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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中世纪全文阅读

作者:二两白糖     穿入中世纪txt下载     穿入中世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一节承诺

    在阿若德的桌子上摆放着那枚藏着继位粉的银项坠,他坐在那里盯着这枚做工精良的项坠,这里面装着的是劳齐茨伯爵毒害公爵的罪证,可是如何才能够将罪证同劳齐茨伯爵联系起来,这中间必须有一个桥梁,而这个桥梁便是哈维带回来的名字,商人杰夫。

    “阿若德,你打算怎么做?”哈维看着这个已经沉默了半天的阿若德,商人杰夫在梅克伦堡领地建设中给予了阿若德很大的帮助,可是现在却和劳齐茨伯爵走在一起,甚至有毒害梅森公爵的嫌疑。

    “必须把杰夫控制起来,也许从他这里能够抓住劳齐茨伯爵的把柄。”阿若德眯起眼睛,也许杰夫的证词可以在关键时刻让劳齐茨伯爵翻船,不过在这之前阿若德必须取得更大的力量。

    “交给血滴子们去做吗?恐怕我们人手不够。”哈维有些为难的说道,血滴子兄弟会毕竟成立时间不久,虽然经过了阿若德和哈维的精心组织,但是对于高级成员的选拔是十分困难的,数量也极为稀有,在梅森堡这个劳齐茨伯爵爪牙密布的地方绑架他的人,恐怕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把特战队给我召集过来。”阿若德咬了咬牙,对哈维命令道。

    “特战队?”

    阿若德在筹划着如何绑架杰夫的时候,刺客行会的刺客却已经悄然的送进了城堡之中,在一名马童生病的情况下,一个名字叫做肖恩的男孩被充当马童进入了城堡马厩中,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纯真的笑容,无论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去干,使得城堡中的仆人们对他都十分的喜爱。

    “肖恩去牵一匹温顺的马来。乔茜公主和宫相大人要去林中散心。”马夫催促着给马匹洗刷的肖恩,公爵大人的马厩中同时养着二十匹骏马,有十二名仆人专门伺候这些金贵的代步工具。

    “是。”肖恩连忙答应着将一匹花斑的母马牵了出来,这是乔茜公主最喜爱的一匹叫做萨尼的坐骑。正在此时身穿长裙的乔茜伴随着阿若德一起走出了塔楼。肖恩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牵着马头。

    “宫相大人,今天的天气不错。陪我去林子里转转。”乔茜公主踏在一名公爵亲卫骑士伸出的手臂上,一纵身跨上了肖恩牵来的马。

    “这是我的荣幸公主殿下。”阿若德微微鞠躬,绅士的向乔茜公主说道,罗恩牵来了阿若德的马。当阿若德和乔茜公主并排骑马走在一起的时候,数名骑士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们。

    “马童跟我们来。”看见呆立在哪里的肖恩,一名公爵亲卫骑士对他招手道。

    “是爵爷。”肖恩之所以呆在哪里,是因为在乔茜公主的侍女中竟然看见了自己妹妹的身影,邦妮穿着一件裁剪合体的白色长裙,带着如同其他侍女般的白色头巾,手中捧着一件木盒子。里面可能是公主的日常用品,看上去邦妮的生活过的不错,曾经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眼中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肖恩的心中一痛,这是他永远给不了自己妹妹的。

    郊外的林中湖中,一群鹈鹕鸟张开翅膀拍打着水面,湖边生长的水仙花亭亭玉立,青翠的野草随着微风摇摆着,参天的大树生长出新的嫩芽,在湖边搭起一个帐篷,里面铺着一条红色的毯子,一双穿着长鞋尖的长腿从里面伸了出来,只见阿若德斜躺在毯子上,在他的对面乔茜公主将脚蜷缩在裙下,坐在毯子上悠闲的注视着美丽如镜的湖面,他们之间放着一个银盘子,上面放着一些水果。

    在帐篷外的四角分别站着四名持剑的骑士,肖恩牵着两匹马的缰绳站在远离帐篷的地方,他乘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手放在了腰间,哪里的腰带里面藏着一只被磨得锋利的铁片,如果需要他可以抽出来割断任何人的喉咙,可是被骑士们团团包围的帐篷使得他根本没有机会靠近,而他的手又抚在了自己的左边袖口处,在那里有一个暗层,里面有一包毒药,可是他却没有机会接近食物和酒,这种毒药有一种苦味,必须和味道浓厚的东西混合在一起才不易被人察觉,但是阿若德的酒和食物有专人看守,并且有试毒的奴隶,这就使得这种方法也没有用武之地。

    “哈哈哈~~~。”忽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从湖岸边传来了公主侍女们的嬉闹声,这些整日被关在城堡中的女孩们,各个的年纪都不过十四五岁,正是豆蔻年华的时候,沉闷的城堡生活早就使得她们向往外面的世界,来到郊外林中的湖边,这些侍女们恢复了符合自己年纪的青春活力,她们赤着脚踢打着湖水,将湖里面的鹈鹕惊吓的飞舞起来,而这反而让她们笑的更厉害,提着裙边相互追逐着,追赶着那些受到惊吓的鹈鹕。

    “咯咯咯。”看着侍女们的嬉闹,乔茜公主伸出手掩着自己的嘴唇,笑了起来,作为公主她无法像这些侍女一样自由的玩耍,不过看着这些侍女仿佛自己也置身其中。

    “无忧无虑的年纪。”阿若德的嘴角也露出了微笑,浸泡在宫廷的阴谋之中,有时候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要发霉了一般,他觉得还不如在战场上与敌人刀剑相向来的痛快。

    不过此时,在这美丽的湖边伴随着优雅的乔茜公主,心情放松了不少,管他劳齐茨伯爵,管他波希米亚人,阿若德心想实在把他惹毛了命令德意志雇佣兵把乔茜公主一劫,返回梅克伦堡郡。

    “宫相大人,听我哥哥说这一次的战争税法令和军事动员法令的通过多亏了您的帮助,否则他将一无所成。”乔茜公主收回自己的目光,含情脉脉的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伯爵,乔茜公主心想自己的哥哥埃布尔不可谓不是一位优秀的贵族,但是面对劳齐茨伯爵的咄咄逼人却束手无策,而阿若德却可以在劳齐茨伯爵自认掌控最牢固的贵族议会中通过法令,这简直就是当面给了劳齐茨伯爵一记耳光,使得埃布尔伯爵兴奋不已。

    “不,如果没有埃布尔伯爵,我也不可能做到的。”阿若德谦虚的说道。

    “伯爵大人,请您帮助我的哥哥。”忽然乔茜公主的眼中溢出了泪水,她伸出自己纤细柔弱的双手,握住阿若德的手接着说道,“我的父亲梅森公爵身体越来越虚弱,而凶手却一直抓不到,如果父亲死去了,我担心劳齐茨伯爵会对我的哥哥不利,只有您才能够帮助他。”

    “公主殿下,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吧。”阿若德不由的有些动容,乔茜公主的凄容使得他坐起身,难道这位公主知道些什么?

    “在宫廷中长大的人,就算是厌恶那些阴谋诡计,但是也会明白怎么回事,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但是我可以肯定下毒的人跟劳齐茨伯爵一定有关系,父亲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成为下一个,答应我,请您一定保护好埃布尔。”乔茜公主握紧阿若德的手激动的说道。

    “我答应。”看着公主流下的泪水,阿若德动容的回答道。

    “您愿意向上帝发誓吗?”乔茜公主将阿若德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男人手掌的温度,美丽碧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阿若德的双眼。

    “我发誓,愿意保护您和埃布尔伯爵大人。”阿若德点头发誓道。

    “感谢您宫相大人,我也向上帝发誓愿意成为您的新娘,做一个忠诚的好妻子。”乔茜公主羞涩的说道,将自己的头靠在了阿若德的肩膀上。

    ps:  明天后天去外地考试,二两尽量更新,但是也不确定

第七十二节血浓于水

    “把这个放到那边,我们的麦芽酒够多的了。”一名军需官手中拿着鹅毛笔,他看着杂役将沉重的橡木桶抬上辎重车,通过了战争税法案,阿若德便有理由将梅森公爵的钱装入自己的腰包,赫尔曼家族是如此的富有,即使是支出一部分也足够支付德意志雇佣兵的费用。

    “瞧瞧这些补给和辎重,足够两个军团使用的了。”约翰伯格拿着一个牛角酒杯,他笑着看着堆的像是小山一样高的补给,充足的食物使得雇佣兵们无后顾之忧,在这个物资贫乏的时代,要找到一个不用干沉重的农活,就能吃饱饭的活可不容易。

    “上校,在营地外来了一群人,快去看看吧。”正在此时一名佣兵跑到约翰伯格身边,急匆匆的向他禀报道。

    “出什么事情了?”约翰伯格连忙放下杯子,他可不想在即将出征的时候出什么意外,当他来到营地口处的时候,看见一群身穿平民装束的人们拥挤在哪里。

    “不要前进。”五名身强力壮的长枪兵手握长枪,将这些人全部阻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这些人是企图袭击营地的暴徒吗?”约翰伯格的出现使得众人安静了下来,他们看着这个头戴铁盔,身穿盔甲,斜挎着绶带的军官。

    “大人请让我们参加你们的队伍。”出乎约翰伯格的意料之外,这些人并非是来闹事的,而是想要加入德意志佣兵的志愿者。

    数小时之后,阿若德骑着马进入了营地,看见自己的君主,整个营地骚动起来,号角声响起的时候。德意志雇佣兵们排列整齐的队形,因为战争税充足的资金使得阿若德可以用整个公国的钱武装士兵,所以当这些身穿齐整轻锁子甲的士兵笔直的如树林般站在营地中的时候,那些平民们都目瞪口呆。

    “约翰伯格。那些就是要来加入德意志雇佣兵团的志愿者?”阿若德很满意这一支效忠于自己的军队的迅速和纪律。他没有从马上下来,普劳恩伯爵的失败使得梅森公国的贵族们更加恐慌。魏玛伯爵的使者已经来了三拨,询问何时可以驱走那些可恶的波希米亚人,甚至这位伯爵威胁在他支付了大笔的兵役费后,摄政埃布尔伯爵却不能保证他和他领地的安全。那么他将转封其他更强大的领主。

    可以想像得到,有这个想法的封臣不仅仅魏玛伯爵一个,如果封臣们因为此事而纷纷脱离梅森公国后果无疑是严重的。就连摄政埃布尔伯爵也备受压力,但是埃布尔伯爵知道阿若德一直再做着努力,因此独自顶住贵族们的压力,可是宫廷就像是马蜂窝一般,任何消息都藏不住。阿若德很快也知道了魏玛伯爵使者们的来意,他知道自己必须行动起来,给封臣们一个交待。

    “伯爵大人,这些是梅森城镇的贫民。他们想要加入佣兵团。”约翰伯格向阿若德禀报道。

    “加入佣兵团,为什么?”阿若德看着那些平民们,他们的脸上带着期待,可是阿若德不知道为何这些人要急着去战场上送死,约翰伯格却耸耸肩膀他懂得在城镇中讨生活的艰辛,一定是这些贫民们看见了德意志佣兵团丰厚的酬金和充足的食物而动心,梅森城镇地方市场的货物源源不断的流入营地中,这让梅森城镇中的贫民们看到了新的希望,一个可以向上升爬以及果腹的生活方式。

    “伯爵大人,补充些新生力量也是必要的。”约翰伯格向阿若德建议道。

    “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我不能冒险把这些人放在长枪方阵中。”阿若德说道,长枪方阵自古讲究的便是士兵之间的配合,因此对于士兵的训练非常的严格,这些城镇贫民夹着一根长矛便想加入长枪兵是不够格的。

    “这,确实是这样,可是我们也不能将这五十三名贫民全部作为杂役养着。”约翰伯格也感到有些头疼,如果是强盗囚犯的亡命之徒,那么还可以当做绝望者使用,可是五十多名普通的平民基本没有什么作用。

    “不,告诉他们想要加入的人必须自己购买十字弩,然后在集合到营地,所持的弩必须要能够射出一百米的距离。”阿若德很快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十字弩这种武器不需要过多的训练士兵便可以熟练使用,在抵挡骑兵的时候只要藏在偏箱车和车垒中就可以发挥威力。

    在被告知只有能够购买到弩的人才有资格加入德意志佣兵团, 一听到这里有十几人便退出了,购买一把弩的钱可不是小数目。

    “伯爵大人,还是有很多人买不起弩怎么办?”约翰伯格有些可惜的看着那些退出的人,在人力缺乏的时代炮灰并不好找,可是阿若德却并不在意,没有坚定的意志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好士兵呢。

    “卖不起的人可以签下贷款的契约,从我们的军需官那里领取武器,服役的酬金作为购买弩的欠款。”阿若德向约翰伯格命令道,在梅克伦堡郡的时候,阿若德便让工匠们大量制作十字弩,欧罗巴人制作的弩是用整块木头削成的,没有秦朝使用的弩那样是用各个标准化零件组合而成,一旦用坏了便整个需要更换,而不是方便的更换零件这种技术,因此只能够多制造些以防战时损坏需要更换。

    “这倒是个好主意。”约翰伯格高兴的说道,新加入的士兵被编成了一个弩兵大队,年长者和有战争经验的人被选出来成为队长,依据梅克伦堡军事操典编练,解决了德意志佣兵团新兵的问题后,阿若德又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城镇的温德尔家族屋宅中。

    “阿若德。”温德尔男爵身穿锁子甲和罩衫,看打扮似乎是准备出门的装束,他的贴身侍从牵着几匹马等候在屋宅外,当温德尔男爵看见阿若德的时候叫住了他。

    “父亲您这是准备去哪里?”阿若德好奇的看着温德尔男爵问道。

    “阿若德你怎么忘记了,摄政埃布尔伯爵大人下达了战争动员的命令,我这是要回到利达堡去将那里的军队带过来。”温德尔男爵整了整自己的盔甲,锁子甲发出了哗哗声音,佩剑碰撞在腰间发出叮当的响声,这位中年男爵身披战甲倒是英武不凡。

    “可是,我们不是可以缴纳兵役费来代替吗?”阿若德有些不解的问道。

    “阿若德我的孩子。”温德尔男爵笑了起来,他走上前几步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阿若德的崛起实在是太快,就连他的父亲温德尔男爵也看不清楚自己儿子内心真实的想法,不过他认为阿若德还是太年轻了,“并不是所有的贵族都是贪生怕死的,更何况男儿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够建功立业,你的哥哥依夫也如此期盼着。”

    “可是所有的贵族封臣都躲避在自己的城堡中,都不愿意出城和波希米亚人战斗,当然除了普劳恩伯爵,只是他现在还生死未卜。”阿若德看着温德尔男爵,对他说道,普劳恩伯爵战斗的失败使得其他贵族们吓破了胆。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更应该与你并肩作战,我知道你很优秀,比几乎梅森公国中所有的贵族加起来还要杰出,但是我不能让你独自面对波希米亚人,在这个时刻你的后背只有父兄可以为你承担。”温德尔男爵抓住阿若德的脖子后颈,用自己的额头抵着阿若德,用力的晃了晃微笑着对自己这个最杰出的儿子说道。

    “呃~~。”听了温德尔男爵的话,阿若德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自大和狂妄,因为穿越众的缘故,数次几乎是在绝地反击中的胜利,让他有一种自己被主角光环笼罩的感觉,他甚至认为自己可以独自带领德意志佣兵团击败波希米亚人,可是如果自己错了呢,如果自己那引以为豪的秘密武器在战场上失灵了呢,自己编练的自认为最强大的德意志雇佣兵团被敌人击溃四散而逃,每一个统治者都认为自己是被一种神秘力量所宠爱,二次大战时候的元首在数次暗杀中逃过一劫,使得他认为自己坚不可摧,可是当苏联红军的坦克开进柏林的时候,这位元首又在作何感想。

    “别担心阿若德,就算是死在波希米亚人的铁蹄之下,至少我们还是可以作为家人在一起。”温德尔男爵哈哈大笑着,大步离开了呆立的阿若德,他离开是为了阿若德召集更多的士兵,阿若德私下里听说温德尔男爵同人们说起自己的时候,都叫他温德尔家族最璀璨的宝石。

    “我会赢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温德尔家族。”阿若德的眼睛有些湿润,本来温德尔男爵和依夫完全不用上战场跟着自己冒险,可是他们却义无反顾的统兵出征,阿若德看着温德尔男爵骑着马的背影,他转过身走入了屋宅之中,打开了暗室走了进去,暗室内依旧充满了硫磺的味道,但是这一次在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许多的瓶瓶罐罐,空气中充满了酒的味道,配方是绝密中的绝密,一切都需要阿若德自己亲自动手,这个秘密无人能够知道。

    ps:

    全国第一考果然不是好考的,死多少脑细胞啊

第七十三节木雕

    马里奥停下手中的活,他退后了几步仔细的端详了一番,似乎哪里不对劲,不过很快他便用手中的工具凿了起来,直到满意才停下来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的汗水,马里奥是梅森城镇手工艺行会的成员,他在梅森城镇有一间木雕店,在不久前一位尊贵的贵族将他和他的学徒召集到了一起,命令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几件东西,做好了钱绝对可以高出平常几倍,听着这优厚的酬金,马里奥却在心中想着另外一件事情,这个订单虽然看上去利润丰厚,但是马里奥知道贵族们的潜台词是,如果你干不好那就滚出这个城镇。

    离开世代居住的家乡四处流浪当然是马里奥所不希望的,于是他在自己的木雕店中和自己的最熟练的学徒一起,用工具不分昼夜的忙碌起来,可是就算是忙碌整整数月,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大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马里奥最得意并且有望在今年通过行会检验,成为低阶技工的一名学徒,好奇的对马里奥说道,马里奥是在手工艺行会中有着木工大师称号的能工巧匠。

    “我也不知道,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不过哪位贵族大人给的图纸没有错,我们只要按照雇主的要求去做就可以了,其他的绝对不要打听,尤其是贵族们的私事。”马里奥在这一行当里度过了几乎一辈子,他很清楚许多雇主的奇怪癖好,比如他曾经接过一个男爵的活,用光滑的橡木作成男人生殖器的摸样,至于干什么不言而喻,马里奥也干的十分的出色。精雕细琢之下那木头仿佛是活生生的一般,不过他绝对不会去当面打听这件事情,并且要守口如瓶,否则他的喉咙肯定会被贵族的剑刺穿。

    “是。大师。”学徒听了马里奥的话连忙低下头继续干着自己的活。正在此时他们听见门咯吱一声响了,那是有人推门走进了木雕店。马里奥好奇的抬起头,他明明在门上挂上了停业的木牌子。

    “请问您找谁?”马里奥用手在自己的皮革围裙上擦了擦,走到前去看着那个走进来的陌生人,这是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人。不过他全身包裹在斗篷之中,压低的帽兜使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在男人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冷感觉。

    “哦,这里是马里奥大师的店铺吧。”男人站在店铺的入口处,看着台阶下面紧张工作的学徒们,地上刨的木屑到处都是,而在一旁放着许多成型的木雕。可是男人却看也不看一眼。

    “没错,你是来购买什么东西的吗?很抱歉,我们这一阵子不接订单,但是您可以看看那些成型的木雕。也许有您需要的东西。”马里奥向男人介绍着,不过此时他才发现在帽兜下面,男人只有一只眼睛,这是一个独眼的男人,在他另半边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看起来这是他失去另一只眼睛的原因,不过当男人用自己的独眼盯着对方的时候,只会使得别人不寒而栗。

    “唔,我是替哪一位大人跑腿的,就是你们正在干的活,进度怎么样了?”男人漫不经心的走下台阶,走到学徒们工作的地方,东张西望仿佛真的是在检查马里奥一般。

    “哦?您是那位大人派来的吗?”马里奥有些糊涂了,上一次来检查的是一位年轻的骑士,怎么这一次换人了,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

    “噢,你说哪位爵爷啊,我正是他的手下,你也知道贵族们总是很忙碌的,所以很不幸我便被派来,喂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难道是不相信我?”独眼的男人不悦的说道,并且用自己的一只眼睛恶狠狠的瞪了马里奥一眼,使得这位一辈子谨慎的木匠大师吓了一跳,连忙摇着脑袋。

    “我怎么敢质疑您,瞧,我们不分昼夜的工作,总算是快完成了。”马里奥指着靠在墙壁旁,用红色的染布盖着的几面东西,看起来充满了神秘,独眼大汉好奇的走上前去,他伸出自己的手抓住染布。

    “请小心大人,那上面的漆还没有完全干掉。”马里奥连忙想要制止他,可是已经晚了,独眼大汉的手快速的将盖上面的布扯了下来,当染布落下的时候,他看见的东西足以使他目瞪口呆。

    只见呈现砸在面前的是一张用整块木头雕刻而成的怪物的面孔,马里奥不愧是木匠大师称号的能工巧匠,这怪物被雕刻的长着一张类似人类的面孔,怪物长着大口露出几颗锋利的尖牙,而他的面部因为张嘴每一个褶皱和神态都被把握的十分精妙,脸颊部分和头上头发的发丝都清晰可见,而头顶上如山羊般的犄角卷曲着,怪物的眼睛灵动一般盯着摘下染布的独眼大汉,似乎是在责怪这个鲁莽的人在打搅他的安宁一般。

    “噢,上帝。”饶是亡命之徒的独眼大汉,在看见这怪物木雕的一瞬间也被惊吓到了,他退后几步扔掉了手中的染布,捂着自己的胸口,面色苍白大口的喘着粗气。

    “大人,您怎么了,没事吧?”马里奥好心的上前企图扶着独眼大汉,可是那男人一把挥开马里奥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间木雕店,使得木雕店中的工匠和学徒们莫名其妙。

    “出什么事情了大师?”

    “别问了,都干活去吧。”马里奥将学徒们都赶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那个独眼的男人让马里奥有些不安,正当所有人刚准备继续干活的时候,门却又响了起来,这让马里奥这位木匠大师的眉头不由的大皱起来,怎么今天这么多人来打搅自己的工作,他腹诽着走上台阶,却看见一个年轻的骑士走了进来,而这个骑士他认出来正是几次来催促自己工作的贵族。

    “马里奥大师,我们的货物怎么样了?”罗恩走到台阶处,看着盯着自己的马里奥问道。

    “爵爷,您怎么亲自来了?”马里奥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不是一直都是亲自来的吗?这可是宫相大人要的东西,我可不敢马虎啊,哈哈。”罗恩豪爽的大笑着,不过看着工作场中学徒和工匠们诧异的表情,他收住了自己的笑声,问道,“怎么?出什么事情了?”

    “刚刚有一个独眼的男人说是奉命前来查看工作进度,我以为是您的仆人。”马里奥连忙向罗恩爵士说道。

    “什么?独眼的男人,刚走吗?”罗恩一听大惊失色,在阿若德的手下中可没有独眼大汉这一号人物,如果不是阿若德的人,那么一定是劳齐茨伯爵的人,肯定是查到了这里,所以前来刺探情报,想到这里罗恩刷的一下拔出自己的佩剑,冲出了木雕店铺,可是此时街道上早已没有独眼大汉的踪迹,罗恩直到失望的返回了木雕铺。

    “爵爷,出什么事了吗?”马里奥忧心忡忡的问道,他本能的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卷入了什么麻烦事情中,心中有些后悔贪图优厚的酬金,接下了这个订单。

    “没事,马里奥大师我会派几名骑士过来守卫你的店铺的,您要做的就是尽快完成宫相大人交代的任务明白吗?”罗恩爵士神态严肃的对马里奥大师说道。

    “知,知道了。”

    安顿好马里奥大师木雕店铺的安全后,罗恩爵士立即去见阿若德并且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毫无疑问劳齐茨伯爵肯定是对于阿若德如何应对波希米亚人产生了兴趣,而且有商人杰夫的帮助,劳齐茨伯爵的情报收集工作似乎提高了不少,至少阿若德再也没有发现有人像是跟班一般跟踪自己。

    “没关系,就算是看见了,他也不会明白那东西的用处的。”阿若德拿起酒杯,小口的抿着白兰地,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这就是穿越者的优越性,使得这个时代再聪明的人也猜不透自己的秘密武器是什么。

    “阿若德,商人杰夫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要不要干掉他。”哈维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在脖子上划过,很清楚这是要干掉这个背叛阿若德的商人杰夫。

    “嗯,找个堂堂正正的借口,罗恩我要你去商人公会一趟,我要抓捕这个谋杀我的叔叔的商人,将这个谋杀犯绳之于法。”阿若德转过身,将另一只酒杯递给哈维,他握着酒杯对罗恩爵士说道,是时候让这个谋杀温德尔家族成员的家伙付出血的代价了,恐怕杰夫还不知道阿若德早就掌握了他杀害前任圣方索修道院长的证据。

    “啊,好酒,这种从没有喝过的酒实在让我着迷,阿若德我会命令血滴子们先把杰夫手下的那个独眼男人抓住,这将会是一个有力的证人。”哈维抿着这比红葡萄酒还要烈的酒,面色有些红润的说道。

    “嗯,该让其他的人明白,劳齐茨伯爵并非能够只手遮天,至少有我在的这个梅森宫廷内不行。”阿若德的眼中透露出冷酷,对待一名大贵族没有什么比打击他的权威更加折磨人的了。

第七十四节审判

    杰夫听着自己的得力手下独眼大汉的禀报,奇怪的描述和古怪的木雕,这一切都透漏着神秘,对于阿若德的一切杰夫并不了解,最早的时候仅仅知道是圣方索修道院长霍夫。汉尼斯的侄子,可是渐渐的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子竟然攀登到了梅森公国的权利顶峰,公国的总管宫相,连过去的权臣劳齐茨伯爵也忌惮起来。

    “简直就像是巫术一般。”杰夫摸着自己的双层下巴,他看不懂这个古怪的温德尔家族的小子,不过这并不重要,派人刺探阿若德本来就只是为了抓住他的把柄,也许阿若德得到了梅森公国的摄政埃布尔伯爵的信任,并且据说王室也对他颇有好感,但是别忘了在遥远的南方还有一位大人物。

    “难道骑士世家温德尔家族会出现一个男巫?”独眼大汉不可思议的说道。

    “阿若德的崛起实在是太奇怪了,真实的情况谁又知晓呢?不过如果我们使得教会产生这样一种怀疑,恐怕温德尔家族就要面临教会的质询。”杰夫的眼中闪烁着狡诈,劳齐茨伯爵的势力不可谓不强大,但是这位强势的伯爵却拘泥于梅森公爵的头衔,反而使得自己束手束脚,在商人杰夫看来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使得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贵族的矜持简直是一文不值。

    “乒~~。”忽然在杰夫屋宅的阁楼下传来了猛烈的砸门声音,杰夫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从窗户口处探出身体,他看见几名身穿黑狮子纹章罩衫和锁子甲的骑士,正提着利剑用拳头猛敲自己屋宅的木门。

    “你被跟踪了吗?”杰夫吃惊的对独眼大汉说道,他以为是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发现了自己手下的踪迹。为了避免麻烦他立即转身走到另一个窗户,将那扇不经常打开的窗户推开,让独眼大汉从狭窄的窗户钻了出去,这一扇窗户通往屋顶。

    “杰夫会长。那些骑士冲进来了。”就在杰夫看着自己的手下钻出窗户。跳到屋顶之上,如同敏捷的猫一般消失。这才放下心来,可是一名杰夫雇佣的会计师撞撞跌跌的冲上阁楼,向他禀报道。杰夫甚至听见那个可怜的被惊吓的孩子,慌不择路的踏错了木梯跌下去一次。当他再次起身的时候几乎是爬上了阁楼。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里是梅森城镇商人行会的财产,你们要做什么?”杰夫看见几乎是紧随着那个会计师的身后,几名身强力壮的骑士冲了上来,他们一脚踢开那扇木门,把杰夫的会计师撞到了角落里。

    “商人杰夫,你被捕了。”杰夫认出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似乎名字叫做罗恩的爵士。这位罗恩爵士大步走过来,脚踏着阁楼的地板上,地板发出了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而骑士头上戴着的锁子甲帽兜随着晃动。发出了哗哗的声响。

    “被捕,我是梅森城镇商人行会的会长,你们用什么罪名逮捕我?”杰夫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他面色铁青的看着这些冲进来的骑士,对他们大声质疑道,可是脑海中却在盘旋着自己哪里出了纰漏,是自己偷取了商会财产的事情败露了,还是用卑鄙手段诋毁自己竞争对手的事情败露了,可是为何前来逮捕自己的是宫相的人。

    “谋杀,你涉嫌谋杀了前任圣方索修道院院长霍夫。汉尼斯大人。”罗恩爵士宣布道,接着手一挥两名强壮的骑士,走上前来架住他的胳膊将他带出了阁楼。

    “啊,出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似乎是宫相梅克伦堡伯爵的骑士,他们要逮捕杰夫会长。”

    “什么罪名?”

    “好像是谋杀。”

    “什么?谋杀,太可怕了,上帝呀。”很快流言便在整个的梅森城镇中四起,许多人聚集在杰夫的屋宅周围,没有比看见一个曾经富裕而有地位的人被绳之于法更让人心潮澎湃的娱乐项目了,在任何时代都不乏围观者,他们议论着就仿佛是在期待一出大戏,看着身穿皮裘的商人杰夫双手绑着,被骑士们牵在马后带往城堡,人群也如潮水般紧紧相随。

    “我是冤枉的,上帝可以为我作证。”杰夫高举着被绑着的双手,向周围的人们大声的高呼着,他没有想到阿若德竟然是以谋杀的罪名来控告自己,看起来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杰夫一被押解到城堡便被投入了地牢之中。

    第二日的清晨,因为杰夫也算是一个在梅森城镇有头有脸的人物,加上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人众多,摄政埃布尔伯爵作为审判官执行了自己领主裁判的权利,在领主大厅之中埃布尔伯爵坐在自己的摄政宝座上,两边是神态各异的廷臣们作为陪审团,劳齐茨伯爵也在其中,他的面色阴沉可怕。因为事情涉及一位被谋杀的神职人员霍夫。汉尼斯修道院长,所以埃布尔伯爵派人叫来了地区主教。

    “诸位尊贵的贵族,还有尊敬的上帝的仆人地区主教大人,感谢你们能够前来参与这一场审判,你们的出席将体现法律的尊严和公正以及正义。”摄政埃布尔伯爵坐在宝座上,大声的向人们宣布道,这是一场公开的审判,因此领主大厅的大门敞开着,大门处拥挤着许多的平民和商人,他们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一次的审判。

    “请原告梅克伦堡伯爵大人作陈述。”埃布尔伯爵宣布道。

    “感谢您摄政大人,我,梅克伦堡伯爵,梅森公国宫相,正式控告梅森城镇的商人行会会长杰夫,谋杀了前任圣方索修道院院长霍夫。汉尼斯大人,也就是我的血亲我的舅舅。”阿若德特意穿上了一件白色日耳曼袍子,袍子的边缘包边是黑色的呢绒,他的头上戴着自己的伯爵冠环,脖子上挂着宫相黄金项坠,显得无比的庄严和高贵,即使不听他的证词,仅仅是看见他严肃高贵的容貌,便使得人们相信他的话语的真实。

    “伯爵大人,我父亲梅森公爵信任的宫相,如果你说的是实情,那么商人杰夫便要面临最严厉的处罚,平民杀害贵族已经是大罪,而杀害一位神圣的神职人员,那么将面临更加严重的罪行处罚,您说对吗主教大人?”摄政埃布尔伯爵向左手边的地区主教询问道,这位身体肥胖秃顶的主教,面容严肃认真的看着大厅中发生的一切,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呢绒主教长袍,手中握着一柄牧仗。

    “您说的没错尊敬的摄政大人,伤害一位上帝的仆人是最大的罪行,他的肉体不但要受到惩罚,灵魂也将坠落入无尽痛苦的地狱,被地狱的业火永远的灼烧,痛苦声将永不停息。”地区主教的声音洪亮,加上穹形的领主大厅,使得他饱含着威胁的话语回荡着,站在领主大厅门口处的平民们惊吓的缩了缩脑袋。

    “摄政大人,主教大人,这只是一个控告,还没有定罪呢。”劳齐茨伯爵不满的大声说道,他被这突入起来的变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很清楚的便是阿若德一定是知道了商人杰夫在为自己办事,所以直接向自己的手下开始动手,劳齐茨伯爵明白如果他不能够保护自己的手下,那么他今后将无人可用,使得他有再大的力量也毫无用处。

    “您说的对劳齐茨伯爵大人,将被告商人杰夫带上来。”埃布尔伯爵点点头,公正的回答道,接着命令守卫将关入地牢的杰夫带上来,不过当杰夫被带到领主大厅的时候,贵族和平民们都哄笑了起来,只见这位商人的头发被削剪的如同是被狗啃了一般,而他的衣服破破烂烂,在走动的时候都能够从衣服的缝隙处看见里面白花花的屁/股。

    “我们提出抗议,在没有定罪之前不能够对杰夫会长动用刑罚。”这时候梅森城镇商人行会的代表,大声的向摄政埃布尔伯爵抗议道。

    “他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你们可以检查一下,从他衣服的缝隙处就可以看见。”阿若德一本正经的对商人行会代表说道,并且用手拨开杰夫的裤子缝隙,马上漏出来的白屁股又使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杰夫气的浑身发抖可是却毫无办法,杰夫的身体确实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不过精神方面嘛,很抱歉在中世纪还没有精神损失一说。

    “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商人行会的代表又一次抗议道,这种当众羞辱比鞭打还要严重,不过摄政埃布尔伯爵却伸出手制止了他们。

    “抗议无效,杰夫只是平民,并不能够享受贵族的尊严待遇,而你们也看见了杰夫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如果确认无误我们可以开始审判了。”埃布尔伯爵说道。

    “是,尊贵的摄政大人。”商人行会代表只得低下头退后,虽然感到无比的愤怒,但是作为平民即使被贵族羞辱也无可奈何,现在他们所想的是如何保住杰夫的性命,不让他被送上绞架。

第七十五节神裁

    审判在一开始便不利于杰夫,平民与贵族之间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其实一旦一名平民遭到了贵族的指控,无论平民是否清白,在掌控着法律解释和裁判权的贵族看来,完全是自己手心的玩物。

    不过,事情并非不可挽回,如果一名平民能够得到另一位有力贵族的庇护,那么平民便能够获得公正的审判,杰夫当然第一时间想到了劳齐茨伯爵。杰夫的目光看向劳齐茨伯爵,他们的目光在一起碰撞了一下,劳齐茨伯爵此时却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众目睽睽之下袒护一个有杀害神职人员的凶手,就算是劳齐茨伯爵也不得不暂时观望。

    在领主大厅中央,一位是有着伯爵头衔并且担任着梅森宫廷宫相职务的阿若德,一个是背负着杀人嫌疑的商人,一位身着日耳曼贵族长袍戴着光彩夺目的黄金配饰,一个狼狈不堪破衣烂衫,直观之下众人已经在心中判定灰头土脸的杰夫有罪,不过为了形式上的公平正义,摄政埃布尔伯爵还是需要将程序走完。

    “尊敬的摄政,圣方索修道院前任院长霍夫。汉尼斯大人,是因为意外坠崖身亡的,在圣方索修道院的修士们都可以证明这一点。”杰夫向埃布尔伯爵辩解道。

    “宫相大人你有何证据?”埃布尔伯爵听了杰夫的话,点点头继续询问道。

    “霍夫。汉尼斯大人确实是坠崖身亡,但是这不是一个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的破坏了马车,在颠簸的山路上导致院长坠下山崖,这个罪魁祸首便是我们面前的这位商人杰夫。”阿若德目光直视着这个商人杰夫,对着众贵族陈述道。

    “这是谎言。谎言。”杰夫拼命的辩解道,两名守卫急忙抓住他的肩膀,使得他无法动弹。

    “那么杰夫为何要杀死霍夫。汉尼斯大人?”埃布尔伯爵继续问道。

    “这当然是有动机的,商人的动机当然是利益。具后来我的调查表明。圣方索修道院拥有一座铁矿山,而一心侍奉上帝的修士们。将铁矿山的承包权给了我们面前的这位商人杰夫,杰夫这是不是实情?”阿若德说完后对杰夫问道。

    “没错,可是~~。”关于这一点许多人都知道,杰夫根本无法抵赖。不过他渐渐的感觉到阿若德正在将他的秘密暴露在众人面前,虚汗开始出现在他的额头。

    “后来,霍夫。汉尼斯大人发现这位唯利是图的商人竟然贪墨了许多属于修道院的款项,因此他打算收回铁矿山的承包权。”阿若德锐利的目光盯着杰夫,在杰夫的周围走动着,他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回荡。

    “这只是猜测,是完全没有的事情。”杰夫矢口否认道。

    “贪污修道院的财产。真是可耻而亵渎的事情,我看不用审判了,摄政大人直接将这个卑贱的商人送入地牢,让刑讯官好好审问吧。”地区主教这时候插话道。教会财产受损是中世纪的大忌,一介平民商人参与到修道院的经营中已经是非常难以容忍的事情,现在竟然被指控偷窃教会财产,即使没有任何证据,仅仅是一位尊贵人物的指控便能够把杰夫送入地牢关押到腐烂都没有人敢抱怨一句。

    “该死。”劳齐茨伯爵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阿若德指控杰夫的事情切入点实在刁钻,如果劳齐茨伯爵为杰夫辩护,那么必然会引起教会的极大不满,在心中权衡片刻后他有了主意。

    “我是清白的。”杰夫听了主教的话,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他嘴唇颤抖的乞求道,不过众人毫无怜悯的看着他,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不由自己主宰了。

    “商人杰夫,你因为涉嫌谋杀和侵占教会财产又无法自己证明清白,所以将被押入地牢,直到审讯后证明自己的清白为止。”摄政埃布尔伯爵大声的宣布道,听到埃布尔伯爵的宣判杰夫几乎要软瘫在地上,接受审讯那就意味着各种刑具的拷问,如果你不承认拷问便不会停止直到死亡,但要是你承认自己的罪行那么面临的将是绞刑。

    “不,这样的审判是不公平的,在审讯官手中没人是清白的。”杰夫激烈的辩解道,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如果被拉到地牢中,想想那些生锈的刑具,足以使得任何勇士心惊胆寒。

    “别担心杰夫,如果你是清白的,何如真金消融于烈火,接受审讯以示自己的清白。”阿若德微笑着看着这个两腿发抖的商人,对他说出一句在后世十分著名的话。

    “哈,没错,宫相大人的话充满了哲理,在审讯之下也许你的肉体会消失,但是灵魂却可以获得上帝的宽恕。”地区主教赞同的说道。

    “哦,不,不。”两名强壮的守卫便架着杰夫准备将他拖下去,此时劳齐茨伯爵动了动嘴唇,向自己身后的人说着什么。

    “请等一下。”这时候从廷臣中走出来一位贵族,阿若德看过去的时候十分意外,竟然是瓦尔克男爵,瓦尔克男爵走出人群向摄政埃布尔伯爵和地区主教鞠躬道。

    “瓦尔克男爵大人?”埃布尔伯爵也感到奇怪,似乎瓦尔克男爵与商人杰夫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联系,他怎么会走出来呢?

    “侵占教会的财产是不可饶恕的罪行,不过我们并不清楚这位商人是否真的这样做了?“瓦尔克男爵的举动使得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这位廷臣中资历最老的男爵,从未如此的站在风头浪尖上。

    “所以我们才接受了地区主教大人的建议,要对他进行审讯,证明他的清白。”埃布尔伯爵不解的说道。

    “主教大人的建议是合理的,不过我认为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卑贱的商人浪费众贵族宝贵的时间,我有一个简单的方法来裁判这件事情。”瓦尔克男爵大声的说道,当他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大厅中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廷臣们交头接耳不明白瓦尔克男爵的用意。

    “请说吧瓦尔克男爵大人,你的血统和头衔允许您在这审判中发出公正的声音。”埃布尔伯爵伸出手对瓦尔克男爵说道。

    “我请求允许神裁。”瓦尔克男爵高声说道。

    “神裁,居然要求神裁。”大厅之中的嗡嗡声更大了,贵族们没有想到瓦尔克男爵居然要求神裁,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们都带着兴奋的神色看着这越来越精彩的审判。

    “什么是神裁?”阿若德却有些不明白了,他退后几步向身后自己的内府骑士罗恩低声询问道。

    “噢,就是决斗,由双方斗剑的结果来判定神站在谁的一边。”罗恩爵士向阿若德解释道。

    “什么?”阿若德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来已经搞定的审判,因为瓦尔克男爵神裁的请求而变得扑朔迷离。

    “可是瓦尔克男爵,您是要作为商人杰夫的庇护人吗?”摄政埃布尔伯爵问道。

    “是的,虽然因为这种不名誉的控告使得我的荣誉受到玷污,但是不久之前杰夫已经成为了我的私党,所以我不得不履行自己的庇护人的职责,宫相大人请接受神的裁决吧。”瓦尔克男爵向埃布尔伯爵解释后,站在阿若德的面前,上身笔挺的站在那里对阿若德说道。

    “我必须要亲自接受挑战吗?”阿若德转过头问罗恩道。

    “是的,因为杰夫不是贵族,他的庇护人可以为他提供剑士,但是您是原告又是贵族,只能亲自面对瓦尔克男爵的挑战,宫相大人,瓦尔克男爵可能要让自己的儿子冠军骑士安德鲁进行决斗,事情有些不妙啊。”罗恩担忧的对阿若德说道。

    “劳齐茨伯爵。”阿若德看见在人群之中,劳齐茨伯爵看向阿若德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可是在不妙。

第七十六节挑衅 (二更)

    瓦尔克男爵的庇护使得杰夫不用立即上绞架,不用说这一定是受到了劳齐茨伯爵的唆使,对于早就不忿阿若德成为宫相的瓦尔克男爵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打击阿若德的机会,他对于自己的儿子冠军骑士安德鲁有必胜的信心,如果在决斗中杀掉阿若德那就更好了,在决斗中死去的贵族只能怨恨自己的命运。

    “决斗?”摄政埃布尔伯爵却皱起了眉头,在决斗中无论是马上枪术还是剑术,都有可能使得阿若德受伤或者死去,这是埃布尔伯爵绝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在波希米亚人进攻梅森公国的时刻,绝不能因此而使得阿若德无法领军作战。

    “是的,我将派出我的儿子安德鲁爵士,同指控受到我庇护的杰夫的宫相大人进行一场荣誉的决斗,将事情交到万能的上帝手中,用神的旨意来裁决谁才是清白无辜的。”瓦尔克男爵大声的说道,这时候不但是贵族们有些动容,就连站在领主大厅门口处的平民们也起哄起来,看贵族们真刀真枪的比试可没有比这更有趣的娱乐活动了。

    “您的儿子安德鲁爵士同意了吗?”摄政埃布尔伯爵问道。

    “当然,我的儿子就在外面等候着,他总是跟随着我充当我的守卫。”瓦尔克男爵向埃布尔伯爵恭敬的说道,当得到了埃布尔伯爵的允许之后,那位有着冠军骑士头衔的安德鲁大步的走进领主大厅,他强壮高大的身躯将拥挤的人群分开,身上的锁子甲和罩衫明亮光鲜。

    “尊贵的摄政大人,诸贵族和主教大人安好。”冠军骑士安德鲁站在大厅中央,他并起双腿微微的向大厅中的贵族们鞠躬道,不过很快便昂起头骄傲的如同一只公鸡。可是大厅中的贵族们却并没有觉得安德鲁失礼,对诸贵族们来说一名冠军骑士担得起如此的骄傲的神情。

    “安德鲁爵士,您的父亲要求庇护有谋杀罪名的商人杰夫,要求你与宫相大人进行决斗神裁。你意下如何?”摄政埃布尔伯爵坐在自己的座椅上。用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狼狈不堪的杰夫,对冠军爵士安德鲁说道。

    “噢。如果是这样那我求之不得,早就听说宫相大人有着诸多的头衔,如果能够与这样一位高贵的贵族决斗,那将是我的荣幸。只是不知道宫相大人是否有与我一战的勇气。”冠军骑士安德鲁说着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在场的众贵族都知道阿若德的头衔,古罗马知识的传承者,智多星,斯拉夫人征服者,可是这些头衔只能代表阿若德的聪明的头脑和战略眼光,在中世纪贵族们最重视的勇猛无畏却无法体现。因此大厅中发出了嗤嗤笑声,也幸亏阿若德的梅森公国宫相崇高的职务,否则还不知道会遭到贵族们怎样的嘲笑。

    “我接受决斗。”看着安德鲁爵士挑衅的目光,阿若德有些恼怒的说道。安德鲁爵士的话使得阿若德必须为自己的名誉一战,否则自己将成为整个梅森宫廷的笑柄。

    “阿若德。”埃布尔伯爵正在思考如何打发掉这一场毫无意义的决斗,没想到阿若德便已经答应了下来,埃布尔伯爵心中暗暗叹气,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接受挑战的贵族都只能够迎战,可是安德鲁爵士具有冠军骑士的头衔,这可绝非浪得虚名,这位爵士在18岁的时候便很少在梅森公国找到任何敌手,可以说是梅森公国最有名的骑士之一。

    “好,骑士唯有畅快一战方显现出男人本色,请尊敬的摄政大人定下决斗的时间吧,我一定迎战。”冠军骑士安德鲁豪爽的大笑着,他宽阔的下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了,身上的锁子甲在臂膀有力的挥动下发出哗哗的声音。

    “安德鲁,虽然我也十分期待您与宫相大人的决斗,不过在波希米亚人进犯公国的时刻,我们只能推迟决斗,直到宫相大人率领的军队击败波希米亚人之后,我会在宫廷之中进行一场盛大的比武仪式。”摄政埃布尔伯爵站起身对众人和安德鲁爵士宣布道,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在心中认为阿若德一定会失败,而他能够做的只是尽力的拖延下去。

    “听候您的吩咐尊敬的摄政大人,只是希望这一场决斗能够在末日审判前尽快到来。”冠军骑士安德鲁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哄笑,他们都看得出来摄政埃布尔伯爵的缓兵之计,可是在内心中众贵族都能够理解这种选择,没有人愿意面对冠军骑士安德鲁的剑或者长矛。

    因为中间的这一场插曲,商人杰夫被重新关入了地牢之中,直到冠军骑士安德鲁和宫相阿若德进行决斗之后才能够判定是放还是杀,虽然被关入阴暗潮湿的地牢足够使得杰夫备受折磨,但是他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这一局可以说,劳齐茨伯爵和阿若德几乎打成了平局。

    “宫相大人。”当众人离开了领主大厅们,阿若德也准备返回温德尔家族屋宅,为出征波希米亚公爵做准备的时候,在石阶处被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了,阿若德回过身看见乔茜公主正站在身后。

    “公主殿下。”阿若德向乔茜公主微微鞠躬,乔茜公主的身边只带着一名侍女,她的神色看上去十分的紧张不安,这让阿若德有些奇怪。

    “我听说您要和安德鲁爵士进行决斗是吗?”乔茜公主顾不得繁琐的宫廷礼仪,她走近阿若德向他焦急的询问道。

    “没错确实有这样一回事情,您这么快便知道了?”阿若德不明白为何乔茜公主会如此的焦急,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上帝呀,宫相大人您知道自己的对手吗?为何要答应如此危险的事情。”乔茜公主睁大了自己美丽的眼睛,她抓住阿若德的衣角,忧心忡忡的失声说道。

    “这是为了神裁,我也无法避免。”阿若德耸耸肩膀,被要求决斗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看着乔茜公主紧张的摸样,阿若德也有些不安起来。

    “阿若德,明天的中午时分,您到庭院中来,我有事情找您。”乔茜公主咬着自己的嘴唇,莫名其妙的丢下一句话之后,便带着自己的侍女离开了。

第七十七节女人心

    第二日,阿若德如约来到了庭院中,庭院中的花朵仿佛是感受到了春天即将到来,纷纷露出花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如果不是心有疑虑,阿若德肯定愿意在这里多呆片刻。

    “阿若德。”就在此时,从庭院的一侧回廊方向传来了乔茜公主的声音,阿若德看见这位美丽的公主竟然没有穿长裙,反而是一身师侍从的装扮。

    “公主殿下,您这是?”阿若德好奇的打量着乔茜公主,他记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乔茜公主的时候便是这个样子,只是曾经用污泥掩盖的美丽面庞展现出来,男性侍从服饰的胸口处鼓鼓囊囊的,使得乔茜公主带着一种略带别样的美。

    “因为要出城堡,所以换上了一件衣服,免得出现麻烦。”乔茜公主上前拉住阿若德的手,带着他来到塔楼外,一名侍女牵着两匹马正等候着他们,阿若德记得这个侍女的名字叫娜塔莉。

    乔茜也不解释径直的骑上马,并且示意阿若德也照做,虽然奇怪乔茜公主为何要不带任何护卫,但是阿若德手按在了自己的终结者上,便也骑着马与乔茜公主一起走出了城堡。

    他们走出城堡,穿过梅森城镇的街道,走过了几处山丘之后,在一条小溪旁乔茜公主停了下来。

    “公主殿下您现在可以告诉我带我来的是什么地方了吧?”阿若德骑在马上,看着流淌着潺潺溪水的这一片土地,不远处便是一块块被隆成条状的公共田地,这里乍一看似乎是一座村舍。

    “阿若德大人这里是瓦尔克男爵的庄园。”乔茜公主对阿若德解释道。

    “什么?瓦尔克男爵的庄园。”阿若德有些意外,果然在跨过小溪之后,看见一座用贵族庄园。庄园外用木栅栏围其了一个小的比武场,许多贵族和平民在这里围观,场地中乒乓的武器击打声不绝于耳。

    “没错,这里到那边山谷的土地都是瓦尔克家族的。”乔茜公主指了指周围。这是一片以庄园为中心的封地。在男爵中算是富裕阶层。

    “我知道了,可是公主殿下您带我来这里就是看看瓦尔克家族的土地?虽然我承认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阿若德觉得乔茜公主应该不会仅仅带自己看看瓦尔克家族土地的吧。肯定是有着某种目的,更何况这一点土地与阿若德的梅克伦堡郡比起来还差的太远。

    “跟我来。”乔茜从马上跳下来,穿着侍从的长裤行动也敏捷不少,阿若德也跳下马跟在公主的身后。他们牵着马步行靠近了庄园,还好这里的人不少,大家都被比武场上的打斗所吸引,因此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小心,他的剑。”场地中两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打斗正酣,他们的使用的是练习剑,所谓的练习剑是没有开锋的重剑。比真正的剑还要沉重,这是为了锻炼练习者的手腕力量,不过被这种剑击中虽然不会刺伤,但是即使身穿锁子甲也会皮肉受苦。这就迫使练习者保护自己。

    “哚。”一名身穿红色罩衫的骑士,一剑劈在了对方的盾牌上,重剑击在木盾牌上发出闷响声,蓝衫的骑士用左手的木盾挡住进攻,接着从右下方突刺向红衫骑士,但是被对方用骗位下剑势格挡住,双方的剑和盾交织发出的声音在一起,仿佛奏响的乐器,而围观的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兴奋不已。

    “乒~~。”终于红衫的骑士乘着对方空隙,一剑劈砍在蓝衫骑士的头部,樽式头盔发出巨大的闷响,阿若德有过戴樽头盔的经验,他可以肯定此时在头盔中的骑士一定是双耳嗡嗡作响目眩眼花,果然蓝衫骑士脚步蹒跚仿佛是喝醉了酒一般,而红衫骑士乘机猛烈的攻袭向蓝衫骑士的脖颈部、手臂和腹部,那剑如闪电般快速并且毫不停息。

    “哦呜~~。”蓝衫骑士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扔掉手中的剑和盾牌,张开手臂表示投降,可是红衫骑士并没有停止攻击,上前一脚踩在蓝衫骑士的胸口,狠狠的羞辱了对手。

    “他已经胜利了,为什么还要攻击蓝衫骑士?”阿若德的眉头皱起来,虽然在战场上要不惜一切手段杀死敌人,但是这是在比武场上,至少应该遵守基本的规则吧。

    “那是因为他喜欢俯视失败的对手。”乔茜公主见怪不怪的回答道,果然其他的人似乎也习惯了红衫骑士的这种做派。

    “啊~~~。”当红衫骑士脱下自己头上的樽式头盔的时候,露出了安德鲁爵士的面容,他甩了甩脑袋,汗水如雨一般,接着大声的吼叫着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再来,我需要对手。”

    冠军骑士安德鲁大吼着,他在着比武场上就如同是一个王者一般,从比武场的一头到另一头炫耀的叫嚷着咆哮着,而许多战士都畏惧他的力量和残暴都张开双手,此时阿若德似乎是理解到乔茜公主带自己前来的原因了,一定是想要让他了解到对手的实力。

    “公主殿下您是为了让我看看我的对手有多强吗?”阿若德向身旁装扮成侍从摸样的乔茜公主说道。

    “安德鲁从18岁开始便在这个比武场地上战胜了无数的战士,阿若德你在决斗中是不可能战胜他的。”乔茜公主满怀忧心的看着阿若德,对他轻声说道。

    “难道您要我认输不成,大不了打不过就是被他羞辱一顿罢了。”阿若德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输了意味的不过是失去一次杀死杰夫的机会,但作为梅森公国的宫相想要杀死一介商人有的是机会。

    “不,他不会羞辱您的。”乔茜公主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哦,看起来他不像是有骑士风度的男人呀。”阿若德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这个在比武场上犹如发情的猩猩般的安德鲁,许多骑士并非如后世人们所传颂的那样,风度翩翩而有绅士作风,更多的是这种粗鲁残暴的家伙。

    “我的意思是他一定会杀死您的。”乔茜公主的表情有些奇怪的对阿若德说道。

    “什么?杀死我,为什么?”阿若德吃惊的看着乔茜公主,就算是瓦尔克男爵受到了劳齐茨伯爵的指示,但是也不至于在决斗中杀死自己吧,如果杀死自己等于同温德尔家族决裂,就算是表面上贵族们因为决斗而发生死亡会认为是上帝的旨意,但是死亡贵族的血亲却也会展开秘密复仇,许多家族之间因此而展开世仇恩怨,最著名的便是后世人们耳熟能详的莎士比亚丫丫电子书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家族世仇。

    “因为安德鲁爵士曾经是我疯狂的追求者。”乔茜公主有些羞涩的说道。

    “所以他把我当成情敌了,要除之而后快。”阿若德明白过来了,本来只要娶了乔茜公主便会从一介爵士进入显赫的赫尔曼家族,可是自己却横插一竿子成了公爵的准女婿,这位自认为最有资格的冠军骑士安德鲁一定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

    “没错,阿若德我真的很担心你。”乔茜公主抓住阿若德的手臂,极为担心的说道,看着这位一心担忧自己安危,楚楚动人的美丽公主,阿若德的心中不由的一荡,他反抓住乔茜公主纤细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幸亏此时他们所站的地方有树木遮挡,并且人们都被安德鲁爵士所吸引。

    “我美丽的公主,你太小瞧自己的老公了,哈哈我倒是要领教一下什么狗屁冠军骑士。”阿若德龇牙咧嘴的说道,古怪新鲜的词汇从嘴里蹦出来,惹得乔茜公主噗嗤一笑。

    “噢,我们快走吧,比武快结束了,噢呜。”这时候乔茜公主看见场地中的比赛将要结束了,人们开始张望着准备离开,如果他们看见两个穿着男人衣服的人搂在一起,恐怕就会惹出大麻烦的,可是此时阿若德却恶作剧心大起,看着打扮成小侍从摸样的乔茜公主,白皙的脸蛋如同上柚的瓷器一般光滑洁白,樱桃般小巧的红润嘴唇,如宝石般碧蓝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忍不住搂紧她的腰肢狠狠的吻了上去。

    “真是美妙呀。”当阿若德放开乔茜公主的时候,美丽的公主面如红潮软瘫了一般躺在他强壮的臂膀之中,阿若德心满意足的抱起乔茜公主放在马背上,接着自己骑上马牵着另一匹马,快速的离开瓦尔克男爵的庄园,不过在走之前他转过身冲着安德鲁爵士的方向竖起中指。

    抱着心系自己的乔茜公主,阿若德的心中说不出的豪气万千,就算是冠军骑士又如何,自己这个来自后世的穿越者难道会输给他吗?大不了来些下泻药之类的损招,保证拉的他上气不接下气,手脚发软的拿不起剑来,更何况自己宫相的地位随时可以拖延决斗时间,而安德鲁爵士却只能耐心等候。

    “在情场这一场的决斗中,安德鲁爵士可是输得挺惨的。”阿若德有些得意的想着。

第七十八节凯丽夫人

    安德鲁和阿若德的决斗并没有立即举行,因为一位尊贵的夫人身穿黑色的衣裙,骑着马带着几名随从急匆匆的来到了梅森城堡。

    “到底什么事情?为何埃布尔伯爵如此着急的召集廷臣。”阿若德一边走一边在侍从的帮助下穿戴着自己的服饰,他的脚步声在通道响起,看见阿若德走过来仆人和侍女们都纷纷行礼让开道路。

    “听说是有一位来自普劳恩郡的贵妇人今天早晨拜见了埃布尔伯爵。”罗恩爵士站在进入大厅入口的台阶上,对阿若德说道。

    “普劳恩郡?”阿若德停顿了一下,难道是为了普劳恩伯爵被俘虏的事情,可是波希米亚人并没有提出具体赎金。

    当阿若德走进领主大厅的时候,看见一位身穿黑色长裙,面容有些憔悴的贵妇人正坐在一把木椅上,她不时的用自己的手中的细亚麻手帕擦拭眼角,而大厅中的众贵族则面有尴尬。

    “尊敬的夫人请允许我介绍,这位是梅克伦堡伯爵,我父亲的宫相阿若德大人。”坐在摄政宝座上的埃布尔伯爵,他看见靠着墙角想要偷偷溜进来的阿若德,冲着阿若德招了招手并向抽抽嗒嗒的贵妇人说道。

    “哦,是那位征服了西斯拉夫人土地的伯爵吗?”贵妇人惊讶的看着年轻的过分的阿若德,看来阿若德的事迹流传颇广,贵妇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接着说道,“我的儿子对您颇为推崇,他认为您足以为贵族之楷模。”

    “您的儿子是?”阿若德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位是普劳恩伯爵的母亲。”埃布尔伯爵向阿若德介绍道。

    “原来是您凯丽夫人,对于普劳恩伯爵的事情我感到钦佩和遗憾。”阿若德发自内心的对凯丽夫人说道,在众多贵族龟缩不前的时候,一位勇敢的伯爵却独自面对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这本身就是对于骑士勇敢精神最好的诠释。

    “我到这里来并非是为了听这些的,我已经去过了魏玛郡,可是那个秃顶的老家伙只顾着和自己新婚的妻子厮守,片刻也不愿意离开他那天鹅绒的暖床。更不愿意拿上利剑穿戴盔甲同波希米亚人作战。”凯丽夫人面色不愉快的回答道。看起来一定是在魏玛郡吃了闭门羹,而阿若德似乎明白了这位夫人一定是为了救回自己的儿子四处求援。想到这里看着凯丽夫人疲倦的神情,阿若德感到这位母亲的伟大。

    “请放心凯丽夫人,梅森公国已经通过了战争动员,而宫相阿若德大人将亲自率领一支精锐之师同波希米亚人作战。”摄政埃布尔伯爵向凯丽夫人保证道。

    “是这样吗?”凯丽夫人将脸转向阿若德。认真的询问道。

    “没错,我的军队就驻扎在梅森堡郊外的密林处,一切已经准备完毕,很快便可以同波希米亚人作战了。”阿若德点点头证实了埃布尔伯爵的话,普劳恩伯爵虽然战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位伯爵的英勇作战,给阿若德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甚至其他的封臣都应该感谢他。

    “感谢上帝,终于有像样的男人站出来伸张正义了。”凯丽夫人欣喜的站起身,她双手合十仰望着上方,对上帝发出赞美之词。不过却使得其他的廷臣们表情都不自然起来。

    “所以凯丽夫人请不要担心,宫相大人对付其斯拉夫人可是富有经验的,您可以在我父亲的城堡中做客,等候胜利的好消息。”埃布尔伯爵对这位尊贵的贵妇人说道,凯丽夫人的家族同赫尔曼家族关系密切,普劳恩是梅森公国中最重要的封臣之一,埃布尔伯爵想要用盛宴和殷勤的招待款待这位尊贵的夫人。

    “不了摄政阁下,我的儿子还落在卑劣的波希米亚人手中,我的心每一刻都不得安宁,直到我的儿子平安归来,宫相大人我有一个请求。”凯丽夫人凄凉的声音,使得大厅中的众人都有些动容,阿若德同埃布尔伯爵对视了一下几乎是同时点头。

    “请说吧凯丽夫人。”

    “在您出征的时候,一定带上我,我要亲眼看着波希米亚人的末日。”凯丽夫人大声的说道,但是却使得大厅中的人们诧异万分。

    “什么?您要去战场,可是凯丽夫人战场上瞬息万变,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那里实在是太危险。”阿若德连忙拒绝道,虽然在后世战争不会让女人走开,但是在冷兵器时代女人根本无用武之地。

    “没错,凯丽夫人我理解您担心普劳恩伯爵的心情,但是自古没有女人上战场的道理,请把这件事情交给宫相大人吧。”埃布尔伯爵也极力挽留道。

    “不,我知道宫相大人的军队是最后的希望,如果失败了我就和自己的儿子死在一起。”凯丽夫人铿锵有力的说道,这位倔强的贵妇人性情竟然如此暴烈,完全和阿若德在后世那种看见血就晕倒的贵妇人形象截然相反。

    “摄政大人。”阿若德无助的看向埃布尔伯爵,可是对于凯丽夫人的坚持埃布尔伯爵也爱莫能助,最后只得让凯丽夫人作为客人随同阿若德行军,这让阿若德可是郁闷不少,中世纪战争时期行军最是颠簸辛苦,带着一位贵妇人必然诸多不便,当阿若德尽量委婉的对凯丽夫人说出来的时候,这位贵妇人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阿若德,凯丽夫人是一位家世显赫的贵族,一定要注意措辞。”看着不发一言离开的凯丽夫人,埃布尔伯爵有些担忧的走到阿若德身边建议道。

    “可是不如此难道真的带一个女人去打仗?”阿若德并非是歧视女性,可是他实在不想在操劳战事的同时还要解决凯丽夫人的衣食住行。

    “这倒也是,看来只能让乔茜去多陪陪凯丽夫人,她们从前便十分谈的来。”埃布尔伯爵说道。

    “哈,在出征之前遇到这种事情确实麻烦,不过出征的日期定下了吧。”阿若德耸耸肩膀,对埃布尔伯爵询问道。

    “已经和廷臣们商议好了,在这个月的月末。”按照传统和惯例在出征之时,需要贵族们齐聚祈祷牧师祝福之类,因此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哦,埃布尔伯爵大人,我决定明天出发。”可是阿若德却皱了皱眉头,所谓兵贵神速,这样的商议和仪式无疑是给了波希米亚人充足的准备,他必须要出其不意如同一头捕猎中的狮子,潜伏向对手然后发起突然袭击。

    “什么明天?不用牧师祝福吗?”埃布尔伯爵诧异的看着阿若德,这种违背传统和宗教习俗能够带来胜利吗?

    “不了,我会直接带领军队到边境,我父亲的人马也会在哪里同我们会合的。”阿若德忽然靠近埃布尔伯爵,压低声音对这位摄政说道,“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好吧,看来到月末的时候廷臣们又要抱怨我专横独断了。”埃布尔伯爵叹了一口气,但是他选择相信阿若德。

    “抱歉了摄政大人,老是让你收拾烂摊子。”阿若德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埃布尔伯爵的胳膊,就像是两个地位平等的朋友,让埃布尔伯爵哭笑不得。

    入夜时分,梅森城堡中举行了一场晚宴,贵族们在大厅中吃吃喝喝的时候,阿若德却意外的缺席了,他率领着自己的内府骑士全身披挂整齐,贴身侍从抬着一口箱子,里面放着阿若德在行军中的衣物用品。阿若德身穿精细锁子甲和家族纹章罩衫,手上戴着臂铠,抓住骏马的缰绳,他在塔楼外的空地中,夜幕下唯有塔楼内灯火通明,而空地上却朦胧一片。

    “再见我的公主,我会活着胜利归来的。”阿若德抬起头看向喧闹的塔楼,他喃喃自语的说道。

    “伯爵大人,我们该出发了。”罗恩爵士走近阿若德说道。

    “恩,出发吧,去德意志佣兵团营地。”阿若德在侍从的帮助下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奔驰而去,内府骑士们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后,侍从们押着一辆辎重马车紧随其后。

    “再见我的爱人,愿上帝和圣母保佑你胜利归来。”就在此时塔楼的窗户口处,乔茜公主泪眼婆娑的看着不告而别的阿若德,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甜蜜而短暂的,现在战争将阿若德带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再次见面,乔茜公主的内心便苦闷忧愁。

    “公主殿下,为何独自在窗户边吹风?”这时候用头巾包裹住头部和下巴的凯丽夫人,手中端着酒杯来到乔茜公主的身边,对公主好奇的询问道。

    “噢不,没事凯丽夫人,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乔茜公主连忙用手擦拭眼角,转过身露出勉强的笑容掩饰道。

    “宫相大人为何没有出席?”凯丽夫人四周张望了一下,敏锐的察觉到阿若德的缺席。

    “宫相一定是有别的事情吧,您知道辅助管理整个公国责任重大。”乔茜公主尽量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凯丽夫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乔茜公主却坐立不安起来,难道这位夫人察觉到了什么?

第七十九节 难民营

    在出征前夕,将领要和自己的军队待在一起,这是阿若德制定的军事法典,因此即使是他这位最高高统帅也不打算违背,不辞而别公主殿下和埃布尔伯爵,阿若德的队伍进入了营地之中,在他先一步一支经过改装的车队进入德意志佣兵团的驻扎点。

    “这是什么东西,马车?”约翰伯格看着这一支马车队伍,在他看来这拖着木箱子的马车就像是棺材一般。

    “上校,伯爵大人到了。”一名佣兵向约翰伯格禀报道,果然在营地外响起了马蹄的声音,内府骑士们打着火炬引领着阿若德进入了营地。

    “伯爵大人您的帐篷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休息。”约翰伯格连忙走到营地口处迎接这位统帅,阿若德从马上跳下来走到约翰伯格身边。

    “大家的士气怎么样?”阿若德向这位瑞士人问道。

    “没有问题,上战场是战士的职责,士兵们都期待着一场大战。”约翰伯格立即挺直腰杆对阿若德大声说道。

    “哦?这是真的嘛,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随我走走。”阿若德将马缰绳递给自己的一名内府骑士,行走在佣兵团的营地中,营地并非肃穆井然,更像是热闹的如同集市一般,通常在军队驻扎的地方,总是会吸引许多商人和妓、女,大量出征在外单身男人们成为了这些人最好的顾客,枯燥的军营生活使得这些随军商人的生意非常的好,更何况德意志佣兵团从不拖欠士兵酬金。

    “这位英俊的骑士,有兴趣看看我美丽的花蕾吗?”当阿若德走在营地边缘的时候,在营地木栅栏外的密林中出现了一群少女,对着营地中的佣兵们调情道。

    “看梅森树林中的仙女们出现了。”看见那些女人们的出现,营地中的佣兵们不由的兴奋起来。如果不是阿若德的出现,肯定是一场大联欢。

    “这样的状况有多长时间了?”阿若德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看来这些女人把这里当成了生意场所。

    “抱歉伯爵大人,我尝试将这些女人赶走。但是她们是一些失去家园的人。如果强行赶走的话实在是可怜。”意外的是约翰伯格流露出同情的深神色,阿若德好奇的打量着他。

    “怎么回事?”

    “请跟我来。”约翰伯格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带着阿若德走出营地,几名佣兵和内府骑士连忙打着火炬跟随着他们,只见约翰伯格带着阿若德走入密林之中,夜晚密林中的路并不好走。草地上的露珠使得踩上去的鞋子滑腻,如果不小心便会跌倒在地,而深夜的密林越走越黑。

    “约翰伯格大人你这是要带我们到哪里去?”罗恩爵士举着火炬,有些不悦的问道。

    “啊就在前面快到了。”约翰伯格急忙指向前方,果然哪里有一些微弱的火光,隐约间在树木之间有人的身影在晃动。

    “这是?”当骑士们举着火炬走上前去的时候,看见一群衣衫褴褛的老弱妇孺在这里聚集。在密林深处竟然藏着这样的营地,在篝火上架着钳锅,里面翻滚的不知道是什么汤水,当这群人看见阿若德等人的时候。面色惊恐,这些人精神萎靡,明显营养不良,其中还有许多人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

    “这是劳齐茨伯爵领地上的领民,当领地遭受攻击的时候,他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强壮的男人们被波西米亚人抓去当奴隶,他们是听说劳齐茨伯爵在梅森才前来祈求帮助的。”约翰伯格对这些人进行了一番调查,毕竟无论是他们的营地还是生意都太靠近佣兵。

    “看来他们找错了对象,劳齐茨伯爵那个狗杂种连自己的领地都不顾,怎么可能帮助他们。”阿若德摇头道,他十分清楚自私又冷酷的劳齐茨伯爵的作风,是谁说过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

    “没错。”约翰伯格出生平民,他理解在战争的铁蹄下平民们痛苦的逃亡生活,辛苦积累起来的财富在战争中焚烧为灰烬,被迫远离家园踏上异乡,因此没有平民阶层喜欢战争,无论战争的理由是多么的光鲜。

    “我会让梅森堡中的司库总管给他们一些食物,但是今天不要让那些女人们再靠近营地了,我们明天就要出征,我可不喜欢自己的士兵都变成了软脚虾米。”阿若德拍着约翰伯格的肩膀,准备转过身离开这个让人伤感的地方,心中对劳齐茨伯爵倍感厌恶。

    “啊,救命~~。”就在此时,忽然从左边难民营地的边缘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内府骑士们立即将腰间的利剑拔出来,而阿若德和约翰伯格也将手放在了剑柄上。

    “过去看看。”阿若德带着内府骑士们向女人尖叫的地方走去,五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一起行动,穿过用破旧的亚麻布搭建着帐篷群,那些来自劳齐茨郡的难民们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们,不过可能是麻木也许饿的走不动,没有人跟随或者有任何别的举动。

    在营地边缘的几棵大树旁,阿若德听见了有男人发出的猥亵的笑声,阿若德做了一个小心前进的手势,内府骑士和约翰伯格都弯下腰尽量的避开树枝和脚下的盘根错节,不过骑士们身上的盔甲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响动,大树旁的男人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站起身来四处张望着。

    “上,他们发现我们了。”阿若德一咬牙抽出佩剑,向内府骑士们下达命令道,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些人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不过将手伸向难民营地可真是够该死的。

    “怎么回事?是治安官吗?”强盗们看见从灌木丛后面忽然跳出一些持剑的战士,借着天空中月亮的光辉,看见那些战士身上竟然是锁子甲,同平日里见到的穿着皮革甲的城镇守卫不同,他们慌忙拔出自己的刀剑格挡,顿时在密林中响起了兵刃碰撞的清脆声音。

    “哦呜~~。”约翰伯格右手持长剑,左手拿着一柄匕首,他用长剑进攻匕首防御,左右开弓之下杀的强盗们节节败退,而阿若德的内府骑士们作战更为勇猛,他们仗着身上精良的盔甲,大开大合的用剑劈砍,三两下将强盗打翻在地。

    “拿火把来。”阿若德几乎没有出手的机会,他见强盗们被击败,命令内府骑士们重新点燃火把,在火把的照耀下他看见地上躺着三名强盗,他们的胸口和大腿被刺了一剑流淌着鲜血,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而其他三名强盗被内府骑士们用剑指着吓的一动不动,在大树下一个女人正惊慌失措,她努力的想用自己被撕扯破烂的衣裙掩盖住身体,可是盖得住上面却漏了下面,雪白的胸脯在火光中散发出妖娆的光泽。

    “呜~~。”女人发出呜咽,眼中惊恐的看着这些持剑的骑士们,阿若德连忙摘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请不用担心,女人。我是梅森公爵的宫相,梅克伦堡伯爵阿若德,我们不会伤害你的。”阿若德用手指了指,让一名年轻的内府骑士将这个女人搀扶起来,对她温言安慰道。

    “感谢您伯爵大人。”女人看着和蔼的阿若德,以及年轻的骑士们心中稍稍安心,她感激的对阿若德说道。

    “你是这难民营中的人?”阿若德此时在火光中看清楚这个差点被侵犯的女人,她的皮肤白皙滑腻,身姿丰满,一头亮丽的棕色长发,完全不像是难民,于是好奇的问道。

    “不,我是梅森城镇中一名杂货铺商人的妻子,我的名字是尤兰达尊敬的大人。”尤兰达垂下头向阿若德说道。

    “杂货铺商人的妻子?为什么这么晚来到这里?”阿若德更加好奇了,一位商人的妻子怎么会来到难民营地。

    “其实我也是劳齐茨郡人,在这个难民营地中有许多人是我的乡邻,我每天都会来给他们送一些食物,只是今天却碰见了强盗。”尤兰达向阿若德解释道,这时候阿若德才发现在大树旁边散落了一地的面包和水果,一个篮子掉落在树根之间。

    “夜晚要当心,我会让人送你回到梅森城镇的。”阿若德点点头向尤兰达说道。

    “可是我还没有给我的乡邻们送去吃的,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真正的食物了。”尤兰达急忙说道。

    “哦这点不用担心,我会让梅森堡中送来食物的,这些人会被交给稳妥的人照顾。”阿若德劝慰的说道。

    “您是说,您愿意帮助他们?”尤兰达睁大自己的绿色眼睛,她张了张口有些犹豫而不可思议,一名大贵族竟然要帮助这些平民。

    “怎么了?”阿若德看着尤兰达的表情,有些不解的问道。

    “可是他们是劳齐茨伯爵的子民,我听说您和劳齐茨伯爵是政敌。”尤兰达犹豫着说道。

    “哦?作为一个商人的妻子,你知道的还真是多,放心好了,那是我和劳齐茨伯爵之间的私人恩怨,与这些人可没有任何的关系。”阿若德摆摆手,让人带走强盗和尤兰达,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感谢您尊贵的大人,感谢您的仁慈。”尤兰达回过身,向阿若德说道。

第八十节 地下**

    尤兰达被一名骑士放上马背,骑士策马驰骋很快来到了梅森城镇,此时夜已经很深了,除了守夜人没有任何人出现在街道上,只有饥渴的猫和狗在角落里翻着垃圾,一名醉鬼摇摇晃晃的唱着不知名的小曲。

    “谢谢您尊贵的骑士你可以把我放下了。”尤兰达对骑士说道。

    “可是夫人,我答应伯爵大人要安全的将您送回去。”

    “我的家就在前面不远,您已经安全的将我送到了。”尤兰达微笑着对骑士说道。

    “那么好吧夫人,我回去向伯爵大人复命了,愿上帝保佑您。”骑士将尤兰达夫人放下了,向她祝福后离开,等到骑士马蹄的声音彻底消失的时候,尤兰达夫人这才转过身,将身上裹着的披风取下来,她将披风小心翼翼的收好,这才向自己的家走去。

    其实并非如尤兰达所说的那样,尤兰达的家穿过了几条街道才到达,那是一个不起眼小巷子中,一间两层阁楼在角落中灰头土脸,在第一层木门上方挂着一面木牌子,上面画着一些日常杂物图案,表示这是一间贩卖各种杂物的杂货铺子。

    “乒乒乒。”尤兰达夫人举起手,在木门上敲了几下,只听咯吱一声木门很快打开了,露出一个肥胖秃顶的脑袋。

    “噢,你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听开门男人的口吻似乎是尤兰达夫人的丈夫,可是尤兰达夫人却毫不理睬他。

    “你只是担心自己的小命罢了。”尤兰达夫人挤进门内,用讽刺的口吻说道。

    “别这样说,如果今晚他看不见你,我一定会被切成碎片的。”尤兰达夫人的丈夫忧心忡忡的说道。

    “他来了?”尤兰达夫人身体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可是她知道自己只能走上木梯去面对那个人。

    “是的都等你很长时间了。他已经发了一次火,现在睡着了。”尤兰达的丈夫心惊胆战的说道。

    “你可真是个好丈夫。”尤兰达气愤的胸脯起伏着,将手中的披风缠绕在手臂上,这比被强盗们侵犯还要让她厌恶。不过尤兰达明白与那个在阁楼上的人比起来。她的丈夫只是一个可怜虫,虽然她从未爱过这个杂货铺老板。他们的婚姻只是父母包办的结果,尤兰达的父亲以十个银纳所的价格便出卖了女儿的幸福,但是他的遭遇使得尤兰达都感到羞耻。

    “登登登。”尤兰达走上了阁楼,在她卧室的门口两名身穿罩衫的骑士。正呼呼大睡着,其中一人抱着自己的剑靠在过道,另一名骑士依在门上站着睡着了。

    “哦该死。”听见走上楼梯的声音,两名骑士连忙站直身体,他们强壮的身体撞的阁楼木板发出牙酸的响动。

    “请轻一点,这是一座老房子。”尤兰达夫人抱怨道。

    “抱歉夫人,大人正在等你。”骑士推开门。对尤兰达夫人说道。

    尤兰达夫人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之中,这本来普通的居民卧室,竟然放着成套高档的木家具,其中一个镶嵌着圆形镜子的梳妆台最为贵重。令人意外的是一介商人妻子竟然拥有如此珍贵的物品。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带着天蓝色帐幕的帘子揭开了,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男人有一副冷酷无情的面容,他只穿着一件白色内衬,内衬上用金线刺绣着各种图案,如果阿若德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男人正是他的政敌劳齐茨伯爵。

    “劳齐茨伯爵,我去教堂了,在路上碰到了强盗。”尤兰达夫人想要走到衣橱换上新的衣裙,但是劳齐茨伯爵却挡住了她的去路,他伸出手捏住尤兰达夫人的下巴,将她的下巴抬起来,注视着尤兰达的眼睛。

    “强盗,该死的,如果有人敢碰我宝贝的尤兰达,我一定把他的四肢砍下了,插到城墙上去。”劳齐茨伯爵看着尤兰达夫人被撕破的衣衫,本来应该愤怒的他,却意外的有了一丝虐待的激情,一股原始的热流正从下方涌来,他感到自己一晚上的等待还是值得的。

    “感谢您伯爵大人,噢~~~。”尤兰达夫人勉强的挤出笑容,可是很快发出了尖叫,劳齐茨伯爵一把将她残余的衣裙扯下来,露出丰腴的美丽洁白的胴体,在烛光中被劳齐茨伯爵揽入怀中。

    “尤兰达,我的宝贝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便着迷于你的身躯,这简直是上帝的杰作。”劳齐茨伯爵将脑袋埋入尤兰达夫人双峰之间,他贪婪的吸着尤兰达夫人身体的香味,手指在她的肌肤之上摩挲,仿佛永远也抚摸不够似得。

    “唔。”可是尤兰达夫人喉间发出呻吟,眼中却流出一行泪水,她记得那还是在劳齐茨郡的时候,在一个平凡的日子里,自己只是像往常一样打开丈夫的店门做生意,却不幸被路过的劳齐茨伯爵看中,从此她便过上这种遮遮掩掩的生活,成为了劳齐茨伯爵的地下情人。

    “咯吱,咯吱,咯吱。”从阁楼上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不时还有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杂货铺老板坐在摆放的货物之间,他不时的擦着额头上的油汗,上面的木板不时的漏下来一些灰尘,杂货铺老板用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垂在膝间懊恼的在心中埋怨着命运,自己不该娶尤兰达这样的老婆,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也未必是好事。

    “看起来这栋老房子还撑得住,哈哈。”两名守门的骑士相视一笑,他们戏谑的开着玩笑,对于自己君主的独特嗜好真是感到好笑。

    黑暗的一夜也总有过去的时候,第二日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德意志雇佣兵们整理好自己的背囊,将地上铺着的毯子卷起,第三等级的士兵可以佩戴梅克伦堡郡冶炼基地制造的长剑,第三等级以下的士兵便只能使用从市场上买来的武器。他们扛着长枪在队长的催促声中列队整齐。

    “啊。”阿若德走出自己的帐篷伸了一个懒腰,露宿在夜晚即使是在帐篷中也让他浑身难受,这不由的使得他想念起城堡中自己房间柔软的大床,贴身侍从将锁子甲帮助他穿好。戴上臂铠用皮革束带扎好。挂上宝剑终结者,接着牵来一匹棕色骏马。

    “呜~~~。”此时第一通的号角响起。各个连队的连队长将向阿若德报道,他们穿戴着整齐的衣甲,齐聚在阿若德的面前,向这位尊贵的伯爵鞠躬。

    “大家在军中行军礼。我也不例外。”阿若德举起自己的右手握拳,锤在胸口处,对军官们说道。

    “是伯爵大人。”连队长们相互看了看,连忙站直身体,用拳头捶在胸口处,任何人在军队中只行军礼,而不必鞠躬和下跪。这是为了强化职业军人的荣誉感。

    “伯爵大人,军队整军完毕。”约翰伯格同样披挂整齐,他小跑着来到阿若德的面前,对阿若德大声禀报道。

    “好。分出一支连队保护好偏箱车,杂役们收拾好营地,我们向劳齐茨郡前进。”阿若德骑在马上按着自己佩剑的剑柄,意气风发的下令道,一名贴身侍从将阿若德的黑狮子旗帜高高举起,旗帜在风中飘扬着,上面的黑狮子张牙舞爪仿佛要将敌人撕成碎片。

    “德意志佣兵团前进~~~。”随着鼓声响起,各连队的连队长发出号令,此起彼伏的号令声中,佣兵们排列成整齐的行军队形,从密林中探头探脑的看向这边的难民们,看见这一支佣兵团拔营启程,如林般的长枪蜿蜒曲折在泥泞的小路上,踏着鼓点军人们的脚步声铿锵有力。

    阿若德骑在马上身边跟随着自己的内府骑士,他掏出单孔望远镜看着远处的丘壑和平原,心中盘算着如何对付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就在此时忽然从一侧传来了马蹄急促的声音,阿若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疑惑的看向那边,只见三名骑士正疾驰向他们,为首的是一名头戴面部开合半封闭式头盔,身穿黄色罩衫和锁子甲的骑士。

    “是什么人?立即停下来,在你们面前的是梅森公国的宫相大人,梅克伦堡伯爵。”罗恩爵士连忙踢了踢马,上前几步拔出自己的佩剑挡在前面,其他内府骑士举起手中的盾牌,在阿若德身边呈现出防御阵型。

    “嘘~~。”三名骑士在距离五十步的距离时候勒紧马缰绳停了下来,他们停在那里胯下的骏马滴溜溜的转动着,为首的骑士踢了踢胯下坐骑向阿若德独自缓缓走来。

    “伯爵大人,这些骑士身上的罩衫纹章是普劳恩伯爵的。”罗恩仔细的看着骑士身上的罩衫,吃惊的发现竟然是普劳恩伯爵的家族纹章,他想到是不是普劳恩伯爵的母亲有什么消息带给阿若德,因此不敢私自做主连忙向阿若德询问道。

    “恩,请他过来搭话。”阿若德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内府骑士,向罗恩爵士说道。

    “爵士,请您过来,宫相大人有话对您说。”罗恩爵士向走过来的骑士大声说道,而那名骑士在马上点点头,他走到阿若德的面前却没有摘下自己的头盔。

    “爵士,请摘下您的头盔。”罗恩爵士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对这个不懂礼貌的骑士大为不满,那有见上位者却蒙头盖脸的,至少应该揭开面部的面罩吧。

    “抱歉,这头盔让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当骑士摘下自己的面罩的时候,令阿若德等人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想到在头盔的遮盖下竟然是这样一位女性。

    “凯丽夫人,您这是在做什么?”阿若德瞪大眼睛,看着摘掉的面罩,露出的一位美丽贵妇人的面孔,不由得失声说道。

第八十一节行军路

    凯丽夫人的出现已经让阿若德感到吃惊,而她竟然一身戎装,来到阿若德的面前,真不知道这位伯爵的母亲有什么打算。

    “凯丽夫人,您怎么会到这里来?”阿若德好奇的问道。

    “尊敬的宫相大人,我知道您要去对付波希米亚人,请让我随行吧。”凯丽夫人摘下自己的头盔,露出自己的长发披在肩上,阿若德此时才注意到这位夫人极为年轻,大概也就刚刚三十岁的模样,古代的女人结婚和生育都非常早,因此凯丽夫人还处于女人最成熟的年纪,按照后世的说法是位轻熟女。

    “我已经说过,战场是很危险的,您只需要在梅森城堡中耐心等待便可以了,一有普劳恩伯爵的消息我立即会派人告诉您的。”阿若德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对凯丽夫人说道,在出征前碰上这种事情可让他感到不爽,难道他看起来像是管家或者保姆?

    “请不用担心宫相大人,我只是要返回普劳恩郡,但是一路上强盗众多,为了安全起见没有比同军队在一起更安全的了。”凯丽夫人微笑着说道。

    “回普劳恩郡?”阿若德有些疑惑不解,如果是回普劳恩郡应该走更加捷径安全的道路,并且如果这位夫人真的要回去的话,埃布尔伯爵也一定会派遣足够的护卫。

    “没错,有劳宫相大人了。”凯丽夫人的脸上露出得意狡猾的笑容,她拨转马头走到了德意志佣兵队列旁。

    “这算怎么回事?”阿若德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也无可奈何,护送一位尊贵的贵夫人是骑士的职责之一,如果阿若德拒绝传出去那将有损声誉,看来凯丽夫人是认准了这一点。“到达边境后就是强制也要将她送走。”

    不过一路上,这位尊贵的夫人如同一位真正的骑士,既没有要求马车,在吃的食物上也是和阿若德一样。而阿若德故意假装无视之。并且刻意加快了行军步伐,这是为了让凯丽夫人知难而退。可是这位倔强的贵夫人却一声不吭的跟上。

    “凯丽夫人,这个阿若德简直是故意的。”保护凯丽夫人的骑士怒气冲冲的说道。

    “别多话,我必须亲眼看看这一位被埃布尔伯爵推崇的宫相有多大本领。”凯丽夫人制止了自己的护卫骑士,她很清楚此时在整个梅森公国内唯一有胆量同波希米亚人决一雌雄的。便只有面前这一支古怪的军队,这一支军队在凯丽夫人看来确实十分的古怪,士兵们的装备和武器据说都是阿若德提供的,这在封建君主们看来是新鲜的,因为一般的封建制军队从骑士到最底层的轻步兵,他们的所有装备都是靠自己承担的,所以价格都特别的低廉。君主几乎不用承担多少费用,因为这是士兵们一种对君主的义务。

    “夫人,这种靠平民聚合起来的乌合之众,连波希米亚人一个冲锋都不可能承受。我们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我建议还是重新返回梅森宫廷,要求摄政埃布尔伯爵召集更多骑士。”凯丽夫人的骑士建议道,在传统的贵族骑士们看来,这种士兵出生农民的低贱军队,根本没有荣誉和勇气,他们懦弱而毫无目标,在波希米亚人的铁蹄下只能徒增伤亡,并且给波希米亚贵族增添胜利的荣光。

    “可是,我总是说不出来那里不对,人们都说宫相阿若德是一个足智多谋的贵族,连萨克森公爵都在他的手上吃过亏,贝伦加尔伯爵更是被其击败,我想这样的一个男人不可能草率的面对波希米亚人,他一定有充分的准备。”凯丽夫人对自己的骑士解释道。

    “是,夫人,无论如何守护您是我们的职责,天堂或者地狱我们都会誓死追随。”骑士们对凯丽夫人发誓道。

    “我知道你们的忠诚,打心底里感谢你们。”凯丽夫人知道自己的护卫骑士是可靠的,他们从侍从时候开始便被凯丽夫人悉心教导,在骑士们看来凯丽夫人如同是他们的母亲角色。

    阿若德看了一眼凯丽夫人的方向,没想到这位贵妇人竟然能够跟上部队的行军速度,不过虽然凯丽夫人的脸上竭尽全力保持着平静如水,但是有时候不自然的移开臀部位置,表示她的大腿根部可能已经磨破,对于不经常骑马的女人们来说,能够忍受着火辣辣的蛰痛确实不易。

    “让部队驻扎下来,休息片刻。”阿若德踢了踢马腹部,纵马上前对约翰伯格下令道。

    “是伯爵大人。”约翰伯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种急行军也只有每日都在训练中度过的德意志佣兵团才能够承受,一般的封建军队在如此强度的行军下,早就会一哄而散。

    “呜,呜,呜~~~。”随着三声号角声,军队逐渐的停止了行军,身负盔甲和武器的佣兵们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唯有那些弓弩兵们在诅咒着用鞭子和靴子催促他们的军官。

    “怎么了伯爵大人。”凯丽夫人用手拨开从头盔露出的乱发,气喘吁吁的策马走到阿若德身边询问道,她多于这支军队的行军速度和组织度有了深刻的印象,她相信即使如此再行军数英里这支军队也是能够承受的。

    “我们必须要等等后面的辎重队伍。”阿若德看着这位倔强的贵妇人,对她解释道,但是更深层的原因还是没有说出口。

    “您的辎重队伍中有许多奇怪的东西,那是什么?”凯丽夫人接受了阿若德的解释,并且好奇的对他问道。

    “哦,您是说偏箱车呀,那是为了防御波希米亚人的骑兵准备的,但是这只是一种设想,我并没有在实践中运用过,所以也无法判定实际的效果。”阿若德耸耸肩膀,对凯丽夫人说道。

    “用一些马车就能阻挡波希米亚人?对呀,用那些杂物挡住骑兵的冲锋,就像是在森林中作战一般,上帝呀,如果我的儿子能够早一点知道这种作战方法,他就不会输给卑鄙的波希米亚人了。”凯丽夫人是位极为聪明的女人,很快她便想到了阿若德这种作战方法的优势,与一味蛮横作战的她死去的丈夫不同,很早凯丽夫人便明白骑兵最大的优势,并非是马背上武艺超群的骑士,而是人马合一时候那可怕的冲锋。

    “您能够想到这一点还真是让我意外。”阿若德略微有些吃惊,懂得用障碍物阻挡骑兵加速度产生的能量,是因为他来自一千多年后的那个科学技术发达时代,那是一个上过初中的学生都懂得的物理知识,但是在这个蒙昧的时代,人们更多的是靠着经验和直观的感受,没有上过真正战场的女人竟然靠着头脑的想象力,明白阿若德的战略构思,这确实极为难得。

    “宫相大人,我听说您和劳齐茨伯爵是政敌的关系,这样的话,您为何要去挽救他的领地呢?”凯丽夫人得到了阿若德的赞赏,但是却将话题一转,转到了阿若德同劳齐茨伯爵之间的恩怨上,这让阿若德有些错愕,看来自己同劳齐茨伯爵之间的事情无论是宫廷还是平民阶层,竟然都传播的很广。

    “为何这样说呢?既然我们都是梅森公国的封臣,我又在宫相的位置上,驱逐进犯公国的敌人,拯救尊贵的梅森公爵的重要封臣,不是我的职责吗?”阿若德想了想义正言辞的说道。

    “哦?”凯丽夫人眯起眼睛注视着阿若德,她根本不相信阿若德的话,出生贵族家族的凯丽夫人很明白贵族之间的勾心斗角,劳齐茨伯爵引发了这一场波希米亚人的战争,本来就没按什么好心,根本就是想将摄政埃布尔伯爵和温德尔家族拖进战争的泥潭,可是面前这位年轻的伯爵恐怕也没有自己说的那样高尚,双方可真是势均力敌,只是可惜连累了普劳恩。

    “您怎么这样看我,咳咳。”阿若德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位普劳恩伯爵的母亲注视着,心中的小心思都仿佛被揭开了一般,他假装咳嗽着躲避着凯丽夫人的目光,没错,他根本不打算便宜劳齐茨伯爵,一再的示弱只是为了让劳齐茨伯爵产生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的感觉,现在他要让劳齐茨伯爵吞下自己酿造的苦果。

    “我不管您打的什么算盘宫相大人,我只有一个请求,救出我的儿子,我和普劳恩伯爵会感激您的。”凯丽夫人看着窘迫的阿若德,嘴角露出了微笑,即使是有智多星称号的阿若德,在她的面前还是露出了怯意,这让凯丽夫人感到自己可以同这位还没有完全被宫廷斗争染黑的年轻伯爵开诚布公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阿若德反问道。

    “真的要我揭穿吗?宫相大人,您恐怕根本就是等着波希米亚人攻破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您再打败波希米亚人好吞掉劳齐茨伯爵的家族积累世代的财富吧。”凯丽夫人伸出自己的手看着,仿佛此时对于自己的手掌特别感兴趣。

    “什么?您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你是说,劳齐茨伯爵和其他贵族都知道了?”阿若德面色有些通红,这是被人揭穿自己的筹划的窘迫感导致的,他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秘密的计划被一个女人当众揭穿。

    “不,劳齐茨伯爵和廷臣们肯定认为您会输,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您的这个大胆的计划,上帝,劳齐茨伯爵的财富加上波希米亚人掠夺的财富,您可真是发了一笔横财呀。”

第八十二节图纸

    “咕嘟。”阿若德的喉咙滑动了一下,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没有想到普劳恩伯爵的母亲凯丽夫人,竟然是一位如此能够洞悉人内心想法的女人,这个女人太危险了,阿若德的内心第一次升起了这个念头。

    “别害怕宫相大人,我相信劳齐茨伯爵一定也作着让您和波希米亚人同归于尽的打算,否则为何他要将自己的精锐部队缩在城堡之中。”凯丽夫人说道。

    “您这样说是为了减轻我心中的罪恶感?”阿若德说道,同时等于默认了凯丽夫人的推断。

    “上位者无需心怀愧疚,只要对上帝负责便好。”凯丽夫人微微一笑,这个机计划看似简单,但是事实上却没有人能够相信,首先要能够将损失降低在最低限度的打败波希米亚公爵,接着要攻破高墙壁垒的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说出来也会被人当成疯子。

    “好吧,我相信您是一位聪明的夫人,请把这个计划当成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阿若德叹气的说道。

    “当然,不过我担心自己回到普劳恩自己的城堡中的时候,会因为身心放松而将秘密泄漏给侍女,您知道女人有时最喜欢传播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凯丽夫人用手掩住自己的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阿若德说道。

    “您这是在威胁我?”阿若德心中一睹,他还真的需要保守这个秘密,因为在他的计划中这是重要的一个环节,绝不能因此而失败,阿若德几乎是咬着牙齿的对凯丽夫人说道,“尊敬的夫人。德意志佣兵团正式邀请您作为地形顾问,欢迎您加入我们的队伍。”

    “地形顾问吗?宫相大人您可真是找对人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梅森公国的领地。”凯丽夫人得意的对阿若德说道,这位儿子已经上战场杀敌的年轻母亲。此时却带着少女得逞般的笑容说道。

    “但愿如此。”阿若德无奈的说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劳齐茨郡的方向。

    波希米亚公爵的帐篷中此时正在举行着一场宴会,公爵的封臣们大快朵颐的吃着从乡间搜刮来的奶酪、水果和肉。喝着苦涩的麦芽酒,口中唱着听不懂得歌谣,各个醉醺醺的,吃饱了睡。睡饱了起来骑上战马砍人,这才是标准的游牧民族生活。

    “给俘虏吃些肉骨头。”波希米亚公爵用油腻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对身旁的卫兵说道。

    只见在帐篷的支撑柱子上,普劳恩伯爵和几名俘虏一起被绑在上面,他们身上的盔甲被卸下,只穿着内衬和长裤瑟瑟发抖,曾经养尊处优的脸上变的饥黄。但是普劳恩伯爵的眼神里依旧充满了倔强与坚强。

    “给你俘虏,咬一咬骨头里还有些肉。”卫兵将骨头扔给普劳恩伯爵,但是这位伯爵只是看着面前的波希米亚人,连看一眼骨头都没有。

    “我是普劳恩的伯爵。我要求符合我身份的待遇。”普劳恩伯爵的嗓子有些沙哑,他努力的对这些波希米亚人说道。

    “这就是你应得的待遇,卫兵恼怒的说道,接着将骨头扔到帐篷门口,两条公爵的猎犬争夺着骨头,引得帐篷中的贵族们哈哈大笑。

    “伯爵大人,这些波希米亚蛮子根本不懂得礼节和文明。”普劳恩伯爵身边同样被俘的骑士安慰他道,他们是幸运的唯有存活下来的贵族才被俘虏,那些普通的军士要么被杀要么成为了奴隶。

    “我没事。”普劳恩伯爵沮丧的说道,几日里同波希米亚人的战斗还盘旋在他的脑海中,骑兵的狂呼和战马的嘶鸣在耳边盘旋,他从没见过如此多的骑兵,当你挥剑的时候都不知道该砍向哪里。

    “公爵大人我们拿这些俘虏怎么办?”就在此时波希米亚人在讨论普劳恩伯爵等人的命运,波希米亚公爵听着自己贵族们的讨论。

    “我们可以用这些俘虏换取赎金。”

    “不,我们应该把这些俘虏押到劳齐茨伯爵的城堡下,一刀一刀的剁碎他们,好让守卫们知道与我们作对的下场。”另一名波希米亚贵族反驳道。

    “但是我们的粮草不够了,马还有人每天的开销都很大,需要补充。而劳齐茨伯爵的城堡却久攻不下,围困消耗我们比城堡里的人损失大。”

    “所以我才说杀掉俘虏,让城堡里的人感受到威胁。”

    “如果他们无动于衷呢?梅森公国的贵族都是些胆小鬼,他们为什么要在乎这些俘虏。”

    波希米亚贵族们的争论越发剧烈,从一开始的辩论逐渐失控,双方贵族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在贵族们掀翻桌子怒骂不已的时候,波希米亚公爵终于忍不住拿起手中的权杖狠狠敲击在木桌上发出巨响。

    “够了,停止这无意义的争论,别忘记了这些俘虏是奥塔伯爵的财产,而你们竟然忽略了他的意见。”波希米亚公爵怒骂道,贵族们此时才想起不在场的奥塔伯爵,悻悻的坐回自己的座位。

    “那就让我们等待奥塔伯爵回来再商讨吧。”波希米亚贵族们说道。

    “奥塔伯爵去哪里了?”公爵的岳父好奇的问道。

    “奥塔伯爵按照我的命令去寻找商人的购买粮草去了,应该快回来了。”波希米亚公爵向自己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说道。

    “随军的商人,那些发战争财的秃鹫值得信任吗?今天他们可以卖给我们粮草,明天就可以把我们出卖给敌人。”哲若伊摩伯爵摇着脑袋说道,这位伯爵是传统的贵族,对于平民和商人有着一种天生的厌恶感。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要知道没有这些商人,我们俘获的奴隶和货物就没办法变成银纳所。”波希米亚公爵耐心的向自己的岳父哲若伊摩伯爵解释道。

    “您说的对,公爵您总是如此公正英明。”哲若伊摩伯爵凝视着公爵,在军中早已经流传出许多的谣言,其中最为不堪的变身公爵与奥塔伯爵亲密的关系,这让哲若伊摩伯爵内心深处极为不安,公爵如果喜欢宠爱男人这当然是他自己的私事,反正公爵已经同哲若伊摩伯爵的女儿生下了一个五岁的小男孩,一位男性继承人是政权稳固的象征,可是如果公爵与奥塔伯爵之间的私情超越了个人,又该当如何呢?

    哲若伊摩伯爵的猜忌并非完全没有道理,权臣与君主之间一旦逾越造成的灾难数不胜数,更别说是如此畸形的感情,哲若伊摩伯爵只能祈求神灵在自己的外孙长大成人之前,波希米亚公爵能够健康长寿。

    奥塔伯爵此时并不知道哲若伊摩伯爵心中所想,他看着这些冒险商人们,他们将波希米亚人从乡间掠夺的人变成奴隶,把农民们的瓶瓶罐罐变卖,就像是一头巨兽消化着在战争中的一切,再化为毁灭的养分。

    “伯爵大人,有一个旅行商人说有要紧的事情想要求见您。”一名波希米亚骑士走到奥塔伯爵的身边,波希米亚骑士大多穿戴着皮革甲,波希米亚平原土地大多贫瘠,即使是拥有采邑的骑士阶层也不富裕。

    可是波希米亚骑士们却拥有不输给西欧诸国的武力,因此没有比一场有着正当理由的战争更让他们雀跃的,不过这一场对劳齐茨伯爵的战争却让骑士们有些失望,劳齐茨郡所有的财富都聚集在城堡之中,但是缺乏攻城工具的波希米亚人却望着高大结实的城墙一筹莫展。

    “让他们去找筹粮官去。”奥塔伯爵不耐烦的摆摆手,他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

    “可是他说有一桩关于劳齐茨伯爵城堡的生意。”波希米亚骑士不自觉的摸了摸腰间,哪里有一小袋子钱币,硬邦邦的钱币总是很有说服力的。

    “唔,让他过来吧。”奥塔伯爵虽然皱起了眉头,但还是让骑士将商人带过来。

    当一名穿着肮脏皮衣夹克衫的商人,带着献媚的笑容出现在奥塔伯爵面前的时候,伯爵并没有任何的感触,他只是把这个商人当成了一般投机的商人那样看待,可是在数分钟之后伯爵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商人带给他一份至关重要的东西,这东西使得奥塔伯爵意识到这简直就是一份大礼,他颤抖的拿着商人进贡上来的东西。

    “给我备马。”奥塔伯爵面色激动而变得通红,他对一名骑士大吼着,甚至因为焦躁不安,而干脆将一名骑士拖下马,自己骑上去狠狠地用脚上的马刺踢马,向着波西米亚公爵的营地奔驰而去,就连公爵交给他的任务也完全不顾上了。

    当气喘吁吁的奥塔伯爵出现在帐篷中的时候,连波西米亚公爵也感到十分的意外,他看着自己最为宠爱的宠臣惊慌失措的模样,在奥塔伯爵的身上可是不长碰到,波西米亚公爵微微一笑准备调侃一番的时候,奥塔伯爵却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份羊皮纸递到了公爵的面前,在帐篷中寻欢作乐的贵族们都好奇的伸长脖子看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奥塔伯爵如此的慌张。

    “这是什么?”波西米亚公爵问道。

    “是攻击城堡的武器图纸。”

    ps:

    祝大家国庆节日快乐

第八十三节神兵利器

    攻城武器图纸的出现出乎波希米亚人意料之外,作为源自草原的民族,波希米亚人拥有强大的战士和骑兵,但是却缺乏攻击农耕民族厚实城墙的攻城武器,因为这种武器的诞生需要数学和机械物理学知识的积累,而波希米亚人缺乏诞生这种知识的物质和文明基础,所以波希米亚人只能通过外民族的输入来学习,但是很可惜其他民族也很清楚这种知识的宝贵,甚少有这种技术外泄。

    “这是真的吗?”得到梦寐以求的军事机密,波希米亚公爵的第一个反应是怀疑,也难怪如此珍贵的图纸怎么会出现在商人的手中,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看上去这羊皮上的图画很实用,虽然我不认识上面的拉丁文,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上面的东西对我们进攻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有大用处。”奥塔伯爵兴奋的说道。

    “你是说商人把这东西献给了我们?”波希米亚公爵毕竟是统治一个公国的君主,他没有立即欢欣鼓舞,而是对于这莫名其妙出现的攻城武器图纸产生了怀疑。

    “是一名随军商人,他愿意将图纸献给公爵大人,只是他要求一点点回报。”奥塔伯爵对公爵说道。

    “什么回报?”

    “他要求攻入城堡后,奴隶和缴获的物品变卖的第一手权利。”奥塔伯爵回答道,对于这名商人的贪婪公爵还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还真是敢开口,他知道那有多少财富?“波希米亚公爵嗤笑一声,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图纸上的时候,觉得也许这个价格是合适的,这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图纸只有一半,于是抬起头问奥塔伯爵。“另外一半呢?”

    “那名商人说要面见公爵大人之后。才愿意献上。”奥塔伯爵无奈的对波希米亚公爵说道。

    “狡猾的商人,我可以见他,但是他是哪里的人,有什么目的必须弄清楚。是真心为我们服务。还是别国的奸细?”波希米亚公爵将半张图纸收起来,他认识到了这份图纸的重要性。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决定慎重对待这名神秘的商人。

    “这是当然我的公爵大人。”奥塔伯爵与波希米亚公爵相识一笑,他很清楚自己该如何去做,这是一种长久感情所产生的默契。

    贡献了图纸的商人被带到了波希米亚公爵的营地,这名看上去变畏畏缩缩的商人一脸期待的等候着公爵的召见。他站在营地的门口处,看着营地中膘肥体壮的战马和雄壮的波希米亚士兵,这些波希米亚士兵粗鲁的大声说话,一言不合便会扭打在一起,而贵族们绝对不会制止,反而摸着自己的胡须看着手下人的打斗,并且激励双方。

    “你就是来拜见公爵大人的商人?”这时候两名波希米亚骑士走了过来。他们对商人询问道。

    “是的,尊贵的爵爷。”商人连忙弯下腰脱掉自己的帽子鞠躬,他深恐惹怒这些粗鲁的波希米亚人,而他的战战兢兢似乎令这些骑士很满意。他们对他招招手命令他跟随着。

    在波希米亚骑士们的带领下,他们在乱糟糟的营地中穿行着,不时有打闹的士兵将商人撞到在地,看着浑身沾满马粪和泥土的商人,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而商人不敢有任何的反抗,终于在一座帐篷前停了下来,可是看着面前站着的奥塔伯爵,商人愣住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动手。”奥塔伯爵一手按住刀柄,一手插在腰间,他戴着的装饰着羽毛的头盔,一副锁子甲和罩衫威风凛凛,只见奥塔伯爵冲着商人身后的骑士们点了下头。

    “唔。”忽然波希米亚骑士抓住商人的手臂,将他反绑起来,接着推入了帐篷之中,商人惊恐的发出了惊呼,可是却毫无作用。

    “咩咩~~。”被推入了帐篷之中的时候,商人才发现帐篷中竟然关着一群山羊,看来这是波希米亚人补充鲜肉的地方,被突然推入帐篷中的商人吓了一跳,羊群骚动不安起来并且空出一块堆满了骚羊粪球的地方。

    “啊,啊~~。”商人被骑士们按在地上狠狠地用脚踹,用剑鞘殴打,他在地上翻滚着企图躲避,可是根本就毫无用处,只得翻滚着哀嚎着。

    “爵爷们这是为什么?”商人一边躲避殴打一边哭诉的说道。

    “下贱的胚子,被神灵诅咒的家伙,你奸细的身份已经被我们揭穿了。”骑士们踩在他的背部,对着商人咒骂道。

    “哦不,我不是奸细,我是一个商人。”

    “够了,你这个撒谎的家伙。”奥塔伯爵气势汹汹的抓住商人的头部,一把将他按到地上的羊粪堆中,贴着还热气腾腾的羊粪堆,羊骚味道能够使人窒息。

    “啊,救命啊。”商人满脸羊粪的哭喊着,这时候他听见背后剑出鞘的声音,惊慌过度而语无伦次,奥塔伯爵拿起锋利的刀子在商人脖子上滑动,冰凉的刃使得商人恐惧万分。

    “哈,这家伙竟然尿裤子了。”一阵不同于羊骚味的臭味从商人胯下弥散开,波希米亚人大笑的指着商人的两跨之间,就连奥塔伯爵也不得不站起身来。

    “嗯,把他洗干净,带他去见公爵大人。”奥塔伯爵满意的点点头,排除了商人奸细的身份,如此胆小的家伙只能是一名商人。

    脸上还带着惊恐的商人,被重新梳洗一番,带到了波希米亚公爵的面前,看着抖动的如同鹌鹑似得商人,连奥塔伯爵都自问是不是将这个家伙吓到太过了,不过好歹商人说起话来还算有条理。

    “这么说你的这份图纸是从君士坦丁堡得到的?”波希米亚公爵拿着图纸,对商人询问道。

    “是的公爵大人,唔,有一个君士坦丁堡的行会商人欠了我的钱,他就用这东西作为抵债偿还,您知道公爵大人,我是上当受骗了,那个该死的家伙说如果有贵族能够识货的话肯定会出大价钱的,可是您看这东西一定是不值一文,否则伯爵大人肯定不会这样对待我的。”商人在公爵面前哭诉道,看着可怜兮兮的商人,让波希米亚公爵都感到有些好笑。

    “他说得对,这东西很值钱,放心吧,只要你能够帮助我们制作出这图纸上的东西,我可以让你从今以后成为伟大的波希米亚军队的供应商,攻克城堡后的财富也有你的一份。”波希米亚公爵慷慨的允诺道。

    “我只求能够保住自己这个卑贱的性命便足够了。”

    “放心好了,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客人,任何波希米亚人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能伤害你。”波希米亚公爵安慰商人道。

    “那就简直感激不尽了。”商人连忙鞠躬行礼,对波希米亚公爵感谢道。

    波希米亚人在商人的指挥下开始砍伐树木,整个波希米亚营地仿佛成了一座伐木场,俘获的奴隶们扛着木料,用量绳丈量着木料的长度,并将这些木料按照图纸用亚麻绳子绑起来,波希米亚贵族们开始并不在意,但是渐渐的当奴隶们将一部分一部分的木料组合在一起的时候,这些草原上的贵族们震惊了,他们看着这高大的物体犹如见到了怪物,而他们胯下的战马在阴影下不安的刨着蹄子。

    “公爵大人,这是什么东西?”波希米亚贵族们纷纷来到公爵的帐篷中,询问着这不可思议的物体。

    “对于这个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如让他来解释一番吧。”波希米亚公爵得意的摸着自己唇边的两片胡须,对众贵族们说道,并且将那名把图纸带来的商人叫来。

    “诸位尊贵的老爷们,据说拜占庭人将这东西叫做攻城塔楼,是从古罗马时代流传下来的,老爷们请看这高大的塔身,分为四层,每一层都可以屯兵,当塔楼接近城堡墙壁的时候,只需要放下吊桥,士兵便可以从塔楼中冲上城墙,无需毫无遮盖的冒着城堡中的箭雨。”

    “那么另外一个是什么东西。”波希米亚贵族们又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庞然大物,这一件庞然大物与攻城塔楼相似,但是没有吊桥。

    “这叫做吊塔,老爷们可以看见,它有一个可以被吊起来的枰台和下方的吊臂,当弓箭手们挤满了枰台上面的时候,用吊臂吊起来高过城墙,这样就可以从上而下的射击城墙上的守卫。”商人向波希米亚贵族们解释道。

    “我们也可以把士兵放上去,把他们吊起来放在城墙上。”奥塔伯爵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这个吊塔说道。

    “没错,完全正确。”商人向奥塔伯爵恭维道。

    “做的好商人。”波西米亚公爵哈哈大笑着说道,他的双眼都亮起来,充满了一种豪壮的气概,可以预见劳齐次伯爵的城堡在这些神兵利器下将会覆灭。

    “为公爵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商人深深地低下头,在他的眼中不可察觉的流露出一丝诡异。

第八十四节解救普劳恩伯爵

    阿若德看着手中的纸条,上面只有短短几个词而已,内容大概是包裹已经送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阿若德却很清楚,他将手中的纸条撕成碎片随风飘洒,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看来计划已经成功了,这虽然是一个看似简单的计划,但是却也只有他能够完成。

    “又是你的那个神秘团体?”温德尔男爵对阿若德说道,温德尔男爵调集起利达堡中的军队,总共有二百多名军士,其中骑马军士六十名,持矛军士一百五十名,还有的是杂役和轻步兵,而约瑟芬小姐的父亲艾凡爵士支援了四十多名弓箭手,阿若德的哥哥依夫爵士邀请了二十名骑士和他们的侍从组成的骑枪队,一支一千多人的军队终于凑齐。

    “是的,他们是我剑击中藏在暗处的匕首。”阿若德此时站在一处高处的岩石上,他目光所及是一片一千人军队的营地,潺潺的河水流淌过营地边缘,日耳曼骑士们光着上身,拉着自己亲密的伙伴骏马,在河水中冲洗着,战马是骑士最密不可分的战友,有人说即使是骑士的情人也比不上他们胯下的战马,当然这是一个双关谚语。

    “波希米亚人有什么动静?我们只有一千士兵,可是我听说波希米亚人有一万人?”温德尔男爵刚毅的脸上也不由的露出担忧的神色,他不担心自己会死在战场上,可是依夫还处于新婚中,还没有子嗣,而阿若德成为新的宫相还不足两个月,如果失败这对于温德尔家的声誉将是致命的打击。

    “只有五千人,可能五千人都有水分。”阿若德笑了起来,看来不光是曹操喜欢夸大兵力。就连欧罗巴人也不例外,波希米亚公国并不是富裕的国度,他们举国也不过聚集起五千人的军队,西欧诸国所俱的不过是他们的骑兵。

    “那也够多的。”温德尔男爵摸着自己的额头。苦笑着对阿若德说道。一千对阵五千其中还有三分之一是骑兵,这个胜率无论如何都不高。

    “只要有合适的战略战术。人数绝不是问题。”阿若德却不以为意,以少胜多古今并不缺乏战例,他停在这里并不是惧怕波希米亚人的骑兵,而是在等待他们将劳齐茨伯爵的城堡攻陷的一刻。

    “射~~~。”在劳齐茨伯爵城堡外。野猪三兄弟第一次感到恐惧和战栗,十架身形庞大的吊塔车一字排开摆放在城堡外,这种吊塔车如同一座天平,一端放着系重物的亚麻绳网子,网子里面放着重石,另一端吊着一个木头钉的大箱子,上面可以站着五到十人。当波希米亚人将弓箭手送上去的时候,拉着木箱子一端的奴隶们放开手中的拽绳,重物将枰台上的弓箭手如同跷跷板一般送上去,在半空中的波希米亚弓箭手们弯弓搭箭。居高临下射向城墙上的守卫者们。

    “可恶的波希米亚臭虫们,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野猪三兄弟中的老大格罗佛擦着脸上的油汗,汗水流淌到格罗佛的眼睛里辛辣难忍,波希米亚人使用吊车塔一举扭转了曾经不利的境地,箭矢如同飞蝗般落在城堡守卫者们的头上,波希米亚人擅长弓射即使是在骑马的颠簸之中也能射中目标,而现在射城墙上固定目标的守卫简直是易如反掌。

    “大哥,城墙快呆不下去了,我们躲到角楼中的去吧。”欧格登脸上也苍白起来,他拉住的后领将格罗佛向城堡角楼拖去,箭矢飞过他们的头顶,将旁边一名拉弓还击的守卫者射中,守卫者惨嚎一声捂着面部从城墙上跌落下去,曾经安全的城墙此时已经不能够为这些守卫者提供任何的安全保障。

    “射,哈哈哈。”波希米亚的贵族们看着被自己人压制的头也抬不起的守卫者们,挥舞着手中的剑发出狂呼,曾经将他们阻拦在外的城堡墙壁已经荡然无存,唯一令波希米亚勇士铩羽而归的角楼和墙垛也失去了作用,这种将郁闷一扫而光的感觉让波西米亚贵族们热血沸腾,他们已经急切的想要冲进城堡中大开杀戒,好让这些胆敢冒犯波希米亚公爵权威的劳齐茨伯伯爵的人受到惩罚,当然还有令波希米亚人垂涎三尺的城堡中的财物。

    “勇士们,城堡将属于我们,去英勇作战吧,里面的财物和女人都等待着你们。”波希米亚公爵的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红色,他头戴波希米亚风格的尖顶头盔,揭开的面罩是一副与公爵长相完全一致的铁面具,他的下巴晃动着链甲围巾,身上穿着细锁子甲和皮革复合的盔甲,一身戎装的公爵气概不凡,他看着那些兴奋的贵族们,知道自己应该说些迎合贵族们心思的话,能当上波希米亚的公爵贵族们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哦呜~~公爵万岁。”波希米亚贵族们高兴的对着公爵欢呼道,大老远的相应公爵的召集,带着自己的部族勇士骑兵所图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嘛。

    “恩。”波希米亚公爵满意的对着贵族们频频点头,他转过头对奥塔伯爵说道,“那个商人不错,好好招待他,以后我们还需要他的帮助去攻陷更多的城堡。”

    “是公爵大人。”奥塔伯爵看着波希米亚公爵眼中闪烁的贪婪的,知道攻城塔楼和吊塔已经彻底激起了公爵贪婪的欲望,这一场原本带着惩罚性的正义的战争,也许会逐渐的变味道,可是奥塔伯爵知道无论公爵是作何选择,他都会一无既往的支持公爵。

    当所有的人都被前方的战事吸引的时候,就连波希米亚人后方的杂役兵们也挤到前线去观看,那些他们亲手制作的庞然大物的卓越表现,这种盛况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就在此时,波希米亚公爵的帐篷中只留下了一名看守普劳恩伯爵的守卫,即使是哪位守卫也心痒难耐的听着从前线发出的欢呼声,如果不是职责所限他一定要去凑凑热闹。

    “真是倒霉,为什么别人都去观看那些大家伙表现的时候,我却要在这里看着这几个臭烘烘的俘虏。”守卫气恼的用脚踢着普劳恩伯爵和被俘虏的几名骑士,口中咒骂个不停,可就在此时他忽然发出噢的一声,普劳恩伯爵和被俘的骑士好奇的看着这名守卫捂着自己的颈部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普劳恩伯爵看着毫无征兆倒下去的守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伯爵大人。”这时候帐篷的幕布揭开,从外面走过来一个商人装扮的人,普劳恩伯爵记起来那是向波希米亚公爵贡献图纸的人,可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什么人?”普劳恩伯爵看着商人问道。

    “别担心伯爵大人,我是梅克伦堡伯爵的人。”商人向普劳恩伯爵解释道,并且掏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将绑住普劳恩伯爵和骑士的牛皮绳索割开,将他们解放出来。

    “梅克伦堡伯爵?是宫相阿若德大人?”普劳恩伯爵抚摸着自己的手腕,那里被牛皮绳索绑的发紫通红,当他听见商人竟然是阿若德的人还是极为吃惊的。

    “没错,伯爵大人我已经备好马了,乘着现在波希米亚人被前方的战事吸引,您快点离开这里吧。”商人对普劳恩伯爵说道。

    “如果你是宫相大人的人,为何要将珍贵的图纸送给可恶的波希米亚人?”普劳恩伯爵好奇的问道,那些图纸即使是从波希米亚人只言片语中,他也能够感觉到珍贵之处,可是就这样轻易的被献给了波希米亚公爵。

    “这是宫相大人为了营救您的计策呀。”商人向普劳恩伯爵解释道。

    “宫相大人为了救我,竟然将这样珍贵的东西献给波希米亚人。”普劳恩伯爵感动的说道,要知道这种制造图纸足够换取一大笔钱财。

    “是的,伯爵大人我所执行的是一次秘密任务,所以请你一定不要再告诉任何人。”商人看着普劳恩伯爵的眼睛,对普劳恩伯爵说道。

    “当然,我向上帝发誓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绝不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普劳恩伯爵举起手向上帝发誓道,可是商人却将目光看向了其他的骑士,这让骑士们有些不悦,即使是救了自己的性命,可是一介商人却强逼着他们发誓,不过普劳恩伯爵却示意他们照做,骑士们在自己君主的命令下,只得举起手发誓道。

    “我们也向上帝发誓。”

    “感谢您,现在快离开吧。”商人满意的点点头,揭开帐篷的幕布,在外面系着几匹马,不过普劳恩伯爵并没有马上走出去,他夺过了商人手中的锋利小刀。

    “请稍等一下我还有一笔债务没有去讨回来。”普劳恩伯爵拿起锋利的小刀,几步走到看守躺着的地方,抓住看守的脖子猛地用小刀从下到上扎在他的心脏部位,将这名折磨他们的波希米亚看守宰掉。

第八十五节忠诚

    普劳恩伯爵和他的骑士们换上了商人给他们准备的杂役的衣服,在临走之时商人还将地上的泥土拿起来抹在了伯爵的脸上和身上,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干完活的脏兮兮的苦力,虽然一开始伯爵对此有些反感,但是当他们走在波希米亚人的营地中的时候,那些波希米亚人根本就没有在意,甚至有的还指派给他们新的工作地点,当然伯爵一行人是不会去的,他们假装牵着马去喂草料,结果走到营地边缘波希米亚人看不见的地方的时候,立即骑上马背飞奔而去。

    “什么逃走了?”波希米亚公爵看着地上死掉的看守,以及被割断的绳索,当他带着胜利的喜悦回到自己帐篷中的时候,却看见看守普劳恩伯爵的士兵被杀死,心窝中了一刀,尸体早就冰凉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波希米亚公爵不禁有些懊恼因为得到了攻城武器太过于兴奋,而忽视了看守伯爵。

    “很抱歉公爵大人,派出去的骑兵没有找到俘虏,关马的地方少了几匹马。”奥塔伯爵从帐篷外走进来,向公爵禀报道。

    “算了,逃掉就逃掉吧,相比较这件事,大家对于攻城塔楼的表现如何看待?”波希米亚公爵也只是一时气愤,其实此时普劳恩伯爵的生死已经无关紧要,就算是要报仇也可以等待攻克劳齐茨郡之后,有攻城吊塔和攻城塔楼加上英勇的波希米亚勇士们,公爵甚至有一种可以征服一切的感觉。

    “只是第一天便能够攻下城堡的外围城墙,真是不可思议。”哲若伊摩伯爵也对攻城武器赞不绝口,这种武器简直使得波希米亚军队如虎添翼,在猛攻之下城堡的守卫们在野猪三兄弟的指挥下退守到了内城,那是围绕在主塔楼最初也是最后的一道城墙。因为所防守范围较小的缘故,所以更加的坚固和难以攻克,不过现在波希米亚人完全有信心攻克这最后的堡垒。

    “没错,在公爵大人的带领下我们可以将波希米亚公国的疆域扩张一倍。不。十倍。”其他的波希米亚贵族们兴奋的说道。

    “也许公爵大人可以自立为国王。”奥塔伯爵的眼中也闪现出光彩,他的提议是如此的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贵族们都呆立当场,就连波希米亚公爵也愣住了,可是随后帐篷中的人们心思却活络起来了,是呀。如果打下一片广大的土地,波希米亚公爵的爵位和权威必将上升,成为一名欧罗巴大陆上新的王者也不是不可能,而手下的封臣们也会水涨船高起来,也许会在这些人中出现一两个公爵也未可知。

    “哈哈,我们还是先将城堡攻克下来吧。”波希米亚公爵虽然心中抑制不住狂喜,但是他也知道走上王者之路绝非一帆风顺。除了生而为王者除外,大多数都经过一番苦斗恶战。

    “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公爵大人。”波希米亚贵族们握着自己手中的剑,向波希米亚公爵起誓道,同时心中热切的期盼自己能够成为那个首先攻入城堡内的功臣。

    “轰~~~。轰~~~。”劳齐茨伯爵城堡的外围城墙城门被波希米亚人用几十匹马用绳索拴着,在波希米亚人挥动鞭子下,马匹拉扯之下,经过了一番努力,城门轰然倒塌下去,腾起的灰尘笼罩在城堡的上方。

    “这些波希米亚蛮子在干什么?”欧格登满脸疲倦并带着烟尘,他们站在内城城墙角楼上,从这里可以看见曾经属于他们的外城腾起的灰尘。

    “他们拆掉城门,是准备把攻城器械运进来好攻击内城城墙。”格罗佛此时的眼中也充满了绝望,谁能料到擅长野战的波希米亚人忽然之间多了这些攻城利器,守卫劳齐茨伯爵的士兵伤亡惨重,能够作战的加上伤员还不到一百人,幸亏城堡内囤积着大量的箭矢和武器,否则在外城城墙陷落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失败了。

    “大哥我们该怎么办?劳齐茨伯爵能够派援兵来救我们吗?”欧格登惊恐的说道,残暴的野猪兄弟也畏惧死亡,他们不愿意被劳齐茨伯爵当成弃子,可是现在城堡陷落了,就算他们活着回去劳齐茨伯爵也不会饶了他们。

    “士兵你们都下去,我要和我的兄弟商议对策。”格罗佛忽然对身边的士兵们说道,虽然有些诧异在此时格罗佛会让士兵们离开,但是格罗佛是城堡守卫的最高指挥官,士兵们只得遵守他的命令离开了角楼。

    “大哥你这是?”欧格登奇怪的打量自己这个丑陋无比的哥哥,格罗佛那硕大的脑袋似乎总是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格罗佛看着自己瘦高的弟弟说道。

    “什么办法?”

    “打开城门投降。”

    “可是鲍里斯爵士会同意吗?”欧格登听了格罗佛的话并没有反对,此时胜败已经十分明朗,这座城堡的陷落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在这城堡中除了野猪三兄弟外,还有一位名叫鲍里斯的爵士守卫,鲍里斯爵士的父亲是劳齐茨伯爵家族的内府骑士,他的爷爷也是如此,甚至祖父同样是劳齐茨伯爵家族的内府骑士,可以说是世代侍奉劳齐茨伯爵的骑士家族,因此对于劳齐茨伯爵家族有着异乎寻常的忠诚,只是这位鲍里斯爵士为人耿直,对劳齐茨伯爵的许多做法都直言不讳的加以指责,常常惹得劳齐茨伯爵大发雷霆要杀死他,可是却因为其家族世代忠诚的缘故而作罢,这一次劳齐茨伯爵干脆将鲍里斯爵士丢在城堡中,免得耳根不得清净。

    “我们在离开黑森林的时候曾经发过誓,谁要阻拦我们兄弟的路,一定首先会被毁灭。”格罗佛的眼中露出狠毒的目光,他恶狠狠的对自己的弟弟说道。

    鲍里斯爵士防御的内城城墙的西段,这位骑士身穿锁子甲和代表家族的罩衫,他戴着皮革手套的左手扶着结实厚重的墙垛,另一只手握着剑柄,把一柄锋利的大剑抗在肩上,鲍里斯爵士已经进入了不惑之年,头发已经变得银白,不过精神良好,身体一点都不输给年轻人,他在城墙上来回巡视着,远处波希米亚人的举动也被他看在眼中,不过他的内心并没有受到影响,作为一名骑士忠诚的履行自己保护自己君主的财产和安全的誓言是天经地义得的事情,鲍里斯爵士发誓就算是流尽身体内最后一滴血,也决不让波希米亚人玷污劳齐茨家族的城堡。

    “真是可惜呀。”鲍里斯爵士抚摸着城墙上的一段痕迹,这有一座城堡对于鲍里斯爵士这样的人来说,记载了太多经历和回忆,他还记得这是小时候自己和小伙伴用石头刻下的痕迹,而在外围的一座屋顶在燃烧起浓烟的小教堂中,那是他在上一任劳齐茨伯爵的见证下成为骑士,并且在教堂中度过一个晚上独自祈祷的仪式,当第二天的曙光洒在城堡上的时候,他推开教堂的门,人们围在教堂外欣喜的迎接一位新的骑士的诞生。

    就连现在的劳齐茨伯爵,也是在哪里接受的洗礼,真是可惜呀,那孩子本来可以成为一位明君的,可是贪婪的欲望蒙蔽了他的双眼,他竟然将生养自己的领地抛弃,扔给那些不可靠的从黑森林中来的暴徒们,那些根本就配不起骑士称号的家伙。鲍里斯爵士不由的老泪纵横,不过这绝非是怯懦的泪水,而是对自己不再年轻的臂膀无法捍卫君主的权威,所落下的遗憾的泪水。

    “爵士,波希米亚人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鲍里斯爵士听见士兵们的叫喊声,果然波希米亚人那邪恶的庞然大物,被他们没有灵魂的奴隶推着向城墙靠近,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守卫者们的头顶。

    “不要射箭了,箭矢对这东西没用,那好剑,这才是你们最好的伙伴。”鲍里斯爵士将链甲头巾戴在头部,他对防守的士兵们大声叫喊着,箭矢对厚重的木头攻城塔楼根本没有用处,波希米亚人在攻城塔楼上洒满了水,燃烧的火箭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真不知道从不懂的如何建设城堡和攻击城堡的波希米亚蛮子,是如何在一夜之间懂得这么多的攻城技巧。

    鲍里斯爵士决心在城墙上用近距离作战的方法,消灭波希米亚人嚣张的气焰,当攻城塔楼靠近城墙的时候,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攻城塔楼的吊桥放了下来,波希米亚步兵们高呼着从塔楼上跳到城墙上,而守卫者们也不甘示弱挥剑相向,刀剑的碰撞声,击打在盾牌上的闷响声,劈砍在人肉体上发出惨嚎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人们在狭窄的城墙上推搡拥挤,双方都杀红了眼睛,此时天空中出现的一抹红霞仿佛是被人类的厮杀所染一般,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血红色,又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厄运一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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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中世纪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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