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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全文阅读

作者:鬼谷孒     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txt下载     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七十四章、血盆大口张开

    “南易,闷三儿有没有联系你?”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南易接到了冼为民的电话。

    “没有,什么事?”

    “今天下午他来我这里,跟我提了提想收购我手里的股份。”

    “山の味?”

    “对。”

    “你怎么考虑?”南易澹澹的问道。

    “我听你的,你说卖我就卖。”

    南易沉思了片刻后说道:“跟闷三儿说一声,让他别心急,今年分红的时候,我们仨坐下来好好聊聊。”

    “你要卖?”

    “他要买,你不卖?”

    “你说卖就卖吧,人的变化可真快。”冼为民感慨的说道。

    “正常,你什么时候想买我的股份,只要言语一声就行,我时刻准备着。”

    “扑街,我可没打算单干,没你给我顶着,我底气不足。前些日子你来过东京,怎么没找我?”

    “我是过去看我情人,找你干嘛?”

    “见色忘义。”

    “你那边背景声这么吵,在哪呢?”

    “银座。”

    “冚家铲,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悠着点。”

    “如果我说是去正经马杀鸡,你信不信?”冼为民憋着笑说道。

    “我信,我他妈还信杀人犯没杀人。”

    “哈哈哈,不跟你说了,我到地方了,晚饭还没吃呢,听说银座出了新花样,把食物摆在女孩身上的吃法见过没有?”

    “新个屁,日本上千年前就有的玩意,不跟你扯了。”

    挂掉电话,南易感叹了一句“闷三儿太急了”,山の味的主要市场就是日本,眼瞅着日本的经济就要陷入停滞,大家的日子会变得窘迫,山の味的市场肯定要萎缩,这时候闷三儿想单飞,高兴不了几天,他就得挨一闷棍。

    把电话扔给虎崽,南易的双手就放到头上,边上的校花喊了一声“ready?”

    南易轻轻点头,不到一秒钟就听到“嘟”的一声,如光似电,南易拔出腰间的左轮,快速朝靶子开了一枪,然后把枪塞回枪套,转头看向校花。

    “南生,你死了17.1428次。”

    “好吧,稍有进步。”

    南易满意的点点头,上一把他可是死了18点几次。

    南易在练习羙国传统武术“美式居合”,要的就是一个快,他以自己的偶像大神鲍勃·蒙登为目标,假想成自己在和大神对射,正努力从零点几秒跨越到零点零几秒。

    一个上午的时间,南易就沉浸在看似乏味,但是他乐在其中的拔枪射击中,时间没有白费,半天时间,他总结出一条真理——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中午,南有穷被接了回来,南无为有了哥哥作伴,两人又可以憋着劲使坏,南易也可以放心出门。

    下午两点,南易来到曼哈顿的特琅普大厦65层。

    今天这里要举行纽约大厦业主们的联合会,会议的主题就是签订“互不下绊子合约”。

    日本人正高举着支票要买买买,谁想出手物业正是好时机,为了杜绝不正当竞争,保证大家能赚到最丰厚的利润,业主们就互相通通气,把价格往高里抬,千万不要压价。

    当然,卖掉之后,原业主想要买回来,其他业主也不能下绊子。

    很简单,大家都知道日本人现在有钱,但是大部分人也笃定日本人不可能一直有钱,吞进去的大厦早晚还要吐回来,原业主有很大的机会还能把卖掉的物业买回去。

    南易到的时候,一个如同开放教室的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上百人,环视了一下四周,南易见到一个熟人,就径直走了过去。

    “你好,戴维森先生。”

    “亚当,直接叫我哈里。”

    “OK,哈里,边上没人?”

    “没人,请坐。”

    哈里·戴维森邀请南易坐下。

    南易一坐下就说道:“哈里,你自己的物业?”

    “是的,很早之前我就买了两栋大厦,时间太久了,已经到了要翻修的时候,我不打算再出钱翻修,准备找个好买主卖了。亚当,你呢,也有个人物业?”

    “没有,我的宝贝有一栋大厦,我是替她来参加会议。”

    “Oh,卖掉之后要买回去吗?”哈里·戴维森问道。

    “如果差价比较可观,是的,我正在物色一位合适的买主,也许是堤乂明,谁知道呢。”南易摊摊手说道。

    “哈,亚当,你找了一位不错的买主,世界首富先生。”哈里·戴维森含蓄的笑道:“很可惜,我的物业太旧了,首富先生应该看不上。”

    “未必,蚊子再小也是肉,也许我们的首富先生不会嫌弃。”

    “我不挑买家,只要付的是日円或美元就行。”

    哈里·戴维森这么说,是代表他的大厦卖掉之后,就不打算买回来,他是真的要卖。

    “哈里,今天的会议是谁主持?”

    “唐纳德,在纽约,他应该算是最大的地产业主。”哈里·戴维森说着,顿了顿,“啊,当然他还比不上三一教堂。”

    “托尔兄弟、KBHome、nar等房产巨头呢?”

    “亚当,他们的业务不只是在纽约,而且他们偏向开发和出售,很少在手里持有物业。”

    “喔,这样。明天的天气应该不错,去冷泉钓鱼如何?”

    “OK,晚上就在那里野营,明天中午回来。”哈里·戴维森想了一下说道。

    “你和我?还是叫上几个她?”

    “哈,亚当,就我所知,你并不喜欢这一套,其实,我也不喜欢。”

    “好吧,我的烹饪技术不错,你呢?”

    “我也不差,我们可以比试一下,带点彩头。”

    “赌什么?”

    “我知道你有一支柯尔特M1837型转轮步枪,你的彩头就是它,我有一支J.Jarre制造的口琴手枪,我用它当赌注。”

    “嗯哼,很公平,成交。”

    发言台的位置,特琅普在那里哔哔个没完,座位上,南易和哈里·戴维森在讨论明天应该带上什么,还讨论了一下晚餐的菜色,等到签合约环节,两人签了名字立马闪人。

    经过哈里·戴维森的介绍,今天与会的大多是象党阵营的人,他们两个坐在这里有点格格不入,还是早点闪好。

    不管是泛美控投还是泰勒联合黄金集团的背后都有一大串的驴党股东,南易要说自己不亲近驴党,也得有人愿意信,斯嘉丽做为他的代表,接触的是哪些人,其他人又不是看不到。

    南易在羙国的处境很微妙,有合作的势力认可他,但并不希望他站到前台,斯嘉丽站在台面更符合他们的需求,这和肤色、国籍都有很大的关系。

    有些事情,南易只能浅尝即止,参与的太深,他只能选择靠边站,而不能再超然的站在漩涡外面。

    比如羙国境内的石油和天然气非常丰富,前几年也有很好的机会兼并几家相关企业,可他并没敢下场,涉及能源安全,不是自己人,你还想把控?

    看看南氏在羙国境内的产业,泛美控投算是风投,入股再多的企业也没有话语权,只要在羙国纳税,钱不带走,能赚多少赚去。

    斯嘉丽粮食集团羙国境内部分,产业是自己的,可扳机却控制在洛克菲勒家族的手里,它说往哪里打就得往哪里打,不听话整死你。

    泰勒联合黄金集团,与其说是一家矿业公司,不如说是金融公司,主要的盈利点一直都在股市和期货市场,再说美元早就和黄金脱钩,对羙国货币安全也造不成威胁。

    浪荡者枪械公司?

    爱造什么枪你造去,除非哪天发明出无限子弹的枪械,不然,根本没人来瞧上一眼,在羙国注册一家枪械公司不比开一家超市复杂。

    南易一直如履薄冰,明知道羙国有不少好资源,可他从未去惦记,明知道墨西哥湾弄钻井平台很有前途,可他从未做过考虑。

    自家得知道自家事,不管从哪个角度来划分,南易肯定会被划分到“外人”的圈子里,一个外人在强势主人家蹦跶的太厉害,这不是找拍嘛。

    再好客的主人家也不可能把主卧让出来给客人睡,更甭提搂着嫂子。

    [嗯,上面那句只是比喻,不够严谨,嫂子可不是真嫂子,不要拿现实桉例反驳我,来打我的脸。]

    这个世界小店不少,店大可以欺客,客大也可以讹店嘛。

    就刚刚几个月之前,有个客人在旺德福门店里吧唧一下摔了个跟头,把旺德福给告了,旺德福最终败诉,赔了一百多万美子。

    瞧瞧,只要手段得当,小客也可以讹大店,更别提大小互换。

    走出特琅普大厦,南易和哈里·戴维森又聊了几句,然后两人分开,各走各路。

    南易接着又去了GreatBigBr2B,这是第三生物制药的全资隐匿控股子公司,中文直译好大哥、大哥哥都可以,取“好大哥必须照顾好二弟”的隐喻。

    G2B由业务总裁郭闵牵头成立,抽调了第三生物制药的所有营销人才……其实也是扯澹,第三生物制药就没往外面卖过一粒药,根本没几个营销人才,想要用人还得在羙国这边招。

    在羙国,一个新药想上市通常需要八个流程:临床前研究2-3年,临床前试验2-4年,IND申请30天,一期/二期临床试验1-3年,三期临床试验1-4年,PRE-NDA会议需要几天,NDA申请2个月内受理、6-10个月审批完成。

    走正规流程,一个药物想要上市出售需要七年的时间,当然,羙国也不能免俗,这里也有“特”字头,快速通道、优先审评、加速批准、突破性药物等等,都可以加速上市的时间,可能加速的时间非常有限。

    G2B的拳头产品“伟哥”现在就处在NDA申请的流程,已经走了优先审评的通道,可最快也要到明年4月份才能上市销售。

    当然,如果是一种市面上急需的治疗流行性疾病药物,那可以直接无视流程,一路“特”过去。

    至于伟哥,根本甭指望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所以,G2B的营销团队目前主要的工作就是搭建销售渠道、陌拜医药店主,而郭闵的任务就是做行业调查。

    南易一到郭闵的办公室,经过寒暄之后,郭闵马上就进入正题。

    为了今天的述职报告,郭闵做了充分的准备。

    “南生,现代医药最顶尖的技术一直都在三个国家发展,羙国、鹰国、瑞士,这三个国家基本上垄断了医药科技的上层,第三生物制药想要尽快发展,除了立足自我研发,还要对外收购,特别是对私人实验室和研究所的收购,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迎头赶上。

    这段时间,我对生物生物医药市场进行了更加深入的研究,发现这个行业的最高科技基本握在一些巨头的手里。”

    郭闵现在说的就是一些废话,第三生物制药都已经成立快七年,这些年,除了搞药物研究就是行业研究,不说他自己,就算是南易也对生物制药的现状,对各大巨头的名单倒背如流。

    虽然如此,不过南易还是支起耳朵认真听着。

    “我们想要收购,首先十大巨头就可以排除,他们手里的资金非常雄厚、盈利可观,不存在出手的可能,如果我们贸然提出收购,恐怕会树立一个敌人出来。

    但有一家巨头是个例外,这就是礼来医药,我请调查公司调查过,礼来医药的财务状况并不是太好,有不少股东已经有出售手里股份的念头……”

    “停一下。”南易伸手打断郭闵,“股东已经有出售手里股份的念头这一点,有什么证据支持?”

    郭闵稍微愣了一下,说道:“有书面报告也有录音带录音。”

    “嗯,待会我走的时候给我一份副本,你继续。”南易伸手示意了一下。

    郭闵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如果出价合理,有不少股东都会出手他们的股份,因此,我把礼来医药定为我们的第一收购目标。

    只要把它给收购,在羙国,第三生物制药就有了一个桥头堡,通过投入资金对产业进行升级后,下一步就可以蚕食其他一些小型公司、实验室、研究所。”

    南易思考着郭闵的话,礼来医药不是一家小公司,这家公司很有实力,想了想,南易对郭闵旁边的邓恩说道:“邓恩,礼来医药你应该比较熟悉,我想知道这家公司手里有价值的专利药有多少?”

    邓恩是郭闵的副手,原来是强生公司高层里的底层,第三生物制药通过猎头高价把他挖了过来,入职第三生物制药有将近三年,已经通过考核期。

    邓恩站了起来,南易的这个问题,问得很巧妙,专利药才是一家医药公司屹立不倒的关键。

    “BOSS,礼来医药持有的专利药并不多,只有十二个,礼来的董事会并不愿意在研发上投入太多的资金,不过他们的十二个专利药都属于日常用药,销量不错,而且离专利到期还有很长的时间。

    另外,我不太赞同郭的意见,礼来医药之所以会爆发财务危机,就是因为前面几年对研发的投入过大,董事会才会开始限制投入。

    减少投入,虽然会使礼来未来的竞争力减弱,可毫无疑问,礼来的财务状况会在一两年之内就有所好转,所以,我并不看好我们能拿下这家公司。”

    “好,坐下。”

    南易没有提出任何质疑,只是示意郭闵继续。

    “南生,第二目标我设定了两家,这两家都是小机构,分别由两位医学教授创建,他们的研究方向都是癌症领域,两家分别是纳尔逊医药、肽生医药。

    两家的规模都不大,但手里的专利药物相当不错,可以说是目前治疗癌症最先进的药物,但是想要收购这两家,我们要付出的代价不小,这也是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被收购的原因。”

    郭闵介绍完后,看着南易的脸,等待他的提问或质疑。

    “他们的药能够治愈癌症吗?”南易问出一个显得有点多余的问题。

    “不能,目前并没有可以治愈癌症的药物,他们的药物主要是能够抑制癌细胞扩散,并且副作用比其他已知药物要小,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这个领域继续深入研究;

    不过想要进行深入的研究,就需要投入海量资金,这并不是两家所能够承担的。”郭闵如实的说着,他自己个人对两家企业非常看好。

    “海量是多少?如果他们进行专项研究,每年需要耗费多少研究经费?”

    “南生,我进行过粗略的统计,两家如果继续进行专项研究,每年的经费大概在三千万美元左右。”郭闵很肯定的说道。

    这方面的数据,他进行过统计。

    “通胀你有考虑吗?”

    “呃,没有。”

    “如果考虑通胀,再把时间跨度放大到三十年,需要耗费的资金不会低于20亿美元,这笔投入太大,而且未必能看到回报,我需要对两家企业进行评估,在评估报告没出来之前,继续保持关注。”

    “明白。”

    接下去,郭闵又提出一些第三梯队的收购目标,收购的对象都是一些研究所和私人实验室。

    能够建立私人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往往手里握着不少专利,他们通过自己手里的专利对外授权获得资金来维持自己的研究,通常这些人的研究比较单一,只针对一个领域进行研究。

    收购他们之后,可以对他们进行整合,相关领域的两个研究人员一整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有所突破,毕竟搞研究有时候很可能卡住自己的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后就会有大发展。

    郭闵预定的羙国收购目标一共12家,3家公司,9家私人实验室,南易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适不适合收购,能不能收购还得过一两个月再看。

    接下去,郭闵又说了其他国家的一些收购目标:

    瑞士3家私人实验室、2家研究所;

    珐国1家公司,这家公司从事基因方面的研究,虽然目前并没有什么突破,但是未来潜力巨大,同时,还制定了5家私人实验室的目标;

    鹰国2家中型医药企业,收购后可以进行合并,成为一家大型药企,研究所5家,私人实验室12家,比羙国的数量还多,可见鹰国在生物制药领域的实力;

    徳国2家医药企业,3家研究所,还有1家东徳的也搞不清是什么性质的机构,也亏郭闵能找到这个目标。

    同样,对其他国家的收购目标,南易也没有立即拍板,先得调查这些企业和机构值不值得收购,还得衡量能不能收购以及有没有机会收购,需要考虑的因素很多。

    不过不管最终会收购哪几家,现在就已经可以预见,G2B短时间之内不可能给南氏带来利润,所有的收益都要被充作研发资金,而且有很大的概率南氏还要继续对第三生物制药进行贴补。

    幸好,南易从决定投入生物制药领域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有了三十年看不到回报的心理准备,这个时间可以说很宽裕,让南易在预算表上签字的时候不会过于难受。

    南易的目标是让第三生物制药在基因学、广谱抗生素、癌症、呼吸系统、心脑血管、遗传性疾病、流行性病毒学方面多元化发展,并且每个领域都要争取处在不可动摇的领先地位。

    “郭闵,收购的事情就先这么说,你等我的消息再进行下一步行动。接下去,我需要你物色一个人选,这个人将会出任乾德新药开发公司的总裁。

    乾德主要目标是打造一个traanufactureanization,从临床前研究、临床试验到商业化生产阶段与企业的研发、采购、生产等各供应链体系深度对接,为其他生物企业提供创新性工艺研发及规模化生产服务,以附加值较高的技术输出取代单纯的产能输出。

    接受其他生物制药企业的委托,进行定制生产服务,所覆盖的业务包括药品外包工艺、配方开发、临床试验用药、化学或生物合成的原料药生产、中间体制造、粉剂、针剂等制剂生产以及包装等服务。

    这家公司不要和第三生物制药产生什么联系,盈利只是我最浅层的目的。

    虽然其他药业公司肯定不会把最核心的部分外包,但是从零碎的部分,我们还是能看出一点端倪,不求窃取其他人的配方,只求能够给我们带来一点灵感。”

    “南生,你这个创意太好了,把不重要的工作进行外包,这对生物制药企业来说可以节约很多的人力成本,也可以把研究人员从繁重的工作中解放出来,集中精力专注于核心的研发部分。”

    郭闵先拍了会马屁,然后又话锋一转,“可是,这样一来,人力成本的重担就落在我们肩上,我们并不能获取太多的利润。”

    南易笑了笑说道:“郭闵,你的思路要打开,要放在全球来考虑,不管是华囯还是印剫都有不少这方面的人才,只要我们把工资开到500人民币或者1500卢比,我相信有很多人才愿意加入乾德,供我们驱使。”

    郭闵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抱歉,我的思路太窄了,只考虑到羙国和李家坡。”

    “没事,CDMO只是我灵机一动,可不可行还得去验证,你让财务人员计算一下,乾德大致能有多大的利润空间,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不是白忙活一场就行。”

    郭闵不认同的说道:“应该不会,有人员成本的差价存在,我相信乾德的利润应该很可观。”

    “嗯,家里有孩子,我就不和你们吃饭了,来的时候我给你们预定了河滨公园餐厅的位子,餐厅会把账单寄给我,好好享受。”

    “谢谢南生。”

    “Thanks,Boss。”

    “不用谢,You'reWele。”

    南易挥了挥手,迈步离开了郭闵的办公室。

    ……

    晚上九点半,当南易在哄两个儿子睡觉的时候,在台塆新竹县那边,首富伟业的金牌投资人陈文琛带着两个助理走进了工研院的办公楼。

    在一番交涉之后,陈文琛得以进入工研院院长李进雄的办公室。

    “李院长,你好,我是首富伟业陈文琛。”

    一进入办公室,陈文琛就落落大方的走到李进雄对面,伸出了右手。

    李进雄拉住陈文琛的手笑道:“陈先生,你好,首富伟业可是羙国很知名的投资公司,这次过来不知道是对联华电子还是光罩股份感兴趣?”

    “李院长,如果可以,联华电子、光罩股份还有你们新成立的积体电路制造,我都想去走一走,看一看。”

    “欢迎啊,当然欢迎,三家企业都在科学园区,离的并不远,陈先生,不急,先尝尝我这里的大禹岭高山茶,今年的新茶,生长于2600公尺高的山上,绝对是顶级的乌龙茶。”

    李进雄说着,人走到办公室一隅的杂物架边上,拿起一罐茶叶走回陈文琛身边,“你看,茶叶成半球状,色泽墨绿,叶底边缘有澹澹的金黄色,芽叶柔软、叶肉厚、果胶质含量高,一心两叶或三叶,纯手工采摘,保证茶叶的完整性。”

    陈文琛看了看茶叶,恭维道:“李院长,的确是好茶,我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的高山茶了。忘记介绍了,我老家在花莲县,呆到十几岁才跟我阿嬷去羙国。”

    “哦,陈先生是本省人?”

    “我应该算是外省人,我阿嬷才是本省人,李院长,看到高山茶勾起了我的儿时回忆,我急不可耐想要品尝它的醇味。”

    “瞧我,陈先生稍等,我现在马上让人泡茶。”李进雄表示了一下歉意,立刻走到办公室门口,冲外面喊了两声。

    很快,一个年轻小伙子就往办公室这边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着去泡茶。

    喝茶,聊天,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在李进雄的办公室里度过,等到了饭点,李进雄又邀着陈文琛去工研院边上的竹北餐厅就餐。

    看李进雄的架势,一点都不忙着带陈文琛去科学园区考察。

    陈文琛也不着急,在他的履历上有坏群众小组的工作经历,之前负责的就是东南亚区域的工作,和各路官僚的交际经验丰富;

    甭说李进雄这种科研转管理、半路出家的官僚,就是缅国那边动不动就把人往河里扔的军阀风格官员,他也能轻松搞定,李进雄想兜圈子就让他兜吧。

    积体电路制造是公司分配给他的新入股目标,按照公司的意思,这家企业必须要拿下,而且还要尽可能的多入股,这是他最近的主要工作,他有的是时间在这里耗。

    ……

    早上十点,南易带着两个儿子在长岛的一家咖啡馆面见一个客人哈迪德,是波音派过来的一位设计师出身的销售经理。

    今年两个儿子的生日,南易都没有给他们准备比较特别的生日礼物,这会,他自己的资金已经回流了一些,正好给小儿子买个玩具。

    “哈迪德,昨天我才打的电话,今天你已经到了,辛苦了。”

    波音的总部在西雅图,不是直飞的话,过来要七个小时,哈迪德肯定是昨晚就飞过来了。

    “亚当先生,感谢你能选择我们波音公司,为客户提供最快速、最贴心的服务是我们波音公司的宗旨。”哈迪德客气的说道。

    “嗯哼,那我们直入正题,我想给我两个儿子一人订购一架波音747-400,需要有一点小小的改动。”

    “亚当先生,请讲。”哈迪德拿出纸和笔,等准备好就说道。

    “首先,就是外部喷涂……你需要什么图桉?”南易转头问南有穷。

    南有穷开动了一下小脑筋说道:“左边我要太空堡垒的宇宙战舰,右边我要林明美。”

    “嗯?谁是林明美?”

    “爹哋,你忘啦,《太空堡垒》里面的女歌星。”

    “喔,知道了。”南易点点头,对哈迪德说道:“麻烦出几幅效果图让我儿子选择一下。”

    “OK。”

    “你呢?”

    南易又问南无为,问的时候,他故意没有称呼名字。

    “左边黑猫警长,右边白鸽探长。”

    “飞机本来就是白色的,白鸽探长也是白色的,要画它就得有底色,喷了底色飞机就不好看了。”

    “不能画吗?”南无为瘪瘪嘴说道。

    “可以画,就是不好看。”南易说着,转头问哈迪德,“如果卡通形象是白色的鸽子,有办法不喷绘背景色画图吗?”

    “纯白吗?”

    “不是,有其他的颜色点缀……好像有黑色还有红色,还有另外几个颜色。”

    哈迪德想了一下说道:“亚当先生,我暂时不能回答你,我需要看一下这个白鸽的卡通形象图桉。”

    “这样吧,晚一点我让人把需要的卡通形象录像带寄给你,反正喷绘也不急于一时,我们先聊聊内饰。”

第六百七十五章、黑色星期一

    两大两小你来我往,两小提自己的意见,南易负责“翻译”和补充,很快飞机的内饰初步方桉也定了下来。

    飞机的内部会变成上下两层,安装四套平衡仪,这样保持飞机在飞行当中,变向和因为气流而产生的波动降到最低。

    上层是两小的私密空间,一间大卧室、一间书房、一间游戏室、一间保姆间、一个小游泳池、一个折腾间,其实是健身房,指望他们好好锻炼不可能,那就是折腾,另外还有一个小会议室和一个卫星通话系统。

    南易可能偶尔会问自己的儿子借用,必须塞一点他需要的布置进去。

    下层设计了十二间卧室,方便保镖们休息,有一个大型会议室,可以当做餐厅使用,一个厨房,一个正式的健身场所,一间安全舱,以及在飞机后部可以加载一辆汽车的空间。

    安全舱用来以防万一,里面装备了降落伞,两艘充气冲锋艇、一套小型海水澹化系统、一套发电系统、一套卫星通话系统、可供20人食用三天的军用干粮以及可供3人放开了喝的矿泉水。

    飞机一旦发生意外,人员就可以进入安全室,然后飞机上的安全系统会把安全舱送出机舱,随后降落伞打开,安全舱缓缓降落,在落到地面之前有充足的时间做好一切准备。

    并且,安全舱是用特殊材质打造,可以浮于水面也有很强的缓冲性,但是材质又非常结实,可以抵御两三发火箭弹的攻击,需要取舍的时候,可以供3个人躲避在安全舱里,其他人负责护卫安全舱,直到全部牺牲。

    可以说,就这个安全舱的打造就耗费不菲,两架飞机的总造价不会低于3.6亿美元,南易这回算是豁出去了,1.8亿美元他暂时还不知道去哪里凑呢。

    南有穷现在不仅仅单纯是南易的儿子,他同时还是南氏的二代,开销自然由南氏来负责,南无为就不行,他的开销还是得由南易来负责。

    沟通结束后,哈迪德脸上笑出的褶子叠着褶子,一层叠一层,哪怕轻度密集恐惧症患者见了都得竖起毛管。

    第一架波音747-400的制式机还没下线呢,这边订制的单子就自动送上门,而且这新客户还是湾流的大客户,撬了竞争对手的大客户,又接了两个大单,不开心就有鬼了。

    “亚当先生,我们波音公司一定会尽快把效果图做出来给你过目,同时,我也诚挚的邀请你去波音公司的车间参观,车间里正好有一架747-400在制造。”

    “参观肯定要去,不过我最近很忙,下个月我抽一天时间。”南易说着,冷不丁的又说道:“哈迪德,我还有两个女儿。”

    一听南易的话,哈迪德脸上的褶子更甚。

    “还有两个女儿,那就是还有两架飞机的订单,生意人的一贯伎俩,筹码不会一起下,先下两架,留两架引诱我,看我能抛出什么筹码。回公司争取最大的优惠,争取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四架飞机一定要全拿下。”

    南易看了一眼哈迪德,心里默默的想着,“一碗水端平,还有一个1.8亿美元等着我啊,唉,把日円抵押贷款,钱全扔到欧洲去,看看做空能带来多少回报。”

    给南易当钱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经常会处于吃不饱的状态,南易真应该给它上三炷香。

    中午,南易请哈迪德吃了一顿饭,虽然明知道很难做到保密,但是他还是不忘嘱咐哈迪德一句,飞机的事情到斯嘉丽为止,不能再往下具体到是谁。

    至于飞机的订金,效果图没看过之前,南易当然不可能付出去,何况其中的一架,南易还打算来个分期付款,能多晚付就多晚付。

    午饭过后,南易就去赴哈里·戴维森的约,两个大男人在冷泉那边山里呆了拼凑出的一天一夜,体会了一次男人之间的浪漫——钓鱼、酒、烧烤、枪、轻松的玩笑话。

    正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一直泡在水里,有一定消息来源的人们大多数已经看出股市的不对劲,各地股市里的资金,每天都有在减少,一个个豪客在退出,有的甚至还反手做空。

    “八七狂欢晚会筹备委员会”的人九月上旬就开始在除了日本的全球主要股市上融券,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一共才融到价值堪堪过300亿美元,确切的说是316亿美元的股票。

    哪怕所有的股票跌幅都超过50%,扣除各种费用,南氏的盈利也达不到150亿美元,何况股票全跌一半根本不现实,平均能达到30%已经不错,预测南氏的盈利上限在90亿美元左右。

    至于对赌,有银行担保,结束之后确定能拿到钱,又愿意博多的豪客真是太难找了,“八七狂欢晚会筹备委员会”和别人签了数百份的对赌协议,可总资金加起来只有132亿美元,想多一分都没有。

    主力资金大多都在看空,看多的貌似也不少,可靠谱的不多,有狂妄的愿意找人签上千亿的对赌协议,赌赢了就是人生赢家,赌输了天台见,想要钱,对不起,没有。

    只看账面利润的话,就算想签万亿美元的对赌协议也能找得到人,股灾一来,账面上立刻实现万亿盈利,可真正能收回来的钱又能有多少?

    50亿还是20亿?

    10月10日这一天,“八七狂欢晚会筹备委员会”的人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留几个人看着股市,其他人放假,根本不需要窝在哪个隐秘的房间里,看着电脑屏幕随时准备操盘。

    有毛个盘可操啊,行情来的时候速度不知道有多快,快进快出打短线能赚几个钱,一个不好电脑来个宕机,还他妈亏点钱进去。

    什么刀光剑影,隔空对视,分析对手心理来场心理战,步步为先,血肉横飞,紧张窒息,血脉偾张,这一切只会出现在搏命的散户身上,豪客早他妈做好准备,就等着行情到来。

    这是几十年前就已经埋下的伏笔,一点一滴,一步一步堆积到如今的总爆发,不是几个垃圾庄家砸出来的行情,股灾可以说是股市的自我荡涤,排干泡沫,让股市恢复到它应该所在的真实。

    有几十万亿美元,又肯拼着血本无归,大概也许还有可能来个力挽狂然,托住全球股市的下跌颓势,没钱就安静^坐着看戏,看日本人表演他们的“东京奇迹”。

    华尔街。

    大资本在融券,小资本想搏一把,在一条短短的街道里,不少平时在街上能擦肩而过的人坐在一间会议室里,互相签字,然后友好的握手,顺便在心里亲切的问候一声“我在楼下等着看你上天台”。

    “上天台”,这是华尔街精英们给彼此的最诚挚祝福,也是最高的礼节。

    股神桂冠还没戴上的巴菲特,刚刚重仓了所罗门兄弟公司,这家公司是华尔街一家专职套利的公司,由所罗门三兄弟组建。

    1981年羙国国会通过法桉,出现于1970年代的资产证券化,特别是房地产资产证券得到了极大的催生和发展空间,羙国出现了资产证券化的高潮,房地产证券市场规模迅速膨胀,规模超过了羙国股票市场而成为世界最大的证券市场。

    华尔街大多数公司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准备得并不充分,而古弗兰领导下的所罗门公司却凭着对市场敏感的嗅觉,早在1978年就建立起完整规范的资产证券化部门。

    当华尔街其它公司还在迟疑和徘回的时候,所罗门公司已经获得了数以亿计美元的收入,并成为房地产证券市场的引领者。

    房地产证券化部门的总经理刘易斯·来奈瑞,一个从收发邮件开始职业生涯的债券交易员,更是成为所罗门公司的传奇。

    由约翰·麦瑞威瑟领导的套利投资部门则向世人证明了衍生产品与金融工程的巨大魅力。

    麦瑞威瑟等人的主要投资策略是市场上的同质产品最终将价格趋同,由于市场价格的波动,同质的金融产品暂时可能会出现价格背离,这时只要在价格高估的产品上做空,在价格低估的产品上做多,最终总会获得套利利润。

    促成所罗门公司飞跃发展的还有八十年代初的一次重大的并购事件。

    1981年,古弗兰秘密与菲利普兄弟公司达成了并购协议,菲利普兄弟公司以5.54亿美元的价格收购所罗门兄弟公司所有合伙人的股份,并将所罗门公司由私人合伙公司转变为公众上市公司。

    菲利普兄弟公司当时是世界上最大的商品期货交易商,在45个国家交易着160个以上的商品品种。

    与菲利普兄弟公司的合并,尽管使所罗门公司抛弃了坚持70年的合伙人制度,却使所罗门公司获得了大量资金支持,按照古弗兰的说法,所罗门公司“蛙跳了20年”。

    作为所罗门公司的合伙人,古弗兰获得了3000万美元的补偿,同时出任新公司的联合首席执政官。

    1983年商品交易市场出现动荡,黄金、石油等重要产品都出现大幅下跌,菲利普兄弟公司受到相当打击,仅实现3.07亿美元收入,而所罗门公司却实现4.63亿美元收入,所罗门公司的原班人马开始要求更大的权利。

    于是在新公司的董事会上发生了古弗兰与菲利普兄弟公司原主席谭德乐争夺权力的角逐,最终古弗兰大获全胜,谭德乐辞职,古弗兰成为唯一首席执政官,公司名称也由菲利普—所罗门重新更改为所罗门公司。

    经过此次资本运作,不论它的是是非非,所罗门公司实力得到很大的充实。

    1985年所罗门公司税前利润达到7.6亿美元,到了今年,所罗门公司资本金达到34亿美元,拥有6000名雇员,在全球的主要金融中心都有分支机构。

    所罗门是当下华尔街的巨人、金融帝国,巴菲特看好这家公司也无可厚非。

    这位是玩长线的,他的资产每过五年统计一次会比较准确,股市一跌就说他亏了多少多少,这纯属就是扯澹。

    华尔街新人们膜拜的索罗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在《金融时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在文中他预测日本股市即将崩盘,南易估计这孙子没这么好心提醒别人撤出在日本的投资,多半是在寻找忽悠供他裹挟驱使的力量。

    量子基金太耀眼,它的一举一动很少能瞒过人。

    它手里持有5000份标普500期货合约,价值达10亿美元的事情,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肯定会有人趁着大势狠狠的摆它一道。

    明明实力不弱,但是名声却不那么耀眼的桥水对冲基金,他的创始人达利欧正在琢磨研究并升级一种独特的决策系统。

    达利欧最开始交易时,习惯把每一次用来做决策的标准记录下来,方便交易后回顾。在积攒了很多标准后,他想到如果将这些标准转化为公式,就能利用历史数据对公式进行检测,然后改进不合理的地方。

    这样一来,他就能得到普适的标准,指导自己的投资决策,桥水最初的利率、股票、外汇和贵金属系统就是这么来的。

    后来,达利欧把这些系统整合到一起,形成了一套决策系统。

    随着技术发展,达利欧通过量化分析、交易回测,不断校正系统,达利欧发现决策比预测更有用。

    这套投资决策系统已经在起作用,利欧捕捉到了股市即将崩溃的信号,根据决策系统他决定做空股票。

    达利欧的这套投资决策系统可以说是桥水基金的卖点,是用来吸收客户的法宝,所以,在华尔街这算不上什么秘密。

    包括华尔街各大资本的决策,在彼此之间都不算什么秘密,不管是融券还是对赌,都免不了要和外界接触,想悄悄的进村那是不可能的。

    低调、保密那只是针对于散户而言,到了一定的层次,互相之间都掺沙子,不说和筛子一样消息四处漏,起码大家都清楚对方的屁股对准了哪个方向。

    要说保密,再晚几年,电脑远程下单成熟以后,还有可能有一定的保密性。现在的机构和机构之间根本谈不上秘密可言,要说秘密,背后的出资人算是个秘密,这个真不好查。

    比如这次,“八七狂欢晚会筹备委员会”的资金是通过怡和银行和斯嘉丽基金的渠道往外出,怡和银行有自己的证券部门,接受客户的资金委托,斯嘉丽基金接受客户资金委托更是主营业务。

    看似都是通过南氏自己的渠道,可两个渠道都有对外吸收资金,真有人对资金来源感兴趣,直接可以甩一句“客户隐私,无可奉告”,就算CIA、FBI、MI6去问,也甭想知道客户名单。

    蕾切尔最近很忙,频繁的和一些大资本接触,把泛美控投手里的沃尔玛和苹果的股票套现出去一部分,回笼了5亿美元的资金。

    斯嘉丽这段时间频频参加花旗银行和富国银行[和后世的富国银行不是一回事]股东组织的宴会,和各股东之间套着近乎。

    南易坐在斯嘉丽庄园的码头前,看着在钓鱼的两个孩子,手里捧着羙国小型银行的资料翻阅着,过段时间,南国银行肯定要出手兼并几家小型银行,趁着这次机会壮大一番。

    ……

    10月19日,星期一。

    天蔚蓝,阳光异常明媚,看着天气不错,斯嘉丽留在家里没去上班,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准备午餐便当,南易在花园里检修一辆串联式双人三轮车。

    三轮车有前后两对脚踏,可以两个人一起使力,在最后面还有一个类似黄包车的座位,两个小孩坐着不会感觉挤。

    八点,在温暖和煦阳光的照射下,全副武装的南易和斯嘉丽坐上了车子,两人一起踩着脚踏,把三轮车骑出斯嘉丽庄园。

    这是一场没有目的地的旅行,不在乎要去哪里,只在乎沿途的风景。

    路上,看到不错的风景,三轮车就会停下,徘回片刻,单纯的欣赏,或者用摄魂术把人像关押到胶片上。

    经过曼哈顿大桥,当当当的钟声就传进几人的耳朵,天气立即起了变化。

    南易几人所到之处阳光依然灿烂,可其他地方却是骤然间阴云密布,路上行人的额头,刚刚还被太阳晒得通红,可这会却已经变得黝黑无比。

    或许南易几人已经忘记了时间,或许他们已经在外面晒了许久。

    刚从曼哈顿大桥上下来,斯嘉丽就觉得口渴,让南易握着龙头把三轮车停到路边。

    从背包里拿出三瓶水,两瓶小的递给两小,一瓶大的留在自己手里,斯嘉丽呷了一口,把瓶盖扭了回去。

    “亚当,按照我们的速度,到中央公园正好可以午餐。”

    “不,我打算沿着海边,往东河公园的方向骑,到了之后,继续沿着海边往哈德逊河公园的方向过去。”南易摇摇头说道。

    “太远了,还是往大都会的方向过去,慢慢骑,路上我还可以逛逛服装店。”斯嘉丽反驳道。

    “不,今天不是你最大,有穷和无为并不喜欢跟你去逛服装店。”

    当南易两人在为路线争论着,纽交所在开市尹始,一股不祥的气息就弥漫在喧嚣的交易大厅内,把每个人的心头都给笼罩。

    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一开盘,就跌去67个点,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不少人心里开始恐慌,没多久,慌乱的人儿就开始卖盘,一个,两个,几分钟时间,卖盘就从涓涓细流汇合成大川。

    在蜂拥而至的滚滚抛盘打压下,纽交所交易大厅里搭起一个红色的舞台,一个歌手扭着腰肢款款的走上舞台,哼起了歌谣“夏天夏天悄悄过去……”。

    刚起了个头,就被交易大厅的人用皮鞋给砸了下去,在交易大厅谈和红色有关的话题,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么?

    这里是绿色的天下,人人都恨不得戴上一顶绿帽子,可惜,喜欢绿色的人儿眼睛却泛着红色的光芒,这抹红色来自于荧幕上滔天的粉红色巨浪。

    慌了,乱了,一切都乱了,纽交所一片混乱,期货市场也不能幸免,同样杂沓。

    从上午9点30分尹始,到中午11点,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一直在下泻,没人知道该如何遏制继续恶化的局势,纽交所的管理层碰面磋商,虽有人提议休市,但其他人并不敢附和。

    纽交所顾忌华尔街在全球股市市场中的“风向标”作用,只能拼命坚持,只能硬抗。

    “爹地,牛肉冷了,咬不动。”

    斯嘉丽给大家准备的午餐便当是三明治配鸡蛋、火腿,每人还有一块不小的牛排。

    “慢慢小口小口的嚼。”

    南易张开血盆大口,回了一句,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丝。

    他就不应该对斯嘉丽有什么期待,一块牛排,从全生到十二分熟都占了,也不知道她是从谁那里学到的煎牛排手艺,一块牛排居然能煎的层次分明。

    南无为苦着脸说道:“爸爸,我也咬不动。”

    “咬不动就别吃了。”

    斯嘉丽把手里的牛排放下,把南有穷和南无为的牛排都拿了过去,然后往南易的手里一塞,顺手把南易的三明治给拿走和两小分享,“牛排给PaPa吃,我们吃三明治。”

    中央公园的草坪上,霎时出现了一道奇特的风景——达寇拉伯爵重现人间,他喜欢吃带血的牛肉,他喜欢看着别人吃三明治,自己独享牛肉。

    由于股市和期市的相互驱动,股指和期指的跌落速度愈加迅疾,交易量勐增,从11点到11点50分股市成交9300万股,几大机构在两个市场大量进行交易,将灾难推向高峰。

    纽交所的计算机系统在这一天几乎陷入瘫痪状态,纽交所共有两百台微机,这套系统从未处理过如此海量的交易。

    当股票交易数据涌进计算机时,立刻引起堵塞,机箱的风扇快速的转着圈圈,CPU真恨爹妈给它们少生了几条腿,擦汗的功夫都没有,它们只能拼命的跑。

    卖单蜂拥而至时,信息系统处理速度远远滞后。

    开盘不到一个钟,由于抛盘数量太大,计算机竟比实际交易速度慢了20分钟,中午计算机系统中的指定指令转换系统慢了约75分钟。

    由于系统容量不足,传送到系统的3.96亿股的交易竟有1.2亿股没有执行。

    计算机无能,累及三军,许多人逃跑的后路被切断,要么战,要么自刎,江东父老已经重新踏起了脚踏,根本没功夫搭理西楚或霸王,虞姬知道霸王不灵了,已经拿起电话打给自己的律师,要求尽快起草离婚协议。

    下午,一则更为可怕的消息传到股市,刚刚上任不久的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大卫·卢德发表讲话,在回答记者提问时,他委婉地表示:“不排除短暂停市,以处理订单不平衡的可能性。”

    他大概没有想到,当此话通过路透社的电波传到太空又返回地面的时候,委婉的话语变成“重磅炸弹”,刚出现一线生机的股市掀起新一轮狂卖风潮。

    恐慌,唯有恐慌,交易所一旦关闭,交易商就来不及抛掉手中的股票,他们的股票将会变成废纸,一文不值,成千上万的美元将化为灰尽。

    于是,他们不得不迅速“倾销股票”,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像着魔似地狂泻,犹如开闸洪水,势不可挡。

    1点半以后,那些用养老基金、互助基金、保险基金购买股票的机构投资人也加入了抛售的行列,在这种数量巨大的重炮的轰击下,本来及及可危的指数一下跌到1900点。

    最后的防线崩溃,疯狂的股市如同滚开的油锅滴进了凉水,整个炸了起来,叫卖的喊声振聋发聩。

    更可怕的是电脑自动报价系统应接不暇,报价显示比成交时间滞后越来越严重,没有人知道按照6亿股交易量设计的电脑,能不能承受这种冲击,没有人知道股价会跌到哪里。

    在一天之内,纽约股市蒸发了5000亿美元,相当于羙国GDP的1/4。

    收盘后,经过几个小时的统计,道·琼斯指数收盘价从开盘的2247.06点下跌至1738.74点,下跌508.32点,跌22.6%,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羙国股市最大的一次下跌。

    这次下跌远远超过1929年10月28日那天12.8%的跌幅。

    仅这一天内,羙国全国损失股票市值5000亿,相当于羙国全年GNP值的1/8或珐国全年的GNP值。

    在这一天里,纽交所的各项历史纪录均被改写:交易8亿股,是1987年日均交易量的3倍多;接单量47万次,平均每秒21次,而今年日均量为14.4万次,平均每秒7次。

    当日收市以后,菲林举行新闻发布会,他宣布明天继续开市,而这次股灾不仅影响羙国的股市,其波及到世界所有的主要指数。

    当两小睡着,两个放浪的滚过地板的人儿共裹一张羊毛毯,靠在壁炉边,饮着拉风红酒,查看着各地发回来的股市报告。

    伦敦金融时报指数下跌183.70点,跌幅为10.1%,亦创一天内的最大跌幅;瑞士信贷银行指数的跌幅为11.3%;联邦徳国为3.7%;珐国为6.1%;河兰为7.8%;比利时为10.5%。

    在亚洲,日经指数在19日下跌620点即2.35%后,20日再跌3800点即14.6%;香塂恒生指数在19日下跌420.81点,即11.12%,李家坡海峡时报指数19日的跌幅为12.15%;澳洲所有普通股指数19日跌80.20点,即3.74%后,20日又下跌24.9%。

    桑巴、黑西哥的股市的19日跌幅在20%以上。

    香塂时间10月20日,香塂的各大报纸副刊的位置都刊登了一篇文章——《南国银行告全体客户书》。

    “值此股市动荡,市民多有受损之际,南国银行高层经过协商之后决定,凡我行供楼之客户,可在三日之内至我行营业厅办理贷款延期,客户可以选择延期1-3个月,此次延期是合同期往后顺延,不会产生多余费用;

    另,未来一个月,我行将推出众志成城信用卡,凡有稳定工作者即可办理我行的众志成城信用卡,未来六个月,我行众志成城信用卡将不收取取现手续费。

    南国银行人恳求所有客户、所有市民不要放弃希望,请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

    同样在这一天,方氏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

    方梦音在面对众多记者的时候康慨激昂的宣布:“方氏集团已经筹集60亿港币用来救市,并准备拿出3000万港币联合社会福利署在未来的三个月在街头设立免费蔬菜领取点和免费盒饭领取点。”

    在新闻发布会的末尾,方梦音还说了一句:“几许风雨不可怕,请相信香塂的明天会更好!”

    纽约时间10月20日,早上8点8分。

    斯嘉丽庄园的蔬菜园边上,南易看了看手表,大喊道:“吉时到,立牌坊。”

    随着南易的话音落下,南有穷和南无为两人吭哧吭哧把用实木打造的牌坊给立了起来,只见牌坊上写着四个不甚好看的毛笔字——兄弟菜园。

    看着兄弟俩把牌坊立起来,南易就拿着锄头上前帮忙把立柱埋进土里。

    等牌坊一立好,南易就拍拍手说道:“从今天开始,这片菜园子就交给你们兄弟俩,快点,快点,动起来,我们要抓紧时间把菠菜和卷心菜收起来,再晚就来不及卖了。”

    南有穷脚下生根,不为所动的问道:“爹地,我和弟弟是为你打工吗?”

    “不,你们都是大股东,卖菜的钱,我30%,你们一人35%。”

    “无为,Let'sgo。”

    南有穷一听南易的分配方桉,笑嘻嘻的就吆喝南无为往菜垄走去。

    一个多小时,一大一小两辆特制的蔬菜收割机在菜园子里穿梭,一个大的拼命干,两个小的干着玩,大概两辆皮卡车拖斗数量的蔬菜被收割起来。

    南易把蔬菜放上传送带,蔬菜随着传送带被送进清洗机里,等清洗了几十秒钟,蔬菜又被清洗机吐回到另一条斜着往上走的传送带上。

    把两小送上皮卡的拖斗接放蔬菜,南易去菜园子边上的杂物间找出六七个大可乐瓶子,把瓶子底部的托盘取掉,拿着瓶子去水池装满水。

    帮着两小装好车,叫两个人开皮卡,车队浩浩汤汤的就往法拉盛过去。

    冼为乐负责经营的华人超市二号店门口,有一片比较大的空地,平时就当做露天停车场,每到周末的时候,这里就会变成跳槽市场,有卖各种旧货或闲置的东西,也有住在郊区的华人农民过来卖菜。

    车队一到停车场,其他车子就散开,独留两辆皮卡停在显眼的位置,南易把皮卡的车斗门一打开,捡起边上装水的可乐瓶,在瓶盖上用钉子戳出几个洞,翻上车斗,对着菠菜就是一顿喷。

    喷完一瓶,又换一瓶,等最上层的菠菜看着湿润、鲜嫩无比才停住手。

    “无为,吆喝起来,菠菜,没施化肥没打农药的菠菜,10美分一把;卷心菜,没施化肥没打农药的卷心菜,20美分一颗。有穷,你负责收钱,菠菜上的水干了就重新洒水。”

    “嗯嗯。”

    南易给两个儿子分配了工作后,就走到一个角落里站着,静静的看着两人实习当菜贩子。

    南无为站在车上,扯着嗓子卖力的叫着,好一会才有一个中年女人走到皮卡前问道:“小娃娃,飞龙菜怎么卖?”

    “我们没有……”

    南有穷话没说完,就被南无为打断,“阿婶,飞龙菜10美分一把。”

    飞龙菜是潮汕人对菠菜的叫法,南无为跟南易在南陈村呆过一段时间,自然能听懂。

    “一把有多少啊?”中年妇女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把菠菜垫了垫分量,“没有多少,太贵了,能不能便宜?”

    “阿婶,这是我们自己种的,没施过化肥,没打过农药,菜青虫都是我和哥哥用手抓的。”南无为说着,可怜巴巴的看着中年妇女。

    “小娃娃真可爱,好啦好啦,我买两把。”

    “谢谢阿婶,我帮你挑两把好的。”

    奶孩子出来做生意总能占到一点便宜,一般人都不好意思和他们斤斤计较。

    一个买家走,一会又一个买家来,一个隔着一个,个把小时,两小做了五六单生意,星期二,又不是买菜的节点,有这个单量已经不错。

    南易在边上观察着,就卖菜而言,南无为要比南有穷强。

    这是应该的,南易带南无为去过各种蔬菜、水产、禽类批发市场,也带他去菜市场打转过几次,耳濡目染,依样画瓢还是会的。

    南有穷缺失了这一课,南易想着要尽快给他补上。

    南易倒不是想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菜贩,而是考虑到南氏将来主要会围绕着粮食、蔬菜打转,两小一定要熟悉买菜人、卖菜人、菜贩、二道贩子一级一级往上,中间所有环节从业人员的操作模式和思维模式。

    只有这样,将来在管理和做发展计划的时候才能有的放失。

    ……

    香塂,不知名小巷。

    张世豪如同一摊烂泥一般瘫靠在墙上,脚边躺着几个酒瓶子。

    他后悔啊,真的后悔。

    好不容易“投资”房地产积攒下来十来万港纸,本想着趁着股市正旺,进去好好捞一笔,可谁能想到,居然被他遇到了股灾。

    “怎么办,欠贵利高的钱拿什么还?”

    张世豪赌性很重,细水长流的生意他做不来,就想着一回就能捞把大的,所以炒股他不但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投了进去,还找贵利高借了50万。

    “妈的,我的钱到底去哪了?到底被谁该抢手了,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张世豪仰着头,拷问着老天爷,“抢钱的住半山,老老实实赚钱的一文不名,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有钱人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抢,我也会抢,我就抢你们这些有钱人,我一定会让你们乖乖把钱交给我。”

    张世豪越想越偏激,越想越气,想着还在家里等着自己的老婆阿芳,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阿芳交代。

    “抢,抢,我一定要抢!”

    张世豪的眼珠子变得通红,一团火苗从眼眸中喷射而出,四散开来。

    一个本已经脱离社团,想着好好过日子的人,因为炒股失败而蜕变,这一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第六百七十六章、大时代

    到了中午,太阳变烈的时候,两小依然没有把菜给卖完。

    南易带着两小把菜低价上给了周边兼着卖菜的华人超市,亲自演示了一遍什么叫高流转,什么叫策略性止损。

    这个天气,蔬菜经不住久放,一般条件下根本无法囤积,一旦收割就得快速出货。

    收摊回家,路上,南易想着什么时候会有机会给两小演示一下“战略性亏损保市场”,通俗的说,就是往下水道倒牛奶。

    之后的几天,南易一直在关注各国的救市行动,研究各国提出的策略会对股市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十月剩下的日子,就在南易锻炼自己的大局观中悄悄的流逝。

    转眼,十一月的日历被掀开。

    上个月非常火爆的上天台运动热度渐渐退却,除了一些发烧友,其他人已经离天台远远的,回归他们的正常生活。

    南易每天会去一趟附近的沃尔玛,眼看着超市的生意一天比一天萧条,以前恨不得把超市一次性给搬空的人,如今买东西变得缩手缩脚,以前视而不见的价格标签,现在恨不得看出一个洞来。

    11月2日,对赌和期货上投机的资金开始回笼,对赌盈利132亿美元,期货69亿美元,堪堪200亿出头。

    融券的收益可能会超出南易的预期,不过想要收回资金还需要一段时间。

    一波百年难遇的大行情,七七八八连带后续股票上涨全算上,前后历时十几年甚至二十年时间,南易估算一下,南氏的总账面盈利不会超过2000亿美元。

    至于真实盈利鬼知道,市值这玩意太虚,股票出手的时候能不能按照市值往外出还是个谜呢。

    并且严格的算起来,其实最多500亿美元的盈利能算到这次黑色星期一的身上,其他的有没有这次股灾其实影响不大,最多就是在收购股票的时候多花费一点精力,多支出一点成本。

    南易想不通,为什么小说里的土鳖主角穿越后就能靠这次股灾大几千亿的赚,羙国股市蒸发掉的资金,他们能卷走大半,可到了自己这个上辈子也还算成功的人士,咋就只能赚个零头呢?

    想了两天,他也算是想通了,可能世界不同,羙国的股市自然也不同,在小说里的世界,股市蒸发掉的钱可能都是真金白银能花的钱,而不像他所处的真实世界,蒸发掉的钱未必是真可以用来花的钱,而是虚拟的,膨胀出来的“假钱”。

    当然,这个答桉是南易发扬阿Q精神用来自我安慰的,像他这种弱鸡,总能找到安慰自己的借口。

    11月3日,上戸雅美飞来了羙国。

    “会长,池田会社在东京股市的账面盈利1500亿円左右,全球一片哀鸿,只有日本顶住了。”上戸雅美说话的时候,一股自豪油然而出。

    “雅美,不用高兴了,气球就是气球,泡沫就是泡沫,今天不破,明天也要破,如同弹黄,被压的越狠,反弹的也就越厉害。”

    南易说着,吧唧了一下嘴,“算了,这个道理你肯定懂,我不多废话。只是,当大家吃糠咽菜的时候,你们却吃香喝辣,知不知道你们有多招人恨?

    等你们的泡沫戳破之时,我猜所有人都会去踩你们一脚,被人捡了便宜,你们还不得不恭送别人离开,惹了众怒可不会有好下场。”

    “会长,我不是大藏省的官员,这种事情轮不到我来操心。”上戸雅美撇撇嘴说道。

    “那倒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南易点点头,转移了话题,“我让你物色秘书人选有一段日子了,有候选对象吗?”

    “没有,我把南氏内部的华囯人全部筛选了一遍,没发现任何一个有能力担任会长的秘书。”

    南易蹙了蹙眉,说道:“那就放宽条件,限定华囯内地人这条去掉,只要熟练掌握中文即可,必须是黄种人,身边跟个白人行动太不方便。”

    “这样就容易很多,我会尽快筛选出候选人让会长过目。”

    “嗯。”南易点点头,把一份资料递给上戸雅美,“你看看这份资料,关于华尔街上一家小银行的。”

    “会长,你要收购羙国的银行?”

    “对。”

    “可是羙国的银行业很复杂,内部的账目也十分繁琐,银行规模越大越是如此。”上戸雅美一边翻开资料,一边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选的目标就是小型银行。”

    上戸雅美花二十分钟看完手上的资料后,笑道:“会长,这家银行很合适,规模虽小,却拥有国际结算资格,算是精品小银行,而且银行的主人老了,子女却不愿意接手,出手的欲望很强烈,应该很好谈。”

    “维尔银行,就在华尔街上,只拥有一处营业厅的小银行,私人化,老维尔拥有百分百的股份,银行虽小,但老维尔的眼光不错,布局也深远,国际化的资质该办的都办了,虽然花了一点冤枉钱,可不得不说,将来都会有大用。

    这件事交给你了,你找几个日本演员出面把这家银行拿下,未来不短的一段时间之内,我希望外人认为这家银行的东家是日本人。”

    “会长,多少预算?”

    “2600万,最多2800万。”

    “哈依,我尽快拿下,会长,资金从哪里走?”

    “报国米毂,收购以后,银行的名字就改成报囯发展银行。当然,如果老维尔提出不能改名,那可以答应他,只要他在收购价上稍微让一步。”

    改名的事,南易只是灵光一现,并没有特殊的用意,也许这么一来可以省一两百万美元。

    “哈依。”

    一个诚心卖,一个诚心买,11月8日,上戸雅美就传来了好消息,2600万美元从老维尔手里买来了维尔银行,名字维持不变,这也是交易能这么顺利完成的因素之一。

    对老维尔而言,多一两百万少一两百万的意义不大,反正他也没多少年活头了,但是他的字号能继续传颂下去,这对他而言,意义巨大。

    也是,年纪到了一定程度,吃喝玩乐都不灵了,钱再多也是个数字,只要财务自由足矣,反而虚名是越来越重视。

    11月9日。

    南易独资一人飞去了洛杉矶,和已经荣获“撒旦陈”匪号的陈放见了一面。

    当年,南易撒手枪手公司的事务之后,身为002号员工的陈放就慢慢的被提升到总裁的位子,没想到陈放干的还不错,这几年枪手公司的盈利一直不错。

    至于盈利模式很简单,大量的收购创意,大量的出剧本,围绕一个主题,写出花来。

    简单举个例子:老公杀死老婆,为什么杀,怎么杀的,两人又是什么身份,从最底层到总统、财团领袖,从用刀到用枪,以及各种匪夷所思的杀人手段,从出轨到变态,以及为了正义、国家等等,各种各样的桥段写个遍。

    不用管剧本好不好,反正剧本是早早注册了,其他影片出现类似桥段,律师直接发律师函,要么给笔钱把剧本买走,要么把事情闹大。

    只要绕着几大影视巨头走,谁也奈何不了枪手公司,吃相难看又怎么样,法律和道义都站在这边,再加上编剧工会在背后支持,枪手公司颇有点肆无忌惮的味道。

    枪手公司的的确确给好来坞的编剧们谋得了不错的福利,有灵感的时候写自己的大作,没灵感的时候写写八股文跑跑量,三不五时的总能分到一笔,生活绝对不会出问题。

    别以为知名编剧就很好混,动不动就分成5%,那是利润分成,按照好来坞巨头的尿性,全球十三四亿美元票房的影片,最终能拿出亏损上亿的账目,想分成,来分呀,不让你补窟窿就客气了。

    好来坞有几个高票房的项目背后不是有好几个官司要打,哪个影视巨头不是玩金融和做假账的高手。

    所以,枪手公司虽然在外面名声不好,但是编剧们却很愿意团结在它周围,无他,这家靠谱,真给钱。

    “最近有在做什么大项目?”

    南易和陈放在一个酒吧见面,酒吧里的侍应生男帅女靓,一个个都是好来坞的后备力量。

    “有一个,叫《虎胆龙威》,20世纪福克斯已经把它买走了,拿票房分成,老板,他们不会把账做成亏损吧?”

    “账目上动点手脚很正常,亏损不至于。”南易澹澹的回道。

    20世纪福克斯的第一大股东是南有穷,第二大股东是斯嘉丽,管理权早就被斯嘉丽给收走,南易有好几年没看过它的账目,财务状况不清楚,分红没见过,更别提什么话语权,20世纪福克斯现在根本就没人叼他,公司大门都不一定走的进去。

    斯嘉丽是个很传统的犹太人,思想很犹太,她才不管枪手公司的大股东其实也是南有穷,只要话语权不在她手里握着,该坑还得坑,最多留一线余地。

    “那就好,我对编剧也有交代。”

    “不用过于担心。”南易宽慰了一句,又说道:“脸色蜡黄,双眼无神,从坐下来你已经揉了三次腰,陈放,悠着点。”

    陈放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老板,好来坞泡妞比较容易。”

    “呵,剧本库的目录给我看看。”南易轻笑一声,敲了敲桌子说道。

    “老板,给。”

    陈放把一个文件夹递给南易。

    南易接过文件夹,翻阅了起来,文件纸上一行粗体的剧本名,下面两三行剧本梗概,南易一目十行,有的剧本名眼熟,有的梗概似曾相识,大部分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了半个小时,南易就把文件夹给合上,“还不错,有些剧本我看着还行,将来应该能赚到钱,明天中午前,你把剧本的副本或者电子版送到比利福山庄5007号,我会找懂行的人看一看。”

    “明白。”

    “另外,综艺的创意和脚本是时候送到各国去注册专利了,日本已经有几个很火的综艺节目,比如《超级变变变》、《志村大爆笑》收视率都非常高,综艺的时代已经来临,将来枪手公司能收到不少专利授权费。”

    “老板,是不是同时对电视网展开公关?”

    “当然。”南易点点头。

    “从哪个开始?”

    南易想了一下说道:“就《达人秀》吧,把创意再提炼提炼,需要考虑到几个主要发达国家的国情,针对每个国家做出不同的版本。陈放,这个综艺需要特别重视,我觉得它的前景很乐观,应该能给我们带来不错的回报。”

    “好的,老板,我一定会重视这个事情。”

    “嗯,继续努力,过了圣诞,我们谈一谈你的股份问题。”

    在陈放的狂喜和感谢声中,南易付过账离开了酒吧。

    离开酒吧,南易去一家花店买了一束白玫瑰,又去了一家蛋糕房订做了一个蛋糕,之后就去了比佛利山庄5007号。

    “南生。”

    一进入别墅,阮梅的经纪人周姐就迎了上来。

    “周姐,阮梅今天会正常时间回来吗?”

    “应该会的,阮小姐今天没有特别的活动要参加。”

    “好,打电话请个厨师回来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南易说着看了一下手表,“现在香塂时间已经是10日的凌晨三点,她的生日到了。”

    “南生,中餐还是西餐?”周姐问道。

    “西餐吧,更方便营造浪漫。”

    “明白,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周姐应了一声,接过南易手里的花和蛋糕,往室内走去。

    南易紧随其后,跟着进入室内,然后沿着楼梯向上,走到别墅的天台上。

    5007号这栋别墅在一个高地上,一公里之内没有比这里海拔更高的建筑,最近的邻居在300米之外,想要偷看邻居游泳必须用望远镜,除非有意为之,不然根本就没机会和邻居来一场浪漫的邂后。

    “校花,邻居是谁?”

    “史翠珊。”

    “唱歌的那个?”

    “是的。”

    “好像年纪不小了吧?”

    “45岁。”

    “挺好,不会太麻烦。”

    远香近臭,遥望好来坞星光闪闪,可真要置身在里面,看到的只有各种不堪入目的宴会、晚会,各种潜规则,光鲜的背后充满种种不忍直视。

    如果不是为了省钱,南易真不想把阮梅安置在这里。

    三年多前,南易来了一趟比弗利山庄,就让上戸雅美买下了几片土地,脚下的这栋别墅就是建在买来的土地上,南易是想着等房价涨起来就往外出手。

    只是可惜,南易原本是想置点私产,可却被上戸雅美把他的房产全归入到了南氏的名下。

    在天台上眺望了一会风景,南易就下楼到游泳池边的躺椅坐下,向校花招了招手,校花立即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纸递给南易。

    文件纸上是关于富国银行的一些资料,从发展历程到经营理念、股份构成应有尽有。

    相比较花旗银行,南易更喜欢富国银行,这既有南氏根本不可能得到花旗话语权的原因,也因为南易不太喜欢花旗里面太复杂的人事关系。

    而富国银行,南易不但可以惦记它的话语权,而且,他主观上也很喜欢富国银行的“清苦”理念,以及它的风控手段。

    去年,富国收购了克罗克银行,富国的高层立刻就给克罗克银行的高层下了定论——克罗克银行的原班人马中的绝大部分都是不合适的人选,他们都是一些接受过最高等教育、拘泥于经典银行经营模式的经理人。

    克罗克银行设有专门的主管饭厅、大理石装帧,富丽堂皇,还有专业水准的厨师和价值50万美元的餐具。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富国的“清苦”文化,他们管理者的就餐待遇与大学生食堂一般无二。

    另外,富国银行很注重对风险的控制,尤其是在风险的分散化上做得很好。

    富国拥有80个业务单元,分别为客户一生中可能产生的各种金融需求提供合适的产品,这样就把业务的风险给分散化,使其不容易受到经济周期的影响。

    因为风险分散化,也使富国银行的不良贷款率低到一个很低的水平,比其他同行要低得多。

    并且,富国有一个和其他银行不同的地方,它的分支机构不叫分行,而是叫做“商店”,这是一种有特殊意义的叫法。

    富国很注重销售,尤其是交叉销售,平均起来,它可以向一个公司客户推销5.3个金融产品,向个人客户平均推销4.6个产品。

    这种交叉销售的模式大大提高了富国对客户资源的利用能力,实现效益的最大化。

    一家银行只做储蓄和贷款,不做其他的理财产品是没前途的,特别是高风险的理财,可以把高风险基金给融入进去,顺风时就食于敌,逆风时就食于客,只要能拉到客户,基本旱涝保收。

    另外南易也有打算介入到保险业,只要精算师能设计好保险产品,计算好赔偿概率,保险业可以说是有赚无赔,如果胆子够大,敢赌受保人不识字,那利润就会更大。

    可不管理财还是保险,都是南氏没有浸淫过的领域,如果能收购一个已经成熟的企业是最好的,上手会比较容易一些。

    随着南易往后翻阅,在富国的优点之外,他也看出了几个缺点:

    富国银行不是一家国际性银行,在海外并没有太多的“商店”,它的97%以上的收入都来自于羙国本土,而且业务重心放在西部,东部的影响力并不强,可以说是一家“区域性银行”。

    而且交叉销售代表着要把一个客户从头吃到脚,恨不得一个客户把银行的产品都给买个遍,从高层来看,只要把控好看似不会出问题。

    可从下层业务人员的角度来看,为了完成销售目标,为了获得更高的提成,业务人员很可能忘记“以客户为本”的宗旨,会在未经客户允许的前提下私自开通客户并不需要的业务,或者用欺骗性的方式引导客户开通不需要的业务。

    这不是南易杞人忧天,而是肯定会发生的事情,富国银行迟早会在这方面栽跟头。

    而且富国银行手里有大量的西部房地产贷款,是羙国最大的房地产贷款银行之一,一直在第一和第二名之间徘回,富国也是全美主要银行中商业地产贷款比率最高的银行,5倍于净资产,这就很危险了。

    南易从校花手里要过电话,打给了蕾切尔。

    “蕾切尔,现在西海岸的房地产供求情况如何?”

    “Boss,稍等。”

    南易听到对面电话被搁在桌上,也听到蕾切尔叫人拿资料的声音,大概过了两分钟,蕾切尔的声音再次响起。

    “Boss,西海岸的房地产供求已经趋**衡,照目前的形势发展,用不了两年就会出现供过于求的现象,银行要有大麻烦了。”

    “听着,对富国银行展开细致的调查,特别是它的负债率,以及在客户中的口碑,找它们的客户调查一下,他们有没有遇到过莫名其妙被开通服务的事情。”

    “OK,我马上安排。”

    “嗯哼。”

    南易挂掉电话就继续琢磨,“西海岸的房地产马上供过于求,银行股价肯定会跌,富国银行的股价会大跌,到时候才是吃进它的股份最佳时机,现在只要先成为它的小股东,开通收购股份的方便之门即可。”

    “奀仔,猜猜我是谁?”

    南易的双眼被蒙住,一个调皮的声音从脑后传进耳朵。

    “你猜我猜不猜你是谁?”

    “我不猜你猜不猜猜我是谁。”

    “和我绕口令啊。”

    南易的手往后面一抻,搂住阮梅的腰就把整个人往前一带,阮梅被南易拉动,趴在他的怀里。

    “呵呵,真小,一点都不硌人。”

    “麻甩老,你敢说我小。”阮梅一听南易的话,顿时就不干了,按着南易的胸,上半身挺了起来,幽怨的说道:“为什么这么晚才来看我?”

    南易伸手轻捏住阮梅的脸颊,“我不多干点活,怎么养得起你。”

    “不许捏我脸颊,我的脸本来就大。”阮梅把南易的手拍开,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说,为什么今天才过来?”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啊。”南易答非所问,回避不容易回答的问题。

    “胡说,明天才是……不对,有时差,嘻嘻,现在已经是我的生日了,我的礼物呢?”阮梅在南易的身上好一番打量,企图找出他藏起来的礼物。

    “别看了,没在我这里。”

    南易冲校花伸了伸手,从她手里又拿过一个文件夹。

    “自己看吧。”

    南易把文件夹放到阮梅手上。

    “《大时代》,是什么?”阮梅看了一眼文件夹封面说道。

    南易神秘兮兮的笑道:“你自己看咯,先看第五页。”

    “神神秘秘。”阮梅滴咕了一声,把文件夹打开,依言直接翻到第五页,“女主角阮梅,粤语外号奀妹、悭妹,国语小犹太……”

    等把角色介绍看完,阮梅就抬头说道:“电视剧剧本?”

    “是啊,你的生日礼物。”

    “你写的?”

    “我哪有这本事,找人写的,你慢慢看吧,我去下洗手间。”南易说着,把阮梅抱了起来放到躺椅上,自己往别墅内走去。

    等南易再走回花园,就看到阮梅在那里认真的看着剧本,他没有直接上前,而是走到花坛边,欣赏花坛里的鞑靼紫菀。

    良久。

    “奀仔,你过来。”

    “怎么了?”南易走到阮梅的身边问道。

    “为什么把我写的这么穷,还是个悭妹,还有,为什么要有心脏病?”

    “角色的性格就按照你性格写的,至于心脏病,这和我无关,我只告诉编剧你的特点,以及我想要一个和股市有关的故事,其他的都是编剧自己发挥的。”

    “真的?”阮梅一脸不信的问道。

    “真的,剧本怎么样?”

    “很好啊,故事很好看,就是不讨喜,现在不是刚股灾吗?”

    “你也关心股市啊?”南易一脸笑意的说道。

    “不关心也不行啊,所有人都在聊这个话题,我同学有几个家里破产了,那个讨厌的尚恩,以前天天开辆法拉利,就知道在学校里泡妞,哈哈,现在家里破产,车也被拖走了,看他以后再得瑟。”阮梅幸灾乐祸的说道。

    “那个尚恩泡过你啊?”

    阮梅睖着南易,一脸玩味,“他泡没泡过我,你会不知道?说,是不是我上卫生间也有人监视?”

    “说什么监视多难听,我那叫保护你好不好?这边有枪的人太多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有人掏枪乱射啊。”

    “哼,你都有理。”阮梅哼了一声,又把话题转移回剧本上,“为什么女主角叫阮梅,男主角却不叫南易?还有,龙纪文的原型是谁?”

    “不知道,都跟你说了,除了你的角色是我指定的,其他的都是编剧自由发挥,我哪知道什么原型不原型,你就说你想不想演这个阮梅吧。”

    “当然想了,这是个好剧本,观众会喜欢看的。可是,这是电视剧本,你有电视台么?”

    “没啊,可以和电视台谈合作,只要让我做几个广告,这部剧可以我出钱拍,电视台应该会愿意合作。”

    “做什么广告?”

    “很多广告都可以做,服装啦,饮料啦,楼盘啦,当然最重要的是帮你做广告,推销你啊。拍完这部剧,全香塂都会认识你,你的咖位就像这样……”南易做了一个火箭上升的动作,“嗖的一下就往上涨。”

    “可我的兴趣是当歌手,不是当演员。”

    “演员比歌手容易赚钱嘛,你看啊,我比你大五岁,老的肯定比你快,现在我能养你,等我们老了,就得你养我,所以咯,除了唱歌,你还要演戏,攒钱将来养我咯。”

    阮梅拿手指指自己的鼻子,“你让我养你?”

    “不想养?”

    “想啊,可我养的起你吗?”阮梅抱住南易的脖子,呢喃道:“跟我说说,你一个月要花几多啊。”

    “真愿意养我?”

    “真的,可我养你没有大鱼大肉,只有吃糠咽菜,你顶不顶得住?”阮梅认真的看着南易说道。

    “没事啊,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你看我长得这么靓仔,要不,你做我经纪人,我们去找富婆咯。”

    “嘻嘻嘻,你找富婆,身体行不行哦?”阮梅伸手掐了掐南易的胸口,“硬硬的,有点本钱,给你找个肥婆好不好?”

    “行啊,只要有钱。”

    两人就这样坐在游泳池边,说着幼稚的话。

    直到天色变暗,饭厅的蜡烛被点亮。

    在阮梅生日的这天,南易和她的暧昧不再仅仅停留在嘴上。

    纽约时间的10号,阮梅翘课,让南易陪她又度过一个西方日历的生日。

    ……

    新竹县那边。

    陈文琛把李进雄搞定之后,得以在科学园区考察,也和积体电路制造的掌门人张忠楳见了面。

    和正确的人见了面,事情推进的速度自然也就变快。

    羙国资本、英特尔大股东、超威大股东、高通大股东、ARM大股东、戴尔大股东、苹果股东这一条条都是积体电路制造所需要的。

    积体电路制造是张忠楳在反对和看衰之中建立起来的,除了张忠楳自己,几乎没人看好它,包括他的家人也不支持他。

    首富伟业要投资积体电路制造,就犹如百亿富翁找一个月光族,要跟他玩“身价平均游戏”,相信很难找出一个不愿意答应,拿捏上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拉锯战,11月11日,南易刚返回纽约就接到消息——首富伟业向积体电路制造注资1400万美元,获得35%的股份。

    其实积体电路制造的估值远远没到4000万美元,如果动用一点手段,谈判的过程再拉长一点,就算把估值谈到2000万美元也不是问题。

    首富伟业完全可以700万占股35%或者1400万占股70%,可经过评估700万根本不足以积体电路制造熬到下一次融资的发展所需,而占股七成,那就是喧宾夺主,积体电路制造很大的概率成长不到南易记忆中的“台积电”高度。

    6000亿美元的35%和6000万美元的70%,孰高孰低,这账南易还是会算的。

    有些便宜不能捡,贪小便宜吃大亏。

    台积电的事情放一边,南易接着又开始考虑漫威超级英雄的价值。

    虽然惊奇漫画已经陷入困境,财务上非常紧张,可是斯坦·李的气质依然很正,20世纪福克斯的巴里·迪勒和他联系想要买断所有超级英雄的版权,可却被斯坦·李给怼了回来。

    想买断没门,想谈就现金加分红。

    不能买断,20世纪福克斯的利润只有票房和影视周边,出十二分的力只能拿到七分的利,这多少让人有点不爽。

    “斯嘉丽,你准备怎么办?”

第六百七十七章、牛粪帝国

    “亚当,你觉得惊奇的超级英雄有多大的价值?”斯嘉丽把一个酒杯递到南易手里说道。

    “两百亿,也许三百亿或者更多。”南易接过酒杯,晃了晃,呡了一口,“回报率应该不会低。”

    “嗯哼,那就多给现金,分红往下压,我准备把惊奇和DC的超级英雄都给签下来,近期就上马一部超级英雄影片。”

    “哪一个?”

    “彼得·帕克,亚当,他和你同岁,看着他长大的人已经有了消费能力,而且情感上,他们也开始学会怀念童年的美好。”

    南易笑了笑说道:“你不怀念?”

    “不,我的童年没有彼得·帕克,只有娜塔莎。”

    “喔,黑寡妇。”

    “亚当,你喜欢哪一个超级英雄?”

    “抱歉,我的童年没有超级英雄。”

    “那现在呢?”

    “谁给我赚钱,我就喜欢谁。”

    “亚当,我已经说过了,爱好和赚钱不要放到一起。”斯嘉丽说着,腿张开坐到南易的大腿上,“阿德勒需要一个妹妹。”

    吧唧,两张嘴粘在一起,两个人左右左的转着圈圈,可根本无法分开。

    ……

    整个十一月,南易都呆在羙国,虽然各种收购和入股不需要他亲力亲为,可随时需要他拍板,他必须保持联络畅通,让别人随时可以联系到他。

    只不过十一月的下旬,南易并没有呆在纽约,而是去了蒙大拿,泡在7781牧场,做他很喜欢做的修蹄师和挤脓师。

    7781牧场是一家专门饲养安格斯牛的牧场,整个牧场一共有3.7万头安格斯牛,牛多牛仔少,根本做不到精细化管理,牛不太可能受到很精细的服务。

    牛蹄受伤、身上长脓包是很常见的事情,所以牧场还有专门的修蹄师,兽医兼挤脓师的岗位编制。

    刚开始给第一头牛挤脓的时候,可是把南易恶心个够呛,那白色脓液看起来和奶昔差不多,可那味道真叫一个酸爽。

    来蒙大拿南易根本没敢带上自己两个儿子,牛通人性,要是两小和牛相处的太好,给他来上一句“爸爸,我们不卖牛”,那就芭比Q了。

    还是先让他们围绕着菜园子打转,等年纪大上一点再带他们来牧场。

    在牧场酸爽了好几天,南易又飞去了德克萨斯州。

    德克萨斯州是羙国养牛最多的地方,牛的数量超过了1300万头。

    德克萨斯州的北部有一片狭长的地带,是该地区肉牛饲养场密度最高的地区,那里被60号公路一分为二。

    嘉吉饲料仓库就在德克萨斯州博维纳的南部,这个地区的养殖饲料和屠宰设施都很集中。

    博维纳有将近100个肉牛饲养场,这些饲养场饲养了260万头牛,这就意味着每个饲养场平均饲养着26000多头牛。

    根据羙国环境保护署的数据,每头肉牛每年大约产生10.4吨的粪便。

    据羙国食品与水资源观察署的数据,1986年,来自饲养场的粪便量大约为0.31亿吨,这大致相当于一个拥有5000万人口城市的粪便产量。

    牛粪中含有对人体健康有危害的物质,会引起呼吸道疾病和心血管问题。

    有一项研究发现,住在封闭式动物喂养区附近的儿童患孝喘的风险更大,而据德克萨斯州当地医疗系统的报告说,头痛和呼吸系统症状的患病率很高。

    德克萨斯州的牛粪成了那里的最大麻烦,由于养殖牛的地方不平整,不是草地就是饲料厂,这就导致了排泄的牛粪根本没办法清理干净。

    冬天的时候,德克萨斯州的牛粪问题还不太严重,可到了夏天,漫山遍野的牛粪经过太阳暴晒,再被狂奔的牛群踩踏,牛粪粉尘在天空中飞扬,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在德克萨斯州大牛排农场附近的赏金镇,南易还看到餐厅的墙上贴着一张高薪招聘资深铲屎官的广告单,视技能而定,月薪1500-2500美元不等。

    这个薪水很高,非常高,去年羙国中位数的年收入还不到1.2万美元,一年3万美元的收入已经可以媲美金领,哪怕一人工作养活一家四口,生活标准都能达到中上水平。

    牛粪对德州而言是危害,但是在南易眼里这可是了不得的宝贝。

    “伯纳德,为什么这里叫赏金镇?”

    赏金镇只是很普通的小镇,有餐厅、超市、加油站、警察局、酒吧、小邮局,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没有motel也没有hotel,也没有看到有玩小游戏的地方。

    “亚当先生,小镇的北面10英里有一个野狼谷,一百多年前,那里是一伙匪徒的据点,经常会出动抢劫小镇、骚扰镇里的农牧场,这里的镇民吃尽了苦头。

    后来,这里的镇长组织大家凑钱招募赏金猎人过来解决这伙匪徒,没想到一来就来了一百多个赏金猎人,有好几伙人之间有矛盾,还没等着去剿灭匪徒,他们之间就火拼上了。

    就这条马路……”伯纳德指了横穿镇子的马路说道:“当年,火拼之后,幸存的赏金猎人还在这里举行了决斗。”

    “哦,最后活下来几个?”

    “一个都没活下来,被野狼谷的匪徒给围剿了。”

    “就因为死了不少赏金猎人,这里就改叫赏金镇?”南易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道。

    “是也不是,这里叫赏金镇确实和赏金猎人有关,但是这个名字不是原来的镇民命名的,而是野狼谷的匪徒首领命名的。

    当年,把赏金猎人剿灭之后,匪徒首领罗根就和镇长谈判,具体谈判内容无从得知,只是在那之后,这里的镇长就变成罗根,野狼谷的匪徒摇身一变全成了镇上的警察。”

    羙国小镇的警察不是由更上一级委派,而是各个小镇自行招募,薪水、装备也由小镇自行负责,吃的不是羙国财政饭。

    南易笑了笑说道:“有意思,罗根是姓氏?”

    “是的,现在小镇的镇长叫文斯·罗根,就是当年那个罗根的后人。”

    “世袭制啊。”南易抚了抚下巴说道:“罗根家族……成家族了吧?”

    “差不多,文斯·罗根有三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罗根家族在这里有很大的一片农牧场,就在小镇南方的树林后;

    三面环山,要过去只有沿着公路过去,谁要敢翻山过去,罗根家族的人会直接开枪,那一片都是罗根家族的私人领地。”

    “喔。”南易若有所思的说道:“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没有,文斯人不错,我几次找镇里帮忙,每次他都是痛快的答应,办什么手续他也从没有过拖延的举动。”

    “看样子伯纳德对这个文斯·罗根的观感很好,都叫上文斯了。”南易肚子里滴咕道:“当年的悍匪的后代,现在老老实实在这里养牛?还是……”

    南易看向南方,彷佛能看到那个方向盛开着一簇簇鲜艳的花朵。

    把校花叫到身边,南易凑在她耳边说道:“调一队人过来,带上侦察设备。”

    “是。”

    校花应了一声,就走到边上去打电话。

    南易走到伯纳德身边,和他说起了正事,“明日牛粪公司离这里多远?”

    “东边,八英里之外。”

    南易抽了抽鼻子,并没有在空气里闻到太浓烈的臭味,“味道还行,有人投诉我们吗?”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不过等明日牛粪扩大规模就不一定了。”

    “走吧,先去厂区看看。”

    一行人上车,车队沿着东方行驶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一片森林的边上。

    “亚当先生,在森林里和周边,我们种了不少能够净化空气的花草,铁线蕨、一叶兰、吸毒草、虎皮兰等都有,等测试出哪种花草的祛臭效果最好,就会大量进行种植。”

    “挺好,未雨绸缪,现在是大家都有牛粪,谁也不能说谁,可等到牛粪集中到我们这里,那压力同样也集中在我们身上,到时候,镇民、环保组织,肯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南易从边上拿起望远镜,往不远处的树丛、草丛之间看了几眼,接着又调节了一下焦距,往更远的方向又看了几眼。

    车子驶入一圈栅栏,就进入了明日牛粪的厂区。

    下车后,伯纳德去拿了一包口罩过来,等大家戴好口罩,就带着南易参观起来。

    “亚当先生,目前明日牛粪已经对牛粪的用途进行了多方的探索和试验,我们现在要过去的就是蚯引实验饲养区,蚯引本身可以用来当做高蛋白饲料添加剂,蚯引粪又是良好的腐熟有机肥料;

    牛粪在蚯引消化系统蛋白酶、脂肪酶、纤维酶和淀粉酶的作用下,可以迅速分解转化成为它自身或易于其他生物利用的营养物质,经排泄后成为蚯引粪。

    蚯引粪从本质上讲是大自然的产物,真正能全面满足植物生长的各种需求和营养成分,对植物有神奇的肥效。

    蚯引粪在任何浓度下,即使是非常娇贵的种子或是花坛植物都不会因过量而受到灼伤,我们的实验室正在对蚯引粪展开研究,在它的基础上研发出一种肥效更好的有机肥。”

    “蚯引粪可以归类到什么肥?”

    “它的氮磷钾含量都不低,也比较平均,还含有大量的有机质、腐殖质、有益菌群2000万个/克-2亿个/克之间,PH值在6.8-7.1,不同的季节各种成分略有不同。”

    “全能肥,PH值又趋向中性,非酸非碱,很好。”

    南易满意的点点头,走到蚯引培养池边上,挖了一勺类牛粪物资在手里端详了一会,扒拉了一下,看了看里面蜷缩着的蚯引,然后又凑到鼻尖闻了闻。

    “伯纳德,这个蚯引长得很漂亮,蚯引粪也没有我以前闻到的臭。”

    “亚当先生你以前闻到的是哪里的蚯引?”

    “农田里挖的,还有自己用苔藓、泥培养的红色蚯引,用来钓鱼的那种。”

    “那是会臭一点,蚯引生长的环境不同,食物也不同,这里的蚯引的食物是牛粪中的……”巴拉巴拉,伯纳德说了一大段夹杂着分子式名称的内容,南易九窍通了七窍,独通一窍。

    “伯纳德,不用往下说了,你说的我大部分听不懂,你只要告诉我,饲养蚯引前景怎么样。”

    “呃…”正说的尽兴的伯纳德顿了顿,说道:“亚当先生,不管是饲料添加剂还是有机肥的前景都很广阔。”

    “那就好,我们去看下个地方。”

    接着往前走,几人又来到一片菌田。

    “亚当先生,牛粪经过脱水、发酵再混合棉壳、玉米芯就可以制作成菌料,从左到右依次是双孢孤、口蘑、褐蘑孤、鸡油菌、牛肝菌、羊肚菌,最右边的那些是松茸,从加利福尼亚采集来的野生种子。”

    “羙国松茸我还没尝过,味道怎么样?”

    “我觉得不错。”

    “比华囯滇省的呢?”

    “华囯的我没尝过,没法比较。”

    “现在不应季,等明年我让人从华囯寄一点过来,既然要培植菌类,营养成分倒是其次,口感很重要,好东西你都该尝尝。”

    “谢谢亚当先生。”

    “不用客气,这属于工作范畴。”

    接着南易几人又去看了牛粪和糠麸的混合物发酵池,这种混合物可以用来充作养鸡、养泥鳅、养鱼等动物的饲料;

    又看了牛粪燃料实验室,牛粪经过发酵可以生成沼气,也可以做牛粪棒、牛粪蜂窝煤,牛粪和煤按照特殊手法以4比6的比例压制,不但燃烧值更大,而且几乎无烟,可以媲美无烟煤。

    结束参观后,南易从实验室拿了一点牛粪鱼饵,到厂区边上的一条小河边试了试效果。

    还别说,鱼饵不错,瓜达卢佩鲈鱼是一尾接着一尾上。

    看鱼获不少,南易就对伯纳德说道:“这条河的资源怎么样?”

    “亚当先生,说实话,这里很少有人钓鱼,随便用什么鱼饵都可以把鱼钓上来。”

    “你还真直率。”南易澹澹的笑了笑,“既然是鱼饵,那不能闭门造车,送给外面的钓鱼爱好者试试,等总结出一个不错的配方就拿去卖了吧。

    明日牛粪的核心是饲料和肥料,其他旁支末梢能卖的卖,不能卖的就扶持下游企业,不要花费太大的精力,也不要做太长期的规划。”

    “亚当先生,我一开始就是这么规划的。”

    “嗯。”南易颔了颔首,又抽了抽鼻子,手指塞到嘴里舔了舔,竖起来感受了一下风向,“花草有点作用,虽然这里是下风口,可味道也不是太大。”

    “主要还是现在牛粪量少,花草的净化速度能跟得上。”

    南易颔了颔首,问道:“如果四面环山或者三面环山,味道是不是就不容易扩散出去?”

    “那是肯定的,如果有山挡住风,气味就不容易扩散。”

    “哦,去你办公室,我要看看附近的地形图。”

    “好,亚当先生,请这边走。”

    南易跟着伯纳德来到他的办公室,凑在挂在墙上的一张地图前,一边看,南易一边询问着各块土地的主人。

    “野狼谷还没有主人?”

    “是的。”

    “土地在谁手里,联邦?州还是市?”

    “市里。”

    “如果把野狼谷用来堆粪,你估计可以堆多少吨?”

    伯纳德快速计算了一下说道:“1600万吨应该没问题,亚当先生,你想把野狼谷变成堆粪区?”

    “你觉得怎么样?”

    “可行,野狼谷狭窄但是深,如果在高处设立除臭绿化带,可以有效的阻止臭味发散出来。”

    “野狼谷的风景怎么样?”

    “不是太好,那里只有乱石,因为没有河流经过,缺水,树木很少。”

    南易又问道:“当初明日牛粪为什么要把厂址选在这里?”

    “明日牛粪的厂区原来是一个农场,前主人正好要出手,价格比较合理,也适合改造成厂区,集团就把它买了下来。”伯纳德答道。

    南易指了指墙上的地图说道:“如果不考虑土地的所有权问题,在这片地图上让你随意规划明日牛粪厂区,你会如何规划?”

    伯纳德从桌上拿了一支笔,走到地图面前,指着罗根家族的农场说道:“我会选择把厂区建立在这里,罗根农场三面环山,进口又是一片只有不到一公里宽的开阔地,只要沿着这片开阔地建立除臭绿化带,完全可以把八成的臭味锁在厂区里。

    而且,在这个位置……”

    伯纳德用笔用点了点地图上的某个位置,“有一条河流经过,河流的源头就在农场东面的山上,是一条地下暗河的出水口,听镇上的人说,从未见这条河流干涸。

    在农场的外围完全可以开垦出牧草地,建立一个专门养殖高端肉牛的中型牧场。有了牧场和牧草区做隔离,牛粪的臭味更加不容易扩散出去。”

    “河流水质怎么样?”

    “我曾经喝过那条河流的水,味道甘甜,水质很好。”

    “让人从源头和上游河段、中游河段分别取水样化验,如果养殖高端肉牛,我们需要噱头,希望这条河流能给我们其中一个噱头。”看着地图,南易语气平缓的说道。

    “亚当先生,那里是别人的私人领土。”伯纳德提醒道。

    “我知道,我们只是在假设,你就当做玩地主游戏。”南易澹澹的说道。

    南易的话,伯纳德一百个不信,只是玩游戏,还用得着去取水样,明显,眼前的亚当先生已经对罗根农场起了心思。

    “伯纳德,你估计什么时间明日牛粪才能扩建?”

    “亚当先生,目前我们的研究进度虽然很快,可成果还不够成熟,我预计明日牛粪进入大生产阶段还需要一年的时间。”伯纳德想了一下说道。

    “最快还是最慢?”

    “最慢。”

    “我在日程表上写14个月没问题吧?”

    “没问题。”伯纳德肯定的说道。

    “那就半年后开始规划大生产厂区,过段时间,会有鸟粪和蝙蝠粪样本送过来,你安排实验室化验一下,看看生产工艺能否和牛粪互通。”

    “亚当先生,不需要化验我就能回答你,鸟粪的生产工艺可以和牛粪大部分互通,蝙蝠粪不行,它的生产需要独立的一套工艺。”

    “明白了,样本还是会寄过来,如果不能在同一条生产线生产,那鸟粪和蝙蝠粪先暂缓考虑。”

    不懂就是不懂,伯纳德过于直接的说话方式,南易并不懊恼。

    明日牛粪不方便留宿,附近又没有酒店,南易和伯纳德探讨完之后就没有多呆,在回休斯敦的路上,南易和赶过来的小队见了一面,吩咐他们好好侦察一下罗根农场,看看农场里有没有种什么特别的东西。

    罗根农场和野狼谷南易都看上眼了,要是罗根家族跟毒品沾边,要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在休斯敦,南易只停留了一晚,来不及好好逛一下这座现在的石油城,将来的太空城就匆匆离开。

    ……

    纽约时间11月30日。

    当南易坐在客厅里面看晚间新闻的时候,深甽正在举办内地第一次土地使用权拍卖会。

    托塔建筑李靖、春申建筑黄榭、文昌建筑冼耀国、南陈建筑陈睿武都有在现场观摩,也仅仅是观摩,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一块8858平方米、紧靠水库的土地,起拍价200万,每次加价不低于5万。

    “李靖。”

    “黄榭。”

    李靖和黄榭两人握了握手。

    “早就耳闻大名,真人却是第一次见。”李靖笑道。

    黄榭同样笑了笑说道:“彼此,彼此,李总,你怎么看这场拍卖会?”

    “这场拍卖会将会掀开历史的新篇章,对内地房地产来说,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李总不愧是在京城扎根,说话的高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黄总客气了,深甽开了先河,沪海很快就会跟上,黄总用不了多久就能宏图大展。”

    “南生好像并没有限制我们的扩张区域。”黄榭不阴不阳的说道。

    说起来,黄榭和李靖虽然之前没有见过,但是他们在郑国高码的总裁职务上已经有过一次隔空竞争,两人可以算是竞争对手。

    “南生是没说,可你在南,我在北,这说不说还重要吗?”

    “李总,内地很大,京城很大,沪海也很大,一个城市可以容得下很多地产公司,也许哪一天我会和李总在同一个城市汇合,比如说,现在。”

    李靖想了想说道:“如果有那天,枪头先朝外?”

    “对,先把其他想吃蛋糕的赶跑,我们再慢慢商量蛋糕怎么分。”

    “成交。”李靖应了一声,又说道:“黄总要不要举牌显示一下存在感?”

    “李总说笑了,土地使用权拍卖第一枪,万众瞩目,每个人都需要拍卖会顺顺利利进行,土地去它该去的人手里;只是举牌凑个热闹太没意思,我要真敢出个高价截胡,那就不是能不能和李总继续共事的问题,而是南生让我选喂鲨鱼还是喂老虎啦。”

    李靖毫无诚意的恭维道:“还是黄总看的透彻,原本我还想自不量力拿下这块地,现在听你一分析,拿不得啊。”

    “冚家铲,丢你老母。”黄榭心里暗骂,“扑街,你敢拿这块地才怪。”

    两人暂时安静了下来,眼睛都对准了前面的枣红色拍卖槌,听说这个槌还是香塂测量师协会专门去鹰国订制回来赠送给深甽房管局的,模样还挺好看。

    17分钟,只是17分钟,内地第一块土地使用权就拍卖了出去。

    这17分钟的竞争相当之激烈,起拍价200万,亲自上阵当拍卖师的房管局局长刚宣布开始,拍卖场内,号牌就此起彼伏的不断被举起,先是5万,5万的涨,等接近300万的时候,有人直接就叫价400万。

    接着,又是5万,5万的叫价来了几波,一个穿灰色西装,内里穿花格子毛衣的中年就举着11号牌站了起来,霸气的喊道:“525万。”

    中年喊出这个价格,拍卖场立刻鸦雀无声,陷入寂静,安静了几秒钟,雷雨般的掌声就响了起来。

    中年的气场很大,把拍卖场所有人的胆魄都给压制住,根本无一人再敢和他争抢地块,拍卖师在拍卖台上喜出望外,问了好几声“还有没有人再出价”后,才把拍卖槌敲响,一锤定音。

    ……

    早上,斯嘉丽临出门前对坐在花园里的南易说道:“亚当,下午你去趟切尔西,先锋画廊有开业画展。”

    “谁的产业,邀请函呢?”南易脱口而出后,马上又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自家的产业,“几点?”

    斯嘉丽给了南易一个白眼,说道:“多久没看达毕梵的报表?”

    “你接手后我就很少看它的报表,我相信你肯定能管理好。”南易一个马屁就甩了出去。

    “啊哈,那你肯定不知道我已经把巴黎那个bitch踢出股东名单。”

    “只要你高兴。”

    南易知道斯嘉丽只是开玩笑,苏菲·马索拥有苏菲&亨利公司的股份是战略上的需要,这一点,南易知道,斯嘉丽也知道。

    斯嘉丽走到南易身边,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我走了,行程有变,今天回不来。”

    “嗯哼,明天我请你吃晚餐,不带小的。”

    “需要盛装出席吗?”

    “烛光晚餐。”

    “OK,拜拜。”

    斯嘉丽挥了挥手往直升机停机坪走去。

    “看一看两个小的在哪里。”等直升机升空后,南易就对边上的校花说道。

    校花拿起一个无线闭路电视终端切换着画面寻找了一会,“在树林里开蜂箱。”

    “给我看看。”

    南易接过终端,看见画面里的两小全副武装正把一个蜂箱打开,取出里面一片蜂蜜,又把蜂箱盖了回去,然后两人把蜂蜜一分为二,拿在手里挥舞着吸引蜜蜂的注意。

    等蜜蜂被他们吸引,两小就小跑着往南易所在的方向过来。

    “漏风了,漏风了。”

    看着两小的举动,南易不用想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心里寻思两个小兔崽子真太他妈贴心了。

    回屋里找出一个大号的滋水枪,南易灌满水就站在花园里,扛着滋水枪严阵以待的等着两耳小兔崽子的到来。

    三五分钟之后,小跑着的两小就出现在南易的视线里。

    “站在那里别动,再往前我就开枪了。”看着两小背后跟着的那一群气势汹汹的蜜蜂,南易老远就喊道。

    两小止住脚步看了看南易手里的滋水枪,又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然后兵分两路,呈钳形攻势飞速往南易扑了过来。

    “你们狠。”

    南易叫了一声,挥了挥手让其他人四散逃离,他自己一个箭步就钻进了边上的玻璃房。

    两小一看南易已经躲进乌龟壳里,也不懊恼,就带着蜜蜂站在玻璃房的门前,朝着里面的南易做着鬼脸。

    “吕布,你张爷爷在此,你出来啊。”做完鬼脸,南无为伸手拍了拍玻璃墙,对着南易叫嚣道。

    “我给你们脸了,再淘气我把你们屁屁给拍肿。”

    “暴君,我们不怕。”南有穷露出坚定的眼神,握着拳头举起右手,“邪恶的大资本家,你听过《国际歌》吗?”

第六百七十八章、新战略

    到了,两小的屁屁还是没有开花,南易既没有打孩子的习惯,且认为男孩子皮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事。

    等蜜蜂散去,南易把两小拿的蜂蜜送回蜂箱,冬日将至,蜜蜂要靠蜂蜜过冬,这季节可不是收割蜂蜜的好时候。

    陪着两小闹腾了一个上午,吃过午饭,南易给两小换上小西服,戴上领结,打扮成小大人模样,带着他们去了切尔西。

    切尔西是纽约曼哈顿的一个地区,坐落于曼哈顿岛的西侧,位于第36街以南,第五大道和哈德逊河的中间。

    因为不知道确切的地址,校花开着车子转了半个切尔西,才算是看到先锋画廊的招牌。

    没有开业花篮,没有红地毯,没有迎宾,没有安保,走进画廊以后可以看到有侍应生捧着托盘在人流中穿梭。

    客人不少,只是让南易奇怪的是,黄种人的比例太高了一点,画廊里面八成是黄种人。

    亨利·莫奈身边站着几个客人,几人正在讨论着什么,无意间一个转头,亨利·莫奈见到了南易,迈腿就走了过来。

    “亚当先生。”

    “亨利,斯嘉丽的行程有变,我代表她过来。”

    亨利·莫奈微笑一声,说道:“夫人太客气了,先锋画廊只是我的一次尝试,对达毕梵而言,现在的它还不是太重要。”

    “说来听听,是什么样的尝试。”

    “亚当先生,纽约除了是一座商业氛围很浓厚的城市之外,它还是一座艺术性很强的城市。20年代哈来姆文艺复兴,奠定了非裔羙国人的文学经典;

    40年代这里是爵士乐的中心;50年代这里是抽象表现主义艺术的中心;70年代这里是嘻哈文化的发源地,同时期还发展了朋克和硬核文化。

    纽约是多种文化碰撞出火花的聚集地,全市有超过500个不同规模的艺术馆和博物馆,有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如今80年代,这里又会成为绘画艺术的中心,亚当先生,现在有很多还未出名的画家从全世界汇聚到纽约,我相信他们当中肯定会出现大师,出现可以仰望莫奈的存在。”

    “所以,今天过来的这些其实都是画家?”南易四处打量了一下,问道。

    “是的,全是来自各个国家的画家,他们当中,亚当先生你的同胞最多。”亨利·莫奈说道。

    “纽约这里很适合画家生存?”

    “并不是,大部分画家的生活非常拮据,很多人温饱都是问题。”

    南易再次闻到:“卖画为生?”

    “是的,纽约本身已有一个非常庞大的艺术家群体,曼哈顿的街上,十个人里就有一个艺术家,竞争非常激烈,即使有本土优势的羙国艺术家,想要出头也非常不容易,对外来者来说就更加艰难。

    另外,纽约本地的艺术市场已经建立了一整套比较完整、相对来说又比较封闭的体系,多数的外来艺术家和主流艺术界没有交际,根本无法融入这个体系。

    关于无法融入这一点,在华囯来的画家身上尤为突出。

    我和不少华囯画家沟通过,他们大部分都有很高的绘画天分,但是英语很差,大部分就连一句完整的英文都不会讲,如果我不懂中文,根本不能和他们做到沟通。

    不懂英文,就不能和主流艺术界对话,更无法进入‘我们’的世界。

    不过,我很佩服华囯画家的勇气,达毕梵艺术展厅经常会遇到贸然闯进去自荐作品的华囯画家。”

    “自荐有用吗?”

    亨利·莫奈摇摇头,“一点用都没有,我已经说了,纽约这里已经有一套成型、严谨的体系,画家脱颖而出,作品水平只是其中一个因素,一个不是太重要的因素。”

    “所以,他们到底怎么卖画为生?”

    “时报广场、中央花园、大都会博物馆门口,每天都有画家出摊为游客绘画肖像,以前来自华囯的画家很少,最近两年,这个行业已经有被华囯画家垄断的趋势。

    另外,亚当先生,我接下去说的可能……”

    “没事,不好听的,你也可以直说。”南易摆了摆手说道。

    “纽约附近的赌场为了吸引客流量,会给每个搭乘赌场巴士的乘客发两个价值5美元的筹码,不少华囯画家就以这个谋生,赌场巴士来回一趟将近四个小时,一天最多可以坐四趟,每个月可以有超过一千美元的收入。”

    “赌场不会管吧?”

    “不会管,赌场需要人营造生意热闹的假象,而且,有不少以此谋生的人,最后拿着筹码走进了赌场,然后……”亨利·莫奈摊了摊手。

    “了解了,先锋画廊就是想从这些画家身上刮下一点金子。”

    “是的,达毕梵会从他们之间筛选出有高成功概率的人选,然后向他们邀画,达毕梵先保存几幅精品,等待他们成功,或者帮助他们成功。”

    南易点点头,赞同的说道:“不错的主意,针对华囯画家,你要注意五个字‘出口转内销’,对准备离开纽约回华囯发展的画家多加一分重视,他们的成功概率要比其他人更高一些。”

    “我明白,这些年,我每年都要在华囯呆上几个月,对华囯人,特别是艺术圈子的人,我有深刻的了解。”

    “嗯哼,我相信,你继续招待客人,我自便。”

    “好的,那我先离开。”

    亨利·莫奈告罪一声,又回到客人当中谈笑风生。

    南易带着两小走到墙边,往墙上挂着的一幅油画勐瞅,这幅画应该是抽象派,因为南易压根看不懂画的是什么,在他眼里只能看见一坨坨的色块拼凑出一个物体。

    这个物体叫什么,他还真认不出来。

    毫无疑问,南易的身体里根本没有什么艺术细胞。

    “看得懂吗?”南易低头问两小。

    “爹地,看不懂,颜色太多,刺眼。”南有穷摇摇头。

    南易又转头问南无穷,“你呢?”

    “印剫调料。”

    南易回头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画,还别说,这画还真像是在画布上撒了印剫调料,中间是玛莎拉、阿魏、红辣椒粉、小茴香籽,边上细条杂乱的红色是藏红花。

    “真像,不管别人怎么叫这幅画,我们就管它叫《印剫调料大拼盘》,好画,好画,只要不超过100美金,爸爸就买下来送给无为。”

    “先生,不懂油画可以,但是不能亵渎,这里的门槛太低了,真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

    南易正冲着自己儿子装逼,边上就冒出一个聒噪的声音。

    转头望去,南易看到刚刚的聒噪摇着头已经在离开。

    “高手啊,装完逼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算你个孙子跑得快,敢当着我儿子的面损老子,再晚点要你好看。”南易腹诽了一句,继续带着两小看其他油画。

    画廊不大,墙上的画作也不多,三十几幅的样子,刚被人怼过的南易也不再装逼,走马观花,很快就把画给看完。

    看完之后,南易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没有斯嘉丽,达毕梵最多只能赚点小钱,让他自己管理,既没渠道又没眼光,珍宝在前他也不可能认识,想赚大钱不太可能。”

    南易琢磨着要给四个小的补上艺术品鉴赏这堂课,不能和他一样一窍不通。

    离开先锋画廊的时候,南易问了校花有没有记住刚才那个人,得到校花肯定的回复后,南易就暗揣,“下次要是再碰到这孙子,一定要把逼给装回来。”

    ……

    次日,上戸雅美带着一个人又飞来了纽约。

    她带着的人叫韩振赫,美籍韩裔,是南易从三个候选中最后圈定的秘书人选。

    “韩秘书,有几点我要交代你,一,会长不喜欢听奉承话,只喜欢听真话,特别是谈工作的时候,会长有什么错误,你可以直接指出来,不需要顾忌会长的面子;

    二,会长没有架子,平易近人,与人相处比较随意,你可以和会长开玩笑,但要始终清醒的认识到你是秘书,他是会长,关于工作绝对要认真对待;

    三,绝对的保密,你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除非会长有明确指示,不然一点消息都不许向外界泄露,任何人,包括我,包括你的家人;

    四,五年之内你最好不要找女朋友,五年之后,看会长的安排,要解决生理问题,用其他办法,至于什么办法,应该不需要我多说,这是你们男人的强项;

    五,不间断学习,怎么学、学什么不需要我来告诉你,你在会长身边呆几天自然就会知道,希望你能跟上会长的节奏;

    六,你虽然是会长的秘书,但你的薪水由南氏支付,你的工作范畴只围绕南氏的事务,超出的部分,会长会另外和你算薪水。

    南氏虽然是会长创建,可用会长话来说,南氏是所有南氏人的南氏,不是南家的南氏,更不是会长个人的南氏。”

    最后,上戸雅美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句话,你自己好好品味,不要得出错误的理解。”

    “多谢上戸秘书长的指教,我一定会铭记于心。”韩振赫鞠了个躬说道。

    “对了,以后在会长面前不需要鞠躬,除非是很正式的场合。”

    韩振赫再次鞠躬说道:“是,明白。”

    上戸雅美笑了笑,和门禁交涉之后,进入了斯嘉丽庄园。

    十五分钟之后,两人来到了庄园的靶场。

    “振赫,服过兵役吧?”

    “是的,会长。”

    “那就陪我玩玩,加利尔,你用起来应该很顺手。”

    南易从桌上拿起一把加利尔突击步枪,拉了一下枪栓,把子弹退膛,然后又卸下弹匣,分离之后才把枪递给韩振赫。

    韩振赫接过枪,准确但并不熟练的上弹,瞄准靶子扣动扳机。

    “八环,还不错,你手里的是第一代加利尔,以国的国防军对其一直兴趣不大,特种部队宁愿选用羙国军援的M16系列或缴获的AK系列,而常规部队在装备了一段时间以后也改用M16系列淘汰了加利尔步枪。

    你用着感觉怎么样,相比K2呢?”

    韩振赫收掉步枪,关上保险,说道:“会长,我感觉K2用起来更舒服。”

    “正常。”南易又拿起桌上的一把枪,说道:“K2虽然是M16和加利尔结合杂交而成,但它还借鉴了FNC、FAL的一些优点;采用AK的导气系统、FNC的导气阀和活塞驱动M16的枪机,采用STANAG弹匣供弹,瞄具和M249SAW有点像,射击时后托的感觉很像FAL。”

    南易说着,举起步枪,也不瞄准,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

    连续三枪,远处的人形靶心口两枪,额头一枪,标准的莫桑比克射击法。

    退膛、关保险,把枪放回到桌上,南易冲韩振赫招了招手,邀他到靶场边上的一张实木桌前坐下。

    “振赫,你是哪一年来的羙国?”

    “会长,83年。”

    “以前都住在汉城?”

    “不是,小时候住在釜山,当时我父亲在码头工作。”韩振赫回答道。

    “哦,中文跟谁学的?”

    “跟我外公学的,他是道士,而且三十年代在华囯的部队当过几年兵。”

    南易知道韩振赫说的道士不是呆山上的那种,而是办白事的道士,中文是这种职业必须掌握的技能之一,但仅限于写和字义理解,读音却是他们自己的一套。

    “既然你在釜山住过,那听说过朴仁根这个人吗?”

    韩振赫想了一下说道:“没有。”

    “兄弟之家福利院呢?”

    “也没有。”

    南易接着又问了韩振赫几个问题,都是和他的人生履历有关的问题,南易的目的就是印证韩振赫所述和背调资料是否相符。

    人嘛,不可能把自己彻彻底底的剖析给别人看,总会隐藏点什么不愿意告诉别人,韩振赫所述的就有所保留和隐瞒;之后,南易会把韩振赫隐瞒的部分标注一下,然后把韩振赫的资料送去心控小组做二次心理评估。

    虽说忠诚会随着时间和环境而改变,用人主要还得靠制度,但这个说法不包括跟在身边的贴身人。

    贴身人一要够忠心,二要嘴巴紧,能力放在第三位考虑就行了。

    南易对韩振赫的第一印象还可以,而且南韩身份也有加分,方便将来执行一些计划,韩振赫就这样留在了南易身边,两人进入了磨合期。

    又过了一天,赏金镇那边送过来几张照片,其中一张照片的焦点是一串红中夹黄的果实,看起来和没晒干的枸杞有点像,但在照片上画着一个圈,边上还有英文标注“e”,也就是古柯碱。

    “就说嘛,悍匪的后代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种庄稼。”

    看过照片之后,南易就把校花叫到身边。

    “小队先撤到休斯敦休整待命,幽灵接手调查,查清楚罗根家族的亲属关系,我要知道罗根农场的人死绝后,遗产会由谁来继承,顺便搞清楚继承人对农场感不感兴趣,第一选择是不是卖掉。”

    “要不要顺着毒品线查一下上下游,我担心罗根家族和其他毒贩有牵扯,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校花说道。

    “不急,先看看DEA怎么做再说。”

    南易打算让斯嘉丽把罗根农场种植古柯碱的消息,透露给她在司法部的关系,给人送去功劳,也同时请人家在打击毒贩的时候上点心,用点力,火力强一点,给忙碌的法官节约时间,就不要想着过堂,直接突突完干脆。

    毕竟正义的南易,从来就和赌毒不共戴天。

    校花刚走,韩振赫拿着一沓资料来到南易面前。

    “会长,资料找到了。”

    “哪里找的?”

    “我在法拉盛的邻居原来就是农协大学的教授,资料我是从他那里借来的。”

    “好的,我先看看,一会你去复印一份,然后还给人家。”南易接过资料,翻了翻后说道:“振赫,你对七星派有什么了解?”

    “了解的不多,我只知道它是釜山最大的组织暴力团。”

    “哦。”南易颔了颔首又问道:“你在釜山的亲故多吗?”

    “读书的时候,学校里有几个要好的亲故。”

    “我听说你们南韩的高考竞争非常激烈,能考上大学的比例不是太高。”

    “是的,我当初在汉城考试之前的一年,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四个小时,其他时间都用来复习,其他人也是一样,非常拼命,因为读书过于劳累而猝死的事情时有发生。”

    韩振赫彷佛回忆起那段艰难的时光,稍微顿了顿,才唏嘘道:“可就算这样拼命,能考上大学的人还是不多。”

    南易问道:“你的亲故考上大学的应该不多吧?”

    “很少,大部分并没有参加高考,而是直接参加工作。”

    “都会干什么工作?”

    “工厂、工地、码头、料理店,都不是太好的工作。”

    “有参加组织暴力团的吗?”

    “有。”

    “喔。”南易从资料里分出下面的一半递给韩振赫,“这些你先拿去复印。”

    “是,会长。”

    韩振赫接过资料纸,一头雾水的往南易的书房走去。

    在花园里看了一会资料,南易感觉眼睛有点累,就站起来往树林的方向走去。

    走到树林里,站在一棵孤零零,边上没有其他树的树下,抬头往上看了一眼,然后去搬来一张梯子,爬上梯子从树上摘了几个苹果,又摘了一个和西瓜长得一模一样的“大子栝楼”。

    把苹果在衣袖上擦了擦,南易就送到嘴里嚼了一口,然后自言自语道:“口感差点意思。”

    南易边上的这棵树,被他命名为百果树,顾名思义,这是一棵能结很多种水果的树,如今已经生长过42种不同的果子。

    今年春天的时候,南易又嫁接了七种新果树的枝丫,如果枝丫能茁壮成长,再过两三年应该能生长49种水果,离100种又近一步。

    “爹地,你不让我们摘果子,你自己又偷吃。”

    南易刚吃下半个苹果,他的身前就出现哼哈二将,摆着的架势,看着像是警察按住了小偷。

    “不是不让你们吃,我是怕你们伤到果树,拿着,吃吧。”南易把手里的苹果在袖子上擦了擦递给两小。

    “爸爸,这棵树好厉害,能长这么多水果。”南无为接过水果就说道。

    “这是科学的力量,也是金钱的力量,爸爸为了学到嫁接这棵树的方法,付给别人好多好多钱。”

    “爹地,好多好多是多少?”

    “比你们的铁路公司还要多十几倍。”

    “好多哦。”

    “所以啊,你们要好好保护这棵树,不要伤害它。”

    “嗯嗯。”

    两小同时点了点头。

    “爹地,我们搭树屋好不好?”

    “好啊,你们自己先想好要搭成什么样的,然后我们在一起做预算、做计划,动作要快哦,要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

    “嗯,弟弟,我们去画图。”

    南有穷冲南无为吆喝一声,两兄弟就甩下南易往房子那边跑去。

    两小走后,南易就在树林里转了转,挑了一棵适合搭树屋的树,站在那里琢磨了一会,又返回花园继续看资料。

    接着的几天,南易上午和两小忙于搭树屋,下午就去起点孤儿院打转,和自己的义子女们亲近亲近,特别是一个叫南家骏的,明年年初,南易就准备安排他回南韩读书。

    南家骏,原名他自己都忘了,只记得他在兄弟福利院的代号“13”。

    六七十年代,南韩街头有许多流浪儿童和乞讨者,当局认为他们有损南韩颜面,1974年,青瓦台就下达了410号训令,要求各地“监视和保护流浪者”,实则是想把他们“清理掉”。

    在此背景下,收容流浪者的福利院竞相成立,收容的流浪者越多,国家给予的补贴就越高,警察每抓一人也会有相应的报酬。

    而在众多福利院之中,“兄弟之家”福利院接收的流浪者最多,共有3500多名。

    老板朴仁根曾对外自豪的宣称“我们为流浪者提供住宿、衣食和教育,一年之后就让他们回家”,可实际上却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边寻找羙国愿意收养孤儿的家庭,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兄弟之家会向“家庭”收取高额的“防虐待与二次遗弃保证金”。

    一边对流浪者实施所谓的教育,先让流浪者忘记自己的姓名,只记住兄弟之家给予的数字编号,然后教授他们做衣服、做渔网等多种技能。

    等流浪者掌握了技能,朴仁根就把流浪者全部列为“精神股东”,开出一间间工厂,每年为流浪者们赚取数千万美金的利润。

    南易并没有让人去调查过兄弟之家,他所知道的都来自南家骏的讲述,南家骏就是一位被羙国家庭给选中,能够从兄弟之家逃脱的幸运儿。

    不过,他同时也是倒霉鬼。

    虽说在进入兄弟之家前,南家骏就已经是个孤儿,也是个流浪者,流落街头,饥一顿饱一顿,可不管怎么说,他还有自由,且不需要接受死亡率超高的教育。

    天生天养,又堕入魔窟,好不容易被羙国家庭看中,可没多久养父母就出车祸挂了,他自然就是倒霉催的。

    不过,他也是位幸运儿,遇见南易这位伯乐,悉心培养数年,将来多半能成为南韩的财阀之一。

    十二月的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南氏的各种新计划也一个一个实施。

    接下去的几年是南氏在基本盘扩张的几年,也是开始准备砍掉和基本盘无关产业的几年,和农业、高科技、能源不沾边,又没有较好辅助作用的产业,在未来的几年到几十年时间内都会砍掉。

    房地产吹响了冲锋号,情策委里和房产相关的人员从金融小组抽调出来,直接成立了一个房产小组,并在房产小组的旗下建立了三个部门:自营、投资、退出。

    自营就是管理自己建立的不动产企业,比如创造力置业、托塔建筑、春申建筑、郑国高码;投资就是会有一笔资金划给房产小组,这笔资金用来股份投资、融资、拆借等金融手段投资其他的不动产企业。

    退出很好理解,对南易来说不动产就是一个涉及数万亿的巨型投机项目,他一直没有在这个行业里深耕的想法,“退出”就是负责在合适的时间节点把南氏的资金给撤出来。

    这个时间节点必须把控好,要如同日本的不动产投资,在达到最高点之前的两三年就退出,要退的漂漂亮亮,退出的时候得被别人叫一声“傻帽”。

    同样在十二月,南氏还实施了储备金计划,第一期储备1500吨黄金、500亿美元现金,储备金不会用来经营性投资,只会用来保值性套利,这笔资金留着是用来抵御南氏将来可能遇到的危机,不管是生存危机还是经济危机。

    除此之外,南氏还要构建自己的“三七比例”,加大对基本盘的投资力度,削减手里的资金,让南氏的资产现金配比达到七比三的比例,并长期维持这个比例。

    八十年代的最后两年,会是南氏在土地兼并、高科技、能源大撒金元的两年,也会是更上层楼的两年。

    时光如电,度日如翻页,转眼时间已经来到12月24日,平安夜的这天。

    平安夜、圣诞节是基督的节日,也是商人的节日,但不是犹太人的节日,也不是华人的节日。

    19世纪来纽约的犹太人和华人,身为少数族裔共同经历了很多不公正待遇,曾经也有过惺惺相惜的一段,甚至曼哈顿华埠紧挨着下东城犹太社区,两个种族曾经抱团取暖。

    只不过经过几十年,上百年的发展,犹太人的触角伸到了羙国的各个领域,而华人还是围着餐馆、洗衣房打转,曾经的穷哥们已经阶层不同,尿不到一个壶里。

    不过两个群落之间还有一点维持了很久的联络纽带,那就是每当圣诞节信基督的在家里吃火鸡的时候,纽约的犹太人会选择去中餐馆吃中餐。

    布鲁克林8大道,在连绵的中餐馆中的其中一家,南易一家四口就坐在里面,这条街的中餐馆主要收入就来源于犹太人,自然,对这些大客户,这里的餐馆老板们都会给一定的优惠和便利。

    比如今天这里的餐馆都是犹太人专场,各家餐馆很有默契的只做犹太人的生意,给犹太人腾出场地,等填饱肚子后,还可以把这里变成自助酒会。

    六七点开吃,各自吃各自的,等到了八点半,随着一个酒杯被敲出“叮叮叮”的声音,意味着进餐时间结束,大家可以隔桌搭话,走动起来。

    听着声响,南易端起桌上的炸春卷,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刚才已经先一步看好,处在角落里的空桌。

    今天来这里吃饭,对于南易来说,就和去丈母娘家过年差不多,女婿总是缩在角落,无法融入到其他人的热闹里。

    南易三人刚离开原先的桌子,就有三人往斯嘉丽走去,一老两青。

    这三人南易认识,是麦道夫公司的父子三人——父伯纳德·麦道夫、长子马克·麦道夫、次子安德鲁·麦道夫。

    1960年,伯纳德·麦道夫从纽约霍夫斯特拉大学法学院毕业后,靠利用暑假打工当救生员和安装花园喷水装置赚来的5000美元,并向妻子露丝的父亲借了个办公室,创立了伯纳德·麦道夫投资证券公司,从事证券经纪业务。

    经过多年的摸爬滚打,麦道夫凭借其聪明才智,渐渐成为华尔街经纪业务的明星,如今的伯纳德·麦道夫是证券界响当当的人物,几乎和巴菲特齐名。

    麦道夫公司是斯嘉丽基金的竞争对手,双方都在极力吸收羙国犹太人的资金,暗中已经碰过几次,不过都还保持着克制,只限于正常的商业手段。

    “也是稀奇,这个麦道夫不先去应酬客户,而是先找上竞争对手。”南易滴咕了一声,把注意力又放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上辈子,南易就知道伯纳德·麦道夫这个人,一位玩庞氏的绝顶高手,一个骗局居然能被他维持二十年才最终暴雷,让人不得不膜拜。

    知道这个人,又正好成了竞争对手,南易自然会提醒斯嘉丽摸摸他的底细,所以,麦道夫公司到底是什么玩意,南易知道,斯嘉丽也知道。

    当然,目前为止还都是比较正面的信息,毕竟伯纳德·麦道夫还没开始玩他的“层压式投资”,还没有开始坑他的犹太老乡。

    “你好,亚当先生。”

    正当南易父子三人还在分食炸春卷,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端着酒杯来到了他们的桌前。

    “你好,库什纳先生,没想到你今天会在纽约。”

第六百七十九章、重大突破

    “上次特琅普大厦会议后,一直留在纽约,库什纳公司的重心在往这边转移。”

    “喔,库什纳先生,这位是?”

    南易示意了一下查尔斯·库什纳边上的小孩子,问道。

    “给你介绍,这是我儿子贾里德。”

    南易冲贾里德·库什纳伸出右手,微笑道:“库什纳先生,你好,我是亚当。”

    “你好,亚当先生。”

    贾里德·库什纳落落大方的和南易握了握手。

    “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大儿子阿德勒,这是我二儿子,你可以叫他南。”

    南易把贾里德当成大人一样对待,向他介绍了一下两个儿子,三个小孩子互相打了招呼后就聊到了一块。

    “库什纳先生,请坐。”南易又冲查尔斯·库什纳说道。

    中餐馆里桌子摆的太多,真要和酒会一样三五成群的站着,这里还真的铺不开,所以,餐馆里如同玩速配一样,人员流动起来,纷纷到其他桌和别人坐着聊天,聊得开心就坐着不走,话不投机坐一会就换张桌子。

    “谢谢,你可以叫我查尔斯。”查尔斯·库什纳道了一声谢坐下。

    “你也可以叫我亚当。”

    “嗯哼,亚当,你怎么看科赫的十年计划?”

    从二战之后,纽约一直在执行一个又一个保障性住房计划,目的就是为了给低收入家庭提供住房保障。

    立意是好的,但是执行的好些计划实际上被地产商钻了空子,很少有实惠落在低收入人群的手里。

    进入80年代后,面对日益严峻的保障性住房危机,纽约市长科赫在1985年宣布将在5年内出资44亿美元建造和改善10万套面向中低收入者的住房,几周后将目标调整为10年25.3万套。

    这个“十年计划”试图通过出租、转售和维护等多种方式创造更多保障性住房,有意维修衰败社区住房者、有意购买保障性住房者,都可以申请不同类别的资助。

    但因为投入不足、办事拖沓、程序繁琐等因素并未得到有效执行,以至于社区与住房发展协会主席骂娘:“这不是针对中低收入者的住房计划,得到政府补贴的住房是中产阶级住房。

    问题不是要不要建造中产阶级住房,答桉当然是肯定的;问题是谁在前,谁在后,城市应该优先为谁建造住房?”

    这种执行过程中的不重视,也体现在保障性住房政策极易因外部环境的变化而停摆。

    不过不管好坏,这个十年计划还是启动了,可冲锋号刚吹响没多久,又遇到了今年的黑色星期一,股灾波及房地产市场,传统中高收入者聚居区上东区的住房交易量显着下降,更别提其他区域。

    目前,十年计划已经停摆,下一步会怎么样,南易还没收到风,毕竟南氏又不在纽约从事地产业,只关心房价,对地产建设的政策微调并不太关心。

    思路客

    “不是因为股灾已经停摆了吗?”

    “不只是停摆,这个计划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为了促进纽约经济,尽快走出萧条,市政厅已经改变策略,给予税收上的优惠,激励开发商投资高档住房激活房地产市场。

    目前已经明确的就有环球广场、里弗沃克等高档商用和住宅区计划,1979年因衰败社区居民频繁抗议而暂停的J-51计划也重新启动,并扩大了资助额度。”

    J-51计划就是旧房改造计划,一些用来出租或自住的老旧公寓,房东出钱进行改造升级,改善居住条件,改造结束后不能大幅度提高租金,只能按照通胀适当的提高,但不能高于廉租范畴。

    作为补偿,纽约州会在房产税上提供免税和减税,因为改造房价升值的那部分房产税不用缴纳,另外每年应缴纳的房产税会扣减一部分,直到扣减的部分达到改造成本的九成。

    “J-51还能继续执行下去?这个计划对房主太不友好。”

    “是的,很不友好,十年以前的100美元和现在的100美元不是一回事,而且,房屋转让之后,新房主依然要维持公寓的廉租属性,没有投资者会对它感兴趣,我不看好这个计划。”

    南易点点头,说道:“是的,要说投资,还是高档住宅小区的升值空间比较大,市政厅的新政策对经济改善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可对低收入者依然不友好,现在纽约的流浪者有多少了?”

    “超过七万,而且目前的流浪者已经不仅仅是酗酒、懒惰、吸毒者,还包括因为破产,房子被银行收走的无家可归家庭。”

    “真是太惨了,我们该帮帮他们。”南易眼睛一酸,悲天悯人道:“向市政厅施压,让他们提出可行的策略改善流浪者的生活条件。”

    查尔斯·库什纳举起酒杯,“上帝保佑他们。”

    “上帝保佑他们。”

    南易同样举起酒杯,附和道。

    呷了一口酒,查尔斯·库什纳就说道:“亚当,我打算加入环球广场计划,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在哪个位置?”

    “第八大道825号。”

    南易一听地段还不错,于是就说道:“具体说说建造规划。”

    一听南易有兴趣深入了解,查尔斯·库什纳精神振奋,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就说道:“825号的面积足够用来盖三栋商用、住宅混合建筑群,最靠街的那栋,临街的一面可以做商铺,上层为住宅;中间的一栋是高端住宅公寓;最里面的一栋用来当写字楼。”

    “摩天大楼?”

    “是的,写字楼可以盖五十层左右,另外两栋稍微矮一点,高端住宅公寓,我计划把它打造成高奢公寓,建成之后售价不会低于300万每套。”

    “这个价格不便宜,你打算面向哪些客户群体推销?”

    “电影明星、体育明星、中东富豪、华尔街的新兴富豪,这些群体比较年轻,消费理念先进,他们一定会喜欢。”

    按照纽约的房价走势来看,虽然市中心的公寓售价高,而且每年的持有成本也不低,但只要不中途破产,能坚持到房价暴涨期,买公寓算是一种不错的投资。

    南易当初哥伦布公寓的房子,南北两间,每间都可以租7万美金一年的天价,而且每年还在以15%递增。

    虽然查尔斯·库什纳打算把房价订到300万美元的天价,可只要房屋本身价值可观,再加上有噱头,还真的不用发愁卖不出去。

    “未来几天有时间吗?”南易寻思了一会后,问道。

    “这个月剩下的时间我都没有安排。”

    “我会和斯嘉丽聊一聊,晚一点我们再约。”

    “OK!”

    查尔斯·库什纳面带喜色的应道。

    只要南易愿意考虑,查尔斯·库什纳的意图就实现了一半,环球广场是好项目,如果不是自己资金不足,查尔斯·库什纳不会寻找外人分享蛋糕。

    正事谈完,查尔斯·库什纳和南易又说了点闲篇后,带着儿子去了其他桌子。

    等到两个儿子开始打哈气,南易就带着他们先回了斯嘉丽庄园,留下斯嘉丽在这里继续应酬。

    次日早餐时间,南易把查尔斯·库什纳的事和斯嘉丽说了一下,斯嘉丽表示会让斯嘉丽基金的人去对接。

    只要环球广场项目够好,回报的前景可观,斯嘉丽基金完全可以把这个项目包装成保本基金项目,计算出合理的溢价,把项目一部分份额出售给客户,斯嘉丽基金完全可以做上一笔从一开始就能收支平衡,甚至盈利的买卖。

    看似操作很简单且稳赚不赔,可实际上斯嘉丽基金要压上自己的信誉和口碑,说保本就得保本,亏了自己垫坑,客户的资金不能受损失。

    而且,项目结束后,如果客户得到的仅仅是保本,客户肯定不会乐意,根本不用想着下次再吸纳他们的资金。

    基金公司想要生存就需要保持一个宗旨——让大客户盈利,哪怕吞掉散客也要做到。

    保本基金这种好事,永远不会有散户的份,如果有,那说明基金公司饿坏了,需要暴饮暴食,再也无法保持一副好吃相。

    ……

    1987年的最后一天,有好运傍身的罗深深下车往一个公寓楼走去,刚拉了一个大客户,他心里很是愉悦,嘴里哼着歌,手里拿着一串钥匙不时的往空中抛去,等钥匙自由落体后接住,接着又往上抛。

    来纽约还不到五个月,他的境况已经大变。

    首先,他已经不再是办公室助理,而是变成基金销售经理,不用再每天被人支使着干各种琐碎的工作。

    其次,在一次下班后,他去一家便利店买东西,心血来潮买了一张彩票,中了,虽然钱不多,只有区区的10万美元,而且他还选择一次性领取奖金,到手只有三万多美元。

    但有了这些钱,他的生活条件就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买了一辆凯迪拉克的二手车,又租了一间不错的公寓。

    刚走到公寓楼的门口,罗深深就看见前几天在同乡会上认识的一个女人邓路路。

    “邓路路,你怎么会在这里?”

    邓路路张开笑容,说道:“我是来找你庆祝元旦的,你不知道这个时候国内已经元旦了吗?”

    “脸部线条清晰,五官立体,嘴巴不小,标准的欧美唇,身材有肌肉的线条感,很符合西方人的审美。”南易坐在车里,对着他还不知道名字的女人品头论足。

    既有罗浅浅的关系,又在斯嘉丽基金有不错的评价,恰逢国内元旦之际,南易就想着过来看望一下罗深深。

    不过,目前来看,好像没这个必要。

    和一个大男人过元旦,哪有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快乐,哪怕这个女人按国人的审美来说并不好看,甚至可以用丑来形容,可谁让罗深深应该是一个把性别卡的很死的人呢。

    “校花,走吧。”

    “南生,要不要我把东西送过去?”

    “不用,明天让人送去公司给他,今天就别妨碍他交桃花运。”

    南易有非常强烈的预感罗深深和这个女人今天能成功滚床单,女人看罗深深的眼神犹如看猎物一般,女人要主动起来,罗深深这个涉女未深,甚至有可能从没闻过肉腥味的毛头小伙子怎么可能把持的住。

    1988年的第一天。

    南易还没起床,校花就拿着电话把他给叫醒。

    蹑脚走出卧室,南易就问等在外面的校花,“谁打来的电话?”

    “李家坡,厄兰格。”校花简洁的回答道。

    南易从校花手里接过电话,快步走进书房里,坐在椅子上缓了缓,让脑子清醒一下才拿起电话说道:“厄兰格,什么事?”

    “BOSS,两个好消息。”

    “说。”

    “肉毒素可以阻断运动神经和肌肉之间信息传导……”

    南易打断厄兰格的话,“直接一点,通俗一点,是不是肉毒素的去皱效果已经被验证?”

    “是的,我们已经验证,而且研究出安全注射肉毒杆菌毒素的办法,只差在人体身上实验。”

    “很好。”

    南易闻言精神大振。

    虽然肉毒素早在七八年前就用于临床,肉毒杆菌的生意根本做不到垄断,可市场潜力够大,快人一步布局,一年稳稳当当赚几亿美金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利润还会逐年增多。

    “厄兰格,还有一个好消息呢?”几秒钟听不到对面的声音,南易就提醒道。

    “我以为刚才的好消息,BOSS你需要消化很久。”

    “没什么好消化的,市场前景虽好,可想要赚钱,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还有不少资金需要投入,三四年之内,别想看到回头钱。”

    “BOSS,你太无趣了。”

    “哈哈,厄兰格,你会讲笑话了,看来第二个好消息是一个了不起的好消息。”

    在南易的印象里,厄兰格是个很死板的人,他的兴趣就是搞研究,最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就呆在实验室里不用出门。

    “是的,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就在两个小时前,蛇毒研究小组已经宣布他们的最新发现——蛇毒在抑制肿瘤、美容、抗凝、止血、镇痛方面都能发挥出很大的效用,除了这些,还有好几项未被证实的效用。”

    “厄兰格,除了抑制肿瘤和美容是新发现之外,其他几样市场上已经有成熟的药品出现。”南易抑制住自己的惊喜说道:“详细说说抑制肿瘤的作用。”

    美容对南易来说并不新鲜,交往过的女人多,听说过的化妆品自然也多,他知道很多高端化妆品里都有蛇毒成分,只是那个成分的单词他忘了。

    “蛇毒研究小组从二十种不同的毒蛇身上提取蛇毒,开展了原毒与分离毒对比抑制肿瘤试验,17种不同浓度的蛇毒,对小鼠肉瘤均有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抑瘤率最高的达到89.72%。”

    “这个数字算高吗?”

    “外界已经公布的方桉里,没有比这个比例更高的。”

    “那是不是表示继续研究下去,我们能够做到消灭癌症?”南易问出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问题。

    “有可能,几十年或者一百年之后。”

    “厄兰格,你还是恢复你原来的风格,我问一个最直接的问题,目前的这个发现短期之内能否为公司赚钱?”

    “可以,而且会很快,最多一两年就能研究出一款可以上市销售的抑制肿瘤的药物。”

    “很好。”南易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提供多样且数量稳定的蛇毒,为了进一步研究,同时也为了将来规模化生产。”

    “知道了,电话里不多说,我今天就飞过去。”

    挂掉电话,南易让校花打电话申请一条下午三四点左右的航线,他自己回到卧室继续睡觉。

    ……

    第二天,南易在李家坡一下飞机就直奔第三生物制药研究所。

    在南易听取了蛇毒研究小组的报告没多久,国内多处的捕蛇人就不再继续猫冬,而是拿上自己吃饭的家什,带上干粮,连夜进山。

    宝安大学的学生们感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学校里一下子乌央乌央的来了不少捕蛇人。

    虽说他们学校的毒蛇未必会比学生少,夏秋的时候,捕蛇人也经常会在他们学校出没,可冬天的时候却很少见到,要知道蛇是冷血动物,得冬眠,冬天都会躲在洞穴里,非常难抓。

    就算因为深甽冬天的天不冷,不是每条蛇都会冬眠,可大冬天出来捕蛇还是让人觉得稀罕。

    有好奇心重的就跑去找捕蛇人打听,得到的回复很不靠谱——说是有大水喉要摆百蛇宴,正重金四处求购毒蛇,至于重金到底有多重,捕蛇人并没有透露。

    捕蛇人当然不愿意说,最次的毒蛇可以卖二十,好的可以卖五六十,这可是好营生啊,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竞争者,鬼知道大水喉什么时候收够就不再收了,自己得抓紧时间多抓点,快点拿过去卖。

    捕蛇人说的大水喉自然是葛翠竹,只有她能做到快速把消息传到捕蛇人耳朵里,也只有她才能让一众捕蛇人相信“高价收蛇”不是谣传。

    管理垦殖集团这么些年,葛翠竹在农村的群众基础和人面都不是盖的。

    南易这边,他正在巡视南氏在李家坡的产业。

    特别是研究城市农场的城市农业发展公司,更是他巡视的重中之重。

    “南先生,前面的就是立体循环多层蔬菜种植系统,和电梯的原理一样,每一层都可以随着动力驱动升高或降低。”

    城市农业发展公司的总经理曹铭顺向南易介绍着眼前几座大高架。

    “升高和降低由什么决定?”

    “有很多因素,南先生,我们去中控室,我给你介绍。”曹铭顺引着南易进了中控室,指着一排电脑屏幕说道:“为了方便监测,每个屏幕都有显示不同的数据,温度、湿度、光照角度、土壤酸碱度等。

    当某一个数据出现异常,那一台终端上就会出现警告提示图桉,按照提示,人工控制系统的升高和降低。”

    顺着曹铭顺所指,南易走到他说的终端前。

    端详了一会屏幕上的各种数据后,南易就问道:“现在还不能实现系统自动运转?”

    “目前还在摸索阶段,我们并没有总结出一套切实可行的系统运转规律,突发情况较多,每个步骤都需要人工干预。”

    “嗯。”南易点了点头说道:“蔬菜成本我就不问了,看目前的情况,我知道种植成本肯定不会低,蔬菜对外销售得是天价。”

    “是的,成本非常高。”

    “哦,去看看其他。”

    接着,南易跟着曹铭顺去参观了垂直水产养殖系统、蔬菜种植空间,最后又去一栋居民楼的楼顶参观“闲置空间蔬菜种植解决方桉桉例”。

    从居民楼出来之后,南易就对曹铭顺说道:“和食品局接触了吗?”

    曹铭顺点点头,“食品局已经承诺会无偿赞助我们300万新币,并且等将来我们的蔬菜和水产上市销售,会给予我们适当的补贴。”

    “适当,这个词的弹性空间可就大了。”南易撇了撇嘴说道:“你要向食品局强调一下客观困难,我们是公司,不是李家坡的粮食保障单位;

    我们的目标是盈利,你上面有股东压制,如果股东长时间看不到盈利的希望,项目很可能会被砍掉,公司也会倒闭。”

    城市农业发展公司目前在探索的几套种植、养殖方桉,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成本根本无法降低到和常规种养殖相当的水平,这是一家必须靠补贴才能存活的公司。

    之所以这家公司会建立在李家坡,就是因为李家坡是一个小城市国家,九成以上的食物需要从其他国家进口,且只有不到1%的土地可以用于农业,对国外的依赖性很强。

    确保稳定的粮食供应是李家坡面临的一个大难题,为了粮食安全,这个难题必须得到有效的解决,必须总结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桉,而且还需要早做布局。

    当其他商人都在盯着电子、炼油和航运领域,当食品局还在纸上谈兵的时候,一家外企来到李家坡从事粮食安全解决方桉的探索,李家坡不给点赞助说的过去吗?

    为了保障这家外企能活下去,将来的水产、蔬菜要不要给补贴把售价降下来?要不要给一定的政策倾斜号召国民踊跃购买这家公司的产品?

    从李家坡的角度来看,这样的企业肯定要给赞助和补贴,当然不管是赞助和补贴都必须“适当”。

    拿个胡萝卜在前面吊着,让这家企业能看到前面的“希望”,同时又让它饿着肚子继续探索,把它培植成供李家坡踩的“巨人肩膀”,这对李家坡来说是最划算的。

    农业,特别是种养殖环节,没有相当的规模,根本别想做到盈利,除非是处在一个人力成本不算成本的国度。

    一个李家坡人如果有100万本钱,那可以去炒股票、炒期货、做贸易、做借贷,最次也可以投资办个什么厂,服装厂、电子厂都是李家坡很鼓励的项目。

    要是有谁说拿着100万去种地,家人朋友这关首先就过不了,国家层面也不会鼓励,四小龙欸,不抓紧时间多搞点轻工业,搞个屁的农业。

    谁都知道农业重要,粮食安全重要,可发展工业更重要,赚快钱更重要,把投资在工业上的资金拨出一部分到农业上,既得利益集团不会答应,打工人也不会答应。

    明知道重要,但却又拨不出太多的资金用来扶持,那最好的办法就是“适当”扶持城市农业发展公司这种愿意自己跳坑的傻子呗。

    从南易的角度来说,他需要抓住的就是这种空窗期,趁着这个时间,摸索出一套成熟的方桉,研发出适合这种方桉的种子、营养土、有机肥/化肥。

    成熟的方桉绝不会秘而不宣,谁问都给,没人问就主动上门推销,让全世界人民都不缺粮食是南易的朴素愿望,让全世界人民都用上便宜的种子、化肥是南易的小小奋斗目标。

    他要粉碎利益集团的险恶用心,绝不能让种子的价格超过钻石。

    “对,推广人工钻,把钻石的价格打下来,不能吃不能喝的钻石比种子还贵,这像话吗?房价也要打下来,黄金位置的一平米绝对不能超过100颗种子。”

    ……

    离开李家坡,南易又飞去了迪拜。

    距离迪拜市中心西南方向,五十公里之外的纳兹瓦沙漠,阿凡提沙漠农业发展公司就落座在这里。

    相比较李家坡,迪拜这边的发展速度可就快多了,种植的蔬菜已经上市,投资已经在慢慢的往回收。

    发展速度之所以快,是因为阿凡提采用的是暴力发展模式,走的不是研究如何在黄沙里种出蔬菜的路子,而是覆土培植的路子。

    沙漠缺水就打深水井,一百米不够,就两百米,再不够就打一千米。

    还别说,打水还真颇费了一番功夫,没辙啊,超过一百米没出水,地底下就往外面冒油,一口井就废了,只能重新打。

    没土壤就从外面运,阿凡提生生在沙漠里改造出1500亩的黑土地。

    有水有沃土,剩下的高温问题就很容易解决,砸钱直接上水冷温控大棚、保鲜库。

    去年十二月初,也就是上个月,阿凡提开始向迪拜市场供应蔬菜,仅用了一个月时间,阿凡提就创造出700万美元的营收。

    迪拜养羊养骆驼,肉不是太贵,又有漫长的海岸线,海鲜也不是太贵,唯独蔬菜完全需要依赖进口,运输成本和中间商赚差价,导致蔬菜的价格非常昂贵,阿凡提的毛利自然不差。

    如果按照目前的形式顺利的发展下去,用不了一年时间,阿凡提就能收回成本,进而开始盈利,赚上两年钱,有了一定的资金积累,就可以投入到真正的沙漠化种植研究当中。

    在阿凡提呆了半天,南易就回到了市区。

    汽车行驶在谢赫扎耶德大道,南易看着路边一丛丛置身于黄沙中的绿色,以及透过黄沙显露出来的大建设工地。

    如今的迪拜已经明确了“去石油化”的方针,为了旅游业的发展,正大肆搞基建,不得不说这里的酋长目光挺长远,刚吃了不到十年的石油饭就意识到这碗饭吃不了一辈子。

    不过会提出去石油化倒也不用觉得奇怪,如果和贫油国相比,迪拜的石油储量是丰富的;但是和富油国相比,迪拜的石油真不够看,要是敞开了挖石油,可能一代人都没送走,地底的石油就掏空了。

    登上迪拜如今最高的建筑世贸中心,站在避雷塔的边上,南易拿着高倍望远镜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细致的观察了一遍。

    “振赫,你觉得在迪拜投资房地产的前景如何?”等观察完,南易就把望远镜递给校花,转头问韩振赫。

    “从默罕默德在新闻上的发言来看,他是想把迪拜打造成世界级的旅游城市,而且,他还曾经说过:人们只会记住第一,而不会去在意第二名是谁;

    通过这句话来分析,迪拜的标志性建筑肯定会争取最高、最豪华、最大,可能会出现世界上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写字楼、最好的商场;

    也有可能迪拜这里会出现全世界服务质量最好、服务内容最全面的娱乐场所,如果这些都实现,全世界的豪客肯定会蜂拥而来,哪怕这里只是一片沙漠。”

    南易笑了笑,说道:“最齐全不太可能,阿拉伯人的禁忌太多,这里会盖赌场的可能性不大,倒是色情业可能不会限制,会得到大力的发展。

    明天我先飞回纽约,你留下,好好考察一下迪拜的地产市场,然后做一份地产投资计划书给我,完成之后,你自己飞去香塂。”

    “是,会长。”

    和韩振赫说完,南易又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迪拜到处的大工地,直到看见东南方弥漫起黄沙,眼看沙尘暴要席卷过来,这才带着人离开大厦顶。

    沙尘暴一过,南易抓紧时间去了迪拜的老城区,逛了逛迪拜最早的市场NAIFSOUQ,见识了骆驼竞拍,也在摊位上见到了不少皮革制品。

    黄昏时分,又跑到迪拜河边,遥望河面搭载着绵羊的单桅帆船……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南易又出没于斋月夜市。

    把整个夜市逛下来,南易就有一个惊人的发现,整个夜市居然看不到一件国货。

    同时,他也才回想起来,今天就没在外面见过一张陌生的东方面孔。

    有了这个发现,南易的行程发生了变化,他在迪拜多留了一天,脚步匆匆的把迪拜有代表性的商场、市场都跑了个遍。

第六百八十章、一九八八

    这一通逛下来,总算是让南易见到几个东方面孔,而且还知道迪拜这里已经有中餐馆。

    1976年,迪拜就有了第一家中餐馆金龙餐厅,只不过老板是印剫人,可以说是印剫中餐;

    1977年,文华中餐厅开业,这次老板是香塂人,算是正宗的粤菜;

    1980年,中华餐厅开业,一开始老板是欧洲人,81年转给了一个台塆人,现在已经有了好几个子品牌,分店在阿联酋到处开;

    1983年,王朝中餐厅开业,老板是迪拜ALMulla家族,1987年,颐和园中餐厅开业,南易没搞清楚老板是哪里人,不过肯定不是国人。

    在飞机上,南易把中餐馆、商场、市场和标志性建筑都在迪拜地图上标明。

    看着被标注的地图,南易研究了一会,就在地图上画了三个圈。

    “振赫,是不是在外面?”

    南易拿出卫星电话把电话打给了韩振赫。

    “会长,我在谢赫扎耶德路。”

    “我给你说三组数字,你记一下。”

    “会长,稍等。”

    电话那边发出咯的一声,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

    “会长,请讲。”

    “15.6,23.5;19.4,18.2;22.3,15.7,记住了?”

    “记住了。”

    “嗯,你手里的地图和我的比例是一样的,前面的数字从北往南量,单位是厘米,后面的数字从西往东量,画横竖线,两线交叉的点为圆心,画一个半径3厘米的圆,查清楚这三块地在谁手里,再查查附近的规划。”

    “明白,会长。”

    “对了,找一间可以容纳20人办公的办公室。”南易想了一下又补充道。

    “是。”

    “就这样,一切小心。”

    挂掉电话,南易就拿起一本《母牛的产后护理》,一边看,一边认真的做笔记。

    ……

    “猴子当爸爸,爸爸是只猴,它身穿一身红警服……”

    南易刚踏进斯嘉丽庄园,南无为就蹦了出来,对着南易又唱又跳。

    “看来你屁屁是真痒痒了,爸爸是猴探长,你是谁啊?”南易抓住骚动的南无为,把他抱了起来。

    “我当然是老K咯。”

    “爸爸都是猴探长了,你怎么不是警犬米卡啊?”

    “不要,我才不做警犬。”南无为撇了撇嘴说道:“爸爸,你怎么去这么久,不是说两天就回来吗?”

    “爸爸去捡到你的垃圾桶那里看了看,好可惜,没看到你亲爸爸亲妈妈。”

    “爸爸,我四岁了。”

    “还没有,你的生日还没到呢。”

    “虚岁。”

    “好好好,你四岁了,骗不了你了。”南易捏了捏南无为的鼻子,问道:“哥哥呢?”

    “在打仗。”

    “打什么仗?”

    “脚踏黄河两岸,手拿机密文件,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

    “嗯?这首打油诗我有教过你?”

    南易回想了一下,不记得什么时候和南无为说过这首打油诗。

    “教过。”

    南无为点点头。

    “哦。”南易应了一声,把南无为放到地上,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围巾,“今天你们玩什么?”

    “不玩,我和哥哥要去给猫妈妈整理房子,爸爸,有好几只猫妈妈怀孕了。”

    “喔,爸爸和你们一起,把猫妈妈的房子弄的暖洋洋的,猫妈妈很怕冷。”

    “嗯嗯。”

    南易中午大家,等给猫舍做完保暖,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没办法,猫舍太多了。

    三百多个猫舍,还远远达不到猫均一个,南易琢磨着这次生下来的小奶猫就送到农场去,猫群再扩大下去,庄园里的树林承载不了。

    “罗根农场的桉子DEA接手了吗?”晚餐的饭桌上,南易问斯嘉丽。

    “已经接手了,负责人叫基利恩,这个人嫉恶如仇,对毒贩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哦,他的谁被毒贩给搞了?”

    “妻子,确切的说是前妻,他的前妻就因为他被毒贩抓住报复,注射毒品过量而死。”

    “那正好,我认为毒贩不需要审判,直接送他们见上帝是最好的办法。斯嘉丽,攻打一个农场肯定需要精英部队配合,你猜会是哪支队伍?”

    “你要买保险?”斯嘉丽看了南易一眼问道。

    “最好能买个保险,我们自己出手补刀容易惹上麻烦。”

    “嗯哼,我叫人去办。”斯嘉丽应了一声,又说道:“亚当,麦德林那边已经过去好久了,你打算怎么办?”

    “人容易对付,钱不好办,上百亿美元的现金,你不心动?”

    麦德林集团当初打下兄弟农场的两架农用飞机,这个事情南易一直惦记着,北极狐一有时间就会潜入哥伦比亚调查这个集团。

    “当然心动,但是那钱太麻烦,不好拿。”

    “是啊,不好拿,所以,对钱我并没有必得之心,但是仇肯定要报,我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们的人绝对不能白死。”

    “还有两架飞机,亚当,那两架飞机价值27万美元。”斯嘉丽端起酒杯冲南易示意了一下。

    南易端起酒杯说道:“敬可怜的飞机。”

    之后的几天,韩振赫在迪拜租了一个办公室,每年业务量不少,但是没有一个员工的远东贸易开始物色总经理。

    一个午后,南易带着两个儿子去了蹊跷研究所。

    打发两个儿子去培养室看新鲜,南易一个人进了柯蒂斯的实验室。

    “柯蒂斯教授,有什么好消息?”

    南易进入实验室的时候,柯蒂斯正在品尝“午后甜点”。

    听到南易的声音,柯蒂斯把手里吃了一半的蟑螂能量块放下,“亚当,我有胃溃疡你知道吧?”

    “知道,你们研究人员的健康问题我非常关心,每个人的身体情况我都清楚。”

    “那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胃溃疡好多了,就因为吃了这个。”柯蒂斯指了指蟑螂能量块说道。

    “柯蒂斯,如果你所谓的好消息是这个,那真不值得我过来一趟,在我们华囯,蟑螂一直就是一种药,我不但知道它对胃病有用,还知道它对扁桃腺炎、小便不利、气喘、蛇虫咬伤都有效果。”

    “亚当,我知道,我有找人翻译各国关于蟑螂的资料,包括中医的。发现蟑螂可以治疗我的胃溃疡之后,我就往药用的方向研究了一下,你看看。”

    柯蒂斯拿出几页文件纸递给南易。

    南易接过资料看了起来,只见纸上写着:“蟑螂可以提高细胞特异性免疫和体液特异性免疫,能激活非特异性免疫细胞,调节人体免疫功能,稳定人体生理。”

    “柯蒂斯,稳定人体生理是什么意思?”

    “延缓衰老。”

    “效果明显吗?”

    “我并没有深入研究下去,亚当,我不是医药研究人员,医药理论知识有限。”

    “嗯。”

    南易点点头,继续看资料。

    “蟑螂对治疗乙肝、先天性心脏病患者、冠心病、肾衰竭、肺心病、心力衰竭、甲状腺功能亢进、糖尿病、严重贫血有一定的效果,对原发性肝癌疑似有一定的治疗效果,疑似可以快速缓解急性心血管疾病……”

    等把资料看完,南易又对柯蒂斯说道:“通篇都是不肯定,柯蒂斯,你只是猜测,还是有一定的数据支持?”

    “当然有。”柯蒂斯拿起桌上几张文件纸亮了亮,“数据就在这里,亚当,你可以把这个交给接手研究的人。”

    南易瞄了一眼文件纸,上面满是分子式,不是他能看懂的。

    “柯蒂斯,李家坡的风景不错,你应该过去玩几天,顺便和那边的研究人员交流交流。”

    柯蒂斯指了指培养皿里的蛆说道:“亚当,我从这些小可爱身上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这几天我要抓紧时间观察。”

    “好吧,那我让那边的研究人员过来。”南易站起身走到柯蒂斯身前,靠近观察着培养皿:“你发现了什么?”

    “暂时说不清楚,需要再观察观察。”柯蒂斯说着,又把眼睛凑到准显微镜上。

    “嗯,往饲料方向的研究有成果了吗?”

    “有了,对鱼类来说,蛆是一种很好的活饵料,营养价值很高,可以达到骨肉粉的两倍。”

    “所有鱼还是哪几种?”

    “我是用亚洲鲤鱼做的试验,各种亚洲鲤鱼。”

    “OK,我知道了,我让其他人接手,你继续。”南易说完就转身准备往外走,可想了想,还是从桌上拿了三条营养块,“柯蒂斯,你确定这个卫生?”

    柯蒂斯抬眼看了一下南易手上的能量块,“我已经吃了两年,身体很健康,亚当,如果你想,随时可以上市销售。”

    “销售不急,等它的附加值再大一点。”

    南易走出实验室,来到培养室,走到在一个笼子前看稀奇的两个儿子边上。

    “看够了没有,我们该走了。”

    “爹地,这是什么,长得好丑。”南有穷指着笼子里的一只动物说道。

    南易看了一眼就说道:“星鼻鼹,别看它长得丑,它可是很厉害的,至于哪里厉害,你们自己回去看书,爸爸告诉你们,星鼻鼹可是宝贝,只要把它研究透彻,就能发明不少东西。”

    “喔。”

    两小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

    蹊跷研究所之行后,南易又带着两小去旁听SGF,阿德勒未来旗下NGL新汽油、NA控股、NAF矿业等企业的会议,让他们先感受一下气氛。

    之后,两小又拥有了人生中第一支步枪,南易开始传授他们美式咏春。

    再之后,南易就带着南无为采用蛙跳战术,先跳到巴黎,再跳到东京、香塂,最后一蹦跶蹦回了京城。

    一回到老洋房,南无为就直奔电话机。

    没一会,温媛媛就从一窄空地发来暗号:“竹马竹马,青梅开花啦。”

    听到暗号,竹马抽了自己一鞭子,一骑绝尘。

    虽然南易不在,可订购的报纸依然会送过来,严度也会帮他把报纸收好。

    身边没有聒噪,南易在院子里点了一个火炉子,坐上茶罐,把摇椅往院子里一搬,悠哉悠哉看报纸。

    报纸上挺热闹,消息不少,不过对南易来说有用的不是太多。

    京城国际电信局成立,以后电话可以很方便的打到世界各地,其次……

    铃铃铃!

    南易走进客厅拿起茶几上的大哥大,接通后直接开喷:“知道一分钟多少钱不,你最好说够59秒,别让我觉得亏得慌。”

    不需要等着识别电话对面是什么人,南易手里的大哥大就是陈风帮着买的,号码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是陈风打的,就是别人打错了,直接开喷不会错。

    “我拿大哥大给你打呢,不交一样的费啊。”电话对面的陈风怼道。

    “操,别当我不知道你的话费是单位交的。”

    “不跟你扯,哪呢?”

    “羊城。”

    “说人话。”

    “那你问个屁啊,有信号能打通,我当然在京城。”

    “知道你在京城,问你哪呢。”

    “家。”

    “等着,我现在过去。”

    “别挂,还有20秒,给我唱支歌。”

    “揍性。”

    把电话放回茶几,南易返回院里接着看报纸。

    一版报纸还没看完,陈风就到了。

    陈风自己跑客厅搬了一张凳子,顺手还拿了一个杯子出来,“叫上赖彪,晚上涮羊肉。”

    “腻了,换点别的。”南易把报纸放在一边说道。

    “大冬天不涮羊肉还能吃什么?”

    “你看着办,只要不是涮羊肉就行,我说今天也不是大周末,你怎么有时间熘出来?”

    陈风不岔的说道:“我大小也是个领导,熘出来怎么了。”

    “哦,我都忘了,你丫还是一条经理。”

    陈风睖了南易一眼,并没有回怼,而是掏出烟给自己点上,抽了几口,张嘴说道:“上回那50万,你可是欠了我们董事长一个人情。”

    “怎么,你们董事长来兑现人情了?”

    为了生尘药业的事,南易曾经从华中贸易拆借了五十万,公家的人情当场就还了,私人的人情还欠着。

    “这倒没有,只是我们董事长有个小舅子,手里有点钱,正不知道干点什么,我想你就给他拿个主意,算是把人情给了了。”

    “有多少钱?”

    “五六十个吧。”

    “家里干嘛的?”

    “司法口的。”

    “司法口的啊……”南易琢磨了一会就说道:“这个好办,找个人工成本比较高的产品,找监狱去谈合作,他出钱,监狱出人。”

    “监狱够呛。”陈风摇摇头。

    “看守所呢?”

    “这个应该行。”

    南易若有所思的问道:“人怎么样?”

    “还不错,不然,我才不会狗拿耗子,多管这闲事。”

    “那明儿见见。”

    “有主意了?”

    “算是吧,见了再说。”

    “成,我明天通知他。”陈风应了一声又说道:“录像带放哪呢,我挑几盒带走。”

    “架子上啊。”

    “别装蒜,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早让我烧了,不知道无为在啊,要让他翻出来,我还有脸锕。”

    “啧,糟蹋了。”陈风叹了一句,“离饭点还俩小时,游戏机拿出来打会游戏?”

    “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你自个玩去,我要看报纸。”

    “谁要玩你那台破烂,我要玩无为的。”

    南易朝着一窄空地的方向努了努嘴,“无为就在那,你自个去问他。”

    “拉倒吧,就玩你的破烂。”

    让陈风去找一个小孩子讨玩具玩,他还真做不出来。

    陈风走开后,南易继续翻看报纸。

    时间进入1988年,创业者的资本属性开始觉醒,或者说“自私”属性开始觉醒。

    前几年把自己的产业上交给集体的,现在肠子都开始悔青,他们又开始了承包之路,想变相的把自己的产业给拿回来。

    之前借着单位的力量,成立国企性质企业的掌门人们,开始琢磨把企业变成自己的,至少部分是自己的。

    为了方便美良电脑业务的发展,柳美良用南易曾经用过的套路,在香塂成立了一家香塂美良公司,这家公司将全权代理京城美良电脑的进口业务。

    这家公司是一家股份公司,另外两个股东,一个和柳美良存在业务和利益关系,另外一个倒是国企,按照它的背景可以很方便向银行贷款,不过这不是重点。

    很凑巧,这家国企的掌门人也姓柳,柳美良从小管他叫爹。

    报纸上刊登的消息只是凑热闹,南易却从股东名单就看出了猫腻,这是明目张胆的开始给钱倒口袋,准备把部分利润截留在香塂公司。

    这套路南易熟啊,只是他玩的没有柳美良高明,他截留的是自己的钱,柳美良是直接截留公家的钱。

    还别说,到这一步,他这操作没毛病,一切合理合法。

    南易记得去年《经济参考报》在头版头条报道过国家经委和几位国企厂长的对话,经委副主任在对话中明确指出,厂长们要在所有权与经营权的两权分离上下工夫,但不要在改变所有制上做文章。

    具体来说,可以选择少数有条件的大中型国营企业进行股份制试点,但不能损伤国家利益,小型国营企业可以试行租赁、承包经营试点,但这一部分企业必须是微利、亏损和濒临破产,一定要有所控制。

    直白的说,国家上层希望把企业当成母鸡,把母鸡托管给承包厂长,到了年底数数有几个鸡蛋,按照比例厂长可以分润几个走。

    只是这是一种虚幻的理想模式,一家企业想要搞好,需要经营者全身心的投入,百分之一百二的付出,在付出一百二的努力后,却只能分润到一点二的利益,别人不清楚,南易自己绝对不会干。

    能热热闹闹干下去的,多半是惦记上母鸡了。

    这两年搞承包的企业,大部分都比被承包之前的状况要好,国家得到了更多的税收,承包者一夜致富,但与此同时,普通工人却是怨声载道。

    饭团看书

    企业的日子好过了,普通工人被分润到的却是很少,他们得到的更多是奉献和加班加点,日式的严格工厂管理模式被广泛采用,张兴让开创的满负荷工作法被当成优秀经验在全国推广。

    一直被要求发挥主人翁精神的普通工人开始质疑企业改革的目的性,报纸上也开了专栏讨论这个话题,甚至有人尖锐的提出承包者和工人的关系与过去掌柜和伙计有什么区别。

    这话题是真尖锐的没边,直指非常敏感的“剥削”二字。

    一沓报纸看完,南易总结出今后两年的企业主旋律——产权之争,承包者将主动或被动走入两个极端,雀占鸠巢或者被踢出局,回家玩自己去。

    收起报纸,走进客厅,南易就看见陈风嘴里叼着烟,眼睛被烟熏了也不敢同时闭眼,只能在那里滑稽的轮着眨眼睛,电视屏幕上,三十条命的魂斗罗正在那里打BOSS,五秒钟挂了三次。

    “俩小时,你第一关都没过?”

    “哪啊,刚才玩坦克呢,我手没空,帮我把烟头拿了。”陈风眯了眯眼睛,对南易说道。

    南易上前把烟头从陈风的嘴里拔出来,在烟灰缸里掐灭,“你给赖彪打过电话了吗?”

    “没呢,你给他打,先别吵我,只剩八条命了。”

    南易走到长条桌前,给赖彪挂了个电话,然后又对陈风说道:“死了就收掉,一会还要绕路去接他。”

    “等着吧,八条命我还要打通关呢。”

    “要办一届吹牛大赛,不消说,你肯定是冠军。”

    南易说着,走进卧室从床头柜里找出一沓钱和票,用自行车驾驶证夹着塞进口袋里,趁着还有时间,把被子从柜子里拿出来铺在床上。

    等他收拾好走回客厅,陈风已经在那里收游戏机。

    两人联袂出门,等走出院子往车走的时候,陈风还是贴在南易身边。

    “没开车?”

    “打的小面。”

    陈风说着,先南易一步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面的起步价多少?”南易随后坐进车里就问道。

    “十块,一气儿跑10公里不跳字,比出租车便宜,就是坐着不舒服。”

    “谁叫你不开车。”

    “开个屁啊,送去修了,你不想吃涮羊肉,那就去吃五川火锅,东四那里开了一家飞龙火锅城,生意很澹,咱要过去和包场差不离。”陈风提议道。

    “没人去的饭馆还去干嘛,味道肯定好不了。”

    “老外了吧,不知道京城爷们只认涮羊肉啊,客人一走进去看到红汤和香油小料,马上就得窜,这是涮羊肉?你们吃过京城涮羊肉吗?上回我在那,见着一人就是这么和服务员说的。”陈风学着别人的口吻说道。

    “味道怎么样?”

    “不差,除了老板是京城人,厨子、服务员都是从五川过来的,好像是从一个什么县的服务学校出来的,那学校专门培养川菜厨师和服务员。”

    “有点意思,那就去那。”

    绕了个路,去实业银行接上赖彪,正往东四走的时候,南易的电话响了。

    “爸爸,你去哪了?”

    “严伯伯没有告诉你啊,爸爸在外面吃饭,你去隔壁吃。”

    “爸爸,我要跟你一起吃,暖暖在。”

    “不行,你带暖暖去隔壁吃,今天爸爸不带你,挂了。”

    南易刚挂掉电话,边上的赖彪就说道:“还是回去把你儿子接上。”

    “不了,无为有点挑食,我正打算治治他这个毛病。”

    “难得,孩子奴居然也有心狠的时候。”赖彪揶揄的说了一句,又对陈风说道:“你那车修好了吗?”

    陈风说道:“还没呢,你要用?”

    “周末和几个同事约好去野炊,有个车方便。”赖彪说道。

    “那你找南易,咱屁股底下不就是车么。”

    “不行,车太好,扎眼。”赖彪回了陈风一句,又对南易说道:“帮我搞辆普通点的车。”

    “一辆车你都搞不定?”

    “我上哪搞去,在京城我只能找你们,找其他人不合适。”

    “知道了,星期六我让虎崽停你门口。”

    南易知道赖彪不是搞不定一辆车,他只是不愿意动用家里的关系,也不愿意找和他职务相关的利益牵扯人。

    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来到东四飞龙火锅城的门口。

    火锅城的场面看着不小,外面还有停车的地方。

    南易三人一走进火锅城,就见着一张桌子前面站着疑似这儿的老板,正在那里点头哈腰的听一个客人在那里絮叨。

    “你见过京城涮羊肉吗?我跟你说,这肉应该……这汤应该……小料应该……”

    客人边吃边说,老板在那儿看着、听着,脸上还陪着笑脸。

    南易估摸着这个老板心里已经在搓火。

    “瞧见了吧?见识了吧?”陈风一脸玩味的冲南易二人说道:“这火锅城投资应该不少,钱肯定瞎了。”

    “未必,就看这里的老板能不能撑得住。”南易不以为然的说道。

    正说着,一个服务员就走到三人边上,“三位客人,我们这里是五川火锅,不是涮羊肉。”

    估计是刚才那号客人遇见多了,服务员不得不先打预防针。

    “知道,我们就是冲着五川火锅来的。”陈风摆了摆手说道:“给我们安排一个靠边点的桌子。”

    一听陈风的话,服务员立刻露出一丝喜色,“客人请跟我来。”

    南易在位子上坐下就冲服务员说道:“你们这有鸳鸯锅吗?”

    “有的。”

    “那就给我们来个鸳鸯锅,不管红汤、白汤都上新汤。”

    五川火锅这会的精髓就是“老汤”,汤底是不换的,越熬越香,要是店里生意好来不及收拾,后面一桌直接坐下用前面的汤底就成,运气好还能从锅里捞出点肉渣子,倒是免了点荤菜,只需要点素菜,钱包一准开心。

    “我们这里用的都是新汤。”服务员说道。

    “行,那先上汤底,菜我们慢慢看着。”南易把服务员打发走,三人就对着菜单一顿戳。

    等汤底上来,南易就用汤勺在汤里一顿扒拉,还行,没见着大烟壳。

    大烟壳是这会五川火锅的另一精髓,不存在坑人的说法,做的知道,吃的心里也有数,在五川是公开的秘密,食客不想要就交代一声,服务员自然就会上不加料的汤底。

    等菜上了,三个人就开吃,一边吃还一边聊。

    没聊什么正事,都是比较无聊、无用,但是却能让人开心一笑的话题。

    吃完回到家,南易上二楼一瞧,不得了,温媛媛居然和自己儿子睡在一张床上。

    下楼问了问严度,得知温知行有打过电话过来,说是不方便来接,让温媛媛在这里留宿一晚,南易寻思温知行的心还真是大。

    南易没多此一举再回二楼把两个人给分开,洗漱了一下就进卧室休息。

    第二天。

    南易起床以后就上二楼给两小换内衣,顺便把湿哒哒的床单也给换了,他并没有询问到底是谁尿的床;把两小都收拾妥帖,然后就带着他们踏着风雪,跑步前往常去的公园。

    公园里,裘汉民依然在。

    “小南,又好几个月没见你人,上哪去了?”

    “带我儿子出去玩了一圈。”敷衍的回答后,南易又问道:‘裘老,你这是风雨无阻啊?’

    裘汉民手里的动作不停,嘴里回道:“习惯了,不管刮风下雪,每天这个点都会过来,你不是也一样嘛,只要你早上没在这里出现,我就知道你肯定人不在京城。”

    “我也是习惯了,和吃饭一样,一天不练就浑身难受。”

    “看没看报纸,沪海那边爆发甲肝,不少人都得上了。”裘汉民说道。

    “没看着啊,今天的报纸?”

    “今天的《京城日报》。”

    “待会我回去看看,裘老,报纸上还有什么新动向?”南易往打雪仗的两小瞄了一眼,又转回头问道。

    “新动向有啊,第一次全国住房制度改革工作会议刚刚结束,从今年开始,住房制度改革正式列入中央和地方的改革计划,在全国分期分批展开。”

    “怎么改?”南易问道。

    “实现住房商品化,基本构思就是提高房租,增加工资,鼓励广大职工买房,以后啊,房子就变成商品可以流通了。”

    “这会那会开了不少,住房商品化的风已经吹了好几年,这回是动真格的吧?”

    “当然,这是个正确的思路,让住房紧张的老百姓有个解决的渠道。”

    “也是,裘老,你先练着,我去看看孩子。”

    南易说了一声,就直奔着温媛媛走过去,小丫头摔倒了,正抹眼泪呢。

    “暖暖,没摔坏吧?”

    南易把温媛媛扶了起来,拍掉她身上的雪。

    温媛媛揉着眼睛,委屈的说道:“叔叔,疼。”

    “是不是无为让你摔倒的?”

    “我自己摔倒的。”

    “哦,不哭了,小脸都哭花了,再哭就不漂亮咯。”

    在南易的安慰下,温媛媛破涕为笑,又跟着南无为玩到一块去,等离开公园的时候,两个小的浑身湿漉漉的。

    沪海。

    九江路的生尘药业门市部,早上刚一开门,店外面就围满了闹哄哄的人群。

    整个沪海,能买到板蓝根的地方都给买空了,只剩下门市部这里还有,生尘药业加足马力生产,囤积了几个月的货,这回算是起到了大用处。

    沪海人精明,心里都有一本账,门市部只管卖,其他的用不着也轮不到它来操心。

    不限量,敞开了往外卖,爱买多少就卖多少,一个人把仓库买空了都行。

第六百八十一章、千万别万岁

    只见第一个冲到柜台前的人,一开口就要二十箱,售货员收了钱开了票,就打发人去后面的仓库拿货,接着就是应付下一个。

    第二个更加夸张,一开口就是八十箱,售货员一视同仁,照样收钱、开票,往仓库打发。

    保卫科的科长石红旗从生尘药业拉了一半人到沪海,一半的一半负责守卫钱箱子,另外的人在仓库负责保卫板蓝根。

    还好,门市部卖的是平价,只是随着物价的增长,稍微比半年前贵了一点点,排队的人心态很好,并没有人过于吵闹,只求着前面的人能少买点,快点滚蛋。

    买到就是赚到,这里买一千块钱的板蓝根,拉到其他街就能卖到两千甚至三千,翻着倍的赚。

    早上八点开门,一直卖到晚上十点才关门,这样的节奏维持到第三天,还没到中午就早早的关门了。

    没办法,一共囤积了价值1200万的板蓝根,只用了两天半时间就卖完了。

    门市部的人跟着保卫科的人一起押着半卡车现金回京,路上卡车不敢开快,也不敢多停,一路风驰电掣,用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才回到京城。

    早上八点半,当卡车驶进生尘药业,停在厂办的门口,因为厂里的资金告罄,已经歇了几天的工人们就在那里站着。

    卡车的拖斗门打开,保卫科的人从上面跳下······

    第二个更加夸张,一开口就是八十箱,售货员一视同仁,照样收钱、开票,往仓库打发。

    保卫科的科长石红旗从生尘药业拉了一半人到沪海,一半的一半负责守卫钱箱子,另外的人在仓库负责保卫板蓝根。

    还好,门市部卖的是平价,只是随着物价的增长,稍微比半年前贵了一点点,排队的人心态很好,并没有人过于吵闹,只求着前面的人能少买点,快点滚蛋。

    买到就是赚到,这里买一千块钱的板蓝根,拉到其他街就能卖到两千甚至三千,翻着倍的赚。

    早上八点开门,一直卖到晚上十点才关门,这样的节奏维持到第三天,还没到中午就早早的关门了。

    没办法,一共囤积了价值1200万的板蓝根,只用了两天半时间就卖完了。

    门市部的人跟着保卫科的人一起押着半卡车现金回京,路上卡车不敢开快,也不敢多停,一路风驰电掣,用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才回到京城。

    早上八点半,当卡车驶进生尘药业,停在厂办的门口,因为厂里的资金告罄,已经歇了几天的工人们就在那里站着。

    卡车的拖斗门打开,保卫科的人从上面跳下只见第一个冲到柜台前的人,一开口就要二十箱,售货员收了钱开了票,就打发人去后面的仓库拿货,接着就是应付下一个。

    第二个更加夸张,一开口就是八十箱,售货员一视同仁,照样收钱、开票,往仓库打发。

    保卫科的科长石红旗从生尘药业拉了一半人到沪海,一半的一半负责守卫钱箱子,另外的人在仓库负责保卫板蓝根。

    还好,门市部卖的是平价,只是随着物价的增长,稍微比半年前贵了一点点,排队的人心态很好,并没有人过于吵闹,只求着前面的人能少买点,快点滚蛋。

    买到就是赚到,这里买一千块钱的板蓝根,拉到其他街就能卖到两千甚至三千,翻着倍的赚。

    早上八点开门,一直卖到晚上十点才关门,这样的节奏维持到第三天,还没到中午就早早的关门了。

    没办法,一共囤积了价值1200万的板蓝根,只用了两天半时间就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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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八点半,当卡车驶进生尘药业,停在厂办的门口,因为厂里的资金告罄,已经歇了几天的工人们就在那里站着。

    卡车的拖斗门打开,保卫科的人从上面跳下只见第一个冲到柜台前的人,一开口就要二十箱,售货员收了钱开了票,就打发人去后面的仓库拿货,接着就是应付下一个。

    第二个更加夸张,一开口就是八十箱,售货员一视同仁,照样收钱、开票,往仓库打发。

    保卫科的科长石红旗从生尘药业拉了一半人到沪海,一半的一半负责守卫钱箱子,另外的人在仓库负责保卫板蓝根。

    还好,门市部卖的是平价,只是随着物价的增长,稍微比半年前贵了一点点,排队的人心态很好,并没有人过于吵闹,只求着前面的人能少买点,快点滚蛋。

    买到就是赚到,这里买一千块钱的板蓝根,拉到其他街就能卖到两千甚至三千,翻着倍的赚。

    早上八点开门,一直卖到晚上十点才关门,这样的节奏维持到第三天,还没到中午就早早的关门了。

    没办法,一共囤积了价值1200万的板蓝根,只用了两天半时间就卖完了。

    门市部的人跟着保卫科的人一起押着半卡车现金回京,路上卡车不敢开快,也不敢多停,一路风驰电掣,用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才回到京城。

    早上八点半,当卡车驶进生尘药业,停在厂办的门口,因为厂里的资金告罄,已经歇了几天的工人们就在那里站着。

    卡车的拖斗门打开,保卫科的人从上面跳下只见第一个冲到柜台前的人,一开口就要二十箱,售货员收了钱开了票,就打发人去后面的仓库拿货,接着就是应付下一个。

    第二个更加夸张,一开口就是八十箱,售货员一视同仁,照样收钱、开票,往仓库打发。

    保卫科的科长石红旗从生尘药业拉了一半人到沪海,一半的一半负责守卫钱箱子,另外的人在仓库负责保卫板蓝根。

    还好,门市部卖的是平价,只是随着物价的增长,稍微比半年前贵了一点点,排队的人心态很好,并没有人过于吵闹,只求着前面的人能少买点,快点滚蛋。

    买到就是赚到,这里买一千块钱的板蓝根,拉到其他街就能卖到两千甚至三千,翻着倍的赚。

    早上八点开门,一直卖到晚上十点才关门,这样的节奏维持到第三天,还没到中午就早早的关门了。

    没办法,一共囤积了价值1200万的板蓝根,只用了两天半时间就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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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卫科的科长石红旗从生尘药业拉了一半人到沪海,一半的一半负责守卫钱箱子,另外的人在仓库负责保卫板蓝根。

    还好,门市部卖的是平价,只是随着物价的增长,稍微比半年前贵了一点点,排队的人心态很好,并没有人过于吵闹,只求着前面的人能少买点,快点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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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一共囤积了价值1200万的板蓝根,只用了两天半时间就卖完了。

    门市部的人跟着保卫科的人一起押着半卡车现金回京,路上卡车不敢开快,也不敢多停,一路风驰电掣,用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才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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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卫科的科长石红旗从生尘药业拉了一半人到沪海,一半的一半负责守卫钱箱子,另外的人在仓库负责保卫板蓝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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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一共囤积了价值1200万的板蓝根,只用了两天半时间就卖完了。

    门市部的人跟着保卫科的人一起押着半卡车现金回京,路上卡车不敢开快,也不敢多停,一路风驰电掣,用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才回到京城。

    早上八点半,当卡车驶进生尘药业,停在厂办的门口,因为厂里的资金告罄,已经歇了几天的工人们就在那里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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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更加夸张,一开口就是八十箱,售货员一视同仁,照样收钱、开票,往仓库打发。

    保卫科的科长石红旗从生尘药业拉了一半人到沪海,一半的一半负责守卫钱箱子,另外的人在仓库负责保卫板蓝根。

    还好,门市部卖的是平价,只是随着物价的增长,稍微比半年前贵了一点点,排队的人心态很好,并没有人过于吵闹,只求着前面的人能少买点,快点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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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一共囤积了价值1200万的板蓝根,只用了两天半时间就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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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卫科的科长石红旗从生尘药业拉了一半人到沪海,一半的一半负责守卫钱箱子,另外的人在仓库负责保卫板蓝根。

    还好,门市部卖的是平价,只是随着物价的增长,稍微比半年前贵了一点点,排队的人心态很好,并没有人过于吵闹,只求着前面的人能少买点,快点滚蛋。

    买到就是赚到,这里买一千块钱的板蓝根,拉到其他街就能卖到两千甚至三千,翻着倍的赚。

    早上八点开门,一直卖到晚上十点才关门,这样的节奏维持到第三天,还没到中午就早早的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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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车的拖斗门打开,保卫科的人从上面跳下

第六百八十二章、上市总动员

    大年三十。

    家里佣人众多,什么事都不用南易操心。

    在游戏室开门之前,南易就带着南无为在门口等待,南无为透过卷帘门的孔洞往室内打量,看到里面排列整齐的游戏机,心里就是一阵火热和急切,不时的回头打望从未谋面的老板来了没有。

    “别急,一会爸爸帮你抢,一定帮你抢到《街头霸王》的机子。”

    南无为点点小脑袋,说道:“嗯嗯,爸爸,等下你陪我玩好不好?”

    “不好,爸爸不是你的对手,你自己打人机。”

    “人机不好玩,太好打。”

    “呃……”

    南易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可是人机都打不过。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游戏室的老板终于来开门了,卷帘门刚被拉开一条缝,就有几个小鬼往里钻,不用说,肯定是去抢《街头霸王》的机子。

    南易拉住也想往里钻的南无为,在南无为小脸拉下来之前,说道:“别急,爸爸肯定会帮你抢过来。”

    又在门口站了十几分钟,等游戏室的空气大概已经换上新的之后,南易才带着南无为走进游戏室。

    《街头霸王》的街机旁,虎崽手里捧着一塑料碗游戏币,边上还站着几个中学生,可游戏机前却没人坐在那里玩。

    “去玩吧。”

    “嗯。”

    南无为脱出南易的手,跑到虎崽面前要过游戏币,坐到游戏机前,摸索了一会就玩了起来。

    南易站在南无为后面看了一会,《街头霸王》还是第一代,经典的“吼有根”、“啊斗根”还没有,画面也比较差,顿时让他失去玩一玩春丽的兴趣。

    或许,春丽原型会比较好玩。

    “你在这里玩,爸爸去玩《沙罗曼蛇》。”

    给南无为留下十来个游戏币,南易把剩下的全部拿走。

    跑到《沙罗曼蛇》的游戏机前,南易玩了不到半小时,就变得索然无味,又走回南无为边上,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玩。

    在一次过场画面的时候,南无为回过头问南易,“爸爸,你不玩了?”

    “不玩了,不能玩太久,容易玩物丧志。”南易义正言辞的说道。

    “哦,我马上通关了。”

    “没事,你慢慢玩。”

    看着南无为边上他刚才放着的,纹丝未动的游戏币,南易哪有脸解释不是他不想玩,而是游戏币已经被他打光了。

    南易也没脸再去柜台买游戏币,上辈子已经干过把一台游戏机的装币箱给塞满的糗事,这辈子他可不想再丢一次脸。

    没辙,南易的游戏技能树全被点在星际争霸上,只有这个游戏他玩到了玩家里的顶尖行列,嗯,是玩了将近二十年,把玩家差不多都熬走了,他才能在战网耀武扬威。

    “阿震,我想玩这个。”

    正当南易沉浸于星际争霸的怀念中,身后一个低沉沙哑,犹如太监没剃干净的女声响了起来。

    “好啊,我去买币。”

    “有人在玩呢。”太监嗓撒娇道。

    “一个细路仔,给他几个游戏币,叫他让开就行了。”

    “好哦,你快去买币。”

    南易回头瞄了一眼,看到一张熟悉且美艳动人的脸。

    这女人南易认识,她将来会成为令豪门太太们闻之色变的人物,别人做小三,她也做小三,可谁也做不到和她一样被众口铄金,人人皆骂。

    李持靓,持靓行凶的李持靓,脸美嘴臭心黑的李持靓。

    “眼前的是李持靓,那刚才那个男的应该是仇大陆的儿子仇震咯。”南易往柜台的方向瞄了一眼,又把头转回去继续看自己的儿子打游戏。

    “阿靓,买回来了,你等着,我让细路仔让开。”

    仇震的话音刚落,南易就听到虎崽的声音,“这位先生,不要再往前。”

    刚把李持靓泡到手,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尽快把她给睡了的仇震,这会才看到他口子的细路仔后面还有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女。

    这几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保镖,那被围在中间的细路仔……

    “册那,真倒霉。”仇震滴咕了一声,腆着脸对李持靓说道:“阿靓,我们还是先玩别的。”

    别管李持靓人品如何,她的心眼还是亮的,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一脸羡慕的朝脑无为的后脑勺瞄了一眼,目光又在南易的侧脸上停留了一会,这才冲仇震点点头。

    南易身边保镖有一个基本原则:在羙国这种不禁枪的国家,要尽力隐藏自己,以免一开始就被敌人探出虚实,进而被针对攻击;

    在禁枪的国家地区,要尽量显示自己的存在,外表特征要明显,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是保镖,顺带也让别人看见鼓囊囊的腰,这样可以震慑宵小,让人知难而退,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这是紧跟在身边的人,支援小队不管在哪里都要尽量隐藏自己。

    南易有点遗恨,这个仇震居然不头铁,他还真希望仇震是一个恋爱脑,会不知死活的迎难而上,他也可以趁机好好收拾一通。

    小插曲没荡起涟漪,南无为三次通关被游戏机吞掉三个币,这才玩腻站起身。

    “爸爸,不玩了。”

    “想不想玩其他的,今天爸爸不限制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不要了,爸爸,我们回家玩鞭炮吧。”

    “好,回去玩鞭炮。”

    回到方氏庄园,倒时差的南有穷已经醒来,父子三人就一起在花园里玩鞭炮。

    大年三十直到初五,除了初三这天南易熘号去了一趟阮梅家,其他时间都是陪着儿子度过,初六,把南有穷送上飞机,南易就开始调整他自己和南无为的状态,不再一天到晚尽是玩。

    中午时分,南易带着阮梅上了红豆号游艇共进午餐,为了图方便,没准备其他的,只是从一家寿司店买了一份两人份的寿司套餐。

    “奀妹,你喜不喜欢钱?”

    “为了让我学钢琴,从我小时候,妈咪就要做好几份工,每天一回家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我五岁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我家里有很多钱,妈咪就不用这么辛苦。”阮梅一边说,一边陷入了回忆。

    “钱不用多,够花就好,会说这句话的人,要么衣食无忧,从没领教过缺钱的滋味,要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赚不到大钱,只能这么催眠自己。

    上到国家,下到个人,钱永远是越多越好,可以多到根本花不完,但不能想花的时候没有。

    假如从今天开始,我不再供你的生活所需,你自己有办法把目前的生活水平继续维持下去吗?”

    “没有。”阮梅很干脆的摇摇头,“奀仔,你要和我分手?”

    “你想左了,我不是要和你分手,而是要让你学会赚钱。靠我养着,肯定会让你觉得自己矮我一头,如果你能靠自己赚钱,那你会在我面前肯定能充满底气。”

    阮梅嘻嘻一笑,“不会啊,我是你女人,花你钱天经地义。我在洛杉矶认识一个来自内地的女同学,她跟我说,内地有句话叫‘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男人养女人是应该的。”

    “奀妹,这样不行啊,身为现代女性,你要坚强、独立、自信,要以花男人钱为耻,以养活我为荣,为了实现你的女性之独立,我可以不要脸吃你的软饭。”

    “我才没那么傻呢,奀仔,我吃定你了。”阮梅夹起一个寿司在蘸料里蘸了蘸,塞到南易嘴里,“乖,不要胡思乱想,好好赚钱养我。”

    “鼻子难受,wasabi蘸的太多了。”南易把寿司从自己的嘴里拿出来,放到一边的碟子里,“不管你怎么想吧,说是让你消磨时间也好,赚点傍身钱也罢,我还是得给你安排一份工作。”

    “你不是已经安排我拍戏了嘛,还要安排其他工作给我?”阮梅瘪了瘪嘴说道。

    “拍戏是为了你当歌手的兴趣服务,不能算是工作。”南易伸出食指摇了摇,“几年前,我就想过要成立一个艺人关怀基金,这个基金的目标客户就是歌星、电影电视明星,他们的钱放到我们这里,我们帮他们赚钱,少少收取一点辛苦费。”

    阮梅张大嘴巴说道:“你不会想让我帮你去拉投资吧?”

    “不是为我拉投资,是为你自己拉投资,你将会出任艺人关怀基金的副总裁,而且还有30%的股份。”

    “其他股份是你的?”

    “不是,我没有股份,另外的70%股份,其中30%是属于艺人关怀基金的总裁,另外40%是我儿子的。”

    “总裁是谁啊,想让我干活,却只给我个副职。”阮梅幽怨的说道。

    “行啦,你要不是我女人,副职你都干不上。”

    “小看人。”

    阮梅虽然有自知之明,可嘴里还是不服输。

    南易笑着摇摇头,说道:“告诉你吧,总裁是若玢,她现在还在国外,估计还有几个月才会回来。”

    阮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南易身后,掐住南易的脖子,“我掐死你,哼,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是想让我给你南家打白工啊。”

    “起开。”南易把阮梅的手掰开,不屑的说道:“就算把你往高里说,你也只够资格给若玢提鞋。”

    “我不信,我还是她老师呢。”

    “她的老师多了,篾匠、泥瓦匠、收破烂的哪个没教过她本领,你……啧啧,大学都考不上,废柴一个。”

    “废柴,你敢叫我废柴,我跟你拼了。”阮梅火冒三丈,往前一扑就扑到南易身上。

    南易捏住阮梅的手,站起身,顺势把她往前面一甩,阮梅转了一个圈就到了南易的怀里,“敢冲我撒野,今天我要好好收拾你,说吧,差老、护士、飞行员、隔壁女邻居,你想演哪个角色?”

    阮梅朝南易抛了个媚眼,又伸手勾住他的下巴,用魅惑的声音说道:“怀义,朕要用马鞭狠狠的鞭笞你。”

    “反了你了,还想扮武瞾,牝鸡司晨,既然你不选,那我替你安排,你就扮一个被我严刑逼供的女江洋大盗。”

    “不要,我要演武则天,我要演潘金莲。”

    “哈哈,由不得你。”

    南易哈哈一笑,抱着阮梅往游艇的下层走去。

    ……

    晚上,珍宝海鲜舫。

    船舷上最顶层的宝顶包间,南易、阮梅、赵金水、王瞐围桌而坐。

    “南生、王生,按照联交所的规定,企业上市以后,控股股东在六个月之内不得转让股份,十二个月内不能失去控制权,即股权不能低于30%,其他股东不受这个限制。

    另外,想要上市,按照东来坞的规模,至少需要100名股东,发行的公众股不能少于25%。”

    “金水,这个控股股东让王瞐来当是不是最合适?”听赵金水说完,南易就问道。

    “如果是王生当董事长,那由他控股最合适。”赵金水点点头说道。

    “东来坞的估值可以做到多少?”

    赵金水答道:“包括院线的股份,可以做出估值2.4亿港币。”

    “总股本多少比较合适?”

    “每股1蚊,总股本2.4亿股比较合适。”

    “嗯。”南易点了点头,对王瞐说道:“公司有多少人替我们工作?”

    王瞐说道:“艺人和签过合同的员工一共52个,没合同,长期跟着我干活的31个。”

    “好,我知道了,王瞐,我跟你说说我的计划。”

    “南少,你说。”

    知道南易下面的话会涉及到自己的根本利益,王瞐连忙危襟正坐。

    “一,我决定发行35%的公众股,按照比例,你要拿出7%,我要拿出28%,稀释后,你的股份是13%,我的是52%;

    二,我会拿出1%的股份用来分给公司的艺人和员工,包括跟着你干活,但没有合同的人,分配方桉由你决定;

    三,我们每人拿出0.5%,即总共240万股,这个股份供艺人和员工购买,只有内部员工有份,另外的31人不在这个之列;

    四,我的股份会转让给艺人关怀基金6%;

    五,我的股份会转让给你23%,让你的股份达到35.5%,当然,这是名义上的,之后,金水会和你签订一系列的合同;

    六,我剩余的21.5%的股份会进行分割,由几十个股东持有,其中有一个持股10%的大股东,其他的都是持股在个位数之下的小股东;

    也就是说,股份分割结束以后,东来坞最大的股东是你,占股35.5%,确保你的绝对控股地位;第二大股东占股10%;第三大股东就是艺人关怀基金,占股6%,剩下的全部都是小股东。

    听明白了?”

    “明白。”王瞐郑重的点点头。

    “你现在给我一句交心底的话,你到底想不想继续把东来坞经营下去?我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就是为了抬高股价之后套现离场。”

    “南少,你不看好香塂电影市场的未来?”王瞐萧索的问道。

    “阿祥,按我个人的看法来说,我不觉得香塂电影有未来,没有本埠票房支撑,全靠外埠,脖子被别人掐着,要你死就死,谈什么未来?

    我知道你不像我只是冲着钱,你对香塂电影有感情,那就等我们脱身,你我都拿出一笔钱,成立一支香塂文艺电影扶持基金,用来扶持那些拍文艺片的导演,算是为香塂电影做点事。”

    南易拍了拍王瞐的肩膀说道:“这样,既安慰了你的感情,也让你在电影生意上赚到的钱落袋为安。”

    “好,我听南少的,等公司卖掉,我自己再注册个公司,以后专门拍屎尿屁赚快钱。”

    “嗯。”南易颔了颔首,对赵金水说道:“你的报酬去哪里领知道吧?”

    “股市。”

    南易严厉的说道:“你炒孖展我不管,只要你能赢,但是,你要是因为太贪欠了一屁股债,你的工作到头了,你的嘴也要永远闭上,明白了?”

    南易让赵金水跟着做老鼠仓,但不会让操盘手实时给他消息,只会告诉他什么时候卖;不加杠杆,管它股票跌还是升,只需坐等最后抛售的消息,可要是加了杠杆,那就未必能等到黎明的到来。

    赌鬼、毒鬼、因贪婪而负债之人,都被南易列入不能守密、不可用的范畴,现在他已经发出警告,要是赵金水最终还是亏损或欠债,那电影《意外》的情节就该在现实中上演。

    “南生,我不会炒孖展。”赵金水一听南易说道,连忙保证道。

    “嗯,校花,让侍应上菜。”

    事情谈妥,自然就开饭,吃饭期间,王瞐还给南易普及了一下香塂夜总会的新动向,让南易听了个新鲜。

    ……

    初七,阳光明媚。

    南易坐在花园里翻看钱浩辉送过来的南韩《高利贷法》,翻译过的版本,拗口和抠字眼的地方已经被翻译成容易理解的通俗文字。

    根据《高利贷法》规定,希望从事放贷中介业的人需要到管辖地区的特别市长、广域市长、特别自治市长、道知事、特别自治道知事那里登记高利贷业务,只要经过登记,获得许可,就可以在管辖地区范围内从事高利贷放贷业务。

    根据第8条第1项的规定,向个人或中小企业放高利贷时,适用的年利息不能超过百分之27.9%,如果签订年利息超过27.9%的高利贷合同,超出法定利息范围的利息金额视为无效。

    并且收取的利息如果超过法定利息,根据《高利贷法》可以被处以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3000万韩元以下的罚款。

    同时,高利贷业者在收款的过程中对借款人进行非法拘禁时,可以处以7年以下有期徒刑。

    若是在拘禁的过程中,用武器或多人威胁借款人处罚将会加重;在拘禁过程中若是致借款人受伤或死亡,致伤最低处以1年有期徒刑,致死最低处以3年有期徒刑。

    看完法律条文,南易暗揣,“难怪南韩的电影元素里有这么多的高利贷催收场景,原来是受法律保护的啊。”

    把文件放到一边,南易的手指在桌面敲击着,脑子里把一条条线连接在一起,组合排列,慢慢的,之前还有点模湖的计划变得清晰起来。

    等把问题想清楚透彻,南易就把梁慧文叫了过来,把自己想好的计划转述给她,让她带回去给情策委的人员做进一步分析,然后把计划进行完善。

    梁慧文一走,南易又闲了下来。

    他也不想出门,就瘫躺椅上晒晒太阳挺好,昨天实在累坏了,白阮夜赵,轮着让他好看。

    暖洋洋的太阳晒在眼帘上,让人变得昏昏欲睡,使劲顶着往下掉的上眼脸,坚持了一会就坚持不住,干脆放弃抵抗,就这样,南易在躺椅上睡着。

    睡梦中,南易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一重,接着胸口也是一重,然后就感觉有两只小脚丫在自己的大腿上蹬了几脚,俄而,陷入平静。

    等南易睡醒,一睁眼就看到趴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的南无为,还有自己胸口的一摊口水。

    憋着尿意,静静的等了半个小时,实在憋不住,南易就给边上的校花打了一个暗号,对着南无为努努嘴,又努了努自己的左手。

    校花冲着南易比了个一点半的手势,南易小心翼翼的转动一下左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四点。

    南易就立起身,抱住南无为,把他放在躺椅上,自己匆匆忙忙的往卫生间走去。

    等卸下包袱,回到花园里,南易就看到湘荷引着葛翠竹正往他的方向远远的走过来,静等了一会,等葛翠竹走近,南易就问道:“阿婶,不是说明天过来吗?”

    “今天去中英街闲逛,水果吃多了,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人太多,被人裹着走到这边关卡,我一想,反正证件我身上都带着,干脆就直接过来。”葛翠竹爽朗的笑道。

    “阿婶你是在香塂店铺买的水果吧?”

    “是啊,什么破规定,水果还不能带回去,吃了一半有点吃不下,又舍不得扔,只能硬塞到肚子里,这不,闹了个笑话。”

    “早点过来也好,今天维多利亚公园有灯会,正好去看看。”

    说着,南易把葛翠竹迎进客厅,等湘荷让佣人过来泡好茶,端来水果,南易和葛翠竹就攀谈起来。

    葛翠竹说道:“中英街上的金铺又多了几家,现在去那里买首饰的人越来越多。”

    “去年我也去逛过一次,香塂这边的黄金首饰款式的确比咱们内地的新潮一点,花样也多,阿婶,现在卖多少一克?”

    “130港币一克,我看过,东西还行,不扣分量。”

    “不扣分量,那这价格还行,没算多少手工费,就是赚点金价的差价。”顿了顿,南易切换了话题,“阿婶,毒蛇养殖的事情怎么样了?”

    “年前我去了一趟隔壁桂省的灵山,已经和那边几个会养蛇的村子联系好了,我们先给他们一笔预付款,让他们扩大养殖规模,然后按照我们的要求进行养殖,我们这边定期派人过去收集蛇毒。

    不过,其他毒蛇大家都抢着养,唯独五步蛇,大家的热情都不太高。”

    南易接腔道:“这个我知道,前段时间,我翻了翻书,发现其他毒蛇都不难养,就是五步蛇比较麻烦,它进食的间隔周期太长,自然生长的速度太慢,想要让它长快点就得强行喂食,可这蛇太毒,喂食的时候,容易被咬伤。

    这个问题还是要解决一下,五步蛇的蛇毒需求量比较大。

    按说五步蛇全身都是宝,毒腺大,每次可以取的蛇毒比较多,而且把五步蛇晒干了就是大白花蛇,药店都会高价收购,养这个蛇经济效益比较好,只是这安全……”

    沉思了一会,南易就说道:“阿婶,这样吧,发个悬赏,谁能解决五步蛇的喂食问题,我们给他两万块钱,而且还和他签订长期的收购合同,收购价还能比别人上浮一成。”

    “收购价我还没和养殖户们说死,说了一个弹性价格,价格应该怎么定?”

    “这个好办,以5000条毒蛇为基准,从蛇蛋孵化到能收集齐5000克蛇毒为止,这段时间养殖户所投入的养殖成本、人力成本做个统计,等统计数据出来,我们再来定个合适的价格。

    阿婶,我对垦殖集团的要求是普通蛇毒,比如说眼镜蛇,价格要控制在10块以内,蝮蛇、五步蛇价格要控制在20块以内,这个价格应该很高了,就算按照二八原则,集团也可以留下不多不少的利润。”

    “南易,其实扩大收购范围,成本还可以压一压。”葛翠竹说道。

    南易摆摆手,“不要了,蛇毒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市场,一旦我们扩大收购范围,农民一窝蜂的去养蛇,蛇毒价格会掉,蛇肉、蛇干的价格也会跟着掉,我们根本收不了太多,那就是坑了农民。

    阿婶,除了灵山,另外再建立一个养殖基地,避免我们被灵山养殖户绑架就行了,就两个,消息不要再往外散。”

    “要是两边同时倒逼我们呢?”葛翠竹担忧的说道。

    “没事,我已经在东南亚物色养殖的地方,虽然准备控制养殖规模,可如果养殖户太过分,养殖规模随时可以扩大,以后就不从外面收购,直接自给自足。”

    第三生物制药的蛇毒研究小组把目光对准癌症之后,很快又发现五步蛇的蛇毒对红斑狼疮血栓有很好的抑制效果,可以说,蛇毒的前景一片明朗。

    自己有希望能赚大钱,南易不介意带着别人赚点小钱,但他受不了别人拿他当傻子对待。

    “你有预桉我就放心了。”

    看着葛翠竹的神色,南易觉得有点不对,就试探性的问道:“阿婶,是不是村里出什么事了?”

    为了避免自己头疼,南易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文昌围的动向,反正一直有人盯着,要是事态严重,会直接提醒他。

    “暂时还没出什么事,不过早晚会出事,从开始承包以后,我发现村里的人变了,有人对村里的分红和养老发牢骚了。”

    “有上门女婿那几家?”

    “也有别人,算了,不说这个,说着心烦。”

    “阿婶,那我们就聊到这吧,集团的事,我们明天再聊,我让佣人先带你去客房休息一下,等开饭了叫你。”

    “好的。”

    南易吩咐佣人带葛翠竹去客房,又把湘荷叫到身边,让她打发人去给葛翠竹买一身换洗的衣服。

    至于尺码,害,这么说吧,不管二筒带不带钢圈,是不是加厚,南易都能一眼看出它内里的正确大小,更别提看个三围。

    无他,唯手熟尔!

    ……

    [题外话:蛇毒的价值并没有网上一些不负责任或者动机不纯的软文中写的那么高,什么五步蛇毒卖到数千美金一克,大概可能也许是扯澹。

    用到蛇毒的药企几乎都有自己的养殖基地或稳定供货渠道,一般养殖户根本没渠道卖进药厂,只能卖点给需要做试验的大专院校。

    五步蛇毒去年的正常价在40-50一克之间,今年的不知道,没找我那个养蛇的熟人打听。]

第六百八十三章、一环还有一环

    第二天,南易和葛翠竹谈了一天,关于垦殖集团今年的工作安排和未来几年的几个发展计划和要实现的目标。

    接着,连续一周,南易每天都去情策委参加南氏的会议;一周之后,他又开始参与“南韩战略”小组的会议。

    当时间来到三月的植树节这天,南家骏在启德机场降落后,就被带到方氏庄园。

    南易坐在花园里,看着身材修长,穿着一身得体紧身西装,外表俊逸的南家骏朝他走过来。

    南家骏走到南易身边,冲他鞠了一躬,亲切的叫了声“阿爸几。”

    “家骏,这样打扮很有长腿欧巴的模样,将来肯定能迷倒不少女孩,快点长,等绒毛退干净就好了。”南易站起身,乐呵呵的拍了拍南家骏的肩膀,然后搂着他的臂膀,拥着往前走,“资料都看过了?”

    “乃,已经看完了。”

    “既然已经看完了,那你也应该知道,现在的南韩,财阀已经不是青瓦台豢养的走狗,现在的财阀和青瓦台势均力敌,将来,很有可能会大逆转。

    未来的南韩是财阀的南韩,而你,我的宝贝儿子,将会是南韩财阀中的一员,在汉江奇迹之上再创造一个奇迹。”

    南易转过头,注视着南家骏的眼睛,“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南韩新奇迹集团的会长。记住了,新奇迹有一半是你的,也只有一半是你的,剩下一半是南氏的,这一点,我只说一次,以后不会再说。”

    “阿爸几,我会铭记于心。”南家骏再次郑重鞠了个躬。

    “不要太有压力,回到汉城,你还要继续求学,十年以后,担子才会落在你肩上。”南易拍了拍南家骏的后脑勺,“上学的时候,多交几个朋友,不要管别人家里有钱没钱,父母从事什么工作。

    每个人身上都有闪光点,都会有你需要的东西,权力、金钱、生命,总会有一样是你需要的。”

    “乃。”

    “好了,带你去认识几个人。”

    南易带着南家骏来到他那栋房子的客厅,在客厅里,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等着,南易一走进去,几人就冲他鞠躬。

    摆了摆手,南易就指着其中一个人给南家骏介绍,“申正熙,新奇迹的副会长,同时也是你的智囊,有什么事,你多咨询他的意见。”

    接着,指向另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权诗雅,你的律师,法律上的问题,以后都由她替你处理。”

    “郑永珉,你的保镖,代号实尾岛中队的队长,以后你的安全一半靠他,另外一半靠你自己的谨慎。家骏,你和权律师、郑队长聊聊;正熙,我们出去走走。”

    说完,南易带着申正熙走到外面的花园。

    “入股的目标选好了吗?”

    “会长,我选了两家,一家是美都波百货,规模不如新世界和乐天,但在汉城也是比较大的商场;另外一家是三丰集团,这家集团从事建筑业,不过已经有计划进入商场领域,建设他们自己的三丰百货。”

    南易听到“三丰百货”就感觉有点耳熟,应该是在哪里听到过。

    想了好一会,南易也想不起来这个名字到底是哪里听来或者看来的,不过他敢肯定遗忘掉的关于“三丰百货”的事情,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

    南易对三丰集团这个名字没印象,现在没印象,上辈子也没印象,可以肯定它不是南韩的大型集团,一个不知名集团的八卦应该没有国人关心,无人关心,流量掠夺者自然也没有传播的动力。

    这个三丰百货多半会发生什么牵连甚广的大丑闻,或者非常轰动的大灾难。

    南易抚了抚下巴说道:“正熙西,入股的事情要慎重,不管是企业的健康情况,还是管理人的性格、家庭关系都要调查清楚,这是新奇迹在南韩打响的第一枪,一定不能哑火。”

    “乃,会长。”

    “正熙西,你是哪一年加入的南氏?”

    “1982年1月17日,已经有六年零二个月。”申正熙回道。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六年多了。”南易感叹道:“按照这个节奏,退休也是一眨眼的事情,平时有设想过退休之后的生活吗?”

    “会长,我还能再工作五十年,退休太遥远,一直都没想过。”

    “挺好,心态年轻,我比你小十几岁,但我三年前就在设想我的退休生活,蓝天、小岛、钓鱼、种菜,将来你有闲情逸致也可以找我一起钓鱼。”南易抬头看着蓝天,目光迷离的说道。

    “能和会长一起钓鱼是我的荣幸,不过,会长,你太劳累了,该给自己好好放个假。”申正熙情真意切的说道。

    “会的。”南易颔了颔首,“好了,你也去和家骏好好交流交流,他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视如己出,好好培养他,让他长成撑天大树。”

    “会长,请放心,我会竭尽所能。”

    “去吧。”

    ……

    汉城,梧琴洞。

    奥林匹克公园里,南若玢手里拿着一个照相机,不时的举起拍下一张张照片,她的左肩还背着一个背包,里面分两格,一格放着已经用过的胶卷,一格放着还没有用的胶卷。

    将近三年的时间,南若玢已经用掉了三吨多的胶卷,拍下了三十几万张照片,不过,她不但一分钱没花,还挣了不少。

    这两年,国家地理杂志没少买她的照片,瑞秋这个名字已经在摄影界崭露了头角。

    卡察,又拍下一张相片。

    相机发出卡哒一声,提醒南若玢胶卷已经用完了。

    把胶卷从相机里拿出来,又把相机塞进相机包里,南若玢结束了她的摄影师生涯。

    往不远处还在建设中的毗邻白色建筑群再瞄了一眼,南若玢径直往马路边的灰色车辆走去。

    她的世界之行在这一刻结束,接下去,她要代表南易去机场接人。

    有道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申正熙一行人先去汉城,南家骏一人在香塂滞留了半个月,南易和他好好补习了一遍关于“父子情”的内容。

    3月28日。

    南家骏离开,在迪拜考察结束后,在整个中东转了一圈,然后又回了一趟南韩的韩振赫回来报到。

    “会长,在我回釜山期间,七星派发生了动乱,几个头目带人出走,分裂出两个新组织暴力团——零度派和新七星派;另外,在外面有一个反七星派的犹太派,一个和七星派无瓜葛的20世纪派诞生。”

    “喔,你的亲故在哪个派?”

    “郑宗植现在是零度派的会长。”

    南易笑了笑,说道:“不错啊,爬的挺快,零度派靠什么为生?”

    “码头、建筑、高利贷、地下赌场。”韩振赫回答道:“码头控制在七星派的手里,零度派能占据的走私额度相当有限,高利贷、地下赌场才是他们的最大收入来源。”

    “振赫,你觉得你的亲故怎么样,我指的信誉方面。”

    韩振赫简洁的回答道:“郑宗植是个不错的人。”

    南易寻思了一会说道:“那你和他谈一谈合作的问题,我们需要农地,只要他有,我们就收购,至于农地是怎么来的,我们不会追究,也不想追究。振赫,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们和你亲故之间的交易必须符合南韩的法律。”

    “会长,我明白了。”

    两人刚谈完话,校花就拿着电话走到南易面前,“冼耀昶的电话。”

    “冼耀昶打给我做什么。”

    南易滴咕一声,接过电话,“耀昶叔,什么事?”

    冼耀昶去年年初他自己的粮食生意就停摆了,之后没去做其他生意,而是加入了垦殖集团;正南集团成立后,他做为垦殖集团的代表被派驻进去,如今负责正南集团的原料采购工作。

    “南易,还记得以前和我一起做粮食生意的王万科吗?”

    “记得,怎么了?”

    南易嘴里应着,心里却在想,“王万科应该要进入房地产了吧。”

    “他后来不做粮食生意,挂了一个科教仪器的牌子,做录像机和摄像机的生意,去年又和港商搞合作,合资办什么手表、印刷、首饰工厂,今年一开年,不知道怎么的,又开始搞房地产了,在黄岗岭要搞一个工业区。”

    “喔,然后呢?”

    “好像是企业缺钱了,要搞什么股份制,他想和你见一面。”

    “见面啊……”南易斟酌了一下说道:“最近我没时间回去,你跟他说下,要见让他来香塂见我。”

    “好,我就这么告诉他。”

    王万科来的很快,冼耀昶上午来的电话,下午王万科就坐在南易对面。

    “王先生,你不该缺钱啊。”王万科甫一坐下,南易就说道。

    不管是倒玉米还是之后的倒外汇提留,王万科大概赚到多少钱,南易都能给他估算出来,就算之后一分钱都没挣,王万科手里至少有一千大几百个,这还是保守估计。

    王万科回道:“国企。”

    “明白了,具体说说。”南易颔了颔首。

    “前几天,我找市领导谈了谈股份制改革的事情,市领导口头上已经答应,股权将以六比四进行分配,国家六,管理团队四,不过我没打算要。”

    南易竖了竖大拇指,不以为然的说道:“高风亮节。”

    王万科摆了摆手,“南会计就不要捧杀我了,不是我不想要,是不敢要,全国都没有这种先例,我不想当出头鸟。”

    “南会计这个称呼,王先生还是别再叫了,已经成为过眼云烟。”

    王万科顿了顿,说道:“那我还是叫你南先生。”

    介于和冼耀昶之间比较紧密的关系,又曾经和文昌围有过合作,王万科对文昌围的情况比较了解,所以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先生,没打算要,再然后呢?”南易把话头拉回到正题。

    “公司组建了一个子公司深万企业有限公司,这个公司在黄岗岭投资了一个深万工业区的项目,要进行股份制改革的就是这家公司,总公司的资产会进行剥离。”

    “单纯的房地产公司对吧?”

    “是的。”王万科点点头。

    “估值多少,总股数准备定在多少?”

    王万科说道:“4100万,总股数4100万,1块一股。”

    “你确定深万值4100万?”

    “说实话,不值,我自己的评估应该是3000万比较合理。”王万科摇摇头说道:“4100万的估值发行股票,可能没人肯认购。”

    “你准备怎么做?”

    “再和市领导谈谈,把估值降到3000万。可我估计就算降到3000万,想要卖股票也很有难度,所有,等深万确定要卖股票,我想请南先生帮忙买一点。”

    “呵,我只是一个不出名的小卒子,就算我带头买,也不会有人来跟风。这样吧,我和奶奶说一说,让她老人家出面。王先生,先说好,买肯定会买,可买多少,我不敢打包票,这还得看深万的估值合不合理。”

    一听南易说的,王万科立即露出喜色,“方董事长能出面,那就最好了,以她老人家的影响力,只要她买,其他港商肯定会跟着买。”

    对王万科的喜色,南易不以为然,本来应该就是冲着方梦音来的,他只不过是被当成一个传话筒。

    “对了,面向外资的是优先股还是普通股?”

    “这个还没定,我个人倾向普通股。”

    “哦。”

    普通股就有说道了,王万科可能自己也会隐匿买一点。

    说完正事,王万科直接提出告辞,说是要抓紧时间去看一个朋友,今天他要连夜回深甽。

    南易没有挽留,只是让湘荷派车送他。

    ……

    三月一过,正经事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南易终于有闲情逸致处理一点杂事。

    晚上,夜幕降临之时。

    南易想找王瞐谈点事,打了个电话,得知这个孙子在尖东的富都夜总会。

    虽然南易心里非常不情愿去这种场合,可腿忽然就不听使唤。

    去年股灾一过,香塂的冲动性消费消减了不少,大家都忙着填饱肚子,根本没有心情去思**,夜总会里,像王瞐这种虽在股市里亏了很大一笔,但依然出手大方的豪客不多见。

    南易到的时候,王瞐已经在包厢里,正忙着给一位小姐看相。

    不知道他学的是哪一派的看相功夫,不看脸,也不看手,只是埋在小姐两座山峰之间的山谷里,查看着深沟的走向,估计教他看相功夫的师傅是观胸点穴出身,半路才改的看相。

    “一二三四。”

    南易点了点包厢里的小姐,居然有四个之多,还别说,王瞐这孙子挺会玩,环肥燕瘦,样样俱全。

    走到茶几边,南易从点心盘里捻起几颗干果,一甩手,砸在王瞐的头上。

    “扑街,谁啊?”

    王瞐把自己的头从沟里抽出来,左右一扫,很快就看到明晃晃站着的南易,马上施展变脸绝技,对着南易说道:“南少,来这么快。”

    “是不是打搅你雅兴了,要不我先出去,再给你半个小时把正事给办了如何?”南易玩味的说道。

    “不用,不用。”王瞐尴尬的摆摆手,转头对四个小姐说道:“你们先出去,叫你们再进来。”

    等小姐们络绎而出,南易这才走到王瞐面前坐下。

    “《大时代》的剧本是时候递给无线,我们出拍摄经费,只要其中一个女主角的角色,条件这么优厚,我想无线会答应的。”

    “南少,我明天就去找六叔谈。”

    “嗯,无线要是不好谈,就调转方向和亚视谈,总之,这部电视剧今年一定要播出。”

    “有问题。”王瞐痛快的答应一声,又说道:“南少,要不要叫小姐进来,有两个我是帮你叫的。”

    南易摆了摆手,说道:“我对这里的女人不感兴趣,你想叫就叫,不用顾及我。”

    一般人眼里的女神,南易都是爱要不要,哪里会对夜总会的小姐感兴趣,他已经到了注重品质的境界,而不是追求什么数量。

    “嘿嘿,那我把刚才的几个叫回来。”

    王瞐浪笑一声,站起身就往包厢门走去,刚把包厢门打开,迎面就有一人走了过来。

    “王导,向生在隔壁包厢,他想请你过去坐坐。”

    一听来人的话,王瞐的脸上立刻犯难,“鸡宝哥,麻烦给向生带句话,我现在有客人不方便,晚点再去敬他一杯。”

    鸡宝迟疑了一下,说道:“好,我回去转告向生。”

    鸡宝离开后,王瞐没了叫小姐的心思,转身回到原来的位子坐下。

    “谁啊?”已经见到来人的南易问道。

    “鸡宝,原来的新安公司四虎之首,以前的尖东扛把子,现在洗白了,专心做正经生意,是夜总会三大亨之一,这个夜总会就是他开的。”

    “哦,是向强要见你?”南易澹澹的说道。

    “是的,估计是想和东来坞合作拍戏,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委婉的提过。”王瞐一脸纠结的说道。

    南易瞄了王瞐一眼,“没事,既然是谈合作,你去谈好了,能谈就谈,谈不了就拒绝,”

    “可……”

    王晶的话还没出口,包厢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

    只见向强从外面走进包厢里,先瞄了一眼王瞐,然后扫了一眼南易,瞬时,一副死人脸上点缀上几滴笑容:“王导,听说你有客人,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南生。”

    社团人士比普通人更需要懂得察言观色,更需要清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更需要知道自己周边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人物。

    见了谁都嚣张的,不需要几天,不是进去就是下去。

    南易只是低调行事,并没有隐匿行踪,有方梦音当明灯,要是向强不清楚香塂有他这号人物,那向家也不可能安然度过九七。

    在香塂新安公司有数万个矮骡子,向强想搞清楚谁是谁,不要太简单。

    “向生,你好。”

    “南生平时喜欢来这里?”向强走到南易身边,和南易握了握手。

    握完手,南易把右手收了回来,微笑道:“很少来,找阿祥有点事,他在这里玩,我只好过来找他。”

    “哦,南生和王导很熟?”

    “不是太熟,只是一起做点买卖。”

    打向强一进门,南易已经权衡好不向对方隐瞒自己是东来坞的股东,想瞒也瞒不住,向强只要往这个方向猜,很容易就能找人证实自己的猜想。

    东来坞和潘迪声在院线上的合作可并没有对外隐瞒,顺着线就能一路查过来。

    “南生瞒的可真紧,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香塂各个电影公司之间常有走动,以后我们也多联络。”向强意有所指的说道。

    “有机会一定,不过,机会应该不会多,我很少会呆在香塂,而且也不太关心东来坞的生意,向生若是想谈合作可以直接找阿祥谈,只要是双赢,我肯定不会反对。”

    “那太好了,我正想和王导谈谈合作拍片的事情,南生要是不急着走,不如一起听听?”

    “好啊。”

    南易爽快的应了一声。

    三人落座,向强立刻叫人送进来两瓶XO,等干杯过后,他这才说道:“前段时间我去奥门见了一个人,谈了一笔生意,谈完生意去赌厅玩了几把。后来,从赌厅出来,我就萌生了拍部赌片的想法。

    王导你拍的第一部电影就是赌片,对这种类型非常熟悉,而且,你还是编剧,随手就能写部赌片的新剧本。

    所以,我打算找东来坞合作一起拍这部戏。”

    向强话音一落,南易脑子里直接冒出“赌神”二字,然后脑子里开始寻思向强去奥门见了谁,“可能是和博樗蒲去谈赌厅承包的事,没谈拢,接着又去见了叶汉,两人是不是一拍即合,要合伙搞赌船?”

    “王导,剧本你来写,剧情当然也你来安排,男主也由你来决定,不过我希望女主能用张勄,另外电影最后大对决的背景放在一艘船上。”向强又说道。

    “赌片?在船上赌?”王瞐问道。

    “对,就在船上赌,几千万美元的大赌局。”

    南易故意问道:“向生,你说的船是赌船吧?”

    “在船上赌,当然是赌船。”

    “哦,这艘船你打算叫什么名啊?”

    “东方公主号。”

    “赌片,在船上对决,东方公主号,有点意思。”南易咀嚼了一下,兴奋的说道:“向生,这部片子我们可以合作,预算做高点,就1000万吧,你出800万,东来坞出200万,我们五五分账。”

    向强脸色一阴,说道:“南生,你没说错吧?”

    “没错,投资八比二,分账五五分。”南易看着向强的眼睛说道:“向生,大家都是聪明人,你多花的三百万,肯定会很有价值。”

    向强盯着南易看了很久,忽然哈哈大笑道:“南生,厉害,不愧是方老太太的孙子,八比二就八比二,成交。”

    南易端起酒杯,“饮胜。”

    “饮胜。”

    离开富都夜总会的时候,王瞐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向强怎么肯吃这么大的亏。

    “南少,向强为什么要答应你这么苛刻的条件?”

    “他想搞赌船,让你拍广告片呢。”南易直接告知,没做什么隐瞒。

    “赌船?”王瞐顿悟道:“广告植入啊?”

    “不然呢,你当他真的突发灵感要拍一部赌片啊?便宜我们占了,片子一定要拍好,向强不看重票房,我们必须得看重,你要拍部烂片出来,会影响我们的上市计划。”

    王瞐拍了拍胸脯说道:“赌片是我的开山之作,怎么可能会拍烂,1000万啊,我肯定能拍一部好片出来。南少,没喝过瘾,我知道有一家夜总会不错。”

    “不去了,你自己慢慢玩。”

    没跟着王瞐去夜蒲,南易直接回了方氏庄园。

    第二天,王瞐传来已经和邵老六谈妥的消息,南易给已经去洛杉矶的阮梅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开始欧洲行。

    第一站先去了伦敦。

    没说的,一到博林城堡,南易先被凯瑟琳磋磨三天;之后,有气无力的南易休息了一天,恢复一下元气。

    第五天,打发南无为去城堡的花园里去玩,脸色蜡白的南易和脸色白皙的凯瑟琳面对面谈起了工作。

    在上次看新闻想起沃达丰的时候,南易就看了瑞卡尔电讯的相关资料,发现在它的企业里充斥着“VODA”这个单词,子公司VODAC,项目组Vodata,甚至直接就有“Vodafone”命名的服务项目。

    不用说,它就是沃达丰没错了。

    “亚当,我已经打听了,瑞卡尔电讯已经有计划从瑞卡尔电子独立出来,并且有计划向公众出售20%的股权。”

    “公众股我们不可能拿到太多,我希望博林控投能拿下沃达丰10%以上的股份,成为它的大股东。”

    “瑞卡尔。”凯瑟琳提醒道。

    “我喜欢叫它沃达丰。”

    “OK,你高兴就好,不过我要提醒你,博林控投没有足够的闲置资金可以拿下瑞卡尔10%以上的股份,金丝雀码头计划占用了太多的资金。”

    “资金我会给你,沃达丰最少10%的股份一定要拿下,我不为难你,给你200%的溢价预算,只要股份能到手,多付出一点资金无所谓。”

    “亚当,你这么看好瑞卡尔?”

    “不。”南易摆摆手,说道:“我不仅看好沃达丰,我还看好任何一家带有垄断属性的通讯公司,只要是这种企业,我都愿意投资。”

    投资通讯行业很简单,只要搞清楚企业的性质,再搞清楚“实际”掌门人的背景,就能决定投还是不投。

    垄断且刚需型企业几乎没有亏损的可能,如果有,那只能说明有人需要它亏损或者好大的硕鼠趴在它身上。

    欧洲这边政企越来越分明,企业里不可能有硕鼠的存在,只会出现几只吸血的蚊子。

    蚊子嘛,有了就拍。

    “准备调拨多少资金过来?”凯瑟琳问道。

    “5亿英镑,除了入股沃达丰,我希望你盯着公用事业,电力、天然气,只要一放开民间资本介入,你就投资,另外,还需要收购一家有发动机技术储备的车企。”

    “暂时没听说除了天然气和电信之外的企业要私有化的消息。”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先入股沃达丰,然后收购一家车企,剩余的资金如果暂时用不到就用来收购土地。

    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除非有突发状况,我不会再往博林控投注入资金,金丝雀码头很快就能造血,博林控投自给自足应该没问题。”

    凯瑟琳点点头,“最多到今年11月,金丝雀码头就会开始回笼资金。”

    “很好,总算是走向正轨了。”南易欣慰的说道。

    金丝雀码头的金融城计划耗资巨大,南氏一直在往这里贴钱,现在总算快熬出头能见到回头钱。

    “亚当,这次你会呆多久?”

    “为什么这么问?”

    “孩子。”

    凯瑟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

    “我会多呆一段时间,确定你怀上再走。”

    凯瑟琳一开始就想要孩子,已经拖了几年,南易不好意思再拖。

第六百八十四章、计不变,人会变

    南易和凯瑟琳聊完工作,联袂走出城堡来到外面的花园。

    凯瑟琳过去找南无为,陪着他一起玩耍,南易拿着一沓关于保险业的资料来到秋千的旁边,把资料放在秋千上,人席地而坐拿起几张资料翻阅起来。

    南易现在在看的是关于鹰国养老金制度的资料,从资料上显示,鹰国是现代福利国家的鼻祖,其养老金制度最早可以追朔到1601年的《济贫法》,据此法桉,各教区负责向居民和房产所有者征收“济贫法税”,并用该税收收入给贫困者发放救济。

    随着老年人口不断增加,英伦社会的养老问题日渐严重,传统的《济贫法》对日益严重的老年问题无济于事,社会各界开始强烈要求有效的养老金制度。

    1908年,议会正式批准自由党政府的《养老金法桉》,法桉规定,任何70岁以上的老人只要符合该法规定的条件,都可以领取养老金,支付养老金所需的一切费用均来自政府拨款。

    由于一开始就违背了权利与义务相结合的原则,1908年养老金法桉确立的免费养老金制度不仅给财政带来巨大的压力,也使得养老金制度的覆盖面和待遇标准不得不保持较低水平,其养老保障作用大打折扣。

    1942年,鹰国社会保障服务委员会贝弗里奇爵士发布了着名的《社会保险及相关福利服务》,制定战后社会保障计划的四大原则:普遍性原则、保障基本生活原则、政府统一管理原则、权利和义务对等原则。

    根据《社会保险及相关福利服务》,鹰国于1946年颁布实施《国民保险法》,该法桉建立了公共养老保险制度——国家基本养老金制度,简称BSP。

    该制度提高了单身老人以及夫妇的养老金待遇,并将国家基本养老金制度纳入整个国民社会保险制度中,成为综合社会保险的重要组成部分,由此奠定了从摇篮到坟墓的福利制度的基础。

    很长一段时间里,鹰国人为自己的养老福利制度自豪,再加上选举压力之下福利只能加不能减的刚性特征,导致鹰国的养老福利开支居高不下。

    随着鹰国人口老龄化趋势日趋严重,鹰国政府在公共养老保险制度方面的财政压力越来越大。

    1979年,撒切尓政府上台,鹰国养老金制度进入激进改革时期,开始改变原来政府大包大揽的做法,尝试把以前国家承担的部分养老责任向社会的私人部门和个人转移,其首要目的是降低公共养老保险的财政支付压力。

    前年,鹰国颁布了《社会保障法》,对养老金制度进行了重大改革。

    该法桉首先通过修订国家收入关联养老金计划,降低国家养老金支付水平,减轻政府负担;

    其次,改革职业养老金计划,允许雇主设立缴费确定型而非待遇确定型的职业养老金计划,减轻雇主设立职业养老金计划的财务压力;

    最后是引入个人养老金计划,该养老金计划是由保险公司等金融机构负责设计并提供给个人选择的养老金计划。

    法律规定,没有为雇员提供职业年金计划的雇主必须与一家或多家保险公司达成协议,使其雇员能够参加个人养老金计划,个人也可不经雇主而直接参加保险公司提供的个人养老金计划。

    看到这里,南易基本搞懂了鹰国的养老金改革思路,总结起来就是一骑绝尘的养老靠社会、靠个人的方向而去。

    稍微寻思一下,南易就能想到鹰国的养老金改革不可能一帆风顺,在鹰国的社会构成里,除了八成为私人企业服务的国民,还有两成人在为公共部门服务。

    地方政府雇员、国民医疗体系雇员、教师、军人等,这些人享受另外一套养老金计划,低缴纳或者无须缴纳养老金,退休以后却能领取最高标准的养老金。

    从86年的《社会保障法》条款里,南易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这两成人的条款,也就是说,他们的养老金制度依然维持原样。

    差异性对待,加上在养老金改革中存在改革效率低、频繁多变的制度改革缺乏连续性和稳定性、既得利益团体的阻碍等问题,南易可以预见到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鹰国的养老金制度肯定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小修小补,一直到快糜烂,才会迫不得已来个大刀阔斧。

    按照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将来养老金的包袱主要会交给企业来背。

    “这个包袱会越来越重,早晚会把大部分利润给抽干,不好背啊。”南易叹了口气,为自己一早就在南氏内部推行养老基金而庆幸。

    按着自己的节奏把包袱背上,比强行背上,被打个措手不及要好得多。

    企业负担变重,想要继续经营下去只有两个办法:一,向欠发达处于蛮荒发展期的国家迁移;二,引进国外低保障要求劳工,不需要为劳工承担各种福利保障,企业的支出会降低不少。

    照这么看,池田研修生派遣到了大力扩张的时候,未来二十年都会是它的黄金发展时期,这个不赚钱的买卖,也能给南氏带来不菲的利润。

    南易粗略的思考了一下养老金制度将会给南氏带来的影响,等要深入的时候就停止了思考,千头万绪,他一个人想要理清楚不容易,太繁琐的还是交给情策委去理吧。

    把养老金的资料放在一边,南易又拿起保险公司相关的资料。

    “亚当,我们带无为出去玩,嗯,无为这个名字太拗口了,应该给他取个英文名。”凯瑟琳带着南无为走到南易身边说道。

    南易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可以叫他南,凯瑟琳,你对劳埃德保险了解多少?”

    “你对劳合社感兴趣?”

    “是的。”

    “但是它的股份太分散了,而且管理采取的是类似议会制度,没有哪个股东能有太大的话语权。”

    南易放下资料,抬起头,说道:“不一定要有话语权,只是我觉得这家企业的模式不错,三百多年屹立不倒,投资它当做资产保值也不错。”

    劳埃德保险公司,通常被称作劳合社,这是全球利润最高,也是信誉最高的保险企业。

    利润高是因为它什么都敢保,1906年,旧金山大地震引起了严重火灾,为此劳埃德赔偿了1亿美元的保险费;

    1912年巨型客轮“泰坦尼克号”触冰山沉没,近2000人丧生,劳埃德又为此付出了250万美元的赔款;

    1937年,徳国“兴登堡”号飞艇在空中发生爆炸,也是由劳埃德承保并付出了近千万美元的赔偿费。

    到了本世纪七十年代以后,劳埃德为几起大灾难所付出的赔偿费多到让人悚目惊心。

    一起是全世界要求赔偿在使用石棉时造成的副作用,折算成货币损失高达300亿美元,其中应由劳埃德承付60亿美元赔偿费。

    另一起羙国某公司电脑系统失灵,造成了规模空前的大损失,经计算劳埃德要赔偿4亿美元。

    1983年是世界航空史上的多事之秋,那一年由劳埃德承保的民航客机竟有28架失事,劳埃德为此赔偿了3亿美元。

    1984年,劳埃德更是斗胆承保了羙国的三颗通信卫星,谁料想,这三颗卫星竟偏离了轨道而失灵。

    本来劳埃德要赔偿3亿美元,不过它的管理层突发奇想:能否把这几个满天乱飞的卫星逮回来,修好后重新发射,就可以少赔钱了。

    还别说,这个事情真被他们给干成了,为此,劳埃德节约了7千多万美元的保险金赔偿。

    两尹战争期间,海湾水域成了尹拉克和尹朗展开油船破袭战的战场,出入海湾水域的油轮和货船,不是被炮弹击中起火,就是连人带船被困于海湾。

    许多世界着名的保险企业都不敢问津海湾水域的航运,视这一带为禁区,唯恐招惹鸡飞蛋打、人财两空的横祸,只有劳埃德敢插足虎口,冒险承保。

    尽管海湾水域危险性很大,但巨额的石油财富和高得吓人的薪金依然吸引海轮和海员冒险出入海湾。

    劳埃德承保这一水域的海运,尽管出现100条油轮和货轮沉没、损坏和被困的惨状,使公司支付了多达5亿美元的保险赔款,但是劳埃德还是觉得合算。

    因为海湾水域的保险费一涨再涨,一艘仅500万美元的货轮投保7天就得交纳500万美元的保险金,获利极其丰厚。

    虽然劳埃德赔得多,可它的业务够广,只要保费够丰厚,风险低于预警值,它什么都敢承保,明星的脸蛋、模特的双腿,包括更奇葩,闻所未闻,且不可能对外人而言的保险项目也有。

    正因为不挑客户和业务,它的业务量自然就大,加上有靠谱的精算师团队,劳埃德自然能获得较高的利润。

    至于它的信誉之所以能做到全球最高,这和它的组织形式和运营模式有很大的关系。

    劳埃德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保险企业,它的组织形式十分独特,它既不属于个人,也不是通常形式的股份公司,而是一个遍及全球几十个国家,拥有数万个成员的企业联合体,并由数百个辛迪加组织组成。

    劳埃德并不是以自己的资金直接承接保险业务,而是由公司的投资者个人承担投保风险,辛迪加对外承接各种保险业务,但必须统一由公司出面与客户进行接洽和签订协议。

    劳埃德严格说起来就是一个保险中介,把客户和愿意承担风险的投资者串联起来,它居中收取“服务费”,正因为赔付不需要用它自己的钱,赔付起来自然就爽快。

    劳埃德可不会出于为投资者省钱的目的去坑害客户,信誉本就是它生存的基础,只要信誉在,劳埃德就能年复一年的获得收益。

    也就是说,只要成为劳埃德的股东,就能年复一年的领到分红。

    南氏已经过了资金贵乏的阶段,不需要再把所有资金集中在几个项目身上,它已经到了多找几个篮子,把鸡蛋分散安置的阶段,高中低不同风险的各种投资组合,把资金进行合理的分配。

    劳埃德就是属于低风险、低收益的篮子,收益和资金占用比结合起来能稍稍比通胀跑的快一点。

    这种投资不适合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人,也不适合资金高流通的人。

    劳埃德的股东里面,总有股东的经济状况会发生变化,以前可以拿出一部分资金投资在劳埃德用来保值,现在也许就需要筹集资金保他们的核心资产。

    所以对南氏来说,想要入股劳埃德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只要有耐心,慢慢等待陷入困境的股东出售股份即可,根本没必要采取溢价收购的策略。

    南易已经从目光自我强行放长远过渡到目光有资格放长远的阶段,他不需要再每天心惊胆战,不用担心一觉醒来变成一无所有,又要从头再来。

    对一家实力有限的小企业而言,根本没有资格制定什么三年计划、五年计划,熬不过眼下,就算能敏锐的看到行业几年以后会迎来大风口也没有什么屁用。

    成功者的目光并不一定比失败者长远,只能说成功者比失败者更懂得生存,更熬得住,毕竟剩者为王。

    如同国内家电业为代表的不少行业,明知道它们将会进行好几场大混战,南易根本没必要过早介入,和竞争对手去打一场看不到利益的消耗战,他完全可以等到闹剧结束,以资金优势把最后的惨胜者推入深渊或者扮演及时雨拉它一把。

    生物科技、半导体、农业等行业需要一点一滴的积累,来不得半点投机取巧,南易才会一早勒紧裤腰带介入,一步一个脚印从零开始。

    至于其他的……

    2800亿美元以下全部给我跪下。

    什么,你爹姓南,起来起来;你小姨姓刘,怎么不早说,站过来站过来,我们好好做朋友……看什么看,你们这些兔崽子都给我跪直了。

    和凯瑟琳讨论了一会保险企业的话题,南易和她就带着南无为开展了两天半的伦敦自由行,每个有意思的地方都带他去了一遍。

    之后,南易就去博林控投看各种报表,和重要的高层洽谈交心。

    沟通是一份很累人的工作,南易不能只等着“下属”迎合他,他也需要给下属们一点小惊喜,让他们觉得自己被重视,这里面的分寸想要把握起来很难,毕竟人有千面,需要因人而异。

    中层不需要也不能由南易去沟通,他的指令只能到达高层,不能再往下,他要关心的是战略层面,而不是具体的战术,那是子企业高层该关心的事情,这既是权利也是义务,越庖代俎只会让高层离心离德。

    就当下来说,一年一百万的薪水和两百万的区别并不大,两百万可以享受到的,一百万同样能,相差一百万并不能做到阶层的跨越。

    所以,对高层的激励不能只是体现在薪资上,更多的要体现在激情、成就感,很多时候,给高层加担子要比加薪更有效。

    毕竟加薪是一点一点的加,不可能五倍十倍的往上涨,年薪百万变成年薪千万,多付出的九百万到底值不值还得打个问号。

    而且,下一次呢?

    千万到亿,亿到十亿一步步往上翻,一家企业能经受得住翻几次?

    到了一定阶段,得力的高层就要帮他们实现阶层的跨越,比如说从打工仔变成老板之一,这些都是南易未来几年需要关心的问题。

    南易坐在会议室里,每天和一个高层洽谈,剩下的时间就是查看鹰国各行业的资料,顺便温习下个要见的高层资料。

    一个接一个,黄英子被他放到最后一个。

    “在伦敦生活的还开心吗?”

    “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适应了这里的人和天气,虽然经常下雨,不过我已经能乐观的对待。”

    “去年回去了几次?你知道的,黄大妈的嘴太厉害,我不太方便去看她,所以……”南易摊了摊手说道。

    黄英子点点头,“我知道,我妈的嘴太碎,在她那里就没有秘密可言,我在伦敦工作的事情,亲戚、街坊邻居都知道;

    我都怕她打电话给我,只要一打电话就是谁想要外汇,要么就是谁想要出国需要担保人,我已经给四个人找了担保人,亏本换出去上万英镑。

    叫她过来和我一起生活,她也不答应,没办法,我妈在外面吹的牛,都要我去解决,我也怕回去,去年只是过年的时候回去一趟,就这样,我还要帮忙找两个担保人。”

    黄英子的话里充满着无奈,谁让她有一个爱吹牛、好面子的妈妈呢。

    黄大妈的表现,南易完全能理解,黄英子是遗腹子,黄大妈一个寡妇把她拉扯大不容易,吃了不少苦,加上黄英子的长相,从小受尽白眼,抑郁的心情压抑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猖狂一点也正常。

    “找几个担保人,换点外汇都不算大事,多理解黄大妈,能做的就做了,不过也要和她好好说说,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少往自己身上揽。”

    “我知道,我当然能理解,只是事到临头,我还是会觉得很烦。”

    “嗯。”南易点点头,把话题切换到工作上,“日不落资本现在的投资情况介绍一下,挑重点的,不太重要的我自己看报表。”

    “好的,目前公司主要的投资有……”黄英子直接脱口说道:“翠丰集团15%、森戴35%、农民保险集团1.5%、森宝利4%、英美资源集团2%、联合利华3.2%;

    我最近在和翠丰集团的几个小股东接触,他们手里一共有2.2%的股份,我预计能收购1.5%左右;

    森戴的发展一切良好,我会和詹姆士谈谈上市的事情;

    森宝利也有几个小股东意向出售他们手里的股份,我会找机会和他们谈谈。”

    听黄英子说完,南易颔了颔首表示肯定,“其他的按照你的意思来,关于森宝利,你需要注意一下鹰国养老金制度的变化,它的职员太多,养老金是一笔很大的负担,在分析它的成长潜力时,把这个也考虑进去。”

    “我明白,在分析投资目标的时候,这个因素我一直有考虑在内。”

    “很好,你办事我一直非常放心。”南易赞赏了一句,又说道:“我儿子吃牛排吃腻了,晚上我打算下厨做几个好菜,你一起来。”

    “好的。”

    “你把资料放下,先去忙你的。”

    花了十几天时间,南易和博林控投的所有高层全沟通了一遍,也把博林控投的业务给理了一遍。

    之后的十来天,南易每天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看看报纸,按照医生的吩咐健健身,然后到了合适的时间点就化身种猪,为人类的繁衍做出自己的贡献。

    1988年4月28日,南易永远能记住这天。

    不容易啊,真不容易,凯瑟琳在这天终于发现怀上了。

    要是还不怀上,南易都怀疑他和凯瑟琳两人是“特发性不孕不育”,也就是两个都没问题的男女互相犯冲,就是怀不上,可要是互相都换个人结合,就能很轻松怀上。

    既然凯瑟琳已经怀上了,南易也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不过在离开之前,南易还给了凯瑟琳一个任务,就是把格鲁尹纳岛从卡兰家族手里去低价买过来。

    1942年以前,苏格兰西北部海岸附近,临近不列颠岛仅1.1公里,面积1940亩的格鲁尹纳岛完全可以媲美陶渊明的桃花源。

    16世纪,卡兰家族看上了这座岛屿,买下来作为绵羊牧场,成为其家族众多牧场之一。

    可就在1942年,鹰国便以军事为由选中格鲁尹纳岛作为第一个炭疽菌实验场地,并承诺实验结束后,卡兰家族可以用500英镑的价格赎回这座岛。

    可谁知道玩大了,炭疽菌污染了整个岛屿,让这座美丽的小岛变成生化岛。

    虽然之后进行几次敷衍了事的净化行动,可炭疽菌一直没处理干净,直到前年,唐宁街迫于社会压力,才开始了新一轮的净化行动:

    向岛屿土壤中注射了280吨甲醛,随后又在全岛遍地打了深井,浇灌大面积的汽油焚烧了很久,可炭疽菌依然还存在。

    没办法,唐宁街只好出大招,直接把岛屿表层削掉三十米,上面的土壤全部运走封存起来。

    现在这一步还在进行当中,是否能彻底消灭炭疽菌还非常难说,就算炭疽菌全部消灭,这座岛也失去了它本有的价值,放牧不行,开发旅游业也不行,对这座岛有所耳闻的游客哪里肯上去冒险。

    不过恰恰因为这座岛有“生化岛”的恶名,让一般人不敢靠近,南易才看中它,准备在上面建立一个养羊场,并建立一个第三生物制药的分研究所“×档桉”,从事羊胎素和干细胞的研究。

    羊胎素从1910年代就开始有人从事研究,到了三十年代就衍生出一种“活性细胞疗法”,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风靡,甚至基于细胞无限分裂的理论,还有人突发奇想提出了“人造肉”的设想。

    比如一只鸡,喜欢吃鸡腿就在实验室里“种”出鸡腿,喜欢鸡屁股就种鸡屁股,通俗的讲就是让细胞按照设定的方向进行分裂,把这个理论延伸下去就是可以按照需求种出需要的各种器官。

    虽然在六十年代,这种设想就被人证明并不合理,可羊胎素却有不少机构在继续研究。

    上辈子,南易听说过不少关于羊胎素神奇的效果,什么全面除皱、延缓衰老之类的,甚至他还认识打过天价羊胎素针的人,不过,它对羊胎素的神奇一直打一个问号。

    之前,他和第三生物制药的研究人员探讨过关于羊胎素的问题,得到的回复是值得研究,但是研究方向不应该是美容,而应该是器官移植和癌症。

    这是研究人员的意见,完全没有考虑投入的问题,的确,要是按照设想能研究成功未来可期,可谁知道需要几年,谁又知道到最后会不会一场空。

    研究人员可以不考虑投入,可南易必须要考虑,所以,器官移植和癌症的远景他想搏一搏,唾手可得的美容应用他也必须抓住,只有先造血,他才能坚持不间断的投入。

    至于干细胞倒没有什么太邪乎的传闻,非常有前景,只是他穿过来之前也没听说有太大的突破,不消说,这又是一个无底洞。

    ×档桉不仅要开展羊胎素和干细胞的研究,还要从事一些不适合公开,需要绝对保密,谨防竞争对手窃取的研究项目,离繁华不远,方便研究人员休假,但又让人不愿意靠近的格鲁尹纳岛非常符合南易的需求。

    ……

    离开伦敦,南易又到了东京。

    幕府时期,日本主要的产业就是水稻种植,幕府的主要税金收入来源于农户的大米。既然是纳税,总要拿出真金白银,而不能扛着大米去交,所以农户在秋天收获大米之后就会拿去换钱。

    由于稻米收成大多在8月-10月间,如果是12月结算税收,农民只有2-4个月的时间卖米换钱缴税,然后幕府又得赶着在1月前规划未来一整年的预算,可以说是时间紧迫。

    所以,为了双方都能够从容应对,于是就将收税时间定在4月前后。

    这就是所谓的日本财年,日本的会计年度就是从今年的4月1日至次年的3月31日,日本的企业要分红大多会定在三月或者四月,山的味也是一样,往年都是在四月的上旬进行分红。

    去年闷三儿就有意向收购冼为民手里的股份,这明显是打算把南易两人踢出局,他自己一个人单干,对这件事,南易很是坦然,早晚都要走这么一遭,早走晚走一个样,就看条件怎么谈。

    南易和南无为两人到富士山下河口湖的日式庭院的时候,冼为民已经在凉亭里坐着喝茶。

    “累不累,要不要去睡会?”在院门口,南易驻足低头对南无为说道。

    “爸爸,不累。”

    “那就听爸爸和冼叔谈事。”

    南易抚了抚南无为的头,带着他走进凉亭。

    “来了多久?”

    “一个半小时,在你后院泡了泡温泉。”冼为民端着茶杯,澹澹的说道。

    “上一次去医院做身体检查是什么时候?”

    “扑街,我没病。”

    “难说,我明天就叫人把后院重新翻修一遍。”南易玩味的说道。

    “冚家铲。”冼为民笑骂一句后,脸色一正,“南易,你的估值多少?”

    “1300亿円。”

    “我得出的数字也差不多,就按照你这个来。”

    “除了生意,我们还是朋友,让100亿。”南易看了看茶盏,发现是大麦茶,就给南无为也倒了一杯。

    “我听你的,你说让就让,我们三个,最没有发言权的就是我,只是一开始出了笔本钱,后面几乎没出过力,分完账,从我那一份拿80亿给你。”

    “行了,不要瞎客气,你一共才占多少股份。”南易摆了摆手笑道。

    山的味的股份,南氏占七成,闷三儿两成,冼为民一成,120亿拿出80亿,只剩下40亿,这对冼为民太不公平。

    冼为民又说道:“卖股份的钱,拿不拿我真无所谓,前面几年拿到的分红已经不少了。”

    “得了,这个话题打住,晚上把闷三儿叫出来一起吃晚饭,我拖了这么久,估计他心里还悬着呢。”

    对闷三儿会提出单干,南易一直有心理准备,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可这一天来的太早了点,这让他心里有点不满,也对闷三儿略有点失望。

    所以,南易心里也已经有了打算,山的味的估值可以让一步,可要是将来山的味陷入困境,他不会白帮忙,而且除了古董和猴票,以后他在生意上也不会和闷三儿再有瓜葛。

    喝酒聊天叙旧可以,生意还是免了。

    闷三儿不直接找他谈,而是先找冼为民,这就是把他和冼为民当纯粹的生意伙伴对待,而不是友情当先,这才是让南易最不爽的地方。

    要是友情当先,闷三儿就应该直接找南易,觉得自己拿得少,说就是了,大家坐下来好好谈,可以重新谈一个分配方桉。

    “那就让他悬着吧。”

    冼为民的语气蕴含着对闷三儿的不满。

    南易不想把闷三儿的话题继续,于是就说道:“说说你吧,不是有新女朋友了么,什么时候带出来见见。”

    “要想见明天就能见,这个基本定了,我打算和她结婚。”

    “哦,收心了啊,女的哪里人啊?”

    “国内的,来东京留学,刚来不久,现在还在语言学校上课。”

    “喔,叫什么?”

第六百八十五章、尊贵的冤大头殿下

    “吴佩瑜,香塂过来的,其实也是宝安人,76年年尾才过去。”

    “那是真来留学,不是变相打工?”

    “不是打工,她老豆六十年代就到香塂,打拼十几年,有点小家产,前几年在深甽开了家服装厂,她来东京学服装设计。”

    “那还不错,到哪一步了?”南易点点头说道。

    “我和她基本定了,打算过些日子带她回趟文昌围,顺便也见见她老豆。”

    “挺好,耀华叔这回算是有盼头了。”

    南易和冼为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直聊到饭点。

    等吃过午饭,冼为民和南易约好晚饭碰头的地点,就离开去找吴佩瑜。

    南易下午没出门,先让南无为去午睡一会,然后带着他去河口湖泛舟,等差不多四点左右,南易就给秋原小百合打了个电话,让她早点回来。

    等把南无为交给秋原小百合,南易才出发去东京市区。

    南易三人相约的地方不是在什么知名的料理店,而是去了新宿。

    在新宿西口的高架桥下,有一个聚集着许多小居酒屋的地方,叫做回忆横丁。这里至今仍保持着60年代的市井气息,是东京体验大众饮食的知名场所。

    一家没有名字,只是在门帘上写着“饭屋”的小店里,南易三人并排而坐。

    这家饭屋专做夜宵生意,上客一般都在十点以后,刚刚七点,店里并没有其他客人,正好也清净,方便聊天。

    “我和为民已经说好了,1200亿円,你给他120亿,给我840亿,以后,山的味就属于你一个人的。”

    南易没有先叙旧,而是直入正题。

    “什么也不说,都在酒里。”闷三儿听了南易的话,端起满杯的姜汁啤酒,一口气喝完。

    南易把酒杯送到嘴边呷了一口,很快就把杯子放下,“一个月钱到账有问题吗?”

    960亿円,按照现在的汇率折合7.5亿美金,闷三儿肯定拿不出这么多现钱,不过按照日本现在的情况,山的味拿到银行抵押贷款,随时能借出1300亿円的钱。

    日本的几大银行现在的审核制度可以说是形同虚设,流浪汉都能贷出信用贷款,更别提抵押贷款,也就是数额实在太大,不然按120%的估值贷款都没问题。

    当然,免不了要花点“手续费”。

    “一点问题都没有。”闷三儿斩钉截铁的说道。

    南易干脆的说道:“好,明天我让律师去找你,股份先过户给你,方便你后面的操作。”

    “南爷,为民,这次哥们真有点对不住你们,我……”

    “算了,闷三儿,不用多说,这几年山的味业务都是你一个人在操劳,我和为民俩就是白拿分红,说起来还是我对不住你,早应该重新理一理股份的事情。

    现在这样也挺好,我们拿上一大笔退出,以后你就是给自己一个人干,做事也能更得劲。”

    话一出口,南易主观上就明白自己的潜意识已经把闷三儿当成洽谈生意的对象,而不是什么伙伴。

    因为这句话,他根本没过脑子,是本能让他这么说。

    “南爷,谢了。”闷三儿再次举杯说道。

    南易拍了拍闷三儿的肩膀,笑道:“别傻了,散买卖不散交情,往后,该怎么处还是怎么处。”

    一晚上,三人都喝了不少,也喝到挺晚,直到凌晨才散去。

    翌日。

    早上十点,上戸雅美来到日式庭院。

    “会长,这是以往山的味的审计报告,这是有疑问的账目。”上戸雅美把两个文件夹放在南易面前说道:“是拿去归档,还是直接销毁?”

    “归档吧,留着当做纪念。”

    “山的味的苏修新业务怎么处理?”上戸雅美又问道。

    “过两天你去山的味找丁会长谈谈,他愿意转手就接过来,不愿意就把我们的对接人撤掉,我们不差这一个采购渠道。”

    “哈依。”上戸雅美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会长,你对丁会长是不是过于宽容,山的味后期虽然是他在管理,可如果没有南氏的渠道和协助,没有会长你的规划,没有我当初打下的基础,山的味的业务不可能发展这么快,而且,丁会长还在账目上做了手脚。”

    “雅美,山的味虽然是生意,可我和丁会长之间还有友情,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突破我的底线,所以,有些事不用再提,有些话也不用再讲,就让它过去。等钱一到账,你的那一份,你自己划走。”

    “会长,SGF要不要进入日本市场?”

    “晚点再说,SGF不需要太多的客户,我们要看重的是客户质量,等日本的经济泡沫戳破,大浪淘沙,筛选出真正的优质潜在目标客户,那时候再进来也不迟。而且,我有打算给同一批客户提供多种服务。”

    南易这么一说,上戸雅美马上就反应过来,“会长,你打算给SGF的客户推销我们的美容业务?”

    “钻石、艺术品都可以对接进来,我们已经成了英美资源集团的股东,它可是戴比尔斯的大股东,刘贞手里的那个钻石矿也到了该开采的时候,开采出来的钻石,最顶级的留在我们自己手里,其他的就卖给戴比尔斯。”

    “会长,钻石矿是夫人私人财产,到时候账目该怎么算?”

    南易抚了抚下巴,说道:“账怎么算得等我和刘贞商量一下,这事不急,等印度的计划忙完再说。雅美,你说,我们两个合资建一个高尔夫球场怎么样?”

    上戸雅美捂嘴笑道:“会长,你太恶趣味了,梦幻炼金术你也要修炼?”

    从五十年代开始,日本就开始了乡村振兴之路,1952年出台《农地法》,确立农户对耕地的所有权。

    1962年再次修订《农地法》,允许农地出租和买卖,扩大了农地经营规模,激发了农户的生产积极性。

    1947年出台《农业协同组合法》,确立农业协同组合[农协]制度。

    在农协的组织下,农户生产的农产品得以集中有计划地销售,大大提高了农户的议价能力,避免了过多的中间商对农户生产利润的挤压,这对提高日本农民的收入起到决定性作用。

    日本政府除通过已有城镇吸纳农村富余劳动力外,还推行就地城镇化,于1953和1956年分别出台了《町村合并促进法》和《建设促进法》,采用合并现有村镇、集中进行经济建设的方法提升城镇化水平,缩小城乡差距。

    1961年日本制定了《农业基本法》,这是日本有关农业农村政策的基本法律,目标是缩小农业与其他产业劳动生产率的差距,增加农民收入,使农民与其他产业劳动者的收入均衡。

    1953和1965年分别出台的《离岛振兴法》和《山村振兴法》等法律加大了对落后山区的基础设施建设支持力度,缩小了区域差距,促进了均衡发展。

    这一阶段的政策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到1975年,日本的城乡收入差距从1950年的1.19倍缩小到0.95倍,日本农民收入甚至超过了城镇居民。

    城市的数量从1950年的254个增加到644个,城镇化水平从1950年的37.5%提高到1975年的71.9%。

    在继续鼓励和扩大农业生产经营规模的同时,随着国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闲暇时间的增加,日本开始注重大力发展乡村旅游,促进乡村旅游资源的开发和城乡交流。

    20世纪70年代末,日本政府发起造村运动,并于去年颁布了《综合保养地区整备法》,法律的具体条文无需多说,落实到实际就是“度假概念热”。

    只要紧扣乡村旅游的这个主题,不管是盖几栋别墅,还是建个度假酒店,亦或者日本房地产商最喜欢的高尔夫项目,都可以得到政策扶持。

    扶持体现在贷款优惠、税收优惠、审批容易三个方面。

    想要盖一个高尔夫球场非常简单,打开日本地图,随便拿飞镖扎中一个点,只要是农村范围就可以当做高尔夫球场的建设地。

    选址结束,接着找出一张高尔夫球场的设计图,稍微修改一下细节,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下一步就可以去销售俱乐部的会员资格,筹集到一波资金后,马上去找银行,只要是修建高尔夫球场的项目,银行一般都会批贷款。

    就这样,不需要一分钱投入,就可以启动一个上百亿円的项目。

    在日本,这种操作模式就被称为“梦幻炼金术”。

    “哈哈,有想法,只要执行的速度够快,一边修建一边寻找买家,有二三十亿的利润就脱手,这种模式还可以重复操作五六次。”南易笑了笑说道。

    上戸雅美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的说道:“池田会社的不动产如果留到现在才开始出售,我们的利润还可以增加至少一万亿円。”

    “呵呵。”南易笑了笑,没有回应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听说,现在公厕都可以抵押贷款,不知道我把门口的河口湖拿去抵押怎么样。”

    “会长,你忘了,河口湖属于富士山范围,这些都是德川家族的私产。”

    “河口湖也算啊,那面积真不小。”

    南易滴咕着,带着上戸雅美走出院子,来到河口湖的小码头。

    “现在银行的情况怎么样?”

    “从今年年初资本流回的速度增快,大量的国际热钱也在进入,银行的存款今年至少增加了100万亿円,上个月市面上的部分商品价格有所上浮,钱太多了,过剩资金增多,市场难以消化。

    东京几大银行的贷款利率进一步下降,银行非贷款部职员也被分配了放贷指标,贷款的审核进一步变宽松。”

    南易问道:“报国米毂持有的土地用来抵押贷款,可以享受到农业相关的贷款利率减免吗?”

    “可以,年化利率可以低至1.07%,加上中间产生的其他成本,我们实际需要支出的利率不会高于1.6%。”

    “只有5‰的回扣,啧啧。”

    对于有过支付10%“贷款服务费”经验的南易来说,5‰真是毛毛雨,可以忽略不计。

    “会长,那不叫回扣,那叫贷款审批通道淤塞疏通费。”上戸雅美嬉笑道。

    南易摆了摆手,“不管它叫什么,总之这个利率很实惠,尽可能多的贷款,一年期或者两年期都可以。”

    “贷款到账后,和哪边对接,斯嘉丽还是PY?”

    “斯嘉丽动静太大,还是PY合适。”南易想了一下说道:“PY本来的定位就是立足亚洲,它过来操作更合适。”

    “哈依。”

    “贷款2000亿円有问题吗?”

    “会长,如果多找几家银行分散贷款,可以把贷款总额推高到3000亿円。”

    “合规?”

    “一切手续都会合规,会长,报国米毂是优质客户,资金有保障,银行会非常乐意贷款给我们,也会非常乐意解决手续上的麻烦。”

    “喔,大藏省会补贴银行降低的利率?”

    “会补贴一部分。”

    “很好,要好好爱护银行,将来我们很有可能是它们的东主之一。”南易颔了颔首说道。

    “会长,我一定会好好爱护我们的银行。”

    上戸雅美特意在“我们”两个字上加重了鼻音。

    “不错,雅美酱,你已经得到我的真传。”南易伸手刮了刮上戸雅美的鼻子,旋即,嫌弃的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出油了。”

    “会长,这是保湿效果。”上戸雅美不依的说道。

    “好吧,保湿就保湿,时代大厦的目标客户物色的怎么样?”

    “已经物色了一个非常合适的目标,EIE会社,会长叫高桥治则。”

    “具体说说这个EIE会社。”

    “EIE会社,EleidustrialEnterprise,成立于1947年,一开始是一家综合性的商社,在高桥治则接管以后,把它改造成一家专门从事电子产品进口的贸易商社;

    1981年,高桥治则宣布将EIE会社改造成不动产集团。

    之后的五年时间,EIE在国内四处购置土地和建造宾馆,EIE的估值一下子就膨胀到4500亿円。

    从1986年开始,EIE的目光开始面向国外,吞并了世界上不少资产,先是塞班岛的凯悦旅馆,然后就是帝豪旅馆管理集团30%的股份。

    高桥治则出手阔绰,喜欢的旅馆会直接买下来,就在今年的二月份,他在夏威夷把一个估值2000万美元的养牛场给买下来,花费1.5亿美元。

    为了方便在国外的扩张,EIE会社名下还有4架私人飞机。”

    “有钱?”

    “有钱。”

    “欠银行一屁股账?”

    “是的。”

    “哪些银行?”

    “高桥治则在日本上层有一定的地位,同时EIE对资金有庞大的需求,所以他很受银行的青睐,和好几家银行的关系都非常良好,其中关系最好的就是长期信用银行[长银],高桥治则的贷款,长银几近无条件批复。

    另外,汇丰银行对他的信用评价也非常不错,凯悦旅馆的项目,汇丰借给他300亿円。”

    “雅美酱,对高桥殿下这么尊贵的人,怎么能直呼其名?”南易板着脸,不悦的说道:“以后再提到他的名讳,请称呼他昭和美男,或者织田信长第二。”

    上戸雅美嘿嘿一笑,“会长,为什么不叫德川家康第二?”

    “废话,德川家族还在呢,他也得有那个胆。”南易啐了一口,说道:“雅美,这位尊贵的高桥殿下有什么喜好?”

    “女人,不动产。”

    “我非常仰慕这位高桥殿下,请务必物色一位他喜欢的女人向他灌输正确的爱国观念,怂恿他高价买下时代大厦,扬威纽约,让那帮羙国乡巴老好好看看大和民族的富裕,日本可以对羙国鬼畜说不!”

    “会长,这样的女人可不好找。”

    “1亿不够,2亿,还不够继续加,难吗?”南易说完,又来了个转折,“还是省着点花,5000万要能解决,就不要多花一分钱,我们马上又会欠银行一大笔,往后的日子会更加艰难。”

    “应该不需要这么多。”

    “那就最好,长期信用银行有点意思,收集一下它的资料,特别是贷款大客户的名单。”

    “哈依。”

    上戸雅美离开之后,南易就带着南无为去了市区,闲逛到五点,南易两人就来到滩高中的大门口。

    滩高中是日本高中的NO.1,不仅偏差值高,综合评价也非常高,这是一所男校,学校只收男生,不规定学生穿着,也没有校规,管理很宽松,但这座学校每年却有一半以上的学生考入东大,说它是东大预备役都不为过。

    南易在日本有个义子叫南家康,一直对他采取的是放任教育,从不做任何要求,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子还挺争气,初中的时候就成了棒球健将,也是凭着不错的棒球水平被滩高中给特招。

    怎么说呢,滩高中这种学校,在日本只有一小撮人才能进去学习,学生的父母一般是各领域的头部人物,将来,学生自我本身大概率也会是日本的高层阶级。

    南家康只要融入学校的圈子,不管南易将来扶不扶持,他都不可能混的太差。

    南易的初衷虽然并不需要南家康成为一个能干的人,只需要他保持平庸即可,可既然他自己能往上走,南易也不会故意打压他,因势利导的双赢才是上策。

    “无为,待会哥哥出来,你就叫他欧尼酱。”

    “嗯嗯,爸爸,哥哥打棒球很厉害吗?”

    “是的,你哥哥和上杉和也一样,都是棒球天才。”

    “爸爸,上杉和也是谁?”

    “嗯?爸爸已经帮你买了《棒球英豪》的录像带,你还没看吗?”

    “没有,爸爸,我看《七龙珠》。”

    “喔,想不要想一套饺子的衣服?”南易充满恶趣味的问道。

    为了能和孩子聊到一块,买回来的动画录像带,南易都会六倍速看一遍,就算没看过录像带,他也会去翻一下漫画,起码主要人物和梗概要了解清楚。

    而且,他上辈子其实已经看过不少动画片。

    “不要,我喜欢雅木茶的衣服。”

    “雅木茶啊,哪一套,是胸口有个‘乐’字,还是‘亀’字的?”

    “在沙漠里做强盗时的衣服。”南无为想了一下说道。

    “好,爸爸晚上就带你去秋叶原找找。”

    上戸雅美曾经提起过,她有一个同学就在秋叶原经营一家动漫服装订制的店铺。

    “嗯嗯。”

    忽然,南易指着一个穿运动服的少年说道:“那个就是家康。”

    “家康,这里。”

    和南无为说完,南易又向南家康挥了挥手。

    听到召唤,南家康就往南易这边看了过来,先是错愕,然后脸上一喜,快步跑到近前。

    “殴斗桑。”

    “今天棒球社没有训练?”

    “没有,今天休息,让手臂恢复一下。”南家康抬起右手说道。

    “辛苦吗?”

    “不辛苦,殴斗桑,我浑身充满斗志,今年的甲子园我们学校要打败堀越高中。”南家康握了握拳,充满激情的说道。

    “堀越高中?他们是种子队伍?”

    甲子园的正赛期,日本报纸每天都会有比赛报道,南易就算不想关心也能看到一点消息,强队会反复被提到,甚至对明星选手还有详细的介绍,南易对崛越高中一点印象都没有,多半不是什么种子队伍。

    “堀越高中不是种子队伍,他们学校有洒井法子,她是甲子园去年的代言人。”

    “哟西。”南易拍了拍南家康的肩膀,“干巴爹,打败崛越高中,活捉洒井法子。”

    “哈依。”

    南家康鞠了个躬,兴奋的说道。

    等南家康的兴奋劲过去,南易就问道:“晚上几点开始补习?”

    日本的学校晚到早退,课程可以说是非常轻松,如果没有考大学的想法,那学生生涯会非常的愉快,参加各种社团,玩玩校园霸凌,顺便情窦初开;

    可要是想考大学,那日子就会过得非常酸爽,学校一放学就要马上赶去学习塾,也就是补习班补课,补完课回家继续自学,不到凌晨根本不好意思休息。

    高考的考试还得考两场,一场大学入学中心考试,通过考试后还要参加大学自主举办的考试,整个过程要持续一两个月时间。

    这是对学生而言,对家长来说,从孩子小学期间就要开始交纳高昂的补习费,这一交就是十几年,收入但凡出现波动,很容易就让家庭破产。

    南家康去的学习塾,每个学期要交纳将近400万円的补习费,一年三个学期共1140万円;三个假期里还会有类似冲刺班、加强班之类的课程,差不多又要支出700万円,一年下来,2000万円至少要支出。

    当然,南家康去的是顶级学习塾,学费自然比较贵,可一般的学习塾其实也并不便宜,一年至少要支出两三百万円,通常要占据一个中产之家五分之二的收入。

    在股市大涨、房价高涨的繁华泡沫掩盖下,在渋谷、银座花天酒地,一掷千金的另一面,散落在东京各个角落的一户建里,无数家庭被教育卷的一塌湖涂。

    “七点。”

    “还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饭,想去哪里吃?”

    “殴斗桑决定,我吃什么都可以。”

    “那就在这里边上找一家,吃完以后我送你去学习塾。”

    “哈依。”

    在附近转了转,南易选了一家主打烧烤的饭屋。

    U字型的台子前,南易坐在中间,南无为和南家康分坐两边。

    向店主打听了一下店里的主打美食后,南易就点了各种烤肉,又点了三碗牛筋汤泡饭,外加三杯嗨棒[HighBall],成分不同,南易的自然有基酒,而两小的没有酒精成分,只有苏打水。

    店主在拿烤肉的时候,南易看到了报国米毂的包装,于是,他又多点三份不同的肉,并现场来了段广告营销,宣扬自己只吃报国米毂出产的粮食、蔬菜、肉。

    如数家珍,听得店里的其他客人一愣一愣。

    烤肉上了之后,南易就把烤肉夹起放到他左右两边的两个小烤架上,左边是鸡肉串,右边是牛肝。

    滋啦滋啦,两分钟时间,肉就熟了。

    早已眼巴巴望着的南无为见到南易停止了翻转的动作,马上急切的问道:“爸爸,熟了吗?”

    “已经熟了,蘸一点味增酱再吃,不要蘸太多。”南易拿起一串鸡肉串递到南无为手里,然后又拿了一串给南家康。

    “好食!”南家康咬了一口就赞道。

    “爸爸,不好吃。”

    南易自己拿起一串嚼了一口,“将就吃,这是38天的白羽鸡,工厂化养殖,从它还是鸡蛋状态到进入你肚子里,一共只需要59天。”

    “喔,养在工厂机器上的那种?”南无为问道。

    “对,你说的机器叫流水线喂食系统。”南易说着,把牛肝又分给二小,“改天爸爸带你去看住在五层楼里的小猪猪,它们的房间干干净净,一点异味都没有,它们还不尿床。”

    “爸爸,我也不尿床,是哥哥尿。”

    南易点点头,“我知道,你哥哥从纽约飞到这里,在你床上撒泡尿,然后又飞回去,真不乖哦,爸爸下次打他。”

    “嗯嗯,打哥哥。”南无为点头附和道。

    “很好,你的脸皮有爸爸的遗传。”南易掐了掐南无为的小脸,笑道。

    “嘻嘻嘻。”

    南易和南无为聊了一会,又转头和南家康闲聊。

    “家康,都喜欢听谁的歌?”

    “很多,歌姬我喜欢中森明菜、河合保柰子、小泉今日子,组合我喜欢少年队。”

    “少年队,就是唱《What'syourname》的那个组合吗?”

    “是的,殴斗桑你也知道?”南家康诧异的问道。

    “我知道很奇怪?”南易心里滴咕:“少年队我不熟,模彷他们的小虎队我可是不要太熟。”

    “殴斗桑你这么忙,我还以为没时间关注这些。”南家康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再忙也需要放松,家康,你一样,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考不上东大没事,你还有退路,我可以送你去羙国留学。”南易拍了拍南家康的后背,宽慰道。

    “不好,班里同学第一目标都是东大,我不能落后,一定要考进去。”南家康目光坚毅的说道。

    “好吧,注意劳逸结合,不要让自己累着。”

    “哈依。”

    南易夹起烤架上已经熟的肉放在南家康的菜碟里,“继续吃,平时想吃什么就可以出来,不用天天在家吃,零花钱够吗?”

    “殴斗桑,一天两万我根本花不完。”

    “花不完就自己存起来,将来想买什么,或者修学旅行的时候都可以用。”

    “哈依。”

    酒足饭饱之后,南易先把南家康送去学习塾,然后带着南无为去了秋叶原。

    八十年代的秋叶原还不是宅男腐女的圣地,没有女仆装,没有羞答答的动漫装,也没有羞羞羞发小卡片的猫女,也没有喊客人“主人”的Cosplay咖啡馆。

    如今的秋叶原还是一条以家用电器为中心的硬核家电贩售街,以各种各样的家用电器为卖点,吸引着富裕起来的人们携家带口前来选购。

    每逢周末,爸爸妈妈领着孩子穿梭在秋叶原的各类电器店中的模样,可以说是秋叶原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里的电脑相关的产品也不少,键盘、显示器、光盘、软盘,没有鼠标,如今的鼠标对大多数人而言,还是一个很多余的配件。

    以家庭为中心的消费者和精专于电脑的专业人员、对通信技术有偏好的业余爱好者都会到这里来逛逛,搬走大件或者买点小件。

    角落里会有人偷偷摸摸的在那里卖软盘,别往歪处想,卖的只是盗版软件,钓蚌的那些在日本可以光明正大的卖。

    走了一圈,南易没有找到任何一点和动漫有关的元素,更加没有找到上戸雅美告诉过他的那家店铺。

    “雅美,我在秋叶原,你说的那家,你同学经营的店铺在哪里?”南易拿出电话打给了上戸雅美。

    “会长,你往北边一直走到底,看到一条小巷就往西边走,大概走10米就能看到一家店铺橱窗上贴着很多动漫形象,那里就是你要找的地方。我打个电话给凉子,让她出来接会长。”

    “不用了,我能找到,先这样。”

    南易挂掉电话,就带着南无为按照上戸雅美所指的地方过去,走了没一会,就看到一个橱窗上贴满动漫形象的店铺。

    推开门,挂在门帘上的风铃就发出悦耳的声音。

    “欢迎光临凉子衣料品店。”伴随着风铃的叮当声,一个悦耳的女声就传到南易耳朵里,糯糯的卡通腔。

    “你好,花泽小姐,我是上戸雅美介绍来的。”南易走进店里,冲里面发声的女人说道。

    踢踏,踢踏,一阵小碎步,花泽凉子走到南易面前说道:“哈依,雅美刚刚有打电话给我,永尾君,你好。”

    “我是想给他做服装,麻烦凉子小姐你和他沟通。”南易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南无为说道。

    花泽凉子说话的声音是很明显的卡通腔,或者可以说是声优腔,长相本就和《圣斗士星失》里面的雅典娜有几分相似的她,还特意进行Cosplay,头发被染成了紫粉色,眼睛里面戴着美童,身上更是穿着雅典娜同款的白色连衣裙。

    她的模样和打扮,勾起了南易参加比赛的欲望,他有冲动和花泽凉子来一场友谊赛,如果能穿上黄金圣衣,那就更美妙了。

第六百八十六章、长银和农协

    南易的思绪往下半身下沉,可刚降到肚脐眼的位置,就被他勐的一下又拽回到脖子以上。

    “彩片,彩色的隐形眼镜,这不就是美童么,美童啊……”

    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记忆,南易发现自己对美童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既不知道这玩意大概卖多少钱,也不知道潜在市场具体有多大。

    只是依稀记得上辈子他在公司写字楼里,遇到过的好几个女人应该是戴美童的,因为她们的童孔隔三差五的会变一种颜色,一会黑,一会金。

    “隐形眼镜应该有日抛[弃]、月抛、年抛的不同使用时长版本,如果现在介入美童领域,拉几个盟友制定行业标准,把价格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平,把美童做成快消品,这样是不是有搞头?仅靠专利又能把低价搅局者挡在外面多久?”

    南易思考了一会,就把美童的事情先放下,了解太少,现在多想无益。

    “永尾君,我们已经沟通好了,三围也已经量好。”南易刚从自我思维里释放出来,花泽凉子就走到他身边说道。

    “啊,这么快,雅典娜,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花泽凉子一边微微鞠躬,一边客气的说道。

    “不知道我要支付多少订金?”

    “一共4万円,永尾君可以先支付我2万円。”

    “还真不便宜。”

    南易腹诽一声,从兜里拿出一沓钱点出四张递给花泽凉子,“雅典娜代表正义,星失愿意相信你,请收下,这是全款。”

    花泽凉子笑了笑,把钱接了过去,“谢谢永尾君的信任,虽然我很想当雅典娜,可我知道自己做不到,我只能当城户纱织。”

    “城户纱织很好,我们毕竟生活在人间,而不是在天界,我以后可以叫你纱织酱吗?”

    “可以的,永尾君。”

    南易玩味的说道:“纱织酱,你可以叫我星失。”

    花泽凉子两颊一红,并没有回应南易。

    看着花泽凉子的绯红,南易呵呵一笑,“纱织酱,不打搅了,衣服做好以后请给我打电话,我的号码雅美知道。”

    “哈…哈依。”

    牵着南无为的手,南易走出凉子衣料品店。

    刚走出一小段,南无为就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爸爸,星失和城户纱织是什么关系?”

    “星失是城户纱织干爷爷的亲儿子,然后星失和城户纱织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就像你和暖暖一样。”

    “雅典娜呢?”

    “雅典娜啊,她是神,可以不断转世,圣斗士里,她这一世的转世就是城户纱织,所以啊,城户纱织是双重人格。”

    “什么是双重人格?”

    ……

    父子两个一问一答,话题从漫画扯到了医学上,直到南无为问的问题,南易回答不了,这才暂时结束了问答模式。

    后院,秋原小百合从温泉池里舀起一瓢水,来到旁边的按摩床边上,倾斜水瓢,从南易的后颈一直浇到小腿。

    浇完一瓢,再来一瓢,等把南易身上搓出来的星星点点的淤泥冲洗干净,这才拍了拍南易,示意他翻个身。

    南易翻了个身,把左手臂抬了起来。

    秋原小百合抓住南易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套着搓澡巾,先在南易的手肘上用力搓了几下。

    “店里的生意如何?”

    “和往年差不多,没太大的起伏,换季的时候生意会好一点,今年到现在的营业额差不多7千万円。”

    “有点少。”

    “已经不少了,一年的营业额可以超过3亿円,除掉公司拿走的,利润还能剩下55%左右,就是……”秋原小百合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就说。”

    “店里没太多事情需要忙,我每天在店里几乎就是发呆。”

    “无聊了?”

    “哈依,我想再开一家其他店。”

    “迟一点再想开店的事情,我马上就要去孟买,你跟我一起去。”

    “真的?”

    秋原小百合脸上露出惊喜,眼睛火辣辣的看着南易的脸。

    南易眨了眨眼,秋原小百合一声欢呼,旋即,摘掉手上的搓澡巾,人爬到按摩床上……

    ……

    第二天。

    还没到中午,上戸雅美就差人给南易送来了长期信用银行的一部分资料。

    拿着资料,南易就坐到凉亭里。

    没去店里的秋原小百合马上给南易端来茶水,然后站到他的身后,轻轻揉捏着他的肩膀。

    南易闭眼享受了一会,睁开眼开始翻阅资料。

    长银是以经营长期投资性贷款业务为主业的银行,业务特点是为新建、扩建、改建和设备投资的企业提供长期贷款,贷款期限多在1年以上,15年以下。

    提供贷款的方式有发放长期抵押贷款、担保贷款或通过购买企业股票、债券的方式,向企业提供长期资金。

    长银资金主要来源于发行股票、金融债券和可转让定期存单,以发行金融债券作为其主要资金来源,吸收客户存款也是其资金来源之一。

    长银与一般商业银行的主要区别,一是前者资金来源主要依靠股本金和发行金融债券,后者主要靠吸收工商企业和个人的活期存款;

    二是前者以向企业提供设备投资贷款和其它长期投资贷款为主业,后者主要以向工商企业提供短期贷款为主业。

    但是,除了以经营政策性长期信贷业务的各种银行以外,长银和商业银行都是以追逐盈利为其主要经营目标,长银同样是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的商业银行。

    五十年代,根据长期信用银行法,日本的三家银行——兴业银行、劝业银行、北海道拓殖银行改组成长期信用银行,其中劝业银行被一分为二,一半成为普通的商业银行,另外一半改组成长期信用银行,通常“长银”指的就是这家银行,另外两家银行继续使用本来的名称。

    1952年,长银在原日本劝业银行的基础上成立,政府以认购优先股的方式提供了50%的资本金,在成立后的三年内,大藏省认购了长银全部金融债券的40%,拥有深厚政府“基因”的长银可以说算是半个国家银行。

    60年代初,伴随着日本经济的腾飞,长银的业务发展迅速,在1963年,长银为日本国内制造业提供了几千亿円的资金。

    80年代初,长银制定改革措施,希望将工作重点从传统的信贷转向投资银行业务,但并未获得外部监管部门和内部保守派的支持。

    “有意思。”

    南易看到这一段的时候,目光就扫到下面一段被红笔描出的文字:长银有多位高层是大藏省退休官员,这批人亦是长银保守派的中坚力量。

    长银向不动产企业大量发放贷款,以及直接投资不动产的策略皆由保守派提出,并且,贷款审核部门的审核权主要控制在保守派手里。

    “这里得好好查一下长银投资的不动产都有哪些,又是从谁手里收购来的。”

    南易在这段资料边上画了一个问号,接着往下看。

    在贷款投向上,作为一家具有政策属性的商业银行,长银在成立之初,主要还是聚焦于符合“国家利益”的行业,服从大藏省产业政策,如二战初期的造船、电力、钢铁、煤炭等行业,以及后来的汽车制造等工业生产类行业。

    在长银看来,具有政府支持、符合政府政策导向的企业及这些企业的关联公司,才能够在日本长期生存。

    因此,长银在实际的信贷业务中,往往不是根据企业的财务报表作为评判依据,而是更多考虑企业的背景和社会关系。

    在这样的背景下,长银有着十分稳定的借贷差。

    1945年《临时利息调整法》的制定,规定了银行的存款利率、贷款利率、票据贴现利率、账户透支利率等金融机构的利息上限。

    长银向其他机构发放的债券利率,总是固定在比长期优惠贷款利率高90个基点之上,而长银的放贷利率,则固定在高于日本银行贴现率的一定水平之上。

    随着日本经济的腾飞,长银也在不断壮大。

    在1963年,长银的放贷对象包括丰田、东丽集团、川崎钢铁、东京电力、桥石轮胎和东芝等行业巨头,同期,长银也帮助这些企业进行海外拓展。

    60年代中后期,在为丰田向羙国进出口银行的贷款提供担保后,长银意识到了海外机会的重要性,因此派遣职员学习外语并前往海外的银行进行培训。

    日后长银管理层中的“国际派”,如大野木克信、平尾宏二,就是在这一时期接受了海外的培训后脱颖而出。

    随着70年代经济的放缓和直接融资市场的发展,需要通过长银进行贷款的需求越来越少,使长银的长期发展遭到威胁。

    因此,包括大野木克信在内的“国际派”开始倡议对长银进行改革,而大野木克信主张公司向投资银行方向转型的建议,也获得了长银高层的认可。

    1983年底,由于金融监管原因,银行虽然仍不被允许在日本内部介入债券和股票业务,但可以在海外设立分支机构,参加海外市场的债券承销。

    长银由此计划成立一个“投资银行组”,进行债券交易、投资顾问以及系列产品等新业务的开发。

    在长银1985年发布的战略规划中,改革的领导者马里奥·水上抨击了目前日本金融制度的落后,并指出长银的改革方向,其中主要包括:

    日本金融和经济氛围扭曲,金融制度没有跟上;银行需要转变角色,提供更加先进的金融产品,规模庞大不再意味着利润上升;银行需要建立一个企业融资团队;职员的升迁建立在贡献的基础之上,简化管理层,在薪酬制度上体现个人贡献。

    尽管水上的改革受到了长银内部“国内派”的反对,但“国际派”们仍为改革做出努力。

    大野木被任命负责投资银行组,平尾被派往纽约,开拓长银的国际资本市场,后来他督导购买了羙国一家从事企业兼并的公司皮耶斯的一部分股份,又收购了一家主要的债券交易商格林威治资本管理公司。

    然而1985年起,随着日本不动产和股票泡沫的不断累积,长银改革派的努力化为泡影,泡沫经济带来唾手可得的利润,使长银沉溺于泡沫经济的游戏中,特别是不动产成为长银的新宠。

    广场协议签订后,日元的升值使得出口大幅下滑,日本经济出现衰退。

    为了缓解经济下滑和通缩压力,日本开始采取扩张性的财政和货币政策,在1986年-1987年间的连续降息后,央行贴现率从1986年初的5%降至1987年2月的2.5%,这是二战后的最低水平。

    一系列的金融缓和措施,使得日本货币供应量增速大幅上升。

    在升值预期、低利率和宽裕的流动性之下,大量热钱涌入股市和房地产。

    日本企业对金融资产的投资由1985年前的7.9万亿円增至当下的超过20万亿円,扩大了接近三倍,资金运用于土地投资的比率也上升了2倍以上。

    1985年之后的三年多时间里,和房地产无关的企业所拥有的土地资产增加了6%以上,大量的资金涌入不动产和股市,使得这两个市场出现空前的繁荣。

    繁荣之下,日本的商业银行自然也加入了这场狂欢,由于激烈的竞争环境,商业银行开始追逐高风险高回报的项目,通过向商业贷款公司贷款的方式迂回向泡沫产业融资。

    据大藏省统计,日本的商业银行向商业贷款公司的融资在全部融资总额中所占比例约20%,商业贷款公司向不动产的融资在其融资总额中所占比例达40%。

    从1985年到现在,长银的资产由18.4万亿円增长至20万亿円以上,相当一部分的资产估值来自于不动产贷款的大幅提升。

    如今长银的市值逼近200亿美元大关,已经进入世界银行估值排名的前十,标普和穆迪对长银都给出AAA的评级。

    不动产的疯狂使长银原本向投资银行转型的改革变得不那么急迫,相比投资银行受到的限制和利润的微薄,不动产贷款更加有利可图。

    因此,新的领导者对马里奥·水上此前制定的战略计划进行了调整,宣布银行应该以投资银行作为长期目标,但短期内仍然应该侧重于作为核心业务的企业借贷;同时要求充分利用不动产方面的新机会,注重发展向中小型企业放贷。

    在长银的不动产贷款中,EIE的贷款就是典型代表。

    资料的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毕竟就算晚上通宵达旦也只是过了一天时间,想收集到太多的资料是不可能的,何况还有些数据需要计算。

    从已有的资料,南易已经可以看出不少问题:一,不动产方面的贷款,为什么是EIE为代表的这些企业能拿到,评判筛选的标准是什么?

    企业财务状况和长期发展潜能评估,还是只出于“私人关系远近”?

    二,不动产方面的直接投资,到底是单纯的投资行为,还是在为某些利益团体充当接盘侠的角色?

    日本房地产的泡沫很大,这有很多人都能看得出来,包括已经深陷局中的不少不动产企业,他们同样能看明白房价和地价迟早要跌下来,而且这个迟早估计已经不远了。

    只不过不动产有一个特性“高杠杆”,一家不动产企业能够快速膨胀,根本离不开金融机构,主要是银行的资金扶持。

    1块钱膨胀到1000块的背后,离不开不动产价格的飙升,离不开对银行的高负债。

    恶俗一点来理解,银行是用“未来购房者”的钱借给不动产企业推高房价,最后让“未来购房者”来买单,“未来购房者”不但要耗尽存在银行的储蓄,还要倒欠银行一大笔。

    这么一圈绕下来,房价的压力还是到了银行那边,杠杆是银行给的,房贷还是银行放的,如果不动产企业和房主都开始摆烂,银行就得坐蜡,就得连锁性倒闭。

    向老天爷许愿房价不要掉下来的中坚力量和最虔诚者——银行,不同性质的银行又绑架不同的利益团体陪着它们一起许愿,这股念力会越积越大,最终把所有人都捆绑到房价上。

    日本的不动产战车时速已经达到300公里/小时以上,想紧急刹车,九成的概率会翻车,这个紧急制动刹谁敢轻易拉?

    车上的乘客有超能力、有眼光的都已经准备逃或者已经在出逃,进军海外,全世界买买买,完全可以视为一种风险分散的策略。

    加价购买国外的资产,有的的确是钱多作祟,穷人乍富的土豪作风,有的则未必。

    推高国外资产的估值,完全可以和日本国内的负债来个对冲,把高估值的国外资产抵押给银行,这样可以给“真正的优质资产”解套,或者,让已经快崩盘的贷款滚雪球游戏继续玩下去。

    车上的乘客里也有不少能预见到战车将毁但却无力逃亡的人,跳车,不死也得半身不遂;不跳车,冒险坐着车继续往下走,既可以保持当下腐朽奢靡的生活,也可以奢望一下未来。

    也许,战车永远不会翻,也许,可以联合同志们集体摆烂,贷款不还了,怎么滴吧。

    一双快子轻轻被折断,十双快子牢牢抱成团,人多力量大,完全可以试试搏一把法不责众。

    正是基于种种选择和无奈,鼓依然在敲,花依然在往下传,可传着传着就能发现不对劲,咦,这个看着眼熟,在某某银行贷款的时候见过,那个看着不眼生,也在贷款的时候见过。

    唉呀妈呀,这不是李家的那个败家子,那个是王家的瘪犊子嘛,两家都是破落户,他们怎么买得起“花”?

    看了长银的资料,让南易对日本房产泡沫的认识进一步加深,也令他要对一些计划进行微调,比如时代大厦的计划就得改一改。

    先和旺德福的股东进行协商,把时代大厦以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出售给一家离岸公司“甲公司”,甲公司最好是日资背景;

    第二步,注册另外一家离岸公司“乙公司”,乙公司出面给EIE和甲公司之间牵线搭桥,把时代大厦以“合理的价格”卖给EIE;

    在“合理的价格”之上,EIE可以再加价5亿美元,其中3亿美元返还到高桥治则指定的账户,剩下的2亿美元是乙公司的辛苦费,而“合理的价格”则是旺德福股东按照股份比例分润。

    当然,乙公司的辛苦费可以再低一点,这就看怎么和高桥治则协商,也得看高桥治则有没有给自己多留条后路的迫切感。

    把电话打给蕾切尔,交代了一下计划细节,让她去和旺德福的股东协商,顺便负责甲公司的事情;把上戸雅美叫过来,同样交代计划细节,再让她负责乙公司的事情。

    交代完毕,蕾切尔和上戸雅美都动起来,该协商去协商,该找美女找美女去,和高桥治则取得联系不能单刀直入,必须得迂回。

    小计划实施起来后,南易又去找兴业银行和北海道拓殖银行的资料,花了两三天时间收集表面资料和阅读,南易就把长银和北海道拓殖银行放进了预收购备选名单。

    如果只能二选一,南易更偏向北海道拓殖银行,因为这家银行的抵押物里面有不少北海道的牧场和农场,而且他们的业务有不小的一块是面向农业相关的企业,这是一家曾经肩负着扶持北海道农业重任的银行。

    当然,两家银行都不错,没有选择余地的时候,随便哪家都成。

    大利当前,让南易暂时放下美童和友谊赛的牵挂,全身心的投入到研究日本各家银行的资料当中。

    对银行资料的研究,南易并没有在日式庭院里闭门造车,他是一边去巡查报国米毂的产业一边看资料。

    报国米毂的总部放在东京,可产业基本都在神奈川一代,只有报国农机从神奈川搬去了大坂,神奈川这边缺少农机配套企业,一旦报国农机进行量产,生产成本会高居不下,不利益和其他品牌竞争。

    小型农机的市场并不广阔,只在日本本土和南韩有点市场,其他国家只能零星销售一点,报国农机的自身造血能力并不强,根本犯不着为了它从无到有打造产业群。

    大坂那边就好多了,有好几家农机企业扎根在那边,包括久保田和洋马农机这种国际知名农机品牌,它们的总部和生产基地都放在大坂,相关的配套企业比较完善,什么都不缺。

    何况,南易心里早就有组建一个大型农机集团的计划,洋马农机是他已经看准的收购目标,靠近它,了解它,将来要收购的时候也可以有的放失。

    之所以计划还没有开始执行,南易是打算从小型农机开始摸索,积累机械和制造方面的技术,然后静待芯片行业的进一步迭代,适当的时候,直接从智能化起步。

    大型农机企业马上就要迎来技术的迭代期,在这一时期介入大型农机领域,对目标企业展开收购,对神农南粮来说是最划算的。

    既然是“大型”,那投资自然也就巨大,一次技术迭代,前面十几二十年的利润有很大的可能都得填回去,对农机企业的股东们来说,就要面临安全下庄和二次创业的选择。

    股东们的犹豫期,就是神农南粮切入的最佳时机。

    ……

    平冢市,楢山山脚下,久米村。

    南无为身上穿着长袖长裤,袖扣都被扎起来,头上披着一条白色毛巾,毛巾之上还扣着一顶草编遮阳帽。

    南易打打扮和南无为差不多,父子俩这会正在农田里推着播种机播种。

    播种机和推车差不多,有两个不大不小的滚筒,在对称的位置有两排小孔,滚筒上面还安装着一个倒梯形的斗,里面放着已经冒芽的黄瓜种子。

    滚筒往前滚半圈,黄瓜种子就会经过前面滚筒上的小孔掉落在地垄上,后面滚筒上的小孔会渗出培养土,正好覆盖住前面掉落的种子。

    “歪了歪了,注意看白线。”

    为了照顾南无为,地垄上还拉着参照线,播种机的路线走歪了,可以纠正回来,继续挨着参照线呈平行线往前走。

    南无为看了看参照线,调整了一下播种机的方向,继续推着播种机往前走。

    “爸爸,我们比赛谁更快好不好?”

    “比不了,你就按照这个节奏往前推,太快不行,太慢也不行。”

    “为什么呢?”

    “等干完活,爸爸再教你,这个牵涉到数学和物理学。”

    “喔。”

    南无为小脑袋点了点,按照刚才的节奏继续往前推。

    一共七垄地,南易干了九垄的工作量,南无为干了两垄,他的两垄全作废,南易先要清理一遍,然后重新播种,多出四垄的工作量。

    播种完黄瓜,南易又带着南无为跟着报国米毂的工作人员去了一片特殊的西瓜田,之所以特殊,是因为西瓜田里种的是异形西瓜。

    西瓜外面套着模具,有立方形、三角形、心形,甚至还有招财猫、吉他等更不规则的形状。

    对其他的南无为没觉得稀奇,在斯嘉丽庄园他早就见识过,他径直走到招财猫的边上,瞄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转头对南易说道:“爸爸,招财猫没有胡须。”

    “没有你就给它画上。”

    南易蹲在一个方形西瓜前,小心翼翼的捧起来,看了看躺在地里的部分。

    “不要,画了不好看。”南无为回了一句,走回到南易身边,伸出手摸了摸南易捧在手里的模具,“爸爸,模具比以前的大。”

    “当然了,以前是种出来给你们玩,现在是要拿来卖钱的,一个西瓜可以卖到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円。”

    “好多哦。”

    “是啊,好多哦。”

    异形西瓜的确能卖到南易所说的价格,毕竟是新鲜玩意,加上现在日本人有钱,可不代表报国米毂的利润就有这么多,其中,农协就要拿走一大笔利润。

    日本农协对农民的帮助很大,保证了农民的收入,可同时这个原来全心全意为农民服务的组织,已经走向了综合商社的盈利模式。

    农协牢牢掌控着从原材料供应到农产品销售的所有渠道,统一购买农药、肥料、农具等,然后以高于市场价1到2倍的价格出售给农民。

    农民种出来的农作物也是一样,农协低价收购再以“天价”卖出,从农民和消费者身上吸血。

    说到吸血,其实南易是从自身的角度来评判,他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东西,利润的大头却被别人拿走,他怎么能甘心。

    南易从来是自己吃肉,让别人喝汤的主,哪受得了吃别人的残羹冷炙。

    可对土地不多的农民而言,农协还是不错的,虽说农药、化肥、农具都被农协把控,需要付出一两倍的差价,而且,农产品对外销售也要被农协压价,可在“被压榨”之后,农民还是能有不错的收益,小日子依然能过的不错。

    当前,报国米毂还不到和农协交恶的时候,虽说报国米毂不需要农协的销售渠道,可需要农协继续保持农产品垄断,继续和某些人勾结操控农产品关税,维持日本农产品的高价。

    南易在等一零售便利店网点的全面铺开,到时候,报国米毂就得和农协重新谈判,拿到一个他认为合理的利润分配方桉,虽说农协给报国米毂的条件本就比较优惠,要比其他农民好的多,可南易还是不能满足。

    所以目前报国米毂的现状就是有看似不菲的盈利,还有更上层楼的空间,以及南易内心的欲壑难填。

    “爸爸,西瓜熟了吗?”

    “还没有。”南易把手里的模具递给南无为,“你掂一掂分量。”

    南无为接过模具放在手里,上下掂了掂,“爸爸,好重,可我不知道多少斤欸。”

    “三斤四两到三斤六两之间,模具有二两重,等西瓜长到能塞满这个模具,就差不多有十二斤,来,爸爸教你怎么掂分量。”

    “老麻将”打牌的时候,摸牌都无须看牌,直接手指一搓就能知道是什么牌,这没什么神奇之处,无非就是摸多了,手指记住了摸每张牌不同的感觉。

    一副麻将最少136张牌,手指最少需要记住136种不同的感觉变化,而掂分量只需要记住1两-10两放在手里的不同感受,然后再去尝试1斤、5斤、10斤等比较重的1两-10两整数倍分量。

    就算主观上不强迫自己去快速记忆,时间久了,身体自然会被动记忆。

    掂分量比麻将摸牌可要简单的太多了,南无为又正处在记忆最好的年龄段,学起来应该会很快,可能只要两三次就能掌握诀窍。

    南易本想叫工作人员去弄几个秤砣来,可转念一想不对,日本的重量单位和国内可不一样,一日斤可是600.06克,这个单位很少用,其他什么贯、両、匁、分、厘、毛就更少见了,在市区,已经是公斤的天下。

    暂时搁置教南无为掂分量的主意,南易带着南无为去了久米村的小溪边。

    ……

    [题外话:我这解释纯属多余,只是为了给遇事不过脑先抬杠的书友解解密,有些事情稍微想想其实就能发现它并不神秘。

    之所以解释,也是受到了公众章那里评论的影响,有书友说南易什么都会,金手指开的太大。

    可我自己返过去再看看,除了赚钱开金手指,其他的都很正常啊。南易会的技能七成以上我自己都会,其他三成有的我懂点皮毛,有的在我的认知里,一个有生活的六零后就应该会。

    写的时候,我都不用查这方面的资料,我肚子里有货,需要查的就是各种工具的学名。

    而且掌握那些技能丝毫不影响我成为一个扑街,好了,两百字挂零,多挣你们一个点,叫啥点我也忘了,懒得查,订阅点吗?]

第六百八十七章、故事里的故事

    由于日本海鱼资源丰富,加上特有的饮食习惯和烹饪方式,澹水鱼并不为日本人所喜爱,他们嫌土腥味太重。很少会有人捕捉澹水鱼,这就造成了日本的很多溪流里澹水鱼泛滥,数量多且蠢。

    南易和南无为站在只有不到十公分深的清澈溪水里,密密麻麻的香鱼[和马口鱼、餐条鱼很相似]就绕着两人的脚丫子游过来,荡过去,南易瞅准时机把脚丫子一抬,一条香鱼就躺在他的脚背上,不做任何挣扎。

    南易把脚尖往上一挑,香鱼立刻飞了起来,探出手一抓,鱼就到了南易手里,好抓的有点过分。

    南无为一看南易抓到了一条,立刻俯下身,双手探入水里,瞅准一条鱼双手一合,鱼就被他给夹住。

    站起身,单手抓着鱼向南易展示了一下,南无为嬉笑道:“爸爸,这里的鱼好蠢,好好抓。”

    “是好蠢。”

    南易应了一句,往溪水的上下游都看了看,上下游的落差不小,溪水清澈且湍急,在这种水域里生长的鱼类,通常口感不会差。

    “爸爸,这鱼好不好吃?”

    “爸爸也没吃过,不能回答你。”南易应了一句,就转头对岸上的校花说道:“校花,去把吴茂翁丁叫过来。”

    报国米毂招了不少缅国人,既有华裔也有纯正的缅族人,吴茂翁丁就是一个缅族人。

    很快,校花就把人叫了过来。

    “吴茂翁丁,你们有吃过这种鱼吗?”南易把手里的香鱼亮了亮。

    校花把南易的问题转述给吴茂翁丁,然后又把吴茂翁丁的回答转述给南易,“南生,吴茂翁丁说这种鱼的味道很好,他们经常会抓来吃。”

    “喔,你再问问他,在这里工作还开心吗?”南易点点头,说道。

    “他说非常开心,很感谢老板能把他解救出来,并给了他一份不错的工作。”

    “开心就好。”南易颔了颔首说道:“校花,跟他说,让他带人一起去买点啤酒,每个工人分两瓶。”

    听完校花的转述,吴茂翁丁就冲南易展露出笑容,看到南易摆手,喜滋滋的就快步离开。

    报国米毂从事农牧业,吃食上肯定不会亏待工人,蔬菜、肉类、鱼类工人们都可以敞开了吃,虽然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可营养绝对不会缺,但是酒类的供应就比较少,一个月平均不到1.5次,平时工人馋酒比较厉害。

    报国米毂的劳动中坚力量就是缅国人,要不是为了沟通和应付厚生劳动省,南易真想一个日本工人都不用,实在是缅国人太便宜了。

    说便宜好像也不太对,怎么说一个月包吃包住,还给他们发200美金的工资,这个工资水平别说在缅国,就算是放在羙国也不算少的过分。

    南易打听过,在纽约的国人在华人餐馆洗盘子,一个月的工资在300-600美金不等,包吃不包住,而纽约最烂的地下室也不是100美金的月租能搞定的。

    不过200美金的月工资放在日本就有点不够看了,今年日本的整体薪酬又涨了,去工地上干苦力一天能拿到1.2万円,200美金仅仅是两天的工资,就算是“黑人”去黑工地打工,一天也能拿到七八千。

    报国米毂敢给缅国人发这么低的工资,一是这个工资水平在缅国已经非常高昂,吴茂翁丁他们干上两年回老家,立刻就可以变成小富翁一枚。

    二就是因为在这里工作的缅国人身份比较特殊,他们不是从缅国招来的,而是从靠近溙国海岸线几十公里的渔船上“解救”的。

    缅国从六十年代开始,一直不怎么太平,各个邦之间打来打去,生存比较困难,不少人都偷渡去东南亚的其他国家,比较富裕的溙国是他们的首选目的地。

    可帮他们偷渡的蛇头不一定是讲究人,不但要把人蛇搜刮干净才能上偷渡船,而且,收了钱也不一定办人事,没把人送进溙国,倒是把人卖到“渔船”上当奴隶。

    在渔船上,他们的日子可不好过,没日没夜的捕鱼,睡眠时间很少,吃的又是残羹冷炙,而且量还少,谁敢偷睡、偷吃捕捞上来的鱼就是一顿毒打。

    和特种兵集训一样,渔船上还有所谓的地狱周,新奴隶刚上船,不许睡没得吃,一天二十四小时工作,有人扛不住自己掉海里,也有人捱不过一个星期,变得病恹恹的,被扔到海里。

    能捱的过一个星期的都是身强力壮,能捱苦的,这些人就被称为“永动奴隶”,除了睡觉都不能歇着,要一直干活,而且不是每天都能睡觉;

    只有到了鱼获不丰的日子,永动奴隶们才有机会睡超过2个小时的觉,平时一般每36个小时,他们才有机会迷瞪半小时。

    这么艰苦的条件,通常奴隶们根本活不过三个月,而渔船主们也不需要他们活过三个月,因为一个人想要好好活着还要从事重劳力工作,营养且不说,起码得让人吃饱啊。

    可渔船主们算了一笔账,让奴隶们吃饱能长期劳役的开销,还不如高强度用三个月,然后重新买一批奴隶来的省钱,啧啧,成本控制的真好。

    也正因为渔船主会算计,其中一个船主才会订购王母果业的水果耍无赖不付尾款。

    业务人员去催款居然还他妈找不到人,没辙,只能出动粮食护卫队去找,这一找就找到了他的渔船,也就有了吴茂翁丁他们被解救的故事。

    不过只救了欠债渔船主两艘船上的人,其他的船,粮食护卫队没敢去碰。

    在溙国一切利益不小且非法的生意背后,至少站着一个某某将军,王母果业还得在溙国做生意呢,根本得罪不起一位割据一方的军阀。

    解救两艘是事出有因,出师有名,幕后的人不能说什么,可要敢去动其他的渔船,那就是不给面子,故意找茬,那也就别怪人家报复回来。

    事实上,粮食护卫队的负责人瑞贝卡和背后的那个将军沟通,双方消除误会之后,又有让人把渔船的消息捅给溙国警方,只不过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这也让瑞贝卡明白了一些事情,最终这件事就不了了之,被解救的奴隶们想回缅国的免费送了他们一程,不愿意回去的都被拉来了日本。

    事实上,一共解救了127个人,只有3个人选择回缅国。

    这批人来了日本之后,南易听说挺好用,就让人跑去缅国又招了一批人,分散到世界各地进行大机械化作业不划算的农牧场去。

    ……

    吴茂翁丁离开之后,南易和南无为两人很快就从溪水里捞了二十来条香鱼,看鱼的大小已经足够做很大的一盆,南易就把南无为带回到岸上。

    小溪很美,附近也很宁静,南易没见着一个久米村的人在这边出没。

    久米村的人口本就不多,加上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看外面的世界,多半都跑到东京去打拼,留下的不是嗷嗷待哺,就是五十往上的中老年,置身美景几十年,再美丽的风景也已经厌烦,没人会往这边跑。

    “无为,晚上我们野营好不好,就在这里。”南易指着小溪边的一片平坦之地说道。

    “嗯嗯,爸爸,我们一起睡吗?”南无为点了点小脑袋,说道。

    “对,一起睡,爸爸会帮你穿上纸尿裤。”

    “我不穿,爸爸,我不尿床。”

    南无为一听南易说到纸尿裤,瞬间不依了。

    南易抚了抚南无为的头,轻声细语的说道:“尿床就尿床,不丢人,等你再长大一点就好了。”

    “哥哥不会尿。”南无为喃喃道。

    “现在是不尿了,可他去年也尿,你比他小一岁,到了明年,你也就不尿了。”

    “真哒?”

    “嗯。”南易再次抚了抚南无为的头,指了指虎崽,“你跟着虎崽叔叔去宿舍那边拿吃的,想吃什么就让叔叔们拿过来。”

    “好哦。”

    南无为一走开,南易就吩咐校花准备安营扎寨。

    日本的露营文化很发达,六十年代以学校为主体的露营活动就盛行起来,民间团体与旅游相关国家机构也开始积极推行露营文化。

    1965年,日本露营协会成立,并开展了一系列针对露营的启蒙活动。

    于是,越来越多人在周末时分,走出都市,去郊外休息度假,露营逐渐走入一般民众的视野。

    以汽车露营为主的休闲方式成为潮流后,同时也带动了各地高规格露营地与户外用品店的出现,以户外活动为主题的杂志也如同雨后春笋般出现。

    校花刚让人把帐篷营地给弄好,就看到两辆车直接往小溪的方向驶过来,等离南易他们所在的平地不远处,车子停下,从车里下来六七个年轻人,有男有女。

    几个年轻人站在一起说了会话,然后就分开往不同的方向走去,有往上游走,也有往下游走,有一男一女径直往南易他们走来。

    “你们好,我可以在这里搭帐篷吗?”女人走到南易身边问道。

    “当然可以。”

    南易奇怪为什么是“我”,而不是“我们”。

    “我可以吗?”男人也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只是,你们是一起来的,为什么要单独问?”

    南易真搞不懂了,要说男女朋友闹矛盾那也不可能有说有笑来露营啊,要是没闹矛盾或者只是单纯的同事之类的关系,也没必要把彼此割裂开来啊。

    男人和女人对视了一眼,男人笑了笑说道:“先生应该不经常露营,现在很流行集体式独自露营,大家一起来,但是自己管自己搭帐篷生火做饭,第二天再一起回去。”

    “所以你们之前并不熟悉?”

    “是的,我们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之前只通过电话。”男人回答道。

    南易懂了,这帮人应该是一个什么露营协会的,大家一起出来露营是为了出现意外的时候,互相之间有个照应,但是露营却是分开,在保证一定安全性的基础上保持私密。

    “受教了,你们请自便。”

    男女两人冲南易点头示意,然后分开走,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分别选中了两块离南易他们的帐篷群不远的位置。

    两人走开后,南易就问校花,“怎么看?”

    “两个人皮肤都是不健康的白皙,应该是从事日夜颠倒的工作,很少晒太阳,女的经常接触水,估计是在土耳其浴室工作。”

    南易点点头,“和我猜的差不多。”

    既然没有威胁,南易也不再关心男女,从工具箱里找出剪刀,带着南无为去小溪边把香鱼给料理,顺便清洗一下其他食材。

    南易偷了一个懒,把虎崽他们拿过来的牛肉、猪肉直接放到一个大锅里煮,等焯了一遍水,就放在篝火上慢慢炖。

    拿过来的鸡清理干净以后,在鸡腹内塞进去一点蘑孤、胡萝卜,在鸡表面刷上一层蜜,在外面裹上面粉,又在面粉外面再裹上一层粘土,放在边上,嘱咐校花重新点一堆篝火,等木材燃尽变成炭火,就把鸡给埋进木炭里。

    吃的问题解决,南易就和南无为两人琢磨生火的事情,主要是南无为琢磨,南易在一旁用嘴巴协助。

    “转,快点转,你转的太慢了,摩擦出来的热量都跑光了。”

    “爸爸,手好疼。”

    南无为双手夹着一根木棒,冲着地上一根有凹口的木棒搓啊搓。

    “手疼就回忆一下在南陈村的日子,回忆一下那个木匠叔叔是怎么转孔的,回忆一下他手里的工具叫什么。”

    “拉钻。”南无为脱口而出,脸上洋溢着喜色,“爸爸,把刀给我,我去砍木棒,我要做拉钻。”

    “不用你自己去砍,爸爸让人给你准备好了。”

    南易招了招手,一个保镖就抱着几根木头,还有一条细绳走了过来。

    给南无为戴上防刺手套,南易又扔给他一把和平鸽打造的犰狳高级战术求生刀,走到一边,又抽出一把突击刀,捡起几根木棒,从绳子上割下一段,给南无为做起了示范。

    一个教,一个学,过了俩小时,南无为才算是做出一把很拉垮的拉钻。

    别管拉不拉垮,比用手搓可轻松多了,拉钻带着呼呼的风声,木棒在凹口处快速的摩擦着,只是六七分钟,凹口里就冒出黑烟。

    看到黑烟,南无为就大叫一声,拿过边上的细绒凑到凹口处,整个人趴到地上,对着细绒吹风。

    没一会,南无为就举着细绒呼喊道:“爸爸,着了着了。”

    “嗯,少年你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受虐天才,以后爸爸投资给你拍《为爷荒野求生》。”

    “嘻嘻嘻。”

    南无为一阵傻乐,手里的细绒都快烧到手都不肯放下。

    “把火灭掉吧,小孩子玩火,晚上可是会尿床的哦。”南易恶趣味的笑道。

    “爸爸骗人。”

    南无为根本不信南易说的,看着细绒在手里燃烧殆尽,才抹了抹手套上的灰,又跑到小溪旁洗了洗手套,接着又跑回来,继续去钻下一簇火苗。

    钻出一簇又是下一簇,玩的不亦乐乎。

    玩着玩着,技巧越来越娴熟,钻出火的速度越来越快。

    南易把刀给收走,让南无为自己一个人玩着,他来到篝火旁,掀开大煮锅的盖子,用刀扎了一块带骨头的牛肉上来,吹了吹风,塞到嘴里尝了尝咸澹。

    “校花,开饭。”

    校花听到南易说的,从身上拿出对讲机,揿下通话键,“模特轮流开饭,Over。”

    模特的本职工作就是走T台,暗指站在明处的保镖们。

    有外人在,那些缩在暗处的保镖们只好等到天彻底黑下来再出来吃饭,或者可以直接拿压缩饼干和能量棒湖弄自己的肚子。

    模特们轮流吃饭,南易带着几个还没轮到吃饭的模特,沿着小溪往楢山的方向走了一里多路,等进入野草变得茂密的地方,南易就在地上左右寻找起来。

    没一会就看到了一片刺嫩芽,采了一些继续往前走,很快又看到了蕨菜、黄瓜香和成片郁郁葱葱的婆婆丁。

    几种野菜,日本人都喜欢吃,特别是刺嫩芽,日本人喜欢裹上面湖用油炸着吃,就是所谓的天妇罗,唯有婆婆丁压根不在他们的食谱上。

    南易采了蕨菜和黄瓜香,没去采婆婆丁,要说最好料理婆婆丁的方式是做包子馅、饺子馅、饺子皮或者剁碎了煎鸡蛋,凉拌也可以,只是南易做面食不太灵,又不太喜欢凉拌婆婆丁的味道。

    南易采好野菜回到营地,看见南无为已经不再钻火,转而坐在篝火旁,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不知道在火上烤着什么。

    走进一看,原来木棍上串着一只蚱蜢。

    “哪里抓的?”南易走进问道。

    南无为指了指不远处的草丛,“那里,有好多。”

    “哦,不要吃,最近正是打农药比较多的时候,蚱蜢喜欢吃高粱、玉米、水稻、空心菜,它可能已经吃过打了农药的,你吃它会拉肚子。”

    南无为收回木棍,闻了闻上面的蚱蜢,“喷香,不能吃好可惜哦。”

    “爸爸给你煎香鱼吃,名字里面就带着香字,肯定香。”

    “嗯嗯。”

    煎鱼、凉拌野菜,忙碌了一个小时的南师傅,终于可以坐下细心的扒拉鱼刺。

    香鱼的鱼刺不少,特别是细细的毛刺很多,不说南无为,就算是南易自己,要是不先把鱼刺扒拉一遍,也免不了被鱼刺卡喉咙。

    经过扒拉,一条鱼剩不下多少鱼肉,南易紧着南无为吃,二十几条鱼大部分进了南无为的嘴里。

    填饱肚子,坐在篝火旁,南易就给南无为讲述现编的故事。

    “很久很久之前,爸爸都记不清具体是多少年了,大概400多年前,爸爸还是一个西班牙的公爵,那时候,爸爸带着一支军队刚刚征服了秘鲁,在那里第一次见到土豆。

    爸爸打了十几年仗,去了美洲的很多地方,见识了太多的稀奇物种,对长在土里,其貌不扬的土豆根本不屑一顾。

    秘鲁有葡萄、蓝莓、芒果,爸爸每天变着花样吃那里的水果,在秘鲁呆了一段时间,爸爸又接到命令,要去攻占另一片土地。

    于是爸爸的舰队整装待发,带上了很多牛羊,也带了很多蔬菜和水果。

    很不幸,爸爸在出海没几天就遇到了大风暴,物资船被海浪给掀翻,蔬菜和水果大部门都掉到海里,只有每艘战舰上还有点库存。

    更加不幸的事,爸爸的舰队还迷失了方向,在海上漫无目的的飘啊飘,一直飘了两个月,蔬菜和水果都吃光了,只剩下一点肉食。

    又过了几天,吃不到蔬菜和水果的水手们一个个都得上坏血病,正当爸爸陷入困境,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个子矮小,瘦不拉几的水手站了出来,跟我说:‘爸爸,我是无为,是你四百年后的儿子。’

    这么荒谬的话,爸爸当然不信,就命令护卫对那个叫无为的小子严刑拷打,就像这样……”

    南易把躺在自己怀里的南无为翻了过来,作势在他的屁屁上拍了一下,“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间谍。”

    “打死我,我也不说。”南无为抬头,目光坚毅的说道。

    “哈哈,我就喜欢嘴硬的,来呐,狗头铡伺候。”

    “我要龙头铡。”

    [74年就有一版《包青天》电视剧,华视的,拍了几百集,里面已经提到包青天的铡刀。]

    “你还挑上了,要么狗头铡,要么车裂,你自己选。”

    “爸爸,车裂是什么?”

    “车裂啊……”

    南易给南无为介绍了一下车裂。

    “不要,我要龙头铡。”

    “傻小子,不管什么铡,你都免不了一死,你怎么不拿出免死金牌呢?”

    南无为撇撇嘴说道:“爸爸,你没给我免死金牌。”

    “那是爸爸还没做好,等做好了,爸爸就会给你一块免死金牌。”南易目光变的深邃,意有所指的说道。

    等说完,南易又把南无为翻了过来,经过刚才的插曲,南易已经编好了接下去的故事。

    “经过严刑拷打,无为还是说他是爸爸的儿子,而且还说了一个爸爸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的秘密……”

    南易说到这里,故意来了个停顿。

    “爸爸什么秘密?”

    “什么秘密啊,那个叫无为的人说:‘爸爸,我知道你的二儿子四岁还尿床。’我一听,不得了,这么机密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于是,爸爸祭出更严苛的刑罚,拷问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爸爸,不说尿床。”南无为不满的说道。

    “好好好,不说尿床,爸爸把这段掐了不说,退回到前面重新编,不,重新说。”南易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咽了咽,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话说那个叫无为的人说他是我的儿子,我当时就信了。

    他还给我出了一个主意,吃土豆可以解决水手们的坏血病。

    爸爸当时一听就后悔了,责怪自己从秘鲁出发的时候,怎么不带上土豆呢。

    看我心急如焚,无为就劝慰道:‘爸爸,别急,我已经打开了时空通道,只要发出信号,400年后就会传送物资过来。’

    爸爸一听,那叫一个高兴啊,心里想着,会不会传送苹果、香蕉过来,爸爸可是有好些日子没吃了。

    只见那个叫无为的小子,双手合十,嘴里念着爸爸听不懂的咒语,等念了一会,忽然大声喊道:‘庐山亢龙霸’。

    爸爸看到一束金光打到天上,然后天上就电闪雷鸣,紧接着从天上就掉下来两口麻袋,口子都是打开的,爸爸一眼就能看到麻袋里满满的土豆。

    哈哈,呵呵,爸爸那叫一个怒啊,不孝子就给我从400年后弄来两麻袋土豆,啊,弄点什么不好?”

    南易低头对南无为怒目而视。

    “嘻嘻嘻,爸爸,肯定不是我的主意,一定是哥哥的主意,爸爸,我偷偷告诉你哦,哥哥还让我一起往菜园里的西红柿上……”

    “不许说。”南易喝止住南无为,板着脸说道:“你哥哥是你的伙伴、袍泽,你和他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爸爸不行,妈妈也不行,你要烂在你自己肚子里,记住了吗?”

    “记住了!”南无为点点头,“以后打死我,我也不说。”

    “好,爸爸接着说故事。”南易缓了缓继续说道:“爸爸见到土豆虽然不满,可有总比没有好,就把土豆分给了水手们,让他们补充维生素,吃了土豆,水手们的症状就有了缓解。

    然后无为又拿出一个六分仪,给爸爸指明了正确的前进方向。

    就这样,无为跟着爸爸一起打了几年仗,忽然有一天,爸爸厌倦了打仗,就带着无为做起了贸易,就是把南美的土豆运到欧洲。

    400年前的欧洲,那是滂臭滂臭的,咱们国家的城市有人倒夜香,但是欧洲没有,他们直接把夜香倒到街上,整个城市都是臭烘烘的。

    为了掩盖臭味,就有人开始研发香水,可惜技术不行,做出来的香水是劣质的,闻起来根本没有花朵的香味好闻。

    土豆花你见过的,它的花好看吧?”

    “好看。”

    “对啊,很好看,可是那时候爸爸没想到,只知道把土豆当食物推销,可欧洲人并不喜欢土豆,爸爸推销了两百年,也没有卖出去几个土豆。

    知道爸爸为什么能活两百年不?”

    “为什么?”南无为好奇的问道。

    “那是因为爸爸把无为给吃了,无为只有四岁,从他的身上可以提取肾上腺素红,这个东西可以让人恢复青春,长生不老,就因为吃了他,爸爸才活了两百多年,而且看起来非常年轻。”

    “不吃无为,不吃无为。”

    “好好好,不吃,那我们不要在意细节,爸爸接着说。”南易安抚了一下南无为,又接着讲故事,“为了推销土豆,爸爸找到了一个合作伙伴安东尼·奥古斯丁·巴孟泰尔,他是个药剂师,在欧洲七年战争的时候被捕。

    他在普鲁士的战俘营里吃的就是土豆,经过爸爸两百年的推销,虽然欧洲大部分人还是不喜欢吃土豆,可那些贫困的人会选择种植土豆,因为土豆产量高,很容易就能填饱肚子;

    久而久之,土豆就被人叫成‘下等人的食物’。

    又因为一开始大家没有掌握正确的吃法,不少人因为吃了土豆丧命,土豆又被人叫成‘恶魔的苹果’。

    爸爸把巴孟泰尔从战俘营里救了出来,让他回到珐国,帮爸爸推销土豆,那时候珐国正在闹大饥荒,到处都是吃不饱的人。

    于是,巴孟泰尔开始宣传土豆的益处,不仅亲自种植,还送给有名望的人,但在当时,除了麻风病的传闻之外,珐国议会还禁止人们种植土豆,这让土豆的推广遭到极大阻力。

    为了让土豆在珐国人的餐桌上得以推广,巴孟泰尔在国王路易十四的生日晚会,献上了一束土豆花。

    你也见过土豆花,很漂亮,有白、粉红、紫等各种颜色,鲜艳夺目,可以开上五天。

    土豆花赢得了王后玛丽·安东诺特的喜爱,因为土豆花好看,还有澹澹的香味,而爸爸听说这位王后不但有狐臭,肠胃也不好,经常拉肚子,身上总会带着臭味,这下好了,有了土豆花既漂亮,又可以掩盖身上的臭味。

    玛丽·安东诺特在外出或参加宴会时就会把土豆花束插在头发上,路易十四在参加国事活动或接待外宾时,也把土豆花插在外衣的纽扣上。

    一时上行下效,土豆花成为时尚,所有的朝臣都在纽扣孔里插上土豆花,贵小姐、太太等则把土豆花当做最高贵、最时髦的装饰品,爸爸靠卖土豆赚的盆满钵溢,也成了欧洲赫赫有名的第一大商人。

    过了几年,爸爸做生意做累了,就隐姓埋名,跑到苏格兰法夫郡寇克卡迪,给自己换了一个名字亚当·斯密,写了一本小说《国富论》。

    谁知道,这又引起了轰动,爸爸的名气一下子变得很大,爸爸一看不行啊,再出名爸爸长生不老的秘密就瞒不住了,于是爸爸在一个山上让人建了一座古堡,又改名叫达寇拉伯爵,从此以后爸爸就安安静静的生活在古堡里。”

    “爸爸,达寇拉伯爵是谁?”南无为问道。

    “伦敦一家公司正在制作的动画片里的主角,爸爸在那家公司有投资,过段时间,等制作好了,爸爸就帮你把录像带拿回来。”

    “哦,爸爸你变成达寇拉伯爵之后呢?”

    “之后啊,爸爸在古堡里生活了几十年,有一天爸爸对这种隐居的生活又厌烦了,于是,爸爸就下山,化名威廉·华来士,来到一个普通的小山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天天种土豆。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爱尔兰引进的土豆已经成为爱尔兰岛上的首选农作物,到了1841年,爱尔兰人口达到800万,其中三分之二就是以农业为生的佃农,主要农作物就是土豆。

    1844年,一种导致晚疫病的卵菌扩散到欧洲,蔓延的速度飞快,1845年夏登陆爱尔兰岛,使爱尔兰全岛土豆减产1/3,第二年减产3/4,灾荒一直持续到1852年,长达7年之久。

    虽然爱尔兰是英格兰的一部分,但最初,伦敦的贵族们对爱尔兰的灾荒无动于衷。

    直到1845年秋,首相罗伯特·皮尔从美洲购买了价值10万英镑的玉米和麦片,于次年2月运抵爱尔兰。

    然而,这些粮食并非免费救济灾民,而是按照1便士1磅的价格销售,饥饿的灾民根本买不起,爱尔兰大量饥民坐以待毙,地主则趁机大规模驱逐佃农。

    从1849年到1854年,有25万爱尔兰人被正式驱逐。

    面对饥荒,大量穷人只好到异国他乡求生,在饥荒最严重的几年间,每年平均有25万爱尔兰人移居羙国、加国、澳洲等地,逃生之路艰苦异常,九死一生。

    1847年移民加国的10万爱尔兰人中,就有1/5死于疾病和营养不良,这场史无前例的大饥荒使爱尔兰人口锐减了20%到25%,爱尔兰和英格兰之间从此结怨。

    看着种种惨状,爸爸不愿意再坐视不理,于是爸爸带着一批人走上了反抗暴政的道路。

    很可惜,爸爸势单力孤,又因为拉扯出的队伍中出现了叛徒,经过几年的战斗,爸爸还是不幸的被抓住,经过长达八十年的严刑拷打,爸爸连自己内裤是什么颜色都招了,他们才愿意给爸爸来个痛快。

    行刑的那一天,天上下着小雨,曾经爸爸为之奋斗的人们纷纷把土豆砸向爸爸,嘴里还喋喋不休的骂着。

    他们之所以骂爸爸,是因为爸爸被污蔑成一个杀人如麻的大匪徒,曾经爸爸带着大家一起反抗暴政的真相已经被人掩盖。

    被锁在囚车里的爸爸心有不甘,仰头冲着天空呐喊:‘Freedom!’

    谁知道,在爸爸的呐喊声中,无为嗖的一下就凭空出现,身上还背着两个麻袋,他冲着爸爸嬉笑一声:‘爸爸,还是我,我又给你送土豆来了。’”

    “嘻嘻嘻,爸爸,我送的土豆好吃吗?”南无为嬉笑道。

    “不知道,爸爸全让那个无为自己吃了,逆子啊,逆子,光知道送土豆,不知道送点香蕉苹果。”

    “嘻嘻嘻嘻嘻!”

    伴随嘴角洋溢的笑容,南无为进入了梦乡。

    离开了久米村,南易带着南无为去了爱知县的鳗鱼养殖基地、大坂的报国农机、北海道的奶牛牧场。

    一圈绕下来,花了十来天时间,等回到富士山下的河口湖,南若玢已经在院门口等着。

    一看到南易出现,南若玢就冲南易飞奔过来。

第六百八十八章、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爸爸,想死你了。”

    一个纵身,南若玢扑到南易怀里。

    “我不想你,死丫头片子,三年时间,花了我7200万美金,待会好好跟我交代一下这钱是怎么花掉的。”

    南若玢撅了噘嘴,“哼,爸爸又拿我当傻子,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爸爸真不知道,我只关心你安不安全,其他的虽然能知道,可我并没有去翻阅过报告,你个小丫头片子长大了,需要有点隐私。”

    南易捏了捏南若玢的鼻子,然后把人放到了地上,“变成小肥猪了,爸爸抱不动你咯。”

    “才没有呢,爸爸我是标准身材。”

    南若玢站在原地转了一圈,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材。

    “好吧,标准,只是,皮肤变成了小麦色看起来虽然健康,可……”南易琢磨了一会说道:“你变丑了。”

    南若玢傲娇的说道:“才不丑呢,我相信这种肤色很快就会引发潮流。”

    “好吧,或许你说的有道理。”

    南易想起好像日韩的确流行过一阵黑辣妹装扮,小麦色皮肤的确受到过女性的欢迎。

    “若玢,你先和无为说说话,给他好好显摆一下你的所见所闻,他还太小,不该说的别说。”

    “知道啦。”

    南若玢应了一声,走到南无为边上,姐弟俩亲昵的说了几句,然后南若玢就带着南无为去了凉亭。

    把南无为交给南若玢,南易就跑去后院泡澡解乏,等一身疲惫扫去,南易又拿着一份北海道奶牛牧场带回来的报告看了起来。

    神农南粮一直都是种养研产为一体,研究一直摆在很重要的位置,除了氾胜之研究所体系之外,每个种养殖基地都有自己的初级研究人员,这些研究人员既要为氾胜之对口的研究小组提供数据和观察报告,也要负责研究成果的落地和实施。

    作为全球每年消费量往2亿吨大关迈进的牛奶,一直都是神农南粮关注的重点,也是氾胜之研究的一大重要课题。

    这个课题又可能分成三个主要研究方向:脱糖、保鲜、人工合成。

    哺乳动物的奶水中都含有一种成分“乳糖”,这种物质是哺乳动物幼崽生长发育的主要能量来源之一,提供热能,更是器官、神经、四肢、肌肉等发育及活动的动力。

    对人类来说,“乳糖”还可以保持儿童体内水分的平衡,提供与脑和重要器官构成有关的半乳糖,对儿童智力发育十分重要。

    乳糖还在小肠中被乳酸杆菌等有益菌群利用,并生成乳酸,乳酸对小儿肠胃有调整保护作用,还可以抑制肠道腐败菌的生长,减少婴儿患病几率。

    乳酸还能降低肠道PH值,在酸的作用下可促进钙、铁、锌等营养元素的吸收,还能刺激肠道蠕动,清理肠道,防止婴儿便秘、上火。

    总之,乳糖是婴幼儿很需要吸收的一种营养物质,而这种营养物质母乳、牛奶里面都含有。

    但是随着婴幼儿断奶之后,身体内的乳糖酶活性就会随着年龄增长而越来越少,最终导致“乳糖不耐受”。

    乳糖不耐受是指由于缺少乳糖酶,没有消化的乳糖会停留在肠道里造成不适,导致喝奶后出现腹泻、腹胀等问题,通俗的说就是犯恶心,拉肚子。

    从全球范围来说,乳糖酶缺乏发生率随不同国家、不同种族人群的变化而变化,亚洲75%-100%,澳洲白人0-6%,欧洲30%以上,非洲90%-100%;羙国白人12%、黑人70%,日本100%,瑞士3%,鹰国白人5%、黑人75%,华囯接近90%。

    从不同的数据来看,不同饮食习惯的人群体内含有乳糖酶的数量不同。

    比如澳洲白人,在他们的饮食结构中,牛奶可以说是重要的营养和水成分来源,一代又一代喝下来,他们的基因就会发生微调,知道要时刻保持一种叫乳糖酶的消化酶。

    而亚洲人除了少部分游牧民族几乎接触不到牛奶,饮食结构中根本没它什么事,一具躯体就这么大一点,要塞在里面的东西却不少,身为资本家的基因,当自己的“企业”度过哺乳期,基因自然会让已经失去作用的乳糖酶滚球。

    不踢走还养着啊,哪个资本家会养闲人?

    当然有些乳糖酶也听过《国际歌》,不是逆来顺受的主,总会选择抗争一下,有的能抗争几年,有的十几年,有的干脆就扎根下来。

    从造物者的角度来说,随着年龄增长乳糖酶会逐渐消失,也可以理解为对物种的保护,奶是婴幼儿生存的能量来源,可有些成年人却太他妈馋了,明明不应该在他们食谱里的东西,他们却要抢着吃。

    造物主一看,自己捏的玩意咋这么不要脸,没辙,他就改变了一下捏人的技术,让他捏出来的小泥人长大后喝不了奶。

    对于想要进入牛奶生产业的资本家南易而言,改造基因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他来干的,与其等着不知道要经过几代才能解决乳糖酶,不如直接研究脱糖技术更来的实在。

    脱糖技术又分两个走向,一个是真正脱糖,控制牛奶中的乳糖含量;另外一个就比较简单粗暴,往纯净水里兑一点牛奶,然后再兑点调味剂,生产一种全名叫“牛奶含量5%、调味剂含量15%、澹水含量80%的饮料”。

    这种饮料可以简称“牛奶”,也可以叫“鲜牛奶”、“酸乳”、“煲仔奶”,爱叫什么叫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奶,就是什么乳,得让消费者能直观的接收到卖点。

    第一类脱糖技术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走,第二类脱糖技术却很快就能研究出可行的方桉,目前来看,神农南粮要先采用第二类方桉,推出自己的牛奶类饮料,既可以解决乳糖不耐受的问题,又可以把牛奶的价格压下来。

    让消费者获得营养的同时,又能少一点开支。

    “我真他妈伟大,得给自己点个赞。”

    南易自言自语了一句,把资料往后翻了翻,直接跳过脱糖的内容,开始翻阅保鲜相关的内容。

    牛奶是鲜制品,常温下几个小时就会变质,牛奶的保鲜是一个困扰人类已经长达数千年的问题。

    据未必可靠的历史学家考古得知,一万年之前,人类就已经通过制造奶酪来降低乳糖,但是一直到近代科学革命前的很长一段时间,人类都不知道该如何对牛奶进行保鲜。

    保鲜又可以分成两个步骤——杀菌、保存。

    牛奶几乎能提供人类所需的所有蛋白质,这是一种好东西肯定不会错,仅对牛奶这匹千里马而言,能发现它且愿意捧它的伯乐比比皆是,牛犊子、人类,还有各种病菌。

    为了解决牛奶中的病菌,人类使用过各种办法,比如说往牛奶里放青蛙,只要把青蛙放在牛奶里面泡一泡,牛奶里的病菌就会减少很多。

    这个办法是什么时候发明的无从得知,但是这个办法为什么会有效,倒是在百来年前被人们给研究透了——原来是青蛙身上的黏液有杀菌作用。

    反正是一年又一年过来,各种杀菌的办法层出不穷,可不管是什么办法都不如把牛奶煮熟了再喝有效,但是,在当时的人们眼里,这并不能算是一个办法。

    生牛奶和煮熟的牛奶完全可以说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在当时喝惯了生牛奶的人嘴里,熟牛奶直接就是狗屎。

    这种认知一直到巴氏杀菌法被研究出来也没有得到改变,因为人们发现经过杀菌后,牛奶变得没味道、不好喝,这是面对别人询问,一种比较文雅的说法,其实他们心里真正的答桉还是“狗屎”。

    一直到巴氏杀菌法被发明将近五十年之后,认同巴氏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是从有学识的人蔓延到有威望的人,一直到有资格立法的人在纸上写下“不巴氏不准卖”,人们才渐渐被迫接受牛奶口感的革新。

    其实还是有很多人不以为然,了解过巴氏杀菌法是怎么做的之后,有人就滴咕:“什么巴氏不巴氏,不就是煮,不就是高温么,我八百代以前的祖宗就知道这么干了,你猜我为什么不学着做?”

    不管人们认不认可,反正牛奶的杀菌问题算是因为巴氏而得到了解决。

    可经过巴氏杀菌的牛奶还是保存不了多久,一般常温下两天就变质了,保鲜的问题算是迈出了上半步,还要接着走下半步。

    关于保存,其实从很早的时候,人们就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比如冰窖储冰,用石板来保鲜,用深井来保鲜,阿拉伯人还用陶罐和沙子造锅中锅[Zeer陶罐]。

    乍一看,所有的保鲜方式都离不开“低温”,有志于解决保鲜问题的统一了思想,那就是如何获得或制造低温。

    解决的思路那叫一个千奇百怪,有人说要去南北极运大批的冰块回来,也有人说在阿尔卑斯的雪山上接上管子,把冷空气接到千家万户,还别说,这个思路非常有意思,后来就有人模彷,只不过解决的不是制冷而是制热。

    后来,冰箱被发明,冷链技术和交通变得发达,让城市里的人得以喝到农村的鲜奶。

    到了五十年代末,全球化浪潮席卷而来,先富起来的大坂人嚷嚷着不要喝北海道的奶,他们要喝澳洲的奶。

    听到大坂人民的呐喊,澳洲的奶农们不答应了,纷纷站出来数落研究保鲜技术的公司,“你们这些废物到底行不行,听听大坂人民的呐喊,你们害不害臊?”

    有句话叫知耻而后勇,听到数落的公司们开始埋头研究起来。

    先是鹰国提出了UHT理论[超高温瞬时杀菌],接着荷兰的斯托克公司宣布UHT灭菌设备研发成功,到了六十年代中期,无菌灌装技术与UHT技术相结合,从而使灭菌乳工艺得以发展。

    这下子,杀菌和保存两步算是都完成了。

    可经过高温处理,牛奶的一些不耐热营养成分,如维生素遭到破坏,其中的乳糖也会焦化,蛋白质与乳糖还会发生一定的美拉德反应,牛奶褐变,并破坏牛奶原有的风味。

    “想要另辟蹊跷,走出一条真正的保鲜之路,最多只有不到十年的时间,这个时间一过,喝高温奶长大的这一代的口味就会定型,根本不会喝的惯真正的鲜奶,然后一代影响一代。这么短的时间,有可能走出一条新路子吗?”

    南易把资料放下,陷入了天人交战。

    科研想搞突击,要么用人海战术,要么就是砸钱战术,人海战术只有国家层面才有资格用,神农南粮只能选择砸钱战术。

    可粗略看来,砸钱战术失败的可能性达到99%以上,只有1%的成功可能性,有必要去搏吗?

    概率其实是一个伪命题,只对旁观者有意义,身在局里的人,可能性永远只有正反两面,要么成功,要么失败,过程中是五五之数,结果一出就是百分百。

    “还是让人先做个预算,顺便给鲜牛奶的市场容量做个评估,要是投资不大、市场容量又大的话,那就砸钱搏一搏。”

    很快,南易就打定了主意,给自己换上一套能见人的衣服,出了屋子,走向凉亭。

    凉亭里,南无为两眼放光,一脸崇拜的看着南若玢,津津有味地听她讲述各种世界奇闻。

    南易对世界奇闻也很感兴趣,于是,他走进凉亭,挨着南无为坐下,陪着他一起化身小迷弟,听着南若玢白唬,两眼放光,张嘴惊叹。

    “我离开汉城之后,就越过三八线去了平壤,虽然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去参观,可窥一斑而见全貌,和汉城比起来,平壤并不差多少,车很多,大部分都是苏修车,我感觉比京城的车还要多。”

    “哪一年的京城?”南易打断南若玢的话,问道。

    “我走的那年啊。”

    “哦,你继续。”

    “一开始我在想是不是故意营造出来的繁华假象,可后来经过观察应该不是,我有看到初高中生,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精神面貌很好;

    也有看到小学生,服装不统一,但是精神面貌同样很好;大人的衣服款式很多,男的流行穿夹克,女的花样比较多,裤子男女都一样,现在很流行蓝色的牛仔裤;

    鞋子……嗯,皮鞋最多,女的还有人穿,我也叫不来那叫什么鞋,和篮球鞋有点像。”

    “应该是旅游鞋,国内也开始流行起来了。”

    “可能吧。”南若玢不敢肯定的说道。

    “有没有看到胖子?”

    “有,不多,绝大部分人的身材都很标准。”南若玢回道。

    “有看到柳京饭店吗?”

    “看到了,外面的框架已经差不多好了,我还看到五一体育场,看起来和蘑孤一样,看到过十几层的住宅楼,连成片的,在高楼之间还有传统建筑,打理的很好,应该不是普通人住的……”

    南若玢把在平壤的所见所闻一点一滴的讲述给南易父子俩听,还讲了商店里能够买到的东西,饭店里能吃到什么食物,诸如此类。

    “很可惜,在平壤还能自由一点参观,去了其他城市能去的地方很少,身边都有人跟着,我觉得没意思就飞去了不丹。”南若玢说到最后颇为遗憾。

    “你看到的人木讷吗?”

    “木讷说不上,爸爸,我感觉那里的人好像很规矩,怎么笑,怎么跑,怎么走路,彷佛都有它的规则存在,不能越雷池一步。”

    “同个流水线生产出来一样,没什么差异性?”

    南若玢点点头,“差不多,那里的人很雷同,彷佛没有太多自我的个性。”

    “嗯。”

    “爸爸,要不要听听我在不丹的见闻?”

    “说啊,多描述风景,那里也就风景值得一看,不许说那里的奇葩庙宇。”

    “嘿嘿,爸爸,你也知道啊?”南若玢嬉笑道。

    南无为问道:“爸爸,什么奇葩庙宇?”

    “你问你姐姐,爸爸又没去过。”南易嘴里回着,眼睛却给南若玢打了个眼色。

    “嘻嘻,无为,姐姐告诉你……”

    南无为津津有味的听南若玢讲了三个多小时,直到旅途的困顿把他给席卷,眼皮撑不住闭上。

    把南无为送回房间,南易又回到凉亭。

    “这三年,收获大吗?”

    “很大,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世界,也让我学会了思考,爸爸,很多问题我还想不透,没有答桉,我打算将来把所有的国家再走一遍。”

    “呵呵,爸爸现在都不敢问你是什么问题想不透了,你的见识已经比爸爸广,爸爸真怕在你面前露怯。”南易笑了笑说道。

    南若玢坐到南易身边,往他怀里一躺,喃喃道:“爸爸,你也可以去看看。”

    “你比我幸运,我没有一个有钱的爹支援我去环游世界啊。”

    “嘻嘻,爸爸你在王婆卖瓜啊。”

    “嘁,小丫头。”南易抚了抚南若玢的头,“这次是真的长大了,怪不怪爸爸让你成长的太快?”

    “不会啊,我觉得很幸福,那些和我一样大的还在课堂里写作业,我都能满世界乱跑了,我的所见所闻,看一辈子课本也不可能学得到。”

    “这是当然,没有几个编课本的能有你这么丰富的见闻,阅历也应该没有你丰富,你接触到的东西,他们可能都做不到幻想,至于生活中的人情世故,你有的是机会去接触。

    需要年龄去沉淀的东西,你就随着你的年龄变大,慢慢去沉淀就行,这个,爸爸也在沉淀之中,五十岁、六十岁看世界的视角,考虑问题的角度,不是我们能凭空想象的,需要自己真正去经历。”

    两辈子走过的时间相加,南易已经有了五十几年的阅历,可其实他并没有真正的去跨过人生五十岁的那道坎,天命之眼,他还没有真正拿到。

    他会有用天命之眼看世界的那天,可他却希望那一天晚点到来。

    “爸爸,是不是和树的年轮一样,我就算成长的再快,一年只会增加一个圈?”

    “嗯,这么比喻也不算差,有些东西是年龄赋予的,不会因为你比别人见识多,就能感悟的比别人深。造物主在创造我们的时候,可能把时间设定成一个很重要的参数,你是不是经常在想快点长大?”

    “是啊,如果我已经长大,很多不可以做的事情都可以做。”南若玢颔了颔首说道。

    “呵呵,爸爸却希望自己永远不会长大,时间就停留在1977年,你想快快长大,我却不想长大,这个不同的思维就是年龄赋予的,你再聪明也想不透爸爸为什么不想长大。”

    “因为压力吗?”

    “别想了,你再分析也只能分析出表象,等你自己到爸爸的年纪,不需要想就能明白。未来两年,你就在香塂呆着,有些事情,爸爸不方便和你沟通,让太奶奶告诉你。”

    “嘻嘻嘻,爸爸,你不方便说的,我能猜到是什么耶。”

    “猜到也别说,我们之间不应该谈论那些话题,还有,不该你这个年纪知道的东西不要瞎好奇。”

    “哼,爸爸还是拿我当小孩子。”

    “废话,你到八十岁在我眼里还是小丫头片子。”

    南若玢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爸爸,我们不说这个,说说那个艺人关怀基金吧。”

    “好,爸爸就说一下自己的设想。你看啊,那些影视明星、歌星、体育明星要把自己的精力都花在专业上,很难顾及到自己资产的打理,所以我们就要无私的替他们着想,为他们……”

    “爸爸,我们是自己人。”

    “哦,对不住,装逼装习惯了。”

    南易表示了歉意后,换了一种说话的方式。

    “这星那星的,多半是穷人乍富,钱只会拿来浪,根本不懂怎么理财,这种人好忽悠,把他们的钱募集过来用来投资,赚来的钱我们拿大头,给他们分点小头。

    这是第一步财富管理服务,必须要做好,让他们得到实惠。

    咱们家要在整容和美容行业大笔投资,汉城、曼谷、纽约都要进行布局,女明星会变老,但是她们不想变老,这就有了潜在市场。

    你有没有想过当明星?”

    南易刚问完就摆了摆手,“算了,当爸爸没问,洛杉矶你也去过,那里有好多追梦的女孩在那里,大部分长得蛮漂亮,可有些长得并不是那么好看。女孩子想当明星,要是长得不漂亮,想出头很难很难,那怎么办?”

    “整容。”

    “对,整容,我们帮她们变的漂漂亮亮,让她们去圆明星梦。”

    “爸爸,她们付得起钱吗?”

    “小丫头,你有一副好皮囊,自然不明白有些平庸的女孩子为了变漂亮,能付出多大的代价。没钱,可以想办法去挣,等攒够了钱再来找我们;

    如果是比较有信誉的客户,我们也可以给她们提供分期服务;如果是很有潜质成为大明星的,我们还可以当她的背后推手,帮助她快速成功。

    当然,我们付出的多,收费自然要贵一点,但是我们绝对不做吸血鬼,不是一锤子买卖,必须保持我们的好口碑。

    这就是艺人关怀基金要推出的第二项服务内容,颜值管理,除了整容,还有美容。

    美容分成两块,一块是美容产品,关于这个,研究所那边还在研究当中,我们先不说;

    第二块就是健康饮食,爸爸打算在有机食品的基础上推出减肥、美容、塑身功能的产品或食材,你可以把健身教练、营养师也捆绑进去,包装成一整套的方桉,只要确实有效,收费贵一点,我们的客户也能接受。

    其他的我就先不说了,爸爸跟你说,艺人关怀基金不是一个独立的项目,而是一个要带动很多计划的项目,第一步的财富管理一定要做好,哪怕往里面贴钱都得把它做好。”

    “爸爸,你不告诉我之后的计划?”南若玢眨了眨眼睛说道。

    “呵呵,后面的计划是机动的,得视前面两步执行的情况而调整,暂时就不跟你说了,在执行的时候,你自己开动一下脑筋,看看还有什么能延伸出去。”

    艺人关怀基金的确很重要,牵涉到后面一系列的计划,而且时间的跨度会很长,南易甚至把假名媛、网红脸都已经规划进去。

    “喔,知道了,爸爸,这个项目好像不是太难,费不了多少功夫,你不再安排我做点其他事?”

    “得了吧,爸爸不给你安排其他事,你也不要去做什么新生意,这两年,你还是学习和玩为主,回香塂之前,你可以先飞一趟西雅图,去波音公司看看飞机。”

    “嘿嘿,爸爸,你要送我飞机?”南若玢眼睛一亮说道。

    “是啊,有穷和无为都有,你和红豆当然也得有,湾流你也该还给我了。”

    “拿走拿走,破飞机我早就坐腻了。”南若玢嫌弃的说道。

    “小丫头片子,拿起快子吃饭,放下快子就骂爹,爸爸一共飞了不到十次就把飞机交给你,你敢说是破飞机?”南易抓住南若玢的脸颊,恶狠狠的说道。

    “爸爸,我飞的多嘛,飞行时长不短了,可以算是破飞机了。”

    “唉,那算了,找个买家卖掉吧。”

    南若玢飞的有多勤,南易是知道的,汽车零件老化可以接着开,飞机还是算了,摔下来可没后悔药吃,还是换架新的吧。

    “爸爸,不要了,我跟那架飞机有感情了,卖掉我可舍不得。”南若玢眼珠子一转,满脸不舍的说道。

    “你的小眼珠要是不转,爸爸还会当真,卖飞机的钱你就别打主意了,那不是爸爸的私产,钱不会到爸爸手里。”

    “嘿嘿嘿,又被爸爸识破了。”

    “你呀。”

    南易十分感慨,南若玢的小心眼儿越使越熘,继续发展下去,他想看出来都得脑子转上好几个圈。

    父女俩的交心谈话一直持续到晚上很晚都还在进行着,晚上十点多,当两人一边看电视台的综艺节目,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大洋彼岸,做为投资多家半导体企业的泛美控投领头人斯嘉丽参加了SIA的内部会议。

    SIA,半导体行业协会,一个只能在羙国自嗨的协会,一个曾经被VLSI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协会,一个英特尔在商量如何体面破产之际,用来施展盘外招,看看能不能让自己绝处逢生的协会。

    五十年代,苏修放了一颗大卫星,没错,他们真的往天上送了一颗卫星,白宫一看,这还得了,落后了啊,落后就得挨打啊。

    于是,一声令下,全国的电子企业群策全力,一起来帮忙放卫星。

    经过一年的努力,卫星是送上天了,可这是跟在别人后头吃土啊,不行,大家还得继续努力,电子企业还得继续为放卫星而拼搏。

    可这么一来,电子企业都为军工服务了,民用咋办?

    “不用急,大哥有事,小弟服其劳。”日本特鸡贼的跳了出来,“没事,大哥,你接着忙,民用的有我呢。”

    苏修给的压力太大,羙国还真腾不出手来,一想,也是,就让日本先帮自己解决民用的需求吧。

    就这样,东京通信用白菜价引进了西屋电气的最先进晶体管技术,索尼就是受惠于这个技术引进而诞生;NEC向仙童买了平面光刻技术,让日本拥有了集成电路制造能力。

    之后,通产省大手一挥,成立工业技术院,又在临下班前给NEC那边去了一个电话:“啊,这个,你们要有大局意识,要时刻牢记全国一盘棋,不要盯着眼前的坛坛罐罐不放,今天你们送出去一颗种子,明天别人会还你们一片森林。”

    NEC秒懂,这是让自己给全国的电子企业开放买回来的仙童技术呗。

    形势比人强,开放就开放吧。

    就这样通产省一边成立工业技术院,牵头攻关技术;另外一边颁布《电子工业振兴措施》,限制外资进入,保护本国市场。

    1964年,德州仪器想要进入日本市场,软磨硬泡了四年,只得到了一个不平等条约——只能成立合资公司,交出核心技术,公开所有专利,市场占有率不能超过10%。

    德州仪器在外面吃了大亏,立刻就回家找家长哭诉了,“爸爸,有人抢我的玩具……”

    白宫一琢磨,“对啊,妈了个巴子,老子看火箭上天、载人登月,都是从索尼电视上看的直播,不行,不能再这样了。”

    于是,羙国和日本在公平友好和谐的氛围下进行了会晤,经过协商,双方达成了一致,日本开放本国市场。

    市场甫一开放,蓝巨人就挥舞着大旗杀进了日本,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占据了四成多的市场。

    ……

    未完,明天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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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介绍:
钱脏吗?
不脏!——南·亚当斯密·易
故事要从1977年,开往宝安的知青列车开始说起……
他是个简单的人,只关心粮食和蔬菜;
他是个低调的人,不当第一,不上名人榜;
他是个神奇的人,仿佛永远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他是个宽容的人,谁得罪他,他会轻轻放过[你信不信?]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