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吴玠拒胡要抢人
大大的一口黑锅扣到了脑袋上,吴玠气闷却又没辙。
因为他才心底暗骂过刘行太坏、太贼,想用这种方法先给他扣黑锅、然后再逼着他不得不不去真的对南朝那些人动手之后,也很清楚地意识到刘行这样做的必然性。
吴玠不想对南朝开战,那是不想手足相残、相煎太急。可是暗地里,他有另外一种想法,那个想法他自己十分清楚。有和他一样有那种想法的人,也是随处可见。
是什么想法呢?说好听些叫做难忘旧主与皇恩,吴玠也好、北朝如今许多文武官员也罢,许多都曾经是在赵宋皇家当权时代出仕的、得到出头机会的。那是“知遇之恩”、“提携之恩”。
他们不能报恩了,也不想恩将仇报,所以不愿意和南朝正面开战。现在不能报恩,未来说不准还有机会能报恩,也是最主要的想法。
说难听点、也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都是一些潜在心底里有一种首鼠两端劣根性的人。
赵家人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大宋王朝皇族,吴玠也好、那些人也罢。如今不愿意与南朝正面开战,来自内心底里的原因还是因为北朝名义上是信王做皇帝、实际上人尽皆知是刘行这个“今之孟德”在操纵一切。
南朝呢?康王再是不好,赵构身边再是奸佞当道,他毕竟还是赵家的子孙、是真正的皇族。于大义上,他的主掌的皇权是正牌的、合乎天理的。刘行操控下的北朝呢?不够合理。
现在吴乞买又使出了二帝南归的连环计来,谁知道日后二帝会不会复位?万一那两个皇帝中有一人复位了,哦,你现在帮着刘行去揍了他赵家的人,日后如果刘行扛不住、不行了、下野了,那俩昏君每一个是好东西。
那俩昏君治国的本事没多强,都是一群和他们列祖列宗一样小肚鸡肠、擅玩权术和君王道的家伙。今日你蹦的欢,日后他们一拉清单、直接就给你清算个家破人亡九族灭……
怕被秋后算账,是多数和吴玠一样不愿与南朝正面开战那些人的重要想法。当然。不想被算账,还隐藏着一种心理:万一日后赵氏皇族真的重新掌握了实权,或许还能得到更多的封赏……
骑墙派不恰当,但首鼠两端这种劣根性。在一个历经几千年血与火洗礼后的中原,几乎早已是深植人心、藏入血液里去了。
对于这种劣根性,刘行无力去革除,也不想去革除。因为这种劣根性永远会倾向于强者,只有失败者才会受其害。
要做强者、必须言出必行、行之必果。还要做到雷厉风行。所以吴玠暗骂才落下,刘行勾调的人便乘坐着专谴的飞艇落在了吴玠总督府外不远处的校场上……
徐徽言,老牌武状元、山西那场攻复太原之战中的干将、围困府州迫降折家的功臣。他如今的身份还多了一样,大宋朝最高军事学府、枢密院振武大学堂第一期在读学兵。
振武大学堂?那是个什么学堂?那是刘行刚刚亲自筹组出来的最高军事学府。
振武大学堂入校的门槛是本朝四品以上武将或文官,而且必须拥有学士学位或者是从各省讲武堂以优异成绩毕业后,到各处军中历练过三年以上的军中骨干。
进入到振武大学堂的学兵,毕业后都将是上学士学位。高级班毕业的和在读的学兵,都是在毕业后必然会取得兵务各学科博士学问的人。
而徐徽言是个老牌的状元郎,如今却也是振武大学堂第一期的高级班学兵、注定未来也是大宋朝第一批军事上专业极强的博士。
这样一个人,一走进吴玠的总督府、来到吴玠的面前。开口便直入主题:马上给我您的总督令,我即刻带着二位兄弟去上任整军编练。
雷厉风行,吴玠一见这位老牌状元郎竟然也是一身的新派军人作风了,他只能是苦笑一下、依求发出的总督令,正式任命徐徽言去做征南军的总兵官。
不过命令下完后,吴玠却并没有立即让三人离开,而是望着站在徐徽言身后、征南军新任的参军使王命德开了口。
“王抚台,你兼了参军使,那我这河南一省的政务谁来管呀?”吴玠盯着王命德,一说话时口气便显得有些阴阳怪气地道:“太傅给你勾调重归军旅。总不能让我河南一省政务百官无首、乱作一团吧!”
闻听其言,王命德淡淡一笑:“吴总制放心好了,我接到太傅之命时,胡宏也该接到了命令。不出三日。胡宏将来署理河南巡抚衙门。河南一省之政务,从此后您只管吩咐那位胡三先生去做。”
一听这话,吴玠先是瞪大了眼珠子转了转,接着大声叫道:“十三郎这是做甚嘞!明知道我看不惯胡家父子那一套做派,还非要把你勾调走、把那胡三弄我手下来!不行,王命德。我不放你走。就算你去做了征南军的参军使,河南巡抚衙门跟着你随军办公、我绝不让胡宏在我手下来给我添乱。”
吴玠的反应让徐徽言、寇宁都是一惊。
只有王命德知道各种原由,浅笑之中开口道:“吴总制您不要这样嘛!您放心好了,虽然我是随军南征去了、胡三先生来接掌巡抚事了。可是这河南从巡抚衙门到下面各地州府都是新派官吏,胡三先生再您这儿添乱等于是找死。”
“就算下面都是新派官吏,谁敢保证那胡三不借机再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以权逼那些下官投其私党中去?
吴玠听到王命德的话,仍然黑着脸、摇着头大声叫道:“不行、不行,徐状元和寇兄弟可以走,你必须先给我留下。我这就给十三郎写奏表,拒绝胡宏到我督下来做官。”
吴玠此言一落,徐徽言和寇宁明白了:哦,原来吴玠看不惯的是近来胡家父子那一套拉人结党的做派,怕胡三先生、胡宏到了他的治下来给他也搞那一套,让他陡增乱事呀!
两个武将听明白了,王命德比他们明白的早太多。因心知肚明,故早有对策。
在吴玠话音落下时,王命德忽然大笑一声道:“哈哈,吴总制,您是想被太傅骂一顿、还是想让他直接从应天府、梁州城飞回来把你这位老哥哥踢上一通屁股呢?我劝您还是别找那不痛快了,太傅敢让胡三来,定然是早已有了防止他结党的手段。您呀,只管拿他当驴使唤,别给他结党的空当便是了。”(未完待续。)
第529章 授权结网、坐待胡三
“胡家父子是儒林领袖,有几个儒生能不受其诱?”
听到王命德的话,吴玠仍然黑着一张脸说道:“我不相信天策卫河南监察御史真的能震慑住那些大大小小的儒生出身文官,更不相信十三郎那么老远地,还有办法让胡三收敛。所以我不管,我不放你走也不要胡三来给我添乱。”
眼见吴玠此状,王命德苦笑一下道:“天枢令已发内阁令已下,吴总制还是不要如此自寻麻烦了吧!您该知道这是太傅的意旨,即便您与他私下感情再好敢当众抗命怕是也难逃责罚。”
言语微一停,王命德侧首望向了身后的寇宁,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寇宁是谁呀?那是刘行五台山的老班底,既得刘行信任更得宗泽赏识的人。
他能让宗泽老元帅喜欢他,可不只是因为他善战有智谋,更多还是因为他这个人比他兄长会察言观色而且还很是能说会道。当然还有更加重要的一个原因,他与雷震私交最好许多刘行的性格与决策上的事他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眼见到王命德回望他,寇宁看他那眼神马上会意,上前抱拳微微笑着道:“吴总制大可放心,胡三来了不会给您添乱,还会成为一大助力。因为太傅已经明令于他,上任后首要之事是到各处去亲自查访督建农田渠务改造事。”
寇宁话到此处一停住,王命德马上也诡异地一笑接话道:“您想一想呀,渠务之事多繁杂。河南的河工总办又是您队伍上退下来的人,您要想让他累个半死那还不只是几句话交代给那总办便可以做到的事嘛!”
“就是了,只要您让河工总办不给那胡三先生空闲时间,天天带着他四处农田之中去转悠。所有事都让他做主。所有款项呀劳役呀工本材料的,事事请那胡三亲自定夺。嘿嘿,吴总制。您认为他还有精力给您添乱吗?”寇宁再次接回话去,说完这些时脸上也路出了诡异的笑容来。
眼见二人说话时那副表情。吴玠虽知确实可行,却是仍然不愿接受。
他黑着脸,皱眉微微思索之后,再抬头时大声道:“让我用胡三也成,王命德你得跟我一起上奏十三郎。若是那胡三真敢在我的治下明里暗中去搞拉人结党那一套,他得给我一个随时就地罢其官免其职的特权。”
“报……”
吴玠话音叫声才停,突然间房外传来一声高呼声。
呼喊声中,一个身上穿着殿前司通传使号衣的人如一道风一般闪身跑进了房间。马上站到了吴玠面前书案的对面。
“禀吴总制,汴京发来新令请您接令。”那通传使一垂首间将一纸卷轴举过了头顶,嘴上大声的说道。
闻听此言,吴玠愕然一愣,旋即挥手让那通传使免礼,接着问道:“又给爷爷出什么令,速速喧来。”
通传使闻言也不迟疑,马上打开那卷轴,大声宣读道:“天枢枢密内阁联席会商决定,为确保南征湖北军政之事顺利。今特暂授京南总督一等伯吴玠开府之权。凡京南各路兵马及军政官佐,于南征之时违抗上命行事不力,结党舞弊懈怠误军者。吴玠皆可先行罢其官免其职。此权只限南征事,湖北攻下便收回,钧定接令。”
“呃……”
听完通传使这翻宣读,吴玠先是愕然又一愣。
随即他笑逐颜开隔着书案劈手将那卷轴夺过去后,放声大笑道:“哈哈……这个十三郎,我还真是拿他没办法没办法了呀!哈哈,他哥哥我才想要这权,他便已经与宗帅和那胡老儒给我要来这个特权。”
大笑戛然而止,吴玠的脸上马上变成一副阴冷的神色。接着声若寒蝉冷笑道:“哼哼,有了这权利在手。爷爷我倒是要看一看那胡三敢不敢再爷爷我的治下搞风搞雨。十三郎对他父子隐忍,爷爷我对他父子可是没那么多谦让。敢给爷爷添乱。直娘贼的我立即罢了他的官给他扔到我军中马厩里去睡草窝……”
……
吴玠抗拒胡家父子和其党羽中人,刘行是怎么知道的呢?那还是在加冠礼那个局布置好以后的时候时候说起。
当时所有地方上的文官都在敛财的敛财找金主帮忙的找金主,想着给刘行送去一份厚礼以后日后得到刘行的提携能够平步青云。
可是呢?在东川,一个是张所大骂无耻吓得一些人不敢再去敛财送礼。二个便是吴玠当时还在做交接,一听说那些事,这位吴大将军顿时怒了。
他怒了,可是他已经不是东川的最高总管,他又能怎样呢?
是,不是东川最高长官了。可是吴玠在东川可不只是只有官家给的权利,他一声令下,许多巡防营的兵士一休值便行动了起来。
那些巡防兵去做什么呢?答案是巡防兵们全都化妆成了平民百姓,日夜地潜伏在所有被吴玠知道正在敛财的大小官吏的宅邸外去监视那些人。
什么人进了那些人的家里呀几时进去的呀,进去的人是做什么家里都有什么人。只是几天的功夫,吴玠便全都给摸了个一清二楚。
王法在,他职权不在东川了,即便是查出来他又能如何?
吴玠很清楚就算那些人做得再不对,他也无权再去干涉东川事务。他敢僭越权限我做违法的事,刘行绝对不会饶了他。
那他搜集人家的情报做什么?答案是他不自己动手,整理好那些人的黑材料以后,直接密函呈送东川监察御史天策卫东川镇抚使和张所那里去。
好了,吴玠这一呈送黑材料,没等到刘行加冠宴到东川地方上那些个想要趁机卖乖买好的大小狗官们只在短短几天内便被御史上奏天策卫密捕和张所亲自带兵去抓,生生地给逮起来七八十人。
七八十个大小官吏被抓了,其中还有几个知府。就算张所再如何依刘行密令去秘而不宣,就算天策卫抓捕的时候再如何谨慎也没有不漏风的墙,还是被胡安国知道了。
胡安国知道了以后,当时还以为只是东川一地张所那个被褫夺了太保封号的老家伙在立官威呢!于是乎,当时他便密函急送张所处,希望张所对那七八十人中他的门生党羽网开一面。
张所接到胡老先生的密函后,新贵要比旧宠强他不敢直去得罪胡老先生呀!于是乎,张所将那密函直接谴人送到了吴玠手上。吴玠一看,登时大怒。
结果,那几十个胡老先生的门生弟子和党羽不但没被救出来,还在吴玠也一封飞鹰传书后被刘行全都下令给“咔嚓”一声砍掉了项上人头。
与在太傅被抓的那些人相比,东川那批胡先生的门生弟子与党羽是运气差的。至少太傅府上被抓的还不至于人头搬家,他们却全都被吴玠谴出的亲信秘密砍了脑袋最后还弃尸荒野,闹了个死无全尸。
但从那次事以后,吴玠吴大将军算是看清楚了胡家父子做那些事的害处。结党营私枉法纵凶,那是什么?
那是让地方上的长官无法严格执法从政,是在变相破坏刘行辛辛苦苦弄得曙光乍现这场成功变法的。那是结党弄权,掣肘各省官长要让朝政大乱的举动。
吴玠身也在地方,他怎能容忍此等掣肘继续存在和发展自然地也就会对胡家父子有了极深的成见。
可是刘行知道那前因,马上给他种出了开府专断这后果来。于是乎,当胡三先生胡宏还没到洛阳时,一张天大的监督之网已经在等待着他了……(未完待续。)
第530章 庄子井、寻仙锁(一)
河南东南隅,梁州。
事实上这座城池,在大宋朝人的心目中还是被速成为大宋的南京应天府。
那位如今在临安城中正如坐针毡、腹背受敌的康王,当初便是在这座应天府、梁州城里以蜡丸之书假借天命,在汪伯彦之辈的忽悠下登上的皇位。
当吴玠坚信刘行给他的权利,将会成为制衡胡三先生胡宏的重量级法宝后,放走了王命德的时候。
这座千年古城外,城北方的一个小镇中。
刘行驻足在了一口古井旁,仔细打量一番后回首对站在身后的一位老丈问道:“周先生,您确定这便是庄子井吗?”
那老丈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捋着胡须道:“此井正是当年庄子取水之处,绝无错矣。”
得到确切的回答,流行浅笑一下,接着大声对站在不远处的一群人大声喊道:“朱漆脸,马上带着你的人给我下井去。”
听到呼喊声,那人群中率先跑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考古队长”朱漆脸。
他一跑到刘行面前,双脚一站稳便咧嘴一笑道:“太傅,您真的确定庄子井下藏着被张无梦窃走的仙踪锁吗?别小底等下到井下,寻不到那报备您再惩罚小底呀!”
仙踪锁,是何物?
那是陈抟老祖飞升仙界前,得到仙家引路时所得的一件仙器。根据种师中所言,想要尽使四件上古神器认新主、去寻找禹王九鼎改天道,必须得先得到那件可以追寻天地间所有神器与仙宝的陈抟老祖遗世宝贝。
既然是陈抟老祖的宝贝,陈抟老祖不是豹林谷开山祖师种放的授业恩师吗?那为何还要让刘行跑来这应天府、刚刚被刘行下令去掉南京的名称,复用唐时故称梁州的古城外,来这井中寻找呢?
那是陈抟老祖飞升之前收了个小徒弟,那人的名字叫做张无梦。
张无梦本身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从北方跑去南方开远观里出家的小道士。可是呢?陈抟一见到,便知道他日后定然是一个能将道法发扬光大、开枝散叶的人,于是乎便在飞升前几年收购了他做关门弟子。
按照辈分来说,张无梦应该算是刘行的曾曾师叔祖。
这个张无梦呀。他与种放虽然是同门师兄弟,按道理还得尊称种放一声师兄。可是呢?他与种放完全是两种人。
种放是**不羁、淡泊功名的人。可是张无梦不同,张无梦有点官迷思想。他从拜入陈抟座下那天起,一直认为想要弘扬道法。必须地借助皇家和官府的力量。
他的想法是没错的,想一想历朝历代以来无论是佛家还是道家,不管是妖灵异术还是如今北方女真人的魔神教。哪一个没有人间道王者相助,能够真正得到发扬光大呢?
可惜呢?种放是陈抟的大弟子,他不容忍这么一个小师弟终日里想着出山去给皇家当徒附。结果呢。陈抟才飞升没几年,师兄弟二人便翻了脸。
种放的法力高强,张无梦知道不是对手,不敢明着去跟种放斗法。但是明着不敢来,他暗中却敢来。在一次种放喝醉了的时候,张无梦潜入到了种放的暗室中,想要窃取几件陈抟老祖留下的法宝然后逃出终南山去找赵宋官家谋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种放的法力既然那么高强,暗室中又怎会没有机关和封印。张无梦费了好大力气突破了种放在暗室外的封印,总算闯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许多法宝早都不知种放给挪到何处去了,他只见到两件宝贝。
一件。是陈抟研究出来的四神丹炼制方法的手稿,另一件便是种放根本无心去用的仙踪锁。于是乎,师门其他至宝偷不到的张无梦毫不客气,一见到这两件宝贝便卷起来逃出了终南山。
张无梦偷了宝贝跑出了终南山,难道种放没去追他夺宝吗?
答案是种放对那两件物什根本没兴趣,没兴趣的物什被同门小师弟给偷走了,种放酒醒后只说了一句话:他也是师尊的弟子,要便拿去、我不与他争……
喏,种放根本看不上的东西,自然不会去追咯。
可是张无梦得到了这两件宝贝。逃出终南山后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呢?
他后来的行迹呀,一些道家的典籍和史书上的这样记载的:时有夏竦以《还元篇》奉献宋真宗,当朝王钦若奏闻宋真宗说刚从终南山里跑出来的张无梦道法很高、对道家心术也理解得颇为通透。能为宋真宗讲解那本《还元篇》。
既然是宰相说的张无梦有那本事,宋真宗遂召他进京问以长久之策,张无梦答称:“臣野人,但于山中诵<老子>与<周易>而已,其他不知也。”
令讲《易》,即讲谦卦。
真宗不解。遂问:“独说谦何也?”答曰:“方大有之时,宜守之以谦。”真宗善其说,除著作佐郎,固辞不受,曰:“陛下德如尧舜,山林中岂不容一巢父、许由耶?”
一日,复召讲《还元篇》,张无梦先称:“国犹身也。心无为则气和,和则万神结矣;心有为则气乱,乱则英华散矣。此还元之大旨也。”
继又略说十余篇而退。
宋真宗听完他这些话登时大悦、赐他喝御酒、遣使赠金帛。可是张无梦想要的不是这些,所以坚决不受,还乞求宋真宗放他还山。
宋真宗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呀,无奈之下只能俗套地赐“处士、畅饮先生”的称号号,可是他还不要。
真宗即以歌赐行:“混元为教含醇精,视之无迹听无声。唯有达人臻此理,逍遥物外事沉冥。浮云舒卷绝常势,流水方圆靡定形。乘兴偶然辞涧户,谈真俄尔谒王庭。顺风已得闻宗旨,枕石还期适性情。玉帛簪缨非所重,长歌聊复宠归程。”
第二天呢,便下了道圣旨给了他个著作郎俸以养老。
哎!宋真宗这下给的东西,算是种了张无梦的下怀。他凭借一个著作郎的俸禄,很快便搞起了自己的小道观、拉起了一杆子和宋真宗一样被他忽悠了的人开始了自创一派、弘扬道法的“大业”来。
后来,这位张无梦还真是走了狗屎运,被他忽悠着投入他门下的那群弟子中还真出了个神人、便是连苏颂都无比佩服的上一代玄真派宗主陈景元。未完待续。一下“仙宋”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531章 庄子井、寻仙锁 二
虽然是张无梦的弟子,但陈景元的为人完全与他是两码事。
张无梦众生不认同出一脉、大师兄种放是陈抟老祖的正牌传人,甚至还几次三番公然散布谣言,以种放的放荡不羁、好酒贪财攻谄豹林谷一派是“误入歧途之邪门歪道”。
他敢攻谄豹林谷,种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于是乎在张无梦开创他那小宗派之初,一直到陈景元承其衣钵、正式将那小宗派归入玄真派之前,豹林谷种家与张无梦的嘴架一直就没停过。
他骂种家误入歧途,种家就骂他欺世弄人、不学无识。他说种放放浪形骸,种家人便跑到朝堂上去大喊他是盗宝贼,让官家出面找他要回仙踪锁与神丹手卷。
可是当时的大宋官家虽然笃信道家,却是要今天要对西夏、明天又换契丹的三天两头去打仗,哪里有功夫理会这些江湖事。
最后呢,还是那位主和派的宰相王钦若站了出来,一番说和、在陈景元正式继任玄真派宗主的时候,双方才停止了那无休止的嘴炮对轰、种家也没心情再去为了两件根本不算神门的宝贝继续与之纠缠……
不过有趣的事情,在后来还是发生了。
原本淡泊功名利禄的种放后人在第二代种世衡那时起纷纷走出了深山老林,变得追逐名利起来。只是一个种世衡便凭借对西夏的战功成为了一代名将,让豹林谷一代迅速变成了道法上的新主流宗派。
原本苦心一生想要发扬自己学说与见解的张无梦,到死都没见到自己的学说与见解被发扬光大。反而是他死后的几年,陈景元因与种家和解开始一步步从闲云野鹤走上了大宋朝诰封的道士之官位置。
这陈景元是个什么人呢?史书上是这样记载的:初拜高邮天庆观道士崇道大师韩知止为师,第二年试经为道士。后来辞别其师负笈云游,入天台山阅三洞道经时以上了张无梦,从而从张无梦手上得到了张无梦本人其实根本都是很懂、一生都没能参透的老、庄微旨。
后来陈景元隐逸于江淮间,以琴书自娱。大约在此时期,他开始认真精研《老子》,为其作解。
天长日久后眼界打开。欲观光京辇,礼部侍郎王琪推荐他去找了翰林承旨王岐,使隶籍东京道流。
初居醴泉观,众请开讲《道德经》与《南华经》。于是公卿士夫无不愿与之交识。醴泉观提总特奏请朝廷,令其充本观修撰。遇邳王谒真君祠,召问道教事,服其该通,奏赐紫衣。
宋神宗闻其名。诏设普天大醮,命撰青词,复令预修奉同天节斋醮,得旨召对天章阁,赐号“真靖大师”。后又有其进所注《道德经》,神宗极为赞赏,谓陈景元所进经,剖玄析微,贯穿百氏,厥旨详备。
任命其为右街都监同签书教门公事。谒告还高邮葬亲。宋神宗诏命中使赐白金三十镒为助,及还京令选举精洁道士同焚修于太一宫。
再以后宋神宗诣宫朝谒,于延祺殿召见,特转额外右街副道录,并度弟子三人,命本宫每岁许度弟子一人,月给斋粮米及缗钱,给庄田以赡众。
又过几年后,以事累稠遝,乞归庐山。宋神宗不允,有旨令官吏不干预其本宫事,每岁增赐度牒二道。
续奉敕旨,以九等斋科讹舛。普天醮位升降无序,令有司置局,选道士三人备检讨,使陈景元考校。
据传他曾奏请在京道官补员,乞试《道德》《南华》《灵宝度人》三经十道义,神宗准其奏。
此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记在元丰三年十月十六日:“右街道录张居善等乞自今补道职。试《道德经》《灵宝度人经》《南华真经》等义,并宣读斋醮科仪祝读等为兼经,依迁补僧职差官考试。从之。”
或许是由他建议与张居善等人一道奏请,元丰六年被罢本宫事,归隐茅山去刊正三洞经法。后游嵩少,卜炼丹之所。元皊三年过京师。不久朝廷复其右街道录职。
陈景元虽数任道官,却颇厌身为官事所累。
乞归隐庐山时,行李无他物,百担皆经史之书。临别时,王安石问其乞归之意,答曰:“本野人,而今为官,身有吏责,触事遇嫌猜,不若归庐山为佳。”
王安石韵其语,书于太一宫壁间:“官身有吏责,触事遇嫌猜。野性岂堪此,庐山归去来。”
由于他学问渊博,大臣王安石、王珪皆喜与共游,自吴奎、蒲宗孟、王岐而下硕儒大夫,与之唱酬诗歌者甚众。
至垂暮之年的时候,右仆射苏颂曾感喟地对他说:“真靖当以所业授门弟子,不尔,则恐陶、葛之学不传于来世。”
陈景元自幼好学,至老不倦,所藏内外书数千卷,皆素所校正。
居处以道、儒、医书各为斋馆而藏,四方学者从其游,则随类校雠,于是人人得尽其学。又喜作正楷,祖述王羲之《乐毅论》《黄庭论》,下逮欧阳询《化度寺碑》。
他可比那个忽悠人起家、盗宝贼出身的张无梦厉害多了。一辈子些了很多书,仅《正统道藏》即收载其《道德真经藏室纂微篇》十卷,《南华真经章句音义》十四卷,《章句余事》一卷,《余事杂录》二卷,《冲虚至德真经释文补遗》二卷,《西升经集注》六卷,《上清大洞真经玉诀音义》一卷,《元始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四注》四卷等等……
这个陈景元比他师傅厉害,可是他厉害的不只是于道法理解和感悟上,他更厉害的是藏东西。
当年种家不是想让官家出面跟玄真派讨要陈抟老祖遗世宝贝仙踪锁和神丹手卷吗?这位陈大宗主知道那是师祖的宝贝,暂时没用不代表日后对他的宗派也没用。
所以当两派的争执平息后,种家渐渐忘却、不再去追讨两件宝贝的时候,陈大宗主便将那两件宝贝给藏得没人找得到了。他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直接:避免你豹林谷一派日后再来争宝,我先给他藏个无影无踪让你日后想寻也寻不到……(未完待续。)
第532章 庄子井、寻仙锁 三
道貌岸然者使了诈,把仙踪锁藏了起来,那刘行是怎知那宝贝藏在此处的呢?那还得多亏了新娘子、此时就站在不远处正看着风景的种雁翎。
神农鼎认她为主,仙踪锁的感应她是能感受到的。可是奇怪的是,神农鼎能感应到一些神仙宝贝的的大概方位,却无法确认具体藏于何处。
所以才有了那个姓周的老先生、这一代隐宗玄真派的长老周弘范被天策卫从一个小山村里挖出来,带到了这里来指认当年他师傅藏宝的地方……
对那些师门往事一清二楚的刘行,深信周弘范在一家老小、座下十几个弟子都被天策卫逮走看起来的情况下不敢来欺骗自己。
朱漆脸那厢话才说完,刘行抬起脚照着他的腰间踹去时大声骂道:“你个浑厮,我家娘子的感应会出错、周先生记的地方会出错。你这头懒驴子,我看你就是不想冒犯先哲井去,跟我在这里故意打诨吧!”
被刘行只用了一成力气的一脚踹在腰间,朱漆脸还是被踹得接连倒退了三步。
强行站稳身形后,他苦着一张脸、揉捏着腰间说道:“您也知道那是先哲遗灵地,谁知道下面有没有南华真人仙法封印呀!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底这些人的修为,真若是有了仙家封印在,小底一旦撞上、怕是连转身逃回的机会都没有呀!”
“爷爷的,贪生怕死,我要你何用?”一听朱漆脸这番话,刘行心中知道他所言有因,却还是大骂了他一声。
但这次骂完,刘行没有再去踢他。而是侧首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周弘范“周先生,敢问这井下你可曾下去过?是否有仙家法力封印在呢?”
接问摇了摇头,周弘范道:“我没下去过。因为家师言说井下有异物,修为不足者谁下去谁便死无全尸。我等师兄弟几人。毕生修为都未能将修为提升到家师那种境界,故而谁都未曾敢去尝试下井取先师几件遗物。”
“你那师傅何等境界?”听完他的回答,刘行面色凝重起来问了一句,心底暗暗庆幸道:还好朱漆脸够精灵,不然小爷还真是给他那考古队的十几个人送进了不知什么怪物的嘴里去做吃食了。
又听问,周弘范面露敬佩色、拱手对天际中答道:“家师仙去前修为已至渡劫境初阶,若非师祖遗害太多、怕是至今时今日也可飞升也。”
渡劫境,刘行耳听到他的回答后。嘴角却是隐隐泛起了诡异的笑。
猛一转头,将那诡笑全展出来,刘行大声道:“小七、雷震、梁兴,你三人随我下井去。嘿嘿,既然渡劫境初阶能下得,我还不信你等渡劫中阶和高阶之人下不得了。”
一听此言,周弘范脸上露出了大惊的神色,愕然地望着刘行道:“刘、刘宗主,你说甚底?你说、你是说你与那三位的修为,都已是渡劫中阶与高阶了吗?这、这、这怎么可能呢!观你四人。年纪尚轻、怎会有那么高深的修为呢?”
眼见周弘范大惊愕然,朱漆脸连忙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轻声地说道:“太傅乃是天外飞仙。此间六道无所限其行者、天道亦不可惩。一个天道、天数无法制约的人,你认为年纪轻轻有了高深修为很稀奇吗?更何况太傅是当世神医、金奴少帅如今已然成了一方妖皇,炼出些神丹来也没什么可惊奇的吧!”
耳听这番话,周弘范非但没有被朱漆脸的话拉会心神来,反而直接惊叫道:“天外飞仙、天外飞仙,没想到我此生竟有缘真遇上天外飞仙!我的娘哎……”
惊叫声中,在刘行与朱漆脸等人都被他那公鸭嗓子扯开后异常尖锐难听的叫声给震得伸手去掩耳时,周弘范猛地运气而起、见了怪物似地箭一般射上了半空,接着将全身功力灌向体外、使他那衣服肿胀起来有如一只大大的充气皮囊后“嗖”地朝着南面飞了出去。
看到周弘范飞走。梁兴鄙夷地一笑,回首他身后的几个天策卫力士轻声交代了两句。那两个力士听完他的话。也是纷纷纵身而起、追着周弘范飞去的方向凌空而去。
待那两个力士离去后,梁兴才回身走到已经俯卧在井口向下张望的刘行身旁开口道:“太傅。此处竟为庄子之遗灵地,若真下去当先祀礼应可使南华仙尊谅解,从而减弱其封印之四念蓄发。”
听到梁兴这些话以后,刘行皱了皱眉头,心底暗道:封印之术,听着好像喊牛掰的样子。事实上不知其真情者,都是被忽悠了。
何为封印?封印可以是咒语、法术或是符咒。
一般封印者强于被封印者,其中符咒的封印时间是最长的。
封印往往时间很长,因此被封印者需要借助外部力量才能解除封印。某些被封印者可是在封印一段时间后趁封印变弱强行解除封印。
一个正常的修行者,再强*力也不可能将一个人活着一件有着神力的宝贝封印上成千上万年。只有一种力量可以做到,那便是修行者自身的怨、痴、欲、执四种念力。
其施法的要理,其实也没那么高深。只是需要一个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人,借助某种辅助器皿将其自身的怨、痴、欲、执四念之力凝聚成气,灌入那承载的器皿中去。
然后在定点激发,使那四念之力瞬间无限膨胀,变成一股无形的超强力量,却将被封印的人和物困死在用于封印的器皿或者符咒所控制那范围内……
自第一次从种八公那里知道封印真实原理后,刘行便早已产生了鄙弃之心。因为这一种手段,充分说明了那些修行者、尤其是使用过封印之术,如今全都在天庭上的仙人们又多么虚伪。
没有痴怨、没有**、没有执念,怎么去封印别人?有了这四种念的存在,还谈什么狗屁的超凡脱俗。不比被封印的人活器物更邪恶,又怎能压制得住那些号称骇世惊俗的奇人怪物。
上古时代的炎黄二帝能将蚩尤和一众魔神封印,他们是两个超级邪恶的大怪物。后来的历代神明,使用过封印之术者也全都是当时世间最丑恶的灵魂、丑到了灵魂深处的恶灵。(未完待续。)
第533章 庄子井、寻仙锁 四
没有丑到灵魂深处的灵魂,无法用其自身的邪念施展出强大无比的封印之术。
所谓正邪之分太牵强,所谓正道伪善的多、真实的少。所以邪道往往率性而为、反而十分真实。
心中深切知道这一点,所以刘行心目中事实上是除非所属六道不同,否则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正与邪、善与恶之分。
也正式因为心中深知这些,刘行在听完梁兴的话之后不由得皱眉深思了一番。
片刻后,当刘行再抬头时,回望雷震问道:“金奴所率妖灵五族亲卫军何时能到?”
雷震接问,刚想回首去问他身后的几个通传兵,忽然之间半空中一道金光闪烁。待众人定睛看去时,一身紫色铠甲、头戴冲天宝冠,手上拎着一杆方天画戟的金奴已然站在了刘行的面前。
金奴身形才一站定,马上俏皮地一笑对刘行道:“嘿嘿,爹,您在这个时候终于又想起儿子来了吧!嘿嘿,我早到了,说吧、您是不是让儿子带着五族妖灵去下井大头阵呀?”
知父莫若子、知子莫若父,金奴猜测的没有错。
他话音才落,刘行也不含糊,直接点了点头:“不错,你带来的五族中不是有些妖灵擅于遁地与潜行之术吗?让他们给为父打头阵,不从井中通道行走,直入地下潜行去探路。先确定出都在哪些位置上有封印,我再带着你娘亲下去。”
“嘿嘿,我还是叫七娘的好!”金奴闻言变作怪笑,回头望了一眼种雁翎道:“七娘虽然已经正式家给您了,可是还没有与您洞房花烛。什么时候她与您洞房花烛了,我再改口叫他娘吧!”
种雁翎听到他这话,顿时双颊飘起红晕、嗔怒地瞪着金奴叫道:“混蛋孩子!说什么呢!父母之间的夫妻之事,岂是你个当儿子该胡说的!”
眼见种雁翎那副样子,金奴又是怪笑一下:“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但改不改口叫亲娘却是我自己做主。”
此言一落,预料到种雁翎肯定要动手,他猛地身形一个前窜、直接躲到了刘行的身后。
也果然没出金奴的所料,他才闪身躲到刘行的身后。种雁翎飞起的一脚已经踢到了他方才所站的位置上。
从刘行身后探出头去,金奴见到种雁翎踢空时那副恼怒的神态,再次怪笑着吐了吐舌头:“七娘哎,再怎么说儿子我也是一方妖王了,您能别跟我爹一样动不动就说不好马上动手呀!能动手、别吵吵这性格。我爹有也就算了。这日后若是您跟三娘子也都有了,我还是老实藏在宁夏别回家、省着被圈踢暴打的好!”
能动手、别吵吵,那是刘行被人认为“邪”的最初原因。
因为许多事情上,刘行讨厌那些说了不做、做了不说,甚至是说一套、做一套的虚伪之人。
而在当今这个天下,甚至是千年以后的时代里。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往往是社会上的主流人群,说了不做、做了不说的人更是甚至可以用那种刁滑成为至高无上之人。
无法与主流与掌握大权之人“志同道合”,自然无法成为主流。只要不是主流的,才会被定义为“歪门邪道”。
而这种性格,因为血脉源于刘行、金奴本性中存在。种雁翎与刘行青梅竹马、她本性又是个怪脾气。如今也真的被“传染”了。至于杨三娘子、杨凌儿有没有被“传染”,却是没人知道……
眼见到金奴吐着他那红色的舌头说出那样的话来,种雁翎气得一跺脚:“师哥,他欺负我、给我教训他!”
耳听娘子一声唤,刘行猛然回首直接抬手揪住了金奴吐出来的舌头,邪邪地笑着道:“小子,敢欺负你娘!信不信为父给你这漂亮的小舌头连根拔起?”
“咯、咯、咯……”被揪住了舌头的金奴没想到突生此变,想摇头甩脱刘行的手,却甩了一下便疼得他头上冒出汗水来,只能是露出哀求的神色发出怪声向刘行告饶。
见他告饶了。刘行才撒开手,仍然邪邪地道:“给我记好了,跟你娘开玩笑的人,以后只限我一人。你敢再跟你娘胡闹。我随时让你哭到断肠、笑道抽筋哦!嘿嘿,好了,马上带着你的五族妖灵,给我探路去。”
“有了媳妇不要儿!”刘行话音才落,金奴“蹭”地蹿到了庄子井前。
双脚才一站稳,回头望着刘行又哀怨地道:“看来以后呀!只要七娘一声呼唤。我的屁股随时要开花。算了、算了,我还是老实帮您寻到九鼎以后,回我的黑水镇老实戍边、当我的土皇帝去吧!”
此话说完,金奴从怀中掏出了一颗掌心大小的印章来,举向半空时大声喝道:“蛇灵亲军潜地行、狼豹遁地走,狐豺井下通道去探路,下井去!”
金奴喝令一出,只见周围的树林里、地面上骤然间浮出了成群的灰鬃巨狼、金钱豹子、花斑豺狼和红色的狐狸群。在那些大兽的周围,还同时出现了几百条全都碗口粗的紫斑大蛇,一起朝着井口方向飞速奔了过去。
只听一阵密集“嗤、嗤”声后,那些五族妖灵便纷纷扎进了庄子井。
“父亲,您在井口等我消息,便是这些亲军全部战死,相信儿子我也能归来。”金奴在五族妖灵扎入井中后,回首深邃地看了一眼刘行。
话音一落,一副视死如归神态的他也纵起、飘身落入了井中。
看着金奴飞身落进了庄子井,刘行轻声在嘴下说道:“希望井中真有仙踪锁在,也希望若有封印也只是陈景元的封印、伤不到我儿吧!”
自语才落,刘行忽然想起了什么。
回首望向雷震,刘行大声急语道:“雷震,速往附近村庄,去购来猪羊各一只,再买些祭祀之物。我要以少宰之礼相祀,使井下若真存在的封印力量能被减弱一些。”
雷震闻言,马上转身离去。
待他带着几个亲兵奔行远去后,刘行才意味深长地望着种雁翎道:“小七,稍后在我行少宰之礼时,你要施法催出神农鼎中的神力来助我。相信以少宰之礼祀出的玄荒消融之力加上宝鼎中的神力,当可使井中封印之力被弱化到最低程度,以保奴儿安然归来。”(未完待续。)
第534章 庄子井、寻仙锁 五
一只猪、一只羊,一副台案上香炉之中烟雾起,两旁红烛闪起光。∏∈∏∈,
片刻后,当雷震带着亲兵去而复返、在井口前搭起祀台,摆好一切所需之物后,刘行牵着种雁翎的手走到了祀台前。
看着桌上的一只猪头、一只羊头并排被摆在那里,刘行却先是自嘲地笑了笑:“小爷我这当朝宰相也做了有几个月了,上天没被我以少宰之礼祭祀过,没想到反而先得为这师门宝贝来祭祀一下井下封印了!真是笑谈、笑谈呀!”
少宰,本是一种官职的名称。最早是春秋战国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有个诸侯叫做宋国,是首设了这样一个名称的职务,去行使相当于副宰相职权的。
前些年,大宋朝那位笃信道法、听了奸臣蔡京之言大搞周礼复施的宋徽宗,也曾经将上述左仆射改为此名称。
但官职是官职,少宰之礼虽是与官职有关,对于修行者而言其含义却不太一样。
因为这种少宰之礼,源于人间道王者皇家的祭祀之礼。虽与身份、权利有关,被修行者用来时更多还是需要凭借自身法力才能使用。而使用出来,也与帝王的祭天完全是两种效果。
帝王的祭祀,那是向上天乞讨怜悯、乞求庇护,大多数都没有实际上自带的法力可言。除了是上古的那些的五帝、禹王和一些自身就是修行者的皇帝去进行太宰祭祀礼会产生一些神力,迫使上天处于一种半平等的情况下给人间以风调雨顺外,剩下本身就是凡夫俗子的都是只能被动的等着天庭可怜。
而少宰之礼也是一样。朝廷官员如果只是有了官职、却没有足够的法力做支撑。其效果也是听天由命、看天庭那些道貌岸然伪君子的怜悯与施舍。
可是如果自身有了足够的法力。则举行少宰祀礼时也会将之变成一种基于一种平等沟通情况下的神力来。这种神力能够消除业障、扫除雾害,甚至还可以通过这种神力去请神明降下天罚去惩罚死敌……
太宰之礼,只限于帝王使用。帝王的祭祀[1]?共分九个仪程,即迎神、奠玉帛、进组、初献、亚献、终献、撤撰、送神、望瘗等。
各仪程演奏不同的乐章,跳文、武“八佾”舞。
每次祭祀的时候,每进行一项仪程,皇帝都要分别向正位、各配位、各从位行三跪九叩礼,从迎神到送神要下跪七十多次、叩头一两百下。历时一个时辰之久。
如此大的活动量对帝王来说是个很大的负担,所以皇帝到年迈体衰时,一般不亲诣致祭,而派遣亲王或皇子代为行礼。
在祭祀之前,祭地现场的纪律要求极严。
皇帝经常旨渝:陪把官员,必须虔诚整肃,不许迟到早退,不许咳嗽吐痰,不许走动喧哗,不许闲人偷觑。不许紊乱次序。否则,无论何人。一律严惩。
排列顺序,谁站在哪里、谁着什么服装上也有很严格的规定。谁敢乱了,轻则罚俸禄、重则直接被免职罢官、削爵贬为平民的事情也发生过……
相对于帝王的那种繁杂务必、长达一个时辰,需要准备上好多天甚至几个越的太宰之礼,少宰之礼则可减免许多。
可即便是减免许多,甚至只需要像刘行这样只是一个神台,猪羊各摆一只、香烛点起加上一颗诚心便可。
但这种少宰之礼作为一朝宰相没有先为天下苍生去用,反而为了本就属于师门的一件仙宝来用,刘行不苦闷才叫怪事……
心中对这些也了然的种雁翎眼见耳听这些后,也是苦笑一下。
随即她收入怀中、掏出神农鼎摆在神台上后,侧头俏皮地望着刘行道:“好了,相公咱不郁闷了哈!找到仙踪锁、寻出九鼎来,也是在拯救天下苍生、更是彻底为苍生带来福祉之事,不必再苦闷了可好。”
“咳,你说得对。只是希望九鼎聚、神器合,我真能改天道、变天数,让人间不再做那些天庭上伪君子的玩物吧!”耳听种雁翎的话,刘行轻叹一声道。
一转头看到她那副笑容,刘行忽然身子一歪、重重地一口亲了她额头一下后说道:“嘿嘿,才发现我的小七也有温柔体贴、可人儿的时候。该赏一个大大的印记,该赏,哈哈……”
“讨厌不讨要!什么时候还亲奴家,你还能有点正形吗!”嗔怒一笑中抬手轻轻捶打了刘行的肩膀一下。
旋即她面色一改、庄重的回身正对向了神台:“奴儿下去也好半天了,若是井下真有封印的结界在,奴儿已经遇上了。不要胡闹了,相公,我们开始施法祀礼吧!”
眼见到她转身神色变得庄重起来,刘行也不再多说,也回身正对向了神台。
“意念起、气行周身,意气合一启神坛……”
一站稳身形,刘行马上口中念出了从前在豹林谷万宝阁中看到不知种家哪位先人所写《礼记手札》中所记载的法诀来。
在振振有词的念起法决时,刘行和种雁翎依那法决引导运行起全身功力来。
须臾后,当感受到二人法力已全部凝聚到巅峰点时,刘行才断然大喝道:“天灵至、神力来,万法归宗降慈航!”
“轰、轰……”
在刘行喝声中,二人一起手掌向前、对着神台将凝聚好的神力一起推向了神农鼎。伴随着两省巨响后,一阵狂风从神台四周骤然卷起,直将雷震等人逼得连连后退、退到几十步外才施展出各自功力强站住身形来。
当雷震站住身子,才回望龙旋风萦绕着的神台方向时,之间从九天之上猛地降下一道七彩的光柱、笼罩在了刘行与种雁翎的身上。就在雷震注视之时,又见刘行和种雁翎四双手掌齐对向井口,口中念念有词中将那道七彩光柱径自引入了庄子井中。
“嗤嗤嗤……”
那七彩光柱下被引入井下没多久,井口中忽然喷溅出了几股青色的妖雾、
看到那些烟雾时,雷震侧头看了看身旁站着的梁兴,吐了吐舌头轻声道:“幸亏太傅与七娘子都有神力,可祀来如此强大的九天神力。不然你看那些青雾,每个千八百年功力封印出来的结界,在被神力击碎后的都不会依然那么浓烈呀!”
微微点了点头,梁兴双眼紧盯着井口,越是轻声答道:“是呀!还好太傅与七娘子有此修为和神器相助了呀!”(未完待续。)u
第535章 庄子井、寻仙锁 六
“轰、轰、轰……”
正当梁兴话音落下时,突然之间从不远处的地表下与井口处同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爆炸声中,所有人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一阵地动山摇。
就在众人全都带着惊愕地目光想要仔细去看那些传出响声的时候,忽然从远处的地面下射出了几百道青紫色的光芒,接着在井口处也是一道紫色光芒升腾而起、直射云霄炸开后变成了阵阵青紫色的烟雾迅速消散。
“怎么回事?”
突见生变,刘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担心井下的金奴还是连忙拉起种雁翎闪身避离井口的同时收住了法力。种雁翎也在感觉到情况不对的时候,后撤之前一探手将神农鼎收回到了怀中。
当刘行和种雁翎飘身向后滑行了三四步远,落地站稳时时。从远处地表下射出的那些青紫色光芒也幻做了阵阵烟雾,从那些烟雾中露出了那些蛇豹豺狼的妖灵来。
但是那些妖灵没有了下井之前的生气,蛇、狼、豹三族妖灵全都是气若游丝、倒地不起。而那些豺妖却似各个都在某种梦境中或是吃吃地傻笑、或是轻声抽泣,更有甚至是直接骑在了身旁同类地身上正在疯狂地前后摇晃着腰板、坐着某种不忍直视的“欢畅”事……
“直娘贼地!”
刘行和众人放眼望去,见到那些豺族妖灵的行为时正在吃惊中,猛然间井口处又是忽然一声咒骂声。
金光一闪,咒骂声中金奴离弦箭矢一般从井口射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后。他飘身落到了刘行面前两步开外的地面上。
身子一站稳。他马上对着刘行大声道:“父亲。井下那是先秦时代修行高人留下的四道封印结界,非其本门传人无法开启。若非您及时施以援手,儿子手下这些妖灵怕是全扔在井下、没几个时辰我也休想走出那九宫迷途与痴念结界了!”
听到金奴这番话,刘行的眼珠子转了转。
接着一侧头,对种雁翎道:“先秦时代修行高人的封印,难道井下那是庄子亲自布下的结界在做封印之用?”
轻轻点了点头,种雁翎道:“看来家中一些古书所记载的没有错,那些先哲与前辈修行者。还真是在中原大地许多留有他们遗迹的地方全都留下了封印结界。”
“狗屁的先哲,太缺德行的结界。”耳听到种雁翎的话,金奴抬手一指正在做着那些本该夫妻关灯才好做之事的几个豺妖道:“居然以执念锁魂、怨念滋恶、恨念生爱使我那几个豺灵亲军陷入无尽yin念之中,这是先哲吗?我看与魔道中的念魔之尊有得一比了。”
幽怨地说完这番话,金奴猛一施法、凌空点去,将那几个还在不断扭动腰板的豺妖生生地定住身形,接着再一挥手将那几个豺妖击得昏倒在了地上。
以执念锁魂、怨念滋恶、恨念生爱进而使人陷入无尽yin念。在金奴施法去救那些豺妖时,刘行看了看种雁翎、种雁翎也看了看刘行,两个人同时做出了一个被吓到的鬼脸来。
“我的乖乖,幸亏下去的妖灵。否则若是我等与太傅一起下井。掉进此等封印之结界中,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呀!”
就在刘行与种雁翎像是鬼脸一笑的时候。从远处走回到二人身旁的雷震惊愕地望着那井口先开口说了一句。
紧随其后走来的梁兴闻言,也马上说道:“是呀、是呀!这若是我等一起下去,不说被困死在里面。只是因yin念冒犯七娘子的重罪,怕是即便生还、太傅也会给你我几人切碎去喂狗呀!”
“行了,爷爷的,给小爷把嘴闭上。”一听到梁兴这话,刘行顿时愠怒地道:“你是不是傻?知道非要说出来羞煞我家娘子吗?闭嘴、不许再说。”
忽闻刘行这一言,梁兴才注意到种雁翎。
原来在他说话时正巧看到了那些被金奴击昏的豺妖,虽然那些豺妖昏死过去了,可是胯下之物仍然高耸着、有两个家伙那物什甚至还在很有节奏地伸缩着。女孩子一见到那场景,当即被羞得一头扎进了刘行的怀中。
梁兴再如此一说,联想到如果换成几人下去会出现的场景,种雁翎更是整个人恨不得藏入刘行身体里一般、死命贴在了刘行身上。虽然头紧紧贴在刘行那宽阔的胸膛上,可她脸上红云密布,还是可以让人一看便看个清楚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让种雁翎难堪,梁兴急忙侧头赔礼道:“七娘子、对不住、对不住,属下一时失言,还望您不要生气属下的鲁莽……”
“够了,你这傻缺!”梁兴不赔礼还好,他一赔礼、种雁翎整个身子又向刘行怀中挤了挤,气得刘行对着梁兴吼出了后世里的一个简化词来。
惊闻那“傻缺”一词,梁兴没被惊到、反被弄得晕乎乎地低声喃喃道:“傻缺、傻缺是何意?”
站在他身旁的雷震一听他晕乎乎地居然没害怕刘行发怒,反而对那个词重复了一遍,气得抬腿对着他屁股踹上了一脚。
将梁兴踹得向一旁踉踉跄跄连晃几步后,雷震才没好气地对着他叫道:“傻缺还不明白?傻子、缺心眼,你还真是大事不犯傻、小事不是缺心眼,完全就是没了心眼去想事啊!”
“噗……”
雷震气愤地大骂梁兴时,正巧种雁翎从刘行怀中露出了半边脸、看到了梁兴那副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失笑出声来。
一听到种雁翎笑了,梁兴急忙在躬身、抱拳道:“主母笑了便好、笑了便好,饶恕属下无知而失礼可好?”
听他这样说,种雁翎整个脑袋从刘行的怀中探出来道:“好,这次我不记恨你,但要是再有下次,我非让我家相公踢爆你的屁股!”
“谢主母、谢七娘子……”
“什么跟什么!又是主母、又是七娘子的。”梁兴刚刚赔礼得到饶恕,金奴却已来到刘行身边。
侧头黑着脸瞟了瞟梁兴,随即对刘行道:“父亲,方才您以祀天神力与神农鼎之力破除的这只是第一道封印,我上来之前看了下、后面似是还有至少三道封印的结界在。而第二道封印上是黑紫青蓝绿无色缠绕,当是毒物藏于结界中,怕是真得劳烦父亲亲自下去一探究竟、寻法破解了。”(未完待续。)u
第536章 庄子井、寻仙锁 七
“毒物藏于结界中?”
听到金奴之言,一个豹族妖灵首领刚从不远处赶过来,马上便垂首对刘行道:“大宗主,传闻中原曾有一位药王,名唤孙思邈。其人悬壶济世,救了不少人间道中患病者。但同时他也是个使毒高手,曾三把灰尘毒杀西域一位妖王。若此第二个结界是他所布下,还往大宗主小心为妙。”
听到这豹族首领的话,刘行心底也是咯噔一下,暗暗道:孙思邈,大爷的!药王哎!
孙思邈本就是玄真派的第六代天师,若是真是他,还真得多加小心呐!
那位药王爷,他十八岁立志学医,二十岁即为乡邻治病。对古典医学有深刻的研究、对民间验方十分重视。
那药王爷一生致力于医学临床研究,对内、外、妇、儿、五官、针灸各科都很精通,有二十四项成果开创了华夏医药学史上的先河。特别是论述医德思想、倡导妇科、儿科、针灸穴位等都是先人未有。
可惜的是,那位药王爷孙思邈自己大论特述医德思想,其自身当年为了对抗妖魔鬼等异族之人,也是没少做出缺德带冒烟的事情来。
一把青灰灭群蛇,两壶黄酒杀妖尊。再撒两把小灰尘,一代妖王伏征尘的传说,至今仍然在中原的医者中广为流传……
他能那样犀利的以毒杀死异族,来源于其一生致力于药物研究、那药王爷曾上峨嵋山、终南山、下江州,隐居太白山等地。边行医,边采集中药,边临床试验。
他是继张仲景之后中国第一个全面系统研究中医药的先驱者,为华夏医术发展建树了不可磨灭的功德。
孙思邈一生勤于著书,晚年隐居于京兆华原药王山专心立著,直至白首之年,未尝释卷。其中以《千金要方》、《千金翼方》影响最大,两部巨著六十卷是刘行医术启蒙之学。
其中药方论六千五百首首,那更是如今刘行在行医之时举一反三、成为世人公认四大神医之根本来源。
《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合称为《千金方》。它是唐朝之前历代医药学成就的系统总结,是刘行所知华夏最早的一部临床医学百科全书,对后世医学的发展影响很深远。
人间道中的人类称呼孙思邈医德高尚。他认为,医生须以解除病人痛苦为唯一职责。其它则“无欲无求”,对病人一视同仁“皆如至尊”,“华夷愚智,普同一等”。
他身体力行,一心赴救。不慕名利,用毕生精力实现了自己的道家医德思想,是中原医德思想的创始人,中国古代当之无愧的著名科学家和思想家、医学家。
而在他救治同道中人的时候,甚至不惜使用几种恶毒至极的毒物竟将往人间引亡魂的鬼使变成了团碎沫、让一个鬼王烂掉了一只手……
他一生淡泊名利,多次推却做官召请。隋文帝时征召他为国子博士,唐太宗欲授于爵位,唐高宗欲拜谏议大夫,他都固辞不受、一心致力于医学。
几十年前,这位对同道中人是一代神圣的药王爷被宋徽宗敕封为“妙应真人”。被后世尊称为“药王”之后。玄真派许多不愿坚守隐宗本志的家伙,正是凭借他的声威在那几年里重新发展出了南朝三派以医道为主的玄真分支来……
而那些不甘寂寞的家伙,每次出去“传道布施”时,都会讲述一个故事用以忽悠人。
什么故事呢?便是孙思邈当年一针救二命、药王救龙的故事。
那个故事原本很简单,只是孙思邈路上遇到了一个病人,他去尽了一个医者的本分把人家给救好了。可是到了玄真派那些他的不肖子孙嘴里,却完全变了一个样。
变成什么样了呢?那些人是这样对世人讲述的:相传唐耀州药王山下面几个人抬着一口白木棺材,后面跟着一位老妇人。
只见老妇人仰面捶胸、嚎啕大哭,、悲痛欲绝。正行走,碰见一老者。童颜鹤发,、身背葫芦。
那老者见老妇人十分伤心,急步上前问道:“老妇人哭送何人?”
不料老妇人只管嚎天呼地,痛哭自己的。对老者看也不看、理也不理。
老者看那棺材发现有血滴。忙安慰老妇人道:“老妇人不要难过,棺内人尚有救。”
老妇人听说棺内人有救,才半信半疑地停止了哭声,心想:事已如此,也只有这样了。也许天可怜我,女儿有救。
于是边擦眼泪边说:“老者有所不知。小女难产,死去已有两天,救恐怕也晚了?”
老妇人擦干泪眼,抬头一看,惊喜地喊到:“孙真人!?”
老妇人以为自己眼花,又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定神仔细一看,果然是孙真人,不觉大喜,忙叫忙叫抬棺木的:“快停,快停!”
抬棺的人以为老人气糊涂了,传来喊话:“半路上不能停棺啊!”
“停!停!我娃有救啦!孙真人来了!”听说孙真人来了,抬棺的人才停下来,将棺木缓缓落地。
有人小声嘟囔:“医生能治病,但治不了命。谁再能没听说过能把死人治活。”
孙真人来到棺前,让打开棺盖一看,说:“好险啊,我若迟来一步,这母子二人可就真完了。”
随即拿出苗银针找准穴位,扎进妇人身内,两指捻提转动。
众人围着棺木瞪大眼睛、摒住呼吸,盯着棺内妇人。
只是不大的功夫之后,那棺材内便传出婴儿的啼哭和产妇的**,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老妇人连连叩头谢恩人。孙真人一针救二命,刹时消息不胫而走,轰动京兆,传遍唐土。从此,人们对孙思邈以药王相称……
明明是宋徽宗那个昏君给封的药王,那些玄真弟子却如此故弄玄虚拿去忽悠人,叫刘行最孙思邈原本的尊重都因为那群败类的行径折损了几分。
加之离开豹林谷后,刘行在游走江湖时又从江湖人口中听到了不少孙思邈其他使毒坑人杀鬼、伏魔镇妖之事后,心底早有一个想法:狗屁的药王,其实不过就是比小爷早上几百年来到这世间的同道中人而已。若是小爷跟他同时出现,他还未必能是小爷的对手呐……(未完待续。)
第537章 庄子井、寻仙锁 八
心存不屑,刘行在那豹族首领话完时,快步走到了已被炸开的井口前。
先是朝着下面眺望一番,接着一转身对种雁翎道:“七,你的法力还能支撑使用几次神农鼎的?”
闻听此问,种雁翎马上答道:“最多还可施法三次。”
“那这次你就乖乖在井上等着你相公我吧!等我独往破除那五毒结界,下面不知还有什么封印怪邪的物什,到时候再劳你一起施法破阵吧!”
一言才落,刘行已然飞身而起。身至半空中,刘行默念法决开启怀中万象盒。九云烈焰冠飞出直带头上、锁子连环甲旋即披挂上身。
身子落在井口下时,一杆翻天湛金枪一抖、身形急向前方时,刘行又从万象盒中启出了三颗药丸吞入口中。
急行之中,眨眼间刘行来到了那五色雾障萦绕的结界前,放眼望去时却是心底先是一骇:只见那五色毒雾与结界交际的地方不只是的毒雾,竟还有无数的蛇虫正在那里快速地往来攀行着。
你爷爷的!还狗屁的药王,比爷使毒还恶毒!居然整来蛊虫放混在结界中来封印此地,是诚心让来者一撞上你孙思邈这封印的结界,过了得一关、走不了两关。破得了结界,除不了蛊虫,最后还是要被弄死在这里呀!
“蛇灵首领,下来!”
心底暗骂过孙思邈使毒太狠,刘行举枪对准结界上一处风蜈结群处时,回首对着井口上方大声喊了一声。
井上的众人听到这一声呼喊。全是愕然一愣。
旋即金奴最先回神。立即对刚刚站到他身边的蛇灵首领轻声喝令道:“下去帮我父亲。。切记就算你灰飞烟灭,也要保我父亲不受半损伤,否则我让你的族人全部魂飞魄散。”
那蛇灵首领闻言大骇,连忙头道:“请王尊放心,便是让属下粉身碎骨,定要保大宗主完全……”
话一完,那蛇灵首领纵身而起,转眼间也飞身来到了刘行的身旁。
身形一站稳。蛇灵首领℉℉℉℉,√∨m
第538章 庄子井、寻仙锁 九
“阿莫斯啊祂、色弥啊尼那……”
五毒结阵被破了,蛇灵首领刚想放声发出欢叫声,突然间在前方不足二十步的地方传来了阵阵颂经声。
那经声一起,蛇灵首领顿时面如土色、上前拉住刘行的衣袖急声道:“大宗主速走、快走呀!后面还有结界,怎地却是佛法结界呀!遇上佛法我可帮不上您,快快去寻尊王来助您吧!”
就在蛇灵首领话音落下时,那不远处的颂经声骤然变大,接着万丈金光乍现起、闪耀得让刘行不得不闭上眼睛,任由蛇灵首领拉着自己朝井口快速退去。
很快地,当蛇灵首领拉着刘行一返回到井口时,他马上跪到了金奴的脚下道:“尊王,不是属下不想继续帮助大宗主,实在是一道封印后还有一道,那一道新的封印居然是佛法结成的。我、我、我道中人在西夏能长期为李家驱使,实也是惧怕那佛法的金光普照,故而只得先将大宗主带回、不敢再向前去了。”
“佛法?怎么可能呢!”
听到蛇灵领袖这番话,金奴愕然地望向那金光闪现的井口,吃吃地道:“这不是玄真派的圣地,玄真派怎还会有人会使佛法封印呢?”
他的惊语声才落,站在他身旁的种雁翎也是双眼紧盯着那金光四现的井口,却是面无表情地说出了答案来:“玄真派有一位宗师名唤成玄英,他在庄周之学外,还是一个佛法高人。尤其是精通天竺梵天之法,想来这新出现的封印结界,当是他所布下的了。”
“佛家华严四祖传人之一的成玄英,七娘、您是说那金光之阵是成玄英所布?”金奴闻言。更加惊愕中侧头盯住了种雁翎。
不待种雁翎开口,刘行却是苦笑一下抢先道:“肯定是了,那成玄英是佛本是道最有力证明之人。他一人兼修而且全都修为到很高深了多种法术。既有佛法、道术,更有占星和术数。那是一个玄真重玄的怪人祖师。爷爷的。这下小爷怕是要再使先天力、才能破除之咯!”
耳听此言,金奴侧首回望刘行,仍然惊愕地道:“父亲,您是说您要开启先天八卦镜中的神力,来破除这新结界吗?可是、可是那会耗费您大半真元的呀!”
先天八卦镜,那是当日刘行在太原城、五台城先后得到的两件师门至宝合熔新成的法宝。
那之中的神力到底如何,至少直到此时刘行都不是很清楚。因为这一路杀伐过来,刘行也只是使用过其中的先天功法、从未遇上过一定要用神力才能消灭的敌人。
刘行不知道。但作为天山圣女守宝灵蛇的后人,金奴还在蛇蛋里的时候便早已偷听到了天山圣女对人间道种种法器、宝物的讲解。
所以金奴很清楚,那先天八卦镜中现今蕴藏着的神力到底有多大。
虽不至与神农鼎等四大神器相比,也未必有禹王九鼎之能。但一旦开启,必然也能荡涤一方、瞬间灭杀妖魔鬼道大群修行者。、
然而但凡是神器,拥有强大神力的神器。想要开启、运用其中的神力,开启之人自身必须修为足够高、同时在施法后经受得起施法过程中被神力吸走、同化而产生的消耗。
刘行如今的修为,开启先天八卦镜、用出其中的神力是没问题的。但一旦真的使上那些神力,当施法结束的时候,刘行自身的功力也会被损耗掉大半、并且短时间内无法恢复……
“硬碰硬不是办法。”
双眉紧锁。目光仍然紧盯着那金光闪闪地井口,种雁翎神情肃穆地道:“若是硬碰硬,相公的功力损耗过多、而后面还有结界。我等该如何应对?所以不能硬碰硬,当想一想有没有其他破除那佛法的办法。”
“不错,不能让父亲损耗太多元气,以防这玄真派那些老家伙在这后面还藏着封印结界。”金奴听闻此言,马上正色慨然地说道。
“我不使出先天八卦镜中的神力,也不可能让你娘使她神农鼎之力,臭小子,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两道结界都破了,难道你让我停在这第三道封印前。看着师门宝贝拿不到吗?”耳听到二人之言,刘行气呼呼、却是无奈苦笑中说道。
“铁马奔入海,泥蛇飞上天。蓬莱三岛路。原不在西边。”
就在刘行这苦笑言声才落时,忽然间从东南面的树林中传来一声高声吟诵声。
吟诵声中。一个年约五旬、一身道袍的老者恍若鹤鹞闪电般飘身落到了刘行等人身后不足十步的地方。
那老道一站稳身形,马上从背后摘下了把琴来,旋即微微颔首对着刘行大声道:“王屋山全真掌教薛玄,听闻天外飞仙欲在此处破除封印,特携伏羲琴前来相助。”
“全真掌教、薛玄?”耳听到那老道的话,刘行先是愕然地重复了一下他自报的名号。
刘行惊讶的原因,对于后世的人都很容易理解。全真教,在千年后伴随着金大侠的一部武侠小说那早已是名闻天下,让不是修道的人都如雷贯耳了。
而其教主中神通王重阳的故事,更是脍炙人口。上至八旬十老汉,下到十几岁的初中生都能随口说出一些来。
全真教主不是王重阳?居然是眼前这个老道吗?这便是刘行吃惊的原因。
但吃惊是一转眼的事,很快地刘行便想起了在豹林谷中一些书籍上看到,关于世间一些修行奇人记述的文字来。
当想起那些文字以后,刘行却是笑了。
笑微微地一颔首,刘行对着薛式还了一礼,口中道:“道光紫贤真人来得还真是时候,晚辈正在发愁怎么破除那重玄与佛法结合一处的封印,您便到了。您是我的及时雨、及时雨呀!”
伏羲琴在王屋,这件事是刘行早知道的。但是由于门派之间的嫌隙由来已久,就算是天策卫也没能真正知道那王屋山中到底是那个宗派,前段时间和豹林谷几乎同时击溃了金国魔宫的强敌,保住了中原人的上古神器。
可是如今薛式自己来了,主动来帮忙了,刘行心中反而一切的了然了:难怪那传说中王屋山里的大宗派在江湖上都没人知道究竟是何宗派,原来是全真派一直在故弄玄虚、深藏不露却又不断入世收徒。
也难怪那些魔宫的高手没能夺走伏羲琴,遇上薛式这样一个出身佛家、道法却修行到极高的老家伙,也真是只能说一句:自己作死怪不着别人。(未完待续。)
第539 庄子井、寻仙锁(十)
薛式能破除成玄英布下的封印结界,这真的靠谱吗?
答案是肯定的,且不说成玄英当年只会是凭借自身不修为布出这个结界,绝对不会有如伏羲琴这等神奇相助。
单就两者之间的修为相比,成玄英至死其实也只修行到了渡劫期上层的功力而已。虽然他是玄真派的祖师之一,却事实上早已是尘归尘、土归土。
可是这薛式呢?从他飞到刘行面前这短短瞬间所展露出来的功力来看,很显然他的修为也达到了惊人的地步、至少已经是个大乘境初阶高手。
大乘境,对于当今天下的修行者而言,那算得上是神一般的存在了。薛式也是继刘行之后,迄今为止可知的第二个达到此等境界的人。只不过他只是初阶,刘行已经突破中层进入到再想提升最困难的高阶层次而已……
修为高过布出结界之人,加上神器相助是刘行家坚信薛式的首要原因。而还有一层原因,却是因为二人出身太相似了。
先说这薛式、薛道光,他本来是个僧人,法名紫贤,参禅了得,为禅门所首肯,人称毗陵禅师。
曾经云游长安留居开福寺,先参长老修岩、又参高僧如环。
因观桔槔开悟,呈颂曰:‘轧轧相从响发时,不从他得豁然知。槔说尽无生曲,井里泥蛇舞柘枝。‘
二老非常赞赏,自此顿悟无上圆明真实法要,机锋敏捷、宗说兼通。
鉴于六祖惠能悟性之后,还要再求黄梅传法,思悟金丹修命之本必有秘传,绝非个人智慧所能测度,于是尽力寻访……
在各种渠道得到关于薛式礼佛时的这些故事,说明他在由佛入道前的修为已经不是很低。
那他是怎么由佛法转入道家的呢?那是与全真、其实亦是此时玄真一派同宗的祖师石泰有着莫大的干系。
薛式有一年在佛寺听讲,偶然间遇到了从扶风县来的道人石泰。石泰当时已是八十有五的高龄,,黑发红颜,、神宇非凡,。夜里还做针线活计。
薛道光知道不是一般人,就在谈话之中故意引用张伯端的诗句,石泰有些惊奇,马上问道:“你怎么知道张紫阳?他正是我的老师。”
薛道光还不太相信,就举出(悟真篇)中的句子向他请教。石泰看他很诚心。就简略地为其讲解大要。
薛道光听后大悟,,平日埋藏在腹中的各种疑团一下打破,如同桶之脱底一般。
于是才信石泰是张紫阳的真传弟子,进而叩拜要求收在门下。
石泰笑言:“你不怕有叛教的嫌疑吗?”
薛道光坚定地回答:“生死大事如果拘于门户,难道不是自己耽误自己吗?”
石泰听后连连点头,并言自从紫阳先师授道以来将近三十年了。今日才遇到可以继承的人。于是传授口诀真要,并告诫他疾往通都大邑,依靠有力者供养修道,自己即退隐于世……
可以说薛式是为了求长生由佛转道,尔后又佛道兼修的当世奇人。这种以长生为目的去兼修两家之人,修行的方式方法和所拥有的能力大多受都极其实用、而非华而不实的。
与他相比,那位成玄英老前辈明显弱了太多,因为那位老前辈事实上是理论多余实际、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为何这样说呢?不可否认成玄英的一生基本上是传奇的一生,哲学家的一生。
世人对他的具体事迹,因其大多数时间都在搞着他的理论研究不入世而无从知晓。但他以自己的大量创作、深刻见解,为后人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成玄英的理论成就在唐代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华严宗大师澄观在《华严经疏》云,“老子云‘杳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庄子云‘有真君存焉‘如是等文,后儒皆以言词小同,不观前后,本所建立,致欲混和三教。
时成玄英尊师作《庄》、《老》疏。广引释教,以参彼典。
但见其言有小同,岂知义有大异。”说明了成玄英老庄学虽然援引佛教,但其宗旨并不同于佛教。
澄观记载的重要性在于,一方面承认老庄思想绝不像后儒以为老庄做概念游戏,实质却是有本而立。
当时的人为了混同儒道佛三教,而不顾其思想的差异,比成玄英“广引释教,以参彼典。”
但能坚持自己的原则立场,不可相提并论。
而是“言有小同。义有大异”,这与今天研究者对成玄英重玄学归于佛教影响的判断,大相异趣。
另一方面也说明成玄英的理论成就,为当时社会各界人士所公认。但即使如此。众多佛教学者仍然把成玄英的著作经常引用。
如从西域疏勒国来的高僧慧琳的《一切经音义》、从日本而来的三论宗僧人安澄的《中论疏记》等,对成玄英的著作均有引述,或解释字义,或印证义理,西华法师之盛名,远播教外。
可以说第一个让世人通过他的大理论明白了佛本是道。知道了其实最先提出佛本是道之人乃是庄子的正是成大尊师。
成玄英继承了先秦两汉老庄学与魏晋玄学,并且通过认真严密的理论分析,建立了中国哲学史上第一个包含本体论、存在论、方法论、修养论、心性论、意义论的完整哲学体系,实现了相当于先秦两汉老庄学与魏晋玄学的老庄学的第三期发展。
他所做出的这些成就标志着道家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道教在偏离道家之后,又在一个更高的基础上向道家回归。
作为隋唐时期重要哲学思潮的重玄学,是继先秦老庄哲学,两汉黄老道家、魏晋玄学和神仙道教之后道家哲学发展的重要阶段。
这是成玄英李荣等道教信仰对老庄的传统回归, 使道家负的或否定的方法传统,在新的历史时期发扬光大。这便是他虽然是个理论大于实际之人,仍然被玄真派列为一代祖师的原因……
一个理论大于实际,入世不多不够实用之人施法结界、封印于此,遇上一个同类型兼修两家却以实用为主的实干家只会饱尝失败的苦果,绝无其他可能。(未完待续。)
第540章 庄子井、寻仙锁(十一)
在刘行心中思忖之后,坚信薛式定可破除封印之结界时,薛式已然飘身而起落到了井口前。
只是探头看了看,薛式回首微微一笑,高声对刘行道:“刘太傅,劳烦您收下的兄弟摆一副香案、再设一个琴台。此乃成先尊所布之‘重玄梵天阵’。只许伏羲琴一曲,便可尽散之。”
闻听其言,刘行立即侧头瞟了梁兴、雷震一眼。二人看到那个眼神立即会意,马上转身大声吆喝着周围那些亲兵行动起,只在片刻之后、香案摆好,有专门用席子为薛式弄出了个琴台来。
待这一切做好,薛式也不寒暄许多。先是吟经一篇、接着焚香燃烛做了一番祭礼。最后他抱着伏羲琴飘然落到琴台上,稳稳作了下去。
音符,第一个音符悠然地响起。薛式手抚古琴的第一个音符奏响后,旋即奏出了第一个乐章。他这一个乐章响起时,刘行、种雁翎的修为高些,只感觉到阵阵清泉沥入心。梁兴、雷震修为低一些,只觉得心情宁静、戾气渐渐散去。
而那些亲兵的修为更低,当听到那第一个乐篇后,竟全都在乐曲声中失神地扔掉了兵器、围绕在刘行周围静静地围坐成了一圈。
琴声悠扬、曲调渐行渐骤。伴随着琴声节奏的变换,很快地雷震与梁兴也收起了各自的兵器,席地而坐、心神气凝地坐在了刘行的身旁。
再听琴声变奏,恍若阵阵清风迎面徐徐吹来。刘行的眼前似乎看到了当年逃出家乡的场景,看到了母亲正牵着自己小手翻山过河、艰难前行的景象。
“行儿,不应有恨。你要永远记得你是刘仲武的儿子,你是将门之子。你要永远秉承你父亲的遗志,以捍卫大宋、抗击胡狄为己。那样便是娘亲死了,也会含笑九泉下、有脸见你爹,知道吗?”
耳畔忽然传来了母亲熟悉的话语声,刘行的眼前幻象浮现、母亲正含笑将自己揽入怀中轻轻摩挲起头发来。
“娘!”被琴声引入幻境中,刘行忍不住呼唤了一声。
这一声呼唤后。泪水扑簌簌地忍不住从眼眶中夺眶而出,刘行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中,哽咽着说道:“娘,您放心。如今金狗已被我带着众兄弟给打得苟延残喘。西夏已经被儿子带人给灭掉了。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无论哪个异族再敢侵我中原,儿子都会让他们亡族灭种的。”
“好、好、好,我儿智勇双全做得好。”
刘行这一番话才落音,幻象中忽然闪现出一个身披铠甲、手执长剑,瘦骨嶙峋却是双目灼灼地中年人。
“父亲!”
一看到那人的音容相貌。刘行立即从母亲的怀中挣脱出来,正正地跪在那幻象中父亲的脚下:“父亲,儿子没有对不起大宋,没有对不起天下人。我在寻求一个可以让他赵家江山永固万年之法,却被康王之辈和许多世人误认为是今之孟德。父亲,您不会责怪儿子无心解释许多,为刘家带来了一些辱没吧!”
父亲、刘仲武走上前来,轻轻将手抚按到了刘行的头上。
轻轻地摩挲着,父亲语重心长地说道:“不忘本心、坚守初衷,只要我儿做到了这些。何必要陷于那些尘世间的流言蜚语羁绊中呢?儿呀,尽管去做、按照你想好的路去走。只要能使炎黄子孙世代强盛不再受辱于异族,只要能使官家的江山万代永固。”
言至此处,刘仲武的话微微停了停,他口气变得更加沉重、遥望着天边继续道:“世人的误解、猜疑,都只会是一时的、终将有释疑散却的一天。到那一天你给我刘家带来的不是蒙羞受辱,而是光耀门楣、闪耀千秋。”
“行儿,记住你父亲的话。无论遇到何种困难,有我种家在、你便永远有一群亲人在背后为你支撑着一片天。”
刘仲武的话才说完,突然间在他的身边又闪现出一道人影来。
一听到那声音。刘行的泪水顿时变得更加不受控制。
转身跪拜到那人脚下,刘行叩首之中说道:“师傅,您放心。我会让豹林谷一派发扬光大,我会带着种家全族一起走向辉煌。宁叫族人来负我。我会坚守当初对您的承诺,永远不会真负种家人。”
“轰……轰、轰……”
正当刘行见到了早已仙逝的父母和师傅种八公时,忽然间一声巨响先将刘行从那幻境中拽了出来。
接着又是两声巨响,当刘行循声望去时,却是被惊得到吸了一口冷气:只见薛式以神力击碎了“重玄梵天阵”,他却也不知被何种力量击中倒飞入箭地后射出七八步远。重重摔在地上后。一张嘴接连吐出了三四口黑血来。
而就在薛式跌坐落地、口吐黑血时,一只金色的大鹏鸟骤然从井口下飞了出来、伸着那一双利爪正欲直取薛式。
“何方妖禽,休要伤了薛天师!”
一见此情,刘行来不及再去回想方才幻境中的一切,急忙祭出了烈焰冠扣在头上后抽出湛金枪一抖、纵身而起冲向了那金色的大鹏鸟。
那金色大鹏本欲去抓已显然受了重伤的薛式,却惊觉侧翼生风、在空中一个急停旋转后,当它正对向刘行时,只听“噗”地一声。
湛金枪一出,神挡杀神、人挡杀人。刘行平使出了一记连自己都不知是何种招数的怪异枪法、直接一枪刺中金色大鹏。
枪尖从那大鹏鸟的左肋下刺入、右背后刺出,疼得那大鹏惨叫声起、拼命扑打翅膀的同时伸住利爪猛地胡乱抓向刘行。
“相公小心……”
“太傅小心……”
“嗖……”
“噗……”
眼见到那大鹏鸟的利爪几乎已经抓到刘行的前胸,就在不远处的种雁翎与十步开外的梁兴同时发出惊叫声的同时抽出各自的兵刃一起杀向大鹏鸟。
梁兴的玄冰弓一矢当先先射杀中了大鹏鸟的一只翅膀,种雁翎随即赶到破天刀横空斩落,在一声闷响后竟齐颈将那金色大鹏的鸟头斩断、飞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541章 庄子井、寻仙锁(十二)
“呼……”
“刘太傅、种家娘子速速后退,那是玄风大鹏阵、是此处的第四道封印结界所藏阵法!”
正当种雁翎飞身跃到刘行身旁,想要低头去探视刘行是否受伤时,一阵黑里带着微微红色旋风打着卷从井口下冲了出来。跌坐在一旁的薛式眼见风声起,急切地大叫了一声。
听到那惊呼之声,刘行心底大骇、来不及多想转身一把拦腰抱住种雁翎扭头先飞向地上的薛式。待刘行夹起仙风道骨、实际上是瘦得皮包骨头的薛式纵身疾飞后撤出几十步远。
再回望方才所在位时,冷汗汨汨出、刘行惊声轻语道:“爷爷的,这是什么邪门的狂风,居然能给石头都吹成了碎屑。”
“妙析奇致,大畅玄风。大鹏为矢、锐破天行。那是魏晋先贤向秀所不的玄风大鹏阵,还好你带我二人退得及时。若被那玄风卷了进去,你我也早已变作碎屑了。”刘行话音才落,被夹在腋下的薛式说完话,又将一口黑血吐向了地上。
耳听此言,刘行一面松开种雁翎的小蛮腰、一面将薛式扶起立于地上,另一面又忍不住回头望向那仍然在疯狂地在井口周边卷动中的玄风。
“爷爷的,好犀利的阵法!这玄风不比小爷手上的神兵和我家娘子那神农鼎杀伤力差上多少,真是神来杀神、人来碎人呀!”先是惊叹了一声,刘行猛然停住话语。
回首望向重新坐在地上开始调理气息的薛式,刘行接着惊疑地道:“向秀、魏晋时‘竹林七贤’之一的那个向秀吗?”
点了点头,薛式边调理气息,边答道:“不错,正是那个参透庄周百篇文、自成一家遭天谴的向秀。”
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七人,先有七贤之称。因常在当时的山阳县竹林之下,喝酒、纵歌,肆意酣畅,世谓七贤。后与地名竹林合称。
嵇康善乐、阮籍不羁。山涛识人、向秀**。关于竹林七贤的种种传说刘行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在豹林谷的万宝阁中许多古籍上都记载着关于那七人的传说。
在那些传说中,向秀被世人给的评价是唯一的一位没有任何异样的人、同为一个**的定义。
那是为什么呢?因为其他的六位都有些杂学良多、且难称有所专精。唯独这向秀专著于研读《庄子》、品知玄机。
向秀少年时即以文章俊秀闻名乡里,后来研读《庄子》极有心得、大有所悟。于乡里讲学时为山涛所知。
山涛听向秀所讲高妙玄远,见解超凡,如同“已出尘埃而窥绝冥”,二人遂成忘年之交。
在山涛的接引之下,结识嵇康与阮籍。同为“竹林之游”。
向秀好读书,与嵇康、吕安等人友善,但不善喝酒。
向秀与嵇康关系最密,同时又通过嵇康结识了东平人吕安。嵇康“性绝巧而好锻”,于是经常可以看到二人在嵇康家门前的柳树下打铁自娱。
嵇康掌锤、向秀鼓风,二人配合默契,旁若无人、自得其乐,同时也为了“以自赡给”,补贴一点家用。
向秀还经常去吕安家帮他侍弄菜园子,三人可谓情投意合。
向秀助嵇康打铁时。亲眼见证了钟会被嵇康奚落,这件事情成了嵇康被杀头的源头。
向秀目睹了后来发生的一切,这些事也影响了他以后的人生道路。
后来在先后经历了嵇康、吕安被司马氏害死的大悲大痛,向秀在惆怅和迷茫中大彻大悟,在苦闷和徘徊中大彻大悟,心境更加趋于淡泊宁静,用心阐发庄子思想的精神。
向秀早年淡于仕途,有隐居之志。
嵇康被司马昭杀害后,为避祸计,他才不得已顺应朝廷威逼拉拢而出仕。先后任散骑侍郎、黄门侍郎、散骑常侍等职。
但“在朝不任职,容迹而已”,选择了只做官不做事,消极无为。
向秀曾经主张无为政治。然而他所主张的无为政治,是“任自然而不加巧”。
如东汉末的徐庶——其母为曹操所拘,不得已进入曹营,但他不发一言、不献一策,以沉默来对抗强权,向秀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向秀虽然没有完整的文集传世。但在当时他却是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大哲人、大文豪。其主要著作有《庄子注》,其中便首创出了玄风之语、那句“妙析奇致,大畅玄风”,“读之者超然心悟,莫不自足一时”。
吕安见后叹为“庄周不死矣”。
向秀还著有《周易注》,传称“大义可观”,然“未若隐《庄》之绝伦”,二注今皆已佚。
又有《难嵇叔夜养生论》一篇,收于《嵇中散集》中。
他到洛阳以后,全身心地投入到对庄子思想的研究之中。于是闭门谢客,潜心作注,用心阐发庄子思想的精神。
向秀所著一书、一论、一赋三种作品,均为问鼎之作:其《庄子注》开创玄学注《庄》新思路,后人难望其项背、是以成为玄真一派的先辈尊师……
如此一个先哲一般读书人,从《庄子》中参悟出的修行之法竟然他能在几百年前布下如此系列的玄风大鹏阵,刘行不惊讶才叫奇怪。
可是刘行惊讶归惊讶,眼见那狂风乱卷、封住了井口,刘行还是马上再对薛式发问到:“薛天师,总不能让那玄风一直堵住井口、我等不去上前,让仙踪锁就此长存井下不能为我所用吧?”
“虚靖先生,你还在那里看热闹、还不快来止风助阵。”
刘行话才问过,薛式侧头回望他来的那个方向、冲着那片树林中没好气地喊了一声。
“哈哈……还以为你一个人全能解决,原来你薛老怪也不过如此、还是被伤了吧!”
薛式的喊声一落,阵阵紫雷闪耀起、一天紫气罩人来。一个年级大约也就三十多数、身上披着道袍的中年道士施展出雷云术从树林中飞了出来。
一落到薛式身前,这中年道士先是伸手再他周身几处大**上点了点,旋即从腰间摘下一个小葫芦、取出两颗丹药扔给了薛式。
接着,那中年道士一转身,对刘行微微颔首一礼,口中道:“天师道第三十代天师张继先,知天外飞仙欲改天道、变天数,应这薛老怪所邀特携炼妖壶前来相助。”(未完待续。)
第542章 庄子井、寻仙锁(十三)
“张继先?你去年不是已经……”
眼见耳听眼前之人如此年轻,竟然是天师道第三十代天师、正一派的天师,刘行不由得惊疑地问了一句。
天师道由道教创始人祖天师张道陵所创立,并著写《老子想尔注》,为后期道教发展打下了基础。
随后,又由其孙张鲁改革教团,待曹操拜其为镇南将军后,道教开始向北方传播。
张道陵的四代孙张盛,又将传教的地区从青城山迁至到龙虎山,至此道教也开始向中国的东南地区发展。
天师道,是张道陵,张衡,张鲁,祖孙三代所立。
当时在巴蜀一带,原有巴人信奉原始巫教,大规模的**祀而害民。而这些祀奉鬼神的法教巫师聚众敛财,无恶不作。
张天师携王长、赵升二位弟子和黄帝九鼎丹经,来到北邙山修行。后与巫鬼群体发生了大规模宗教冲突。
川渝一带流传的张天师以太上老君剑印符箓大破鬼兵的故事就是以此为原型的。
而被赶跑的巫鬼教不甘心失败,在大巫师张修的带领下,急跌天师道的教理,创立五斗米道。
根据后汉书灵帝纪可知,张修为“巴郡巫人”“巴郡巫妖”等。
正一道的创立使道教开始以教的形式出现,区别于以前的巫教,奉太上老子为最高崇信,奠定了千年的道教历史。
后来北魏寇谦之修道嵩山三十年,为适应历史潮流,对天师道进行了较为彻底的改革,使道教摆脱了原始宗教的粗陋浅薄的风貌。
从而得到北魏朝廷的承认,从民间进入殿堂,寇谦之成为一代宗师。
此后,道教不断得到历代道教大师的丰富、发展,完善了道教的思想体系和斋醮仪式,使道教成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此外东晋南朝时期,道教在组织形式上发生了重大变化。其主要表现是祭酒制的衰落和道官制度的兴起。
祭酒制度为早期五斗米道之旧制,其基本特征是“立治置职”,道官祭酒“领户化民”,实行政教合一之统治。
为实现道官祭酒与道民的统属关系。天师道制定了三会日、宅录和缴纳命信等制度。
规定在三会之日,道民必须到本师治所参加宗教活动,登记检查“宅录命籍”,听道官宣布科禁,考校功过。
道官凭此向天曹启告。请天神守宅之官保护道民家口安全,禳灾却祸。自魏初天师道北迁至晋宋之际,出现了组织混乱,科律废弛的严重局面。
当时许多道民在三会之日不赴师治参加集会,不报户籍,不交租米命信。
一些道官更“妄相置署,不择其人,佩箓惟多,受治惟多,受治惟大。争先竞胜,更相高下”,“纵横颠倒,乱杂互起,以积衅之身,佩虚伪之治箓。身无戒律,不顺教令,越科破禁,轻道贱法。恣贪欲之性,而耽酒食。背盟威清约之正教,向邪僻袄巫之倒法”。
祭酒制度的腐朽败落,就失去了“清约治民”,使“道化宣流。家国太平”的作用。在这种情况下,陆修静又对天师道进行了一系列的革新,使之变得更加趋于成熟。
亲眼目睹两公主入道的张万福,似乎还是当时的太清观主史崇玄的属下,不过才过了两三年,大概是随着太平公主的倒台。史崇玄的败亡罢,他渐渐开始崭露头角,终于作到太清观新的主人,成了开元时期的道教重要人物。
据都筑晶子从前刘行从史书上看到的的说法,在盛唐时代,张万福和朱法满在长安的太清观和玉清观分别占据了重要的舞台。
他们编纂的《三洞众戒文》、《洞玄灵宝道士受三洞经诫法篆择日历》和《要修科仪戒律钞》等等,在规范道士行为和整理道教仪式上起了很大作用。
其中特别是张万福,在后来很多道教文献中都可以看到,他是道教史上清理道教仪范的一个承上启下的重要人物,他一方面批判各地的道教仪式的失范,一方面动手将各种道教流派的斋醮仪式重新进行了编排和清理。
张万福的影响在道教中一直持续到晚唐五代,当晚唐时代的杜光庭再次批判道教混乱状况的时候,他仍然要回忆到张万福。
他说,“近有庸流,不达古贤之情,先于玄师前补署六职,宣科授简,然后升坛,仍云简寂先生斋法谬误,饰非谤说,词理纷然,寡识无知,一至于此,尚有其党,相仿行之,不唯获乱法之愆,实亦受谤贤之罪,达教君子,宜共斥之”。
他强调说,“金篆古仪及黄篆旧法,宿启之夜及言功之时,皆先作自然朝然后行事尔尔。所以云:须明旦晨晓,依法行道”,他指出,这一整齐化神圣化的道教仪范,是此法自张天师、陆简寂、寇天师、张清都相传至今,颇历年代,皆以斋法出于自然朝,示不忘本也……
可以说天师道真正的宗师谱系,是从张陵、葛玄、陆修静到张万福,经过历代发展与革新如今的道家宗派里面的正宗一脉、故而其门人又自称“正一道”。
张继先这个人据传为人沉默寡言,他九岁嗣教。徽宗崇宁以后四次被召至东京,建醮内廷,赐号“虚靖先生”、视秩中散大夫,并赐昆玉所刻“阳平治都功印”等。张继先天师亦为正一天师清微派大宗师。
张继先得宋徽宗恩宠,却志在冲淡,喜在山中旷逸自怡、清静修道,屡乞还山。
作庵于上清宫后,为心斋坐忘之所,徽宗亲书“静通庵”赐之,有亭名“翛然”,并建灵宝、云锦、真懿三观,改祖师祠为演法观。
可是去年的时候,刘行曾经从天策卫那里得知这位天师道的年轻宗师已经羽化飞仙去了,如今他却突然携着炼妖壶出现在自己面前,怎能不为之惊疑、随之发问。
张继先似乎也知道刘行惊疑原因,他淡淡一笑道:“寿本已尽,奈何无法清心而去。都是那个薛老怪,言说天下将大变运数、硬是请来了续命符将我从酆都城拉回到了这烦嚣的尘世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