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洗心营
readx;说闲话的都闭嘴,不是让所有的人都真的把嘴巴闭上。
想要说话先做事,做不出实际上的好事来就没有说话的权利。
这是刘行心底里身经两世形成的想法,也是真心被两个时代环境所逼迫、压榨出来的思想。
对于那些每天坐在荫凉出喝着茶、下着棋,读了点说就以为天下事无所不知的人,刘行无论在从前那个时代还是来到大宋后,都是从内心里反感、厌恶至极的。
这是一个人的成长、生活环境形成的思想,是一种已经沁入刘行骨子里的思想。这种思想主导之下,刘行做出这样的决定一点不稀奇。
但对于王命德这样一个读书人而言,当刘行说出这翻话之后,他的感觉就是眼前这位年轻的太傅似乎是要去做秦始皇了。
只有秦始皇敢焚书坑儒、去以暴力强行堵住读书人的嘴巴。也只有秦始皇的时代,才没有那么多诽议的人轻易去用一番矫情的说辞,就能影响到整个国家的发展。
然而作为读书人,王命德还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在刘行的话说完后,提出了他的异议:“昔日秦皇焚书坑儒,虽然是没有让喜欢说闲话、不做实事的人影响到社稷。可是最后,秦亡之根中有许多恰恰就是儒生之祸时种下的。太傅,难道您要做秦始皇吗?”
被他这样拿自己和秦始皇去比,刘行虽是愤怒,但心里却迅速冷静下来,暗暗想到:是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让说闲话的人出来瞎指责,但如果真是为了那些人瞎说话就问罪,这跟秦始皇有什么区别了?
不行,小爷不做秦始皇!小爷也做不来秦始皇。
我没秦皇那个狠劲,至少一个兄弟情、就让小爷对张扬都下不去杀手。
我也没有秦始皇那个暴虐倾向,我想要的只是一个重新强大起来的汉人天下。一个人人有地种、有饭吃。最好是全民皆富的新朝代。
这新朝廷不能做秦皇朝,自己也不能做秦始皇,所以还真不能去强行得罪势力远比秦朝时更加强大的儒生……
被王命德呛声弄得清醒过来,刘行一意识到儒生群体暂时不能真的得罪太深厚。马上低头又是短暂地思索了一番。
很快,再抬头时刘行说道:“好,我不做秦始皇,但对那些想说话的人也不能随之任之。我让他们说话,但只能对通传司说。在各州府同设通传处。既做知州、知府们的书记事,同时也授通传直达内阁通传司的权利。”
言至半句,刘行脸上露出了怪异地笑容,望着王命德道:“这样那些想说话的人,可以有什么意见、建议别给小爷我街头巷尾废话连篇,直接由通传司上呈。你看,这样能让你们这些读书人不再认为小爷是秦始皇了吧?”
“虽非上策,却是良策。”
王命德听完刘行的话,点着头说道:“如此一来,读书人不要再去瓜田李下、闲言碎语。有话直接对朝廷说、跟内阁说。若果在太傅有了这样一道直达天听的新法后。那些人再去妄加非议,那就是活该他们被扔进教化营去了。”
王命德算是刘行迄今为止真正可以信任的读书人,至于马扩、王皋、叶梦得之流,方才如果说出反对刘行想法那些话的人是他们,刘行早让他们滚蛋、甚至世界扔到猎人谷地牢里去关上一阵子了……
每一个人群,都会有一些鹤立鸡群的人。
王命德与王皋、叶梦得等人出身不同,也没有在旧官场里浸yin过。自然地,他的行事风格上在跟随刘行一路走来之后,多出了许多行伍人的爽直。
所以在刘行决定以通传司做为民间上书新内阁的通道后,他见好就收、不再多说。
而当曾炜杰、王命德在不久后一起走出太傅府后。刘行却将梁兴召进了自己的书房里。
让梁兴坐到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后,刘行说道:“儒生的口水能够淹没很多人的良知,天策卫应该有一套独特的手段专门去收拾那些喜欢乱说话、甚至是妖言惑众,故意给新朝廷制造麻烦的儒生。梁小哥。你有什么想法、可以隐秘的做好这样的事吗?”
低头思索,梁兴没有立即答话。
片刻之后,梁兴重新抬头时说道:“除非太傅您授予天策卫专权,让天策卫也设置出一个教化营一般的去处。但这个去处只能是秘而不宣、藏于幽深处的。而且一旦被天策卫捉了的造谣生事者,轻易也不要再放出去。等待他们的,要么是死、要么是变成天策力士。”
要么死、要么变成天策力士。绝对不再放出去。
听完梁兴这翻话,刘行冷笑着点了点头:“好、很好,非常好。就这么办,就让天策卫有一个秘捕专权。凡是造谣生事者、诋毁新朝廷者,我给你们天策卫秘捕、专权处置的权利。至于怎么处置,不受法度约束。能改造的改造、改造不了的直接弄死。”
“那么太傅您想要这个新的改造之处,叫什么名字呢?”梁兴面无表情、一如往常地淡然问道。
低头略思索一下,刘行答道:“那些喜欢非议朝政的家伙,是群苍蝇、是群老鼠、更像是一群杂碎。我看这个名称嘛,就定位洗心营。让那些老鼠、苍蝇、杂碎进去洗心革面。洗心革面的可以出来、不能洗心革面的永远别再出来祸害人。”
“那么太傅准备将这些洗心的人,只是定为民间的、还是连官员也算上呢?”依然面如止水,梁兴马上又问了一个问题。
又一次稍加思索,刘行答道:“二品以下,无论地方官还是朝堂上的人。只要你天策卫以后查实他们私下里妄议朝政、诋毁朝廷,散播谣言或者是妖言惑众去煽动民心者,只要有证据、得到我允许后就可以抓到洗心营里去。”
还是脸上毫无表情,梁兴再得到刘行明确授权的级别后,马上站起身躬身道:“那属下要立刻请命,准我天策卫在西蜀先捉了提举川陕茶马事的赵开那厮。”
“赵开?”听到这样一个名字,刘行先是微微愣了一下。
旋即盯着梁兴,刘行问道:“为何要抓他?提举川陕茶马事,那应该是吴玠的治下?你们天策卫,居然现在就已经在吴玠那里建立起了力士阁了?”
力士阁,是天策卫的一种潜伏组织名称。力士阁为最基层的一级,为十名力士到五十名力士的编制。阁之上为卫士所,百名力士设一所。在卫士所之上,则是千名力士组成一个卫士苑。
按照这段时间刘行与梁兴私下的商量,现在梁兴报到刘行这里的天策卫总人数,已经凭借忠义社和其他一些民间抗金民社迅速发展到了九千五百多人。
依照人数来算,刘行将这九千五百多人编成了九个卫士苑。而以人手上来看,刘行以为天策卫此时的潜伏组织最多只能是布满了河东、河北、京畿和京西四处。却没想到,梁兴如今第一个要抓的,居然是远在西蜀的一名提举。
对编配规则自然也十分了解,梁兴知道刘行发出疑问的原因,仍然淡然地答道:“禀太傅,天策卫确实尚未在西蜀建立起所、阁来。但那个赵开,他也并未在成都、而是就在慈州。”
“他个提举川陕茶马事,跑到慈州去做什么?”听到梁兴的回答,刘行立即瞪大了眼睛、黑着脸问道。
提举川陕茶马事,是一个负责川陕之地茶马贩运与向朝廷供疏的职司。按大宋的职司所定,他只能在巴蜀、陕西两处往来行走,协调茶马诸事。可那个赵开居然不在川陕呆着,跑到了河东来,这让刘行意识到事情恐怕不简单了。
果然,梁兴接问后,马上道出了原委来。
原来赵开有个妹婿曾任慈州判官,进攻攻陷慈州后并未离开那里、而是聚集一些军民藏进了山中。赵开借其提举职司在川陕两地买粮购械,是这一年多来其妹婿那群人的衣食父母。
在上个月,忽然间赵开就到了慈州,并被那些人推举为慈州抗金义军的大将军。然而他一成为慈州当地的义军领袖,第一时间就公然质疑正在五台山内与金兵激战的鬼面红巾军是一群流寇、山贼。
让他质疑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无非就是刘行从来不去为争夺城池而战、只是带兵在山野间跟金兵玩游奕战。
在这个时代的人思想里,想要光复国土、杀敌多少是次要,能够抢回来多少座城池才是重要的。
赵开与绝大多数人一样,正是因为刘行只是杀敌、不收复城池,才一当上义军领袖就公开谴责刘行是流寇、山贼。
而到了后来,刘行扶起信王继承皇位后。赵开见到大势不可违,只能率众宣布投效信王。但投效了以后,刘行前几日直接用自己的老部下去做了当了知州,赵开只被责令重回川陕去人提举茶马事,这顿时让赵开心底了揶揄不已。
他这一揶揄,便开始处处指责新朝的法政诸令是篡皇权、蚕食天下的做法,是违背了大宋朝列祖列宗们定下的诸多规矩的。更是多次当众在慈州街头,大骂刘行是今之孟德。
更让梁兴感觉赵开现在是最可恨的,还是赵开公然联络已经投效了康王的张浚、并煽动百姓想要待机南下去投康王。(未完待续。)
第211章 夺府州、灭折家
readx;赵开,这个名字刘行从未听说过。
即便是在豹林谷中从师叔、师伯们嘴里,刘行也未曾听到过竟然还有这样一号人物的存在。
能够利用手上的职权资助慈州抗金义军,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说他是好人,可是在社稷危亡之际,他不是利用职权在自己的权利范围内组织义军、而是资助异地的义军。
这是什么举动?看上去似乎是很大义、很有报国之心。实际上呢?刘行却在梁兴一番话说完,自己的心底里先对这个赵开有了定义:一个工于心计、善于钻营,擅用他山之石的鸟人!
对于这样的鸟人,刘行不会给他再钻营的机会。
所以在梁兴的话说完后,只是稍稍思索一下,刘行马上便正色对梁兴道:“抓、而且洗心营洗不去那人心底里的污垢,我的决定是抓到马上斩立决。”
言至半句,刘行又做短思后,继尔说道:“他不是要投张浚吗?很好,既然赵构任命的京西制置使敢跟小爷这挑衅,那小爷就让他丢了地盘、看他还怎么动摇我的军心。”
再次停话之后,刘行对着书房外面大声喊道:“雷震,进来。”
雷震应声进入书房,没等站稳脚跟,刘行便说道:“马上谴快马传书至吴璘、杨沂中处,告诉他们务必在三日之内给我拿下汴京城。张邦昌若是开城投降,就把他依宰相礼给我押到五台来。如果不开城,马上展开强攻。一旦拿下汴京,两路人马即刻对京西展开全面攻略。杨沂中负责京西北路、吴璘负责京西南路。”
“遵命。”
雷震应声再走,刘行重新对梁兴说道:“梁兴小哥,你马上谴出一队刺者力士,给我前往京西。张浚现在应该在唐州正忙着对付刘子羽,你让那一队刺者给我埋伏到信阳军去。只要张浚见势不好、准备开跑,能生擒就生擒、生擒不来就给我当场杀掉。”
梁兴闻言未动,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刘行每次说完话。都会短暂思索之后再出下一道命令。
果不其然,微微思考一下后,刘行接着又道:“秘捕赵开之前,先联合慈州地方上将其旧部全部分往各处、逐一先行控制起来。然后。那个赵开要是乖乖地束手就擒还好,若是稍有反抗、格杀勿论。即便抓到他,也是不要送回来、就让他死在押往五台的路上吧!”
“遵命。”
听完刘行第二道命令,梁兴又稍等待了一下,确定刘行没有下一道命令后。他马上转身奔出了书房。
看着梁兴离去的背影,刘行心底却是暗暗地想到:张浚,是不是史书上记载曾经与岳飞并肩作战、最后却帮着秦桧和赵构害死一代战神的那个家伙。
如果是他,小爷不给你再残害忠良的机会,我管你是不是也曾经玩命似的抗金。只要你是个天性所定的小人,那小爷就让你小人永远无法得志、早早就让你去酆都鬼城见鬼王……
……
刘行决定了要生擒或者当场格杀张浚,带兵迎战兀术的岳飞自然不知道这事,他更不会知道正是因为原本历史上该发生、他死于秦桧和张浚之手的事,才让此时在京西已经迅速聚拢起三十万兵马的张浚注定此生将要悲剧。
如果以岳飞的性格来定,若是他知道刘行已经对正在京西组织义军、全力抗金的张浚下达了格杀令。怕是准会站出来劝一下、甚至直接反对刘行如此痛下杀手。
好在他不知道,在随后的两天里。
五台城东、一百二十里外的东峡关上,岳飞才安心的施展全身解数、上演了一幕痛击金兀术的好戏。
岳飞的好戏,还要两天才上演。
在梁兴派出刺者前往信阳军的当天,另一幕好戏却在府州城下上演。
带着三千神霄兵、两千多一路上收编回来,散落在各处的保德军旧部和两千多晋宁军兵士。少帅金奴刚来到府州城下,刘锜便带着两千随扈急急追了上来。
一见到刘锜,金奴立即明白了他来此处的含义。
黑着脸、一脸不情愿地看着刘锜,金奴一见面就说道:“九伯,我爹就这么信不着我呀!区区一个折家。居然还让您来给我督战。”
刘锜闻言,抿嘴一笑道:“果然像你爹,天生就是不愿意被人管着的人。”
笑容一收,刘锜正色道:“你还不如你父亲。只是修为高深、从未读过兵书,更不太懂得为人之道。所以你也休要不快,行军之事、马虎不得,好好听话、可好?”
挠着脑袋、低下头,金奴一脸怨色地说道:“好、好、好,九伯父您是十几岁上沙场的人。我敢不听吗?”
“好,既然你听,先跟我说说府州城内是什么情况?”
刘锜不做更多寒暄,直接将目光投向府州城,立即问起军情来。
金奴接问,马上也不敢再含糊,抬头正色对刘锜道:“我清晨带兵才赶到,马上便见到了两个天策力士。据他们说,现在城中折家人正在自家人争执着。城中之兵,也是分执两派、正在对峙中。”
闻听此言,刘锜有些愕然地问道:“为何争执?难不成折可求那厮,竟弹压不住他的弟弟和子侄们了?”
微微点了点头,金奴答道:“不错,而且这次跟他的闹对峙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亲生子折彦直。”
“折彦直?血战南关、十八骑力阻追兵的折彦直?”刘锜听到金奴的话之后,瞪大了眼睛又问了一句。
再次点头,金奴道:“正是他。”
得到确切回答后,刘锜的脸上浮起了怪笑:“哈哈,这倒是有趣了。折彦直文武兼备,号称折家少一代的领军之人。他现今跟他老子顶起牛来,怕是城中少壮派已经变成了折可求最大的内患咯。”
一言才毕,刘锜脸色一沉,马上再问道:“那城中天策力士可否还能联系上?”
金奴也不迟疑,马上答道:“能,只要我派人去城下吹上几声哨子,马上便有人能从地下暗道里潜出来与我等联系。”
“好,那你马上让人去吹哨子。”刘锜一声吩咐后,旋即换上一副诡异的笑容道:“既然折可求连自己的儿子都压不住了,那爷爷就给他来上一记釜底抽薪。就用我们这不到一万的兵马,白白夺了他城中四万雄兵……”
一万兵马夺四万城中兵,换做他时,无论谁听到这样的话都会认为是玩笑。至少会认为刘锜太过自大、甚至可以用自负来形容。
然而换到此时这府州城的形势上来,事实证明刘锜不是自大、更谈不上自负。
金奴依照刘锜的指引,在刘锜话说完后很快便亲自跑到了府州城下。一阵曼妙、却细微到很难令人察觉的哨声之后,只是等了不到盏茶的功夫便在一处草垛下面钻出了一个天策力士来。
金奴将那天策力士快速带到刘锜面前后,刘锜对那天策力士问道:“城中情势如何、折彦直手上有多少兵马,支持他的人又有多少?”
那天策力士接即答,说道:“禀将军,折可求、折可同、折可致三人为首的一派如今掌握着大约一万七八千人。折彦直虽是势弱一些,但城中生兵的一万五千人却全部在拥护他。”
“一万五千生兵。”听到天策力士的回答后,刘锜皱眉想了想,旋即马上对天策力士说道:“我立即写一封信,你带回城去想办法呈送给折彦直。只要他依照我的法子行事,我敢保两军无需交战、府州便可重归大宋。”
天策力士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刘锜随即转身,走向一旁的营帐。片刻之后当他在回来的时候,将一封信交给了天策力士。
望着那力士,刘锜嘱咐道:“此信关系着一万四千多户百姓的身家性命,切记要看到折彦直亲自开启,莫要出现任何纰漏。”
那力士再次点头,接过信后风一般地从刘锜面前飞走、很快钻进草垛下面的暗道潜行回城。
看着那天策力士离去的身影和他展示出来的伸手,刘锜不由得一阵错愕,吃吃地道:“亲娘咧!这是个力士?从九品的天策力士居然竟有武者高层修为,这十三郎的天策卫难道还有大群的高手在?”
听到刘锜这番话,金奴诡笑着说道:“九伯父您别吃惊嘛!一颗神丹十几年的功力是稀松平常,天策力士只要确定效忠、全都吃了被我父亲加料的神丹,所以他们功力暴增也就不足为奇了。”
“加料的神丹,何解?”刘锜耳听此话,有些不解地侧头看向金奴:“甚底加料的神丹?我只听闻你可以吸食敌人的内丹,以自身为丹炉去炼出两种丹药来。可是你说加料,你父亲在里面加了什么料呢?”
见刘锜发问,勾起别人兴趣的金奴却是再次诡笑中转身走开时,扔下一句话:“佛曰不可说,我父亲在很多东西里面加料呢!至于加的是什么料,有机会您自己问我父亲吧!现在,我得先让神霄兵们做好进城的准备去咯……”(未完待续。)
第212章 小爷做不了光武帝
readx;夜、徐徐笼罩了府州城。
月上树梢,折彦直站在自家院子里望着天上那一轮弯月,心头却是异常的紧张与错杂。
紧张的原因是,城外那一万信王兵领军之人是他平生少有敬畏的几位故交之一、原来的泾源经略刘锜。
错杂的是,真的为了忠诚与父亲彻底反目,去打开城门放信王兵进城吗?
如果放信王兵进城,听闻那些信王兵的副帅是个妖蛇修炼成人形的家伙。据闻那条妖蛇是喜欢在战场上吞掉金狗内丹去熔炼出新神丹的家伙、是个嗜杀的家伙。他会遵从刘锜的号令,真的对城中这六万多乡亲们不下杀手、给予礼待吗?
如果放信王兵进城,真的可以保全住折家、保全住全城父老,那做一次不孝之人也还罢了。
可如果那条妖蛇一旦进城后食言,自己必然先失孝道、再失义德,最后还会被闹得没有报效朝廷的机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不忠不义不孝之人。那日后这天地间,哪里还会有自己立身之地……
“三郎,你在想什么?”就在折彦直怅然望月、独自暗想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循声回首,折彦直看到说话那人后,笑了一下道:“姑娘,这么晚了您怎生还未休息?”
姑娘、晚辈对姑妈的称谓。来这人年纪上虽与折彦直不相上下,甚至还要比他小上一岁。但在辈分上,却是他的长辈、是他的堂姑妈,上一代行七的折克禧那宝贝女儿折美凤。
见到折彦直那副强颜欢笑的样子,折美凤走到他近前说道:“可是为了是否开城迎接刘都护一事在犯难?”
微微点头,折彦直道:“姑娘还真是了解侄儿,我确实是在为此事为难。”
“忠孝仁义,忠孝在前、仁义在后。”
折美凤抬手为折彦直掸掉肩膀上的一片落叶,与年龄极其不相符的一副长辈疼爱晚辈的神态中说道:“为尽忠,孝当居次之。若为孝。义当再次之。三郎,这些道理你该清楚呀!”
“可是、可是若是我开城之后,那条妖蛇进城后不受刘都护掌控、滥杀无辜我又该如何呀?那毕竟是条蛇、是个冷血的动物幻化成人的呀!”
折彦直对这个姑妈不想藏太多的话,因为两人虽然年纪相仿。但在整个折家只有这个姑妈平日里对他最是关爱。
这与两人的出身相同大有关系,因为两个人都是妾生的、都是经常被那些正室所出的人排挤。
同病相怜、折美凤辈分放在那里。虽然在折可求他们那一代人里也对折美凤不怎么和善,但往日里那些正室的年轻一辈子弟还多少都要顾及点辈分、而不敢对折美凤太不敬。
凭着长辈的身份,自从折彦直记事起,每当那些正室所出的子弟欺辱他的时候。这个小姑妈都会挺身而出护着他、帮着他……
耳听到折彦直如此说,折美凤淡淡一笑道:“你只记得城外信王兵的副帅是条蛇类幻化人形的家伙,可是怎生忘记了那条蛇是如何修炼到如今这层次的呢?那条蛇是刘太傅用其自身精血豢养、驯化的,早已禀性上与刘太傅一般。你见过刘太傅乱杀汉人、滥杀无辜吗?”
闻听此言,折彦直瞪大眼睛看着折美凤道:“姑娘,难道你真的认为,那条妖蛇会与刘太傅性情完全一样吗?他毕竟是妖类、不是人类呀!”
“妖也好、魔也罢,其性情皆源于生成处。邪妖生于原野、所以野性多是难以控制。恶魔生于渊沼,其恶性终难改之。”折美凤将一些经书上的道理再次重复出来。
言至半句稍停顿一下后,继续望着折彦直说道:“若是你不能相信那条妖蛇。我倒是可以先出城去试探一下那条妖蛇。毕竟我只是个不受兄长喜爱的妾生女,即便那妖蛇欲使诈,也不会想要拿我来要挟于你、更不会奢望用我逼你父亲开城。”
“不可、万万不可。”
一听到折美凤要出城去先试探一下金奴,折彦直立即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急声道:“我绝对不让姑娘您去涉嫌,绝对不可以。”
“好了。”
见到他如此,折美凤再次表现出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对他一挥手道:“你姑娘我怎么说也是浠瑶仙子的弟子,虽然修为上未必是那条妖蛇和刘都护的对手。但若是他们真想擒住我,却也绝非易事。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出城去了……”
“姑娘、不要……”
折彦直闻言还未等上前制止。折美凤已经在一句话之后、飞身而起,朝着院外飞了出去。
只扔下折彦直愣愣地望着她消失的地方,久久后才悠悠地轻声道:“希望姑娘不要出什么危险吧!不然我又要背负上有一层不孝、不义的恶名!”
……
五台城、太傅府。
刘行接到刘锜回报后,目光如炬地盯着梁兴道:“那折彦直为何会跟他父亲反目?”
梁兴接问。从容作答:“折彦直是妾生,自幼便饱受族人白眼和欺凌。”
“那他又如何得到的兵权?”第二个问题问出时,刘行心底里却是暗道:这折彦直与小爷出身一样,若是能打开城门、让小爷不战而得府州城,那日后小爷定然不会亏待他。
梁兴仍然是面色不改,从容答道:“折彦直自幼便被送到王屋山学艺。师从隐世高人。他学艺七载,回乡时正遇上西夏攻麟、府。他十六岁的年纪上就单枪匹马、连挑党项人七员战将。从那以后他一战成名,得到了太上皇的亲封和召见,才有了今日之兵权。”
“原来如此,那这么看来折彦直也是一个不屈小子、不甘被出身压死在世俗之下的人了。”听完梁兴的回答,刘行心底同病相怜的感觉更加浓。
一语稍停后,刘行因有了同命运的感觉,马上正色道:“那你马上去给城中的天策力士直接发令,告诉他们。只要折彦直肯开城,我给他三个保证。第一个保证,除降金顽固之人不杀。第二个保证,留他折家一军之兵继续世代承管。第三个保证,本来想给张扬的殿前司副都使之职,我愿授给他。并且,只要他开城,我就向皇上给他请封、不再是所谓的阶级,这次直接封他为伯爵甚至侯爵。”
“恐怕只是这些,还不能完全打消他的顾虑。”刘行话音才落,坐在一旁的马扩突然开口道:“恐怕折彦直愿开城却迟迟不开城,还是顾虑在于少帅是个仙蛇幻化成人的异类。在他的心里,肯定是将少帅定为妖类、怕少帅进城后食言,滥杀城中百姓和他的家人。”
武举人出身的马扩不只是擅长外交,在读人这件事上也是十分见长。
他能够读懂一些刘行的心思,才会被刘行如今没有完全将其与王皋、叶梦得之辈摒弃在自己对重要事情做决策的关键时刻之外。
既然他连刘行的心思都能读懂一些,那折彦直他自然也不难读懂。
所以在马扩落下后,刘行立即侧头对他问道:“若是那样,马知事可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让他即刻开城吗?”
皱眉短暂沉思一下,马扩再看向刘行时,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太傅至今未曾婚配,是吧?”
不明所已,刘行道:“我是想要府州不战而降,让折彦直开城免得我军队自家手足痛下杀手,这跟小爷结没结婚有什么关系?”
“折彦直有一姑娘名唤折美凤,比他还要年纪小上一岁。”
马扩并没有立即释疑,而是继续神秘地笑着道:“那折美凤据说也是仙家弟子,自幼学到了一些仙法。且也是妾生之女,在族人欺凌长大的。因为境况相似,在折彦直年幼、直至如今成长为一员战将,折美凤都是折彦直最亲近之人。”
“你说这些做什么?”刘行感觉不明觉厉了,有些愠怒地道:“小爷已经有了种七娘子,即便我一夫二妻、另外一个妻子也只会是杨三娘子。你总不能让小爷我学汉光武吧?”
“欲成大事,何拘小节?”马扩那神秘的笑容消失了,他正色看向刘行道:“太傅果然是谋思过人,下官才想出可以让折彦直彻底打消顾虑的计谋来,便被您看穿了。”
“我去你爷爷的!”
刘行怎么也没想到,马扩所谓的办法,居然是想让自己去娶折彦直最亲近的姑妈。
昔日光武帝刘秀攻略河北,没兵没将、不得已才娶了郭圣通得到了郭圣通亲娘舅的兵马相助才鼎定河北,有了日后横扫天下、光复大汉的伟业。
可是刘秀当年那样做的结果,虽然是对天下、对江山社稷做出了个人感情上巨大的牺牲。但真正被他害到的却是在他贫寒之时便与他两情相悦、相爱相守的阴丽华。
如今的种雁翎显然不是阴丽华那种擅于隐忍的女人,即便是杨凌儿日后愿意接受自己,怕是也不会愿意让出正室、自己去做侧室。
因为了解身边的两个女人,刘行知道自己做不了光武帝。更重要的还是刘行自身思想上决定了应付两个女人或许还可以,再多了自己都会觉得不厌其烦、徒碎心神。
所以骂了马扩一句后,刘行“蹭”地站起身,摇着脑袋说道:“绝对不行,小爷不是刘秀、做不来同时应对钟爱之人和不爱之人的事情来。我爱的我就要娶,我不爱的坚决不娶。”(未完待续。)
第213章 算计人还讲感情
readx;“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马扩见到刘行的反应如此激烈却是淡淡一笑。
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后,马扩踱着小步,继续对刘行说道:“太傅您不是想要尽早完成光复中原的大业吗?您不是希望少动兵戈、不启杀伐地和平收复府州吗?为了大业,难道连这么一点点个人牺牲都不愿意付出吗?”
“我说不行就不行。”
看他这样说,刘行的脸色变得更加深沉,目光中几乎喷火一眼瞪着马扩说道:“三妻四妾、儿女成群是很多男人的梦想,却绝对不是我的梦想。你难道忘了折彦直为何会与他的父亲作对吗?难道不知道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娘子为何会那样呵护折彦直吗?”
“当然知道。”马扩似乎是猜出了刘行下一句话,刘行话音一落他马上接话道:“可是如果一个父亲能够在家中如太傅您重新厘定朝政王法一般,重定家风、家法的话,还会出现折彦直、折美凤一般妾生子备受欺压的事情吗?”
听闻此言,刘行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依然阴沉着说道:“就算我能够重定家法,不使妾生子在家中受家人欺压。可是正如你不让我法令禁止读书人妄议朝政一样,难道我还能颁个法令强行禁止世俗理念对妾生子的歧视吗?”
马扩想要开口接话,刘行不给他机会、挥手制止他之后说道:“最关键的是我虽然同时喜欢两个女人,可这已经是我感情之舟可以承载的上限了。让我同时应对三个女人,我以后还用不用主理朝政了?温柔乡是英雄冢,你难道希望我掉进温柔乡出不来吗?”
久久未曾开口,一直在旁静静观听的曾炜杰在刘行这翻话说完后忽然站起身来。
他对着刘行抱拳一笑道:“若是换做别人,我相信肯定会掉进温柔乡出不来。可是换在太傅你的身上,我坚信你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而耽搁半分朝政。至于几个女人,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又几个好汉一生只有一妻。所以,我赞成马知事这个主意。”
“曾四哥。你怎么跟着起哄!”
完全没有想到,连曾炜杰也会支持马扩这么个有些荒唐的想法。
政治婚姻,在刘行的思想里那就是对人性、人格的一种自我出卖。这种出卖既伤害别人,也会在很大程度上重重地自伤。
无数的小说、故事里都曾经有过对政治婚姻的评定。几乎是千篇一律都是一样的结果,那就是同床异梦、悲剧收场。
在前世里,刘行的身边也有几个朋友、兄弟是为了一些目的选择了政治婚姻的。可是那几个人到无一不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一场悲剧毁终生。到最后还都扔下了单亲的儿女,直接贻害到了下一代的身上。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坚固的,没有真情的相伴是空虚的。
在这一点上。刘行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从身边人那些失败的婚姻中汲取到了足够多的经验。所以刘行坚决不会愿意去接受一桩政治婚姻,也不希望因此让本就因为自己喜欢上杨凌儿、已经十多天不愿意理自己的种雁翎更加伤心。
思想上来源于两个不同的时代,让刘行对曾炜杰说话的时候脸色完全变成了怪罪的神色。
但刘行的吼声并未制止住曾炜杰,反而让他赔笑着说道:“不是我起哄,而是你太不了解女人了,你以为种七娘子为何这些天不理会你呢?还不是你迟迟不肯正式给她个名分嘛!折家的小娘子即便和您联姻,我也是不赞成让折家人当主母的。但若是你先娶了种七娘子、或者是正式定下婚约,那折家小娘子即便的联姻、也只能是侧室。至于一个测试,您日后给多少感情、甚至是不去多做理睬。谁有能多说什么呢?”
曾炜杰话中之意已经说得万分明白,然而刘行听到后却是更加恼怒地说道:“种七娘子是女人,折家那小娘子也是女人。男人逐鹿天下,为何一定要让女人来当牺牲品。我若是依你二人所言,又与被金人掳走的两个皇帝有何区别?”
“三位大人,下官官微言轻,但有一个建议希望三位大人可以听一下,或许可以让人三位继续如此争执不下。”
正当刘行说完话,梁兴忽然开了口。
刘行、马扩和曾炜杰全部投向他之后,梁兴说道:“刘锜、刘九哥四年前在党项人来攻时丧了夫人。他是太傅的亲哥哥、又未有夫人,何让兄代弟娶、让刘九哥娶了折美凤不也是一样可以安定折彦直之心的吗?”
“兄代弟娶,安定其心。”
马扩听完梁兴这话,顿时笑逐颜开地对梁兴恭维道:“难怪太傅让梁兴小哥执掌天策卫。能与焦灼之时想到斡旋之策,梁小哥的智思果然也是别有一番强力呀!”
曾炜杰闻言,也是脑袋一个劲的点着头,说道:“不错、不错,这办法很不错。太傅不愿意在让种七娘子为男儿本性的多情而徒增忧愤,恰恰刘九哥又丧偶未续弦。这法子正是两全其美之法。”
见到二人全都赞成梁兴的建议,刘行的心底里却是暗道:刘锜手握兵权,虽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儿时又待我很是亲厚。可兄弟砌墙、好友原来香,谁敢保证他日后不会联合折家跟我唱反调呢?
再者说,我不愿意娶那折家小娘子第一个原因是不想让种雁翎再因我的“多情”而徒增伤悲。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毕竟折家如今是降了金狗的世家,日后在天下汉人的眼睛里,多少都会对折家人有些不耻。
折彦直偏偏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妾生的儿子,自幼受尽白眼的人。他能够为了家族内部的欺压学艺多年,一掌握兵权就跟他亲爹唱反调。
这样一个人如果日后被百姓鄙视的多了,会不会跟自己也玩上张扬那样的造反之事来。他若日后造反的一天,到时候九哥夹在中间又该如何去做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小爷也想做到。可是在这样一个乱世里,我不做曹操、难保不会有别人不想做曹操。我不做霸王,不代表别人现在没有、日后也不会有做霸王的野心。
不行,即便是让九哥去娶那折家小娘子,我也必须加上一层保险来确保两个必然要成为日后领兵的大将之间这联姻,不会对小爷重整河山的全盘计划造成威胁……
念及此,刘行缓缓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一副悠哉的样子看向三人,刘行说道:“可以让九哥娶那折家小娘子,但我必须也得有个约定。九哥在外领兵,折家只能随扈近卫。若折家外调,则九哥必须回京。当然这个约定只限朝中诸位,不用告诉九哥与那折家小子。”
马扩闻言刚要接话,刘行又一次挥手制止他后继续说道:“而且我还要颁布一项法令,京官与在外的官吏不得私下过从甚密、不得私相授受。一旦发现京官与外官暗中勾联,即可由天策卫先行捉拿、押入洗心营中细作盘查和审问。”
武将联姻给江山社稷稳固造成多么大的隐患无需刘行多言,曾炜杰、马扩和梁兴三人自然也都是十分清楚的。
别的不说,只是这个大宋朝的开国皇帝、那位太祖赵匡胤,当年不正是靠着拉拢禁军中诸多将领。
又是拜把子、又是结姻亲,在形成势力之后才轻松地上演那一幕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大戏的。
所以在刘行说出禁止京官与外官私下过从甚密、不得私相授受,一发现马上连三法司都不用、直接扔给梁兴那个天策卫去处置这翻话后。无论是曾炜杰还是马扩,谁都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来。
见到三人没有人反对,刘行这才脸色从庄肃变得缓和几分后说道:“不过我还是不想马上让皇上给九哥赐婚,更希望他与那折家小娘子有机会可以先行多接触、交往一下。让两个人有了感情之后再赐婚,远比直接让一对陌生男女成亲更好一些。”
算计着人、却还要让人家有感情再成婚。
马扩听完刘行这翻话之后,心底一阵暗动:这是个什么人呀?算计人的时候还要讲感情,还在那里想着不把事情做得太过明显。
这样一来换做是谁,也不可能认为他这是强人所难,只能乖乖接受这样一桩联姻了呀!
曾炜杰在听到刘行这些话之后,却是脸上浮起了笑容,连连点头道:“太傅果然心思缜密、非常人可比。既成联姻之事,又让刘九哥与折家那小娘子无所拒从。哈哈,看来用不上多久,我们便可跑去西南、找刘九哥讨上一碗喜酒喝咯。”
“咳、咳。”
曾炜杰话音才落,一旁的梁兴却黑着脸轻咳两声打断他的话之后说道:“曾转运,您不是希望成为第一个被我遣人抓去洗心营的京官吧?”
一听这话,曾炜杰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道:“别、别、别,我只是说说而已,只是一时开心忘了太傅方才所说的京官不得擅与外官勾连那番话。梁兴小哥你可别当真、千万别当真呀!”(未完待续。)
第214章 金奴试法、刘锜无奈
readx;“折美凤见过刘都护、金奴少帅。”
在刘行确定让刘锜代自己与折家联姻,以换取府州城不战而收的目的时。在府州城外,刘锜却已经见到了被算计了人生的折美凤。
折美凤一见到刘锜和金奴,立即以抱拳而非女人家见人时的妇道之礼,这让刘锜顿时对面前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娘子产生了一些兴趣。
然而刘锜的兴趣远不及站在他身旁的金奴,因为金奴一见到折美凤、那双瞳孔树着的小眼睛便直勾勾地盯住了折美凤,像是看到什么稀奇物事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刘锜在对折美凤回礼时,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金奴的表现后,马上轻咳两声,将嘴巴凑到他耳边说道:“你这小子不是仙蛇幻化的人形,怎的也会对着人间女子起了色心?”
听到这话,金奴猛然从凝神观望中惊醒,侧头对刘锜道:“九阿伯您说什么呢!我不是对她对了凡心,而是她身上隐隐约约似有一股强大的仙家法力再护持着。看她年纪跟我父亲不相上下,连我父亲都只是学到仙法、没有仙法护身,你说让我如何不奇怪呀?”
“仙气护体?”
金奴这样一说,刘锜才回转头、盯住折美凤仔细观察。这一看,直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惊声道:“千年法力护执本元,折家娘子你是师从仙家、还是得了什么仙家奇宝呀?”
千年法力护体,这对于任何一个修行者而言都是神乎其神的事情。
寻常人可能修炼出千年的法力,但在平日里都不会轻易地将法力展露出来、用作护体之用。
因为法力虽然可以源源不断修炼出来,但因人而异、修为深浅限定自身可以承载的法力上限。
无论是仙神魔,还是人妖鬼,任何一道的修行者在每次施展法力后都会损耗之后,必须重新进行修炼才能补上损耗的法力。
正是有这种天定规律在,没有任何一个修行者敢有事没事地就施展法力用作护体之用,大多数都是在争斗之时才会去使用法力。
连施展法力都得精打细算,更别说是那层厚实的仙法神力在折美凤身外形成了一道经久不散、弥漫缭绕的仙气护盾。
见到刘锜和金奴对她体外的护体仙气惊奇。折美凤莞尔一笑道:“奴家师从仙界浠瑶仙子,这是太上老君赠恩师的一件法宝,才使奴家长持此物、得以老君的仙气护体。”
老君的仙气护体,听到她这样说。刘锜和金奴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太上老君那是何等神圣呀?那是仙界天庭的至尊级人物,就算是玉皇大帝都得给几分面子的上古天尊级的所在。
这折美凤的身上居然带着太上老君的法宝,而且还是内中蕴藏了太上老君千年法力的法宝。有了老君的仙法护持,这普天之下怕是无人能够伤害到这折家小娘子的真元了……
震惊中,刘锜完全不知该如何再开口。倒是金奴很快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从震惊中一清醒,金奴竟让人想不到地“蹭”地一跃而起、举起长戟对着折美凤刺了过去,嘴上还叫到:“是老君仙气还是魔道魔障,还请先接上我几招才好确定。”
话语声中,金奴长戟前刺、对着折美凤的身上几处要害便刺了过去。
眼见此情,刘锜大叫道:“浑厮不得无礼!快快住手,休要伤到折家小娘子……”
大叫中刘锜转身从随扈手上夺过长枪、挺枪而上就想要拦住金奴。
然而刘锜的修为只有武宗层次、连个武王都不是,又怎能追的上前一天才刚刚用神丹相助突破到大乘高阶修为的金奴。
在刘锜挺枪前追的时候,金奴长戟已刺到了折美凤身前。
周围的信王兵将士们、跟随折美凤一同出城来的折家家兵们,眼见此状都是大声惊呼。
然而就在众人一阵惊呼声中。只见折美凤身体在原地划出了一个曼妙的圆圈、一**仙气在她转起圈的时候幻化成千万道气焰之箭“噗嗤、噗嗤”地恍若千万道白色光芒一般绽放开来,硬生生地迎着金奴那长戟撞上了去。
“轰……”
一声惊雷般地巨响声后,当众人在注目观望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再次全都失神:只看到本是挺长戟去刺人的金奴,居然在那一声巨响后反被震退、接连倒退了七八步站住身后,一张嘴“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就在金奴口吐鲜血、恶狠狠地侧头瞪向折美凤时,刘锜飞身落到了他身边。
上前一手拽住他,刘锜没好气的轻声吼道:“你这浑厮,为何动手?那是仙家法力,你才几百年的法力居然也敢上前去挑衅。怎样、怎样了。你经脉可受到重创了?”
见到那一对伯侄这样,折美凤盈盈一笑,不待金奴开口先对刘锜说道:“刘都护请放心,奴家这宝贝只是在护体的时候才会施出反弹之力。以金奴少帅的修为。不会伤到经脉、但至少半个时辰内想要运功都是难事咯!咯咯……”
话到最后,折美凤竟掩面大笑起来。因为她看到金奴在她说话的时候,竟气呼呼地、像个孩子一般一屁股坐到地上。双脚玩命踢地,扔掉长戟后双手玩命抓挠起自己的脑袋来。
“为什么、为什么呀!”疯狂抓挠着脑袋,金奴异常悲愤地叫到:“为什么小爷修炼到这层次上了,还是不能破掉法器内蕴的仙家护执呢!这是我什么呀、老天。你太是不公平、不公平呀……”
忽见金奴如此,刘锜才恍然大悟,瞪着他、黑着脸说道:“哦,原来你不是真的要伤了折家小娘子,而是拿折家小娘子当你试法力的宝器呢!你这小子,欠打!看我不书信一封、向你父亲告你一壮,看你回去以后他怎么收拾你!”
一听这话,金奴马上一转身、死死地抱住了刘锜的大腿,带着哭腔急声道:“九伯、九伯、好九伯,求求您、求求您千万别告诉父亲好吗?您看、您看,侄儿都受伤了,您就当可怜可怜我,我可不想被父亲收回到万象盒里再关上几天呀!”
“噗……”
眼见此情此情,已经走到二人近前的折美凤忍不住再次掩面失笑中,将一颗丹药递到了金奴面前。
“少帅吃下此丹,可以迅速解除仙法对你经脉的束缚与损伤。”强忍住笑后,折美凤说着话将那颗丹药塞给了金奴。
金奴闻声转头,也不伸手接、本性一般探头一张嘴,“咕噜”一下便将那颗丹药给吞了下去。
一见到他这样,折美凤再次忍俊不住、掩面失笑中说道:“你还真是修行不到家呀!这本性难移、咯咯,本性难移呀……”
刘锜也在此时上前一把强行将金奴从地上拽起来,仍然黑着脸对他低沉地喝令道:“你这浑厮,还不快给折家小娘子赔罪!”
听到这话,金奴才一脸不情愿、有些哀怨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对着折美凤躬身一礼:“对不起了,折大美人、我九伯伯动了凡心,对你怜香惜玉。小侄金奴多有得罪,还望折大美人不要怪罪,就把我当个屁、让这事随风去吧!好不好哇!”
“噗。”
又听这番话,折美凤忍不住再次失笑。
刘锜却在金奴的话说完后,瞪大双眼、窘红着脸轻吼道:“你这小子,谁动了凡心、谁又在怜香惜玉。你再胡说、再胡说信不信我马上赶你回五台,让你父亲把你关进万象盒里再也不放你出来。”
“别、别、别,我不耽误您老人家怜香惜玉,我也不跟您这里闹了,想让我父帅拿我回去、还不如小爷我先去好好带着那些道士兵练上一阵功呢!”一见刘锜动怒,金奴扔下一句,才能重新施展法力便运气功力、“蹭”地一声跃起,凌空飞向神霄兵的兵营方向。
“这浑小子,咳!还真是像极了我那十三弟孩提时的样子!”
望着金奴飞走的背影,刘锜无奈地轻叹一声。
旋即回首,看向折美凤,刘锜迅速恢复到了平时那种庄肃的神色说道:“折家小娘子,不知你出城来可是为了勾连开城之事?”
“报……”
刘锜问话才落音,忽然间一道人影疾如风一般跑到了他的身后。
单膝跪地后,那来人将一封书信呈到刘锜面前后,大声说道:“太傅有密函呈刘提督,请提督移至无人处打开此信。待提督看过后,有何想法请书信一封,交由小底带回五台。”
回身看到那人后,刘锜大是惊讶地道:“你、你是通传司那些神行使的一个?”
跪在地上的人微微点了点头,正色答道:“小底正是神行阁部署,还望提督大人速速去无人处打开太傅大人的信。神行阁现在只有我等三十人,小底还要赶回去再往他处通传。”
不再多言,刘锜上前接过那封信,回头略带歉意地对折美凤说道:“对不住了折家小娘子,无论你出城所为何事,都请稍后再说。我要先看看我家十三郎有何吩咐,我们稍后再谈。”
话音一落,刘锜迅速吩咐几个随从照顾好折美凤一行人,自己则风驰电掣地拿着书信、奔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折美凤看着刘锜远去的身影,心里却是暗暗地想到:看来那个仙蛇幻化的少帅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性,至少他还是真怕着刘都护的。
那个刘都护,虽然看上去已三十出头、十分老成,方才在那少帅说他怜香惜玉的时候却也有几分朝气,不像是那些兄长们一般死气沉沉、永远板着一副臭脸……(未完待续。)
第215章 吻抚种七借猎犬
readx;一切的事情,一切的缘分都由老天早已经注定。
对于刘锜是否会按照自己的希望,与折家小娘子先“培养感情”、再完成联姻的事,刘行并不太担心。
试问哪一个男人、尤其是已近而立之年的鳏夫,怎么可能放着一个据马扩等人说是个大美人的年轻女子却不动心。
刘锜不是太监、更不是那种所谓的柳下惠,所以一切只是需要时间、需要一个水到渠成的机会而已。
所以当雷震谴出全部修行了神行术、双腿上绑着神行甲的通传吏带着书信前往刘锜处之后,刘行迅速地将自己的思绪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九哥都要有女人了,小爷也该争取消掉种雁翎心头上那揶揄了……
想到种雁翎,刘行迅速赶到了临时行宫中。
一走进行宫,守卫在宫门前、每人牵着两条猎犬的女侍卫们立即纷纷见礼。
刘行问清种雁翎所在,只是对那些女侍卫们淡然笑笑、随即快速直奔行宫西楼的三层。
“小七、小七、小小七,我来看你了。”
走到种雁翎的房门外,刘行从雷震的手上接过了从自己那儿的花瓶拿出来的一束鲜花、将身子凑到了房门前。
“不在、小七不在。”
房间里传来一声尽显不屑地话语声后,接着又是一阵悉悉索索地收拾物事声音。
听到房里种雁翎这样说,刘行知道她的脾气,也不等她收拾完、上前一把拉开了房门。
“你做甚!”
刘行才打开房门,房间里的种雁翎急急忙忙地将捉住上的几件物事塞进了怀里,转头怒目圆睁地瞪着刘行叫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出去!”
说话中,种雁翎将几个物事塞入怀中后,恼怒地站起身、冲到刘行面前便将向房间外面推刘行。
就在她双手刚要碰触到刘行的肩膀时,刘行一个轻盈地下俯、转身,绕着躲开了她的双手。旋即探出一只手、直抓种雁翎的怀中露在外面的一截绸布,“蹭”地从她的怀里拽出了一个丝绸小包裹。
接着不等种雁翎转身来追。刘行又是一纵身、飞到了房间内。在飞向房间里面的时候,刘行还甩出后腿、将房门给重重地关上。
“你还我的物事、还我!”
种雁翎知道她现在的修为远远不如已经达到渡劫初期的刘行,也干脆不去追赶刘行,只是双手掐腰瞪着站到了房间里桌子旁的刘行。急声叫:“你还我、不还我,以后我都不会再理会你!”
听到她这样说,刘行扮了个鬼脸、对她笑了笑,嘴上说道:“什么物事呀!这么让你看重……”
然而就在说话间,刘行低头打开了那个小包裹。当看到里面的东西后,顿时惊呆了。
儿时于小七一起在河边捉鱼时用的伸缩鱼竿、打鸟用的弹弓,尤其是看到自己小时候亲手为小七刻的那个自己的木雕时,刘行呆住了。
这些东西连刘行自己都忘记了他们的存在,没想到种雁翎竟然没有扔掉、而是一直收藏着,还当成宝贝一样贴身携带着。
这些东西,都是两人儿时欢乐的许多记忆。更有河边刘行对天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娶种雁翎做自己的婆姨、为自己生上一堆儿子的那些回忆。
她竟然将这些东西当成至宝一样珍藏、自己却没有将她的感情当成唯一挚爱,愿得一人心、自己却没能给他一颗完整的心……
想到这些刘行愧意难当,抬头再看向种雁翎时,歉意地说道:“小七。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负了你。我答应你,除了杨凌儿之外,我不会再喜欢其他女人。”
“除了杨凌儿。”
种雁翎听到刘行的话,上前一步、一把将那个小包裹抢了回去,然后瞪着刘行道:“只是一个杨凌儿,就已经让你几天不来见我、天天晚上跑到太医院去教她医术是假,打情骂俏是真。若是再有几个女人,你是不是会把我完全扔到脑后去呀!你这个负心汉!出去!”
说着话,种雁翎猛一侧身、指着房门的方向怒叱了一声。
见到她这样不依不饶。刘行只能发扬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地精神,满脸堆笑地说道:“我不出去、我不出去。我知道这些天我冷落了你,可是你也可以去找我呀!是你不去,怎还能怪我了呢?再说了。我传授杨凌儿医术那是真的呀!要不,你也跟我学医呀!”
“我用得着跟你学?”不忿地瞪着刘行,种雁翎道:“我自己会医术,至少够防身救人的了。不用学你那些毒人的手段,我还不想损德行、滞修行呢!出去,我不愿意跟你说话。给我出去……”
第三次下达逐客令的种雁翎,完全没有想到她不但没能将刘行从她的房间里赶出去。
就在她这次的逐客令说出来后,刘行忽然身子急行上前、猛然在她话音落下时一把将她抱住后,一双厚实的嘴唇直接堵住了她的樱桃小嘴。
“唔、唔……”
被刘行吻住了嘴,种雁翎大惊失色中奋力地挥舞双手连捶带打中想要将刘行从她身前推开。
可是任由他如何去推,刘行就是稳如泰山一般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而最让她脸上发烧的还是刘行竟然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伸进了她的嘴里缠住了她的舌头……
半晌后,刘行退身站到一旁,坏笑着望向她、对他说道:“好了,至少杨凌儿至今都没有尝到过我的口水,你尝到了。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呀?”
“呸、呸、呸。”
一脸呸了三声,种雁凌面如桃花、侧脸连吐三口后,娇羞地瞪了刘行一眼道:“太不知羞臊了,你这浑厮、居然敢轻薄我!你这是哪里学来的招数,太厚颜无耻了。”
“好了,不跟你胡闹了。”就在种雁翎一言才落时,刘行转身做到了桌子边的凳子上。
正色望向种雁翎,刘行道:“我这次来找你,不只是想看看你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更重要的是,现在东峡关的战事你应该有所听闻了吧?我希望让你的女侍卫们,将他们那些猎犬暂时全都送到岳飞那儿去。”
“就知道你绝对不会没事只为了来我这欺负是一下的。”知道轻重缓急的种雁翎,听到这话后也不再胡闹。
虽然双颊仍然红云飘着,她却在坐到了对面时,脸色也变得肃穆几分:“我听说了,说是那个完颜兀术居然驱狼群做先锋,第一仗就让岳都使损失了上千个兄弟。但是你认为我这女侍营的猎犬,真的能对付得了那些狼群吗?”
微微点了点头,刘行若有所思地沉声道:“是他!猎犬能对付得了狼群吗?”
旋即抬头,在短暂思索后,刘行变得异常坚定道:“单凭猎犬或许还对付不了狼群,但是我若是给金兀术再用上一些其他牲灵招数,应该可以。”
“驱牲灵去作战,那可是违天道、会引来妖道不满的事情呀!”种雁翎听完刘行这番话,马上眼珠子不停地转着、边思考着什么边说道:“现在只是一个魔道已经够难对付的了,你要是再去驱赶牲灵、侵犯了妖界的利益,就不怕引来妖魔围攻吗?”
三界六道、各有规则。
九天玄仙由仙道主宰、罗刹魔魂是魔道的天下,散游神诋是所谓神界虚幻层。上三道中,魔道乱了规则,引发现在的天地争伐、兵戈四处。而刘行能够天外飞仙、相信也是仙、神两道为了遏制魔道搞出来的事端。
在这段时间以来,刘行从一些事情中已经隐隐看出了一些端倪。若如今这天下事真的没有上三道中仙与神的介入,自己怎么会一到猎人谷先遇上个散游大神、接着又在战场上得到王文卿相助。
既然仙神两道已经与魔道一样介入到了这人间道的征伐上来,鬼道、妖道再来凑上一下热闹又有何不可?
这六道越乱,自己的机会也就越多。
所以在种雁翎说出她的担忧以后,刘行脸上浮起诡诈地笑容道:“反正这六道已经乱了,何在乎让妖道再连添下乱?最好,连他爷爷的鬼道也来凑上一凑,让这六道彻底乱了才好。那样,小爷这个根本不受天数约束的天外飞仙,才会有大作为嘛!”
“你想使坏,居然想使出这样的天大坏招,连六道都想彻底搅乱!”惊诧地望着刘行,先是问了一句。
接着种雁翎苦笑一下,摇着头说道:“也是了,反正你是天外飞仙,这天数根本拿你没办法。好吧,猎犬我可以勾调给你,但女侍卫我一个也不能勾调。不然的话我真没办法确保你交代我做的事,我能万无一失地做好了。”
“你不给我人,谁能驾驭得好那些猎犬呀?”一听她这话,刘行顿时再次急了起来。
“蹭”地站起身,刘行说道:“我是太傅、我是内阁首辅,我现在就要你一百个女侍卫带着一千条猎犬去东峡关助战。至于看守那小皇帝的事,你也可以放心、我会从太子行宫那边给你调一百个近卫营的将士来帮忙……”
这话一说完,刘行根本不给种雁翎再多说话的机会。起步急走、走到她身边的时候,趁着她还在错愕中猛地一弯腰,在她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待种雁翎反应过来时,刘行人已飞身落到房门前,只扔给她一句话:“我的娘子,乖乖听话。等着九哥那儿传来喜讯之后,我也让你正式成为我的太傅夫人……”
话音未落,人已飞出房间。
种雁翎听到那句话后,又急又气,站起身、跺着脚,朝着房门外大叫道:“不知羞臊、谁要做你的太傅夫人!”(未完待续。)
第216章 兵发东峡关、心虐小皇帝
readx;东峡关,旭日才升起。
岳飞站在关上,翘望远方那金兵的连营,心底里一阵阵抑郁。
就在两天前,他带着兵士们刚赶到这座关口上,以为可以借着三万新兵士气正盛、全都高喊着“保新朝就是保土地、忠于内阁就是尽孝道”的大好时机将关下的金兵直接赶回到真定府去。
可是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他知道兀术手下有两千“忠孝军”是一群的魔道高手组成的,应当算是这些金兵中最难的应付的。
结果却是他带着兵马刚一出关,没等见到“忠孝军”的影子,先被几万条恶狼围起来一通狂咬连撕。连一个金兵的面都看到,就折损了千余名士兵。
打了这么多仗,岳飞从来没有这样吃过败仗。憋屈、郁闷,让他站在关上只剩下愤怒却怎么也思量不出个办法来。
“岳都使,您快看!”
正当岳飞郁闷到极点的时候,他身旁的王贵忽然指着西北方向,欣喜地叫道:“您看、您看,那不是皇上的仪仗吗?难道皇上和太傅,亲自来东峡关支援我等了?”
听到他的话,岳飞急转身、放眼看清西北方向不远处一队仪銮正快速地朝着东峡关而来。
他仔细地稍做观察后,马上高声喊道:“快、快、快,除守关将士外,所有人下关去迎接圣驾、迎接太傅!”
大喊声中岳飞率先疾冲下关,带着关内几万将士迅速集结、并且很快在东峡关的西门外列好了队伍……
“陛下,一会到了东峡关,希望你真能让将士们从前两日的战败阴霾中走出来,该怎么说臣教你的、你都记住了吧?”
在东峡关上忙做一团的时候,金色的仪銮大车里,刘行望着对面坐着的赵榛问了一句。
赵榛闻言,轻轻点头中说道:“太傅请放心,朕都记得了。希望朕的御驾亲征,真的可以让那完颜兀术大败而走、回去那真定府便好。”
见他这样说。刘行淡淡一笑:“陛下请放心,那兀术有狼群、嘿嘿,这次臣给他带来了天生克制狼群的猎犬。他有‘忠孝军’,臣也给他带来了一些好东西。保证他不能再嚣张、再给我军制造麻烦了。”
“启禀皇上,岳飞将军已带众将士们在关下恭候,请问皇上是直接进关、还是怎样。”
刘行话音才落,銮车外面传来了种雁翎的禀告声。
听到禀报后,赵榛马上站起身、走到了车门前。
打开车门后。赵榛抬头翘望。当他远远地看到关门外那一队队整齐的将士列出了队伍,旌旗招展地正在等待他时,不禁让他一阵感慨。
“这若是父皇和皇兄在,该有多好。他们若是见到我大宋将士有今日这样威武之势,想必当初也不会一味打压朝中尚武之仕了。”
轻声先是叹息一声,赵榛旋即对车门外躬身而立的种雁翎说道:“马上进关,这都是我大宋的好儿郎,朕要立即很他们在一起并肩去抗敌。”
眼见赵榛如此雄心瞬间被点燃,刘行在一旁心底却是一阵暗暗思忖:这小子倒是有几分男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他那昏君的老爸和哥哥。
只可惜这军队是小爷我建起来的。这兵权永远只能抓在小爷的手上。你这小皇帝,就算让你再来上十次御驾亲征,也休想从小爷手上把兵权夺回去……
心中这样想,刘行在赵榛说完话时也快速站起身来。
不等赵榛反应过来,刘行轻身跃起、直接飞到了车外。
双脚一落地,刘行马上高声呐喊道:“敢战为必死、惧战不能活,兄弟们,我来了!我刘行来与大家一起并肩作战来了、还将皇上也请来了!”
刘行这样的做法,顿时让赵榛内心一阵揶揄,暗道:这刘行也太是奸险。我才说了一句要与众将士并肩去抗敌,他马上就跳出车去呐喊着向众将士宣告他的到来。这更是摆明在告诉我,这天下兵权是他的、不是我的。
如此奸险却有做事看上去邪得离奇,却总是让人无懈可击的人的。若他真能将父兄救回来。还是交给父兄去对付吧!不然让我一直做这个皇帝,怕是迟早难逃变成有一个汉献帝呀……
任由赵榛怎么想,刘行知道自己该去怎么做。
呐喊声落,刘行转身快速奔到了一旁。从一个女侍卫的手上接过一匹战马后,风驰电掣地直奔向关门前。
“刘太傅、是刘太傅,刘太傅亲率大军来助。兄弟们。这次完颜兀术要倒霉了!”
“是呀、那是刘太傅,传说迄今与金狗作战从未吃过败仗的常胜将军刘太傅亲自来了,我们得胜指日可待了。”
远远地,站在城门下的将士们看到刘行纵马飞驰而来时,几个眼尖的先看清楚来人后率先对身边的兄弟欢欣鼓舞地说起了这样的话。
在那几个见过刘行的兵士这翻话之后,所有的站在城门前的新兵脸上都洋溢起了期待的喜悦笑容。
这些新兵的心目中,那位毅然独断朝纲、给了他们土地,使得他们不用再世代给那些豪强们做佃户、当下人,去过苦日子的刘太傅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如今这样神一样的人物、传说中的河东战神来到了近前,怎能让他们不期待在刘太傅的率领下再创奇迹、杀退金兀术。又怎能让他们不欣喜,竟然可以见到这样一个只应在传说中的人物呢……
那些老兵们的脸上,在新兵们欣喜中却是露出了坚毅的笑容。
对于这些大多数都曾经跟随在刘行身边的老兵们来说,有刘元帅在、就不怕敌人再强悍。
犹可记血战太原城,那登上城墙的金将多凶狠,却在刘元帅冲上去后只是几个照面便被劈成了焦炭。
犹可记五台城外三次血战,管他金狗是尸魔出洞、还是魔招万变,刘元帅一出手、全都让金狗的人头落地。
更难忘,那个号称女真人未来第一勇士的拔离速是多么残忍。可当他遇上刘元帅,最后也难逃内丹变成金奴少帅熔炼后的一颗金丹……
有刘行在,必胜。
所有将士们的心底里,包括岳飞在内,当刘行纵马奔行到关门前时,全都是充满了这样一个信念。
刘行飞驰而至,一见岳飞立即翻身下马。
快步走到一脸欣喜、略显倦态岳飞的面前,刘行对他笑着说道:“岳飞哥哥我来了,我来凑个热闹,跟你抢点战功来了。”
“太傅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若不来,末将还真要无以为对了。”岳飞说话中,脸上变成了衣服愧色。
见他一脸愧疚、歉意,刘行爽朗一笑:“哈哈,这是什么话?岳飞哥哥怎么这样没自信了。难道你就真的只能当我的先锋大将,不能独自领军了吗?我不相信,我坚信岳飞哥哥一定有办法对付金兀术那浑厮,一定可以将那擅用魔道法术驱赶牲灵的孽畜给打回真定府去。”
“我还能有甚底办法,那厮驭使狼群第一阵便让我军白白损耗了上千个好兄弟,我却连半个金狗的影子都没见到。”
愧意更浓,岳飞说着话低下头去,接着说道:“我又没有猎人谷那些娘子们的本事,可是驯养猎犬。要对付狼群,怕只有那猎犬成群的上去才可以应付得来。”
“哈哈……”
闻听此言,刘行又是爽朗地一声大笑。
笑声声,回身一指、刘行指着正快速走来的仪銮队说道:“我就说岳飞哥哥一定能想到对付那个兀术的方法嘛!呐,这次不只是寻常里女侍营那一千条猎犬,我还从猎人谷里向猎户们买了另外三千条猎犬。四千猎犬,你要用、便归你勾调了。”
这番话被刘行说的似乎是岳飞想到了办法,自己只是做了一次供应部长一般。
但岳飞听到后,却是心领神会中躬身道:“刘太傅真是深思远离、非常人所不能及。末将才想到这个法子,您却已经将猎犬带来、而且还带来这么许多。这次末将向您立下军令状,若不能破掉兀术那贼厮的狼群魔阵、飞愿提头来见。”
“又来、又来,动不动就提头来见,能不总是拿着这话说吗?”
一听岳飞这样说,刘行脸色沉了下去,回头重新看向他说道:“我不要你的人头、也不要任何兄弟的人头,我只要你们多打胜仗、早日与我并肩作战,将金狗赶出中原去。要你们的人头,没有要金狗脑袋来当夜壶痛快!”
耳听刘行此言,岳飞忍俊不住偷笑一下。但他随后马上转身,振臂高呼道:“太傅说了,要拿兀术的脑袋当夜壶!兄弟们,敢战未必死,惧战不能活,你们有没有信心把兀术的脑袋拿来给太傅当夜壶呀!”
“有、有、有……”
“拿兀术的脑袋当夜壶、拿兀术的脑袋当夜壶……”
上万个声音在岳飞的喊声结束后,发出了一阵阵震耳欲聋应喝声。
在一阵阵应喝声中,赵榛的銮驾终于来到了东峡关前。坐在銮车里的赵榛听到外面这阵阵地动山摇的呐喊声后,心底不禁又是一阵憋屈。(未完待续。)
第217章 快铳打狗
readx;这个世界上没有天生的王者,也不会有永远的乞丐。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话,刘行不会去喊,却不代表刘行不相信那句话是对的。
无论赵榛如何憋屈、难受,此时无论是刘行还是岳飞,再或者列队在东峡关下的全体将士们没有一个人会去在乎这位小皇帝的感受。
因为在那些士兵的心目中,如果依然是赵宋的天下,他们是不可能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土地的。
皇权在握的赵宋王朝,不去变本加厉地和那些豪强勾结在一起盘剥他们,能适当给一些免赋税、甚至只是低赋税都算是“恩赐”。
与那种“恩赐”相比,刘行让各地知府、知县一面将那些从前豪强们的土地分发给每一家、每一户,才是真正的大恩赐。
与此同时,刘行还让那些知府、知县们用带有颜色的豆子做选举计数物事,深入到每一个乡、每一个村子里去展开保长、里正的百姓大普选。
什么是真正的还权以民,什么是真正的以民为天。
大地上千年以来,无论秦汉、盛唐,乃至于现今这个大宋王朝。
“还权以民”从来只是皇帝老儿说说而已。这一次刘行做出来的这些举动,却让所有兵士们见到了一个真正在“还权以民”的当权者。
与赵宋王朝以往一贯的做法一对比,公道自在人心、公道自在民心,自然而然的民心向背只在很短时间内便形成了一种逆转。
纵然是康王赵构那里不断谴人潜入信王现在统治的地区不断进行煽动、散播着谣言,一个劲地大骂刘行是“今之曹操”,没完没了地说信王是“汉献帝第二”。
在老百姓的心底里、在这些被父母和妻子送进军中来当兵的兵士来说,那都不重要。
老百姓的想法永远会很简单、很直接,那就是谁能给我土地、谁能让我过上富足生活,我就承认谁是我的天。
什么狗屁的君权神授、什么狗屁的天之娇子。百姓们、普通的士兵们才会去真正在意那些。
能给百姓幸福安康的生活,没有神授的权利又如何?神仙敢下来干涉人间事,民众的信仰之力便能毁灭任何一个神。
能让全民信服拥戴的人,不是天之骄子又怎样?只要他能带领大家真正过上好日子。百姓才不在乎那些虚套的所谓名义……
民众的信服,是信仰之源。百姓的拥戴,是形成信仰之力、帮助刘行突破瓶颈快速提升修为的主要原因。
正因为知道自己为何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恢复元气,并且功力锐进了一大截。刘行才会如此在赵榛面前“毫不掩饰”地公然争夺民心、兵权。
赵榛面对这样的情况,除了哀叹不已、憋屈生气之外,别无他选。
在赵榛的生气的时候,东峡关另外一面。
金军大营中,一个谋克急匆匆地奔到兀术的面前。向他禀告了方才硬探探听到东峡关万人齐呼的异样。
兀术听到禀告后,只是傲慢的一笑道:“那些宋狗还能做出什么来?敢出关来,爷爷先让他再尝一次狼啸大阵。”
“四太子,不可轻敌呀。”
跟随在兀术的身边,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五台山里被刘行两次交手打光几万大军的刘彦宗。
他一看到兀术那副傲慢的神态,马上说道:“东峡关距五台城只有不足百里,那个刘行小贼随时可以一日之内带兵赶到。若方才那阵阵的欢呼与呐喊声,是因那小贼来到了关上的话,四太子千万不可大意轻敌、以免吃了他的亏呀!”
听到刘彦宗这样说。兀术侧头看向他时,用鄙夷地目光望着他说道:“你是被他打怕了吧?本太子会怕他吗?你什么修为,我什么修为。你手底下当初若有‘忠孝军’,你若也会我这些法术,我还真就不信能被他打得那么惨。自己无能,休要多言了。”
被当面骂成无能,刘彦宗有火不敢发,只能隐忍着再次垂首、恭敬地说道:“四太子本事高强我知道,可那小贼似有仙家暗中相助也绝对不可轻视。若四太子您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被那小贼钻了空子。弄不好就要损兵折将的。”
“少废话。”听到他仍然在这样说,兀术猛地站起身来,怒斥道:“你没本事才吃败仗,本太子不相信就凭那小贼能破得了我的狼啸阵。”
一言才毕。兀术转而对向站在一旁、也是对刘彦宗一脸不屑地一员金将说道:“阿里虎,去关下叫阵。本太子倒是要看看,就算是那个刘行亲自来,他敢不敢出关来应战。”
阿里虎闻言,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出了大帐。
看到兀术如此,刘彦宗心底里暗道:这四太子太是狂妄。若真是刘行来到了东峡关,看来我得先想好退路咯……
……
兀术谴将关下叫阵,岳飞指着关下那人,对刘行说道:“太傅,那个便是可以引出狼群的敌将之一,名唤阿里虎。您说,我是应战不应战?”
双眼注视着关下叫骂连连的那个敌将,刘行眼珠子转了几转。
没有接岳飞的话,刘行反而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雷震:“雷震,快铳队准备好了吗?”
雷震点了点头,正色答道:“快铳队时刻准备着,太傅随时可谴快铳队出战。”
也没有立即让雷震出战,刘行又将头看向了一旁的万亚飞:“万兄弟,是该将我们那十二门神威大炮上城墙来了。”
万亚飞闻言,马上转身、对着城墙下面高声喊道:“神威营,上城墙。”
他这一声喊之后,很快地二百多个身上全都穿着与其他士兵不太一样、全都是衣的壮汉们便应声再关内动了起来。
十几辆跟随銮驾同来的大车,被揭去了上面的幕布。十二门通体黝黑、圆柱一般身体地神威大炮,被那群军汉喊着号子朝着城墙上推了上来。
眼见到那些物什,岳飞一阵吃惊。
他瞪大双眼,紧紧盯住那些巨大的铁管子,吃吃地对刘行问道:“元帅,这又是什么物什。神威大炮、是什么物什呀?这物什,有何威力。”
听到他的问话,刘行只是淡然地一笑:“稍后你便会知道,这神威大炮是什么物什了。”
话音稍停,刘行将目光落到了中岩领的是身上:“小七,该是你的女侍营出手的时候了。做好准备,第一轮炮击之后,猎犬群奔、撕敌狼群。”
种雁翎接令,郑重地点了点头,朗声道:“遵命,我这就下关去、带着姐妹们做好准备……”
“贼厮的宋狗,若是不敢出关来战,就速速给爷爷让出关口来。花花江山给了你们这些无能之辈,真是糟蹋了东西。嘿,那岳飞,你是乌龟王八吗?只会缩在壳里不露头吗?”
在种雁翎奔下城墙时,关外又传来了阿里虎的一阵叫骂声。
听到他这一阵叫骂声,刘行猛地转身、冲到了墙垛前。先是目测一下距离,确定阿里虎在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离后,刘行对身旁的万亚飞举起一只手来。
“给我拿一杆快铳来,这条金狗太闹人了,小爷先让他闭嘴。”
万亚飞闻言,迅速转身从身后一个士兵的手上拿过一杆与大肚铳外观上极其相似的长铳来。也不说话、直接递给了刘行。
接过这杆火铳,刘行快速在墙垛里举起火铳。三点一线、瞄准了阿里虎的胸口。
“我让你叫唤,叫唤的狗儿没肉吃,去死吧!”先是恶狠狠地在嘴里骂了一声,随即刘行便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砰”地一声响,一发裹挟着愤怒的子弹从火铳的膛里飞了出去。
旋即只听关下方才还在叫骂得来劲的阿里虎“啊呀”一声惨叫,直接被那颗子弹打进了胸膛、当场翻身落马。
跟随在阿里虎身旁那些金兵,一见到关上不知用什么东西发射暗器伤了主将,顿时全都怪叫连连地动了起来。
一队金兵护住阿里虎的同时,另外大约五百个金兵怪叫声中在关下列起了队伍。伴随奇异的咒语被那些人念起来,层层乌云骤然在太空中聚拢、缓缓压向了东峡关的城头。
一见到敌人这是要聚众施法、百步外来伤害关上自家的兄弟,刘行立即大吼一声道:“雷震,快铳队上,给小爷轰光这群魔道杂碎!”
雷震接令,第一个蹿到了墙垛前。另外两百个本是守卫太子行宫的近卫营兵士也在同时冲到墙垛前,将两百杆火铳从墙垛中探了出去、一起对准那些正在施法的金兵。
“第一队,左翼。第二队,右翼。三、二、一,发射!”
“砰、砰、砰……”
伴随着雷震一声喝令,两百名近卫营士兵做好准备后,听到“发射”的命令后一起扣动了扳机。
一阵弹雨凌空至,五百个金兵顿时便有上百人中弹倒地。
没等剩下的金兵反应过来,第二队也接到了雷震的命令开了火。
硝烟阵阵、弹雨横飞,只在片刻之后再看关下时,岳飞被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方才关下还有少说上千的金兵在叫阵,只在雷震这二百人、二百杆火铳极短时间内一通连续轰击之后,只剩下了一片狼藉、尸横满地的惨象。
“我的亲娘哎!”
惊叹一声,岳飞转头盯住刘行,大惊失色地问道:“太傅,这是新火铳?这怎的是从后肚子里装填弹药,而且还能击发如此迅速呀?”(未完待续。)
第218章 去爆兀术的菊
readx;岳飞吃惊,城墙上所有兵士们、除了跟随刘行而来的近卫营、兵备学堂学兵营的士兵们,没有人不为刚刚发生在他们眼前这一番景象而震惊。
只是眨眼的功夫,两百人手持新式火铳、从后面装填弹药,而且还不是那种先塞火药再塞弹丸的火铳,居然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将一百五十步到二百步距离之外的上千个金兵全都给轰翻在地、尸横一片。
这是什么新式武器,居然有如此威力?
在众人震惊中,刘行淡然地对岳飞笑着说道:“这种新物什其实不该继续叫火铳了,更准确地说该叫火枪。这火枪呐,与火铳有几种区别。第一种是大肚铳是需要火药和弹丸分装后击发的,这火枪却是弹丸一体、装填子弹的。”
言语微停,刘行笑着侧目看了看关下不远处那片敌军的尸体,继续说道:“第二种区别是这火枪的枪管里面,我都让耶律跋慎招募能工巧匠刻上了膛线。与我们的大肚铳相比,他的射程增加了至少一倍、可以在两百到三百步之间杀敌。有利必有弊,这种火枪却不能再放大肚铳那种散弹了。”
又一次停住话语,刘行重新拿过那杆方才自己使过的火枪,递给岳飞后说道:“最大的差别,你自己看看这枪管是什么物什做的。”
岳飞闻言,低头观看手上的火枪。只是抚摸了枪管一下,他便惊诧地抬头望向刘行:“这、这、这不会全都是精铁所制吧?”
微微点头、浅笑着,刘行道:“不错,这些都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精钢所制。镔铁虽好,却不如精钢耐用。可是为了造这二百杆火枪,耶律跋慎动用了三百多个工匠、耗了小爷我二十天的时间才琢磨出来淬炼精钢的法子。”
说话间,刘行脸上露出了哀叹的神色,继尔说道:“之后他又用了二十多天,才浪费了好多材料造出这么二百杆火枪的无缝钢管来。所以说这东西最大的区别就是一杆火枪造价、顶的上七八杆大肚铳。一颗子弹,更是比过去大肚铳二十次击发的造价还要高上许多呢!”
闻听此言。岳飞瞪大了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刘行,吃吃地道:“方才那一阵轰击,至少也得打了两千多发子弹出去。那、那、那不是说。只是刚才那一眨眼的功夫,等于轰出去四万颗大肚铳弹药的钱了?”
苦笑点了点头,刘行道:“可不是嘛!一颗子弹一枚龙元,方才那一眨眼的功夫,小爷我就让这些兄弟轰出去两千多龙元。这以后呀。要不是得多想办法玩命地搞钱。这新式物什咱有了,也用不起呀!”
“太傅。”
刘行话音才落,站在岳飞身旁的殿前司参军使黄纵忽然上前。
他抱拳一礼后,正色对刘行说道:“想要搞钱很容易,只是不知道太傅您肯不肯。”
见他这样说,刘行立即转头看向他,问道:“黄参使有何法子,尽管说出来听一听。”
“河东现今已将各地豪强几乎杀了个干净,我听闻在户部的同乡说,至少收缴真金白银、铜铁等器价值千万龙元。”黄纵说到此处。看着刘行的眼神有些异样。
他那眼神,刘行当然清楚含义是什么。
一个武将,居然知道了户部的事,这对于任何一个掌权者来说都是敏感的事情。
但刘行不怕他知道,也不怕任何人知道自己通过在七个州府打土豪收敛上了多少钱财。因为只需要耶律跋慎那赶工造出来,一千万枚龙币的银元很快就可以先行投入流通了。
这么庞大一比横财,自己想藏着也藏不住。
所以在王贵停住话时,刘行只是笑了笑,说道:“那又怎样呢?黄参使你不是希望我去陕西、巴蜀也继续这么闹吧?你要知道,巴蜀的吴玠现在到底情况如何我等还不能完全掌握。我可不希望打土豪引起他的不满,再给巴蜀带着投了康王那个伪皇帝呦。”
巴蜀是现在刘行虽然派去了刘锜做边军提督,可王贵也很清楚,那是人家吴玠的地盘。如果刘行直接下令让刘锜到了四川就马上动手打土豪。搞不好随时可能打到跟吴玠有各种关系的土豪身上去。
如今这新朝廷,刘行除了在河东这些被正式确定归枢密院统管的“禁军”之外,就连各州府的巡防营都是由知府、知州们自行筹募军费的。
吴玠那里,更是一个铜钱都没有在新朝廷拿到过。要是真打土豪,打到了出钱支持吴玠的那些人身上就等于直接侵犯到了吴玠的自身利益、
其结果搞不好就是逼得吴玠马上再次宣布改旗易帜、率众直接投了南面的康王赵构……
这些事,是有点常识的人都能想到的。作为宣和年间的进士。黄纵自然也想得到。
“巴蜀、陕西自然不能马上动手。”
黄纵听完刘行这些话,知道刘行没有怪罪他军中人去过问度支事,有了胆量后说出了他的想法来:“可河北、京西乃至于京东呢?难道太傅对那些地方如今已经投靠了金狗的豪强们,难道太傅还有所顾虑吗?”
“河北、京西、京东?”听到这反问之言,刘行瞪大了眼睛,微微思索后说道:“当然不会顾虑什么,但是先得那些地方给抢回来,我才好跟那些背弃祖宗的贼厮们算账呀!”
“何需一定要等光复河山。”
黄纵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一转身指向关内的将士说道:“岳都使原本领的兵马,便足以守住这东峡关。迂其途、诱之以利。既然兀术带着金兵的生力军堵在了我们的关口上,我军为何不能迂回到他的后面去。一面打土豪、一面断其兵道和粮道。到那时,太傅您认为兀术还能这样坐在关下等我们出城、然后放出狼群来伤我兄弟吗?”
被人堵在家门口里打,真的不如主动出击、绕到敌人后面去分散敌人的精力。
黄纵这翻话一说完,刘行马上点头笑道:“黄参使不愧是进士,没想到连兵书都能读懂、读透。可是依黄参军之见,我该派出多少人马去、分成几路扰兀术的身后呢?还有更重要的就是,派谁领军才能确保打土豪的战利品全部都能进入公库呢?”
“分别五路、每路一千骑兵,没人携带两杆大肚铳便足矣。”
见刘行没有丝毫不快,反而向他问策,黄纵心底暗赞刘行识人之用、不拘一格的同时,合盘将他是想法说了出来……
片刻后,当他说完的时候,刘行爽朗一声大笑:“哈哈,岳飞哥哥,看来这你这麾下还真是藏龙卧虎呀!我方才就在想,怎么逼兀术来狗急跳墙地强行攻关,给我军大力杀伤其兵的机会。这倒好,一麾下这一个参军使竟与我想到了近乎相同的策略。”
岳飞闻言,先是看了一眼黄纵,旋即对向刘行说道:“黄参使是末将挚友,如有冒犯太傅之处,还请见谅。”
见他这样说,刘行摆了摆手:“哪里冒犯、而是帮我打通思绪的关节呀!”
此言一落,刘行脸色一凛。转身望向站在身后随行而来的诸将,一连串发出了几道命令。
“毕进率兵备学堂两营之兵为第一路游奕军,朝北去、打曹谷。苏东率马军三营为第二路游奕军,向南走、攻柏岭。李壮率马军三营为第三路游奕军速往白马山,尔后出击去攻井陉一带。”
号令微微一停,刘行的脸上漏出了诡诈的笑容、声音变得阴沉几分后说道:“你三人出兵后,自主为战、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到兀术的屁股后面给我爆了他的菊花、让他的粮草无以为继、兵员无法补充。”
面色再一变,刘行庄肃地说道:“我给你们生杀大权,但切记军规、不得对寻常百姓家进行滋扰。每军各领人手四杆大肚铳、每什一架掷弹筒。到了敌后,万万不可贪功恋战、持之以恒地使用游奕战法。去领军械吧,领完即刻出发、无需再来告别。”
“末将遵令!”
毕进、苏东、李壮三人接令上前,抱拳接令还有转身快速奔下了城墙。
待三人离去后,岳飞才愣愣地对刘行问道:“太傅,您方才说什么爆菊花,那是何解呀?”
听到发问,刘行才意识到自己又将后世里的言辞当众给说了出来。
但刘行不担心这些人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所以淡淡一笑,解释道:“你可曾听说过后庭花?此菊花,与后庭花同解。”
“啊!”听完刘行的解释,岳飞脸上顿时青一阵、红一阵地说道:“如此不雅的说法,太傅您居然给用到沙场上来了。这、这、这也太是……”
“太是什么?”见他这样说,刘行重现换上了衣服诡诈笑容道:“太是粗鄙是吗?对人我斯文,对狗辈我还讲什么斯文?对付金狗,就该有多粗鄙、就多粗鄙,知道吗、我的岳飞哥哥。”(未完待续。)
第219章 开门放狗
readx;“禀太傅,神威大炮全部就绪。”
正当岳飞再次愣愣地想要接刘行的话时,万亚飞健步如飞对走到了二人面前,对刘行朗声禀告了一声。
听到万亚飞这声话,刘行马上转头,对他说道:“你给我目测一下,金兵大营最前端的,距离咱这东峡关有多远。”
万亚飞闻言,快步走到了墙垛前、趴在墙垛上朝着金兵大营方向张望了一番。
很快,当他再回到刘行面前时,正色道:“金狗最前营,距东峡关大约千百步远,正在神威大炮的射程内。”
“不行、不行,神威大炮上限也就能打千步远,小爷不冒那个险。”听完他的回答,刘行摇头道:“得想办法让金狗走到五百步的距离上来,那样这十二门神威大炮才打得出足够的声势来。”
“末将请令、去引金狗来战。”
刘行才说完,岳飞身旁闪出一员身披重甲的战将来。
定睛一看那人,刘行笑道:“王贵哥哥,你是被两天前那兀术的狼群彻底憋屈到了吧?好,我准你领兵诱敌。但是切记你只是诱敌,万万不可贪功恋战。只要将金狗的狼群引出来,我给你个一等英勇勋章。”
“末将遵令,定不辱使命,请太傅放心。”王贵应声后,转身便走。
看着王贵离去,岳飞却是一脸着急的神色说道:“太傅、太傅,王贵莽撞,还是让我亲自领兵去诱敌吧!”
“岳飞哥哥你是殿前司都指挥使,不是从前的先锋将军了。”见岳飞着急的样子,刘行仍是淡然的笑着说道:“王贵莽撞不莽撞,只是个诱敌战让若都做不好,那他的统制也该做到头了。”
岳飞太了解王贵的性格了,两天前被兀术以狼群咬死的那些上千个人都是王贵麾下的将士。他当时被气得几乎想要单枪匹马闯过狼群、去找兀术单挑。要不是被几个兄弟抱住、强行抬回关来,肯定王贵早已命丧狼腹了。
如今刘行居然让他领兵去诱敌出击,岳飞不禁担心他会为了给那一千多个被狼群咬死的兄弟报仇、也为了一泄心中郁愤而不听号令。
所以在刘行淡然的说完话时。岳飞还是又焦急万分地说了句:“可是、可是他肯定贪功,不会轻易回关的呀!”
“放心吧!”
见到岳飞如此担心,站在一旁的万亚飞忽然阴测测地一笑道:“岳飞哥哥尽管放心便是,只要金狗的狼群敢出来、好戏就要开锣了。只要金狗敢靠近东峡关。大戏就要拉开帷幕了。您呀,就等着看戏好了,保证没有王贵抗命对敌的机会便是了。”
无言以对、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再说话。
岳飞知道刘行让王贵出关诱敌,后面一定还有计谋跟着。从万亚飞的话中、以及关上现在那架起来、对向了关外的十二门神威大炮这些事情上,岳飞很快便想出了刘行可能的后招……
……
“什么?五百个‘忠孝军’勇士。居然在顷刻之间被宋狗给用火器全杀死在东峡关前?“
就在王贵整兵出关的时候,金兵大营中兀术得知方才那阵爆竹般的一阵响声后,他的“忠孝军”竟然也在没有跟敌人正面交战的机会、甚至连施法攻击敌人的机会都没有的情况下被关上的宋军给杀死的消息后,气得“蹭”地站起了身。
箭步直冲、一个纵跃,兀术冲到帐门前后,对着外面大声吼道:“来人、来人,给我拿战甲来!爷爷倒是要去看上一看,那些宋狗是使了什么物什、居然能让爷爷的‘忠孝军’的勇士瞬间阵亡那么许多。”
“四太子、四太子,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
兀术吼声才落,刘彦宗从帐篷外快步奔入帐内、拦腰抱住了兀术。
一抱住兀术。刘彦宗马上急声道:“四太子万万不可以身涉险呀!方才我已经谴人密查、得知这关上不只是来了刘行那小贼,竟连宋人的信王、那位北朝的新皇帝都御驾亲征来到了关上。您若是此时前去,定要遭到那刘行小贼的算计呀!”
“谁?信王?赵榛吗?”
怒目圆睁、侧头看向刘彦宗,兀术的脸上又一次浮起不屑的神色:“就是当初那个被爷爷按在夜壶上闻味道,陪着他哥哥吃狗粮的信王赵榛吗?他有何惧、刘行又有何惧。我还就不相信了,爷爷的驭魔**还斗不过他的阴谋诡计。你给我滚开!”
说话间,兀术猛地抬起腿、“嘭”地一声将刘彦宗从他的身前踢得像是一个皮球一般倒着滚了出去。
一脚踢开刘彦宗后,兀术转身冲到帐门一侧、拿过了自己那支狼牙枪。
“报,四太子、关上突然出来一队宋兵,正在营外叫阵。”
兀术才拎起狼牙枪来。帐门外便传来了通报声。
听到这声通报,兀术彻底恼怒到极点了、狼嚎一般怒吼道:“刘行、直娘贼地欺人太甚,真当你家四太子我会怕你不成!来人,给我披甲、随我出营应战!”
在他的吼声中几个弁卒应声进帐。几个人一起上手迅速为兀术披挂上战甲后,还没等刘彦宗从地上爬起来、兀术已经拎枪披甲冲了出去。
强忍着疼痛,刘彦宗从地上爬起来一看到兀术已经奔出帐外,急得他只是拳头猛捶地面,哀声哭嚎道:“四太子不能去、不能去呀!那刘行诡计多端,绝非常人可应对。你这一去。若是出了差错,让我如何向二太子交代呀……”
……
“呔,那贼厮,你是前日里没被爷爷的狼群咬怕吗?还敢来叫阵,报上名来。”
刘彦宗如何哭嚎,兀术听不到了。他策马疾冲,一来到营门前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王贵带着三千多宋军,正列阵在那里叫骂不停,马上便怒吼一声后拎枪直朝王贵而去。
王贵眼见兀术冲了过来,只是冷冷一笑,大声道:“你家爷爷我乃是大宋殿前司都使、岳飞麾下马军统制官王贵是也!兀术小狗,不使法术、来与爷爷一战!”
凭借神丹相助短短时间内已经将修为提升到武师高阶的王贵,此时对上魔宗高阶的兀术,他心底自知不是对手。
但为了激怒敌人,完成刘行交给他的诱敌任务,王贵也只能硬着头皮、举起了长枪。
不过让兀术没有想到的是,看上去是准备驱马迎战他的王贵,在举起长枪的时候却忽然高喊了一句:“火铳齐射,轰死这条金狗!”
“砰、砰、砰……”
没等兀术反应过来,几百个骑在马上、早已手上拎着大肚铳的宋军骑兵在听到王贵号令后,一起举起火铳再一阵硝烟中对着他射出了几百颗黑色小弹珠来。
大惊之中,兀术狼吼一般怪叫一声,默念法诀、接着大叫一声道:“万魔聚法、牲灵停用,狼啸阵发!”
“嗷呜、嗷呜……”
阵阵狼啸声骤然响起,地面上一阵晃动、几千条灰色、褐色和黑色的恶狼忽然从地面下蹿了出来。
那些狼嚎叫着,先是闪电一般围到了兀术的身旁。有几百条狼舍命地平地跃起、替兀术挡住了射向他的子弹。
接着伴随兀术狼牙枪一指王贵所在方向,几千条狼一起嘶嚎着、直冲向王贵和他身后那三千多大宋将士。
一见到狼群来袭,王贵知道不敌,马上高喊一声:“兀术小儿,说好不用法术、你却还要驱狼群来咬人,真是恬不知耻!爷爷不陪你玩了,有本事你来追我!”
这喊声未落,王贵迅速勒转马头、对向东峡关方向,接着大声喝令道:“兄弟们,撤!”
王贵号令一出、三千骑一起转身,随即风驰电掣一般呼啸着朝着东峡关方向奔行。
那些恶狼一见目标转身要逃,顿时又是一阵嘶嚎声、奔跑的速度瞬间提升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上,直追王贵等人身后……
一千步、八百步、五百步……
东峡关上,刘行翘望着关下。看到狼群始终与王贵和他的骑兵们保持着几十步的距离,离东峡关越来越近,在心底暗暗测数着距离。
终于,狼群冲到了距离东峡关不足二百步的距离上,刘行猛地转头、对着关门方向大喊道:“小七,开门、放狗!”
“汪、汪、汪……”
早已带着女侍营等候在关门前的种雁翎,一听到刘行那声喊,马上挥手让她身边的女侍卫们放开了猎犬的绳索。
四千条猎犬狂吠着,比那些恶狼更加迅猛地冲出了东峡关。只在眨眼间,猎犬集群迎面撞上了狼群。
撕咬、狼嚎、狗的哀鸣声,瞬间笼罩了整个关门外开阔大地的上空。
带着两万兵马本想要跟随在狼群之后直接来攻东峡关的兀术,一看到那山呼海啸一般扑向他驱使那狼群的猎犬时先是一惊。
待他回过神时,立即大声吼道:“左右两翼、夹击那群野狗!中军上前,给我杀开一条血路。今日本太子定要拿下东峡关,生擒赵榛小儿和那刘行小贼!给我冲、冲、冲!”(未完待续。)
第220章 飞鸦轰敌、神武放毒
readx;狼哞声、狗吠声,人马喧嘶声。
原本平凡无名的东峡关,注定将在这个正午时分之后,成为又一个因为战争被世人铭记的地方。
这个籍籍无名的关隘,变成了又一场震撼天下、宋金大战的战场,注定将会被载入青史而名垂千古。
兀术带着他的两千骑兵率先对着东峡关发起了冲锋,可是女真骑兵没有后世里蒙古骑兵的游射术。但两万飞骑同时涌向关口,那气势却是足以震天彻底、慑人心神。
然而东峡关上的刘行,就在等待着兀术率兵发起冲锋。
就在兀术的第一队、大约一万名骑兵病兵分两路冲到了狼与狗的厮杀战场两翼时,刘行的嘴角浮起了冷笑。
快速转头、刘行对万亚飞说道:“万兄弟,是给那些金狗骑兵尝试下我们另外那种新物什的威力了。”
万亚飞闻言,也是诡异的一笑,马上转身对着一群四人同抬一个大柜子、等候在甬道上的兵士们一通吆喝。
在万亚飞的吆喝声中,那些抬着大柜子的兵士迅速有序地上了城墙。
当那些便是揭下柜子上面的幕布后,岳飞不禁又是一阵惊奇、目光游疑地望向刘行:“太傅,这是又是什么新物什?”
侧头看岳飞,刘行淡然一笑、指着被兵士们推向墙垛上那些高台的大柜子说道:“此物乃是我突发奇想,让耶律跋慎动用三百多工匠琢磨出来的神火飞鸦。”
“神火飞鸦。”听到刘行说出了那些大柜子的名字,岳飞不由得转头盯住了那些大柜子。
就在他放眼盯住的时候,一些先走上高台的兵士们一安放好神火飞鸦便立即将柜子后面的挡板全部拆除下去,露出了里面五层高的二十五个格子和摆放在格子里面、外形酷似乌鸦的内置物什来。
岳飞愣愣地盯着那些形象极似乌鸦、足有丈二长短的巨星物是什,又是一阵不明所以,轻声念叨道:“那些物什真的能杀敌?怎么看,都像是我给云儿做的飞鸟呀……”
他还在怀疑,六十架神火飞鸦却在他的怀疑中被兵士给安装好了。
正在此时,双眼早已重新转向关下金兵的刘行。清楚地目测到敌军两翼的骑兵已经冲到了最多二百多步的距离、正在那里朝着猎犬们挥舞着屠刀。
“万亚飞,准备好了没?”
眼见猎犬一条又一条地死在扑向金兵的冲锋路上,刘行怒不可遏地转头质问了万亚飞一句。
万亚飞闻言,马上大声道:“禀太傅。飞鸦营准备就绪。”
“来,给小爷对准了轰,先给那些正在杀我的狗儿的金兵轰他个昏天暗地。”听到万亚飞的回答,刘行果断地发出了攻击的命令。
万亚飞接令,立即回身从身后通传兵身上拿过了三色小旗。口中大声喝令道:“左右两翼,第一队、第二队准备,发射!”
“呜、呜、呜……”
万亚飞的喝令一出,在东峡关两侧高台上的飞鸦营兵士立即点燃了大柜子后面的引线。伴随着一阵有如烟花飞溅时发出的响声后,三十架神火飞鸦将七百多架飞鸦射向了关下的金兵。
“嘭、嘭、嘭……”
一阵绚烂的烟花在敌人的骑兵群中炸开了,阵阵惨叫声从敌人的人群里传来。
当岳飞从惊疑中回神、转头再向关下张望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惊呆了:之间方才还是凶猛异常、四处冲击的金军骑兵,只在这一瞬间竟被炸到了一大片。
那些骑兵的战马失主之后,被飞鸦爆出的火焰惊得在战场上四处乱窜中。
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些飞鸦每一次爆炸。都会飞溅出无数地小火球、将成群跟在后面的金狗继续射落马下。
少说三千多个金军骑兵,只在眨眼间便被飞鸦全都掀翻在地、重伤哀嚎不休中……
“第三队、第四对,准备、发射!”
还没等岳飞冲震惊中清醒,万亚飞发出了第二次喝令声。
又是一阵飞鸦破空声后,岳飞这次清楚地看清了。这第二轮轰击又让三千多个惊慌失措的女真骑兵顷刻间被炸飞、摔到马下后变成了一群肢残体缺的残兵。
两轮神火飞鸦轰击过后,需要重新补充飞鸦才能发射。
刘行在这空当上,又一次侧头看向万亚飞,冷冷地笑道:“是该让中间那群敌军中的金国四太子,尝一下神威大炮的威力了。”
闻言同样是冷笑中点头,旋即万亚飞一转身。大声高呼道:“神武营、目标敌方中军。瞄准、准备,发射!”
“轰、轰、轰……”
十二门神武大炮,在万亚飞一串号令声后迅速瞄准了兀术亲自带领的金兵中军那一万骑兵的人群喷射出了愤怒的火焰。
伴随着大炮的开火,十二颗炮弹呼啸着直飞向兀术所在方位。紧接着一阵接连不断地巨大爆炸声之后。再看兀术和他身边的那些金兵全都被笼罩在了一片火海中。
如果只是轰炸,对于刘行而言不算啥稀奇的事。
就在兀术被炮火掀落马下,冲着东峡关方向高声怒吼时,那些炸开火光里突然绽放出了阵阵绿色烟雾、径自笼罩向兀术他的身边的那些金兵。
眼见绿雾升起,刚被炸了个灰头土脸的兀术立即大惊失色,对身旁的金兵喊道:“快、快捂住口鼻。宋狗居然要火器过后再使毒。大家快捂住口鼻……”
然而兀术的喊声晚了些,当他喊声响起时,已经有几百个金兵来不及反应、被那些升腾而起的绿色烟幕笼罩。
阵阵灼热、辛辣直扑那些金兵的口鼻,瞬间让他疼痛难当、惨叫着趴到了地上……
“岳飞哥哥,该你出手了。”看到绿雾升起时,刘行淡然一笑,转头对岳飞说道:“小爷让人从川陕弄来的芥子末加了料以后这么一闹,该是你带着那些新兵去刀口见血、体验一下杀敌快感的时候了。”
岳飞闻言,不知第几次愕然惊了一下。
接着等待回过神时,立即正色对刘行抱拳道:“请元帅放心,我一定让那一万新兵在此一战后,再无任何一个人惧怕杀人。”
一言才落,转身便走。岳飞很快冲下了城墙,一阵吆喝后将那一万名从河东七州府新招募上的新兵集合起来。接着伴随三声鼓响,岳飞一马当先冲出了东峡关。
他才奔出东峡关,没等带兵直取兀术所率金兵却先见到了一脸苦闷神色的王贵。
“王贵兄弟,你这是怎的了?为何这副表情呀?”一见到王贵那张苦瓜脸,岳飞不禁勒停战马问了一句。
王贵接问,手一指只剩下几百条狼与狗在撕咬、和成片倒在地上哀嚎那些金兵的战场,苦恼地说道:“我还以为可以趁此机会,亲自带着兄弟们去给那些被狼咬死的弟兄们报仇。却没想到,太傅居然使出这么些大杀招,根本不给我带兵去冲杀的机会呀!”
闻听其言,岳飞明白了。这是刘行先是用猎犬集群对冲兀术的狼群,接着又使出神火飞鸦先将金狗两翼骑兵轰得人仰马翻、最后更是用上了神武大炮直接将兀术都给轰下了马。
在这样接连不断从关上发出的攻击面前,王贵怎么可能捞到机会带兵冲上去与敌人正面的白刃战呢?
对于一个武将而言,能够正面杀敌才是本事。可是在强大的火器攻击面前,没有哪一个武将会冒着被自家人炸伤的危险、带着士兵去冲锋的。
知道了王贵这苦恼的原因后,岳飞咧嘴一笑:“嘿嘿,这就是刘太傅嘛!你什么时候见过太傅真的让你我兄弟去一味那性命与敌人相搏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你我心里那是正常,在太傅那里却是赔本的买卖、他才不愿意做那样的事呢!”
这一句说完,岳飞脸色一凛道:“快上马。太傅有令,让我带着兄弟们冲上去、棒打兀术那条落水狗。”
“呜、呜、呜……”
就在王贵翻身上马、召集他的部下聚集到身边时,东峡关上的刘行见到飞鸦营重新安装了第二批神火飞鸦后,马上下令又用神火飞鸦对着金兵两翼剩下那几千人发射出了一阵火雨。
惊闻飞鸦再起,岳飞回望关上,大声叫道:“太傅,您倒是给这些新兵留点人头呀!”
附身靠在墙垛上的刘行,听到岳飞了雷鸣般的一声,大笑着气贯丹田、喊道:“好、好,我不让飞鸦营和神武营开火了,你带上兄弟们去拿人头当夜壶吧!”
“敢战未必死、惧战不能活,兄弟们、拿金狗的脑袋当夜壶去,杀、杀、杀!”
岳飞听到刘行的回答后,倏地转身、举起手中枪高喊了一声。
“敢战未必死、惧战不能活!杀、杀、杀……”
一万多个声音同时应喝,一万多人马在喝声中朝着完颜兀术和他的中军发起了冲锋。
看到关下将士人人奋勇向前,刘行心底一阵心旷神怡的感觉,暗暗想到:原本以为岳飞是兀术的天生克星,看来那个四太子真正的克星是小爷呀!
嘿嘿,小贼,等死吧!让岳飞长枪,早早地送你去见天神、那以后小爷灭了你女真人都会少掉很多阻碍咯……(未完待续。)
第221章 岳飞无奈、跑了兀术
readx;兀术败了、败得很惨。
在刘行先用火器狂轰滥炸,最后还用神武大炮轰出了一阵毒雾将兀术和他麾下的兵士们全都弄得睁不开眼、无法呼吸的情况下,兀术惨败了。
而这一战之后,更让天下人记住的并非只有擅于能工巧匠不断高出新型火器的刘行。
岳飞,这个名字因为在这场东峡关大战中最后时刻的嗜杀、凶狠,也彻底一战扬名、威震天下。
岳飞带着他的一万三千多将士,一冲到实际上已经全无还手之力的金兵面前,丝毫不犹疑地下达了死命令:斩首一人、赏粮十石。一人未杀者,回去就到转运、匠作营报道。
杀金狗有粮食赏,一个不杀就要被扔到被刘行称之为“后勤部队”的转运和匠作营去。
无论是新兵、老将,一听到这话全都顿时来了劲。
一颗人头十石粮呀!那足够一个五口之家几个月的吃食了。
于是乎,所有新兵老将没有人出现任何迟疑、怜悯,全都抡起双臂、奋力地不断将兵器砸、砍、劈、刺到每一个他们能够见到的敌人身上。
而在宋军山呼海啸、迅疾如风冲来的时候,许多被那些刘行“加料”的芥末雾给弄得全无抵抗能力的金兵,在宋军刀锋之下全然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牛羊。
留守在金军大营中的“忠孝军”另外三个营。惊见战场上兀术和他所带之兵被宋军围着屠杀的场面,也不敢怠慢。
一千五百个魔宗级高手一拥而出、但当他们才冲到距离兀术还有三百多步远、距离东峡关七八百步距离上的时候。
东峡关上,炮声再次响起。
刘行让神武营对准了那些从敌营中冲出来、想去救兀术的“忠孝军”扔出了第二波弹雨。
这一波弹雨。将那些奔行中的“忠孝军”全都惊得急忙驻足、旋即赶在炮弹落下来之前转身向后退去。
然而炮弹既然飞出来的,又怎么会空来空走呢?
当那些“轰轰轰”地炸开后,就在“忠孝军”那些魔宗的面前,一面由五色雾障形成的墙迅速从地面升腾而起、隔断了“忠孝军”高手们前去救援的道路。
那是散功烟、芥末雾以及其他几种毒雾组成的一道墙,刘行望着那道墙只是一个劲的冷笑。
刘行坚信,无论多么高修为的敌人,只要他达不到不败不坏之身的魔尊修为就休想穿过那道毒雾墙去救兀术。
谁碰上那毒雾墙都必然会先被散去全身功力。接着各种毒性一起侵袭其体、让其痛不欲生……
“杀、杀、杀!”
眼见到一道雾墙挡住了敌军准备上来救援的救兵,岳飞一枪挑翻一个金军谋克后。率先发出了一声怒吼声。
“杀、杀、杀!”
一万多个喉咙里,紧随在岳飞之后同时发出一阵吼声,将战场上的空气几乎瞬间凝住、全部笼罩到了一片肃杀之中。
而在此时,王贵拎着大枪、一个横扫将七八个金兵扫翻在地后。终于看到了他想要寻找的那个人、金兀术。
“兀术,你不是狂妄吗?拿命来!”大吼一声,王贵挺枪催马、直取兀术。
虽被“加料”的芥末雾给弄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连眼睛都无法睁开,但兀术听到王贵这一声喊后还是知道王贵正朝着他冲过来。
自知危急,兀术忽然一只手摸向了腰间。摘下一颗乌溜溜、像是挂坠的大珠子后,伴随这兀术口中法诀念起、那大珠子上竟然迅速冲出了两条黑色巨蛇在兀术的身体四周来回游动起来。
“王贵兄弟、不要上前,那是魔道尊级宝物、切勿贪功送死呀!”岳飞又一次挑翻一个敌将,转头看到王贵举枪冲向兀术时也看清了兀术身旁那两条巨蛇身上萦绕的魔道真气。急得他大叫一声。
王贵闻言也是一惊,因为他很清楚凭自己的修为能够趁兀术无法睁开眼、施展出全身功力的情况下去斩杀兀术已经是一种侥幸。
若是让他对上两条魔尊高手宝物中藏着的魔蛇,王贵自认无法抗衡、搞不好反要杀人者被杀。
所以在岳飞大喝声后。王贵急停战马、反手冲鞍上摘下了一杆大肚铳。
装填、举铳,王贵拿着火铳瞄准兀术的脑袋,嘴下恶狠狠地轻声道:“该死的狗贼,我看你和那两条魔物能不能架得住爷爷这散弹的轰。”
轻声念完,王贵猛地扣动了大肚铳的扳机。
“砰”地一声,大肚铳喷溅出一阵硝烟。一片弹珠呼啸飞出。直射向兀术和那两条蛇。
“啊呀!”
弹至人叫、蛇也难挡。
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上,王贵这一开火。兀术那里连人带蛇全被弹雨笼罩。顷刻间弹珠入体,打的兀术一阵惨叫。那条蛇也是来不及施出法术来阻挡、中弹后“啾啾”地叫着从半空中落到了地上。
一见兀术和魔物阻挡不住大肚铳的轰击,王贵顿时来了精神。
鄙夷地瞪了兀术一眼,王贵说道:“修为再又怎样?遇上我家太傅的火铳,还不都是坐以待毙的货。”
这一声说完,王贵收铳提枪、纵马便要上前。
然而就在王贵第二次催马准备杀向兀术的时候,忽然间在兀术周围地面上一阵尘土飞扬。
几十个身穿“忠孝军”号衣的女真人就在王贵才冲出三四步时从地面下钻了出来,一见到王贵正在冲来,那几十个“忠孝军”金兵立即齐声呐喊、双手向前。
几十团黑色大球呼啸着、迎着王贵飞了出来。
一见此状。王贵意识到那些“忠孝军”的金兵修为太高、自己无法抵挡。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扔掉大枪、自己翻身蹦下了马,随后一个赖驴打滚施展出了遁地术“蹭”地一声藏进了地下。
“嘭嘭嘭”
闷响连连起。王贵才钻到地下,在兀术周围一阵闷响接连而起。
当岳飞扫清身边的敌人、再转头看时,一千五百个“忠孝军”竟然集体施展遁地术、在兀术身边围了十几道厚实的人墙。
“人算不是天算,太傅怎就忽略了这些魔道中人各个都是擅使遁地术的宵小之辈呢!”先是轻叹一声,岳飞旋即举起大枪,高声喊道:“大肚铳准备,给我轰了那些‘忠孝军’。”
刚刚扫清身边的敌军。岳飞身边的将士们一听到主将如此说,纷纷扔掉手上的冷兵器、从身后取下了大肚铳来。
只是一阵短暂、急促的装填后。一万多人、一万多杆大肚铳,一起对准了那一千五百人组成的魔宗人群。
“忠孝军”中的一个统领,眼见宋军一起拿出火器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接下去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正当岳飞手下的兵士们装填完毕、刚刚举起火铳的时候,那个统领大喊一声、带着那一千五百人、裹挟着完颜兀术“蹭”地一声集体钻到了地下、消失在了岳飞和众将士面前。
眼见此情此景。岳飞气得火冒三丈,大声咆哮道:“贼厮,不是法术高强吗?怎生也只会逃跑了!”
“哄……”
岳飞这声咆哮没有换来身边将士们的应喝声,相反、却换来了一万多人一阵哄笑声。
笑声中,徐庆策马走到了岳飞身旁,望着那些“忠孝军”消失的地方,无奈地摇头道:“哎!金狗不是号称最善战、不惧死吗?看来今天岳飞哥哥你我是没机会一战杀光金狗最精锐的‘忠孝军’了呀!”
岳飞闻言,更加恼怒地大骂道:“直娘贼地,还号称甚底女真勇士。原来都是些太傅所说的嘴强王者、嘴巴上厉害的假把式呀!就这么一群酒囊饭袋,也敢来主动进犯,直娘贼地、他们要是跑慢一点。岳爷爷一定让他去见了鬼王……”
……
岳飞骂娘不断的同时,东峡关上的刘行也在无奈地自我怪罪中。
“怎么就没想到金狗会玩遁地术呐,小爷这次可真是失策了。”
先是叹息一声,双眼仍然眺望着远处的岳飞,刘行继尔自语道:“这下岳飞估计会憋火憋到能烧房子了,眼看着就能擒斩金兀术、让岳飞爷爷的名号彻底震彻天下。却没料到。那些‘忠孝军’来集体做了一次土行孙,这是小爷的错、小爷的错呀!”
“你也有错的时候?”
刘行话音才落。身后忽然响起了种雁翎的声音。
闻声转头,刘行看着种雁翎,黑着脸说道:“别气我了,这次让兀术跑了,岳飞憋火、我比他还憋火。你别在火正旺的时候往上加柴哦,小心我烧到你那去。”
一听刘行这样说,种雁翎嘟起嘴、低下头,抱拳道:“好、好、好,我们的刘太傅正在火头上,我不招惹你。禀告太傅大老爷,四千条猎犬,只回来三百二十五条,属下恳请您尽快想办法帮女侍营不足千条猎犬。”
“婚期延后,小爷暂时不想驱你这个娘子了。”
种雁翎话音才落,刘行忽然转而言其他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弄得种雁翎不明所以然,抬头望着刘行说道:“我让你给我的女侍卫们补猎犬,这跟你娶不娶我有什么干系?”
“这么不懂的体贴人,娶了你、还不每天继续给我添堵呀!”装作生气的样子,刘行盯着种雁翎道:“我这儿正为跑了兀术怄火中,你那儿上来就让我给你弄七百多条猎犬去。这是在战场上,你让我上哪儿给你弄去?这不是添堵,是什么?”(未完待续)
ps:祝大家中秋快乐。
第222章 才败兀术、再打太原
readx;“你……”
听完刘行这番话,种雁翎顿时被弄得又气又急、却又无言以对。
见到她那副窘态,刘行才上前一步、一只手搭到她的肩膀上说道:“放心吧!我的亲娘子、好娘子,早预料到一旦猎犬对战狼群必然会出现极其重大的损伤。我也不希望你的女侍卫没了随身好伴当,所以呢,在来之前就已经下令让各州府收购才出生的小狗去了。”
言语微微一停后,刘行换上一副无奈地神色继续说道:“不过呐!想让你的女侍卫下次再放出这么多的猎犬来,怕是只能等到半年甚至更久时间以后咯。因为我从苏东那里了解到,想要驯养好一条猎犬少说半年、多则三五年才行。”
耳听到刘行这番话,甩手拍掉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种雁翎瞪着刘行说道:“你也知道猎犬多么难驯养了,那这次是不是给我那些姐妹们也立个大功呀?”
一听这话,刘行顿时笑了。
大笑着,刘行说道:“立功,都记功。等到我军拿下真定府、彻底让金狗无力再以真定府做后盾向我五台发起侵扰以后,回去全都记大功。”
“启禀太傅,岳都使请求允许他继续带兵乘胜追击。”
刘行还在与种雁翎打情骂俏中,忽然间一个通传兵从高台上发出了一声喊声,打断了二人这战场上的小惬意。
听到那通传兵的一声喊,刘行转头先是朝远处看了看。
紧接着,刘行淡淡一笑,大声对高台上的通传兵喊道:“鸣金、收兵。”
“当、当、当……”
刘行的命令一出,高台上的通传兵立即敲响了那只大大的铜锣。
还在收整部队、准备一鼓作气冲进金军大营去再杀兀术一个屁滚尿流地岳飞,一听到那鸣金声立即在脸上浮起了不满的神色。
回首翘望关上,岳飞气愤地叫道:“太傅这是作甚,为何不让我等继续乘胜追击、却要鸣金收兵。”
跟在他身旁的黄纵闻言,马上开口说道:“都使,穷寇莫追。太傅让你我收兵。一定是有更妙的计策要用来对付兀术。所以都使切莫抱怨,只管听令便是。”
闻听此言,岳飞无奈轻叹、晃着脑袋道:“咳,总之太傅就是杀敌良策层出不穷。我等也只剩下唯命是从了。”
此言一落,岳飞大喝几声,带着他身边的一万多将士快速地撤离了满地都是人、狼与猎犬尸体的战场,迅速返回了东峡关。
刘行还有良策继续杀敌吗?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在岳飞返回东峡关的时候。一只鸽子飞落到了高台上。很快便有通传兵将一封军碟送呈到了刘行和岳飞的面前。
打开那军碟看了看,刘行将军碟转交给岳飞后,笑着说道:“功劳别让你一人独得嘛!看看,毕进也很给力的嘛!嘿嘿,才出去两个多时辰就给咱们夺下了一个军寨。让他们三路人马在敌人后面搅混水,把水搅浑你再带兵去杀兀术才能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利。”
听完刘行这番话,再看到手上军碟中毕进奏捷的回报,岳飞恍然大悟地抬头望着刘行说道:“哦,太傅您是想让真定城里的金狗无力救援兀术,好让我们去打一群孤立无援的落水狗呀!”
微微点头。刘行道:“当然呀!你想一想看,与援兵源源不断赶到支援的兀术相比,是不是一个无法有援兵支持的兀术更好打呢?”
“那难道太傅就不怕兀术中途自行撤兵吗?”刘行话音才落,一旁的黄纵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听他此问,刘行仍然从容地淡笑道:“放心好了,兀术的性情决定了他绝对不会就此罢兵撤走的。他若真主动撤兵,那岳飞哥哥就可以带着关内这六万将士、直接将金狗堵到真定城中去猛打了。”
“可是若是金狗再次收回京东的兵马,回来驰援真定城呢?”黄纵在听到刘行的回答后,仍然皱着眉头又问了一句。
见他这样问,刘行淡然一笑道:“我不怕京东的金狗不再次回援真定。倒是很期望他回援真定。因为太远城不日将破,银术可无论生死、只要被我军攻灭之后,我便没了后顾之忧。整个河东在我朝控制之下了,你认为我还惧怕金狗那三十几万人来驰援吗?”
闻听此言。黄纵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太傅的思维果然非我等可比,原来您是在等张、宗二位联合徐徽言攻破太原的消息呀……”
黄纵明白了,刘行却是早就在等待。
而此时的太原城下,宗泽、张所正站在城下翘望城头,心头一场焦灼。
让他们焦灼的原因不为其他。只因城上的金兵竟远比当初王禀、张孝纯所率的大宋军民更加顽强。
宗泽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派兵冲上城墙了,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见到成群的大宋将士被银术可和他身边那些魔道高手们给打得飞身跌出城墙、摔进护城河去了。
“这不是办法呀,这样下去即便我军夺下太原城定然也会自损太惨重。”张所也焦急万分地望着城头,忍不住对身边的宗泽说了一句。
宗泽闻言,黑着一张脸,无奈地说道:“刘太傅不是说很快就要给我等送来新型攻城利器,这怎的迟迟不见来到呀!听闻刘太傅那里最近弄出很多犀利的物什,真若是犀利,那就快些送来、解我等燃眉之急呀!”
“禀总太师、张太保,下官枢密院转运司都转运使王命德,奉刘太傅之命押送十二门神武大炮赶来支援二位大人。”
宗泽话才说完,在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高声喊话声。
循声回望,宗泽立即看到了一身儒袍外面却是罩着半身铜甲的王命德。
“你便是王命德、王都转运?”宗泽目不转睛地盯着已经走到他身后咫尺的王命德,先是问道。
王命德接问,马上颔首抱拳:“禀太师,下官正是王命德。”
“不是说清晨你便该到了,这怎地才到呀!”
脸色一沉,宗泽露出不快的神色:“你可知道,只是这几个时辰内,我军将士已有近万人死在了银术可那些魔道高手的手下呀!快,告诉我、刘太傅让你带来的那个上面神武大炮,可否能立即加入到攻城战中去。”
见宗泽有怪罪他的意思,王命德也不敢顶撞,只能垂首正色答道:“禀太师,只要您一声令下,兵备学堂的神武营马上便可以加入到攻城战中。”
“那就休要多言,速速参战吧!”宗泽心急于攻城中那些将士们不断被银术可斩落城下,立即下达了参战指令。
但王命德在听到他的命令后却没有立即动身,而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重新低头说道:“禀太师,若让神武营参战,需请您先让城前我军的兄弟撤回来。因为这神武大炮一旦开火,前方若有我军兄弟,难保不出现误伤。”
“什么?让攻城的兄弟撤下来?”宗泽一听这话,眼睛瞪大、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命德说道:“人我撤下来,谁去攻城?”
张所也在此时接话,质问王命德道:“让兵士撤下来,刘太傅的神武大炮就能攻开太原城门吗?”
王命德没有直接回答二人的话,而是直起身、对着身后招了招手。
一个身穿布衣、只有半身披甲的小校,被王命德一招手叫到了张所和宗泽的面前。
“来,你跟二位大人说一说,太傅是若何教授你们神武营的。”王命德看着这个小校,在两位老将军关注中说了一句。
那小校也不胆怯,对着两位两将军躬身抱拳道:“禀宗太师、张太保,刘太傅在亲训本营时,多次重复一种新战法。凡攻城战,神武炮先行在七百到九百之间对着城头展开轰击。待将城上守敌杀伤到不足以给我军造成重大伤害时,再谴步兵登城作战、则城破可待且损兵不会太多。刘太傅将此种战法,称之外步炮协同作战法。”
“步炮协同?”
听完这小校的话,宗泽和张所同时瞪大了双眼、一起看向了一旁的王命德。
王命德看到二人惊疑的目光,只是从容地浅笑一下:“二位大人若是愿意,下官希望可以喧宾夺主一次。二位大人先让城前的兄弟撤回来,然后勾调出一万将士交给下官。我敢向二位保证,不出一日、我定然用这十二门神武炮和一万将士为二位大人拿下这太原城。”
“一万人?你只要一万人,就能拿下这座我二人已经扔进去不下三万的太原城?”张所见王命德这样说,脸色彻底变成铁青色:“小子,你是刘太傅的红人、可也不该如此目中无人吧!依你之意,你率军攻城的能力,竟比我等二人还要强上许多了不成?”
“非也、非也。”王命德听出了张所言中之意,却是毫不畏怯地说道:“并非下官能力强或是二位大人本事弱,而是下官这次来是带着太傅新战法来的。要是说强,也是这神武炮强、是刘太傅这新战法强。”(未完待续。)
第223章 大炮轰太原,转运使夺城 上
readx;眼见王命德毫不畏惧,更是直接把刘行搬了出来顶撞他,张所顿时感觉面子上挂不住了。
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瞪着王命德道:“刘太傅确实强,可是再强的战法也得懂的运用之人才能充分将之用到最好。就凭你,你一个举人,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依然是不卑不亢地神色,王命德马上正色地说道:“只要二位大人肯勾调给我一万兵马,是不是下官大言不惭,只需时间和战事进城来证明了。”
“我不给、我不可能让我的兵士陪你去这样一个举人去冒险。”张所被彻底弄得连台阶都没得下,自然马上坚决地反对起王命德来。
一旁的宗泽在二人对话时,眼睛先是转到了不远处那些被幕布盖着的神武大炮,接着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王命德。
在张所话说完时,宗泽却朗声道:“张太保,如今之计是如何尽快拿下太原城,不是为了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子怎样处事而意气用事的时候。”
话至半句,宗泽将目光锁定到了王命德的脸上:“小子,我若给一万精锐的步卒,但是限定你三日之内必须给我拿下这太原城。若是不拿不下,就算刘太傅再看好你,我也要问你个重罪。你可愿否、你可敢给我立下军令状?”
“我愿想宗太师、张太保立下这个军令状。”王命德闻言,对着宗泽躬身抱拳道:“也需三日,我只要一天半。若拿不下这太原城,下官愿在这阵前自刎谢罪。”
“好,我给你一万兵!”宗泽眼见事情已到这程度,完全不可能改变什么了,立即正色高声喊道:“张宪、宗颖,你二人各领五千精锐步卒,听候王都使的调用。”
这道命令才出,宗泽旋即又对张所说道:“是成是败,你我只管给这小子一天半的时间。正好你我的将士们这两天三夜的连续攻城已经疲惫不堪。趁这机会就让我们的兄弟好生休整一下。若是他拿下了太原城,你我也无需多想,只管向陛下、向刘太傅为这小子请功。若是他拿不下,你我手下的兵士得到休整。再做猛攻也是不迟。”
耳听宗泽所言,张所冷冷地瞟了一眼王命德,点头道:“好,我便和宗帅一起、坐观这狂妄的小子如何自刎谢罪……”
无论别人怎么说,只要别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事情来就可以。
王命德没有太多在意两位老将军的想法与做法。很快边从宗泽的手上接管了张宪和宗泽的亲子宗颍所率的两军人马。
兵权一到手,王命德立即下令、让神武营的两百四十名将士将大炮推到了距离太远城东门外八百步远的地方。
为了防止金兵出城来攻击这炮兵阵地,王命德让老相识张宪带着五千人马,在炮阵前方堆出了一层人墙。在那些人墙后方,他则派上了两个手持大肚铳的转运营官兵作为火力支援。
而宗颍的部队多数是跟随宗家父子一路从京西血战出来的老兵,王命德则将之摆在了张宪那些河北敢战士的两翼。
勇者居中、正面迎战,能者居侧、随时出击。
这是王命德在与刘行下棋的时候偷学到的战法,每次他与刘行下棋都会惨败铩羽。
但是在每一次他惨败之后,他都能在棋盘上从刘行那里学到一些布阵、用兵套路。正是有了这些套路,他方才才敢那样对张所毫不畏惧、毫不相让……
王命德部署好兵马的时候。宗泽也将原本攻城的将士全部都撤了回来。
这让城上的银术可不由得一阵惊诧,望着城下八百步外那些大铁管子,银术可愕然地自语道:“宋狗这是要作甚?为何攻着、攻着不攻了?那些粗大的铁筒,是个什么物什!”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猛安,闻言也不禁放眼眺望,口中低声道:“该不会是那个刘行小贼,又弄出什么新鲜的火器来、准备用来攻城吧?”
惊闻此言,银术可豁然明白过来。一转身,他高声呼喊道:“快、快、快,将城中所有的盾牌、重甲全部送上城墙来。宋狗搞不好是要用火器攻城。速运盾牌和重甲上城墙!”
银术可这一通叫喊,让整个太原城本该片刻宁静下来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许多金兵冲回城里,找到盾牌、重甲后,开始源源不断地送上城墙。
很快地。银术可得到了三千五百副重甲、六千面铁盾后,他迅速将这些铁盾、重甲全都堆到了墙垛前、城楼上。
最后还在城墙上搭起架子,用战甲和盾牌覆盖到上面。然后让所有的金兵,全都藏身到那些战甲后面、紧密地关注起城下刚刚列阵的完成的王命德来。
银术可地这翻忙碌后,那些盾牌、战甲形成了一道看上去似乎可以连近距离弓箭攻击都可以阻挡得住的防御工事来。可惜,那只是他单方面的想法而已。很快他便会知道这些东西。根本挡不住城下王命德手上的那些神武大炮……
就在城上银术可指挥人搭建起工事的同时,王命德完成了最后的布阵。
双眼眺望城上,王命德先是观察了一番。
随后将那个神武营的副指挥叫到了身边,指着城楼方向王命德说道:“看到城楼没?给我测准了,首重对那里展开轰击。”
那个副指挥闻言点了点头,也是先观察、目测了一番城楼与炮阵的距离后,迅速走回到了炮阵中。
伴随着副指挥一通吆喝,二百四十名神武营的官兵迅速调整炮口、将大炮一起对准了城楼的方向。
王命德的想法很明确:银术可要调度城中兵马,必然会选择站在最高点的城楼那里。
所以当炮兵完成调整,王命德不等奏报,直接大喝道:“先给爷爷来上三轮轰炸,我要让银术可不死也被吓得尿裤子!”
“轰、轰、轰……”
炮声,在王命德这话喊出来后只是很短时间内响起来。
第一轮十二发炮弹,在银术可还在惊疑地向城下张望时,呼啸着直接落到了他的身旁。
伴随着十二团火光炸开,银术可带兵布置出来的防御工事根本没能阻挡住炮火的轰击,反而变成了工事倒塌后、砸死更多金兵的帮凶。
“轰、轰、轰……”
只是盏茶的光景,没等银术可从震惊中彻底清醒,没等城上的金兵重新做好防御准备,第二轮炮击又炸上了城头。这一次,十二发炮弹比上一次更加精准,竟然全都砸到了城楼上。
站在城楼前的银术可,被炮火一炸,顿时惊得趴到了地上。但任由他功力如何,也无法抵挡得住这火炮的轰击。于是乎,在这第二轮轰击后,银术可虽然运功护体,仍然被炸伤了一条胳膊。
疼的大叫中,银术可在炮火轰击的空当上冲到了墙垛前,气贯丹田、冲着城下大声骂道:“宗泽老儿、张所老儿,你们这是打的什么仗!有本事机修攻城呀!直娘贼地,上火器算什么好汉?”
听到这声叫骂声,王命德讥诮地冷冷一笑,也是运功灌向丹田、雷鸣一般的喊道:“银术可你休要叫喊了,宗帅、张帅去喝茶了!小爷叫王命德,乃是刘太傅麾下、枢密院的都转运使。你记得,今日是小爷让你死在这神武大炮的炮火下的。到了鬼王那里,千万不要告错了人!”
这一通喊话后,王命德猛地转身,对炮兵副指挥喝令道:“看准那厮所在了吧?这次给我弄准点、将他直接给我轰死!”
“轰、轰、轰……”
神武营副指挥没有答话,只是快速地重新目测、锁定住银术可所在位置后,很快便对准了银术可所在方位展开了第三轮轰炸。
这一轮轰炸,银术可连躲避地方都没有、连逃避开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十二发炮弹笼罩到了一片火海中。
一代悍将、命绝太原城头。
神武扬威,炮击之下让太原城内的金兵惊闻银术可被炸死的消息后,顿时乱作一团。
在敌人乱作一团时,王命德却一指城门方向,高声发令道:“对准城门,两轮齐射!”
第四轮炮声响起了,十二发炮弹一起落到了城门前。在阵阵火光之后,硕大的城门被炸得粉碎。原本蹲守在城门内侧的金军伤兵们先是被炸死一片,剩下那些一见到城门被炸开,立即怪叫连连地一起朝着城内退行。
人踩人、人挤人,人撞人、人压人。
原本有两三千个伤兵被银术可放在城门内,准备一旦城门被破当成人肉搅拌机去抵挡宋军的。
可是当这些伤兵被炮击惊得集体向城中倒退时,不用再等宋军进城。他们自相推挤、自相践踏,将整个东门内变成了一个人肉碾压场……
城门被炸开了,王命德并没有立即让张宪带兵进城。
侧头先是看了一眼张宪,王命德说道:“张宪哥哥,不是兄弟不让你拿首功。你也清楚,你那些敢战士都没有火铳,我带来的这四营转运兵却全都人手一杆大肚铳。所以,我要让我的转运兵做先锋,你准备带兵进城去巷战吧……”(未完待续。)
第224章 大炮轰太原,转运使夺城(中)
(); 太原城,几个月前刘行从这里崛起。这一天,注定将让王命德也在此一战成名。
太原城,承载了太多历史记忆和战火蹂躏的往事。这一天,注定将成为这座古城新的洗礼。
几个月,王禀、张孝纯孤军无援,独守在这座孤城里,却让金兵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才将这座李唐王朝龙兴之地攻破。
几个月有,王命德只是几轮炮击便炸开了太原的城门,注定将创造自炎黄大战蚩尤以来数千年间第一场最迅速的攻城战……
对张宪说完话,不等他做出反应来,王命德迅速转身对着他身后的几个转运司将校大声喝令道:“兄弟们,进城去!用你们手上的火铳将所有你们见到的金狗全都给我打死、打残,出发吧!”
“千里急行军、转运也敢战!”
两千个转运兵的喉咙里,在王命德这一声喝令声后,发出了属于一支长期做着后勤事务、从来不被主战军将士们当成一个兵的转运兵口号。
口号声未落,四个转运营的指挥在两个转运司总兵官的带领下边朝着太原城列出整齐地队伍推进,边为他们手中的火铳装填上了子弹……
后方不远处的山坡上,张所一见到王命德居然不是让他的儿子去打头阵,顿时一头雾水地回头望向宗泽。
“宗帅,那小子这是作甚?居然让转运兵打头阵,让宪儿和颖儿当后军。”张所目光有些游离,说话时脸上满是问号地说道:“这转运是专司押运、转运的辎重兵,能当先锋军使用?那小子这是不是太儿戏、太自大了?”
没有去回答张所的问话,宗泽只是双眼紧紧盯着那些正走向太原城的转运兵。
张所见状,马上脸色一变、沉声道:“宗帅,那小子若是贪功硬打,你我回到五台城也会被刘行说成是督管不力呀!”
听到他这话,宗泽才侧头看向他的同时,用手指着那些转运兵说道:“你不要如此担心。自己仔细观察一下去。你的宪儿手下只有一千杆大肚火铳,可是那些转运兵是人手一杆。你再看一看,那些转运兵的腰间全都挂着一个木盒子,那里面还不知道又是刘行给这些转运兵配用的什么新型火器。”
言至半句。宗泽重新将目光投向远处那些转运兵继续说道:“你再看那两千兵士,虽是转运兵却被王命德那小子练得不比我等手下兵士弱、相反倒是列队前行更显整齐。单从这一点,我不认为王命德那小子是自大、是贪功冒进。”
听到宗泽这样说,张所才将目光重新移到了正在井然有序地向城门方向推进中的兵士们。
这一看不要紧,当张所目光楼道那些兵士身上时。他不由得失声叫到:“那、那些走在最前的士兵手上拿着的是什么?难道那几百人要用竹竿搭桥过护城河吗?”
轻轻地点了点头,宗泽道:“看来刘行绝非只是狂妄,狂妄之人、必有过人之处。这还只是他调教过的一个儒生,若是岳飞、杨沂中等人来攻此城,怕是不用抢、你我的功劳也绝对无法与之相比了呀……”
抢战功,其实王命德此时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
太原这座城池在刘行、曾炜杰等人的心底里,那是一个什么地位,他十分清楚。
在闲暇时,王命德无数次在棋局间听到刘行念叨着那句话:收复太原,为王总管报仇也是向天下宣示我新朝廷收复了整个河东。
所以此时的王命德心中根本没有张所心中那么多杂念。在王命德的心底里只有一个想法:拿下太原城,让太傅心中堵着的一块大石头被搬走。太傅开心了,兄弟们自然也都开心了……
正是这种想法,驱使着王命德亲自跟随在大队人马的后方,一路步行着率兵走到了城门前、护城河边。
张所猜测也没有错,这些转运兵一走到护城河边上,最前面的五百人立即将各自手上那丈余长的竹竿互相用机关勾搭起、变成了一百根足以横跨护城河的长竹竿后,在城上金兵还惊魂未定时径自搭到护城河的对岸。
等到城上的金兵有人发现王命德带兵已经走到城下,正在开始渡河时。“轰、轰、轰”地炮声再次响起,十二发炮弹凌空呼啸着。直接砸进了城中。
步炮协同,这就是兵备学堂第二期首开的炮兵科开学之初,刘行亲自为他们上的第一课。这种战法对于这些神武营炮兵来说,根本不会出现哪怕万分之一的偏差。所以他们一开炮。王命德立即大喝一声,带着两千转运兵呐喊着跨越竹竿、冲进了太原城。
一冲进城,转运兵得到了王命德先前的命令,第一通齐射出的火铳声响起后,在东门内的七八百个金军伤兵便被五百多个先进城的转运兵给轰死在了大街小巷上。
眼见此情此景,王命德倏地想起来刘行的一句话:金狗想让我等汉人做他们的奴隶。好哇,日后小爷要让他们给小爷当牛做马、做奴隶。逢战杀敌、但也该多抓些金狗来做‘十字奴’……
十字奴,王命德想起这件事来以后,马上大声喊道:“投降的别杀,给太傅多弄回去点‘十字奴’。”
刚刚用一轮火铳齐射轰到一大片、走在最前面的转运兵一听到都使这喊声,顿时明白了王命德的用意。
“缴械投降者不死,顽抗缠斗者杀无赦!”
几百个喉咙里同时发出了这样一阵整齐的呐喊声,直震得街道两旁屋上的瓦片一阵颤抖中发出了悉索的响声。
就在这五百个先头部队正对面不远处的几百个金军伤兵,惊闻这一阵整齐的呐喊,顿时全都扔掉手上兵器、双手抱头趴到了地上……
“都使小心。”
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们开始在大街小巷上抓猪一般的逮起俘虏,王命德才开心地一笑,忽然就在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呼声。
“砰、砰。”
王命德才回头去看,两声铳响响起。在铳响声后,一个手持战刀、已经冲到王命德近前的金军小校竟软绵绵地丢掉了刀子、扑到了王命德的怀里。
原来是有敌人看准了这些宋军谁是领军之人,想要偷袭。
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命德怒目圆睁地瞪着怀中的金兵小校,大声骂道:“我问候你全家女人的,居然敢来偷袭我!给我去死、去死!”
“噗、噗……”
尖刀入肉后发出的闷响声,在王命德大骂声中传来。
周围的兵士注目一看,顿时全都是会心一笑:因为他们看到的是王命德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对着那已经没了气息的金兵胸膛上正玩命似的狠刺乱扎中。
“都使,人已经死了,您别再扎了。”跟在王命德身旁的一个转运似的参军使见到王命德对着个死人玩命的刺刀子,急忙上前拉住了还要继续刺下去的王命德。
闻言侧头看了一眼那个参军使,王命德气愤难当地说道:“我要睡了他全家女人,爷爷的,居然敢来偷袭我!”
“杀、将那些宋狗赶出去!”
王命德话音才落,忽然间从不远处、西面的街道里传起一阵喊杀声。
定神转头,当王命德转头望去时,看到了大约几千个金兵正拎着兵器、凶神恶煞地朝着这边冲过来。
嘴角浮起了冷笑,王命德不惊不乱,大喝一声道:“列队、迎敌,让这些金狗尝试一下我军手把铳的威力。”
手把铳,这是刘行在五台山一面忙活着扶赵榛当傀儡皇帝,一面不断给耶律跋慎送图纸、耳提面授搞新兵器后研发出来的几种新型兵器之一。
与大肚铳不同,这种手把铳只有七寸半的长短,虽然也是前膛装填,射程上却只有三四十步。
但与大肚铳想比,手把铳却有两个优势。其一是随身携带方便、其二是这手把铳是两个枪管,可以连续击发出两颗弹丸。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方才那个救了王命德一命的转运兵,正是眼见敌兵偷袭来不及上前,仓促前抽出了之前张所惊疑、挂在腰间那个木匣子里面的手把铳,将那个想要游戏王命德的金兵小校给轰死的。
这一次,王明德命令一出,几百个转运兵迅速涌到了王命德身前、快速的列出了五排阵势来。列阵瞬间完成后,转运兵们集体掏出了腰间的手把铳,将铳口对准了百步外正在冲过来的那上千个金兵。
那些金兵不知道这些宋军手上拿着的那些是个什么物什,还以为只是些类似短弩的物什。
领头的那个金将,一见到转运兵举起手把铳,骂声高喊道:“盾手先行、弓弩手准备。”
百步之遥,敌将的喊声被王命德全听到了耳朵里。
冷冷一笑,王命德用低沉地声音轻声吼道:“放那些金狗靠近来打!”
其实在吼这一声的时候,无论是王命德还是身前的那些转运兵心底里都十分清楚,手上那的手把铳想要在百步的距离上沙袋那也是完全没可能的。
但所有的将士都很清楚王命德为什么要故意说这样一番话,那就是故意麻痹敌人、让敌人更疯狂地冲到手把铳射程内来以后再轰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