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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禁区中的幽灵     仙宋txt下载     仙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4章 南市公审(一)

    烈日如火当空照,南市街头人如海。

    正午时分,曾怀与孙继奈带着一队亲随奔出了汴京城。一路向西、朝着西宁州而去。

    也在同一时刻,一身书生打扮的刘行与梁兴、种雁翎、李泰庄等人混迹在拥挤的人群中,来到了南市三道街的街口前。

    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在南市三道街口早已云集了上万百姓。从街道上,到两旁的小楼中、甚至是小楼的屋顶上都挤满或是坐满了人。

    所有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但是这次的热闹与往昔不同。这是自从刘行当上北朝宰相以来,第一次当街公审一名罪犯。而这个罪犯,据说还是两大神秘衙门中的一个、武英阁的成员。

    公审公判,当众判决。

    这样的词语是新鲜,做法事实上不新鲜。然而公审公判一个刘行心腹机构成员的事,这在大宋朝历代对是极为罕见的。

    因为无论从前是哪一个宰相在主政,无论是结党营私的、还是独善其身的,都绝对不会这样当众来自揭疮疤。

    全城的百姓在听闻刘行要让权知开封府少尹的方庭硕来公审公判“南市小霸王”柴国胜后,自然全都是带着一颗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里,来看看刘行是不是真的可以公证、公开审判那个作恶多端的恶徒……

    “大人,时辰到了。”

    在上万百姓热切地期待中,刑场的凉棚内高台之上,一个师爷装扮的人看了看不远处的石规后,走到了坐在高台正中央官案后的方庭硕身旁轻声说了一句。

    虽是有凉棚遮挡,但正午时分仍然很是燥热,且深秋时分、又有阵阵寒冷穿棚而过。

    “阿嚏!”师爷的轻语声才落,瘦骨嶙峋的方庭硕被寒风吹、日光晒出的热一折腾,先是打了个喷嚏。

    一个喷嚏过后,方庭硕却迅速在官案后端坐起来,大声对着高台下喊道:“来人呢!带人犯!”

    四个身着飞鱼服、脸上全部罩着鬼脸面具的壮汉。在方庭硕此言落下时迅速举着肥猪一般地柴国胜出现在众人面前。并且行如风地举着柴国胜,奔上了断头台。

    鬼脸面具,当所有百姓看清楚那四个举着柴国胜上台去大汉的衣装、尤其是那张鬼脸面具的时候,人群中顿时一阵小小的骚动。

    “刘太傅这是真的要下狠心。连他自己的衙门也一并狠狠整治了。鬼面卫,那可是刘太傅在红巾军时代里随扈队伍沿袭下来的亲兵呀!连亲兵都派来了,这次看来柴国胜死定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翘望着断头台,欢声地高声说了一句。

    他旁边一个账房先生的人听到他那句话,却是嗤之以鼻、不屑地道:“做做样子罢了。我还就不相信太傅会真的自揭疮疤。杀了柴国胜,等于是在告诉天下人,武英阁也不是那么干净的、也有狗官。等着看吧、柴国胜死不了!”

    “他死定了。”书生闻言,一转头瞪住了那个账房先生,摆出了一副斗牛的神色来。

    账房先生意见他那副模样,又是不屑地一笑:“死不了,怎么着,你还要与我打上一架是怎的?”

    “二位、二位噤声!”

    眼见二人掐架、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一旁的几个百姓急忙上前拉扯、劝解,将二人分开来去。

    就在这两人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刘行听到二人的争执后却是冷眼翘望了断头台一眼,接着侧身低头对身旁站着的李泰庄轻声说了几句话。

    李泰庄听完刘行的轻语声,迅速转身挤过拥挤的人群、很快消失在街道一旁的小巷中……

    “人犯柴国胜,你可知罪否?”

    在李泰庄挤入小巷的同一时间里,坐在官案后面的方庭硕正襟危坐、端正身子后隔空对被按着跪在断头台上的柴国胜高声发问。

    柴国胜闻言,抬头时却是怒目圆睁地望向方庭硕,大声叫道:“方庭硕、你这小贼!真没想到会是你来审爷爷!爷爷何罪之有?爷爷所做之事,都乃是我武英阁上官吩咐。若是有罪,也是上官的罪,爷爷只能算是从犯!”

    方庭硕、宋徽宗宣和末年的进士。不知其家族详情的。都会以为他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一定是出身名门望族、至少也该是个书香世家。

    但柴国胜知道、许多盗墓贼都知道,方庭硕的祖上实际上都是盗墓贼、和他们一样的盗墓贼。

    然而同是盗墓贼,人生的轨迹却是全然不同。方庭硕的祖父当年应了那句话、时势造英雄。

    宣和初年,方庭硕的祖父本来刚考了个举人却不知怎地就结交了河北巨寇田虎。田虎举兵时。其祖父便做上了田虎将军。

    可是做了将军的方庭硕先祖,眼见田虎只能为寇、难成大事,便在大宋王朝调集重兵去攻打时临阵倒戈、出卖了田虎等人,摇身一变成了大宋王朝的一任地方官。

    要说当了官,曾经为寇的人更应该改过自新、时刻自律才是上上选。偏偏方庭硕的祖父就不是一个安分地人,在任上没几年。才一有了些势力便开始重操旧业、招揽江湖盗墓士们四处去趁着夜黑风高挖坟盗墓。

    他挖坟盗墓做什么呢?挖出来的宝贝,去送给蔡京、送给童贯。结果可想而知,有了源源不断的古物送礼,很快递方庭硕的祖父便扶摇直上、一直做到了一方宣抚使。

    按道理说,一个盗墓贼、一个贼寇出身的人,能当上宣抚使也该知足了。是的,方庭硕的祖父是知足了,但他知足之后、马上又怕他带人挖坟掘墓的事情败露,导致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那怎么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老家伙在一个八月十五夜,将曾经帮他四处挖坟掘墓的那些昔日老兄弟们全都邀入一间青楼。

    然后,一把大火、连那些昔日兄弟和青楼几十个“小姐”一起给送去了酆都城……

    那些人被方家先祖烧死的人中,恰恰有一人正是柴国胜的祖父。也是从他祖父被烧死的那一刻开始,原本已经封隐的柴国胜父亲、几个叔叔,迫于生计只能重操旧业、又去四处挖坟盗墓以养家。

    所以此刻在这刑场之上,方庭硕与柴国胜是世代家仇的仇人相见,柴国胜开口便骂、方庭硕深知自家祖上做了缺德事、也因为心虚不来反驳。(未完待续。)

第465章 南市公审(二)

    祖上同为盗墓贼,一个却在后来趁着奸臣当道、借着昏君主政以宋徽宗赏赐的“同进士”出身混迹官场,到老竟做到了二品大吏。↗搜“烂涩书把”,看醉新章節

    另一个却葬身火场、死在曾经最信任的“带头大哥”手下,还让他的子孙只能重操旧业、过着那种挖坟盗墓见不得光的生活。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很显然坐在官案后面的方庭硕一家是属于好货、如今不会被扔掉的那种。而跪在断头台上的柴国胜一家,则属于被人当成夜壶、利用完一脚踹开不算,还要狠狠踩上几脚、直到踩得无翻身日那种该扔的货。

    但方庭硕毕竟不是他的祖父,即便是他的父亲当年也对祖父背叛情义、杀害手足的事经常负罪兴叹。到了他这里,甚至对祖父当年的作为有些不耻。

    所以当他接到命令,要让他来主审柴国胜的时候,事实上方庭硕内心里是有些忐忑、有些不忍的。毕竟祖上欠了人家家族一笔血债、很重的血债,再由他来判决作恶多端的柴国胜,总是感觉有些不太像话。

    可是王法是王法,方庭硕之所以能从数万“归北者”中脱颖而出,被宗泽看中、为杨时喜欢、得到赵鼎信任又让胡安国老先生喜欢,完全是因为他的人品确实与他先祖有着天壤之别。

    方庭硕是个什么样的呢?他是胡安国的再传弟子,是如今刚刚重新调进内阁、暂时没有正式职务的内阁大臣胡寅的弟子。

    他十三四岁上便投入到了胡寅的门下,可以说是自小由胡家看着长大的。刚正不阿、足智多谋,这是胡寅对他的定义。

    难道只是胡寅的一个定义,刘行便可以让他这样一个老家在江南、先去投了康王的人轻松暂时权知开封少尹了吗?可以让杨时、赵鼎和宗泽都看上他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如果只是胡寅一个人喜欢他、推举他,还真未必可以得到宗泽、杨时和赵鼎的喜,更别想在对朋党深恶痛绝、正在想尽办法拆除师生结党这种干系的刘行那法眼。

    那是什么原因让方庭硕哟了今日今时这位置呢?原因其实只有两条,其一他虽是胡寅的学生、却敢在做胡寅幕僚的时因为新旧发之间许多事冲突上与他老师的意见相左、甚至敢跟他老师争执上三天三夜。他,是个坚定支持新法的人。

    其二。更简单了。他虽然是胡寅的弟子,但机缘巧合地、偏偏又在去年的时候救下宗泽唯一的女宗琳,并且得到宗家娘子垂青、下嫁给了他……

    胡安国万封书信瓦解南朝官场,引来数万名仕、大儒北归。宗泽军中威望仅次于刘行。朝堂上的众臣也是人人对其尊崇有嘉。以这两个人为中心,各种亲戚朋友、学生旧部的关系做基础,新的朋党正在无法遏制的形成着。

    当时胡安国和宗泽秘函请命,让刘行亲自圈定暂时代理开封府少尹人选的时候,刘行一听梁兴说完方庭硕这种身份。当时心底里生出一个坏坏地想法:嘿嘿,不是都搞朋党吗?小爷倒想看一看,中间夹着这么一个人、未来的“胡党”和“宗党”能怎么弄。

    明知这种朋党关系是对自己有利的,刘行不想去继续将其拆除,但也想做一些防备。于是乎,方庭硕便成了刘行埋在“胡党”与“宗党”之间的一个楔子。

    至于这个楔子未来怎么用,对于刘行而言,那都是早已成竹于胸的事情……

    是这样一个方庭硕,这样一颗刘行为两个实际上以为自己为首、当今天下最大朋党中事实上两个小派系之间埋下的楔子一般的人物。

    当他被柴国胜当众破口大骂、一口气骂了七八句后,终于也忍耐不住了。

    在李泰庄从一旁小巷中消失的时候。方庭硕猛地一拳头砸在桌子上,从官案后面站起身来。

    他一指断头台上的柴国胜,大声吼道:“柴国胜,先人之事乃属私事,当今之事是你犯了王法、此乃公务之事!再敢如此放肆,信不信本官立即叫人来给你灌麻汤、让你再也叫喊不出声来。”

    “来呀、来呀!爷爷倒是要看一看你这个狗官怎样封住爷爷的口!”被两个天策卫按在断头台上的柴国胜一听方庭硕的话,不怕反而挣扎着再次仰起头、对着官安方向叫喊了两句。

    “大人,您请看信。”

    正当方庭硕被气得全身颤抖、几欲抓狂时,师爷忽然从他一个衙役打扮的人手上接过一封信看了看之后,快步走到他身边将信转呈到了他的面前。

    方庭硕不明所已、一脸愕然地接过信后打开时对师爷问道:“谁的信。怎生在本官问案时有人给本官呈交书信,可是与此案有关?”

    师爷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那书信,然后诡异地笑了笑。

    眼见师爷如此。方庭硕也不再看、低头一看到书信上的字时,却是被惊得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太、太傅在此处!太傅在围观的百姓人群中?”半晌后,回过神地方庭硕拿着书信的双手颤抖着,惊惧地四周张望中对师爷问道。

    师爷微微一笑,轻轻点头道:“大人。您还是依太傅所命,果断问安、火速判决!不然的话,以咱们那位太傅的脾气,若是见你软弱,搞不好随时跳将出来去亲审。到那时,您怕是也没好果子吃呀!”

    耳听此言,方庭硕连连点头、怔怔地道:“是呀、是呀!本官得问案,得火速公正、公平地判决此案。绝不能让太傅失信于我,绝不能丢我恩师与岳丈的保举之颜面。”

    此言一落,方庭硕猛转身时,似乎是在瞬间完全变了一个人。

    当他再次遥望断头台时,直接对着断头台上的鬼面天策卫发令道:“你等速使法术,将这浑厮经脉封住一些,让他休要再此大放厥词、老实与本官听审。”

    丝毫没有了方才那种游移不定,再也不见了他心中那种对柴国胜一家的愧疚。只是瞬间,方庭硕仿若变成了一个将一切都成竹于胸的铁面判官。未完待续。一下“仙宋”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466章 南市公审(三)

    “慢着!”

    然而正当两个鬼面天策卫上前去、想要封住柴国胜的经脉,让他无法再乱喊乱叫的时候。在断头台后方的人群中,忽然传出了高声制止声。

    惊闻这一声,周围的百姓与官案后面的方庭硕全都是一惊。

    在众人大惊中循声望去时,一个身上穿着一身破烂不堪却是锦缎长袍的人推开人群走了出来。

    他一步三摇、一走出人群便指着高台上的方庭硕大声喊道:“方庭硕,刘太傅让你公开审判这厮,你却要叫人封住他经脉、使他不能开口辩驳。你如此做,岂不是违了刘太傅的本意,要制造冤假错案不成?”

    “你是何人,胆敢咆哮法场!来给,与我拿下这狂徒。”方庭硕仔细端详了一下,那指着自己鼻子大叫的人他并不认识,立即黑下脸去吼了一声。

    方庭硕吼声一出,几个围在法场周围的衙役立即快步奔向那人。

    但就在几个衙役才靠近那人时,那人却是猛地身形一转、“嗖”地跃出七八步远,从容地躲开了那些衙役。

    双脚一站稳,那人又是大声指着方庭硕叫道:“方庭硕,你敢碰我?我乃是苏门再传弟子、是前朝的进士。你这等人,既要违背上意、胡作非为,却怎不敢叫人说了?就凭你手下这些浑厮想抓我,做梦吧你!”

    一见这人身手了得,再听他说是前朝进士、还是苏门再传弟子,方庭硕不由得又犯起他那遇事爱游疑不定的老毛病来,竟站在那里没能立即开口接那人的话。

    反倒是站在他身旁的那个师爷,看到方庭硕迟疑,马上大声对那人喊道:“你那贼厮,前朝的进士依新法所定,若是犯了王法已然没了特权。你还想在这里借着你的出身、借着你的功名闹事,你是真的活腻了吗?”

    “嘿嘿,就算新法所定功名不再是特权。可是爷爷还是当今大内总管鲁盛的挚友、我还是苏门的高徒,单凭这些我就量你等不敢对我怎样!便是刘太傅亲自来此,也要给我留下几分薄面。况且,这事是你等失礼在前。到了哪里也不是我的是非。”

    “鲁盛?”

    师爷一听他口中说出那个人来,顿时一惊,也是不由得侧头对方庭硕轻声道:“那个鲁盛当年对张太保、宗太师都有大恩,如今已与张太保结义、且掌管着后宫的大小事务。方大人,那却是你我得罪不起的人。这该怎么办?”

    “这、这该怎么办?太傅有命,让我等从严从快,公正完成此次公审公判。可若是不让那个柴国胜闭上嘴,他吵吵嚷嚷闹起来个没完、又叫人如何审案呀!”一脸愁容,方庭硕说完话苦闷地又看了一眼那个仍然摇晃着身子、朝他望来的怪人一眼。

    “哪一个鲁盛?很厉害、没人敢招惹吗?”

    正当方庭硕不知所措、接下去该如何做的时候,忽然间人群中一人纵身而起、直接飞落到了断头台上。

    被按在断头台上的柴国胜一见落在他身边那人,顿时大声叫道:“范温哥哥你快走、休要再来管我,你快走!这、这、这是天策卫都使梁兴!”

    惊闻这一声叫,不只是那个一脸讥诮、遥望方庭硕的人大惊失色,便是连高台之上的方庭硕、师爷以及周围所有的百姓们全都是一阵大惊。

    “梁兴、梁都使在这里。那是不是刘太傅也来了?”

    “是呀,刘太傅也在这里吗?哪位是刘太傅、哪位是刘太傅呀?”

    百姓的人群中,许多人听闻正是梁兴昨天陪着刘行抓的这个柴国胜,立即猜出了刘行定然也在此处,纷纷四下张望、寻找起来。

    在百姓人群中骚动起来的时候,立于断头台上的梁兴却是冷冷地望着台下那人、那个自称苏门弟子、鲁盛挚友的范温满脸讥讽地一笑。

    “听闻过去在六贼得势时,老太监梁师成自称也是苏门弟子。当时呢?连东坡先生的不孝孙儿苏过也迫于形式,与梁贼为伍、助他冒认为苏门弟子。据说当时跟苏过一起趋炎附势的还有一个名门之后,是不是就是你呀、范温?”冷言冷语、一脸讥讽的问过一句后,梁兴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耳听眼见、知道眼前这人便是已被天下人传为“刘太傅麾下十三太保”中最难缠、最诡异。最杀人不眨眼的“天策将军”梁兴,范温登时被吓得双脚一软、“咕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范温很清楚,他是刘行口中的前朝余孽、是曾经与六贼为伍的罪人。虽是他在过去借助梁师成的权利,帮了宗泽一次、救了张所两次。对那二位有了大恩。

    可是当遇上梁兴这样一尊杀神时,范温知道便是宗泽亲自在此,怕是也不敢与梁兴顶撞。怕是张所亲来,也不能确保他方才闯法场、骂命官之事要被拿去问罪了。

    所以跌坐在地上,范温再没有了方才那副逍遥浪子的气度,反而吓得全身抖如筛糠、大汗瞬间淋漓而出……

    “哄……”

    眼见范温那副样子。周围的百姓顿时发出一阵哄笑声。

    在哄笑声落下时,梁兴才冷眼盯着范温道:“你的靠山是鲁盛是么?是个太监是么?好,方才我才接到太傅的手谕,现在正好让你听一听太傅最新的明谕,看看你以后还敢与阉党为伍否。”

    此言一落,梁兴猛地从袖子里抽出了一个卷轴来。

    打开卷轴,气灌丹田、梁兴大声地宣读起来:“阉割酷刑、丧失人道。即日起,废除宫刑。历代以来,阉党之祸层出不穷。秦有赵高弑主、汉有张让僭越,唐有高力士仗势弄权、李辅国篡正窃国。近时更有那童贯误我泱泱大宋,还有那梁师成祸害天下。故而,得见古往今来阉党之祸乱,现通令天下、废弃阉臣内侍制……”

    “废弃阉臣内侍制!”

    “啊!不让再有老公出现了?”

    “刘太傅这是要让阉党再无滋生之处,好事、好事呀!”

    听完梁兴的宣读声,人群中再次一阵骚乱,随即许多百姓竟当街欢呼起来。(未完待续。)

第467章 南市公审(四)

    宦官,一群特殊的人群、一群失去了某种男人天生能力的不男不女之人。在源远流长的中华历史上,可以说那是一群奇葩一样的存在。

    本来他们只是宫廷中替皇室服务并阉割掉外生殖器的男性,按照历朝历代的规定是负责宫廷杂事的奴仆,不得参与国家政务。

    然而那些奇葩一样的存在因为与皇室朝夕相处,往往很容易便能够博取信赖或有可乘之机,故在一些朝代中存在着宦官掌握国家政务大权的情况。

    在耳听到范温所依仗之人竟然是此时在皇宫内的一个宦官时,刘行的心底是愤怒的。这种愤怒,来源于刘行对阉党之祸那极其深刻的印象。

    而且那群人做的事,在刘行看来根本无需一定要用那样一群心理变态、行为令人作呕的家伙,随便找些宫女和女侍卫便都能做。

    让他们做事,却经常给了他们可趁之机、让那群不男不女、不伦不类,不人不鬼的家伙频繁在历代王朝中演绎出一出出闹剧来,这样的事情刘行不允许在自己掌控的时代里、不允许在自己主导的朝廷里出现。

    哪怕一点机会,刘行不想留给他们。

    所以当范温的话才说完,刘行便转身快速从梁兴袖子里摸出了纸笔、写下了又一个足以震撼天下的大决定。然后交给梁兴、让他登台去当众宣读出来。

    刘行愤恨、厌恶太监,那么百姓们为何也要跟着欢呼呢?答案,刘行在那一纸明谕中已经说得十分明白。

    秦时明月汉时关,原本在前朝前期,宦官还不是个废掉了男性基本功能之人专业去做的行当。因为在一代枭雄秦始皇他爹那个时代里,有个宦官叫做嫪毐,人家能是可以跟秦始皇他亲娘、那位赵姬生儿子的。

    也正是因为有了嫪毐那件事,所以从秦始皇掌握国家权力开始后便立下了一条死规矩、凡是日后担任内侍的都只能是没有了剩余能力、被废掉男人基本功的人才可以充任。

    要说这个秦始皇也是有趣,他亲爹被个当时官位名叫做太监的家伙戴了大大一顶绿帽子,那个太监还自称他“继父”也就算了。那毕竟是前一代人的事。有道是儿不查母奸,过去也就算了。

    可是到了他自己,还是难太逃宦官、太监之害。害他的人是谁呢?那个人就是赵高。

    赵高是个阉人。那赵高本是赵国的疏远宗室子弟,家族流亡至秦国。

    他的母亲因触犯刑法遭到处刑后身体残缺。被收入秦朝官府专门设立的收容刑满释放人员工作的隐官,赵高和他的兄弟就出生在隐宫中。而且出生后没几年,因其是罪人嫡亲、便也被阉割变成了废人。?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加上赵高年少时确实也很是努力。他的勤奋、他精通律法的事情被秦始皇听说他了,便提拔他为中车府令掌皇帝车舆。还让他教自己的少子胡亥判案断狱。

    赵高可以说是一个天生奸贼,他极其善于观言察色、逢迎献媚,因而很快就博得了秦始皇和公子胡亥的赏识和信任。

    有一次,赵高犯下重罪,大将军蒙毅不敢阿法,要按律处他死刑,赵高巧言令色迷惑秦始皇,最终使秦始皇赦免了他并复其原职。

    可秦始皇那一代帝王、一统六国的旷世枭雄没有想到,就是这位在自己眼中“敏于事”的宠臣,日后会成为断送大秦江山的祸首。

    沙丘之变。是赵高真正走向权利巅峰、变成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真正为人憎恨入骨之人的登峰时刻。他在那里用所谓“仙丹”送了秦始皇一程,让一代枭雄加速去酆都城报道的速度。

    秦始皇一死,原本始皇帝确定太子的诏书到了赵高手上。一个阉贼、加上一个奸臣,他与李斯一番勾结之后,将本该继承皇位、天下公认未来好皇帝的扶苏公子给换成了**子、只识酒色不知朝政的胡亥。

    于是乎,秦末真正皇权,落在了阉贼赵高与奸相李斯的手上。于是乎,原本秦始皇时代就已经很是暴虐的法政,变得更加残酷、暴虐。于是乎,天下反对暴秦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最终将大秦王朝那前浪、拍死在了历史海洋的沙滩上……

    赵高之后,东汉出了个张让。

    张让少年时在宫廷中做事,汉桓帝时任小黄门。赵忠因为参加诛杀梁冀功封都乡侯后来又黜为关内侯,食本县租千斛。汉灵帝时又和赵忠一起升为中常侍。封为列侯。

    要说张让本来也阉贼,按道理说什么钱财啊、美色都应该跟他没多大关系才是。

    然而偏偏张让是个贪财好利的人,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他先是与曹节、王甫等人内外一气,弄权搞事。曹节死后,赵忠兼任大长秋,张让也顺势抓到了更大的权利。

    张让有监奴主管家务。勾结权贵,收受贿赂,威名很大。扶风郡有个人叫孟佗是个很有钱的人,同张让的监奴结为朋友,竭自己所有送给监奴,没有剩下一点自己所爱的东西。

    监奴感激他,问孟佗:“您有什么要求呢?我都能为您办啊。”

    孟佗说“:我只希望你们为我一拜而已。”

    当时请求见张让的宾客,经常在门口停着数百上千辆车子。孟佗那时也去见张让,因为后到,不能进去,监奴就率领各奴仆在路上迎拜孟佗,并且共同抬着他的车子进门。

    宾客们大为惊奇,认为孟佗和张让很相好,都争着用珍宝奇玩贿赂他。孟佗分一些给张让,张让大喜,让孟佗当了凉州刺史。

    这时,张让等一群、总计十二个人都是太监,但都在担任着中常侍,封侯贵宠,父子兄弟分布州郡当官,贪污残暴,是百姓的祸害。

    后来皇宫着了一把大火,但是起火原因谁都搞不清楚。但刘行却感觉,那怎么看都像是那张让他们那群太监搞得鬼。

    为什么这样想呢?因为接下去发生的事就是一种旁证、张让等人借机敛财的旁证。

    皇宫大火之后,张让、赵忠等人劝汉灵帝下令收天下田地税每亩十钱,用来修建宫室。征调太原、河东、狄道各郡的木材和有花纹的石头,每当州郡把这些东西送到京师。

    黄门常侍总是下令谴责呵斥那些运送木石不合格的人,并且强行折价、贱价收买,十分的只给一分的价钱。又把它卖给宦官,宦官又不马上接受。

    木材因而堆积腐朽,宫室连年修不成。刺史、太守又私自增加征调的数量,百姓呼号叹息,苦不堪言。(未完待续。)

第468章 南市公审(五)

    当时在张让等人唆摆下,凡是汉灵帝征求的东西,都派西园中的骑士秘密带着皇帝的命令,号称“中使”。

    那些“中使”四处去恐吓州郡,用尽各种卑鄙手段,为的只有一个目的、帮张让等人敛财。

    按照汉朝的历法,刺史、二千石及茂才、孝廉的提拔任用,都责令出助军需和修宫室钱,大郡到二三千万,其余各有差别。

    当时应当上任的人,都必须先去西园评定价值,然后才能去上任。有的钱交不够,甚至自杀。那些保持清白的人请求不去上任,都被强行派去。

    当时新任命的巨鹿郡太守河内郡人司马直,因有清名,减少一些,责令交三百万。

    司马直接到诏令,惆怅地说:“为人民父母,反而搜刮百姓,以满足当今所需,我心不忍啊!”

    于是司马直托病辞官,上面不准。走到孟津,上书尽力陈述当世的过失,古今祸败的教训,然后吞药自杀。

    书奏上后,汉灵帝为此暂时停征了修宫钱。又建万金堂于西园,取司农的金钱缯帛,满积其中。又回到河间买田地住宅,建造宅第楼观。

    灵帝本是侯爵出身,素来贫穷,常常叹息桓帝不能置家业,所以聚敛金钱财物作为私产,又收存了小黄门常侍的钱各数千万。

    昏君贪、张让敛,结果把个好好的大汉江山给搞到天怒人怨、最终激发民众造反,将天下变成烽火四处、无处安身的破败景象……

    ……

    有了赵高和张让两个前车之鉴,此后的历代王朝的皇帝,都开始戒备、严防宦官参政。

    然而经过了几个朝代以后,原本已经渐渐被皇权彻底压死的阉贼乱政之事,却在盛唐时代上演。

    这一次出来搞风搞雨的人是一前以后两个一起来的,先来的叫做高力士、就是那个被诗仙李白醉酒收拾了一次的唐明皇宠信那老太监。

    不过说高力士是乱政的太监,他其实有点冤。因为人家祖上本身就是大唐朝的官宦世家、原本不是宦官家。人家打小就从家传那里,学到了很多本事。

    所以即便后来封侯拜将,高力士事实上还是有点真本事的。不过他悲催就悲催在。他遇上了个先伟岸、后昏庸,而且一昏庸起来到了无可救药地步的李隆基。

    高力士如果被说是乱政的宦官、太监,其实很大程度上他的错只是因为迫于形势、太能对变成昏君的李隆基趋炎附势了。

    但是将他打翻在地那个后来者,那个叫李辅国的大太监与他相比。却是真正一个地道的祸国殃民、坑死无数人的阉贼了。

    李辅国原本是当时太子爷李亨宫中的小太监,是跟着李亨一起长大的“伴儿”。

    “安史之乱”爆发,叛军所到之处,望风披靡打得唐军节节败退,最后叛军直逼京都长安吓得变成昏君的唐玄宗李隆基只能仓皇出逃。

    当时太子李亨则奉命在后安抚百姓。安土重迁的百姓们希望李亨留下抗击叛军。李辅国也以国家大义劝说李亨留下抗敌,太子遂与玄宗兵分两路,北上灵武。李亨听了他这个“伴儿”的,果然出兵告捷、收获了大量民心与臣心。

    一看时机到了,早就野心暗藏的李辅国马上又劝李亨迅速称帝,以安民心。李亨其实也想赶紧给他那个整天在杨贵妃肚皮上累死累活、已经变得昏庸无比的老子从皇位上拉下马,自然有人一起哄、立即便宣布取代失去民心的他亲爹,自己登上了皇位。

    也许是老天当时瞎了眼,也许是当时的天道和天数也都那些仙人们给玩得乱了套、全无章法。

    李辅国唆摆之下,李亨登基后没多久。“安史之乱”中的始作俑者安禄山被他亲儿子买凶给干掉了。接着另外一个贼首史思明诈降、暂时归顺了李亨当家的大唐王朝。

    乱贼平了,李辅国便随肃宗回到了长安。一回到长安,“伴儿”李亨自然不会亏待他这个“劝进有功”、“屡出奇谋”的发小。

    于是乎,李辅国便被加开府仪同三司,封郕国公,设“察事厅子”,去做了如今梁兴天策卫那种勾。

    同年,唐玄宗一行也回到了长安。起初过着无所事事,但尚算自由的生活。唐肃宗与李辅国都怕玄宗复位,因此在唐肃宗的默许下。李辅国对唐玄宗步步紧逼。

    初则把唐玄宗喜欢的三百匹马收回大半,仅留下十匹;继则矫诏令唐玄宗迁到皇宫内宫,只留下几个老弱病残之人伺候唐玄宗。

    接着呢,李辅国又把对唐玄宗一直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心腹宦官、被很多史学家愿望的高力士给流放。最后闹个吐血而死。

    随即李辅国又给李亨“献策”,强令唐玄宗的亲信官员陈玄礼致仕,让开创过“开元盛世”的一代明君到了晚年,彻底变成了光杆司令、孤居宫中。

    后来李亨有几次良心发现,想去看看他那个重病中的亲爹,李辅国怕他克扣李隆基用度、中饱私囊的事情被发现。坚决阻挠之下让李亨都只能是无奈消了看亲爹、略尽孝道的想法。

    从加封到牢牢控制后宫,再到结党把持朝政,李辅国随肃宗回到长安,加开府仪同三司,封郕国公,设“察事厅子”,让他做起了如今梁兴所领天策卫做的那些个勾当来。

    同年,唐玄宗一行也回到了长安。

    起初过着无所事事,但尚算自由的生活。

    但是李亨与李辅国都怕玄宗复位呀!因此在李亨的默许下,李辅国对唐玄宗步步紧逼。

    初则把唐玄宗喜欢的三百匹马收回大半,仅留下十匹。继则矫诏令唐玄宗迁到皇宫内宫,只留下几个老弱病残之人伺候唐玄宗。

    接着又把对唐玄宗一直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心腹宦官高力士流放、最后吐血而死。最后李辅国有出主意,由李亨强令唐玄宗的亲信官员陈玄礼致仕。

    如此一连串地折腾之后,曾经开创过“开元盛世”的唐明皇李隆基,老了、老了,彻底在深宫内被李辅国和李亨这对“伴儿”给变成了地地道道的一个孤家寡人、没多久就得上了重病。(未完待续。)

第469章 南市公审(六)

    亲爹病倒,那个亲爹再如何曾经过错多多,亲生儿子也会想着去病榻前看一看。乌鸦尚知反哺,李亨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当李亨想要去看他那重病中的亲爹的时候,此时已经在朝堂和后宫里全都将大权独揽在手上李辅国却生怕他将李隆基生活所需克扣之后中饱私囊的事情被李亨发现,硬生生地挡住了李亨。

    他是怎么挡的呢?刘行记不住了。但李辅国确实没让李亨去看成他的亲爹、病入膏肓的亲爹那件事,却是一直烙印在刘行的记忆深处、久久不会忘记。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人家亲爹病了,一个宦官都能挡住、不让人家亲儿子去尽孝道,这对于刘行而言那无疑就是一种彻底颠覆纲常、违背**,丧尽天良的行为了。

    然而李辅国做出了丧尽天良之事,还不只是这么一件。

    李辅国之所以为所欲为,还得益于与肃宗皇后张氏的勾结。

    张皇后与李辅国内外相应,控制政权。他们对不利于自己的人,无论是高官还是显贵都是除之而后快。

    李亨的第三个儿子建宁王李倓聪明过人,尽心辅佐太子广平王李豫,深得皇帝的欢心。

    然而由于张皇后与李辅国的中伤,以致最后皇帝下诏赐死了建宁王。刚不让李亨尽孝道、丧尽天良一次,李辅国马上又谋杀了人家李亨的儿子,更显他是多么道德泯灭、全无人心和人性。

    李辅国与张皇后的狼狈为奸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可是在李亨后来忧郁染疾、仍然不控制**。声色犬马导致病重期间,李辅国与张皇后在决定由谁继承大宝的问题上发生了尖锐的冲突。

    李辅国支持太子李豫登基,而张皇后支持越王李系。

    后来唐玄宗忧郁而死,此时由于唐肃宗李亨也在几乎同时病危。张皇后为了便于自己将来继续插手政局,密谋准备杀掉太子,策划越王继位。

    此举被李辅国的同党发现,李辅国等首先把太子保护起来,然后冲进皇宫。抓获了越王及其支持者百余人。

    张皇后逃入重病中的李亨寝宫,被李辅国抓住。李亨当场就被他那“伴儿”吓得当场昏死过去,任由太医们用尽所学、最后还是在当天就一命呜呼、先于他亲爹去见了阎王。

    李亨死了,李辅国却趁此混乱时机。将张皇后、越王及参与者一并斩首。太子李豫在李辅国的拥戴下即位,是为唐代宗。

    不过已经历三朝、搞废掉两任皇帝的李辅国彻底将李唐王朝变成了他的“李家”天下后,并没有学会锦衣夜行、步步为营,反而变得对新皇帝代宗步步紧逼、变本加厉起来。

    他曾对唐代宗说:“大家(皇帝的俗称)但内里坐,外事听老奴处置。”

    闻此僭君之言。唐代宗不快,决意将李辅国翦灭,于是唐代宗表面优待辅国,尊之为“尚父”,封司空兼中书令。

    却私下通联宦官程元振,以药子昂代元帅府行军司马,掌握禁军,夺兵权。罢辅国官职,进封为博陆郡王。不久,又派人于深夜将其刺杀。割下头颅扔到溷厕中……

    李辅国也难逃一死,而且死在了溷厕、也就是厕所里,可谓死得时候脏到了家。

    但李辅国给大唐王朝、给整个天下造成的影响,却已经注定、谁都无法在更改。任由唐代宗再有本事,千疮百孔、妖魔当道的晚唐。最终还是很快步入到了藩镇割据、乱民入长安去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结局……

    奸臣当道犹可恕,因为那些是臣子、六根不净的外人。宦党作乱不可活,因为那是一群内子、按道理来说是皇帝的家人。家**害江山,就该千刀万剐。

    谁敢窝里斗,谁就该先完蛋!这是刘行思想深处一种根深蒂固的想法,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既然没有人能够改变刘行的想法。当范温狂言靠山是鲁盛之后,刘行第一时间只有一个想法:与其亡羊补牢、不如未雨绸缪。

    而当这个决定做出来之后,刚刚饱受六贼之害的大宋百姓,在想到了童贯、梁师成之辈后。自然也就会山呼海啸、大喊“刘太傅万岁”了……

    就在百姓欢呼声声起、一浪更比一浪高的时候,站在断头台上的梁兴却没有闲着。

    他飞身落到了已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上的范温面前,不屑地先仔细瞧了瞧他。

    接着猛一挥手,梁兴大声喝道:“来人呐!将这个斯文败类、认贼作父,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败类一并给我拿下、押上断头台由方大人一并公审。”

    “啊?”惊闻此言,范温猛然惊醒。

    就在几个衙役奔向他时。范温大声叫道:”我哪里有认贼作父?为何时助纣为虐了?张所张太保、宗泽宗太师,当日都曾是我救下、相助,才幸未被‘六贼’所害。我是有功、我是有功的,不是有罪的!”

    叫喊声中,范温翻身跃起、转身就想蹿向法场旁的房顶。

    可惜他忘记了,他那点粗浅的修为对付一群衙役或许绰绰有余,遇上了修为如今在不断神丹催生下暴涨的梁兴面前,只能算是一个初学法术的娃娃而已。

    就在他才纵身而起的瞬间,梁兴轻盈地一转身、手一挥“嗖”地将两道寒芒射向了他的后腰。

    只听范温“啊呀”惨叫一声,接着“扑通”一声摔倒地上后再也没有了半分挣扎的力气,只能任由那几个衙役一拥而上将他捆好后,一并抬死猪一般扔到了断头台上。

    当衙役们将范温仍在断头台上时,梁兴也在同时飞身落到了高台之上。站到愕然瞪着双眼、长大嘴巴看向他的方庭硕面前后,梁兴低头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明白、明白,小底明白了。”听完梁兴那窃窃私语声后,方庭硕才骤然惊醒,连连点头中坐回到了他自己的官位上。

    “罪犯柴国胜,假公济私、借武英阁之权为一己谋私。勾结金狗、**辱妇女,欺行霸市、非法放贷。强占民宅、包娼庇赌,实乃十恶不赦。现接刘太傅令,将其从武英阁革除、以其之罪无需多审,判斩立决!”

    一坐正身子,方庭硕马上大声说完这些话、将一根红头令箭掷向了法场上。(未完待续。)

第470章 南市公审(七)

    “不能、你等不能斩我!”

    红头令箭一出,站在柴国胜身后的侩子手举了手中大刀。

    眼看着那口鬼头大刀便要落下时,柴国胜高喊道:“我虽非柴家正室,却也是柴王后裔。我家娘子现在正从沧州赶来,带着我家主人的铁券。方庭硕,你现在若是敢斩了我,那就是违了大宋的祖制!”

    一听此言,方庭硕刚刚才恢复一些的斩钉截铁顿时又变成了窝窝囊囊,侧头唯唯诺诺地对梁兴小声道:“梁都使,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呀!若他真有河北沧州柴家人的铁券在,我若执行太傅所命便要犯了冒犯大宋列祖列宗大不敬的死罪呀!”

    “铁券”是外形如筒瓦状的铁制品,它在中国古代是皇帝分封功臣爵位时颁赏赐给臣子的信物和凭证。

    “铁券”上的信词最初时用丹砂填字,合称“丹书铁契”;梁时用银字填字叫做“银券”。

    隋朝的时侯出现了用金填字的“金券”、“金书”,所以后世称“铁券”为“金书铁券”,又因“铁券”可以世代相传,又称“铁券”为“世券”。

    “丹书铁券”制度始于汉代,最在的时候是汉高祖刘邦夺取政权后,为巩固统治笼络功臣,颁给元勋“丹书铁券”作为褒奖之用的。

    刘邦建立了汉王朝后,颁布圣旨:“命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定章程,叔孙通帛礼仪;又与功臣剖符作誓,丹书、铁契、金匮、石室,藏于宗庙”。

    其中的“符”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契”,即皇帝与功臣、重臣之间信守的凭证。

    “丹书、铁契、金匮、石室”,即以铁为契,以丹书之,以金为匮,以石为室。将皇帝与功臣、重臣的信誓用丹砂写在“铁券”上,装进金匮藏于用石建成的宗庙内,以示郑重和保证“铁券”安全。

    当时,“铁券”还无免罪和免死等许诺。仅作为一种加官进爵、封侯纳地的凭证。当时因是用丹砂将券文之于铁制的契券上,故称“铁券”,亦称“丹书铁券”或“丹书铁契”。而到了唐朝以后则主要用金填字,很少再出现其他种类的“铁券”。

    南北朝至隋唐时期,北魏孝文帝颁发给皇室宗室、亲近大臣的“铁券”是作为护身防家之用。

    南朝的宋、齐、梁、陈四代。颁发“铁券”已较为普遍。隋唐以后,颁发“铁券”已成常制,凡开国元勋、中兴功臣以及少数民族首领皆赐予“铁券”,也给宠宦、宦官颁发“铁券”。

    铁券上都是些啥东西呢?其实主要就是四个方面的券文。

    其一,标明赐券的日期,赐予对象的姓名、官位和封的啥爵位、封地在哪里。其二,那上面写着记载被赐“铁券”那人对朝廷的功勋业绩,其实就是给世人看到那不是瞎给的、是人家功绩到了。

    其三呢、皇帝给被赐者的特权,如免死等。这个,其实才是铁券牛13之关键所在。皇帝给特权。而且这“铁券”还要传给子孙后代,这有多牛、不言而喻。

    铁券上最后一些标注的东西,其实也很重要。是什么呢?是皇帝的誓言、对获得铁券之人的特权。譬如什么列土封疆、比如什么世代不负,再或者是要给人家后人什么优待一类的。

    自从有了“铁券”这物什,按照历朝历代朝延的有关法律,持有铁券的功臣、重臣及其后代,可以享受皇帝赐予的种种特权……

    所以当此时柴国胜喊出来他家娘子正在赶往汴京的路上,身上带着“铁券”的时候,不只是方庭硕完全不知所措了、就连梁兴也有些茫然,不由自主地朝法场边、人群中望了过去。

    “柴家的‘铁券’是太祖皇帝所颁不假。可那只是颁给柴家嫡亲和世代子孙的。”就在梁兴的目光投入人群中时,刘行高声说着话、纵身飞过人群落在了断头台上。

    话音一落,刘行抬腿一脚踹在了柴国胜的脖子上,将他“哐”地一声踹趴在地上。

    接着刘行傲然而立、环视四周。将一股强大无比的信仰之力换做肃杀之气释放出去,压得周围躁动的人群顿时平静下去,让那些围观的百姓全都是愕然地盯住了断头台上。

    震慑住周围的人,刘行低下头、冷眼看着门牙被磕掉了几颗,满嘴是血的柴国胜。

    然后缓缓蹲下身子,阴冷笑着对他说道:“你糊弄人也不看看对方是谁?就凭你。你家主人带众人去抗击金狗的时候你却做了逃兵,我怎地就不相信你旧日家主还会用‘铁券’来保你呢?”

    言语微微一停,眼见柴国胜要还口,刘行挥起手掌“啪啪啪”地在他那肥硕的大脸上上狠狠地抽上几个耳光。

    打得他无法开口抗辩后,刘行才继续冷冷地说道:“即便是沧州柴家不念旧日过、只念旧日情,要用‘铁券’来救你,你也休想逃脱一死。因为你根本不算是柴家的后人,‘铁券’对你根本无用。”

    此言一落,刘行猛地站起身。

    向后退走两部,站定身形后,正色朗声对站在柴国胜身后那个侩子手道:“我乃当朝首辅、太傅刘行,我现在命令你、立即执行方少尹的命令,将这厮给我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那侩子手闻言,愕然一愣、只是痴痴地看了看刘行,接着举着鬼头大刀、痴傻一般地转头望向了高台上的方庭硕。

    一见到刘行从人群中飞落到断头台上,方庭硕先是一惊。不过梁兴出现,刘行也应该在人群中是他早猜到的,所以很快便在那侩子手望向他的时候镇定了下来。

    一看到那侩子手望向他,方庭硕马上大声喊道:“你个浑厮,看我做个甚!太傅亲自下令让你砍了那贼厮,还不快执行!”

    听到方庭硕这话,那侩子手又是愣愣地转头看向刘行:“您、您真的是刘太傅?”

    言语微微一停,他露出了憨憨地笑容,重新举起鬼头大刀时大笑着道:“哈哈,做了十年侩子手,今日却有幸都当朝宰相亲令砍人!哈哈,光宗耀祖、你这贼厮去死吧!”

    侩子手笑声才落,他手中的大刀也“咔嚓”一声砍了下去,直将柴国胜的人头砍得齐颈而断、球一般滚落在断头台上。(未完待续。)

第471章 南市公审(八)

    “杀得好!”

    “杀得妙!”

    侩子手一刀下去结果了柴国胜的性命,看着他那颗肥硕的脑袋在断头台上滚了几滚后停在那里,法场边许多曾经被他欺压的百姓登时发出了一阵欢呼、叫好声。頂點小說,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刘行再次弯腰、蹲下身去。

    这次刘行的冷眼盯住了早已被柴国胜丝状吓得面如土色的范温,声若寒蝉地开口道:“你叫范温?‘三范修史’中哲宗朝右正言范祖禹的儿子?都察院同知吕本中是你的表侄,对吧?”

    闻听刘行此番话,范温悠悠然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傻傻地看着刘行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刘行冷笑笑得有些可怕起来:“你父在世时不喜攀龙附凤,反得司马光喜爱而得以升迁。怎么到了你这里,却是个为了扬名立万、为了功名利禄却变成了一个全然不顾那人是谁,只要给你骨头便是主人的样子呢?”

    话稍一停,刘行缓缓起身时继续道:“吕本中一身正气、刚正不阿,怎么就有你这样一个表叔呢?范温,你不为你的所作所为赶到羞耻,居然还敢来此想要闹法场,帮柴国胜拖延时间以求苟活片刻,你可知罪、你可知悔否?”

    一听刘行这话,范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心底暗道:看来鲁盛、鲁大总管是靠不住了,这刘行却说出我那表侄儿吕本中来,倒是可以让我借以脱身。至少有我那侄儿的情面在,也能让这刘行轻判我几分……

    这个念头一出。方才那惊怖的神色不见了。挺身跪直。范温一歪头道:“知道我父为何人。却还有何怪罪于我的理由?朝廷亏欠我父太多,我为父讨回,又何需管能助我讨回之人是谁呢?再者说来,我侄儿是朝中都察同知,新法法度之事我也从他那里略知一些。闯法场又不是劫法场,最多也就是判我个充军千里、罪不至死。”

    看到他瞬间转变出来的姿态,再听到他的话,刘行笑了、笑得更加阴森森。

    冷笑中。刘行低头再次盯住了他,开口道:“朝廷欠你父亲的,朝廷欠了什么?你父亲一心修史、淡泊名利,才使他晚来高升那原由是他自己造成的,与朝廷何关?闯法场是罪不至死,既然你知罪。那好,你这等丢尽祖宗脸的宵小之辈,小爷也不再与你多言。”

    此话一落,刘行猛地直起身来。

    一转头,看向高台上、官案后的方庭硕。刘行朗声道:“方少尹,此人之言你都听清楚了。他这是已经先行认罪。该怎样来判,这是你开封府的事,小爷我就站在这里给你站脚助威,看谁还敢来徇私枉法、阻你成事。”

    方庭硕听到刘行如是说,顿时又从萎靡与颓废之色变得振奋起来。

    他挺直了腰杆,先是对刘行抱拳一礼,接着便大声对范温道:“范温,目无法纪、擅闯法场,你可认罪?”、

    心中知道罪不至死,但充军千里却也不想承担。范温接问,仍然歪着头大声回道:“知罪,但我于新朝有功。两次相助张太保,一次救宗太师于危难之际。都察同知吕本中,我也是他的蒙学之师,也算得上是我为新朝廷做出的功劳一件。故而,请大人酌情量刑,莫要寒了天下有心投效新朝廷之人的心。”

    好聪明、好狡诈!

    耳听到范温这一番话,站在他身边的刘行都不由得暗自惊叹他的聪明机智。只是可惜、可惜他这聪明劲没用到正经地方去,偏偏用在了攀龙附凤上。而且,还专门捡那些乱臣贼子、阉党逆贼去攀附。

    心中暗叹他的机智用错了地方,刘行却是侧头将目光投向了高台上的方庭硕。

    此次公审,刘行是要杀一儆百、用柴国胜之死来震慑一下可能潜藏在天策卫和武英阁中那些不法之徒。

    此次公审,刘行是要借机再兴新事,借助刚才这范温举出来的宦官鲁盛参政一事,彻底将中华文明史上的奇葩、太监之流彻底根除掉。

    此次公审,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在考察这个方庭硕。人人皆说他胆小,遇事多游疑。

    但他身处宗、胡两党间,正是刘行想要用来制约、侦测两党的最佳人选。然而他到底是真的胆小怕事、不堪重任,还是明哲保身、知道如何取舍和退让,刘行正想通过此次公审来看个一清二楚。

    这次公审看上去只是在公审公判恶霸柴国胜,事到如今却已然变成了刘行对宦官制度的终身判决,同时也变成了对方庭硕能力的一次审判……

    刘行这些深层用意,方庭硕未必知道。但当他看到刘行又一次向他望来时,他心底却是暗暗想到:不要怕、不要怕。方庭硕,你该挺直腰杆,做出一件漂亮的公案来了。

    不要怕,现今是刘太傅在给你撑腰,你再也不用顾虑宗帅、更不用顾忌恩师做何想,只管判好当前这桩公案便是……

    心中暗自给自己打气,很快地方庭硕在正了正身形,大声对着断头台上说道:“张太保、宗帅确乃我朝肱骨,然则你在与他二人相交时他二人是于旧朝遇难。旧事去寻旧朝了,今日只说今日事。你那也不是甚底功劳,只是你钻营之术而已。吕同知即便由你初蒙,然则他也是朝廷重臣,信不会徇私枉法。故而,你这贼人休要再多废话。本官只问你,目无法纪、擅闯法场之罪你认是不认?”

    听完方庭硕这番话,范温高昂的脑袋垂下去了。他听明白了,这个方庭硕根本不会跟他讲人情、叙旧事,只想拿他问罪、在刘行面前邀功请赏。

    他怕了、一害怕他就不敢答话了。也打定了死不开口、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

    低着头,他心底暗道:爷爷倒是要看你方庭硕是不是真的不顾一切只为邀功,全然不顾日后宗帅与张太保可能因我之事找你秋后算账。

    “来人呐!”一见范温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方庭硕这次没有丝毫游疑,大声呼喊道:“罪犯范温藐视朝廷、目无法纪,擅闯法场、罪不容赦。现本官依我朝新法,判其杖责四十、充军宁夏黑水军。”(未完待续。)

第472章 方庭硕“明珠暗投”,刘行给朋党挖坑

    人群、散去了。

    一场公审公判,在范温错愕地抬头望向高台,惊于方庭硕真的敢问他个充军千里的重罪、被当场杖责四十之后押走,人群渐渐散去后落下了帷幕。

    看着人群散开,刘行微微一笑、纵身飞落到了方庭硕的身旁。

    轻轻在他肩膀上拍打了一下,刘行道:“不错、很不错。他人都说方少尹胆小怕事、是个懦弱之人,今日我却看到了你果敢的一面。我希望从今日后,方少尹你能辅佐我、做好这开封府的勾当,你可有信心呀?”

    “啊?”

    忽听此言,方庭硕愕然一愣,随即道:“太、太傅,您、您是准备亲兼开封府吗?”

    微微点了点头,刘行淡然一笑道:“怎的,我不是王孙贵胄、不是皇家成员,你认为我兼不得这开封府尹一职是吗?”

    开封府,大宋朝极为重要官职。其位在尚书下、侍郎上,一般是从一品或二品官衔,若为“储君”担任,则为一品官衔。

    下设官吏有判官、推官、府院、六曹等。

    五代、宋初,任开封府尹者,多为事实上的储君。

    周世宗、宋真宗于即位前都曾担任此职,在那以后也是多由亲王兼任,其中秦王赵廷美据说也是金匮之盟约定的继位者。

    开封府初建之时为五代时期的后梁,在历代以府为名的衙门中,开封府规模也是最为宏大的。

    天下首府,地位显赫。

    府尹总领府事,掌管京师民政、司法、捕捉盗贼、赋役、户口等政务。

    寇准、欧阳修、蔡襄、范仲淹、苏轼、司马光、宗泽等北宋名臣先后出任开封府尹。

    北宋的太宗、真宗、钦宗未当皇帝之前也曾坐镇开封府,体察民情,治理京畿。

    他们执法严明,清正廉洁,弘扬了“公生明,清慎勤”的功德正气,开创了“清廉刚毅。除暴安良”的官衙新政。

    在历任开封府尹中,最出名的当然应该算是在千年之后被影视剧和文学、文艺作品炒得千古一人、神乎其神的包拯包青天。

    但是事实上,无论是寇准寇老西儿、醉翁欧阳修,茶仙蔡襄、东坡先生还是少时一块石头便成名的司马光和包黑炭。他们事实上都只是开封府的少尹、“权知开封府事”而已。

    真正在他们头顶上挂名督管、未必亲力亲为的开封府一号人物,一直都是历代的王孙贵胄在坐着那把交椅。

    刘行虽是宰相,可是当初寇准、欧阳修、司马光,哪一个不都是宰相之位时也只能兼个少尹。

    可如今呢?刘行这言中之意已经十分明了,还是让方庭硕做他的少尹、刘行要以宰相之职兼领开封府府尹之位。这不免让方庭硕感觉到似有僭越之意。

    心中有此想,也想变成如梁兴、曾炜杰一般刘行心腹的方庭硕也早探听清楚了刘行的秉性。

    他略作思索后,还是正色道:“太傅,您虽为当朝宰相、一品太傅,然则若要兼领开封府怕是于礼法不合。若真强行做此,那怕是将招来天下人非议,更给南朝攻谄新机会。还往太傅您三思、万莫鲁莽才好。”

    听他如此说,刘行却是又一次淡淡一笑道:“礼法、礼法,礼法是人定的。从前王法不也不能轻易碰触、随意篡改,可是小爷的新法如今不是一样让全天下万民都在奔着富足的生活高歌猛进中?你呀。日后想要跟着我做官、做好官,最好给我先学会变通、学会敢于变革。否则呀,你到此职此司上,也就到了头了。”

    耳听此言,方庭硕先是错愕中楞了愣,心底暗道:太傅此言何意?以后跟着他做官,这是说他已经将我视如心腹了吗?若是如此……

    念至此,方庭硕一惊醒马上跪拜到了刘行的脚下,高声道:“学生谨听先生教诲,日后绝不再多做他想。只管一心跟随先生以新法定新朝、以新制匡社稷。”

    先生?一听到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来。刘行顿时觉得好笑,心底暗道:好吗!你这岁数比小爷大上少说十来岁,居然要认小爷当先生。也好,小爷需要你这样一个人在日后定然形成的两大朋党之间给小爷当耳目。便收了你这个学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心中如此想,刘行微笑着上前一步。

    将方庭硕从地上拉起来后,刘行道:“听闻方少尹曾是岳麓书院学子,又师从胡寅与胡宏二位先生,可谓是师出名门。我只是嵩山书院一个除名的小子,你真的愿意拜我为师、明珠暗投吗?”

    师出名门。胡定国、胡寅、胡宏父子三人开创的“湖湘学派”让胡老先生稳稳坐定了当今天下儒林第一任的宝座。也让他轻松些出千封信,招来数万“归北者”,为北朝立下了奇功一件。

    与他相比,先不说胡定国本身就曾经在嵩山书院教过刘行、是刘行至今承认的先生。且说刘行既没有方庭硕一般的进士出身功名在,更没有胡家父子那么多的著作。

    如果方庭硕自降身份,还真是有点明珠暗投的意思了。

    但是在方庭硕的心底深处,刘行虽然没有什么进士一类的功名,从五台到河东、再到如今半壁江山这一路冲杀打拼下来,刘行展示出的才华已非一个状元看比。

    不要说是他一个进士、师出名门的读书人,便是武状元马扩、许衡、徐徽言,文状元虽然仍是多在南朝,可是拜服于刘行麾下的进士出身之人那可远比南朝要多出几倍了。

    既然那么多的武状元、文进士都能拜服于刘行麾下,方庭硕不认为他转拜比他小上十几岁、按师门辈分其实还是他小师弟的刘行为师是明珠暗投。

    世间事,别人说的未必是你想要的,人云亦云者太多了、偶尔蹦出来一个敢去撞南墙坚持自己看法,去努力过好属于自己人生的人,那就显得有些难能可贵、犹如珍宝了。

    恰恰地,方庭硕虽然优柔寡断、但多数的时候都是在他确定那件事他一旦出头,必然先被当成出头椽子先搞烂才不敢迈步前行。

    如今大好的未来摆在眼前,他只是稍一迟疑后马上便再次倒头跪拜道:“只要恩师愿意收我为弟子,何来明珠暗投一说。但愿能学到先生十分有二的本事,学生此生便已知足。”(未完待续。)

第473章 革旧立新、宗欣清理皇宫(上)

    南市口前,刘行突然现身亲自家监斩柴国胜,又将与内宫总管鲁盛有所勾联的范温杖责四十、充军宁夏黑水军。∷頂∷点∷小∷说,

    消息传到皇宫里,正是傍晚时分。

    大庆殿上,信王赵榛正坐在龙椅上,例行公事一般地一日三疯第三次发疯中。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背诵着诗词,猛然间停住。赵榛“嗖”地从龙椅上蹦下去,快步跑到了高阶旁一个宫女的面前。

    他盯着那宫女打量了一番,伸手便去摸那宫女胸前的两团肉,嘴上同时还念叨着:“窈窕淑女,为何要多两个肉包子置于胸前呢?如此怪异,为何君子还要求之呢?”

    眼见赵榛双手按在那宫女的胸前后,开始抓、挠、揉、挤,而那个宫女却只能苦着一张脸强忍、不敢乱动半分。站在高阶旁的内廷总管鲁盛急忙上前、拉住了赵榛。

    “陛下、陛下,这是男女天生的区别,你不要再如此、万万不要再如此了呀!”说话间,鲁盛使出全身的力气、强行将赵榛那双手从那痛苦不堪的宫女胸前拽了回来。

    接着带着哭腔,鲁盛道:“您快醒醒、您快醒醒吧!您若在不醒,老奴怕是也要被那刘贼给赶出宫去了!到那时,陛下身边怕是更要无人照应、怕是连个知近的人儿来伺候您都难了呀!就只有刘贼谴来的那些女侍卫了。”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赵榛双手被鲁盛死死地拽着。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话一般。重新念起诗词来。只是轻轻一甩、便将鲁盛给甩到了一旁。

    两句诗词才念完。赵榛猛地奔到了高阶另一侧的宫女身前,一个熊抱将那个宫女抱进怀中后嘴上叫道:“寤寐求之、寤寐求之,我要你陪我睡觉、我要你陪我睡觉……”

    “陛下、陛下不可呀!”一看赵榛叫喊中竟然伸手去扒那宫女身上的衣服,鲁盛惊得跌跌撞撞爬起身来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将他硬生生向后拖拽时还不忘大声叫道:“快来人、快来人呀!陛下武疯发作、武疯发作了!”

    鲁盛叫喊声中,大庆点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当那个被赵榛扒得衣衫不整、**半露的宫女如受惊兔子一般从高阶上蹦下去,没命也似地逃入后殿时,一员女将带着一队女侍卫、牵着猎犬走进了大庆殿。

    然而当鲁盛听到脚步声、回头想去向那些女侍卫们求助时。却先是一惊、旋即有些痴傻地轻声道:“来了、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谁来了?能让鲁盛如此大惊之后变成痴傻模样?

    此人不是别人,乃是宗泽的小儿子、天策卫副都指挥使兼神机阁阁主宗欣。

    鲁盛为何怕宗欣来此呢?那全是因为宗欣不只是天策卫的副都使和阁主,同时还有一个公开的身份、天枢院宗正使。

    宗正使,做什么的呢?从前没有那个“使”字,只叫宗正,是自秦朝以来朝廷里掌管皇帝亲族、外戚勋贵、诸爵百务的人。

    西汉的时候这宗正位列九卿,是个很大权利的职务。到了东汉时,其职务是掌握皇族的名籍簿,分别他们的嫡庶身份或与皇帝在血缘上的亲疏关系。每年排出同姓诸侯王世谱。

    按当时汉朝八议制的规定,宗室亲贵有罪要先请、即先向宗正申述、宗正再上报皇帝。而后便可得到从轻处置。

    同姓王犯法,宗正也可参预审理。如西汉时衡山王、江都王等有罪,皇帝曾派宗正协同其他官吏承办这些案件。

    宗正秩为二千石,下面还设置有丞。二千石,换到大宋朝来计算,便是二品大员呀!

    可是过去宗正及丞皆由皇族充任,直到刘行颁布了新法、完全将千百年来历朝历代立下的诸多规矩全都推翻重建后,宗欣才以“勋贵戚”的身份被天枢院以刘行几人为首的天枢们给任命做了这个原本只有皇族才能担任的职务。

    在宗欣的手下,他那些属官有都司空令、丞,内官长、丞。都司空为狱官,还负责关押服苦役的犯人,也常拘系宗族或外戚有罪者。

    可是如今天枢院宗正寺那些大小官吏们,谁人都知道其实都是天策卫的大小特务。这些所谓宗正寺的天策卫特务们,这段时间以来没少出手。被他们收拾的、抓起来的,大多数都是从前宋徽宗时代的外戚、内廷使臣。

    鲁盛之所以一见到宗欣和他身后那一队宗正寺的人登时被吓傻,是因为他先前已经接到消息、知道了刘行在南市口当众宣布了废除宦官内侍制的事情。

    如今他一看到宗欣跟随在禁军指挥使、外宿卫统制官折美凤的身后走进来,鲁盛知道他被赶出宫的日子到来了、怎会不被吓傻呢?

    “来人,上去先将陛下喂服定魂散。”在鲁盛痴傻之际,宗欣没有先去理会他,而是对着那些女侍卫们发出了一道命令。

    命令一出,折美凤第一个纵身而起。只是几个轻盈的纵跃落到高台上后,与随她而上的另外两个女侍卫闪电般出手、先是点住**位弄晕了赵榛。接着三个女人七手八脚地将几颗药丸硬塞进了赵榛的嘴中,再拿过龙案上那碗凉茶帮他强行灌了下去。

    眼见到折美凤干净利索地弄晕了赵榛,宗欣这才使了个眼色,让高阶上两个女侍卫将浑浑噩噩中的鲁盛从高阶上架到了大殿的地上。

    “今查,前内廷主事、后宫侍寝鲁盛勾结外官、妄图参政。收受贿赂,滥杀宫女。现由天枢院宗正寺负责将其收押待审。”宗欣先是拿出一份卷轴,打开后对着鲁盛宣读了一番。

    接着又从袖子里拽出第二份卷轴,打开后大声宣读道:“大宋天枢院、枢密院、内阁联署钧命。宦官之制,虽古来有之,然则太是凶残、几可称之为泯灭人性致人残后以为奴。今我朝新法新政新气象,着令废除阉刑、废除宫禁内外宦官内侍制。宫内所有宦官,全部交由宗正寺收管、待日后定夺去出。”(未完待续。)

第474章 革旧立新、宗欣清理皇宫(下)

    “来人,将宫内所有大大小小的‘老公’全部拘至殿前,本宗正先做清点。”

    三署联令一宣读完,宗欣便马上又高声发出了这样一道号令。

    号令出,女侍卫、宗正寺的属官和天策卫力士们顿时行动起来。女侍卫直奔大庆殿西面那些宫殿、宗正寺的人直扑后宫,天策卫的力士则一起冲进了东宫中,四处捕捉起那些大大小小的太监来……

    在众人行动起来后,宗欣才和折美凤一起走到了早已知道末日到来,吓得呆若木鸡的鲁盛面前。

    折美凤冷冷一笑,先开口道:“鲁大总管,您怎的了?往日那威风的劲头哪里去了,为何如此呆傻呀!”

    听到她的话,宗欣也是不屑地冷笑一下道:“折姐姐往日里没少被这‘老公’欺负吧!成,弟弟我给您半柱香的时间,让你为平日里被这老东西欺负的姐妹们出上一口恶气。“

    此言一说完,宗欣转过身去、背着双手将后背对向了鲁盛。

    折美凤闻言,则是笑得更加阴冷,猛地从后腰上摘下了平日里训练猎犬的皮鞭来。

    “鲁盛,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用鞭子抽人吗?你自己一定没尝过被人抽的滋味吧?”阴冷笑着,折美凤说话间用力地抽扯了几下手中的鞭子。

    “啪啪”鞭子的响声清亮,一下子将鲁盛从呆傻中惊醒过来。

    他大惊失色地抬头望向折美凤,口中急声哀求道:“折家娘子饶命、折家娘子饶命呀!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念在我一把年纪、又曾与你父亲同窗的情分上饶了我吧!”、

    惊闻此言。宗欣不由得侧目看向了折美凤。

    一见宗欣看向他。折美凤马上轻声对宗欣说道:“宗衙内莫要多想。这老公确实是我府州人。年少时凭他父亲的身份入过去折家的家塾、恰与家父同窗。但是后来他父亲私通西夏,被朝廷问了重罪。我家与他家之情谊,已在那时彻底断了。”

    对着宗欣一解释完,折美凤立即举起鞭子抽向鲁盛,口中大声咒骂道:“你这老不死的老奴,现在想起来我父亲与你是同窗了?昨日你还不因一些小事,全然不给我情面去责罚我的姐妹吗?你不讲情面,却让姑奶奶我讲旧情。你当这世道为你一人所定、一切都是以你为主呢!”

    “啪、啪、啪……”

    咒骂声中,折美凤的鞭子雨点一般抽打到了鲁盛的身上。

    然而没等折美凤抽打几下,忽然间从侧殿中奔出一个小太监、径自冲过几个女侍卫形成的护卫层跑到了折美凤的面前。

    那小太监一跪在折美凤与鲁盛之间,便将手中一个黄色卷轴举起、打开后大声道:“折家娘子,您可以杀了鲁总管、却是不可以这样鞭挞于他。您看、您看,这是太上皇十年前亲笔写下、给鲁总管的护身手谕。”

    一听这话,宗欣也不由得惊奇地转过身来,放眼朝那黄色卷轴上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看过之后宗欣苦笑一下对折美凤说道:“折家姐姐,这不是弟弟我不让你为那些姐妹报仇。这老家伙。居然还有太上皇给他的护身符!”

    护身符?那小太监举着的黄色卷轴是什么、难道是“铁券”一般,由宋徽宗发出给这个鲁盛的宝贝不成?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铁券”从来都是给对朝廷有功、功勋卓著之人的。内臣,很难有机会建立不世功勋,因为他们最多只是皇帝家里的一条狗、出宫门都很难。

    那这小太监手上举的是什么呢?答案是,那是一封宋徽宗的画轴。画上是一片翠竹上停双雀,当是宋徽宗赠给当年汴京第一名妓李师师那四幅《翠竹双雀图》中的一份。

    与其他三幅不同的是,这幅画画风虽是徽宗神韵,却似是醉酒之时所绘,上面竟有些许竹片是歪歪扭扭的。

    最出奇的,还是画面上的字、竟有一句是“内侍鲁盛伴驾功高,有生之年朕许其不受刑责”的字样。

    画上有了这样的字样,等于是宋徽宗早早地给了鲁盛一道护身符。这道护身符,只要这天下还是赵家的、还是大宋朝,无论哪个皇帝见到都不能对鲁盛动手去刑责。

    否则的话,按照大宋朝的礼法,那就是僭越祖制、冒犯祖宗的大不孝、大不忠之罪。就算是皇帝,一旦被朝臣拿出这事来说事。怕是不下一次“罪己诏”都休想稳坐金銮殿,在龙椅上有安生劲了……

    这些个道理宗欣懂、折美凤懂、鲁盛自然更懂。

    就在宗欣的话说完时,原本被抽打得犹如惊兔一般那鲁盛,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来。

    一歪脑袋、斜眼瞪着折美凤大声道:“折美凤,你敢打我!你这是违了祖制、犯了太上皇的天颜。哼哼,现在我倒是要看一看你怎样收场。”

    见他如此,折美凤也是一愣,心底暗暗忖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从未听说过太上皇给谁留下过此等护身符,偏偏这个老不死的身上却有。

    太傅发令废弃了许多大宋祖制所定律法,却没说连前朝帝王亲笔所书诺言之制也给废掉呀!这若真是被这老不死的纠缠起来,那奴家怕是也少不了受到重罚。一旦我成了代罪之身、我那九哥哥该怎么办呀……

    “噗……”

    正当折美凤不知如何面对,又想到与她已经正式定下亲事、约定来年上元节便完婚的刘锜该如何面对这件事时。一声闷响传来,她侧目看去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宗欣不知何时抽出了腰间的绣春刀,也不知何时出的手。总之在折美凤定睛看去时,宗欣的那柄绣春刀的刀锋已经从后面穿透了鲁盛的胸膛,在他的前胸前闪烁着晶莹地光芒。

    “宗、宗使君,你、你怎地杀了他?”大惊失色中,折美凤惊愕地道:“太傅只是让我等拿他、没下令让我等立即处决他。你这样、你这样为了奴家杀了他,这待太傅问起时你该如何交代呀?”

    听到她这番话,宗欣俏皮地一笑道:“折姐姐,您忘了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了吗?天策卫杀人,一定需要太傅先下命令吗?”

    此言一落,宗欣脸色猛地一沉。侧首回望站在外围的那些几十个天策卫力士时,他的脸上变作了一副冷峻神态,身上同时绽放出了一股肃杀之气。

    “凡内廷太监,无论身怀何物。就算他有‘铁券’,今日也与我先行正法!太傅问起,我自会交代,杀、杀、杀!”

    “杀、杀、杀!”(未完待续。)

第475章 手法不残绝,何以断其根

    宗欣一声令下,天策卫为首、侍卫营与所谓宗正寺的属兵一起动手,之用了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便将皇宫之内大大小小一千三百多个大小太监抓的抓、杀得杀。△頂點小說,

    当宗欣带着天策卫、宗正寺众人离开皇宫的时候,诺大地一个皇宫里除了赵榛之外无论是真男人还是假汉子再也寻不到半个,俨然变作了一处女儿国一般……

    “疯了,真的都疯了!”

    可是当宗正返回天枢院,向他父亲缴令回报之后,宗泽一听说他居然把宫里的太监斩杀七成、剩下的三成也全都押去了东门边上大相国寺后。老元帅气得眼睛直喷火,大喊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你这小儿,陛下疯了、那是刘太傅让他疯的。刘太傅发疯,那是他的邪狂病作祟。你怎生也发疯了,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居然让人杀掉宫内七成的太监呀!”双眼紧紧盯着宗欣,宗泽言到此处脸都被气成了黑色。

    他微微一停,沉下声去道:“你可知外官擅杀内廷侍臣是何罪,你可懂你这一杀会给朝廷、会给太傅带来多大的麻烦呀?”

    “是何重罪,自有我担。”

    宗泽话音才落,没等宗欣接话,房门外便传来了一声高语。

    语声落下,刘行带着梁兴、种雁翎从大厅外快步走进了天枢院这新辟的大厅内。

    一走到宗泽面前,刘行驻足微微拱手,对宗泽正色道:“宗帅莫要怪罪令郎。他所做的皆是在遵行我的密令。若是谁要来问罪。让他寻我来问罪。令郎只是执行命令。并无过错。”

    “啊?”

    听到这话,宗泽顿时再次惊住。

    他双眼紧紧盯着刘行,愕然地发问道:“太傅呀!您说要废弃宫奴、废弃宦官内侍制也还罢了。确实那些阉贼近水楼台,随时都还会出现下一个童贯、下一个梁师成。可是你让小儿血染大内、血洗皇宫,杀掉了宫内七成太监。这、这、这是不是也做得有些太过狠毒了、太过决绝了呀?”

    北宋有六贼,六贼之中童贯、梁师成、李邦彦三人皆是宦官。那三人梁、李在内,童贯在外,对大宋朝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宗泽清楚、天下人也都十分清楚。

    在刚刚开始编撰的史书开稿之日。宗泽亲自为那三人在史书上写下了定义。

    童贯者,字道夫。性巧媚。初任供奉官,在杭州为太上徽宗皇帝搜括书画奇巧。助奸贼之首蔡京为相。蔡京荐其为西北监军,领枢密院事。掌兵权二十年,权倾内外。

    时称蔡京为“公相”,称其为“媪相”。

    宣和四年攻辽失败,乞金兵代取燕京,以百万贯赎燕京等空城而回,侈言恢复之功。七年,金兵南下。他由太原逃至开封、后随太上徽宗皇帝南逃……

    梁师成,字守道。政和间起为太上徽宗皇帝所庞信。官至检校太殿。

    凡御书号令皆出其手,并找人仿照帝字笔迹伪造圣旨。因之权势日盛、贪污受贿、卖官鬻职等无恶不作,甚至连蔡京父子也谄附,故时人称之为“隐相”……

    李邦彦、给事掖庭出身,后掌管后苑,宣和三年佞贼杨戬死,李继为大内总管,将杨之前收括的田地并入西城所、共得田三万四千三百余顷。

    “由是破产者比屋,有朝为豪姓而暮乞丐于市者”。先后杖死良民千余人,京东、河北人民群起反抗。

    太学生陈东说:“今日之事,蔡京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谋于后,李彦结怨于西北,朱勔结怨于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于辽、金,创开边衅。宜诛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

    老元帅亲自为那三个阉贼在史书中下了这样的基本定义,可见他对太监乱政、参与朝事也是恨之入骨的。

    可是即便恨之入骨,宗泽确实怎么也想不明白刘行为何下令让他的儿子去杀掉了宫内七成的太监,只留下了三成未成年的太监。

    做法太残忍,却又显得很没必要,这是宗泽的想法。

    对于刘行而言,这位老元帅能有什么样的想法,稍稍一想便能猜个**不离十。

    因为不只他,便是身旁的种雁翎听说宗欣去杀掉了七成宫内的成年太监后,也认为刘行这是在暴虐行事、残杀无辜。

    可是刘行自己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想法就是:斩草除根,不给宦官内侍制度有任何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的机会。

    成年的太监全部砍了,内廷里阉党世代传承的许多东西便就此打住。什么宫心计、什么权术法,从此都将无法再继续于一群没了生育能力的残废人那里传承下去……

    心中是这样的想法,刘行也不对宗泽隐藏。

    在老帅愕然发问候,刘行马上反问道:“宗帅,您认为想让一个族群彻底消失,最佳的办法是什么?”

    忽问反问,宗泽又是一愣。但稍加思索后,老元帅答道:“首选南匈奴策,次之五胡归德法、下策冉闵杀伐以灭族。”

    南匈奴之策,那是汉朝使出来对付匈奴人的策略。先分化、再以通婚和文化“融入”方式,通过几代人不断努力。最终南匈奴消失在了茫茫历史长河中,融入到了大汉民族中,南匈奴之策大局面上成功、掩藏了小细节上那些层出不穷的祸患。

    五胡归德,说的西晋王朝用来对付五个胡夷民族的办法。西晋王朝引狼入室,想用胡狄帮其平定天下,同时也想学一学大汉朝、把那五个彪悍勇猛的异族最终融入到大汉民族中来。

    但是西晋王朝的统治者没有大汉王朝那么精明,最终却是驱狼赶虎、反被虎吞。五胡入了中原,很快便演变成为了“五胡乱华”。

    而冉闵杀伐之法,就是在五胡乱华那个时代里,汉人冉闵为了早日终结异族入侵、使异族加速变成汉人而采取的极端手法。杀胡,是中华文明浩瀚的历史场合中,对冉闵的首选定义……

    这些是宗泽说出来的,当他说完后,同样深刻了解这些历史的刘行只是微微一笑:“那敢问宗帅,我以冉闵策去对付一种不该继续再传承的制体,去彻底根除掉宦官那种奇葩一般的文化,有什么错呢?手法不残绝,何以断其根?”(未完待续。)

第476章 变卖皇产、教养太监

    手法不残绝,何以断其根。

    宗泽听完刘行这番话后彻底明白了,刘行这是已经将宦官制度看做远比异族威胁更大的威胁之所在了。

    面对这样的威胁,刘行的选择不能说有错,但绝对也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毕竟那些太监都是活生生的人,随意杀掉、同时还血染皇宫,这件事传扬出去、定然会给南朝带来攻谄北朝新的契机点。

    然而宗泽同时也知道,若是不以如此狠厉手段斩断宦官制度与千年以来沿袭的那种后宫制度的根子,势必还会有阉党参政、后宫参政之事卷土重来的一天。

    朝堂之争、政治斗争,宗泽虽是久历官场却没有李纲、种师道等人那种出类拔萃的能力与见识。他,只能以一个领兵将领的视角,来看待眼前这件事。

    那么领兵将帅遇上此类的事,会做何考虑呢?答案只会有一个:杀敌无尽。

    于是乎,刘行的冉闵杀伐之法铲除宦官便被老元帅无奈的认同、只能是接受了。

    但是接受归接受,一个问题才去,另一个问题马上又来。

    在一阵沉思之后,宗泽与刘行落座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后,老元帅侧头望向刘行道:“老的、壮年的太监都杀掉,那剩下的那些小太监,太傅意欲何往呢?”

    剩下的太监意欲何往,这是个问题。

    老的、壮年的都杀掉了,那些人是一群有一定劳作能力的人。可是那些小太监不同,那都是些六岁到十四岁的孩子。若是直接将他们赶出皇宫去,定然无法使其自食其力、自谋生路。

    做太监的,没有几个是一生下来就想要进宫的。要么是家中落罪,如鲁盛一般。他爹犯下了大罪被砍了脑袋,一株连他便成了罪民、被强行阉割后只能送进皇宫里做奴隶。

    要么是家里穷、穷到揭不开锅的时候,父母才会在兄弟几个中选一个出来忍痛割爱、将其送进皇宫大内当奴才使唤。

    但是无论是这两种哪一种原因,如今剩下的那些小太监们回家没人收留、自食其力又根本做不到,总不能将其扔了出去、任其自生自灭。

    这是宗泽想到的。但他想到的刘行在回这天枢院的路上早已经想好了。

    “公开拍卖皇宫产业、器物,所得钱款建立一个宫监慈善会。”

    刘行说话时,脸上的冷笑若隐若现:“城外的皇家产业卖掉,至少能换回几十万石粮。宫里的各种未被金狗掠走的宝物。也能换上几百万石粮。用这些粮食去供养那些未成年的小太监读书、识字,把他们变成一群读书人,然后再给他们机会学以致用。”

    “啊!”

    一听此言,宗泽再次被惊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中,吃吃地道:“你、你、你要变卖皇产换钱粮。用以教养小太监!这、这、这可是犯龙颜、忤逆至极的做法呀!”

    “皇产!呵呵,皇家的产业哪里来的?还不是万民供养、皇家变本加厉盘剥与敲诈出来的?”眼见宗泽惊诧状,刘行却是不以为然地轻蔑一笑。

    侧转身、正对上宗泽,刘行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万民是谁,皇家是舟。可是如今天下才恢复,百姓才开始安生,仍然有许多人家过得仍然清苦之时。皇家却依然园林遍地、穷奢极华地享受这本身就是要让舟离开水的表现。”

    微微一顿,刘行再次轻蔑一笑,接着道:“都说我是今之孟德,但宗帅您很清楚。我无心代宋。更不想自己当那天家。人贵在有自知,我自知我就不是做皇帝那块料。但是呢,我要保他赵家的大宋,他赵家人就得用我、听我、按我的套路走。否则,哼哼,大不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再轻轻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经意间,刘行嘴里竟然蹦出了后世里的诗词来。

    听到最后这一句诗词,宗泽却是暗道:好一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当今天下,北朝的二百万大军绝大多数都只认你的号令、不听皇家不听我的了。你挥一挥手一走,还不马上再现唐末藩镇割据、军阀混战的景象呀!

    挥一挥衣袖,你走了。可是各处的官吏。如今真能卖力做好事的,都已经变成你一个人的信徒。你一走,他们来个集体大辞官。这好不容易重整的山河谁人管?这光复的江山谁来治。

    挥一挥衣袖你走了,那正在赶制、准备发行的龙币掌握在耶律跋慎的手上。你一走,那个契丹人怕是马上便会据守猎人谷、去做个富甲天下的富家翁。朝廷立即便会财支告罄、被活活穷死、饿死……

    老元帅心中生怨却无法改变,只能在一阵沉吟后开口道:“太傅之才、太傅之思乃是大宋之福、更是天下之柱。若是太傅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多言。只是有一事,还是要提醒太傅。历来变卖皇家财产,都是亡国之前才会有昏君去做的勾当。太傅若是在如今百业待兴之际去做此等事,即便结果是好的、怕也难免要遭天下人的诟病,要被南朝借击大肆攻谄。”

    “南朝?”耳听到宗泽这番话,刘行不屑地一笑:“南朝对于我朝而言,现在他还有斗法的实力吗?钟相、杨幺如今占了整个荆湖南路,正朝着广南西路进军。只要他二人顺利夺取广西、再占广东,南朝的南方一半江山便丢去了。”

    说话间,刘行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羊皮小地图。平方到宗泽面前后,指点着上面继续道:“我朝的大军再寻机打他一打,看看把湖北、淮东给夺过来。嘿嘿,到时候那康王赵构手上剩下的江山还有支撑他那小王朝的能力吗?”

    言至此处再一停,刘行的脸上浮起了阴冷的笑:“敌弱我强,他敢再谴人入我北朝境来搞风搞雨,正好给我出兵打他湖北、淮东的借口。所以,南朝不来攻谄我生气,他来了我反而会很开心。”(未完待续。)

第477章 欲寻鼎、必先南征

    只要南朝安分守己,全力去处理好他赵构自己地盘上的事情、别来骚扰北朝,刘行还会容忍他继续“分庭抗礼”。

    一旦康王再做出攻谄北朝的事,刘行便要拿那件事情去堵住天下的泱泱众口、发兵去夺取赵构占据的湖北与淮南东路。

    宗泽知道,这一定是刘行已经谋划好的事情了。但凡是刘行先做了谋划的事情,其实即便是康王此次不老闹事,迟早有一天刘行也会使出计谋逼他就范。看来,荆湖北路和淮南东路并入北朝治下的日子不会太远……

    作为一个将领出身,一个读书人却行伍多年的老元帅,宗泽其实心思更多是侧重在军务上。所以当从刘行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知道刘行准备对康王的湖北、淮东动手时他是开心的。

    可是要动武,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老元帅似乎猜出了什么,面露疑色地望着刘行道:“太傅,宫廷的皇产那样多,怕是几百万石都远远不止。你是不是准备以这个劳什子皇家慈济会做借口,拿变卖皇帝产的粮食去打康王呀?”

    听到老元帅这番话,刘行不想对这个唯一真正全心支持自己的人说谎。

    微微一笑,刘行将那张羊皮地图再舒展、全部在桌案上打开后,用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

    “澎湖、我要先打下澎湖。”

    说出了自己所谋划的攻击点,刘行阴冷地笑着道:“钟相、杨幺的五路大军在南、我军主力在北、东川之兵随时出击可做西路。而我认为我军想要使南朝、让康王在我军发动攻击的时候只有招架之功,就必须拿下澎湖、形成四面夹击之势。三面掣肘、一面猛攻,才可大胜无疑。”

    言至此处,刘行的面色变得异常坚定:“只有这样,才能使康王无法集结重兵对我军形成强大的阻力。让他摊开双手,我军才好一鼓作气、一掌稳稳地把湖北、淮东给扫归我朝。同时,彻底将康王和他的小朝廷变作我朝的瓮中之鳖、四面围住他,使他无法翻身。”

    “可是、可是金狗尚未平定,你此时便要同室操戈。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宗泽仍然有所担忧,说话时脸上也满是忧虑的神色。

    对宗泽的忧虑,刘行很清楚其要点是什么。

    打击金狗,如今锦州城一线。宋军的几十万人每天对着锦州、对着北面不断出现的金国援军只是扔出去少则三五千、多则两三万发炮弹。用炮弹给那些金狗炸得是人仰马翻、无法靠近被铁桶一般围住的锦州城。也让城中的金狗只能闷头挨打、无法突围。

    这是刘行的疲敌之计,是想要让锦州战场变成一个大熔炉。引得金兵不断救援,然后让杨沂中等人围城打援,在锦州城最大限度去将金国的有生力量消耗殆尽。

    刘行的设想是,一旦锦州城下的战事到了自己发令全面出击、杀敌勿尽时。金国的后方可战之兵已是难成大集群。

    那样的话,以现在锦州那些兵力便足以横扫塞北,直捣黄龙、一鼓作气地彻底灭掉金国而不需要废很大力气了。

    所以,锦州之战,刘行的给定义的属性现今仍是消耗敌军兵力为主的战略僵持战役。

    在此等情况下,刘行不相信吴乞买还有任何的机会,能让他的兵马冲过锦州那条战线、反击攻入大宋的地盘。

    可以说吴乞买如今其实已经变成了一只上了架的羔羊,只能等着自己将让身下那团大火点燃,最后将其变作烤全羊了……

    既然北方的战场无需多废神了,既然想要找寻禹王九鼎。刘行很清楚的意识到。九鼎绝对不会流落到中原之外去。

    因为天上的九星虽是偏离原位却并未出现哪一颗星变色或坠移之事,这就说明九鼎仍然在中原、至少是在中原人的手上,并没有任何一只鼎落入到妖魔鬼三道手中。

    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九州,既然禹王九鼎未曾旁落他道,必然在上古这九州范围之内遗失。

    冀州、河北一带,兖、青二州在山东。徐州已被吴璘夺归北朝,豫州是河南之地。梁州介乎于徐、豫之间,如今也是北朝的地盘。雍州更是北朝如今的腹地所在,这些都是北朝的地盘,刘行可以让朱漆脸带人去各处慢慢寻找九鼎的踪迹。

    可是扬州在江南。荆州正是湖北和湖南。不拿下那两个地方,刘行知道即便在自己地盘上找到,也可能只是最多七只禹王鼎,不可能将九鼎聚齐以改天道、重定天数。

    所以。要想找到禹王九鼎,扬州迟早要拿下、荆州也必须收归北朝。只有在自己的地盘上寻找九鼎,刘行认为才是最安全、最把握的。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同室操戈也好,忤逆犯上也罢。如今对刘行而言,都不再是什么大事。唯一的大事就是寻到禹王九鼎。改天道、重定天数,然后结束这人间道上旷日持久的浩劫。

    所以在宗泽的疑问提出来后,刘行又是淡然一笑,面生鄙夷地道:“同室操戈又怎样?天下当为有德者居之,当为有道者坐这天下。康王无道,当今天下人已然看清。信王疯癫,但你我等众臣却还百姓了一个清平乐的世道。”

    “所以就算我同室操戈,相信天下人也会相信我、支持我的,这一点相信宗帅您也不会怀疑吧?”话到最后,刘行对着宗泽反问了一句。

    一接此问,宗泽马上正色道:“天下大义,当在我朝。太傅之治,万民载道。这些我确实坚信不疑,然则信王之疯,怕是将成为此番我朝发兵南攻的一个诟病,恐为小人利用、还往太傅先想周全呀!”

    天下百姓不是朝堂上的众臣,不管谁在坐江山,能给他们真正带来好的生活他们便会支持谁。

    但是信王是个疯子,这的确将可能成为发兵南征时一个给人诟病的重点。

    那些小人们会说:看到没,今之孟德终于按捺不住了、要对赵家人动手去先打康王了吧!看着吧,一旦他灭掉康王,下一步就是篡宋自立了……

    有些小人还会说:说好了互不进犯,刘行小贼翻脸比翻书快、竟然食言先去打康王了。此等不忠不义、没有信誉的人,谁敢与他为伍、日后定然死无全尸……(未完待续。)

第478章 为防言论攻击,建出教坊宣恩(上)

    欲成大事,需得天佑、想得众人助才可成功。

    这是一个千古以来传下来的人间道定律,似乎每一个成功者都无法跳出这定律去。

    人可以挣脱天道束缚与制衡,却永远无法挣脱人间道的定律。

    天道是仙人在主宰,再牛的仙术也只能控制人类一时心智、不可能永远控制人类的想法。因为当事态发展中不断变化后,仙术仍然是那一套,人心却在随着事态的发展与改变产生了变化。只要一出现变化,仙术不更新换代便会失去效用。

    人间道的定律在面对人心的变化时,却是完全不同的情况。因为人间道那些定律,都是历代以来先人不断在发展中形成、不断在改变中完善后才形成的定律。

    人定胜天不是狂妄之言的根本原因,便是这人间道的定律源于人间、运于人间、制衡人间,这是所谓天道永远无法比拟的。

    深切知道这道理,刘行虽对于这时代里的许多事、许多规矩都不屑一顾。但却清楚地知道以一己之力难成逆天之事,若无众人相助自己再有本事也无法终结这场人间的浩劫。

    刘行不怕那些小人,却不希望被那些小人给自己陡增许多麻烦,加强自己终结乱世的难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要少一事就必须举棋之前先谋定。不能鼠目寸光,不能谋而不定……

    所以当宗泽这又一次的疑虑说出来之后,刘行马上正色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不想去防民之口,却可以用民之口对抗那些小人。所以,宗太师,我希望你与我联署发布几道政令,将那些以南市被释归于民的民间艺人们全部正式招募为朝廷所用。”

    “招募民间艺人?太傅是想将南朝大造声势那套办法照搬回来用在我朝治地上,去对付那些未来可能出现的小人?”宗泽仍然疑云满面,问了一句。

    微微点了点头,刘行道:“官奴制度很不合理。我准备正式发布一道政令,先将官奴制度彻彻底底地、完全地废弃掉。然后成立一个教坊司,专司宫廷与朝廷的乐舞诸事。同时,在教坊司中设立一个宣恩阁。专司管理天下艺人的段子、唱词等等内容。”

    话微微一停,刘行稍做思索,马上接着道:“教坊司负责指导、引导天下思潮、学习与宣传。负责引导社会舆论,指导、协调人言流传诸事。负责从宏观上指导精神、信仰;负责规划、部署全局性的思想,配合朝廷做好军民思想上的教谕事务。”

    又一次停住话。再做思考,刘行又说道:“宣恩阁则在这些勾当之外,还要增加一些事务与权力。其一,暗访舆论与民情。其二,查探思潮走向与原点。其三,缉捕思想上与我朝相悖逆的文儒与艺人。其四,日后专司负责对南朝进行舆情宣政战。”

    “啊?”

    听完刘行这番话,宗泽又是一惊道:“暗访舆情、缉捕文艺人和对南朝进行舆情宣政战。太傅,这些勾当不是天策卫在做吗?有必要再单列出一个有司来去做这些勾当吗?”

    见他如此问,刘行微微一笑道:“柴国胜一案给了我一个提醒。做特殊勾当的有司权利一旦过度集中往往是使本该最廉洁的那些特勤机构变成**最大的温床。分权分治,先从此事开始。以此事做开端,我欲将天策卫、武英阁逐步有序地分入朝廷各个有司中去。”

    分权分治,宗泽听到此番言论,愕然一愣后不由得先侧头望向了一直站在门口外、担任着警戒的他那二儿子宗欣。

    见到宗泽那眼神,刘行马上知道他一定是在考虑如果自己这样分权分治,他那刚刚出仕没多久、才从猎人谷特训营走上官位的二儿子会被如何处置。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宗泽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因为他毕竟也还是一个人,是一个父亲。他若是没有这样的随时都在想着自己两个儿子未来的做法,刘行反而不敢再如此相信他。

    为何人家公正廉明了。刘行反而不敢相信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只有两点。第一,如果一个人真正做到了公正廉明、六亲不认,首先在当今这个天下他便只能是一个孤家寡人。因为他谁不管、谁也不顾。最终只会被众人所孤立,变成得道失助的可笑之人。

    刘行要北朝官吏清廉、打击朋党,但不是让北朝官吏全都变成绝对自私,忘记亲情、友情之人。不贪腐,不代表不能团结人。不舞弊,不代表就做不好官。

    只有众人拾柴才能火焰高。刘行是既想让北朝大小官吏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带着其家人过上好日子,凝聚起更多人来帮助北朝。同时也要那些人不为小利而忘公、不为一家而忘民、不为一己而枉法。

    基于这样的考虑,宗泽遇事先想到他的儿子、而宗欣又是猎人谷走出来的刘行亲传门生,这就是刘行不介意反而支持宗泽这样做的第一个原因。

    第二,如果一个人真正无私了,那他想要的是什么呢?要廉洁,无私的人首先就得自身是个大清官。要公正,自私的人自己先得做到让人无懈可击。

    可若是一个人真正做到了这些,他的人生乐趣何所在?恐怕正如南面那位康王所想的一般,那人只剩下图谋天下一条人生终极目标了吧!

    如果宗泽是一个低层次的官吏,刘行不担心他真正做到公正廉明会对北朝、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可是他是仅次于自己、军界里威望甚至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的老元帅。

    如果是那些低级官吏图谋天下,刘行随时能发兵捏死他、将他碾压得粉身碎骨。

    如果真是宗泽图谋朝堂上绝对主导权甚至是江山社稷,那么怕是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刘宗两派发动一场大内战。重新在中原之地上演一次内斗狂潮,谁胜了日后谁去主宰江山,谁败了就只能做那不回江东的霸王一般落个自刎谢天下的结局……

    所以宗泽先想到宗欣的未来,刘行不生气,反而高兴。

    一开心,刘行也不藏着,直接对宗泽道:“宗正寺我准备让个皇室成员去管,令郎我准备让他去做教坊司的正使、兼领宣恩阁阁主。同时,还准备给他加一个吏部侍郎的衔,使他日后做起事来更方便一些。”(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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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宋介绍:
无名小郎中走进孤城,靖康年间开始步步求生。
他被亲近的人称为“天奇少年”、“入相出将的奇才”、“妙手回春的当世神医”。也被敌对人们辱是“今之曹孟德”、“恶毒郎中”、“只会玩流寇战术的泼皮”。别人如何评价,刘行只是五行我素。
一个郎中、一个三流修行者,却在乱世中屠灭女真、阻止魔涨道消的同时让几百年后的满人不再出现;扫平西夏
仙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仙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仙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