫子,何德何能成为一名修炼者的主牌灵兽?

    原来,小虫子还有她想象不到的能耐,照这样的话,那它的来历可就更值得她深思了!

    “选一下,是你死,还是他死!”

    “啊!”

    佩姨修罗般的指甲,死扣着君朗的脑袋,本就无法动弹的君朗落在她的手里之后,就像个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五根指甲掐过的位置,都已是一个小血洞,渗出黑漆黑漆的血液。

    这哪儿还是人的血液?

    安宁心有余悸的大喊道:“不要,不要再伤害他,我……?”

    “闭嘴!你个蠢女人,我不稀罕你的施舍!”

    君朗喝止道,又因自己使不上半点力气,说出来的话更是一点力度都没有,让人听着就像是他随时都可能断气的样子。

    滚烫的泪珠一滑落下来,安宁才知自己因君朗凶她,而感到委屈又伤心。

    所谓施舍,那也得是这人值得同情,才会有人去可怜。

    在安宁看来,君朗就是个混蛋,不识好人心的笨蛋,哪儿值得她可怜?

    “小伙子,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放p!你个老妖婆懂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看你连自己儿子死了都没掉过一滴眼泪,就知道你是个怪物!”

    “儿子?”佩姨不否认自己是个怪物,却不愿承认小曹是自己的孩子。

    她有过很多的孩子,都没有儿女之分,便是玉石冥妖也是她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孩子,但它们又都不能算作是她所认可的好孩子!

    只有好孩子,才配得到她的一丝怜悯!

    “小曹,佩姨,你忘了吗?小曹就是你的孩子啊!”

    安宁很清楚佩姨没有急着赶尽杀绝的原因,一是想借她的手,看大白都有些什么能耐,二是佩姨根本……不认可她这个对手,没把她放在眼里。

    在这个地洞里,或许如君朗所言,只有他才有与佩姨一战的力量。

    而她和大白……?

    大白接收到安宁担忧的眼神之后,依然是一副神定气闲的样子。

    那边,佩姨一下子没了杀人的欲望,甚至都懒得再扣着君朗的脑袋。

    威胁,是下下策。

    她无所谓的扫了一眼地洞的上空,笑道:“你这个小姑娘,果真是天真!这世上多的是无情之人,又何缺我一个!我只不过跟少部分人一样,选择为自己而活。孩子嘛,有就玩玩咯!”

    “歪理邪说!”

    “你呢?你就是你现在的父母所生的孩子?他们待你好不好?视如己出?还是,你跟他们之间始终都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沟壑?”

    “他们对我很好,非常好!我,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些,要说是你的问题!”

    一涉及亲生父母的问题,安宁就会由心的感到愤怒,排斥!

    自小的唯一记忆,就是自己没父没母,孤零零的被人遗弃在圣鸟林里,还差一点被鱼妖吃掉!

    若没有遇到小北,她……能否活到这么大,都将是个问题吧?

    君朗一看安宁的情绪失控,待要提醒,却被佩姨先一步察觉并将他一脚踩在脚下。

    “啊……!”

    “君朗?”

    一听到君朗的惨叫声,安宁失落难过的心,又一下子揪起来。

    她正要跑过来救君朗,却听到他口吐着血,有气无力的说:“别过来,快逃,快逃……啊!”

    “你可以逃,但他可以吗?”佩姨仔细端详着安宁的表情,这是痛苦,还是……庆幸?

    毕竟,没人会想死,人人都想拼了命的去活!

    能有人愿意在绝境之中,助自己死里逃生,相信没人会拒绝这份好意。

    佩姨也不愿意年纪轻轻的君朗,会甘愿就这么死去,不要喜欢的人来救。

    她继续说道:“也是,他就剩下一口气在,跟死人也没差别,你不想救他,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冒着性命危险救一个死人!”

    “说谁死人?你个老不……啊!”

    又是一脚踩中他的后背,痛感加倍,再这么下去,他就是解了毒,也难以在短时间之内,恢复如常。

    为了泄愤,佩姨又重重地踩上好几脚,都仍不肯罢休!

    情急之下,安宁抓着大白,喊道:“我拿它跟你换,拿它换他!”

    “一虫子而已,可没他的命珍贵!”

    “你不是说,说它不死吗?就凭它能不死,这其中的价值就不菲!佩姨,你也想不死不是吗?”

    “……!”

    安宁看得出来佩姨虽没说话,但从佩姨的神情来看,大白的诱惑力极大。

    跟人有限的生命相比,谁不想拥有天长地久的寿命?

    而这一点,正是佩姨目前最迫切最想要得到的。

    大白猛不防的被安宁抓在手里,想逃都来不及。

    它这是……被卖了?

    果然,人是最不可信的!

    “大白,我也不瞒着你,我就是喜欢君朗,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的……美貌,吸引。”

    美貌?

    君朗听了这话,气得无话可说,还吐了几口血。

    喵喵的,这蠢女人又在说什么胡话?

    比君朗更觉着无语的是大白,它很想堵住自己的耳朵,一点也不想听安宁说这些肉麻的话。

    欺负它是个万年单手兽吗?

    倒是佩姨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最是挠人的心肝脾肺肾!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她与她的孩子 无敌

    安宁接着深情款款又无限深情的说道:“因为你,我才知道这世上有人能比鲜花还美,还芬芳;也因为你,我才知道爱情来得再迟,也可以很甜很暖心;同样是因为你,我学会了……?”

    直到最后,安宁才转换语气,沉稳又冷静。

    等佩姨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却又见安宁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甜美又天真。

    佩姨正要动手,又见安宁笑着说:“你不是想要大白吗?我这就把大白扔过去给你,你拿到了之后,可一定要把这个男人还给我!”

    “或许,我还可以大发慈悲之心的送你一个大人情,解了他的毒。”

    “当真?”不管是真是假,这都是一个令人感到惊喜的意外收获!

    君朗所中之毒,并不如佩姨最开始所言的那样,是无解之毒。

    那就意味着,君朗还有救!

    与安宁一样露出笑容的君朗,确是比花儿还美,释放着爱情的暖意,以及……无尽的希望!

    “砰!”随着夏小籽的一招“凤尾针”,配合宁君兰的阴雾之火,将柜台一轰而碎,化为一团粉末。

    却在这时,一团看不清是何物的东西咆哮而出,朝着宁君兰和夏小籽的脑袋,齐齐咬来。

    在这危机时刻,宁君兰在右手食指上的储物戒里掏出一块牌子,对着那东西的正面一亮。

    这东西见了这块牌子,凶猛的动作已是停了下来。

    但就在宁君兰以为这牌子管用之时,这东西竟又再次袭来,目标仍不变,是宁君兰和夏小籽的头。

    夏小籽一咬牙,扑倒宁君兰之后,命令自己的牌兽强攻上去,直扑那东西的心脏位置。

    “怎么回事?”

    她的鸣凤自那东西的身体,穿透而过,竟伤不了那东西!

    这是怎么一回事?

    即便这团东西是阴物,也就是鬼魂一类的存在,那也不可能在牌之力的攻击下,毫无伤害。

    眼见着那东西又要朝着他们冲过来,宁君兰带着牌之力抛出扇子,直击那东西的正面。

    “啪嗒!”就像是普通的物体抛掷落地一样,从那东西穿透而过的扇子,亦是如此。

    “宁哥哥,小心!”关键时刻,夏小籽拿出匕首割伤自己的手腕,新鲜的血腥味,似乎是这东西无法拒绝的美味。

    眼看着这东西都快咬到宁君兰的脑袋之际,它反而返身去追夏小籽。

    夏小籽边躲避,边说:“宁哥哥,这东西没什么脑子,也不怕牌之力,我们拿它没办法啊!”

    “它不是不怕,是吃了!这东西有点意思,还能有这等本事!”

    “什么呀!”

    一味躲避的夏小籽,没太听得清楚宁君兰所说的话。

    现在,她只知道自己稍微慢一点下来,自己的脑袋就有可能会被这东西一口咬下!

    从这东西撞击这屋子的力度来看,它又不像是阴物。

    “啊!”就在夏小籽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已经将那东西关进一箱子里的时候,那东西竟然能从箱子的缝隙钻出来。

    并且,它一出来,直奔的就是夏小籽手腕上,已然结痂的伤口。

    “轰!”的一声,从天而降的冰块将快要咬掉夏小籽手腕的东西,一下子冰封成雕像。

    夕阳斜照,晕黄的光线之下,小北歪靠在门边,美成一副画。

    她看夏小籽这般狼狈不堪,心中不免窃喜,偷笑道:“哎呦喂,这是哪家的大小姐在渡劫啊?看看这灰头土脸的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烧火呢!”

    “你……你怎么在这里?”

    夏小籽刚想质问小北她是如何制伏那东西,话还没出口,又觉着自己的这话会很掉价,才临时换了个问题。

    ……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疯魔何以成神

    见状,倒在地上的安宁不再迟疑,抓着大白就要冲过去,挺身挡在君朗的身前。

    要死的话,那就让她来做第一个人!

    安宁都已闭上双眼,却等不来一点疼痛。

    “小姐姐!”是小北。

    小北很庆幸自己来得这么巧,刚好来得及放出牌之力,将那东西冰封起来。

    不过,显而易见的一点是,冰封之术对那东西而言,已没有先前那样的效果。

    她扶着快要栽倒在地的安宁,说:“小姐姐,我们必须离开这儿,立刻马上!”

    “不行!还有他……?”

    安宁指着自己的身后,本该躺在那儿的君朗,却已不见踪影。

    小北没看见人,想自己刚才只顾着救小姐姐,都忘记了留意周围的情况。

    在她们俩的左手边,是慢了她一步下来的宁君兰和夏小籽。

    而在她们俩的右手边,则是受伤不轻的君朗和老笼。

    她们俩的正前方,不出意料的是佩姨和那坨冰雕里的东西。

    佩姨温柔的抚摸着冰雕,更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慈爱。

    在这一刻,安宁是愿意相信佩姨是个母亲,一个爱护儿女的母亲。

    只是,为何变了?

    佩姨抱着冰雕亲吻,也会热泪盈眶,鼻酸心疼。

    她道:“我曾说过,有你在,我们才会是无敌的存在!”

    “佩姨,这就是……你的孩子?”

    安宁试探道。

    话音刚落,夏小籽已急不可耐的嘲讽道:“有没有点脑子?她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会生出一个怪胎!”

    “你说谁是怪胎!”暴怒状态的佩姨,整个人的身体竟出现时而石化,时而透明化。

    最后,又回归为正常人的形态。

    夏小籽悬起来的心,还没落回到实处,就连五根时隐时现的指甲朝自己的心脏挖来。

    “凤尾针!火化!”

    铺天盖地的凤羽针,带着穿透万物的气势,触之即释放出阴森森的火苗。

    凡是沾上必火的东西,都会被烧掉一层皮。

    尽管如此,吃一堑长一智,已吃过亏的夏小籽不再对自己有过度的自信,她边打边后退,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果然,只要佩姨一显现出透明状态,普通的攻击根本奈何不了她。

    她大喊道:“你们还在看戏?还不快来帮忙?”

    “……?”

    安宁和小北都一齐表示,帮忙没问题,问题是这态度能不能好点儿?

    不等她们俩出手,抱着扇子的宁君兰已迅速掐指成决,形成一道含有风与雾之力的屏障保护夏小籽。

    见自己得救了,夏小籽高兴得都快掉泪了!

    这还是她的宁哥哥头一次出手救她,是动心了么?

    “还发什么花痴!”小北气得直嘟囔,拽着夏小籽就要往后拖。

    要她的男人救这个臭女人,她的心里……憋屈!

    安宁还没开口叫小北不要跟夏小籽计较,就听到夏小籽十分硬气的说:“你这就是嫉妒了!我告诉你,他是我的,我的!”

    “你叫得再大声,又有什么用?他都把你说的话当放屁,你连这还没意识到吗?”

    “啊……我杀了你!”

    一看她们在为男人而大吵大闹,几乎闹翻的样子,佩姨就觉着可笑又可气。

    没人看见她的身形,等众人看清之时,她人已来到安宁的身旁。

    佩姨贴着安宁的脖子,意有所指的说道:“跟她们相比,我觉着你更可悲!至少,那是两个活人在争一个臭男人,可你不一样,你是在跟一个死人争。你有自信,争得过一个死人吗?”

    “什么死人不死人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佩姨,只要你肯收手,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帮你逃离这里!”

    在说这话的时候,安宁下意识的想捕捉某个人的身影。

    只是,也仅是那么几秒钟,她就果断放弃自己愚蠢的想法。

    什么跟死人争,她不信这种屁话!

    藏在安宁衣服里的大白,已在筹谋如何杀了佩姨,一了百了!

    它刚一探头,就跟佩姨对上视线,无形的较量由此展开。

    这个疯女人有问题,很有问题,随时都可能说出它的存在,到时的问题,才真的是个大麻烦!

    佩姨挑眉回应大白的话,仿佛在说:人若不疯魔,又何以封神登天?

    她追求力量的行为,是对的!

    只有成为自己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属于自己!

    “小少爷……!”老笼一劝再劝,都没能说服自家小少爷。

    这秘药,岂是说服用就服用的药丸?

    在朝圣殿所受到的那次重伤,若无老爷和夫人在,为小少爷耗费力量疗伤的话,小少爷的伤势又哪能这么快就好了一半?

    现在回想,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安宁”,不管是是死了的人,还是碰巧用了这个假名的人,都是他家小少爷的灾星!

    祸水!

    与老笼的强烈反应不同,刚服用过秘药的君朗却是格外的镇定。

    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完全吸收秘药给他身体带来的好处。

    而在这之前,他不希望事情朝着自己无法掌控的局势发展。

    在接到君朗的命令之后,老笼一度是摇头又叹息,迟迟蹲着不做任何的回应。

    另一边,小北早已忍受不了这种被人掐着脖子走的局面,火气上头,根本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掌朝着地面拍下去。

    “砰!”地面爆裂,腾腾升空的水龙,在小北的操控之下,化为一道道冰龙朝佩姨及那东西扑去。

    “小姐姐,我们走!”

    “嗯。”

    这个地洞已快要崩溃了,他们必须抓紧时间逃到地面上。

    小北和安宁在骑着冰龙飞出地洞的同时,两人都有意识的搜寻着其他人。

    夏小籽逃生的速度不算慢,但她的嘴更快,埋怨道:“真是公主脾气,说毁了这洞就毁了,也不知道替我们想一想!”

    “……!”宁君兰抿嘴不语,却是认同小北的做法。

    等他们到了地面,要想怎么打,可就要看他们各自的本事,而不需要再受制于人。

    眼看着自己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佩姨的心里是又气又恨,她气的是自己对这些小鬼太温柔太和善,恨的是自己这回竟成了别人算计的一盘菜。

    夜晚的曹之国,寂静又美丽,会在这里定居的小妖和小怪,都很安分守己,从不惹事儿。

    不单单是它们,还有到这儿来生活的人,都本着事儿不来找他们,他们便不会主动惹事。

    这一整天,曹之国的人们都像是提前收到了通知一样,在“曹之小家”出事的那一刻,人人都躲在屋子里,甚少有上街闲逛的。

    佩姨喜欢这儿,这儿的宁静总能给她躁怒的心,带来些许的慰藉。

    “我喜欢这里。”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最强者

    “既然你说你喜欢这里,又何必杀戮?要知道,被你杀害的那些人,他们也是有……?”

    “就是因为他们有,而我又没有的东西,所以我才更要把他们的东西抢过来,占为己有!”

    佩姨丝毫不觉着自己的话,有多么残忍。

    她只觉着自己太过善良,很多事情,她都做得太过畏首畏尾!

    早知自己迟早有一天,都会被那女人算计,还不如一开始就跟那女人拼个你死我活!

    “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也是我的这个故人把我安置在这里的。就连这些人,包括你在内,我想都是她引过来的。”

    佩姨的这番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又更像是在诉说自己的无辜。

    从始至终,能进她眼里的对话之人,都只有安宁。

    一如她见到安宁的时候,说要安宁做她的儿媳妇,也是真的。

    而之所以会是开玩笑的话,那是因为她的儿子早就死了,死在她的肚子里,未曾在这世间活过一天。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确确实实是碰巧路过此地,原先我甚至都不知道,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曹之国。”

    安宁的话,与其是在解释,倒不如说是在开解佩姨的心病。

    她认为佩姨之所以会疯魔至此,全因佩姨的心里落有病根,看谁都自带阴谋。

    小北也解释道:“是啊,我之前不知道这里,到这里来是因为我想给小姐姐送药。你们呢?”

    接收到小北的眼神之后,宁君兰不再是一副迎战的姿态,笑道:“我就是偶然听说有这么一个有趣的地方,过来游玩游玩而已。”

    独有夏小籽听出宁君兰话里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深意,噘嘴道:“我就是……看你们追着打着玩,也想一起玩,就这样咯!”

    ……!

    佩姨沉着脸,不想说话。

    这些小鬼是拿她当白痴疯子吗?

    随口胡诌的话,以为她会轻易相信?

    盘坐在地上的君朗,百无聊赖的说道:“没错,我就是冲着你们家来的,东曹之人!”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齐刷刷的变了脸色。

    其中,还包括原先就什么都不知情的小北,她惊呆之余,猫到安宁的身边便问:“这是真的吗?东曹还有余孽,存活于世?”

    “余孽?”

    “哎,你不必纠结我的口误,就说这疯女人是不是吧!”

    安宁张嘴就想回答,但她的话还没吐出来,就看见对面的佩姨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难道,这个事儿就这么凑巧,真让她在这儿找到东曹的血脉?

    这么快,她就能完成仙人所交代的一个任务?

    小北见安宁只是笑,没说话,她又扯了安宁的衣服,神神秘秘的问道:“小姐姐,你快说她是不是啊?”

    “不是余孽,但我敢肯定她跟东曹有关系。”

    “啊?”

    那这所谓的“关系”,又会是什么关系?

    小北挠头不解的看向佩姨,想从佩姨的面部表情,看出点什么猫腻。

    君朗也是同样的看法,但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只说:“不管事实如何,我都得将你带回到九曲山。”

    “想得美!”夏小籽沉不住气的嚷道:“这是我们先看上的猎物,凭什么让你带走?再者说,此地离乌黛岭不远,我要想调派人手过来,那是随时都可以的事!”

    听见夏小籽张口闭口都是这等离谱的话语,宁君兰气得想用手中扇抽她。

    眼前的事实是,他们还没能将佩姨捉拿到手,更没有足够的自信打败佩姨。

    这没脑子的女人,怎么就能把自己的目的,大吵大嚷的说出来?

    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宁君兰打圆场道:“我这表妹也就是爱逞能,没有坏心,你们继续,继续!”

    “宁哥哥!”

    “闭嘴!”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有的没的,能管什么用?

    宁君兰黑着脸,一把甩开夏小籽的纠缠。

    那边在看戏的小北,抱着安宁的胳膊,是又跳又笑道:“她也有今天,好玩!”

    “小北,小北,咱稳重点!你不要忘了,你是公主,小公主!”

    “是咧,你是我的大公主,大公主!”

    小北笑嘻嘻的猫进安宁的怀里,笑声悦耳动听。

    谁知,佩姨却突然指着小北,以骇人听闻的口吻,说:“终是个自私自利的东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死也是该死!”

    这是预言……看到一人未来的那种意思吗?

    只有宁君兰拿着扇子指向佩姨,笃定的说道:“这一回,我有理由相信你就是跟东曹有关的人,跟我回乌黛岭!”

    “不行!”

    小北反对道。

    换作是别的事情,她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遂了宁君兰的心愿。

    但,独有这件事情,不行!

    宁君兰微眯着眼,内心一挣扎,笑道:“小北,你不要上这疯女人的当,她的那些话是存心膈应你,想利用你呢。”

    “别的我不知道,但我好歹也是北王的小公主,知道的秘事不比你少。百年前,关于东曹的灭亡,有他们自作自受,自取灭亡的原因。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有人预言,东曹若得到最强者的支持,定然会成为这片大陆的主宰!”

    “没有的事。”

    到了这会儿,宁君兰已全然挤不出一丁点儿的假笑。

    此刻,他多么希望多嘴的人是夏小籽,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喝令她闭嘴!

    然而,多嘴之人换作是小北的话,在双方身份地位对等的情况下,他不能这么对小北。

    已爬到安宁头发丝上的大白,默默地偷听着这一切。

    原谅它见识浅薄,读书少的缘故,都不知道这些秘事。

    君朗笑着补充道:“而那位善预言之人,正是在那时投靠东曹,依附东曹的势力而壮大自身。东曹与别家不同的是,他们不喜欢强迫又或者是……默认跟随他们的人,跟着他们姓曹。但这位善预言之人却是主动跟曹家人请求,改姓为曹。”

    “一个姓氏而已,有这个必要吗?”

    安宁不太能理解,一个人姓什么,就这么重要?

    她不也没有姓,照样活得有滋有味,没心没肺。

    听安宁这么问,小北更是在第一时间之内,掉头看过来。

    她的眼里,又岂止是对小姐姐的担忧和关心?

    这件事,不外乎是她王小北这些年来的心病。

    “小姐姐。”

    “我不觉着姓什么,有多么重要的呀!只要这人的心里有这个家,无论他姓什么,都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嗯!”

    听到小姐姐这么说,小北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儿,没那么敏感猜疑。

    而听了半天故事的佩姨,就跟掉了魂似的,一再傻笑。

    这下子,又要完犊子!

    ……

第一百八十五章 玉石佛珠

    就在小北一心守着安宁的时候,那东西又撞了上来,而它这次的目标摆明就是安宁。

    又或者说,佩姨的目标就是安宁!

    “小北!”要安宁看着小北替自己挡在前面,她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良心难安。

    大白抓住这个时机,又有安宁给自己做掩护,它不再迟疑不决,猛地跳跃到佩姨的头发里,隐藏起来。

    佩姨好似什么都没察觉出来,趁小北分身乏术之际,又一次接近安宁。

    她搂着安宁,邪魅一笑道:“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敢妄想对付我?小姑娘,你的娘亲是谁?我想你真实姓名不可能叫安宁,只能是宁……宁什么来着?”

    “我是北王的女儿,你说我娘亲是谁?还有,我跟西宁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还请你以后不要再胡说。”

    安宁心里很清楚,自己确实没有足够的能耐对付佩姨。

    她最强的本事,也不过是仗着大白打打不死,砍砍不死,烧也烧不死的特殊体质,做个假把式而已。

    论真格的,她也就是力气比寻常人大了些。

    但,仅凭这两点,她还真拿佩姨没辙。

    “呵,北王的女儿?你说你是北王的女儿,这怎么可能?你的这张脸,一看就不是那胖子的轮廓!”

    听佩姨这么说,安宁所能确定的事情是,佩姨曾见过王政,且对三大修炼世家的事情还知道得不少。

    她想,这佩姨到底是什么人?

    跟百年前的东曹,又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最强者?

    关于东曹的预言里,所提及的最强者,会不会是自己所要寻找的任务之一?

    却在这时,佩姨神神叨叨的抬起安宁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看,说:“你想事情时的神情,像极了我那位故人!好孩子,你放心,即便你真的是她派来杀我的人,我也不会舍得伤害你。来,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找我的那位故人,也就是你的亲娘!”

    “疯婆子!”小北一腾出手来,就赶来中断佩姨蛊惑安宁的做法。这是她的小姐姐,她的家人,谁也不许抢走她的小姐姐!

    要不是有小北在,安宁确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很想跟着佩姨就这么离开,去寻找她的……亲娘!

    让她动心的一点,就是她的亲娘!

    她原以为自己,自己再怎么努力找下去,也不会找到自己亲娘的消息。

    没想到,消息主动找上门来,她却……没有勇气面对!

    小北摇晃着安宁的肩膀,喊道:“小姐姐,你不要信这疯女人的话,她就是个老疯子,脑子有病!你看宁君兰和夏小籽他们,不也不信她的鬼话吗?”

    随着小北的视线看去,安宁也看到抱手不语的宁君兰和静待好戏的夏小籽,以及盘坐在地的君朗跟万年不变奴才脸的笼伯。

    他们,都觉着佩姨是个疯子?

    佩姨面容狰狞的大笑道:“哈哈,说我是疯子?好,那我就是个疯子,你们呢?那你们就是刽子手,是你们,亲手杀了我的孩子!”

    面临这种突如其来的指控,安宁是第一个有所动容,她是亲眼看到小曹是如何被火烧而爆炸身亡的。

    若她当时能有所作为,也许……也许能救小曹一命也未可知。

    小北不太清楚佩姨所说的事,但她看见安宁一脸的痛苦不安,心内火气一生,站出来就说:“你的孩子,你也说了死的是你的孩子,你作为他的母亲,为何不救你的孩子?你的孩子都死了,身为一个无能的母亲,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你说什么?”佩姨怨毒的看着胆敢站出来质疑自己的小北,这个姑娘的样子……有几分王政的影子。

    莫不是,她就是王政的小女儿,王小北?

    有点意思。

    “我说,你很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哈哈!”

    安宁拉着小北的手,心内忐忑,正要叫小北不要再跟佩姨说话,却听见佩姨反常的笑声。

    不远处,时刻留意着这边的动静的人,左手手腕上挂着一串玉石佛珠,脚踏着黑靴。在靴子的两边,也都镶嵌着两颗稀有玉石。

    在月光的折射之下,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

    对光,格外敏感的君朗,一感应到来者不善,当即就给守着自己的老笼,使了一个眼色。

    敢来窥探他的事,这是不想活了!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老笼一无所获的回来。

    即便如此,君朗也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在老笼不惹眼的搀扶之下,站起身来。

    他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人,我南君要定了!”

    “不行,这是我先找到的人,该归我!”

    别的人还没说话,安宁就已经坐不住了。

    但凡跟东曹有关系的人,她都得抓住,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找到东曹的血脉!

    小北不明所以的抱着安宁的胳膊,小声问道:“小姐姐,你干嘛要这个人?她总不能是你要找的亲人吧?”

    横看竖看,她都看不出小姐姐在长相上,跟这个“佩姨”有哪点儿相似的地方啊?

    不等安宁回答,那边的夏小籽也淡定不下去了。

    夏小籽叉腰笑道:“哈,你们倒是会抢人,说人是你们的,那这人就能是你们的?好笑,你们有本事的话,就把她擒住了再说话!”

    “闭嘴!”宁君兰摇头道。

    越是在这种时候,他们就越是要沉住气,看谁能战到最后,谁才是胜利者!

    夏小籽噘嘴表示不服,她才不要受这种窝囊气!

    倒是小北的立场最是不坚定,看夏小籽要跟她们争,她自然也不愿缩回去。

    “小姐姐,既然你这么想要抓到这个人,那我来帮你!咱姐妹联手,还没有我们办不成的事!”

    “嗯!”

    有了小北的支持,信心倍增的安宁,连那边儿站都站不稳的君朗也都抛之脑后。

    惨遭无视的君朗,也不在意,脸上仍挂着笑意。

    一下子,为了争佩姨这个人,三大修炼世家的阵营已然形成,且是水火不相容的局势。

    再次将自己隐藏起来的某个人,沐浴在月光底下,肆意的露出狡诈嘴脸。

    这一趟,他总算没有白来!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小辈玩闹长辈看戏

    夜幕之下,九曲之巅,潇音阁内。

    偶有几声幽怨的笛声传来,闻者不免情动,伤感。

    本已命侍女下去的丽夫人,又因阁内清冷,再次命侍女上前来服侍。

    桌前摆放的鸳鸯糕点,都是她亲手做的,好吃不腻,却少了那位能陪她吃糕点的人。

    在丽夫人所不知道的门外,还站着一道挺拔身影,默不作声的守着她。

    阳殿。

    君皓镧坐在下位,他的父母坐在上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时间一长,先扛不住的是老夫人,她张嘴就骂道:“没用,我生的儿子怎么就这么没用?一个女人都搞不掂,你是想要气死你爹啊?”

    “你要说你儿子没用,能不能不要扯上我?我……我就觉着我儿子挺有用的,怎么了?”

    君老太爷一副为自己儿子感到傲娇的样,但一见到自己夫人阴着脸,又学乖了,不再装逼。

    看老爹都认怂了,君皓镧自己也没话可解释,只能扯开话题,道:“爹,娘,只让朗儿一个人去办东曹的任务,会不会太……太冒险了?他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哪经历过那些复杂多变的事?”

    “你也知道曹之国的那件事不简单,那你怎么不跟你夫人好好沟通?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能不听你这个丈夫的话?”

    原本都不想再开口找骂的宁老太爷,一听自己儿子只会跟他们两老人家搁这儿抱怨,却从不懂得改善夫妻关系,这能怪得了谁?

    看看他,多好的为人丈夫的典范,多听自己女人的话!

    “你少胡诌,他们俩的问题归他们俩的事,不关我孙儿的事!我告诉你啊,要是我孙儿出了什么事,看我能饶过你们哪一个!”

    君老夫人的狠话一放,南君的两个说一是一的男人都不敢有一点质疑。

    在他们家,都是女人当道!

    一出手就抢在所有人前面的君朗,仅凭一招“阳之盾”就将无从反抗的佩姨困在原地。

    就在宁君兰和夏小籽也要出手的时候,老笼横在他们的前面,笑道:“两位,不如我们友好一点的处理这件事,等我家小少爷撬开这老女人的嘴巴,你们再坐享一杯羹,如何?”

    “不如何!”夏小籽不想欠这种人情,更不想本该独享的消息,还要分给其他人知道。

    要这样的话,那她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见夏小籽拒绝,老笼也不急,又转而看向拥有谦谦君子外表的宁君兰。

    因这件事与别的事不同,更不是他们初见之时,那种面儿上的交好。

    跟东曹有关的秘密,最好只能是西宁知情,后边才有可能占据主导地位。

    不用宁君兰作出回答,看他沉默这么久,老笼也知道他的答案。

    老笼将目光移至到安宁和小北的身上,却只看着小北问:“你呢?你也想独享?”

    小北跟安宁对视一眼之后,答:“我无所谓啊,什么东曹不东曹的,跟我能有什么关系?我呀,就当多听个故事咯!”

    随即,小北又补充道:“但这个人必须归我们,也只能交给我们带走!”

    不服气的夏小籽,一招“凤尾针”甩来,直指小北的要害部位。

    亏得小北对此早有防备,扭身一旋转,“冰之替身”便已挡在她的身前。

    凤尾针扎进人形冰块之后,仍试图穿透冰层,但随即爆发的阴火,也都没能将冰块完全溶解。

    仅仅是这一下子,就能看出谁的牌之力更为纯净,浑厚。

    小北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拱着鼻子,嘲笑道:“不是我说,是你太不争气了,好歹是西宁的未来小家主,牌之力这么差,要点脸不?”

    “王小北,你竟敢嘲笑我!”

    “有本事的人,还需要怕自己被人嘲笑?夏小籽,你要有本事的话,我不介意跟你再玩玩!”

    老虎不发威,你当姐们是海水做成的?

    先前在面馆的事,那是她大意了,才会被夏小籽伤到。

    要不然,谁收拾谁,还是个不一定的事儿呢!

    宁君兰看着面露嘚瑟笑容的小北,眉头一皱,道:“不管怎么说,小籽都是我表妹,还请小公主宽宏大量,忘了这次的不愉快!”

    “宁君兰!”小北被宁君兰这话气得不轻,什么叫宽宏大量?

    先前,她被夏小籽打伤的时候,这男人怎么就不知道帮她说几句话?

    红了眼眶的小北,一招“冰之潜手”卷向宁君兰。

    一个人形雕像,像是长了无数手足,对着宁君兰穷追猛打,逼得他一退再退。

    见此,安宁拉住小北的手,担忧的问:“你这样对他,以后可怎么相处?”

    依照着安宁对小北的了解,即便宁君兰当众承认自己是个渣男废物,已喜欢上他的小北,也仍然会奋不顾身的嫁给宁君兰这个人!

    “啪!”就在小北心软之际,那边的宁君兰倒是毫不留情的拿起扇子,破解小北的招数。

    这种小儿科的招数,对他可不起什么用。

    “哈哈,姑娘,我劝你,单方面的用情至深,那都是悲剧收场。你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被“阳之盾”困住的佩姨,不像是个被困之人,更像是一个看小辈们玩闹的长辈,且她的心情很不错。

    安宁不想小北伤心,说:“君朗,有没有法子可以赶快解决这件事情?我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也不想……再看到你!”

    “呵!”

    君朗没有反驳,仅是不屑的冷笑一声。

    谁又想再次看到谁?

    抬手之间,他就能使出“阳之矛”,并能将“阳之矛”和“阳之盾”配合着用。

    长长的矛,在美丽的月光照耀之下,发出淡蓝色的光芒,秒穿过封住佩姨的“阳之盾”,扎进无处可躲的佩姨的心脏。

    随即,被君朗再次使出来的“阳之盾”,不仅将佩姨掌控在手,还不给她一丁点儿还手的余地。

    “说,你到底谁?”

    只要这老妖婆跟东曹没有一点关系,他或许会考虑放走她。

    明明被困住而无法逃生的佩姨,却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清醒。

    她不惧君朗的威胁,小辈们都喜欢玩游戏,她都能谅解。

    ……

第一百八十七章 疯子与天才

    唯有一样,她还不想被他人决定自己的路。

    佩姨笑看着安宁,仿佛在跟安宁说,只要她肯带着她离开,那她便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她一起走。

    在这一刹那,安宁的脑海里一空,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佩姨所在的位置,一步步走去。

    甚至,就连小北想拉住她,都没能拦下。

    “小姐姐,你清醒一点,这老女人不是个好人!”

    可,佩姨跟安宁说的是:“过来,我的女儿!到娘亲的身边来,娘亲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永远都不会抛下你。”

    这,正是安宁内心深处,最渴望得到的亲情。

    她没法抗拒的走向佩姨,并来到佩姨的面前,接受佩姨的怀抱。

    也就在这时,君朗不可置信的看着搂着安宁的佩姨,想:这老妖婆竟能破解他的“阳之盾”?

    这怎么可能?

    见状,夏小籽阴阳怪气的说:“大话说得再响亮,还是没半点用!看这两人抱在一起,还真是和谐得没话说,确实像一对母女哦!”

    “别说了!”宁君兰摇头道。

    没感觉到现在的气氛,有多么诡异吗?

    小北没工夫搭理夏小籽,她上去就想将小姐姐从佩姨的身边夺回来,但她还没走近,就被佩姨一个骇人的眼神,吓得停了下来。

    向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北,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像是受了风寒一样,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冷打颤。

    宁君兰急忙过来抱住小北,不让她独自倒在地上,安慰道:“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没事的,没事的!”

    “呜呜……?”小北一味的哭。

    “想逃?没门!”也就只有君朗,还能分出心思来追想要逃走的佩姨。

    佩姨不是自己逃,她还带着眼里没了光彩的安宁一起走。

    一阵风刮来,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她借着这阵妖风,又有那东西驮着她,不一会儿,她便带着安宁消失不见。

    君朗一丝迟疑都没有,当即追了上去,独留老笼还在原地懵逼。

    “小子,你这般锲而不舍,是舍不得她,还是舍不得我脑子里的秘密?”

    “自然是……秘密!”

    无论问几遍这种问题,他都还是这个问题。

    他的选择,永远都不会发生改变!

    佩姨看他脚下踩着的是主牌灵,不免纳罕道:“看你年纪轻轻,想不到你的牌之力已强悍到这种地步!不愧是疯狗的儿子,生出来的也是小疯子!”

    “你还知道我爹?”

    “岂止!我不单知道你爹君皓镧,还知道你娘呢!”

    趁着后边没人追上来,他们俩之间的谈话内容,不会有其他人听见,君朗所说的话也就没有太多的顾忌。

    他直接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君皓镧和丽华是什么关系?”

    “哈,这算什么问题?”

    “你只需要回答我,他们在我没出生之前,到底是不是仇人关系!”

    佩姨深看了君朗一眼,小小少年就这么执着父母亲的关系,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以为这孩子最关心的事,应当是跟东曹有关的一切。

    若是这样,那……说说也无妨!

    ……

第一百八十八章 没信誉可言

    一句话反击,却足以让善灯大师无言以对。

    没有曹佩的这句反问,甚至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的心,初衷又是什么。

    时间,总能令人淡忘过去。

    二十年前,还是一个在道馆内,混吃等死的善灯,哪儿会想到自己也会是个修炼者?

    曾因看到一只老鼠跑过,他都能怕到大叫着抓过扫把就是一顿乱揍的他,谁又能想到如今的他,已能眼不眨一下的杀死一头南明彩凤!

    是那个女人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人生!

    “你在……流泪?”星夜当空,女人的声音,怎能出现在这庄严的道馆之内,他的耳畔?

    淡淡的荷花香味,扑鼻而来。

    是了,这是他头一次在女人的身上,闻到忧乱他心弦的荷花香。

    曹佩嗤笑一声道:“哈,你个呆木头也会有淫荡的表情,是在想她?”

    “……!”善灯飘远的思绪一拉出来,顺势收回自己的表情,再次板着脸,严肃又透着精明。

    他,终究只是一个人!

    对此,曹佩却也没多做计较,继而无畏的说道:“要是我,想翻了这个天,做这天的主人,你会不会愿意跟着我?”

    “敢背叛她的人,都死了!”

    “你杀的?”

    “……!”又一次被怼得无话可说的善灯,再次选择缄默。

    他到这儿来,可不是来陪这个疯老婆子闲话家常的!

    当他将背上的灰布搭子,甩到曹佩的手中之后,只留下一句话:“这件事,你务必要办得漂亮些!”

    “可以……死人不?”

    “……!”若可以容许出现死人,那他又何须出现在这儿?

    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儿去偷一头南明彩凤?

    又何须,一再跟这疯老婆子浪费自己的口水?

    显然,善灯是经不起曹佩一再的撩拨和挑逗,他的冰块脸已基本破功,碎落一地。

    仍在半空之中的君朗,听曹佩来回来回的说祖宗的那点事儿,已有十几遍。

    负责动嘴皮子的人不嫌口干,只动耳朵的人已嫌累,又闷。

    “白痴!”躲在安宁衣服里的大白,像是一个什么都看破却又不说破的聪明仔,无情的讽刺道。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还没发觉不对劲呢?

    也就是“疯狗”君皓镧这种人,才能生出这么傻的儿子!

    “呼……!”一大片冷雾气袭来,迎头直扑君朗和曹佩。

    别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他管不着,但就在自己侧身躲过这场袭击的时候,君朗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在想着什么,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安宁已被他搂在怀里。

    “砰!”一场声势浩大的冰雾,竟穿过曹佩的身影,随着曹佩整个人的消失,冰雾跟曹佩残留下来的牌之力一撞击,当即形成巨型冰块,轰然砸向地面。

    君朗一看这情况,才意识到自己被曹佩的障眼法骗了。

    他看了看怀里的安宁,有过那么一瞬间,冲动到想掐住这女人的脖子,问自己是不是疯了?

    换作是以往,这种小伎俩早就被他看穿了,但这一回,这一回是怎么了?

    “小姐姐没事吧?”小北不顾宁君兰拦阻,上来就冲着君朗要人。

    没等小北碰到安宁的一根手指头,就听君朗说:“刚才,你是存心想要杀了她!”

    “你在胡说什么?我就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可能让小姐姐受一点伤的!君朗,你不要仗着小姐姐喜欢你,你就能这么诬赖我!”

    “哦?”

    君朗急速降落到地面,瞄了一眼前边的深坑,这等强大的牌之力已经杀死他和安宁!

    就凭这一点,他是不会相信小北所说的话。

    见君朗不肯将小姐姐还给自己,小北一气之下,再次想要对君朗动手!

    “小北,不要再闹了!”

    总在边上装老好人的宁君兰,再次站出来拦下小北,不让她攻击君朗。

    他等小北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提着扇子,上来说:“君兄,大家都是朋友兄弟,你不会这么不讲义气吧?”

    “那就要看宁兄你,想要什么样的义气?兄弟义气,可以!;朋友面子情,也可以;过路人讲缘分,也可以!”君朗接着说道:“但是,我爹娘就生了我一个,而朋友之间重的是丽,过路人讲缘分又是为了情,你说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君兄,好口才!”

    宁君兰拉着不情不愿的小北往后退,给夏小籽让出一条道儿。

    此处是荒郊野外,白死一个人,未必会有人发现的。

    这么强烈的杀气,脑子再迟钝的人也都能看得出来宁君兰对君朗起了杀心。

    但他的做法是,不是自己亲手动君朗,而是让夏小籽代自己动手。

    在这五个年轻人剑拔弩张的时刻,跟他们保持有一段距离的曹佩和善灯大师相处得也并不愉快。

    按善灯的意思是,那五个年轻人里边,最不重要的人就是安宁。

    偏偏,曹佩竟然在最有把握杀了安宁的时候,仅仅是操控安宁的神智。

    光凭这一点,善灯就觉着自己有理冲曹佩发火道:“她都不重要,杀了就杀了!你不要告诉我,你对那小姑娘心软!”

    “同样是四大修炼世家的后代,现在最年轻的一辈,任务都说过了不让我私自伤他们的性命,你倒好,巴不得我大开杀戒?”

    曹佩好似能看穿善灯心里的那点龌龊,继而冷笑道:“还是说,比起任务,你自己的私心更为重要?果然,不是我不记得故人,是有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善灯警惕的转过身来,始终都不敢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曹佩的面前。

    在他的心里,曹佩远不止是个凶恶残忍的人!

    至于要杀安宁的事,在他一眼看到安宁还活得好好的时候,就知道曹小狼跟铁二蛤两兄弟都是拿钱不办事的那种混蛋!

    没信誉可言!

    既然,别人都靠不住,那这件事情只有他才能办妥!

    他不以为然的解释道:“我没这么多心思,做的一切都是主人好而已。那个叫安宁的小姑娘太碍事,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这也是我让你杀了她,真正的原因!”

    “这我管不着,我只能说我不会动她,希望你也不会!”

    ……

第一百八十九章 南明彩凤 上

    说是希望,但看曹佩眼里正浓的杀意,摆明就是有意袒护安宁。

    这就不禁让善灯感到其中藏着某种阴谋,是他所不能知晓的秘密?

    这两人很明显不存在什么上下级的关系,甚至,善灯还有意无意的让着曹佩。

    “行,你说了算!”

    顿了顿,善灯又接着说道:“我们要不要给小主人……一点点不起眼的提示?”

    “……?”小主人?

    曹佩嘴上没说出来,但她诧异的表情无疑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

    她还真不知道善灯从哪儿跑出来一个“小主人”,还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难不成,这里边有她所不知道的内幕?

    “随你折腾,人不死就行!”

    “只能说,尽力而为!”

    人之生死一事,没人能说得准。

    就算这次的事情,都在他一人的策划之下,也未必能精准到掌握人的生死。

    曹佩亮出自己的主牌灵,一道光芒从主牌灵上下来,滑进她手中的灰色布搭子里。

    不一会儿,随着灰色布搭子逐渐膨胀,里边就像是多了不知名的气体,在争相的往外钻。

    还得亏善灯对这种事情,颇有经验,迅速接过布搭子就朝地上摔砸。

    反复数十次,仍不停歇。

    曹佩见了,心里直打鼓,阻止道:“够了,你想砸死它?”

    “它可没这么容易死,倒是你,是在担心什么?”

    “……!”

    她还能担心什么?

    不是说,不能出人命吗?

    她这不也是为了任务,还能有什么?

    曹佩组织好语言之后,态度强硬的说道:“够了!我不管你是不是自己人,就凭你这做法,我就有权力杀了你再说!”

    “听你的,不摔了。”

    见好就收,他还是懂的。

    善灯果断收起砸落在地的灰色布搭子,将其交到曹佩的手里,还故意蹭了蹭曹佩的手。

    虽说是徐娘半老的人,仍风韵犹存,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从不吃这一套的曹佩,反手就将善灯的脖子捏在自己手中,凶狠的说道:“小牛鼻子,你要想死,老娘不介意脏一下手!”

    “别,别别别!我跟你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善灯一点反抗的意愿都没有,竖起双手,作投降状。

    看着他怂如小鸡仔的样儿,曹佩就觉着没意思。

    这让她冷不丁的想起一个人,或许,不该说那是一个人……?

    “记住,我是你不能招惹的女人!你再敢对我有一点……不对头的小心思,我就有本事让你生不如死!”

    “……!”

    “哦不,你不怕死,也不怕什么生不如死,怕的是再也见不到她,对吧?”

    “……!”这句话,可谓是一下子戳中善灯的死脉,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即便这老女人是主人的朋友,他也……也没办法爱屋及乌!

    曹佩的脸上挂着几分讥笑,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知你爱她,可你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这话,如当头棒喝,给了善灯最狠心的一击!

    不管他再怎么努力想,都想不起来她的样子!

    曹佩看善灯还在抓着头发疯,自己拿着灰色布搭子就走。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没有时间看一疯子在那儿表演自我陶醉的深情。

    与此同时,就在小北想对君朗动手之际,安宁清醒过来,看着抱着自己的君朗,没好气的说:“怎么又是你?”

    “喂,不管怎么说,都算是我救了你,你就不知道要说声谢谢?”

    “你想听?”

    “不想,但……?”

    “谢啦!”

    不等君朗把话说完,安宁道过谢之后,一跃从君朗的怀里跳下来。

    她都还没站稳,就听到小北叫道:“小姐姐!”

    眼里闪着泪花的小北,直扑安宁的怀里,抱着安宁就是一顿“神操作”!

    安宁胡乱擦去脸上的唇印,按着小北不安分的脑袋,无奈的说:“这儿还有人在呢,你给我收敛点!”

    “我已经很收敛了呀!”

    听听,她多委屈!

    站在三米开外的宁君兰,黑僵着脸,语气生硬的说:“那个老妖婆跟你们都说了什么?”

    “佩姨?我……?”转了一圈,安宁都没找见佩姨的身影,她还想问佩姨到哪儿去了呢。

    君朗插话道:“没一句有屁用的话!”

    又见安宁还想说话,他才又接着说道:“我想她不会逃离曹之国,还会再回到那里,我们就在那儿守株待兔,准能抓住她。”

    “抓住佩姨?君朗,你又在说大话,吹牛皮!直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佩姨为何要逃呢?”

    安宁不满君朗总打断她的话,干脆一股脑的将自己要问的问题,全说出来。

    当即,君朗脸黑如墨,语气沉如水,冷笑道:“那是你没本事,就不要把别人也想得跟你一样!”

    “……小少爷,我觉得安宁姑娘这话没毛病!”老笼忍不住插嘴道。

    看他这憨厚老实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实事求是的人!

    小北憋着笑,她倒是挺给面子,没有落井下石,不像宁君兰和夏小籽明晃晃的将嘲笑挂在脸上。

    反之,君朗却一点儿也不觉着自己哪儿可笑,还是一副“我说我有理”的样子。

    “年轻就是好,才能肆无忌惮的跟朋友有说有笑!”

    “佩姨!”

    在他们头顶的上空,忽然传下来曹佩的说话声。

    一听是佩姨在说话,安宁迅速做出回应,就想要飞上去找佩姨。

    但,这可不是佩姨所期待的事,在她就要将布搭子扔下去,阻止安宁靠近自己之时,她迟疑了。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安宁快速找到她,并来到她的面前,说:“佩姨,你跟我走吧!”

    “你跟我走!”这句话,好像在多年前,也曾有人跟她这么说过。

    那人,似乎就长着这么一张脸,就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像。

    曹佩脑海里的弦一绷,却见安宁的身后,是一同出手的君朗等人。

    她眼里一冷,不再犹豫,将布搭子对准安宁的胸口,尽最大的力气扔出去。

    顺势,她最后多看了两眼安宁的容颜。

    这姑娘……她忘不了!

    “别想逃!”小北想追上去,空喊一声,又不得不调转头去救向地面坠落的安宁。

    开始,安宁仅是条件反射的往后躲避。

    奈何这布搭子就像是感应到她的存在一样,瞄准她一人,朝她冲过来。

    她要是被这波力道撞击到胸口,肋骨还不得断几根?

    然而,在这一过程之中,布袋子就像是活了一样,快速膨胀。

    “小姐姐!”这时,小北已多少猜得出这布搭子里装的是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布搭子快要对准安宁的胸口炸裂之时,小北及时的赶到了,并将布搭子一口气冻住。

    ……

第一百九十章 南明彩凤 下

    两人刚搂到一块儿,小北就被安宁一个翻转,只听安宁在自己耳边闷哼一声,她便知道大事不妙。

    小北往安宁的身后一看,当即眼瞪得像铜铃。

    这不是……南明彩凤?

    “南明彩凤!”

    伴随着小北的失声喊叫,惨遭南明彩凤一啄击的安宁,口吐鲜血,后背更是血肉模糊一片。

    还好,还好来得及!

    安宁强忍着疼,摸着小北的脸,笑着问:“什么南明彩凤,也不过如此嘛!”

    “这畜生的恐怖之处,不在它的攻击力,而是一旦被它盯上的猎物,都逃不过……!”

    “这就有些夸大其词了,我就不觉着……啊!”

    南明彩凤再次回转,俯身两爪抓向安宁的后背。

    尖利的爪子一勾,顿时将安宁后背上的一块肉,撕扯下来。

    “锵!”

    南明彩凤一叫,方圆百里的动物都俯首称臣。

    正追在曹佩身后的君朗,一听到这声鸣叫,整个人的身子都秒僵硬下来。

    他不敢相信的质问道:“为什么是她?”

    这儿有那么多人,都可以供曹佩作为目标的选择。

    但,为什么是她?

    曹佩不慌不忙的停下来,看宁君兰等人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也就不介意解开君朗的这疑惑。

    她很是无辜的说道:“没办法,在你们这些人里,她是唯一一个离我最近的人,而南明彩凤……啧啧,距离远了的话,我怕它不好使!”

    “这么说,你不在意她的死活?”

    “错,应该说你们的死活,我都不在意!”

    曹佩再次拉远自己跟君朗的距离,提醒道:“你再不赶过去,只怕她已经成为南明彩凤腹中的食物!”

    “……!”

    这么说,这老妖婆是看准那个傻女人是他的软肋,才故意设下这个圈套?

    对他而言,两边都很重要!

    只是,人还可以再抓,死了的人却不一定能救活!

    老笼拼死拼活的追赶上来,都没搞清楚状况,就见自家小少爷不要命的往来时的路,回赶。

    “小少爷,咱不抓人了?”

    “不急!”

    抓人什么的,不急于一时!

    啥就不急了呀?

    老笼摸不着头脑的跟着往回赶,他就是个陪衬的命!

    主子想做什么,那他就只有配合的份!

    而才刚追上来的宁君兰见君朗主仆二人又往回赶,不免惊诧,更觉心惊。

    就在刚才,他明明看见君朗跟老女人说了什么话!

    “宁哥哥,你还看什么看啊?我们快点追过去,准能抓到人!”

    “不追了!”宁君兰冷静的说道。

    随即,他又补充道:“快,我们一定要赶在南君的人之前,赶回去!”

    “什么?”夏小籽差点就要爆粗口,这都是什么事?

    这一次,他们出来的任务是要抓捕东曹的血脉,不是出来玩的!

    就在夏小籽不情不愿之际,宁君兰却看都不看远处渐行渐远的曹佩一眼,返身回赶。

    “锵!”南明彩凤,通体覆盖着一层流光溢彩的碎冰羽毛,凤头似鸡头,白色瞳孔,两爪如鹰勾,上边挂着鲜红的血肉。

    它要想吃人,可不是一口吞,而是喜欢慢条斯理的一丝一丝的撕着吃。

    就在南明彩凤再次扑上来,它的爪子快要伤到安宁的后背之时,远处传来“唳”的一声,惊得南明彩凤本能的躲避。

    安宁忍痛抬头一看,笑道:“小灰,是小灰!”

    有小灰在,南明彩凤就不会有机会伤到小北的。

    她这心里一放松,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不清。

    “小姐姐!”小北抱着倒向自己的安宁,却觉着自己触碰到的地方是一片湿热,黏糊。

    在她的手上,鲜血淋漓。

    这一回,明明有她在,小姐姐怎么还会受伤了呢?

    灰暗的天空,乌云密布,偶有几缕月光竭力透过厚重的云层,往外倾斜。

    小灰如一颗会飞的子弹,不时的变换飞行的轨道。

    南明彩凤像一只雄鹰,正捕抓自己的猎物。

    然而,不到一会儿,南明彩凤就跟看穿小灰的心思一样,不再享受这种追逐飞翔的快感。

    它现在想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填饱自己的肚子。

    小北从自己的储物戒里,翻找出很多的伤药,但这些药竟都不能止血。

    她只能消耗牌之力,却不见有什么用。

    “小姐姐,你快醒醒,醒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呀!”

    “……!”

    看小北哭得这么痛,撕心裂肺的样子,大白就觉着很是无语!

    人类,为什么都喜欢哭?

    看它,它就不喜欢哭,哭起来太丑了!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可不是掉眼泪,是在他们头顶盘旋的那只小小鸟儿!

    小灰这小没良心的鸟儿,靠不住呐!

    就在大白疯狂吐槽小灰的时候,果不其然,如它所预料的结果一样,小灰见自己对南明彩凤的吸引力不够,已有撤退的迹象。

    “别哭了,鸟来了!”大白无奈的提醒道。

    “对,这时候不能哭,我得想办法救小姐姐!”

    小北还来不及深思,是谁在跟自己说话,就被朝着自己俯冲下来的南明彩凤转移了注意力。

    她随手掏出一把特制的上等玉石火弓,抬手就射,一次一次的逼退南明彩凤。

    玉石火弓一放箭,密集的冰箭自小北为原点,向外一百八十度的朝空中散开。

    然而,小北每用一次玉石火弓,所消耗的力量都会加倍。

    照这个速度下去,她撑不到五次,就必定会成为南明彩凤的食物。

    “锵!”

    “中了!”

    第四次。

    豆大的汗珠,从小北的额角滚落到她的下巴,她都没敢有一丝松懈。

    也就是这一次,她手中的玉石火弓射中了南明彩凤!

    可是,等她看清南明彩凤的伤势之后,却再也笑不出来。

    冰箭穿透的仅是南明彩凤的右爪子,这点伤势对它来说,只会是又一愤怒的导火线!

    “小姐姐,我快……撑不住了!”

    “……小北?”大概是小北投注到安宁身上的情感,过于浓烈炽热。

    又有大白在她的伤口上,爬来爬去,瘙痒难耐,却又有钻心的疼痛,她想不醒都是个难事!

    满头大汗的安宁,无语的想将自己后背上的大白揪下来,但不管她怎么费力去抓,都抓不到它。

    “小姐姐,你醒了!醒了就是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吗?

    安宁无语的错开激动的小北的视线,看向有光的天空。

    在那儿,她分明看见一个伟岸的身影。

    大概是本能的反应,鬼使神差之下,安宁抓着大白对准朝着自己飞来的身影就是一拍!

    直至这时,安宁才看清被自己拍飞的是……小灰?

    小灰瞪着俩爪子,鸟头一歪,口吐白沫,晕了!

    ……

第一百九十一章 等我来扒你的衣服

    这就是坑鸟的主人,它的鸟命就不是命哦!

    被当成是工具的大白,见自己抽飞的是小灰,竟还幸灾乐祸的大笑。

    这不听话的小鸟儿,它老早就想抽它一顿啦!

    安宁尴尬的挠头,笑道:“小灰哈,这算误伤,误伤!”

    “还挺会玩!”君朗一出现,语气就很怪很凉薄。

    他若没想太多的话,这女人刚是想抽飞他吧?

    这胆子肥的……!

    所以说,他为什么要脑抽的回来救这女人?

    “小少爷,这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南明彩凤,还是变异种,咱可不干不过它,逃吧!”

    “嗯?”

    这不是逃不逃的问题,是他面子自尊心的事!

    变异的南明彩凤,那他就更要会不会它!

    被君朗的死亡眼神注视的安宁,心生惧意,又不免觉着自己的胆子太小,强自镇定的瞪回去。

    看什么看?

    她的脸上又没长花,有什么可看的?

    “你们俩这是……眉目传情?”

    “噗!”安宁因小北的这话,硬生生的气得喷出一口血。

    这能叫“眉目传情”?

    没看见这家伙看她的眼神,狠得都快把她一刀刀凌迟了吗?

    君朗却笑了,回眸一笑百媚生。

    说:“有见识!”

    “那是!姐夫啊,你可得小心了哈!”

    “呵!”

    君朗也不否认,更没有纠正小北对他的称呼。

    就好像,他已经吃定了安宁!

    而在小北崇拜的目光之中,君朗更是无情的一脚踢飞老笼,让老笼去跟南明彩凤搏命!

    这一脚,在安宁看来,君朗不是在踢老笼,而更像是对她的某种示威!

    这个家伙……太记仇了!

    心虚的她,咧嘴打招呼道:“嘿,好久不见嘎!”

    “嗯,才一会儿看不见你,我就想你了。这就是,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啊?哈哈,你知道的,我刚不是故意的!看,我还是个伤者,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啦!”

    “是……小人!”

    君朗故意应得很慢,慢到让人想装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都不行。

    安宁自知这一关不好过,硬着头皮说:“你听,笼伯又在惨叫!”

    这倒不是安宁有意瞎说,而是老笼确确实实的在惨叫,他又被南明彩凤对准屁股,啄一口!

    这种名叫“**花”的痛感,可不是哪个男人都能承受得了的痛!

    就在老笼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屁股开花之际,一贯盯上猎物就不撒嘴的南明彩凤又一次朝着安宁扑来。

    黏液自南明彩凤的鸟嘴,一点点溢出,“啪叽”一下落到草地上。

    小北后怕的搂着安宁,说:“这鸟玩意儿一流哈喇子,就说明它饿了!”

    “饿就饿了呗,当谁没有个饿肚子的时候啊?”安宁满不在乎的说道。

    她还没意识到南明彩凤已经把她当成是首要进食的猎物,更不知道一头饿疯了的南明彩凤会有多么强大的破坏力。

    曾有修炼者言,若得一头南明彩凤做牌兽,定能称霸半个牌之大陆!

    足见,这南明彩凤的不凡之处。

    安宁也是听小北说起,才知南明彩凤有多强。

    她不忘问道:“若它被驯服,便是最强的牌兽?”

    “不是!南明彩凤连奇兽都不算,也就比不上传闻中的十大奇兽。”

    “十大奇兽?”

    这个,她倒是听说过。

    排在首位的是,上古龙鱼。

    末尾的是,玉石麒麟。

    在这里,单说玉石麒麟,其凶猛程度,能一掌拍死数百名修炼者。

    这还不是它最强的能力,它最强的一招是吃玉石,将玉石之中蕴含的力量,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而据安宁所知,没一个修炼者能捕抓到奇兽做自己的牌兽。

    她想,这头不够格成为奇兽的南明彩凤就已经这么难对付,那她想要寻找的比十大奇兽还强的兽,又是否真的存在?

    “别看它个不大,胃口真不小……小姐姐,小姐姐?”

    小北说得正起劲,一转头,看安宁在发呆,以为她被南明彩凤吓到了,忙叫道。

    一头南明彩凤而已,不算什么!

    她们不是还有宁君兰和君朗,可以依靠吗?

    小北盲目自信的想着,却没有看到不远处的天边,宁君兰就在那儿观望着这一切。

    显然,即便他身边没有夏小籽一再拦着,他也不打算掺和这个事。

    也就夏小籽一脸骄傲的笑,以为自己在宁君兰的心里有足够的分量,才能说服宁君兰对这件事袖手旁观。

    这边,曹佩刚一落地,就看到善灯已在昏暗的地洞里,等候多时。

    外边的小崽子们,虽有人能猜到她还会再回到这里,但不是谁都能在这种时候,还想起她这个人!

    善灯拿出一枚古朴的储物戒,递到曹佩的面前,说:“这小东西送你,赶快收拾你的家当,离开这儿!”

    “哼,不是说不能要这帮小孩子的命?你却抓来一头空着肚子的异种南明彩凤,摆明就是想要他们的命!”

    这种人的好意,她可消受不起!

    见状,善灯也不在乎。

    不要?

    不要更好,他还省下一枚储物戒呢!

    他嬉皮笑脸的说道:“是,主人吩咐下的任务,从字面上理解,是不能要他们的命!但,没说不能伤!”

    “祝愿你,不要弄巧成拙!”

    对于曹佩阴阳怪气的警告,善灯完全没放在心上。

    给主人办事,他就不会怜惜自己的小命!

    只要事成,就算要他的命,他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曹佩扛起石桌就走,在她的咯吱窝下边,还夹着那盏破旧不堪的孔明灯。

    说是收拾家当,其实她的东西也就是这么点儿,没啥可收拾。

    而在曹佩的身后,是目露凶光的善灯,他抬起手掌就想一招要曹佩的性命。

    这老太婆知道的事情太多,死了才会牢牢的闭上嘴巴!

    曹佩就像是感知不到背后有危险一样,面带诡异的笑容,不紧不慢的往外走。

    生与死,不过在人的一念之间。

    只见半空之中,老笼哀嚎着往地面砸落,仍不忘牵制住处于暴怒状态的南明彩凤。

    他的这条老命哟,看来是要注定葬送在这里了!

    却在这时,君朗还有心情调戏安宁,笑道:“你不脱,是要等我来扒你的衣服?”

    “流……流氓!”安宁羞的脸绯红,结结巴巴的后退道。

    这家伙再怎么记仇,也不至于对一个伤者下手吧?

    直到君朗骨节分明的手指,都已伸到自己的面前,安宁才意识到君朗没跟自己开玩笑,他来真的!

    安宁一把攥住衣领,又因牵扯到背后的伤,疼得她龇牙咧嘴,还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哎,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大白就越是给她掉链子,这要她指望谁搭救啊?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坑的就是你

    就在安宁泪眼汪汪的看向小北,希图她能给点正常反应时,却听她说:“你们俩继续,这小鸟儿有我来解决!”

    小北拍着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远处的宁君兰一看小北站了出来,他的心里就开始发慌。

    他想,异种的南明彩凤再厉害,应该也伤不到小北……?

    南明彩凤可不理会这些人的想法,一个俯冲下来,就想要吃进一块肉,垫垫自己空洞的肚子。

    拱着屁股趴在草地上的老笼,拍地大叫道:“当心……!”

    他也是说完了之后,才觉着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些。

    大家相处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他都快忘记他们都不是属于同一阵营的人。

    小北手拿着玉石火弓,对准南明彩凤的脑袋,就要满弓射击,想一次爆南明彩凤的鸟头!

    已在这上边吃过亏的南明彩凤,生出跟人一样狡猾的心理,竟在小北绷紧弦之际,来个“虚晃一枪”!

    它漂亮的扭身,反转,立即换了一个方向,却是朝着捂着菊花喊疼的老笼俯冲而下。

    对它来说,这些人都是它的猎物,吃谁都能缓解它难耐的空腹饥饿感。

    “笼伯……!”安宁别过君朗的身子,刚好看见南明彩凤飞向笼伯,赶忙提醒道。

    “还喊我?没见我都已经成个……糙!”

    老笼嘴上抱怨道,都还没转身看去,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后面,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疼得他一头汗,挥手就是一道牌之力,直接将南明彩凤打飞出去!

    看见这一幕,安宁微微一愣,就想要跑过去察看笼伯的伤势。

    但,她还没走动两步,就落入到君朗的怀里,随着君朗的大手一扯,她身上穿着的淡红色夹莲衣就这么被他撕成布条。

    安宁楞在原地没动,只看见一条条布条随着君朗的意念发动,全都朝着天边飞去。

    开始,不只是她不解其意,就连侥幸逃过一劫的小北也弄不明白。君朗这么做的用意。

    直到她们俩看清布条扬散之后,出现在碎布条后的两个人,以及一股脑飞去的南明彩凤,才知道君朗此举的深意。

    祸水东引。

    这招用得好,用得妙!

    宁君兰都不用出手,就有夏小籽护在他的身前。

    这一次,是他大意了!

    而代替她的夏小籽,在神秘女子的牵引之下,一步步的走向深渊。

    宁义馨:我是不得已的恶魔,你却是天生的恶魔。

    夏小籽:您迟疑的那几秒,不像您。

    夏小籽仅凭宁义馨迟疑的几秒,便断定北王多了的那位公主跟她有微妙的关系。

    这也就埋伏了后来,夏小籽得知小安宁的“公主身份”之后,一再想杀了她的原因。

    一北收回伸出去的手,嘴里的话也在看到弟弟眼里的朦胧泪意,而咽回到肚子里。

    呵,他这个傻弟弟,事关情感的问题上,从来都不是意气用事就能……得到自己期盼的回应。

    这种被人质疑的戏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发生在安宁的身上,没人会愿意相信她。

    哪怕,事情都到了水落石出的一天,他们也还是会拿看待小偷的眼神看她。

    于是,她耐心的听小北把话说完,又把大白放在桌子上,全当自己是个吃瓜群众。

    “这事怪我,我不该……?”

    一来,在她的心里,一北就是一位好好说话的大哥哥。

    ……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人各有求

    曹佩能这么多年躲在曹之国内,没外传一点儿风声,就真的全靠她那位故人的庇佑?

    他敢说,这里边定还有他们这些人暂时触摸不到的秘密。

    曹之小家,地洞里。

    善灯放下自己本已抬高的手掌,裹在手上的牌之力,也在这一刹那,消退藏匿。

    背对着他的曹佩,也感受到了善灯的这一小动作,毫不在意的说:“想动手就快点,晚了的话,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陪你玩!”

    “在你的眼里,这是玩?”

    就凭曹佩的这句话,已经能将善灯心里的怒火点燃。

    在他的心里,无疑将主人安排下的任务当成是他一生所求。

    说是他活着的执念,也一点儿都不过分!

    曹佩正面回答道:“对,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场陪小孩子玩的游戏。”

    也许是善灯在这事上过于较真的样子,引得曹佩觉着他再这么下去会容易误事,才又说道:“听我一句劝,凡事不要太较真!”

    当然,要是善灯执意如此,那她也不介意做个刽子手,送他一程!

    约是曹佩镇定自若又不怒自威的样子,像足了善灯记忆里的某个人,而那人是他这辈子都不会伤害的……特殊存在!

    冷风一扫,冷冰冰的地洞里,独剩善灯在那儿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难以自拔。

    那个时候,只有那个人对他伸出救援之手,对他说:不要怕!

    是啊!

    再神通广大的仙者也会有感到孤独的时候,也会……需要有人在其身边,默默支持!

    他愿意做那人身边的一枚棋子,只要那人的一句话,他便能做到义无反顾!

    已出了地洞的曹佩,借着清冷的月色,感知周边的动静。

    不多时,她睁开双眼,笑道:“一群有趣的小孩子,比当年的那些人有意思!”

    一道光闪过,她人已原地消失不见,残留下来的不过是她使用牌之力后,微不足道的力量。

    从此以后,她再不会有这些年的安稳日子,不会再有。

    在曹佩的脑海里,也就是有那么一片刻,曾有小曹的身影以及孔明灯升空的画面。

    像是有所感应的安宁,猛地转过头来看向“曹之小家”所在的方向,佩姨似乎在那儿……?

    她这时候赶过去的话,也许还能追得上佩姨吧?

    君朗见她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问道:“为何你也要找到东曹的血脉?还这般尽心竭力的样子?是北王许了你什么样的好处?嫁到西宁?”

    “你在说什么?”安宁有点赌气的别过头去,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君朗说这些事。

    再者说,她也不认为自己有义务回答君朗的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这人,烦死了!

    大白悠哉悠哉的趴在安宁的肩膀上,一边斜眼笑看躺在地上装死的小灰,一边时刻留意着君朗的一言一行。

    上有南明彩凤做拦路虎,下又有安宁在看着他,想他也是分身乏术,不可能抽身去做其它的事。

    这时,大白一抬眼,却不妙的撞进君朗含笑的眼里,在这对视的刹那,大白就有种自己已经被君朗看透了的错觉!

    它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就知道!

    就在君朗低下身来,想近一些看清大白之时,一只小手拦在他的脸前。

    “喂,它就是条虫,可不是什么十大奇兽,更不会是你的任务目标!”

    “任务目标?”

    多么新鲜的词,在他听来,可不是只有表面的意思这么简单。

    安宁慌忙遮掩道:“我的意思是,大白它很平凡很普通!”

    “嗯,它的外形看起来是很平凡又普通。但你知不知道,不是所有的凶兽都长得很凶,也有……可爱的一面!”

    “你你,你在开玩笑吧?哈哈,这一点也不好笑!哪儿有人会觉着凶兽可爱,凶兽……?”

    君朗没听安宁说的话,直言道:“你猜的没错,我这回的任务目标不是找女人,而是跟你的任务目标一致!”

    “你也要找这世上最强大的凶兽?”

    话一出口,安宁才意识到自己被君朗套话。

    她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却已是无用之功,不打自招!

    她懊悔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埋怨道:“安宁,你就不能长点儿记性?这个家伙千方百计的把你留在这儿,还不就是为了套你的话!”

    “你就这么喜欢……安宁这个名字?”

    “哎啊?”

    突然,在安宁的头顶,又传来君朗带有磁性的嗓音。

    与别次不同的是,君朗这回的语气有点说不出来的怪。

    甚至,他看安宁的眼神都很复杂多变。

    安宁想:这家伙不是走了吗?

    说到“安宁”这个名字,似乎从一开始的时候,这家伙就格外在意。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强行做出蛮横无理的样子,大笑道:“哈哈,这天下间有那么多的好名好姓,你不去管,来管我取什么假名?没错,我是不知道自己生下来的时候,父母给我取的是什么名字。就连现在,大北这个名字也是假的,那又如何?”

    想笑话她不是北王的女儿,那就笑吧!

    反正,一般人都没她笑得大声!

    尽管,安宁惯性的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她过于浮夸的表情和抹泪的动作,已完全出卖了她。

    越是看她这个样子,原是在心里对“安宁”这个名字有意见的君朗,越是口含说不出的苦涩。

    他也,也不是在意这个名字!

    君朗别扭的摆摆手,说:“人长得有多难看,笑起来的样子就有多难看!”

    “你说谁难看?”

    “哦不,我说错了!”君朗见安宁的脸色微微缓和下来,顿生出捉弄的想法。

    他转身说道:“是加倍的难看,简直没眼看的那种!”

    他都不需要转过身去,也知道安宁在自己的身后,又是跳脚又是挥拳。

    这女人在他初见的那次,就已经在他的面前,活灵活现的展现出她的那种独有的暴力倾向!

    一脚踢!

    “你竟敢……?”

    “踢你怎么了?有本事,你打我试试?”

    安宁一脚放倒君朗,还坐在他的身上,无赖的挑衅道。

    像他这种无可救药的伪君子,打死都是活该!

    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的君朗,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安宁,不由自主的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他由衷的露出向往又怀念的表情,一脸笑。

    如果她还活着,还活着……?

    “君朗,你这是什么表情?吃错药,还是色眯眯的……?”

    话到一半,安宁便已感觉到自己坐的位置,也就是君朗的身体硬邦邦的……硌人!

    跟块石头似的!

    她红了脸,立马跳起身,指着君朗骂道:“色狼!”

    ……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何曾不失望

    色狼?

    君朗挑着眉,双手一撑,跳跃着起身,完美的着落到安宁的身旁。

    他故意压低声音,说:“说我是色狼?那你这就是色女,还是欲……女?”

    “喂!”

    “某色女可不要忘了,是谁主动坐到我的身上?我可一直都有说,要你做我的女人!”

    “那又,又怎样?”

    难道,色狼说要负责,那女人就必须要答应吗?

    更何况,她一点也感觉不到这头色狼的真心实意!

    安宁瘪着嘴,心里有些委屈。

    而远处的天空之中,小北与老笼一起斗南明彩凤,仍处在下风。

    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不让自己活活地饿死,南明彩凤可谓是拼尽全力,招招都想要了碍事的小北和老笼的命。

    小北换上自己常用的湛剑,每挽一次,都会放出剑花,扎向南明彩凤。

    现在的她,已不剩多少牌之力,仅能保命而已。

    再看向老笼,双拳带着一对钉链,从他攻击的架势而言,顶多也就是比小北好点儿。

    夏小籽看这两人上蹿下跳的样子,像极了老鹰戏耍猴子玩,便忍不住嘲笑道:“这般没用,也不知你们俩是来充猎物陪它玩的,还是主动送上门来给它当食物点心的?”

    “……!”

    要不是夏小籽开口说话,小北都已忘了还有她这一号人的存在。

    也是,放着人不用,那这人才是傻子!

    小北心里一打定主意,当即扭身朝着夏小籽所在的方向飞来。

    也是在这时,她才看到站在夏小籽身边的宁君兰。

    刚才,他一直都在冷眼旁观吗?

    夏小籽顺着小北的视线,也看向身旁的宁君兰,巧笑倩兮道:“别看了,这不是你能得到的男人!”

    “哼!”

    是么?

    那她倒是要看看,这男人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在夏小籽惊愕的眼中,小北竟返身,义无反顾的提着剑砍南明彩凤的翅膀!

    这可是一命换一命的打法!

    不巧的是,老笼刚被南明彩凤逼退数尺远,体力几乎耗尽,难以及时的赶去救援小北。

    南明彩凤本就处在饥饿到快要疯了的状态,哪儿还管送到嘴边的小北会不会烫嘴?

    “锵!”它张大着嘴巴,就想啄小北细嫩的脖子,根本不顾自己的翅膀会不会被小北一剑砍断!

    随着小北的逼近,在她的眼里,南明彩凤就跟一头雄姿英发的老鹰,已迫不及待的把她当成最美味的食物享用。

    在这一刻,小北想:会是自己的脖子先被它啄断,还是自己的眼珠子被它吃了?

    又或是……?

    自始至终,宁君兰都抱着扇子,稳稳当当在那儿看戏。

    直至小北朝着他和夏小籽冲来的那一刻,他的心有些乱了。

    但,这傻丫头为何又突然的选择跟南明彩凤搏命?

    他想不通,因想不通而头疼!

    “啊……!”小北一剑劈下去,可谓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锵!”南明彩凤的右翼,被小北一剑斩断,鲜丽的血,染红这一片的星空。

    “呃!”在小北的耳畔,传来的是她熟悉的闷哼声。

    没有她打算咬碎牙,也要强撑下来的剧痛,有的是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

    与他们一道坠落的,还有折翼的南明彩凤,它在不断的悲鸣。

    安宁惨笑道:“再不睁开眼睛,是要等我哭给你听吗?”

    “小姐姐?”

    看清来人是小姐姐之后,小北的眼里的失望,不止一点半点。

    他人呢?

    安宁轻叹一声,还好有大白给他们当垫背。

    不然,她们俩从这么高的空中坠落,还不得摔成肉泥?

    只是她的后背,又是火辣辣的疼,感觉自己完全直不起身!

    她试着动了一下身体,仍然使不上一点力气!

    她这是……废了么?

    “小姐姐?”小北因四下寻不到宁君兰的身影,心内有些慌,刚要不管不顾的爬起身去找宁君兰,却见垫在自己身下的是安宁。

    这下子,小北才是彻底的慌了!

    她俯下身去托起安宁的上半身,却发觉安宁的上半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哭什么?我不就是累了么,你让我歇会儿,歇会儿就没事了!”

    “呜呜,小姐姐,你别说话了,别再说话了!”

    此时,小北真的很害怕,趴在安宁的身上就是哭。

    都是她的错,她不该任性的!

    什么臭男人,都没有她的小姐姐重要!

    安宁裂开惨白的嘴唇,虚弱的说道:“还哭呢?小北,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哎!”

    “我……我压疼你了?”

    “不疼。”

    刚落回到草地上的老笼,张了张嘴,又看了看边上的南明彩凤,想这鸟儿没了翅膀,战斗力至少得折损一大半吧?

    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偷鸟儿?

    就在老笼蹑手蹑脚的靠近南明彩凤之时,垂头悲鸣的南明彩凤却忽而奋起来,拍动着自己仅剩的左翅,拐着自己完好无损的一爪,对准安宁就要冲过去。

    它就是死,也要在死之前,咬断猎物的脖子!

    “啊,小姐姐?”在危机时刻,小北同样能为小姐姐不顾危险的以身相救。

    她绝不容许任何人任何东西,伤害到她的小姐姐!

    “小北!”这时候,安宁很想故技重施,再次挡在小北的身前。

    但,不管她怎么努力,都使不上力,根本没办法让她将小北护在自己的身下。

    “啪”的一掌,老笼以绝对的优势,以及掌控全场的气势,一招拍死苟延残喘的南明彩凤!

    有他在,还能眼看着两个漂亮的小姑娘香消玉殒?

    然而,就在安宁想张嘴对笼伯表示谢意的时候,笼伯很走心的一句话,立刻就让安宁顿生哭笑不得的无奈之意。

    “这只小鸟儿是我一巴掌抽死的,它就算是我的战利品了哈!”

    为了堵住安宁的嘴,满足自己捡便宜的心理,老笼很讲道理的说:“安宁姑娘,你看看,我也是负伤了!”

    “嗯,你拿去吧!”安宁一口答应道。

    对她而言,南明彩凤之魂确实是没有什么吸引力!

    她已经有大白做牌兽,这就已经够了!

    反之,安宁答应得越是痛快,占到便宜的老笼,他的心里倒是有点不是滋味。

    占小姑娘的便宜,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在吃豆腐?

    忽然,老笼脑中灵光一闪,大喊道:“大北姑娘,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家小少爷去了哪儿?小北姑娘,你是不是也想知道西宁的小子跑哪儿去了?”

    “呃……?”安宁和小北面面相觑,相视无言。

    那种没心没肺的男人,她们才不要呢!

    想到自己之前幼稚又一厢情愿的做法,害得小姐姐又受重伤,小北的心里都仍是后悔不迭。

    想起那人,只有失望!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尾指鞭

    漆黑的小路上,斑驳的树影映在两旁的草丛,在冷风的吹动之下,看似鬼影在晃动。

    此时,若有行人路过,定然会被这样的一个女人吓个半死,这女人身着暗黑系的旗袍,却扛着与她气质不符的石桌及抱着破败不堪的孔明灯。

    别的东西都可以不要,独有这两样东西,可以说是她的命也不为过!

    这种“沙沙声”对她来说,也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曹佩笑着放下石桌,万种风情的歪靠在石桌上,说:“来都来了,一起出来打声招呼!”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三道身影惊现到她的前面,分别是君朗,宁君兰和夏小籽。

    夏小籽又换了一把剑,这把名为“太虚”之剑,是她最喜欢的一把剑!

    她所用的每一把剑,上边都会镶嵌玉石,只求尽可能的多。

    “听说,你藏有不少的玉石,要是你愿意都交出来,或许我可以放你过去!”

    夏小籽的胃口也不算大,听着就只要玉石而已!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她首要指明要的是……曹佩身下的那张石桌!

    对此,曹佩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反手一拍桌面,荡漾出不少的牌之力的波动。

    这等力量……?

    饶是面沉如水的宁君兰,在见识到石桌所蕴含的力量有多么庞大之后,也难免会心动。

    要让他做选择的话,自然也是要那张石桌!

    “可笑!你们都还没能打败这老妖婆,就妄想分赃……不对,应该说是届时的战利品!”

    “二打一。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的胜算比你的要大些,理所应当可以先选!”

    宁君兰全程都没有说话,阴沉着一张脸,像是看什么都觉着碍事心烦的样子。

    一向有主张的夏小籽,又怎么甘心放弃主导权选择权?

    一言不合,暴躁如夏小籽上来就要从曹佩的手中夺取石桌。

    曹佩随便一鞭腿,就能将提着“太虚”剑的夏小籽逼退。

    这一招,干净利落又赢得漂亮!

    “你个老女人,有本事就不要再用石桌,堂堂正正的跟我比一场!”

    “笑话!我有它在手,就跟你手拿着剑一样,对敌就没法不用!”

    “……!”夏小籽恶狠狠的瞪着曹佩,心想:这老女人不是一般的强,稍有不慎,自己可就不妙了!

    难道说,那张石桌果真能增强一名修炼者的实力?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是千金也不换来!

    “别痴心妄想了,我是不会把它让给你的!”曹佩一秒看穿夏小籽心内的想法,直言不讳的说道。

    “那么,我就把你杀了,再把它夺过来就行了!看招!”夏小籽大喝一声道,飞身上来就想要用手中的剑,杀死曹佩!

    只见曹佩不慌不忙的转了个身,竟就能把夏小籽当小猴子来戏耍。

    不管夏小籽再怎么努力,都没法碰到曹佩的一根头发丝!

    君朗看那两人玩得不亦乐乎,料定在短时间之内,此事是不会有个结果的。

    他转而对宁君兰神神秘秘的说:“你不是看上北王的小公主了吗?看她有危险,你也忍心不救?”

    “还说我,你不也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我的女人都很惜命,轻易不做傻事!”

    “呵!”

    宁君兰不以为然的撇嘴笑了,心想:女人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今的人都是怎么了,不讲实力,拼女人的数量有什么用?

    他潇洒的摇晃着扇子,带着三分讥笑,指向前面与曹佩缠斗不休的夏小籽,说:“看到没?小爷不缺女人,不缺!”

    君朗听了也只是笑,不置一词。

    倒是曹佩抽出空闲来,意有所指的说:“听听,这就是女人一心喜欢的男人,嘴上说的话,多么动听呐!”

    “是很好听!”夏小籽抹去额角的一滴汗水,微喘气的说道。

    她这个人,一向都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绝不会看错任何一个人!

    而且,她还为宁君兰刚说的话,感到激动。

    这个男人总算是承认了,承认她对他的付出和存在的意义。

    若可以,她会毫不犹豫的献身,与他在一起!

    曹佩扭着纤细的腰身,如一条水蛇,放任自己在石桌上舞来舞去。

    只要她跟石桌在一起,任大罗神仙来了,也伤不了她丝毫。

    女人都会有执意放不下的东西,而她放不下的就是石桌。

    她爱怜的抚摸着石桌,就这么看着夏小籽被自己放出去的东西扑倒在地。

    “你的这张脸,长得也挺不错,有几分像……像谁呢?”一时之间,曹佩也说不出来,夏小籽的模样气质像谁。

    她想,就算是跟谁相像,那这人想必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也就不再多想。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漫漫长夜也是悄然变幻,东方的白已在吐露。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君朗的侧脸上,他整个人都跟一头刚苏醒的雄狮一般,杀气腾腾。

    他瞄准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守了他一夜,跟他说了一夜废话的宁君兰!

    跟他相比,宁君兰看起来却是憔悴了不少,无精打采。

    他懒洋洋的拿着扇子撑脸,半合着眼,眼都瞧君朗一眼,说:“醒了?”

    “嗯?”

    换做是不知情况的人,听了他们两人的这对话,都得以为他们在一起睡了一晚,刚醒来时,对对方打的招呼。

    那边,强悍如夏小籽更是挑战了曹佩一晚上,愣是没让曹佩逃离此处十丈远。

    就连曹佩都忍不住生出招揽之意,说:“要是你做我的孩子,似乎也能有点用!”

    “去死!”这种玩笑话,她一个字也不想听!

    她就是死,也要把这老女人留下来!

    “一尾指鞭!”只见夏小籽的右手尾指,其指端,生长出柔韧而长的指甲,同灵活的鞭子,抽向坐在石桌上的曹佩。

    再擒不住这老女人,她这些年的苦心修炼,岂不都是无用之功?

    尾指鞭警觉的闪过一道无形的东西,快速袭击曹佩的正面。

    饶是经验老道的曹佩,也没想到夏小籽还藏有这么一手,就等着她松懈之际,意图一击得手!

    她要是跳离石桌,那她的石桌不就落入到这毛丫头的手里?

    还手?

    这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看似宁君兰丝毫不在意夏小籽这儿的战况,实则在夏小籽快要得手的这一刻,他还挺沾沾自喜的说:“想来,是我赢了!”

    “那可未必!”君朗心中一警,正襟危坐的等着下文。

    只要夏小籽被曹佩打伤,不再有战斗之力,那他苦等一夜的辛劳,也就能有所回报!

    而时间仿佛在此刻,被老天爷按下暂停键,缓慢又缓慢,慢得让人惊心。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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