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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禁区中的幽灵     仙宋txt下载     仙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42章 高家内斗起、诬陷做开篇

    大戏将开锣,人算却未必如天算。

    刘行的运筹帷幄、马扩的遥指行事能否成事的真正主动权实际上并未掌握在刘行与马扩的手上。

    那么这主动权掌握在谁的手上呢?当然是乌蛮高氏一族中刚刚受了封赏的那些人。

    那么高家那些得了爵位的家伙,他们是不是真的会如刘行所预料的、为了争夺高泰明那唯一的世袭罔替一等公而掀起内斗呢?

    答案,在前往大理国那位宣徽使张匡抵达大理,见到留守在大理境内的乌蛮那六十几位新贵族的第二天就开始揭晓。

    留守在大理国内、在整个征灭吐蕃战役之中一直充当后方留守主官的人是高泰明的四弟、新封的二等乌东公爵高泰平。

    当他与张匡见面、领封受赏时得知全族只有他兄长一人是罔替世袭的爵位之后,当天晚上他便将其十三个儿子全部召集到了一处。

    诸子坐定,高泰平一开口就直入主题说了一句话:二房罔替、我家世爵,他高泰明死了以后我家还是成为不了乌蛮部的大土司。

    这不公平、很不公平,所以我决定采取一些行动、剪除可以继承那罔替一等乌蛮公的所有竞争对手,你等看如何?

    高泰平的儿子们一听父亲这样说,刹时间往日被高泰明和他那些儿子压制的邪火便纷纷爆发了出来。

    这一爆发,很快地、这高老四一系的男人们便达成了一个共识:剪除所有可能成为继承世袭一等乌蛮公爵之位的对手。

    无论是二房高泰明的儿子们、还是三房高泰运和他那些儿子,一概使尽所有办法去除之后快。

    共识一达成,高泰平作为乌蛮部最强大脑、立即展开了一系列的密谋部署。

    有道是越了解一个人、越能对那人造成极深的伤害。不管是高泰明的那些儿子,还是高泰运和他那些孩子,每一个人对于高泰平而言都是了若指掌。所以他的密谋一展开,只是短短两天便开始收到效果。

    什么效果呢?高泰运有一个儿子叫做高明信原本奉命跟随高明量是去了天竺三国的,可是当高明量带着天竺兵上上雪域高原以后,他以为自己没什么事可做了、便偷偷地跑回了大理。

    高泰平第一个目标就选择从那高明信的身上下手,他暗中收买了大理国另外一个留守的大臣、大理四大家族中朱家的一个人给段正严和刘行分别上了一封密报。

    密报里写了些什么呢?只有一个内容:高明量节制不利,以致其制下副使高明信渎职、竟置天竺诸事于不古私逃回了大理。

    私逃就私逃呗,就算高明信渎职了、最多也只是罢官去职,再严重点大不了就是被刘行一道首辅令削去其本已领封的爵位到了头。

    然而如果只是让其丢官去职、削爵为民,那就不是乌蛮最强大脑高泰平所为之事了。

    在那密信中,高泰平指使朱家那人额外加上了一条:高明信一回到大理便开始秘密地招兵买马、秘召江湖草莽于其东林境内集结。其心歹毒、意图借段王爷撤国置省之机举起反叛,再登大理国主之位……

    渎职之罪只要没造成严重的后果,犯事的人死不了。私自逃离该做事的地方,只要没给朝廷带来损害也死不了人。

    可是密谋造反、这要是不死几个人,那只有两种可能了。第一种是遇上了个昏君佞臣当道、有如宣和末年那种君昏奸臣当道的混乱时代。第二种则是礼崩乐坏、纲常尽毁,六道混沌、有如春秋战国那种乱世之时。

    然而如今这大宋朝不再是老昏君赵佶当道,刘行也不是蔡京等六贼。有人敢密谋造反,高泰平确信只要那密报一到了刘行的手上,高明信即便不死、也只能流落江湖,再也不见不得天日了。

    高泰平是这样想,他却不知道其实刘行就等着他的家族里有人先动手,他这密报一送入汴京城那是正中刘行的下怀。

    接到这密报之后,刘行会怎么做呢?

    刘行的做法看上去很是温和,直接下了一道命令:着令暂署云贵总督事、大理郡王段正严谴人查明。若真有谋反事,杀无赦。凡其同党者,一经查实、斩立决。勿使一个乱党漏网、务求查诛尽清。

    段正严接到刘行的这道命令后,在慧了与两个宣徽使的暗中献策之下,他的做法更毒辣。

    他的做法是:上面给了我命令,可是高公还在、你乌蛮之事先自查为主。就让高家最强大脑、留后总制高泰平去查这件勾当吧……

    如此一来、好嘛,高泰平设计的栽赃嫁祸之事,转了一个圈。刘行一脚皮球踢给了段正严,段正严又是一脚踢回到了发球点、送回到了高泰平的脚下。

    接到这样一个皮球,高泰平正在窃喜他的计谋将要得逞时,有人着急、不干了。

    谁呢?高明信那个直属上司、在征灭吐蕃中带着吐蕃三藩象兵立下了大功的高明量。

    他为什么着急,那不只是因为他二人是兄弟、还以为高明量的正妻跟高明信的正妻那是亲姐妹。

    这厢里高泰平接令彻查高明信谋反一案的消息才以传出去,那厢里高明量一边跑去面见段正严,恳请他出面保下高明信来。另外一边他给刘行上书一封,用他身家性命担保高明信绝无异志、绝不会密谋造反。

    高明量被枕边风吹得这么一露头,三个地方三个人同时笑逐颜开。

    汴京城里的刘行笑了、笑得十分开心,那是因为自己的谋划开始要初见效果了。

    逻些城的段正严笑了、笑得有些诡异,那是因为他看到了高氏一族内斗大戏真的开锣要上演了。

    大理的高泰平也笑了、他笑得异常阴险、诡诈,那是因为他看到了直接铲除高泰明嫡系的大好机会。

    同样是笑着的三个人,刘行是需要再为搞死搞残乌蛮高家多做任何事的人,段正严是只管在慧了献策之后依计等着事态发展再出手的人。

    而高泰平呢?他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被刘行和段正严当成枪使唤,他自己还很开心的人。( )

第943章 既然蝴蝶要飞舞、我就让他飞起来

    一得知高明量上书具保,高泰平果断地出手、他也给刘行上书言说高明量可能是高明信谋反案的重要幕后主使之一,恳请刘行授他专断之权。

    “有趣、多有趣呀!”收到高泰平这样一份恳请的奏疏,刘行笑着将那奏疏甩给了坐在身旁的马扩。

    待马扩打开那奏疏后,刘行继续诡笑着道:“前日你还不敢确定高家是何人先经不住那一等公爵的诱惑出了手,现在这跳梁的小丑自己就蹦了出来。现在很清楚了、高家那位最强大脑先出手了,你可有什么新的想法?”

    没有立即回答、马扩先是打开那奏疏看了一看。

    看过之后,马扩才抬头望向刘行说道:“既然可以确定是高泰平先动了起来,那么我的想法是太傅您只需顺水推舟,就给高泰平那专断之权。若属下预测不错,高泰平得到专案专断之权后,乌蛮内乱便将全面上演。”

    闻听其言,刘行淡淡的笑了笑:“不错,有一种说法、说是一只蝴蝶在南海的天涯海角翅膀偶尔振动一下,也许十几天后就能让塞北之地刮起龙卷狂风来。那种说法我将之称为‘蝴蝶效应’,蠢蠢欲动的高泰平正是此番瓦解乌蛮方略中那第一只蝴蝶。”

    “既然蝴蝶要飞舞、我就让他飞起来。”言至一般突一停,刘行正色朗声对着房间外高声道:“传令、授二等乌北公高泰平为署理云南按察使,令其主持严查高明信、高明量涉嫌谋反一案。限其三个月破案,逾期破案有赏、不能破案削爵为侯……”

    ……

    限期三个月破案、逾期不能破案就要被虚爵为侯。当刘行这道首辅令发到大理时,高泰平接令却也笑了。

    他笑什么呢?他以为刘行不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野心膨胀、权欲攻心中搞出来的。

    他以为刘行中了他的算计、给了他一个以公权达成个人阴谋的大好机会。

    他甚至认为纵然刘行是天外飞仙,但毕竟还太年轻、智思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抱着这种心态,高泰平接过新去那宣徽使携去的云南按察使大印的当天晚上,他便展开了行动,一连串地发出了几道震惊整个乌蛮部、更让将死之人高泰明震惊的号令。

    首先高泰平下令调动刚刚由原来大理国留守禁军组成的云南巡防营出动四个营、两千人马,径自去包围了高明信的家。

    围起来之后,奉其命令领兵前去的朱家一个小将立即便勒令高明信自废武功、自毁修为,带着他府中的家兵乖乖投降。

    高明信会不会投降呢?

    不管他投降不投降,那小将都先放出了狠话去,冲着高明信的府邸内大声豪言道:“负隅顽抗杀无赦、罪诛三族血洗地。”

    事实上那领兵的小将心中比谁都清楚,他那只是先礼后兵、掩人耳目而已。

    因为他接到高泰平真正的命令是无论高明信是不是自废武功、自毁修为,他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后下令攻进其府邸去做杀人灭口之事。

    为何要杀人灭口呢?那领兵的小将不清楚,只有高泰平心中清楚那原因、那就是他坚信只有死无对证,他才好做接下去那些栽赃诬陷的勾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高明信看出了他那叔叔的狠毒用心,自然不会甘心做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于是乎他带着府中那些江湖豪杰、家兵家将冲出了府邸。

    结果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再多的的家兵家将手上没有中原地区淘汰下来的火铳,冲出去也是被一通铳打炮轰炸得鸡飞狗跳。

    再多的江湖豪杰、修为再高扛不住火铳和大炮的打,只是短短半个时辰、高明信和他府中的上千人便全数歼灭。

    那一仗打得是乌烟瘴气、战事结束后高明信的府上也真的是变成了一副血流成河的景象……

    然而信这一反击,高泰平不但没因为他被杀掉、巡防营也损失七八百人而产生一丝怜悯与心疼。

    相反高泰平更加开心了,他为何开心呢?那是因为高明信这一反击,高泰平就将他谋反之罪先做实了。

    于是在高明信被铲除的一个时辰后,两万精锐部队在高泰平的儿子高明析的带领杀突然杀到了高明量的老巢步雄城。

    高明析带着那两万兵马一抵达步雄城,进城之后二话不说开始见人就抓、遇上反抗的当街开杀。

    眼见到高明析如此做,步雄令急忙跑出了县衙、赶到了他的面前想要劝阻。结果那县令话还没等说几句,高明析便一声令下、将那县令以“反贼同党、意图顽抗”之名当街给砍掉了脑袋。

    砍完那县令,高明析随即有带兵直入高明量的府上,将高明量一家老小三百多口全都给抓了起来、甚至来高明量才一岁的女儿也没放过。

    都是一家人、高明析抓起了高明量的家人,这事首先就让乌蛮各部大为愤怒。但是一个县令去阻拦都被砍了,谁还敢为了高明量的家人出头呀?那些留守在大理的乌蛮部重量级人物只能暂时选择了集体缄默。

    那些人缄默无声,高明析的胆子变得更大了。在抓住高明量家人的第二天一大早,他竟然以密谋反叛为名、公然下令将高明量留在家里的两千家兵全给抓起来,然后推出步雄城给活埋了。

    你抓人也就抓了,事情还没查清楚就大开杀戒。这一下子留守的乌蛮各部首领们坐不住了,纷纷站出来质问高泰平为何要如此草率地大开杀戒。

    那些首领以为他们站出来可以至少保住高明量那些被抓住的家人,使那些人不再有被杀的、被迫害的。

    然而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就在十几个部族留守赶往高泰平临时设置的按察使行署途中,高明析已再次举起屠刀、只用一个时辰便将那三百多高明量的家人全都给砍了脑袋。

    这次高明析倒是学聪明了,杀人之后他给其父上了一封奏报、同时附送上了高泰平早为其准备好的一堆供词。那供词上,赫然明列、高明量家中的管家等人供述其主家确实在密谋自立的“罪证”。( )

第944章 高明析挥屠刀、乌蛮族内两派争

    儿子依计行事,老子自然乐见其为。

    高明析的奏报呈上之时,恰巧也是乌蛮各部留守全都在高泰平府上正堂里聚集得最是齐整之时。

    将那份奏报摔在地上,高泰平冷眼扫视了一番那大大小小上百个留守,尔后冷若冰霜地大声说道:“高明量的管家已然招认,诸位还有何要说?”

    闻听此言,那些留守、族老们顿时一阵讶然,随即陷入到一阵乱哄哄的窃窃私语之中。

    那些人在说什么呢?说的其实只有两种话。

    一种话、是那些平素里与高泰明、高明量父子关系过密的族老与留守所说的。他们坚定地认为高明量绝无反叛之心,这是一个大大的冤假错案。

    说是冤假错案总也该有理有据,不然乌蛮本族无人不知高泰平一旦反起火来,那也是涌入雪山崩溃一般汹涌异常的。

    说这第一种话的人当然有理有据,这理据首先就是高明量如果真想造反根本不用等到现在这样一个时候。

    现在这是什么时候呀?天时、人和尽归汴京大宋王朝处,地利又被段正严占据着。

    如此失去了天时、地利、人和相助,天下一统大势已趋明显的时候。高明量还会想着去学那钟相、搞裂土封王那一套,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高明量又不是傻瓜,单从这没有天时、地利与人和相助上去想,他都绝对不会去谋反。

    其次呢?说这第一种话的那些人还有一个理据,那就是高明量没必要造反呀!

    他是高泰明的嫡长子,战功卓著、政才出众。从前他在大理国内,那可是有着文武双全、一代青年翘楚的威望。

    这样一个高明量,何必造反呢?一切其实都已是铁板钉钉之事,他迟早都会成为高泰明那世袭一等公爵的继承人了。

    就算按照大宋王朝现在的新法所定,高明量日后继承其父的爵位时会被降爵为一等侯爵。可那毕竟也还能是继续传承下去的爵位,以后他传给其子的时候变成伯爵、再往下能传上几代人的爵位呢!

    有个能合法传承好几代的爵位,何必再造反呢?高明量何必还要去做那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事情,硬要去与跟大宋朝那位宰相作死呢?

    那位大宋朝的宰相灭西夏、平女真,荡雪域、把康王赶到了流求那蕞尔小岛上去苟延残喘。

    那天外飞仙是何等英明神武、所向披靡,世人谁又不知、哪个不晓?面对那样一个神一样的人,高明量怎会蠢到想要悖逆那人来自寻死路……

    认为高明量谋反是冤假错案的是这样想,而另外一群人、也是大多数人却不这样想。

    那些人实际上是从形势上先做过分析、尔后才来到高泰平面前的。他们清晰地看清楚了当今的大理之事,实际上已不再是昔日高、段两家争夺主导权。

    昔日那种高、段争夺大理主宰之权的情况,伴随着段正严归顺大宋、受封罔替大理郡王并且被刘行授予了天枢、枢密等诸职后,事实上大理境内一旦完成云南与贵州建省之事,以后也就没人家段正严和其家族什么事了。

    段正严这一归去大宋、将大理的事撒手不管,他可以轻轻松松地日后进汴京去找那位神一样的人、大宋朝宰相品茗下棋了。

    同样是得到了大宋王朝的册封,可高家受封世袭之爵、虽也有各种听用的勾调之名,可没有任何一个高家人真正进了天枢院和枢密院的。

    不入天枢与枢密,那就说明日后高家还是会和乌蛮各部绑在一起、高家以后还只能做地方的蛮族领袖,至少暂时是离不开大理这一片土地的。

    如此一来,未来大理的两个省无论建衙进行的怎样,就变成了只与高家、与乌蛮的命运紧密相连了。

    因为这种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如今的情势自然就变成了高家内部争夺未来地方蛮族万事主宰之大权的内部斗争。

    为何高明量作为一等公爵最有希望的继承人,却在这样一种形势下被牵连进了一桩谋反案呢?

    只要有政治感悟能力的人,都不难猜出这件事一定是高家内部有人不希望高明量顺利在日后继承那一等公爵的爵位。是有人想要来先放倒他、夺取那爵位,然后做以后乌蛮的主宰者。

    谁主宰了高家、谁就等同于主宰了乌蛮数十万人的未来。

    谁主宰的乌蛮,谁就等于至少日后不做云南的土皇帝、也能成为贵州的土皇帝。为了那种土皇帝的权位,才有了此时这些纷争乱象……

    那么谁能扳倒高明量取而代之呢?首先是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的高泰运,其次是智谋过人、治世大能的高泰平。然后还有高明量的几个弟弟,以及高泰运与高泰平的儿子们。

    然而无论是谁想要扳倒高明量,对于那些乌蛮族内部异姓的首领、族老而言都与他们无关。对于那些人而言,谁做乌蛮大首领都一样、都会尽力拉拢他们,都会为拉拢而尽量保护其族人的利益。

    所以呢?出于这种思维,三分之二的部族留守与族老是另一种说法的。他们怎么说的呢?他们的口径相当的一致,那就是“是否真有谋反事,不查不知其实情。”也就是说,那三分之二的人是支持高泰平继续查下去的。

    这样一来,两派开始还只是自顾自、各寻同好去私下窃语,很快地当两派的人不经意地说到了一起之后,立即就变成了两派人大声喧哗着在高泰平面前争执起来。

    两派一争起来,高泰平可不再坐在那里看热闹了。

    他猛地站起身、用手一指认为高明量谋反不合理那些人中几个带头的,大声断喝道:“****神相颁令彻查,你等却在此忤逆不遵、反多质疑。怎地,你等是想让我乌蛮全族都被误认有份参与此事,然后步那党项、女真的后尘,去被神相谴来的天兵天将给灭掉吗?”

    喝止那些人的叫喊声,高泰平也不等那些人辩驳,马上一声大吼道:“神相有密令、凡为反贼说情者定为其党,准我先行收监、查明正身。来人,给我将那些贼厮全部拿下,押入大牢慢慢的审。”( )

第945章 疯狗抢食舞屠刀,暗藏后招蓄势发

    高泰平这一声吼,在一阵惊呼乱叫声中、早已预伏在外的兵士们立即冲了进来。

    二话不说、兵士一冲入大堂内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些认为高明量谋反之事蹊跷的部族留守与族老们全都给按在了地上。

    待兵士制服了那些人,高泰平冷眼扫视一番,最后高声说道:“太傅有密令在,凡敢为反贼高明量说辞者皆削其爵、夺其户,其原领丁口由我勾调并归他部。专案专断,我决议先将这些贼厮全部囚往雪山玉龙洞,敢说情、救助者视为同党一并严惩。”

    他此言一出,再次让满堂皆惊。

    有人懦弱地一被擒住、按在当场马上选择了屈服,可是世间总是会有一些真不怕死的傻瓜敢于在无力反抗之时去顽抗。惊诧过后,有七八个部族的留守与族老就是那么一群人。

    那七八个傻傻的家伙居然高声嘶吼,大骂高泰平不顾手足之情、不念同族之谊,甘当大宋宰辅的走狗来对自家同族、亲人下死手,是十足的六亲不认、冷酷无耻。

    六亲不认那本就是高泰平现今的主思想,如果认亲、他还怎么夺取一等公爵的继承权?冷酷与无耻,凡成大事者、有几人会在乎奔向成功的路上做过些什么。

    在权欲面前,对于此刻的高泰平而言、亲情就是累赘。在自身利益面前,所有无耻也好、冷酷也罢都是应该去选择的做法。

    那些傻傻的家伙根本不知此时高泰平心境如何,如此一开骂、好了,立刻就给了高泰平上演“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戏码的机会。

    “此等逆贼竟敢辱骂****神相,欲使我乌蛮陷入被大宋征讨、灭族之境地中去。”冷眼盯着那几个傻乎乎的家伙,高泰平先是这般开口。

    接着他换做一副大义慨然的神色,猛一挥手断然喝令道:“意欲使我乌蛮遭灭族者罪不容赦,敢骂****神相者罪在当诛。来呀、将这些口出狂言的逆贼给我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刀光闪现、斧影绰绰。高泰平这一声喝令后,站在那几个傻乎乎家伙身边的兵士们当即挥舞起了手中的兵刃,直朝那些傻傻的家伙身上招呼下去。

    一阵砍瓜切菜声、一阵惊呼怒骂声,接着就是真真血花翻滚起、眨眼之间那七八个家伙就被全部斩杀当场。

    眼见此情此景,大堂之上之前那些说第二种话的人心底暗自庆幸不已、庆幸他们在关键的时候屁股坐对的地方,庆幸他们自己做出正确选择、没与高泰平去唱反调从而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也保住的祖宗留下的丁口领户。

    而那些说第一种话却没傻到站出来暴骂高泰平与刘行的人呢?他们也微微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做出那种明不知不可为却还要自寻立死的蠢事来,至少先保住了自己的项上人头。、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许多说第二种话的人看着那七八个蠢货的尸体被拖出大堂后,突然间大声求饶、高呼神相千岁,大喊着高公英明神武乞求起饶恕来……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往日里那些求饶的私下都与高泰平或多或少地有些私交,甚至还有些人其实与高泰平的私交甚厚,只是大脑一时间短路才落入要被削爵夺户这种惨景中。

    那些人以为只要他们求饶了,高泰平多多少少应该会念在往日的旧情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至少也能留下他们的脑袋。

    然而让那些人想不到的是,面对他们的求饶高泰平似乎还真的有些念及旧情。

    在那群人乞求的目光中,只见高泰平挥了挥手、再出一令:“凡有悔过自新者,神相密令明谕直接充军雪域高原。谴去护国**师、总领吐蕃诸事大臣慧了大师帐前,由**师斟酌品量、最后定夺该如何处置……”

    充军去吐蕃总比立即被砍头强呀!求饶的那群家伙一听到高泰平此令,竟然忘记了眼前这一切其实都是高泰平在主导着,也正是高泰平才将他们推向死亡边缘的,反而齐声欢呼、大恩言谢起来。

    可惜的可惜、可笑的可笑,那群家伙以为高泰平念了旧情是要饶过他们的性命了。可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当高泰平府上这一场腥风血雨结束后。

    当那群家伙当天晚上就被押上前往吐蕃充军的路途时,高泰平却给负责押送的兵士暗中发了一道密令:伺机全部格杀,做事要不留痕迹。

    通往雪域高原的漫漫充军路,自已被**彻底蒙蔽心智、变成一个嗜杀之徒的高泰平发出这样一道密令开始就注定了将是一条不归路。

    踏上那条不归路的部族首领与族老们才走出的第二天,他们的族人便被高泰平全部收整起来、“暂时”并入到了高泰平自家的部族中……

    ……

    ”有趣、真他爷爷的有趣。”

    几天后,当数百名部族首领与族老在那漫漫不归路上开始“抛头颅、洒热血”、魂断异乡时,刘行一接到前方的密报便怪笑着连说了两声有趣。

    这两声有趣说完,刘行阴测测地转头看向了岳飞:“岳兄弟,我让你秘密勾调的兵马勾调的怎样了?”

    “禀告太傅、皇家近卫军左武卫军与右武卫军已乘坐飞艇抵达大理北部,并顺利于山林中降落后潜伏完毕。”接问即答,岳飞没有半分含糊地说道。

    轻轻地点了点头,刘行再将目光移至马扩的身上,阴冷地笑着道:“高泰平变成了一条疯狗,却还要拉大旗、做虎皮,让小爷我成为乌蛮各部痛恨之人。好哇,你那厢里准备的如何了?何时可以启动策动乌蛮大内乱的方略?”

    马扩闻言冷冷一笑,旋即答道:“不出三日,只要太傅一声令下、正在川康整训的乌蛮两军之兵一回到云南,属下便可保证让乌蛮四十三部同时举起反抗高泰平的大旗。届时乌蛮内乱、我王师便师出有名,可顺利挺进并控制住云贵两省之态势。”(未完待续。)

第946章 高明量拉帮手、拉出十八路叛军来

    这厢里刘行、马扩与岳飞在筹谋着一个大计划,那厢里高泰平在自家门口屠刀狂舞、对着所有可能成为其继承一等公爵竞争者与绊脚石那些人的部族开杀。

    那么雪域高原上那位病入膏肓的高泰明、以及他那个被诬为谋反的嫡子高明量又做何种反响呢?难道坐视儿子被杀不管、难道坐以待毙等着被杀吗?

    当然不是、高泰明是动不得了,可是高明量可不会真的束手待毙。

    得知高泰平在大理境内正肆意捕杀其族人的消息,高明量做出的第一个反应是上书刘行、言明自己绝无反叛之心。

    他竭力彰表对大宋和段王是如何的忠诚,希望刘行出面终结高泰平制造出的那场血雨腥风。

    此举其实做出来以后,也很聪明的高明量很清楚未必会很快见到效果、让高泰平停止屠戮。

    因为他在隐隐间感觉到了,似乎高泰平的肆无忌惮背后有刘行的影子存在。至于刘行究竟意欲何为,他只知道那对他而言只是威胁、绝无好处。

    所以在上疏发出以后,他却马上又去做了另外一件事。什么事呢?他一路狂奔朝南去,约见、密会了天竺那三个国家的国主。

    他见那三个国主做什么呢?他给其承诺、授以吐蕃一千二百里土地作为代价,希望那三个主可以在其危难之时出兵帮他保住性命。

    天竺三个国主会买账吗?毕竟他们的兵士、乃至于前方正带兵从吐蕃回撤的将军们都亲眼见到了大宋皇家部队那所向披靡的战力了,他们还有胆量敢于帮助高明量来对抗大宋王朝么?

    答案是敢、一千二百里吐蕃的土地,那对于三个天竺的国主而言是难以抗拒的诱惑。自唐朝以来,从来都只有吐蕃人欺辱他们的份,从未有过他们可以得到吐蕃而土地作为复仇体现的机会,所以那三个家伙居然想都没想地就与高明量结了盟……

    如果只是乞求庇护、保住性命,高明量好好做人、安分做事的话,或许刘行还真不一定要他死。

    然而作死的人总是在作死,高明量去密会天竺三个国主的举动,在他与三个国主达成联盟的第二天一大早便被军情部的密探送呈至刘行面前。

    得到这样的密报,刘行更加坚定了要彻底铲除高明量这个能文能武、放在西南随时可能对大宋王朝形成威胁的能人。

    同时,刘行的脑海中也跳出了另外一个想法:既然那天竺的三个国主要陪着高明量跟小爷对抗,小爷何不趁机连他们一起给收拾掉呢?

    这个想法一蹦了出来,刘行马上将还在睡梦中的马扩从床上给拽了下来。不等他睁开那惺忪地眼睛,刘行便给马扩发出了一道命令。

    马扩闻听那命令,先是一惊、旋即清醒后的他与刘行对视一眼后,二人一起诡异地放声狂笑起来……

    ……

    寒冷的高原之风吹拂面颊,恍若刀子刮脸一般感觉到隐隐作痛。

    天空中那高原特有的苍鹫嘶鸣着掠过后,带兵正在朝天竺回返的几个天竺的将军们却聚集到了一处。

    “我国的国王要为了高明量去与****为敌,各位将军、你们怎样看待这件事?”一位将军骑着高大战马一走到其他几个将军面前,直入主题地发出了询问声。

    闻听其言,泥婆罗的将军松普那面无表情地道:“看来三位国王陛下全都被那高明量给欺瞒了,或是被他以某种根本不能得到的利益诱惑着,才会做出这样错误的决定。”

    “不错,肯定是那高明量许下了无法兑现的承诺,否则我国的国王陛下绝不会愚蠢到要为他去与****作对。”

    巴特那的将军乌尔普说了半句话,转头盯住了松普那反问了道:“松普那,你我都亲眼见到了大宋皇家部队那无敌的战力,你愿意为你的国王去与****的天兵天将作战吗?”

    摇了摇头,松普那道:“换做从前我或许愿意,可是如今你我等诸位将军都接受了****的册封,我是绝对不会再为了国王陛下去与****为敌的。我手下的男儿都不能白白送死,他们的家中还有妻儿在棋盘他们带着从雪域高原得到的战利品和大宋给的犒赏回去,一起过上幸福的好生活呢。”

    “不错,我也接受了大宋的册封、身上也有大宋的爵位,不再只需要效忠我们的国王。”鹏迦罗的大将军素普查听到二人的话之后,先将他心中想法说了出来:“宁做背叛国王的不忠之臣,不做将部下将士送入炼狱的罪人。”

    言至此处,素普查猛地举起手中的大棍,突然提高了嗓门大声道:“诸位将军,我意欲遵从****神相之寄望,借回师之机举起反戈国王的战旗,将那为了一点点可笑利益而将我等送向炼狱的国王打翻在地后取而代之。你们呢?愿意和我一起做这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情吗?”

    “一起推翻那愚蠢的国王,我们自己当领主!”

    “不与****为敌、不为愚蠢的王做陪葬,反了他!”

    一人登高呼、众人齐声喝,素普查带头喊出反叛本国国王的话后,二十几个刚刚聚拢到一起、分属三个不同番邦之国的将军却在口中同时发出了相似的呐喊声。

    推翻国王、自己做领主,很快地这些将军们便停止回返的行军、寻到了一个大大的山洞进行了一次将军之间的大会盟。

    第二天一大早,当黎明到来的时候。本是出征去参与攻灭吐蕃的三支大军,同时打出了相同的大旗、公然宣布效忠大宋王朝,反了他们各自的国王。

    反叛的大旗举起之后,那三支大军迅速分作以十八位将军为首的十八路人马,气势汹汹地有如一群下山猛虎一般分兵冲向了天竺三国……

    未接王命先知道了国王要帮高明量而集体造反,三十万大军临阵倒戈、十八路大军正快速反攻向都城来。这样的消息有如一道惊雷,一传回到天竺三个国家的都城,就将他们的国王震得齐齐从王座上跌到了地上。( )

第947章 静待猎刃再出击,兵至澎湖有忧虑

    西域乱着、西南乱起来了,安南乱着、草原也乱着。

    天竺十八路反叛大军回击各自国都,高举起“杀高扶国、匡正救国”大旗后,似乎这全天下除了中原之地都陷入到了烽火狼烟中。

    那么东南呢?康王赵构还在不断逼迫权邦彦带兵疯狂地屠杀着流求岛上的屠户,程昌寓也在琼州岛上对着土著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难道刘行坐视不理,暂时不准备收拾康王、完成最终的统一大业了吗?

    不、刘行不是不想去尽快真正、完全、彻底地消灭康王那股势力,完成对华夏九州的统一。刘行在等、等待着一支奇兵的最后成军。

    只待那支奇兵完成刘行所定的建制,不要说是区区康王和程屠夫、便是更多更强的对手,刘行也有十足的信心将之击垮、取其地代其位。

    那支正在成建的队伍就是猎人谷商团军,就是那支短短一天时间内突破上京城金国那用人堆积起防御体系,一路杀到了金国皇城前的“猎刃”。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猎刃两个团做到了他们口号中所喊的。猎人出击、万军莫敌,损失了近两千人的猎刃在大理、天竺乱起来的时候扩建与重整也进入到了尾声。

    一个旅、扩充之后的猎刃将正式拥有旅的编制。刘行在等待、等待那一个旅整训完毕后挥师南下,去扫除康王、扫灭程屠夫来为自己打下一片姓刘不姓赵的领地来……

    然而就在刘行静待猎刃**旅整训完成的消息时,东南的大海上、十几艘大宋皇家水师部队的战舰正缓缓地向澎湖靠近着。

    在那些战舰之中、走在最前方的铁甲覆着外体那艘巨型战舰的船头,姚政昂首而立、用刘行搞出来的琉璃千里镜正仔细地观察着澎湖岛上的情况。

    “姚将军,还要多久可以抵达澎湖?”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姚政的身后传来,引得他不得不放下手中那千里镜转回了身。

    “二夫人,照这样的航行速度,最多半个时辰后我部既可抵近澎湖近海水域。不知二夫人您如此着急,可是为了那一而再、再而三逃走的曾贼呀?”回过身后,姚政对着那女人微微一礼中口中如此问道。

    二夫人、其实这只是军中将士们的称呼,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行定亲却未过门杨凌儿。

    对于这“二夫人”的称呼,起初杨凌儿与刘守真登上姚政率领的水师战舰之初是不接受的。因为她毕竟还未正式嫁给刘行,即便嫁给了刘行、随军行事时她也更希望别人称呼他为杨太医而非这“二夫人”。

    但一种称呼一旦被人叫久了,被叫的那人也就推脱不掉、只能默认,所以如今的杨凌儿也就习惯成自然、不再如刚登船上总是去矫正别人对她的称呼……

    听到姚政的反问之言,杨凌儿轻轻地点了点头:“是呀!刘师哥让我俩追拿那曾贼,若是将军的水师将抵澎湖时,可千万记得告知奴家一声。那曾贼擅使毒术,用毒的本事从临安城其所遗留的物什看竟似直追上了刘师哥。所以绝对不可马虎大意,切记莫要轻视那贼厮呀!”

    曾孝全的施毒术直追上了刘行?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从他在临安城那个假山下密室中遗留下的毒物上去看,刘行坚信那个家伙如今竟然也学会了一些原始的化学合成手段、能够制造出一些当今世上罕有人能解其毒性的剧毒之物。

    既然他懂了一些原始的化学合成手段,那么与将医药学和应用化学结合在一起,才成为当世第一毒医刘行之间的差距也就不远了。

    知其本事见长、刘行只能发密信嘱托从临安海口登船的刘守真与杨凌儿切勿给那贼厮使毒对付大宋皇家水师的机会。所以杨凌儿此刻的心情,实际上比领兵在大海上真正首战的姚政更是紧张。

    明白她担忧所为何事,姚政面色沉沉中道:“夫人担忧我自是知道,然则那贼厮即便就在澎湖,怕是两军对垒时他也没多大的机会放出毒物来。怕只怕,在我军功攻下澎湖后,他来给我军将士使毒呀!”

    听闻此言,跟在杨凌儿身后走出来的刘守真开了口:“师姑、将军何必如此担忧,只要那贼厮在这澎湖。将军先以大炮狂轰,我在与师姑先于他对岛上使毒。只要是我等先发制人,那贼厮只有忙于救人、何来使毒的机会呢?”

    什么样的师傅带出什么样的徒弟来,本来刘守真是一个彬彬有礼、儒学与医学都极有天赋的少年郎。

    可是自从他跟上刘行开始学艺,这才短短不到二年的时间。无论从思维模式、还是从行事风格上竟都有了刘行的七分影子,活脱脱地变成了有一个小号的“邪公子”。

    最好的防守是进攻,那是主导了刘行做出许多战略决定时的思想。

    正因从言行举止到思维模式上都被刘行给教得徒似师七分了,刘守真才能在如今这情势下想到先发制人、不给那只漏网之鱼曾孝全主动释放毒物的机会……

    听到刘守真此言后,姚政露出了微笑、他轻轻点了点头道:“名师出高徒,小医正不愧为太傅唯一的入室弟子,竟也有了太傅七分的思谋之智。好,那我这就传令,舰船一迫近澎湖诸岛,即刻先以火炮覆地、炸得那贼厮无机使毒。”

    见姚政毫不质疑他的想法,刘守真一把拉住了姚政,诡笑着道:“将军既然准备采纳我的建议,那么不如再采纳我另一记狠招可好?”

    “是何狠招?小医正请说来一听。”姚政不知他还有什么更狠的招数,饶有兴趣地盯着他问道。

    姚政这一问,刘守真立即回身望向后面的船舱,大声喊道:“来呀,将我方才弄好的那些炮弹抬将上来,给姚将军看上一看。”

    几个兵士闻声而动、很吃力地应声将几口装满了炮弹的大木箱从船舱中抬了出来。( )

第948章 刘守真喧宾夺主,杨凌儿使出狠毒

    待那几个兵士小心翼翼地将那几口箱子放在姚政面前,刘守真一指那箱子说道:“这是我给加了佐料的炮弹,将军稍后若是开炮、可用这些炮打头炮。”

    “这、这是什么炮弹?”不明所以然,姚政不知刘守真为何突然让人抬出了几箱炮弹来,更不明白他所言叫料是何意、错愕间盯着刘守真问了一声。

    邪邪笑着、刘守真俏皮地瞟了瞟姚政继续道:“嘿嘿,只要将军您用我这叫料炮弹轰上一轮,我保证那曾贼就算真在澎湖岛上,也只顾去忙活着解毒、没空来用毒物阻挡我大宋王师咯!”

    闻听这话,姚政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望着刘守真道:“你、你、你不会是将某种毒物混入弹药中去,重新制成的这些炮弹吧?”

    见他似乎懂了,刘守真露出了开心的大笑:“哈哈,不错!这三百颗炮弹的弹药中我填入了家师所制‘飘渺万花散’,弹头上我又抹上了我自己制成的‘百虫噬灵香’。只要将军让人将这些炮弹轰将出去,我保证炮弹炸开花、敌军遍地躺,您只管遣登陆标上去砍瓜切菜便能夺取澎湖咯。”

    不会解毒的大夫不是好大夫,会解毒不会使毒的医生却绝对成为不了神医。

    刘行是当世第一神医,在刘行悉心全立教导下的徒弟自然也不会太弱。

    姚政听完刘守真这番话以后,立即兴高采烈地转身大声吆喝道:“来人、速速将小神医这些炮弹分发给四艘大舰,让那些管带们开炮之时先打光这些小神医的炮弹。”

    小神医、姚政这个称呼令刘守真很是受用,可他却没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杨凌儿见到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撇了撇嘴。

    杨凌儿为何撇嘴呢?那是因为“飘渺万化散”之毒乃是她帮着刘行制出来的,刘守真那所谓“百虫噬灵香”也是在她的耳提面授、悉心指导下研制出来的。

    只言师傅不提师娘,杨凌儿不撇嘴、鄙视刘守真,那还真对不起她自己了……

    刘守真当然没想到他的举动会引起二师娘的不满,在一群兵士抬走那些叫了料的炮弹后,他才回头看了一眼已走到船边去看海上风景的杨凌儿。

    “小师娘,您那些宝贝怎生不立刻拿出来,让姚将军一并使将出去、定可让澎湖岛变成我大宋皇家水师肆意驰骋之地呀!”盯着杨凌儿,完全不觉景的刘守真欢快地说道。

    “哼……”

    听闻其言,杨凌儿头也不回、只是轻轻地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鄙弃的声音来。

    听到那一声冷冷的响鼻声,刘守真眨了眨眼睛。明白了小师娘这是在生气,生他喧宾夺主,只说师傅不提师娘那番话的气了。一明白过来,他马上满脸堆笑走上前、轻轻拉了拉杨凌儿的衣袂。

    “师娘、师娘,真儿说话不经脑,您不要生气嘛!”赔着罪,刘守真像个孩子般地道:“师傅让您代授我医术与毒术,全天下谁人不知呀!就算我不说,姚将军也知道那些炮弹上的毒一定也有您的功劳,您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哇!”

    “是呀、是呀!”

    姚政一见这副情景,马上也知趣地上前来陪笑着道:“当今天下谁人不知二夫人医术与毒术上的造诣,又有哪个不知您代太傅传授小神医双术呢?二夫人,您就不要生气了,可还有什么宝贝、请尽早拿出来给我,稍后一并使到澎湖岛上那些康王兵地身上去吧!”

    姚政是儒生出身、是文官行伍,他说出话来看上去似乎是在帮着刘守真打圆场,事实上却是在用话语敲打杨凌儿不可因一时之气而耽误了行军大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杨凌儿自幼也是饱读诗书、能文能武,冰雪聪明之人,她怎会听不出姚政这话中的真实用意。

    攻下澎湖岛、进逼澎湖岛,那是刘行定下的战略目标。

    然而姚政也好、这支舰队中其他的人也罢,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了解刘行为何只是让如此庞大的舰队打下澎湖岛,而不是直接去进攻刘行口中的“台湾岛”。

    杨凌儿是这支大军中仅有两个明白真正原因的人,她十分清楚、那个现在被叫做流求、但已被刘行更名的大海岛未来将是她与刘行终老之地。那里将是刘行的私人领地,将是日后正式完婚后、她为刘行生儿育女后,自己孩子世代传承的领地。

    不能为小事耽搁了大事,杨凌儿心中如是想、缓缓转回身来。

    对姚政莞尔一笑,杨凌儿回过身后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我自是只与这小子开个玩笑、看他是不是尊师重道、爱屋及乌,真的对我这个师娘尊重而已。”

    一言落下,杨凌儿侧目望向船舱,立刻大声喊道:“来人,将我所制那些鱼雷抬将上来交与姚将军。”

    鱼雷、那是刘行创意,耶律跋慎亲自主持制造,为大宋皇家水师部队制造出来的一种特有的火器。

    鱼雷可从舰艇、飞艇上发射,发射后可自己控制航行方向和深度。遇到舰船,只要一接触就可以爆炸。用于攻击敌方水面舰船和潜艇,也可以用于封锁港口和狭窄水道。

    因这种鱼雷是依靠内置的磁石,在发射后航行着冲向既定目标的。所以在这支水师中、官兵还送给那物件一个绰号、称之为“司南雷”……

    闻听杨凌儿叫人抬上那种“司南雷”来,姚政不由得翘首望向船舱,口中道:“小神医弄出满是毒物的炮弹来,不知二夫人您这司南雷中又藏了什么宝贝呢?”

    “‘蛭母噬魂粉’。”杨凌儿也不想多废话,直接说出了那些鱼雷上她掺进去的毒物名称来。

    听到这样一个名称,姚政忍不住愕然地盯住了杨凌儿:“我的乖乖,二夫人您这也有些太狠毒了吧!虽我不知您这毒物那噬魂是何种毒效,可蛭母之毒我却还曾在猎人谷万丈渊下见到过!那蛭母之毒一散开来,怕是方圆几里之内身上沾了水的人都难逃一死呀!”( )

第949章 惊闻海上哭号声、鬼母寻子令人惊

    再是强大的火炮,也需要好的兵士操作才能发挥其威力。再是凶猛的毒物,也需要懂得其特性的人使用才会最有效。

    姚政赞叹杨凌儿与刘守真使出的毒物太厉害,他却忽略了一件事、凡是毒物必有一定的反噬性。

    亦就是说使毒之人放毒的时候,如果不去先做好自身的防护必然会被那毒物反噬而造成伤害。

    姚政只是个读书人出身、擅于行军布阵的文武全才,他不懂得用毒。

    可是杨凌儿却十分懂得,在他赞赏之后杨凌儿却也说出了一丝担忧,皱着眉头说道:“我与真儿所用之毒虽是凶猛,然则还请将军切勿将如下几点告知那些发射毒炮弹的兄弟。否则必为毒物反噬、我与真儿手上现今药物不多,恐难及时救治呀!”

    “啊?”闻听此言,姚政一惊之后大声道:“怎地,夫人与小神医这毒炮弹竟还会出现反噬的境况吗?”

    重重地点了点头,刘守真走到了姚政的身前,一脸无奈的神色道:“我与小师娘虽学得了恩师施毒术的七八分,然而却在解毒与防毒之能上均未学及其半数本领。所以呢,将军切记小师娘所说诸点,勿要使那些毒物伤到自家兄弟呀!”

    “哦,那、那就请二夫人速速说来吧!”姚政听完刘守真这番话,心头一紧、却是转头盯向了杨凌儿。

    事情紧急、事关重要,杨凌儿也不含糊、迅速地将那三种毒物使用的过程中自身如何防护的方法告诉了姚政。

    “呜呜呜……啊啊啊……”

    片刻后,杨凌儿刚刚将对那些毒物的防护方法告知姚政,姚政转身传令让去转告前方四艘大舰上炮手时。突然之间,从澎湖岛西北方向传来了一阵阵的哭号声。

    一听到那哭号声,姚政大惊失色、转首循声望去时,一把拉住他身旁的一个老船长问道:“张老哥儿,你、你听那声音,是不是传说中的鬼母寻子声呀?”

    那老船长被姚政死死地抓住了一条胳膊、双眼却也朝那声音方向看着,咧着嘴道:“不能够、不能够呀!此地非南海小虞山附近,鬼母寻子怎会来到此处呀?哎呦、我说将军,您可否先放开老汉我,您抓得我好是吃疼。”

    “何为鬼母、为何寻子时要发出此等难听的哭号声?”站在一旁的刘守真耳听二人对话,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听到其问话,姚政一撒开那老船长,老船长便转身对刘守真微微一礼、尔后快速地讲出了关于南海鬼母的传说来。

    那鬼母住在南海的小虞山、又叫鬼姑神。长得是虎龙足、蟒眉蛟目,形状奇伟古怪。她的本领更是大极了,能够产生天、地和鬼。

    她一次就能生产十个鬼,但是呢、她早上把小鬼生下来,到晚上她就把她的孩子们当点心吃下肚子去。

    其神力无穷、号称上古万神邪灵中一方奇尊。她身份在传说之中有点近似女娲娘娘,可惜她却是幽鬼道中的奇异至尊。吃儿子的行为实在也并不体面,所以擦只能是“鬼母”、永远无法入正道。

    还有一个是船夫之间流传了许久的传说,传说当年有一支船队为躲避海上的狂风巨浪,误入到了小虞山附近。

    正当领头大船上的船长发现到了传说中鬼母的地盘上,吓得仓皇间喊着、叫着带领船队开始掉头想要逃走时,船夫们突然看见了一座小岛。

    本想绕开那小岛逃走的船夫们一转间侧目一看,那哪里是个岛呀、竟是那可怕的鬼母泥潭。

    原来这个泥潭正是像一个小岛一样浮在大河中央。泥潭的上空聚集了许多从四面八方飞来的厉鬼,它们都迅速地将抓来的人投入到泥潭中。

    被投进泥潭的人纷纷做着垂死挣扎,正如船夫们所知道的常识那样,他们越是挣扎就越陷越深。

    而在那当时、一幕更令人吃惊的景象出现了,一头虎头鹰爪的庞然大物从泥潭里钻了出来。一声狂吼,扑向了挣扎的人们……

    于是乎、侥幸被同伴掩护着从那鬼母之地逃出来的船夫们再也不敢下海,只在世间留下了那样一个关于鬼母的传说。于是乎、有了这样一个传说,南海小虞山一带至今都是渔民与船夫们不敢靠近的禁地。

    每每遇上风浪、船被吹到小虞山附近的时候,船上的人也只能是将所有捕获的鱼虾、携带的粮食与水抛向小虞山的方向,乞求鬼母莫要放出她那些孩子、莫要使她那只神宠猫头鹰飞来将自己捉了去……

    听完那老船长所讲的传说,刘守真被吓得面如土色、转头望向了身后的杨凌儿:“师、师娘,若那声音真是鬼母寻子的哭号声,怕是鬼母也离此不远了。这、这若是那鬼母使出泥沼之术来,我等恐怕是逃脱不掉了呀!”

    孩子终究是孩子,虽然刘守真也马上到了弱冠之年、也曾历练江湖四五年。但他毕竟不是一个见多识广,早已学会了宠辱不惊、遇事不乱的大男人。所以一听说那鬼母的能力那么强,还那样地嗜杀,他的话音到了最后竟隐隐露出了一丝哭腔来。

    见到他那副样子、再听到他那声音,杨凌儿轻叹一声道:“你呀!还是需要多多历练才好。你这副样子怎配得上刘师哥弟子的身份,给我站到一边去、好生呆着休要再说话。天塌下来有姚将军扛着,地陷下去有我帮你垫着呢!”

    此言方落、杨凌儿淡定地转头望向那老船长:“老人家,您方才所说、鬼母当在小虞山之地,而非此地出现,对吗?”

    那老船长愕然地点了点头,瞪大双眼望着杨凌儿道:“回二夫人的话,传说中自上古神魔大战以后,鬼母便一直将自己幽闭于小虞山。据说是她与盘古大神和女娲娘娘有个约定,别人不得靠近她的领地,她也绝不在出世乱来。”

    “那这澎湖距小虞山没有八百、也有二三百里的水路相隔,您怎敢确定那哭号之声就一定是鬼母寻子声呢?”得到他第一个回答,杨凌儿立即又追问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950章 大气娘子献正策,阖山弟子藏敌营

    被如此追问,那老船长又是一愣神,旋即答道:“上古神灵无论是神兽还是恶兽,不管是神灵还是恶灵,那都是法力无边、神出鬼没。二夫人、难不成您认为那不是传说中的鬼母寻子时发出的哭号声吗?”

    见他这样说,杨凌儿摇了摇头、正色望向仍然在不断传来那哭号声的方向:“就算那是鬼母,既知她是为了寻子而来我等又何须担忧呢?她为寻子来,只要帮他找到早上她生下的孩子还给她。相信既是她与盘古大神和女娲娘娘有了千古约定,定不会再来伤害我等。”

    闻听杨凌儿这番话,姚政顿时面露愧色、瞪着那老船长道:“陈老二呀、陈老二,你的那些传说真是不该说。好了,现今被你那传说一唬、我被乱了方寸,竟是还不如二夫人一个巾帼女杰能够淡静思谋了!”

    训完那老船长,姚政再回首、憨笑着对杨凌儿道:“二夫人、既然您已想出对付那鬼母之策,请问可想好该如何去寻那些鬼母的孩子了呢?”

    他来问、杨凌儿也不迟疑,马上转身一指澎湖岛:“能想出这种阴损毒辣招数来对付我军的,只有澎湖岛上那群康王的走狗辈。如今之计,唯有立即攻岛、释放鬼母众子,才能自救的同时完成刘师哥交给将军的勾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姚政看到杨凌儿那回身一指,恍若见到了刘行的影子,使得他心底不由得暗赞道:看来太傅真是当世神人,连他的夫人跟随在他身边日久之后都变得如此淡定、变得如此有大将之风。看这小娘子的神色,竟似指点江山一豪杰般、我日后还是要多想太傅求教才是呀……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姚政迅速收定心神、再对杨凌儿微微一礼。

    接着他一转身,高举一手指向澎湖岛,大声喝令道:“传我将令、所有舰船全速航进,一刻钟内对那澎湖岛发起攻击。”

    “呜呜呜……”

    海螺号角声响起、姚政所乘旗舰上的彩旗不断翻舞,快速地将他的号令传向了附近那十四艘铁甲覆体的战舰上。

    那些战舰上的管带、舰长们听到海螺号角声,再看到旗舰上的旗语之后迅速做出了反应。

    十四艘战舰在行进中缓缓变幻阵型,当一刻钟过去、整个舰队靠近到距离澎湖岛不足一千五百步距离时,竟是横向在汪洋大海上排出了一字长阵来……

    澎湖岛上,眼见到皇家水师横列海上、展开架势就要开打了,被赵构仍在澎湖这小岛上的吕颐浩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站在高高的山顶上,吕颐浩翘望着海上那些皇家水师的铁甲战舰看了许久后回转身、望向了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人。

    “张统制,你确定鬼母会在片刻后寻到这片海域来?”望着那人,吕颐浩开口深沉地问道。

    那人闻听问话声、立即深深一礼中答道:“是的、请吕副使放心,不出盏茶光景、鬼母必来至此处。到那时,任他北朝战舰与炮火如何犀利,绝难抵住鬼母搜寻时那泥沼倾天落下的压袭。”

    “我说张琪呀,你真是不是幽鬼道中人吗?”

    听到他的回答,吕颐浩变得更加淡然、竟含笑望着那个叫张琪的统制说道:“你说你不是幽鬼道中人,却能潜入小虞山、趁着鬼母生产后虚脱之机把她的孩子全都抱了来,你说这话让谁听了会相信呀?”

    被人怀疑是异道中人,如果换一个场景、换一下人,张琪肯定会马上暴跳如雷、蹿上去施展法术将说他这番话的人弄个灰飞烟灭。

    然而此刻说这话的人是他的顶头上司、是康王赵构任命的澎湖巡检、枢密副使。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张琪也只能选择了忍气吞声……

    心中憋闷不敢露的张琪,在吕颐浩的话说完后自能的一副谦卑状地说道:“副使莫要再取笑小底,小底真非那幽冥鬼道中人。”

    “那你到底师承何处,为何总是问而不答呢?”

    闻其回言,吕颐浩仍然是含笑中望着他道:“你说你不是鬼道中人,又非魔道、妖道中人。可是你不肯讲出你的师承来,叫人怎生不对你诸多怀疑呢?你可知道呀、昨日还有人密奏请我捉了你这鬼道中人呢!”

    有本事的人天下间有许多,有大本事的人也不少。然而与那些真有本事的相比,这天下更多的是妒才忌能、擅于诬陷之辈。

    本事再大的人,遇上了奸险小人都要万分小心。因为一个不小心,就算你本领再是高强,随时也会被那些人陷害得身陷囹圄甚至是死无葬身之地。

    吕颐浩是个奸险小人,他是靠着他一套个人独创的奸险套路才一步步走到今日。虽然失宠于康王了,但他的奸险还是能随时置张琪这样一个小小的统制官于死地。

    自从张琪奉命从流求回到澎湖来,吕颐浩一直就想知道他师承何处、想要从他的身上偷偷地学走一些他那奇诡的法术。

    如今他公然说出了“有人”暗中参奏、想将张琪当做异道诡仕捉了起来,张琪明白再不说出自己的师承来真要身陷囹圄不得脱了。

    心知利害、张琪只好颔首沉声道:“刘贼以为他将四大宗派融为其一人门下,普天之下的宗派便只能唯其马首是瞻、让他成就政教双主的霸业了。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您似也不清楚的是,我阖山一派偏不与之为伍。我派符箓之法中堪称上乘者正是隐身、驭鬼与驭灵三术。”

    “哦?”听完张琪这番话,吕颐浩若有所思、眼神叵测地盯着他说道:“你是说你乃是阖山派的传人?那为何一直不肯说出你的师承来呢?”

    “实有难言之隐,还望副使莫再追问。”张琪见他还是紧追不舍想要问个明白,只能颔首一礼后突直起身来指向鬼母哭号声传来的方向:“副使您听、鬼母已靠近那些北朝铁甲舰的后方不出二十里的地方了。”(未完待续。)

第951章 有本事不敢说的张琪

    “究竟是何种法术,阁皂灵宝怎会有使人藏形匿迹、潜入鬼母之**之术。”

    张琪想要转移开话题,吕颐浩却不想就此罢休,盯着他继续满面疑色地道:“灵宝所出度人为主,葛仙翁的抱朴与灵宝经我亦曾有幸一睹片节,却不见此等法术。张琪,你真的是阖山灵宝派的弟子吗?我怎地还是难以相信呢?”

    阁皂山、亦称阖山灵宝派是三十六洞天之一。灵宝派是产生于东晋末年的一个道派,活跃于江南一带。本山为阁皂山,与上清派的出现时间大体相同。

    该派是以信奉和传承《灵宝经》系而形成的教派,也因主传与主修《灵宝经》系而得名。

    灵宝派的修炼方法主要是符篆科教,它又受到上清派的影响,也讲存神、诵经之类。

    它介于当时新旧道派之间,既保留天师道的传统,也兼有上清派的新法术,这比上清派更能招徕多层次、多方面的信徒。

    灵宝派比较重视集体的宗教活动,但又不同于天师道的聚众活动。

    该派信徒一起唱经、一起吃斋。通过斋醮科仪,用礼拜等方式来约束杀、盗、**等种种罪行,用唱经来净化口出的“恶言”,用存神的方法来驱赶贪欲与恶念。

    灵宝派提倡修道者应该不仅仅只求个人成仙,而应包括要借此帮助别人行善得道,普度众生。

    至唐代灵宝经法、修炼理论渐为上清茅山派所吸收。

    北宋金元时期阁皂山灵宝宗坛与江西龙虎山正一宗坛、江苏茅山上清宗坛为符策三山。

    道教经典中,“灵宝”一词最早见于《太平经》,原为神灵宝贵之意。

    隆安中,葛洪族孙葛巢甫附会引申,造作《灵宝经》三十三卷,并胪列一个上自元始天尊,下至葛玄及其后嗣的传经系统。

    至南朝宋时,陆修静“更加增修,立成仪轨,于是灵宝之教,大行于世”……

    张琪师从灵宝派,吕颐浩早年间也曾与那宗派几位当世长老有过私交,所以他才会怀疑张琪并非灵宝派的弟子。

    听到他这追问之言,张琪心底一阵暗暗叫苦,心中暗道:直娘贼地,这老贼怎地还是不肯为大事停止追问于我!我总不能告诉他我乃是被逐出师门的弃徒,乃是因为偷学了衍生与祝由中的歧术被师傅赶下山的吧!

    张琪不敢说的原因,是因为他偷学了厌胜术居多。厌胜是何种法术呢?

    传说“厌胜之术”始于姜太公。当年周武王伐纣天下归服,只有丁侯不肯朝见。姜太公就画了一张丁侯的像,向这张像射箭,丁侯于是生起病来。

    当他知道是姜太公捣的鬼,便赶紧派使臣去向武王表示臣服。

    姜太公在甲乙日拔掉了射在画像上的箭,丙丁日拔掉了画像眼睛上的箭,庚辛日拔掉了画像脚上的箭,丁侯的病就好了。

    “厌胜之术”又称魇镇之术,意思为“以诅咒厌伏其人”,是一种流传已久的巫术行为。无论是宫廷或是汉族民间,都有人利用它来加害他人。

    如果哪一户人家被用了“厌胜之术”,轻则家宅不宁,时有损伤或惹上官非;重则患上恶疾、遇上灾劫,孩童夭折,甚至会家破人亡,是一种非常恶毒的诅咒。

    当然“厌胜之术”有恶也有吉,因人而异,因事而异。只不过不管是上清、天师还是灵宝派,都以道法正派自居。即便弟子是学来帮人的,偷学厌胜之术也是要被轻则逐出山门、重则直接灭杀的。

    而真正让张琪不敢说出他真正施展的何种法术原因,其实并非是他偷学的厌胜之术、而是另外那种祝由术。

    祝由之术源于上古时代、本是巫术。其本质上,本该属于道家万法上古时代的根源。

    巫术在上古、洪荒时代里那是是一种令人尊敬的法术,从事巫术的人所做的是崇高的职业,它曾经是轩辕黄帝所赐的一个官名。

    当时能施行祝由之术的都是一些文化层次较高的人,他们都十分的受人尊敬。

    而祝由术包括中草药在内的,借符咒禁禳来治疗疾病的一种方法。

    “祝”者咒也,“由”者病的原由也。本法在中原曾经广为流传,多由师傅带徒弟的方法,口传心授……

    然而正因为祝由本属上古巫术、是当今巫医之术的代表,所以道门三大宗都对其嗤之以鼻。甚至是以其行事多诡异,施法太叵测为由,将其与那厌胜术并列为人间道上两大邪术,严谨各派弟子修习。

    张琪之所以能够隐藏身形、潜入到上古神灵鬼母老巢去偷出她的孩子,正是以祝由术中的草药、金石制造出迷雾藏其气息,辅以灵符吸纳灵气护体,再以厌胜的借物幻形、移形换位之法才成功的。

    然而这两种法术都是世人鄙弃的,更是名门正派所不能容的。

    如果张琪这样能够将两种源于上古、洪荒时代奇术修习到手的人在刘行身边,刘行不但不会对他诸多怀疑、甚至会专门为他辟出一地、开坛设庙让他潜心研究厌胜与祝由。

    因为刘行是个邪狂成型的人,那邪狂之中有一点是这个时代人罕有人具备的、那就是实用主义。

    管他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才是好猫。既然厌胜与祝由能对付得了鬼母,那么其他上古神灵、神兽与恶兽自然也都能从中找寻出办法来去以上古之术收拾上古之物……

    可惜的是张琪跟随的人是康王、是吕颐浩这样一群明明满肚子坏水,却非要装作一派正人君子模样的家伙。

    不管是连亲爹亲娘都不要的康王赵构也好、还是一心只求功名事的吕颐浩也罢,虽然在道门的争夺上他们从开始就败给了师出豹林谷、又得王文卿传教的刘行。

    但他们都是信奉正派、“极其厌憎”邪术的人。为了得到名门正派的支持,张琪很清楚他只要一说出他使的那不是灵宝派法术,而是祝由与厌胜双术合璧出来的法术。

    不用等到战胜气势汹汹正杀来的北朝水师,他可能已先被吕颐浩一声令下、当做邪道异教徒给推下山崖活活摔死了。

    所以张琪自然不敢告诉吕颐浩真正的原由,一时间两人竟就那样对视着、僵持在了高山顶上。(未完待续。)

第952章 姚政知耻后勇,张琪古法挡炮弹

    澎湖岛上是一个不肯说、一个非要问,张琪和吕颐浩顶上了牛、使得岛上似如没了主心骨。

    澎湖岛外的海面上,姚政听着那鬼母的哭号声越来越近、心底却是越来越焦急。姚政一着急,他能做的就是不断催促各舰加速前进。

    在姚政不断的催促之下,就在张琪和吕颐浩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刻钟后,皇家水师的十五艘战舰终于完成了最后的海上列队。

    “定远舰准备就绪……”

    “济远舰准备就绪……”

    “康远舰准备就绪……”

    听到船桅高处旗语通传兵一声声高喊,等到最后一艘战舰准备就绪的通传声传来,姚政侧转头先看了看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杨凌儿。

    “二夫人,所有舰船准备好了,您看我是不是立刻下令、让那澎湖岛上的康王兵尝一尝您与小神医那些毒物的妙处了呀?”眼见到杨凌儿也是手持一只千里镜、神情肃穆地正观察澎湖岛上的景象,姚政开口询问了一声。

    听到他的询问声,杨凌儿依然用千里镜盯着澎湖岛、嘴下轻声道:“姚将军、您是这水师的都使、怎要来问我是否开打?刘师哥有明言在先、我与真儿只是来追那曾贼,不得干涉军政诸事。你这样做,是想让我回去以后被刘师哥关到艮园冰库里去冻上半个月吗?”

    刘行的太傅府有八个园子,每个园子用途都不同。乾、坤、巽、离四园是日常府上众人起居之处。震园之中造火器,是刘行府上私人亲兵队的军火库。兑园之内有座小山,是亲兵队与内学堂的练兵场。坎园有个大湖,是平素闲暇刘行带着众人府内消遣之地。

    但在八园之中,如今最为朝中各级大臣所知名的却是艮园。

    因为不管是种师中的子侄、还是宗泽、吴玠家的族中少年,只要在太傅府内学堂里犯了错。轻则被扔到艮园那座当年用花石纲所得奇石造出来的假山顶上爆嗮几天,重则会被扔进艮园那深入地下百余丈的冰窖里连饿再冻地惩戒一番。

    因艮园被刘行当做了惩戒内学堂弟子的私刑之处,故而朝中所有人都暗中给那艮园送上了一个极其贴切的别号:“太傅府上炼狱园”……

    姚政的两个弟弟姚广、姚谦也在太傅府上内学堂里聆听刘行教习中,他自然清楚杨凌儿此言何意。

    见她如此说,姚政只好挠了挠头、一脸歉意地道:“我错了、还望二夫人不要见怪,我绝无陷害您的意思。”

    仍然是用千里镜紧盯着澎湖岛,杨凌儿闻其言回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虽不为刘师哥所推崇,然则我家哥哥、岳飞、刘家九哥等人皆为常做那种有所不受之事的人。姚将军您若真想为大宋更多的效力,还是不要太多文人的虚礼、多一些武将该有难道独断才好。”

    文人领兵不乏英豪之辈,然而文人骨子里那种趋炎附势、优柔寡断却也酿成不少中原王朝兵败的往事。

    杨凌儿在随刘守真身后南下之前一直紧随在刘行身边,自是深知刘行讨厌什么、喜欢什么。刘行最讨厌的就是读书人满嘴的仁义道德,实则满肚子的男盗女娼。最讨厌的就是带兵的读书人趋炎附势、不做实事。

    刘行最喜欢的是什么人呢?杨沂中多次听命不听令,擅做主张杀出了一个“杨阎王”的威名,刘行非但顶着满朝文臣的压力不责罚还继续重用他。

    杨幺在两广那也是听命不听令,也杀得那叫一个血流成河。可是他的杀伐决断能力不但没成为让其惹来祸事的原因,反而成了刘行力排众议、让他去宁夏继任暂领巡抚之事的高官。

    刘錡也好、吴玠也罢,从前他们在沙场上带兵冲杀的时候,许多事实际上并未事事皆向刘行禀告、得到准许后才去做。然而他们却在征战之中建立起了威名来,并且被刘行亲口称做了“护国五元帅”中的两个。

    为人臣者当度君心,才不会出现伴君如伴虎、随时惹来祸事的情况。懂尊上之心人,才能一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开创出一番丰功伟绩、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名垂青史。

    而这一切的一切,皆因刘行起家之初就是一个不听任何人号令、自己拉山头的人。

    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自己是一个听命不听令、甚至可以说是听调不听宣的人,刘行自然不会喜欢那些总是繁文缛节、趋炎附势却耽误大事的人……

    听完杨凌儿的话、姚政联想到刘行那邪狂的个性,以及从前对他说过的一些话以后,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愧色。

    知耻而后勇、知不足而奋进。姚政愧色一闪而过,旋即换做一副正色慨然的神色,回身大声喊出了对澎湖全面开火的号令声。

    “咻咻咻……”

    “轰轰轰……”

    姚政的号令一出、十五艘战舰中排在列队最前方那四艘战舰立刻率先朝着澎湖岛上倾泻出了一阵弹雨。

    密集地炮弹有如大于瓢泼劈头盖脸砸上澎湖岛,吕颐浩直才此时才被那炮声惊得清醒过来、转身带着亲随朝山下的山洞奔去。

    奔逃之中,他还不忘高声喊道:“张琪、我现在不管是不是阖山灵宝派的弟子,也不管你是妖人还是鬼道中人。马上施展你的法术、给我挡住那些贼兵!”

    主帅找地方去逃避北朝水师炮弹了,却让张琪一个统制官带兵抵抗。这种事在北朝绝对难得一见,在康王赵构的南朝却是屡见不鲜。

    听到吕颐浩的呼喊声,张琪先是轻叹一声、旋即转身高声喊道:“众兄弟、我等一起研习的上古奇术当可结出一道真气屏障来,就让我等一起施法、挡住那些炮弹吧!”

    张琪一声喊、从他投入军中就一直与他朝夕相处,如今都已成为他手下南朝禁军统领的十几个和他一起研习厌胜与祝由术的将领们立即齐声应喝。

    应喝之后,那十几个人一起走到了张琪地身边。

    一阵黄符撒上天、阵阵咒语念出口,十几个人同时施展法术、竟然在北朝水师第一轮炮弹雨挥洒过后,以他们的法力真的在澎湖岛西北方形结出了一道厚重的真气墙来。( )

第953章 古法引新忧,释疑取神甲

    “那、那是甚底鬼物什,竟可抵挡住我军的炮弹!”、

    澎湖岛上张琪率众以上古法术在澎湖岛外结出一道真气护盾墙,竟然挡住了大宋皇家水师射出去的炮弹,这让姚政不由得惊愕地望着、失声轻问了一声。

    同样也在用千里镜密切关注着澎湖岛方向的杨凌儿,在他发问时也是一脸错愕。但仔细观察过后,杨凌儿却猛一回头望向站在一旁的刘守真。

    “真儿、你看那道真气墙,是不是很像你师傅曾言说、古书记载之上古奇术弄出来的?”盯着刘守真,杨凌儿如此问道。

    同样也是目不转睛地用千里镜观望着那道真气墙,刘守真惊诧之中轻轻地点了点头:“气厚而沉、结界却很飘忽,呈淡黄色、正如古书所载蚩尤古法所出之真气结界。”

    “蚩、蚩尤古法!”姚政闻听二人对话至此处,大惊失色开了口:“我的乖乖、小神医您可未曾看错?那岛上竟有人会使出上古魔神蚩尤的法术来?这、这、这也太是不可思议了!”

    耳听其言、侧回头再看到他那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杨凌儿却是不屑地说道:“蚩尤古法是一种近乎魔道的法术,其威力确实很是强大。然则上古之时赤黄二帝能够驱走蚩尤,使他成为南蛮诸族始祖,也说明了蚩尤古法并非传说中的那么犀利。”

    “不错,看那些人施展出的法术很是飘忽,当是一群修为不高、功力不强之辈。想要破除他那古法结界,亦非甚底难事。”杨凌儿话音才落,刘守真立即如此说道。

    说话间、刘守真手入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锦囊来。打开那锦囊,刘守真从里面掏出了一把五色金针来。

    “这是王真君当年赠我的百支五彩神针,属五行兼备、同行同道融炼一体的宝物。”

    将那一把无色金针举宋到杨凌儿面前,刘守真正色继续道:“师娘、你我的修为加在一起,当可与那群施出古法之辈抗衡。若是再能从姚将军这水师中寻出几位修为高一些、擅用水行法术者相助,你我率众登岛、不但可破除那蚩尤古法的结界,信还能杀掉那伙贼人。”

    听到他这番话,杨凌儿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暗暗思忖起来:蚩尤古法、失传于中原已数千年,怎会在南朝军中有人能够施展出来?这是一个最大疑点。

    难不成除了泗水深渊中那两只神兽外,这天地间真的还有许多上古遗物存在吗?真若是那样,若是去杀掉了蚩尤传人、会不会引来上古诸魔神复活,制造出新的人间浩劫呢?

    投鼠忌器,杨凌儿所思是惧怕岛上那些施法之人是蚩尤的传人,她的担忧其实很有道理。

    蚩尤那是谁呀?上古的时候,单挑赤帝神农氏都能将神农氏给挑得落荒而逃的超级boss。炎帝单挑没挑过人家,只能跑去去拉了外援、找来了帮手,也就是黄帝姬轩辕。

    于是炎帝与黄帝一起联合来战蚩尤,蚩尤率八十一个兄弟举兵与黄帝争天下,在涿鹿展开激战。

    传说蚩尤有八只脚、三头六臂,铜头铁额、刀枪不入。善于使用刀、斧、戈作战,不死不休、勇猛无比。

    如斯强悍的对手,炎帝和黄帝联手竟然也很难将其打败。无奈之下,两位上古大神只能又拉外援、请帮手,找来了天神助其破之。

    当时那天地间的战事打得呀,那叫一个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天神们出手之后,终于蚩尤被黄帝所杀。炎黄二帝斩其首葬之,首级化为血枫林。

    但是后来呢,黄帝应天神所令、册封上古诸神的时候,他尊蚩尤为“兵主”、即战争之神。如此一来、曾经被炎黄与众神联手击败的蚩尤,也就成为了上九玄天、上古诸神中的兵神与头号魔神,死而复生、住在了那上九玄天中……

    两位华夏族的祖先大神联手都挑不过那上古兵神,杨凌儿担忧若是岛上那些人真是蚩尤传人的话,杀之必引来其同道报复。

    其同道一来报复,不敢想象会不会恶怒之利会不会解了那早已封印数千年的上九玄天结界,使得上古诸神魔再现人间、让这人间道上再腥风血雨事……

    “师娘、师娘,您在想什么?”眼见杨凌儿皱眉不语陷入沉思中,刘守真眼珠子转了转后轻声呼唤了两声。

    将杨凌儿从深思之中呼唤回神,刘守真怪笑着道:“您可是怕杀了岛上那群贼人,惹出上古魔神其他传人来报复我大宋、引起人间的浩劫呢?”

    轻轻地点了点头,杨凌儿道:“正是。”

    笑得更加怪异,刘守真抬手一指澎湖岛方向:“您瞧瞧、您瞧瞧那真气结界,只是这须臾之间竟变得薄弱那么许多。岛上那些贼人绝不是魔神蚩尤的正牌传人,最多也就是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一些古卷、自行参研出了一些粗浅的古法之辈。放心吧,杀了他们该不会引发新的天地浩劫。”

    听到这话、杨凌儿侧转头看了看澎湖岛的方向,这一看她的露出了隐隐的笑意来。

    杨凌儿为何要笑呢?那是因为正如刘守真所言,澎湖岛外的真气结界在几轮炮弹的接二连三的冲击之下,如今已经被炸得更加飘忽、更加单薄。

    看那情形,即便是刘守真和她不出手,只凭水师的炮弹再轰上些时间都能将那结界轰得分崩离析。

    使古法之人若真是蚩尤或其他上古神魔传人,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得神魔真传之人,必都是些修为日进千里、法力所向披靡之人,怎会这么快地被凡间火器给轰得摇摇欲坠呢?

    隐隐笑着,杨凌儿心知刘守真所言不假后,她猛地收入腰间、取出了那副神行甲来。

    “姚将军,请你水师中擅长水行与土行法术的兄弟速聚往此处。”将神行甲飞快地套在腿上,杨凌儿对姚政正色说道。

    姚政闻言又是一愣、愕然地道:“二夫人,您、您要做甚?”( )

第954章 姚政断然撤兵走,澎湖岛上恐怖生

    “您只管依我所言、召来修行那两种法术的兄弟便是。”绑好神行甲,杨凌儿说话间从腰上摘下了刘行送她的那个符箓小锦囊。

    打开锦囊,从那之中掏出一把符箓来,杨凌儿继续说道:“黑水之法可劈开水道,再以土行之术使出移山填海之法暂时为我与真儿在这汪洋大海上铺出一条通道来。那些兄弟法术未失时,相信我与真儿已杀了一个来回。”

    一旁的刘守真闻听此言,恍然大悟。

    他一边也忙活着掏出神行甲绑到自己腿上,一边大声叫道:“姚将军速依我师娘所言去做,只有此法才能赶在那该死的鬼母到来之前去掉澎湖外那真气墙、保住我军将士不为鬼母所吞噬。”

    “以、以你二人之力去对敌岛上不知多少擅古法之贼人?”听到刘守真那焦切的话语声,姚政错愕地望了他一眼。

    但只是一望之后,姚政猛地站直了身、正色朗声道:“太傅有令、你二人只是负责追杀那曾贼,无权干涉我军中诸事。我不同意、我绝不会让你二人为我大军攻下澎湖去冒险。”

    “呜、呜呜……”

    姚政一言才落、远方的鬼母哭号声再次传来,而且听那声音已是近至不出十几里外的地方了。

    耳闻鬼母哭好声,刘守真一绑好神行甲直起身来,立即瞪着姚政大声吼道:“我知你是为我二人的安危而有所顾忌,可是若是现在你不依我师娘所言行事,稍后鬼母到来、你认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二人能逃出那鬼母的吞天食地之法吗?”

    “是呀、姚将军,您的好心我心知、回去后自会铭记不敢忘。”刘守真话音才落,杨凌儿也急切地望着姚政说道:“可是若你不依我所言召集兄弟们尽快助我二人去那岛上杀掉那施法之人,鬼母来了、我也休想再回师哥身边。孰轻孰重、还望将军想清楚。”

    传说中那鬼母如果发起威来、不要说是眼前这十五艘战舰,怕是澎湖这附近所有岛屿上、舰船上的人都不够那鬼母塞牙缝的。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姚政听完二人这番话、心知不能再阻挡他们。

    可是他又很是担忧,这毕竟一个是刘行未过门的妻子、一个是刘行唯一入室授业的爱徒。

    如果这两个人施神行法登上澎湖岛没能将施法那些贼人杀掉,他二人反出了意外的话。姚政不知道日后还怎么去见刘行、不知他未来还有多少机会能为国擎起一片天,死后留下千古名……

    猜出其心中所忧事,杨凌儿上前一步、沉声低语道:“姚将军,你若是在如此紧要关头再多想个人身后事,我保证就算此次你助我灭杀曾贼、斩杀那些使了的古法妖人,刘师哥也绝不会再重用于你。”

    “就是呀!我说姚政、姚老哥儿,你总是那么优柔寡断,叫我师傅怎生敢将整个水师尽交你去管勾?别犹豫了,赶紧召集人马来、助我和师娘登岛吧!”杨凌儿话一停,刘守真也走到姚政面前急切地催促道。

    “我不是优柔寡断,而是在想更完善的办法。”

    被二人一起催促,姚政皱着眉头看了看他俩,随即说道:“若是你二人登岛,即便杀掉那些使出古法的妖人。鬼母一到、定也难以脱身。如今之事首重并非岛上施展古法之人,而是怎样躲开那鬼母的吞天食地的威胁。”

    “是呀、是呀!二夫人呀,就算你与小神医杀掉了那岛上之人又怎样?鬼母到了、我等不还是等着被那鬼母当成她丢失那些孩子的替代品,吞了进去以果腹吗?”站在一边半天没敢插嘴的老船长,这一次也开了口、一连无奈与惊惧的神色中说道。

    耳听其言,姚政更有了底气,正身对向杨凌儿道:“连老船长都如此说了,二夫人、我更是不能让你与小神医登岛。”

    一言才落,根本不给杨凌儿开口再言的机会,姚政猛地一转身、高声喝令道:“传令各舰、全速向北后撤三十里……”

    姚政做出了决定、暂时缓攻澎湖岛,带着舰队撤走了。

    可是澎湖岛上,被接连几阵炮火轰过之后,澎湖岛留守的南朝之兵却陷入到了无尽的恐慌与绝望中。

    为何恐慌呢?因为就在姚政带着舰队向北撤走的同时,张琪从小虞山偷来的那几只小鬼突然间在主岛马公岛的山洞中挣破了封印,有三只小鬼直冲进了康王军的大营之中。

    那三只小鬼是见人就咬、将人按在地上后就开始咬着脖子吸血喝。康王兵想用各种兵器去收拾那三只小鬼,可是每次都是羊入虎口去、未伤到那三只小鬼半根汗毛,却反让康王兵更多的人成为了那些小鬼吸血饱餐的美食。

    三只小鬼已是难以对付,康王军那些兵士们很快又发现更令他们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先前在张琪没有率众施法、结出真气墙挡住炮火轰击时打落到岛上的那些炮弹炸出的弹坑里,竟然突然间绚烂异常地飘出了阵阵雾气来。

    那些雾气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游荡着、飘渺地飞入了军营,尔后竟是见人就缠上去、绕上去。而被那些色彩斑斓、五花十色的雾气一缠上、一绕上,康王兵立即便开始痛苦地嘶嚎着、成群成片地倒在地上乱抓乱叫起来。

    毒气、那是北朝水师在炮弹里参杂了毒物而生成的毒气!

    一些曾在长江边上见识过装填了散功烟、那些只有北朝军队特有毒气爆炎弹的老兵们看到那些倒在地上乱叫乱抓中的兵士后,顿时意识到这是北朝水师使出了更大的毒气弹来攻击他们。

    老兵们一意识到这一点,顿时做鸟兽散、惊呼乱叫着朝营盘外夺路而逃。

    老兵一逃,剩下那些从前未曾与北朝大军交战过的康王兵刹那间彻底乱了起来。一冲我撞、你挤我推,所有人都想挤出营垒、都想着逃出营区到山顶上去找张琪救其性命。

    结果越是都往外冲、都向外面挤,越是谁都出不去。然后就只见那三只小鬼觅着味道从后面追上那些挤做一团的康王兵,尽情地、肆意地抓人便吃,见人便吸血、开始了属于那些小鬼新的盛筵饱餐时光……( )

第955章 猪队友甩黑锅、小鬼变成恶鬼

    澎湖岛的半山腰上,张琪才见到北朝水师远远地撤走、一回头却见到了自家营区那恐怖的景象,他顿时是一阵胸闷气急。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张琪没有料到那些小鬼居然可以挣脱他与那十几个古法高手联合施法设出的封印、冲到南朝大军的营中去肆虐。

    面对这种情况,张琪纵然是见多识广、博学多才,他却也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了。

    正在张琪从山上望向营盘、不知所措中思忖对策时,一个通传兵健步如飞地奔到了他的面前。

    双脚一战定,那通传兵马上大声急语道:“张统制、吕大人传令让您务必尽快扑灭营中的恐怖,将那些你捉来的小鬼全部放掉、赶出这马公岛去。”

    闻听此令,张琪不由得大惊之中望向那通传兵、十分急切地道:“小鬼若是放开,我等无力将其驱出马公岛。若是放了小鬼,鬼母必知是人间道中之人所为,怕是这澎湖诸岛我朝大军无一人可幸免呀!”

    那通传兵听到他这番话,也是一脸无奈、遗憾地摊了摊手:“张统制、您这话与我来说有何用?您这厢里还在想着诸岛上的众兄弟,可是吕副使那厢里已经谴人去寻到了大船,正将这段时日里所得财物装船、准备逃回流求本岛去了。”

    一听此话,张琪顿时瞪大了眼睛,由惊转怒地吼道:“你说甚底?吕颐浩要逃?那佞贼要逃吗?那让这诸岛上是十数万兄弟怎么活命?这就是我大宋的枢密副使、临阵脱逃的副使吗?”

    “您对我吼也无用呀!”那通传兵可不想眼前这个法术高强的将军将怒火发泄到他的身上,畏畏缩缩说过一句后接连向后退了四五步远。

    待在四五步外站定身形后,通传兵继尔又道:“吕副使已写好上疏,言明一切皆因你擅作主张、招惹的小虞山上的鬼母才致我军陷入双重受敌境地。张统制、我知道您是条顶天立地的好汉,可是如今之计、您还是为自己谋划一下未来的出路吧!”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吕颐浩是个绝对出色的猪队友,在如此一个关键的时刻他选择了带上搜刮来的财物逃走,要将本事其实也算得上很强大的张琪等人扔在这澎湖诸岛上。

    如果只是被队友抛弃、或许张琪还未必会怎样。可是一听到吕颐浩那绝对出色猪队友不但要抛弃他,还要将所有战败的责任推到他的身上、让他做那个背黑锅的人,这他可受不了。

    “直娘贼地佞贼吕颐浩,竟将所有之事皆推于我身上!他当爷爷是好欺负吗?”愤怒是最容易让一个人失去理智的,彻底被激怒地张琪怒骂了一声。

    这一声怒骂之后,他回望身后那十几个与他相随相伴、不离不弃的好兄弟,朗声道:“兄弟们、吕颐浩那贼厮要将我等与那十数万兄弟弃之若履、扔在这里给鬼母做果腹物。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等可愿随我去捉了那吕贼、杀其代之?”

    “杀吕贼、夺其权,保澎湖、不做令人耻笑的逃兵!”十几个老兄弟一起振臂高呼,回应了张琪的话。

    见到这些兄弟给力,张琪也不再犹豫、一转身疾冲几步拎住了那通传兵的衣襟。

    将他拎得双脚离地后,张琪黑着脸、大声对他问道:“吕贼的船现在何处?你可知道?”

    “回、回统制的话,就在东南面那个石头湾中。”

    传兵再傻也看出来张琪这是要造反。要杀了吕颐浩去夺权代领澎湖诸岛上的军权,他吓得也不敢撒谎、全身颤抖中说出了吕颐浩所在。

    “走、带我等去寻那贼厮!”得到回答,张琪将那通传兵扔回到地上,一指东南方向大声喝令道。

    通传兵闻言哪里还敢反抗,颤颤巍巍地转身前行、带着张琪和他那十几个好兄弟沿着半山腰一路便直朝石头湾方向疾奔过去……

    ……

    澎湖岛上张琪准备早饭、去杀了吕颐浩了。澎湖岛外、一团笼罩着至少方圆二三里、浓浓地黑色雾气正快速地朝着澎湖岛方向飞近中。

    那团黑色雾气其实是上古魔灵鬼母的座驾,黑雾之中自带着毒气、所过之处鱼虾皆死,可谓是雾过不留寸命生。

    坐在那团黑雾之上的鬼母一路嗅着、探着,终于嗅到了她丢失的几个孩子所在位置后,眼看到大宋皇家水师的战舰了她也不去管、径自加速朝着澎湖岛飞去。

    “呜、呜呜……”

    一边飞着、鬼母一边发出了急切的呼喊声,她在呼喊着岛上的孩子、想让那些小鬼自己回到她的身边来。

    可是正早岛上见人就抓、见人就放倒,然后尽情的吸血吃肉中的三个小鬼听到了母亲的呼唤声,不但没有起身飞回母亲身边、反而更加迅猛地杀人吃肉与喝血。

    小鬼们很之所以这样做,那是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如果鬼母赶到以后,他们的命运是什么、是注定和许多哥哥姐姐一样被母亲先当成食物给吞吃掉。

    不想死、只要是个生灵,只要有一定思想的生灵都不会甘愿做人别人的腹中之物。

    不管那个要吃他的人是母亲、还是其他人,只要有那么一丝机会、小鬼们决定先借助人类的精元强大自己,以求最大程度对抗即将赶到的鬼母。

    鬼母飞的速度越来越快,小鬼们杀人吃肉与吸血汲取精元的速度也变得更快。

    就在这种一面急急赶过来要吃掉自己的孩子、充实自身法力,一边不想被吃掉、变成母亲腹中物的竞速之中,那三只小鬼在不断吞食康王兵的过程中身体开始渐渐长大,

    “嘭、嘭、嘭……”

    突然间、就在那团黑雾逼近到澎湖岛北端时,三只小鬼的身体里发出了三声巨响。伴随着那巨大的响声,三团黑色云雾升腾而起、将那三只小鬼包裹着托上了天空。

    “轰、轰、轰……”

    当那三团黑雾散去时,三只小鬼、不,三只成年的恶鬼重重地落回到了地面上。

    恶鬼砸在地面上后发出了一阵山崩地裂的巨响,直震得那些还在想要逃走的康王兵成群成片地跌坐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956章 鬼母掀巨浪、残兵逃南岛

    澎湖岛上变作了人间炼狱,鬼哭神嚎之声随处可闻。

    当鬼母嗅着她那些孩子的味道有如死神一般降临到澎湖岛上方的时候,阵阵阴风过、寸草皆化灰尘去。

    只在一瞬间,澎湖主岛马公岛上便陷入了无限的黑暗之中。处于那黑暗中的无论是人还是草木,只要是有生命的物体瞬间都被一股强大黑色旋涡吸起、送入到了鬼母的口中。

    然而鬼母的吞天食地之术对岛上的生灵有作用,此次却对他那三个率先突破封印逃出来、已经变得犹如三座巨山一般高大的孩子来,却是丝毫没有了用处。

    任由鬼母如何施法使那黑色旋涡越转越急、吸力越转越强大,那三个孩子就是鬼叫鬼叫着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吞天食地之法吸不动也还罢了,最让鬼母生气的是、那三个小家伙居然还在那里不停地耻笑她。

    怒意直冲大脑,昔日与盘古大神和女娲娘娘的约定在愤怒之中被鬼母彻底抛去了九霄云外。

    她怒不可遏中猛地变化了法术,对准那马公岛上施展出了一记“翻转天地”的法术。

    只听阵阵隆隆声,天崩地裂中整个马公岛倏地被鬼母的法术给掀上了半空。整个岛在半空中翻转了跟斗后,又轰地一声重重砸落回到海绵上,直激起了数道万丈狂澜来。

    巨浪滔天中、那三只变作小山一般大小的小鬼尖叫着被甩出了马公岛,“咕咚、咕咚”地齐齐掉落到了汪洋大海之中。

    还没等那三只小家伙挣扎几下,鬼母驾着黑云飞到了他们的头顶上,只是一个“翻江倒海”的法术便将那三个小家伙用巨浪裹挟着卷起、送入了她的口中。

    被巨浪裹挟着,又有鬼母那可以吞噬一切、束缚一些的法力压制着。三只小山一般巨大的小鬼头这次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只在眨眼间便如他们的那些哥哥姐姐一样变成了他们母亲的腹中物……

    吞食掉三个突破封印的小鬼头后,鬼母似乎是因那三个小鬼头吸收了太多人类的精元,加上她方才也吞食掉了三四万个人类,腹中竟是感觉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鬼母不是饕餮那只上古怪兽,她很清楚如果一次吃得太多会把自己的胃口变大、贪多容易撑死。所以感觉到吃饱了,她只是施展出一道困灵术、将被反转着倒置******之上的马公岛以及周围的各岛全部暂时封印起来。

    待封印住那些海岛后,鬼母竟然身子往下一躺、就在那浓浓黑雾最上面的黑色云彩上酣然睡起大觉来……

    被反转的马公岛外不出半里的地方,就在鬼母酣然入睡那一刻探出了几十颗脑袋来。

    “逃、快逃!”

    为首的一人、正是偷走鬼母之子的张琪。他一见到那鬼母已是吃饱喝足、沉沉睡去,立即对他身边那群侥幸从鬼母法力之下逃生、被甩落到大海中的兵士们急切地低声说了一声。

    在张琪身后的一个禁军小校听闻其言,却是低声中哭丧着脸说道:“统制、往哪里逃呀?没船怎生逃走、连块舢板都没有,这鬼母也真是太能吃了呀!”

    闻听其言,张琪在水中举起一只手、指向南方,嗓音提高了几分后说道:“泅水往南天岛游、趁着鬼母吃饱喝足酣睡,我等若不能在她醒来之前游到南天岛寻找到船只。她若醒来再次掀起惊天巨浪,我等都要成她腹中物、或是变成这海里的一具浮尸。”

    “七八十里远,张统制呀、您认为我等能在那鬼母醒来之前游到七八十里外的南天岛上去吗?”

    “是呀、是呀!七八十里远,这怎地可能游得到那里呀!没游到那里,怕是我等已先被累死了呀!”

    张琪一言才落,他身后那些康王兵中顿时发出了一阵苦声连天的反对声。

    耳听到他们的话语,张琪猛地一回头、冷眼扫视了他们一眼,彻底放开了嗓子大声道:“平日里让你等多做水中操练,各个都叫苦偷懒。今日这才七八十里,与我率十八法将游上百里潜入小虞山相比相差了多少?我等都未曾叫苦,你等叫个甚?”

    十八法将、就是张琪那十几个和他一起修行上古法术的老兄弟。那十八个人确实在帮助张琪潜入小虞山的时候,为了不被鬼母发现,全是跟随张琪一起泅渡登岛的。

    可是十八法将身上都有不低的修为,上古法术之中还有一种辟水之术。与十八法将相比,那群普通到有如路人甲一般的康王兵怎能做到十八法将能为之事呢?

    心中虽也知道这些,张琪却也只能以此做例子来寒碜一下那些已斗志全失、甚至有些人绝望之后做好了等死准备的康王兵。

    在这一番寒碜的话说完后,张琪马上又说道:“你等只管游、我与十八法将会使出辟水之术护着你等。谁要是不游,不用等到鬼母醒来、爷爷我现在就以临阵脱逃之罪将他浸死在这里,扔他的尸体去喂那些早已避远的虾兵蟹将们。”

    人、在惰性发作的时候其实就有如一群懒驴,不抽他他是不会将潜力发挥到极致、从而做出令他自己都意想不到之事的。

    张琪以死威胁,言明跟随他一起游向南天岛的可以活命、继续当惰夫要等死的他马上便送其归西,让其尸沉大海瞪着喂鱼。

    一听到他这番威胁之言,那群康王兵恍若是一群被人在屁股上狠狠地抽了几鞭子的懒驴一般嗷嗷叫着甩开了胳膊、蹬起了腿,玩了命似地朝着南天岛方向游了起来。

    张琪说话也算话,当那些康王兵游起来以后,他与十八法将对视一番、迅速施展出上古法术中的辟水之术,帮助那些懒驴一般的康王兵游水的时候减少了很多阻力……

    当鬼母再次睁开惺忪的双眼、找到剩下那七个小鬼头并将其吞食掉,饱餐一顿之后打道回府时。整个澎湖诸岛中,只剩下了南天岛上还有生命的存在。而南天岛上剩下的人,到第二天黎明时分张琪一清点,却也只剩下不足两千人而已。(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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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宋介绍:
无名小郎中走进孤城,靖康年间开始步步求生。
他被亲近的人称为“天奇少年”、“入相出将的奇才”、“妙手回春的当世神医”。也被敌对人们辱是“今之曹孟德”、“恶毒郎中”、“只会玩流寇战术的泼皮”。别人如何评价,刘行只是五行我素。
一个郎中、一个三流修行者,却在乱世中屠灭女真、阻止魔涨道消的同时让几百年后的满人不再出现;扫平西夏
仙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