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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弃妃劈腿战神后只想种田全文阅读

作者:七重霜     惊!弃妃劈腿战神后只想种田txt下载     惊!弃妃劈腿战神后只想种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1章 牛郎是何身份?

    反客为主。

    风染画深入品尝完味道后,翻脸不认账,一脚把韩谨砚踹下床。

    韩谨砚斯条慢理的站起身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拨着虎头扳指,心情颇好的调笑道:

    “画儿吃干抹尽后,不认人。”

    哼,她才不会承认,迷失在热吻中,心神俱荡。

    风染画牙关一紧,“送上门的牛郎,亲上几口又何妨。干柴烈火的热血青年,哼,又没下一步动作。”

    牛郎是何身份?

    第三次听画儿说。

    不过……

    “画儿。你想…………”韩谨砚乌眸流转,星辰夺目。

    “等着吧,等着哪天老娘召辛你。”风染画掩嘴,打着吹欠。

    韩谨砚见画儿确实累得打瞌睡,“画儿你好生休息,我明日过来。”

    “嗯。”风染画一个翻身,卷起被子,闷头大睡。

    屋内恢复了冷寂。

    前一段时间过来的臭老头姓风,确实是个能干的,不过十来日。

    一把长剑,颜色如霜雪,晶莹透亮,虽未开封,可见凛凛。

    风柒画抽出长剑往铁石一挥,铛!

    一块铁石一分为二,其刀口齐整,光滑如镜。

    削铁如泥,名符其实。

    风染画着实满意了,夸赞道:“风老幸苦了,晚辈谢过风老。”

    见风染画诚意诚意的福礼致谢。

    风老头昂起不存在的粗脖子,有几分傲娇:“还成,耗了老子不少功力。”

    韩谨砚伸出修长大手,取过玄晶长剑,在手里转了一个剑花。

    “刀锋凛冽,灵巧轻便。画儿你刻了字,就刻你惯写的草书,送给我。”韩谨砚半眯了眼眸。

    风染画到是爽快,“行。”

    一旁的白七紧皱着眉,眸底压着几分挣扎,几分无奈。

    “风姑娘还有好多?报酬,就送我十块玄铁晶石。”风老头在两人中间,冒出一张滑稽欠揍贱嗖嗖的老脸。

    “十块?余下的,我笼共只够打两把剑。”风染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多加一根百年人参,劳驾您老辛苦。”

    “不给也成,漂亮丫头那里挖的,下回带上我。”风老头见眼下没戏,一屁股墩回椅子上。

    风染画翻了一个大白眼,刚想嗤道,忽的想他这个老头子一身锻造好本事,信口胡扯道:

    “那处地界不只有玄铁晶石,还有多种稀有材料。但是进入那处地方纯看机缘,我也在等此机缘,待时机成熟,我定带上风老一块去。”

    “还有其它宝贝?一言为定!”风老头双眼一亮,极其满意道。

    韩谨砚捕捉到一双狡猾的狐狸眼,眯弯了眼。

    画儿个大机灵。

    谁知,风老头这一等,等了二年也未果。

    ————

    大燕境内战乱纷飞,雁门山确像一片净土。

    小雪气寒而将雪矣。

    十一月初,空中漂起雪粒子。

    制蜂窝煤的茅草大棚内,大家干的热火朝天,来此做工的,太多数都是附近的村民来做短工。

    往年寒冬腊月,谁不是一日一餐,最多两餐夹着稀汤,整日就卧在屋里,也不出门。

    自从水星村的东家过来了,他们从秋季忙到冬季,银子都赚了十几两,这可抵好些年工钱。

    瞧这制蜂窝煤的大棚内,四周生了火炉子,身子暖着呢。

    凤梧小院也移到了一座二进了青砖院子内。

    暧阁内。

    清菱扒拉着算盘,边算边道。

    “小姐,十月,我们共进账一万三千两,县里两间铺子赚利合计三千五百两,蜂窝煤运往太原、翼州各县,赚利近一万两银子。”

    “锻造营打的武器,刚小姐您的计划,留够五百把刀、箭,还在锻造,暂未赚利。”

    “鸡鸭场,只够我们水星村日常食用,暂未赚利。”

    …………

    小灵儿学着清菱也在扒拉着小金算盘,转不快时,一旁的白狐帮着用爪子扒上一颗。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收留近一百人逃难、还有乞丐。

    不过五个月光景,水星村如今住了三百多人,还不算韩王旁边建了一个营地驻扎了二万人。

    风染画捏起狼豪笔,扫了一圈众人。

    “我们村子里住了三百多人,我们把工作重新分工。”

    “以后锻造营及铁矿一事由哑叔管理。”

    “对外做买卖由孔岭负责,村子里种田养鸡鸭由宋江负责。

    “大账房暂且清菱管理,摊子大了,还得物色几个账房先生,日常结工钱,收支、仓库管理都需要能人。”

    “白七你跟着韩王府过来的楼允生楼将军,负责训练村兵,还有监督煤矿开采。”

    “胥轻帮我陪在小灵儿身边。”

    众人一一应下。

    风染画丢下儿狼豪笔,右手撑颌,左手耷拉在屈起膝盖上,有几分懒洋洋道:

    “开春后,宋江你请人着重开荒、挖湖,我们从瀑布处引水源下山,养养地,能种水稻。到时我计划田地包产到户,大家交租子即可。”

    宋江朗声道:“冬季地厚不好开荒,城墙明年四月可建好。”

    清菱捧着账本忧愁道:“粮价又涨了,明年买粮种又是一笔银子。”

    秘境中有一处稻谷、水果,她计划过几日搬回来。

    “粮种不用担心,我已经与人谈好了,不消几日会送到仓库。”风染画

    清菱眨巴下眼,送到仓库,她懂,小姐要去方外之地打劫,小脸一喜,“嘻嘻,那好,我们账上的银子开年后,就用于建城墙、开荒、孵化鸡崽子、猪崽子。”

    她对面的孔岭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跟着扬起了笑意。

    似感应到目光灼灼,她趁人不注意,瞪了一眼孔岭。

    嗒嗒嗒!

    小泥巴撩起门帘,望着风染画道:

    “小姐,宣王的人马到了,随韩王府的将军进了村子。”

    风染画皱了皱眉头,那个渣货,让他去县衙,或者回军营,就不干。

    非赖在她的水星村。

    水星村街道上,村民们偷偷打量道路中,在雪中漫步而行的贵气皇子。

    “听说是先皇亲生的儿子。”

    “是宣王,驻扎在太原的宣王。”

    “长得真好看!”

    “能不好看吗?听说他娘回鹘的艳艳公子,能歌搞舞,把先皇魅惑的五迷三道。“

    “呸,你不要命,小声点!”

    众人议论纷纷的宣王,此时,他放慢了脚步,若有所思的打量整个村落。

第122章 利诱同盟

    白雪点点中映着青砖黛瓦、昏黄木屋,似有一种悠然见南山的隐世之村。

    可又奇怪的是,村子里干净规整,道路四通八达。

    比如他脚下整条大街铺满平平整整的石板,宽敞的,可并行三辆马车。

    路过的每一条道路口还竖着十字牌匾,详细写到,东走何街,西街何巷。

    “听说,此村落是韩王妃绘图修建的?”宣王摩挲着手里头一对玉球,慢悠悠道。

    “回王爷,据我们眼线汇报,是韩王妃。”旁边人亲卫左右打量了下,轻声道。

    宣王按下好奇,轻笑不语。只是,略加快了步伐跟上韩王府的人。

    “小闺女呀,下雪了不能飞飞,我们回院子,娘亲给你吃桃桃。”风染画抱着小灵儿,半哄半诱道。

    小灵儿小嘴张了张,委屈的发出一声类似猫儿叫的哼唧。

    “韩王妃?风家嫡长女!”

    一道声音,先是疑惑,接着肯定。

    风染画扭头,睨向来人。

    身姿修长挺拔,一袭红衣铺陈开来,如火耀眼,配着他那双含情桃花眼,倒是将那种浓烈的颜色表现的淋漓尽致,他微歪着头,眼含惊艳。

    她瞧着别扭。

    风染画皱起了眉头,男身女相,带着几分伪装的清雅,细看他眼底,看猎物般,极富攻击掠夺性。

    不像她家浑小子白七,也上男身女相,还有几分纯净空灵之感。

    “宣王大驾光临,令我这破落小村庄蓬荜生辉。韩王在院子里恭侯多时,宣王请吧。”风染画淡淡道。

    “大胆妇人,我家王爷是大燕皇子,竟不见礼!”一名亲卫道。

    风染画宣王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若忽略她眼底那缕不加掩饰的嘲讽,“你莫不是没睡醒?峰火战乱,民不聊生,大燕皇朝还姓不姓离可不好说。”

    亲卫一张脸气的煞白到了极点:“你!狂妄!无知!我家王爷是血脉正统,天命所归!”

    风染画看白痴一般眼神扫了他一眼。

    “这是韩王的意思?”宣王浑不在意的笑了起来,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里的惊艳未曾退却。

    又是一个搞阴谋论的好手,一点郁气未显。

    风染画红唇一翘,气势倨傲:“他是他!我是我!管你们谁当皇帝。”

    说着扬长而去。

    有趣的女子,对皇权豪无敬畏之心。

    小灵儿趴在她娘亲肩头上,瞪着一汪水眸,澄澈见底,好奇的望着一堆人。

    宣王这才注意到,韩王妃的私生女,精雕细琢般,与昔儿大一个月,比昔儿灵气。

    墨聆小院,暖阁内,茶烟袅袅。

    两个丰神俊朗的矜贵男人对立端坐,中间横放着一套黄木茶具,侧身的火炉上的茶汤烧开咕咕的叫。

    宣王拔开茶烟,望向韩王:“昔年谢过韩王出手相救,一直未寻得机会当面道谢,今日我得闲,特意带了白银二十万,粮草五万斤,小礼略薄,是我一片心意。”

    称我,而不是本王。

    礼贤下士。

    韩王静了片刻:“陈年旧事,不足挂齿。我韩家镇守翼州,刀尖对敌,杀浸略者。绝不无端,刺向同泽,是祖训。”

    宣王撩起衣袍,提起烧开的茶壶,冲入雀舌后,轻轻倒出,如何反复三次:

    “茶水未至三沸,微苦极涩。”

    “一沸如鱼目气泡,微有声,茶苦浮出,此时茶不可饮;二沸缘边如涌泉连珠,苦中带涩,此时茶不好饮;三沸腾波鼓浪,此时饮茶最佳,甘洌沁人。”

    韩王接过茶饮,浅尝一口,“倒是不知,宣王好此雅艺之道。”

    “近年我游历各国,

    未曾养病,表露心迹。

    再煮过火,汤已失性,不能饮用。茶汤颜色变得灰暗、涩味加重

    继而沿着茶壶底边缘像涌泉那样连珠不断往上冒出气泡,为二沸;最后壶水面整个沸腾起来,如波浪翻滚,为三沸。

    “韩王,多年未见,风采依旧。”宣王抱拳道。

    韩王回礼,“宣王身子康健,可喜可贺。”

    探子终探回消息,宣王府内病秧子是替身,宣王本人常年周旋各国各地。

    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知己。

    轻蔑的眼神睨了过来

    变态佬:严某专程给

    有些不耐,这老白脸磨蹭个什么劲?

    外边的雪下了一夜,像柳絮轻飘,没有风声。

    风染画叫了哑叔、孔岭、宋江、白七过来

    若是往常,气急败坏的浑子小。

    早就双眸圆瞪,唇瓣紧抿,哼哧哼哧的直喘气。

    而今,不言不语,浑身透着

    末世医师称之为“后青春期叛逆”。,

    那症妆八成就了。

    白七闹不懂,他见姐姐与韩王亲昵的模样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

    沸珠跃明月,皎镜含空天;濯濯气靖此,曦发弄潺潺。

    一处温泉眼,修建成天然的温泉洞,一洞分四水,建了四座汤浴池。

    整座温泉洞按照风染画的图纸计划,是一座三间的弧形院子。

    汤浴池刚修建好,院子修建不过三分之一。

    风染画带着一双儿女过来了。

    【醉红颜】汤浴池。

    “小姐,宫老过来了,把小既儿带走了。”清菱端着一盘蜜桔、一盘果子、一盘点心进来。

    雾气氤氲中,风染画往浴池边游了过去,捏起一颗蜜桔,丢进小灵儿嘴里。

    小灵儿小胖手一直扒拉着温泉水玉珠子,两颗小门牙咬了一颗桔子,小人儿紧皱着眉头。

    “啊,噗。”

    小人儿嫌弃的吐出来,控诉般,朝娘亲拔了一手水。

    风染画笑着给小灵儿塞了一辫纯桔肉,“小坏蛋,嘴还刁,吃桔子还得剥外衣。都是韩渣华纵的。”

    小灵儿转了下小舌头,全是桔肉肉,咯咯的笑如冰雪暖阳。

    “这可不怨韩王,我们小灵儿还小,桔子外衣消化不了。”清菱拿起一张帕心替小灵儿擦拭嘴角的汁水。

    过了半个时辰,小灵儿玩累了,趴在清菱怀里睡着了,清菱怕她着凉,抱到暖阁午睡。

    屋内寂静。

    风染画伸了个懒腰,倚在池浴内假寐。

    外面传来脚步声,帘子被人撩起。

    脚步轻盈。

    风染画眼都未睁,“清菱,你也下来泡泡,汤浴内含有健体物质,对身体好。”

    眉宇间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慵懒妖娆之态,饶是闭着眼仍掩不住那外放的风情。

    雪团子小灵儿侧卧在竹床匕,小脸儿红扑扑的。

    但就在这时,小灵儿睡梦中,小身子一抖,直接打了个喷嚏。

    “嚏——”小家伙把自己震醒了。

    她眨着困意弥漫的水眸,四下一看。

    “哇哇…唔…”

    小人儿张大小嘴儿哇哇大哭。

    风柒画顾不上满身灰尘,把小人儿抱入怀中。

    “怎么哭的这般伤心?谁惹我们小宝贝。”

    “小小姐,她可能在找韩王,韩王把小灵儿哄睡后才离去。”清菱小心翼翼道。

    风柒画这才注意到半屋子玩具…翠玉九龙珠、鲁班锁、银虎拨浪鼓、

    说话的功儿,一道清咧的身影跳入院中。,

    扑扇着大眼睛,声音稚嫩软糯,水润葡萄似的大眼睛。樱桃小嘴晶莹粉嫩,发出一声类似猫儿叫的哼唧。

    魇足。

    小灵儿一见,眼珠儿挂着水雾呢,咯咯咯笑着冲韩王伸开小肉爪。

    心口冷不丁悸动了一下,这感觉说不出的陌生。像是心慌又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后的心虚。

    阴云遮月,鬼影重重。那刀锋出鞘的摩擦声在风里犹如裂帛,撕出了千钧一发的急迫。

    燕都,萧都督府。

    “侄女谨记,”

    ------题外话------

    注:引用,茶圣陆羽在茶经提出的三沸之说。

第123章 干他一票

    风染画单指敲在环在她腰间的修长大掌上,那个蛇精病从头到脚,就是一个移动的宝库。

    身后,韩谨砚唇畔笑意不明,俯在她耳畔低语道:

    “嗯,我们探子打探到,他到处收买诸侯、招揽义军,出手都是十万、二十万起。”

    那不得身份几百万两银子?!!!

    “娘希匹,劫他一票,老娘修城堡的银子有了。”风染画唇角一勾,眼神忽闪,“渣货,我们合伙干他一票!”

    画儿到底那里学的糙话。

    韩谨砚失笑到,“招兵买马后,宣王麾下,有近三十万大军。且太原军装备精良,不宜硬碰硬。”

    风染画身影灵巧若猴,缩出韩谨砚怀抱了,老娘魔怔了,连韩渣货的怀抱都迷恋。

    随即美目朝他睨去,反唇讥道:

    “你守着大燕国门,才十五万兵马。还拼死拼活的,整日跟东湖人干仗。小心城门失火,从里被人家打上后门,让你没地儿找理去。”

    韩谨砚淡声道:“那群乌合之众,有何可惧,我韩家将士,历经沙场,从血潮中杀出来。”

    韩家军一身浩然正气,护一方百姓。

    风染画把歪肩溜身的模样收了收,脸也显出难得的正色,带着萧杀之气,她也是自血潮中拼杀出来,带着她的军队建立了青龙基地,给普通百姓一片歇息之地。

    “放心,姐罩着你。如若谁敢杀来,老娘一把火丢去。”风染画仰起头,美目丢去。

    “不行,不可随意出示火异能。”

    “你管老娘呢!”

    “你是我的妻!”

    “我去,我何时承认过。”

    …………

    ————

    水星村西街,一座青砖瓦房内。

    几队人马刚进院门,皆训练有素的散开,挑选四周的房子住下,不拘是马房,还是仓库。

    东屋暖阁原本空无一物,不消一刻钟,蟒绣软塌、双耳铜炉、莲雕缕空炭盆、紫砂胎梅式锡壶…………都摆在应有的位置。

    沉沉如雾,袅袅似烟。

    宣王躺在软塌上,把玩着手里头一对壁内玉雕的圆球。

    “叔师可歇下了?”

    “回主子,木圆师傅在西屋歇下了。”

    “王爷,暗哨说,韩王与韩王妃一直分院而居,且韩王妃不许人村中人称她为王妃,都以风姑娘或主子尊称。”

    宣王躺在软塌上眯着眼,嗯一声,若有所思:

    没想到风家嫡长女,果真长得国姿天色,是野性难驯的美人。却难得的是,一个女子身带王者之气,今日一见,只是随意站在那儿,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威仪气势。

    难怪生了一对父不详的儿女,韩王仍上赶着求和。

    不过,他着人详细调查过,永恩侯近三代均是中等偏下之资,难道海家暗中着人教导?

    海家百年清贵,历代出过首辅、大学士不下十人。

    海家这一代,似乎有三个嫡出少女,未曾婚嫁。

    宣王捷羽微动,斜了一眼旁边的亲卫:“曾公逵去了渝州海家,可有回信?”

    亲卫:“曾世子前几日飞鸽传书,言,海家闭紧门户不接来客,其嫡支子弟拘于家中,无族长之意不可外出。”

    宣王嗤一声,一介读书人,有几分才能,还妄想独善其身。

    “听海家嫡孙女秀外慧中,满腹诗书,让曾公逵在渝州放言,先皇御赐遗言,将海家嫡孙女聘为我侧妃,我禀承父意,着人送上重礼至海家主院。”

    “是。属下即刻办。”另一名亲卫领命后退出暖阁。

    宣王悠悠道:“你去把挑一份重礼准备好,明日一早我们去拜访表姐。”

    “是。”

    宣王三指搭在桌上,轻敲了几下问道:“舜尧在那?”

    “回主子,严公子在半道上分开后,去了的乡绅院子住下了,听说是严公子两月前在那住过十日。”亲卫回道。

    宣王闭紧了眼眸,以示知道。舜尧栽在韩谨砚手上,丢了一座铁矿,又失了一条手臂,培养了二年的人马也尽数栽了大半,也不怪他不愿意前来赔礼致歉。

    且随他。

    远在几十公里之外的严舜尧正踏雪抵足,缓缓进入了一家宅院的后院。

    窗外寒月如钩,冷风呼啸而过。

    这座乡绅后院绣楼中,一名清丽女子伸着脖子频频看向窗外。

    终于。

    一袭长袍的俊美男子踏雪而来,还未等他敲门,门从内而开。

    “公……公子,您来了。”

    严舜尧揽过翘首以盼的清丽女子,抵在墙角,轻轻的刮着一张红似火的娇俏脸: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两月未见,梅儿越发明艳。”

    梅儿依偎在严舜尧,身子微颤,声线如雾,似昵喃:“公子取笑我。”

    严舜尧似笑非笑的呵一声,一个转身把人带到旁边的床上。

    “梅儿,可曾思念我?”

    严舜尧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梅儿,舌尖轻舔舐了下唇角。

    “我日日念着公子,终盼公子回来。”

    梅儿眼神躲闪,似期待又羞涩不已,自从两月前,与严公子春宵几度,她想他思念入骨。

    严舜尧静默不语。

    神容有三四分像她,可惜这胆气无一分如她那般桀骜不羁。

    公子突然阴沉着脸,凉飕飕,梅儿吓的打了一个激灵,怯怯道:“公子……”

    忽而,他轻笑了一下,乖觉的小兔子,自有小兔子可口之处。

    他爱怜地摸摸梅儿露出的修长白皙的脖子,“别怕。”

    温柔至极。

    他俯下身子,侧卧在一侧,伸手停在她的小腿,一路上向上,轻轻的挑起衣带。

    似欣赏佳作般,慢条斯理地解了她粉色裙子上的系带,那精绣的裙衫就半散开了。

    梅儿眼眸似雾,似有泪水,但脸带着极致的羞涩笑意。

    随后,床上梅儿的衣裳一件一件地落在地上,只剩一件亵裙,梅儿紧紧的拽着衣领,咬住下唇。

    严舜尧倾身下去在她耳边喑哑地道:“可曾这般想我?”

    梅儿埋头下首,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如猫儿,似鼓励。

    下一刻。

    房间里传来女子隐忍的破碎哭泣声,却被人不知用什么堵住了嘴唇,变得支离破碎却又诱人起来。

    风雪夜,云霭沉沉遮碧影,烟波袅袅谧暗夜,有女子细不可闻的轻泣与悉索声,让人听得血脉贲张。

    严舜尧的眼角也染着妖异的红晕,呼吸依然紊乱,但更多是诡异的满足感。

    窗外的暗夜里跟来了的护卫们沉默地站着,宛如一抹没有呼吸的影子,司空见惯。

第124章 表姐?什么鬼玩意儿

    一夜风雨,满目清绝,其棉缠枝,其白覆地。

    “哒哒哒——”

    凤梧小院的院门人被敲响。

    柱子踩着深深的厚雪,打开院门,门外一行五人,打首的正是昨日来做客的宣王。

    “见过宣王。”柱子行过礼后,又道,“韩王不住这边。”

    宣王背着手,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我来拜访表姐,韩王妃。”

    柱子:“……”

    小姐是宣王表姐?

    懵里懵懂的柱子,不得不跟上脚步,把人引到正厅。

    正在后院晨练的风染画,听了小泥巴的禀报,美目一竖,剑霜一收,去了前厅。

    来到正厅后,风染画径直在主位上跨座,一把森冷长剑丢在桌上。

    随后,她如土匪般,一双美目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宣王五人,咦,多了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头子。

    宣王几人盯着长剑,眼中闪过了然,早就知晓韩王妃武艺高强,当日在翼州把韩四少一行三十多人痛打如落水狗。

    风染画微眯了眼,慢不经心道:“宣王认亲,怕是走错门了吧。”

    宣王手一挥,身后四人把手中礼箱一一打开,珠光宝气,溢满大厅。

    有水头极好的翡翠珠花、有南珠凤凰串子、有赤金红宝石缠丝冠子、碧绿的珍珠螺帽…………

    每一件都精致非凡,价值不菲,精工细作。

    收卖她?

    “表姐可能还不知晓,我不日将迎娶侧妃,正是海家族长的嫡孙女,韩王妃你的表妹。今日走亲戚,略带几份薄礼。”宣王淡笑道,端起一杯茶,细细茗。

    风染画怔了一下,脑子一转,才想起娘亲挂的可是海家嫡长女的名份,就冲海家携恩逼人,逼娘亲嫁入永恩侯一事,她视海家为路人。

    “海家,与我何干。莫不是宣王还不知道,我娘亲与海家早八百年前就断了亲。”风染画懒洋洋的给了他一个眼神,不屑道。

    宣王微滞,永恩侯名不经传,那有海家儒林之首的地位,难道她通身的胆气和才智不是海家暗下教导?

    “哦,血脉相连,那有隔夜仇。燕都永恩侯府从不在燕都认你为嫡长女,仍欺人之举,合该海家为你正名。且海家清风正骨,品性俱佳,为天下仕林之榜样。”

    宣王转了下手中玉球。

    “我还需要仰仗他人?敢欺凌我?宰了就是!!!”风染画语不惊人死不休。

    宣王身后的老头突然动了,晃到风染画跟前。

    一阵威严铺天盖地的袭来。

    风染画呼吸有一刹紊乱,死盯老头,连忙催动异动,挡了回去。

    “师叔。”宣王冷声响起。

    风染画与木圆老头两个间相斗的气息,消失了。

    木圆老头退后几步,上下细细打量着风染画,倏的落在她右手上。

    屋内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门口的白七一见,跳出院子,去旁边院落找宫老。

    “你的佛珠从何而来?”半响,木圆老头发出尖细的暗哑之音。

    是个太监?!

    还不待风染画嗤道。

    “这是本王送予我王妃的定情信物。”

    门口修长的身影逆光走了进来。

    是韩王。

    韩谨砚神色微凛,眸光却深邃难测。

    在宣王的示意下,木圆老头回到宣王身后,尖细暗哑之音又起:“我欲取一物与韩王妃换手上这串佛珠,不知韩王妃想要何物?”

    宣王诧异,师叔为何执意韩王妃手上的一串饰品。

    “不换,我甚是喜欢这物件。”风染画五指并拢,搭上桌上随意乱敲,净玉佛骨于她修练功法有益。

    何况小破书说,这是一串佛界灵物,抵鬼域魔气,虽说此界没有,但是无价之宝。

    莫不是这老太监认出来了?

    木圆一时语塞,沉默了两息,不甘心的继续开价:“极品药材、至宝饰品,韩王妃可开价。”

    这是缠上了。

    风染画眨了眨眼,拔高的扬声道:“老先生了,这是我的传家之宝,将来送于我儿子的,听说没,我儿子八个月了。”

    言外之意,一个老人家抢小孩之物,好意思么。

    木圆定定的看了一眼韩王妃后,眸光暗了下来。

    见气氛尴尬,宣王打着圆场,含笑道:“韩王夫妇伉俪情深,让本人佩服。”

    风染画扯了扯嘴皮子,扫了一眼地上的四箱珠宝:

    “这等珍宝,宣王带回去吧。海家与我无关,你即知永恩侯府之事,也当知永恩侯府也与我无关。”

    韩渣货就是个香饽饽,萧成铭派了人从永恩侯府下手,眼前这蛇精病就从海家下手。

    宣王转了转心思,长得与仙女无异,说话倨傲无礼,能噎死人;与满大燕的贵女,全然不同。

    他望着对面的韩王,建议道:“韩王可有时间,我们手谈一局。”

    韩王见画儿不耐烦之色溢于言表,遂点了点头,把人带到墨聆小院。

    “谁?谁有欺负我家丫头!!”

    人未至,声先到。

    门帘掀开,胡子发白的宫老走了进来,气息遍寻,一眼就对上了木圆。

    两人相隔五米,挥起掌力袭去,中间木椅瞬间四分五裂。

    木圆身旁的两名侍卫来不及闪躲,被震退到两旁边摔倒在地。

    一刻钟后,木圆踉跄后退,差到倒地,一口血水从嘴角溢出,随之尖细的叫道:

    “东胡灵医谷怪手宫鹤年。”

    宫老略睁了大了眼皮,就着染画让的首坐,一屁股坐了下去。

    “没想到还认识我,瞧你的武功路数,是暗鬼门?

    木圆咧嘴僵笑,牙齿上沾满了血迹,“没想到宫圣手隐在此地,难怪韩王妃武艺超群,目中无人。”

    风染画嫌弃的用袖微挡美目,这个傻叉,莫不是以为她是宫老所教。

    宫老冷哼一声,也不纠正,反正要教小既儿,一家子名头在。

    宣王目光落在宫老身上,眼底暗涌,他经常去东胡,自然知道灵医谷在东胡的超然地位,难怪韩王缠着风染画不肯罢手。

    什么关在偏院五年,想来,跟他一样,寻了替身。

    一个美好的误会就此诞生。

    宣王眼神中瞬间起了算计之色,如若得到她,莫不是就能得到灵医谷相助,大事何愁不成。

    左上首的韩谨砚余光打量到宣王眼中玩味艳色,他深邃的眼眸渐渐染上了怵冷。

第125章 最多日后允其贵妃之位

    宣王见师叔受了伤,也歇了手谈的心思,起身告辞,回了西街小院。

    见宣王的人走光了,风染画迈着婀娜身躯,转去膳厅,大清八早的,她连口热食还未进。

    韩谨砚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牵住了画儿背在身后的玉手,上手揉挫。

    前方的风染画美腿往后一踹,韩谨砚直接把人捞在怀里,轻声蛊惑般:“画儿,痛。”

    “痛你个大鬼头!大清早的发个屁情!”

    风染画极低的声音吼道,抬起尖指拨掉韩谨砚的手掌,两人你来我往,近身缠打起来。

    “你不准与宣王往来!”

    “谁要跟个蛇精病往来,你莫不是有大病吧。醋到没边。”

    两人低语,昵喃。

    落在众人眼中,卿卿我我,好不恩爱。

    啪啪。

    见状,白七捡起地上的破烂椅了,捏的生生作响。

    水暖饭饱思……啊呸!

    脑海中怎么就跟韩渣货对上号了。

    风染画目光追寻院子里,就见被韩谨砚完虐的白七,鼻清脸肿,还像个儿狼崽子一般冲了上去。

    这混小子,直愣愣的冲进来,说请教武艺。

    她蹬蹬蹬的跑到廊下,美目一扬,骂道:“你个笨蛋,你个蠢小子,你是人家对手吗?智商被猪啃了?活活被人吊打。”

    两人刹时,停了手。

    韩谨砚看着画儿叉着腰,站在廊下,这副嚣张的小模样,惹得他朗声笑了起来。

    若是平日白七被骂,早就双眸圆瞪,唇瓣紧抿,哼哧哼哧的直喘气。

    待消气了,会乖觉的喊一声姐姐。

    而今,浑小子捏着一把剑,站在那像个木雕一样,不言不语,浑身还透着委屈还夹杂阴气。

    末世医师称之为“后青春期叛逆”。

    那症症八成就是了。

    白七低头不语,半响后,慢腾腾的跑了。

    韩谨砚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离去的白七。

    孩子大了,一个一个不好教,风染画长舒一口气,“阿浔,给你家少爷把早膳端去,在让厨房熬上一碗参汤。”

    “是,小姐。”阿浔从一侧冒出,应声后,急步去了厨房。

    西街小院,暖阁内。

    木圆师傅吃过药丸,几个周天,气息终于稳定,尖细暗哑之音道:“宫圣手医武双绝,恐只有大师兄是他对手。”

    “师傅年后来太原,助我攻向燕都。”

    “师叔,韩王剃头担子一头热,风染画瞧着对他不上心。你说,我娶她可好。”

    宣王回到院子,一直在暗思打新的主意。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灵医谷与东胡皇太女一脉有仇,你正妻之位即已欲定凤玉轲,切不在惹灵医谷。”木圆师傅摇头道。

    “皇后之位当然是轲儿的。我是说侧妃,风染画虽说貌美如仙,可她是生过孩子之人,我能允其贵妃之位,还是看在灵医谷的份上。

    就是因为灵医谷与东胡皇太女一脉有仇,才要将灵医谷蘘入麾下。”宣王眉宇间溢起自信和傲气。

    木圆师傅不赞同:“我与风染画功力不相上下,其女风骨在凤玉轲之上,怎可屈于人之下。”

    “万事在谋,明面不行,暗下可谋。”宣王明艳张扬的面容,其眸底泛滥着算计。

    ————

    原以为三五日,宣王该离去了,不曾想,住了六日,人还每日里到处闲逛。

    碍眼的很,每日里总能见着,像个骚包一样。

    风染画一气之下,带着一双儿女去了温泉。

    一处温泉眼,修建成天然的温泉洞,一洞分四水,建了四座汤浴池。

    整座温泉洞按照风染画的图纸计划,是一座三间的弧形院子。

    汤浴池刚修建好,院子如今修建不过三分之一。

    西街小院。

    没想到韩王府的厨娘,做点心的手艺到是一绝,宣王捏起一块水晶糕丢入嘴里。

    亲卫走了进来,“王爷,韩王与韩王妃不在水星村。”

    宣王咀嚼的动作一顿,冷冷斜了他一眼,咽下水晶糕又饮了口茶,“何时的事?”

    亲卫虚的一顿,“大清早就出门了,听说去了县衙逛街。”

    窗外寒风潇潇,如此天气带着一双儿女逛街?

    宣王似笑非笑的睨向他:“没脑子,雪刚化,如何逛街?看何物?”

    “那……属下去查。”亲卫虚冷的出了汗。

    这是躲他了,宣王拍了拍手。

    一名侍女走了进来,跪坐在茶几旁边,坐直了身子,取了雪水倒入紫砂胎梅式锡壶中,待沸起。

    夹起一块茶饼,轻放入茶碗中,高山流水冲成一柱。

    瞬间,茶烟腾腾,满室飘香。

    宣王转动着手中玉球,半眯着眼欣赏侍女露出的美人颈。

    忽的,他想到,有一个叫英胜的村姑,性子爽利,长相柔美,也有一副美人颈。

    “齐武,我们出门。”宣王站起身子。

    侍女刚泡好的茶汤,碧绿清澈,眼巴巴的望着主子。

    “哈哈哈。”宣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放下茶杯,还记不轻刮了下娇俏的脸颊。

    “乖,等你家主子回来。”

    蒙蒙烟波隐重山,残雪点点染屋舍。

    水星村道上的村民们多也起,喝三吆四的,这个说借个线头,那个说煮了碗肉……

    宣王踏上石头朝着一座工坊院子走去。

    “水生娘子,绣衣赏八件,结银钱一两二钱。”

    “陈家姐妹,绣衣赏十二件,鞋子五双,结银子二两十钱。”

    ……………………

    一个一个妇人姑娘们领了银子,走了院门,走到门口,见到俊勇貌美的宣王。

    都吱吱呜呜的行了大礼,“见过宣王。”

    陈英胜一听,合上账本,也不扭捏的冲宣王行了一个礼:“见过宣王。”

    各位姑娘家脸皮薄,刷一下走散了。

    只留陈英胜和两个婆子。

    两个婆子也是见过些识面,虽不知宣王来此有何事,礼貌的拿出了最好的茶点,把茶壶洗了又洗,刷的光溜溜的给上了茶。

    “宣王找我们小姐?她今日没有过来。”陈英胜已经是第四次见宣王,初见,惊为天人,男子长得如此貌美,晃神的还把宣王的衣裳打湿了。

    宣王慵懒含笑道:“听说陈姑娘绣工了得,想请陈姑娘绣一件衣裳。”

第126章 计谋得成

    被宣王目光灼灼的打量,陈英胜有些不自在,脸微红,紧张的略朝后面收了收脚,胡乱应道:

    “好,劳宣王派人送来布料,还有您的身量尺寸。”

    她娘是绣娘,在她娘的指点下,自小绣工不错。

    宣王勾唇含笑的站了起来,佻了下眉头:“何必那般麻烦,我瞧陈姑娘身后就有布尺。”

    他踱步到陈英胜身后,取来布尺在手中打转。

    当真的?

    要做衣裳?

    陈英胜越发的不自在,连站在那都想找个墙角缩起来。

    “陈姑娘?麻烦帮我解衣。”宣王故意压低了声线,暗哑带着温柔。

    陈英胜头低了下去,眼角泛出一圈一圈红晕来,双手抖了抖了,解开了披着宣王身上暗金绣云纹的披风,露出华丽的蟒袍。

    宣王将手中布尺放在陈英胜手中时,忽是发现什么,握住她的手长指紧紧地扣住她的柔荑,放在手心:

    “陈姑娘绣工精巧,没想到一双手如玉般滑嫩。”

    “我替宣王量尺寸。”

    陈英胜脸刷的通红,抽出宣王放在手心的右,手忙脚乱的掂起脚尖替宣王测量肩宽。

    她今日外面本穿了一件棉袄,因村子里煤炭足,屋里的地龙烧的火热,暖如春。她褪下棉袄,里面是一套齐胸淡青色襦裙,刚好胸口系了根红绳带的。

    宣王垂下长长的睫羽,望着前面少女左右各一团,一晃一晃。

    他凑近了几步朝着陈英胜故意呼了一口热气,热气擦过陈英胳膊脸颊,云英未嫁的少女,早已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内心噗噗的跳。

    又一口热气袭来,直接把她吓得往后倒去。

    宣王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英胜,感受到怀里的人儿的悚然和僵硬,宣王低低地笑了起来,声线愈发地沙哑诡魅:

    “陈姑娘,小心哦。”

    陈英胜僵直了身子,不知如何应对。

    稀里糊涂的在宣王的指引下,量完了尺寸。

    当天晚上,陈英胜失眠了。

    宣王回到院子,让人找出欲送礼的流光锦,安排道:

    “齐武,你明日叫陈英胜带了针线来院子里,就说需要照我原来一件衣裳绣制。”

    主子是天皇贵胄,何需与一个村姑周旋。

    齐武将他的疑惑问出。

    宣王往后仰了仰,慢不经心道:“舜尧说过大鱼大肉吃惯了,偶尔要配些清淡小粥,人生才有味。何况这位清淡小粥是韩王妃倚以重用的。”

    远在昆州的汤王阅过飞鸽传书后,陡然砸碎了杯盏,胸口起伏,怒气冲天:

    “好一个韩谨砚,前脚拒了我借兵,后脚就接待老五,老五已经在他那住了五六日。他们何时有这番交情?”

    “哼,父皇在时,他成天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走几步还能嗑出一团血。骗子!全是骗子!暗底里,不仅把大燕首富权家揽其麾下,曾国公他们也早已投靠他。”

    谋士略加思索:“王爷息怒,韩谨砚即拒了王爷,没有道理应下宣王。”

    汤王咬牙切齿道,“他们一个在翼州,一个经常在太原养病,谁知道,是不是暗底里要好,早结为同盟。”

    另一名谋士出主意道:“不管韩谨砚投靠谁,终将引起其它几方下手,王爷何不放消息放了出去,且看萧成铭、汾王、勤王三方有何动作。”

    汤王略加思索,双手一拍,大声笑道:“对,让他们虎打虎,先耗了兵力。来人,把雁门山的消息传了出去。”

    水星村。

    当第二天收到信息的陈英胜,在家中坐立难安。

    一会是矜贵艳丽的宣王的修长身形,似虫子一般引着她。

    一会是羞涩难当的恼怒之意。

    最终,熬到那道华丽贵气的影子战了上风。

    穿戴一新的陈英胜,提起一个竹蓝子准备出门。

    陈三柱担着凤梧小院护院,日常给哑叔打下手,小姐昨日出门,院子里无事,他用过午膳后回了院子。

    刚一推开门,见自家妹妹穿上了过年的锦衣裙衫,披上了小姐送她的灰毛青夹红披风,诧异的问道:“妹妹?你这般打扮去哪?”

    陈英胜有一瞬间心虚,强自镇定的找了个理由:“新搬来的付家妹妹,想看我新衣赏绣样,我怕好留下衣裳,所以穿了给她看。”

    陈三柱不疑有她,就交待让她早去早回。

    陈英胜出了院门长舒一口气,她特意绕到后面的巷子去了西街小院。

    进了院子,早有侍女等侯,“陈姑娘,您到了,我家王爷正等您呢。”

    这般尊称让陈英胜略有些不自在,更多的是有一种莫名的虚荣心。

    进了暖阁,就见独饮的宣王眯起眼,声线温柔道:

    “陈姑娘来了,软塌上的流光锦帮我制成家常便衣,就照那件朱色的外衫,双肩压云缠枝,袖摆处满绣竹峰。”

    陈英胜不知为何,似长舒一口气,又似期待的异样画面未曾出现有几分失落。

    她取了流光锦,按照昨天的尺寸裁剪布料,目光专注,很快沉醉在缝制衣裳中。

    宣王佻了佻眉,果然是清丽小粥,与平日贵女羞涩垂眸不同,到有几分风染画的利索劲。

    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布料裁剪完,陈英胜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脖子。

    “陈姑娘可是累了?”宣王放下手边书,抬眸道。

    “啊!”

    陈英胜忘了她如今身在宣王处。

    像只被惊吓的小兔子。

    宣王起了心思,招了招手,“过来,替本王倒酒。”

    陈英胜定眼看去,她莫不是看错了,宣王的眼神看起来分外深情,笑意漾在他的眼睛里,像是盛夜里的流萤。

    对,就是学堂里书生说的那般,像盛夜里的流萤。

    内心有一个声音叫停,可陈英胜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

    暖炉温着,酒是热的。

    待陈英胜满上一杯酒,双手递了过去时。

    “你尝尝,我们太原的酒,是不是与翼州不一般。”宣王含笑道。

    陈英胜陷入宣王温柔的眼眸里,硬着头皮一口干了,“咳——”被呛的满脸通红。

    “哈哈哈哈哈……”宣王把发愣的陈英胜拉放椅子上,轻敲桌面,示意两杯满上。

    宣王佻了下眉,端起酒杯轻磕了下,陈英胜就这般接连喝了五杯,人都恍惚起来。

第127章 本王喂你酒,可好

    “如何,可好喝?”宣王抬起她的手指在鼻前嗅了嗅,侧眸时戏谑。

    陈英胜柔美的脸颊妍红一遍,她只觉心跳的控制不住自己,莫名的慌乱,嘴唇微张:“有点儿甜,又有点儿苦,还有点儿辣。”

    宣王看她强撑镇定,又看她端起的酒杯指尖泛红抖的历害,轻笑:“真是个实诚的姑娘。”

    药劲上来,陈英胜觉得一股灼热的火焰在体内燃烧,嘴里昵喃道:“王爷,你热不热?我……我好热。”

    “热啊,是不是陈姑娘衣裳穿多了。”宣王好以整瑕望着一颗熟透的桃子,散发着阵阵幽香。

    少女的幽香。

    陈英胜歪点了头,直接褪下嫩粉色直领长褙,露出齐胸襦裙,微呼一口气,不过几息,红唇微张道:“还是热。”

    宣王露出原本的面目,闪着躁动的野性盯着她齐胸襦裙上方,眼底有一丝诡谲的笑意。

    “是不是襦裙太厚了。”

    陈英胜迷离的眼神半眯,捣鼓着系带半天没解开。

    宣王左手绕过陈英胜的脖颈,又凝在了她的手上,捏在掌心把玩,右手轻轻的解开。

    露出交领亵衣。

    他俯下身,指尖轻佻着她的嘴唇:“本王喂你酒,可好。”

    勾人心魄的沙哑。

    陈英胜盯着他猩红而弧度精致的薄唇,眼底泛起迷离水光,无意识道:“好。”

    宣王饮下一杯酒,覆上去,喂进水润红唇中,陈英胜如入涸的鱼儿,久逢甘霖,整个人攀了上去。

    酒醉迷人眼,寒玉细凝肤。罗帐双影动,偷得半日欢。

    ————

    温泉庄子,风染画与宫老选了一块温度适中的土地,种下了一批药材种子。

    “染画丫头呀,你上哪里挖的人参、灵芝苗?都是十年左右光景,品质上乘,根须完整。”宫老栽完最后一颗人参苗。

    风染画眸光一闪,一双玉手泡在温热的泉水中,任清菱帮她清理泥污。

    “我在雁门山悬崖下发现了这一窝药材苗,全部挖过来了。余下的不过一二年细苗。”

    宫老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天生地养之物,最忌赶尽杀绝。留下一些细苗,待有缘人。”

    看着三垅药地,整整齐齐的栽满了药材,甚是喜人。

    宫老:“染画丫头,你得找个懂种田的小子,过来看顾。”

    “嗯,我计划春天时,在这一片种上桃林、梅林等,果子可吃,又可酿酒。”这一片山坳,风染画第一次来时,就有了规划。

    说起酒,宫老就来气,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风老头,那鼻子是狗鼻子,把他藏在地窖的好酒,全偷摸走了,一坛都不剩。

    当天宫老闻着酒香找上门,打得昏天暗地,最后势均力敌。

    近大半个月,两人打了不下十场,他也没摸准路数,那个风老头来自何处。

    “酿酒好,搀死那个死老头。”宫老白胡子一翘一翘的,背手走了。

    风染画回到临时建的小暖阁,见雪团子小灵儿侧卧在暖阁的床塌上,小脸儿红扑扑的。

    小泥巴支着下巴,头也不断往下点。

    但就在这时,小灵儿睡梦中,小身子一抖,直接打了个喷嚏。

    “嚏——”小家伙把自己震醒了。

    她眨着困意弥漫的水眸,四下一看。

    “哇哇…唔…”

    小人儿张大小嘴儿哇哇大哭。

    风柒画顾不上满身灰尘,把小人儿抱入怀中。

    “怎么哭的这般伤心?谁惹我们小宝贝。”

    “小小姐,她可能在找韩王,韩王把小灵儿哄睡后才离去。”小泥巴立马站直了身子,小心翼翼道。

    风柒画这才注意到屋子出现的精致玩具,翠玉九龙珠、鲁班锁、银虎拨浪鼓……

    她无语的嘴角一扯,韩渣货也不知打哪儿回来后,直接奔到温泉山庄。

    说话的功儿,一道清冽的身影走了进来,直接接过哭的上气不气下气的小灵儿,轻轻拍拍后背。

    小灵儿闻见熟悉的气息,扑扇着水润葡萄似的大眼睛。樱桃小嘴晶莹粉嫩,发出一声类似猫儿叫的哼唧。

    趴在韩谨砚怀里,魇足闭上眼。

    风染画咬了咬牙,咕哝气道:“你如何拐带我的宝贝闺女?”

    韩谨砚看着她气的咬牙切齿小模样,略感几分好笑,“小傻瓜,这也是我闺女。”

    风染画不置可否,撇了撇嘴,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捏起一颗桃子啃咬起来。

    秘境出品,绝非凡品,汁水饱满,软甜爽口。

    小泥巴在韩王和小姐身上转了一圈,嘿嘿一笑,识趣的退出房间。

    韩谨砚轻轻的把小灵儿放在床榻上,小被子盖住了,还掖了掖被角。

    见状,风染画忽闪了下大眼,这个假爹,到是真上心,“你去哪了?”

    “有粮商偷偷在翼州境内高价收粮食,粮价上涨了三层,如若继续下去,明年开春后,粮种堪忧。”韩谨砚难得露出愁绪。

    风染画微微蹙眉,“你那暗影卫没查出是谁?”

    韩谨砚靠着画儿身侧坐下,有些气恼道:

    “查到了三家商户,一群贪财的蠢货,交易了几十万粮食,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风染画美目睨向身侧的渣货,办正事呢,还有空捏她的手;不过瞧他这张美人皮子,动起怒来,都有些勾人的魅惑。

    看在他心情不爽的份上,权当战友,送他一份温暖。

    “是不是宣王所为?我记得你说过他自小心思诡谲,是手段狠辣之辈,他能瞒了天下人,装病近二十年,实则拜了师门,学了好武艺。可见其野心手段了得。”

    风染画一双美腿搭在软榻上,双脚蹬下靴子,身子往后面的软榻直挺挺的靠了下去。

    “宣王最有嫌疑,我已派人在盯哨,排查他设在翼州的暗桩。大燕首富权家,早已投靠宣王,权家靠粮食起家,按理他最不缺的就是粮草。”

    “也对,他如今还住在水星村,眼巴巴的想你合盟。”

    说话间功夫,韩谨砚依着风染画躺了下来。“

    “起来,出去!”

    “画儿乖,我昨夜一夜未睡。”韩王轻声道。

    风染画扬起的右脚,作势就要踹去,一听这话,把脚收了回去,偏头一看,韩渣货紧闭了双眼,脸显倦怠。

    气息趋于平和。

    风染画长叹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

    不知何时,旁边的韩谨砚睁开了如深渊般的乌眸,露出得逞的窃喜,轻轻的揽住画儿入睡。

第128章 发现,大发雷霆

    一座乡绅内院,严舜尧站在绣楼楼顶,从拓开的视野里看向天地裹雪苍茫。

    耳边传来属下回禀。

    “主子,此次收粮顺利,收了三十五万斤,韩王府的才有所察觉。”

    严舜尧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左臂,利息一点一点收,阴森森道:

    “寻着机会把翼州马料也给收了,如若无处可藏,直接一把火烧了,看他韩谨砚的暗影铁骑如何做常胜将军。”

    “是。”

    严舜尧接过天空中飘来了一片雪花,冷声道:“粮食按计划藏了起来,待明年春天,风声不紧时,我们运回太原。”

    “是,主子。”侍卫,“王爷传信来,与韩王结盟不顺,不日将回太原,让主子您准备下。”

    听见楼递上响起咚咚咚上楼的脚步声,这名侍卫向主子点了下头,转身飞掠离去。

    梅儿笑吟吟的走了过来,拿着一件氅衣,掂起脚替他披上:

    “公子,楼顶寒风大,别着凉了。”

    严舜尧扭过着,看到有四分像韩王妃的一张脸,阴郁的脸难得温存,右手揽过梅儿,“梅儿帮我暖热,比如这里。”

    他把梅儿的手拉过去,梅儿触碰到,瞬间心跳如鼓,她想缩回的手,被他按在那里。

    解闷的小兔子,着人调教调教,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到时候,他很期待带着梅儿与韩谨砚见面。

    严舜尧眼底扭曲的笑意,越扬越大。

    夜,万籁俱寂。

    一股浮浮沉沉的幽香在缓缓氤氲开,闺房内,陈英胜醒了

    “小姐醒了。”旁边想起一个侍女恭敬的声音。

    陈英胜透过帐子看到床边一道人影,吓一跳,“你是谁,为何在我家?”

    “回小姐,奴婢是主子赐给小姐的丫环,奴婢名唤鹊儿。”一名侍女掌着灯过来了,放在矮桌上,撩起了帐子。

    陈英胜借着通亮的油灯,看清楚是宣王院子里的一名丫环,她见过。

    鹊儿极有眼色,见陈英胜不自在,拿过一件外衫替她披下,温声道:

    “小姐没问晚膳,可是饿了?奴婢做好了双喜丸子、鸡羮粥、片片酱鸭一直温着呢,奴婢给您端过来。”

    陈英胜方觉饥肠漉漉,“好。”

    待鹊儿出门,她才看到她的闺房已然大变样,换上了丝锦缕空的花莲枝帐子,梳妆台上摆满了她只在小姐那里才见过的珠宝饰品,原先放着针线筐的地方,放了两个玉雕。

    最醒目的要数,窗前桌上燃起的两根红烛。

    鹊儿端了饭食过来,见陈姑娘发愣的打量变了样的屋子,带着恭敬的笑道:

    “小姐,这都是王爷安排人送过来的,王爷说留您在西街院子,怕您不自在,才安排奴婢们送您回来。”

    陈英胜被巨大的惊喜和虚荣心填满,日常是爽利性子的她,一脸娇羞的低下头。

    原来被人疼爱,是这般甜。

    “小姐真有福气,奴婢自小在宣王府长大,极少见王爷对谁这般好过。”鹊儿上前熟络的帮陈英胜穿好绣鞋,把她扶在桌前。

    陈英胜又在鹊儿的侍侯下用过,用过晚膳,害羞的沐浴,某些地方上过药。

    最后,鹊儿又重新在双耳铜炉中点了香,陈英胜陷入幻觉般,在香甜幽香中沉沉睡去。

    鹊儿出了院门,对着墙角的黑衣人低声道:“她爱慕主子,未曾发觉异样。”

    黑衣人点了下点,消失了。

    如此几日后,终于胥轻发现了异常,急忙让人送信到温泉山庄,她与孔家兄弟则日夜严密监控宣王。

    夜里,陈英胜裹在斗篷帽子内,被鹊儿扶着离开了院子。

    宣王紧闭着双眸,在浴桶内任丫环清洗。

    “主子,院子外多了三道高手气息。”亲卫回禀。

    “不蠢,终于发现了,可有拦下她?”

    “未曾寻陈姑娘,任其回了陈家院子。”

    一道似有似无的轻笑声回荡在烟雾中。

    温泉山庄。

    “小姐,胥轻着人送来信。”清菱递去一张信筏。

    风染画放下净玉佛骨,慢悠悠的撑开信筏,不过几息,周身涛天怒意席卷而来。

    “好一个种马,在我的地盘敢肆意妄为,当我是死人!!!”

    “套马,我要回村!”

    “清菱,此地暖和,你跟着宫老,带好既儿、灵儿暂住温泉山庄。”

    清菱望着怒气冲冲的小姐,连忙去安排侍卫套好轻骑,又打发人通知韩王。

    风染画披上披风,带着一行十多个侍卫往侧面山峰疾驰。

    不过半个时辰,回到了水星村,丢下马骑,直接往西街掠去。

    来到西街院门。

    风染画一脚踹开西街院门,身姿高挑,神色睥睨,那姿态依旧高贵的宛如一代女帝。

    院内正在舞剑的宣王偏头看去,气息微滞,偏是如他真正的天皇贵胄,竟生出了几分自渐形秽之感。

    隐约中他觉得轲儿口中所说东胡女王年少的样子,有了立体的画面。

    风染画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宣王,妖娆如玉的小脸上带着傲气冰霜:

    “宣王,你管不住下半身?缺女人?好说呀,青楼妓院,老娘给你送上十个八个,随你一天翻一个牌子!”

    手中一把玄铁晶石铸就的雪霜剑在空中舞的飒飒作响。

    “大胆!敢对我们王爷拔剑!”院子里四面八方涌出一堆亲卫,其中一人抽出大刀,指向风染画厉声喝斥。

    风染画轻蔑的眼神睨了过来,冰刀刀一记一记丢去:

    “大胆?笑话,你家王爷还不是大燕的天。昔年,我在地狱,那满目的恶魔,我都能杀出一条道。拔剑怎么了?!”

    末世无序,形同地狱,那吃人的丧尸可不就是恶魔。

    宣王轻拍了上锦衣华服上未曾有过的灰尘,上前走了几步,带着困惑的笑意道:

    “韩王妃可有何误会?”

    “误会?”风染画似笑非笑的走到宣王跟前。

    宣王含笑迎道。

    突然!

    风染画长腿一伸,一脚朝着宣王心窝口踹去。

第129章 赶走宣王

    咣当!

    一声巨响。

    快的来不及阻拦。

    众人一脸错愕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宣王撞上了院内一口大缸上。

    不过一息。

    刷刷,两边侍卫刀剑相向,打了起来。

    宣王被亲卫扶起来,吐出一口血,眼中闪过阴色。

    木圆师傅闻声,从后院飞掠出来,见宣王被人扶住,口吐鲜血,尖细的哑声尖叫道:

    “韩王妃,你敢动手?!要是我们王爷在翼州出了事,我们太原三十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

    “三十万大军?那又如何。鬼我杀了没有十万,也有五万,还惧人。”

    风染画眉宇间凶悍睥睨的杀气,不作假。

    韩谨砚刚到,顿在墙外,听见画儿张狂嚣张的模样,失笑的摇摇头,她一贯报复起人来都不带喘气的。

    那时,听闻他与谢家议亲,立即让人传出他不能人道遥言,还添油加醋污他名声。

    “哼!好个嚣张妇人。”木圆抽出铁链鞭子,“灵医谷一向以救死扶伤为己任,韩王妃开口闭口杀人如麻,与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无二异,不知宫圣手是否允你在外败坏师门名声。”

    “哟呵,巧了,我的外号就是女魔头。”风染画手中雪霜剑,凛凛震响。

    木圆师傅眼神越发不善的望着风染画,沉脸一喝:“老夫今日领教下灵医谷剑术!”

    交缠不过五招。

    “小姐!住手!”

    陈英胜闻讯从内院冲出来,扑通一声,跪到风染画不远处。

    紧接着。

    哒哒哒——

    灌柱内力的脚步声,从院外走了进来。

    韩谨砚背身而入,风淡云轻的样子,只有一双乌眸藏着无垠深海,叫人揣度不清他真实的想法与喜怒。

    见此,众人停战。

    宣王咳了一口血丝,望着韩王道:“韩兄,韩王妃似有误会。我的心意,韩兄明白。”

    “只是那风月之事,情之难抵。”

    轻描淡写几个字,不过视陈英胜于玩物罢了。

    陈英胜不过一介村妇,难不成欲登大宝有此野心的宣王,还能把她纳进府,给个名份。

    风染画轻蔑的瞥了一眼宣王,转头目光如冰的望着陈英胜,上下打量一番。

    哟,才五六日未见,犹如脱胎换骨,一身锦衣华服加身,满头珠翠耀目。

    风染画俏脸如霜,针针见血道:

    “自你们愿意认我为主时,我说过,竭尽全力护你们在乱世中活着。但,坦荡做人,清白于世,如有刀尖,拼命回刺,这是我们的规矩。”

    “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打扮花枝招展的出入他人院子,女子的脸面呢?”

    陈英胜不敢看风染画的眼晴,低垂着头,脸庞上挂满了泪水,好似受尽了委屈。

    好一个娇弱柔美的内宅女人,此时像什么,如绿茶无二。

    风染画嗤道,到底是她看走了眼,那里会像清菱一般忠心无二,过往的那股利索劲早飞了,摆出一副拿腔作势的娇柔女子样,画虎像猫,显得可笑。

    陈三柱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看着跪在小姐面前的妹妹,气不打一出来:

    “英子,你傻了?爹娘教我们的礼义廉耻呢?你对得起为护你而死的娘吗?”

    陈英胜不敢看哥哥,只一个劲哭。

    柱子哀求的望着小姐。

    看在柱子的份上,风染画在给一次机会:

    “他就是一个种马,睡过的女子不计其数,他后院的女人,两双手都数不过来。你以为进了他的内宅,会有你一席之地?

    我就问你一次,此事一刀两断,还是你另有所愿?”

    众人一脸僵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今天下四分,宣王异军突起,角逐大燕,问鼎宝座,有四层胜算。

    称宣王为种马?

    宣王:…………

    气的脸色发白。

    跪在地上的陈英胜,只觉心下有苦说不出,她好好一个女子,想要过上富贵生活,有一个真心待她的良人,哪里错了?

    韩王望着宣王,要宣王给一个表态。

    宣王似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事情超出他的计划,只得说:“如若陈姑娘愿意,我原纳为良妾。”

    宣王身后的侍卫皆是愤愤不平,纵是良妾,也多是大户人家上赶着巴结主子,送的还是他们家嫡女过来。

    陈英胜咬着牙根,发白的脸色有了一丝红晕:“我想清楚了,我愿意跟着宣王为侍妾。”

    陈三柱身子猛颤,难以置信的盯着她。脸色一刹变得狰狞了起来,

    啪!!!

    陈三柱甩下来打在右脸:“你若是跟他走了,我柱子从今往后,没有你这个妹妹。”

    陈英胜宛如风中娇颤的小白花,捂着脸泣声而哭。

    风染画一向拿得起放得下,何况还上赶上脱光了送上门,她怒气未消道:

    “此地水星村,是我风染画的地界。宣王你是尊大神,我就不留你了,带上你的人滚吧!”

    傲慢的语调,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势。

    冰冷的声音落下的刹那,所有人心起寒颤,周遭的的温度降至冰点,逐渐僵硬。

    宣王顿觉脸上像是被人重重的给扇了一巴掌,他极力隐下脸上的狰狞之色。

    见韩王仍一副云淡风轻,不曾表态。

    宣王狭眸阴冷,舔了舔牙尖,几息后,扬起得体的笑意,温和道:

    “本王予韩王承诺不变,今日误会因本王而起,望二位多以担待。他日请韩王、韩王妃来太原,本人宣王府扫榻以待。”

    一口一个本王,强撑的自尊。

    在她风染画眼里算个屁。

    陈英胜在丫鬟的搀扶上,面上流露出些窘迫,攥着衣角,声如蚊虫:“英子拜别小姐。”

    风染画对着她冷笑几分,笑的叫人发憷:

    “进了杀人不见血的内宅后院,是死是活,且看你的造化了。”

    不过半个时辰。

    来时招摇过街意气风发的宣王,回时狼狈赶出。

    风染画盯着远去的车队,神色阴晴不定,英子此番随宣王而后,日后就是一堆白骨。

    “你呀,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想为她讨个公道,想救她一遭。”韩谨砚与画儿并列而站,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柔声道。

    相处一年多,共渡几番生死,英子帮着照顾既儿和灵儿,也极其上心。

    柱子如今已经然是她外院二管事,打理打条条是道。

    风染画气儿不顺,有些闷:

    “可惜呀,仍是个蠢人,教了一年多,就被一张艳丽皮子、几串珠宝迷了眼。”

    “只是我今日如此奚落于宣王,他也未曾翻脸,可见城府之深。”

    “不怕,有我!”

    ------题外话------

    谢谢[董林]~

第130章 查,风染画的姘夫

    “风染画!此仇本王记住了。”

    宣王躺在马车内,眼尾泛起怨毒之色。

    帮他揉按手脚的两个美貌的丫鬟吓得屏住呼吸,生怕惹了主子。

    对面木圆师傅紧闭双眼,只余嘴巴发现尖细暗哑的声音:

    “如此狂妄、目中无人的女子,平生少见。莫不是天大的倚仗,就是我们之前误判,空有美貌,实无脑子。”

    “她的秉性,就是灵医谷也难容于她。”

    宣王目光微嘲,默了少顷。

    “陈英胜说,去年在崖壁村救了苍家的三公子,是一位饱读诗书的书生。我怎记得苍家三公对子是个胆小鬼。”

    “她说苍家三公子在山上与风染画已谈婚任嫁,风染画爱慕于他,当得知苍家三公子上个月娶亲时,意志消沉了几日。”

    “我已派人去苍家查,我倒要看看她的姘夫是谁。”

    宣王眼中凶戾之色未减,闪着莫名的光。

    又隐隐听见后面马车传来呜呜的啜泣声。

    宣王眼底闪过憎恶,要不是这个蠢人还有用处,早就丢去喂狗。

    明明计划是让她与风染画认为义妹,他会允她入了宣王府。没用的东西,只顾跪在那没用的哭,连她哥哥一个农家汉子都未曾说服。

    ————

    风染画跳下墙头,对着不远处的孔岭大声喊道:“孔岭,全村盘查,把村的虫子查出来,丢出水星村!”

    “是。”孔岭领了命,抱拳应道。

    风染画牵了一匹马,并未回院子,驰马往山上跑去。

    “画儿?”

    “我去锻造营。”

    韩谨砚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只有那个臭丫头不找我,老头子我泡在这里,有人侍侯,有烤鸡吃,有酒喝,日子悠哉呐。”风老头窝在避风处,也不嫌冷,只有脚跟处摆了一个炭炉。

    眼见炭炉上还烤着一团泥巴,从泥巴的裂缝中,溢出一股肉香。

    哒哒哒——

    马蹄声由远至近。

    他心里没由来咯噔了声,心起不好的预感。

    “风老头!”

    马蹄声响渐近,就传来臭丫头声音。

    哎哟,风老头心头重重一沉,这该死的预感……

    “不在!不见!”

    风老头翘着腿,咋呼道。

    风染画丢下缰绳,进了院子,快步走到炭炉处,咦,叫花鸡。

    也不嫌烫,提溜起一大团泥巴,砸在旁边的破木桌上,泥巴碎了一桌,露出荷叶包着一只鸡。

    荷叶的清香混着肉香味,扑鼻而来。

    “臭丫头,那是我的!我的鸡!”

    风老头急眼了,伸出干瘦的爪子去抢。

    抢食物,风染画从几岁开始熏陶出来的本事,那会落于旁边,不消几息,扯下三分之一,放在一个大盘里。

    紧紧抱在胸前。

    风染画一双美目会说话般朝风老头呲道。

    韩谨砚见两人幼稚的抢一只鸡,特别是画儿,没想到抢食动作娴熟的跟军中大头兵一个路数,一看常干此事。

    今日画儿说她杀的人不计其数,他怎不知画儿上过战场?

    忽的想起,初见时就见画儿满身煞气逼人,冰冷倨傲于今日无异。

    只是近一年身孕胎儿,又教养既儿、灵儿,身上多了些柔和。

    “呐,分你一块鸡肉。”风染画晃了晃手里的大碗,朝着韩谨砚,这货深邃幽静,内敛成谜,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她脸上有花儿?

    风染画抬起手背往脸上随意的轻拭。

    被打断思维的韩谨砚,见画儿懵懵的在白皙的小脸划上两道黑线。

    “哈哈哈!”

    风染画白了他一眼,学着风老头,半坐在木椅上,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就那样狂放不羁地搭在身前的炭架上。

    一老一少。

    啃哧啃哧,啃烤鸡吃。

    两人吃的贼快,生怕对方抢走了一般,不半小半刻钟,只剩一堆骨架。

    风染画伸出一双玉手,红唇一翘,慵懒含笑:“手脏。”

    活像女王,就该侍侯她。

    韩谨砚隐着笑意,接过小厮打来的温水,把一双布满黑点的爪子,擦干净污泥,露出葱玉般的指尖。

    “咦。韩王惧内。”风老头嫌弃的剔着牙。

    一声惧内没有让韩谨砚生气,深邃的眼眸折碎出晶莹的亮光。

    风染画轻佻眉头,瞧这渣货心喜的,转向风老头问道:

    “风老头呀,我那日见你眼搀我手上佛串。一直忘记问你,你认识?”

    风老头叼着签儿,露出一副搀鬼样:

    “要不是瞧着咱俩五百年前是一家,都是风家人,我那日抢了就跑。”

    她的火异能也不是吃素的。

    风染画含笑不语,她今日有事求这干瘪老头,懒得费那口舌与他争执。

    风老头目光梭巡他们,这一对小夫妻难得有极具灵气之人,可谓人中俊杰。

    他故意拉长了起头的音,开腔道:

    “嗯……这天下有很多你们未知之处,也有你们未知之人。这串佛珠是佛门至宝,这用处,说来,你们也不懂。

    没得妄添烦恼。”

    “我这宝贝旮沓,人见人家,人见人抢?”风染画不觉得是烫山芋头,“那识货之人,是不是也都是有钱或有宝贝的人?”

    两眼蹭亮,活像一个女土匪。

    “像我这样的身手,你打得过人家?”风老头无语的瞪道,眼里明晃晃的写着井底之蛙。

    风染画饶有兴致道:“怕什么,打不过就跑。”

    却不知,他日风染画夫妇二人登上那处地界,撑得猩风血雨,名扬天下。

    风染画又拐到风老头说的未知之处、未知之人,风老头口风紧的跟上了一把铁锁似的,一个字都不透。

    风染画干脆回到正道。

    “瞧风师傅是锻造高手,咱俩合作一把?你帮我研制几种机关利器、刀剑也不拘。我用宝贝给你换?”

    风染画诱小孩般,哄道。

    有事风师傅,无事风老头!

    哼!

    风老头傲娇的哼一声,不理。

    风染画就知道凭三言两语,拿不下风老头,她假装从袖笼出翻找东西,实际从小破书内掏出一张白色丝绸,来引诱他。

    “刀抢不入,世间找不出第二件。”

    风老头丢掉嘴里的树签,掏出黑爪子就去抢,见臭丫头盯着他一又黑手。

    穷讲究。

    最后还是乖觉的洗净了手,接过天蚕丝,一息后,视周遭无人,沉迷于探究中。

第131章 顾承到来

    韩谨砚似委屈般,旁若无人的握住画儿的手。

    “别闹。”

    “画儿,这般好东西,你没给我看过。”

    病娇!

    风染画眨巴眨巴眼:“我们有这般好关系?啥宝贝都分享?你家的也没告诉我呀。”

    韩谨砚陷入反思,男主外,女主内,公侯世间哪家内宅庶务不是夫人在管理。

    “臭丫头,你哪来的宝贝?”风老头终于回神了,眼神复杂,捏紧天蚕丝问道。

    世俗之界,这丫头身上光罕见的宝贝,已经掏出了三件。

    果然风老头上钩了。

    风染画空口白话道:“风师傅你帮我铸机关、刀剑,我他日送你一张天蚕丝。”

    风老头一双老爪攥着天蚕丝不放,眼巴巴道:“这张,分我三分之一。”

    倏的。

    风染画抢了回去,动作那叫个潇洒利落。

    “我得给小既儿、小灵儿各制一件护身衣,料子刚好够用。”

    风老头比划了一下,抢白道:“你制两件婴儿内衫,还剩下一截呢!”

    “画儿武功弱,还得预着画儿制件护心甲。”韩谨砚听出来了,是做衣裳的宝贝,护体。

    风老头看着二人一唱一和,脸色一瞬变的漆黑无比。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风染画转动一双美目,掰着指头,无比痛心道:

    “要……要不,送你两块玄铁晶石。虽不能制成一把兵器,但你且慢慢玩,攒攒就够了。”

    他堂堂练器大师,作甚要整把玄铁晶石的武器,自然是跟其它宝贝锻造更加历害的武器。

    风老头怕她反悔,拧巴在一起了树皮老脸,舒展的像只飞行的风筝,疾声应道:“成交!”

    说干就干。

    风老头是个沉迷搞事业的手艺人,第二天叫他们递上现有的所有武器,帮他们改良几款刀剑。

    风染画当着韩谨砚的面,毫不客气的,让哑叔从仓库提溜着当初从边关军营打劫的武器摆成一排。

    明光铠、甲骑具装、弯刀、弓箭、横刀……摆成一排八样。

    弯刀他知道,拿走了五十多把,没想到其它兵器每样都拿了一二,画儿还识货,拿的都是精良武器。

    韩谨砚假装瞪着她,一脸端肃道:“好眼熟的武器……呀。”

    尾音拖的长长的。

    风染画一下有点慌了,一双狐狸眼不安分的乱动了两下,小脸红了大半,眼神晃荡的瞟了瞟去。

    “呃……当时嘛,想要收点利息。月黑风高的晚上,也睡不着觉,一不小心溜到了一处无人之境,上好的武器在那长灰,你说可气不可气。”

    “哼,说你呢,最可气的是你,要不是你把老娘掳到边关去,我要受这份罪?”

    “当初被人打的,血咕隆流了不下十斤!”

    说着说着,风染画倨傲的小脸圆鼓鼓怒瞪着,偏又觉得可爱的紧,被她当面信口耻谎,又指着鼻子骂愣是生不起气来。

    韩谨砚对她笑了笑,亲昵的将她脸侧的青丝绾至耳后,满目柔色道:“嗯,我的全是你的,仓库还有,画儿下次在去取。”

    风染画红唇一勾,眼晴里转着小主意,她要建立一支部队,缺马呀,油光滑溜的大黑巴。

    风老头摇了摇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风老头蹲在地上一件一件武器检查完后,沉吟半响,撑着老腰,捻了下脚边的黑灰,起身道:

    “臭丫头,等你那城堡修好,我给你造一个抵御外敌,易守难攻的机关阵。”

    “武器呢,我就不另外给你锻了,我教你们提纯寻常铁块的方子,让武器更加锋利、坚硬。”

    风染画瞪大了一双美目,忙不迭的点头,风老头够意思,她要亲自去县城给他选上一车上好的美酒。

    锻造营在冰天雪地里,梆里啷当的日夜震响。

    ————

    天空激荡出金黄光晕,天碧宛如浸泡开来的丝绸,雁门山苍茫的雪顶皑皑于云巅,雄鹰盘旋着唳鸣。

    一大队马车来到水星村,三百多个将士傻眼。

    成群结队的妇人们提着篮子结伴挖菇子的、提着木桶洗衣裳的。

    男人拎着锄头、木棍砌墙挖路的。

    “头儿,这里不像战场啊?”

    “老子练了一年的盐,不会发配我们来这里养老吧?”

    孔岭远远的看到一队将士,为首之人他认识,王爷小时候的玩伴,自小一起南征北战的顾承顾将军。

    “顾将军?鄙人姓孔,正是此水星村外管事。”

    孔岭抱拳行礼。

    顾承却不认识他,以为王爷新任的管事,拽紧了缰绳,跳下马背:“孔管事。正是在下。”

    两人算是见过面了。

    孔岭打量着后面一排的马车,车轮的痕迹很清晰,明显是承载着重物。

    小姐要的硝石,制炸药,有戏了。

    孔岭招呼着众人往大仓库赶去,边走边说:“我带顾将军去大仓库,先把物资卸下来,韩王此刻在院子办理公务。稍晚我带你过去。”

    顾承点头,王爷在,那目的地就对了。

    大家来到仓库,都利索的卸下马车上的包袱。

    “顾大哥?”清菱拿着账本一进院门,高兴的大喊。

    笑的像朵花儿。

    顾承回头一看是熟人,边跑边咧着嘴大笑的:“清菱!你也在此?”

    “清菱姑娘。”

    “清菱姑娘。”

    正在卸盐巴、硝石的将士们,都放下手中活计,招着手跟清菱打招呼。

    顾大哥?

    正在树下记账的孔岭一脸不善再次打量顾承,眉目清俊,肌肤偏黄,却难掩疏阔,是个姿容上佳的俏郎君。

    孔岭不动声色的站在清菱旁边,带着疏离的淡笑道:

    “顾兄不是要找王爷吗,刚巧清菱过来记账,我先带你去墨聆小院。”

    清菱没察觉出异常,自如的接过账本,跟后面的将士们热络的聊天。

    只是,顾承有些摸不着头脑,孔管事刚刚还对他热情无比,怎的一下子冷淡又疏离。

    刚转过身子。

    风染画迈着妖娆的步伐走了进来,佻了佻眉骨,难掩喜色:

    “哟,顾承小子,过了一年多,怎的还是傻头傻脑的。”

    说着,又冲后面的将士们喊道。

    “大铁子。”

    “春成。”

    “胡饼。”

    …………

    瞬间!

    顾承瞪大了眼珠子,傻了。

    余下的众人也张大了嘴巴,顿住了。

第132章 哭诉,没名没分

    仙女,不!比仙女还美,是神女。

    总之就是好看,从来没有见过的好看。

    几个大老粗,集体卡壳了,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

    重点!!!

    竟然能叫出他们的名字,声音还异常的熟悉。

    “呵呵。”清菱咯咯的笑出声,“傻了吧,这是我们家小姐。”

    轰————

    一个晴天霹雳,把一众大老粗,劈的回不过神。

    “风……风姑娘?”大铁子声音像打雷一样,瞪着巨目问道。

    “昂。”

    风染画啪了下顾承的脑瓜子后,歪着头看向众人,一抹风华绝代的笑容自她脸上绽放,霸气妖娆。

    “你……你的黑脸呢。”

    春子像个傻小子一样,指着自己粗糙的黑脸问道。

    “噗呲!”

    “以前用了药,遮掩一二。”

    风染画笑出了声,微翘的嘴角散发着动人心魄。

    那双会说话的狐狸眼似跟着晃啊晃的,看得人心神跟着摇曳。

    “你们这帮傻子,憨傻憨傻,还是跟过去一样。”

    还有一句没说出口,都是性情中人。

    众人默默的吞了一把口水,朝夕相处了二十来日,竟然没有发现风姑娘是个绝姿天色的大美人。

    “嘿嘿,用药好,用药好,风姑娘长得跟个神女似的,要是早些露了出来,那土匪不跟猫闻着鱼一般,逮了去。”

    大铁子实诚的感叹道。

    不知何时过来的周司一张脸隐在面具中,变着嗓子厉声道:

    “放肆,这是王妃。”

    风染画瞥了一眼韩渣货的贴身亲卫,眼下韩渣货带来的人,个个这般称呼她,她哪有空一个个去纠正。

    “王妃?”

    众大老粗,又集体目瞪口呆,似想到什么,瞬间如同七魂丢了八魄。

    在盐井时,风姑娘与王爷天天剑拔驽张,喊打喊杀,他们可是瞧在眼里,整天提着心,生怕有一天,主子把风姑娘给查办了。

    还沉浸失而复得般喜悦的顾承宛如兜头一盆凉水,浇得他不仅清醒了,连寒毛都竖起来了。

    孔岭注意到,一直未曾开口的顾承顾将军,先是惊艳、而后惊喜,转瞬失魂落魄。

    “顾承,你傻了。”风染画拿起称杆敲了下顾承的脑袋,在盐井时,她与顾承不打不相识,日常处得比别人更多几分革命友情。

    顾承嗯一声,鼻头热热的酸酸的,心坎又胀又涩,像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将要从身体里被剥离开似的。

    他们一行人一直在建设盐井,并不知道翼州关于王妃的传言,也不知道此风姑娘就是彼风姑娘。

    孔岭冷眼一瞧,乐了,这小子,不知死活,原来看上过王妃。

    之后,顾承见着王爷,也缺少进村那股子欣喜。

    到是韩谨砚一见昔日兄弟,难得有几份动容。

    顾老将军与老王爷也是亲如手足的交情,他们这一辈,也自小一块进学堂、一块上战场。

    韩谨砚拉着顾承来到舆图跟前,指着一处山脚下道:

    “顾承你来得刚好,我欲在雁门山此处建军营、练军,刚好你来主理此事。”

    顾承好战,被他派在管理盐井,实在屈才,可翼州上上下下吃盐是大事。

    切不可泄露一丝信息。

    练了一年多的盐,各地的储存够翼州五年用。

    顾承隐去眼里的落寞,重重的点了下头,抱拳弯腰道:“末将听领,定不辱使命!”

    晚上的接风宴由风染画亲自安排了菜单,盐井这帮大老粗,是她来到这方世界最先认识的朋友,个顶个的讲义气。

    一排排桌子摆满了:炙烤全羊、石板烤五花肉、大锅茹子炖鸡肉、红玉萝卜顿鸭肉、青绿点红烧鱼、凉拌山野翠红果。

    不搞花里胡哨,还是中看中吃的大肉菜。

    在摆上一盘盘从秘境中摘回来的蟠桃、鹰嘴桃、蜜甜桔。

    村里的女人们又自发的包上了各种陷的大包子、饺子。

    酒过三巡。

    铁子端着一杯酒醉醺醺的晃了过来,声音翁翁的叫道。

    “风姑娘……”

    “我铁子可想你了,生怕你跟清菱姑娘被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我跟兄弟伙,轮流去了山神庙烧香,好让山神保佑你们。”

    “可是风姑娘,你可不能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王爷,说得好听叫王妃,可大家伙连信儿都没收到呀?”

    突然铁子感受到一道死亡注视,话到嘴边一转,喊了一声“王妃”收了个尾。

    韩谨砚:…………

    一个个蠢货,烧盐烧傻了。

    那壶不提那壶开。

    风染画面露得意的笑容,睨了眼韩谨砚:

    “就是,一没聘礼、二没拜堂。韩王他看我们主仆二人好欺负呢,挂了个王妃的名头。

    我娘说,我就应该配个白面书生,长得净白细嫩的。要不就该配个顶天立地的士兵将军,两情相悦后,该有的礼数,那一样也不能少。”

    演大戏一样,风染画端起酒杯与几个兄弟假意哭诉。

    “王爷这事干的不地道,风姑娘你救了我们翼州,丰功伟绩。”

    “是的,聘了那家姑娘不得走,三媒六聘,风姑娘你放心,老王爷的马车在后头呢,我们找老王爷给你做主。”

    “风姑娘脾气凶是凶了点,那也是万里难寻,不,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姑娘。”

    铁子、胡饼等一堆人凑一块。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讨伐王爷。

    清菱在一旁,捂着嘴笑的肚子都快抽筋了,小姐在吓韩王。

    宋江和孔岭等人惊呆了,他们可是每天看着,王爷被小姐变着花样儿欺负。

    韩谨砚饶有兴致的抓过一只越来越得意、越来越张扬的小狐狸爪子,把她拉回椅子上,凑近她耳畔:

    “岳母大人自你五岁过世,何时说过?”

    “画儿要何聘礼?嗯?”

    暗哑的蛊惑之音。

    衣衫交缠下,遮住了大掌并着小手附到腰间,攀了上去。

    风染画瞥了一眼腰间不规矩的大手,“我娘托梦告诉我的,怎么不许?”

    “还要白面书生?”

    风染画脸不红心不跳开着荤腔:

    “白面书生好呀,剥光了一看,哪哪都白,欣心悦目呐。再上手一摸,哎哟,光不溜湫的,让人热血沸腾。

    要是在来一曲热舞,不,热舞多少要来点儿氛围,得加件薄衫,若隐若现的纱。”

    说着舌头还舔了舔嘴唇,活活一个嫖客猥琐样。

第133章 突如其来

    呃……

    手感细腻极富弹性?

    看热闹之余,清菱拎着酒壶过来准备给小姐和王爷倒酒,听了一耳朵后,她羞红了一脸,小姐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韩谨砚一张神姿俊容先是促狭,而后想到什么微呆的难为情。

    老神在在的风染画词狡辩道:

    “猥琐了吧,瞧你这便秘的小表情,就知道你满脑子是颜色。我说的不是剥光了像条泥湫一样跳舞,还得留条裤衩,不能光自己凉爽,也得考虑别人能不能控制自己。”

    一口的胡言乱语。

    站在斜后方的清菱脚指头都抠紧了,套用小姐自己说的话,现在自家小姐在尴尬的路上所向彼靡,勇者无敌。

    她放下酒壶,掩着通红的一张脸,跑远远的。

    “画儿不急,为夫愿意效劳。”

    磁音悦耳。

    温热的气息不断往耳畔钻,风染画感觉一股麻劲儿泛滥上全身,心尖儿又在哐哐撞大墙般,晨起操练般。

    “滚犊子!”

    风染画讲着粗话掩饰自己突起的惊慌失措。

    韩谨砚不疾不徐,还贴心的为画儿斟了一杯热茶。

    有一道目光一直隐诲的追逐风染画。

    就是坐在右下首的顾承。

    顾承应付兄弟们敬酒之余,一直偷偷的观察着王爷与风姑娘,他了解王爷,王爷眉宇中都透着对风姑娘的爱意。

    是极致的深爱。

    他怀着一丝丝的、一丁点的奢望,随此时渐起的寒风舞动,慢慢远去,直至消失。

    斜对面的孔岭转了转眼珠子,站起身子提着一个酒坛子走了过来,拍了拍顾承的肩膀道:

    “我对顾兄一见如故,我在民间没少听到你跟着王爷打下一次又一次的硬仗,今儿有缘相识,我敬顾将军。”

    顾承拨着不存在的酒沫,敛起几分惆怅后,突的站了起来,拿出破斧沉舟气势道:

    “喝,不醉不休!”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

    一个解愁,一个解决问题。

    一边喝,孔岭一边挑着话题:

    “我们小姐,也就是风姑娘,计划组织一个正规的新兵训练营。我一直在市井、江湖上游走,不懂训练士兵,我们缺好的教头。”

    “一直听说顾将军带兵有方,能否请顾将军得空时客串教头,教习行兵布阵。”

    话落。

    他先干为敬。

    顾承喝了一大杯酒后,眼露不解,粗略的扫了一眼风姑娘。

    “王妃要另起炉造?”

    他想说,王爷压根都没拿下“未来王妃。”

    “对,我们小姐要建亲卫团,也担了教头,从新兵训练营中,我们小姐自己将亲自挑一队尖子军。”孔岭含笑道。

    “尖子军?”顾承低声念道。

    军名很奇怪,他细想顾名思义,是不是像太原的狼骑营、翼州的黑铁骑一个意思?

    “成!我懂一些兵法,对列阵颇有一些讲究。”顾承很快想通应下了。

    顾承家学渊源,可不是懂一些。

    他家祖上极通兵法,一辈一辈与韩王府福祸相兮。

    远的不说,就说顾老将军就是老王爷的左膀右臂。

    孔岭有意识的讲行兵陈法的见解,顾承应声一和,越聊越投机。

    酒杯没劲。

    顾承直接拎起一坛酒:

    “没想到孔管事学识广博,学闻见解与我们韩家军军中孔幕僚有诸多相像。”

    孔幕僚?

    孔岭拿起坛子掩盖微滞的神情,可不一样,家学渊源。

    他小时候可没少挨孔二叔的戒尺。

    “顾兄缪赞。”

    顾承意气风发道:“下次我带你去见孔幕僚,你们俩准一见如故。”

    他不敢见。

    孔岭心虚。

    一场犹如过年般喜庆的接风宴,喝到直至后半夜,人群才慢慢散去。

    辞别了顾承,孔岭望着似相拥而走的主子与风姑娘后,眼睛直直往身后看,没看到清菱。

    他与顾承喝酒之余,可没少瞧她,喝了也足有一坛多。

    目光在大院中巡回。

    瞄到左侧门正有一道清丽的倩影东倒西歪的往回赶。

    孔岭疾步跟了上去。

    今日高兴,清菱原就不胜酒力,喝多了,脸颊红如晚霞。

    砰!

    清菱走着走着,迷糊间撞上了木柱,偏着身子摸了摸头有些痛,也没注意自己行走的直线偏了方向。

    孔岭失笑。

    行不过十步,清菱必定撞上墙头。

    一个跨步上前,孔岭揽腰直接把清菱扛上肩膀,朝外走去。

    “小迷糊蛋,在往前走,要撞墙。”孔岭喷着酒气轻声道。

    清菱没有防备,突然被人当个麻袋一样大头朝下地扛着,秀气的小脸原本因为喝多了妍红,此时充血和愤怒滴血般涨得通红,如滴血。

    周遭都是将士们三五成群离去的声音,吹着牛皮,打着哈哈。

    清菱微醺中,保持一丝丝清明,还不敢大声挣扎,只咬牙切齿:“孔岭,你放我下来。”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孔岭听见声音从后背传来,才觉不妥。

    立马换了个位置,公主抱。

    清菱:…………

    紧紧的贴在胸膛,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恰巧,黑暗中走来一个士兵,嘴里哼着边关小调,停在墙根处不走了。

    孔岭抱着清菱连忙隐在一个柱子后面。

    不一会儿,墙根处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两人闻声一顿,听懂了。

    清菱从未有过的窘迫。

    待墙根的士兵走后。

    突的,孔岭怀中的清菱无意识的拳打脚踢,右手胡乱一抓,扯开了直襟衣领,指甲勾破一片滚烫滑溜。

    划出一道血痕。

    哈!

    孔岭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微烫的面皮一阵青白红后,腾一下,灼热。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嘶……”

    孔岭闭了闭眼,声音有点隐忍的喑哑:“你……你松手。”

    “不松!”

    清菱毫无意识,一个劲的只蠕动挣扎。

    孔岭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兴奋在心底激荡,这种感觉是一种跃跃欲试,蠢蠢欲动。

    倏的。

    孔岭以嘴封咽。

    清菱脑子里嗡的一声,傻愣愣的仰头,红唇张了张,想说点什么。

    趁虚而入,搅起波涛汹涌。

    铺天盖地的悸动和狂跳一次次的冲刷着两颗靠近的小心尖儿。

    终于。

    窒息中,退出。

    清菱羞的连忙后退了两步,低垂着头,一双眼珠子似要粘到鞋底上。

    全身烫的如在盛夏的六月。

    心尖儿不受控制的还在狂跳。

    气氛诡异的沉默下来,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一息。

    二息。

    三息。

    空气却莫名变得黏糊起来,教人呼吸愈发滚烫了。

    孔岭深吸一口气,柔声道:“我……我准备建一栋宅子,把家安在水星村。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房屋?”

    清菱小嘴儿一惯扒拉扒拉能说。

    现在全没了平日的巧舌如簧,舌头像是僵直了一般。

    脑子时全是小姐之前说的,“手感细腻极富弹性”“口感香甜令人迷醉”,莫不是说的就是这个?

第134章 求婚

    翌日,天碧如洗,暖阳趋寒。

    水星村的大佬团集体赖床了。

    清菱想给小姐做些清淡爽口的晚早膳,抱着白狐去山坡处的锻造营摘菜。

    那里利用锻造营常年高温的环境,在风染画指导下,种了几垅菜地。

    上了架子铺上油布,即使下了几场大雪,青菜长势喜人绿油油的。

    “清菱。”

    孔岭刚刚晨练,一眼就望见一身碧绿的倩影。

    清菱扭头一看。

    二话不说。

    拔腿就跑。

    孔岭热血半个晚上,直至天微亮才的打了个盹儿,几个飞掠,堵住了清菱的去路。

    像一堵大墙一样,挡在前面。

    “你……你让开,我要去摘菜。”清菱秀丽的小脸刷的通红。

    孔岭嗯一声,让开了道,与清菱肩并肩的往前走。

    “宅子就建在小姐城堡右侧的那块空地上,我计划圈起来,学小姐的样式,四面留空,在中间建一座二进小院。

    将来有了孩子,我们可以往后院扩建。”

    孩子?

    清菱吓的一个激灵,脚底泥土打滑,往后一倒。

    孔岭眼疾手快,从后揽腰抱住。

    四目相对。

    昨天那股黏糊的甜腻渐起,往四周散去。

    夹在中间的雪团子小白狐,伸出两只前爪,盖住双眼,时不时晃动,溜出一抹光偷看。

    不知过了多久,清菱猛吞了一口唾沫,咬了咬唇,一下子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走到一边,甚是平静的说道:

    “问我们家小姐。”

    说完。

    清菱一溜烟的,抱着白狐跑了。

    趁热打铁。

    孔岭直接凤梧小院,正巧看着风姑娘与王爷从内卧走了出来,立即眼冒小八卦往两人身上望去。

    风染画掩着小嘴打了一个哈欠,还不忘白了一眼,眼里写着,纯睡觉,啥事也没干。

    她也暗自苦恼,越来越沉迷于亲嘴儿、打波儿中,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小姐,我计划年后与清菱成亲,请小姐成全!”

    孔岭手撩衣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言简意骇。

    把风染画的磕睡虫都赶跑了,贼兮兮的问道:

    “孔岭呀,你是如何把我们清菱追到手的?”

    两人的苗头,她早发现了。

    她逗清菱时,清菱是个脸皮薄的,每回都吱吱呜呜。

    “我说我准备在小姐的城堡右侧建一座院子。”孔岭忽视主子冷冷的目光,实诚的含笑道。

    风染画大手一浑,似指挥千军万马般豪气云干:

    “没毛病,有了房子好成亲。成!这事我应下了!”

    一边的韩谨砚淡淡睨着他,面露不善,他都没有搞定小娇妻,做为下属没一点自觉,还想抱得美人归。

    到时成亲,要不要接孔家人?

    孔军师要不要来?

    一来不是全露馅了。

    “不行!明年秋后成亲。”韩谨砚不容置喙道。

    孔岭喜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一个谢字还没说回出口,全部吞回去,有些心虚的眼神左右摇摆。

    风染画扬起脑袋,小脸上写满了嫌弃:“你个恶人,你要棒打有情人?!”

    见着画儿爆脾气又炸起,韩谨砚不得不放柔了语气道:

    “你待清菱如妹妹一般,需按流程,娶亲走三媒六聘,直完俗礼,大半年的时间刚刚好。”

    “而且建那宅子,少则需要几个月。”

    孔岭见小姐不住的点头,他牙痛,腮帮子痛。

    欲哭无泪的致谢辞别后,走了院了。

    风染画问:“我怎么瞧着孔岭眼框含哭,明年秋天,是不是太晚了?”

    “不,他是喜极而泣。”韩谨砚肯定的说。

    宁静的日子没几天,传来几则消息。

    一则翼州各地突然上报,各县城丢失了八至十三岁的少年,有三百多人。

    二则梧州、翼州西面、常州等多地遭遇了大暴雪侵袭,连下五天,雪来得遽然,出现了屋舍坍塌的情况,百姓死伤不少。

    特别是孤峰县就丢了五十多人。

    急得焦头烂耳的孙县令,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水星村。

    听完汇报后。

    韩谨砚捏着眉心:“周……你带去查,五十多人突然消失,不可能无一点蛛丝马迹。”

    “是。”周司带着个兔子面具,粗着嗓音应道。

    风染画院子里,也跪了三个泪流满脸的妇人,是织造房请的长工,家住洼子村。

    “小姐,我们实在走投无路,才来求风小姐您。小姐您家能人多,请帮我们找找孩子们。”

    “工钱我们不要了,请风小姐派人帮我们找找。”

    “工钱不要了,我就卖身到风家,以后的工钱也不要了。”

    “对,我们也不要了!”

    ………………

    风染画颇头痛的望着三个老实本分的妇人,一家孩子九岁,一家十一岁,一家十二岁,好不容易养成气侯了,能立门户,突然间被人掳走,哪家不伤心呐。

    算为既儿和灵儿积德。

    风染画应下了:“你们回家休息,我派人去找。”

    三个妇人得了准信,头磕的咚咚响。

    白七善长打探消息,着人从山里把白七叫下来。

    风染画看着眼前的眉目如画的浑小子,怔了片刻。

    二十多天不见。

    少了一些燥气,多了沉稳内敛,连眼角的红色泪痣也平添了幽暗的神秘之感。

    “浑小子,长大了,要娶媳妇了。”风染画老母亲般,惆怅的感叹道。

    白七轻扬嘴角笑道:“哪里这般快,我才十六岁。”

    反而戏说道。

    “听说清菱要成婚了?恭喜你。”

    清菱刷的羞红了嫩脸,“啊,你们说话,小姐吩咐给你炖了你爱喝的参鸡汤,我瞧瞧火侯去。”

    “小既儿和小灵儿呢?”白七侧耳听了院子里,没有小孩的嘻闹声。

    风染画咬了一口桃子:

    “天寒地冻,怕他们着凉,送到温泉山庄了,由宫老和胥轻带着。”

    “午膳还要段时间,你先啃些果子,垫垫肚子。”

    白七夹了一块切好的桃子,嚼了一口。

    “桃子脆甜,往日里姐姐着人送到山里的桃子、桔子,回回都一抢而空,得亏阿浔先偷摸着藏上几盘。”

    这句话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模样,到时恢复了往日亲昵,还有些撒娇之感。

    风染画眼里飞逝过一抹自责,心里藏着家族仇恨的大事。

    也没有细细与他掰扯一二,好好的苗子别歪了。

    风染画瞥了一眼浑小子,笑骂道:

    “你一上山,泡了二十多天,也不见下来,缺什么少什么也不着人带个信。没良心的浑小子。”

    白七嘿嘿,咧嘴一笑,心下微苦。

第135章 遇故人,刁难

    【作者话:不要订阅,章节错乱,内容错乱,我在修改中】

    风染画啃完一颗桃子,吐出桃核后说道:

    “叫你回来,一则快过年了,你总不能泡在山上。二则我们有几个长工妇人,家里丢了小孩,找了五日,无一点音讯。

    我听说翼州不到十日合计丢三百多个,此事诡异。”

    “我们即然盘倨在此,周边的百姓,理应照应一二。”

    偷小孩?

    白七点了点头,他为了逃命曾躲在三教九流中。

    偷小孩,要么为奴,要么进了楚风馆一流。

    待白七回到院子里后。

    风染画草草吃了几口早膳,答应给风老头的好酒,一直未兑现。

    仓库的酒水,昨日消耗,剩下不足二十坛。

    还有一则,宋江和成清娘终于要成婚了,她得亲自己去铺子里挑上一些上好的头面。

    一行人马去了邻县绍坡县,有一户五代酿酒的吴家,有几款闻名大燕的好酒。

    绍坡县靠月心湖,地里出的水水质甘冽,特殊环境,是酿酒的

    “小姐,到了县城后,我带人去布庄看下新样式。”

    “成,我去城西的吴家。”

    “夫人,您看那位姑娘,是不是霭县欺负我们那个村妇的丫鬟。”

    贵夫人扭头一看,还真是。

    “民,马车不肯,还奚落于我。”

    “走。”

    贵夫人走到清菱,状似摔了一跤,“哎哟,哪来的丫头,”

    众人闻着尖叫声,齐齐朝清菱望去。

    清菱:“……”

    这就是小姐说的蛇精病。

    “蚊丝未动,我如何推倒你。”

    二、以后的文-细纲

    伴随着外面的声音,门帘被掀起,人影带着冷风卷了进来。

    白七显得神色坚毅,看起来倔强又倨傲。

    老者泪目看向来人:“少主。”

    “乾伯。”

    “诶。”

    风姑娘,我们去打猎时,走远了路,发现戒备森严。”

    不知不觉去了太原境内。

    正巧碰到死变态带着人在山上训练。

    “得来,全不费功夫。”

    两方嘶杀,在箭刺来时,几乎是下意识的,韩谨砚猛地将风染画推开。韩谨砚替她挡这一箭。

    坚难的替画儿中了一掌,吐了一大口血。

    风染画美目一厉,“

    正巧,墨隐带着人过来,

    “风姑娘,好巧?”墨隐

    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异能耗尽那种疲惫感窜上了上来,身子竟疲软的朝后倒去,胥松适时的接住。

    风染画睡得天昏地暗,一天一夜后醒来。

    “清菱,韩渣货伤势如何?”

    清菱咬住嘴唇道:“中毒,昏迷不醒。宫老一直在那边院子。”

    韩谨砚缓缓的睁开眼,目光移到风染画身上,突的一亮,轻弱的叫道:“画儿?你一直守着我?!”

    是肯定。

    风染画憋开眼,韩谨砚还是看出她眼神中那瞬息闪过的小慌乱

    墨隐把药碗放风姑娘手里一塞,极有眼色的脚底抹油。

    韩谨砚废人似的瘫回榻上,“我……我想如厕。”

    他清了清嗓子,心虚……是不可能心虚了,最多就是有一丢丢尴尬。

    三、发现真相

    风尘绝起初被玄月二公主的人带走,带到玄月,可在暗牢中逃走了。听说当初逃走的,还有暗牢里关了十年的犯人。

    和尚,说在方外之地【琉溯岛】见过与风染画相似之人。

    永恩侯兴冲冲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画儿,听说有尘绝的消息?”

    “尘绝是我嫡长子,早些年我对不起他,这次,我跟你们一块去,是死是活,我都要把尘绝带回来。”

    正在擦剑的风染画,把长剑丢在长条桌上,寻了一把椅子落座:

    “永恩侯呀?坐!”

    “啊!”永恩侯莫名的心慌,扯过一把椅子,屁股轻轻的沾了上去。

    风染画:

    “你瞧我这智商,聪明绝顶,世间少有。你觉得你们风家有这个风水,还是你这蠢脑子能生出我和尘绝惊才艳绝的人物?”

    扎心!

    扎的永恩侯心脏淌血。

    他……十年前就有所感,她不让他教养尘儿、画儿,也不让他亲近于他们。

    否则,那有后来那些事。

    永恩侯双腿不自觉的打颤,“画儿…………”

    众人想笑,可看到永恩侯一双老眼蓄满泪水,只得憋笑。

    “往日来暗杀的,就是找我,因为我这张脸呐。您呢,我认您为叔,风叔。好好在婆剎城待着。”

    “你……你要去寻你亲爹?”永恩侯坚难的说出事实。

    “不寻!不就是贡献了几颗小蝌蚪,想当我爹,枉想。”风染画眉头一竖,傲气道。

    四、

    风染画:“老娘还没开始嚣张,轮到你在这儿大放厥词了?”

    “什么废柴咸鱼干,搁谁跟前充大爷呢?!”

    胎教老师又来了,每日雷打不动,上午巳时、下午申时,一天两节课。

    真像个夫子,极有规律。

    风染画一眼不错的瞧着自己肚皮,果然不一会儿,肚皮上凸起一个一个小包鼓。

    她家崽子醒了!

    开始听课了。

    对面的苍玹见了,唇角不可遏制的朝上翘了起来,果然是他的子嗣,天资不凡。

    “女魔头,对面的书生在偷看你。”小破书不知何时醒了,露出个虚无的脑袋。

    风染画倏的抬头,正把苍玹逮个正着。

    苍玹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你可是饿了?”

    “女魔头,他耳尖发红,心哐哐的跳。”小破书瞧热闹道。

    风染画偏头一看,这厮果然耳尖发红发红。

    “你作何一直偷看我?”

    一点樱唇,似是花汁浸透,娇嫩迷人得刚刚好。

    笑容越发灿烂起来

    众人喝的醉熏熏。

    “嗯,画儿。”

    叫个名字,都叫出勾人的意味儿。

    风染画闻言神色不变,手托着下巴,慵懒的睨着他,胖足慢悠悠的抬了起来,就那样狂放不羁地搭在身前的木桌上。

    五、小剧场

    “就写,不给二千两银子,我就……”

    小灵儿,这劫匪不专业呀。

    :“砍断她的双手。”

    土匪:“砍断她的双手。”

    小灵儿:“打断她的双腿!”

    土匪:“打断她的双腿!”

    小灵儿:“挖她的眼睛!”

    土匪:“挖……”

    土匪目瞪口待。

    一高一矮两兄弟。

    小灵儿:“写呀,向我娘要一万两。”

    土匪:“…………两……两千两。”

    小灵儿:“表现的狠一点,”

    两个土匪虚心请教,“如何狠一点?”

    小灵儿:“只鸡过来,抹了脖子,沾上两道血。”

    两个土匪满眼发亮。

    “这是你第一次绑架?”

    两人满头问吗???

    眼底还有些心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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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弃妃劈腿战神后只想种田介绍:
【双洁双强+火系大佬+秘境种田】
【千面作精女主‘风染画’嘴刁蛇精】VS【谪仙钢铁直男‘韩谨砚’高冷腹黑】
时逢战乱,大燕国分崩离析,民不聊生。
火系女魔头风染画穿越到古代,被强行盖官印文书,充当军妻,婚配邋遢军汉。
可笑的是掳她至边关,随意安排婚配的竟是原身相公韩王。
她势要把绿帽子进行到底,放下豪言,收集天下美男来种田。
自此,她带着一双儿女,手持一本破书穿梭九方秘境收集粮种,开启制火药土炮弹、炼铁铸刀剑、种植五谷药园、修建城堡。
——
男二:元野神色淡漠却又隐着病态的偏执:“可就算我不能得到她……她也不能是别人的,不能。”
男三:越牧云风淡云轻:“你我婚约乃长辈定下,彼时,你还未出生,切不可因此事扰了心神。我就陪着你建城御敌,教化荒民。”
谪仙一般的清冷韩王像个无赖般:“娘子,我这秧苗插的多齐整。”“娘子,我新挖的鱼塘有五亩地。”“娘子……惊!弃妃劈腿战神后只想种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惊!弃妃劈腿战神后只想种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惊!弃妃劈腿战神后只想种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