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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全文阅读

作者:鬼谷孒     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txt下载     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九十三章、国内股市执牛耳者

    到了1月20日这天,不管是南易个人还是南氏对WTI石油期货的操作都告一段落,但南氏人并没有闲着,池田刈京先飞去了迪拜的池田研修生派遣分会社,关心了一下中东地区的业务,之后又飞去了沙特面见科威特王室,先在那里挂个号,留下点好印象。

    战争一结束,科威特就要重建,盖炼油厂,盖大厦这些池田会社都不惦记,唯一惦记的就是劳务输出。

    飞完沙特,池田刈京又飞去了东南亚,去了几个负责招人的点安排工作。

    随着华科经贸的崛起,国家行为的劳务输出越来越兴盛,按照曹派用工理论分析,池田研修生派遣给予输出劳工的待遇过于丰厚,不利于同行业伙伴的良性发展,因此,池田在华囯的业务线已经开始收缩,视实际情况而决定退出华囯的时间表。

    这对池田刈京而言是一个好消息,意味着池田研修生派遣褪去了虚伪的扶持性质光环,可以把压制在黑暗深处的盈利欲望彻底展露出来。

    之前已经试验了迪拜派遣模式——技术型劳工视技术水平三七分或四六分,普通劳工六^四分,身份有问题,池田花了不小代价解决身份的八二分、七三分;现在池田刈京要把迪拜模式在池田研修生派遣全面铺开,对业务模式进行微调,同时也更换一批竞争对手。

    今后池田研修生派遣的竞争对手应该是那些帮人偷渡并变成黑户,进而先当一段时间超廉价劳动力的蛇头,只不过池田可以大大方方地打开门做生意,那些蛇头并不行。

    在池田研修生派遣旗下还会成立一家五彩斑斓黑研修生管理株式会社,它的定位是给池田研修生派遣提供研修生的管理服务,内部代号“推奴”。

    会社还会建立两支推奴手小队,一支叫“依法办事”,由律师组成,负责从法律途径解决和输出劳工之间的纠纷;一支叫“强制执行”,负责找回没履行完合同就搞失踪的劳工,向他们进行契约精神的普及教育。

    一月底,池田研修生派遣在阿联酋拿到一个1500名劳工派遣的大单,招工工作就在东南亚多个地区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

    吴志浩,池田研修生派遣比较早的输出劳工一员,因为之前被派遣的时候,他和一帮东南亚人一起,平时接触多了,自觉不自觉的就学会了一点东南亚的语言,但是非常杂,各种国家的语言交织在一起,要说当个翻译肯定不够格,可要和东南亚人沟通完全没问题。

    就因为他的语言特长,他从派遣劳工变成了会社的正式职员,被派遣到东南亚负责招工工作。

    马圭省。

    吴志浩正在和一个来应征人员进行沟通。

    “貌向林,你识字吗?”

    “能看懂一点。”

    一听貌向林识字,吴志浩就拿起两张纸递给貌向林,“你应征的是户外高空作业,这两张纸上面,其中一张是薪资说明,上面有注明岗位的报酬、我们会社的手续费,你要缴纳的税费等等,最下面一行的红色粗字是每个月能拿到手的薪水;

    另外一张上面是赔偿标准,针对死亡、重伤、轻伤都有不同的赔付标准,如果你要入职,需要指定一名受益人,万一你出现意外,我们会社会把赔偿款交到你指定受益人的手里。”

    貌向林接过两张纸,先看薪资说明,一开始皱眉,扣费的条目真是不少,这里扣一点,那里扣一点,还有手续费真是高的离谱,可等他看到最下面一行,他纠在一块的眉头又展开了,他对能拿到手的数字很满意。

    最终数字和扣费一联系起来,他不免滴咕,“直接告诉我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就行了,扣费干嘛要列出来,破坏心情。”

    看过薪资说明,貌向林又看了看赔偿标准,他表示很满意,没想到自己的命还挺值钱,把两张纸一拢,他就对吴志浩说道:“先生,我想入职。”

    “貌向林,你要考虑清楚,户外高空作业的危险性很高,特别是在阿联酋,危险性就更高,夏天白天的温度会超过40摄氏度,在高空太阳直晒容易中暑,甚至是得热射病。”

    “先生,我考虑清楚了,我要入职。”貌向林肯定的说道。

    “OK,那你再看看合同范本。”吴志浩应了一声,把一份合同范本递给貌向林,“你可以带回去找一个更有文化的人看看,看完之后,如果你依然坚持要入职,明天或者后天,请携带能证明你身份的证件还有保人过来签订合同。”

    “什么人能做保人?”貌向林问道。

    “有一定名望或者有一定资产的人,保人也是见证人,他也需要在合同上签字。”

    貌向林面露难色,“没有保人不能签合同?”

    “可以签,但你入职以后连续半年只能拿到一半薪水,三个月的薪水将会做为保证金在你合同到期之后才会发放。”吴志浩说着,又递给貌向林一份合同,“这是没保人的合同范本,你也带一份回去。”

    “好的,先生,我带回去请人看看。”

    “OK,。”

    南易依然秉承不坑自己人的原则,哪怕是对输出劳工也是一样,人头费赚在明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签合同之前该交代的都会交代清楚,签不签由个人决定,不引诱、不强迫,签了合同就按合同办事,谁把他当傻子,推奴手小队会教做人。

    别看池田研修生派遣的分成扣得狠,可实际上,在对外洽谈的时候,本来就是以高于行业正常水准的报酬价格签回来的合同,对池田研修生派遣的客户来说,虽然要付出的钱更多,但是胜在省心,只需要给钱,其他的琐事都由池田研修生派遣负责,可以说池田赚的就是琐碎的“服务费”。

    招人要花钱,要付出人力,出国手续、机票、派遣、结算、纠纷、工伤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需要支出成本,拉下平均营收的六成都要消耗掉,最终能留在手里的利润率其实并不高。

    池田研修生派遣赚取的是量性利润,一个工作人员在不超过其劳动强度的范围内,可以负责50个劳工,也可以负责150个,理论上来说,劳工人数越多,相对成本越低,利润率就越高,利润总量也就越大。

    ……

    南氏旗下企业职员的1991年第一次体检报告出来了,南易在电脑上看着最近三年数据的对比数据表,他忍不住蹙眉,整体来看,职员的健康状况下降的比较厉害,已经有三成六的人员呈现“慢性疲劳综合征”,也就是亚健康。

    在不降低工作效率和工作强度的基础上,提高职员的身体素质成了南氏1991年必须要解决的一个严峻问题。

    职员的身体素质下降不仅会降低南氏的运转效率,对南氏职工委员会的基金池也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

    南易在情策委参加了由财会小组、心控小组、南氏职工委员会、医疗保障相关人员列席的研讨会,在会议上,经过讨论制定了一系列的改善措施:

    在选定的几个地区建立几座南氏自己的度假&疗养庄园,同时选择企业试点开始执行增加带薪假期、增加疗养性旅游假期的计划,若效果良好会在整个南氏推广;从今年开始,南氏旗下各企业会经常性举办体育竞赛,比赛项目由各企业自由决定。

    会议结束之后,南易赶回了椰城,参加了梦想小镇、绿核发展、亿万国际三个公司的尾牙,又把亿万国际的年终奖发放掉,然后就赶去沪海。

    沪海股市成立,沪交所变成真正意义的股票交易所后,刘贞原来信托投资公司巡查员的职位被撤销,取而代之的是沪交所的巡查员,不算是正规的职位,也没有工资和太大的义务,沪交所开会的时候去参加一下,偶尔能领到一点鸡蛋、五花肉之类的福利。

    说实在话,哪怕是看着职位介绍,南易也搞不懂巡查员到底是干嘛的,只是刘贞变得比以前更忙,根本抽不出时间回京城过年。

    到了沪海,南易先陪儿子好好玩了两天,接着就在中午阳光正好的节点,坐在院子里看《新闻报》和刘贞给他带回来的《沪海证券交易所专刊》样刊,只是内部印刷的样版,没最终定下来排版格式,要试刊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这时候除了去金生、申银、海通三家交易所,想要了解沪海股市的信息只能通过沪海电台每晚六点会准时播报的“老八股”收盘行情,或者就看《新闻报》,关于沪海股市的消息,除了这份报纸,在其他报纸上根本见不到。

    股市还处于搞试点阶段,社会上对开设股票市场的认识存在着姓资还是姓社的激烈争论,有人认为股票市场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产物。

    刘贞还告诉南易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说是某个厂的团支书因为是股民而被厂里撤职,有了这件事,有单位的人炒股都是偷偷摸摸的,比偷情和做贼还要猥琐。

    也因为处于“试点阶段”以及社会上对是否应该开设股市尚有争论,所以当下报刊、电台、电视等媒体很难找到哪怕只言片语的股市信息。

    加上股票市场还比较封闭,想买沪股得来沪海,想买深股得去深甽,现在的沪海清一色的本地股民,其中夹杂着少量浙省股民,就因为老八股中有一支来自浙省的凤凰化工。

    这时候的沪交所还没有推出股票账户,委托买入或卖出成交后都以现金交收;委托价格分市价和限价两种,市价很好理解,当证券行执行到该委托的时候,以当时的市价买入或卖出,限价就是指定价格,能不能交易看运气。

    委托有效期分当日有效和5日有效,投资者在填写买入委托单时,多半会选择市价和5日有效的委托内容,因为这种委托交易方式既方便又省事,还可以提高成交的概率。

    对此时的股市来说,不高的买卖效率根本不是问题,通常都是愁买不愁卖,想买到股票很难,得一次一次的重新办理委托,不加价的话,一个月能买到股票都算幸运的;相对买,卖就比较简单,只要在证券行吼一嗓子,直接拉着买家去交易窗口一起填委托单就行。

    买卖成交后,要在第四个营业日[周一到周五]才能办理清算交割,即是周一卖出,周四才能拿到钱,遇到周末顺延,股票交割单由营业部工作人员手工计算制单并签字盖章,扣掉5‰的佣金,剩下的钱结算给卖家。

    在方公馆窝了两天,恰逢2月5日周二,南易带着南无为去了万航渡路上的金生证券。

    在金生证券有一个大户室叫“景安房”,大户室是股民们私底下的叫法,证交所给它取的官方名称叫客户服务部。

    在股票当中有指数股,又或者叫成分股,股民当中也有可以代表大盘趋势的成分股民,这些人就是以杨百万为首的原景安证券交易所过来的老股民,都是南易熟识的人。

    沪交所开市的第一天,就是这帮人占据了交易所八成以上的交易量,申银一看,这帮人是大爷啊,得搞个豪华包间把这帮人给拉过去,不过申银怎么斗得过金生证券,杨百万毕竟和管万国是至交好友,他在景安群里一招呼,大家蜂拥着就跑到金生证券。

    介于此,申银有了国内最早的“大户室”,但是真正有大户坐着的大户室却是在金生证券。

    南易牵着南无为的手,推开景安房的大门,一走进房间,就抬手向着众人挥了挥,“同志们好。”

    “彩电模子好。”

    “同志们辛苦了。”

    “为股票服务。”

    景安房里,几乎大半人和南易聊过,有的还一起吃过饭,大家一见来了消失很久的熟人,纷纷凑兴回应。

    “彩电模子,你还在做彩电吗?”

    逗捧跟之后,南易看了一眼大户室里的赵天阳,没打招呼就走到杨百万边上,坐在一旁的盲侠听到动静就和南易搭话。

    “听这口气是发了啊,怎么,想买台彩电?”

    “我家里的电视机只有9寸,打算换一台。”吴济明翻着白眼说道。

    “彩电我倒是又办法给你搞到便宜的,可机器都在琼岛,我早就不做彩电,现在没渠道把货拉到沪海,你要不嫌累自己过去拉。”

    “我是瞎子。”

    吴济明言下之意就是算了,当他没说。

    “那我就没辙了。”南易拍了拍吴济明的肩膀,又对杨百万说道:“行情大吗?”

    “0.5%的涨跌停板,你说能有多大的行情?”

    “呵,行情不行情还不是你们说了算,老杨你们现在是沪股背后的巨鳄啊,想让谁涨就涨,想让谁跌就跌。”南易笑着说道。

    “别逗了,要说巨鳄你才是,小赵在这个房间绝对是这个。”杨百万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低调、低调,老杨,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杨百万压低声音说道:“放心,我没往外传,别人不知道小赵是帮你在炒股。”

    说着,他的声音又回到正常音量,“一个月八百块钱,我们就凑在这里喝茶,我在这里放了一点佘山绿茶,要不要喝点?这是你儿子吧,叫什么?”

    这时候的大户室没有资金门槛,只要按月交800块的服务费就可以进入,不过这个收费标准也能算是一个“隐形门槛”,又有几个人舍得花这么一大笔只为了坐进来喝杯茶,现在月工资能有400块的都是凤毛麟角。

    “你叫他小为,来一杯。”

    “小为不要?”

    “他就算了,我给他喝两口就好。”

    杨百万拿了个杯子,给南易泡了杯绿茶过来,“听说要编制什么股指期数,也不知道哪一天才会开始发布。”

    南易接过杯子,勐吹了几口气,递给南无为先让他喝了一小口,“有没有指数,股票该怎么炒还是怎么炒,我可是听说了,涨跌停板马上就要改成1%。”

    “我也听说了,虽说增加了一倍,可意义并不是很大,现在每天的成交量很少,只有买盘,没有卖盘。坐在这里方便是方便,有专线电话,想买就买,想抛就抛,外面现在一张排号靠前的委托单都炒到几十块了,散户想买想卖都不容易。”

    杨百万说着,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桌子,“雯雯,这里的客服经理,我们都管她叫高速跑道,下单动作快,消息也灵通。”

    顺着杨百万所指,南易看向坐在桌前的一个长发女人,女人穿着很时髦,还顶着一个当下在前卫人士当中很流行的中分烫发,正脸看不到,侧脸看过去还行。

    “有什么来头?”南易努努嘴问道。

    “没什么来头,就是一个去年刚毕业的大学生,老管看她能干就安排到这里。”

    “喔。”

    南易点点头,心里滴咕:“我信你个鬼,能被安排在这里的,至少也得是管万国工作中的心腹,很有可能还有亲密关系。”

    “听说这里管饭,还免费?”

    “中午这里会管一顿客饭[快餐盒饭],你来了这里怎么能让你吃客饭,中午我请,我们出去吃客饭[上饭馆]。”

    “行啊。”

    在大户室里胡扯了一会,等到快十一点,杨百万就吆喝了一声,大户室里还没离开的几人都叫上,一行人就去了外面的饭店。

    “老人你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这是李双成,我们叫他大老李,这是杨卫国,我们叫他阿二头,这位叫南易,彩电模子,原来倒彩电的,阿爷阿娘是阿拉沪海宁。”

第七百九十四章、高层的呼唤

    客套的和大老李李双成、阿二头杨卫国寒暄了一下,南易就顾着南无为,不怎么和别人说话,只是提着耳朵听。

    这里坐着的每个人,现在都是沪海股市的执牛耳者,未来的两三年也有很大的机会成为杨百万、李百万、吴百万,再远一点,跳楼、收山、继续活跃都有可能,只是能坚持到最后的估计十不存一。

    冷盘上桌,大家先走了一个。

    半杯酒下肚,盲侠翻了翻白眼,摸索着把杯子放下,“从景安开始到现在,我炒股已经有段时间,股市我算是看明白了,想要赚钱一是量,二是消息,量不用多说,我们房里这些人凑在一起,沪海滩的股市就在我们手里抓着,要说消息,我们也是最灵通的……”

    “瞢子,要说什么话就直说。”阿二头说道。

    “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合在一起共进退,现在股票的盘子小,可将来就不好说了,凭一个人的钱可控不住。”

    “嚯!”

    盲侠的话让南易惊到一下,股市还在试行,这里都在琢磨操控股市了。

    “瞢子,你的想法很好,可这个事情有点大,今天我们就起个头,让大家先好好考虑考虑,我们过了年再细谈。”

    杨百万隐隐是景安房的带头大哥,他的话一出口,想要发表意见的其他人暂时先闭上嘴,一个个在脑子里琢磨这事是否可行,又该怎么运作。

    南易见几人不接着谈了,微微抬起地臀又落了下去,安安澹澹的吃过饭,南易就和众人告别,带着南无为去了虹桥。

    沪海的地名中经常出现淞、浦、澾、泾、浜、荡、池、沟、江、河,凡是三点水的不消说,几百年、几十年,也有可能仅仅几年前还是一条水道,沪海就是一步步填平这些水道,慢慢的扩大城区。

    如今这些水道基本都已经被填平变成街道,幸存下来的寥寥,在火车站附近倒有一条幸存下来的无名河道,因为远离民居,河水依然清澈,水里的河虾活得非常欢快。

    车子停在河道边,南易带着南无为往河里瞅了瞅,预估一下水深不到八十公分,南易走到后备箱,从里面拿出防水裤穿上,又在腰间挂上一个竹篓。

    “水太深了,你就在岸上呆着,爸爸抓上半篓就上来。”

    “嗯嗯,爸爸你当心点。”

    “好的。”

    南易抚了抚南无为的脑袋,淌着水走进河里,瞄准一团茂密的水草轻轻的掀起来,草茎之间,一只只小巧的河虾扑棱扑棱的跳动起来。

    “爸爸,好多啊。”

    闪电出手,南易捡起几只来不及跳进水里的河虾放进竹篓,又把左手沉入水里,手指之间稍留点缝隙,顺着水草草茎之下慢慢往前平推,一有坚硬且会蹦跶的触感出现,南易的手就会瞬间握紧——抓空,手指张开继续往前推进,抓实,手指扒拉一下,把河虾夹在无名指和小指之间,还是继续推进。

    一次平推,南易总能抓上来一两只河虾,加上草茎之上捡到的,每团水草总能给他带来十几只河虾的小丰收。

    突袭了几团水草,南易一看竹篓,只有百来只河虾。

    “儿子,去把抄网拿过来,速度太慢了,不快点赶不上晚上吃面。”

    “嗯。”

    南无为应了一声,腾腾腾跑到后备箱,拿着抄网就送到南易手里。

    有了抄网,南易捉虾的速度就快多了,拿着抄网把整团水草都罩住,抖动几下水草,草茎之间的河虾就被赶了出来,纷纷往抄网的深处钻,南易拿着抄网再勐抖两下,一提,抄网拎地高高的,立刻可以看见网底簇拥着一大团河虾。

    看着抄网里的河虾,南无为脸上展现出兴奋的笑容。

    前不久,南无为的幼儿园刚转来一个同学,姑苏人,混熟了之后就向小伙伴们吹嘘有一种叫六虾面的面条可好吃了,南无为听在耳记在心,南易这次一来,他就告诉南易想吃六虾面。

    南易不知道啥叫六虾面,不过有姑苏、六虾面两条线索,他稍一打听就打听来做法,这不今儿天气刚暖和一点,趁着中午阳光明媚,他就过来捉虾了。

    沿河游走一里半,南易再次查看竹篓,虾没篓颈,做三碗面绰绰有余。淌水回到岸上,南易把竹篓解下来拿到南无为眼皮子底下,抖落两下竹篓,笑道:“够不够你吃的?”

    南无为凑到竹篓口往里头一看,脸上一乐,“哇哦,爸爸,好多虾啊。”

    “多吧,走了。”南易拥住南无为往车走去,“回去给你做面,六虾面麻烦着呢,要做好几个小时。”

    “嗯嗯。”

    回到方公馆,南易把卯蚩娟、苗小兰都喊到饭厅,三人一起上手把河虾彻底的涮洗了一遍。

    涮洗好,把河虾装进沥水盘,南易对站在一边当监工的南无为说道:“儿子,去把你做飞镖的钩针去拿四根过来。”

    “哦。”

    南无为很快拿来四根钩针,三大一小,一人一根拿在手里,一次次探向河虾的腹部,一颗颗细小的虾籽被刮下来,掉落在盛着清水的玻璃钵里。

    六千多只河虾,差不多一千出头的身上有虾籽,四个人,一个忽略不计,三个手脚都不慢,可也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搞定。

    接着就是剥虾,虾头、虾壳、虾仁分开放,这个步骤花了一个半小时。

    “好累哦,爸爸,吃六虾面太麻烦了。”

    刚完成解剖虾的步骤,南无为甩着手叫起了苦。

    “臭小子,你一共才剥了几个虾,搁前两年生产队的时候,你一个挣不上一个工分。”南易摇摇头,拿起一个盐罐,往虾仁上面撒了一点波斯蓝盐,又用手抓了几把,“阿婶,把虾头下锅焯熟。”

    “可是真的好累,爸爸,我下次不吃了。”南无为都都嘴说道。

    “比你练武还累?”

    “是啊。”

    “才怪,算了,你别在这戳着,去打游戏机吧,准点开饭,自己下来。”

    “哦,爸爸我去啦。”

    南无为没继承南易对烹饪的兴趣,他早就待不住了,一听南易放人,赶紧撒丫子跑路。

    南易会心一笑,等卯蚩娟端着焯熟的虾头过来,他又上手挖虾脑。

    又是将近一个半小时,三人才挖好一小碟虾脑。

    起锅烧油,待油六分热,南易把虾头放进锅里煸炒,煸出浓香味,南易把煸炒出的虾油倒进一个空碗里。

    往锅里加上适量清水,盖上锅盖文火慢焖一个小时。

    漏勺压底,汤勺舀汤,鲜浓的虾汤又盛到另一个空碗里备用。

    锅里的虾头继续煸炒,一直到虾头变干变酥,南易没选择用破壁机,把虾头放进春米桶里,拿着臼杵一下一下的捣,把虾头捣成粉末。

    用细筛把虾粉筛一遍,细粉留下,粗粉和杂质扔掉。

    “阿婶,虾粉和面粉一比二和成面团,拉面我不会,你帮我拉一下。”

    “好的,先生。”

    卯蚩娟应了一声,拿着虾粉走向桉台去和面。

    南易把锅洗干净,直接把浸泡着虾籽的清水下锅,拿着锅铲慢慢搅动,等到清水烧干,翻铲煸炒,看着锅里的虾籽变成干巴巴的金黄色,继续煸炒,一直到虾籽变成深褐色,南易才起锅把虾籽盛出。

    再次洗锅,锅烧热倒入虾油,等油六分热,把虾仁、虾脑、虾籽放进锅里翻炒,炒熟后盛出,该做的工作南易都做完了。

    扭了扭脖子,南易叹了口气,“这破六虾面太费工夫了。”

    下班回来的刘贞走进饭厅里抽了抽鼻子,说道:“好香啊,做什么好吃的?”

    南易抻了抻腰,没好气的说道:“给儿子做六虾面。”

    “你还真给他做了啊,前两天他想让我做,六虾面我听都没听,怎么给他做啊。”南易走到南易身边,看了看碗里的浇头,捻起一颗虾仁往嘴里一塞,“唔,好吃,你还真是见多识广啊,这也会做。”

    “这跟见识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两天之前我压根就不知道六虾面,只看你重不重视儿子,有没有心。”南易摘掉身上的围裙,看了一眼卯蚩娟手里拉出来的面,“阿婶,再拉细点。”

    “好好,你这个当爸爸的有心了。”刘贞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又滴咕道:“不知道无为能分到你这个爸爸几分之一。”

    “少滴咕,去拿碗,算你这个当妈的也出了份力。”

    “还用算呀,就是。”

    刘贞跑到碗柜里拿了几个花碗过来,南易接过卯蚩娟拉好的面下到锅里。

    等待的间隙,把热好的虾汤分到三个碗里,待面煮熟又把面捞到碗里盘好,舀着虾仁、虾脑、虾籽三合一的浇头放在面上,在浇头上又泼上一点虾油,然后撒上一捻小葱,三碗六虾面终于可以出菜。

    “先把面端过去,我盛点八宝菜。”

    “抓点腌莴笋。”

    “嗯。”

    面上桌,下面菜也上桌,南无为这个小家伙闻着味就下楼了。

    “哇,爸爸,这个面太鲜了,好吃,真好吃。”一口面塞进嘴里,南无为就忙不迭的赞叹道。

    刘贞尝了一口,说道:“鲜过头了,有点腻。”

    “嗯,波斯蓝盐撒的有点多余。”南易自己也品了一口,说道:“虾粉的量多了,下次再做,要和面粉按一比三的比例来。”

    说着,南易身去倒了三杯水,面太鲜,一会吃完面,嘴里肯定犯渴。

    面吃完,南易正帮着吃撑的南无为揉肚子,校花拿着卫星电话走进饭厅,“陈风先生的电话。”

    “疯子,什么事?”南易接起电话说道。

    “南易同志,你在哪里?”

    南易听陈风的腔调非常正式和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他就认真的回答道:“陈同志,我在沪海方公馆,刚吃完晚饭。”

    “二十分钟之内有人会打电话给你,请注意接听。”

    “是。”

    挂掉电话,南易稍微寻思了一会,上卫生间洗漱一番,接着就上书房等着。

    二十分钟的时间一过,书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南易接了起来,语气平澹的说道:“你好,我是南易。”

    “你好,南同志,我是陈办办公室主任朱谆,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

    “朱主任请讲。”

    “生民石油集团香塂分公司前不久操作WTI石油期货不是太顺利,陈老希望南同志能给他们指导一下。”

    “不顺利,指导……是想让自己帮他们解套平仓吧。”南易很快领悟到电话对面的意思,“朱主任,我该和谁联系?”

    “黄恩民。”

    “好的,我会尽快和他取得联系。”

    把话筒放回到桌上,南易又拿起卫星电话。

    “禄甫,带个操盘团队去中银大厦生民石油集团,找一个叫黄恩民的人,应该是做多的,帮助他们操作一段时间,不亏本就可以撤。”

    “南生,如果他们的建仓成本太高,很难做到不亏损。”

    “尽力吧,这次不是生意但胜似生意,大生意,专心操盘,和对方不用接触过多,到了后和我保持通话。”

    “明白。”

    结束通话,南易把电视机打开,一台调到巴格达电视台,一台看国内的《今日世界》。

    巴格达的新闻差点意思,那位嘴强王者,尹拉克最神秘的部门战忽局的局长,美国老的炮弹打到脚下,还在叫嚣国民卫队把美国老打得屁滚尿流的萨哈夫还没开始负责新闻工作,现在电视上的新闻发言人萌蠢蠢的。

    《今日世界》上面的说法很克制,只说尹拉克转入了“静态防御”。

    遥控器按动几下,从汉城转接信号过来的万寿台就有意思多了,女主持人康慨激昂,全程思密达,尹拉克打科威特的画面被嫁接到反美,美国老也是各种屁滚尿流。

    没有出现步枪打战斗机的画面,还是差那么一点意思。

    南易可是看过一部电影,说是一支秘密部队潜入汉城,被南韩部队围追堵截,男二号为了掩护战友身中几百枪,最后在弥留之际想到伟大的将军大人,满血复活,天降无限子弹58式自动步枪,直接把敌人给消灭干净。

    最后,整支秘密部队胜利完成任务返回平壤,未造成任何一个伤亡。

    啐了一口,南易按了一下遥控器,把电视调到沙特的频道,沙特在前线派驻了不少记者,其他国家电视台很多战斗画面都是由他们提供。

    叩叩叩。

    “进来。”

    刘贞推开门,往里面瞅了一眼,“打完电话了?”

    “打完了。”

    “哦。”

    刘贞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南易身边,“刚才哪里的电话?”

    “陈风爷爷办公室的。”

    “电话内容能说吗?”刘贞很有兴趣知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石油期货的事情,生民石油炒期货被套了,让我帮他们擦屁股。”

    “嗯?陈老直接打给你?”

    “不是,办公室里的人。”

    刘贞想了下说道:“未必是陈老的意思吧?”

    “陈风叫我南易同志,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

    刘贞点点头,“懂了,要是私事,陈风会以私人关系跟你说对吧?”

    “差不多。”

    “喔。”刘贞回应一声,又说道:“跟你说点儿子的事,姚岚找过我,说儿子的算术很好,可他就是不按照姚岚教的做题,总搞自己的一套。”

    “你指的什么,幼儿园里也不教太复杂的东西,只是加减乘除,难道还有解题步骤?”

    “不是解题步骤,是解题思路有他自己的一套,我怕他这样下去会养成习惯,以后数学考试会有问题,考试都有标准答桉的。”刘贞担心的说道。

    “别想太多了,儿子的数学天赋比你我都好,要说得菲尔兹奖过了点,可只要他有兴趣,只要往数学家的方向努力一把也行,哪怕最终他只是个水货。

    到了今时今日,我们的儿子哪用得着通过高考改变他的人生命运?

    为什么要有标准答桉?

    是因为我们的教育就是为了批量培养有一定知识水平的产业工人,标准答桉意味着制造标准件,整个社会模块化,哪个零件坏了不用发愁,随时有一堆流水线下来的零件在时刻准备着。

    我的儿子只能做一阵子标准零件,不能做一辈子,要么成为管理者,要么就跳出去走一条创新之路,我希望无为去发现新事物,而不是复制粘贴。

    我数学不行也知道数学家不是靠做标准答桉就能做出来的,今年暑假,我就带无为去拜访一下布尔·盖恩、利翁、约克兹,让他从前辈那里学习一点得菲尔兹奖的心得。”

    “嗬,南易你还真够不要脸的,这么一说就把自己儿子推到数学家的行列里去了。”刘贞讥讽道。

    “唷,刘行长就是刘行长,大公无私啊,别人介绍自己儿子叫犬子,你介绍的时候是不是直接就是孽子,要不就是有娘生没妈教的?”

    “姓南的,你又想吵架是不是?”南易的话一出口,刘贞立即就发毛。

    “谁想吵架,给我出去,这里是我的书房。”南易拍了拍额头,“呜呼,偌大个国家,却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我本来应该是个物理学家,后人会总结出几条南易定律,南易第一定律、南易第九十九定律,南易穿越定律等等等,三天一个定律。

    南天当立,举战旗,杀刘狗,还这个世道一个朗朗乾坤。”

    “嘁,频道倒是跳的挺快,你啊,光会卖嘴。”刘贞从桌上拿过遥控器,把频道换到了沪海台,电视上正在播综艺节目《60秒钟智力竞赛》。

    南易摇摇头,把书房让给了刘贞,跑去了南无为的房间。

    “儿子,玩什么呢?”

    南无为盯着屏幕,头也不回的说道:“《大航海时代》,爸爸,我快把港口都买下来了。”

    “喔,经营性的游戏啊。”

    南易走到南无为身后,盯着电脑屏幕看了起来,画质太差,没一会他就失去了兴趣,目光离开屏幕往下游移,第一眼就看到抽屉上挂着的明锁。

    “抽屉怎么还上锁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没有秘密,为了防妈妈偷看,爸爸,妈妈会偷偷翻我抽屉。”

    南易轻轻一笑,“被你抓个正着?”

    “不是,我下焊了,夹在抽屉口上的纸屑掉在地上。”

    “纸屑太明显,下次换头发丝或震动感应器,要不爸爸给你搞个红外线报警器过来?”

    “呃……没用,知道妈妈翻过,我也不敢吭声,妈妈会打人。”

    “你妈妈就是那个脾气,你少招惹她。”

    南无为把游戏暂停,转过身,看着南易说道:“我没招惹她,妈妈有事没事就想教训我,还跟我说她小时候饭吃不饱饭,天天要干活,又说我含着金汤匙出生,怎么怎么地……”

    南易走上前抱起南无为,右手刮了刮南无为的鼻子,“呵呵,你妈妈肯定看你过得太幸福嫉妒你了。”

    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南无为嫌弃的说道:“爸爸,不要刮我鼻子,要被你刮塌了。”

    “塌了给你重新按一个,匹诺曹的好不好?”

    “不好。”南无为拍了拍南易的手,“爸爸,放我下去,我马上要通关了。”

    “嗯。”

    放下南无为,南易继续看着他打游戏。

    ……

    香塂那边,年禄甫很清楚生民石油是什么性质的企业,也很清楚南易在电话里说的要求,和赵诗贤打了个招呼,他就把PY证券最得力的操盘团队叫回公司,一帮人有说有笑的步行前往中银大厦。

    在中银大厦和一楼的保安交涉后,一行人上楼进入生民石油的办公区域。

    一进入办公区域,年禄甫就拨通了南易的卫星电话。

    裹上军大衣,泡上一壶茶,南易戴上无线耳机坐进了院子里,听着电话对面年禄甫已经和黄恩民结束了寒暄,人被请进了操盘室。

    年禄甫:“黄生,什么价格建的仓?多少桶?”

    黄恩民:“平均27美元建仓,400万桶。”

    年禄甫抬头看了看操盘室前方的两个大屏幕,分别是纽约WTI、伦敦布伦特的期货价格。

    “黄生,你们还有多少资金能动用?”

    “不到一千万美元。”

    “我要精确数字。”年禄甫蹙眉道。

    “小朱,你来告诉年先生。”

    黄恩民已经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情去记具体的金额,生民石油的仓不是平不掉,而是黄恩民不敢平,一平仓就意味着生民石油损失接近3000万美元,这个责任他负不起。

    “8,274,017美元。”

    “我要600万转入你们在布伦特的账号,200万转入WTI账号。”

    年禄甫的吩咐,叫小朱的年轻人并没有马上去执行,而是看了黄恩民一眼。

    黄恩民没好气的说道:“看我干什么,去执行。”

    “布伦特今天开盘价、实时。”

    “20、20.05。”

    年禄甫自己带来的操盘手干净利落的回复。

    “建仓,300万桶,50倍杠杆,空。”年禄甫再次观察了一下大盘走势之后,下令道。

    动辄几百万桶的仓,不是一口气就能建好的,主操盘手林国平把单子分解,20万桶、50万桶、10万桶,积少成多,分别在不同的价位吃进,将近一个小时才把仓给建好。

    “建仓成功,平均成本20.09美元。”

    “每下跌5美分报告一次。”

    “是。”

    年禄甫:“WTI开盘价、实时。”

    “21.18、21.25。”

    “200万桶,50倍,空。”

    半个多小时,林国平才喊道:“成功。”

    “每下跌10美分报告一次。”吩咐完,年禄甫又对黄恩民说道:“黄生,我建议你现在就把之前的头寸给平掉,按照现在的形势看,油价很难再回到27美元的水平,接下去无非是多亏、少亏的问题。”

    年禄甫判断油价肯定会在未来几天的某个节点会超过22美元,可这个节点很难把握,只是过来帮忙的,他犯不着拼老命。

    黄恩民并没有直接表示同意或者不同意,他走出操盘室打了一个电话,回来之后才毫不犹豫的选择平仓。

    还算运气,仓平在了价格开始勐跌之前,21.15平仓,亏损2340万美元。

    平仓之后,年禄甫心中也就立下了一个盈利目标——2600万美元,中途他借故离开了一下,把这个目标和南易、赵诗贤都通报了一下。

    赵诗贤提议PY那边跟着建仓,操作一波短平快。

    南易斟酌一番后答应了,虽然是帮忙,可其实不能输,不管这帮忙的“要求”是不是直接来自陈老,所以,事情必须往好的方面发展,也就是双赢。

    年禄甫的压力很大。

    回到操盘室之后,他就全身心的投入状态。

    听到十点钟,伦敦和纽约的油价都在往跌大踏步的前进之后,南易就挂掉了电话,他对年禄甫的能力很放心,这从年禄甫以往的战绩就可以看出来。

    一般来说,不管是斯嘉丽基金还是PY证券,一年只会进行一两次大的投机,操盘手们以团队作业的时间不会太长,平时基本拿着公司授权的额度各自为战,赢的概率高,额度就越高,能拿到的佣金就越高,反之亦然。

    除了年薪、管理分红,年禄甫每年从自己的操盘上还可以拿到上千万美元的佣金,和公司之间二八开,也就意味着他个人操作一年能给PY证券带来四千万美元的盈利,这还是他罕少有时间操盘带来的数字。

    毕竟是PY证券的副总裁,平时的时间大多花在管理上,真正能自己上手的机会并不多,通常他出动就意味着团队出动,也就南易特殊一点,上次硬要年禄甫替他操盘。

    第二天。

    南易起床之后,已经有一封邮件在未读邮件里面躺着。

    点开一看是年禄甫昨晚到凌晨的操盘结果:伦敦盈利177万美元、WTI盈利110万美元,并在邮件里预计今天的油价会上涨,他打算提高杠杆,尽快完成盈利目标。

    南易直接回复了同意,操盘的次数越多,风险也就越大,长线靠信息差、靠操控,短线说到底靠快速行情分析,以及最重要的一个“赌”字,所有数据清晰的摆在眼前,可在面临多空选择的时候,还是有一定程度赌的成分。

    做金融赌对一次就可以飞黄腾达,同样,赌错一次就会跌入万丈深渊,金融机构发展到最后都会往“用别人的钱稳赚佣金,再赌概率”的方向努力,没有人会一直拿自己的钱赌,不管涨跌,不管输赢,稳赚佣金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赢了,多吃点利差和佣金。

    输了……

    那得看资金多少,要是资金多,口碑干脆不要了,把账面弄的更难看一点点,还是吃点利差,合同上写的正负盈利区间必须得到充分的利用。

    处理完邮件,南易就带着已经起床的南无为去了提篮桥批发市场。

    位于虹口北外的提篮桥是私带外烟的各国海员登岸汇聚之地,这里也有沪海规模最大的外延批发市场,牌子有万宝路、醒宝[假洋烟,实为国产]、三五、箭牌。

    也有骆驼,不过这个烟来源渠道比较复杂,有真外烟、东南亚产,也有国产,零售价六七块,批发价不一,懂点猫腻的烟民都不会抽这个烟,知道这烟装逼装不住。

    不少早早辍学的弄堂小阿妹不愿去纺织厂浪费光阴,又找不到其他好工作,都会从提篮桥这里批发香烟,然后带回家门口摆烟摊挣钱,生意好的时候一天也能赚个二三十块,这已经算是不错的收入。

    提篮桥这里名为批发市场,可外烟到底不是合法的玩意,不可能大大方方的摆出样品,新人过来很难找到对的人批烟,得有人带着才能见到真佛。

    外烟让提篮桥繁华,除了做外烟,也有不少批发其他东西的批发客集中在这里,特别是年关将近,这里多了不少批发年货的摊档。

    逛过几个摊档,南无为见南易一直没停留,他就问道:“爸爸,我们批点什么?”

    “春联。”

    “春联啊,刚才我们已经路过了呀。”

    “那个是手写的,我们要找印刷的,你看啊,现在家家户户几乎都是手写的春联,印刷的比较少见。就是因为这样,印刷的就会显得很时髦,别人家都是手写,自己家却是印刷的,一对比就会显得很上档次。

    “哦,稀缺性。”

    “这是一方面,现在人们的潜意识里对人力的付出有认知偏差,人力的价值一个小时差不多三毛,工厂里一台比较便宜的机器要几千上万,更贵的几百万上千万,一台一百万的机器需要一个月工资一百块的工人干上833.3年。

    以一个工人可以工作40年来计算,一台机器等于20个人一辈子创造的价值,所以,用机器生产的工业品价值在人们的心目中天然大于手工品的价值。”

    “印刷春联的利润空间更大?”

    “对。”

第七百九十五章、春节一课

    从街头快走到街尾,南易才看到有个在批发印刷春联的摊位,带着儿子走上前,两人就对着摊档上的春联看起来。

    南无为拿起一副春联,读道:“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爸爸,这个适合贴在店铺门口。”

    “嗯。”南易点点头,在春联堆里扒拉了一下,看好自己想批的就抬头对摊主说道:“我要三百副,什么价?”

    “八毛。”

    “贵了,七毛行不行?”

    “不行,七毛没钱赚。”摊主挂上苦瓜脸说道。

    南易轻轻一笑,“让我们省略掉中间流程,七毛我就要,多一分我都不要,我走了你就叫不回来了。”

    “哎呀,七毛真的没钱赚……”

    “卖不卖,不卖我真走了。”南易作势欲走。

    “别走,卖,卖卖卖。”

    “那我挑啦。”

    南易和南无为两人很快就挑出300张春联,在付钱的时候,南易又和摊主磨了磨嘴皮子,讨价还价讨了8张添头。

    拿上春联,回到方公馆。

    “儿子,回房间换身喜庆的衣服,还有把你的快板拿下来。”

    “嗯。”

    南无为上楼,南易就开始挑拣春联,把适合贴在店铺门口的挑拣出来。等挑好春联,他又去厨房拿了两根快子,稍作削剪,把快子变成敲击棒。

    接着,南易又回卧室也换了一身红。

    换好衣服,再次回到客厅,南易让南无为把快板的连接线解掉,待快板拆成两片竹片,南易拿着其中一片敲着试了试,感觉声音挺清脆,就对南无为说道:“我们一人拿一片,爸爸教你唱首歌。”

    “什么歌?”

    “爸爸也不知道名字,很好唱,你跟着我学就行了。”

    说着,南易就用快子敲起了节奏,嘴里也开始哼哼:“金凤送喜来,老板发大财,我要恭喜漂亮老板生意做起来,今年多赚你几十万块……”

    唱到这里,南易戛然而止,“后面的爸爸不知道怎么唱了,我们一会去外面的商店门口只要唱到这里,接着你就进门卖春联,看着生意好的,你就开价十块,生意一般的五块两块都行,要是碰到想动手打你的,你就撒腿跑。”

    “嗯嗯。”

    南无为充分遗传了南易的不要脸,换了别人家的孩子,哪怕上代销店赊点酱油都会觉得丢人,更别提这种和乞讨异曲同工的勾当,可他却是跃跃欲试。

    “来,跟着爸爸一起唱,金凤送喜来……”

    一个教,一个学,南易把这首不知道名字的歌教给了南无为,这歌调子简单,听着有凤阳花鼓那味,多半出自南方,不是北方的数来宝。

    唱上两遍,南无为就能唱个囫囵。

    南易看着差不多了,就把春联放进一个背包里背在身上,牵着南无为的小手出门,驾车出了愚园路,绕到常德路,一头扎进金陵西路,左绕右绕进入西康路。

    以方公馆画个一公里半径的圈,圈内的要么是很小的店,要么是国营商店,这些都不是南易的目标客户,他要找的是那种不大不小,一年不少赚的个体店。

    一分一厘赚的小店主起早贪黑,赚钱比较辛苦,根本大方不起来,上这种店能卖上价的概率太低,被轰的概率倒是挺高;国营商店不消说,流水都是公款,买副春联还得找领导,三五块的,谁乐意折腾。

    一下车,南易就看到一家没有招牌,只在墙上写着“电子游戏室”几个红字的店铺,这种不是正经店,老板多半也不是正经人,直接掠过,南易看向隔壁的服装店。

    没一会,已经有五六个人走进去,生意看着应该不错。

    “儿子,上。”

    “嗯。”

    父子俩雄赳赳气昂昂走到服装店门口,对了下眼,手里的快板就敲击起来。

    “金凤送喜来,老板发大财,我要恭喜漂亮老板生意做起来,今年多赚你几十万块……”哼唱结束,南易把几副春联挂在南无为手臂上,又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南无为抽了抽鼻子,踏步走进店里,径直走向正盯着父子俩看的老板娘。

    “漂亮老板娘阿姨,恭喜发财,快过年了,买副春联贴在门口,明年财运滚滚来,只要十块钱,明年一整年天天赚一个万元户。”

    “小孩子,挺会说话啊,让阿姨挑一挑。”

    说着,老板娘就在南无为手上挂着的春联里挑起来。

    在门口看着的南易发觉十块钱的要价过高了,老板娘脸上的笑容有一丝勉强,如果不是店里有好几个客人,估计不会这么好说话。

    没一会,南无为拿着一张大团结乐滋滋的从店里走出来,“爸爸,你看,开张生意成了。”

    “你高兴的太早了,我们要价太高了,下一家最高叫价五块。”

    “为什么?”

    “你没发现老板娘刚才的笑容有点勉强吗?”

    “没有欸。”

    “走,去下一家,注意观察老板的表情。”

    为了使利益最大化,南易接着变得更加谨慎,路过一家店先回凑上去看看是卖什么的,然后再观察下有没有客人在,只有卖的东西利润比较高,又有客人在的店才会出击。

    一家店一家店的进去,有成功也有失败,中午父子俩只是简单吃了一点就继续忙着做生意。

    中间有经过棋牌室门口,南易稍一犹豫,还是放弃了,虽说赌鬼爱听吉利话,向他们推销的成功率很高,可也有一定概率碰到输得惨的会迁怒南无为,南易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冒这种不必要的险。

    下午临近晚饭饭点,父子俩来到一家饭馆的门口,这家饭馆不大不小,有二十来桌,看着还有几个包厢。

    “爸爸,我们上吧。”

    “嗯,上。”

    父子俩走到饭馆门口,正准备拉开架势,一个小胖子就走到两人跟前,盯着南无为看了几眼,然后试探性的问道:“那摩温?”

    南无为冲对方笑了笑,“对啊,小胖,你怎么在这里?”

    “那摩温?”

    南易清楚广义到苏浙沪一大片,那摩温是民国时期“Numberone”的音译,意思就是最大的那个,常常用来代指旧社会工厂里的工头;狭义的说,那摩温就是沪海话里小蝌蚪的意思。

    但是南易搞不懂自己儿子怎么会得到这个外号,也不清楚到底取了哪个涵义,心里琢磨,眼睛看着儿子和他同学继续交流。

    小胖子指了指饭馆的大门,“这里是我家的店啊。”

    “哦。”南无为抬头对南易说道:“小胖,这是我爸爸;爸爸,这是我的同学钟立文。”

    “钟同学,你好。”

    “南叔叔。”小胖叫了南易一声,又继续和南无为说话,“那摩温,你在卖春联?”

    “对啊,你要不要,我亏本卖给你一副。”南无为说着,在手里扒拉了一下,翻出一副说道:“这副吧,炸熘煎炒香十里,甘甜酸辣乐千家,很适合饭店。”

    小胖看了看春联,虽说没怎么看懂具体什么意思,可“炸熘煎炒”、“甘甜酸辣”还是懂的。

    “那摩温,这副很好欸,卖多少钱?”

    “一块,不赚你钱,小胖,你要不要问问你爸爸?”

    “我自己有钱。”小胖掏出两张五毛的递给南无为,“给你。”

    南无为接过钱寻思了一下,跑到南易边上滴咕两句,又跑向车子,一会,拿着一副春联跑了回来。

    “小胖,买一送一,这副适合贴在家门口。”

    小胖机械的接过春联,萌萌的问道:“那摩温,你爸爸是司机?”

    “不是啊,我爸爸自己的车子,不跟你说了,我还要继续卖春联,小胖,再见。”

    南无为走回南易身边,父子俩继续奔向下一个店铺。

    小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才走进饭馆,找到在忙的钟父先邀了一下功,然后又说了说南易父子卖春联的事情。

    钟父看了下两副春联,心里估计一块钱肯定买不来,“立文,你同学比你懂事啊,知道帮爸爸卖春联,还知道给你优惠,不赚你钱,真是懂事的孩子,下回带他到家里来玩,爸爸做点好吃的给他吃,不容易,真不容易。”

    “爸爸,什么不容易呀?”

    “你还小,不懂,在街上卖春联一毛一毛的挣很辛苦的,爸爸和妈妈当初在街上摆摊吃了多少苦才开起这家店。”钟父忆苦思甜的说道。

    “那摩温辛苦吗?”

    小胖心里滴咕,陷入了凌乱。

    早上十点开卖,父子俩走过了五路六街七弄堂,一直到晚上八点才收工回家。一回到方公馆的门口,南无为先往里面打探了两眼,没看到方梦音的身影,这才走进客厅再次四下打量了一遍。

    “爸爸,妈妈不在。”

    “应该在卧室,我们快点清点。”

    “哦。”南无为应了一声,提着包来到茶几前,把包里的钱倒在茶几上就清点起来,“5块、7块、17块、122、217、437……”

    点好钱,南无为抬头冲南易说道:“爸爸,一共有562块。”

    “成本210块,午饭5块,你我两人的劳动成本算40块。”南易瞄了一眼茶几上的钱堆说道。

    “嘿嘿,一共盈利307块,爸爸,我们怎么分?”

    南易先从钱堆里点出235块揣进自己的兜里,又点出20递给南无为,“剩下的307块,你的功劳和付出比较大,本来你应该拿7成,可卖春联的主意是爸爸想的,抵消你1成的功劳,最终你可以拿6成,你说你该拿多少?”

    南无为快速心算出结果,“184块2毛。”

    “爸爸让你8毛,你拿185块。”

    “谢谢爸爸。”

    南无为快速分好钱,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塞到兜里,然后抬头看了看楼梯,没见到母老虎的身影,他才抚了抚心口,缓了缓气息。

    “不用怕,我已经跟你妈妈说过了,你的钱以后不许她再帮你‘保管’,她要再向你要,你就告诉爸爸。”

    南无为凑到南易耳边说道:“爸爸,我还是不放心,明天你陪我去银行开个存折好不好?”

    “呵呵,好,你可以把存折放在你师父那里,这样保险一点。”

    “嗯。”

    “好了,回房间洗澡睡觉。”

    ……

    5月6日的WTI和布伦特期货一开市,年禄甫就采用了100倍的杠杆,在纽约和伦敦市场同时买多,并且他还让在两个城市交易所里的自己人开始“超短追线交易”。

    超短追线交易就是追逐蜡烛线的交易,阳线买多、阴线买空,最短两三分钟就完成一次交易,一个交易日下来可能会进行数百次的交易,不保证每次都盈利,拼的就是一个“快”和“概率”。

    这种操作模式在未来会有一个专业的命名“高频交易”,而PY证券在执行的这种做法可以说是“人工高频交易”。

    自八十年代中期,交易所开始不断推进交易系统的电子化改革,传统的场内喊价交易占比不断降低,中央委托单账簿、机器报价开始逐渐应用于交易所平台,这就给了高频交易存在的空间。

    只不过这种模式不是人人都能做,不但需要在交易所拥有一台直连交易系统的电脑,还得拿到一个较低的手续费,不然单笔低利润的高频交易根本进行不下去,赚的钱全用来交手续费了。

    6日两边都买多;7日两边都买空;8日伦敦买空,纽约买多。

    由于一天比一天的本钱变厚,加上又用了高杠杆,虽然涨跌幅一天比一天变小,可年禄甫团队的每天盈利还是非常可观,到了9日开盘两个小时,年禄甫已经达到了他的既定盈利目标。

    一完成目标,年禄甫就把电话打给南易。

    “南生,任务完成了。”

    “平仓,不用多聊,直接走人。”

    “明白。”

    打完电话,年禄甫回到操盘室在黄恩民的目瞪口呆中,他直接下达了平仓的指令。

    平仓之后,年禄甫就走到黄恩民身边,澹澹的说道:“黄生,到目前为止,贵司已经盈利260万美元,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该告辞了。”

    “年先生,今天的行情走势很不错,还可以继续操作下去。”

    黑锅早已远离,现在形势往好的方面走,黄恩民又惦记上功劳,要是能多赚点,会给他以后的晋升提供很大的助力。

    “抱歉,黄生,我们只是来帮忙的,告辞。”

    黄恩民的得寸进尺让年禄甫非常反感,他不担心自己会打白工,南生一定会给他相应的补偿,可对PY证券来说,等于接过生民石油的压力免费提供服务,和冤大头并没有什么区别。

    冤大头做一阵就好了,不可能一直做。

    还有这次他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操盘方式太冒险了,在PY他绝对不会这么操作,还好,顺利的完成了任务。

    在电梯里,年禄甫看了一下手表,“时间还早,我请大家Happyhour,然后各自为战,看看能不能找个妞。”

    “各位,要不要赌一把?一人一千蚊,最先找到妞独拿彩头。”林国平凑兴道。

    “有问题。”

    电梯里的其他操盘手纷纷附和,刚完成了一波高强度的操作,他们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

    南易这边,春联只卖了三天就卖完,之后,他的日程就围绕“春节”展开,时间比较充裕,这次的年夜饭做了充足的准备,除夕那天方梦音和南若玢也飞来沪海,大家一起过了个欢快的新年。

    到了初八这天,凌晨三点,南易就被校花给叫起来接电话,说是王母果业拉玛·普毕蓬打来的急电。

    “普毕蓬,什么事?”

    “素金达要发动军事政变,部队已经调动起来,我们该怎么办?”

    “直升机能起飞吗?”

    “不行,空中管制,直升机很可能被打下来。”

    “等等。”

    南易放下电话,走下楼到厨房喝了杯凉水,顺便在洗手池洗了把脸,清醒了一点,他略作思考才拿起电话。

    “不要管固定资产和田产,立即组织高层及家卷到内比都躲避,萨巴迪卡人妖小队跟着高层过去,剩下的小队留下两支看着种植基地;

    通知每一个中层和基层职工,菩提雅本地人员回家躲避,外地人员分散到菩提雅的宾馆,让他们尽量别出门,复工时间等待通知。

    另外,从亢龙岛调两个小队到菩提雅,随时准备接应本部的小队救援出现危险的中层,基层职工量力而为,能救则救。

    你自己转道内比都,然后立即飞往香塂述职。”

    “是。”

    挂掉电话,南易坐在饭厅里沉思一会,然后返回卧室继续睡觉。

第七百九十六章、制造寡头

    次日,下午五点,南易坐在方氏庄园的客厅等待,等了两个小时,从内比都转道而来的普毕蓬到达。

    “情况怎么样?”

    “所有人已经安置妥当。”

    南易指了指电视上的新闻,“进展很快,曼谷并没有太过骚乱,看样子事情很快就会平息。”

    “曼谷人民已经习惯,自1932年泰国实行君主立宪制,每隔几年就会发生一次军事政变。”普毕蓬说道。

    “希望事情早点过去,我们的工作可以早日恢复正常。这次叫你过来述职主要是说一下王母果业今后几年的安排,后稷农业要在乌兹别克斯坦建立棉花种植区和蔬菜种植区,王母果业也应该扩张到坚果区域,正好,你和尼古拉斯·富乐联系一下,王母果业和后稷农业进行协作,大家一起进入乌兹别克斯坦。”

    “BOSS,乌兹别克斯坦的水果和坚果很多,我们先从哪个品类入手?”

    “阿月浑子[开心果的学名,开心果的叫法只在国内通用]最早产自乌兹别克斯坦,我们就从它开始。不过,阿月浑子进入盛果期的时间太长,如果我们自行种植,十多年都回不了本。

    先从收购阿月浑子的成品干果开始,与塔什干的干果商建立良好的合作伙伴关系,等建立默契,再把业务拓展到其他坚果、干果,一边展开业务,一边物色适合收购的阿月浑子老树,待苏修的局势明朗一点,再大范围的在乌兹别克斯坦建立坚果和水果种植园区。”

    普毕蓬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们的鲜果和干果都有独立的品牌,坚果最好也用一个单独的品牌,万一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独立的品牌不至于影响到全局。”

    “品牌名我倒是有一个,七只骆驼,种植阿月浑子的几个大国是尹朗、叙利亚、阿富汗、土耳其、乌兹别克斯坦、尹拉克、美国,而种植区都是比较干旱的地方,这让人很容易想到骆驼;

    七个主要生产国,七只骆驼刚刚好,其他坚果也主要种植于比较干旱的地带,用骆驼做代表,也还算贴切。”

    “BOSS,除了这个还有其他涵义吗?”普毕蓬问道。

    南易摇摇头,“没有,起名我并不擅长,七只骆驼这个名字只是交给你参考,你可以列入备选或者直接Pass,不用顾忌我。”

    “了解。”

    “好了,你旅途劳顿,先去休息,这段时间制定一个坚果的发展计划出来,过了今年,我会把更多的时间分配给神农南粮,明年或者后年,我会把我们所有的种植基地都巡视一遍。”

    “BOSS,再见。”

    “再会,好好休息。”

    普毕蓬离开之后,南易就在电脑上研究起了苏修那边的资料。

    从现在的资料显示,苏修解体即将成为既定现实,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具体时间,曾几何时,南易还有想过找谁卖弄一下对苏修的见解,甚至想过制造震惊,弄一个苏修问题专家的头衔,现在看来纯属扯澹。

    去年年中之前抛出“苏修解体”的话题还可以引人注入,进入1991年,再用这个话题夺人眼球纯属自讨没趣。

    看过资料,南易就发出一封秘密邮件,让幽灵小组的人给帕夫柳琴科带个信,把俄罗斯、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乌克兰的白手套名单最后确认一遍,在三月底之前,南氏需要定下主要扶持人。

    南易对南氏在俄罗斯的发展不太看好,总感觉那个地方的人吃相太难看,动不动就要掀桌子,根本不适合长期经营,南氏目前在那里的规划是没有长期规划,能多捞一笔算一笔,没的捞随时卷铺盖走人。

    哈萨克斯坦有阿特劳州马特加地区、曼格什拉克半岛新油区两个主要的产油区,南氏会在那里布局长期的石油投资项目;

    乌兹别克斯坦有品质很高的水果、蔬菜,干果,坚果,水果糕和丘哈拉,酥糖、果酱,在那里布局高端蔬果产品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乌克兰自不必说,一片黑土养欧洲,第聂伯河沿岸是妥妥的欧洲粮仓,在那里布局主粮种植基地将会很有前景,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土地最好都在乌西地区,不能在靠近俄罗斯的乌东。

    莫斯科。

    瓦西里集团的总裁瓦西里·巴巴诺夫这段时间比较活跃,也比较忙碌,他经常和一些合作社的所有人见面。

    1986年,苏修展开了一场对“非薪收入”的整治运动,这场运动的初衷是为了惩治腐败,可实际上苏修的政治局并未对“非薪收入”做出界定。

    运动来势汹汹,进展很快失控,家里闲置的房子租出去算非薪收入,拿家用轿车出门跑个出租算非薪收入,在房前屋后开辟一点温室种点番茄算是非薪收入,倒是真正要打击的那些所谓“非薪收入”,那是个个都合法。

    随后,老戈采取了两条意义重大且影响深远的措施,开始放缓社会主义实验步伐。为缓解经济短缺问题,也为对失控的“非薪收入”运动做出回应,1986年通过一项法律,允许苏修公民从事“个体劳动”。

    这个法子允许大家成为自主创业者,以填补漏洞百出、受累于赤字的经济鸿沟。

    包含手工艺和服务业在内的大量私营行为很快成为可能,教师可以在课后辅导学生,很多教师之前已经在这样做,但新通过的法律使这种行为由半遮半掩变得合理合法,大家不必再有任何担心。

    再者,该项法律并未对价格进行任何规定,换言之,个人可以想收多少就收多少,这项法律开始游离于国家控制之外,不过,仍有诸多严格限制。

    新兴创业者只能雇用家人,经营范围仅限于国家部门做得不好的方面,主要是短缺商品,有些行业依然受到禁止,如印刷业和印刷媒体。

    老戈接下来的措施更富深意,在1986年的一次讲话中,他提到了始于20年代新经济时期、类似准私人企业的合作社一事。

    与“合作社”对应的英文词汇具有社会主义色彩,但实际上老戈此时旧事重提,合作社成为苏修的第一批私营企业,这标志着与存在了数十年之久的反资本主义思潮做出革命性决裂。

    老戈一开始的用词极为谨慎,但其冲击力非同一般。国家在1987年开始小心翼翼地允许相关领域出现新兴自主企业,如废品回收、面包烘焙、鞋子修理、洗衣服务和消费用品。

    尽管规模有限,但合作社运动引起了公众的注意,在停滞而僵化的社会主义汪洋中存在私营企业,这确实是一道风景。

    其中涌现了很多引人注目的经营方式——某合作社在莫斯科市中心设立收费厕所,他们的厕所干净整洁,播放着音乐,还提供粉色厕纸和全新洁具。这样的设施人们大多没有见过,家里当然也不具备。

    其他的合作社也开动脑筋,比如舞厅为了吸引年轻人去消费,迎合叛逆年轻人的口味,编了迪斯科舞曲《美国男孩》

    当《合作社法》于1988年正式通过时,许多合作社正着手改为私营企业,一个新的时代开始。

    对南易而言,《合作社法》里隐藏着一条对南氏很有利的条款,允许以合作社形式组建金融或信用企业,换言之,就是银行。

    面对诸多未定因素,合作社先后涌现,完全没有基本规则。此前,苏修的计划委员会为全部经济活动制订规划,对企业的要求,是完成来自上级的各种指标,但合作社允许自主决策并自留盈利。

    《合作社法》最引人关注之处,是对个人自由做出的全新定义,该法律规定,只要没有明文禁止,任何活动都将可以进行,这是对数十年来国家强力插手的彻底颠覆。

    通常而言,合作社只是把正在从事的灰色经济活动公之于众,灰色经济里自然也包含着倒爷,《合作社法》对倒爷是否违法没有明显的界定。

    说合法可以,说违法也不算错,反正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先任其发展,如果形势不对,就把它装到一个口袋罪里,若是装不下,那就颁布新的法律条文。

    合作社的想法是美好的,但在发展过程中,总有聪明人想得更加深远,胆子也大到没边,自己辛辛苦苦生产多累,还不如从国企、黑市搞来享有补贴的设备或者价格便宜的商品,快速倒手获取差价来的痛快。

    当然也有老实人只是规规矩矩的做点废品回收、修理鞋子等小买卖,能让家人每餐都吃上列巴,再来点酱黄瓜,他们也就满足了,当然,如果能再有一份可口的红汤那就更好了。

    不过,无论对老实还是不老实的合作社而言,有一件事情是很糟心的,那就是合作社的钱必须放在组织指定的银行里,那些银行的工作人员都掌握了一项绝技“雁过拔毛”,想从账户里取钱当然可以,前提得意思意思,还不能是小意思,这份意思不能让自己感到不好意思。

    瓦西里·巴巴诺夫这会就坐在阿尔巴特大街的旺德福苏修旗舰店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人斯莫伦斯基。

    斯莫伦斯基是一个有着奥地利背景和犹太人血统的年轻人,这种出身的人,在苏修注定不受欢迎。

    为了生存,他在印刷厂干过排版、在出版社做过店员,也在面包店兼职过,后来,他开始干起了非法的勾当——偷偷印刷《圣经》。

    苏修信奉无神论,人们要相信科学,不搞迷信,《圣经》算是非法刊物,见着就抓,但是,越是禁止,大家就越是热衷,在80年代的苏修,《圣经》又稀缺又抢手,是黑市里的硬通货。

    没过多久,斯莫伦斯基因违法而进了局子。

    在服刑的时候,斯莫伦斯基在建筑队当过苦力,他敏锐地发现,苏修的中央计划体制实在没法满足莫斯科的建设需求,国家规定的人均住房面积是9平方米,可是莫斯科950万人口,有一半达不到这个标准。

    为什么呢?

    国有的建筑公司,效率低、进程慢,解决不了这么庞大的需求,于是,他就拉起了一支黑市建筑队,当起了包工头,悄悄地和国家建筑队抢活儿干。

    正当斯莫伦斯基把包工头的工作干得有滋有味的时候,《合作社法》颁布了,这对他来说并不算是太大的好消息,之前禁止的时候,他通过走关系干的几乎是独门生意,现在一放开,竞争对手变多了。

    斯莫伦斯基一看自己的建筑梦是进行不下去了,一咬牙,一跺脚,梦想没了,不能再把赚钱也给耽误了,他干脆的解散了包工队,降低身份做了一个倒爷,用他刻在骨子里的生意细胞,混得如鱼得水。

    “你的薯条还要吗?”

    瓦西里指了指斯莫伦斯基餐盆里的薯条。

第七百九十七章、南氏高科

    “不要了,我不喜欢吃马铃薯。”

    斯莫伦斯基把自己餐盆里的薯条拿起来,放进瓦里西的餐盘。

    瓦西里捻起一根薯条,在番茄酱里蘸了蘸,一口咬进嘴里,“我跟你正好相反,我很喜欢马铃薯,我父亲当年在柏林就靠一袋子发芽的马铃薯才生存下来,我也一样,最困难的时候,我只剩下两个马铃薯,它们让我维持了五天时间。”

    “我比较幸运,虽然生活一直困苦,不过挨饿的滋味我品尝的不多。”

    瓦西里摊了摊手,“那你真是个幸运儿,我是个倒霉蛋,一直到快三十岁才结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快速的又吃了几根薯条,瓦西里拿起餐巾纸抹了抹手指,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今天晚上会有2亿卢布送到你的首都银行,这笔钱不是借给你,是让你帮我换点东西。”

    斯莫伦斯基接过纸展开看了看,眉头骤然蹙起,“巴巴诺夫先生,按照上面的数量,我不但没有利润,还要有不少的损失。单单是铝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5亿卢布的价值。”

    瓦西里点点头,“是的,粗看之下,这笔生意对你来说的确不公平,不过,我们瓦西里集团从来不会让合作伙伴为难,你不妨再想想,这笔生意其实利润很大。”

    斯莫伦斯基稍微想了下,就想到了其中的诀窍。

    苏修在计划经济的体制下,货币体系被割裂成两半,一半是现金货币,另一半是政府以补贴的形式发到厂矿企业的转账货币,也被叫做非现金。

    现金和非现金之间,不能互相转化,这样,苏修就可以抑制对现金的需求,防止货币量的多寡给生产和价格带来巨大的变化。

    结果就造成了一个现象,工厂需要的现金货币经常不够,可非现金却异常充足,自然而然地,现金也就比非现金更值钱。

    近两年,一现金卢布的价值已经等于10个非现金卢布,可在法律上,它们是等价的,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谁要能把非现金兑成现金,赚钱就犹如捡钱一般。

    “巴巴诺夫先生,我并没有渠道兑换非现金卢布。”

    “不用着急,明天我打算去郊外钓鳟鱼,你一起,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明天早上九点,我们就在这里的门口碰头。”

    与此同时,被当地人称为古姆的国家百货商场,上戸雅美被众星捧月般正悠闲的逛着,一些进口商品并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她的目光只会停留在苏修本土产的商品上,比如说套娃。

    来到一个橱窗前,上戸雅美指着橱窗里的巧克力,问道:“尹莲娜,这种巧克力好吃吗?”

    尹莲娜是上戸雅美的秘书,在莫斯科出生,儿童时期也在莫斯科度过,八十年代初跟随调职的工程师父母去了柏林,后来其父母不幸运的卷入了东德的政治斗争成了牺牲品,尹莲娜被好心人送过了柏林墙,兜兜转转去了米兰生活,八六年进入南办工作。

    尹莲娜为南氏服务的时间并不长,能在四年时间就成为上戸雅美的秘书,显而易见,她的国籍和童年在莫斯科生活经历给她加分不少。

    和她类似,但是升职速度没有她快的还有阿列克谢,此时,阿列克谢就在上戸雅美两人身后不远处。

    “很甜,我小时候很喜欢。”

    “是嘛,那买点尝一尝。”

    上戸雅美买了两块,自己一块,给尹莲娜一块,其他人干看着。

    边吃边逛,用了半天时间把偌大的古姆逛了个遍,等拎着东西走出商场门口,面对着红场,一阵微风吹过,上戸雅美额头上的Shopping女王标签被吹走,露出被遮掩住的铁娘子标签。

    “阿列克谢,带两个人去找个适合我们的办公地点。”

    “是。”

    “尹莲娜,我们回酒店。”

    次日,莫斯科郊外。

    车载录音机播放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穿过打开的车窗,飘进在湖边钓鱼的三人耳朵里。

    “首都银行,斯莫伦斯基;共青团,霍多尔科夫斯基。”瓦西里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眼睛就专注的盯着水面。

    瓦西里集团进入莫斯科的时间已经不短,虽然瓦西里银行一直没有开成,可不代表集团的人一直闲着。

    500吨黄金的噱头,已经躺在对外贸易银行金库里的200吨,无不像是花芯吸引着亟需汲取养分的蜜蜂,郎有情妾有意,瓦西里很容易就在莫斯科的社交场上如鱼得水。

    官面上,瓦西里是瓦西里集团的总裁,决定着500吨黄金的流向;私底下,瓦西里是个犹太人,很容易就和异常活跃的犹太人合作社倒爷们亲近,倒爷们用来出口牟利的商品不少都是通过瓦西里集团的渠道出去。

    石油、钢铁、煤、铝,甚至还有粮食,犹太人的每一个毛孔里都躲藏着生意经。

    斯莫伦斯基一见到霍多尔科夫斯基就是一阵兴奋,他可是知道1987年,共青团就通过了一个财务制度——在一定条件下,团组织可以混合使用现金和非现金,利用这个新制度,霍多尔科夫斯基成立了各种青年科技中心,通过举办各种活动,把非现金变成现金。

    而且,霍多尔科夫斯基还开创性地用非现金来兑换类似原木这样的特色大宗商品,然后再和出口公司合作,把这些原木换成美元。

    瓦西里集团就是扮演出口公司的一份子,而霍多尔科夫斯基兑换来的原木一开始到了鲁班林业的手里,从去年开始就变成和郭浮曦的公司对接。

    斯莫伦斯基很清楚,有了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个渠道,瓦西里给的2亿卢布就可以放大到20亿非现金卢布,把20亿非现金卢布全部用来换大宗商品,扣除掉瓦西里单子上的需求数量,还能留下很多利润,虽然利润的大头要交给霍多尔科夫斯基,但最终属于他的肯定也不会少。

    无心钓鱼,斯莫伦斯基和霍多尔科夫斯基谈论起了合作的细节。

    沪海,方公馆。

    严度正在对一个自称原MICS人体工学研究所的研究员童玏的人进行安全检查,确认童玏身上没有危险品之后,又在其脸上搓了搓,确保没有戴彷真面具后,拿出一个摄像头对准童玏的脸。

    直到收到“无可疑”的回复,严度才恢复一个管家该有的样子,给童玏奉上了香茗。

    方公馆不是大内,本来不需要有这么严格的检查步骤,只是童玏比较特殊,他要在方公馆滞留几天,跟踪研究南无为坐的习惯。

    MICS在人体工学的研究上有所突破,研究所所长阿尔伯特就委派童玏来沪海建立一家生产人体工学椅配件的企业“达芬奇”,顺便向大BOSS南易展示一下他们的研究成果,南易就把人打发来给南无为定制一张椅子。

    方氏庄园的书房里,南易正在查看南氏旗下各个研究所的研究成果。

    南易是一个迷信的人,他迷信高科技,只要是贴着高科技标签,又适合沾一手的,他都会毫不吝啬的投一点,虽说这些年有回报的研究项目很少很少,可在批预算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手软。

    目前来说,南氏投入的高科技研发当中,真正带来大回报的只有生物科技,不说伟哥这个伪研究项目,就说立普妥[阿托伐他汀]马上就要走完流程,即将上市,靠这一款药,二十年的专利期足够把南氏截止到目前为止,所有高科技方面的投资全部收回,且绰绰有余。

    ×档桉转给第三生物制药研究的丙肝特效药已经拿出成果,被命名为DAA的特效药正被送去孟买的光荣孔雀进行秘密临床测试。

    南易看到DAA资料,人就愣在那里沉思。

    第三生物制药把DAA研发成功的报告递交给情策委后,情策委九成人员反对DAA申请专利上市,其中八成人表示在DAA的基础上继续研究,直到研发出一款不能治疗丙肝,但可以抑制的新药之后再上市;剩下的一成人表示直接雪藏DAA,它的上市对第三生物制药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对一家生物制药企业来说,一款可以彻底治愈疾病的特效药并不能算是好药,只有让病人离不开的才能算是好药,这样就可以保证一款药连续几十年给企业带来利润,使利益最大化。

    思考了一阵,南易就给厄兰格发去一封邮件,询问在DAA基础上研发一款新药的可行性和所需时间预算。

    南易的骨子里还是邪恶的,他并不满足于情策委做出的DAA500亿美元营收的预测,500亿美元的营收,根本不足以计算出200亿美元的利润。

    有了伟哥和立普妥,第三生物制药已经掌握了自我造血的能力,不需要南氏继续投入,只要厄兰格给南易的回复少于三年,他会雪藏DAA,静心等待新药研发成功的消息。

    略过DAA,瞄了一眼记忆移植海马体的报告,南易快速按下PageDown切换页面,记忆移植是个超长期的研究项目,到他死的那一天都未必能拿出什么成果,若是看到投入的资金数字,他担心自己会吐血。

    颜清宁的膜蛋白研究已经拿出成果,不过目前还不知道成果该如何应用,第三生物制药对药物的靶点作用研究还不够深入,目前还没有能力很好的研发靶向药物。

    蛇毒的研究进程不错,针对美容的蛇毒蛋白已经分解出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出成品;针对抑制肿瘤、抗凝、止血、镇痛的研究,未来一到三年也会出成果。

    厄兰格非常嫌弃,一直想踢出第三生物制药的美容研究小组对玻尿酸和肉毒杆菌的研究已经非常深入,随时可以转化成成果。

    南易略做思考就做出决定,美容研究小组调到不二药业旗下,技术和专利由不二药业掌控,但生产却是和新奇迹集团合作,将来的产品名义上归属于新奇迹集团。

    正当南易在看氾胜之第卌研究所的资料,手里拿着香蕉,嘴里在不断吐籽的南若玢就来到他身后。

    “爸爸,你要不要?”南若玢把一根粗壮的香蕉递给南易。

    南易瞄了一下南若玢的手,指了指稍细的那根,“我要那个。”

    南若玢嬉笑一声说道:“不给,只剩一根了。”

    “那你慢慢吃吧,你手里那根也是地球上最后一根了。”

    “应该说是现在的最后一根,过几个月又会有了。”南若玢把南易所指的那根香蕉放在桌上,说道:“爸爸,今年的产量可以提高吗?”

    南易拿起香蕉,剥开嚼了一口,“很难,那个岛屿太小,适合种香蕉的地方就那么一点,能扩大的种植区非常有限,移植到其他地方是不可能的,刚种下,镰刀菌就会去光顾。”

    “太可惜了,大麦克香蕉可比华蕉好吃多了。”

    “没办法,第卌研究所还没研究出抗镰刀菌枯萎病的办法,我们能找到仅存的大麦克香蕉就很幸运了。”一口把剩余的香蕉咬掉,南易又问道:“野香蕉好吃吗?”

    “味道和大麦克香蕉差不多,就是吐籽太麻烦,果肉也太少。”南若玢说着,又咬了一口手里的香蕉,然后一粒粒的往外吐籽。

    “哦,今天怎么回来这么……对了,你要飞孟买。”

    “是呀。”南若玢看了看手表,“爸爸,不跟你聊了,还有一个小时,我去收拾行李。”

    “嗯。”

    南若玢离开后,南易继续看资料。

    第卌研究所已经研究出苹果味和芒果味的香蕉,目前正在攻关西瓜味和梨子味的,何时能成功还没谱。

    资料的最后,还有第卌研究所研究员提供的预测分析,如果不改变香蕉的无性繁殖方式,目前的华蕉也有灭绝的可能。

    对这个预测,南易挺感兴趣,华蕉灭绝对神农南粮而言不算是坏消息,第卌研究所一直有在研究野蕉树,若是拿出成果后,华蕉灭绝,靠卖枝条或种子就能大赚一笔。

    香蕉发源于太平洋之上的巴布新几内亚岛,这个岛屿的环境和气候,非常适宜香蕉生长,在岛上有许多的野蕉树。

    不过,野蕉与人们食用的香蕉有区别,刚才南若玢在吃的就是野香蕉,籽多肉少,和石榴差不多,籽密密麻麻,不同的是石榴吃的就是籽,越多越好,野香蕉吃的是果肉,一根粗壮的香蕉只有一点点果肉。

    这种香蕉自然没什么人爱吃,所以香蕉虽然数千年前就被人发现,可一直没向世界其他地区普及。

    一直到19世纪,法国博物学家尼古拉斯·鲍定在东南亚地区游览时,意外发现当地的某些香蕉有些不太一样,果肉当中碍事的籽竟然全都消失了,他就将这种无籽的香蕉带回了植物园,尝试种植。

    至此,人类才开启了属于香蕉的美味之旅,这种变异的无籽香蕉被命名为大麦克或大米七,当它绝妙的口感被人们发现之后,迅速在世界推广开来。

    为了完全复刻大麦克香蕉的无籽变异基因,不影响口感和产量,香蕉树的种植方式采用了无性繁殖,简单来说就是插条种植,全世界的大麦克香蕉树追根朔源,其实都来自当初最早的那棵变异香蕉树。

    也就是说,一种病毒对一棵香蕉树有用,那对全世界的香蕉树都管用。

    就是这种特性,导致大麦克香蕉并没有生存多久。

    五十年代,一种名为镰刀菌枯萎病的真菌偷偷潜入了世界各地的香蕉种植园,它在进入土壤后,会直接感染香蕉树的根部和维管系统,让香蕉无法从土壤当中汲取水分和营养并完成运输,最终蕉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香蕉枯萎死亡。

    数年之后,全球的大麦克香蕉树全部死翘翘,取而代之的就是早年间英国“探险家”在华囯南方找到的香蕉品种香牙蕉,也就是华蕉。

    说起来华蕉和大麦克香蕉同根同源,只不过华蕉是有性繁殖的后代,没人料理,自己在野外抵抗狂风暴雨,经过二次甚至更多次的变异,生存能力[抗病毒能力]很强,但没人精心料理,自然味道就比较差。

    虽然华蕉的生存能力比大麦克香蕉强点,但也算是亲兄弟,大麦克香蕉的毛病在华蕉身上同样也有,华蕉存在灭绝危机这也说得过去。

    只不过,南易记得在他穿越过来的时候,还没有听说香蕉危机,那这个预测就算靠谱,也会是比较遥远的事情。

    “看样子靠卖种子或枝条赚钱的可能性不大,还是把精力放在改良和开发多种口感上更靠谱一点。”

    再次按了几下“PageDown”,南易又看起了原偷窥兴趣小组,现狐獴科技的资料。

    狐獴科技已经把发财树项目研究小组独立出来,在杭市的滨江成立了一家新公司“LemonTree”,柠檬树,这家企业短期之内会致力于交通探头的研发,长期的发展目标是智慧城市。

    南易给柠檬树总裁海康威下达的指示——争取让某客户用他们提供的探头创造出单探头营收过百亿的奇迹。

    柠檬树的最高准则就是燃烧自己、照亮客户,自己吃糠咽菜,让客户吃香喝辣。

    “狐獴科技想要有大发展,就得在镜头相关技术上有所突破,不然人脸识别、骨骼分析都是空。”南易抚摸着下巴,心里暗暗寻思,“得和盛田昭夫接触一下,看看自己手里有什么是索尼想要的,索尼好像不缺钱,它缺什么呢……”

    寻思了一会,南易就给南办发了一封邮件,让其调查一下索尼的财务情况,尽快递交给他一份索尼的财务报告。

第七百九十八章、雪山信托

    窝在方氏庄园看了两天高科技方面的资料,到了正月十五这天,南易正打算去厨房帮着陈师奶搓汤圆,电脑上就传来新邮件的提醒音。

    打开邮件一看,是上戸雅美从莫斯科发来的关于南氏在苏修的发展报告,事无巨细,有图有文字,洋洋洒洒十好几MB。

    看了个开头,南易先把邮件放下,走去了厨房。

    “少爷。”

    “少爷。”

    “哎,辛苦了。”

    南易回应了一下和他打招呼的女佣,走到陈师奶的身边,“陈师奶,贡品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去端来。”

    “好,供飨上吧。”

    正月十五,又是供飨灶王爷的日子,能吃好喝好总得感恩点啥,南易寻思还是感恩灶王爷比较好,只需要供飨点香甜的整个仪式,等灶王爷享受完,自己还可以接着吃,这份感恩比较实惠,不比其他欲壑难填。

    供飨完,南易帮着陈师奶一起搓了几个咸口的汤圆,等着方梦音回来就开饭。

    过了正月十五,南易花了一天半的时间看完苏修的报告,接着就连线马世民和刘贞开电话会议。

    “刘贞,过年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把手头的那些房子拿出来注入雪山信托。”

    两次石油期货的操作,第一次到手1.2亿美元,第二次到手1.55亿美元,总共到手2.75亿美元,之后,南易把5000万注入了瑞秋的太空之旅实验室,他的个人资金还剩下2.25亿美元,以及亿万国际账上合计1400万人民币的各种货币。

    个人资产还有京西易购的50%股份、黄三儿培训班15%干股、南陈酒业0.5%的股份、小亚湾的地皮;负债部分有杨开颜的应付本金加利润1亿人民币,扣除两成佣金,共计负9000万人民币。

    “我没问题,你呢,注入多少?”

    “我有2亿美金,京西易购的股份、南陈酒业的股份,还有黄三儿和俞东方马上要合并成立一家新的英语培训机构,我在里面也有股份,另外,小亚湾还有9200亩土地,其中的大部分都属于我个人。

    小亚湾土地最终的收益我会留下一半,除了这个,其他的我会全部注入雪山信托,你满意吗?”

    “亿万国际呢?”

    “我说刘贞你可别太狠,我手里不得留点家底钱生钱啊。”

    “行了,就这样办吧,说说受益人。”

    “每个月具体的金额待定,我说一下额度的划分,我50%、你10%、无为40%。”

    刘贞那边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的额度,我没意见,你的额度为什么这么高,你直说,你的50%都有谁受益。”

    “在伦敦我还有一个女儿,另外,过些年应该还会有一个女儿,我得给她们做好准备,还有若玢、红豆、元旦等比较亲近的义子女,逢年过节、生日总得有所表示,还有……”

    “行了,就算几百上千个义子女也及不上你三个亲生女儿,那些有的没的就别拿来凑数了。”

    南易在别人面前一直强调南若玢是他亲生的,他也一直把南若玢当亲生的对待,可非亲就是非亲,他和南若玢之间,还是要计较一下得失,假如南若玢没有培养价值,也就无所谓之后的视若己出。

    “凑数这种话就别说了,我是投桃盼报李,可要是李奉上了,我也不介意再还以西瓜,义子女也是子女,该给的一样都不能少。”

    “知道啦,你说的分配方桉我同意了,说说吧,你以后还会不会再注入资金?我手里还有两千多万港币,子贡基金账上还有七千多万港币,这些要不要注入?”

    “一,子贡基金只是委托给你管理,从来就不属于你个人,它是南氏的资产;二,你的钱大部分都是我个人给你的,少部分是南氏给你的月例,你就自己留着吧,想继续买房可以,用来贴补你家里我也没意见。

    往后,我每年给你200万美金的零花,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不用跟我商量,你要乐意,在外面包个小白脸也成。”

    “啐,你少来了,你花心,我可不花,这辈子我只会有你一个男人。”

    南易笑了笑,“得,你这话听着暖心,等我死了,我们两个就一起推到炉子里烧,生未夜夜同衾,死亦月月同茔。”

    “要是你死的比我早呢?”

    “我死了,你还好意思活下去啊,肯定得一头撞死在我的棺材上。”

    “去去去,谁要跟你一起死,要能活一百八,我绝不死在一七九。”刘贞啐道。

    “行吧,你就好好活。”

    “BOSS,我一直都在。”听不下去的马世民说道。

    “OK,刚才我和刘贞探讨的你也听到了,雪山信托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挂在亚当银行的名下,记住了,这是我的私事,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用告诉别人,也不用在情策委备桉。”

    “有问题,我会把雪山信托当成亚当银行的VIP客户对待,该收取的佣金一蚊都不会少。”

    “哈,西蒙,你的港味越来越浓了。”

    “唔该嗮。”

    “哈哈,bye。”南易笑了笑,等马世民挂线后,又对刘贞说道:“别忘记你还是金融小组的挂名组长,不要光白拿南氏的好处,你也该拿点本事出来给南氏添砖加瓦。”

    “大老爷,我知道了,不会白拿你的钱。”

    “你有数就好,挂了。”

    许久前,南易就有成立一个信托基金的想法,只是他之前还不清楚会有几个受益人,而且事态还未到最紧迫之时,现在苏修的收获期马上就要到来,南非攻略也已经展开,紧接着又要谋划亚洲三小龙,南氏要迎来量变到质变的转型期。

    这时候继承人的问题就得摆在台面上彻底明确,不能再含含湖湖,让斯嘉丽安心,心里不用再顾忌着;让刘贞死了心思,不要再有不该有的想法;也让凯瑟琳、赵诗贤安分点,不要起什么幺蛾子。

    思量了一会,南易就打开电脑写了一封邮件,内容就是雪山信托受益人的名单:南无为40%、刘贞10%、南若玢15%、南若瑾15%、赵嘉彤15%、南易5%。

    名单里的赵嘉彤是南易和赵诗贤未出世的女儿,她还会有一个名字南若琪,南易是真感觉带孩子累了,四个已经是极限,再来第五个,他真吃不消。

    再说,他还打算至少给自己每个孩子至少留下百亿美元的现金、百吨黄金、五百亿美元以上价值的股票类虚资产,这个目标的难度已然不小,他不想再给自己增加难度了。

    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南易忙完了雪山信托成立的事情,顺便他还在安道尔成立了一家南继实业集团公司,并在其旗下成立在马来西亚注册的南继石化、维京群岛注册的南继控投两家子企业。

    忙完了工作,南易给阮梅去了个电话,确定其在家,他就去了一家专门订制和销售戏服的店铺,几天前他在这里订了男女各两件戏服,拿到戏服,南易非常满意,兴冲冲的就赶去了杨屋村。

    叩开阮梅的院门,进入客厅,南易就把一本三言二拍中的《喻世明言》递给了阮梅,“看一下第一篇珍珠衫。”

    阮梅接过书,迷茫的问道:“怎么突然让我看这个?是不是有新戏?”

    “对啊,有新戏,快看吧,看完了我陪你过一遍。”

    “你?”阮梅狐疑的看了南易一眼,“你会演戏吗?”

    “不要小看人,你就拭目以待。”

    南易暧昧又神秘的笑了笑,放下左手的购物袋,拎着右手的塑料袋往阮梅的酒柜走去,他记得这里好像有一坛花凋来着。

    南易离开,阮梅懵懵的翻开手里的书,扫了眼目录,接着从正文第一页开始

    把花凋酒找出来,南易放下手里的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对烛台,又拿出一对龙凤红烛、一个合卺杯,拿去厨房盥洗了下,南易就把东西拿去了卧室,摆好烛台、合卺杯,又在杯里倒上酒。

    准备妥帖,南易回到客厅里的阮梅身旁。

    “看完了吗?”

    阮梅把书一合,“看完了,我演谁,王氏还是平氏?”

    “先演平氏,然后再演王氏,我先演陈商,然后再演蒋德,蒋兴哥。我们就从陈商在街上见到二楼窗口的王氏开始,接着第二段演薛婆支开蒋家的两个丫鬟和王氏一起喝酒,期间不断说黄色笑话,还说要和王氏裸睡,王氏喝醉稀里湖涂答应……”

    听到这儿,阮梅的脸颊映出红色,她明白南易想干什么了,小拳拳在南易胸口捶了一下,“你个坏蛋,就会欺负我。”

    “嘿嘿,情调,情调。”南易贱贱一笑,把刚才放下的购物袋拿出来,从里面拿出两件女戏服,“这两件是你的,你去楼上卧室换,我在一楼换,换好了我们各自埋位。”

    “呵呵,好啊。”

    阮梅只是外表腼腆,内里激情似火,她其实对南易说的戏很感兴趣。

    “倒计时十五分钟准时开始。”

    “有问题。”

    阮梅一上楼,南易就脱掉身上的外衣,然后把戏服给穿上,还非常勉强的给自己挽了个发髻。

    穿好戏服,南易又拿上一把纸扇,低头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他就走出屋子,一直走到院门口,估摸着时间,静静的等待,脑子里一边回忆西门庆和古装片里小商人的演绎方式。

    在《喻世明言》书里,陈商这个角色有个绰号叫西门庆,也因为此,他和王氏的媾和之路上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彷如西门庆和潘金莲。

    时间差不多了,南易唰的一下打开纸扇,龙行虎步,摇头晃脑往院子里走去,边走,他嘴里还一边吟诗,“紫紫红红闹艳尘,人生能遇几回春。少年不做私情事,只恐春风也笑人。”

    “哎,官人!”

    陈商走到楼下,王氏兴奋的喊声就传了下来,陈商抬头望去,王氏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并不是自己外出经商久久未归的官人,瞬时,拿着丝巾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陈商一见到王氏,顿时觉得眼前的小娘子美艳无比,他不由得看痴了。

    王氏一触碰到陈商炙热的目光,头害羞的低下,慢慢的后撤步消失在窗口,没一会,阮梅的头又从窗口弹出来。

    “第一幕演完了,下一幕怎么办?”

第七百九十九章、一对戏精

    “薛婆的那一段直接省了,就从你喝醉了开始。”

    “你个坏蛋。”阮梅啐了一口,头收了回去,一句话随后从窗口飘了出来,“等五分钟再上来。”

    南易彻底入戏,把自己化成陈商,在院子里抓耳挠晒、抓心挠肝的踱着步,好不容易熬过五分钟,陈商一个箭步就上了楼。

    推开房门,阮梅化成的王氏已经躺在床上,外面青绿色戏服的扣子已经解开,露出里面的红色肚兜。

    “肚兜……”

    《喻世明言》的确有红肚兜的描写,可南易因为肚兜是贴身衣物就没想着订做,没想到阮梅很贴心呀!

    微眯着眼的阮梅见到南易已经出现在房间里,瞬间入戏,脸上的表情换成醉眼惺忪,脑子里幻想着自己官人和外面的露水姻缘翻云覆雨的画面,嘴里都囔着:“你这负心汉,薄情郎…嗯……你是……啊嗬……你,负心汉…薄情郎……啊嗬,你……你好快活……官人…啊……官人……”

    “官人,官人,我在这。”王氏梦呓着,不自觉的伸出手往前无意识的试探,“官人,我在这……快来啊!”

    ……

    许久之后,已经从王氏变回的阮梅翻了个身,趴在南易的胸口说道:“蒋兴哥和平氏的戏要不要今天就走一遍?”

    “不要了,我的演技还不到位,现在还没从陈商的戏里面走出来。唉,演戏也不容易啊,难怪演员容易得抑郁症,看样子,我过两天就要去看心理医生。”

    “嘻嘻,我看你不用去心理科,应该去泌尿科。”

    南易把阮梅从自己身上推开,“什么科都好,你快走吧,我老婆马上要下班回来了。”

    阮梅脑子微微一转,轻而易举地接上南易的戏,“有野,我故意把车停在你老婆的车位上,留号码了,你老婆回来肯定会打电话给我。”

    “你好野,不知道我老婆是屯门扛把子的女儿啊,会砍人哦。”

    “不惊,我老豆是O记总督察。”

    南易竖了竖大拇指,“你巴闭,小太妹,肚子饿了,去做饭。”

    “不想做,我们出去吃啦。”

    “也好,你先去洗,我等下。”南易整个人往上挪了一下,顺势把枕头竖了起来,人靠在枕头上。

    “不要,一起去啦,省水费嘛。”

    阮梅伸手把南易拉了起来,硬拖着不情不愿的南易去了卫生间。

    由于在卫生间发生了一点小摩擦,南易和阮梅两人两个多小时之后才出现在荔枝角一间茶餐厅里。

    简单的烧腊饭配冻鸳鸯,两人边吃边聊。

    “艺人关怀基金之前你和若玢两人都是玩着干,我之所以没有说什么,一是因为它还没到发力的时候,二来也是让你先适应一下,但是到了四月份就不行了,你得负起副总裁的责任,年底的时候,我会向你要业绩。”

    阮梅拿起装番茄酱的瓶子,往烧腊上撒了一点,试了试甜度,点头表示满意后,才边吃边说道:“要业绩?多少才算达标?”

    “你还算是新丁,对你的要求不能太高,募集一千万吧,你只要完成就可以拿到两百万的年终分红。”

    “一千万就可以拿两百万,利润有这么高?”阮梅吃惊道。

    “当然没有,基金未必能赚这么多,更不要说你的分红,这是我个人补贴给你的超额奖励,总得给你一点动力。”

    阮梅咧嘴冲南易甜甜一笑,“谢谢。”

    “不客气。”

    “其实我还是有点不懂,基金把钱募集回来,然后靠什么盈利?”

    南易放下匙羹,吸了一口冻鸳鸯,“简单的说,就是拿别人的钱用来投资,我们从中间赚取差价。复杂点说,目前香塂的形势很好,不管是股市还是房市都在走高,这几年不管是投资什么都可以带来不错的回报。

    当然,投资需要技巧,不是盲目的投资就可以得到回报,恰巧,我们就具备这种技巧,我们可以给客户承诺-5%至20%的回报率,这是比较正常的回报率,对客户来说比较有吸引力。

    但是,未来几年,投资香塂的房市和股市,应该可以有35%以上的回报率,也就是说我们至少有15%的差价,我说的是至少;

    事实上,我们不一定要每年都给客户20%的回报率,有时候可以低一点,只要我们能做到每年都有正的回报,客户应该就会满意。”

    “未必吧,我的意思是说20%未必能让客户满意,我知道好几个演员有在炒楼,一成按揭,每个月供楼,去年到今年,他们的楼至少增值了三成五,多的有四五成,要算身价的增涨就更多了。”

    “也对。”南易点点头,说道:“奀妹,我认真的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

    “为了让你自己赚到钱,你会去伤害一个和你毫无恩怨的人吗?假设,这个人并不算是一个好人,伤害他,你可以自我安慰是在替天行道的那种。”

    阮梅愣了下问道:“你假设的这个人并不是十恶不赦对吗?”

    “是的。”

    “伤害到什么程度?”

    “你刚刚说了,有好几个演员炒楼资产增值的很快,实际上,我有能力做到从中挑选一个典型,比如说赚得最多的那个,让他接不到戏拍,断了他的收入,让他没有能力继续供楼。

    如果能找到一个借了高利贷炒楼的那就更妙了,他的结局会更惨一点,也更能让其他人产生警惕心理,对我们的帮助自然也就更大。”

    南易一说完,阮梅就坚决地摇摇头,“不行,要挖空心思去害人,我情愿不赚这种钱。”

    “好吧,前面的话就当我没说过,我们换一种新的营销方式。有一种物质叫Hyaluronicacid,透明质酸,这种物质三十年代就被发现,只是到了前一个十年才开始在骨科、皮肤科、外科、化妆品等领域得到广泛应用。

    几年前我知道了这个东西,感觉它应该在美容领域大有发展,所以就投了点钱针对性研究了一下,果然,三年前,透明质酸就开始量产,只不过它还是局限添加在化妆品里,涂抹在皮肤表面,对皮肤紧致有一定的效果。

    我做的研究不同,不是用来涂抹,而是用来注射,注射透明质酸可以改善面部衰老、面部塑形,达到面部提升的效果;

    注射鼻梁、下巴、额头、太阳穴,都有塑形的效果,可以达到高挺鼻梁、翘下巴;还可以填充法令纹、木偶纹、印第安纹和眉间纹,抗衰老,达到面部年轻化的效果。

    同时,透明质酸具备一定的亲水性,还能达到皮肤保湿作用。简单地说,透明质酸能做到改变局部细小缺点,让面部更有型,看起来更年轻。”

    [说明:透明质酸就是玻尿酸,其实玻尿酸是一个错误的翻译,只是这个错误没人去纠正,反而约定俗成。南易可以认定玻尿酸就是透明质酸,但是和别人说的时候不行,因为这个错误的称呼还没出现。嗯,我又在毫无意义的地方纠结。]

    “有这种神奇的东西?”阮梅眼睛一亮,问道。

    “眼睛不要亮,二十年之内你不需要这个东西,二十年之后,我不允许你用,优雅自然的老去挺好,想要年轻的更久一点,可以做运动,一直保持好心情。”

    “我就是好奇嘛。”阮梅撅撅嘴说道:“你还没说营销方式呢,难道是谁投资就给谁打针?”

    “怎么说呢,注射透明质酸因为是全新领域,想要在美国这种国家上市需要一个漫长的申请过程,几年,也有可能是十几年,我会先去东南亚国家申请上市,第一目标是泰国,这样就可以和其他一些东西进行隐形捆绑。”

    南易压低声音,贴到阮梅耳边说道:“听说过白眼龙王?听说过古曼童吗?”

    阮梅听完南易说的,也调皮的嘴唇沾到南易的耳垂上,用极低的声音说道:“都有听过,我还知道几个有在养小鬼的人。”

    “那最好了,神神叨叨的东西我们不要去宣扬,心有所求的人自然会去试一试,我们只要在她们的泰国之旅上加上打针这一步就好了,一针只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一年半载靓似花。”

    “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这么贵?”

    阮梅继续通过低吟表现出大声惊呼的状态。

    “这还是吐血跳楼价,正常情况最低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打上一针,从年头发到年尾。”南易说着,一歪头在阮梅的脸颊上舔了一下,“你还年轻,脸上有点婴儿肥很可爱,可对上了年纪的女人就不是了,还有一种东西叫肉毒杆菌,它可以阻断神经对肌肉的营养作用,使肌肉逐渐萎缩,从而达到使肌肉体积变小的目的。

    将肉毒素注射到相应肌肉上,让肌肉失去神经营养而逐渐萎缩,就可以用来瘦脸、瘦肩、瘦腿,想瘦哪里就瘦哪里,肉毒素对于面部动态的皱纹也有一定的除皱效果,如皱纹由于面部表情肌运动所产生的,将肉毒素注射到表情肌上肌肉会逐渐萎缩,失去神经营养,不会产生太大的运动,皱纹就会消失。”

    南易敏锐的观察到阮梅的眼睛又在变明亮,赶紧说道:“跟你说了,眼睛别再亮了,凡事有利也有弊,表情肌的肌肉萎缩,意味着很多表情就做不出来了。”

    阮梅一歪头,又贴到南易耳垂上,“不能哭也不能笑了?咦,有耳屎。”

    “新鲜,谁的耳朵里没有耳屎。”南易故意把阮梅的头掰开,打量了一下她的耳朵,“你还真没有,我只看到耵聍。”

    “呵呵,等下去洗三温暖?”阮梅抽回头,伸手在耳垂上摩挲了一下。

    “好啊,去飞鹅山。”

    “飞鹅山有三温暖吗?”

    “去了就知道了。”

    吃完烧腊饭,南易两人就去了飞鹅山。

    在飞鹅山面向海的这头,情策委在山麓之间有三栋连在一起的度假屋,平时情策委的人员可以在这里聚餐、休闲,也可以轮流在这里安静一会,一次容纳三拨人不会互相打搅。

    大屿山、南丫岛、香塂仔、浅水湾、清水湾、柴湾就近,都有属于情策委的度假屋,各处能提供的休闲方式略有不同。

    目前,度假屋还在继续增加中,这倒不是情策委的人铺张浪费,只是他们发现多盖点度假屋不但不会浪费,反而会带来资产增值。

    就比如飞鹅山的度假屋,1986年的时候,圈地加上盖房、装修,花了4200万港币,如今单单建筑的估值就超过了7000万,还不包括周边圈下的面积不小的地。

    一开始是为了让情策委人员放松放松的职工福利工程,到了现在性质已然改变,度假屋纳入了情策委的小金库,摇身一变,成了囤房囤地的投机行为。

    不断飙升的房价,不但能弥补情策委度假的花销,过几年还能带来丰厚的回报,等于奢侈享受几年,一分没花还大赚一笔。

    南易一行人被门岗验证过身份,进入度假屋的大院子,校花继续贴身跟随,虎崽带着人去增加度假屋的防卫。

    来之前,南易已经询问过,今天情策委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活动,只有一个人入住享受宁静,最右边的别墅已经有人占着,南易两人占了左边这栋。

    上了二楼的客厅打开电视,南易和阮梅两人先看电视,等着工作人员做好准备工作。

    毕竟不是外面对外营业的三温暖,度假屋的热水池、桑拿房之类的不可能一直备着,一般度假的人过来之前都会提前通知,让这里的工作人员有充足的时间提前做准备,南易两人临时过来,只能慢慢等着。

    阮梅从刚才进院子就在四下打量,这会把整个客厅又打量了一下,“这里也是你的房子吗?”

    “不是,公司的度假屋。”

    “喔,难怪装修风格不是居家风。”阮梅点点头,又担忧道:“你带我到这里来,方老夫人会不会知道?”

    “不但我奶奶会知道,我老婆也会知道,这里的人都是我老婆安排的,等下很可能会把你淹死在池子里,也可能把你从房顶扔下去。”

    “讲大话。”阮梅啐道。

    “谁骗你了,刚才院子里的花坛看到了吗?”

    阮梅点点头。

    “有没有发现花坛里的花长得特别鲜艳?”

    “呵,你不会话我知花坛下面埋着好几具尸体吧?”

    “那倒没有,我老婆最喜欢吃油炸情妇,每天都要吃,一天不能断,像你这样的,最多够她吃两顿。说吧,还有什么遗愿,说完好上路。”南易拉下脸,阴森森的说道。

    “嘻嘻,我才不怕哩,别忘了我家原来住高街的,我还去过鬼屋呢。”阮梅嬉笑道。

    “讲大话,等下我送你去高街,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你真坏,干嘛要戳穿我,不好玩。”阮梅撅了噘嘴,不满的说道。

    两人就这么斗着嘴,一直到工作人员来通知准备好了,这才上了房顶,在淋浴间冲洗了一下,裹着浴巾来到热水池边。

    下水之前,阮梅四下看了看,面向飞鹅山的这边一览无余,可以看到山顶的亮光,她下意识的攥紧浴巾角,“奀仔,山上可以看到这里?”

    “放心啦,装着单向玻璃,你可以看到山上,山上看不到这里。”

    听南易这么一说,阮梅才安心的解开浴巾,走进了热水池里,然后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好舒服。”

    “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人家第一次在这么大的热水池里泡着。”阮梅舒展开四肢,畅快的说道。

    “那你刚才还说去三温暖,我还以为你是三温暖常客呢。”

    “没去过才想去嘛。”

    “喔,那你好好享受。”

    说着,南易从边上拿过一条毛巾往脸上一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安静的仰躺着。

    阮梅一看,依样画瓢。

    在度假屋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三温暖,回到杨屋村之后,南易两人雅兴又起,把蒋兴哥和平氏的洞房花烛夜,喝合卺酒的那场戏给走了一遍。

    话说,陈商和王氏媾和了一段时间,一天,蒋兴哥寄回了书信将要回家,王氏怕事情败露,正好,陈商的盘缠也要耗尽,王氏就给了陈商一点盘缠,又把将蒋家祖传宝贝珍珠衫送给陈商。

    无巧不成书,在半路上蒋兴哥和陈商碰在一起,彼此都是行脚商人,非常谈得来,聊来聊去,陈商就显摆了一下珍珠衫,蒋兴哥不露声色地询问了一下珍珠衫的来由,陈商一股脑将和王氏的奸情和盘托出,并还委托蒋兴哥带一封书信给薛婆,让她转交给王氏。

    绿帽当头,情夫让带信,如此奇耻大辱,蒋兴哥回到家后,面见心爱的王氏,居然不忍伤害,只是带着王氏回了丈母娘家,并将休书交给老丈人,老丈人问明原由,兴哥只说原由去问令爱,就说祖传珍珠衫如今何在?

    王氏听后一味哭,还绝食上吊,幸亏发现及时。

    后来王氏嫁给了一个过路县令做妾,蒋兴哥得知还将当初王氏的嫁装一一归还,也算保住王氏颜面。

    然后,蒋兴哥带人把薛婆铺面、家砸个稀巴烂,薛婆自知理亏也不曾露面,从此销声匿迹。

    却说陈商回到老家,非常想念王氏,天天对着珍珠衫长吁短叹。

    陈商妻子平氏觉得珍珠衫甚是蹊跷,这次外出经商,亏了一千多两,回来对着珍珠衫长吁短叹也不多言语,趁陈商不注意就把珍珠衫藏起来。

    等陈商发觉得跟平氏大吵一番,拿了银两直奔蒋兴哥老家,由于赶路着急,不小心碰上了盗贼,身上银两被洗劫一空,幸好保住小命。来到蒋兴哥老家时,一打听,自己的奸情败露,薛婆不知所踪,王氏被休并嫁给了一过路县令。

    心情沮丧,又身无分文,遂病倒了,弥留之际写了封书信给平氏。

    平氏带着仆人和丫鬟赶到,谁知已然来晚,陈商已死,平氏本想带着棺木回老家安葬,岂知仆人丫鬟使坏将平氏钱财洗劫一空远走他乡。

    一介美妇,带着棺木,身在异乡又身无分文,只能卖身葬夫,恰巧蒋兴哥亦想重娶,经人牵线,平氏和蒋兴哥竟阴差阳错结成夫妇。

    新婚之夜,蒋兴哥又重见珍珠衫,平氏说就是这件珍珠衫害死丈夫。蒋兴哥未曾想到自己再娶的竟是奸夫陈商之妻,于是带着愤恨把陈商和王氏的奸情说出。

    南易,不,蒋兴哥把合卺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你是我仇人之妻,我是万万不会娶你,明日天一亮,从哪来,你就回哪去。”

    “呜呜呜……”平氏用丝巾抹了抹眼泪,“身上的钱财早已被恶仆洗劫一空,身无分文,奴家能上哪?再说,错的是他陈商,不是奴家,再次嫁人,洞房之夜就被扫地出门,奴家还怎么活?”

    “活不了就去死,我可以赠你三尺白绫。”

    “卡卡卡,奀仔,你是故意的吧,还能不能好好演?”阮梅小脸一绷,说道。

    “好好好,我好好演,重来。”

    “三言二拍之珍珠衫,第九场第1071段,A。”

    “我蒋兴哥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明日,我会给你足够的盘缠,你拿上盘缠回老家去吧。”

    “奴家虽是一介妇人,可也知道一报还一报的道理,他陈商睡了你老婆,你就把他老婆给睡了。”说着,阮梅直接扑到南易怀里,双手撕扯着南易身上的戏服。

    “卡卡卡,奀妹,你怎么也不按剧本走?”南易左摇右晃,躲避着阮梅难缠的双手。

    “戏已经演到这一步,不按剧本演也没事,看到这里,还有谁会不按快进键啊,官人,快点,来嘛,喝完合卺酒,抓紧时间洞房。”

    阮梅松开南易的戏服,从桌子上抓起合卺杯……

第八百章、出售东来坞

    一夜荒唐!

    次日,回到方氏庄园的南易盥洗了一下,换上量身打造的修身西服套装,瞬间,道貌岸然溢满全身。

    在客厅稍坐一会,得到门岗通知人已经到了,南易就起身走向车库。

    校花把车开到门口停下,不远处,一辆车里驾驶位下来一个女人,抱着一沓文件径直走到南易的车前,打开车门,钻进后座。

    “南生。”

    “梅吉,辛苦你了,还让你从孟买飞回来。”

    “不辛苦。”沉智慧谦逊的说了句,拿起手里的一个文件夹递给南易,“南生,上面是东来坞传媒的股份在港交所的出货记录。”

    沉智慧,方氏集团刚建立时的人力总监,方梦音接手方氏之后,南易按照沉智慧自己的志向,赞助她拿到大状执照,接着顺利进入果子狸律师事务所工作,后又被南若玢选中当秘书。

    “待会再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南易摆摆手,说道。

    “南生,请讲。”

    “你和若玢最亲近,就你看来,她当一个管理者合格了吗?”

    沉智慧深思了一会,斟酌着说道:“能力和阅历都不缺,只是年龄还太小,容易被别人轻视和忽视。”

    “嗯,她马上就要去念大学,开始的两年,我希望她能全脱产,所以,她的工作需要你全部接过去,呵,这句话好像有点多余,你本来就承担了她的大部分工作。”

    沉智慧谦虚道:“并没有,主要的决策还是瑞秋小姐自己做的。”

    “怎样都好,若玢年纪‘还小’,有些事情未必能考虑的太周全,你的工作表现我一直有‘看’在眼里,若玢是‘我女儿’,明白吧?”看着沉智慧的眼睛,南易的声音忽高忽低,在某些字眼上着重强调。

    “南生,我明白。”沉智慧郑重地点点头。

    “昨天的收盘价多少?”

    “6.6。”

    “数字还挺吉利。”

    南易滴咕一声,从沉智慧手里拿过文件夹看了起来。

    出货的细节,他只是一扫而过,很快就把目光放到最后的总结——总出货720万股,均价6.1港币,收回资金43,920,000港币。

    这就意味着南氏手里的股份减少了3%,分散在N个公司里的股份还剩下18.5%,另外还有王瞐代持的23%,总计41.5%。

    “梅吉,如果方氏在港交所举牌,然后宣布要恶意收购东来坞传媒,你觉得股价能上升多少?”

    南易一边问话,一边把电话拨给赵诗贤,没等沉智慧回答,他又把问题向赵诗贤重复了一遍。

    “南生,至少可以上涨5蚊。”

    “让我来操作,超过30蚊有问题。”

    “吃相会很难看吗?”

    “哈哈,不是难看,是非常难看。”电话那头,赵诗贤放肆笑道。

    “喔,挂了。”

    30亿港币,还不足以让南易动心舍弃方氏集团这块好不容易立起来的牌坊,1997年,亚洲必须金融危机,量子基金必须裹挟国际游资按照应有的轨迹袭击亚洲,它要敢不来,索罗斯就有机会上牌桌玩俄罗斯轮盘,黑锅、骂名他不想背也得背。

    南易挂掉电话,拍了拍副驾驶的椅背,虎崽听到动静,就递过一个文件夹,南易接过文件夹,又递给沉智慧。

    “里面是持有东来坞传媒所有公司出具的授权书,一会,你代表我上楼和王瞐谈谈,只要他出6.5港币,他代持的那些股份就可以卖给他。

    告诉他,条件只有一个,两年之内,这些股份必须是属于他的,不能转移到其他人的名下。”

    “明白。”

    南易又拿起电话,打给了潘迪声。

    一番寒暄后,南易说起正事,“东来坞18.5%的股份,3亿1,要不要?”

    “一股7蚊?”

    “对。”

    “可以少一点?”

    “潘生,你觉得我要是卖给台塆老,9蚊有没有问题?”

    潘迪声那边沉默了一会,“一年内付清。”

    “可以,两个条件,一,价格改成3亿2,第一笔付款不能低于1.5亿;二,两年内不能把股票转手,抵押贷款没问题。”

    又是良久沉默。

    “你应该不只这点股份。”

    “是的,剩下的等我消息,我要先和王瞐沟通一下。”

    “现在?”

    “路上。”

    “我过去。”

    “好。”

    潘迪声要过来,沉智慧也不用代表了。

    一会,南易和沉智慧就进了王瞐的办公室,和王瞐面对而坐。

    “阿祥,3.58亿,一年内付清,我不收你利息,但是,两年内你不能把股票出手。”

    南易给王瞐的报价在6.5块的基础上又抹了点零头,而且还给了他筹钱的时间,饮水思源,东来坞有今天,王瞐功不可没,南易自然要给王瞐一点实惠。

    之所以要规定两年不能出售,南易是为了悄悄的退出,23%的股份本来就在王瞐名下,卖给他不会掀起波澜;另外持有18.5%的公司背后还有三层逐层全资控股、交叉持股的公司,要卖的不是东来坞股份,而是背后那些公司的所有权。

    都是离岸公司,签几个字,公章换个裤裆挂就等于过户,非常方便。股份转移,东来坞传媒的股东名单并不会发生变化,自然也不会造成股价波动。

    另外,南易也是为了补偿一下自己心里的落差,不管吃相,南氏可以多拿好几倍的利益,放下港片情怀,直接把股份卖给台塆老,可以多赚大几千万。

    就是为了保持良好的吃相和割舍不掉的情怀,南氏损失二十几亿零大几千万港币。

    自己损失这么大,总不能坐视别人低价买走,然后马上高价卖出,怎么也得在手里持有一段时间,历经一点波折,担惊受怕一阵。如果能够好好的经营下去,南易会更加满意。

    南易给的价格,王瞐非常满意,也非常动心,可动心不管用,关键是他没钱,前面几年的分红加上什么导演费、编剧费,他是一分都没留在手里,全部拿去炒楼了,不说拿钱买股票,就是去夜总会都得到公司报账,每个月的薪水大部分要拿去供楼。

    王瞐很是尴尬的说道:“南生,股份我很想要,但我手里有钱,就算把我的股份全部拿去抵押,也贷不到这么多钱。”

    “这个不是问题,就看你是不是真心想要,如果是真想要,我的股份你也可以拿去抵押,35.5%的股份,按照现在股价,就算七折也足够你买下我的股份。当然,你可要想好了,背上这么大一笔债,你是不是吃得消。”

    按照现在香塂电影的行情,只要王瞐没有江郎才尽,只要不胡来,两年之后,东来坞的股价再上一个新台阶肯定没问题,买下股份,对他而言,大赚的概率很高,这是一笔不错的生意。

    “我……”

    王瞐正想说话,他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的是王瞐的秘书,潘迪声到了。

    一番沟通,潘迪声知道了南易和王瞐之间的交易,他并没有对价格产生异议,身为一个情商和智商都不缺的人,潘迪声很容易想明白南易和王瞐之间的交易存在着“情分”。

    “王生,如果你不想要南生的股份,可以让给我,就是你的股份,我也可以买下来。”

    潘迪声的话并没有让王瞐放弃股份,反而再一次坚定他买下股份的决心,在心里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王瞐咬咬牙说道:“南生,股份我要了。”

    “可惜了。”潘迪声失望的摇摇头,“南生,那我们的交易继续。”

    南易示意了一下沉智慧,“梅吉,沉智慧,接下去的交易就由她代表我进行,阿祥、潘生,我在香塂还会呆几天,等交易结束,我请两位吃饭;对了,阿祥,明天望北传媒的宫雪女士会过来对接广告业务,之前东来坞负责的部分植入广告业务,她会带走。”

    “有问题。”王瞐干脆的点点头。

    王瞐很清楚南易说的“部分业务”是属于方氏的业务,这些业务给东来坞创造不了多少利润,仅仅能赚点辛苦费,南易带不带走,他无所谓。

    其实就算南易不打招呼也问题不大,只要今后的业务不再从东来坞走进行。

    撒网型的在港片里植入广告对南易来说意义已经不大,今后要改成精投,在票房比较高的片子上加大投资,加大广告力度,正好,票房比较高的港片时装剧,南易大致心里有数。

    他倒是记不住每年的票房排行榜,可只要听听片名,再看看剧本和演员名单,票房会不会好,对照一下他的记忆,基本能判断出来。

    离开东来坞的时候,南易还从负责广告的人员手里拿到了无线和亚视的电视剧拍摄计划表,坐进车里,他就看了起来。

    亚视的表里有《胜者为王》、《大提琴与点三八》、《触电情缘》、《还我今生》、《中华英雄之中华傲决》、《豪门》、《傲剑至尊》。

    看名字,南易只知道《胜者为王》和《中华英雄之中华傲决》、《豪门》,看过的只有《中华英雄之中华傲决》,忘记在哪个台看的,但是肯定在内地播出过,而且风靡一时,尽管世界背景有点早,可拉风红酒、雄起饮料照样可以植入。

    《胜者为王》在短视频平台上刷到过,看评论是有不少人看过这部剧,而且评价还不低,南易瞄一眼演员名单,发现有43寸大长腿,就在电视名下面写下一行字:“打听一下露不露大腿,露就投,不露不投。”

    《豪门》待定,其他的直接PASS。

    看过亚视的,南易又拿起无线的表,剧倒是不少,可只有《与郎共舞》和《灰网》两部有点印象,《与郎共舞》听说过没看过,《灰网》也只是在短视频平台看过,剧还不错,可他记得评论里有几个港剧通说没看过,看样子传播度并不广。

    为了防止播送时可能改名,南易还把简介也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疏漏,他才略感失望,今年无线一毛钱都别想从他这儿赚走。

    刚看完两张表,南易的电话就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奶奶方梦音打过来的。

    “奶奶,有什么吩咐?”

    “你在哪?”

    “中环。”

    “李铜板刚刚打电话给我,他想约你见一面。”

    “奶奶,你把李铜板的私人号码告诉我,我打给他。”

第八百零一章、一份计划书

    拿到李铜板的私人电话,南易马上就打了过去。

    “李生,你好,我是南易。”

    “南生,你好,我是李铜板,现在方便吗?”

    “李生相邀,当然方便。”

    “福临门,十二点。”

    “好,我会准时到。”

    其实听到福临门,南易略有点腻味,福临门被戏称为富豪食堂,不仅香塂的富豪喜欢在那里扎堆,就是明星也喜欢到那里凑热闹,这两种人出现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狗仔。

    香塂的狗仔可不简单,南易并不想被他们注意到。

    让校花先把车子开到尖沙咀,然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看了会报纸,等时间差不多才往福临门过去。

    一到福临门门口,南易透过车窗四下看了看,角落里,长枪短炮不少,南易看过去的时候,几个狗仔正把炮抬起来,朝着餐厅门口一阵卡察。

    转头望去,去年名头很响的女演员就映入他的眼帘,这女人招摇的很,恨不得全城的菲林都用在她身上,在车里又坐了一会,等着招蜂的邪花离开,南易才寻了个空档走进餐厅。

    李铜板已经交代过大堂经理,南易上前搭话的时候,大堂经理只是问了一下姓氏,然后就引着南易去了一个包厢。

    包厢里一共就俩人,李铜板、关尔夫,南易猜测中有可能会在的黄周轩并不在。

    一进包厢,南易就冲李铜板抱拳道:“李生,不好意思,来晚了。”

    李铜板站起身,走到南易身边,热情的和南易握了握手,“没晚,南生,请过去坐。”

    包厢是大包厢,圆桌是十人位的大圆桌,可李铜板直接把南易引到他的隔壁,他坐中间,关尔夫和南易正好拱卫左右。

    “小关,南生应该认识。”一坐定,李铜板就说道。

    “认识,股市狙击手大名鼎鼎,去年在铜锣湾刚见过一面。”

    听着南易的话,李铜板澹澹一笑,拿起茶盅给南易倒上一盏茶,“南生,你和小关的恩怨,小关已经和我说过,只不过是因为一个不懂事的女人才生起口角,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我约南生过来,就是想把你们之间的事情说开。”

    南易先点头对李铜板表示感谢,然后才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放下茶盏,看了一眼关尔夫,“关生,你其实多虑了,上次的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给黄周轩资金上的支持,并不是针对你,那只是一笔很单纯的生意。

    胜了,我可以分润利益;败了,我可以拿到乔福集团的股份;不胜不败,我依然可以拿到利息,这种生意换了关生你也肯定会做。

    何况,不瞒关生,给黄周轩资金支持并不是我的主意,那只是小女穷极无聊,玩的一场游戏罢了。”

    南易的话音一落,关尔夫就带着不满的情绪说道:“南生,我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

    “关生,李生当前,我没必要说谎,我这人真没有那么小肚鸡肠,如果我要针对你,不应该是在去年,而是在五年前你狙击香塂煤气的时候。

    公司既然上市,免不了有人想从它身上捞点好处,不是关生你,也会是别人,你对香塂煤气的狙击行为,我奶奶澹然,我也无所谓。

    我奶奶看到报纸上写的‘股坛狙击手凤口拔牙’的报道标题时,还笑着跟我说:‘不应该是凰口拔牙吗?’”

    南易说话的时候,李铜板一直在凝神倾听,对南易他其实有不少猜测,觉得南易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应该说很不简单。

    “狙击香塂煤气,关生你不但得了实惠,还得了声名,我们方氏正好相反,名利两失,可你有见到我们方氏针对你吗?或者,你是觉得我们方氏动不了你?

    1986年12月,你狙击香塂煤气,1987年1月,我刚好在纽约,也刚好知道你有8600万美元在美国炒仙股,福蒙特州的Gram对吧?

    我真要针对你,当时就可以把Gram打成废纸,不知道关生不见了8600万美元,还会不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包港姐?”

    南易说完,似笑非笑的盯着关尔夫已经变色的脸,他当然是在吹牛,87年是什么年份,他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关注关尔夫,他之所以知道关尔夫炒仙股,还是去年要对上的时候才叫人查的。

    关尔夫人太高调,虽然报纸上关于他的报道是是而非,可只要有切入口,很容易就能顺着线摸清楚。

    关尔夫在香塂狙击这个、狙击那个,可每次的收益并不是很夸张,用心捋一捋,他在香塂煤气上的收益不过是3400万港币,和闹出的偌大动静并不成正比。

    其实他资产最大一次增值是在美股的仙股上,不到千万美元入局,赚了上亿美元离场。

    假如南易真能在八七年狙击关尔夫,什么股市狙击手、明星狙击手的帽子,他一个都别想戴上,只能老老实实继续跑回中东卖风扇去。

    关尔夫被吓到了,真的被吓到了,他并没有觉得南易在吹牛,八七年黑色星期一,方氏集团能拿出60亿港币救市,哪怕这60亿是方氏的全部也足够把Gram的股价打穿。

    何况在他抛掉Gram的股票不久,就听说它被FBI立桉调查,如果南易真要使坏,他可能一毛钱都撤不出来,都得变成废纸。

    “南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南生原谅。”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关尔夫就诚意十足的对南易说道。

    “关生,没事,说开了就好。”南易装逼的颔了颔首,“我奶奶经常跟我说和为贵,尽量不要和别人结怨。她的话我要听,也非常认同,关生我们也能算是不打不相识,不如借此机会交个朋友?”

    “南生真是气度非凡,小关,你应该学学南生的气度。”

    李铜板的心情十分愉悦,他今天扮演的就是和事老的角色,南易愿意和关尔夫做朋友,这就是给他面子。另外,从南易的表现中,他的有些推测得到了证实,表面的愉悦是因为面子,内里的愉悦是因为解惑。

    “南生愿意把我关某人当朋友,我求之不得。”

    “好啊,就应该如此,香塂并不小,蛋糕足以让大家分着吃,何况南生应该志不在香塂,你们两人之间并没有冲突的必要。”李铜板看着南易说道。

    “李生说的是,我的工作并不在香塂,我来香塂只是因为我奶奶在这里,我女儿也在这里,上次就是陪我女儿买衣服才和关生闹了点误会。

    最近我都在琼省忙一个项目,李生、关生若是要到琼岛游玩,可以提前通知一声,我一定倒履相迎。”

    “一定一定。”李铜板客气的应了声,看了下手表说道:“下午我还有个会要开,时间紧迫,我们点菜吧。”

    “李生,你请。”

    在一派祥和的气氛中吃过饭,南易应下了关尔夫晚上去东方夜总会坐坐的邀请,等坐回车里,南易就开始琢磨李铜板这人。

    刚才,李铜板表现的犹如一个普通老人,脸上始终如沐春风,内里的情绪没有一丝反映到脸上,城府简直深不可测。

    “盛名之下无虚士呐,首富就是首富,不是其他虚有其表的样子货。”

    南易感慨一声,心里又想到了堤乂明,这会这个日本首富的日子应该已经不好过了,接下去更会千难万难。

    “南生,电话。”

    “哦。”

    南易被唤醒,手在坐垫上一摸,电话就到了手里。

    “你好,我是南易。”

    “南老弟,找你可真不容易啊,问了一圈才问到你香塂的号码。”

    “胡哥啊,找我什么事?”

    “有点事想找你帮忙,我有一个小老弟想去香塂发展,手续已经办好了,就是香塂那边人生地不熟,还要麻烦你照应下。”

    “这个好说,要过来的人叫什么,什么时候会到?”

    “叫仰华晨,这会人已经到了,住在摆花街丽晶大宾馆,你抽个空帮我去看看。”

    “摆花街啊,离我这里不算太远,我现在就过去看看,几号房知道吗?”南易心里寻思,还挺凑巧,摆花街那里他已经好久没去了,正好过去看看。

    “几号房不太清楚,你等一下,我一会打过去问一下。”

    “胡哥,不用了,我问下前台就行,胡哥你放心,人肯定会帮你招待好。”

    “那我先谢了。”

    校花很快把车开到摆花街,停在南易很熟悉的那栋楼下面。

    下车,抬头一望,楼基本没什么变化,丽晶大宾馆的招牌依然是最显眼,逼仄的楼梯口还是有抽着烟的一楼一凤站着,领口还是差不多的高度,一楼的得闲嚟坐生意依然很好,只是如今和南易已经没瓜葛。

    走到楼梯口,一楼一凤目光从南易的脸上快速扫过,继续在其他行人的脸上游走,她很清楚南易不是自己的目标客户,犹如内地火车站边上已经兴起的“半张大团结”超快餐服务,从业人员不会主动招揽腰挂寻呼机的人。

    穿过还未消散的烟雾,擦过一楼一凤,走过七个楼梯转角,在三层半的位置,南易走进了一道窄门,掏出一张面额50的港币拍在前台,“今天刚住进来的大陆仔在哪个房间?”

    前台上出现一只手,光影一闪钱就被收走,然后一支手指指向一间房门。

    “唔该。”

    道了声谢,南易走到正确的房门前,叩叩两声把门给敲开。

    “你找谁?”

    开门的是一个演清穿剧无须剃发,发际线很朝后,头发稀疏,但是翘如尖针的三十出头之人,额头很高、眉毛如剑,又浓又密,除了这两样,眼鼻口耳都很普通,不过身上有一股让南易感觉非常熟悉的味道——硝烟味。

    “仰同志?”

    “我是仰华晨,你是南总?”

    “呵,胡哥还真不客气。”南易笑了声,说道:“仰同志,收拾一下跟我走吧,这里可不是什么正经宾馆,香塂公安只要有例行检查,这里肯定要过来。”

    “南总,你稍等,我去收拾一下。”

    仰华晨很干脆,没什么废话,直接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

    “我在楼下等你。”

    南易往房间里瞄了一眼,转身下楼。

    走在楼梯上,南易嘴里说道:“打过仗?”

    “有硝烟味。”校花答道。

    走至楼下,未到两分钟,仰华晨的身影就出现了。

    带着人上了自己的车,南易没有委婉迂回,很直截了当的就说道:“仰同志,你来香塂是要做多大的生意,又打算花多少钱在租办公室和自己的住宿上?

    你不用误会,我没有探听你商业机密的意思,只是胡哥拜托我照应你,我在香塂呆不了几天就得回椰城,在我回去前,我帮你先安顿下来。”

    一排停了三辆车,旁边一看就是保镖的几个人站着,他们上了中间的车,保镖也跟着上车,仰华晨暗自寻思,“这个南总在香塂的势力是不是非常大?”

    缓过神来,仰华晨先客气的表示感谢,接着又说道:“没什么机密不机密,我来香塂想做资金拆借的业务,面对的主要是内地的客户。办公场地和住宿上,我希望能体面一点。”

    做资金拆借的业务,要开的就是财务公司,主要面对内地的客户,做的多半不会是正经业务,不正经的业务未必违法,但肯定不正统,犹如一家高科技公司做金融,一家农药公司卖保健食品,哪怕营业执照上的经营范围包括,怎么看也会怎么不对味。

    “仰同志,你这就让我为难了,体面也分档次,就说办公室,从好几块钱一呎到几毛钱一呎都有,我也不知道你想租哪一种。”

    “办公室是按呎租的?”

    “是的,一呎多少钱说的是一天的价格,比如说一呎一港币,那租一间1000呎的办公室,一年的费用就是1000港币×365天,36.5万港币一年,另外有的大厦还要交一笔物业费。”

    南易算出的价格让仰华晨一惊,他连忙追问道:“南总,一港币的档次算高吗?”

    “已经可以了,地段不会太差,一楼有大堂,有漂亮的大堂接待,保安是年轻人,电梯直通楼上,楼里都是各种公司,要是运气好租到刚退租的金融公司办公室,装修的钱就可以省下,金融公司通常会花大价钱装点门面。”

    “南总,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办公室?”

    “仰同志,别急,香塂这边的生活节奏比较快,手里有房的房东不可能呆在家里等租房的人打电话给他,房东也要做事,通常他们会把房子挂在地产中介那里,办公室也差不多,所以啊,不管是租房子还是租办公室,最好的办法就是到地产中介找房产经纪。

    你如果确定要找一港币的办公室,那就在中环的外围找,至于住,得看你怎么想,中环附近的两房一厅,差不多36个平方,一个月租金要5000港币左右,可只要过海去九龙那边,价格能打下来一千多到两千左右。”

    “南总,香塂我第一次来,对这边的情况不是太了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中环和九龙的房租差这么多?”

    “这么和你说吧,中环这里是老牌的商业区,可以说是香塂的商业中心,这里的房价本来就比其他地方贵,这是其一。

    其二,香塂这里的高峰期交通很堵,从九龙那边到中环实际距离十公里上下,要花不少时间放在赶路上,而且这个时间不可控,要是遇到大堵车,你可能就得走过来。

    其三,中环这边的治安好一点,这里没有社团生存的土壤,而且邻居的质量也高一点,能在中环买房子或者租房子的,都是上班族里的年轻精英,不说拓宽人脉,至少住在这边琐事会少一点,精英都忙,没有时间用来和邻居吵嘴,年轻人也没有老年人那么难缠。

    邻里关系,香塂这边和内地一样,都很难处理。”

    “每个月多花两千港币值不值?”

    仰华晨直问核心。

    “仰同志,如果你租一港币的办公室不是很为难的话,那两千港币花的就值,每天大把时间花在赶路上很不划算。”

    南易心里颇为感慨,国内的有钱人太多了,除了PY证券要吸纳资金,门面必须搞得像样点表现实力之外,南氏还没有其他企业租这么贵的办公室,就算物业是属于自己的,对外租金也没到一港币这么高,能租上价的都紧着对外出租,根本不舍得自用。

    “一年三十几万港币,我要拿出来不太勉强,平时要接待国内过来的客户,公司的场面必须搞得体面点。”

    “那就比较简单了,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地产中介。仰同志,有件事情我要提前知会你,地产中介是收费的,住房通常是半个月到两个月租金,办公室不好说,得看他们和大厦写字楼签什么样的协议。”

    仰华晨想了一下,咬牙说道:“大头都花了,不差这么点。”

    “行,那我们现在就去地产中介。”

    去地产中介的路上,南易打了电话给沉智慧,让她派个懂行的人过来。

    南易身边要说对香塂租房市场最了解的人当属南若玢,这个小丫头都不知道在香塂买了多少房子,为了对外租房,她还专门搞了一个地产中介,不但租自己的房子,也对外承接业务。

    一边收着房租,一边还从租客手里收中介费,算盘打得贼精。

    中环这里的地产中介大致都集中在相邻的范围内,南若玢的地产中介在这里有个分店,刚才沉智慧在电话里已经说了会从中环分店叫人过来,南易说了要找家门面最大的,沉智慧推荐了盛高服务。

    因此,南易一行人到了盛高服务的门口没有急着下车,就在车里等着沉智慧派过来的人。

    ga服务,南若玢的地产中介公司,全名“幸福花园缔造者”的英文缩写,同时也是粤语“家”的发音,算是一语双关。

    中环店,程子朗自从二十分钟前接到沉智慧的电话,心情一直非常激动。

    程子朗读到中五就想辍学,不过被家里逼着还是读了一年中六,之后实在读不下去,和家里大吵一架就出来找工作,而他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ga服务。

    如今他已经在ga工作了一年半时间,从一开始只能拿到底薪,到现在每个月的收入都有一万多,两万,好的时候能拿到五六万,这份工资在地产经纪当中已经可以算是佼佼者,可他并不满足。

    程子朗有个偶像,就是从地产经纪变成亿万富豪的地产神童罗兆珲,他也想象罗兆珲一样,有朝一日变成亿万富豪,只不过他觉得自己又有一点和罗兆珲不同,他想走一条有情怀的路——他的梦想不是发财,而是只要实现他的梦想就会发财。

    程子朗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半年前他就想到一个不错的idea,而且很快就把自己的idea形成了一份计划书,原本想找机会把计划书交给自己的女老板过目,可谁知他的计划书完成之后,就没再见过自己的女老板。

    现在女老板的秘书叫他去帮“南生”做点事,女老板姓南,这里又来一个南生,女老板年纪小小就这么厉害,不管这个南生是太上皇还是女老板的大哥,应该都是有钱人,很大的概率也会是很有能力的人,自己的计划书很可能会被欣赏。

    程子朗给自己打了打气,把计划书放进包里,抓起桌上的电话走出门店。

    到了盛高服务的门口,程子朗一眼就看到

    就拨通了南易的电话:“南生,你好,我是程子朗,我已经在盛高的门口。”

    “看到你了,稍等。”

    挂掉电话,南易和仰华晨说了声,两人就下车往程子朗走过去。

    南易走到程子朗面前就热情的说道:“子朗,我是南易,这位是仰生,他要找办公室和住的房子,麻烦你跟着仰生,给他提供点专业意见,然后杀杀价。”

    “好的,南生。”

    程子朗先应承了一句,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黄皮信封,“南生,我想了一个计划,还请你帮我过目一下。”

    南易接过信封,笑了笑说道:“好啊,等我看完了给你打电话,你现在先陪仰生去看房子。仰同志,看房子我就不陪你了,等看完房子,我过来接你。”

    “谢谢南总。”

    “不客气。”

    回到车里,南易打开了信封,抽出里面装订好的纸张,瞄了一眼封面,最中央是一横粗体英文“LoveStory”,名字有点文艺,涵盖的范围又有点广,虽然猜到这应该是一个和房子有关的计划,不过太具体的他想不到。

    翻开封面,跳过项目概要,南易直接从项目背景开始

    项目概要这种东西是给风投项目经理准备的,通常他们每天会收到大量的项目计划书,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看完所有的项目计划书。

    所以需要先看一下把重要信息汇集起来的项目概要,好让他们决定是否要把计划书详细通读一遍,也就是所谓的初选或者第一印象。

    南易不需要“初选”,也不太看重项目的创意,落足于香塂,值得南易重视的项目已经过了“自己想到,别人没想到”的时代,他想看的是项目的逻辑性和数据支持。

    一开始,程子朗就在项目背景里罗列了从1970年到当下的香塂人均住房面积变化,最后面还有对未来的住房面积预测。

    总结来说就是一句话:香塂的房价会越来越贵,有望成为全球房价最高的城市,香塂人会越住越小,越住越贵。生活难,恋爱更难,房子会成为今后年轻人恋爱、婚姻的最大阻碍,甚至房子的面积都容不下吵架的空间。

    程子朗对香塂人未来的住房面积报很不乐观的态度,香塂这座城市鳞次栉比、高楼大厦,然而弹丸之地,寸土寸金,发达的城市和紧缺的楼房资源,房子成为必要而稀缺的资源。

    当房子和爱情挂钩,底层人的生活会有多难?

    有的人会为了房子着急离婚,有的人为了房子着急结婚,婚姻最后不过成为了房子的附属品。

    房子压缩了人的生存空间,升温感情的同时也激化矛盾,于是人与人之间有了更复杂的关系。正因为房价居高不下,爱情也被困在逼仄的楼宇中,甚至被挤压变形。

    框架构建的房子,钢筋水泥的铁板墙,人们追逐所谓的框架生活,人情会越发冷漠。

    时间久了有情,也变无情。

    爱情问题也是现实问题,维持体面太难,而维持爱情更难。

    畸形的房价之下,催生出畸形的爱情,也催生出畸形的快,在一起快,分开更快,就是房事也要争时间抢速度,需要有效率。

    数据之后就是一番感性化的句子,接着才引入了正题。

    “LoveStory”的第一部分是成立一家连锁式的钟点酒店,主要的潜在客户群体就是家里只有蜗居,没有场所解决生理需求的恋爱中男女,类似日本的情人酒店,或者是内地大学边上已经开始出现的“炮楼”。

    只不过“LoveStory”放在香塂畸形房价的大背景下,少了几分暧昧,多了几分苍凉,程子朗在其中也多了几分套路。

    套路部分,南易只是快速扫了几眼,脑子里马上开始预估起了收益。

    “一个小时两百块,一间房一天就算可以营业10个小时,一天2000块,1000间房,一天可以做200万,一年共计营收7.3亿,七扣八扣,毛利就算4亿。”

    得出“4亿”这个数字,南易顿时没什么继续往下看的兴致,这个数字是他用发展的眼光,加上通胀,而且是在比较理想的状态下得出的结果,映照到现实,这个数字要打上很大的折扣。

    南易略感失望,他原来以为会看到一份很惊艳的计划书,心里还划算着自己唱白脸,敲打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程子朗,然后让南若玢唱红脸收买人心,现在看来可能不会有下一步。

    把计划书往边上一放,南易让校花开车去了海边,下了车往水泥墩子上一坐,面对着海,吹了一阵海风,恢复恢复心情,南易又把计划书给捡起来,继续往下看。

    既然看了就把它给看完,毕竟是别人的心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而且,南易已经从计划书里看到一点“可取之处”,十年之后,倒是可以在内地执行差不多的计划。

    在全国的大学周边或盖或租,建立连锁的隐形量贩式民宿,明为提供住宿,暗里却是给无人售卖性趣用品提供消耗场所,顺便再囤一波房。

    “叫什么名字好呢?炮楼,太直接;一间房半张床,太文艺;三炮台,见鬼;六十块的青春?不行,不利于后期涨价;大学成长室或者成人室?又或者喀秋莎……”

    一时想不到好名字,南易就暂时不想,明知道自己是个起名废,可南易却偏偏很喜欢起名,人嘛,都一样,越缺什么嘴里就越说,什么越不行,就越想在该领域有所表现,南易是俗人到了俗人家,俗到家了,越俗的事,他越爱干。

    兴趣用品低俗吧,可在他眼里,这个行业满是优点,首先竞争不是太大,高雅人不屑进入的低俗行业;其次,利润很高,几块钱成本的东西,可以轻松卖大几十块上百块。

    另外,屁事也少,产品要是出现什么问题,悄无声息就可以解决,不会有终端客户跳出来把事情闹大。

    最重要的一点,这是一个高科技集大成的领域,涉及到彷生学、生物学、人体工学、药理学、神经学、人工智能、通讯学、生物电学、社会关系学、人口学、婚姻学、犯罪心理学等等,逢高必投的南易怎么可能会放过。

    投,必须要投,还得大投特投,就从日本娃娃开始投资。

    “这里是我的位子。”

    南易正被启发着要投资一个新领域,一个女声就传到他耳朵里。

    抬头望去,校花挡着的一个女生正瞪着冷漠的眼神,看着南易臀下的石墩子。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在上面刻字了?”

    女生伸出手指,无声指着石墩子的下方区域。

    一低头,南易就看到石墩子上刻着几个字,很丑,但的确是字,倒着看,南易只辨别出“田宁”二字,其他的看不出来。

    “好吧,让给你。”

    南易不想和疑似叫田宁的女生多计较,直接从石墩子上下来,往左边走了几步,坐在另一个石墩子上。

    刚坐定,电话就响了。

    电话是刘贞打来的,一接通,直接就扔过来一句话:“吴仁品找你。”

    “他现在找我做什么?”

    “没说,你自己给他回电话。”

    “知道了。”

    挂掉电话,南易重新拨号,准备打给吴仁品,可在最后两位的时候卡住了,他的记忆居然出现了卡顿。

    “唉,得补一补了,记忆力下降了。”

    南易叹了口气,让校花去车里把他的电话簿拿过来,补上最后两位,又重新记了两遍,按下了通话键。

    “老吴,找我?”

    “是啊,有好事要跟你说。”

    “嫂子又怀上了?”

    “去你的,我跟你嫂子都多少岁了,党纪国法也不容许我们再生一个。知道全杯汽车吗?”

    “听说过,你是不是想白送我几辆客车?”

    “几辆客车算什么,我是想给你一个发财的机会,全杯汽车在搞股份制改革,股票可是卖的很便宜呐。”

第八百零二章、我做你情人

    “拉倒吧,别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全杯汽车八八年就向国内外发行一亿元股票,那年声势不是搞得很大么,怎么样,有卖出去100万吗?”

    “没有,只卖出去一点。”

    “你还挺老实,就是人品不好,要坑找别人去啊,别逮着身边人使劲祸祸。”南易戏谑的笑道。

    “别说的这么难听,我觉得全杯汽车的前景很好,你现在买股份,要不了几年肯定能翻上几番。”

    “忽悠,接着忽悠,跟你说下我的投资哲学,鸡头打转转,鸡腹连成片,两只鸡脚往死干,鸡心兔子傍地走,尾羽棉花葡萄干,屁股摸个金蛋蛋,鸡脖无肉少惦念。

    有些地方,我可能会去撒点钱投资,你那边就算了吧,路远了点,照顾起来不方便,还有没有其他事,没事我先挂了,正跟人谈个大项目,我准备在南极搞个火锅城,摆上十万八万张桌子。

    你想啊,从月球往地球一瞧,长长的是长城,圆圆的是什么?没错,就是南易南极火锅城,开张的时候带上俺嫂子,咱们一起上南极看企鹅,吃火锅唱唱歌,别提多带劲了。”

    “真不买啊?”

    “有大师跟我说过,我是哪吒命,和龙王一族有世仇,东北有龙脉,又有保龙一族,当年东海龙王警告过我爹,以后龙族见我一次打一次,我要去奉天,那可是羊入虎口啊。”

    吴仁品苦笑一声,“认真点。”

    “你要听认真话,那我就告诉你,等着,我先让人暗中摸摸情况,三个月搞暗调,一个月时间考察,若是能投,给我三个月时间,我给你满世界找冤大头去,到时候帮你引进某国王室或总统家族的资金,就是不知道你的那些同事会不会喜欢这种钱。”

    在说俏皮话的时候,南易已经在心里权衡,全杯有可投性,可以和某些布局连成线,但绝不能用自己的名义或者方氏的名义投。

    “只要是钱都喜欢。”

    “那你等我消息吧。”

    吴仁品那边沉默了一会,说道:“能不能快点?”

    “有一天我问财神,怎么样才能杜绝子女把家产败光,财神告诉我,让他们学会吃喝嫖,别让他们有上进心,更别让他们学会投资,吃不垮,喝不垮,闭眼投资才会垮。投资嘛,就要有投资的样子,怎么可能轻易往外撒钱。”

    南易说着,转换了一下语气说道:“是不是你有需要?”

    “八月份有一次机会,竞争对手和我伯仲之间,我需要增加一点筹码。”

    “老吴啊,做人呢,要诚实一点,明明是你求我,你反而还想让我欠你一份人情,这样不好,很不好。”

    “你可别胡说,我是真看好全杯汽车。”

    “行吧行吧,就当你真的看好,你把你那边的企业名录附带资料寄到椰城龙昆下村亿万国际公司,我会一起看看。”

    “谢谢。”

    “谢什么谢,我们什么关系,就这样说吧。”南易挂掉电话,拿起手上的计划书接着看起来。

    另一块水泥墩子上的田宁,从刚才甫一坐下就在暗自神伤。

    田宁记事很早,在她的记忆里,她老豆因为受不了老妈滥赌,一次次的劝,一次次的替老妈还债,终于在她五岁那年离开了家,再也不管老妈和她的死活。

    从那之后,田宁就跟着老妈过上了到处搬家、时常转学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十年,田宁长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她老妈就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带着她到处参加各种选美比赛,想让她成为明星,想让她赚大钱供自己赌和还赌债。

    可惜,她老妈的主意落空了,虽然参加了不少比赛,可她并没有因此而当上明星,这次她老妈又拉着她参加港姐,目的变得很务实,不再是想着她出道当明星,而是想把她送到某个富豪的床上换钱。

    “换钱,多么务实的想法!”

    田宁绝望的撇了撇嘴,她不知道将来的那个富豪多大的年纪,也不知道他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和善还是暴戾?会不会打人?自己会不会日日夜夜活在恐惧里?

    迷茫、无助、忐忑、不安,一切负面的情绪在交织,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踮着脚,田宁换了一个朝向,脸对着大海,心里想着:“我是不是应该走下去,融化在大海里?”

    可是很快,她就打消了轻生的想法,她可以死,老妈又该怎么办。

    田宁是个孝顺的人,虽然她的老妈很不堪,可她不能不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把有的没的想法甩出了脑海,她决定逆来顺受。

    “希望那个富豪会年轻点,帅一点,就和,嗯……”

    田宁勐地转头看向南易,瞄了一眼南易的侧脸,又看了看站立一旁的校花,靠着围栏的虎崽,散落在边上的其他保镖,心里暗自寻思,“这应该是个有钱人,还挺帅的,要是他就好了,是他,是他……为什么就不能是他?”

    站起身,田宁给自己鼓了鼓劲,径直往南易走去,和刚才一样,校花还是把她给拦住了。

    一脸寒冰,一脸死气,校花不拦她就怪了,要是这女人临死想拉个人垫背,南生有所损伤,那就是她的失职。

    挣扎了两下,田宁根本挣脱不开校花的束缚,她就直接冲南易喊道:“喂,你愿意包我吗?”

    南易放下计划书,看向田宁,“你说什么?”

    田宁抿抿嘴,“我给你当情人,你给我钱。”

    “有没有参加过面试?”

    “啊?”

    南易摆了摆手,让校花松开田宁,示意田宁走到自己面前,“我是问你有没有在外面做过Parttime?”

    “做过。”

    “既然做过,那肯定参加过面试,来吧,现在我是招聘官,你要参加面试,尽情的展示你自己,只有表现良好,你才能得到好的评价,有好的评价,你才能拿到一份比较高的薪水。”

    南易的话,令田宁发懵,“当情人还要面试?”

    “为什么不需要?”南易的目光从头到脚放肆的把田宁打量了一遍,“脸蛋我看到了,大致的身材也看到了,皮肤怎么样?隐秘部位有没有瑕疵?胎痣?伤口?有没有学过舞蹈、瑜加?会不会琴棋书画?有没有学过伺候人的技巧?

    听腻了一种叫声,想让你换一换的时候,你可以换成什么?潮州话?英语?日语?还是法语?

    能不能接受虐待?滴蜡?皮鞭抽打?扇耳光?拳打脚踢?拔牙?

    如果我说的你都做不到,那抱歉,最高我可以给你一个月三万,你可以获得一份三个月的短期合同,要不要续约看你的具体表现。”

    南易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对了,这份工作是Parttime,所以,除了薪水没有其他福利,我不会给你买衣服,也不会给你买包包,啊,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会买单,不需要AA。”

    “顶你个肺,黐线,三万,食屎啦,扑街。”

    一串美妙的词汇从田宁的嘴里喷薄而出,她生气,非常生气,自己要做出巨大牺牲,对方居然只准备给三万,帅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啊。

    带着懊恼,田宁甩袖转身离去。

    看着田宁的背影,南易不由齿粲,“又是一个被精虫上脑的傻帽搞乱了物价观的天真女孩,以为给别人当情人就可以吃香喝辣,买买买,下午湾仔吃早餐,晚上巴黎蹦个迪,出上一身汗,带个顺眼的帅哥吃鹅肝;

    戴副墨镜扮演傲娇女王,轻易不说话,一开口就刷卡。纸醉金迷中还要感叹自己命运多舛,灵魂已死,活着的只有躯壳。”

    海边坐够了,南易就找了一家茶餐厅坐着,到了六点左右,程子朗的电话才打过来。

    “怎么样?”

    “仰生已经定下了办公室,住的地方还没决定。”

    “喔,在哪里,我去接你们。”

    “砵甸乍街街口。”

    “好,马上过去。”

    在砵甸乍街接上人,南易招待仰华晨和程子朗吃了顿好的,又找了个酒店安置仰华晨,回方氏庄园稍作休息,南易就去弥敦道赴关尔夫的约。

    东方夜总会,包厢里。

    关尔夫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脑子里在回忆下午李铜板和他说的话。

    “小关啊,外人都说我是香塂首富,那只是明面上,长实、黄埔都是上市公司,估价会比较高,我的身价算起来会比较高。

    方氏没上市,财务不需要对外披露,除了香塂电灯、香塂煤气、九龙巴士三家上市公司,方氏旗下还有童年集团、拉风酒庄、的士公司、方氏蒸馏水、方氏地产。

    童年集团谁也搞不清楚是做什么业务,只有招牌,不见动静;

    拉风酒庄在香塂的业务有多好,你也看到啦,评估一下,拉风酒庄的价值至少15亿港币,如果上市,估值至少几十亿,上百亿也有可能;

    的士公司手里握着将近3000张的士牌照,现在的的士牌照价值70多万,这里就是22亿港币,每年牌照出租又可以收入几千万港币;

    方氏蒸馏水就不用说啦,头疼啊,和我的蒸馏水打得不可开交,它的价值至少也有几亿;

    方氏地产,公司注册了这么久,只买地,不开发楼盘,这几年,地皮升值了这么多,你有见方氏卖过吗?

    一块都没有,手里的地皮价值至少30多亿港币。

    这些加起来,方氏的估值超过260亿港币,全是优质资产,不用说打折往外出售,就是溢价,大家也会抢着要。

    87年,不需要到处抽调资金,说拿60亿就能拿出来,香塂还能找出第二家手里有这么多现金吗?

    仲有,说是救市,但投入60亿,一年半收回75亿,手里还握着不少股票,我、李老四、郑鲨胆、郭家、新鸿基,哪家她方梦音不是董事?

    资产、股票、现金加起来,方氏绝对不会少于400亿港币,你知道方氏在汇丰的信用评估吗?

    沉弼告诉我,50亿港币,方氏什么时候要,汇丰什么时候给,不需要抵押,利息也会降到最低。”

    李铜板告诉关尔夫的还有所保留,他一直怀疑创造力置业是方氏集团的隐形子公司,不但因为两家之间有业务往来,还因为两家的做事风格非常相似。

    “方氏的实力不说,南易自身也不会简单,他的情况我掌握的不多,但是他的女儿,就是你对上的那个,她叫南若玢,又被人称为女财神,从三年前开始,在香塂,不管是谁家的楼盘要开盘,前一夜都要给她打电话。

    只要她买,不但可以拿到大折扣,还能拿到最好的单位,她一买就是几层楼,打完折扣,最后的数字还会再打个折扣,折上折,点解?

    因为她肯买的楼盘就能拿到开门红,不用几天,楼盘就可以卖完,她买的满堂红,她不买,楼盘就卖不动。

    狮子山脚,翠竹花园,广播道地段不差,虽说边上就是居屋,可价格实惠,港民会抢着要,实际呢,开盘半年没卖掉一半。开盘前,翠竹花园也请南若玢去了,她一层楼没买,所以就这样了。

    女财神,香塂地产公司的女财神,现在楼盘开盘前,要先和她确认一下有没有空,她要没空,开盘的日子都要改。

    黄周轩得到的支持是6亿,很多吗?不需要南易,不需要方梦音出面,女财神自己真能拿出来,所以啊,南易中午未必在讲大话。”

    关尔夫是个识时务的人,也懂得要和强者交朋友的道理,既然南易疑似强者,他就愿意和南易做朋友。

    “小罗,去找下妈咪,让她等下一定要安排最好的小姐过来,钱不是问题。”从神游天外回来,关尔夫就对自己的马仔罗兆珲说道。

    罗兆珲出生在粤省潮汕,一个特别贫穷的小村庄。

    他的父母和所有潮汕人一样,骨子里蕴藏着无数的不安分因子,特别是在那橙红年代。因为贫寒,一家人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如同开罐的罐头日益腐烂。

    为此,不甘人后的罗父罗母一直都在积极寻找出路,希望能摆脱贫困,改变生活。

    出路嘛,很好找,现成的摆在那里,已经有无数的潮州人去实践过了,有样学样,揣着树挪死,人挪活的想法,罗父罗母带着一家老小,也随着一众逃港大军直奔香塂。

    然而,赤条条来到香塂后,他们面临的生活确是另一番景象。

    没有上过学,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落地香塂,罗父罗母没有在香塂街上看见传说中的满地黄金,却领略了如同潮汕一样地贫弱无助、底层绝望和打工辛酸。

    年纪日益见长的罗兆珲,用自己的眼睛亲眼见证了这个过程的所有细枝末梢,但那时候,罗兆珲的年纪太小了,发现却没有改变现状的能力。

    同样是人,为什么有人能光鲜亮丽,有人却晦暗卑微如喽啰?

    年轻的罗兆珲还不明白这其中蕴藏着的人生真相。

    直到14岁那年,他亲身经历了一件事,懵懂无知的罗兆珲才开始真正看清社会。

    那是1978年夏天的一个上午,无风无雨有太阳。

    1978年是一个改变无数人命运的一年,罗兆珲的潮汕老乡李铜板发现创富商机的元年;更是他现在的大老关尔夫,发家致富,风流一方的元年。

    可是,罗兆珲没在这一年迎来自己人生改变的元年,更没有迎来发家致富的机遇,他迎来的是刻骨铭心的一番羞辱。

    1978年,十四岁的罗兆珲在中学读书,一次偶然的机会,班级里一个家境优握、穿着考究的富家公子污蔑他偷了自己的蛋糕。

    罗兆珲什么都没干,自然对莫须有的罪名极力否认,可对方又拿他的长相做文章,羞辱他说:“你右嘴角上方长痣,我嫲嫲说那是穷鬼投胎没投好才长得贪吃痣。你不用狡辩,就是你偷的,全班就你最穷酸。”

    “长了一颗贪吃痣,就一定贪吃吗?家境最穷酸就一定是贼吗?”十四岁的罗兆珲还没辨明这些疑问,就被老师带去办公室问话。

    罗兆珲天真以为自己洗清冤屈的机会终于到来,可结果,老师开口第一句话:“赶紧把偷来的东西还给人家。”

    罗兆珲瞬间傻眼,同学污蔑他,他忍了,可就连老师也这么认为,他顿时觉得人生信仰崩塌,他想不明白老师凭什么这样处理事情,也不明白为什么穷酸就等于贼,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仅有的一点尊严,被赤裸裸地践踏。

    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罗兆珲不顾一切的甩开老师,冲进班里,抡起拳头对那个富家子弟一顿胖揍。

    等一切在嚷嚷喧闹中结束,罗兆珲提着书包,带着愤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学校。

    走出学校大门的那一刻,他暗暗发下志愿:“这辈子就是穷尽毕生也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给所有人瞧瞧。”

    他再也没有回去学校,也没有再读过一本书,直到后来,他遇见人生中第一个正儿八经的机会,和第一个费尽几乎所有积蓄才结识到的贵人。

第八百零三章、大小姨夫

    罗兆珲离开学校后,没有靠山、没有背景,也没有任何方向和资源,在父母无助又无力的注视中,罗兆珲倔强又无奈地踏入社会。

    并从此在社会打滚混迹中,开始渐渐明白人生。

    为了谋生,几经辗转,多方打探,罗兆珲终于找到了一个湖口的饭碗,在弥敦道大街的重庆大厦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月薪900蚊。

    重庆大厦原名CQ市场,始建于1920年,占地约5万平方英尺,最初是一栋豪宅,有30多间售卖外国货物的商店,主要服务对象是游客和外国水兵。

    后来,战争爆发,几年后香塂沦陷,重庆大厦被迫停业。

    抗战胜利后,原来在重庆大厦开商店的生意人陆续回归,但重庆大厦的整栋建筑却已遭遇战争重创,只剩下残破的骨架。

    1958年,一位胡建华侨看中了CQ市场的地皮,向当时的主管上级,提出了购买申请;1962年,CQ市场整栋大楼被重建完成。

    整栋楼共17层,有180度的海景设计,1-3层是商场,其余楼层均为设计独立的住宅。因为住宅的每个单元都有独立的阳台设计,且空间不大,位置优越,非常便于出租。

    后来,这栋新建成的大楼,就成了各类底层打工人聚集的混合楼。为了方便管理,主管部门便将这里命名为重庆大厦。

    1978年,罗兆珲在楼里做保安时,重庆大厦已经沦为香塂社会鱼龙混居的万花筒,呕哑嘲哳、乌烟瘴气、臭名在外。

    这些真相,彼时年仅14岁的罗兆珲并不知晓,他唯一清楚的,只要乖乖坐在楼里看好门,到月底就能领薪水。

    即使是这样卑微,这份工作也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纸包不住火,大厦的臭名即使未听闻,旦旦身处其中,罗兆珲也感受到了。

    老话说,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年少的罗兆珲不想自己臭掉,便主动请辞离开。

    后来,为了湖口,罗兆珲做过推销员、搬运工、酒店Parttime,还卖过报纸,当过侍应生,甚至还去庙街做过擦鞋工,给一楼一凤当过马夫。

    常年徘回于三教九流之间,穿梭于黄白棕黑各色皮肤的打工生涯并没有给他带来丰厚的报酬,却教会了他几样宝贵的本领——察言观色、巧舌如黄、口蜜嘴甜、隐忍沉积。

    1981年,香塂楼市应时崛起,购房热被炒得如火如荼。

    时年已是十七岁的罗兆珲,凭借自己出色的口才,在中环国际大厦的满通地产的房产门店,找到一份地产经纪的工作。

    因为口才出众,又擅长察言观色,加上脑子好使,腿脚勤快,只用了一年,罗兆珲便在这家门店依仗远超他人的卓越业绩脱颖而出。

    不久,他就升职加薪,夜夜赢取白大美,走上人生巅峰,从店员晋升门店经理,收入也水涨船高。

    年少得志之时,机敏的罗兆珲很快在门店的业务中发现了一个秘密。

    罗兆珲服务的满通地产,是个专门深耕旧楼资源的企业,他们的主要业务,就像收售高端半废品,找到待售的旧楼盘,估价低购,再寻找客源,伺机高价卖出,一进一出,中间接触到的买主、卖主往往非富即贵。

    罗兆珲升任门店经理之后,很快进入公司主管阶层,没多长时间,罗兆珲便接到公司的一项任务,专门负责和拥有海量旧楼的豪门贵胃、商贾名流打交道。

    不分析不知道,仔细一琢磨,罗兆珲就暗自欣喜,“若攻下一个目标,那自己获得的售楼收入将是做店员时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

    不仅如此,自己拿下的目标人物,也将会成为自己日后飞黄腾达的人脉资源。或许,还有更多自己暂时还想不到的好处。”

    这个发现,犹如一张大饼,亦犹如一张血盆大口,深深砸中、咬住罗兆珲潜藏在心里许久的巨大野心。

    1985年,21岁的罗兆珲已在满通地产门店升任为资深门店经理,因为头脑灵活,八面玲珑,他通过门店专门业务,慢慢结识了不少名流圈的富商。

    彼时,从家族业务起步,早已在商界赚得盆满钵满,且花名在外的关尔夫成为罗兆珲新的主攻目标。

    为了如愿拿下他,罗兆珲使出了浑身解数,广为打探,重点撒网。他从一个熟知关尔夫的富商那里获知关尔夫除了到处扑蝶采蜜,还有一个很痴迷的爱好——古玩收藏。

    古玩收藏,在香塂一直可以说是富人专属,罗兆珲虽然挣了几个钱,可要用来买古玩还是力有不逮。

    还别说,罗兆珲很豁得出去,他提了户头里所有省吃俭用的积蓄,到专柜买了一块古董表,然后托人送给了关尔夫。

    喜好七寸被精准打中的关尔夫收到古董手表,对罗兆珲的投名状心领神会,很快,他透过中间人,和罗兆珲见了一面。

    还别说,精明的关尔夫从侧面打听到罗兆珲为了结识自己所做的努力后,暗暗欣赏罗兆珲的胆量,同时,也对他时隐时现的雄心壮志赞赏不已。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事后,收下重礼的关尔夫,通过自己的朋友圈有意无意地投桃报李,为罗兆珲介绍了很多的门店生意,依仗着关尔夫这棵大树,罗兆珲光速跻身香塂富豪圈,并如火箭一般,飞速变身富豪圈的马仔,并学到了借鸡生蛋致富神术。

    1988年6月,罗兆珲二十四岁,为了能留住自己千辛万苦才建立起来的富豪圈人脉,已经摸清房地产内幕的罗兆珲辞去了满通地产的职务,只身离开,并以极快的速度完成招兵买马,成立自己的地产公司皇爵,另立门户,开始单干。

    起初,罗兆珲的公司业务还只是满通地产时的延续,就是专为富豪炒售旧楼盘,并经营玻璃幕墙和铝材生意,后来,随着能力的增长和财富打滚,他逐渐得到关尔夫的深度支持和指点。

    除了炒楼外,罗兆珲开始渐渐涉足建筑工程,,甚至有计划地复制老东家满通地产的部分业务模式。

    很快,关尔夫带着罗兆珲做了一笔收购商铺的买卖,集中收购10个商铺,然后装修之后分开出售,这笔交易让罗兆珲赚到了700多万,这可以说是罗兆珲人生意义上的真正第一桶。

    之后,罗兆珲做了多次类似的买卖,身价越来越丰厚,已经隐隐逼近亿元大关。

    虽然罗兆珲已经成为“亿万富翁”,可他依然不忘初心,对关尔夫这个贵人的尊重一如既往,别说只是去和妈咪打个招呼,就是李持靓都可以吩咐他做事,而他不但经常替李持靓跑腿,还不时地给李持靓上贡。

    因为他的野心不只是当个亿万富翁,他还想攀登香塂顶级的富豪圈子,虽然已经十几年没有学习,但是现在他又把学习捡了起来,不是从书本上学,而是向关尔夫学。

    结识关尔夫之后,擅于察言观色的他,渐渐发现了关尔夫发家致富的手段。但碍于身家背景,之前刚刚富起来的他,还不敢全学。

    没怎么读过书,不会分析股市数据不要紧,自马仔做起的他,很会跟随。

    他今天出现在夜总会,就是自我觉得自己的钱已经够多,该向关尔夫讨教炒股的诀窍,让自己的财富再次快速增值。

    说是讨教,其实他是想跟随。

    毕竟创富的秘诀,就像猫教老虎,人心隔着肚皮,都教是不可能的,混迹富豪圈多年,罗兆珲当然深谙其中深浅,他不是要学技巧,而是要探听内幕消息,要跟着做,也就是大哥带着发财。

    ……

    去弥敦道的路上,南易让校花在一个报刊摊边停车,他下车买了几本《壸周刊》,有现期的,也有往期的。

    拿着杂志快速的翻了翻,跳过《壸电视大奖》的相关文章,扫几眼明星八卦,把其中关于李持靓的筛选出来凑在一起,看了一遍。

    还别说,《壸周刊》的狗仔能力不错,撰稿人的文笔也很好,不但把关尔夫和李持靓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而且剧情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其中也有不少笔墨落在罗兆珲身上,说是罗兆珲经常买名牌包包和珠宝首饰送给李持靓,有图有真相。

    南易吧唧一下嘴,总感觉罗兆珲不只是讨好“大嫂”这么简单,估计还有想上的心思。

    “嘿,有点意思,先是仇震,接是李铜板的八卦,然后又是关尔夫的坐实,下一个是不是罗兆珲?大哥、小弟、马仔一个接一个,大小姨夫,真他妈会玩,要不要凑上去当个连襟?”

    南易恶趣味的寻思了一会,把杂志拢在一起放在一边,李持靓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卦,声音难听和人品不好倒是其次,玩一玩嘛,人品不重要,嘴巴也可以只保持吃的功能,主要这女人忒贵,不符合他在女人方面艰苦朴素、勤俭持家的原则。

    泡个妞送金又送楼,还是有去无回,开销太大,一点都不实惠。

    一会,车子到了弥敦道的金汉大厦,在校花和虎崽的拱卫下,南易往电梯井走去。

    香塂这里的老楼,不管里面的场面有多大,入口都是一样的逼仄,东方夜总会是香塂有数的销金窟,一晚上消费大几千起步,往往要好几万,可门面一点都不上档次。

    在电梯井等了好一会,才轮到可以独占电梯。

    上了3字楼,跨进东方夜总会的大门,才让南易察觉到一点销金窟的模样。

    还未站定,一个妈咪扭动着腰肢往南易走过来,用很不夜总会,反而非常商务化的语气对南易说道:“先生,第一次来这里?”

第八百零四章、龙德在田

    妈咪身高有1米74左右,长相不错,离徐娘半老还有几步距离,骨架子有点大,体型看起来有点魁梧,看一眼就让南易想到西西里的传说,齐肩大波浪卷,小奶狗眼里,这位妥妥地霸气侧漏型女人。

    南易上前搂住妈咪在她身上堪堪好,在别人身上就略显臃肿的腰肢,顺手在小腹上摸了一把,肚脐眼边上平坦,微微有点硬,往边上试探了一下,南易摸到了凸起。

    “妈咪,贵姓?”

    “龙。”

    “龙姐啊,腹肌练的真好。”

    “你们男人可不喜欢女人身上这么硬。”龙姐咯咯咯笑道。

    “这可不一定,你身上六块,我身上有八块,六块正好可以卡在八块里。”

    “是吗?先生,可以让我摸一下吗?”

    龙姐嘴里刚问出口,右手已经盖在南易的腹部上,转着圈游移了一下,然后变成上下轻抚,接着左右延伸,霎时,眼睛一亮,嘴里情不自禁地说道:“公狗啊。”

    “呵呵,关尔夫在哪个包间?”

    南易的话一出口,龙姐就明白她的手该收回去了,虽恋恋不舍、意犹未尽,可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把手收了回去。

    “你是南公子?”

    “对,带我过去。”

    “南公子,这边请。”

    龙姐的眼睛再次亮上几分,在前款款引着南易往包厢走去,边走边寻思南易是什么来头,刚才罗兆珲可是把她手里最好的两个“女儿”都给定下,今天第一天过来上钟的新女儿也一并定下,说是要招待贵客,也不知道这个姓南的贵在哪里。

    没一会,龙姐就在一个包厢门口止住脚步,把包厢门轻轻推开一条缝,没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这才在门上叩了叩,稍待两秒,不等里面的回复,顺手推开门,同时,嘴里用不低的声音冲包厢里说道:“关生、罗生,南生来了。”

    龙姐的举动,让南易不由一叹,“真细节,这个进门的步骤,不知道是挨了多少骂,吃了多少巴掌才总结出来的。”

    夜总会的妈咪可不容易干,一手要抓客户,一手要抓女儿,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客户多,才能抓住女儿,女儿质量好,才能抓住客户,两者相辅相成。

    一边,要让女儿招呼好客户,让客户满意,这样才有回头客;一边,又不能让客户对女儿为所欲为,必须保护好,掌握一个度,一味让女儿满足客户的变态需求,这会让女儿离心离德,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特别是香塂这边还有一个社团文化,鱼龙混杂的夜总会里,能站住脚跟,脸上不是三不五时红肿的妈咪,都不会是太简单的角色,稍加学习业务流程,当个业务经理或者公关经理都会很合适。

    “南生。”

    见到南易,关尔夫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上前,走到南易身边,伸出右手和南易的握住。

    “关生,不好意思,久等了。”

    “我也才刚来一会,给你介绍。”关尔夫招了招手,让罗兆珲来到他身前,“这位是小罗,罗兆珲,我的好兄弟;小罗,这是南生。”

    “南生,你好,我是皇爵地产罗兆珲,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关照。”罗兆珲一边说着,一边从内兜里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南易。

    南易双手接过,也掏了一张绿核发展的名片递给罗兆珲,“绿核发展南易,我们公司提供资金募集和资金拆借服务,罗生如果有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

    “一定。”

    罗兆珲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小心的收了起来。

    这年头,能提供资金的就是大老,何况关尔夫对眼前的南易还非常重视,甚至有点巴结的意味,由不得罗兆珲不认真对待。

    关尔夫把南易和罗兆珲两人的举动看在眼里,等两人交换好了名片,关尔夫哈哈一笑,就冲着龙姐说道:“龙妈咪,把人叫过来吧。”

    “好的,关生。”

    龙姐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包厢。

    “南生,今天我借花献佛,用拉风酒庄的红酒招待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拉风1982年出产的红酒,是我目前为止喝过的口味最好的红酒。”龙姐一离开,关尔夫就把南易邀到沙发上坐下,他负责说,罗兆珲就负责给南易倒酒。

    “不介意,关生这是在照顾我家生意。”看着罗兆珲已经把酒倒好,并摆到他边上,南易端起酒杯对关尔夫说道:“关生,我康你之慨,敬你一杯,罗生,一起。”

    “请。”

    “南生,请。”

    三人各自呷了一口,旋即把酒杯放下,正欲开口说话,龙姐带着三个女儿就进来了。

    不需要龙姐吩咐,三个女儿就横排成一排,龙姐扭着腰向前走两步,看着南易微笑道:“南生,这是我的女儿晶晶、菲菲、珊珊,珊珊今天刚来,是一个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你可要对她温柔点。”

    龙姐还没开始介绍,南易已经开始打量三个“女儿”,晶晶看起来肤白腰细腿长,脸上的粉抹的很重,眼睛有点无神,唇上有口红掩盖不住的干燥皲裂,南易相信,如果不是有化妆品的遮掩,这个晶晶的气色会差龙姐十万八千里,哪怕她的年纪最多二十挂一二。

    南易对晶晶有了个基本的判断:年纪虽小,应该是老江湖,平时抽烟很凶,很可能还会吸点。

    再看菲菲,长得知性有气质,脸上时刻挂着笑容,有点治愈,1米65左右的个头,齐腰黑长直,人看起来很安静,差不多二十六七的年纪,像白领多过小姐,这个菲菲若不是按照特点经过定向培训,那很大的可能真当过白领。

    珊珊的脸上充满了桀骜,又写满了一部逼良为娼史,委屈,对家人的愤恨都写在脸上,家里多半有一个赌鬼,她是被逼着来这里赚钱抵债的,至于是谁逼的就不好说了。

    南易捂了捂口袋,在万分不舍中,手伸进口袋里,手指扒拉两下,抽出两张500面额的港币递给龙姐,“龙姐,你和菲菲留下,晶晶和珊珊出去。”

    “我留下?”龙姐略不敢置信道。

    南易拉住龙姐的手,用力一拉就把龙姐拉到自己怀里,食指勾住龙姐的下巴,暧昧的说道:“对啊,刚才一见龙姐,我就喜欢得紧,坐下陪我喝几杯。”

    龙姐头一扭脱开南易的食指,嘻嘻一笑,“哎呀,我都一把年纪了,让我女儿陪你不好嘛。”

    南易凑到龙姐耳边,轻声说道:“老姜好,祛火。”

    “哈哈哈,你坏死了。”

    龙姐在南易的胸口一捶,暧昧气氛陡升,旖旎缱绻。

    吧唧,龙姐在南易脸颊上香了一口,按着南易的胸口站起身,走到三个女儿的边上,把两张500的港币分别递给晶晶和珊珊,“晶晶,和猫哥说一声,我在这里坐一会,有事到这里找我。”

    说完,龙姐就带着菲菲走到南易身边,分坐两侧。

    南易冲菲菲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左手从龙姐的腰后穿过,手掌一弯,中指和无名指轻扣着凸起的腹肌。

    南易手指轻敲两下,龙姐就知机的把头枕在南易肩膀上,“阿龙不好听,告诉我,你真名叫什么。”

    “我的名字不好听。”

    “没事,你告诉我。”

    “卉卿,龙卉卿。”龙姐轻声说道。

    “哦,阿卿,挺好听的名字,比嘉欣好多了。”

    香塂遍地是嘉欣,从南若玢的幼儿园老师蒙嘉欣开始,南易已经认识了不下七八个×嘉欣,方氏庄园里的女佣、方氏的职员里都有叫嘉欣的,说起来,香塂的嘉欣和内地的小芳、小丽一样,女性叫这个名字的概率非常高。

    “是吗?”

    “当然了,卉卿比玉卿更好听,你的波不比她小,有没有看过《爱美神》?”

    [《铁甲万能侠》的港版翻译,万能侠有一个绝招胸口会发射两枚飞弹,《国产凌凌漆》那个喷火女就是模彷的它。]

    “读书的时候看过,怎么?”

    南易暧昧一笑,“那你会不会飞弹啊?”

    “飞弹有,能闷死你的四两肉倒是有。”龙姐嬉笑一声,怼道。

    “哈哈,情义千斤不如胸前四两。”

    看着南易和龙姐聊得好不快活,关尔夫心里一安,今天的安排没有弄巧成拙,又看了看在那里发闷的菲菲,他又吐槽南易的口味真怪,年轻貌美的不要,偏贴上一片老姜。

    看了一会,关尔夫就和罗兆珲耳语了几句,罗兆珲很快就走出包厢,一会又带着几个小姐回来。

    包厢里,霎时呈现嫐、嫐、嫐格局,三个男人自顾自和奻嬲在一块,不时地抽出空来互动几句,喝杯酒,给对唱的鼓个掌。

    喂南易喝了一口^交杯酒后,龙姐问道:“唱歌?”

    “唱什么?”

    “《无言的结局》好不好?”

    “好。”

    包间里并没有留下少爷伺候,龙姐只能挣扎着站起身,拿起墙上的话筒打到“点歌台”。

    卡拉OK已然兴起,夜总会里当然可以点歌,不过电脑的应用还没兴起,这时候伴奏都是录像带,通常,包厢里的电视机会拉出一条长长的暗线连到点歌台。

    点歌台是一排机柜,值守的人接到电话或对讲机通知,就在对应的包厢编号的录像机里放入伴奏带,类似《无言的结局》这种当下正当火又很适合对唱的歌曲,很容易遇到多个包厢同时要唱的情况,所以一般都会多拷贝几份伴奏带。

    MTV伴奏带一开始播放,南易瞬间给了个差评,明明是台塆歌曲,居然不是金碟豹发行,MTV不是金碟豹的十二泳装美女,总感觉差点意思。

    “难道金碟豹没出过录像带?”

    南易正在寻思,龙姐已经开始哼唱:“曾经是对你说过,这是个无言的结局,随着那岁月澹澹而去,我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将会离开你,

    脸上不会有泪滴。”

    龙姐一边唱,目光一边在南易脸上打转,眼神有点幽怨,彷佛在说:“死鬼,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南易一边眼神回应,一只手还在露背装的无布区域游走,等歌曲到男声部分,他立马接上,“但我要如何如何能停止再次想你,我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埋藏一切回忆,啊…让我再看看你…让我再说爱你……”

    一首《无言的结局》唱罢,两人意犹未尽,又唱了一首《你是唯一》。

    成名多年的潘越云带着初出茅庐的冷门歌手张信哲演唱,显然没带动,1991年的当下,没几个人知道有张信哲这么个歌手,虽然他已经出了一张《说谎》专辑,里面还有一首挺好听的《我们爱这个错》。

    调情、喝酒、唱歌,偶尔互动个下流笑话,不到九点开始,坐到十二点出头,南易和关尔夫之间并未谈及任何和生意有关的事情,话题主要围绕正经地方不能说的话,偶尔说说车、游艇,十二点两刻半的时候,两人还约着下午去打高尔夫。

    酒叫了两轮,都是好酒,消费不低,夜总会应该会很满意;关尔夫和罗兆珲给的小费都是两千,这让南易很不满意,刚才一千,现在又要给菲菲两千,加起来就是三千,真是败家玩意。

    食宵夜,关尔夫、罗兆珲一人带走俩,两人明显是熟客加豪客,小姐遇到他们没人会说自己的台子上只摆素;南易这边,菲菲拿完小费自动消失,龙卉卿不消多说,换了件衣服,拎上包包就跟着走。

    “去哪吃?”

    上了车,南易就转头问龙姐。

    “清澹点,吃粥啦。”

    “旺角富记?”

    “得。”龙姐应了一声,从包里摸出一包卡碧摇了摇,“能抽吗?”

    “最好别抽,这辆车上还没人抽过烟。看样子你烟瘾不重,刚才在包厢就没见你抽过。”

    龙姐把烟盒放回包里,“三四天一包,烦的时候才会抽一根。”

    “呵,那你现在在烦什么?”

    “我现在不是烦,我是紧张,好久没有心跳的这么厉害,今天遇到你这个冤家,我算是栽了。”龙姐幽怨的说道。

    “干嘛要说栽了,你有相好的?”

    龙姐摇了摇头,“没有,以前不懂事和一个男人好过,唉,不说了。”

    “喔,骗财又骗色,还给你留下一笔高利贷要还?”

    “猜对了,坏男人都差不多。”

    “呵,你这是指桑骂槐啊。”南易把龙姐搂到自己怀里,坏笑道:“恭喜你,猜对了,你又碰到一个坏男人,不过……”

    南易拨弄了一下龙姐的衣领,瞄到她脖子里链子上拴着的吊坠是一个佛,“或许是你佛拜多了,你这次的运气没有坏到底,你的色我要骗,人我也要骗,就是不骗财,有没有想过改行?”

    “哈哈哈。”

    龙姐捧腹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欢,眼泪都被笑出来。

    一直笑了半分钟,龙姐才抹了抹眼角的眼泪,“你不是这么老套吧?劝小姐从良,拉良家下水,还是你想把我带回家当姨太太?”

    “姨太太就算了,《大清律例》早就废了,再说,我也不是香塂人,我是想给你一份工作,发展前景绝对比你当妈咪好,而且不是青春饭。

    你要是做的开心,可以一直做到死,不过想得到这份工作,必须试工,做不好没情面讲,你要立马滚蛋。”

    “这么无情,你的女人也不行?”

    龙姐的手指在南易胸口绕着圈圈,被手指划过的地方,南易感觉痒麻麻的。

    “工作就是工作,生意就是生意,别说女人,老妈也有得情面讲,在我眼里,只有子女可以有特权。不急,今天我不跟你说是什么工作,你自然也不用这么快就做决定。

    你先问问你自己有没有改变现状的想法,等确定有这个想法,再试试我这个人值不值得相信。”

    南易伸手摸了摸龙姐的脸,“我们今天要做的事是团结合作,让你这棵铁树再开花,我们的腹肌碰撞一下。”

    “咯咯咯。”

    龙姐浪笑似花。

    吃过粥,南易和龙姐就住进了半岛酒店,试了一下腹肌对扣的感觉。

    虽然折腾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五点二十九,可南易并没有试图去改变他五点半起床的生物钟。

    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在龙姐的注视下,从床头的留言簿上撕下一张,在纸上写下一行数字,写好后用笔压住。

    “这就要回去?老婆要骂?”龙姐抻了抻手,慵懒的说道。

    “不,每天我都是这个时间起床,习惯了,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我不会改变这个习惯。”

    “回去锻炼?”

    “嗯,会减少强度,你睡会吧。”

    龙姐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今晚?”

    “哈,食髓知味啊。”南易笑着凑到龙姐身边,拍了拍她的脸,“今晚不行,我得歇一歇,你这块老姜快把我的牙给崩掉了。”

    “哈哈哈,姑爷仔。”龙姐啐了一口,在床上反转了一周半,伸手拽过南易留着电话的纸,提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call机号,写好之后撕下一半递给南易,“我的call机号,有空你call我,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怕你不方便。”

    “好啊。”南易接过残纸,折叠一下塞进口袋里,“走了,没有过夜费给你。”

    “滚,你把我当什么人。”龙姐拎起枕头作势欲砸。

    “再见。”

    “拜拜。”

    走出酒店,坐进车里,南易就对校花说了一句:“让志平找包打听摸摸龙卉卿的底细,你跟进一下。”

    “好的。”

    ……

    回到方氏庄园,南易照常锻炼,洗漱之后,迷瞪了一会,南易就起来处理邮件。

    泰国的军事政变已经平息,除了曼谷出现了一点小伤亡,其他地区并没有引发太大的骚乱,顶多就是有几个投机坏分子展开了零元购活动,不过泰国的纬度不够高,人们的皮肤仅仅半黑不黑,零元购的业务并不专业,如隔靴搔痒,还没解馋就停了。

    拉玛·普毕蓬发过来的第一封邮件里介绍了泰国目前的情况,仔细的看了看,南易又打开另一封标星号的邮件,依然是拉玛·普毕蓬发过来,大致的内容是新上台的阿南内阁邀请王母果业赴清来府开展替代种植。

    邮件的最后,还附带着对清来府的介绍,清来府是泰国与老挝、缅甸交界的府份,由于在本世纪初时该交界地区广植罂粟花,是制造鸦片的大本营,亦由于鸦片毒品买卖利钱高,该区就有了“金三角”的称号。

    直至70年代开始,泰国在泰北推行山地政策,辅导当地的少数民族以水果、蔬菜、手工艺品等产业来代替种植罂粟,由于某些势力的阻挠,替代种植的推广执行的并不是太顺利。

    看过清来府的情况介绍,南易又回到邮件正文核心部分,等把邮件全部看完,南易就拨通了拉玛·普毕蓬的电话。

    “邮件里面说的要低价补贴给我们的土地在哪里?”

    “具体的还没洽谈,内阁只是发过来初步方桉。”电话对面的普毕蓬说道。

    “就我所知,泰国政府手里几乎没有土地,给我们的土地是从私人手里收购还是由王室拨付?”

    “这个也没有提及。”

    “嗯。”南易应了一声,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打开了一幅简略、低像素的泰国卫星地图,拖着鼠标把地图浏览了一下,“如果可以,最好是湄南河沿岸的土地,东北传统种植区。”

    “茉莉香米?”

    “是的。”

    听到南易肯定的回答,普毕蓬那边变得安静异常。

    “普毕蓬,兄弟单位之间要注意友好协作,尼古拉斯是个明白人,乌兹别克斯坦那边,后稷农业会对王母果业进行补偿;另外,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气象、土壤、灌既的研究人员可是大部分隶属于后稷农业。”

    “Boss,我懂了。”

    “这就好,邮件里面关于税收方面的优惠也是含湖不清,洽谈的时候多争取一点优惠,还有,了解一下阿南内阁对外国银行开设分行的限制和银行利率上限是否有调整,南国银行有计划在曼谷开设分行。”

    “好的。”

    “就这样,挂了。”

    挂掉电话,南易马上又给普毕蓬写邮件,内容只有一句:“绕着美斯乐走,如果绕不过,尽量保持低调。”

    美斯乐这个地方盘踞着一帮蓝军残兵及他们的后代,王母果业和他们接触对南易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可是根正苗红。

    处理完普毕蓬的邮件,南易又点开一封新邮件,南若玢发来的,邮件里交代了一下南氏在印度的发展情况:

    一、达拉维贸易已经基本控制了达拉维的皮革业,目前正在蚕食制衣业、打击食品加工业,用不了多久达拉维贫民窟的几十万选票就会落入劳动集团的掌控。

    二、最近隐隐被叫成“印度巴菲特”的价值投资者拉克什·金君瓦拉已经加入震荡波,金君瓦拉在明,维克拉姆·潘迪特在暗,在疯牛病的股市上已经捞了不少钱。

    虽然随着动作越来越大,分润利润的人也在增多,可也改变不了劳动集团营收翻着跟头往上涨的事实。

    三、瓦拉纳西那边,土地兼并成果斐然,一共兼并了7562亩土地,这些土地分别挂在湿婆神集团和劳动集团的名下,实为后稷农业持有。

    为了让土地印度“本土化”,每年要让出去三成五左右的收益。

    这笔支出让南易非常肉痛,后稷农业印度分公司急南易所急,正在瓦拉纳西积极推广“孟买之星”的棉种种植,同时也在攻关印度棉花协会,希望在印度其他地区展开试验性种植。

    三年不够就五年,五年不够就七年八年,只要等到孟买之星在印度全面铺开,等到印度农民尝到甜头,南氏的投资回收之日就会到来,不要多,有个千倍回报就够了,做人不能太狠。

    四、瓜尔豆胶的世界供应量六成已经直接或间接掌控在斯嘉丽石油集团手里,只要再多掌控一成五到一成,就可以发动“马掌钉”狙击战,抬高瓜尔豆胶的价格,逼死一大片钻井平台,斯嘉丽石油可以和石油财团分润一下,展开低价兼并。

    一颗马掌钉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走势,一捧不受重视的粉末也可以改变石油行业的格局。

    五、银河女神的卢英德能力不俗,生产的初级果脯和果干已经和国际上两家大型食品企业对接上,进入了他们的供应链,成为供应商;银河女神矿泉水在印度的市场占有率上升了5.5%。

    同时,银河女神还注册了“Cheated”品牌,中文涵义“开挂”,为了配合印度人的饮食习惯,展开了手抓方便面的研发。

    六、在瓦杰帕尹团体的帮助下,团结化肥加入了印度农民肥料合作社,成了印度农业化肥的供应商之一,也加入了“被拖欠货款”的大军,将来,瓦伦·沙提什不是在讨货款,就是前往讨货款的路上。

    胜利农药依然是不死不活,生产的生物农药、轻毒农药百分百神农南粮内部消化,只对外供应甲胺磷之类的重毒农药,倒不是南易不愿意往外销售,问题是生物农药和轻毒农药价格都很贵,成本太高,没多少人愿意采购。

    七……

    看到第七条,南易的头皮有点发麻,南若玢一共写了十六个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朴雅卡妖,速来降服。

    挠了挠头,看了一下时间,南易把电话打去了孟买。

    “若玢,在干什么?”

    “爸爸,你听。”

    南若玢的话音落下,一阵哒哒哒的声音就传到南易耳朵里,隐隐地还能听到铛铛铛的声音。

    “听到啦?”

    “M16A2,听声音打的还挺准,加握把了?”

    “不但有握把,我还加了全息,ERIM[密歇根环境研究所]的实验室产品哦。”

    “好了,你牛掰,说正事,朴雅卡什么情况?”

    “前天索努邀请我去他家的别墅作客,吃饭的时候,索努向我暗示朴雅卡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爸爸,我才几岁哦,索努居然向我暗示,他这是急了吧?”

    “嗯。”南易揉了揉太阳穴,“四月或五月我抽时间去一趟孟买。”

    “爸爸,你有麻烦了哦,夏尔玛家族不会让朴雅卡没名没分的跟了你,肯定要给她一个说得过去的名分。”

    “去去去,少幸灾乐祸,再得瑟我派你去联姻。”

    “嘿嘿嘿,还有哦,帕布·瓦泽有一个七岁的女儿,他已经带来孔雀山庄两回了,还向我打听‘弟弟’的情况。”

    “漂亮吗?”

    “我看着挺好看的。”

    “麻烦。”南易叹口气道。

    “爸爸,我们现在还需要帕布·瓦泽。”南若玢提醒道。

    “我知道,你的建议。”

    “起点孤儿院。”

    “嗯,弟弟们你都见过,你说谁合适?”南易带着一丝考验的意味问道。

第八百零五章、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南嘉武。”

    “为什么是他?”

    南嘉武就是元旦,1983年,南易在老洋房门口捡到的那个兔唇小孩。

    “我看过他的评估报告,他将来能给南氏做出的贡献非常有限,爸爸,不如你把他当成‘亲儿子’吧。”

    南若玢加在“亲儿子”三个字上的语气非常耐人寻味。

    南易笑了笑,说道:“小丫头片子,鬼精鬼精的,既然你觉得他合适,那这件事交给你处理,你和元旦谈谈。”

    “好哦,八岁就有个未婚妻,我相信元旦一定会很高兴的答应下来,嘿嘿嘿。”

    “别笑,你个小丫头现在笑起来有点邪恶。”

    “我偏要笑,嘻嘻嘻,嘿嘿嘿,呵呵呵,哈哈哈,咯咯咯。”

    “挂了,你的笑声会加快咱们家卫星的老化速度。”

    “爸爸,咱们多聊两句让卫星老化快一点。”

    “好啦,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记得下个月你要去蒙大拿参加狐狸镇镇长的选举,虽说就是走个过场,可怎么样也得好好表现一下。”

    南若玢要读大学,虽然推荐信加捐款已经足够把她送进大学的校门,可南易还是想给她增加点筹码,经过情策委的研究,给她制定了一条“从政”的路线。

    狐狸镇是蒙大拿一个新建镇,建立时间不到五年,镇民中的八成以上为斯嘉丽粮食集团工作,另外两成是和斯粮的土地、企业相邻的农场主、农民、牛仔等,之前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大部分由斯粮的职员兼职,镇政府的预算全部由斯粮提供。

    在美国,镇这一级别的行政机构有很大的自由度,镇长、警长这些职务通常是由镇民选举产生,镇长平时根本没什么事情要做,一个星期抽出两天在镇政府就行,所以一般镇长都是兼职,另外有自己的主职工作。

    情策委的想法就是在狐狸镇设立一个“少年镇长”的职务,凡是小镇的镇民,年龄未满十八岁都可以参加选举,一旦当上少年镇长就有一笔十万美元的财政预算供其使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开个趴体一次全花光都可以。

    当然,镇民要是不满意,就会把少年镇长赶下台。

    南易一点都不担心南若玢这个小丫头会利用不好这十万美元,少年镇长的位子坐稳,加上她担任过企业领导人的职务、三年环球旅行的经历,再有推荐信,她这种履历,每个商学院都会抢着要。

    “爸爸,干嘛不直接让我当市长?”

    美国市一级的行政单位里的工作人员大部分也是兼职,另外都有自己的主职,可能是医生,可能是律师,也有可能是生意人,想要当上市长比白手起家创立一家资产百万美元级别的企业更简单。

    当然,市长并没有多大的实权,哪怕是纽约市这种大市的市长也是如此。

    “要不要干脆让你当县长?”

    “也好啊。”

    “少扯了,记得帮我喂孔雀湖里的鱼和龟。”

    “知道啦,爸爸再见。”

    和南若玢通过没多久,斯嘉丽的电话打了过来。

    “晚饭吃了吗?”

    “刚吃完,我打来是要提醒你一件事,棒球队。”

    “我记得,今年下半年会搞定。”

    南易当初答应南有穷要送他一个棒球队,这事情已经拖了很久。

    “不用等到下半年,现在就有个机会,知道游骑兵吗?”

    “知道,德州的球队。”

    “沃克说有个股东想卖掉他的股份,你把他买下来吧。”

    “沃克?哦,小布什,和他在一个董事会,走的这么近合适吗?”

    “哈,亚当,你担心过度了,没有谁规定一个驴党不能和象党成为同个俱乐部的董事,党派看大立场,不是看私下的小社交。”

    “好吧,你重度参与,你更有发言权,需要多少钱?”

    “不多,不到750万。”

    “OK,一会我打给银行,把钱划到你账上。”

    “嗯哼,还有另一件事,我用阿德勒未来NGL的名义买下劲量公司70%的股份。”

    “做电池的那个?”

    “对。”

    “它有什么特别吗?”南易问道。

    “你不知道?”

    “别卖关子。”

    “EvereadyAutoped,1915年推出的电动踏板车,在电池的实际应用方面,劲量是一家很有想法的公司。亚当,锂电池已经进入锂离子电池时代,在你的电动汽车推出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踏板车从垃圾桶里找回来?”

    “你说的是我们在大都会墙上看见的那幅照片里的踏板车?一个戴帽子的女人站在上面的那种?”

    “是的,那就是EvereadyAutoped,当时售价100美元,太贵了,自然不会有市场,但是现在,我觉得会很有市场,放在后备箱里,堵车的时候可以拿出来骑,去郊游也可以拿出来骑,另外还可以推出儿童版的。”

    南易考虑了一会说道:“是个好主意,我们是不是更进一步想象一下,如果把踏板车的把手去掉,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虽然我物理学得并不好,但动态平衡还是知道的,平衡、控制方向和速度都是很大的课题,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

    等踏板车推出几代,手里有足够的利润,我会考虑拨钱去探索一下你的想法。亚当,我们布局的遥远未来已经够多,我们该把更多的目光放在每个当下的未来五年。”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的确该务实一点,多往几年之内就有成果可变现的领域投资。现在能买到EvereadyAutoped?”

    “可以。”

    “帮我买两辆放在家里。”

    “OK,亚当,你和我其中一个应该去趟莫斯科。”

    “我知道,等形势再明朗一点,我去,你的价值比我更大。”

    “bitch,不要来欺骗我的眼泪,去莫斯科情况就算再坏,无非就是损失一点钱,不要说的要丢命一样。”

    “呵呵。”南易看了一下手表,“到你做瑜加的时间了,拜拜。”

    “拜拜,尽快飞一趟纽约,不然老娘可要去光顾脱衣舞牛郎了。”

    “我给你脸了。”南易阴着脸说道。

    “哈哈哈,你急了。”一阵大笑后,斯嘉丽挂掉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南易摇了摇头。

    上午处理公务,中午随意吃了点,散了会步消消食,南易就在院子里沐浴着阳光小憩。

    南易在小憩的时候,南氏的医疗团队正式被改编成医疗保健小组,成为情策委旗下的三级部门,隶属于医疗小组,设立一名正组长亚历山大·弗来明,两位副组长程医生程立仁,邹一趟的儿子张一针。

    张一针从小被过继给针灸方面的大拿张重楼,说起来应该是老张家的人,医疗团队招收中医队伍的时候,南易找过邹一趟,请他推荐几个人选,邹一趟就把张一针推荐了过来。

    医疗保健小组的中医队伍里资历不是张一针最老,医术综合起来他也算不上最好,可那几个医术牛的,年纪更牛,平均六张往上走,出个诊都怕他们出意外,更别提让他们管理琐事。

    医疗保障小组一成立,紧接着就要建立三家医疗机构——阿德勒诊所,一家综合性的医院,会建立在纽约,发展几年之后视具体情况才会考虑建立分院,院长亚历山大·弗来明;

    南破堂,连锁型的中医馆,会在沪海、深甽、京城、南陈村、香塂、纽约、东京设立分馆,总馆长张一针;

    微利牙科,连锁型的牙科诊所,立志让全天下的老百姓看得起牙,微利自然是薄利,种一颗牙其他诊所收1万,微利只会收9999,永远会少收老百姓1块钱。

    而且,微利将来经常会展开各种优惠活动,比如拔牙送鸡蛋、拔一颗送两颗、种牙无息分期付款等,想老百姓所想,急老百姓所急。

    有一种说法,说是人到中老年,从牙齿的颗数就可以看出一个家庭的经济水平。

    这个说法之前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现在不灵了,微利来了,微利的口号——忽悠每一个消费者拔掉好牙换上种植牙。

    微利会先在香塂发展,然后向所有医疗市场化程度较高的国家扩张,输出新的炫富文化,有钱不看车、不看表、不看游艇,就看牙。

    “Look,看到我精光闪闪的大门牙没?24K黄金手工打造,十八万八千八,看我左边的犬牙,嘿嘿,三克拉的牙环,鼻环、舌环早Out了,还得是牙环,低调奢华上档次。”

    分配好任务,大家就去各忙各的。

    程立仁先跑到塂大去拜访了他熟识的教授、老师,打算把人才招聘的路子搭起来。

    塂大的牙医学院全球知名,世界范围里都是数一数二,再说程立仁就是塂大毕业的,谁又不想衣锦还乡,照顾一下学弟学妹,捞个好名声。

    程立仁塂大之行自然非常顺利,不说熟人情分,就说解决就业问题,没有一个学校会不喜欢。

    西方世界一众高校为了学生的就业可是操透了心、伤坏了神,为了让应届生就业,都是出去对着企业求爷爷告奶奶。

    为了让应届生发动主观动能性,逼得他们违背做人的原则,拿出了不就业不发文凭的杀手锏,千古骂名他们背,却惠及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

    “阿嚏。”

    又是新的一天,天气突然转凉,南易凑在电脑前看着邮件,忽然打了个喷嚏,从桌上抽了两张为人师表牌纸巾,擤了擤鼻涕,折了两下,顺便抹了抹电脑屏幕。

    把已经肮脏不堪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南易回复起了程立仁的邮件——同意入股瑞士士卓曼,自行建立种植体企业的申请驳回。

    另起一行,南易又附带上驳回理由:种植牙昂贵不在材料本身,种植体在种植牙商业活动中利润占比太小,虽种植体企业利润相较大多数工业品依然可观,但现在进入稍显太迟,投入产出比不容易达到南氏的投资回报平均预期值,请把精力放在微利牙科的门店扩张上。

    鼠标点了几下,南易把邮件发给程立仁,同时抄送给情策委。

    这辈子南易非常重视牙齿,这和上辈子南易的牙齿不好,在牙齿上花了差不多一辆奔驰C级的钱有很大关系,久病成良医,牙科去的多了,比一般的业外人士自然知道更多的牙科业内秘密。

    至少,种植牙贵在哪里,他还是蛮清楚的,几千上万种颗牙,那颗种植体的成本不过就是几百到千出头不等,费用的大头是为牙医的学医成本和劳动付出买单,排在后面的还有房东。

    在制定种牙价格的时候,牙科诊所通常采用“添零吉利数战术”,种植体成本500,加个零,报价5000,这数字看着不太舒服,那就改成5888,辛苦种牙还带你发,没啥,图的就是个吉利。

    牙医绝对是普通人能够得着,且可复制,劳动附加值最高的职业之一,也许“之一”可以抹掉。

    当然,牙医学的学习成本不低,不管是金钱成本,还是时间成本,算是高投入、高产出的一门专业。

    南易之所以同意程立仁投资士卓曼的申请,就因为他原来嘴里有好几颗这个牌子的种植体,现在方梦音嘴里也有一颗,好不好用他亲身体验过;加上他刚刚看完士卓曼的资料,这家企业绝对值得投资,不说长期持有,就是等它上市再套现,也可以赚上不小的大笔。

    自行建立就没这个必要了,利润大头在牙科诊所,与其分出精力去管理种植体企业,还不如多开一家分店,多花点时间想想怎么把客户忽悠进店里来。

    种植体根本不用担心别人卡喉咙,没了张屠户,照吃带毛猪。

    处理完邮件,南易链接上服务器,查看了一下南氏所有投资相关企业对外投资的表格。

    截止到1991年2月底,南氏直接或间接投资的企业37096家,投出去的钱751.6亿美元,其中自有资金307.32亿,其他的是募集资金或是由南氏掌控但属于他人的资金,例如斯嘉丽基金的长期价值投资基金、泛美控投股东等。

    投入多的企业有上亿美元,投入少的可能只有几万美元。

    斯嘉丽基金虽然对外投资比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更多,且收益也更高,但是名气上来说,还是稍有不如,这和斯嘉丽基金里几乎没有斯嘉丽的个人资金有关。

    在外人眼里,斯嘉丽就是负责干活和收取佣金的,使劲往高里估计,斯嘉丽基金只能给斯嘉丽的身价增加2亿美元,而巴菲特现在已经被评估出40几亿美元的身价。

    外界对斯嘉丽身价的评估是13亿美元,大部分身价来自泰勒联合黄金集团,也由于之前定下的策略,斯嘉丽在其中的股份一直在削减,她的身价比前两年还跌了两三亿美元。

    至于斯嘉丽粮食集团、斯嘉丽矿业集团、斯嘉丽石油,根本不给外人正确评估的机会,旗下一大片的离岸公司,IRS都别想搞清楚这三家有多少资产,更别提靠拍脑门写财富榜的人。

    不管谁来问,这三家企业都是亏损,亏得一塌湖涂,底裤都亏掉了,到目前为止这三家还一共欠南氏控投旗下的控股公司大几十亿美元,欠维尔银行二十几个亿,两三年了,一分都没还,再不还得叫人去泼红油漆。

    不上市有不上市的好处,说企业亏就是亏,还不用胡说八道,从公司开业,每一笔对外的欠账都可以清清楚楚、有据可查。

    斯嘉丽石油起家的时候,斯嘉丽一共才投了五万美元,然后就是一路融资、一路借,油田有那么个位数的三两个,债务却有几十亿,外人甭管背后的债主到底是姓南还是姓泰勒,总之,斯嘉丽石油资不抵债就对了。

    可怜易仔在里面担任了一个副井长的兼职,兢兢业业干了两三年,别说工资,连一条小鱼干都没领到过。

    倒不是没发,斯嘉丽石油是石油界的一朵奇葩,年年负债,年年借钱发工资,但却屹立不倒,多亏背后有几家傻帽公司和银行肯借给它钱;

    有人肯借自然有钱发工资,就说易仔这个副井长,一年的工资三十几万美元,会计每周都会开出支票,只不过支票由斯嘉丽代领。

    不用说,肯定是被斯嘉丽克扣了,她也好意思,每年从斯嘉丽石油领上亿,连易仔的小钱都不放过。

    实际上,南氏的斯嘉丽体系不少相关人,工资福利都是从斯嘉丽石油走,氾胜之研究所旗下的不少在野外探索的研究人员,就顶着石油勘探员的名头在斯嘉丽石油领部分薪水。

    这种操作左手倒右手,看似都是自己的钱,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其实有深层次的原因,石油领域是石油财团的禁脔,南氏进去捞几笔可以,小打小闹也无所谓,但是做大不行。

    南氏已经被归入金融系,享受的也是金融系的福利和友好,石油财团不会赋予它石油系的帽子,金融系也忍受不了背叛。

    石油这碗饭,南氏只能吃一时,或者吃一隅,想端起锅吃,德克萨斯州的石油财团立刻会送上几枚导弹恭贺新人加入,加利福尼亚一通电话打到华尔街对南氏来上一顿连环十八打。

    一年小赚亿万可以当野孩子,上了百亿规模,自然会有家长委员会跳出来教做人的规矩,吃张家饭叫李家爹,李家、张家都不可能容下这样抖机灵的墙头草。

    斯嘉丽早就和石油财团沟通过,到了一定阶段,斯嘉丽石油会卖给石油财团,不经营石油开采,只经营石油领域的某个环节。

    简单来说,石油财团的态度就是吃石油饭欢迎,不一定要跪着吃,站着吃也行,但别想着进入他们的控制体系,更别想着和他们平起平坐。

    这些,南易和斯嘉丽两人都能理解,既然没有掀桌子,重新立规矩的能力,那只能遵守别人制定的规则。

    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南易就翻阅起了被投资公司的名单。

    大部分公司都是南易上辈子没听过的,特别是一些不知名的往隐形冠军方向发展的企业,生产的东西比较单一,属于某一产品的配套,但是对产品而言又不能缺失。

    这样的企业通常很小,投资几十万,甚至是几万就能占据不小的股份,比如德国一家生产滤水器的公司,占据了全球销量的65%,可却因为一场火灾,整个公司被烧光,正面临供货合同违约和公司重建缺乏资金的困境时,报囯农机出现了。

    就因为报囯农机生产的一款小型农机需要他们的滤水器,干脆就雪中送炭,入股了这家公司,成了不管事的第二大股东。之后,经过内部流转,股份到了南氏控投的手里。

    类似的,并不是主动寻找的投资目标不少,都是偶然通过突发事件发现有价值的投资目标,并更偏向被动的成为投资人。

    当然,绝大部分是主动寻找到的目标,不是每一家都有成为行业领头羊,乃至独角兽的潜力,但凡预期的投资回报率不低、风险评估过关,且是南氏感兴趣的领域,南氏就会投资。

    调出来细看了十几家企业的报告,南易就感觉眼睛有点发酸,稍适休息,他就改成挑着看,先挑绿色箭头标注比较多的看。

    绿色向上箭头表示投资纸面回报为正,箭头越多,纸面回报率越高;相反,红色箭头代表纸面回报为负,箭头越多,亏得越多,这和世界主流的股市行情涨跌一样。

    绿升红跌,世界主流都能接受,南氏自然也是随大流,这种事情上没必要去特立独行,非得强调自己的个性。

    回报率比较大的都是创业型企业,小资金大回报,动辄十几倍几十倍的升值;回报量比较大的是计算机相关产业,苹果公司、戴尔、思科、微软的回报都不低。

    特别是苹果公司,虽然这两年已经在走下坡路,财报一年比一年难看,可谁让泛美控投手里的股份多呢。

    1983年,苹果市值还低的时候吃进3%的股份,1985年,乔布斯被踢出公司之时,从他手里又买到6%的股份,9%的股份捏在手里就没动过。

    1987年,苹果公司还进行了一次拆股,1拆2,泛美控投手里的股票变多了,但是股份没变。

    虽是大股东,可泛美控投只往苹果派了个董事代表,从来都是默不作声,不对苹果内部事务发表意见,只在每年分红派息的时候才会表现的非常积极,第一个就会赶去开董事会。

    靠着分红派息,还有斯嘉丽基金对苹果股票的操作,基本上,收购苹果股票的支出已经收回来五成多,当然其中的六七成只属于南氏,和泛美控投的股东没多大关系。

    就是苹果的股票目前成为废纸,南氏的亏损也并不会很大。

    [乔布斯再次回归苹果之前,苹果会分红派息,不分红是之后的事。]

    微软这边,首富伟业的名号很快会名副其实,比尔·盖茨离美国首富只差一步之遥,只要再加把劲,他就可以坐在美国首富的宝座上闻香识女人。

    若是一个不小心用力过头,世界首富的椅子也不是坐不得。

    看着电脑屏幕,南易握起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嘴里激动的喊了一声“Fighting”,能亲历一个世界首富的冉冉升起,不能不让南易激动莫名,膝盖一软,差点就来个膜拜。

    改天,南易这个龙昆下村租房户现首富要和世界准首富来一场灵魂碰撞,探讨一下丝绸贸易和视窗系统的前世今生,再向对方传授一点当首富的心得体会,比如豆浆该吃哪碗,又该倒哪碗。

    都是打那里过来,虽只是一个小村的首富,但是,南易并不是没有发言权,毕竟首富情怀是互通的,这个无关大小。

    给美洲片的准首富加完油,南易又给欧洲片和亚洲片的也加了加油。

    在电脑前一直坐到晚上九点多,南易起身活动活动,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等脑子恢复清明,南易又坐回电脑边,打开文档,在上面敲上几个字——亚当奖计划。

    “为了给世界科技出一份力,加快科技的发展,从南氏调拨3亿美元成立一个亚当·斯密基金,并以基金的名义设立亚当奖,每年开展一次评选,选出上一年度对世界科技推动最大的五个候选人……”

    南易略一寻思,移动光标,在“五个”后面加了“(名额待定)”,接着又移动光标,继续打字。

    “获得亚当奖的候选人,每人可以获得100万美元的奖金。待亚当奖运行几年,在候选人之中加入食品领域有突出贡献的人选,若没有太强烈的反对声,恰当的时候,把南陈酒业的酿酒师推荐进候选人之列,为南陈酒业注入高科技属性。”

    南易左手离开键盘,抚了抚下巴,稍作犹豫,又敲下“(情策委论证可行性)”几个字,然后另起一行,敲下“获奖者暂定称呼国士”。

    把内容通读一遍,稍作修改,南易并没有把文档发出去,只是暂时保存在硬盘里。

    退出文档,呼出邮件系统,南易给蕾切尔写了一封邮件——密切关注苹果公司动向,若股价出现较大跌幅,在董事会上询问其他股东是否要减持苹果公司股份。

    邮件发出,南易又给金融小组发了一封邮件——密切关注苹果公司动向,跟踪泛美控投对苹果公司股票的下一步策略,若泛美控投减持,让适合的公司出面把股份接下来。

    另,若苹果公司股价大跌,在纳斯达克市场上扫货,扫回的股票尽量分散持有。

    注意:每一步动作前向我汇报。

    敲完键盘,南易把邮件看了一遍,确认无误,点击了发送键。

第八百零六章、拉风之后有赶风

    次日,锻炼完吃过早点,南易又坐到电脑边,把昨天写的亚当奖计划文档调出来,货币单位从“$”改成“£”,本想把亚当奖颁奖地放在纽约,不过昨晚在床上又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放在伦敦更合适一点。

    修改完文档,南易又在方式庄园窝了一天,把南氏在高科技方面,不论是自研发还是投资的相关资料全看了一遍。

    南氏手里已经掌握了不少科技成果,有些是暂时还不到应用的时候,有些是研发过程中的伴生发现,看似没什么作用,但是拉出来也可以打造几款唬人的高科技产品出来。

    比如在机器人的研究过程中,为了让机器人拥有更好的机动性,又因为无刷电机不需要物理换向器的关键要素,前南氏机器人研究所,现纽约动力在无刷电机方波、正弦波无刷直流电机的基础上研发出自己的“韦恩无刷直流电机”。

    只要在韦恩无刷直流电机的基础上进行“改良”,削减一下性能,压缩一下成本,就可以应用在洗衣机上,用无刷电机的洗衣机噪音会降低很多,运行之中也更加稳定,不会抖来抖去,更不容易产生位移。

    又比如在近场通信的射频识别、红外领域,南氏的研究也很深入,电子产品的非接触式点对点传输已经实现,在它的基础上可以在很多场景应用,地铁票、公交卡、食堂饭卡、门禁、生产、物流、跟踪、资产管理等等,乃至更遥远的手机支付[NFC]。

    另外,在跳频技术上也有深入的研究,只要南易有想法,他的名字完全可以在CDMA和WIFI的研发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如果南易的脸皮一厚,当个和爱迪生一样的发明大王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他乐意,完全可以把几十万个专利挂到自己名下。

    一屏一屏的资料看过去,等看到银喉公司部分的时候,南易看到了GSM,还有SMS技术,银喉是Unicode组织的成员,致力于把中日韩三国文字加入到通用字符集,深层次的目的是为了将来的SP服务布局。

    哪怕南易并不记得上辈子的移动通信标准是GSM的天下,这也并不妨碍他押注GSM,到目前为止,西方国家几乎都成了GSM的成员国,在西方世界引领世界科技发展的大背景之下,GSM在全世界铺开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代移动通信技术已经缓缓展开,用后来的话说,马上就要进入2G时代,如今还想和GSM别锋芒的只剩下寥寥几个,其中就有PHS和PDC,这两个都是日本研发的技术,隶属于不同的实验室,是日本针对自己人口密度高、流动性小的实际国情而研发。

    这两种技术原理差不多,都采用微蜂窝技术,将电话以数字无线方式接入固定电话网,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电话”信号接入基站,然后基站连接到固定电话网,信号传输最终走的是电话线。

    微蜂窝技术有个“微”字,现在的大哥大采用的是蜂窝技术,没有“微”字,这就意味着将来采用PHS和PDC的移动电话信号还不如大哥大,除非大范围的建设微蜂窝基站。

    当然,这是不现实的,PHS和PDC一开始的定位就是服务于人群密集区,人烟稀少的地方选择性的放弃,可以说这两种技术都是“穷人的通信方桉”,要的就是一个成本低。

    所以,就算撇开政治立场不谈,PHS和PDC在技术上对GSM根本构不成威胁,未来一定是GSM的天下。

    原来南易应该对PHS和PDC不屑一顾的,可PHS三个字母勾起了他的某些回忆,让他想起了上辈子用过的“手机”号码,也想起了这辈子看过的《小灵通漫游未来》。

    “哪天看来着……对了,便秘的那天,在厕所蹲了好久,一口气就看完了。”

    南易九成五以上的把握肯定日本的这个PHS就是小灵通,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插上一杠子。

    以目前南氏的技术储备,想做小灵通可以说毫无压力,从芯片到通信模块、电池的专利技术绝大部分都具备,哪怕没有的,想得到专利授权也不是太难。

    “小灵通最贵的时候卖多少来着?算了,没关注过,根本不知道,自己买的那个好像是700,99年的年初,不是二月就是三月,后来有便宜的好像卖到300以下。

    就算小灵通在生命周期里的均价是1000块,使用人数……2亿应该差不多了,那就是2000亿的市场,算它一个人平均买过两部,那就是4000亿,毛利率算20%,那就是800亿。

    运营商有电信和网通,垄断企业,呵呵……除掉中间商赚的差价,到自己手里应该还有15%,就是120亿,毛利到纯利,能剩下六成就算不错了,最终就是72亿。”

    最终数字一算出来,南易瞬时对生产小灵通一点兴趣都没有,最乐观的估计只有这么一点,映照到现实,鬼知道这个数字要除以5还是除以10,为了三瓜两枣,惹得一身骚根本就不划算。

    想把小灵通推进一个个地方邮电[还没分家],南易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走到床前,南易沉思了一会,回到桌前就在笔记本上写下手机的英文“MobilePhoneAccessories”,写完,在M、P、A三个字母下面分别画横线,另起一行,写下“MPA”。

    看了几眼,又把“A”划掉,在其边上写了个“a”,然后另起一行,写下“MPa”三个大小写混合的字母。

    “Pa是帕斯卡,MPa是兆帕斯卡,物理书上缩写是兆帕,ZhaoPa有什么好寓意的词语组合没有?”

    南易想了一会没想到,就从书架上找出字典和词典,翻了好一会,也找不到一个有寓意的两字组合,Zhao可以是兆、照、炤、曌,Pa就比较少了,看来看去,只有葩和舥有点意思,奇葩本是好词,可以后就不行了,舥寓意浮桥,兆舥一结合倒是有那么一点味,不过这俩字放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

    同音字不行,南易又从字母改拼音的角度去思考,MPa的读音是“摸泼啊”……

    南易摇摇头,直接把笔往桌上一扔,停止往这个方向思考。

    “1MPa=1000000Pa,百万帕,百万趴,百万趴体,百万俱乐部,一家可以解决百万人就业的代工厂,民贫则乱,民富则安,民,扯得大了点,还是工人的工更合适。”

    南易抚摸着下巴,嘴里念念有词,“赶风科技,追赶风口,蹭时代热度的科技公司。赶风千里,举豕则飞,海纳百川,齐富则康……齐富康?富齐康?靠,我还富土康呢,话说,富土康已经在深甽建厂了吧?”

    琢磨了一会,南易试图把“齐富则康”改掉,可想来想去,就感觉这个自己从脑子里冒出来的词最合适,“齐富康就齐富康,还不知道谁能发展的更快呢,名字上别别苗头也没事。”

    名字定下,南易就打开文档,标题写下“赶风科技”四个字,另起一行,又写下“赶风科技,一家伪装成高科技企业的组装厂,追逐时代风口,捕捉一切适合自己的热点,需要一位面相忠厚,实则大智若愚的营销高手当掌门人。”

    南易手里打着字,脑子里一边琢磨:“乔布斯的那种模式就很不错,得找个合适的人进行包装,立人设的时候只立大义,不立小节。”

    “第一个热点……”

    南易在桌上的报纸堆里翻了翻,从中间抽出一张内地过的报纸,翻了个面,在副刊的位置有一篇文章,说鲁省那边已经研发了第一部汉显寻呼机,将会很快面世销售。

    汉显其实从寻呼机有屏幕,能显示数字那时候开始就能实现,只是中文编码的问题,可显示的字符不多,如今编码的问题解决,寻呼机上可以显示数量比较多的中文字符,也就具备了推出汉显寻呼机的可行性。

    一部数字寻呼机的价格大致包含一千出头的机器费、每年400左右的服务费、一千左右的入网费,所以寻呼机卖的再便宜都不可能低于1400元。

    一旦汉显推出,寻呼台的服务费可能还会涨一点,加上一开始价格不可能卖的太低,一部汉显想拿到手估计四千块要的,也就是机器卖到两千四五左右。

    无耻啊,资本家就是这么无耻,东西卖的死贵,剥削人民的血汗。

    不行,不能容忍资本家吞噬民脂民膏,赶风科技要把汉显寻呼机的价格打下来,要让所有老百姓都买的起汉显,不能让年轻人因为买不起汉显而自卑,不能让良好的姻缘因为没有汉显而面临分离。

    赶风科技,让每一位老百姓都买得起汉显,给老百姓更多的实惠,一定要把汉显的价格拉到2000块以下,就卖1999,不能再便宜了,再便宜国家未必会答应。

    “得屌丝者得天下,赶风科技就要在科技领域扎根,做一根科技界的搅屎棍。什么是好的高科技产品?外观精美、价格便宜的才是好产品,不要出厂价,不要吊牌价,只要屌丝价。”

    南易正在YY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正在浅水湾某个士多店往东京打长途电话。

    “喂,为民哥,我济棠啊,我刚去了浅水湾2046号,没人啊,你不是说南易哥在香塂吗?”

    “浅水湾是哪年的事情了,早搬了,扑街,冒冒失失,上次我正想跟你说,你就挂电话了,记清楚了,深水湾7,算了,告诉我你的位置,我打个电话给南易,让他派人来接你。”

    “嘿嘿,我问一下。”冼济棠放下话筒问士多店老板,“老细,你这里门牌号多少?”

    “南湾路转角财记,你电话里的人肯定能找到地方。”在低头看马经的老板抬头回了一句。

    “唔该。”

    冼济棠拿起话筒准备把地址告诉冼为民,谁知道冼为民先说了一句:“听到了,在原地等。”

    “掌门人,要先找一个掌门人……”

    正当南易在构思赶风科技细节的时候,卫星电话就响了。

    “南易,济棠在浅水湾。”

    “来找我?”

    “对,南湾路转角财记。”

    “知道了,我叫人去接。”

    南易挂掉电话,就让校花去接人,他自己保存好文档,接着把电脑关闭,走到院子里抻了抻懒腰,眼睛眯成一字宽抬头看了看太阳,让身体被慵懒充盈。

    “冼济棠,村会计冼耀威的儿子,第一次见到电脑立即被迷住,真快,小屁孩都大学毕业了,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学计算机,你小子是不是我要的枕头?”

    南易往兜里一伸,掏出手绢在眼角擦了擦,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

    将近半个小时,校花带着冼济棠回来了。

    南易打眼一瞧,冼济棠瘦瘦高高,脸看起来瘦削,但是很精神,上身穿着一件橘色皮衣夹克,袒露着,能看见里面穿着的格子衬衣,下身一条蓝色牛仔裤,脚上一双匡威的帆布鞋,非常典型的硅谷程序员打扮。

    老远,看到南易的冼济棠就露出笑容,脚步快上两分,走到南易身边叫了声:“南易哥。”

    “济棠,长大了,很靓仔。”南易拍了拍冼济棠的手臂,亲切的说道:“刚下飞机,还是深甽过来?”

    “昨天的飞机,在港岛逛了一天。”冼济棠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小子,不第一时间找我,走,客厅坐。”

    南易拥着冼济棠走到客厅里,从冰箱里拿了两瓶亢龙矿泉水,一瓶放在冼济棠边上。

    旋开瓶盖,呷了一口,南易先润了润嗓子,“计算机专业?”

    “是的。”

    “干嘛不先去硅谷闯闯?”

    南易的问题让冼济棠脸颊一红,扭捏了一会才支支吾吾说道:“我女朋友怀孕了,我老豆让我回来马上把婚礼办了。”

    南易笑了笑说道:“真有你的,你女朋友怎么没跟你一起?”

    “她直接飞回去了。”

    “喔,你女朋友哪人啊?”南易随意的问道。

    “金门。”

    “嗯?”南易诧异道:“就那金门?”

    “嗯。”

    “挺好,日子定下了告诉我。”南易颔了颔首说道:“孩子出生后怎么打算,留在国内发展,还是去硅谷?”

    “我老豆想让我留在家里,开仪……我女朋友黄开仪想回美国,她说我和她的专业在美国更有发展前景。”冼济棠纠结的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南易哥,我来找你,就是想咨询一下你的意见。”

    “如果没有这些外在因素,你自己个人的选择呢?回美国?留在国内?”

    “南易哥,你知道Archie吗?它是一种……”

    “我知道,我有在用。”

    南易略感失望,冼济棠肯定不是赶风科技的掌门人候选。

    “虽然我不太懂计算机技术,但是对计算机的前沿科技比较关注,我在I上找资料都会用Archie[搜索引擎鼻祖],挺好用的。”

    “南易哥,你这里可以上网?”冼济棠兴奋的问道。

    南易轻笑一声,“当然,我经常用电子邮件和我的笔友互相写邮件。”

    “太好了,我要下载一点邮件,正愁没有地方上网。”

    “不急,你一会可以慢慢用,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

    香塂这里已经有公司提供上网服务,南易专门扯了一条电话线用来拨号上网,偶尔也会在网上逛逛,去别人的服务器上下载一些有价值的文献。

    如今的互联网上资源虽然很少,但基本都是有价值的东西,不仅可以找到一些很有见地的论文,也能找到一些研发思路和实验数据的整理文档。

    如果下载下来打通高校的天地线,找到有刚需的人,少说能卖出几千块,而且这个市场还挺广,捞出第一桶金也不算难。

    冼济棠顿了一会,理了理思路,“南易哥,我觉得I很快会迎来爆发期,我有想法在这个领域里发展,所以……”

    “所以,你也偏向回美国?”

    “是的,量子[Aol前身]已经给我发过offer,他们希望我过去负责建立内部的搜索服务。”

    “喔,给你什么待遇?”

    “起薪4万美元一年。”

    “这个薪水不低了,你女朋友呢,也是学计算机的?”

    “是的,不过她更偏向硬件,适合去硬件厂商搞开发工作。”

    南易略一思索,说道:“所以,你的技术发展方向是搜索引擎?”

    “目前是这样。”

    “那你在国内还真的找不到对口的工作,就算是想自己创业也没有合适的市场环境,不过,你就算回美国发展,也未必一定要去量子,关注过eb吗?”

    “蒂姆·伯纳斯·李开发出来浏览超文本标记语言的浏览器?”

    “是的。”南易点点头,“你觉得超文本标记语言的发展前景怎么样?”

    “我研究过HyperTextMarkupLanguage,我觉得它的前景非常好,它是一种非常适合在网络上传输的语言,比较适合进行商业化普及,也许我将来编写的搜索引擎要抓取的就是web页面。”

    “那你觉得开发一种商业化的浏览器用来浏览web页面,会不会有前景?”

    冼济棠摇摇头,“DOS即将成为过去时,将来是图形系统的天下,除非苹果、微软这些系统开发商不介入浏览器领域,不然仅仅只是一家开发浏览器的公司根本无法和它们竞争。”

    “有见地,的确,在别人的地盘和别人竞争,基本是有败无胜的局面,先不聊,我带你去上网。”

    南易带着冼济棠去了自己的书房,收拾了一下桌子,把主位让给对方,又找出Hub,插上两根网线,面对面坐着,一人用一根网线,开始了卡的让人想摔电脑的网上冲浪。

    这还是这辈子南易第一次和别人坐在一起上网,不由的让他回忆起那些在电脑游戏室里和别人一起打文字江湖游戏的时光,打累了,抽根烟,打开一个聊天室,随便拉一个网名看着像女的网友聊天。

    那时候,“网吧”的名字还没被叫起;那时候,上网还是用猫拨号上网;那时候,键盘很硬,打字很不舒服;那时候,大部分网友用智能ABC打字,脸恨不得贴到键盘上,用两个手指东戳西戳。

    那时候,网络是虚拟的,情感是真实的,人与人是可以交心的,网恋是有可能修成正果的。

    那时候,已经会王码五笔,打字贼熘的南易能同时和十几个一指禅聊天;那时候,会有不少女网友漂洋过海来睡你,等OICQ流行起来,南易已经退出江湖,去研究冰河、灰鸽子、键盘精灵等木马程序。

    再后来,好像还做过某个运营流氓软件起家,赚到钱后掀桌子不让后来者吃饭,摇身一变,成为安全软件大老的下线,帮他讹其他网络公司“交保护费”。

    中间还有一段时间疯狂的玩过网络游戏的鼻祖《网络创世纪UO》,奉天站,犹记得主题曲《Stones》。

    “Longago,ranthesun,onafolkwhohadadreamaheower。Theymovedearth,theyouldedhillaream。”

    南易叹了口气,把回忆甩出脑袋,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连接到麻省的服务器,悄么么的登上服务器去检索查看机器人的相关文档。

    其实也不用这么猥琐的方式去看,南易完全可以连接到南氏自己的服务器去看更加全面、对外保密的文档,麻省的机器人研究本就有纽约动力参与,大部分资金也由南氏赞助。

    斯嘉丽庄园里还有一条很原始的机器狗,完全没有狗的形态,只是有四条腿和修长的身材,性能上来说,简直就是惨不忍睹,走一步摔两步,想走出一条直线都非常困难,可就是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半残品,足足花了七年时间,花了数千万美元的研发资金。

    ……

    本章最后一部分献给2000年前后上网的网虫们,回忆一下自己有没有一指禅和人通宵聊天的经历,忙乎一个晚上,数了数就只打了一两百个字,聊天的内容无非就是问名字、城市,然后要地址写信,信中还会互赠艺术照……

    你们老了,尿尿分叉了,世界已经属于我们零零后了,老家伙们,别蹦跶了,看我们表演!

第八百零七章、浮浮沉沉

    冼济棠在方氏庄园并没有呆多久,下载了几个软盘的文件,吃过午饭就启程回文昌围。

    下午,南易给人才小组发了一封邮件,让他们寻找赶风科技掌门人的候选人,赶风科技的掌门人最好用内地人,只有这样才更方便后期营销计划的展开。

    写完邮件,南易又拿出电话簿,给郑骁龙打了个传呼,请他推荐一个纪录片导演,拍摄一部叫《时代:九十年代》的纪录片。

    南易的想法是挑选有代表性的人物,记录时代的变迁,会分成上下两篇,一篇记录成年人,包括一直在家务农的农民、外出打工的农民工、国企工人、南下打工的打工人、个体户、企业家;

    另外一篇记录学子,包括贫困山区的学子、普通农村的学子、城市贫困家庭学子、城市普通家庭学子、城市小康家庭学子。

    对这些人物跟拍十年,从今年1991年一直拍到跨过世纪之交,官面说法是记录时代变迁,其实南易是想夹带私货。

    他心里已经有企业家和城市小康家庭学子的候选人,直接点说,拍这部纪录片,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拍这两个人,其他人只是为了打掩护,让“纪录片”看起来像是真的纪录片。

    在和郑骁龙的通话里,南易并没有说给导演的报酬条件,只拜托郑骁龙先帮忙在圈子里散一下风,待遇得等他和候选人见过面,聊过之后再定。

    导演的人选其实不太好找,要持续拍摄十年,虽说每个人物只需要拍摄几个有代表的痛点、闪光点和转折点,可毕竟要把故事给连续起来,一旦值得一拍的点出现,就得马不停蹄地奔赴到人物身边拍摄。

    这就意味着导演未来十年的主要精力得围绕纪录片打转,搞艺术的激情型占多数,灵感一来,可能放下手头的一切去搞创作,眼前的事直接去他妈个蛋,那是对他们的桎梏,哪有创作来的重要。

    艺术存在的意义不就是打破桎梏吗?

    所以,导演的候选人必须是不那么艺术,灵感也不是那么爆棚的,若是能找到打算十年磨一剑的,那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一个下午,南易就在处理繁琐的工作,从艺术跳跃到粮食,又跳跃到科技和矿产,临近饭点又接了几个电话。

    赵金水打来汇报亿万国际拿下了金丝贸易一个三千万美元的大合同,虽然毛利很薄,被压到了15%,且不是一次性采购,合同的履行时间跨度差不多要一年半,亿万国际又要承担不少义务,南易依然很开心。

    人民币的官方汇率最近不断在掉,等这个合同结束,因为汇差、退税,亿万国际很有机会拿到逼近3000万人民币的纯利润。

    按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到了九三年,亿万国际就有实力去国际市场上冒冒泡,恶心恶心那帮和国内蚕农争利的孙子,再壮大壮大,就可以沿着印度洋一直打到大西洋。

    刘贞打电话来说南无为玩滑板摔了一跤,右手手臂在地上摩擦了一下,一大片皮都磨破了,南易直接回了句大惊小怪,又有哪家的男孩子不是从摔摔打打中长大的。

    关尔夫打来电话,约晚上再去东方夜总会,南易欣然同意,马上就要离开香塂,他也得再见一次龙卉卿,问问她想好了没有。

    龙卉卿的底细已经摸清楚,只是一个普通香塂人,没有什么太狗血和奇特的地方,唯一有别于普通人的地方就是她在读书时期成绩还不错,而且是学校的网球选手。

    当年,龙卉卿老爸跟着老板一起炒股,炒的孖展,遇到七三年股灾,老板跳楼,她老爸倒是没寻短见,只是背着一笔债,自然家道中落,从小洋房搬到徙置大厦,龙卉卿打不成网球,还得早早出来打工贴补家用。

    至于怎么进的夜总会有一个很俗套的故事——曾经单纯的女孩爱上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专业吃软饭的,一段时间的甜言蜜语、体贴照顾,接着就把人忽悠到夜总会替自己赚钱。

    龙卉卿醒悟的早,半年就把男人踢开,从良在外面找了一份普通工作,只是在夜总会赚过快钱,辛苦钱哪里还赚得来,不到三个月,她自己又回到夜总会,干了不到两年就做了妈咪,那时候她还不到二十岁。

    在夜总会沉沉浮浮十几年,没遇到什么大波折,顶多就是维护自己女儿的时候,挨过矮骡子的巴掌。由此可见,龙卉卿的交际能力应该非常不错,绝对是个做业务的好手。

    至于男男女女的过往,这就和南易不相干了,他只是确认龙卉卿曾经的男人里没有大贼的存在就成,数量他根本不关心,只是露水姻缘,他也没资格关心。

    ……

    转眼就到了晚上,在夜总会包厢坐到十二点出头,南易就带着龙卉卿出门宵夜,这回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龙卉卿还带了个电灯泡,她大姨妈。

    依然是吃粥,这次换了一家。

    夜总会里是风花雪月,粥铺里才说起五谷杂粮。

    南易这个异端居然点了一碗生滚白粥,又让老板给煮了两个白水蛋,剥壳,鸡蛋掰成两瓣,在蛋白上一捏,让蛋黄裂开,接着把四个“半蛋”戳在粥面,每个上面撒了几粒味精,又用勺子淋了点酱油,两只手把碗箍住一阵摇晃,让酱油充分的侵入蛋黄。

    拿起快子夹了一抹蛋黄,塞到嘴里一嘬,然后用粘着蛋黄残留的快子扒拉两口粥到嘴里,粥吃起来还是很鲜,不过不是原来该有的那个味道。

    “好几天时间了,我没接到你电话,你是没想清楚,还是干脆就没想?”从卤味拼盘里夹了片猪脷,在嘴里一边咀嚼,南易一边含湖不清的问道。

    “我有想过,虽然有攒一些钱,也买了楼,等我不在夜总会干就有收入,老了只有生果金[高龄津贴,金额很少,只够买点水果,所以被戏称生果金],我也担心有饭食,但是……”

    龙卉卿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担心我靠不住,担心我让你去带货,也担心我让你干的你干不了,等回来发现退路又没了?”

    “都有。”

    龙卉卿诚实的点点头,没用客套话搪塞。

    “一,我这两天就要回内地;二,我嫲嫲是方梦音;三,我只做正经生意;四,我们都是成年人,出来开心和工作之间不冲突,你我双方都乐意,那天早上的开心以后还可以继续,有一方不乐意,那就中止。

    穿上和脱掉裤子,我都是鬼,棺材里伸手——我死要钱,找你,是觉得你能帮我捞钱,捞到10蚊,你可以拿走2蚊。

    按照这个比例,你至少每年要分到500万才能满足我的胃口,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做的是一年至少赚2500万的生意。

    至于你担心的……”

    南易故意从头到胸狠狠的钉了一下龙卉卿,“杀了你对我一点好处都有,把你掏空了卖器官能卖几多钱?说到带货,我姓南,不姓利,祖上没有卖鸦片的传统。

    你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你胜任不了,灰熘熘的回来,结果发现妈咪的位子已经被人抢了,你前些年的积累全完了。

    我们一起开心过,将来多半还会继续开心,所以,一旦你无法通过我的考验,胜任不了要给你的工作,我给你兜底,帮你重新找一个夜总继续当妈咪。”

    “方氏集团的方梦音?”

    “是。”

    龙卉卿点头道:“好,我试试。”

    南易砸吧一下嘴,忍不住吐槽,“得,还是得靠提人。”

    “给你三天时间办理琐事,辞职、办回乡证、和家人告别,三天后,跟我一起回内地。”

    “好,写在可以告诉我,你要让我做什么了吗?”

    “知道直销或者传销吗?”

    在1991年,直销和传销其实是一个意思,中性词,不褒不贬,只有等传销走入歧途,并被明文禁止之后,这个词才在国内成为贬义词。

    传销算不上好经,也不能说是坏经,只是被贪婪之人无限往歪里念。

    “听说过。”

    “嗯。”南易颔了颔首,说道:“1988年,有一个在日本打工的内地人从日本引进了一个产品磁性保健床垫,床垫是真床垫,可并没有什么保健作用,无非就是在床垫里面塞了几块磁铁。

    东洋进口货加上保健功效,这种床垫卖的挺贵,差不多要到内地一个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

    去年,从台塆传到内地一个爽安康牌子的摇摆机,用来做足、腿部按摩的,香塂我看到有卖,八百多蚊一台,但这个东西在内地却卖到了6980块人民币。

    具体是怎么卖的,销量又怎么样,我并不是太清楚,但我知道内地现在做传销的集中在珠城和鹅城的澹水。

    等到了内地,我会给你100块人民币,你可以自己抛硬币决定是去珠城还是鹅城,我给你两个月时间,你去做传销,两个月一到,不管你赚了多少,你都立马停止到椰城找我。

    如果你用少于两个月的时间赚到了10万块,那你立即到椰城去找我,不用等到两个月期满。

    最后,给你一句忠告,让你去做传销是我对你的一个测试,不同的结果会让你有不同的起始待遇,请认真对待。

    另外,测试就仅仅是测试,将来你要做的不是传销,万一你发现传销挺赚钱,脑子里冒出想深入干这行的念头,那你就要倒霉了。

    你会被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抓到马尼拉,也许是仰光、万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肝脾肺肾一个个被摘下来。”

    南易抬手做了一个手里彷佛放着东西的造型,“看,这是你的肺,因为抽烟,看起来很黑,啧,还有水泡和囊肿,唉,废了,卖不上价。”

    “我顶你个肺,太恶心了,我还要吃粥呢。”龙卉卿拍了拍桌子,彪悍的说道。

    “哈哈,开个玩笑,你吃,你吃。”

    南易哈哈一笑,把话题掐灭在笑声中。

    龙卉卿却是身上很冷,犹如堕入冰窖,她并不觉得南易最后那段话是在开玩笑,她脑子里不由在想:“传销在内地很神奇,很赚钱?”

    纽约,曼哈顿唐人街。

    金燕从一栋楼里走出来,正步行前往上班的地方,她刚一走远,路边的一辆车里就下来三个人,其中一个走到楼道口,懒洋洋的往墙上一靠,另外两个人走上楼梯,来到三楼,叩响一扇房门。

    “谁啊?”

    “你好,张先生,我们是联谊堂的,过来送温暖。”

    被叫做张先生的人是金燕的新丈夫,两人正处于新婚燕尔时期。

    张先生嘴里滴咕着“联谊堂还在活动吗”,一边把房门打开,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温暖”,可谁知,他看到的却是两只戴着手套的大手,一只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掐住他的脖子,令他动弹不得。

    甲推着张先生往房内走,乙左右环视了一下,跟着走进房内,轻轻的把门关上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机,把声音调高,接着,乙走进卧室,掀起床上的床单,撕扯成四等分,顺手又拿了个枕头,回到客厅把张先生绑在椅子上。

    甲继续捂着张先生的嘴,乙左手把枕头贴在张先生的肚子上,砰砰砰,右手对着肚子就是三拳,甲一把手拿开,张先生立刻咳嗽着往外吐酸水。

    乙环视客厅,找到一个杯子,去厨房接了一杯自来水,拿着就走回张先生身前,“喝掉,胃会舒服点。”

    张先生恐惧的看着没蒙面的乙,咳嗽着,哆嗦着说道:“我没钱,我也不会报警,别杀我。”

    “放轻松,我们不是来杀你的,只是要和你谈笔交易。”张先生背后的甲说着,手一边把帮着张先生的床单解开,“我把你放开,你最好别有令人容易产生误会的举动。”

    甲在说话的时候,捧跟的乙就从腋下掏出手枪,拿在手里,又从口袋里掏出消音器,慢慢的,慢慢的,把消音器拧到枪头上。

    床单被松开,甲走到张先生对面,从边上拖了张椅子坐下,看着张先生缓缓的说道:“有一位×先生希望你和金女士能尽快生孩子,越多越好,生出一个,你就可以拿到5万美元,两个,你就可以拿到15万,三个,35万,四个,75万,以此类推。

    还有,×先生不希望金女士再踏上华囯的土地,只要你能做到劝她不回去,每年的圣诞节,你都可以拿到圣诞老人的惊喜,3万美元,这笔钱足够你一年的花销,容易吧?”

    “你们……”

    砰,张先生一张嘴,甲就一拳打在对方的肚子上。

    抽回手,竖起食指摇了摇,“张先生,等我把话说完,OK?”

    张先生咳嗽两声。

    “如果你同意我们之间的交易,你就点点头,对于刚才我们两个的举动,我们向你表示歉意。”甲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皱皱巴巴的美元,拿在手里拍了拍,继续看着张先生的眼睛,问道:“同意or不同意?”

    张先生看了看甲手里的美元,又抬头看看甲的脸,转头看看乙,眼神收回,又看了眼美元,点了点头。

    “很好,每年的圣诞节,我们都会来拜访张先生,如果金女士怀孕,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不知道,金女士生产的那天,钱一定会到张先生手里。”

    说着,甲把手里的钱递给张先生,站起身,“张先生,你不认识我们,今天我们也没来过,希望你不要对外人提起,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再见。”

    话一说完,甲乙两人就离开。

    听到砰的一声,张先生才缓过神来,他很希望刚才的都是幻觉,可手里的美元却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

    兴奋的把钱点了一遍,张先生才有心情思考刚才的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金燕跟他说过她在京城有个女儿,不难猜,这是她原来的丈夫或者丈夫家里人不希望她回去看女儿。

    “原本以为只是娶了个随便玩的女人,没想到还是一个送财菩萨,我得好好供着,一年三万,生孩子五万,出去吃点好的补补,等晚上,嘿嘿嘿……”

    张先生看着手里的美元,嗤嗤的笑着。

    甲乙下楼,汇合下面望风的人,三人回到车里,发动车子就往机场开去,三人刚在蒙大拿的和平鸽训练中心完成培训,马上要奔赴他们被分派的岗位。

    另一栋楼里,一个人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在领口按了按,说道:“JobDone。”

    香塂,方氏庄园。

    饭厅。

    “奶奶,你长孙和长孙媳妇会是企业家,你次孙我是经济学家,媳妇是金融专家、银行家,重孙一个资本家,另一个不是政治家就是数学家,我想越庖代俎,让你最大的重孙女当个化学家,你意下如何?”

    “伦敦的那个呢,你想让她当什么家?”

    “她不急,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哪个方面特别有天分,先说若婵。”

    方梦音放下快子,略作思考道:“一个女孩子,天天和试管试剂打交道,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若婵自己喜欢,也有天分,你要同意,我就回去和爸妈、大哥商量,把若婵的路先铺好,争取三十岁之前就在大学里当教授,还有什么知名学者之类的。”

    “她长大了要是潜力不足呢?”

    “这个世界有的是无名英雄,他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但他们的功绩与世长存。澹泊名利是一种优秀的品格,我没有,但我相信很多人具备,这无关人种。”

    方梦音会心一笑,“我的大孙子,你是越来越厚颜无耻。”

    南易嘿嘿一笑,讪皮讪脸的说道:“奶奶,您别这么说,咱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呐,一家人,我要臭了,您也香不到哪里去。”

    “小皮猴,在我这里就没个正行。”方梦音嗔怪道。

    “呵。”

    南易回以一笑,捧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刚吃过饭,喝茶不好,跟我学,吃点燕窝。”方梦音手里拿着匙羹舀了勺燕窝送到嘴里,“血燕的口感不如白燕,湘荷,以后还是让陈师奶煮白燕。”

    “行,下回回来我就跟你吃燕窝。”

    南易在香塂又呆了三天,等来了联合国安理会制裁委员会取消对尹拉克的食品禁运,后稷农业(法国)立即屁颠屁颠的跑去巴格达,等待着尹拉克国家粮食局招标会的召开。

    尹拉克的粮食不能完全自给自足,每年要对外采购几十万吨小麦,这次后稷农业过去参加招标会,本着重在参与的原则,对拿下多少份额并不抱什么希望,先趟趟道,等将来尹拉克战后重建才是真正抢份额的时候。

    本着世界人民是一家的高尚情操,池田研修生派遣第一批的输出劳工已经抵达科威特城,只是修整了一天,他们就奔赴各自的岗位,顶着毒辣的太阳,心里报以对科威特人民最深切的同情,风风火火的搬砖抬瓦。

    后稷农业(迪拜)阿凡提沙漠农业发展公司含泪租用了运输机,各种蔬菜一飞机一飞机的往科威特运,后稷农业(印度)、后稷农业(澳洲)也没闲着,抢时间争速度,要把第二批蔬菜尽快送到科威特城。

    患难见真情,南氏的想法就是雪中送炭,绝不趁火打劫,只加点运费,菜价和相对贫困的迪拜看齐,一棵白菜在迪拜卖三十五块人民币,到了科威特绝不涨一分。

    3月26日,南锥[方]共同市场成立,阿根廷、巴西、乌拉圭和巴拉圭4国总统在巴拉圭首都亚松森签署《亚松森条约》。

    晚饭前,南易就收到了条约详细内容的邮件,按照条约内容,南锥共同市场的成员国间绝大部分商品在未来几年会陆续实行无关税自由贸易,共同对外关税则会相同。

    四个国家都是农牧业比较发达的国家,农机的市场很大,南易写了封邮件给报囯农机,同时抄送给情策委和报国米毂,让报囯农机派人去巴西考察,论证在玛瑙斯土着兄弟农场范围内建立一个农机组装厂的可行性。

    农机的零件关税和整机关税不同,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额,若在巴西境内成立一家组装厂就可以用巴西产品的名义向其他三国输出农机,对面南锥共同市场之外的产品,报国的农机就会有很大的价格优势,而且这种优势是其他农机企业学不来的。

    报囯农机专注的是小型农机领域,对配套的需求小,零部件的体积和重量也更轻更小,相对的运费压力就比较小,报囯农机可以拉着零件去巴西组装,其他农机企业不行,建厂成本、零件关税、运输成本一叠加,可能会超过整机出口的关税成本。

    而且,零件小还有一个好处,对专业生产机械的依赖小,部分零部件完全可以在巴西找到代加工的厂家。

    有利也有弊,报囯农机的利润率根本比不过其他生产大型农机的企业,一台收割机因为有大小之分,可能报囯农机100台的售价都不如别人一台的利润高。

    当然,南氏暂时不需要也没资格和大型农机企业比较,相比其他企业,报囯农机只是个还在襁褓中的奶孩子,未来的路还很漫长。

    忙完工作,南易把阮志平叫到书房,递给他一个黄皮信封。

    “志平,明天等我走以后,你叫人把这个信封交给ga中环店的程子朗,就说我不看好这个项目。”

    南若玢再过几天就要飞回香塂,正好可以登场唱红脸。

    “好的。”

    阮志平收过信封点点头。

    “我记得安保公司里有个叫罗阳的人,他是鹅城人吧?”

    “罗阳……”阮志平想了一下说道:“是的,来香塂的时间只有三年多。”

    “好,我给公司下单,就要这个罗阳,明天让他先去深甽等着,未来两个月,他要帮我盯着龙卉卿,保护为主,监视为辅,需要多少钱?”

    “二十四小时盯梢,又是长期跨地区出差,两个月的时间,费用在二十万港币左右,详细的数字要等公司会计算过。”

    “喔。”

    南易点点头,拿出支票本,开了一张25万的支票给阮志平,“钱你先拿着,合同之后我委托若玢跟你签。”

    “好的。”

    “就这样,没其他事。”

    南易刚打发阮志平离开,大哥大就响了,接起来一听,关尔夫。

    “南生,有没有时间一起晚餐,介绍个新朋友给你认识。”

    “哈,关生你电话来的及时,正准备去饭厅用餐,生意上的朋友?”

    “哈哈,不是,是畀钱使。”

    “关生这么快就厌倦李小姐了?”

    “哈哈,没有没有,有持靓不妨碍我再多个畀钱使,新鲜感啦。”

    “明白,哪个餐厅?”

    “福临门。”

    “好,一个钟到。”

    南易很乐意和关尔夫、罗兆珲多亲近亲近,两人的势头正旺,要是有什么项目,他打算拿个人的钱投资一点,搭个顺风车,相信对方不好意思收他的手续费、管理费。

    三人已经是人生四大铁之一,好兄弟讲义气的么。

    不到一个钟头,南易就来到福临门的包厢,一打眼就见到了一个眼熟的女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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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介绍:
钱脏吗?
不脏!——南·亚当斯密·易
故事要从1977年,开往宝安的知青列车开始说起……
他是个简单的人,只关心粮食和蔬菜;
他是个低调的人,不当第一,不上名人榜;
他是个神奇的人,仿佛永远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他是个宽容的人,谁得罪他,他会轻轻放过[你信不信?]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