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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念如尘     快穿女尊系统之宠夫成瘾txt下载     快穿女尊系统之宠夫成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五章 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是!驾……”

    车妇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赶着马车载着阿玉朝南国的方向驶去。

    白染带着一众人等往回跑,守在边境的侍卫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白小姐在,她们只需从命就是。

    北国使臣在身后急得跳脚,看着南国送亲的队伍消失在雨中,愁得不知所措。

    白染带着南言熙寻了最近的镇子上的客栈住了进去,有披风裹着还有白染护着,南言熙身上倒不见有多湿。

    只是白染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可她此时却顾不得,赶忙扔下一锭银子叫店小二去煮了参汤送来。

    “熙儿,醒醒……”

    将包袱扔在一旁,白染伏在床边,盯着床上的人儿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生怕错过了他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看着他手腕处的伤口,白染又找店家要了纱布来重新包扎一番。

    这孩子脉搏虽虚弱,却好在并无性命之忧,只是他何时能够起来,就不得而知了。

    白染一口一口喂下那碗参汤,又替他盖好被子,见人并无转性的迹象,这才要了热水来准备沐浴。

    这湿透了的衣裳贴在身上那么久,若是不好好泡泡,她怕是撑不到南言熙醒来,自己就要病倒了。

    更何况,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也没怎么吃好,整个人都像是缺点儿什么似的。

    如今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白染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缓缓闭上眼睛,原来她心里空落落的地方,是因为缺了一个他啊!

    今日抢亲之事无论皇上如何责罚,白染也绝不后悔。

    若是任由南言熙就这样死在去北国的马车里,那她才是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她甚至想,皇上特意吩咐她来送南言熙,是不是本就存了这样的心思?

    如若不然,依着皇上的性子又怎会特意叫姑姑告诉太女殿下,命她来护送皇子出嫁呢?

    白染猛地摇了摇头,如今想那么多也无济于事,既是已经将人带回来了,她便做好了应对皇上责罚的准备。

    当然了,还有白家众人的责骂。

    可不论如何,这些也都不及南言熙的性命重要。

    若是用处罚她来换取南言熙一条命,怎么算都是赚了。

    擦干了身子,白染换上了包袱里半湿着的干净里衣,将外衣搭在了外室的椅子上。

    床上的人还在睡着,想来是他以为自己已经解脱了,不愿醒来吧!

    “你个小傻子!性命岂是儿戏?既是不愿远嫁,当初又为何答应呢?”

    白染将南言熙往里挪了挪,然后她则躺在了他身旁。

    轻手轻脚地将人揽在怀中,白染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那个昏迷了的小家伙说。

    “如今世人皆知我抢了亲,日后你便也只能嫁给我了。我现在与你躺在同一张床上,也不算毁了你的名节,你说是吧?”

    说罢,白染自顾勾起嘴角,轻笑一声,侧身抱着南言熙已经有些热乎乎的身子闭上了眼睛。

    失了那么多血,也不知要补多久才能补回来。

    明天应该能醒了吧?那就得让店家再炖只鸡送来才是。

    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张已经有了些血色的脸,白染后怕地叹了口气。

    口味这般重,如今生这一场病,没得要吃好一阵子的清淡食物,也不知他适不适应……

    南言熙醒来时,白染还在睡着。

    许是昏迷了太久,他竟一时有些懵,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屋内的摆设看着有些陈旧,布置也十分简单。

    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到旁边躺着一个人,南言熙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没了血色。

    慌忙抬眼去看,却不想入目便是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南言熙眼眶一热,嘴唇颤了颤,手指轻轻触上了那张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

    “白染姐姐,熙儿是死了吗?死了好,死了便能看见白染姐姐在身边了。”

    南言熙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红晕,他大着胆子半撑起身子,将唇凑向了那张梦寐以求的脸。

    “既是已经死了,想来亲亲也是无妨的。”

    南言熙想,死都死了,还要那些个扭捏矜持做什么,索性先如愿亲了再说。

    冰凉的唇触上有些发凉的脸蛋儿,南言熙嘴角微微扬起,眼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

    若是生前他胆子再大些,是不是也不用带着遗憾离开了?

    小人儿的脸离白染很近,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微微有些痒。

    白染醒来时,便感受到了脸上温热的触感,还有小人儿自顾的呢喃。

    好笑地勾起唇边,白染先是假装睡着,想看看他还要做什么。

    谁知在那一个吻后,小家伙便停止了动作,再也没有别的反应。

    白染正欲睁睛,一滴滚烫的泪水便落在她颊间,随后一滴连着一滴,越来越多。

    白染被那泪水烫得心中一疼,忙睁开眼睛,一把将那个哭红了眼睛的小人儿揽进了怀里。

    “摸也摸了,亲了亲了,怎么好端端的又哭了?”

    白染的语气中是少有的柔情,以往她待南言熙虽也还算和善,却总觉得少了几分感情。

    可这一次,南言熙听得分明,她语气的宠溺分明包含着浓浓的喜欢和心疼。

    果然,只有死了,白染姐姐才会这样待他。

    “可是伤口又疼了吗?”

    白染想要推开怀里的人去看看他的手腕,哪知却被他死死地抱着。

    “不要,不要再推开熙儿了。活着的时候不要熙儿,难道做了鬼,白染姐姐也不想要熙儿吗?”

    南言熙说罢,这才发觉不对来。

    若是他死了变成了鬼,那白染姐姐又怎么会在这里。

    “白……白染姐姐,是谁杀了你?”

    南言熙从白染怀中爬起,匆匆问道。

    若是他知道是谁动了他的白染姐姐,他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的。

    白染却是先拉过南言熙的手腕细细查看了一番,见并未有血迹渗出,才微微松了口气。

    再对上那双满是担忧的眸子时,白染直接欺身上前。

    “若我说,我想与你做一对鬼夫妻,你可信?”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眼神中却写满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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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皇上怕是要砍了我的脑袋

    南言熙愣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俊脸,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白染抓起他那只并未受伤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面颊。

    “摸摸看,是热的还是凉的?”

    “热……热的,有……有一点点凉……”

    南言熙傻呆呆地说道,书上说人死后便会失了温度,可白染姐姐却又是热的……

    再看向自己腕间包着的纱布,南言熙才开始怀疑起来。

    莫不是他没死?

    南言熙抬手又要去掐自己的脸,那手却被人握了住。

    看着他那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儿,白染心疼难耐。

    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若是她真的任他远嫁异国,那才是追悔莫及。

    这样好的孩子既是没有人来疼,那便由她来好了。

    俯身含住有些发白的唇,白染轻轻一咬,换来小人儿的一声嘤咛。

    “疼吗?”

    白染笑着问道。

    南言熙却被刚才的一幕惊呆了,白染姐姐她……竟然亲了他……

    傻傻地摇了摇头,他只觉得不够,哪里还会感觉的到疼?

    白染无奈地刮了刮南言熙挺翘的鼻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紧紧抱着身下的人。

    “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答应和亲?只要你不愿意,皇上又怎会真的舍得逼你?”

    南言熙颤着双手抱紧白染,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她是真的在他身边。

    “可是……白染姐姐要娶别人了啊!”

    南言熙哽咽着哼唧道,一想到这件事,他就心痛难忍。

    白染抬起头,蹙着眉头看着那个眼眶又发红了的小人儿,一脸的疑惑。

    “你是听谁说我要娶别人了?”

    白染一向觉得南言熙虽然单纯却不傻,如今看来,倒是她高看了他。

    这京中的传言什么时候停止过,以往他都能不信,这会儿倒是对这件空穴来风的事情深信不疑,实在叫人不解。

    南言熙委屈地扁扁小嘴儿,小声道:“皇姐说的……”

    “太女殿下?”

    白染内心翻了个白眼,堂堂太女殿下竟也学着外头的人嚼起舌根子来了。

    既是如此,白染便也明白了南言熙的做法。

    这无论是换成谁,都不会去怀疑太女口中说出来的话吧!

    “你……是因为听闻我要成婚,才选择去和亲的吗?”

    答案很显然,白染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来。

    如此来看,南言熙此行,南言顼和她都责无旁贷。

    南言熙身子一僵,微微别过脸去,咬着唇轻轻“嗯”了一声。

    他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娶了别人?

    既是如此,倒不如就这么去了。

    南言熙既是无法嫁给白染,自然也不会嫁给别人,所以他一早就存了自杀的心思,正好还能用这副残破的身躯替母皇解决和亲的烦恼。

    和亲?

    南言熙睁大了眼睛看向白染,惊问道:“熙儿不是在去北国的路上吗?如何会……会与白染姐姐在一起?”

    南言熙本来想问,他为何会在这里。

    可一想到万一这就是在北国的地界,他仍旧无法改变和亲的命运,那该怎么办?

    自被白染亲了那一口之后,南言熙便后悔了,他不想去和亲了,他要回南国,他要抢亲。

    不管白染要娶谁,他都不能允许,白染姐姐只能是他的。

    “我抢亲了……”

    白染低声说道,眼中的笑意好似能看透南言熙的心思似的。

    “抢……抢亲?”

    南言熙不敢置信地看向白染,这事儿不应该是他干的吗?

    “是啊!”

    白染微微叹了口气,侧过身子撑着脑袋看向南言熙,手指捏着他一缕黑发把玩着。

    “回京后皇上怕是要砍了我的脑袋……”

    白染面上一片严肃,心里却早已笑开了花。

    原来逗弄这个小家伙竟是这般有意思。

    南言熙忙爬起身来,抓着白染的胳膊就要把她往床下拉。

    “走,我们现在就走。”

    “走去哪儿?”

    白染眼底的笑意被她隐藏的很好,任由南言熙拉扯着她的衣袖,她只是一脸宠溺地看着他。

    “私奔啊!”

    南言熙满脸认真地说道,只要能与白染姐姐在一起,他不在意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哪怕以后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他也愿意。

    白染一把拉过小人儿,半揽至怀中,认真道:“你可知聘为夫,奔为侍?若是随我私奔,你一辈子都无法做我的正君……”

    南言熙小脸儿一白,脸上略带犹豫,可是一想到白染要被斩首,他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与白染姐姐的性命相比,熙儿的名分并不重要。只要能与白染姐姐在一起,熙儿不介意做夫还是做侍。”

    “那你就不怕我日后又娶了旁人,冷落了你?”

    南言熙身子一僵,垂着眸子低声问道:“白染姐姐会吗?”

    可若是她真的又有了别人,他能做到不介意吗?

    “不会。”

    见他已经面无血色,白染再也不舍得逗弄于他,忙认真道。

    南言熙抬起眸子看向白染,却听白染又道:“除了熙儿,不会再娶别人了。”

    她昨日盯着远去的马车,想了很多事情,包括白家满门的性命。

    本想着等迎亲的车队走远一些她再假借江湖中人的身份去将人偷走,却没想到这孩子做了那样的傻事儿。

    如今虽说将白家和她都置于了危险之地,但有南言熙受伤在先,白染的功过便不好定论了。

    最起码,她能将白家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

    至于自己,只要能救下南言熙,无论什么样的处罚,她都甘愿接受。

    南言熙鼻头一酸,咬着唇想要忍着不要哭出声来,却还是没忍住。

    这句话……

    他等得太久太久了……

    便是在梦中,他都不敢奢望能从白染口中听到说只娶他一人的话。

    南言熙甚至还想过,便是她真的娶了正君,他去做个侧君也是可以的。

    可最终他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先娶了旁人,所以才选择离开。

    “白染姐姐喜欢熙儿吗?”

    南言熙哽咽着问道,他不愿她如此待他只是为了保全他的性命,亦或是为了与太女姐姐的情谊。

    他想要的是她也喜欢他,而不是用自己的死逼来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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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怎么会不喜欢呢?

    白染毫不犹豫地答道:“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这样好的人儿,便是再有眼无珠,也不该看不见才是。

    南言熙忽然抱着白染大哭起来,眼泪来势汹汹,好似要把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冲洗个干净。

    见他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白染才轻轻抚着他的背好笑道:“难道我说喜欢你,叫你这么难以接受吗?竟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南言熙忙摇摇头,抹了一把眼泪道:“不,不是的。熙儿这是开心的,开心的眼泪。”

    “别哭了,昨日流了那么多血,今日又流了这么多泪,你这小小的身体都快被折腾干了。”

    白染抓着袖子擦干净南言熙的小脸儿,柔声道,

    “我去叫店家送些吃食过来,你先洗漱可好?”

    南言熙却是紧紧地抱着白染的胳膊不许她离开,发红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白染姐姐,我们逃吧!熙儿不想你被母皇砍头……”

    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模样儿,白染将人紧紧抱入怀中。

    “不会的,皇上不会砍了我的头的。”

    皇上那般爱恋已逝的君后,在她心中,与南言熙的性命相比,和亲便没那么重要了。

    否则,皇上最后不会刻意下旨叫她来送南言熙出嫁。

    再加上白家百年重臣,世家之首,还有白家身后的苏家,皇上也不会不顾念着这份情谊。

    当然,虽不致死,却也绝不会就这样放过她。

    “可是……”

    南言熙不懂朝堂之事,但他也知道这事儿事关两国邦交,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白染抬起南言熙的手,轻轻蹭了蹭他手腕上的纱布,安慰道:“熙儿的这道伤口,便可救我一条性命。”

    南言熙的目光也落在白染的手指处,不明白她到底是何意。

    只是白染姐姐既然说没事,就一定会没事的。

    就算母皇真的要砍了白染姐姐,他也会拼尽性命保下她的。

    想到父后临终时留给他的那幅画,皇姐曾说过,若是他日后惹了通天的麻烦,便将那画儿交给母皇,便能保他一命。

    如今,他只盼着父后留下的画儿能护得白染姐姐平安。

    白染先修书一封命亲信快马送回京城给太女,自己则与南言熙在这个小镇子上休养了三日,因为怕北国使臣先去南国告状,她也不敢再多耽搁。

    将送亲的队伍和嫁妆交给剩下的官员带回京城,白染直接骑马载着南言熙先行一步。

    南言熙窝在白染怀中,嘴角扬起,眼中写尽了满足。

    能有今日,哪怕回京便是一死,他也圆满了。

    偷偷昂起小脸儿看向白染紧绷的俊脸,南言熙正欲偷笑,却被身后的人捏住下巴在唇上亲了一口,瞬间将南言熙羞得整张脸埋进了白染的斗篷里。

    偷偷舔了舔嘴唇,南言熙只觉得心中比吃了蜜还甜。

    “好看吗?”

    白染眼睛直视着前方,话却是对身前的人儿说的。

    南言熙羞涩地点了点头:“好看。”

    京中第一才女,才貌无双,出尘绝代,又怎么会不好看呢?

    白染轻笑出声,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南言熙甚至想过,若是他们可以一直这般疾驰下去该有多好。

    宫灯夜明昙华正盛,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只是可惜……这样的美好也只能想想而已。

    白染带着南言熙入了京城,连白家都未回便直接进宫请罪。

    “罪臣白染,未履皇命,甘愿受罚。”

    风尘仆仆的白染跪在御书房外,俯首请罪道。

    本来要被送回玉芙宫的南言熙不放心,非要跟着白染一起过来,见白染为了自己跪在硬邦邦的石砖上请罪,南言熙心疼不已。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好似里头的人根本就没听见白染请罪的声音似的。

    若不是太女派人打听到皇上一早就入了御书房没出来,白染都还以为是自己来错了地方。

    只是白染也能明白皇上的难处,既盼着她带回自己的儿子,又觉得如此做毁了两国邦交,这就如同当初叫南言熙去北国一样,令人难以抉择。

    南言熙见状,也跟着跪在了旁边。

    这地可真硬,膝盖如同针扎,疼得南言熙差点儿瘫在地上。

    如此,他愈发觉得是自己对不住白染。

    “你快快回宫去,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

    白染微微抬头,小声对南言熙斥道。

    这孩子的伤还未好全,失了那么多血也还未补回来,若是再与她一起跪在这里,指不定又要发生什么事情。

    南言熙固执地抿着唇,不看白染也不起身,就这样陪她跪着。

    只是石砖实在的硌得他膝盖生疼,让那本就苍白的小脸儿又失了几分血色。

    “乖熙儿,你先回去,皇上待会儿气消了我便去寻你。”

    白染见状,便又只能软下声音好言哄道。

    “此事本就因熙儿而起,便是跪,也该是熙儿跪才是。白染姐姐替熙儿受过,熙儿心里难受。既是无法替代姐姐之痛,便叫熙儿在这里陪着姐姐吧!”

    南言熙又不是个傻的,白染说的话他可不信。

    皇上的气若真是那么容易就能消下去,就不会到现在都不见他们了。

    “你身子不好,受不住。听话,快些回去,皇上并不会真的处罚于我的。”

    白染轻轻握住南言熙的手,爱怜地捏了捏。

    她白染今日一跪是为南言熙的性命,也是为她自己犯下的罪过,更是为了保住白家。

    此事本就与白家没有半点瓜葛,皇上如何处罚她她都认了,但断断不能牵连旁人。

    “白染姐姐,都是熙儿不好,若不是熙儿任性胡闹,你便不用替熙儿受这样的委屈了……”

    南言熙说着,眼泪便啪嗒啪嗒地滚了下来。

    若是当初他不肯答应和亲,今日白染姐姐便不用为他跪在这里受辱了。

    “这不怪熙儿,本就是我该受的。若是我早些向皇上求娶了你,便不会害你受这般苦楚了……”

    白染捏着袖子替南言熙擦干了眼泪,又想要再哄着他离开,御书房的大门恰好打开。

    南言熙顶着发红的眸子抬眼望去,白染却又赶忙俯下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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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狗都嫌弃

    “白小姐,皇上请您进去。”

    首领姑姑来到二人面前,朝白染行了一礼道。

    “有劳姑姑。”

    白染撑着身子扶起南言熙,也朝首领姑姑回了一礼。

    南言熙抓着白染的衣袖欲要随她一起进去,却被人拦了下来。

    “八殿下还是先回玉芙宫歇歇吧!皇上只传了白小姐……”

    首领姑姑朝南言熙摇了摇头,小声提醒道。

    南言熙担忧白染,急得红了眸子。

    白染回过头来擦去他眼角挂着的那滴泪,笑得一脸温润。

    “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白染转身随首领姑姑进了内殿,南言熙却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里面忽然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南言熙身子一颤,垂在身侧的手不由一紧,往前疾走两步,却还是忍着没有推开御书房的大门。

    瘦削的身子紧紧贴在御书房的大门上,南言熙只恨不得将那大门扣个洞,把耳朵和眼睛都塞进去才是。

    白染跪在皇上面前,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你可知,你犯下的那可是灭门的死罪?”

    皇上厉声斥道,扔出的茶杯碎片正落在白染身边,却未伤她分毫。

    白染的身子又低了几分,清声道:“白染自知罪不可赦,但此事与白家无关,一切皆是白染自己所为,还请皇上明察,放过白家,一切罪责皆有白染一人承担。无论皇上如何责罚,白染皆无怨言。”

    皇上的眸子闪了闪,脸上的怒气在白染这句话后也淡了些。

    这孩子虽冲动了些,却总还是未逃避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皇上一早就收到了白染“抢亲”的密报,其中缘由她心中已然明了。

    刚刚那般作态也不过就是做给旁人看的,没得北国还以为是她这个皇帝授意白染这么做的呢!

    “白染甘愿受罚。”

    白染可是记得很清楚,前世大学论文答辩的时候,老师特意交代过,要只答不辩。

    如今面对这位万事于胸的上位者,白染可不信过去了一个多月,她会不清楚那日边境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既是如此,她也没必要再去解释什么。

    说得多了,最后反倒变成了狡辩,叫人不喜。

    “白染,朕可是给了你机会!”

    皇上眼睛一瞪,有些气恼地看向跪在那里的年轻女子。

    若不是她早已清楚了来龙去脉,就白染这态度,早就被推出去斩了。

    这孩子是太相信她这个皇帝了,还是存了别的什么心思?

    “白染自知搅了南北两国的好事,但此事皆乃白染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白染只求皇上勿要牵连白染家人,也莫要怪罪八殿下,此事亦是与他无关。”

    “你如今倒是跟朕耍起心眼儿来了,你以为你出了事儿,白家和苏家会放任你不管?熙儿又岂会任你独自受罚?”

    皇上坐在上首处有些哭笑不得,她倒是真有些看不透这个第一才女了。

    “皇上圣明,有功该赏,有过必罚,白染犯了错,理当受罚。”

    白染不知皇上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怎么她这样良好的认错态度,皇上瞧着还有些不高兴呢?

    “呵!你倒是对自己毫不手软。”

    皇上冷笑一声,身子往前探了探,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儿道,

    “若是朕要将你斩首示众呢?”

    白染身子微微一僵,缓缓闭上了眼睛。

    长吁一口气后,低声道:“白染遵旨……”

    只是她话才落下,御书房的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南言熙顶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跑了进来,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白染身旁。

    “还请母皇开恩,白染姐姐所做一切皆是为了熙儿,母皇若是要罚,便罚熙儿吧!”

    他虽并未听清里面说了什么,但也知道母皇绝对斥责白染姐姐了。

    既然如此,他索性也顾不得这许多,要罚就一起罚好了,总之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人挨骂。

    “熙儿,休要胡闹。”

    白染可没觉得皇上刚才那话是开玩笑的,若是皇上一怒之下真的将她下了狱,她并不想叫南言熙陪着。

    “白染姐姐,你明明是为了救熙儿才会那么做的,熙儿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为了熙儿受罚?”

    南言熙红着眼睛膝行至案桌边,双手攀着桌沿,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泛着委屈,瞧着可怜极了!

    南言熙的模样儿十分像逝去的君后,这也是为何皇上虽宠他却甚少管他的原因。

    每每看见南言熙,皇上总是会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林君后来。

    收回看向南言熙的眸子,皇上缓缓靠回椅背上,放在桌案上的手紧握成拳,盯着地上跪着的二人沉思了许久。

    “你不想活了?”

    沉寂的大殿内忽然响起皇上略显无力的声音,这话她分明是在问南言熙。

    南言熙小脸一白,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委屈道:“现在熙儿不想死了……”

    有了白染姐姐,他只怕自己的寿命太短,不够陪她白首百年,哪里还舍得去死呢?

    白染姐姐可是允了要娶他的,而且只娶他一个人。

    “胡闹!性命也是拿来玩笑的吗?倒是朕平日里太纵着你了,将你养成了这样一副狗都嫌的性子。”

    皇上抬手拍向身前的桌子,吓得南言熙身子一缩,忙又退回至白染身旁,紧紧地攥住了她的衣袖。

    心里虽有些害怕,但是为了白染,南言熙也拼了。

    “母皇,熙儿知道错了。可白染姐姐真的是为了救熙儿才会去抢亲的,求您看在白染姐姐救了熙儿一命的份儿上,就不要罚她了,好不好?”

    “你还有脸跟朕提条件?若不是白染发现端倪,现在你早去了阎王殿报到了!”

    皇那又爱又恨的表情实在叫人有些心疼,白染甚至有些怀疑,依着皇上对已逝君后的感情,她当初舍得派南言熙去北国和亲,又叫自己亲自护送,是不是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套儿,一个想叫她娶了她儿子的套……

    “可熙儿不想嫁给别人……”

    南言熙反倒还委屈上了,还不是母皇她叫自己去北国嫁给那个老女人的。

第一百零九章 罚你把这个小祸害领走

    如今倒好,还要将这事儿赖到别人身上。

    天下谁人不知他南言熙一心只想嫁给白染,叫他去和亲不就是叫他去送死吗?

    哼!

    这事儿也不能只怪他,皇姐和母皇都有责任。

    但这话南言熙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要是他真的说出口来,白染怕是就真的被他连累死了。

    “你还有脸挑三拣四呢?就你这样的祸害谁愿意要你?”

    皇上被南言熙气得差点儿跳脚,指着他大骂道,就像寻常人家被孩子气坏了的母亲,丝毫没有帝王的形象。

    孩子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这天底下任何一个母亲怕也都是不愿意看见的吧!

    “白染姐姐啊!母皇,白染姐姐说了要娶熙儿的,不信你问她?”

    南言熙的傻样儿又露出来了,一说到白染就是那样一副表情。

    皇上实在不信白染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要娶南言熙,只以为是为了哄住他好好活着,说的骗他的话。

    见皇上一脸不信的模样儿,南言熙索性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支棱着胳膊来到皇上面前,将那还用纱布包着的手腕凑了上去。

    “母皇你瞧,这是白染姐姐替熙儿包扎的。白染姐姐还说,她以后只会娶熙儿一个夫君……”

    说着说着,南言熙便忍不住偷笑起来。

    只要母皇下旨,天下人就都知道他是白染姐姐要娶的人了。

    皇上看着南言熙细得一掰就断的手腕上绑着的厚重纱布,心口处便是一痛。

    若他父后还活着,怕是早就心疼得掉眼泪了吧!

    轻轻抚上那白色的纱布,皇上所有的怒气都已消失不见。

    她是真的差一点儿就失去这个孩子了。

    “白染,熙儿所言可属实?”

    皇上敛了眼底的情思,将目光转向白染,低声问道。

    说实话,她这话问出来自己都有些没底,若是白染真的是为了哄着这孩子,如今却当着自己的面儿说了实话,那才真是要了这孩子的命了。

    跪得膝盖酸疼的白染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抬起头来,一脸认真道:“回皇上的话,白染的确心仪于八殿下。”

    本还想说一句请皇上成全,但又不确定皇上是不是真的要她去午门斩首,所以白染便只说了前半句。

    听白染在皇上面前亲口承认对自己的喜爱,南言熙喜得早就忘了自己的处境,只恨不得立时就随白染出宫,嫁到她白家去才是。

    皇上的眸子闪了闪,直视着白染的眸子,想要从中看出一些破绽来。

    但白染心口如一,也不怕皇上探究。

    “熙儿与你自小一起长大,他什么性子你最是清楚,你……可想好了?”

    皇上有些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她做梦都没敢想过,白染会答应娶自己的这个儿子。

    在皇上看来,白染的性子或许会更喜欢像南言出那样软绵绵的孩子,而不是这个小霸王。

    南言熙咧着的小嘴儿僵在脸上,有些不敢相信这话竟然会是他亲娘说出来的。

    难道母皇不应该极力促成这桩好事儿吗?

    怎么他听着倒像是她巴不得将此事搅和黄了才罢休的意思……

    南言熙扁着小嘴不悦地站在那里,此时的他只顾得在皇上面前显摆自己的情感,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

    白染轻笑一声,只觉得皇上也还挺可爱。

    “熙儿单纯善良,白染十分喜欢。”

    皇上以为是自己听了个什么笑话,世人是如何评价她这个儿子的,她比谁都清楚,像白染这般夸赞南言熙善良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南言熙扁着的小嘴儿忽得一抿,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

    白染姐姐亲口说了喜欢他啊!

    哈哈……

    见南言熙那副像是小猫偷吃了鱼的欣喜模样,皇上心思忽然一转,又拉下了脸来。

    “南言熙,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皇上厉声斥道,吓得南言熙一愣,然后忙又跪到了白染身边,耷拉着脑袋不敢再言。

    “你可知,白染为救你已然违背了圣意,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母皇,此事不怪白染姐姐,都是兮儿的错,还请母皇开恩,不要砍了白染姐姐的脑袋。”

    南言熙吓得小脸儿苍白,跪在地上不住地替白染求情。

    若是真的因为自己而害了白染姐姐性命,那他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

    “不砍她的脑袋,难道要砍你的不成?”

    南言熙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向皇上。

    “母皇若非要砍一个人的脑袋才能消气,那便砍熙儿的好了。此事本与白染姐姐无关,还请母皇饶过她。”

    南言熙紧绷着一张小脸,大大的眼睛里包着眼泪,努力控制着不叫它流下来,显得楚楚可怜极了。

    “熙儿,休要胡说!”

    白染低声喝道,有白家和苏家在,皇上怎么也不会真的为了这样的事情要了她的脑袋。

    但南言熙不同,若是真的惹怒了皇上,皇上又重新将他送回北国去和亲,那岂不是真的要了他的命了?

    “皇上,八殿下任性无状,还请皇上息怒。救他性命,带他回宫,此事皆是白染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白染甘愿受罚。”

    白染急急说道,因为摸不准皇上的心思,白染也不敢冒然多言。

    “你愿意为了他去死?”

    皇上盯着白染问道,面上一片严肃。

    “是,白染愿为八殿下披荆斩棘,赴汤蹈火,毫无怨言。”

    “白染姐姐……”

    南言熙眼睛里包着的泪忽然就滚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他身前的地面上。

    “好,既是如此,朕便成全了你。”

    皇上说罢,南言熙忙膝行至皇上身边,紧紧抱住了她的大腿。

    “母皇,求你不要杀了白染姐姐!白染姐姐若是死了,熙儿也不能活了……呜呜……”

    皇上垂着眼皮瞥了一眼脚边哭得比死了娘还伤心的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既是你这般喜欢南言熙,不嫌他声名狼藉,任性无礼,那朕便成全了你。

    你救下八殿下有功,可免于死罪,但终归还是搅了南北两国情谊。

    朕便罚你将这个小祸害领走,替朕和逝去的君后爱他护他一辈子。

    若有违逆,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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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谁中了谁的圈套

    “罪臣白染接旨,定誓死爱他护他,不敢有违皇命。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染埋首领命道,心里头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果真没有看错,皇上一直顾念着已逝君后的情谊,从来就没打算真的要将南言熙送走。

    只是这一招欲擒故纵,成全了他儿子的一桩婚事,也不知是谁中了谁的圈套。

    毕竟,白染也一早儿就打起了人家儿子的主意。

    “熙儿谢母皇成全。”

    南言熙砰砰砰地给皇上就地磕了三个响头,那声音大得叫人不由心疼他的小脑袋。

    还来不及抹掉眼角的泪珠,南言熙便扑进了白染的怀中,将腿已经跪麻了的白染扑倒在地。

    “白染姐姐,你不用掉脑袋了,熙儿也可以和白染姐姐在一起了,熙儿好高兴啊!”

    南言熙语无伦次地趴在白染身上欢呼着,白染只是宠溺地看着他,然后抬手擦去他睫毛上还挂着的泪珠,然后轻轻揉了揉他磕得发红的额头。

    “我也高兴。”

    白染笑着说道,眼底都泛着笑意。

    “熙儿做梦都在等这一天呢!”

    南言熙还想再说什么,身后的皇上忽然轻咳两声。

    “堂堂皇子,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白染忙撑着身子将南言熙扶起来,然后自己才缓缓起身。

    跪了近两个时辰,这膝盖怕是青紫一片了。

    想来皇上心底也还是有气的,这才迟迟没有叫她起身。

    不过白染也能理解,她拐走了人家最心爱的儿子,跪两个时辰也是应该的。

    “皇上息怒,白染日后会好好教导熙儿规矩的。”

    白染连忙替南言熙请罪道,这孩子自小疏于管教,有些时候的确鲁莽了些。

    想到白家的规矩,白染也不由得替南言熙捏了一把汗。

    只盼着南言熙日后能够少惹些麻烦,她护着他的时候也不至于伤了祖父和父亲的心。

    南言熙站在白染身旁,扁着小嘴儿,时不时地偷看皇上一眼。

    想母皇对他虽一向严格,却也是心疼他的。

    “这孩子自幼被朕惯坏了,还请你多担待些。老太君那边……”

    皇上的意思白染明白,她担心儿子到了白家会受委屈,也怕那孩子闯出什么祸事来惹了白家人不快。

    “皇上尽可放心,熙儿年岁还小,便是顽皮些也无妨。况且,他在白染身边十分乖巧,从未做过什么叫人厌烦的事情。祖父虽还未与熙儿接触过,待了解了熙儿后,定也会喜欢他的。”

    白染这话倒也不是哄皇上的,南言熙在她面前的确乖巧得很,完全不像世人口中那般模样儿。

    至于白老太君那边,白染觉得只要她喜欢,祖父应该不会多说什么的。

    但难就难在了父亲那里,想他怕是早就与林家暗中许下了什么,如今皇上一纸赐婚诏书便要塞给她一个正君,父亲怕是不好与林家交代。

    “如此便好,将熙儿交给你,朕很放心。”

    皇上自是信得过白染的人品和白家的家风,若说真的欺负南言熙定是不会,但就怕这孩子没规矩惯了,入了白家那样家规森严的府第,会受不住约束。

    但她这个做母亲的能为儿子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至于剩下的,便只能看那孩子自己的造化了。

    白染与南言熙从御书房出来,手臂抬起,手指遮住眼睛。

    阳光透过指缝落在白染脸上,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心中大石已落。

    无论是不是皇上算计了她,此时都已不重要了,用膝盖上的痛换来一个娇糯可爱的小夫君,怎么算都是她白染赚了。

    “哎哟……”

    南言熙脚下一软就朝前栽去,好在他一手被白染牵着,这才没有直接滚下台阶。

    白染将人揽至怀中,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子。

    “小心些。”

    南言熙耳尖一红,羞涩地垂下头去,糯糯道:“熙儿腿疼。”

    白染一把将人抱起,惊得南言熙忙抱住了白染的脖子。

    “我送你回玉芙宫。”

    白染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南言熙从御书房抱回了玉芙宫,南言熙羞涩地躲在白染怀中,嘴角扬起,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

    将南言熙放在软榻上,白染命人去取了消肿祛瘀的药膏来,然后蹲下身子,撩起南言熙的裤腿,亲自替他上了药。

    小皇子娇嫩,只是这样跪了一会儿两个膝盖便已青紫一片,冰凉的药膏碰到那青紫处,疼得南言熙咬着牙直吸凉气。

    “嘶……”

    身子忍不住一抖,白染手下的动作立马轻了些。

    “忍忍就好了,若是不抹上这药膏,明日肿起来,后面会更痛。”

    白染边抹着药膏边轻轻吹着,南言熙看着看着忽然就落下泪来。

    感受到小人儿身子一抖一抖的,白染赶忙抬眸去看,却见小家伙竟已哭成了泪人儿。

    “是太疼了吗?我再轻些,莫要哭了。哭了一整日,眼睛都肿了。”

    白染放下手中的药瓶儿,起身坐到南言熙身边。

    南言熙一头扎进白染怀中,哭了个昏天暗地。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人对熙儿这般好过……”

    南言熙哼哼唧唧地说道,

    “父后过世的早,母皇和皇姐总是忙于朝政,甚少管我。贤贵君代掌后宫,宫里的侍儿都知道他不喜父后,所以为了讨好他,便总是变着法儿的欺负我。”

    说着,南言熙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臂。

    只是与那白皙嫩滑不符的便是内肘处的一道疤,显得格外突兀。

    “他们拿针扎熙儿,将熙儿关在小黑屋子里不给熙儿饭吃,还往熙儿的棉衣里塞石头,这疤便是熙儿摔倒后石头扎进肉里留下的。”

    看着那道粉红色的疤痕,白染心中五味陈杂。

    只以为他身为嫡皇子应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不想也是受尽了委屈。

    冰凉的手指微微发颤,触上那道疤时叫南言熙的身子也跟着一僵。

    随即,南言熙放下袖子,状似不在意地得意道:“后来,皇姐送了熙儿一条鞭子,只说日后若是有人再欺负我,便让我用鞭子抽他。从那以后,果真再也没有人折磨过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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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心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欺负你了

    那个挥舞着鞭子恶名昭著的小皇子,原来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白染心疼地揽过南言熙的身子,酝酿了许久才说道:“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欺负你了。”

    “熙儿毕生也只有一个愿望,如今终于实现,便再无所求。”

    南言熙回抱住白染,闭着眼睛动情道。

    我是檐上三寸雪,你是人间惊鸿客。

    如今既是得了白染姐姐的青睐,只愿姐姐莫叫熙儿空化悲。

    若是从来不曾得到,便不会知道拥有的美好。

    但若是得到之后再失去,那便是真的会要了熙儿的命了……

    “熙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白染喃喃开口,满心愧疚。

    若是她能一早就对他好些,这孩子也不至于多受这么些苦楚。

    “不晚,只要白染姐姐肯来,什么时候都不晚。”

    只要她不嫌弃他,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白染还在玉芙宫陪南言熙用晚膳,那边皇上的圣旨就已经送去了白府。

    白丞相也早就从苏安祁那里得知了白染抢亲的消息,虽然不赞同那孩子的鲁莽,却也知道她别无他法。

    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八殿下死在北国而不管不是?

    如今倒好,为保下白染性命,皇上直接将这个小祖宗赐给她做了正君。

    如此,他们妻夫之前多次婉拒皇上的赐婚倒是成了笑话。

    苏易安看着那纸明黄的圣旨,微微蹙起了眉头。

    待到了无人的地方,他才敢在自己的妻主面前多说几句。

    “妻主,这可如何是好?”

    苏易安又细细看了一遍圣旨上的内容,皇上说得很清楚,白家长女与八皇子两情相悦。

    他身为白染的亲生父亲,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那个臭名昭著的八殿下?

    他本都已与林家正君商量好了,待过了冬,就将白染与林家公子的婚事定下来。

    如此可倒好,这叫他如何向林家交代。

    白芷缓缓坐到苏易安身边,轻轻握住他还在翻着圣旨的手,低声道:“染儿是个有主意的孩子,皇上断然不会逼她娶八皇子,既是圣旨已下,便证明是那孩子同意了的。她既是喜欢,你我又何必毁了孩子的姻缘?”

    苏易安不悦道:“之前你也曾不止一次地问过她,她一直都不曾提过半句对那八殿下有好感的话。如今忽得就赐下了这桩婚事,若不是染儿所愿,那岂不是……”

    若是他女儿真心愿意的也便罢了,可若是皇上趁他们妻夫不在,逼迫他女儿应下的这桩婚事,那他们白家也断然不能答应。

    “你多虑了,皇上不糊涂,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白芷摇摇头道,她与皇上也是自幼的交情,皇上若是真的想要逼迫白家,便不会拖到现在了。

    “怎么不会?当初皇上派八殿下前往北国和亲时我便与你说过,依着皇上与……君后的情谊,她怎么舍得派八殿下去和亲?而我们的女儿才随太女殿下回京,连家门都还没入,便又被派去送和亲的队伍。今日才刚刚回来,这赐婚的圣旨就送到了白府,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苏易安没好气地说道,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了几分。

    因着女儿的婚事,苏易安脸上也少了几分往日的从容。

    “你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

    白芷吓得忙去捂苏易安的嘴巴,生怕他怒急之下再说出些什么对皇权不敬的话来。

    苏易安不悦地躲过,然后瞪了白芷一眼。

    “也就是你太好性子了,什么都依着皇……他们胡来,我白家只染儿一个女儿,她的婚事莫不是连我们自己都做不得主吗?”

    苏易安说着,不由得气红了眼眶。

    他一生只为妻主和女儿而活,做足了一府正君该做的,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未有过纰漏。

    旁人可以欺他辱他,但绝对不能动他的女儿。

    在苏易安看来,白染是极不喜欢南言熙的,皇上如此做,就是要毁了他女儿的后半辈子。

    依着南言熙的性子和皇上与太女对他的宠爱,以后他女儿想娶个侧君入府都难。

    “越说越离谱了,孩子还未回府,你便在此胡思乱想这么多,事情到底如何,待会儿不就清楚了?”

    白芷想要训斥苏易安两句,可又舍不得,便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言相劝道。

    “我不管,若女儿不愿,你就算拼着性命也要去找皇上收回成命。”

    苏易安红着眼睛背过身去,想到南言熙曾经做过的那些糊涂事情,心里头就十分难过。

    “好,我答应你,若是染儿有半分不悦,我便是豁出去白府满门,也要替女儿讨回个公道。好了,莫要气了,孩子都几个月没回家了,你还不快些去叫膳房备宴,给女儿接风洗尘?”

    白芷好脾气地哄道,她知道白染是苏易安的逆鳞,所以也不怪他为了这事儿发如此大的脾气。

    苏易安这才起身准备去膳房吩咐备宴,宫里却又来人了。

    “你瞧瞧,这还没成婚呢就这样,若是真的成了婚,你女儿还不得成了赘妻不可?”

    听到宫侍来传话说白染晚饭留在宫里陪八殿下一起用,苏易安又不乐意了。

    白芷忍着笑说道:“如此,你应该也放心了,若是染儿不喜欢八殿下,自然不会同意留下的。”

    不管是不是皇上为了自己的儿子设计了白染,白芷都不在乎,只要她女儿喜欢就好。

    “那也未必。”

    苏易安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嘀咕道,

    “这叫我怎么与林家交代嘛!”

    “你也无需多做什么,如今圣旨已下,各府怕是也早就得了消息。既是皇上赐婚,林家也怪不到白府头上来的。”

    “但是……”

    苏易安还要说些什么,外面就有小侍过来请他们二人去老太君的院子里用膳。

    这段时日白老太君因为记挂着孙女儿的事情,身子有些不好,一直抱病在屋里养着,所以并未去前院接旨。

    想来这会子白老太君也得了皇上赐婚的消息,怕是想要问些什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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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祝愿祖国繁荣昌盛。

    愿吾辈之青春,护卫这盛世之中华。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

    横有八荒,纵有千古。

    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赐婚风波

    白芷和苏易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白老太君一向拿白染当命根子似的对待,大家出身的他又是个极重规矩的,像南言熙的那样的性子在白老太君这里可实在算不得讨喜的。

    “此事无论你心里怎么想的,在父亲那里都要多替八殿下说话。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幼时便失了父亲,待日后他过了府,你多教教他就是。”

    白芷怕白老太君为了此事上火,便赶忙在苏易安耳边嘱咐道。

    苏易安轻轻点头应道:“是。”

    若真是女儿喜欢,他们除了接受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既是如此,便只能等着那孩子入了府好好教导,莫要叫他冲撞了老太君就是。

    “我就知道我的夫君是这世间最明事理的。”

    白芷在苏易安耳边夸赞道,他也只会偶尔在她面前耍耍小性子,在大是大非上,从来都没叫白芷操心过。

    “给父亲请安。”

    妻夫二人进来时,便瞧着白老太君气色不好,想来也是在为白染的婚事担忧。

    “坐吧!”

    白老太君无精打采地朝二人摆摆手,又叫周围的下人都退到外头去,这才坐直了身子。

    “阿染那孩子的婚事你们也不用瞒我,在这府里,便没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情。”

    白老太君虎着个脸对着二人说道,

    “皇上好好的怎么会将八皇子赐给了阿染呢?”

    白老太君也听说了一些八皇子前往北国和亲的消息,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就不太清楚了。

    白染既是作为送亲使者,怎么又将和亲皇子带了回来,还成了她的正君?

    也不怪白老太君不喜欢南言熙,他在外头的名声也实在是太响亮了些。

    “父亲,此事还是等染儿回来再说吧!既是皇上赐婚,想来也是经过了她的同意的。”

    白芷好生劝道,就怕气坏了老人家的身子。

    “不是我老人家看不上那个孩子,他身份固然尊贵,但这性子……我是怕日后咱们阿染受了委屈啊!”

    白老太君叹气道,其实在他心里,就是觉得南言熙配不上自家孙女儿。

    “父亲言重了,女儿见过那孩子几次,倒并非像传闻那般不堪。父亲自小长在世家,这后院里头的腌臜与宫里并无不同,想来事情到底如何,也只有那些个背后作乱的人才知道。”

    白芷之所以相信南言熙,更多的是因为相信女儿的眼光。

    若是南言熙当真那般不堪,依着白染的性子便是被砍了脑袋,也断然不会答应将他娶进门的。

    但白染不仅同意了这门婚事,还主动留在宫中陪八皇子用膳,如此看来,之前那些有关于八皇子的传闻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可我总觉得林家那孩子更好些,知书达理,模样儿也周正……”

    白老太君又看向苏易安,想了想才道,

    “好在圣旨只说了叫八皇子嫁到咱们白家,并未另立皇子府。如此,日后若是那八皇子当真做不得白府主君时,咱们便再为阿染娶一个平夫也好。”

    白老太君这意思十分明了,便是想叫苏易安先稳住林家。

    待日后南言熙过了门,他们再寻个由头将林奕辰娶进来做个平夫。

    如此,也还算稳妥。

    奈何苏易安却不是这么想的,皇上赐婚,林家定是心有不满,再加上那林奕辰年岁也不小了,便是日后想叫他等,他又能等几年?

    八皇子可是要比林奕辰小了近两岁呢!

    但这话苏易安又不好与公公说,便只能笑着转开话题。

    “染儿是个有主意的孩子,父亲就莫要替她操心了。只待她待会儿一回来定会第一个来给您老请安,那孩子心里可记挂着您呢!”

    说着,苏易安还给白老太君夹了一颗软糯的藕粉团子,白里透红的,瞧着就有胃口。

    一听说离家数月的孙女儿要回来了,白老太君心情大好,之前因着赐婚的不悦也跟着淡了几分。

    “看看我,只顾得说话儿了,快些吃,免得凉了。”

    白府这边才消停下来,外头却是乱了套了。

    最早知道南言熙被白染带回来的是贤浮宫,宫侍送来消息时,赵贤儿正在修剪那株他最喜欢的雏菊。

    “可是瞧清楚了?”

    赵贤儿手下一晃,剪刀直接切掉了一朵开得正艳的花儿。

    但此时的赵贤儿已经顾不得心疼这些花草了,他不由得替自己的儿子担忧起来。

    如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皇上或许从来都没舍得将南言熙送走过,否则南言熙不会顺利地返回京城。

    可皇上既是不愿送南言熙去和亲,之前作为又是为何?

    “是,前殿的人都瞧见了,是白家小姐将八殿下带回来的,此时二人正在御书房门口跪着呢!”

    那小宫侍如实说道,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

    赵贤儿握着剪刀的手一紧,紧绷着脸道:“去派人将三皇女叫进宫来。”

    “是。”

    若是南言熙不去和亲了,那下一个轮到的就一定会是他的儿子。

    好不容易南言出的“病”好全了,如今又冒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打了赵贤儿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叫赵贤儿意外的还不只这件事情,当赐婚圣旨送到白府后,八皇子要嫁给京中第一才女的消息也像是长了翅膀似的飞了出来。

    “皇上啊皇上,您果真还是这般偏心。呵呵……那个人都死了十几年了,您还是处处想着他,为了给他的儿子寻一个好妻主,您可真是下了好大的一盘棋啊!”

    赵贤儿细白的手掌重重地拍向桌子,直将手掌拍得红肿异常,他却未觉疼痛。

    死死咬着唇,赵贤儿眼眶通红。

    当年皇上独宠林君后的事情好似又重演了一遍,那个时候皇上夜夜留宿中宫,害得他独守空房多年。

    如今那人都已经死了,皇上却还是念着他,将这世间最好的都给了他的孩子。

    他的女儿做了太女,儿子又许给了京中最好的女子做正君,这世间所有的好事情都被他们占了去,皇上这是丝毫不将他赵贤儿放在眼里啊!

    ------题外话------

    六月已尽,七月已至。

    一年过半,仲夏来临。

    愿小仙女们万事安好,事事如意。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贤浮宫内一片死寂,宫人们都知道贤贵君今日发了好大的脾气,谁也不敢凑过去触他的霉头。

    “父君可在殿内?”

    南言出匆匆赶了过来,也是因为宫中盛传的消息。

    “回殿下的话,贵君正在里头发脾气呢!”

    宫侍凑到南言出耳边,一脸担忧地说道。

    南言出一怔,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赵贤儿正欲发怒,见来人是自己的儿子,神色闪了闪,敛去怒气,忙叫南言出进去坐。

    若他不替儿子好好打算,皇上如何会记得他的儿子?

    “出儿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赵贤儿笑得一脸温柔,他一生筹谋,也不过就是为了这两个孩子而已。

    若只是盼着圣恩,那他怕是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最是薄情帝王恩,那个女人是君,他是臣,这圣恩他实在不敢奢求。

    “父君,出儿听闻母皇将南言熙赐给白染姐姐了?”

    南言出说着,眼眶便不由得红了起来。

    之前姐姐给他送了药,说可免他前去北国和亲,他当时还想,等南言熙走了,他便乖乖表现,到时去求母皇一个恩典,准了他嫁到白府去。

    如今倒好,那南言熙不仅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还成了白染姐姐的正君。

    若是知道会这样,当初他去和亲好了。

    说不定路上培养培养感情,嫁给白染姐姐的就是他了。

    在南言出看来,南言熙能够顺利嫁给白染定是他路上使了什么诡计,勾引得白染不得不娶他。

    赵贤儿面色一僵,愧疚地看向儿子。

    他知道南言出是真心喜欢白染的,可因着他不受宠的关系,皇上才不喜这个孩子。

    “听闻圣旨已经送去了白府……”

    “父君,白染姐姐一定不是自愿的,她那么讨厌南言熙,怎么可能去了一趟北国就要娶他了呢?”

    南言出红着眸子说道,南言熙名声极差,这京中女子皆对他避之不及,哪里有人会愿意娶他回去做正君的?

    更何况是白染姐姐那样风光霁月之人,更是不会娶这样一个无德无才的人。

    “出儿,此事既是你母皇已经下了旨,便是板上钉钉的了。”

    赵贤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无论是不是白染自愿的,从白家接下圣旨那一刻起,白染与南言熙的婚事就已经成了。

    “不行,我不能叫白染姐姐娶他!”

    南言出激动地喊道,他自小就开始算计,用尽一切办法叫南言熙成了今日这般模样儿,为此,他不知受了多少皮肉之苦。

    南言熙手里的鞭子落在他身上时,可从未手软过。

    “出儿!”

    赵贤儿怕南言出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伤害了自己的事情来,不由得厉声斥道,

    “那白染有什么好?父君早就与你说过,白染她并不是你的良人,然儿那孩子有哪点比不上白染?你这又是何苦?”

    “白染姐姐就是好,她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出儿就是要非她不嫁。”

    被赵贤儿这么一训斥,南言出更觉委屈了,脸声音都多了几分哽咽。

    “此事已由不得你我做主,你母皇一言九鼎,断然不会因为我们父子的几句话就收回赐婚圣旨,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南言出紧紧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就是觉得委屈。

    都是母皇的儿子,凭什么南言熙什么都不做就可以嫁给心仪的女子,他为此付出了这么多年,最终却还是一无所有?

    父子二人争执不休,却也阻挡不住玉芙宫里的快乐。

    南言熙窝在软榻上,额上抹着药,凉飕飕的。

    膝盖上也抹着药,火辣辣的。

    白染正坐在一旁替他更换手腕上的纱布,一脸的认真。

    “这伤口虽已愈合,却还是莫要有太大的动作,刚刚太医说你伤了筋脉,要好好养着。”

    南言熙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染,听见她的嘱咐,忙红着脸乖巧地点了点头。

    “是,熙儿记下了。”

    “过几日阿玉便也能到京城了,如今你身边没有得力的宫侍,你自己便多担待些,莫要整日里对人家横挑鼻子竖挑眼。”

    白染以前还不明白南言熙为何会对那些宫侍们这般严苛,在知道了他幼时所受的那些委屈之后,才知道了他心里的苦。

    但苦归苦,白染也不能再看他继续错下去。

    若是以往南言熙所犯的错皆是因为没有父亲教导才导致的,那从今以后有了她,她便不能再叫这个叛逆小孩继续错下去。

    “哼!谁叫他们一个个的惯会见风使舵,欺负弱小……”

    南言熙不满地哼哼唧唧道,见白染看过来,忙垂下眸子,声音也越来越小,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

    “这世间自是不乏那些个捧高踩低者,但更多的却是心善之人。你好好想想,若是你幼时遇见的全是那种货色,你可还能平安长到现在?”

    白染也未过多苛责,只是好言说道。

    南言熙抿着唇细细想了想,其实白染姐姐说的也对。

    他被关进小黑屋时,也有宫侍偷偷给他送过糕点和饼子,只是那时他被欺负的很了,心里便只记着恨,忘记了感恩。

    见南言熙似是明白了,白染才坐直了身子揉揉他的小脑袋。

    “熙儿本性纯良,又自小吃了那么多苦,更是应该懂得那些个小侍们的不易才是。他们若有不对,那自是当罚,但你却不能仗着皇子的身份,随意处置旁人。你瞧瞧,阿玉不在,那些个侍候你的有哪一个敢进你的寝殿?”

    若不是南言熙平日里动不动就甩鞭子,又有谁不想进内殿来侍候呢?

    许多小侍终其一生的愿望也不过就是想做个内侍,总好过日日在外头跑断腿不是?

    南言熙认真听着白染的话,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这些从来都没有人教过他,他也不懂。

    以往的夫子因为他是皇子的缘故,也只是教了他读书识字,并未有人管过他这些。

    如今细细想来,白染姐姐说得真的好有道理。

    “天色已晚,我要回府了,你乖乖在玉芙宫待着,不许乱跑。”

    ------题外话------

    抱歉啊小仙女们,因为今天有点忙,这一章来晚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拦路相问不相识

    怕南言熙出去惹事,更怕赵贤儿父子对南言熙下手,白染便只能告诉他不许出玉芙宫。

    想来只要南言熙乖乖待在寝宫,赵贤儿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欺负他。

    如今白染已经认定了当年欺负南言熙的事情是赵贤儿所为,心里对他的厌恶更甚,只恨不得皇上再找一个继后,好好治一治他才是。

    “白染姐姐……”

    南言熙不舍白染离开,扯着她的衣袖还想挽留,在对上白染那双清明的眸子时,又没敢说出口。

    看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白染觉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你若乖乖听话,我明天还来看你。”

    南言熙这才欢喜地应下,重重点了点头,保证道:“熙儿绝对不踏出寝殿半步。”

    “累了这么些时日,早些歇着。”

    白染捏了捏南言熙瘦了许多的小脸儿,然后才起身离开。

    南言熙偷偷从枕下摸出一个做工不算太好的荷包,细细摩挲着上面的荷花,咬着唇想了许久,最终还是爬起来找出自己之前用过的针线筐,又重新绣起来。

    白染出宫后骑马往白府驶去,还未到白府门口,便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

    不悦地蹙起眉头,白染调转马头,准备绕过去,哪知那马车竟直接横在了路上。

    白染骑在马上瞧着那赶车的车妇,还不等出口相问,马车里便挑出一个小侍来。

    随即,一双嫩白的手搭在小侍腕间,扶着他走下马车。

    “奕辰见过白染姐姐。”

    林奕辰朝白染揖了一礼,面儿上也失了往日里的淡然。

    “原来是林公子。”

    马上的白染朝林奕辰抱了抱拳,客气道。

    她与林奕辰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实在不知他到底为何要拦住她回家的路。

    林奕辰刚刚听说皇上为白染和八皇子赐了婚,还以为是府里的下人在瞎传,便想着到白家去问问。

    只是一路行来,路边的摊贩和百姓都在议论皇上为白家小姐和小霸王赐婚的事情,这叫林奕辰再也不敢往白家而去。

    若此事为真,他这般去岂不是太过不知廉耻了吗?

    但林奕辰又不死心,想要寻白染问个清楚,明明父亲和白家正君都已经说好了,他才是白染未来的正君。

    他不知道这婚事是皇上逼来的,还是白染自己愿意的。

    毕竟本该送往北国和亲的皇子忽然被白染带了回来,还被皇上直接赐给了她做正君,实在是不由得人不多想。

    难不成是路上白染把那小霸王给怎么样了?

    但林奕辰又觉得白染不是那种胡来的人,更何况南言熙还是要去往北国和亲的皇子。

    白染便是再饥不择食,也不会选中他。

    那他就想不明白了,到底还能有什么原因会叫白染应下这门婚事。

    “白染姐姐果真是与奕辰生疏了……”

    林奕辰眼眶一红,垂着眸子说道。

    他可记得清楚,当时白染可是称呼八殿下为熙儿的,如今却叫自己林公子。

    “不知林公子找在下有何事?”

    白染不愿与他扯些有的没的,省得又惹出些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这古代的八卦传播速度可是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前世的网络,什么消息都藏不住。

    白染的疏离更加验证了之前的传闻,她待他如此,怕是要避嫌吧!

    但林奕辰还是鼓足了勇气,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矜持,大胆问道:“奕辰听闻白染姐姐要……要与八殿下成婚了?”

    林奕辰垂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眼睛也不敢与白染直视。

    若是她承认了,他又该怎么办?

    之前所有的人都说他会成为白家的少主君,连他自己也这般认为。

    现在却忽得被一纸赐婚打破,这叫他该怎么办?

    白染微微蹙眉,她并不觉得她与林奕辰的关系到了能说这些事情的地步。

    但是想到南言熙听来的那些传言,白染索性也不再装不知道。

    早些叫他看清事实也好,免得再引人误会。

    “正是。”

    白染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你……”

    林奕辰想问问这是不是白染心里愿意的,却也知道这话不能问出口。

    若是白染不愿,那便是说皇上在逼婚,传出去了定会给她带来麻烦。

    而白染若是说是她心甘情愿的,林奕辰又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林公子若是无事,白染便先告辞了。”

    为了不让南言熙担心,她在玉芙宫都没敢给膝盖上药,这会儿正疼着呢!

    “白染姐姐当真不知道奕辰回京是为了什么吗?”

    林奕辰赶忙抬起头来,对着欲要离去的白染问道。

    白染哪里管他回来为了什么,与她又没有关系。

    “天要黑了,林公子还是早些回府去吧!”

    白染驱马绕过林奕辰主仆,瞪了那赶车的车妇一眼,那车妇连忙将马车挪开,给白染让了路。

    “她竟是一点儿都不在意我……”

    林奕辰望着白染离去的背阴喃喃道,她身上写满了毫不留恋。

    “公子,咱们先回府吧!”

    “走吧,此事怕是还要父亲出面才好。”

    林奕辰深深吸了口气,紧绷着脸说道。

    他见识过白老太君与白家正君对南言熙的态度,有他们在,南言熙想要嫁进白府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只要他再想想办法,赶在南言熙入府前与白染在一起,依着皇上对白家的重视,断然不会再强逼着白染娶了那个小霸王的。

    这般想着,林奕辰才上了马车,回了林府。

    白染急匆匆地赶回家,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哎哟!小祖宗诶,您可算回来了,老太君一直等着您呢!”

    白染自马上跃下,管家忙上前去牵马,然后还不望提醒白染先去看看老太君。

    “我一路赶来还未来得及更衣,为了不惊到祖父,还是待我换洗之后再去给祖父请安,你叫府里的人管住嘴,莫要透露我已经回来的事儿。”

    白染急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她若是这般模样儿去后院见老太君,定会被他发现不对。

    况且,这膝盖上的伤也得处理一番,免得留下病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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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是白染自己求来的

    “是,老奴即刻去办。”

    管家将马交给了一旁的门房,自己则匆匆去吩咐白染交代的事情。

    白染简单洗漱一番,又为膝盖上了药,这才匆匆去了白老太君的院子。

    “孙女儿给祖父请安。”

    白染才撩起衣摆,还未来得及跪下,便被一旁的白芷拉住了胳膊。

    白老太君也忙着说道:“自家人,无需多礼。”

    “母亲,父亲。”

    白染又朝着白芷和苏易安躬身抱拳叫道。

    想来他们不许自己下跪定是知道了宫中之事,白染也不再矫情。

    “瘦了,也黑了……”

    看着站在那里的孙女儿,白老太君忽然红了眼眶。

    这孩子自小便是他当做眼珠子般看着长大的,尽管已经洗漱干净,但仍遮不住她眼底的疲惫。

    老太君这样的过来人,又如何会不知白染受了多少苦。

    白染不在意地笑笑道:“北边白日里时间长些,又整日在马背上,是晒黑了点儿,不过回京捂上几日就白了。孙女儿随祖父,生来就不是个黑人……”

    白老太君本还有些伤感,听了白染这样哄他的话,忍不住抿着唇笑出声来。

    “你们瞧瞧,这府里上下也就这孩子整日里敢这般逗弄于我。”

    老太君指着白染笑道,又朝她招了招手,白染立马过去坐在了他身旁。

    “这孩子自小便与您亲近,长大了也没变。”

    知道老太君心情不好,白芷也忙挑他喜欢听的说。

    “唉!”

    白老太君轻叹一口气,拉过白染的手细细摩挲着。

    “可怜我好好的孙女儿,竟连婚事都由不得自己。”

    白染一听,心下了然。

    合着叫老太君不高兴的并不是自己黑了瘦了,而是皇上的那一纸赐婚诏书啊!

    白染回握住老太君的手,柔声道:“祖父,娶熙儿是孙女儿自己求来的,并非圣上逼婚。”

    白染的话叫白老太君一怔,一旁坐着的苏易安也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臭名昭著的小皇子是什么时候入了他女儿的眼,他们竟是一点儿都不知情。

    “你……这话可是当真?”

    白老太君四小瞧了瞧,凑到白染耳边小声道,

    “如今屋内并无外人,你无需害怕。若真是受了什么委屈,我便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为我孙女儿讨回公道。”

    白染好笑地看着白老太君,轻轻拍了拍他手背,安慰道:“祖父多虑了,孙女儿所言句句属实。熙儿虽有些顽劣,却心思纯善,待我又十分用心,与他的婚事是白染自己求来的,并非皇上所迫。”

    白老太君看着白染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些什么,却也清楚白染的性子。

    这孩子从不撒谎,这话既是她说出口的,他也就信了。

    “听闻……八殿下才入了北国境地便自杀了?”

    白芷幽幽开口问道,这事儿她也只是听苏安祁提了一嘴,具体如何怕是只有白染清楚。

    白染神色一暗,垂下眸子点了点头。

    “若不是发现及时,人就没了。”

    白染实在不敢想象,若是没有这场雨,若是她不曾见到雨水中的血色,她是不是就真的要错过他了。

    苏易安看了白染一眼,又看向自己的妻主,妻夫二人皆明白了白染的意思。

    想来这八殿下自杀也是为了白染,情急之下白染将人带回南国,又怕皇上再送南言熙去和亲,便求了这桩婚事,既是为了护着南言熙的性命,也成全了她自己的心意。

    “唉!”

    白老太君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

    “若是你真心喜欢,咱们白家也不是容不下一个孩子。只是那八殿下生性跋扈,又不懂得照顾人,日后嫁到白府来,如何能照顾好你的起居?又怎么能替你父亲分忧呢?”

    “祖父言重了,咱们白府养了这么多下人,哪里非得叫熙儿侍候孙女儿起居呢?至于旁的,您就只管等着抱重孙女儿就是。”

    白染故意曲解了白老太君的意思,只盼着他莫要对南言熙太过挑剔。

    听到重孙女儿,白老太君的嘴巴都有些合不拢了,他做梦都等着这一天呢!

    但嘴上却故意道:“你这孩子,在你母父面前也这般每个正经的。”

    白染只是笑笑道:“熙儿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自小受了不少委屈。那贤浮宫里的为人如何,这些年来祖父和父亲怕是比白染还要清楚。熙儿一个小孩子,能长成如今这般,已然不易。至于管家之事,待他嫁到白府,父亲好好教导就是,那孩子并非愚笨,反倒够机灵。”

    南言熙只是单纯,却不蠢笨。

    像管家这样的小事儿,只要他肯学,也不在话下。

    “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起初我们还担心你会不喜,既然你自己也是欢喜的,那我们自是没什么说的。”

    苏易安虽没表现出有多高兴,却也没多说什么旁的。

    “咱们白家本无需靠你的婚姻来巩固什么地位,我与你父亲也只希望你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以后过起日子来也能欢愉些。那八殿下虽有几分任性,论起身份、容貌,却也不会辱没了你。既是你自己也愿意,那我们就抽空去宫里面见皇上,先将婚期定下来。”

    白芷最后一句才说到了关键,同僚府内和白染一般大的女儿孩子都会写字了,她这个做母亲的,自是盼着女儿早些成家。

    “是,一切由母亲和父亲做主。”

    白染低声应道,心里不由庆幸起来。

    白家并非迂腐人家,虽门第森严,却也通情达理。

    只要南言熙进府不会受欺负,她便能放心了。

    “也罢,只要我的染儿喜欢就好。”

    白老太君笑着说道,眼里满是慈爱。

    “今年冬日里事情多,北国和亲皇子被赐给了太女做侧君,要忙上许久。再加上又临近过年,索性将婚期定在明年春日之后,母亲以为如何?”

    白染觉得南言熙年纪还有些小,不想他那么早就被困在白府里,便想着商量商量将婚事定在明年。

    这样便是他们一成婚就有了孩子,南言熙也已经满了十八,在她心里总算是成年了。

    ------题外话------

    白染要开启护夫模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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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愉快……?(^_-)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胡说就撕烂你的嘴

    白芷一愣,呆呆地问道:“皇上要将那和亲皇子赐给太女做侧君?”

    那北国的和亲皇子自入了京以来就一直住在驿馆,众臣都猜测皇上要封了贤贵君为皇贵君,再将这空出来的贵君之位给了那和亲皇子,却没想到皇上压根儿就没准备自己留下,直接赐给了太女。

    “皇上年迈,素来不醉心情事。那小皇子又年幼得很,比皇上最小的儿子还小些,哪里合适啊?”

    白染这事儿还是从太女派人给她送的信中得知的,皇上也只是知会了太女一声,并未声张。

    “那倒也是……”

    白染默默说道,但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两年三皇女的势力愈发强大,许多朝臣猜测皇上是有意易储,导致很多墙头草又偏向了三皇女。

    如此看来,皇上心里一直属意的人都是太女啊!

    “母亲,您怎么了?”

    见白芷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瞧着却未应声,白染轻声唤道。

    “啊……你说的对,你的婚事不能和太女殿下冲突了,那我们便与皇上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在明年寻个好日子。”

    白芷回了神,忙说道。

    “好了好了,染儿赶路也辛苦了,早些去歇着吧!有什么话明儿白日里再说就是。”

    白老太君心疼孙女儿,见她一脸疲色,忙叫白染回了自己的院子。

    白染心里一直记挂着南言熙的事情还有白家,这一个多月以来都没有安稳地睡过一觉,如今这些事情好不容易尘埃落定,她倒是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南言熙老早就起来等着白染了,白染重诺,既是她说了会来,就一定不会骗他。

    然而白染还未到,玉芙宫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殿下,九殿下到了。”

    外头被派出去等着白染的小侍匆匆跑进来对着南言熙禀报道。

    南言熙眉头微蹙,不悦地撅起嘴来。

    “去把大门关上,除了白染姐姐,不许任何人进玉芙宫。”

    “八皇兄这是什么意思?皇弟好心来看望皇兄,皇兄怎么能将人拒之门外呢?”

    南言出抬手朝身后的宫侍指了指,那宫侍立马会意退了出去。

    然后他便直直地盯着南言熙身边的小宫侍,那小宫侍身子一颤,偷偷瞧了一眼南言熙,见南言熙点头,他才匆匆离开。

    南言出自顾坐到南言熙对面,看着他今日装扮的如此精致,就知道这是打扮给白染看的。

    “八皇兄去了一趟北国,怎么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呢?”

    南言出上下打量了南言熙一番,他想知道南言熙是靠什么手段勾引的白染。

    莫不是路上他们……

    南言出瞪大了眼睛看向南言熙,满眼的鄙夷和忌恨。

    “你既是这么好奇,不如自己也去北国瞧瞧,说不定那北国的老皇帝看上了你,还能封你做个贵君什么的,像你父君一样光宗耀祖,也算是替母皇和南国分忧了。”

    南言熙不屑地瞥了南言出一眼,又继续扣他那片没有修好的指甲。

    “你……”

    南言出气得小脸儿通红,却被南言熙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九皇弟若是有这个闲工夫来本殿这里找茬,不如还是先治好自己的病吧!没得下次和亲的时候九皇弟又病了,届时宫里没了合适的皇子,母皇便是心有不舍,也得将皇弟你送出去啊!”

    南言熙笑得一脸得意,他现在总算体会到了白染姐姐口中的那种痛快。

    原来,不用鞭子有时候会叫人更痛呢!

    “南言熙,你真当自己是个什么好货色吗?”

    南言出被南言熙气急了,直接指着他骂道,

    “若不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了白染姐姐,白染姐姐如何会答应娶你?”

    能激怒南言熙的只有白染,南言出如此说,便是戳到了南言熙的软肋。

    “你胡说,白染姐姐喜欢我才向母皇求娶我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龌龊吗?”

    南言熙一把拍开南言出指着他的手,力气之大,直将那手打得红肿一片。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头清楚,就你这样的人,有哪一点能够配得上白染姐姐?白染姐姐便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的。”

    南言出收回被打得生疼的手,依旧不留情地指着南言熙说道。

    他就是喜欢看南言熙冲动惹事的模样儿,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彰显他的乖巧懂事。

    “你再胡说本殿就撕烂了你的嘴!”

    南言熙抬手就要朝南言出脸上打去,南言出不躲也不避,直接闭上眼睛迎了上去。

    然而白染的教导忽然在耳边响起,南言熙在最后一刻止住了手,一甩胳膊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南言出颇感意外。

    等他睁开眼睛,却只见南言熙正靠在那里吃着糕点,脸上丝毫不见动怒。

    “要吃吗?”

    南言熙将盘子往南言出面前推了推,南言出惊得都忘了说话。

    在反应过来时,南言出才一把推开那装着点心的盘子,盘子顺着南言熙的方向飞出,稍不注意就会撞到他的脸上。

    一抹白色忽然冲了进来,一手将南言熙揽到怀中,一手接下那装着点心的盘子。

    “啊……”

    南言熙惊呼一声,闻到熟悉的味道后又顺势攀上了她的脖子,丝毫不顾忌南言出还在场。

    “白染姐姐怎么才来啊!”

    南言熙略带不满地撒着娇,他都等了两个时辰了,才等来她。

    “今日起晚了,叫熙儿久等了。”

    白染宠溺地捏了捏南言熙的小鼻子,又捏掉他嘴角沾着的点心屑,然后才不悦地瞪向一旁满脸苍白的南言出。

    南言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个一脸温柔的白然是在对南言熙笑。

    白染姐姐她以前不是最讨厌南言熙了吗?

    如今,怎么会这样?

    “九殿下日后若无事还是留在自己宫里养病的好,熙儿脾气不好,若是误伤了你,没得又要叫你吃些苦头。”

    白染面色冷淡,话语无情,与刚刚面对南言熙的简直是判若两人。

    若不是她来得及时,南言熙今儿没得又要受伤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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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连我都要欺瞒吗?

    南言熙和南言出都愣愣地看向白染,一个是没有想到白染会这般护着他,另一个也是没有想到白染会如此护着南言熙。

    不问是非黑白就要替他出头,若是此时南言出还觉得那赐婚的传言是假的话,便是连自己也骗不过了。

    “不是这样的,白染姐姐……”

    南言出眼眶一红,又露出那种他惯会使用的手段,这样我见犹怜的模样儿的确比挥着鞭子的南言熙更值得人同情。

    但白染可不是那些个肤浅的人,她有眼睛有脑子,能辩出善恶来。

    “有时候狡辩只会显得自己更愚蠢,九殿下是个聪明人,想来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若九殿下想去北国和亲的话,我白家愿助九殿下一臂之力。”

    敢欺负她白染的男人,还真是活腻了。

    以往从没人这般护着过南言熙,如今忽得有人肯为他出头,叫南言熙久久都未能回过神来。

    南言出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若是旁人这般护着南言熙,他也不会如此伤心。

    可那人偏偏是白染,是他喜欢了好久好久的白染……

    “白染姐姐……你要为了他,送出儿去和亲?”

    南言出手指颤颤地指向南言熙,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是真的。

    “来人,送九殿下回去。”

    白染没再理视南言出,而是直接唤了人进来,叫小喜扶着他们殿下离开。

    “白染姐姐,你真的要送南言出去北国吗?”

    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南言熙才糯糯地问道。

    他不想白染姐姐送南言出走,万一路上有个什么,白染姐姐对南言出起了恻隐之心,回来后不要他又要娶南言出了,那他可怎么办啊?

    在南言熙看来,白染肯答应娶他,更多的或许是他的强求。

    但即便如此,也足够他开心一辈子了。

    强求又如何?只要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就好。

    可若是南言出也得了白染的垂怜,那他不就被遗弃了吗?

    白染并不知南言熙的小心思,只以为他还在为和亲之事后怕。

    “北国与我南国交好,本就是为了借兵。他送皇子来和亲是为表诚意,我们其实并不是非要也还一个皇子过去的。”

    自南言熙的事情之后,皇上一直没有动作,反倒还将这位本该去和亲的皇子赐给了她,白染就不得不怀疑皇上的用意了。

    若说是北国觉得南国没有诚意,那皇上也的确送了嫡亲的皇子去了北国,而这位嫡皇子还在一入北国境内就出了事儿。

    便是真论起来,那也是他北国没有照顾好和亲皇子,理亏在先。

    但至于皇上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一定会带南言熙回来,这一点白染一直都想不明白。

    或许,皇上也只是在赌吧!

    “所以,母皇是不会再送皇子去和亲咯?”

    南言熙眸色一喜,欢快地问道。

    “我猜是这样。”

    白染淡笑道。

    牵过南言熙那只受了伤的手,轻轻拆下纱布,露出里面那条粉色的疤来。

    “这里日后可以无需包着了,你记得每日涂药,以免留疤。”

    南言熙大大的眼睛眨了眨,低声问道:“丑吗?”

    “丑,所以以后千万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白染毫不留情地说道,生命只有一次,应当好好珍惜才是。

    南言熙乖巧地点了点头,眼底却划过一抹失望。

    手慢慢地缩回,却被白染一把抓住。

    南言熙只觉得手腕处的伤口被摸得有些发烫,又觉得那像条虫似的伤口太过丑陋,不想被他看见。

    只是南言熙拗不过白染,怎么都无法将那只手从她手中抽出来,这不禁羞红了小家伙的一张俊脸。

    “母亲和父亲过几日便会入宫同皇上商量婚期,大概会定在明年……”

    白染拉着南言熙坐回椅子上,手却是没有放开他,而是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抠出一小块药膏抹在了他的疤痕处。

    本还有些发烫的伤疤在被白染不住地揉搓之后,更烫了。

    但南言熙却已顾不得它丑不丑,满脑子都是白染刚刚说过的话。

    明年他就可以嫁给白染姐姐了……

    看着他傻呆呆的模样儿,白染不由笑道:“怎么了?不愿意吗?”

    南言熙慌忙摇了摇头,连声道:“愿意愿意,可愿意了!”

    他盼了这么久的婚事,哪里会有不愿意呢?

    如今已是深秋,再过了冬,那不很快就到了明年吗?

    白染笑得一脸宠溺,那正在涂药的手缓缓下移,与南言熙十指相扣,却在握紧那一瞬,听到一声吸气声。

    “怎么了?”

    白染忙抬起南言熙的手去看,南言熙摇着头说没事,就想将手缩回。

    只是他哪里能拉得过白染,在看清他指尖上一个有一个细小的针孔时,白染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

    脸上柔情不在,白染冷声问道。

    她不相信现在还有哪个下人敢这般欺负南言熙,却不敢保证南言熙有没有什么自虐的倾向。

    南言熙身子一僵,面色一白,好似又回到了过去那些被白染不喜的日子。

    “没……没什么……”

    南言熙讪讪道,他以为白染是不喜欢他的丑样子才会发火,整个人都有些微微发颤。

    都说手是人的第二张脸,白染姐姐这样风华绝代的人,怕是对这些更为在意吧!

    “南言熙,你连我都要欺瞒吗?”

    这还是白染第一次直呼南言熙的姓名,只见南言熙呆愣愣地看向白染,一脸的委屈和害怕。

    眼眶一热,南言熙紧紧咬着唇不敢吭声,眼中的泪水也不敢滑落,怕更惹她生厌。

    白染先是替他上了药,然后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是他不愿意说,她也不好逼他太紧。

    毕竟,自小没有人保护的孩子,有些什么特殊的癖好也能理解。

    “好了好了,不打紧,不想说就不说……”

    白染这哄人的语气落在南言熙耳中就变成了不耐烦,南言熙鼻子一酸,眼泪便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他是蠢笨,什么都做不好。

    如今又惹了白染姐姐生厌,他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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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成为一个配得上她的人

    “白染姐姐,你别讨厌熙儿,熙儿以后会好好学,再也不会刺到手了,呜呜……”

    南言熙哭着抱紧了白染的腰,生怕她会扔下自己走掉。

    白染细细想着南言熙的话,又想起马车上阿玉的那番话,这才明白了些什么。

    “你指头上的伤是刺绣的时候扎的?”

    白染小声问道。

    南言熙哭着点了点头,手却是死死地抱着白染的腰,片刻也不舍撒开。

    “是……为了要给我绣荷包吗?”

    其实,白染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毕竟像南言熙绣的荷包,还是挺令人过目难忘的。

    南言熙抽抽搭搭地应道:“嗯,可是熙儿总做不好,每一个都不够精致……”

    白染心疼地揽过南言熙的身子,抬起他满是泪水的小脸儿,轻轻替他擦着。

    “小傻瓜,你做的便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在我眼中自是最好的。若你当真做得那般精致,那与绣坊里做出来的又有什么区别?”

    南言熙特别好哄,尤其是白染的话,只需一句,就能叫他欢喜许久。

    “是啊!熙儿为什么没想到呢?”

    若是他的针法与别家的公子一样,那怎么能证明这荷包是自己为白染姐姐亲手做的呢?

    这般想着,南言熙忙从白染怀中挣脱出来,小跑着进了内殿。

    不一会儿,他便抱着一个木箱子跑了出来,箱子里躺满了荷包,每一个都……极具南言熙的特色。

    “白染姐姐你瞧,熙儿做的这些都与旁人不一样,你挑一个最喜欢的吧!”

    眼睛虽还有些泛红,但南言熙却是一脸喜色。

    白染笑着随手拿起一个,对南言熙道:“这些且先留着,我日后换着戴。”

    南言熙看着白染的眼睛,只觉得自己遇见了这个世间最温暖的人。

    原来她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他蠢笨,也没有嫌他的荷包难看。

    自这日起,白染腰间便也如同那些个成了婚的女子一般,挂起了夫君送的荷包。

    这荷包的针法瞧着虽稚嫩了些,佩戴在白染身上却并不觉突兀,反倒还叫她多了几分灵气与活力。

    南言熙偷偷瞧着白染戴着自己送的荷包的样子,眼睛喜得都眯成了一条缝儿,露出白花花的小牙齿。

    至于宫里教导的什么笑不露齿的那些规矩,他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今年的赏菊宴宴定在了的九月三十日,阴雨连绵了数日,难得的一个晴天。

    苏安祁早早地就到了白府去找白染,还在白府用了早膳。

    二人一道儿进了宫,在宫门口又碰上了太女殿下的马车。

    “殿下,是白小姐和苏小姐。”

    赶车的车妇对着里头坐着的南言顼说道。

    “停车,叫她们二人上来吧!”

    正闭目眼神的南言顼睁开眼睛,对着外头说道。

    “太女殿下。”

    “太女殿下。”

    二人上了马车只朝南言顼抱了抱拳,也未多客气。

    在无人的时候,南言顼一向不喜她们多礼。

    本就都是有些亲缘的姐妹,又有着自幼一起长大的交情,南言顼也从未将她们当做过外人。

    “今儿我二人有福气,竟能碰上太女殿下的马车。”

    苏安祁往后懒散地一靠,笑着说道。

    宫门不许臣子的马车入内,皇女们却是可以乘马车自由出入的。

    南言顼只是淡笑一声,目光落在白染腰间的荷包上,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熙儿这孩子惯会胡闹,你怎的什么都由着他?平日里便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这荷包做的都不如捡来的好看。”

    南言顼一脸嫌弃地看着白染腰间的荷包,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这样的东西怎么配得上白染的身份与气度?

    想着又是南言熙在胡闹,非要白染戴着的,南言顼心中又是一阵内疚。

    苏安祁也跟着笑出声来,还不忘朝白染显摆道:“熙儿这孩子的手艺的确是差了些,瞧瞧我院里那位的手艺……”

    白染却是毫不在意,抬手摸了摸那荷包,一脸笑意。

    “已经做得很好了。”

    白染好脾气地说道,有个人如此为她费心,她并不觉得这荷包有多难看,反倒是带着满满的深情。

    “阿染,宠夫也该有个限度才是,这哪里好了?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苏安祁撇着嘴看了白染手里的荷包一眼,她家中最小的庶弟做出来的都比这个好看。

    “不过是熙儿的一份心意,我觉得满意就好。”

    白染也不恼,只淡淡地说道。

    南言顼虽也觉得这荷包难看,但见白染如此态度,她打心底里为自己的弟弟高兴。

    那孩子求仁得仁,也没枉费他这么些年的深情与执着。

    “若是喜欢,还是叫熙儿好好再为你做一个吧,这个实在是有些……不太好看。”

    南言顼想用一个什么词语来形容一番自家那个好弟弟做的荷包,最终也只能说出“不太好看”四个字来。

    “无妨。”

    白染可不在意这些,她一向也不喜那些繁琐之物,身上佩戴这荷包,本就是为了哄南言熙开心的。

    只要南言熙觉得高兴,至于这荷包是什么模样儿,亦或者别人怎么看,都不那么重要。

    “将熙儿交给你,我是最放心不过了。只是那孩子的性子……倒是有些委屈你了。”

    莫说是世人觉得南言熙配不上白染,就连南言顼都是这么觉得的。

    白染本可以选这世间最好的男子为正君,却偏偏遇上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这些年来南言熙的性子如何,南言顼还是清楚的。

    他断然算不得是一个合适的主君人选,日后偌大的白府后院若要交到他手中,白家正君怕是也要受不少的累。

    但这份感情既是那孩子自己求来的,日后吃多少苦也都是应该的。

    毕竟,这么优秀的白染也不是天生的,人家靠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努力,也是吃了许多旁人没有吃过的苦才有了今天。

    自己那个弟弟若想站在白染身边,便应该成为一个配得上她的人。

    日后无论吃多少苦头,也都是他应得的。

    但南言顼也信任白染和白家,知道他们定不会真的给南言熙什么委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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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熙儿很好,并没有传闻中那般不堪。他之前受了许多委屈,也是时候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有些事情白染不说,南言顼也能明白。

    但明白归明白,她现在身为太女,事事被人盯着,很多事情也实在是有心无力。

    若不是她肩负使命,怕被人钻了空子,早就替南言熙出头了。

    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待她握权之日,那些个欺负过她弟弟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若想永远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首先就得变得足够强大。

    而现在的南言顼,显然还没有资格。

    但她虽未有父后在后宫为她筹谋,却好在身边还有这两个好姐妹。

    苏安祁和白染对南言顼的忠心,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阿染,以后熙儿就交给你了。”

    “殿下放心。”

    南言熙今日特意着了一袭白衣,腰封一束,显得极为消瘦。

    “阿玉,你去将那根白玉簪拿来,白染姐姐不喜繁杂,只用一根簪子就好。”

    看着镜中的男子,南言熙不禁对着身后立着的阿玉说道。

    “是,殿下。”

    阿玉随着送亲的队伍回来之后,本以为自家殿下会受罚,却没想到皇上不仅没罚殿下什么,还未殿下与白家小姐赐了婚。

    见自家殿下每日里都咧着嘴傻笑,阿玉也替他高兴。

    “这样简单些就好,今日白家正君也要入宫,本殿总不好失了礼数的。”

    想白染喜爱简单,白家正君自也不是那等子喜欢花枝招展之人。

    为了讨好未来公公,南言熙总得多考虑些。

    “素闻白家正君极重礼数,殿下若是想要讨他欢心,便只需多些礼数就是,打扮得这样素雅,只怕不太好吧?”

    阿玉有些担忧道。

    今日里满朝大臣家眷都要入宫,人家个个打扮得精致贵雅,只有自家殿下用了一根玉簪,会不会太寒酸了些?

    若是被那九殿下瞧见了,指不定又要怎么挤兑殿下呢!

    “无妨。”

    南言熙不在意地说道,他相信白家正君定不是那样肤浅的人。

    “可今日那位林公子也要来啊!”

    阿玉又凑到南言熙耳边小声说道,眼睛还不忘观察着南言熙的神情。

    世人一直在传那位林公子会成为白小姐的正君,如今八殿下被赐了婚,那林家公子自是会视自家殿下为眼中钉,今日没得要与殿下暗中较量一番。

    阿玉也知道南言熙在外头是什么名声,若是被白家主君听去了什么闲话,这对殿下可不好。

    南言熙理着衣襟的手一顿,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又瞧了瞧镜中人儿素雅的妆容,这才放开手,转身朝殿外走去。

    “旁人的眼光本殿不会在意,无论别人怎么说,只要白染姐姐喜欢就好。”

    南言熙垂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然后又缓缓松开。

    他相信,他的白染姐姐一定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对他有什么别的想法的。

    御花园里已经来了许多主君公子,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正在说笑着什么。

    南言熙与他们并不相熟,也无意去自讨没趣,便带着阿玉朝无人的亭子走去。

    “殿下殿下,您瞧,东池里头还有紫荷开着呢!咱们去瞧瞧吧?”

    阿玉指着不远处的池塘,央求道。

    南言熙本也是贪玩的性子,立马应下,带着阿玉就朝东池走去。

    “今年夏季长了些,这几朵紫荷败得也比往年晚。”

    南言熙立在池塘边,看着阿玉正躬着身子够那朵大大的荷叶。

    他本也想伸手去扯一朵来,却想到自己今日要见的人,便又忍了住。

    “殿下,您瞧瞧,这荷叶若是用来做荷叶鸡,定是好吃的紧。”

    阿玉举着那荷叶献宝似的双手捧给南言熙看,南言熙只是笑笑,却并未动手。

    看着荷叶上来回滚动的水珠,南言熙不由得呆了。

    以往他甚少有这般安静的时候,竟不知这荷叶上的水珠竟如此可爱。

    “哟哟哟……八皇兄真是好雅致,竟带着小侍来这紫荷池子边上讨论荷叶鸡,还真是附和八皇兄的秉性呢!”

    南言出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看着南言熙这一身打扮,阴阳怪气地说道。

    自那日白染将他赶出玉芙宫后,南言出也懒得再装什么乖宝宝,他觉得,白染姐姐或许更喜欢性子顽劣些的男子,要不然她怎么会看上南言出呢?

    南言熙心中暗道一声晦气,又懒得与南言出纠缠,便准备带着阿玉离开。

    他现在已经有了白染姐姐,就没心思再与旁人斗来斗去了。

    况且,白染姐姐也不喜欢他那样。

    见南言熙不理他,还准备就此离去,南言出一把拉住了南言熙的胳膊。

    “八皇兄这么着急走做什么?咱们兄弟多日未见,八皇兄难道就不想和弟弟我叙叙旧吗?”

    南言出力气不算小,南言熙挣了挣,竟没有挣脱出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

    南言熙不悦地蹙起眉头,冷声问道。

    这个南言出真是有病,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每次躲着他都躲不及。

    南言出这才放开南言熙的胳膊,看着他身后不远处道:“我自是不敢对八皇兄做什么,只是那位林公子……怕是要找皇兄算账的吧!毕竟你抢了人家的妻主不是?”

    南言出努努嘴,南言熙不悦地侧过身去,果真看见那位端庄儒雅的林公子正朝他们走来。

    “奕辰见过八殿下、九殿下。”

    林奕辰朝二人揖了一礼,轻声道。

    “林公子有礼了。”

    南言熙还未来得及开口,南言出便率先说道。

    “奕辰初次入宫,无意间走到这里,没有打扰到二位殿下吧?”

    林奕辰略带歉意地说道,他其实从入宫就一直在寻找南言熙的身影。

    白家正君已经向父亲说明了缘由,但他还是想见一见这位能叫白染动了心的八皇子。

    素闻八皇子嚣张跋扈,京中贵女避之不及,白染那般惊才艳艳的女子如何会答应娶这样的男子为正君?

    “没事的,本殿与八皇兄也不过是偶然相遇。”

    南言出笑得一脸无害,露出两个小梨涡来,倒还多了几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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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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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7143/ 第一时间欣赏快穿女尊系统之宠夫成瘾最新章节! 作者:一念如尘所写的《快穿女尊系统之宠夫成瘾》为转载作品,快穿女尊系统之宠夫成瘾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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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尊系统之宠夫成瘾介绍:
(快穿+女尊+甜宠+一对一双洁)
“殿下,有人收买门房。”
管家将手里的银锭子交到白染手中。
“呵……一个银锭子就想打探本殿的底细吗?”
冷笑一声,世人真是怕她不死啊!
只是她摄政王府的下人是这么容易买通的吗?
“不,不是。”管家连连摆手。
“嗯?”白染蹙眉。
“那人想要打听的是主子您身量几何,几更入睡几更起,喜辣喜甜还是喜酸,几时开始习武练剑,琴棋书画更爱哪个,喜欢风花雪月还是对影独酌……”
白染嘴角缓缓勾起:“如实相告。”
手里的银锭子还沾染着他的温度,那个猫在王府门口大树后一脸焦急的小人儿却丝毫不知,他一早儿就入了她的套儿了……
她用情网编织出的套子,他如何能逃得过?
当然了,他压根儿就没想过逃。
死命往里钻都还来不及呢!
——
狐族女帝白染为寻回天族太子龙夜寒的三魂七魄,手握魂灯,踏遍三千世界。
偶遇女尊系统小四蛋儿,顽皮可爱又天真,直接将她送到了女人的天堂。
白染以宿主之身畅游女尊王朝,皇权在手,彻彻底底过了一把天之骄女的瘾。
但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宠夫也是会成瘾的呢?
——快穿女尊系统之宠夫成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快穿女尊系统之宠夫成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快穿女尊系统之宠夫成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