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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禁区中的幽灵     仙宋txt下载     仙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11章 灭首恶、决计放平民

    道不同者不相为谋,胡闳休是一个读书人出身、他的思想深处依然是忠君爱国那一套。

    对于一群至少在表面上看去是为了金钱而放弃了荣誉,放弃了在朝廷皇家部队中军职投入到刘行私家兵序列中的“猎刃”将士,在胡闳休的心底里只是一群失去了忠义与孝的、有些愚蠢的武夫。

    当然胡闳休心存忠孝节义,他的那份忠孝节义实际上与当今天下大多数人一样,已经不再是对赵宋皇室的忠诚、孝义,早已转变为对刘行的忠诚与孝义。

    即便如此,胡闳休对刘行产生的忠义原因是天外飞仙真的做出了旷古掘金的丰功伟绩。他是因敬佩、赞赏才有了那份忠义之心,他那份忠义心源点是为天下、为黎民苍生的无私之心。

    所以表面上看去是为一己之私、为了金钱才誓死效忠刘行的“猎刃”,在胡闳休心灵深处是一群为了利益可以舍弃一切、不足以信任的人。

    因为这些原因,当杨沂中问到他有何建议的时候,胡闳休毫不掩饰地直接说出了他的想法来。

    胡闳休是出谋划策的人,做主的人却是杨沂中。听完胡闳休这一番话之后,杨沂中会怎样去想、怎样去做,他真的会按照胡闳休那建议给“猎刃”挖上一个大坑吗?

    自家的妹妹迟早都要成为刘行现在公然挑战世间婚俗规则、要三妻四妾中立为第二个明证言顺正室夫人的。

    只要杨凌儿日后嫁给了刘行,“猎刃”既然是刘行的私家军队,那么自然也要听命于未来的主母杨凌儿。

    在这一方面上想来,杨沂中立即心中产生一种想法:无论日后我那妹夫是不是真的沽名学太祖、上演黄袍加身的大戏码,至少他的私人军队以后会成为保我妹子性命的最大一个根本。

    既然那是我妹子未来安全的重要保障,那我怎能按胡闳休的想法去做事、去拆了我妹子未来高枕无忧的基石呢?

    想到此处,杨沂中马上一板脸,正色对胡闳休说道:“不成、此事绝不可如此来做。胡抚台,你以为你给‘猎刃’这样挖坑、去坑刘伟的方法很聪明吗?”

    “你可不要忘记了,当今天下自称‘天下第一坑神’之人那心智可比你要剔透太多。我若按你这计策去行事,前面挖个坑把刘伟埋进去,后面那位‘坑神’一急、搞不好就弄个更大的坑把你我全都推进去。”话到此处,杨沂中望着胡闳休时脸色变得无奈起来。

    再次停话,他轻叹一声后继续疏导:“你不要忘了,血浓于水、亲人至亲。刘伟可是那‘坑神’的本族堂兄弟,你我敢挖坑给他堂兄弟去跳、他那邪狂顽疾若发作起来,必会睚眦必报收拾你我一通。所以你这计策绝不可行、你可还有其他更好的计策?”

    天下第一坑神,谁敢当得此称号、唯有刘行。刘行的挖坑手法已经坑死了西夏、坑走了康王赵构的半壁江山。

    面对如此一个善于用各种令人防不胜防挖坑手法、一个坑接着一个坑去直将对手坑死的当世第一坑神,没有几个人不为之生惧、怕到极点。

    杨沂中口口声声说出来的“坑神”是谁,胡闳休当然也很清楚所说的是谁。

    深知刘行个性、一旦邪狂“恶疾”发作,就算是天皇老子刘行也敢与之斗上一斗。而就算刘行身边真正的亲信诸如苏权、马扩、宗欣和梁兴都无法揣测出那邪狂恶疾何时会发作,发作起来会有何种后果。

    所以当杨沂中这番话说完后,胡闳休也只能是轻叹一声,先是轻声似自语般嘀咕道:“遇上如此一位神一样的主人,我等还真是格外需要小心。若是惹怒了他,还真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呀!”

    轻叹之后,胡闳休马上正色对杨沂中道:“若是制台不欲借金兵之手、将重责推至刘伟身上去,那么只有由你、或是我亲入城去与那些金狗阵前再行和谈事了。”

    再次停住话、用手轻抚着桌案上一份枢密令,他接着道:“以太傅前些时日的枢密令所定,只要金狗皇帝自裁谢罪、完颜一族任我朝处置,太傅当无意真去血洗金国皇城的。照此基本定义去谈,想来应该可使金狗放群俘、开城纳降结束这场旷日太久的战事。”

    “金狗皇族掳我汉家皇室,不灭其族誓不休。”胡闳休手上轻抚着的那道枢密令的开卷之处,刘行是这样写的。

    刘行既然这些写了,自然也就等于在明确地告诉杨沂中等前方将领:金狗的皇族才是这场两族之间战争的起源点,是他们的野心和贪心致使北起塞外雪原、南至黄河岸边在从前的几年间变成战火四处燃、百姓流离失所和无数各族男儿血染疆场这局面。

    战事因其**而起,其**不可留。故而女真皇族绝不姑息,一概铲除。

    这是刘行的态度和想法,这一点胡闳休猜测的没有出错。

    因为刘行越是掌握至高权利日久,越是能够深切体会到那句“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话语之中的真谛。如果不是掌握至高权利之人野心膨胀、贪欲难满足,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战争。

    既然是那群女真人的贵族野心不死、贪欲过盛,那么他们就该下地狱、不配再活在这世界上。也只有将那些家伙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寰宇之内才能永远地和平、各族百姓才能重新回到和平共处、互助共存那正确的轨道上去。

    刘行明白了这些以后,最近以来无论是吐蕃的慧了、刘锡、段正严,两广的熊山人、万亚飞还是西域和草原上的岳飞、刘錡那里都接到了类似的枢密令。

    刘行的态度在转变,向一个成熟的主宰者方向转变。这种转变决定了许多异族平民可以在大宋各军犀利的攻势之下得到一丝生机,这种转变也决定了所有发起战争、来与大宋为敌之人绝无退路……

    胡闳休能揣测准确刘行这种转变,杨沂中虽不及他善于揣摩人的思想,却也能从最近接二连三的各种命令中清晰地看出端倪来。

    所以当胡闳休新策出口后,杨沂中立即点了点头:“只除首恶、放过胡人平民,这计策可取。不然呀、战后万一太傅要填充你这松江、本督还真不知上何处给你招募到那么多流民来呢!”(未完待续。)

第912章 私心过重、小种遭贬

    上京城内战火暂时熄灭了,杨沂中和胡闳休一起去到了金国皇城之下,开始与金国商谈让其“以我大宋之俘、换取你女真族人之延续”之事。

    然而在杨沂中和胡闳休开始与金国宫前和议开始的时候,“猎刃”部队却一战彻底扬名天下。

    刘徽、刘伟带着两个团,只付出了不到六百人阵亡的代价,只用短短一个昼夜的时间就将城内十几万金兵送去见了女真人的天神。

    区区六千人、损失不足十分之一,却歼敌达到二十倍之多。如此战绩,让两个猎人谷私军军衔还只是中校的年轻小将一战成名了。

    当杨沂中和胡闳休开始去与金狗扯皮的时候,刘行却很快给刘伟、刘徽发出了新的指令:立即登上飞艇南下,返回猎人谷短暂整训、补充后,做好随时进行海上登陆的实战练兵行动……

    海上登陆作战,在刘行给“猎刃”发出这道命令之后,已卧床不起的宗泽看着眼前的刘行半晌没有开口。

    而坐在床榻边、正在关切宗泽病情的种师中却转回头,望着刘行问道:“行儿、你所言之海上登陆作战是何意?难道你做好准备,立即对流求岛上的康王动手了吗?”

    眼睛也在盯着脸色苍白、几乎已没了血气的宗泽,刘行轻轻点了点头:“不错,我是要对康王动手了。不过现今重要的是宗帅续命之事该怎样去办、康王只是小菜一碟,难于宗帅性命相比。师叔,你可知何处能寻到麒麟血、穷奇胆和天马筋?”

    麒麟血、穷奇胆、天马筋,一听到刘行说出这三样物什来,宗泽先开了口:“寿有几何天已定,太傅何须还要强求。”

    言至此处,宗泽轻咳了两声,旋即又道:“天下已安、有你在这大宋江山至少数十年间不会再饱受战火涂炭、百姓也能得以安居乐业。我心已释然、安然。既是鬼王欲请我陪他了,太傅何必一定要逆天行事、为我这副臭皮囊再去付出那么许多呢?”

    “麒麟、穷奇与天马那都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上古神兽,莫不要说血、胆与筋,便是见都没人见过,我是不知何处去寻。”

    种师中在宗泽一番话后开口时,却是满脸无奈的神色道:“就算是真知那些神兽藏身何处,怕是以我等现之实力也绝难杀神兽、取其身上之物来救宗帅。行儿呀!人的寿禄有几何那是天定的,你就莫要再强留宗帅于人间、或许他去了酆都以后不是坏事反是好事呢!”

    人将死去、他却说未必是坏事,刘行一听这话顿时来了气:“师叔你此言是何意?什么叫做去了酆都反而是好事?别怪我不尊敬您,那您为何不自尽、然后去酆都寻个好事来呢?”

    宗泽之功、宗泽之心是种师中无法相比的,在刘行的心中躺在床榻上那位老人家是一个真正公正无私、一心只想天下太平,刚正不阿、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大度擎天之人。

    如今听到种师中如此说话,刘行发怒还是因为听到了他的心声:天数已定、阎王要人死,谁也无法留其到五更。刚扫平中原,何必再为了自家去心已绝的老宗陡增麻烦呢?

    这朝堂之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能鼎力相助于你这臭小子,他若逝去、至少我还能接掌他空缺出来的职司。他若不去、那副首辅之位何时能名正言顺的轮到我呢……

    宗泽是带兵出的名、文武双全。种师中早年间也是青涧城的留后,后来也曾做过几年地方官,也算是文武双全。在种师中的内心深处,他虽敬佩宗泽、一直以来实际上却也有些不服气。

    谁不想位极人臣、执掌大权?谁不想让光宗耀祖、一呼百应?产生这样的想法本也算出于自私、无可厚非。

    然而他却忽略了刘行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在刘行的心目中、宗泽之才远胜种师中。无论治世、还是整军,再亦或是对外征伐上,宗泽的战略眼光一直以来是自己最大的助力。

    种师中呢?正如当年赵佶那个老儿给他的定义、老成持重。他的老成持重在许多的时候都显得跟不上刘行的节奏,显得有些优柔寡断、想得太多而畏手畏脚。

    这是性格上决定的叔侄二人最大不同,也是性格上决定了宗泽能被刘行如此信任与尊重。

    因为性格所定,在刘行的心中宗泽是真正的战略家、战术家,是能够帮助自己横扫四方、称霸天下的拓展型重量级助手。种师中与他相比是个守有余、攻不足,最多做个看家护院好帮手的人。

    正是因刘行对两个老人家如此了解了,种师中觊觎副相之位已一年多、刘行宁空着那副相之位也不给他扶上去。

    他能做的事,无论马扩还是赵鼎都能做、可是战事上他又扛不起大鼎来。宗泽之副相位,若是选人继任、种师中给刘行的感觉乃是一种竟似鸡肋奈其何……

    有私心无可厚非,私心如果是期望别人死、那就应该受到鞭挞。

    如果种师中不是自己的师叔、不是小七的叔叔,刘行此刻可能不只是吼他一声了实,更可能直接将他赶出去,甚至是直接撵出中枢、贬谪到穷乡僻壤去搞开发。

    但他是自己的师叔、他是正带着女侍卫和梁红玉一起朝着汴京回程自己心爱小七的叔叔,所以刘行也只能是吼他一声、而没有真做出一言不和贬出去的举动来。

    自身问题种师中当然也很清楚,被刘行这一吼,他也意识到有些太过心急、出言不慎了。

    在刘行吼声落下后,种师中有些委屈地道:“是真的不知何处去寻那麒麟血、天马筋和穷奇胆嘛!我只是说句实话,你何必吼得如此吓人!”

    他话音一落,去没想到刘行脸色一沉、挥了挥衣袖道:“好了,师叔你休要再多言。明日到枢密院领令、往草原去接掌岳飞与马扩之权,草原之事日后全交您来全权管勾。岳飞与马扩回来后,我想我是该早定宗帅继承之事了。”(未完待续。)

第913章 谴出小种去草原(上)

    “甚底?叫我去草原接下岳飞与马扩那勾当?行儿,这是为何?难道只是因为我说了一些实话吗?”刘行此言一出,种师中登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瞪大双眼盯住刘行问道。

    “是呀、太傅,小种相公也是说了番实话、我确实天数所定命难续也,你又何必如此处置于他呀!”宗泽也在听完刘行的话之后惊诧异常地望着刘行道。

    二老如此说,刘行没有丝毫愧色和表情的变化,仍然是坚定不移地道:“师叔久居朝堂,于前方战事军情已是生疏了。我谴师叔前往草原,乃是一举三得之事。”

    言至此处,刘行微微停言,盯着种师中继尔说道:“其一可让师叔重领大军去达成个人夙愿,其二是作为兵部尚书的您现今于我军各种战术与火器之了解,似已不及一个中层将校,其三是草原之事岳、马二人各司一职看上去很不错,实则一旦二人分开、权责难断定会在日后出现问题的。”

    “故而,唯有师叔如今之权、可行开府全权之事。这不是我在贬您出中枢,而是让草原之事正式提为我朝日后攻略首要之事的体现。”将心中所想说完,刘行坐在了宗泽的身边。

    望着老元帅,刘行这才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对他说道:“宗帅您既已自家心中释然,我欲逆天却也不知何处去寻那三只上古神兽。其实即便是寻到了,怕是陡耗兵力与人手、也难以杀之取其血、胆与筋。咳……”

    话到最后,刘行轻叹了一声、尽显出心中那无尽的苦闷与无奈来。

    泗水之渊那里只是一只打貔貅,现在就已经让金奴、梁兴、青丘国的两位公主只能困之却无力杀之了。即便知道深渊之下还有一只麒麟兽尚在安然地睡着,它身上的血想取来也是更加万难。

    一只貔貅搞不定、那只麒麟不敢惹,即便是寻到天马与穷奇怕是舍上四大宗派全部弟子也无法战胜那些上古神兽。

    这是人间道的悲哀、也是人间道的无奈。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自从女娲造人开始,人间道的法力上限早已定数。

    除非是真的得到禹王九鼎、除非是再有其他上古神器相助,否则宗泽清楚、刘行知道,再多的人间道修行者对上那些上古神兽也只能是“望兽兴叹”……

    “你让我去草原,是要授我开府之权吗?”正当刘行与宗泽有如一对恋人般无奈地对视时,种师中再次不合适宜地开口道:“若是给我开府之权,那权至几品?我可有权从其他各军调兵遣将、随我同往呢?”

    耳听其问,刘行心底又是一阵苦楚与无奈,暗道:我的师叔呀!你最近这是怎地了,怎地好像变成了一个视权利为无上之物的权欲奸人一般。

    兵部尚书、枢密院参知、天枢院参知这些权利还不够吗?

    为何还一定要觊觎副相之位、为何还咄咄逼人地想让我放给你更多更大的权利呢?难道非要搞到天下人都真的以为我用人唯亲才肯罢休不成……

    心中愤怒、依然隐忍着不想伤了叔侄感情,刘行的脸色在开口时却变得异常阴冷:“只授四品以下开府之权,除其他战事正在进行之处及江浙一带外皆可任您勾调将佐往草原去。但是草原诸将、先由岳飞拣选勾调,您无权与他抢将夺兵。”

    闻听这答复,种师中皱了皱眉:“优先让岳飞拣选勾调,行儿、你是准备让岳飞往何处去呀?”

    “回汴京来、正式出任我总参监督,为我做好一个他身为总参监督该尽之事。”脸色仍然是阴冷着,刘行道:“近卫军扩充已近完成,各军之中中高层将佐却是选调人员难定。岳飞可从草原诸将中拣选勾调人来充任近卫军空缺之职,相信师叔您也没有不同意见吧?”

    近卫军、拱卫京城的皇家部队,其职责之重要不容种师中说“不”。而且前段时间在谈论治国、治军之事时,刘行曾对他言说过一番关于唐朝藩镇割据现象出现的深层次剖析。

    在刘行那个剖析中唐明皇晚年昏聩是一方面、任用佞臣是另外一方面,最重要的一点刘行认为是“有本事的全放在外面了,给了那些人滋生反叛、拥兵自立的大好机会。”

    而在当时刘行也阐述和表达出了自己全新的用人方法,那就是上等人才云集京中、一等人才往任各处充任主将于主官,二等人才只能做中层事务、三等人才不能提高只能做下层事务。

    至于那些才疏学浅、被定为下等人才的家伙们,刘行给他们的出路只有一条、滚到各州府去给小爷当教书匠,何时在才能上晋级何时再考虑做他用处。

    扶持世家不代表用人唯亲,唯才是举也要成为首选要旨。深知刘行这心思的种师中当然清楚刘行为何会让岳飞先去选调人员随其返回汴京城,刘行这是要以人才制衡地方掌握兵权的人,从而达到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既知其心,种师中自然也不好再说“不”,他只能稍做思索后开口又问道:“那草原攻略我去了以后,可否视情况自行调整呢?”

    “不,所有调整必须上奏我处。师叔您去了以后,只是做好整体调控便好,不要过多抓权。”闻听其问,刘行又生无奈,心底暗道:这老头真是权欲冲昏了头脑,居然这样的话也能问出来。如果是能自行调控,那岂不是才灭蒙兀国、又让你做了草原之王嘛!

    心底懊恼又无奈,刘行依然克制着对他说道:“即便是你拣选勾调过去的将佐,临战之时你也务必警告他们一切多听那些一直在前方的老兵、尤其是军曹诸职的建议。谁敢到了草原去玩‘一言堂’、武断行事被我知道了,当即解职、无论其何等品爵一概严惩。”

    老兵是宝、一直跟随岳飞在前方征战中的那些老兵已对草原上的人文地理有所了解,更能够掌握很多乍去履新将佐们不能掌握到的战机。所以刘行不允许任何履新之人搞独断专行,谁敢搞、谁丢官罢职。(未完待续。)( )

第914章 谴出小种去草原(下)

    “选址筑城、建立新的州府,这总有个基础的框框吧?”种师中在刘行一番话说完之后,双眼注视着刘行道:“是以幅员定城域,还是以人口定城域呢?”

    建立城池是很容易,在华夏千百年发展下来,对于华夏一族的人而言想要建造起一座座新城来只是时间问题。各种能工巧匠,加上数以千万计可以雇佣的人工,决定了筑建新城是件相对而言简单的事。

    但是怎么去建新城,这就是一门学问了。

    以中原之地为鉴,无论是河南、河北、山东及山陕各处,在是否建立一个新县城的时候绝大多数不是看那片地方幅员有多大、而是视人口户数多少来确定是否建立新县城。

    当然,任何一种规则都会有所例外。在湖南、湖北那些,尤其是两广和福建一带。新县城的建立因那些地方有太多不会进入新城去居住的土著在,所以只是就近选址、圈定管辖,使得那些地方有很多县城的幅员异常宽阔。

    而相比之下,在河南、山西等地的县城之间相距的距离,可能与两广、两湖相比显得太短了。

    山西有的两个县城之间相距不过二百里,赶上一架马车、朝发夕至一天就能过城易县。

    可是到了湖光、尤其是广西那种土著居多的地方呢?一来山路崎岖多无坦途,官道修的也不是很多。二来两个县城之间相距动不动直线去测就有五六百里,于是乎在广西想要穿州过府,最快的马车也得走上个两三天。

    同样的情况,在巴蜀之地最为明显。

    蜀地多盐井,铁料也是很重要的资源。自从汉唐以来,蜀地经过上千年不断的发展,如今人口也占了大宋总人口的两成之多。

    如果按照人口户数去建城,蜀地的两个省现在怕是不只是四十几个州府、二百一十多个县城,怕是早已要达到百府千县之多了。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使得巴蜀二省之间仍然保持在唐朝时的府县建制基础上,其地多陡峭山区也是一个使那里没成为府县数量甲天下之地最大的一个原因……

    所以以何种标准来划地圈城去建新城,那是必须有一个明确定义和规则的事。

    “凡新辟之城、县需户达五千,每府辖地上限为二十县、十万户,每州下限为十县五万户。地域不限,但每人必须保有草场五十亩、常年为我大宋豢养战马五匹为基准。”

    心中自是深知这些道理与规则,刘行在他发问后立即答道:“县令统为正七uu234,否则只能看乱序文。(未完待续。)

第916章 钓鱼执法、挖坑引贪官

    天下谁主,谁就能决定天下人的未来。主宰之人的一个决策,往往都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病榻上的宗泽被刘行说服了,与刘行联署了一道“并城令”。北起辽北、辽东,南至两广边陲,东起渤海之滨、西至宁夏青海,大宋境内随后的几天内上演了一幕令世人为之又是一惊讶的景象。

    无数的千户小县县长们哭爹喊娘地奔向上级衙门,去找知府恳求、争取让他们出任裁并后新县城的知县。

    更有一些中县的县令,一接到天枢院颁下的政令当夜便遣散佣仆,任由家中的女人们哭声震天响,灰溜溜地收拾起行囊。

    当然,有无奈地接受现实,静待政令推行后丢官罢职,自然也就会有人不甘心地去想出许多花招来或是对抗新政、或者变着法子地去争夺未来裁并后新县治的知县职务。

    可是那些不甘心、别有用心的人没有想到。其实刘行在做出这个决策的时候,就已经又给他们挖了一个天大的坑。

    什么坑呢?那个坑美其名曰“惩治贪官”,实则就是让各处的知府、知州去搞钓鱼执法。

    怎么个钓鱼执法呢?刘行让吏部给各处州府的主官,以及各省巡抚都随同天枢令一起发去了另外一道密令,在那密令中刘行明谕:七品一知县、价值一万元。五品一知州、需取五万块。若是有人想要做知府,少了十万别答应……

    一向对贪渎嫉恶如仇的刘行在这是怎地了?所有的知府、知州接到那道密令的时候全都傻眼了,他们不知道刘行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是对于各省的巡抚而言,“天下第一坑神”刘行做事的习惯巡抚们都是很清楚的。一接到命令,不只是梁兴、万亚飞,就连一些巡抚衙门里的布政使、巡防使和按察使都猜出了刘行这道密令的真实用意。

    谁人不知主宰当今天下的刘太傅是个邪狂小子,谁若不知刘行最擅长挖坑等人自己跳进去。那么他就算再是才华横溢、本事高强,也都注定生不逢时、不适合在如今大宋的朝廷里混下去。

    因为不懂得真正洁身自好的人,随时可能被刘行挖个坑给坑进去。因为不是真的清正廉明之人,一旦被刘行捉到把柄,其结局只有两种。

    好一些的是罢官去职、从此休想再入仕途,从此只能去学那沽名钓誉的陶渊明,过那种“采菊东篱下”的生活了。

    坏一些的会很惨,不但丢了官职、还要被廉政总署拿了去一番严刑审讯,最后全家都会因其贪渎而被落为罪民之族。至少其子孙三代以后都别想做官了,还会被直接迁往边睡荒凉之地、三代不得回中原……

    那么这次刘行到底挖了个什么坑呢?会有人往下跳吗?

    这个坑就是钓鱼之法,至于会不会有人自己往下跳,刘行的密令发出去只是几天后就开始见到了效果。

    最先自己掉进这坑里的,是山东莱州的一个县令。他原来担当县令的是莱州靠近宁海军的一个小县城,在宁海军向沿海一带大规模迁徙、将大片土地让出来后转划入临近州县的过程中,他那个县是得到最多土地的县。

    那个县令侯胜臣,借着宁海军退耕脱产、全力练兵那“大好机会”,接收土地并没有按天枢院的政令去逐户分给当地百姓,也没有把那些土地用作招募流民之用。

    侯胜臣得到了那么多土地,他不分出去、难不成他要自己做个官身大地主吗?那倒不是,侯胜臣再是贪心、他还是很清楚军情部密探有多厉害的。

    那他怎样利用那些新得土地满足其个人贪心的呢?

    让的做法很令人想不到,竟然是钻了新法的空子:县衙分包、将新得土地转给各乡各村,再有各乡各村张贴告示,以乡产、村产招租的名义把那些土地给分包了出去。

    分包出去,按道理说只要是真的有人去种、能让土地养活百姓,也是不算太过分的。可是偏偏那个侯胜臣在分包的过程玩出了幺蛾子来。

    他怎么玩花招的呢?凡是想要得到分包权的乡村,一亩地每年收的两成租子中必须有一半上缴给县衙。而且一次发包七十年的土地,他要求各乡村一次性先给付每亩七块龙元的“承包质押金”。

    质押金,朝廷的土地分给百姓去种,谁承包了就贵谁自己守护,何时来得质押金呢?

    那些乡村起初想不通,没人愿意交钱。还有一些乡绅直接将他告到了巡抚衙门去,说他这是“巧立名目、巧取豪夺”。

    当时梁兴才接任山东巡抚,人至今仍然带兵守在泗水河畔。就连山东巡抚的衙门,也被他从济南府迁到了泗水县城中去。

    一心只在忙着对付那只大貔貅,手下的布政使一上报、梁兴立即很没耐性的回了一道令:着令知莱州事全权查实,若实为枉法、罢官严惩……

    梁兴是新官上任,对山东当地的情况不够了解。他以为他的老天策高高悬在上空,底下的人只是听到他的名声就不敢做违法之事,才敢那样随便的一句话让知州去查实办理。

    可惜的是,梁兴没有想到。人人皆怕天策卫,然而人人为了自身利益都敢于冒险。

    莱州知州就是那敢为一己私利冒险的人,那个先是做金狗县令、又做南朝知州,最后又趁着吴璘手下缺少官吏的机会钻营混成莱州知州的家伙。

    在得到梁兴传令后,他直接对就坐在他面前的侯胜臣扔出了一句话:你那县衙所得的一半上缴给我的州衙,这事我就帮你扛了。

    一个知州、一个知县就这么沆瀣一气了?难道他们不怕死、不知道刘行对贪官有多狠、不知道梁兴纵是离了军情部也还是有许多密探会向他报告一些山东之事吗?

    他们怕死,所以事情做得真叫一个绝!怎么绝呢?俩人谁都没将那些质押金直接塞进自己腰包,而是放到了当地的一家私人银号里去存本取息、吃起利息来。

    二人还与那银号的主事做了一番手脚,使得公帑入其号是无利息的一般,使得他俩靠着吃利息就肥了自己。

    肥了自己的侯胜臣一听说要并县、又听说刘行明码标价定出了各级官职值的价码,他立即带着十万龙元的存单直接跑到了泗水河畔,大言不惭地对梁兴说:我给您十万块,我要做个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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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章 梁兴填土埋贪官

    侯胜臣的举动让梁兴更加坚信他必是大贪官了,既然坚信他是大贪官了,梁兴也不想与他再多做纠缠。

    给身边的布政使使了眼色,那布政使心领神会、上前又接过了第二张存单,然后转交给身后的属吏去验名真伪时,梁兴又对巡防使送去了一个眼神。

    那巡防使与布政使、梁兴以及站在一旁的按察使以目光交流一下,微笑着对侯胜臣拱了拱手:“走吧、登州府新任的府台侯大官人,我这就勾调一队兵马护送您即刻赴任去。”

    闻言笑逐颜开,侯胜臣想都没想、问都没问,心中半点疑心都没起、跟着巡防使朝后方的大营走了过去。

    待巡防使带着侯胜臣走开后,梁兴立即对不远处正在密切关注着泗水之渊的一个小将呼唤了一声。

    那小将闻听召唤,飞奔到梁兴面前还没等站稳,梁兴便对他低声说道:“你立刻通知军情部山东处那个负责人,叫他给我彻查这侯胜臣钱从何处来、都与哪些人存在着利益关系。同时再去知会廉政署一声,二十万的贪银,想来够廉政署立个大案来办了。”

    那小将接令,二话没说、转身便走。

    待小将飞奔出去后,按察使才凑到梁兴身旁,压低声音问道:“抚台、您准备如何处置那个狗官?”

    “新任知府赴任途中路遇劫匪,随身携带二十万存单不翼而飞、新任知府被杀。”梁兴阴冷地说出了他给侯胜臣填土、埋进刘行挖好那大坑里的方法来。

    耳听此言,布政使也凑上前来、面露疑虑的神色道:“抚台如此做,是可以将那二十万脏钱直接扣为我司所用。可是、可是您若真的将那狗官给杀掉,岂不是就此断了线索、又然廉政署如何去彻查呢?”

    “你真蠢。”按察使听到布政使的话,讥笑着道:“抚台岂会真杀那贼厮,这只是抚台欲盖弥彰、对世人使的一个障眼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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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州府、山东地面上东北唯一的大府。登州府治是在吴璘收复山东以后,刘行亲自重新策定的。

    其下辖着蓬莱、黄县、栖霞、招远、莱阳、福山、文登、成山、海阳几个县,而且还管辖着宁海水师所在地、宁海军及莱州等几个散州的户吏刑工举等诸事。

    登州知府的权限有多大呢?在山东地方上,民间流行着一种说法:“齐鲁半边天、胶东登州王”。

    也就是说登州知府在胶东跺一跺脚,整个山东半边天都要颤一颤。登州知府就是胶东半岛地区的土皇帝,可见其权利大到了何种程度。

    如果只是权利大或许还不至于真的跺一跺脚就能让山东地界颤一颤,登州那地方物产的丰富才是人人想去做那里知府的最大原因。

    登州都有什么呢?有金矿、有银场、有三大船坞,山东省内四大盐场那里更是占了三个。

    是个人就清楚,有金矿的地方百姓或许不会很富有,但官衙绝对富得流油。人人都明白,大宋朝的银场建在哪里、当地必然是经济高度发达。没人不明白盐场的所在地,当地官府最高长官那得有多少合法、不合法,光明正大和见不得光的收入……

    “你的胃口不小嘛!上来就要登州府,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梁兴当然清楚登州的重要性,但他心中已有主意、还是冷笑着对侯胜臣说道:“登州府的价码可不只十万块,想要登州知府的位子,最少这个数……”

    说话间,梁兴树起两根手指、示意没有二十万不可能让他去做登州知府。

    本来梁兴就是想要用高价码敲打一下眼前这个狗东西,以为他会因没有那么多钱不再过多纠缠、乖乖地就此跳进刘行已挖好的坑里去。

    可是让梁兴没想到的是,他话音才落、侯胜臣手再入怀中又掏出一张存单来。

    将第二张存单毕恭毕敬的呈送到梁兴面前后,侯胜臣谄媚而又有些奸诈地笑着道:“我还以为抚台会索价三、五十万,二十万而已、属下还拿得出,也早已有了准备。这是皇家工商银行的存单、您请过目。”

    二十万、在眼前这个贼厮手里拿出来他似乎一点都不心疼,这个贼厮的问题绝对不小。二十万、那可是直娘贼地顶上我山东地界一个州级衙门半年的税赋所入了,这贼厮到底是从何弄来的这么多钱、看来必须得好好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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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百块、十万块,如此大的悬殊当梁兴当即对侯胜臣的收入来源起了疑。但是呢,梁兴很清楚刘行这次要这儿做是要挖坑,引诱那些贪赃枉法的狗官们自己蹦出来。

    所以梁兴没问侯胜臣任何话,只是告诉他:“回去筹钱吧,钱到位、不出十****就给你腾挪出一个知府的位置来。”

    “不用、钱是现成的。属下是带着皇家农牧银号存单来的,不用回去筹钱。”侯胜臣一见梁兴当场应诺,二话不说地满脸堆笑着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存单、毕恭毕敬地双手呈送到了梁兴的面前。

    见过有钱的、没见过谁能把十万块的存单随身携带的。虽说如今天下基本大定,山贼草寇也不似从前那样多了。

    可是无论是商人、还是官吏都很清楚,没有了明着的山贼、不代表连那些鸡鸣狗盗、劫财掳人,暗藏在市井见的盗匪在。

    这侯胜臣敢将十万块随身带着,让梁兴又对他多生出一个疑点来:别人都怕被人算计,不敢身上带太多的钱。这贼厮竟如此有恃无恐,难不成在这山东地界上他与某些江湖势力有所关联?

    心中一个接一个疑问出现,梁兴仍然是耐着性子地接过了那存单。看了看以后将存单转交给身后的布政使、让他去查验真伪。

    接着梁兴盯着侯胜臣问道:“你想去哪里做知府呀?”

    “登州府。”侯胜臣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说出了他想要的职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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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8章 廉署缺人手,想起头“倔驴”

    “折彥适现于何处任职?”陈过庭为难之言才落,刘行突然想起一个人、立即对他问道。

    折彥适、府州折家的人。他原本是个儒将,曾跟随刘錡在平定西夏的战事中立下过大功。

    儒将本身就是个耐人寻味的群体,折彥适是其家族中仅有的两个与刘行同出嵩山书院之人。

    在折彥适随军西征、立下大功以后,当刘行知道 他是嵩山同门立即便将折美凤请进了太傅府。

    一番询问、确定其人确实文武双全又才高八斗,最为重要 的一点就是折彥适从前再府州时就经常因族人奢靡与人起争执。有一次他甚至还曾因辱骂奢靡成性的某位叔父,被关在祠堂里饿了整整五天。

    而折美凤对他的看法,让流行当时就做出决定、勾调他到当时才成立的廉政总署去帮陈过庭抓赃官。

    折美凤给出的是什么评价呢?她的评价是:那厮是一头倔驴,他刚正有余、读书读到凡是认死理,遇上他所憎恨的事定会纠缠至死才算完。

    查贪官、办枉法,就得有那种倔驴的性格才能将每一件事彻查到底。也只有那种认准一条路撞上南墙也不回头的性格,才能真正 将惩治赃官的勾当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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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9章 折彥适的刑讯法

    “你不招供是吧?那好,别怪我心狠手辣。文的不行、我看要动武的了。”一冲入侦讯室,折彥适先对着那主事一声警告。

    给了那主事最后一炷香时间思考,等到一炷香时间过去后那个主事还是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瞪着折彥适一通臭骂、就是不招供。

    成、他骨头硬,折彥适的脾气更硬。他骂了没几句,折彥适一招手、几个廉政总署最低级的信访专员肩扛手拎着一堆的刑具就进了侦讯室。

    接下去的十二天,那个户部主事可就真是倒大霉咯!强喂毒药、使其全身麻痒难耐,猛灌芥子粉、呛得那主事一直泪牛满面有如死了至亲之人,火烤足底、折彥适美其名曰给他“足疗”……

    三十几种不会让人死、却让人感觉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酷刑用完后,折彥适见他还是不招供,使出了一个更阴毒的损招来。

    什么损招呢?是个男人就会有生理反应,折彥适先让人给那主事喂药、喂春药。然后他去吏部天牢里,找来三个正值青春却犯下死罪,被判了斩监侯的貌美女囚扒光了以后扔进了侦讯室。

    春药下肚、那主事想要装正人君子都难。眼前三个赤果果的美女胆怯地畏缩在一旁,看着那一个个白白嫩嫩的女孩身体,那主事更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

    于是乎在其后的三天三夜里、那主事竟然是在春药与美女的共同作用下从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俨然变成了一个初蒙世事的少年郎一般,一连气“梦遗”了三十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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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组成专案组,折彥适立即带人下到了山西。只用二十六天,他就将运城上上下下数百名官吏给查了一遍。

    那可真是一个日以继夜,他曾一度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终于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抓住了整个案件的关键线索。

    一查出线索,他顺藤摸瓜很快就初步确定了一片赃官名单。

    然后呢,折彥适又是三天三夜不睡,一鼓作气在十天之内连抓二十七个官员后,押着那些涉案官员返回了汴京城。

    按规矩吧、折彥适是行动处的副处长,他抓完人也就没他什么事了。剩下的侦讯之类的事,理应是由廉署的侦讯两个处去负责。

    可是一回到汴京,折彥适直奔陈过庭的家。

    见到陈过庭,又是一句话:人是我抓的、这次我来审,谁也别跟我抢。

    好嘛!真是行伍出身的人,跟长官说话都从来不懂得谦逊和委婉。

    如果折彥适将他那行为用到刘行的身上,或许他也就不会出问题、把人给弄成废除宦官制度近三年后又一个新太监。

    而且搞不好呀,他敢那么跟刘行说话,得到的不会是权限、更可能是直接被刘行一脚不知道踹到哪支正在征战中的军队里去了。

    可惜的可惜,可惜的是陈过庭不是刘行。

    明知人家背后是折美凤、是刘行给撑腰。陈过庭不但不敢训斥他,竟直接顺了他的意、就让抓人的直接变成了审讯的人。

    这一审讯,开始的时候几个涉案的赃官很配合、折彥适十来天就将“运城公帑案”大概所有涉案的赃官名单给罗列好。

    接着他一面谴出人去、四处捉拿那群以“北归者”为主的的赃官群体,一面盯住了运城府的户房主事身上。

    轮番派人去侦讯、全天候不许那主事睡觉。不给饭吃、不给水喝,将那主事锁在铁凳子上围上一圈火烛一边熏烤、一边用烛光闪耀帮那主事“提神”。

    开始不动粗、折彥适却将他从各处学来的那些“文审”的招数全都使上了。

    可是那个户房主事也真是自寻死路,别人都招供了、就他还在扛着。他越扛、带兵出身的折彥适越来气,一来气他就直接怒火攻心地亲自冲进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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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哈哈,刑讯逼供、给人弄得断子绝孙。来,你给我讲一讲,那人涉的是何种案子?那小子用了什么毒辣的手段呀?”听到陈过庭的回答,刘行不但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趣地再次发问。

    陈过庭接问、不敢隐瞒,当即便将那折彥适所做之事合盘托出、娓娓道来。

    原来前段时间山西巡抚衙门的布政使在带人下到各处州府进行度支核审时,发现了刚刚重新建立的运城公帐资金被挪用的情况很严重。布政使召来当地户曹质问,那人支支吾吾、当夜却被发现自缢在了家中。

    死了人、还是一个官吏,且又涉及一笔很大的公款被侵占或挪用的事。

    这问题就不是一个布政使、甚至不是山西巡抚真敢独断之案,依新法所定必须得转呈山西廉政公署去查办了。

    山西廉政公署的署长带着当地的各级督察、专员们去查了一查。

    查过之后他发现那案子后面肯定藏着太大的问题,于是他也不敢担当、只能直接呈报到了廉政总署。

    说来也巧,当山西运城公帑案被上报到廉政总署的时候,刚巧折彥适接的呈报。

    他一看卷宗、顿时怒火冲天,大声地骂道:几十万的公帑就那么不见了踪影,死了一个户曹就想瞒过去。岂非当朝廷、当廉政公署都是摆设了?

    于是折彥适拿着卷宗找到了陈过庭,开口就一句话:这个案子我来查办,谁也不要跟我来抢。

    陈过庭很清楚折彥适为何会被刘行从边军直接调到廉政总署、还直接授了个监察长、正三品的职衔,让他做了行动处的副处长。

    他的背后是折家,折家的折美凤眼看着就要成为刘行那位九哥的夫人了。

    顺水人情、反正谁查都得去查,陈过庭也就没多说、直接发了道命令让折彥适成了“运城公帑案”的专案组长。

    折彥适也算是真有本事,没罔顾了折美凤对他的评价、也没枉费了刘行栽培他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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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0章 敢贪者必死、立法造“官屠”

    眼见那主事就要“弹”尽人亡,折彥适的一个手下怕出问题、急忙求见陈过庭如实禀告。一听完那人禀告,陈过庭急忙带人奔到了侦讯室。

    但当他救下那主事的时候,那人已严重脱水、双眼直白。好在廉署有自用的专用鉴识医官,勉强算是将那主事给救得活了过来。

    然而当那个半死不活、目光呆滞的主事被紧急送往皇家禁卫军总医官院以后,几位高级军医官一起看了看竟是集体叹息不已。

    他们叹息什么,陈过庭急忙追问。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那人因“泄精过度”导致从此不能人事、肾脾两亏从此断子绝孙。

    一个审讯居然把人弄成了新出炉的宦官,陈过庭都不忍再看那被弄成残废的主事,只能下令暂时封锁消息、将那主事转交侦讯二处去负责继续审讯。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折彥适“制造”出新宦官的消息不胫而走。折彥适这么个刑讯法,立即引起了廉署内部许多思想保守,仍然坚守着仁义礼智信那一套的同僚们不满和谴责。

    以至很快地竟连行动处长都一起联名上奏,向陈过庭弹劾起“暴虐成性、手段恶毒,毫无人性、知法犯法”的折彥适来。

    在一片谴责声中,陈过庭也只能让他暂停职权、去廉政学堂做了个要堂长好让他避一避同僚集体弹劾那风头……

    听完陈过庭将整件事说完,刘行却笑了、笑得异常阴冷。

    冷笑之中,刘行望着陈过庭声若寒蝉地道:“陈知事,你认为折彥适做得真是很过分吗?”

    折彥适僭越权限、行动处长抢了人家侦讯处的事是个错误,他在无人监管之下主审犯官,失去了内部监察以后才造成那惨不忍睹的后果。一切的一切,陈过庭知道最大的责任其实都在他的身上。

    所以听到刘行如此问,他吓得脸色惨白、低着头开始微微有些颤抖地道:“属下失职、纵容之罪不容恕、请太傅责罚。”

    “我就问你,你感觉他做的真是很过分吗?”双眼紧紧盯着陈过庭,刘行冷笑着道:“我只要你的回答,你认为他做的过分与否?给我个你心中的明确答复。”

    “属下以为不算过分,那是几十万公帑、足够运城一县百姓一年无忧生活之资。依新法所定,凡贪渎五十块者即足以斩立决。故而属下并不认为那个理当斩立决的主事被折副处长折磨成那样有甚底过分。”陈过庭颤抖着,说话时声音却变得有些愤愤之意。

    微微点了点头,刘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面若寒霜中,刘行道:“敢伸手去侵挪公款者,他伸那一刻就已在我大宋的律法上呗定义为死人了。对待一个法定已死的罪人,做出任何事我都不不算过分。敢于鱼肉百姓者祸害朝廷者,必为酷刑千刀万剐、必须永世不得超生。”

    嫉恶如仇、憎恨赃官,是历朝历代掌握至高权利之人共同的个性。

    对于贪官污吏、对于那群硕鼠,刘行是一个绝不手软的人、陈过庭能被确定坐上廉署署长的位置上,首先他也是一个对贪渎绝不心慈的人。

    有了共同的个性,陈过庭终于停止了颤抖、抬头看着刘行道:“对贪渎之人绝不姑息手软,但不代表一定要以非人之法去折磨。太傅,您的意思、折副处长的做法不但没有过,反而还有些不足了?”

    重新露出了冷笑,刘行轻轻地点了点头:“不错,如果换做是我去审那狗官,哼哼哼,我的几十种毒一起给他使上。以后不能生儿子算什么,我会让他彻底悔不该从娘胎里爬出来。再说了,那人还有机会再生儿子吗?你廉署那些还在信奉腐儒那一套的人,是都想给我滚蛋了吗?”

    腐儒致朝廷事事延缓、腐儒太多拘泥致江山社稷被太多耽搁,儒生满嘴人仁义道德、实际上很多人是满肚子的男盗女cang。

    刘行虽然也出身嵩山书院,可是在书院时就是一个出了名的恶徒。陈过庭当然知道刘行为何这样愤恨那些弹劾折彥直,那是因为那群人真的是许多时候只能用办事不利来形容。

    与那群人相比,折彥直虽是做事太过狠辣、太过急躁,但他也是嵩山书院出来的高徒。在很多时候,只要不他的情急之下也还是很有分寸、颇有智慧的。

    心有所想,陈过庭眉毛稍稍皱了皱,望着刘行道:“太傅,乱世当用重典、治贪当使酷刑。我看那折彥适颇有酷吏之风,不如此次山东‘侯胜臣案’就由他去主办,您看可好?”

    “不错、乱世当用重典、治贪当使酷刑。”

    听到他的话,刘行冷冷一笑:“酷吏不可为之,但我可以让折七郎本性尽情释放、去做一个‘官屠’。稍后我去找下胡先生,让他咨议院专门出台一部廉吏法。以后给你廉署一个律法上的特权,再对已确定的犯官只要人别弄死、什么酷刑都可以给我用上去刑讯。”

    “官屠”,刘行想起了后世里从史料中看到的那个名词。

    大宋如今有太多基层官吏是钻营分子了,几万个“北归者”都是投机钻营之辈。

    那些人绝对不会与从五台山、自河东起家时跟随自己的人一般洁身自好。一旦给了他们机会,必然会出现大肆贪腐、变着法喝百姓血的事情发生。

    要想整治那些人,让吏治重新回到自己想要的那种境况去,刘行决定专门出台一部律法去给廉政总署用。

    按现在的新法中刑律所定,刑讯逼供是不合法的、甚至是可以追究进行刑讯逼供那人刑责的。

    在这一点上,如果对于平凡百姓或者其他人群,那确实是人性的、理性的定位。

    可是对于贪官,他们敢于鱼肉百姓就不能再以寻常人去进行正常定义。

    敢贪者必死、敢贪者伸手那一刻就已经是有罪于天下的死人了。

    对于一群有罪于民、有罪于天下的人,刘行的决定是不给任何改过的机会、以法为证去严惩不贷。

    听完刘行的话之后,陈过庭心中也是更加有底气。为廉署专门立法,他在离开太傅的时候变得异常期待看着折彥适成为“官屠”,杀尽天下狗贪官。

    同时他也做出了一个决定、即便再缺兵少将,他也要先彻底地那将群办事不利的儒生从廉署中情理出去。(未完待续。)

第921章 跋慎说出契丹宝藏事

修复中!

第922章 没有平白无故的信任

修复中!

第923章 丝路烽火、张扬大反击(上)

    捉到耶律大石,刘行的心思被耶律跋慎这样一说不由得转向了万里之外的西域。

    也就在刘行遥念丝路战火事的时候,西域、乌古喇沙漠边缘。

    张扬带着一万名火骑兵,借助沙暴的掩护绕行到了远番联军的背后。

    沙暴才缓一些,张扬站在一个沙丘上施展功力、使自己的目光可以远眺到千丈外,在那十里连营的敌军营盘上扫视了一番。

    整整四个月了,这四个月来张扬一直都是散兵游勇一般,用刘行当初教给他的游弋战术不断地袭杀来敌。

    四个月之内,张黑子带着他的队伍以四万之兵强抗百万强敌。不但没吃过败仗,他反而接二连三地创造了六十次大小战事未尝一败的战争奇迹。

    在那大大小小六十次战事中,张黑子带着他手下的军队非但没有别那些远番来敌消灭掉,反而变得愈发强大起来。

    只是这个四个月中,刘行是不清楚、回师西域的刘錡和在西北方向抵着耶律大石脖子,不让他发兵帮远番来敌的刘锋也清楚,张黑子实际上此时手下的兵力已经达到了十五万左右。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西域总计也就几十万汉人,张黑子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兵马呀?

    一切的一切都得拜那些远番来敌所赐,是那群强贼之兵帮张扬迅速壮大起来的。

    怎么这样说呢?原因是远番之兵杀入西域之后,前军屡次遭遇张扬重创。

    一次又一次被伏击、被突袭、被以麻雀战打得狼狈不堪之后,远番领兵元帅乌沙夫意识到他上了耶律大石的当。

    这不可能是一场如那西辽皇帝所说、可以速战速决,以压倒性又是快速结束的战争,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才能打完的战争。

    对手太狡猾了,千人左右就能凭借火器的犀利打得他是损兵折将、溃不成军。

    打完他之后,等到他想纠集重兵将对手的兵马围歼时。那该死的对手却恍如在茫茫戈壁滩上蒸发了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竟让他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有几次,乌沙夫气急败坏地也曾想过让大军直插疏勒城,去掏了那个叫张扬的老巢。

    结果呢?每次当他大军欲动之时,进入到西域的大宋皇家部队就会出现在他攻往疏勒城的要道上。不是搞实战演练、就是在征讨叛宋部族。

    他的大军想过去除非先跟大宋皇家部队打上一仗,可是乌沙夫早从耶律大石那里知道了大宋皇家部队如今的实力有多大强劲了。

    一年灭西夏、两年围上京,不到三个月扫平吐蕃。如此一支大宋王师,不要说那是十几万人、就算是几万人乌沙夫也不敢轻易地招惹。

    如此一来,每次他要直捣疏勒城都会遇上大宋皇家部队。大宋皇家部队以各种借口就是不让路、他也只能望着那沙海忿忿地不了了之。

    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远征西域的乌沙夫知道他最需要的是足够庞大的粮草补充。想要在西域完成与耶律大石的约定,得到想要的利益,他只能学起张扬的做法、一声令下让其麾下的兵士冲向了四方去劫掠各部族。

    同样是以战养战的战术,张黑子是怎么做的?

    只杀土豪劣绅,只杀奴隶主和富人。张扬的部下都很明白,在执行游弋战过程中进行以战养战,他们只能朝那些部族首领、为富不仁的富人下手。否则错杀了一个平民,张黑子随时摘掉他们项上人头。

    同样是以战养战的战术,乌沙夫又是怎么做的?

    他的部下冲进附近的部族村落以后,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一概洗劫。遇上有人抵抗,轻则灭其一家、重则整个村落都要被屠灭。

    乌沙夫的兵马见村落就洗劫、遇反抗就屠杀,其结果就是导致远番大军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无数无辜的百姓惨死在远番来敌的屠刀下。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刘行的这句话再次于西域、在丝路之上很快应验了。

    乌沙夫和他的兵马不只是压迫西域各族人,更是在肆意地屠戮、将其所能见到的部族全都当成了任其宰割的鱼肉一般。

    结果就是闻听远番大军至、村落各个皆逃空。数十个部族整体向东南方向逃窜,不给远番大军留下一粒米、一口粮的同时,那些部族大量地涌入、聚集到了疏勒城中。

    面对那些部族的大量逃来投奔,张扬也不多说、来着皆是客,疏勒城周围我划地让你们暂且安居下来。

    不过我没闲钱管你们,要想生活、就把你们各家各户唯一剩下最有用的资源拿来与我交换吧!

    剩下的最有用的资源?那些逃难的部族还有什么资源可以跟张扬交换呢?女人吗?不,张扬虽也好色、却不是见了美女就撞树的色中恶鬼。他所说的资源,是男人、是那些可以充作新兵的各部族青年男人们。

    “投奔我的队伍有饭吃,按月领军饷可养你一家人。打一仗所得三成归个人,七成上缴充做军用。立功者必赏、杀敌多的很快成富翁。”这是张扬给那些部族男人开出的条件,是赤果果地对一群吃上顿没下顿男儿的诱惑。

    先施恩情在,再抛出这样大的诱惑,张扬想不迅速壮大实力都难。于是乎,只是短短地三个多月时间内,张黑子如今手下的兵马已达到十五万之众。

    虽然其中十二万人都是没有火器的、以西域各族男人组成的“归远兵”。那些“归远兵”的手上只有冷兵器,却都是善于骑射、善于在沙漠中穿梭的本地人。

    就是凭借那些各部族男人占据的地利、凭借施恩与诱惑得到的人和,以及逆天的火器逆改出来的天时。张扬才屡战屡胜、神出鬼没,直杀得乌沙夫和他手下的兵马夜不敢实昧、昼不敢松弛、懈怠。

    然而只是依靠游弋战,当战争进行到第四个月、张扬自身兵强马壮起来之后,那种单调的战争已经无法再让张黑子满足。

    他一番思索之后,决定彻底给乌沙夫一次大反击。胜了将其赶向西方更远的地方,让疏勒城可以更加安全。败了大不了损失点西夷男丁,退回疏勒也可让那乌沙夫更加心惊肉跳一回。(未完待续。)

第924章 丝路烽火、张扬大反击(下)

    不想当元帅的兵不是好兵、不想打胜仗的将军也不配做将军。

    张扬是一个带兵的好手,即便是在他二次反叛以后,刘行仍然将其视为一个好的将军。

    而事实证明刘行的评价没有错,真有本事、有雄心壮志,有胆有识的张黑子绝对大反击了。

    既然决定反击,勇武超群的张黑子是一出手就孤注一掷。

    定了“要么风光地活、要么壮烈地死”的想法,带上他麾下十二万大军借着沙暴的掩护穿插到了乌沙夫大军的背后。而疏勒城,他只留下了三万名“归远兵”中的老弱病残留守。

    站在沙丘高处观望一番后,张黑子找到了乌沙夫那看似密不透风大连营中的几个薄弱点,很快地发出了他的号令。

    张黑子的号令一出,乌沙夫和他手下那些将军们顿时再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无奈。

    张黑子不是十二万人可着一个点出击、去强攻猛打乌沙夫大军营盘的。

    他将十二万人分作了十路兵马,每一路都配属了两千名火骑兵做先锋。在火骑兵的身后是每一路均配属的四千名西域驼骑兵,最后面则跟着的是一手持火把、一手举着圆盾牌,背后看着火油包的西域步兵。

    战术是源于鬼面红巾军时期,张扬这种战术其实完全就是模仿着当初刘行初具火器时的战术打法。

    这种打法一开打,火骑兵集群分从十个方向先冲到了乌沙夫大营周围一通火铳乱轰。什么狗屁的摩尼教法术、什么狗屁的远番盾兵,面对火骑兵的乱轰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火骑兵一通猛打之后才暂停攻击,四万西域骑兵分从十个方向一起冲进了乌沙夫的大营。

    复仇、复仇的怒火充斥着那些西域子弟兵的心灵,在复仇那怒火的燃烧中西域男儿迸发出了令人震惊的战力。

    为那些被这些远番杂种屠杀的兄弟姐妹报仇,为我们被毁掉的家园复仇。在这种思想的冲击之下,那四万西域子弟在冲入乌沙夫大营那一刻恍若变成了四万个下山的猛虎。

    肆意的横冲直撞、勇不可挡的一通狂杀。很快地,乌沙夫大营最外围就在火骑兵再次加入战团,开始用火铳不断轰杀远番之兵时崩盘了。

    无数的远番兵哭号着、惨叫着,朝着大营垓心方向抱头鼠窜。什么真神呀、将军们的严令呀,在那一瞬间全被对死亡的恐惧赶走,那些远番兵只剩下逃生的想法、很快就将连营垓心地带也冲了个乱七八糟。

    敌军垓心处乱将起来,正是张扬在等待的情况。一看到敌军大营中彻底乱了,张扬举起了那根伴随他从太原城一路冲杀到今时今日的战刀,嘶吼一声带着他身后那两万火骑兵也冲向了乌沙夫的大营。

    本就已是下山猛虎,更奈何火铳开路。

    张扬带兵亲自这一冲锋,所向披靡、所过之处几无远番之兵再能逃走,只剩下一地狼藉和那满地尸体。

    只是一个冲刺,张扬亲率主力只用了半个时辰左右便杀到了乌沙夫帅旗附近。

    两军对垒、主帅对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远远地一看到乌沙夫正在那里狼狈不堪、慌里慌张地收整残部,竟全没发现他已杀至近前。张扬二话不说、回手从亲兵手上夺过了一杆双管火铳。

    “砰、砰……”

    火铳响了,两颗弹丸闪电一般从张扬手中的火铳里射了出去。目标乌沙夫、准确命中。一颗弹丸直中乌沙夫面门,另一颗弹丸则直射入到了他的左胸内。

    “啊呀!”惨叫一声,乌沙夫从战马上翻身落地时,张扬根本不给其身边那群远番兵反应过来的机会、已纵马跃起冲到了近前。

    十几个远番兵和三四个乌沙夫手下的将军一见黑塔一般的张扬恍若天神下凡一般冲到近前,纷纷举枪来刺、想要阻挡张扬,不让他靠近被击中落马的乌沙夫。

    “砰、砰、砰……”

    火铳再次响起,这一次变成了上百杆火铳一起开火、给那十几个远番兵将奏出了一曲亡魂之曲。

    只是一瞬间,那些想要去救乌沙夫的家伙全都被打成了马蜂窝。一时间在张扬的身边响彻起了接连不断的惨叫声、那些人的鲜血竟飞溅出了一层薄薄的血雾来。

    全然不顾身边时,张扬冲到了乌沙夫的身边。双眼瞪着那瞪大双眼、仰望苍天的乌沙夫,张扬先是露出了一个令人望之生寒的嗜血冷笑。

    认准那是敌军主帅后,张扬笑容消失的那一刻、他身子俯下,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径自将那乌沙夫的脑袋与脖子切了开来,再一转身、张扬将乌沙夫的头颅抄在了手中。

    旋即在战马上坐直身,张扬猛地将乌沙夫的人头高高举起,用雷鸣般地声音嘶吼道:“贼酋已死、降者不杀!顽抗必死、绝不轻饶……”

    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这场战争进行了四个月,几十万西域各组人民死在了这群远方来的敌人屠刀下。

    这场战争进行了四个月,二十一万远番之兵被张扬不断的游弋战,将之生命永远留在了这里、只送其亡魂返回了故乡。

    这场战争进行了四个月,首恶之徒一死、六七十万远番残兵顿时群龙无首地向四下溃散出去。

    “不投降者杀无赦!敢于顽抗斩立决。”

    看到周围的敌军溃散逃走,有如一群没头苍蝇一般地夺路而逃,张扬对他的部下发出了这样的命令。

    接到他的命令,十几万各族兵士举起了手中的火铳、挥舞起了战刀,像是老鹰在捉小鸡一般地在一片无垠地荒漠上开始四处追杀那些逃命中的远番兵。

    直到夕阳西下,火红地太阳在地平面最西边藏住了半边脸的时候,张扬才一声令下收回了去追击的各路兵马。

    接着他回首看了看乌沙夫苦心经营了四个月那百里连营,恶狠狠地下了一个命令:“粮草财物全带走,放火烧光这敌营。”

    一手持盾牌、一手举着火炬的那些步兵们行动了。只是片刻之后,茫茫的荒原之上燃起了熊熊烈火,翻滚地黑烟在张扬带兵撤走后一直烧了整整三天三夜……(未完待续。)

第925章 复西域都护、聪明反被聪明误

    丝路之上一把火,张扬火烧百万兵。

    张扬在丝路上烧得那些远番来敌鸡飞狗跳之后,他是不管不问那些混蛋跑去了何方,带着上万车战利品直接回了疏勒城。

    他可以不管,因为张黑子虽然是暂时用了西域各族的男人帮他冲锋陷阵,事实却证明他真的是在利用那些人的仇恨、将西域各部族当成了他争霸西域的炮灰。

    为何如此说呢?火烧百里一战,张扬的嫡系三万火骑兵只损失了不到三千人,大多数是因为近战之时遭遇到了摩尼教的高手阵亡的。西域各族的兵马呢?损失了那是整整五万人。

    事情怕比较,比较之下、三千比五万,可见张扬的心有多“黑”。黑到了根本只将那些西域人当成了工具,只是想让西域人去送死、为他铺出一条通往胜利的通天之路。

    然而人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环境的变换在成长的。经过这近一年西域的征战,张黑子也成熟起来。

    在火烧百里连营之后,他清楚地意识到那些西域人不能只是牺牲而得不到好处。他想要在西域牢牢的站稳脚跟,建立起一个由他新做主的新势力去对抗刘行、对抗耶律大石,也只能学一学刘行那些手段了。

    那么张黑子从刘行的身上学到了什么呢?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优抚厚恤收买人心。

    他是怎么做的呢?他的做法是一回到疏勒城,五千多车从乌沙夫那里抢夺来的战利品被张扬下令全部分发给了那些战死西域男人的家眷。

    虽然不是很多,可是在西域人的心目中从来只有贪得无厌的统治者、还没有这么大方的带头人。

    当那五千多车战利品一分发出去,疏勒的城里城外那是一通“张王威武”、“大将军万岁”的欢呼声。

    在阵阵欢呼声,张扬又将他从刘行身上学到的另外一个本事、一个原本不该属武将出身的他能拥有的本事给使了出来。

    什么本事呢?黑炭头在阵阵欢呼声中张出榜去,宣布屯田疏勒城、打造西域之都。凡是愿意长久地留在疏勒附近屯田的西域人,一概由他的大将军府发放为期三年的无息借贷、资助农具和种子。

    他还宣布十年之内二十对屯田之民只征二十五取一的低税、开垦出来的土地百年不易主可为传家之产。

    这一道屯田令一张榜发出去,刹那间让疏勒城再次进入新的沸点。

    成千上万的失去了家园的西域流民涌向了大将军府前去申请变成屯田户,每个人的脸上还都洋溢着兴奋笑容或感恩涕零的表情。

    一时间,原本自汉唐以后本已凋零的疏勒城,只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内竟然重现了昔日的繁荣。

    附近其他的地方的西域人闻听张扬屯田募民的消息,携家带口赶来投奔。

    许多附近小国、部族的官佐更是纷纷上表,希望投效到张扬的麾下去追随他创建一个西域的新强国。

    只要那样一个期冀的新强国成功地建立起来,西域人才可以再也不用惧怕西方远番的威胁、再也不用害怕耶律大石奴役他们……

    形式一片大好,张扬却做出了一件令刘行都大感意外的事、也就是苏权呈递给刘行另外那份奏章里面的内容,他居然主动上表请求刘行依领主之爵的模式册封他为疏勒侯。

    看到那份奏章,刘行笑了、笑得异常诡异地望着苏权道:“张黑子这厮说是上表求册封,可是我怎么看他都像是别有用心呀!嘿嘿,苏权呀、你认为他是真的想明白了,要诚心来与俯首称臣、重归于我吗?”

    “当然不是。”苏权闻言,脸一****:“五万杆火铳、三百门火炮的火器贸易才是张黑子那小子真正的目的。那厮这是明里称臣攒实力,暗中自立、‘听调不听宣’。”

    见他猜出了张扬真实用意,刘行仍然是诡笑着道:“张黑子呀、张黑子,真以为你变得很精明了吗?居然跟你老大我玩起心眼来。好哇,你要‘听调不听宣’、小爷我就让你永远‘听调不听宣’。”

    笑容一收、眼望门外,刘行高声道:“外面可有当值的通传使在?”

    一个通传使闻声快步如飞地奔入大堂,双脚还没站定刘行正色便对他说道:“立即代我去告诉天枢、枢密二院当值之人,颁一道天枢令。册封张扬为世袭罔替、一等冠军侯,授其西域都护府副都护、开府仪同三司。再让枢密院颁令,授其上将军之军阶。”

    话语稍停、旋即刘行又道:“同时让天枢、枢密二院同颁新令开我大宋西域都护府。任刘錡为西域都护府大都护、假副元帅军阶,开府仪同三司、统领西域军民诸事。任刘锋为西域都护府参军使、上将军军阶、统领西域北疆军民诸事。”

    通传使转身走了,苏权望着刘行却笑得异常灿烂道:“太傅您这是让张黑子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想算计您、您反过来把他和整个西域都给算计进来了呀!”

    张扬以为自己聪明,以愿接受册封为条件朝刘行要火器准购权,进而实现他在西域称霸的目的。

    然而刘行不是傻瓜、苏权都看出了他是明里称臣暗中仍然自立的那番算计,刘行又岂看不出来呢?

    可惜的是张黑子太自作聪明了,他忘了刘行是一个坑神。一个坑神最擅长的不单单是主动给人挖坑,更厉害的其实是逆势反埋对手。

    他要上表称臣、愿意接受册封。刘行顺水推舟地给他册封,但同时下令重开汉时曾辉煌、两开先河,在两汉前后存在了百余年的西域都护府。

    如此以来,刘行一面向天下宣告大宋皇朝重新收回了西域的宗主权,一面又让张扬直接掉进了一个政治大坑中难以再脱身。

    然而大宋不只是刘行聪明、不只有比张黑子精于算计数以倍计的苏权,还有一个正从草原上赶回来的马扩更是擅于处理异族诸事的外交奇才。

    还有正在雪域高原上带兵于逻些城,将吐蕃贵族当做牛羊一般在进行疯狂屠戮的慧了,那可是一个活了五年年、跟过唐宗宋祖的人。

    只要张扬掉进了刘行为他挖的这个政治大坑里,他怕是想要再翻身他如果日后真的还想再脱身自立,只剩第三次反叛那一条路。而到时候以刘行为首的这个团队也不会给他独自做大的机会,肯定又为他挖出了不知多少个新坑来、等着他跳进去。(未完待续。)

第926章 燃起西域烽火、刘錡发兵灭辽

    有一些习惯一旦养成了,那么一个好人可能也会变成一个坏人。△,

    刘行知道的张黑子是一个憨直善战、骁勇异常的好汉子,却不知道的是其实被妖魔合体的耶律普速完妖魔熏染之后的张黑子此刻的心灵深处已经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种变化,使得张扬虽仍有对手足的眷爱、仍存良知未远离人间道,但在他的心底里已经开始有了越来越重对权利的**、对尊位的野心和不屈服于人的野望。

    张扬主动上表称臣、请求册封,为的确实是从中原得到更多火器,然后壮大他的疏勒小王国实力、巩固他的实力再图谋日后对耶律大石反戈一击。

    那么当他得到刘行用天枢、枢密二院军政同时发下的命令后,他是个什么表情呢?

    “直娘贼地江湖郎中,又把爷爷给算计了!”张扬得到册封诰书后,一回到大将军府的后堂中便怒摔诰书于桌上,大骂一声回望跟随他回到后堂的两个谋士。

    死死盯着那两个和他一样名不见经传的谋士,张扬怒声道:“你二人不是说只要我如此做就能让那抽郎中乖乖地卖给我火器、壮大我军,然后据守疏勒、善加经营可建万世功业吗?”

    黑着一张脸、张扬逼视着二人走到了他们面前,继续问道:“现在好了,爷爷是被准许购买火器了、可从此以后却要沦为那臭郎中亲哥哥节制下的一方守将了,你俩跟我说说、现在怎样才能扭转逆势?爷爷我可不想再给那臭郎中做马前卒。”

    两人之中居左一人闻言,眨巴着一双小眼睛想了想、上前一步道:“将军何以认为那刘錡会真能节制了您呢?要知道,他是都护不假、您也是副都护。而且你与他一样都是开府之权在手,谈不上谁人节制谁吧?”

    另外那人闻言,也是捋着下巴上那几缕稀疏的胡须点头道:“不错呀!同为开府、何来节制一说?刘錡可自行任命四品以下官佐,将军亦可自任同秩官佐。如此看来绝非谁节制谁,那刘郎中只是想让您与那刘錡分治南北、联手合力重建西域都护而已。”

    说话这两人是谁呢?一个是因看风水胡乱搞了一气,把秦州成纪城中种家一个远亲大宅弄得失火、还与其家中小妾通jian而被强徙宁夏充边屯荒的风水先生。另一个则是祖居西凉地、曹魏时凉州刺史张既的后人。

    小眼睛眨巴着的那个是风水先生曹云生,捋着稀疏胡须的是张闻泰。

    这两个家伙在张扬从沙洲举起叛旗的时候就认为是天赐给了他们一个良机,钻营投奔了张黑子。

    张黑子手下也确实没什么可以堪当谋士之人,矮子里面拔高个、得知二人确有点谋断之才后将他们一个从仓曹、一个从典库的低级职位上直接擢任将军府总管和参军事。

    就是这样两个并无大才的谋士,却帮助张扬谋划出了一场火烧百里、震惊寰宇的大捷。

    然而人非神仙、即便是神仙也不可能真的无所不能。这两个谋士能够充分分析清楚张扬的本事,进而帮他制定出火烧百里的精绝战谋、却根本无法在智谋上帮到他太多。

    心中也知二人之才,听他俩一唱一和的说完,张扬的脸色彻底沉下去道:“罢了、罢了,你二人又未曾与那臭郎中相交、怎会知他是个多么善于用计谋,诡诈莫测之人。爷爷我只能务求尽快将自身家底做得更大,只有充实自家实力、大到让那郎中不敢轻易来招惹才是长久之计。”

    此言一落,张扬马上转头朝着房门外喊了一声,一个通传官听到的他喊声迅速奔入了房间。

    待那通传官一站定身形,张扬马上正色朗声道:“传令左军统制关德胜速点本部人马、自乌兹根发兵五千去攻黑汗西南诸部。传令前军统制张威点其本部人马,为我开路先锋、直朝八剌沙衮开打!”

    通传官转身传令、俩开房间后,张扬在看了一眼曹云生和张闻泰,尔后恶狠狠地道:“直娘贼地,此时正是黑汗最虚弱之时,爷爷我不如先把他全部打垮、变成我的地盘。待我夺了整个黑汗的土地和人口,到时实力自是增强、就不怕那个臭郎中再敢轻易招惹我了……”

    为了自身强大,张扬决定一鼓作气对远番来敌最大导引的黑汗发动反击战,力求将黑汗一举灭国后由他取而代之。

    可是张黑子的想法很好,他却忽略了刘行的想法是怎样的。

    在决定让大宋皇朝代表中原重开西域都护府之后,刘行其实还另给刘錡发去了一封密函。那封密函上,刘行只是寥寥数字边让刘錡明白他接下去该怎么去做。

    刘行给刘錡的密函上说了什么呢?只是两句话:弹压黑汗、进军其地,以和为民、实去占之。刘锋攻辽、世仇当报,赶走契丹、独霸北疆。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虽与刘行一别十余载,血浓于水的感应是与生俱来的。这种与生俱来、属于亲情的感应使得刘錡看完密函过当夜便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

    第一次以西域都护府都护使的身份发令,刘錡都发出了什么令呢?

    第一道令:下令主力出击,穿过疏勒地区直插向耶律大石统治中心,同时正式向西辽宣战。

    第二道令:刘锋作为先锋,马上便在东北方向朝着相距不远、耶律大石的两支所谓禁军展开攻击,打响大宋入主西域第一枪。

    第三道令:从宁夏再启一军、从草原绕行去直插耶律大石背后,从其正北方对西辽大军展开攻击。

    第四道令:着令张扬攻灭黑汗,将其地尽收大宋。

    第五道令:向内地发布商团军招募令,鼓动巴蜀、陕陇和宁夏的商团军进入西域参战。凡入西域参战杀敌夺地者,概以草原例同封领主之爵。

    第六道令:通告西域各部凡敢继续附于西辽者灭其王族,愿离弃西辽归顺大宋者既封罔替领主之爵。“顽抗附贼者杀无赦,归顺大宋者忧赏厚封。”(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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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宋介绍:
无名小郎中走进孤城,靖康年间开始步步求生。
他被亲近的人称为“天奇少年”、“入相出将的奇才”、“妙手回春的当世神医”。也被敌对人们辱是“今之曹孟德”、“恶毒郎中”、“只会玩流寇战术的泼皮”。别人如何评价,刘行只是五行我素。
一个郎中、一个三流修行者,却在乱世中屠灭女真、阻止魔涨道消的同时让几百年后的满人不再出现;扫平西夏
仙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