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不使外夷入松江(下)
不使外夷有机可乘、进入松江,那为何刘行不将此事直接交给杨沂中去办呢?
原因其实更是简单直接:杨沂中那脾气和脑筋,你让他带兵杀人,那绝对是堪比旷世奇侠一般的人物。他能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但却根本做不到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可是让他去跟那些外域来的远方蛮族谈判,刘行相信用不上几句话他就会下达逐客令。那些蛮族要是再不肯罢休,他马上真的就会带兵直接杀到黑水之滨去,给那些蛮夷部落杀个人仰马翻、鸡犬不留。
锦州轮战的真实用意,杨沂中至今没想明白。前几日与刘行的例行通往时,还曾在函件中表达对刘行半年多时间给他换了七八批的部下感觉困惑和不满。
可是刘行自己心中所想自己最是清楚,为何要去采取轮战的手段,在一个其实只需要一通狂轰滥炸便能拿下的锦州城打上半年。
劳民伤财,不是仁义之仕当可为之。对于刘行而言,那句话可以接受、在当今这大宋的时势下却不可信从。
因为久病积弱的大宋需要一支真正强大的军队,来确保北朝如今的变法成果。既然需要强大的军队,那么就必须用战争来堵住朝野间那些儒生、那些所谓文人墨客的嘴。同时,也只有实战才能练出强悍之兵,所以锦州变成了刘行第一个最大的练兵场……
而如今这件事,如果让杨沂中去办。好嘛、杨大将军脾气一上来,那些远方蛮族再不知趣地跟他硬顶。他准是发兵杀将过去,杀个干干净净才算了事。
那日后北方无患,朝野间的儒生们肯定会一如既往地联合起来上书朝廷要求裁军、削武将之权,名为“以求不使内乱毁大业”,实际上是借机再次打压武将阶层去成就他们那些腐儒们执掌朝纲的理想。
所以说刘行密令只能下给胡闳休,这件事也只能让松江地方最高的行政长官、文人出身的胡闳休去办。
因为胡闳休给刘行的印象是一个老谋深算、深藏不露,懂得变通、学以致用的读书人,坚信他能领会到自己不想让那些远方蛮族直接在黑水边被灭族的深层用意……
那么胡闳休真的领会到刘行那深层的用意了吗?答案是他未全领会、却也明白了一些。
从他的做法上已经表明。胡闳休之所以一来到帅帐没有丝毫推让、直接有些凌驾到杨沂中头上的架势来“请”杨沂中帮助他,说明他明白了刘行不想让杨沂中直接发兵去杀掉那些远方来的蛮族部落。
胡闳休如今对刘行的敬仰,那真可谓是有如滔滔江水。这是这种敬仰,让他坚信刘行既然要留下那些已经靠近大宋新疆域边境地区的远方蛮族。一定是有更深的用意。
他猜不出、也不想胡乱去猜,所以他选择坚定执行刘行的密令,所以他才这样“不给面子”地直接来“请”杨沂中协助他……
看完密令了,杨沂中虽然也是不明白刘行到底是何用意。但刘行是他心目中真正的主子,如今在杨大将军的心中狗屁的大宋皇帝、狗屁的大宋朝都已经不是他忠诚的第一对象。他所愿意诚心地、忠诚地效命者。唯有他未来的妹婿刘行一人。
将密令交还胡闳休,杨沂中马上转头对张宪道:“张兄弟,立即谴出你麾下四标之兵、向东北阿林河、正北勿吉地之金狗残兵展开攻击。五日内、拿下那些地方,你可有信心?”
接令起身,张宪正色道:“请制台放心,我辽北军用不上五日、三日内定然拿下阿林河与勿吉地。”
话到半句一停,张宪旋即面色微露为难地道:“不过这已近入秋,制台还请催促一下冬衣。因为根据我麾下的硬探所查,自黄龙府往北去、越走越冷。如今勿吉地,怕是已是河水结冰时。若无冬衣。恐不战折损自家兄弟呀。”
闻听此言,杨沂中恢复了往日那中杀伐决断的气势。
一回头,对一个站在帅帐门前的通传令大声道:“再发通文,给爷爷问一问那个耶律跋慎,他是不是想让爷爷我日后去猎人谷砸断他的胳膊腿、扔到谷底去。直娘贼地,我要了十天了、一件冬衣他也没给我送来,是想跟爷爷我这里作死吗?”
耳听眼见此情此景,站在一旁的胡闳休强忍住笑意道:“杨大将军,难怪太傅怕你会持宠生娇、居功自傲。看到没,你这居然敢对工部尚书如此粗言秽语的破口大骂了。谁会认为你这不是在居功自傲呢?”
“要居功也得有功劳,那契丹老汉也受太傅恩宠,却不给爷爷这按时送冬衣。要说持宠生娇的是他,爷爷的居功自傲对他的持宠生娇正是合适。”杨沂中黑着脸辩驳了一句。说话时却像极了一个狡辩的孩童。
言语微一停,他马上重新正色对胡闳休道:“你也休要在此多跟我费口舌了,有了口水、去用到那些远方来的蛮族部落身上去吧!希望你能做好太傅交代的事,别让爷爷我灭了女真在动用兵马,去那深山老林里再费上一番功夫把那群蛮夷杀个干净就好。”
听到这话,胡闳休再次体会为何刘行不让杨沂中去处置此事。苦笑一下。他只能颔首见礼后转身快步走出了帅帐。
胡闳休一走,杨沂中却一把拉住了也欲离去的张宪,神秘地对他一笑道:“张兄弟,你那些麾下的兄弟北攻之时若是遇上那些远方的蛮族,告诉那些兄弟无需多说先给我摘些人头回来。哥哥我还没见过外域人,最好再给我抓几个外域女人回来,日后送给朝廷里那些老色鬼。”
耳听此话,张宪露出了鄙夷地神色道:“杨大哥,我看是你色心犯了吧?休想!杀那些远蛮可以,让我麾下的兄弟帮你抢女人却是不行。你若想要那些远蛮女人,大可从辽南、辽北、河北勾调那些刚刚组建起来的商团军来帮你去抢,我是绝不做那等令人不耻之事的。”
“嘿,你这小子……”
被张宪一顶撞,杨沂中还想再说什么。张宪却根本不给他机会,一脸不屑地抱了抱拳拳、转身看也不看他健步如飞地走出了帅帐。(未完待续。)
第749章 “孩子王”毕进来迎驾
汴京城、一别月余,刘行一行人终于回到了这座千年古城中。
当刘行一行人走至东门外时,远远地先是看到了东门外是一片人山人海、人头攒动的景象。
“刘哥哥,一定是朝中大臣们得知你返回汴京,率全城百姓出城迎接来了。”坐在马车上、翘望着城门的方向,赵金珠突然站起身来欢快地笑语道。
听到小公主的话,刘行却是侧头望了望正在驾辕的慧了,二人相视一笑、谁都没有说话。
也就在小公主笑语之声才落时,一队骑兵风驰电掣地奔到了刘行等人的队伍前。那些骑兵中带队的人,先是对雷震施了一个大宋新军礼。
接着,他策马来到刘行面前、依然是手抚左胸、朗声道:“殿前司北卫虎贲军都统制毕进,奉陛下圣旨、宗次辅之令,率本部陷阵骑前来迎接刘首辅。”
坐在马车上,刘行看了看眼前这个已经越来越有男人气、不再是当初那个**臭味干小毛孩子的毕进。
微微一笑,刘行说道:“怎样呀、毕进,听闻你在我府上内学堂中带着那些官宦子弟、官家小姐们,可是没轻折腾啊!今天出城去搞实弹射击,明天又跑到大山里面搞野外生存。看看你小子倒是壮实了不少,可是我那些亲兵没全被你折腾散架吧?”
闻言讪笑,毕进挠着脑袋道:“嘿嘿嘿,太傅是心疼那群衙内和小娘子呀,还是心疼属下了。您放心,属下操练是有分寸地,您的那些亲兵不但没散架,现在已完全可以去前线充当陷阵强军了。”
刘行离开梁州的时候,特意吩咐将太傅府所有操练、人员管勾之事交给了毕进。在这月余的时间里,也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毕进如何带好那一群官宦子弟和官家小姐们。
只有十九岁的毕进没有让刘行失望,却让京城中的百姓和庙堂上那些大臣们大吃了一惊。
在那些朝臣的心底里,实际上这个十九岁的少年郎。早已和梁兴、雷震一样,被定义为刘行的家臣。所以他们不担心自家子弟陪着他闹笑话,月余时间里竟然谁都未曾进入太傅府给过半分的指点。
十九岁、官居二品,原本庙堂上那些朝臣们还将毕进看成一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臭小子。本以为可以在刘行将太傅府兵权全部交给他以后,看着他闹出一些笑话来丢了刘行的脸。
朝臣没人来指点、来提携,毕进正好落个实权。手上有了实权,他便先跑到了讲武堂高级研修班请来了两位教官,又到太医院花钱用一顿酒邀来了两个太医。
在两位教官和两位太医的帮助下。他依照太傅府内学堂那些群衙门、小娘子的现实情况,只用了三天时间制定出了一套严格却不严厉、繁多却不繁重的操训方案来。
毕进是带山地步兵个攻城为主要目的陷阵营出身的,他的作训计划中,自然地就将山地训练与近战肉搏做为了训练中心点。
结果,那群大臣们本想看他的笑话,却没想到五天一次太师府的“探亲宴”上,一见到自家子女他们先被吓了一跳。
昔日的那些衙门、官家大小姐,只是短短的几天内就从以前那种孱弱的、文弱的、弱不禁风的一群人,全都变成了精干异常、壮实起来的健郎少年。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即便是在“探亲宴”上那些孩子也是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走进宴会厅。从前那些一坐下就胡言乱语、七说八说的孩子。却在最近的几次“探亲宴”见到他们父母时话语变得越来越少、也变得愈发简练……
毕进是怎么让这群往日里鼻子朝天、目中无人的官宦家衙内和小娘子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全都俨然变成了刘行所提倡的“新军人”。
要知道毕进只是个敢战士出身,他的家中也是世代军户。这样的人换在从前,不被那些衙内门嗤之以鼻地轻视已经很是不错。
那些衙内们现在居然会对他敬畏、敬仰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对他的信服程度甚至超越过了那些衙内的父亲,这是让所有朝臣最想不明白的。
对于这一点,刘行也很好奇。
在他讪笑中,刘行怪笑着望着他道:“毕进呀,来,告诉我你是怎么把那些衙内和小娘子身上的骄毛快速剃掉的。又做了些什么能让他们对你那样的信服与敬畏呀?”
听闻此问,毕进也变成了怪异地笑:“我是您的学生,自然用的您的方法。敢闹事的,罚跑。敢反驳我的。我不踢屁股、直接扔到您府上后院的黑屋子里去最少关他三天禁闭。再不听话直接扔到巽园的冰窖里去,不给吃喝、冻上他三五日,让他训练一下耐寒能力。”
“最重要的吧,其实还是属下那些勋章让那些衙内和小娘子们羡慕。他们望着勋章时的眼神,让属下知道其实大多数人都是有上进心、想和我等一样为国而战去建立功勋的。”话语再次停住,毕进骑在马上却微微低下头去。
他的声音虽然一如平常。表情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中继尔说道:“所以呢,属下未经殿前司允许、私自在你府中校场上弄了个展台。谁的操练表现好,我允许他戴着我的勋章在府内玩半天。”
勋章,军人用生命和鲜血在沙场上与敌厮杀拼回来的荣誉,对于每一个军人而言都应该是绝对不愿舍与他人的。
而且大宋如今的勋章,是每一个军人按月领取“军功赏”和“功勋补”的凭证,依照军规所定是禁止私下传授他人和外借、外租的。
毕进用勋章做诱惑,诱导着那些衙内和官宦家小娘子听从他的号令、好好地去训练,首先就有些亵渎军人至高荣誉换取个人成功的嫌疑。
可是这样一个换做宗泽都会训斥一番、换成种师中准备骂他一顿的举动,到了刘行这里却理解全然不同了。
“好样的、哈哈,好样的!”笑逐颜开,刘行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毕进马前指着他说道:“你小子适合做个孩子王!哈哈,居然懂得恩威并施、以物相诱,循序渐进、因势利导地带那群孩子。很好、这很好。”(未完待续。)
第750章 临门换将
任何事情都会因不同的人,产生不同的看法,进而出现不同的结局。
毕进拿军人的荣誉做利诱,诱导那些衙内与小娘子听从他的差遣与操练,这在刘行这个一切以务实为目的的人面前那是无可厚非、甚至是上上之选。
赞扬了毕进两声,看着他翻身从马上跳下来站在自己面前憨笑致谢后,刘行随即将嘴巴凑到了他的耳边。
“毕进,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带领你的虎贲军夺取西门和南门的控制权。未得我之命令,午时以后就算是宗泽亲至都不许给我放他处城,你可能做好此事否?”压低着声音,刘行对毕进说道。
一听此言,毕进愕然一愣、也压低声音问道:“我虎贲军职守北四门,太傅此举,怕是西三门的段永与南四门的曹鑫康会有意见吧?难不成,太傅您是得到甚底消息,汴京城中要有乱事发生不成?”
神秘地诡笑一下,刘行道:“我已让雷震做好了授权令,西三门、南四门你稍后只管吃令去接管便是。人手不够,可以让我府上那些你的娃娃兵们一起去,正好考验一下他们、也让我看一看你训的兵是真有本事还是纸老虎。”
只管去接管便是,听到刘行此言,毕进知道他再多问也是无用。刘行的个性他很清楚,愿意告诉他的马上会对他说明原因,不愿意、或者不能与他说,就算他问再多也不会立即得到答案。
所以也不多言,毕进低声道:“请太傅放心,属下定于午时之前全控西南七门,属下这便去了。”
话音一落,毕进转身就走、翻身上马后一声吆喝带着他那一队骑兵闪电一般折返东门,尔后对坐在轿子上的宗泽说了几句什么后,带兵直朝北去……
“雷震,寇宁、王昂到了吗?”重新坐回到马车上,刘行望着毕进远去的背影。对马车旁的雷震问了一声。
闻听此问,雷震催马上前、弯下腰低声道:“禀太傅,寇宁亲率两营神机营已至南门外、王昂也带着五台三十六侠和两个营的神机营于半个时辰前抵达了西门外。”
得到雷震回答后,刘行立即正色朗声道:“马上传令。武威军曹鑫康、奋威军段永镇守京畿有功,曹鑫康擢任兵部郎中、改谴其任东川巡防使。段永擢任兵部郎中,改谴其任宁夏巡防使。二人即日赴任、不得延误。”
令语微停,刘行旋即又道:“其麾下诸将,不日也将酌情擢升、另有任用。令其部下诸将立即前往兵部签押待命。命寇宁接掌奋威军都统制、王昂接掌武威军都统制。配属麾下诸将,立即有兵部酌情勾调、即日接任各职。”
京畿禁军四卫,如今是北卫由毕进所率的虎贲军负责、东门这厢里是那个在陕西曾追随刘錡立下赫赫战功,曾落草为寇的呼延启鹏在掌管。
段永和曹鑫康是何许人也呢?这两个人怎会成为西、南两卫的都统制呢?
段永、乃是宋徽宗一个皇妃的外甥。曹鑫康,则是宋钦宗皇后的表弟。原本西、南两卫的那两支禁军,是由刘行心腹一直在掌管的。
可是前段时间由于兵多将少,吴玠要人、杨沂中要将、刘錡也三天两头朝种师中求谴良将以备西疆。
什么人可信、什么人刘行会愿意用,种师中当然清楚。既然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老师叔也就做了顺水人情,先让西卫与南卫的前任都统制全都从三品的职阶上直接勾调出去做了从二品的一方大将。
然而外面缺少将领。汴京城也少可信度高、真有本事,能让刘行赞赏的领兵之人呀!
捉襟见肘之时,种师中没去找吏部天官杨时、也没问宗泽的意见,却反而去问了一个刘行如今认为他最不该问的人、新任户部尚书欧阳询。
刘行为何认为他最该去问欧阳询呢?其中原因,即便是现在刘行也不能公开说出来。因为欧阳询身后如今正在酝酿的一个惊天大阴谋,正是如今雷厉风行地返京既换守将的最大的原因……
种师中问了欧阳询的意见,欧阳询便举出了段永与曹鑫康这两个前朝外戚中,在刘行率兵进入汴京城后军阶、职衔最高的人。
没人可用、病急乱投医的种师中一听说他俩是前朝的皇亲外戚,以为只要是皇亲就会全力帮着守好这大宋朝的天下。自然也就没多想、直接破格擢升后,让二人分别去掌管了武威军和奋威军那两支京城卫戍军。
段永和曹鑫康上任以后。真是让种师中开心了好些时日。因为在朝廷缺少足够多领兵将领的时候,他二人一上任便接二连三地向兵部举荐了一百二十七员本就有新军阶、职司权责也都不低的将领“进补京畿”。
正是缺人的时候,他俩举荐出了这么多人,解决了宗泽和种师中的燃眉之急。宗泽当时已经病重。也没多想、便将禁军的将领勾谴权全都下放给了种师中。
而种师中呢,也不做多想,段、曹保荐一个他用一个,陆陆续续地竟然最后全都安排到了西、南二卫中去……
前朝的皇亲外戚,段永年少时经常出入宫闱、曹鑫康甚至曾以伴读的身边跟随在信王的身边,所以赵金珠对那两个人也十分的熟悉和信任。
如今这一听到刘行还没进城。便先下令外调二人,她马上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用双手抓住了刘行的衣袖,赵金珠急声道:“刘哥哥,你为何要调走段哥哥和曹哥哥呀!曹哥哥是我皇兄的故交,有他在我皇兄的病或许会痊愈得快一些。段哥哥绝对可信,对我父皇、二位皇兄的忠诚绝对可信。让他镇守京畿,能使我与皇兄备感安全呀!”
耳听此言,刘行先是诡笑着轻声道:“陛下的故交、对上圣太上皇绝对忠诚。呵呵……”
笑容一收,刘行的脸色迅速冷下去。一转头,冷眼看着赵金珠道:“公主尚幼,即便是你成年后,有我在朝中一日、此等军将勾调之事也无需公主来参谏。我怎么用人、我用谁,公主还是不要多管、回到车里去吧!”(未完待续。)
第751章 公主心声、威胁慧了
想要劝阻却被刘行一席话给不软不硬地挡了回来,赵金珠的泪水忍不住地扑簌而下。
她仍然死死地拉着刘行的衣袖,哀求着说道:“我知道我不该过问军国大事,可是刘哥哥、刘哥哥呀,我兄妹人已是孤单。求你、求你了好不好。让段哥哥外谴、把曹哥哥留下,让他重回大内也好呀!”
回大内,赵金珠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换做从前刘行或许想都不想就会答应。
那个曹鑫康是武将,武将能够摸爬滚打、厮混多年做到从三品的高位,在大宋的体系中已经可以用历尽艰辛、终见彩虹来形容了。
曹鑫康出身是信王的伴读,那他又怎样成为武将的呢?那是因为他的祖上留下了荫蔽,其祖上是谁呢?是北宋开国时的功勋,曾为大宋在开国之出平灭后蜀留仁名、扫灭北汉收杨家的鲁国公曹彬。
其实那个曹鑫康,他不是人家鲁国公曹彬的嫡系后裔。他的祖上是曹彬的同胞兄弟,只能算是人家的第六代侄重孙。
可是曹彬的一脉因为长久以来被赵宋皇室严加防范着,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人得到任何机会真的出人头地、庙堂独断。
到了他们这一代,当家的家主算是想明白了、直接让鲁国公的后嗣入朝定会遭到皇室猜忌,那为何不是换成偏支嗣后去做光耀门楣的大事呢?
于是乎,当年小小年纪的曹鑫康七岁便肩负重任、进了大内。凭借他年少聪颖、活泼又懂礼数被选为了信王的伴读。
他的祖上是武将,其实在十三岁前曹鑫康都只能算是一个读书的小子。直到十三岁他巧遇了一位隐世的武道高手,竟然消失了三年、跟随那人不知去了何处修习武艺。待其回来后,竟从一个文弱书生变成可开三百石大弓、使得一手好刀法的俊朗勇武少年……
对于曹鑫康和段永,刘行在返回的路上接到军情司密报后早已将其全部情况调查的一清二楚。对于这样的两个人,刘行绝对不允许他们继续掌握兵权。
原因很简单、他们所效忠的是大宋不假,可真正的被他们认同的主子只有赵家人。
新法立宪已经完成,在此等情形下曹、段这样的人对于制衡君权、还权于臣、还权于民的君主立宪制度是一种极大的威胁,更不要说二人已经卷入到一场正在徐徐拉开帷幕的阴谋中了。
所以硬下心、将头扭向一旁。刘行看也不看赵金珠地声若寒蝉地说道:“我意已决,公主莫要多言。从三品变为从二品,曹、段二人留在京中何时能有如此权责加身。我是重用,不是打压。还望公主休要再多言。”
一连两声阻止赵金珠不要再说此事,赵金珠闻言,也只能是泣不成声地钻回到了马车中。
回到马车内,小公主靠在车棚上,心底里却是一阵怨念起、暗暗想道:虽然刘哥哥没有异志、全心只为大宋好。可他竟让我兄妹二人愈发孤独、连少小玩伴尚不能留在身边。长此以往下去,他是必然会独断朝纲将我皇兄变成傀儡的。
权利使人变质,刘哥哥呀、难道你难逃世人共同的宿命,最终要被权欲主导人生嘛?那样的话,未来的你还如何逆天道、改天数,拯万民于天庭玩弄股掌下的危难时呢?
刘哥哥呀!你若真想将我皇兄变作傀儡,让我赵家的江山成为你一人的江山,那日后你我定会有反目之日、你如今不娶我看来是早有防范呀!
好吧、父皇呀!希望您正在密谋之事可以一举成功。到那时我只希望能够让刘哥哥交出权利后,全心陪伴在我的身边就好。其他的事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也不再去多想、不再去多参与了……
赵金珠心中所想。坐在车辕上的慧了听到了。可是慧了没有想到的是,凭借仙踪锁的神力,刘行也将小公主的心声听了个真真切切。
听到小公主的心声,慧了暗暗道:珠儿啊、珠儿,你为何一定执念如此,一心放不下你赵家那昏聩的皇室之事呢?
珠儿啊、珠儿,为师一心想让刘行这邪小子逆天道、改天数,你却总是想着让你赵家那些无能的男人来坏他大事,为师到底该不该多教你些本事了呢?若是教会你更多本事,岂不是帮着你来坏了我飞升大事吗……
“放心好了。就凭你那些本事,对付世间其他人或许还有用,遇上小爷我不会成为真正的拦路虎、绊脚石。”慧了心中才想完,刘行突然开口这样说道。
说话间。刘行将头扭转过来,望着他怪异地笑语道:“你那些妖法再高明,也高明不过我那奴儿。你的佛法再高强,也高强不过薛式老前辈。法力修为上,以你那种修行的方式,没有我的神丹相助就算修炼上一千年也只是一个地仙级别的人物。不会是我的对手。”
话语微微一停,彻底变成诡笑,刘行继续道:“可是你不要忘了,你是妖、她是人。人想要活上一千年,嘿嘿,怕是无仙人仙丹相助只能是痴人说梦吧?所以呀,放心教她本事便是。没准呀,日后她不会成为你达成夙愿的绊脚石,还真会成为助推器呢!”
“你、你、你能听到我与珠儿的心声,你是何时偷学了我的读心术的?是不是杨三娘偷偷传授给你的?”慧了猛然真切的知道了刘行能够听到他的心声,大惊之中高声质问道。
闻听其言,淡淡一笑,刘行从衣衽缝隙中拽出了那条仙踪锁。
在他眼前晃了晃,刘行道:“读心之术非你妖灵道独有,数千年前我人间道的截教与诸多上古大神也都会。庄周先生之所以深藏此锁,只因其蕴藏之神力中有此奇术暗藏其中。嘿嘿嘿,老妖怪,以后你再跟我耍心计,先给我想好了哈!嘿嘿嘿,敢跟我藏心眼、我挖坑埋了你哦。”
“呃、呃、呃……”
听到刘行的话,再见到流行那副模样,慧了是又惊又怕的干张嘴没能立即说出话来。
他很清楚如果刘行所言仙踪锁中真藏有人间道的读心术,那么他日后想要跟刘行耍心眼、那随时真容易被刘行挖个坑给埋掉。
但同时他想明白了,为何这一路上他总是听不到刘行的心中所想了。因为慧了很清楚,人间的读心术从前有人修炼成功后,是屏蔽了一切外来探查心声法术的。(未完待续。)
第752章 发兵围府、开始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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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共生、六道共存,自盘古开天以来,自九天玄女划定三界六道以来。六道之所以能够共存了数万年,其原因就是一切法术、规则都是秉承着相生相克那原则的。
一切都是早已注定了的,对于这种从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自九天玄女划定三界六道以来便存在的规则******,慧了只能表示无奈。
他很清楚人间道的许多法术,只要有人去修liàn、天生就是克制妖灵道许多法术的。同时呢,许多冥鬼道、魔道的法术,又是与生俱来克制人间道的法术。往复循环、六道相生相克,慧了面对此种情况的出现也只能是对着刘行苦笑。
苦笑之中,他轻声叹息道:“看来你不逆天道、改天数,我也是没机huì可以真正做到纵横天地间、当个逍遥仙的夙愿了。”
闻听其言,刘行淡淡一笑:“放心好了,此次不是你测出我人生的一次劫难吗?只要你助我顺利渡过此次劫难,我保证很快逆天道、改天数,带着你飞上九天去逍遥。不过呢,现在有件事需要你马上去帮我做了、而且一定要做好。”
“是何事,你只管吩咐便是。”慧了一听刘行将话题转正,马上正色道。
眉头微微一皱,稍做思索后刘行将嘴巴贴到了慧了的脸侧。
轻声一阵低语,最后刘行正色对他说道:“去吧,只要你将此事做好,我相信就算汴京城里发生了天大的事,天xià人也不会很快知道。只要你做好了此事。嘿嘿嘿。我保证唐宋十八鼎唾手可得。”
“好。我这就去将此事办好,再回来见你。”慧了再听这话,立即飞身而起。
落在一行人最后一辆马上旁后,他召出了杨凌儿后,师徒二人凌空二区、直朝汴京城的西南方向驭器疾飞……
看着那对师徒飞远、消失在西南面那茫茫群山之巅上,刘行这才回首望向去而复返的雷震。
“呼延启鹏怎地还未来,难不成他被那些朝臣给缠住了不成?”开口发问时,刘行的目光再次移向了东门的方向。
雷震闻言。一指城门方向答道:“禀太傅,呼延兄弟不是被缠住了,而是接到了宗太师的命令、奉命在城门上恭候您的归来。”
“去,传我令,让呼延启鹏速来此处先与我相见。”得到回答,刘行脸色开始变得凝重。
雷震接令,策马奔了出去。在他离开后,刘行立即对跟随在马车旁的一名女侍卫说道:“到后面将小七与我叫来,我有要事要与她言说。”
女侍卫也是接令不含糊、转身很快从一行人的最后面将种雁翎唤到了刘行与赵金珠的马车边。
“官人,有何要事?”种雁翎一来到马车旁。也是面色凝重地开口先问道。
她之所以面色凝重,是因为自从昨天夜里慧了算出刘行将遇人生一大劫以后。一整夜都在苦思之中的结果,也是她担心刘行的必然表现。
见到她那副凝重的样子,刘行却是淡淡一笑,挥挥手将她叫到了面前。就在种雁翎低下头,以为刘行要对她做出差遣、来附耳倾听时,却没想到刘行猛地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
“嘤咛,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你怎生又是如此唐突。”脸颊被亲了一下,种雁翎急得直起身后愤愤地冲着刘行叫道:“你都大难临头了,还不忘这些男女之事,也太是没个正形了。”
“哈哈哈……”见她情急,刘行放声大笑。笑声戛然而止,刘行换回一本正经的神色对种雁翎说道:“不是我没正形,而是我自己都没把握能否顺利渡过此劫。人生得yì须尽欢,不趁着此事多多亲你方泽,我怕日后没机huì呀!”
“胡说什么呢!你是天外飞仙,又有慧了大师那样的高人相助,何人能让你蒙难无还呢!”嘟起了嘴来,种雁翎仍然有些愤愤、但显然这次不是对刘行,而是对那些正在设计着一个天大阴谋的人。
她愤愤之中,言语微顿后说道:“那群贼厮敢来设计害你,我绝不相信他们能够得逞。等到此次事了,看老娘不带着女侍卫冲去那些贼厮的家中,把他们全都扔进我女侍营的狗圈中去喂了猎犬。”
“最毒妇人心呀!”
耳听到她这番话,刘行突然坏坏一笑:“好在我是你官人,对你也不错、不用担心你那毒蝎心肠一旦发作会用到我身上。我还没想着要将设计来害我的那些人怎样处置,你却先为他们想好了归宿。好哇,那我就成全你。现在带上一队女侍先入城去,将欧阳询的家给我围起来。”
“欧阳询?”种雁翎突闻刘行在说笑间发出的这样一道命令,不由得大惊道:“欧阳天官可是与马知事同时追随你的老臣,对你不是也一直很是忠诚吗?怎的,这次的劫难,难道是他为主谋设计出来的吗?”
神秘地一笑,刘行道:“是也、非也。你只管去先将他的府邸围将起来便是。一切的一切,估计用不上个把时辰,你便会全然了知。但是,切记未接我令、不得擅入其府。否则以你那些女侍的实力,我可不想前面才灭火、后面又要去救人。”
“刘哥哥、你要兵围欧阳府,却又不让种姐姐带兵入内,这是为何呀?”种雁翎满脸狐疑地接令即走,带着一队女侍卫疾驰向城内后,赵金珠再次从马车内探出头来问道。
闻听她的问话,刘行再次神秘地一笑:“公主无需多问,总之呢、只要你不再来干涉我对军国大事做出决断,用不上多久我便能让你见到至亲之人。”
“殿前司东卫使、宣威军都统制呼延启鹏,应召前来参见刘太傅。”刘行才对赵金珠说完话,迎面一队骑兵疾驰而来,停下后为首的一员年轻小将便在马上左手抚胸、见礼之中大声对刘行喊了一句话。
看了看那小将呼延启鹏一眼,刘行马上正色道:“呼延启鹏,立即让你的宣威军将东四门一带全部严密封锁起来。无论是谁,只许从城内进入那片区域,不许走出那片区域。就算是宗太师,没有我谴雷指挥使亲持手令去放行,也不许离开那片区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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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东门事变 上
readx(); 连宗泽未有雷震亲持手令,都不允许其离开东门一带。呼延启鹏听到这样一道明令后,马上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呼延启鹏、将门虎子,在大宋朝大厦倾塌时他带兵在陕陇起兵、占据七寨六山抗拒西进的金兵。
其祖上呼延赞,在后世里被评书、小说以及各种文学作品给演义得颇为传奇。连刘行原本的认知中,都误以为真的有与杨家将齐名的“呼家将”存在。
可是事实上呢?呼延启鹏的家族,其实与大多数生活、奋斗在大宋朝的武将世家一样,长期都备受赵宋王朝的猜忌而不得重用。
呼延启鹏当初虽然据守的军寨、山寨有七个,其实他当时手下的兵马只有七千余人是可战之兵。
所以当刘錡大军开至,接连重创、打跑了本来已经威胁到呼延启鹏那群人生存的金狗后,他便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刘錡的招安、进而跟随刘錡挺进西夏、扫灭党项建立了一番功勋。
对于呼延启鹏这样一个将门虎子而言,他从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可以进防京畿。因为从前大宋朝掌握禁军的,大多数不是皇亲、就是外戚,再么就是朝中某位宰执保荐的裙带。
他这样一个世代被用着、却被防着的武将世家子弟,怎么没有想到刘行与从前的历代大宋掌权者有着截然不同的用人方法。
不但没有猜忌他,当西夏平定、宁夏建省后,刘行一纸令下、呼延启鹏被点名报送讲武堂第三期高级将官班学习了三个月。
接着,当他从高级将官班结业的时候,竟然直接被刘行点将、授宣威将军衔,享从三品秩,直接派任殿前司禁军东卫使、权领了殿前六军之中的一军。
对于将门世家的子弟而言,能够进卫京畿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荣耀。刘行给予了足够的信任,也让呼延家得到了足够的荣耀。换在从前。这些都是呼延启鹏乃至其整个家族想都不想的奢望。
如此大的恩情在,呼延启鹏感觉到事态严重后,也丝毫不藏着心中想法。
他策马转身,却又立即回头。望着刘行道:“太傅,若是围住欧阳天官的府邸,势必会引起朝中他的那些裙僚恐慌,搞不好会闹将起来。您看,用不用末将将其群僚全部也看管起来。严防那些人闹事呢?”
“不用,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听到他的问话,刘行已然气定神闲地淡然笑着道:“你手下号称是一个军,实际上只有那么一万两千人。镇守四门已经人手不足,还要谴兵围府更是不足。留下三千人做机动,其他那些可能闹事的家伙先不用去管他们。是疖子你总得要他冒尖,不然不好治。谁敢冒尖,你再发兵去灭了谁、一起根除朝中的毒瘤。”
闻听此言,重重地点了点头,呼延启鹏没有再说话转身疾奔而去。
呼延启鹏才走。原本在东门前的那群大臣们便在被人用轿子抬着的宗泽率领下,缓缓地来到了刘行的近前。
一见到坐在轿子上的宗泽,刘行马上从车上飞身而起。轻盈的划空而过,落在轿子前。
拉住宗泽的双手,刘行才一站稳身形,便异常关切地道:“老元帅,你的病是怎生得的?来,让我给你诊诊脉,看看到底是何奇病竟使你如此颓废。”
当世第一神医,刘行的医术与其如今的治国、治军之术一样。都已算得上是独步天下、罕有人敌。
见刘行这样主动地一见面马上就上千来诊脉,宗泽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太医已诊过,言说是积劳成疾、脾肺受损,心力不济、伴有悸动。你是当朝首辅。怎能再做这些医官之事。快快住手、快快住手。”
说话间,宗泽便想甩开刘行的手。可惜的是他如今已经病入膏肓,刘行又是当时修行之人中法力最高强的人,他如何甩得开刘行的手。
只是微微一用力,刘行死死钳住了宗泽的手腕,尔后迅速真气输脉、游走探查起来……
片刻后。当诊脉查清宗泽的病情后,刘行突然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站在宗泽身后的那群大臣们。
“直娘贼地,是谁窝藏了曾孝全那厮?自己给小爷站出来,否则等小爷查出来后,定要将你这勾结匪类、毒害当朝次辅的贼厮满门抄斩。”低声吼着,吼过之后刘行将目光锁定在了没事人一般的欧阳询身上。
“太傅如此盯着我做甚?我不认识那曾孝全,如何窝藏。我与宗相往日交好,又为何要向他下毒?”欧阳询在刘行虎视眈眈地注视下,竟然不惊不惧、异常淡定地问道。
闻听其言,刘行再次冷冷一笑:“你不认识曾孝全,却一定认得金国北神宫宫主安奇对吧?欧阳大官人,你真是好样的呀!小爷待你不薄,你却趁着小爷外出寻神器之机勾结番邦匪类,并将其藏在你的府中。这样图谋不轨之事你都敢做,叫人怎么相信宗帅之毒不是你使人下的?”
惊闻刘行这话,那群大臣们顿时一阵惊声起。许多人下意识间纷纷向两旁退去,远远地避开了欧阳询,将他与户部侍郎宋兆熙、吏部侍郎陈哲泰、工部侍郎伍延三人孤于原地。
“刘行小贼,你言说欧阳天官勾结番邦匪类、通敌卖国,你自己何尝不是阴谋篡国、弑君欺主之辈!”那些人才一三开,工部侍郎伍延马上大声咆哮着将手伸入到了怀中。
与此同时,户部侍郎宋兆熙也大声喊道:“安奇乃是护卫者刘贼一直想要加害、南归还朝上圣太上皇而来,并非是敌而是友。诸位大官人,刘贼已谴人在辽北弑杀了太上皇。此等****今日不除,还待何时?”
宋兆熙这一声喊,俨然就是其一党事先定好的暗号。他喊声才落,猛然间从两旁的护城河下“蹭蹭蹭”地蹿出上百道黑影来。
那些黑衣人手持利剑、短枪,一起扑到了刘行的近前。二话不说,刀枪齐落、一起朝着刘行展开了攻势。(未完待续。)
第754章 东门事变(中)
“就凭尔等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刺杀小爷?”眼见到上百名黑衣人一起围了上来,刘行冷啸一声、纵身而起。
身至半空、手入怀中,迅速取出了九云烈焰冠、锁子连环甲和翻天湛金枪。冠飞扣在头上、战甲披挂附体,只在眨眼间刘行执枪凌空站立在了东门外这片开阔地的半空中。
“来呀!一群宵小之辈,能飞上来打到小爷吗?不能是吧!那小爷可要对你等无能之辈开杀了!”讥诮地一笑,刘行笑着说话间猛地挥起了湛金枪。
“轰隆隆、劈啪啪……”
阵阵闷雷声乍起,伴随着刘行湛金枪的挥舞,刘行竟以意念开启法决、无声无息中奖万道雷霆挥落向那些黑衣刺客。
那百余人显然是受过很长时间专业的训练,眼见到刘行的天雷炸来,他们丝毫没有惊恐。齐齐转身、突然施展出了遁地术,竟在“噗、噗、噗”地一阵响声中,赶在万道雷霆劈上他们之前全都钻到了地下。
“哈哈哈……”眼见到那些黑衣刺客遁地避开雷霆之击,刘行放声狂笑。
笑声戛然而止,用湛金枪一指欧阳询,刘行冷声吼骂道:“欧阳询你这个小人,小爷念你是前朝旧臣处处关爱于你,如今你却勾结金狗来谋刺于我。还说什么上圣太上皇还朝,上圣太上皇在哪里?你敢让他来与众臣工相见吗?你这图谋叛乱的贼厮,那些金狗会遁地、小爷不信你也会,看小爷不取了你的狗命。”
勾结金狗。没错。所有在东门附近的人都看的十分清楚。方才那些黑衣刺客施展的遁地术绝对不是人间道的土遁、木遁等法术。而是千真万确的女真魔道所擅长的魔遁术。
会使魔遁术者必是魔道中人,听到刘行此言,所有人都确定欧阳询带来的那些刺客定是金狗无疑了。
可是就在刘行执枪准备再次施法、去取走欧阳询和那三个侍郎的性命时,突然之间重病的宗泽从轿子上蹿了起来。
他横身挡在欧阳询等四人的面前,义正言辞地望着刘行大声道:“刘太傅,你真的谴人在辽北弑君、杀了太上皇吗?”
眼见宗泽横山挡在面前,刘行急忙收住已经施展出来的法术。
旋即缓缓落到地上,望着宗泽、正色朗声道:“我没有谴人杀太上皇。而且辽北方向也根本没有向我禀报过见到太上皇之事。怎地,难道宗帅你接到过前方军报、说太上皇到了辽北吗?”
“呃……这、这绝对没有。”被刘行如此一问,宗泽愕然一愣道。
但一言才落,他马上又是昂起头、瞪着刘行道:“就算没有太上皇被杀之事,可欧阳天官言说上圣太上皇还朝也绝不会是假吧?无论真假,你总得让他证实一下,而不是直接来杀人灭口不是吗?”
“宗帅呀、宗帅,我看您真是病糊涂了。”
耳听其言、刘行顿觉好气又好笑,苦笑着道:“是我要杀他么?这分明是他勾结金狗,预谋要杀了我。换做是您。宗帅你会怎样做?不杀了他,等着被他杀吗?更何况。他说上圣太上皇还朝便还朝了吗?”
此言一落,刘行猛地侧头再望向欧阳询为首的那四个人,声若寒蝉地道:“欧阳询,你不是说上圣太上皇还朝了吗?好哇,你现在就让上圣太上皇起驾来此。若是大官家真的还朝了,你预谋行刺我这件事我便从轻处置。若是没有大官家还朝归来,小爷我定将你满门抄斩。”
“好,刘行小贼,你等着!我现在就叫人去请上圣太上皇前来此处,揭穿你这图谋篡国的****本貌。”欧阳询听到刘行的话,也不管两侧已被两队女侍和殿前司兵士围住,仍然不卑不亢地指了指刘行。
接着他一转身,对吏部侍郎陈哲泰大声道:“陈侍郎,劳烦你去请上圣太上皇来此处与众臣工相见,看看到那时这小贼还如何抗辩。”
陈哲泰闻言,畏畏缩缩地向两旁看了看,战战兢兢地道:“欧阳天官,这、这、这叫我如何去到你府上请上圣太上皇呀!这、这已被小贼心腹之兵围住,我又不会法术、怎能出得去呀!”
“放行,让他去请。小爷倒是要看一看上圣太上皇的龙颜,也让我的珠儿妹妹可与她父皇父女团聚。”抬手挥了挥,示意让围在四人身旁那些禁军和女侍卫让开路,刘行大义凛然地说道。
但当陈哲泰战战兢兢起步向城内走去的时候,刘行却马上又冷冷地高声道:“陈哲泰,如果请不到上圣太上皇、你也别给小爷回来了,直接死在欧阳府吧!若是你请不回来,哼哼哼,不只是你、你这些同党一个也休想活着离开这东门。”
闻听刘行这番话,本在朝城内走的陈哲泰顿时被吓得双腿一软、“噗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哄……”
眼角到陈哲泰那副贪生怕死的样子,禁军、女侍以及那些朝臣们的人群中顿时爆出一阵哄堂大笑声。
众人皆笑,唯有刘行没有笑。
鄙夷地望着重新踉踉跄跄爬起身朝城内奔去的陈哲泰背影,刘行对宗泽道:“此人是谁举荐的?如此无胆鼠辈居然可以做我大宋的侍郎,真是丢尽我的大宋的颜面。”
宗泽也感觉到陈哲泰的举动太是丢人,一指欧阳询:“他对我言说此人颇有识人之能,三番五次向我举荐我才准其署理侍郎一职。”
“嘭嘭嘭……”
宗泽话音才毕,突然间从人群的两翼传了一阵阵闷响,接着声声惨叫中十几个禁军被人打的飞上半空再重重摔落到了地上。
“大胆金狗、遁逃不走还敢回来伤我袍泽,今日小爷要将尔等杀个干干净净。”眼见到那十几个禁军被重创,刘行立即再次咆哮一声凌空而起。
身至半空后,刘行迅速从颈上摘下了仙踪锁、口中再次大喝道:“天地乾坤、万神借法,锁神诛先、结界困魔!”
伴随刘行念起法诀,一阵狂风平地而起、阵阵迷雾乍然呈现。风卷着雾、雾黏着风,迅速将东门外方圆里余的地方全部笼罩在了一个风与雾结成的结界之中。(未完待续。)
第755章 东门事变(下)
仙踪锁之中的神力凝聚成的结界迅速形成,蕴藏着的历代先人所留在仙踪锁中的法力自然参杂藏于其中。
那些再次从地下钻出来,正在袭击已经从惊变中清醒过来禁军将士的魔道中人,在刘行释放出仙踪锁中神力时便先是感觉到了一股强大无比的压力从天而降。
待他们见到那些风雾漫卷、笼罩四野的景象时,全都惊得急声高呼、想要再次去施展遁地术藏入地下去。
可惜、可叹又可悲,那些金狗既然选择来参与刺杀刘行这个勾当,他们应该早就知道刘行如今的修为已是人间道第一高手了。既然自己选择了冒死来行凶,何必再去苦苦做挣扎。
就在他们企图再次遁地时,半空中的刘行从袖子里抖出了一串灵符,朝着那些魔道金狗人群最密集的方位一撒,口中大喝道:“乾坤无极、五行借法,金风携火、清雨引雷。”
“轰隆隆、劈啪啪……”
“呼呼呼”地风声狂作中,刘行撒出的灵符化作了团团黑云压向地面。黑云之中先是团团天火犹如火流星一般穿过云层砸向那些魔道的金狗。接着惊雷再次炸响,又是万道天雷破云而出、劈头盖脸又十分精准地落向那些金狗。
惨叫、惊呼声交织而起,站在一旁的欧阳询、宋兆熙和伍延三人眼见到那一百多个魔道高手顷刻间便全部被刘行施展出的法力所笼罩、肆意地屠戮那景象,全的惊得倒吸一口冷气、竟然一起跌坐在了地上。
“难道、难道这小贼真的已近飞升,乃是我人间道上第一高手了?这法力、这修为,乃有灭世之能了呀!”惊得吃吃遥望半空中的刘行,欧阳询一坐到地上、嘴上马上如此喃喃自语道。
他身旁的宋兆熙闻言,也是惊愕地说道:“以小贼如此强大之法力,便是那些金国的高手使出安奇大仙所言的念魔天箩阵,怕也绝非这小贼的对手呀!这如何是、如何是好,难道我等想匡扶社稷、助上圣太上皇重新登基这个勾当真的无法成功了吗……”
惊骇地二人话音才落,就在他们的身旁又是人影一晃。接着几十把明晃晃的钢刀和几十把新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便同时对准跌坐在地上的三人。
雷震冷面如霜地走到了三人面前。声若寒蝉地道:“你等三人太是胆大妄为,敢与太傅为敌就理应先想到失败的后果。贼厮,若不是太傅严令日后要依法治国、严禁死刑,爷爷我现在就一人一枪送你三人去酆都城找那十殿阎罗喝茶去。”
此番话语一说完。雷震马上一挥手,大喝一声道:“来人,将这三个图谋杀害朝廷命官、阴谋篡权夺位的逆臣贼子给我拿下。待此处事情平定后,移交三法司会审。”
“遵命!”
上百个声音愤怒中齐声响起,七八个被杀了袍泽的禁军怒容满面地应声上前。不由分说地眨眼间便将三人捆成了个粽子状。
“且慢、且慢……”这厢里禁军兵士才将三人捆绑起来,那厢里宗泽便让人抬着他来到了雷震身旁。
连连挥手中,宗泽对雷震大声道:“宗指挥使,未经我与刘太傅授权、你何以如此肆意捆缚朝廷官员。你是武将,怎可随意抓捕、缉拿文官呢!”
“宗太师救我、宗太师救我,上圣太上皇真的再我府上呀!”被捆绑着按在地上的欧阳询一听到宗泽上前来质问雷震,立即高声呼救。
宗泽闻听其言,侧头看了看他,再看向雷震道:“即便是此三人图谋刺杀朝廷命官、阴谋叛乱以篡权夺位,也该有京兆开封府拿下。而非汝等如此粗暴地捕之。雷震,你给我放开他们、放开他们。”
“刘太傅有令,命我等一旦时机成熟、立即缉拿此等三人。凡有拦阻、抗拒者,以谋叛者同谋处之。宗帅,并非属下不愿从你之命,可是您也当清楚谁才是首辅、谁才是这大宋朝如今的最高领袖。”雷震听到宗泽的话,看也不看他、反而冷面高声地如此回绝了宗泽。
一听此言,宗泽也是被顶得一阵语塞,心中暗道:是呀!当今大宋的首辅乃是刘行,连我这次辅也得听他的。这北朝之内群臣更是唯他马首是瞻。刘行可不正是如今朝廷里最好的领袖之人吗……
心知既是刘行有令在先他也无法抗拒,宗泽却在思索一下后又对雷震道:“刘太傅令你擒下此三人,却并未让你如此有辱斯文地擒捕他三人吧?若都如你这般将朝廷大员捆作肉粽一般,日后朝廷的威仪何在、朝臣的颜面何在。你将他三人松一松绑缚、以礼相待不为过吧?”
耳听到宗泽此话。雷震仍然是冷面如霜地不去看他,冷冷地再次回道:“三个谋叛的逆贼,太傅已先行下了密令褫夺三人一切封爵、官职。这三个贼厮连同那个陈哲泰,如今已不是我朝大员、只是反贼。”
话微微一停,雷震终于回头对向了宗泽说道:“宗太师您身患重病,还是不要再来干涉属下行事、一旁等着看太傅演上一出好戏给你看吧!”
言语再次稍做停顿。雷震随即对护卫在宗泽左右的那些人黑着脸沉声道:“你等是要等到宗太师的重病发作,才将他抬去一旁吗?还不快快将太师抬去阴凉处,太师若是因风大受了凉。我饶得了你等、太傅怕是也不会轻饶你等。”
宗泽身边的那些禁军一听到雷震如此说,马上抬起轿子、也不管宗泽如何叫喊,直接将他抬到了一旁的一片树林中。
也就在宗泽被抬走的同时,不远处的迷雾开始缓缓散去、惨叫声渐渐变成了有一声无意声的低声**。迷雾徐徐散开,刘行执枪穿越迷雾、飞落到了雷震的面前。
身形落地一站稳,刘行马上用湛金枪一指欧阳询,大声道:“欧阳询,你以为尔等的计谋真是天衣无缝是吗?告诉你小爷三日前便已接密报、说尔等似是在密谋不利于我的之事,昨夜慧了大师又以占星术测出尔等果然在预谋刺杀于我。”
话语微停,刘行回首用湛金枪指迷雾散开后方才雷火齐袭的地方,鄙夷地冷笑着道:“哼哼哼,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大的本事,看看吧!就你们找的这些个废柴一般的帮手,也敢于小爷我为敌、还想杀了小爷,真是痴人说梦、天大的一个笑话。”(未完待续。)
第756章 赵佶现身、大劫临至
“刘行小贼,休要猖狂!你看这位是谁!”
就在刘行满满鄙夷神色奚落三个谋反之人时,突然间从东门的城楼上传来了一声大喊。
那喊声过后,一阵狂风漫卷、从东门方向翻卷中接连不断将沿途设防的宣威军禁军、殿前侍军和女侍卫掀翻、打飞向两旁,硬生生地在人群中“刮”出了一条通道来。
待狂风原地变成旋风、打了几个旋之后停下时。一个骨瘦如柴、目光如炬,白发苍苍、肤无血色的黑衣人挟着一个身上穿着龙袍、骨瘦如柴的老者闪身站在了刘行面前十步开外的地方。
眼见到来人施展法术时的迅猛,刘行心中已是先为之一震,暗道:这人便是那个金狗魔宫之中北宫之主、传说中念魔系当世第一高手的安奇吗?爷爷的,怎地毕进没能将他困在欧阳府、反叫他带着昏君狗皇帝宋徽宗来到了此处……
心中有惊面上不露声色,刘行待其站稳脚跟之后,马上执起湛金枪指着他,大声质问道:“你便是那个金狗北宫魔宫之主、安奇安老魔对吗?”
安奇闻言,冷冷一笑中先将被他夹在腋下的老者平稳地放在地上。
尔后他才讥诮地望着刘行道:“你这图谋窃国的今之曹操,亏你还知道天下间有我这么一号人,没有真的认为你的修为可以彻底地天下独尊了呢!”
话语稍一停顿,安奇猛地一指身边那个身披龙袍的老者,却是侧头大声对宗泽问道:“宗泽、宗元帅,你可识得这位是谁?”
宗泽闻声转目、一看到那人的样貌,老元帅急忙从轿子上“咕噜”一下滚到了地上。
跪拜之中,宗泽口中高声呼喊道:“陛下真的还朝、陛下真的还朝了!微臣宗泽、参见上圣太上皇。上圣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宗泽如此一来,周围那些满朝文武们闻听其言,也是全都大惊失色中“噗通、噗通”地跪满了一地,口中山呼海啸地齐呼起万岁来。
“父皇……”
就在众臣齐声高呼万岁之声中,小公主赵金珠突然拨开了人群、健步如飞地从刘行身边掠过、扑倒在了宋徽宗的脚下。
“父皇、一别两载您受苦了、您还好吗?身体无恙吗?”匐在父亲的脚下。小公主哽咽泣语、问话间抬头看向了过去曾经无比疼爱她的父皇。
赵佶没有开口、他只是木讷地低下头看了看赵金珠,然后又双目无光、像是孩子在向长辈询问什么似地侧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安奇。
“哈哈哈……”正在此时,所有人都跪拜,唯独没跪下的刘行放声狂笑。
狂笑声戛然而止时。刘行用湛金枪指着安奇,低声吼道:“安奇呀、安奇,亏你还是魔道第一念魔,居然使出念魔法术控制了这么一个早已六神失主的老皇帝便想来再次乱我大宋。你当我中原没有看得穿你那法术驭人的修行之人,还是当我大宋满朝文武都是傻子呀?”
惊闻刘行此言。宗泽抖抖瑟瑟地猛地从地上蹿起来、冲到刘行身旁高声喊道:“刘太傅、休要再做无礼之事。无论上圣太上皇怎样,他都是我大宋的天子、都是我大宋万民的共主。你还不快快跪下,难不成真的想要弑君篡国、犯上作乱不成?”
“无论怎样他都是天子,不错、不我否认他是天子。”
被宗泽如此质问,刘行冷笑着道:“可是他丢掉了大宋万里河山,他毁了大宋列祖列宗的百年基业,这样的人不配让我去跪拜。更何况宗太师你难道忘了我朝已立新法,君臣相见只需颔首躬身见礼、不许在行跪拜。我遵的法、守护的也是大宋的江山,你何故来质问于我呢?”
万事理当先,宗泽被刘行如此反问。顿时也是哑口无言地心中暗道:他说得没错呀!正是上圣太上皇毁了大宋列祖列宗的百年基业,正是上圣太上皇的无道才使金狗得以长驱直入、攻灭大宋。
他说得在理呀!若不是他刘行五台山异军突起,河东光复无望、这天下何来今日之昌盛繁荣地一派复兴景象。他守护的是大宋的江山,为江山计、为万民计,他才更应该受到万民的顶礼膜拜、又何须向一个亡国前便已逊位的上圣太上皇行跪拜大礼……
心中知道理在刘行一边,宗泽被反问得无言以对。
跪在一旁的欧阳询却在此刻猛地站起身、冲到了木头人一般的赵佶身旁。
一站到赵佶身旁,欧阳询一手拉起赵佶的手举过头顶,一手指着刘行大声叫道:“祖宗制法尽被你废,你便当这王法当是你做主。刘行小贼,你看清楚、这是上圣太上皇。是我大宋的真龙天子。”
叫到半句,欧阳询一时气短微微停了停。刘行早已猜出他要说什么,只是冷笑着并未开口打断他的叫喊声。
眼见到刘行一脸市井无赖般神色望着他,俨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欧阳询气得瞬间涨红了脸。
“历朝历代以来只有天子才有法令天下之权,你休要再强词夺理、巧言令色地再次大言不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你功劳再大也不能功高震主、甚至是喧宾夺主,不可对官家如此无礼!”再次叫到此处,显然已精力大损的欧阳询忍不住再次停了停、去喘起粗气来调整气息。
刘行还是不做声,依然是讥诮地冷笑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执枪站在原地望着他、等着他**好继续说下去。
眼见刘行如此。欧阳询更加气急。脸变成了青紫色,他稍一回过气息马上又叫道:“你此行此举已是大逆不道、图谋篡国已是司马昭之心。刘行小贼,你若识趣、现在马上自解本兼各职交权于宗太师,我等还会念在你挽天倾、复兴社稷之功免你一死。若再执意迷途不知返,待众臣扶上圣太上皇复位定要诛你九族、将你这贼厮千刀万剐。”(未完待续。)
第757章 我是老中医
“哈哈哈……”狂笑声再起,刘行再一次发出一阵狂笑声。
那狂笑声才消失,欧阳询只感觉到眼前人影一晃、接着便看到了刘行那张白皙地脸庞出现在了他近在咫尺的地方。
“嘭、嘭”正当欧阳询惊见刘行身形瞬息移动到他近前,想要张开嘴去呼救时,刘行猛地一只手对准他的胸膛接连重重地拍出了两掌。
刘行的修为已近飞升,欧阳询虽也修行了一些粗浅的道法、可他甚至连军中一个低级笑校的修为都比不上,如何禁受得住刘行这样两记重击。
在两声闷响之后,欧阳询被打得犹如一只离弦的箭般倒射着飞了出去。撞开几道人墙,才在安奇急忙上前拦截之下,被安奇硬生生地从半空中拦阻、接住。
然而当安奇低下头去互换欧阳询时,他已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离酆都城只是一步之遥了……
“刘行小贼休要逞强,就算你修为再高又怎样?天下万民有目共睹你篡国之谋、二百万将士都看得清你在做大逆不道之事。就算你修为再高,难不成你还能以一人之力使天下万人臣服吗?”
眼见到刘行瞬息移动、眨眼间击飞欧阳询,站在刘行身旁不足五步的伍延战战兢兢中却强充出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大声呼喝。
虽然他说出话来时好像是理直气壮,可是他的行动却已经出卖了他的本心:他在呼喊之时,整个人畏畏缩缩地竟然朝着赵佶的身后躲藏过去,而且脸上已是被吓得全无血色。
与他相同,宋兆熙看到刘行眨眼间将欧阳询击得倒飞,也是全身颤抖、面如土色地躲到了赵佶的身后。
耳听到伍延的话,刘行微微一转头、冷眼瞟向他冷冷地道:“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补为主。自我率领鬼面红巾军兵起五台时,天下人早已知我心中只为苍生不是为了所谓的皇帝。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才罢手。如今胡狗未平。我倒是不信万民会与尔等为伍、真的要将我倾覆还这天下给一个已如木头人一般的昏君。”
“将士们,军歌可曾深记,你等可还会唱否?”一言才至半句,刘行猛地又将目光在周围的一众禁军、殿前司亲侍与那些女侍卫的脸上游走中大声问道。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好男人、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一阵整齐的歌声,在刘行这一番呼唤后,在人群中由稀变众、越唱越响。
旋律到这里猛地变得高昂异常,所有在东门内外的将士们也雷鸣一般齐声唱道:“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鞑虏作马牛。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金鼓齐鸣万众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刘太傅才是真心为苍生而奋斗、刘太傅才是真正让我中原儿女走出倍受胡狗欺凌的领袖。我等只忠于理想、忠于刘太傅!”歌声一落下。人群中突然间有一个女侍卫振臂喊出了这样一句话。
“只忠于理想、忠于刘太傅……”上万个喉咙里,跟随在那个女侍卫之后同时发出了震天的附和声。
雷震眼见此情此景,在第一波附和喊声停息时,也是猛举起手臂、大声喊道:“昏君无道亡大宋,天外飞仙挽天倾。万民福祉真盛世,天下归心唯刘行。”
“昏君无道亡大宋,天外飞仙挽天倾。万民福祉真盛世,天下归心唯刘行。”数万人想都没有多想,在雷震率先一声吼之后紧随其后跟着喊出了这样的口号。
“天下万民、百万雄师,人心在此、信任在此。”得到将士们的响应。刘行直起了身、指着那些将士和随声附和的一些朝臣,对那伍延朗声说道:“你等宵小之辈休要跟我在这里吹牛x,小爷是老中医、最喜欢就是整治你等这样爱吹牛x的杂碎!”
这一声朗声之言还未落下,伍延与宋兆熙也是只感觉到眼前人影一晃、接着再两声“嘭嘭”闷响声中。他俩也被刘行瞬移到身前重重地以拳砸在胸口后,打得倒射如飞、掠过他们身后的人群被打出了几十丈外当场摔在地上一命呜呼去见了十殿阎王。
“刘行、你到底要作甚、难道真的要谋朝篡位、真的要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来吗?”直到刘行将伍、宋二侍郎一击打飞、当场取走性命后站到了赵佶身边时,被这瞬间万变的变故惊得大骇地宗泽终于醒过神来大声对着刘行咆哮着质问道。
闻听老元帅的质问,刘行先是冷冷地看了看那个木讷站在面前、被赵金珠死死抱住的赵佶。
旋即回身看向宗泽,刘行一指早已为接住欧阳询飞去几十步外的安奇道:“真正想要谋朝篡位的不是我、而是那些贼心未死的金狗。新法您也是签了名字的,依新法我此举有何大逆不道?”
谋朝篡位。刘行何须等到赵佶现身?大逆不道,新法宗泽也有联名签署、他自然之道在如今这大宋北朝的天下,只要君王是无道昏君、哪怕是一个九品微末小臣也可以当面将之辱骂。
当今的天下已是刘行主导之下的新天下,不再是赵佶在位时那个君王一句话、臣子愁断肠的旧日王朝。
今日之世道已因新法而完全变了个模样,不再是从前那种君王一令天下谁敢不从、万民只是蝼蚁苟且在君王治下偷生的旧时代。
刘行没有谋朝篡位之心,刘行的做法也不再能再以大逆不道来定论。宗泽被刘行如此反驳一问,再次被问得无言以对、只是气得全身颤抖中坐回到了轿子上。
万事已定、宗泽知道他已无力回天。刘行敢于当众击杀三个对新法、对自己形成威胁的一二品大员,这也是新法赋予内阁首辅的特权、这也是天枢知事拥有的特权。宗泽明白,他甚至连为欧阳询伸冤的机会都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只能是坐观刘行接下去会如何做。(未完待续。)
第758章 不会亲手弑君
该怎样做,刘行其实早已心中有数。
看到宗泽不再开口,刘行冷眼再望向抱着欧阳询站在不远处的安奇,突然暴吼一声道:“众将士,给我将你等手中的长枪短铳、弓箭爆炎弹一起对准那个金狗魔头一起招呼过去。小爷我倒是要看一看,是他的法力高强、还是我中原儿女众志成城的火力更强。”
“遵命……”
“砰砰砰……”
“嗖嗖嗖……”
刘行吼声一落音,数万个声音同时响应。在众将士响应声中,那些将士们依令有的举起了火铳、火枪,有的抡圆了胳膊甩出了爆炎弹。
“轰、轰、轰……”
在一阵密集地弹雨笼罩之中,阵阵火光乍起、团团黑雾平地而生。火光迅速散去,爆炸声渐渐息鼓后,再看被一阵弹雨笼罩的那片地方,竟然被炸出了一个足有四五丈宽、深可达半人高的大坑来。
而那安奇和他怀中抱着的欧阳询,只剩下了零碎的几片衣襟飘落在那巨坑的周围,显然两人绝无在如此强大、密集的火力突然而至的攻击下在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杀死安奇、灭杀三个敢于反叛自己的人,刘行却在看着硝烟散去那个巨坑时,心中一阵失落。
欧阳询、曾经那位孜孜不倦全力辅佐自己,在自己掌握北朝大权这一路上陪伴着自己走过了一年有余时间的老先生死了。
可是他为何一定要这样做,忠君爱国、君已不仁,他却还在盲目的愚忠、还要为了那个愚忠明知是陷阱也要跳下去,去和金狗一起来谋夺北朝的最高全力。
难道在他们那群老派儒生的心目中,一个昏庸无能、祸国殃民的君王真的就大过天、大过一切吗?
不是的,绝对不是的。他也是有野心的,如果这次被他夺权成功、身边一看便知六神失主的赵佶重新登基,那么他将是拥戴复辟的大功臣。加上他这一年多以来在北朝扎下的根基,他是为了个人的荣耀、为了满足个人的权欲才选择了这样一条不归路。
可是权欲真的主导人的一切吗?小爷紧抓着权利不放,是因为还有未竟的事业尚未完成。
一旦小爷完成了心中的目标。看到全天下的炎黄子孙全都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小爷是会自卸权利、带上两个心爱的女人去做逍遥天地间,令人羡慕的人间侠侣的。
但是他们能有如此洒脱的想法吗?他们能看透高高在上、高处不胜寒所带来的种种并非人心本向的压力、负担吗?
不能,世人多数都看不穿。追逐名利、追求浮夸与奢华的生活。是绝大多数人一旦入世的最大目标。
为了这个目标,许多人前赴后继、不惜以生命和鲜血作为代价,不惜以亲情、友情、爱情作为工具去实现那个目标。
功名利禄、权利**,那都是人类的执念。正是因为有了那样的执念,人间道才能始终难以真正太平。正是那样的执念爆发。才使得欧阳询自寻死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刘哥哥,你、你不会连我父皇也要真的杀掉吧?”站在刘行身旁,见到刘行在想着什么的时候脸色变成了铁青色,赵金珠紧紧抱住她的父亲突然开了口。
被小公主这一句话从思绪之海深处拉了回来,刘行缓缓地转过身来。
先是看了一眼赵佶,接着刘行强颜对赵金珠笑了笑:“新法允许朝臣骂君王,却没有允许朝臣杀君王。公主,你不会真的相信了那些金狗和逆贼的话,认为我真的谴人杀了你的皇兄吧?”
“我、我不相信。”
赵金珠被这样一问,迟疑了一下说道:“刘哥哥一心为天下苍生着想。心中其实也是有我大宋皇室的。不然无需等到现在,你早已可以废我信王哥哥自立,何须再多此一举呢?只是、只是欧阳天官和那两位大人都是忠臣、只是他们的忠诚用错了地方。刘哥哥如此使出你的特权将之格杀,不禁让我有些害怕、害怕你真的怒急连我父皇也一起杀掉。”
听闻赵金珠如此说,刘行换回了往日对她长有的那种和蔼的笑容:“放心好了,我虽对那些阻碍我大宋走向更加繁荣富强之路的人的痛恨,但上圣太上皇如今已成这副模样,绝对不在其列。就算他真的恢复正常,我也绝对不会亲手弑君的。”
不会亲手弑君,深切了解内情的雷震在一旁听到刘行这番话。心底里暗道:是呀!太傅何须众目睽睽之下亲手弑君,公主也太小瞧我家太傅了!他若想要老皇上死翘翘,只需一道密令自有侠客岛、军情司会去帮他做的天衣服无缝……
在这样一个时候听到了雷震这样的心声,刘行猛地一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一见到刘行那凶狠的目光。雷震知道肯定是被仙踪锁赋予刘行那神奇地读心术给听去了心声。给自己找台阶下、是雷震最近跟随在刘行身边学会的新本事,他马上操作起来。
“太傅,如今首佞已除,城中恐还有余孽。您看、属下是不是立即谴人发兵、全程围捕逆贼余党呀?”上前一步、话说得是正经话,可是雷震的脸上却满满都是讪笑的神色开口道。
见到他那样子,知道他是在找台阶下。刘行冷冷地道:“无需你动用京畿六军、着令方庭硕谴出开封府三班衙役先将主犯四人家眷给我全抓了,再令军情司以先前他们掌握的情况,将逆贼余党依其关联一并捉拿归案便可。”
令至半句稍微一停,刘行的脸上彻底变成一副冷若冰霜地样子,沉声接着道:“凡查明是逆贼余党者,以我天枢知事之权无需审判、直投洗心营。凡犯官家小,一律捕后即刻押往西夏、绥远、辽北等边地充边。待其到达充边地后,由当地三法衙司再行审结。”
教化营被下令废除了,可是军情司还有针对敌对人群的洗心营,这是刘行在决定依法治国、全面将大宋北朝推向一个法治社会时为自己留下的一个后路。洗心营里的环境、手段,远比教化营更加娴熟、狠辣,这一点雷震是十分清楚的。
所以当他听到刘行这道命令后,忍不住心底里有暗自嘀咕道:太傅就是太傅!牛、真是太牛了。依法治国废教化,却用洗心灭政敌,这手段怕是前无古人、后面有没有来者也未知呀……(未完待续。)
第759章 任人唯贤、任人唯能
劫难、一场劫难看似就这样化解了,可是真的化解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当刘行在数万军士的欢呼声中重新坐上马车、载着赵桓父女在众人簇拥下走进东门的时候,望着道路两旁的百姓人群,刘行却十分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信仰之力已经在减弱。
这种减弱的原因不用多想,自然是源于坐在马车里、那个显然是中了金狗某种魔道法术残害,被搞得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的赵桓。
赵桓原本是这大宋王朝的皇帝,就算他从前再是昏庸无道、再是祸害苍生、再是亡国之君。可他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大宋前任当家人,是天下百姓心目中早已认同的主人。
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对于刘行而言不会只是分走自己的信仰之力。刘行很清楚地意识到,接下去肯定还会有人拿他来做文章,用他做工具来与自己争夺这个朝廷的至高权利。
但是无论是谁,日后敢于利用这个老皇帝来与自己争夺朝廷的至高权利,刘行更加清楚地打定了一个主意:就算被天下人指责出尔反尔,也要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灭一双。杀其本人的同时,还要斩草除根、重启株连,将其家人和党羽全的扔到边远苦寒地去……
“太傅,这欧阳询伏诛,敢问户部谁来执掌呀?”就在刘行为日后做着盘算的时候,赵鼎骑着一匹矮小的马来到了马车旁,轻声地用一声询问打断了刘行的思绪。
天枢院参知、金融管理总署知事,赵鼎如今是这大宋北朝整个朝廷的钱袋子。他原本就是户部尚书,如今欧阳询自绝于北朝、自绝于刘行,选择了自取灭亡的道路,他的心底里实际上是非常痛苦的。
因为二人是当初与马扩一起投奔刘行的,有着十几年的老交情。因为俩人之间还是儿女亲家,赵鼎的儿子上个月才娶了欧阳询最疼爱的三女儿。
所以看着亲家公被杀,赵鼎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看着多年好友被刘行当众一击毙命,赵鼎心中的痛可想而知。
然而赵鼎不是欧阳询。欧阳询在于安奇密谋东门事变的时候,也刻意地避开了他、没敢让他知道。
因为世人皆知赵鼎如今是刘行心目中度支事上真正最可信的人,赵鼎也是投桃报李、对刘行有着绝对的忠诚。
有忠诚的赵鼎,心中虽然会为亲家公被杀而痛、会为失去多年好友而痛。但当一切暂告段落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还是社稷江山、还是这个朝廷、还是如何才能帮助刘行更好地执掌朝政。
对于赵鼎的心思,刘行当然早有心知、如今更是有了仙踪锁赋予的读心术加以确定。
所以当他来询问的时候,刘行淡然地一笑道:“户部本来就是你的直属部司,就委屈你一下、重新署理户部尚书。待我找到合适给你打下手的新人选以后。再让你省心不费力地统管全局你看可好?”
“既然太傅吩咐,我自然责无旁贷重署户部。只是……”赵鼎义无反顾地神色稍纵即逝,话到半句他迟疑了一下。
似是短暂地思索了一番,他旋即说道:“只是如今龙币方行流通,户部百事诸繁。许多户部中的大小官吏,此番定然都受欧阳案牵连会被开封府和军情司缉捕。这人手上定然会出现一次严重不足,敢问太傅准备如何让我执掌勾调呀?”
任何一个衙门,只要一个主官执掌的时间超过一年、必然会出现一种无法避免的官僚小团体、也就是“小山头”。
那种“小山头”的形成是必然的,也是无可避免的。只是看那种“小山头”一旦形成,其对于整个江山、整个社稷是好处多还是害处多。是抱团为万民谋福祉、还是合谋去结党营私。
欧阳询在户部的“小山头”刘行早有掌握,那群人大多数是清廉的官吏,一直以来都一心抱团为万民谋福祉,所以刘行也就没有去如对付胡安国一般如临大敌一般地打击、弹压。
可是如今欧阳询这样一闹,他经营了两年有余的户部中定然会有许多人是其一手提拔、直接或者间接参与了此番东门事变的。
军情司先前掌握到的情报,其实许多也是从户部一些中高层官吏那里探查得知的。既然军情司能够事先从那些欧阳询“小山头”成员处探知到此次事变的一些内情,户部官吏进行一番清洗也就是在所难免了……
“杨时、杨时在哪里?”心中了然赵鼎担忧人手不足的事情是合理的,马上勒停马车、侧头向后面大声呼唤道。
坐在敞篷小轿上的杨时听到刘行的呼唤,立即催促抬轿的两个轿夫迅速来到了马车旁。
“杨先生,以你吏部的名义发布一道政令去通告天下。三日后、户部将举行部属官吏选擢考试。各省、各州府凡现在从事度支、钱粮事的官吏。都可到各省布政司报名参家此番遴选。考试成绩优异者择优上调户部,不计前职、只看今之才能任用。”杨时的轿子才停下,刘行马上正色地对他发出了一道明令。
杨时闻言重重地点了点,但马上又迟疑中道:“不计前职。若是一些州县地无品小吏在遴选擢用考试中成绩突出,难道太傅您也要直授其京官九品以上之职、甚至更高的职衔吗?”
也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刘行道:“不错,我不管他从前是什么品秩,只要他真有才能、这次就任人唯贤、任人唯能地破格擢用。但是前提是我不要纸上谈兵之辈,想要参加此次遴选擢用考试者。州县从吏须有七年以上从事经验、州府需有五年以上、省属官吏需有岁那年以上经验方具备资格。”
任人唯贤、任人唯能,但是要有三到七年的从事经验,杨时听完刘行这番话顿时笑了:“太傅果然是用人之道老成,如此一来、不怕户部日后被一群能说不能做的人糟践了。好,我这便去依您吩咐、发布此令。”
杨时言毕马上催促那两个轿夫加速、赶在大队之前奔向吏部衙门所在的东直一道街。
待杨时走开后,刘行才侧头再看赵鼎,面露诡异且有些阴冷的笑说道:“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的人有的是。赵知事,这下你不用担忧你重执户部后人手不足、人员勾调上相形见拙了吧?”(未完待续。)
第760章 又来借钱做生意(上)
赵鼎郑重地点了点头,却依然是愁眉不展地道:“人手问题太傅一令既解决了,可是我还有一个难事、那便是如今龙币铸造根本跟不上市面流通需用。如今猎人谷日铸一万枚银币和其相对应的大小钱,可是只是汴京、河南、山西三省,每日上报请兑的龙币数额便高达十万元之巨。太傅,此事不是我无能,实是铸造能力有限,不知何以为计呀!”
铸币能力不足,这件事其实刘行早已经想到了。但是让刘行没有想到的是,如今自己确定下来银本位制度以后,龙元一上市不但没有如大宋往日那些货币一样先是遭到民众的抵触,相反却得到了光大民众如此的追捧。
在山西、那个刘行起家的地方,如今许多晋商是搬出了全部的家当、甚至变卖掉一些古董以后用换来的旧钱、外来金银到各处的官办银号中去兑换龙元。更有许多晋商是不为利息只求现钱、把龙元当成了一种收藏品去通兑。
在河南、那个如今商贸中转发展最迅速、各种物资与货物最大的集散地,因有大量转运商在哪里往返,那些转运商也如晋商一般极其看好龙币的未来。
在转运商牵头、当地其他商人附和之下,龙币在河南全境也是迅速普及、使得官办银号每日都在为通兑之事忙的不亦乐乎。
而汴京城作为整个北朝的中心,各方商贾云集、各地有钱人如今都抢着来汴京城购置产业。
造成商贾与有钱人争相涌入汴京城的原因是什么呢?是那些商贾、有钱人坚信如今的大宋如果问哪里最安全、只有刘行用殿前六军镇守的汴京城。
因为现今的殿前司已截然不同于过去大宋王朝的禁军,如今的殿前司六军从装备、到兵员素质,再到整体战力上都可以称之为精锐中的精锐、王牌中的王牌。
在民间许多人私下里闲聊时,如今都敢于不屑地昂起头,指着北方去说:就算胡虏再善战,想破大宋边军难。就算鞑虏再勇猛。禁军火力一开瞬间全变亡魂……
大批的商贾、富人涌入到汴京城,使得只是短短数月之间,汴京城从之前那种战后凋敝的景象迅速重新变成了该有的京兆繁嚣景象。
这种景象形成的同时,与山西和河南相比,京城的人在通兑龙币的热情上更是高涨。
就在前几日,刘行甚至从军情司的密报中看到了一则消息、说是在西直三道接的工商银号门前一度排出了半里路的通兑客大队。
那个工商银号的分理处龙币储备不足。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竟然闹出了通兑人围堵银号不让闭号、排队几夜只为通兑的事情……
货币需求量如此之大,猎人谷的铸币厂因土地有限根本无法再扩建。即便是有了土地,那些刘行用后世里带来的知识琢磨出来的设备,也不是三五日内可以造出来、投入使用的。没有设备,想要迅速增大铸币量就根本无法做到。
铸币量无法扩大的原因中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刘行确定的银本位制度与现行的储备金制度决定了只要皇家银号总号没有相对应的储备金,绝对不允许强行去发行更多的银元、大小钱。
这些原则是刘行定下来的,赵鼎也是清楚的。他如今提出来。其实本意是希望刘行暂时放弃那个原则、另辟新址建厂,加大铸币量以满足如此巨大的龙币需求量。
赵鼎心中的想法,刘行通过读心术在他开口说话时就已经听到。听到他这想法后,刘行也不由得皱起眉头、陷入到了沉思中。
放弃原则、先加大铸币量,是可以缓解现在的流通兑换压力,让那些有钱人的心安稳下去。可是一旦发生挤兑等类事情呢?苦的还是更多没钱的、寻常的百姓,更会直接损害到军人阶层、官僚团体的利益。
军政是国之根本,与之相比那些现在财肯露白来抢兑龙币的有钱人相比。他们才是国家稳定、社会发展的基石。为了他们,刘行知道自己也是绝对不可打破原则、肆意妄为的。
有钱人有如雨后春笋一般山呼海啸地冒了出来。这是一件好事。只是这件好事如今给户部、给金管署带来了太大的压力和麻烦。
怎样做才能让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有钱人将精力从龙币上转移开呢?只有让那群人将精力从龙币上转移开,才是既无需破坏原则、又能缓解金管署和户部压力的上上之选。
念及此,刘行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一种后世里广为人知、许多国家都在发行的有价证券来……
脑海里一闪现出那种有价证券,刘行马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侧头看向赵鼎,刘行笑逐颜开地道:“你想不让你属下的那些人继续照样鸭梨山大吗?”
鸭梨山大?赵鼎听到这样一个奇怪的词,先是迷惑不解、但马上从谐音中领会出了内中含义。
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说道:“当然想,只是我苦无良策、唯望太傅增大铸量一法。”
仍然灿烂地笑着,刘行道:“以你金管署的名义发布一道政令,就说大宋龙币坚定的执行储备金制度。没有足够的储备金,绝对不扩大一枚小钱的发币量。那些有钱人想要龙币可以。那么请先来购买我大宋金融发展债券。”
话语微微一停,刘行露出了诡异地笑:“先让他们用真金白银购买我大宋金融发展债券,增加皇家银行总号金银储备量,我自然会扩大龙币发行量去满足他们兑换的需求。也让各处官办银号贴出告示,购买一千金发债者可兑一百龙币现钱,低于十五龙币每月单人兑换量者不在其列。”
“您的意思是,以后单月兑换超十五个龙币者,不购买您说的那种金融发展债券就不给通兑了?只允许百姓为满足其基日常所用、每个月单人通兑十五个龙元?”赵鼎听完刘行这番话,有些错愕、有些惊疑地问道。(未完待续。)
第761章 又来借钱做生意(中)
轻轻地点了点头,刘行仍然诡笑着道:“不错,想要更多龙币现钱,他们就先帮我大宋国库和皇家银号总号把储备充实起来。只要库平的金银铜充足了,我才好满足他们的需求。”
话语再次微停,刘行脸色恢复正色,继续将自己的想法与计划完整地说了出来。
按照刘行的想法,金融发展债券在面额上将分为十三种,分别是一元、五元、十元、五十元、一百元、五百元、一千元、五千元、一万元、五万元、十万元、五十万元和一百万元。
一元、五元、十元、五十元、一百元面额的金发债主要针对那些寻常百姓、军人和各级官吏,大额的则是主要针对正在拥抢通兑龙币的那些“有钱人”发售。
第一期的金融发展债券期限为五年,年利息以七厘半为基本利,视龙币发行、市易物价、皇家银号总号经营与国库收入高低会适当做出上浮、但绝对不下调。
此种金融发展债券的利息是免税的,每半年进行一次结息。
然而同时呢,刘行决定允许这种债券可以在民间自主地由各州府相关有司的监督与协调下进行溢价交易,但交易的时候产生的增值部分,需缴纳两成的个人税。
为了促进这种债券的发行速度与认知度,刘行确定要搞双行办法。对各级衙门中的官吏和各级军官,采取摊派式发售法。
既每个月一个官吏如果收入超过三十龙元,那么其超出部分不再以龙元形式发钱、而是变成金融发展债券发放。军官的起点略高一些,收入超过四十五龙元者,才以金融发展债券抵其超出的饷钱进行发放。
对民间那些突然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的“有钱人”和寻常百姓家,刘行则采取“自愿认购式”的发行模式。
当然,这种“自愿”是基础是你不买金融发展债券,想要兑换现钱根本没可能。你想要大笔龙元做交易可以,要么是在官办银号走转账、钱给我留在银号里,要么就是认购债券然后才能去兑换现钱做交易用。
这种“自愿”只会存在于针对那些手上有大批金银、财宝的“有钱人”,因为寻常百姓家按照一个五口之家计算、一人一个月可以兑换十五龙元。其家庭单月便可兑换七十五龙元。
而如今大宋北朝境内消费最高的汴京城内,一个五口之家一个月实际上需要开销的日常生活费用也只是在十二到二十龙元之间。
那么寻常百姓家在这种通兑新规的体系下,每个月多出来的通兑额度怎么办呢?刘行明白地告诉赵鼎:这是给那些吝啬守财奴一般的“有钱人”留下的一个后门,他们只有去那些寻常百姓家收购百姓家中每个月可以多出来的通兑额。才可能不用买债券获得更多的龙币现钱。
均贫富,刘行这样做就是要均贫富。“有钱人”的钱大多数是靠剥削寻常百姓得来的,如今刘行要用这个后门、反过头去给那些寻常百姓一次盘剥“有钱人”的机会……
“您这是故技重施,又来借钱做生意呀!”赵鼎听完刘行的阐述,恍然大悟、如梦初醒中也变成一脸诡笑:“您这是一套方法反复折磨、打压那些有钱的人。力求均贫富、使万民都能因朝廷的新策而受益,进而拉小贫富差距,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呀!”
借钱做生意,刘行这个方法不是第一次用了。从慈济会,到跑马场。从转运事,到农田渠道发展上,刘行已经不只一次用过这种“你想要挣钱、先给我拿本钱打好基础”的勾当。
赵鼎也不只一次用刘行的这种勾当,从民间那些一直在坚守着“财不露白”的有钱人腰包里往出抠钱,所以他自然是一听完这番话、马上领悟到了刘行的真实用意。
不过领悟到刘行此番如此的用意后,赵鼎的诡笑很快又变成了愁容:“那按太傅此令所规。我等日后也要每个月现钱入手不得超过三十龙元了。可是、可是京官应酬之多、开销之巨,太傅您是知道的、三十龙元恐为不足呀!”
话语微做停顿,赵鼎接着又道:“况且按照您这新规所定,边军三等曹官、巡防从八品和禁军正九品以上的军校也都要强行‘摊派’式强行令其支取金融发展债券,这、这、这您就不怕引起新的纷争吗?”
京官应酬多,这是一种至今为止连刘行都无法彻底将之废除的一种陈规陋俗,京官、天子脚下当官,无论谁当权利、不管谁主政都无法不让其私下与各方名士呀、朝廷官长呀,甚至是皇室成员去走动。
那是一种人情世故形成的陈规陋俗,刘行虽然可以以律法强定谁是贪渎、谁是受贿。却无法真正以律法去将一些细微的酒宴、郊游类的交际行为明确定义为违法。
京官是一群人精、是一群久经世故的人,更是一群人才济济、各有奇才的人。这样的一群是如今刘行治理这个天下、推行新法的最得力人群,不能去真正弹压、或者说开罪于他们。
所以这种成规陋俗得以存续,所以这种存续下来的陈规陋俗如今却变成了让赵鼎叫苦不迭的理由之一。
大宋北朝如今之所以会出现家家争相送子入兵学堂。之所以出现母亲送儿子、妻子送丈夫争前恐后去从军行伍的最大原因,正是刘行定下的高饷重饷制度所催生的。
军饷高到什么程度呢?相比于南朝的军饷,北朝的军饷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一个新兵蛋子只要入了伍,每个月就能领到等同于南朝一个从七品官吏的饷钱。有幸当上了军官,从九品至正五品,其户籍所在地的衙门按月还要从皇储粮的征收中取出一部分补贴给其家人。
如果真有凭借战功步步高升。成为四品以上的军官了。那么其军饷一个是南朝一个正二品大官一年收入的同等起,最高可以达到与南朝宰相一年的收入相比。
在军饷之外,三品、四品的军官,每个月其家里还可以从其驻在的省份或者家乡的省份巡抚衙门那里直接领取到一份官粮补。
像是杨沂中麾下那些将军们,如今好几人的职阶都达到了从二品。那么抛开他们的收入不算,单是由户部直给的皇粮补贴,每个月都能让其家中得到一百五十斛之多。(未完待续。)
第762章 又来借钱做生意(下)
钱粮、钱粮,历朝历代以来这两者都是叠加着发放给官僚群体的。
原本刘行是想要搞全部以钱做薪酬去发放给朝中官吏的,但是在大婚之后刘行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想做到真正的********,只是给钱那是一柄双刃剑。
既可能用官僚群体促进社会经济发展的繁荣,同时也可能在社会经济繁荣之后,刺激出更多对钱财贪婪的狗官滋生。
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念嗔痴一直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执念之根。对于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那是女娲娘娘在捏出人类的时候,便已用泥土中的污垢深植在人类灵魂深处的东西。
既然无法改变,刘行知道只能去最大程度地满足。只要足够满足了,在强大的制度面前,在严苛的法律面前,才可能真正杜绝贪官的出现。
但是北朝官吏、军人的收入已经是当世最好、甚至可以用“奇高”来形容。再加钱显然是不现实、反而可能会滋生出新的社会阶级矛盾的因素。
那么怎么办呢?苦无对策之际,刘行只能将从前的钱粮双酬制度再次搬了出来。
可是让刘行没有想到的是,贪念、不只是在那些地方官的身上这么快地显露出来,连大宋的户部尚书、自己最信任的赵鼎也在自己决定摊派式强行发行金融发展债券这个关头上,露出了他贪婪的一面来。
“京官钱粮比外官的多了多少,你不知道吗?”心知这种贪念一出现就该压制下去,刘行冷下了脸来瞪住了赵鼎。
声音随即也变得异常冰冷,刘行问道:“京官的应酬多,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我也是京官,可是我的钱、我的粮根本用不光。难道我府上那些侠客们不吃饭?难道平日里你等家中有人走动,我府上不用开销?”
言至此处,稍做停顿后刘行继续道:“人人都在口口声声喊着忠于大宋、效忠于我,怎么着,难道只想着从朝廷、从小爷的手上不断地拿丰厚的俸禄。到了我大宋需要的时候却全都给我变成吝啬鬼、要做铁公鸡给我一毛不拔了吗?这样的忠诚可信吗?这样的效忠你认为我会需要吗?”
一连三番重言,刘行说完之后赵鼎已经吓得有些微微颤抖。他心中很明白,刘行所言是句句在理。朝廷给出了高官厚禄,现在朝廷需要增加库平储备、钱是库平储备最需要的东西。
没了钱。京官也好、外官也罢,还有补粮可以养家糊口、宴请宾朋。可要是刘行借钱不成,那保不准再来一次政策上的调整、随时都让大批不肯掏腰包来帮助朝廷增加库平的官吏拍拍屁股走人。到那个时候,那些官吏们是钱没守住、粮补也没了,完全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很清楚刘行的为人与性格。赵鼎知道他的贪念所滋生出的不情愿,面对这样一个带头大哥只能选择自行压制下去。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可不想为了一时贪念、为了更多与他其实没多大干系人们的贪念来当面惹怒刘行。
苦笑一下,赵鼎道:“看来太傅要向军政两班借钱做生意这个决定是不容质疑了,那属下只管照办便是。但属下还有一言,希望太傅您能听得进去。”
“有话就说,休要废话。”对自己信任的人产生贪念、又因那贪念想要来与自己唱反调这件事刘行是十分不痛快,所以这次开口的时候变得有些不耐烦地道。
赵鼎丝毫也不介意刘行这样的语气,他讪笑着道:“还请太傅另外让吏部出一道政令,申明此事于社稷江山、于军政官将、于万民的好处都有哪些。晓之以情、明之以理。才不至于闹出甚底风波来动摇我朝的根基。”
这是个好主意,刘行虽然气愤赵鼎有了贪念,但却很清楚他这个建议是个好主意。
你要别人掏钱,你得跟人家说明白别人掏出这个钱以后会得到什么。你不说明白,没有几个人会心甘情愿地因为你一句“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大宋国富民强”心甘情愿地把进了腰包的钱再掏出来送给你做生意。
什么忠于朝廷、效忠于自己,刘行很清楚人类都是自私的。那种真正舍生忘死的人有没有?有,可是绝对不会很多。那种一心为公的人有没有?也有,更是举世罕见。
千里当官只为财,送子从军为的也是钱。这是人类自私本质造成的现状,也是无论谁来都无法彻底改变的现状。
面对这种现状。刘行马上又想到了一个主意。
在赵鼎的建议说完后,低头只是微微思索、刘行马上再看向他正色道:“明示是要出,但明示中还是要多表明一条、那就是此金融发展债券每年只发一起,额度也将由你金融管理总署、户部在内阁会议上与其他部署一起商议后确定出一个明确限制。”
话微停、再做思索。刘行接着道:“我的想法是第一期就只发行一亿龙元的债券。增加一亿储备的同时,加铸一亿现钱,想来也能缓解一下市易的需求。这一期如果发行后的效果后,来年再发行就有了经验,也会让官民很容易地欣然接受。最重要的,还是不会给库平储备与金融发展造成太大的负面威胁。”
借来的钱终究不是自己的钱。国家的储备如果全是靠举债借钱来维持,刘行知道那迟早是要出问题、而且是大问题的。
一旦因储备是外借形成出现大问题,那很可能不用人山人海、撸胳膊网袖子地去厮杀、去打一场战争,一个国家、一个朝廷都随时容易被自定义的隐藏爆炸点被炸个粉身碎骨、分崩离析。
所以债券需要额度,不只是龙币随时能够兑出金银来,债券也得能够到期既得该付之息、到期随时都可以兑换出真金白银来。这是一种诚信、金融诚信,无论是国家和个人都不能够破坏的诚信。
谁失信于人,谁将万劫不复。谁破坏的金融诚信,那么他必然会身败名裂、生不如死。这是一条铁律,刘行不会去打破、更不会让大宋北朝这个以自己为核心的朝廷去尝试打破。因为一个朝廷如果失信于民的后果,势必将是被颠覆、甚至是被内部力量挤压得走向灭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