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清菱被人掳走
清菱瞄了一眼她刚刚摔到的木架上,一堆的木料,何以摔痛脑袋,叫苦不休?
莫不是,这就是小姐说的蛇精病?
清菱皱眉道:“蚊丝未动,我如何推倒你?”
“我看到你倒到我夫人了,哎呀,夫人,您摔倒脑袋?郎中常说,脑伤一事最复杂,易留后遗症。”丫鬟小曲尖叫道。
清菱眼眸微闪,这位丫鬟长得好眼熟。
何二夫人冲丫鬟眨了下眼,歪在丫鬟身上,“我头好痛,快,带我去看太夫。”
“这位姑娘,我家夫人要去看太夫,还不知我家夫人伤势如何,你定是要跟着一块去的。”丫鬟小曲扯住清菱的袖子。
当她傻子,这位夫人眼神清明,眼里不曾见红光,也不曾见混沌之感。
清菱眸光一凉道:“
很快有夫人认出了何二夫人。
这个妇人夸张道:“何二夫人?你脸色好白,快快,快扶你家夫人去看太夫。”
又一个妇人愁着脸,似有多心痛她一般,“哎哟,果然是。需得静养,安神呐。”
“这个小姐是外乡人吧?一点礼数都不讲,推了人也不道歉。”
“医药费总得付,打了人可不能这般算数。”
清菱:…………
这个圆脸夫人,脸色红润似血,要有多活力就有多活力。
众怒难违,清菱上了何二夫人的马车,陪着去看太夫。
待马车停到一处偏僻处,何二夫人立马变了一张嘴脸,磨拭新做有丹寇,嚣张一笑:
“好一个贱民,今儿可逮着机会了,给我掌嘴。”
小曲可是整整躺了半个月,伤势才好,可一遇风雨天,关节就痛,到底伤了骨头。
今日有机会报仇,她可不会手软。
“是,夫人。瞧她一脸傻子样,还不知道我们是谁,蔼县记得吗?”小曲一边说一边撸起袖子。
另一名丫鬟冷笑的望着清菱。
清菱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天霸道蛮横抢她们马车的贵夫人。
呼!
沉吟间,一阵掌风呼啸而来。
清菱反手就是啪啪打了小曲两人巴掌。
瞬间,桥子东倒西歪的疯狂摇晃起来。
不断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外面的小厮听见声音,早得了主子的令,只管防着三名护卫。
三名护卫三下五除二,把几名小厮打倒在地。
这时,清菱披散着头发也从桥中跳了下来,神情气爽的拍了拍手掌中不曾存在的灰尘:
“走,我们去城门口。”
此时车内三人。
头发散乱如疯子,衣裳扯破五六道口子。
红肿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何二夫人听见清菱远去的声音,痛的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都未曾发觉。
“回府!”
待回了府中,把大侄子叫过来,关起门密语一番后。
何寅生摇着腰间玉佩上的红穗子,去了院子里,安排小厮道:
“把红鱼、木雕二煞师傅请来。”
随后又点了一队人马,纵马一块去了城外。
果然赶到城门口,看到清菱一行四人,在歇脚破亭子处。
听见马蹄声围了过来。
清菱四人倏地坐起身。
何寅生上下打量着清菱,会武艺的女子,眼里露出满意之色,“婶婶,未曾骗我,是个小美人儿。”
“拿下!”
两泼人马,刀剑相向。
很快清菱四人落入下风,对方有两个武功高强的老头,她们不敌。
————
一个时辰前。
风染画一行人,来到城西,闻着酒香顺利的找到了【酒第吴家】
一座三进院子,古色古香,各处景致甚是精巧。
大约经常有人直接上门恰谈买酒的生意,吴家专门辟了一座院子会客。
管事的让人请了二爷过来。
吴二爷进来了,有几瞬的失神,女子在外行走,买酒?
特别是露出的一双眼睛会说话一般灵动,不自觉的让人心生期待面纱下是何绝色?
风染画赶时间,直接道了来意:
“你家的酒,像梨花白、汾兴窖、寒枯泉等八款酒,各送四马车致孤峰县的水星村,找孔管事借账即可。
首款,你算一下多少,我今日付你。”
声音似有魔力,让人不容置喙,属于上位者的威势。
吴二爷又是一顿,如此“爽快”谈生意,如此气势逼人的“女子”。
见他顿住。
风染画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其不怒自威的气息一点一点往外散发。
好强的女子。
吴二爷摸了一把虚汗,镇定了几分道:
“承蒙这位姑娘对我家生意的照顾,您预付二百两银子即可。”
“剩下的银子……约……”
吴二爷不敢看风染画的眼睛,默默的心算片刻后道:
“约五百三十三两,我给您抹了零头,您到时安排人给五百三十两。”
风染画手一挥,安排一名护卫交了银子,拿了契书。
风染画面色沉静地说:
“我家长辈嗜酒,且嘴刁,极爱寻世间好酒。你吴家历经二百年,是否收藏有一些好酒?能否卖出几坛?”
一般的酒水入不了风老的眼,他时常说,普通的酒水只当喝水润润嗓子,哪能尽兴。
这……
吴二爷面露难色。
风染画眉梢一佻,那就是有了。
“有何条件?或有何顾虑?价格你开。”
刚刚谈成了一笔生意,他知道这位眼睛好看的姑娘,办事爽利。
吴二爷直愣愣道:
“恕在下无礼,吴家暂且不开封,如若开封必有大事。到不是为难您,这是我们吴家的规矩。”
主要还有一事,风老嗜酒,还有一个原因,他喝了好酒,方能进来玄之又玄之境,练出好剑。
风染画拧紧了两道眉,沉吟一息后道:
“你且去问问能做主的,我用一张药酒方子换一些好酒。”
药酒方子?
吴二爷又傻眼了,谁家方子不是握在当家人手上,一代一代传承。
这位姑娘只为换些好酒,愿意拿出酒方子,还是药酒方子。
他似信非信的去了后面一座院子。
半刻钟后,仍无人归来。
风染画对吴家院子颇感兴趣,自顾自的起身,在院子逛了起来。
“这位小姐,我们吴家有五株绿梅,此时开得最美,可要去瞧一瞧?”
一位丫鬟见风染画随意游览,建议道。
风染画微点了点头,那位吴二爷倒是个妙人,见她是女子,特意安排了一名丫鬟。
第137章 风染画被辱
排成一条线的五珠绿梅,远远望去疏影清雅压满枝头。
风染画不喜打挠,摆了摆手让吴家丫鬟退下。
走到绿梅树底下,摘了一枝满簇梅花,萼绿花白、小枝青绿,花朵儿还散着股股清香,沁人心脾。
傲洁的小东西,美!
她回去得叫韩渣货给她找两株,种在城堡西面的湖边。
“大胆贱婢,竟敢摘我吴家的绿梅!”一道女声尖锐的喊叫。
贱婢二字。
好刺耳。
风染画微皱了眉头,转头望去,拱门处走过来一位小妇人,长得有几份颜色,可惜薄唇配吊梢眉添了刻薄相,生生坏姿容。
小妇人是吴家大房的二媳妇,付氏,事事总爱拔尖,好管家里庶务。
她满院子乱窜,就是听说外面那女人今日上门了。
走近了看到一位天仙似的美人儿,她呆愣了一会儿,那个死鬼口书房里写的:
“寒宫仙女立花下,绿梅闭花羞玉颜。”
莫不就是形容她的。
她就是哪位外室?
好啊,原来早早就眉来眼去,有了私情。
付氏甩着帕子,横眉竖目的先发制人道:
“哪来的贱人,懂不懂规矩,我们吴家的绿梅只观赏不可采摘,你把花摘了,你赔得起吗?”
“哼,贱人就是贱人,绣花枕头的草包。”
一顿狂骂。
风染画压着一腔怒火,冷眼扫了一圈一地的花朵,又扫了一圈数不尽的银花点点,她要赔什么?
呵呵,还有贱人二字……
今日有事要办,暂且不与疯子争长短。
风染画随意的迈着婀娜体态的走了,神情一惯的傲慢又迷人。
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生生的刺激到何氏。
“来人,把贱婢给我拿下,关进柴房!”何氏冲她身后的奴婢小厮。
一众人将风染画围了起来,她兜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狭窄的不利于发挥。
风染画不屑的望了一眼何氏,脚尖一掂,人飞跃走了。
徒留一众人,张大个嘴巴,可以塞个鸡蛋。
“啊啊啊啊!”
一个江湖女子,粗鄙之人,竟然敢挑战权威她吴家正经的嫡媳妇,何氏气的大喊。
何氏一把揪过旁边丫鬟的手臂:“二公子带回来的贱人是不是她?”
丫鬟敢怒不敢言,弱弱道:“听门房的人,从侧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天碧色锦衣的女子。”
见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怯怯的找补一句,“刚刚那个姑娘,长得国色天香,应该不是二公子带回来的…………”
丫鬟也不知该如何称呼,称姨娘,瞧夫人这脸色,铁定是不认。
啪!
何氏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丫鬟右脸颊上,瞬间,右脸颊红肿一块,仍死死的咬住下嘴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嗑头认错。
“你是谁的丫鬟?那个贱人哪里长得国色天香,一副狐媚样子,保不齐就是勾栏院出来的。”
“是,夫人,我错了。”丫鬟低眉顺眼的只管认错。
何氏白了一眼,瞧她态度不错,“起来吧,去院子找人,在去跟护卫借些人手。我今日非把那个贱人撕了不可。”
气冲冲的来,气冲冲的走。
回到正厅的风染画,让院子里吴家丫鬟上了一壶新茶,连喝了两杯,调整内息后,才堪堪归于静。
又过了一刻钟,吴二爷终于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
精神矍铄,双鬓灰黑相间,锦衣长袍,玉冠环身。
有此仪态的,就是吴家的掌家人,吴厚生。
吴二爷率先介绍道:“风姑娘好,这是我大哥。”
风染画也不拿乔,抱拳行了江湖礼,“吴家主安。”
吴家主暗暗打量这位说有药酒方子的风姑娘,虽是女子,通身上位者的气势显露无疑,目光内敛波澜不惊。
稍吃了一口茶,他问道:
“风姑娘手中的药酒方子,我们需鉴别一二,当然风姑娘放心,我们鉴别会予以补偿一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长期浸淫此道的酿酒师,哪怕多看几眼,也能记一二配料。
此配料放在家族里,虽不能酿出与原方子一样的酒,可具研制价值,提升现有酒的口感有利。
风染画毫不迟疑,直接掏出一张宣纸递过去。
吴家主接住上好的宣白,略惊讶的望了一眼二弟,眼里写着怎的如此随意,莫不是骗子?
吴二爷重重的点了下头,风姑娘就是如此爽快。
吴家主沉浸在酒方子,脑子不断搜刮,此食材吃了有何益处,口感如何,此药材治何病……
时不时与吴二爷反复探讨,约是拿不定主意,又叫来家里的府医,五颗脑袋凑在一块讨论。
“贱人,你给我出来!”
喊破嗓子的尖细骂声。
院门口一声大喝,把院子里众人喊懵了.
小厮头脑冒汗,家里当家人在此,还有谁敢造次吼老爷。
哒哒哒……
一众密集的声音,把院子围了起来。
风染画踱步到正厅门口,一堆的护卫、小厮围了过来,她不耐烦的目光落在梅园见过的疯女人身上。
百年家族,怎的如此没有规矩。
何氏拔开人群,果然这狐媚子待在客院。
“哼,好你个贱人,我就知道躲在此处,还当自己是贵客,勾栏院出来的,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知道?”
不仅是贱人,如今还上升到勾栏院。
风染画周身煞气翻涌,其三名护卫拔刀立在风染画前面,刀刃森冷锋利。
“吴家主,药酒方子还我,你家存了上百年的好酒,如今我也不稀罕了。另外订了二十四马车的酒水,烦请吴二爷按时送达。”
风染画睥睨众人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吴家主,傲岸如女帝。
吴家长握拳掩唇,虚咳了一声,慢慢的从侧厅走了出来。
“老二家的,你带来过来闹什么?”
何氏瞪大双目,灵光一闪:“爹,这个贱人……她不是二少爷带回来的女人,是爹您的外室。”
外室?
贱人?
憋了半天的邪火,不断来此受辱,风染画周身散发怵寒冷意。
“陈武!”
冰冷的语气,不容置缘。
风染画前面一位护卫,疾速窜到对面的人群中,把何氏提溜过来。
第140章 中药自残
风韵犹存的妇人是烟湖山庄的教习先生,早言闻名天下的红船花魁“水上魅女-绯滢”。
烟花之地有两脉,一脉陆地青楼,一脉水上红船。
绯滢姑姑任小厮取下披风,露出薄衫,衣赏上绣着一朵朵盛开的红莲,红莲芯竟然是缕空,露出白皙如玉,她坐在小厮手来的太师椅上,神色放纵的上下打量清菱。
清菱一脸倔强的回瞪着她。
“噗呲!”
绯滢姑姑笑出了声,笑她不自量力。
“啧啧,这心高气傲的小模样与我师姐当年一模一样。”
“瞧哪小嘴红樱似血,瞧那眼睛水灵水灵,连模样也像了三五分。如此上好的货色,若加以调教,他日定能名列我们烟湖山庄的五美之一。”
清菱冲她呸了一口,“呸!”
“呵呵!”
绯滢姑姑招了招手,两名俊俏的小厮蹒跚在脚边,细细的敲打腿骨。
“妹妹呀,来了我们烟湖山庄,想全须全尾的出来,只有一条路,好生侍侯好贵人们,哪天主子高兴了,还能让你捧着银子不愁吃喝的安度晚年。”
“不过,说不定妹妹多待一段日子,发现这秒趣,舍不得我们烟湖山庄的富贵窝。”
话落,还拉着一位俊俏小哥,来了一幕香艳吻,其动作让人砸舌。
清菱眼一厉,一股恶心上涌,扶着旁边墙壁干呕。
沉浸在俊俏小厮热情攻势下的绯滢姑姑,一把踢开小厮,她脸色刷的沉了下去。
随后,她突然发出诡异的笑声:
“你怕是不知道,当年我与人合欢,我师姐也是这般吐了三天,天天骂我不要脸,辱没师门门风。”
“可惜了,她就是命好……哪像我……”
无人注意下绯滢姑姑眼角滑出两滴眼泪,随意拔动着衣袖拭去泪珠。
她双手合掌拍了拍,两个貌美的侍女走了进来,轻轻的打开香炉,用银勺添了些香料,又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袅袅清烟升起,幽幽香气四散。
绯滢姑姑缓缓走到她跟前,清菱身子一缩,如临大敌,立刻将手中棍子上扬。
两人中间隔着一米多距离。
绯滢姑姑眼露不屑的看了一眼木棍,露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笑意,扬长而去。
众人随之退下,哐铛一声,门房被锁住。
空气寂静如雪。
清菱长舒一口气,屋子内她都检查过了,无薄弱处可助她逃走。
等下一波人进来时,在寻机会,小姐发现她不见了,肯定是满县城在找,可她又是坐马车、又是坐船。
一时半刻,小姐哪能这般快找到。
她探了下欲桶里的水,仍有少许温热,趴在欲桶旁洗了把脸,胡乱擦净脸颊后,坐在那把太师椅上养精蓄力。
时辰一点一点过去。
倚靠在太师椅上的清菱觉得好累,昏昏欲睡向全身席卷,连脑海意识慢慢的模糊起来。
一个激灵,她仍处危险中,她奋力驱散那股倦意,不自觉的扭动身躯,发出呻吟之声。
砰!
脑子里一根弦断了,她中药了!
她强耐着不适,把右侧架上的香炉踢倒在地。
可惜晚了,她很快被如蚁撕咬骨髓般掩盖,饥…饿…难…耐…
清菱咬着牙爬进浴桶内,冰凉的水没过眼睛、鼻子、嘴巴,没过脖颈,直至窒息才探出头。
心痒难耐!蚁咬髓骨!要把她整个人吞没。
她拖着沉沉的身体,把手壁对准香炉双耳,使劲辗来辗去。
刺鼻的血腥味在屋内蔓延。
黑夜中,一湖碧波荡漾的竹林处,一行四人潜上岸,从侧面跃入烟湖山庄。
烟湖山庄甚大,光风染画四人穿过了五座独立小院,
每一个小院内,远远观云,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内有歌女吟唱靡靡之音,旁边三五成群的男子狂言嘻闹。
有一个落单的侍女端着水果路过,人影一闪,这名侍女好似从来没出现过。
“如若出声,你定命毙于此!”风染画如地狱使者索命般,声色冰冷。
侍女惊恐的瞪大的眼睛,点了点头。
风染画问:“今日送上岸的女在哪?”
陈武轻轻松开嘴,但刀随之架在脖子上。
“哈…哈……”侍女长吸一口气,颤着音说:“在……在东南角的冷纱闺。”
啪!
陈武手掌化刀,劈在她脖径处,人晕到了。
四人屏住呼吸,躲过巡逻的侍卫,潜入了冷纱闺。
蹲在一颗树梢上,风染画不而烦的皱紧了眉头,这座院子里多了几个高手。
“姑姑,那位姑娘药效发作了,她在用痛制药效,一双手壁割破了几处,鲜血流了一地。”一名侍女恭敬道:
“哟,还有脑子清醒的想办法解药,看来还未媚入骨心,在等半刻钟送了解药过去。警告他们,别动手动脚,她,我留着有大用处。“
一道娇媚的声音,慢不经心。
莫不是说清菱?
风染画透着明亮的灯光,缓缓的移到发出声音的哪间闺房。
闺房内,四周石壁全用粉色锦纱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紫锦绣花毛毡隔起,一张极大的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上摆放锦被绣衾,极尽奢华。
床上,纱帘卷起,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玉态横体的侧卧着,嘴里叼起一颗果子也不咽,媚眼如丝着拨动着。
哼!
风染画直觉这妇人不好惹,可如若刚刚说的是清菱,她定要她拿命来陪。
嗖!
风染画飞跃离去。
“谁?”绯滢姑姑警觉的拢了拢滑肩的薄衫。
忽的从屋出飞出两道身影,四处打探。
隐在暗处的风染画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爬在一处假山的石壁上。
原来她刚刚感应到的高手气息,是这二人。
“喵……”
一只野猫从石头处跃过,没入了黑夜中。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进去了,“姑姑,是只夜猫。”
“嗯。”绯滢姑姑勾住了最近的一位俊俏郎君,摆弄着。
风染画一间一间屋子查探,终于在后院一处浴室内,听到压抑的呜声。
身影如闪电,疾向房门。
陈武,哐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
风染画急掠进来,满地猩红撞入眼帘。
顿时,她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拔干了一半,满脸难以置信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清菱。
第138章 清菱不见了
【作者话:别订,内容与后面章节错乱,我回去后,重新把内容发过来。】
一眨眼,那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小少年睁开了一双寒如深冰的眼,他手上快速,抓起被单对着外面就蒙了过去,身姿就如猎豹般也伸出手对着宋江正面死门就是一爪。
小少年正是白七救回来的男孩,叫阿空。
宋江迅速倒退,一臂支架,侧身格开攻势,另一只手抓住被单就是几下盘旋,将单子变成布绳,对着小少年就抽了过去。
就是刹那功夫,那边交手已是十数招。
宋江近一年多苦练功夫不错,绝对不是血海里拿命搏出生路的阿空对手。
且阿空根本不懂留余地,竟是招招对着要命的地方,宋江却是留手的,又有意让着他,就有些狼狈。
荷姑进来了,端着一碗鸡蛋面,笑着说:“阿空,饿了吧,瞧小可怜瘦的。”
这句话触动阿空,他就扭脸看向白七,眼神依旧没什么人性。
很冷,也很空。
如他名字.
待阿空身子好些,众人跟着阿空去了靠太原的一座山上,没想到秘密基地就在雁门山。
然后……大概亥时左右,他们终于看到一片黑压压的山,那山是切面的绝壁,人就住在绝壁开凿出来的洞窟里。
阿空似乎是畏惧这个地方的,远远的看到,他就趴在地上半天不动,白七不想趴着,就站在他身边,站了足有一个时辰,阿空缓慢的,缓慢的伸出手,向着绝壁爬了过去。
白七吸吸气,耳边听着动静,就一步一步跟着,一直跟到那山寨附近,远远的看到那边灯火通明,还好像有人嘶喊着什么?
阿空开始在地上打摆子,就像被生脱鳞片的鱼。
吸气,蹲下抓起阿空腰带,带着他就上了树,、几个纵身饶了一大段的路,最后由上往下滑,终于停在绝壁最大的凸起上,这会子倒是看清楚了……
众人却倒吸了一口冷气。
全是孩子们,有在淌火堆,有在过钢丝……
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孩子不合格,被抽打。
众人简单商量后,必须救出小孩。
山下入口周遭空旷,四处重兵把守,外围皆是坚固的攻城车,还有暗桩无数,若不是他有这身鬼魅的身法,他还真接近不了,主要人的视线受阻,他纵的高。
他却没看到,他提溜的阿空两只眼睛里全是死意,狠的犹如狼崽子。
然而到了这个地方,他就像被驯了的狗般,看到站立的人他就想跪,也跪了。
风染画一口怒火冲上天灵盖,当了娘,她有一块柔软的心。
山口外是一片广场,有无数火把亮着,照着场中间的一个个铁桩子。
那些铁桩子上拴着站不起,如牲口般的人。
这些人的打扮猎影卫熟,宣王,桩墙上杀人的那些,都是这些个比乞丐还不如的……还算是人么?
白七看看阿空死死的盯着,随时准备冲刺,心里无奈只等四处打量。
就在这时,一个举着火把,穿着铠甲的大汉到了一处木台,他将火把往篝火里一丢,砰的一声桐油燃烧,高台通明!
?后他就手里拿着皮鞭,凶相『露』着,指着高台悬挂的几个尸体说:“瞧见了吧,你们也是长胆子了!还敢给爷玩哗变……啧~瞧见没!这就是下场!”
白七手都是抖的,他看到小孩的的尸体了,排成两排,人就挂在地狱门口无助的晃着,他眼睛睁着,却什么都没看,为了遮掩什么,有人就扒了他的皮。
阿空哗的冲下去,白七眼疾手快。
白七蹲下,捂住阿空的嘴巴,在他耳边说:“姐姐,我们行动?”
那地方蔓延着恶臭,风染画让白七把阿空弄走,可阿空一动不动,捞不起人来,拽也拽不动,他就像地上看到的一块石尖,你想把它捡起来,才知道它是山顶。
下面那军人越说越气,就蹦下高台,举起皮鞭对着那些不能反抗之人一顿折磨。
那一日母后也是被他用皮鞭…………他就躲在地窖里,透着一条缝。
白七就觉耳朵嗡嗡的,眼睛里看不到世界,只能看到黑,唯一的光来自下面,篝火照着母后的那张脸,他左摇右晃,眼睛睁开,仿佛是活着。
崖壁山洞传来机关的机噶声,野兽饿极了的咆哮起起伏伏,一直趴伏的羊蛋忽然打了个哆嗦。
他猛的抬头,死死盯着那些面孔,亲哥,带着他逃离的哥哥,他们说,咱要出去,好歹吃一顿饱的再死。
白七从深思中回神,他想抬手安慰阿空,却惊愕的看到,木台上那人手提钢刀,从悬挂的尸身上砍出更多的不会流血,却有肉腥味的伤口。
几只蛮熊,肚子干瘪的豺狼,甚至还有一只猛虎从崖洞栅栏放出来,一出来便奔着自己的食物而去,眼见就要撕咬上去。
阴云覆盖天空,没有一颗星星敢目睹人间,阿空背对着白七,他站起来,摇摇晃晃挺立稳当说:
“我弟在下面等我呢,你……走吧。”
白七,“好,我帮你救弟弟。”
“浑小子。”
风染画追了上来,
眼见箭雨落下,韩谨砚已经挡在白七面前,他抬手抓起一根铁柱,挥手拽断锁链,并将那辱人的柱子使劲抡起,对着面前的箭雨破开一条凛冽的生路……
那铁柱深深扎在地面的岩石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斤,就这样被人轻易提起了?儿臂粗的铁链也被轻易拽断了?又轻易的对着高台甩了出去。
这仿佛是个妖人降临,把一干兵士就看了个目瞪口呆。
铁柱呼啸,两只蛮熊被巨力带起,嘶吼哀嚎,笨拙的身体撞飞高台篝火,无数火星在夜空升腾……
就像刮起一阵急促的飓风,大河茫茫浪尖击打浅岸,尘烟四起,高台的卫兵惊惧吹起牛角,鸣起急锣,更多的人跑了出来。
箭雨阵阵来,风染画等人动作快速,它们每来一次,就在场子中间拔一根铁柱,往军士当中甩一阵尘烟,一时间周围哀嚎,人与野兽争路,野兽早就饥饿,捞住更好的活肉自然是按住就撕咬起来……
“来人!来人……”
更多的人从营外而来,
更多的巨犬被松开绳索。阿空什么都不在乎了,今日却心有所念,便无所畏惧,跑到他面前的不管是什么,他果断挥刀,一劈两断杀出一条血路。
偌大营盘乱成一团……
惨嚎,哭嚎,盾墙倒退一步结阵,缓缓挪动让开,攻城弩车便被推了出来,只可惜这两架玩意儿刚出来,又一根巨大的铁柱从天而降,将弩车击碎了……
第139章 被折磨凌辱
贵人?!!
妓院?!!
风染画眼中闪过一抹戾气,摸出腰间软剑出鞘,凭空向后方马匹疾射,而后稳稳的落在马匹上。
随风丢下一句。
“你寻个地方等我,我回去时,带你一道。”
这话是对小乞丐说的。
小乞丐笑了,从脚心点燃了一把火,把他烧的通身暖阳阳的。算命爷爷说,他的富贵落在翼州的绍坡县,他颠沛流离数年,昨天终于赶到了绍坡县。
风染画走到半路碰到陈武一行。
“小姐,清菱姑娘在布庄与县令弟媳发生争执,随她出了布庄,而后清菱姑娘去了城外。”陈武道。
“去妓院!”
风染画周身的寒气与天地的傲雪凌霜化为一体,马腹一夹,如离箭的弦,没入灰白天际。
陈武等一行人如猎豹般疾速跟上。
天穹阴霾暗沉,已近黄昏,龟缩的寒风凛冽四起。
绍坡县最大的青楼【春怡院】,红灯高挂、彩带飘扬。
“这鬼天气,凉飕飕的,多加几盏红灯笼,挂成两排!”
“地龙呢?往地龙里多加几把柴。”
“都杵在那这干嘛?一个个一副没睡醒的鬼样子,指望哪个贵人瞧上你?”
哐铛!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结实的木门劈成两半。
屋内的一众人集体扭头望去,先走进来三个精壮护卫,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们一眼。
“
咻!
一团彩球飞进老鸨的嘴里,震得她脸上的三斤白粉,簌簌往下掉。
“咦呀艾乌……”
彩球镶进她嘴里,老鸨抠半晌没出来,咦咦呀呀说了一句话,没一人听懂。
旁边的龟公有眼色,帮着扯彩球,一人上,一堆上,争先恐后的争表现。
终于彩球在众人协心齐力下,抠出来了。
“啊,踩到老娘的脸了!”
“踩到老脸的手了!”
刷!所有人立马散开。
等老鸨站起来,脸上如小丑一样,口脂、黛青、粉脂在她脸上糊乱堆抹后,印出一道大脚印,连发鬓上插的一朵大菊只剩两个花瓣。
青楼的众人偷偷看一眼,憋着笑意,不敢作声。
老鸨叉着腰,狗头高昂,怒视来人。
青楼的众人又集体目瞪口呆。
不说谁说了一句:“好美!千秋绝色!”
众人集体点了点头。
风染画淡淡睨向老鸨:“你们今日可有买女子?”
老鸨内心咯噔一下,今日收了两个雏儿,其中一个知书达礼如世家小姐,莫是家里人找上门人。
风染画眼神一瞟老鸨心虚的模样,打了一个手指,陈武如提小鸡式的把老鸨提出来。
“在哪?”风染画眼眸碎满了冰刀子,刀刀凛冽。
老鸨瞅着天仙似美人架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她都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风染画没有耐心兜圈子,几道气息飞出,瞬间周边房屋倒塌,尘屑乱飞。
“啊啊!
“啊!!!”
屋内打扮花枝招展女子们,吓得抱头大叫。
“在……在后院的柴房。”老鸨惊得喊出来。
一行人直奔后院,龟公抖抖嗦嗦的打开柴房,风染画大步迈前。
只见柴房角落里蹲坐着两个花容失色的女子,其中身着粉白黛绿面容姣好的女子强自镇定站了起来。
“你……你们不能把我关在这里,我爹会带人掀了你们妓院。”
风染画气息骤变一变,一脚踩在老鸨身上,“你说的就是这两个女子?”
老鸨吓得脸色煞白,果然是家里人找来了,刚刚小奇想偷偷跑出去报信,被这杀神的手下,一飞一跃间提回来了。
偷偷的望了一眼惹不起的狠角色,哭丧着脸:
“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是我老眼无珠,把你家姊妹买回来了。”
粉白黛绿的小姐迷惑的望着风染画,她家没有,总之是救她的就对了,她双眸一亮跑过去想扯住风染画的衣袖。
风染画眼眸一厉,吓得她缩了回去。
“走。”风染画丢下一句话,往外走去。
“诶,等等我。”屋内的两个女子扯起衣裙追着风染画出去了。
徒留一屋子青楼众人傻愣愣的不解。
“难道高手都不屑杀我等凡人?”一个龟公轻声说道。
众人集体长吁一口气,劫后余生。
绍坡县笼共才三间青楼,不到一个时辰被风染画横扫了一遍。
终于在风染画离开最后一间妓院时,有一个衣着暴露薄衫的青楼女子追了上来。
“等等!”
青楼女子呼吸短促的的急喊道。
风染画顿住了脚步,周身缠绕的杀气逼人千里之外,凝眉回望她,并不说话。
青楼女子捂着胸脯急步上前,急切的说道:
“效外的澄心湖西岸有一座烟湖山庄,是名流贵人的求欢之处,小姐要找的人大约在哪。”
风染画寒眉一厉:“陈武,带上她。”
陈武欲把她抱上马骑。
青楼女子面容凄惨的摇了摇头:“那里高手纵多,我去了只会平添阻力,只求贵人把我妹妹芸儿救出来,带离此地。”
风染画轻点下,算是应下了。
四匹马骑衣袂猎猎,隐遁进了黑云中,掀起苍穹雾沉沉地压在头顶,欲摧之势已然不可抵挡。
【澄心湖-烟湖山庄】
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扭着腰穿过一道小门,走进一座内院。
外面装饰朴素,内却大有乾坤。
华丽奢靡的院落内,到处垂落的木雕灯,射出昏黄,自然而然流露出暧昧的气息。门窗轻启,一阵风吹来,四处垂落的轻纱,也透出朦胧之欲的美感。
风韵犹存的妇人莲步轻移,来到厅内,扬起娇滴滴的嗓音:
“听说那个硬骨头,不肯梳洗,还大大出手?”
“姑爷送来的这个女子,手上有些功夫,伤了我们五六人。”一名小厮回道。
“哟呵,又是一个认不清现实的蠢女人,走,瞧瞧去。”风韵犹存的妇人随着小厮去了浴室。
听见脚步声,
坐在地上的头发凌乱、鼻清脸肿的清菱,倏的站直身子,手里握着一根棍子,死死盯着房门。
吱呀一声。
走进来四人。
“唉哟,瞧这小模样可怜的,小脸儿都肿了。”风韵犹存的妇人掩着嘴,嘲笑道。
清菱冷声道:“滚!”
第141章 大杀四方
风染画小心翼翼的蹲下来的准备去抱清菱,突的,清菱做直身子,露出狼一样凶恨的眼神,眼底还有未曾退去的无尽绝望。
她的清菱被逼入绝境至此?
风染画满目柔色,凑近了些。
一刹,清菱泪流满面,神情恍惚的呢喃道:
“小姐?我……我要死了吗?真好,我死的时候还能见到小姐。”
风染画的心像是被什么给绞住了一般,压抑不住的泪珠掉了下来。
“是我,我来了。”
声线如雾却坚如磐石。
倏!清菱浑沌的双眼闪过一丝清明,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臂,深陷的牙痕慢慢地渗出一些血珠。
很疼!
很疼——不是梦!
“小……姐。”清菱使出最后的力气喊了一声,声线奇怪,如娇如媚。
是药劲未过!
风染画眸光深沉,骤然一厉,右手一挥毙在后脑勺下,清菱晕厥有倒在风染画怀里。
风染画小心的把清菱放在陈武怀里,她脸色泛白,定定道。
“陈武,护她!撤到后山去,其它人跟我来。”
“是!”
待陈武抱着清菱的气息走远了,风染画手持冷霜剑周身杀气缠绕,直奔那间奢靡的院子。
对面两个侍女掐着时间过来了,按姑姑的吩咐看看那个倔强如石的女子,是否媚心入骨。
见有脚步声,迎面而来,风染画几人顿住了。
月色如练,映在风染画三人顿住的身影上,两个侍女先是一惊,随后大呼。
“啊!有刺……”
刷!
两道飞镖驰去。
空间中鲜血的腥气四溢。
三人面无表情的跨过两具温热的尸体,风染画僵硬的脸上微动,遂想起解药一事。
“搜解药!”
一名侍卫上前翻找,在腰兜处找到了一个瓷瓶,风染画接过丢在小破书内。
“啊!恶女人!”小破书睡了近一个月,刚醒来,迎面砸来一个瓷瓶,痛的他跳脚咆哮。
“闭嘴!”
声音由外传入,冷的要冻死个人。
小破书怔了一息,才偷偷探出头,咦,外面乌漆嘛黑,只有恶女人手上的冷霜剑碎出少许幽幽冷光。
原来女魔头趁着月黑风高,要去杀人!
好刺激!
幸好他醒来了,不然又错过大戏。
一行人刚走到刚刚那间奢糜的闺房旁,屋内传出奇怪的声音,似跌跌撞撞,似咽呜喘声,但更奇怪的是都是——男子的声音。
“刺激!刺激!好刺激!”小破书短手短脚一瞪,跳在风染画的肩头,一脸期望的朝着窗缝边儿探去。
风染画:…………
她斜了一眼小破书,提起冲天辫往小破书里一塞,“小孩子家家的,这是你该看的?”
“啊啊,恶女人,剥夺老子的福利!我比你大,比你大几万岁!!!”小破书乍毛的在空间人跳脚。
可到底不敢出去。
风染画一行人到至门外,放出气息,大腿一伸,踹在木门上,木门应声倒下。
惊动屋内几人。
“不要命了,坏了老娘的兴致,应儿去瞧瞧。”绯滢姑姑娇媚的声音婉转溢出,身上的人未曾停止动作。
应儿诺一声,刚走到博古架旁。
骤的,屋内温度下降到了冰点,无尽杀意蜂拥而去。
“有刺客!”应儿抽出绸带,倾注内力往风染画一行人抛去。
像幽灵一样,不知从哪冒出来两人,一勾、一枪,朝风染画围了上去。
门外刀剑声碰撞刺耳之音不断传来。
绯滢姑姑身上的人吓的脸色一白,体内一缩……
未曾尽兴,绯滢姑姑一脚把人踢开,“没用的小东西,退下吧。”
得了令,两名男子衣服未曾取拿,直接从侧门跑出去,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此情景。
绯滢姑姑扯过架子上一件红袍,斯条慢理的披在身上,赤着脚走到窗边。
猛一下,她怔愣住了!
“美!真美!”
“不可伤脸!”
风染画轻蔑的朝绯滢姑姑看了一眼,一剑砍断了应儿手中绸带。
慢慢的绯滢姑姑眼里的贪欲化为凝重。
不处半刻,手起刀落间,伴随着一声惨叫,应儿死了,两名高手一死一伤。
绯滢姑姑一跃而起,催动屋梁下一座小钟,钟声雄厚朝整座烟湖山庄。
不断有高手从四面八面疾来。
风染画深知不可恋战,几剑把余下一名高手解决。
她一个回旋,冷霜剑带着可怖的威压如山洪海啸一般朝绯滢姑姑袭来,绯滢姑姑急闪,捡起一把刀迎了上去。
也是高手!
风染画直接把异能催动到冷霜剑,剑剑杀招刺向绯滢姑姑。
“你是谁?为何来此刺杀?”绯滢姑姑迎敌的间隙询问道。
风染画冷哼一声,“问阎王!”
“好狂的女娃!既然亲自送上门来,姑姑我缺一个亲传弟子,你!刚好!”绯滢姑姑咯咯的笑着说。
四面八方的人马已近在眼前。
风染画厉喝一声,“撤!”
两名侍卫跃上屋顶朝后山跑去。
“想跑?入了我的门,还想跑?”绯滢姑姑卷起应儿使的绸带,朝风染画捆去。
风染画不屑的白了她一眼:“收你一条手臂,今日算利息。”
全身异能催动,近身后,削铁如泥的冷霜剑,一道剑花劈断了绯滢姑姑右臂。
“啊!!!”
一道凄惨的叫声,响破天际。
随之,风染画疾速一转,朝后院跑去,疾出几团火,丢向后院房屋。
瞬间,连排的房屋火光四起。
她故意布下疑云,穿梭在另两座院子,跟着火光四起。
她才寻了一条偏静小道撤往后山,寻陈武等人。
痛!
剧痛!
绯滢姑姑浑身上下的骨骼都剧痛起来,冲着进来了一堆人马尖叫道:
“追!是死是活,都要给我抓回来!”
整座烟湖山庄陷入兵荒马乱,救火的、抓刺客的!
陈武和两名侍卫都是韩王猎影队之人,擅隐敝。
一刻多钟,风染画追上了陈武等人。
“跟上!”风染画跃在前面,引路,丛林是她的地盘。
闻声识方向,风染画寻着水声,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一条小溪边。
寻了一块避风的石头,三名护卫生起两堆火,为防黑夜中被人易寻到,三人砍下几颗大树,把火堆处围起来,遮挡火光。
风染画把清菱放在她大腿上,讯速的喂下一颗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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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好大一张床!
风染画二人出了房门一跃跳上树梢,屋子里传来何二夫人柔声的询问。
“寅生,你哪里不舒服吗?呜……那两个恶人,可……可算走了。”
何寅生不答她,冒着红眼绿光。
倏的,他朝何二夫人生扑过去,像狼见了肉一般,撕扯着何二夫人衣襟。
“别动,外面还有人……慢点……慢点……还……还是白日,可别……让人发现了。”
何二夫人哪里架得住壮年男子扒拉衣赏,何况她欲还欲迎。
………………
风染画面露鄙夷道:“果然是一对贱夫引妇。”
屋内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古怪。
陈武略显尴尬道:“小姐,您不是说要去仓库吗,您先去,等一刻钟后,闹起来了,我追来。”
风染画上下打量着陈武,他莫不是想独听?
难道韩渣货家的猎影卫,还有特殊爱好?
陈武立在树杆上,站的板正板正,眼里就差写着,“为人正派”,四个字。
待风染画走远了,陈武长舒一口气,回去一定要跟主子请功,多亏他,保住了风姑娘五耳朵的清白。
风染画一路左拐右拐,甚感奇怪。
烟湖山庄,既然有一份是何家的,为何烟湖山庄高手遍布,而县衙宅院内,都是一般护卫。
——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县太院院子。
“老爷,出事了!大……大少爷在二夫人房间行那等子事,声音大的……大的跟唱戏一样……”
端坐案几后面的何县令脑子里忽然嗡了一下,他的眼底出现了一瞬的迷惘。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很快,西院传来鬼哭狼嚎声,仓库周围的护卫闻声,有三人立刻赶去西院。
风染画神不知鬼不觉的,敲晕了留下的两个护卫。
堂而荒之进入何家大仓库。
金银珠宝、刀剑枪盾、药材布匹,瓷器玉器,一架一架的摆满了两大库房。
风染画眼都不眨的全部收入小破书空间内。
小破书从一堆布匹中钻出来,看着前面三堆物值,像小山一样,“恶女人,又去打劫了!还不带我!哼!”
风染画收完后,施施然的走出库房。
“恶女人,粮食,粮食!”小破书跳到她肩膀上。
风染画白了他一眼,“急什么,正要去呢。”
又不过一刻钟,粮食全部收走,她临走前,好心的留也几十袋,且让无辜人活过冬天。
刚好与赶回来的护卫擦肩而过。
等到她躲在石壁后不过几息,刚巧陈武回来了,两人点了点头,飞掠出县衙后院。
二人绕过一条偏僻的巷子里,不过一刻钟,出来了一对平平无奇的主仆。
正是风染画与陈武二人。
兜里有银子,人就手痒。
逛了一个多时辰,陈武望着两只手拎不过来的头面、点心,暗暗叫哭。
女子逛街太疯狂!
“都站住!不准动!“
两队衙役手持大刀从街中心设了一道关卡。
陈武走了过来,轻声说:“小姐,县衙在捉拿盗贼。”
风染画放下手中挑捡的香扇,探头望了一眼,衙役拿着画像捉拿一个一个比对后,在放行。
“真慢,才发现。”风染画心情更好的,堂而皇之带着陈武经过那道关卡。
衙役比对了半天,又打量着两人衣着,手一挥,放行。
傍晚时分,两人刚走到城门口,迎面行来一队人马,近在眼前时,风染画顿住了,瞟了一眼陈武。
陈武紧张忙说:“我没去信!”
风染画点了点头,又自顾自的咬上一颗糖葫芦。
“画儿玩得可尽兴?”韩谨砚瞧画儿眉梢都带着喜色,跳下马匹问道。
风染画砸巴下含在嘴里的糖葫芦,“收获还成,你来了刚好,你且送信去水星村,让顾承带上一队人马,我们明日去剿盗贼。”
韩谨砚温声道:“盗贼?”
“昂!还有不少亡命之徒,保你入股不亏,剿了东西你七我三,够意思吧。”风染画掳下一颗糖葫芦。
也不嫌酸牙。
韩谨砚轻轻的擦拭她嘴角的糖啧,轻笑了声:“好。”
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待韩谨砚听闻烟湖山庄一事时,脸色沉了沉。
“去查,烟湖山庄有那些人参与其中!”
屋出飞出三道猎影卫的身影往各处奔去。
“烟湖山庄可是一座销金窟,我找周边的百姓打听过,建了有三年,年年不少达官贵人幕名前来。一待少则三五日,还有更甚十天半个月。”
“一个小小的烟湖山庄,光江湖高手不下二十人,其护卫三百多人。听说不少死囚犯在此当护卫。”
风染画翘起二郎腿,有几分嘲弄韩谨砚之意。
韩谨砚望着她没规矩的坐姿,解说道:“此地县令姓何,其长子娶了我三叔的嫡次女。”
风染画八卦之火得以燎原:“跟他二婶搞在一起的何奸夫还是你们韩家姑爷?”
跟他二婶搞在一起?
房间内站在四外的猎影卫默契的一前一后瞥了一眼王妃:你在说何虎狼之词?
风染画不动声色的转了下眼珠子,瞧,大家都感兴趣。
“陈武,上!”风染画喝了一口茶润了下嗓子。
陈武眨了下眼,他上什么?
“讲何大公子的风流韵世,以及与我的不共戴天之仇。”风染画看傻子一看,看着陈武,前头瞧着挺聪明,她打劫,他递砖。
陈武愁苦的望着主子,见主子点头,整个身子松懈了下来,从何二夫人欺负清菱、何大公子抓了清菱…………他们撞上了何二夫人和何大公子正在行苟且之事。
他到底不敢把下了猛药一事说出来。
风染画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重头戏竟然不说,不要紧,她着人传一传。
第二日,绍玻县沸腾了,原来县太爷家不仅丢了钱财,还发生了一件大丑事。
当风染画等人从客栈出来时,满大街都在小声议论。
风染画面上一笑,径直走到前面一家馄饨小摊上,扬声道:
“老板,来碗鲜肉馄饨,十碗,大碗的。”
“好勒!”摊贩大娘高兴的应了声,手起勺落,下了一大盆馄饨。
韩谨砚坐在画儿对面,好笑看着她,又有鬼主意?
风染画红唇一翘,“你听。”
第142章 一对野鸳鸯
清菱一身衣服湿漉漉,寒冬腊月,如此泡上一夜,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回避!”风染画冲陈武三人喊道。
三人点了下头,各寻一个方向遁去。
风染画直接从小破书内,拿出干净的衣裳。
待她把清菱身上的湿衣褪出,才看清晰,清菱纵横交错的伤口布满了一双手臂。
连大腿处,用棍子戳出的棍印青一块紫一块,全部都是淤青。
“该死的!”
很好,烟湖山庄!这一笔账老娘铁定十倍百倍给算回来!
好个老太婆小婊砸!
风染画学着末世爆着粗口,小心替清菱上过药粉,包好伤口,再一层一层穿上衣裳。
最后拿出一条棉被,把清菱裹的像条茧。
“回来!”风染画向夜空中喊道。
三人又像幽灵一样出现,一见清菱姑娘锦被加身,睡得香甜,都惊呆了。
风染画并不解说,朝三个方向,各丢去一兜肉包子、一个水蘘。
然后自顾自的吃着肉包子被充体力,三人见状,拿起肉包子啃起来。
一整夜都隐隐听到山下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约到了后半夜,慢慢的有人往山上跑。
三名侍卫不敢睡去,警剔的竖起耳朵聆听。
直至天亮,那一帮人也未曾寻来,但声音越来越近。
简单的洗梳完,风染画又是朝每人丢去一兜包子,几人默默的用早膳。
“嗯……”
清菱皱紧眉头痛的呻吟了一声,忽的睁大眼睛,风染画扭过头,笑靥如花道:
“醒了?饿了吧,用些早膳。”
清菱望着活生生的小姐,犹在震惊中,半晌醒不过神来。
“小姐!”
陈武虚的一声,忙道:“有追兵。”
清菱如小鸡啄米,压下惊喜的哭声。
风染画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傻丫头。”
傻呵呵的清菱,吃一小口鸡蛋,对着小姐咧嘴傻笑一会。
几人很快用过早膳,风染画瞄准了一块崖壁洞内,意欲让清菱在此养伤,她应了青楼女子找回她妹妹芸儿,自然算数。
何况,还得拜会县太爷的后院。
————
“站住!”
“喂!喊你们呢,遥聋了!”
一队人马叫住了一对背柴禾、采野菜的农家夫妇。
农家夫妇一身标配是粗布麻衣、头裹包巾,最显眼要数两人一张丑不啦几的脸蛋,天生的黑一块、灰一块。
“大人?您叫我呢?”长得高大的农家汉子驮着一捆柴走了过来,憨笑的问道。
迎面而来一股酸腐味,领头的管事嫌弃后退几步,“你们在山上有没有看到两女三男?”
农家汉子害怕的后缩几步。
领头的管事一见有戏,用刀指着他,冷声道:“说,在何处看到?”
农家汉子一个激灵,抖了下身子,才道:“大人哇……我家胆小,他们好凶,有刀还有剑,我瞧着像…杀过人,身上还有血。”
看着吓的不清,断断续续,到是把事讲清楚了。
领头管事拎着刀又走到妇人跟前,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妇人被他吓的眼泪在眼哐中打转,提着一篮子菇也散落在地。
“哼!”
领头管事带着一队人往农家汉子指的方向,奔去。
相反的方向,注定不会有收获。
瞬间,农妇眼神犀利的朝那队人马望了一眼,提着菇疾速往山奔。
水星村。
画儿一夜未归,韩谨砚一早起来心绪不宁,灰层层的天穹乌云密布,大约要下暴雨。
周司正在啃着一盆卤鸡头,不住感叹道,“荷姑这一手卤料,正宗!”
韩谨砚揉了揉眉心,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
“去孤峰县!”
周司恋恋不舍的放下一盆鸡头。
几帮人马正在找的风染画,此时正在县太爷的后院。
风染画顶着一张黑白相间的丑脸蛋,无视何二夫妇主仆三人对她的全身戒备的。
她自个儿寻了个位置坐下,瞅到旁边高几上还有糕点,当下不客气捻了一块丢进嘴里,焦香在味蕾散开。
风染国眉头一翘点头表示赞许,咽下去之后,才慢吞吞道:“何二夫人,十个月未见,体态丰腴,怕是长了十斤肉吧。”
何二夫人绞着手帕,愤狠的望着太师椅上的风染画,还是这丑样子,有何脸面说她。
风染画嚣张道:“今日来索命,何二夫人”
说完,又捻了一块糕点,半截含在嘴里,就伸手去给自己倒茶水,这悠闲的模样,哪里像是杀人?
“你个贱人,你敢!这里是县衙,县太爷是我家何家兄长。”何二夫人怒骂道。
咻!
一块抹布堵住了何二夫人,何二夫人吓的脸色煞白的,连忙给其中一个丫鬟使眼色。
这个丫鬟趁风染画倒茶的功夫,急冲向门口。
咻!
一人飞镖,稳稳的落在离丫鬟脸颊一线之隔的门伐上,丫鬟吓得腿发软,那里还敢动半步。
正巧。
陈武扶着晕厥的何寅生过来了,“小姐,昨天第一家妓院也是这小子的,他正好把人派出去,全县搜查犯事者。”
何二夫人一见何寅生,神色顿变。
“哟,那利息收的正好。”风染画拍了拍手,嘴角诡异的朝上一勾,“好了,一对奸夫淫妇,齐活了。”
她朝陈武使了个眼色,陈武点头后一人嘴里塞下一颗药。
“你……你干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何二夫人眼睛都瞪圆了,阴沉着脸。
话落,她手指往咽喉下抠,无一物,药丸早已化去。
“嘘!小点声,我手中的冷霜剑可不长眼。”风染画眼睛眯成细缝,朝上一挑,仿若在笑一般。
何二夫人瞅了一眼一分为二的八仙桌和太师椅,心惊的吞了一口口水,不敢造次。
顿时,空气陷入窒息般寂静。
风染画不疾不徐,右手三指平拢轻叩桌面,发出轻脆的“哒哒”声。
无形的迫感铺天盖地的袭来,数九寒天,何二夫人却如夏日炎炎般,身上黏糊着一层汗。
这时何寅生呜嗯的一声,要醒来。
“好了!”风染画一脸邪笑望着二人,“好好享受吧。”
风染画带着陈武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院门,只是经过两个丫鬟跟前时,陈武一记手刀,两人应声倒下。
第144章 攻打烟湖山庄
“听说了吗?何二夫人和县太爷家的长子,两人滚成一团光溜溜的,分都分不开呐!”
“哇,好激烈!!!”
“哎呀,我表婶家二姨的表姐的女儿,在县衙做丫头,说那何大公子被拉开后,对着侍卫就……就用强的。”
“你不知道吧,何二夫人也是,直接冲出房门拉小厮撕扯衣裳,生扑啊。何二老爷赶回来关起房门,嚎叫了一夜,第二天不得已,把她打晕了。”
“你消息过时了,何大公子才生猛,一天一夜,三个妾都不够用,还送上三个丫头,后半夜直接从青楼带去十个姑娘,如今…………还在院子里。”
…………
馄饨小摊上,风染画净白的小脸上,心情甚好的听着周遭议论之声,时不时嚼上一颗小馄饨。
闻言,猎影卫的众兄弟集体石化了!
昨晚陈武好像说只是撞见奸情?
那里是撞见,这是……有预谋的报复,咦,众人打了一个冷战,有种被支配的恐惧。
对面的韩谨砚胸闷的吞咽一小馄饨,面有不虞看着画儿,冷冷道:“你还去瞧了?”
陈武竖起耳朵,一直在关注,一听到主子询问,立马作保道:
“没有!王妃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她当时就走了!”
怕个锤子!
这种大戏,人间难得一回。
风染画咬着筷子,颇有些失望道:
“我还不知道后面有如此大场面,他两这是超常发挥了!如若知道,干什么也得在屋顶趴一夜。
可惜
真可惜!”
众猎影卫们古怪的眼神在主子和王妃身上转溜,王妃的爱好真特别!
韩谨砚沉眸低斥一声:“用膳!”
哗啦啦!
众猎影卫们缩了缩脑袋,一碗馄饨三下五除二的用完了,集体站的远远的。
风染画悠哉悠哉吸溜完最后一个,对着摊贩老板娘道:
“老板,打包两碗。”
待打包好,风染画拎着丢到兜里,实则空荡荡,放入了空间。
接着又朝老板娘掷去一块银子。
“余下赏你的!”
“诶……谢谢夫人!”老板娘眉开眼笑的冲离去的一行人挥手。
韩谨砚接过一个空兜,瞄了瞄她手碗,他早就瞄出来了,东西就藏在手碗上。
小破书刚刚眼搀半天了,恶女人终于想起他,一人蹲在地人呲溜呲溜的吃着小馄饨,时不时送上一块炸酥肉。
走到城门口,一众士兵恶狠狠的把他们拦下,猎影卫令牌一亮。
众守门士兵一惊,放行。
等他们走远,有机灵的立马往县衙跑去。
“大姐姐!”
与韩谨砚共乘马匹的风染画听着声音耳熟,扭头一看,是小乞丐。
“陈武,带上他。”
小乞丐不好意思的盯着一般脏污,不敢把手伸给陈武。
陈武直接拎小鸡似的,提上马背。
来到澄心湖,顾承带着兵马早已埋伏在周围。
见韩谨砚等人过来,顾承走了过来,目光似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风姑娘,但眼里已经没了厚厚的情愫。
“王爷,我们天微亮就把各个岸口围了起来,现无人逃出。”
“好,包围起来!”韩谨砚面有不善的望着山堆假石掩藏起来的烟湖山庄。
没想到在他的领地,还有藏污纳垢之地。
乌泱泱的几队人马,从各处钻出来,疾速往烟湖山庄围困。
烟湖山庄,纱帘院。
“不好了!官兵围困!”一名护卫大声的冲进来。
大夫正在给绯滢姑姑换药,听到大呼小叫,手一顿碰到断臂处。
“嘶!”
绯滢姑姑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厉喝道:“滚出去!”
官兵?
绍坡县县令是他亲家,守备军是部下,哪来的官兵。
面对姑姑的喝斥,护卫只得哭丧着脸:“姑姑,官兵,全是官兵!把我们包围了!”
绯滢姑姑面色一变,一跃跳上屋顶,东面临湖,另三面靠岸。
肉眼可见人影窜动,但行动有速,个个重铁盔甲。
神箭队手持弓箭一一待命待命。
绯滢姑姑心头一震,啐骂道:
“没用的东西,前日抓回来哪位女子是何身份?”
三百多人对敌三四千人,无一分胜算。
绯滢姑姑喝道:“召集人马,准备往后山突围!”
可惜了这一片基业!
“主子,他们往西面逃!”哨兵道。
风染画冷哼一声朝着西面疾掠过去,那个小裱砸想逃!没门。
“顾承,按计划进行,必务搜出账本。”韩谨砚安排后,跟着风染画疾驰。
随后又跟去一众猎影卫。
疾步飞掠的绯滢姑姑,眼见一道紫影裹满黑气的凶煞影子点足而来。
定睛一看。
果然是她带的人,前天断了她一条右臂蛇蝎女人。
“今日我绯滢栽你手上,他日自会讨回这笔账!”绯滢姑姑扬声道。
风染画美目一睨:
“你个小裱砸,昨日如若我不及时赶到,我家清菱可就毁在你手上,讨债?千倍百倍的也该是我的讨!!”
小裱砸?
绯滢姑姑听懂了一半,又见一道俊美不凡的玄黑男子跟了上来。
绯滢姑姑猛地一惊,是韩王!她见过画像。
没想这位蛇蝎女人与韩王有关,也不怪她栽了跟头。
风染画冷霜一扫,将挡在绯滢姑姑身侧的高手扫落一旁,一跃便靠近了她,剑剑杀招,直呲她面门正中。
可惜一道剑气欲刺中脖颈时,冲上两人挡住。
眼见已经死去五位兄弟,其中一名老头急呼道:“我们断后,黑子、赵成护绯滢姑姑离去!”
刷刷!
几道身影穿插,结成人阵,抵住风染画等人进攻。
绯滢姑姑咬了咬红唇,急速放山上掠去,风染画美目一厉,掏出一只短箭矢,灌住异能掷去。
“啊!”绯滢姑姑躲僻中,箭矢击中左臂,正打在筋脉上。
黑子抱起绯滢姑姑窜入山中。
有五人上前缠住风染画,让其脱不开身。
交战两刻多钟,二十多人悉数倒下。
风染画提步朝山上追去,带着人追了大半个时辰,未寻到人。
“她们在此地经营三年后,必留有后手。”韩谨砚握住气恼不已的画儿。
“那个小裱砸,老娘没把她命留下,气死了!”风染画爆粗道。
韩谨砚:……怎么最近粗话越来越多。
第145章 与玄月有关
山下烟湖山庄,已经结束战斗,士兵们正打扫战场。
风染画见到处都是小厮、丫鬟的尸体,冷下脸问:
“这些人手无寸铁,何故丧命?”
顾承刚好走了过来:“有一部分护卫是穷凶恶极的亡命之徒,挟持了他们想逃出去,未果后,杀了泄愤。”
“特么的,丧尽天良。”风染画一脚踢上一具脸上带疤的尸体上,一看这人就是歹贼,逃犯。
清理完庄子后,所有风月女子聚集到一处空地,满满当当,一百多位。
风染画兜了一圈啜泣的花红柳绿的嘤嘤怪,特别有十来个明目张胆的朝谨砚抛媚眼。
夭寿哦!
一堆妖艳贱货,她突然瞧着碍眼了。
风染画红唇一翘,问道:
“芸儿是谁?”
一名瑟瑟发抖的女子抬着头,巴掌大的小脸,一双盈盈如水的秋眸里带着晶莹的泪光,睫羽长长,像是扇子一样的打了下来。
风染画眉梢一挑,柔弱不能自理的,可堪比谢珑衣。
难怪姐姐在青楼,她能入高几个档次的烟湖山庄。
“你姐姐可是叫沉雁?”风染画问。
芸儿强撑起笑容,对着风染画盈盈一拜:“正是我姐姐,小……妇……大人,在何处见过我姐姐?”
小妇大人是什么鬼?
小姐,妇人?
风染画微点了下头:“在青楼,你收拾一下,待会儿与我一道离去。”
芸儿一喜,跪下谢恩。
“大人!你收我,我识字,我……那方面招式了得……”一名艳丽女子高喊道,约莫周围全是亮刀的将士,后面不自觉的弱了几分气息。
有一就有二。
“大人!我……我也识字,我弹琴技艺上乘……”
“我,还有我,我饱读诗书,功力之长在于填词…………”
“我也会技艺,我擅棋……”
顾承见着风姑娘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刀一抽,大喊一声:“住嘴!”
刚刚出声的女子吓的膝盖骨一软,噗通一下全跪地上,冷汗瞬间爬满背脊。
风染画嗤道:
“天行健,女子以自强不息。眼下有官兵在此,自会送你们回原籍,有此好机会,仍愿自甘堕落,自视轻贱!”
“老娘平时最讨厌,明明有机会靠一双吃饭,非要躺着千人指万人骂,说不好,无儿无女还不得善终!”
跪成一片二十几个女子,噤若寒蝉,也有不服气的,心下暗恨。
“噗通!”
有一名女子跪下,面色凄苦道:
“大人,我本也是清白人家姑娘,被此地恶人掳了来,如若回原籍,怕是……怕是家里也容不下我。
奴会做饭、种菜、制衣、会种地,奴愿意配农家汉子,从此安稳度日。
谢大人成全!”
风染画冷眼打量她,淡声道:“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
跪在地上的姑娘缓缓抬头,乍一接触风染画的眼神,浑身一紧,可机会只有一次,她掐了自己手臂迅速冷静。
“奴,原名叫宋慈。”
目光坚毅。
“你可会养猪?养鸡?”风染画动了动眉骨问。
众女子似有些嫌弃这位女大人问的问题。
宋慈大声道:“奴婢会!”
风染画满意的勾起了薄唇,“行,你以后归我,帮我养猪、养鸡!”
此事已了,风染画最喜欢去仓库,打劫来财最快!
待风染画等人离去,只余下士兵一一给她们登记记册,众女子方觉如蒙大赦,颤如鹌鹑。
到了仓库,风染画也不贪心,画了三成,让顾承拉回去后,送到她家库房。
韩谨砚欲查此地还有何勾当,正在翻开各式册子。
风染画随手拿出一本册子,小蝌蚪似的文字,一个也不认识。
“咦,这是什么字?”
韩谨砚抬头看了一眼,“玄月古文,如今玄月文字与我们大燕相似,只留有一些古籍存有古文。”
玄月!
风染画细磨着两个字,明年,她势必要往玄月走一遭,先把尘绝找回来,在探一探娘亲之事。
韩谨砚见画儿神情恍惚,“画儿有事?”
“明年我要去玄月找尘绝。”风染画半眯着眼,摇望窗外雁门山玄月方向。
韩谨砚略感惊讶,他未听孔岭与胥轻提及画儿已找到他弟弟线索一事。
“尘绝在玄月?”
“对,玄月的人把他带走了。”
“我陪你一道去,此地只怕不简单,刚刚审出,今日离去的管事妇人,每半年会送一批颜色出众的女子出庄,送往何处,无人得知。”
“所以此地与玄月有关?”
“对!”
刚回来的清菱见小姐无佯,展颜浅笑,风染画变戏法般地拿出一碗馄饨递过去。
猎影卫等人,感觉挺玄幻的,王妃从那里搞来的饭食,与早膳食用一模一样。
韩谨砚账薄看了三分之一,周司带着人回来了,手里头提溜着守备军将领。
风染画道,难怪昨日好似瞧见了带了一张鬼畜面具的周亲卫,怎的晚间没看到人影。
“王爷!臣有罪。”赵守备军一把鼻涕一把泪嚎着嗓子。
韩王处理军务,她回避一二。
陪着韩谨砚进了一趟县城,下午申时初,留下人马处理县衙和守备军一事,其它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回孤峰县。
刚准备出城门口。
“等等!”
风染画扭头看着一身脏污的主仆二人,一眼就认出,正是那日在【春怡院】柴房内,顺手救出的女子。
到是个聪明的,知道一张脸蛋易惹事,涂了满脸锅底保命。
还有粗布叠补丁的衣裳也是很好的伪装物。
风染画这可高看了二人,二人在酒楼吃了一顿霸王餐,一身锦衣被人讹了去,还说银子不够,留在厨房帮了二日。
只怪这名女子太能吃了,还净摔碗,不得已被酒楼管事赶了出来。
长相秀雅的女子,一脸的扭捏道:“我想要你!”
想要?
韩王一道厉眼望去。
这名女子是个大胆的,回瞪了一眼韩王,眼冒小星星的等风染画回答。
又是一个神经大条的脑残女,风染画蹙着眉。
旁边的丫鬟弱弱的看了一眼气场强大的韩王,小声说:“我家小姐是说,她想跟着姑娘您。”
秀雅的女子疑惑道,我刚刚难道没说清楚吗,就是要跟着她。
第146章 既儿为我韩王府世子
风染画淡淡睨了她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你会什么?”
秀雅女子如数家珍道:
“我叫谭若彤,你叫我若彤就行,我力气大,我双手一人可抱起一整个磨!我能吃,一次能干六大碗饭!我会打鸟蛋,一打一个准头…………”
一旁的丫鬟着急的扯着自家小姐:“可以了,可以了……”
“嗯,我就会这些。”待数完,谭若彤颇娇傲道。
韩王越听眉头拧的越紧,这哪是女子,这就是拆家的浑小子,可不能让画儿收留她。
“不行!我着人送姑娘回家。”
“不要!”
“不行!”
风染画与谭若彤一口同声道。
风染画见韩王脸色发臭,在外人面前,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何况她得了三成脏款也有十几万两银子。
她难得温柔道:
“我瞧这姑娘挺有趣的,咱们水星村大,多一户人口也不要紧。”
谭若彤目光灼灼等待。
风染画的温柔小意和“咱们水星村”,取悦了韩谨砚,韩谨砚轻咳了一声,冷冷道:“行吧。”
随后谭若彤喜得眉毛险些飞出了天灵盖,生怕反悔,拉着丫鬟高兴的上了一辆马车。
“风姑娘,走,咱们回家去。”
风染画:……
不认生?就熟了?
马车上。
丫鬟叫三花,三花看着没心没肺,笑呵呵的小姐,忧道:
“我们偷偷跑出来,苍家会不会找老爷麻烦?”
谭若彤哇哇大叫道:
“他们家敢!他苍家要脸面吗?事情抖露出去,谁怕谁!”
“哼!苍志和那厮,新婚之夜不进新房。留宿书院长达一个多月,之后可好,说什么不会为了一颗树,放弃一片森林,他要踏足大燕的山川河流!”
“最可气的是,还留信于我,说我是饭桶!说我像个男人!他要去追寻他的白月光!”
“瞧不上我,为何着人来我家提亲?我……我成亲两个多月的女子,还是黄花大闺花,要被人笑掉牙。”
说着说着,谭若彤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
“可……韩王他……他是姑爷的表亲。”三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谭若彤哭声渐渐淡了下去,拿起衣袖抹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一双清灵灵的大眼冒着小算计道:
“哼,所以我才要跟着风姑娘,她是王妃,又武艺高强,还怕治不了韩王!”
三花转着弯细想了一番,有道理。
在绍坡县发生的一切,众人回到水星村,只字未提。
大家唯就对,小姐突然捡回来,四女一小孩,略有奇怪。
但转念一想,他们家小姐,最喜欢捡人。
宋慈是个眼里有活的姑娘,一瞧见厨房的人进进出耿忙碌着,她放下行李,整个人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荷姑乐呵呵道:“小姐哪找的丫头,是个勤快的,瞧她厨艺不错,到是可以留下来。”
风染画朝厨房瞥了一眼,挑眉道:“青楼。”
“这……”荷姑面带犹疑。
“她识字,会写,我准备安排她去养猪、养鸡。”风染画道。“明年开垦的荒地得用肥料养一养。”
末世木系异能者培育速成粮食,可普通老百姓需要种植才有饭吃,她做为基地掌管者,民生抓的很好。
荷姑想了想,“成,这一块原本是英子负责,她走了后,成清娘接过去,活是多了些。”
不多时饭菜端了上来打断了屋内谈话,难的清爽精巧。
宋慈两手只还沾着水,胡乱在衣服上擦了擦,有些拘谨的介绍道:
“这道菜是白玉豆腐,取豆腐、莲子、绿掌等。”
看着洁白细腻,浑然如玉,细看是滑嫩的豆腐居然雕琢成五瓣花状,中间花蕊取用莲子,旁边衬以绿叶用,煞是好看。
风染画瞧着有了食欲,用勺子舀了一勺吃了,嫩滑的爽口滋味在舌尖弥散。
宋慈:“这道菜是八卦煨灵鱼,取猪骨、鱼…………大骨熬成白汤,取八种食用药材煨鱼肚。”
色泽白郁,红果点缀,药香夹杂肉香四溢。
风染画又赏脸的夹了一块鱼肚,入口软绵,鲜嫩鲜美。
风染画偏过头看着宋慈:
“我听你说,你家在太原的一座小山村,瞧这菜式,可不是一般农家能做出的菜肴。”
“我……我娘是宫女,在御膳司当差。”宋慈眼圈一眼,喃喃道。
难怪长相艳丽,又擅厨艺。
————
翌日,得了个好厨娘,风染画带着饭食去炫耀。
行至院中,碰到正出门的周亲卫,风染画热情的打招唤:
“周亲卫,你刚从绍坡县归来?那何家如今是何情形?”
周司:…………
他也有一颗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急欲与人分享。
可这位主子,打死也不敢多说,露陷了,他吃了不了,兜着走。
半响,他粗声粗气憋出四个字:“鸡飞狗跳。”
风染画瞪大眼眸,继续呀。
周司摇头。
没了?
不能呀,没沉塘?没家法?
风染画一个不溜神,周司似火烧屁股似的已经跑出去老远。
韩渣货手底下,她认识的个个与她有几分交情,唯有这位周亲卫,每回见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
“主子,王妃她……她会变东西,我们逃到山上时,清菱姑娘浑身湿透,王妃拿出新衣裳和锦被,还有食物。”
陈武小心的看一眼主子,回禀道。
韩谨砚眉骨微动,画儿不得已露了神通,随后他正色道:
“陈武,你昆支三十人从今日起跟随既儿,从今日起誓死相护。”
“暂且你三成为明,余下七层为暗,日后既儿可主事,全由他自行安排。”
一瞬,陈武有一种被遗弃感,既儿小主子不是主子的血脉,风姑娘与王爷日后必将诞下新主子。
不容他多想,耳边又重重响起。
“既儿为我韩王府世子,永不变!”
“是!”陈武耳目一肃,重重立诺。
风染画一脚踹开屋内,扫了眼空荡荡的屋子,“人呢?”
“王妃可是找王爷?他在书房。”阿达喜宴宴道。
风染画转道去了书房,她本是去炫耀精巧的吃食,莫名被送了重礼。
以前不识货,现在知道韩王府手握两只奇兵,保韩王府割据翼州,力压群雄。
两只奇兵分别是猎影卫、玄黑铁骑。
那渣货说猎影卫分四部,有十二支,陈武属昆支,给既儿。
还有一只给灵儿,不日将到水星村。
患得患失的风染画失语了,礼重呐,拿着烫手。
她却不知,早已有两支在她身边护她周全。
饭食也未介绍,溜了溜了!
翼州。
一座四进大宅院正厅内,一屋子人脸色黑沉。
满地的瓷器碎片,还流淌着茶渍。
第147章 被灭口
【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
【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作者话:此章错误,别订】
第148章 请罪
“主子,浮生过来了,我刚好回翼州盯死韩郎中,不放过一丝头发,一张纸片。主子,您放心抬这活交给我。”
周司讲的那叫一个端肃正经。
韩谨砚悠悠的转头,盯住他问:
“谭若彤还在这。”
轻飘飘的一句话,打的周司喉头一紧,犹豫一下,找补道:
“陇西传言,苍志和成亲前有一日跌至河涌,自救醒后性情大变,无奈下被逼成婚。那知有一日,他带着两名仆从突然离家出走。”
“那……谭家长女谭若彤一气之下也离家出走,碾转至绍坡县。”
“可是……我偷听了几日,谭小姐并不打算泄露秘密。”
韩谨砚温和的提醒道:“如若画儿提前得知真相,你嫁去东胡换银两布匹。”
周司心神一凛,脸色突变那叫一个万紫千红,色彩缤纷!
“主子!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我死盯着谭氏主仆!”
周司欲哭无泪的立着誓言。
浮生斜了一眼周司,这个傻憨憨,这机灵老抖错时机。
————
没两天,韩三爷携女,即何家长媳韩欣蓉来了水星村。
风染画正给宋慈和成清娘大讲特讲,如何振兴水星村农牧业发展规化。一闻耳,韩家来人,她一颗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
“你们二人合计合计,如何壮大规模,产业化养猪,明天我要大制烟肉、干肉。”
丢下一句后,衣袂飘荡,只余一角。
宋慈和成清娘二人对礼一眼,面面相觑。
产业化养猪?她们还是没听明白。
而风染画足尖一跃,几个跳跃间已经攀上了韩谨砚正厅外的大树上,正准备找个好趴的姿势。
忽闻左向树叶翻动。
她抬头一看,对上一张兔兔面具,原来是周亲卫。
“好巧呀,你也偷听?”
周司:…………听见响动,他以为有贼,来抓贼的。
他生硬的点了点头。
风染画拍了拍他肩膀,“没想到还是同道中人,何家的事你知道扒?就那何家长子夜御十女。”
周司僵硬的点了点头。
他觉得,他离嫁去东胡的日子不远了。
正厅内韩谨砚忽感熟息的气息,余光扫了一眼画儿趴着的位置,嘴角一抽。
“谨砚呐,三叔我有罪呀,竟然选了何家这门亲事,那就是狂徒、歹贼之辈。”
“你堂妹我亲自押送过来了,怪她运道不好,嫁了何家这等目无法纪、鱼肉百姓之辈,是罚是杀,谨砚你做主。”
韩三爷脸型微圆,平日里在韩谨砚面前就是和蔼的中年大叔,此时满脸忏诲,痛哭流涕的样子,有几分狼狈。
杀?
韩欣蓉几乎不可自控地抽搐起来,跪在地上哀求道:
“大哥,求你……你赦免我,何家的事,我不知道!我真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唉!
韩三爷吁一口气,正襟危座:
“我们韩王祖辈立于翼州,一向持正立身,怎可说随便赦免。纵使你未参与其中,罪不及死,哪活罪怎可饶。
父亲一向教你为人持重、清白,身为官宦子女切不可妄故法纪。”
“啧啧,这位韩三爷是个唱大戏的料,先是痛骂何家不仁不义,又说女儿有罪任打任杀,转眼又说未参与其中。我去!独角戏他一人包圆了,韩谨砚半句还没问。”
风染画评平论足间,颇看不上这位韩三爷。
周司颇为认可,嘴痒,想说点什么,可不敢开口,憋的脸像红狒狒。
厅内。
韩谨砚白雪如冰的脸庞,含了笑意道:
“三叔严重了,自家人哪有两家话,堂妹如未曾参与,自当为何家守完孝,问过何家祖老后,是否放其归家,皆可商议。”
韩三爷暗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韩欣蓉抹了脸上的眼泪笑道:“我就知道堂哥不会不管我。”
“只是我听说堂妹在绍坡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过两年,带去的嫁妆,翻了三分之一?如此敛财之道,堂妹能否教授一二?”
欣喜不过几息。
砰!
天旋地转间,韩欣蓉的脑子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满脑子只有“完了完了完了……”
“什么!你个孽瘴,你干了什么事,还不一一招来!”
韩三爷气的砸了茶杯,冲韩欣蓉怒吼道。
韩欣蓉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小脸,不敢看父亲,嘴里嚷嚷道:
“不是我,不是我,是何家,是何寅生,是他们害我。”
“孽瘴呀!孽瘴!你缺银子你同爹娘讲呐,家里的银子何苦养不起你一个外嫁女平日里的姻脂水粉?好好交待,到底赚了那些个不干净的钱,从实招来!”
韩三爷痛心疾首道,圆润微脸的老白脸因怒极涨得通红。
“臭不要脸!老戏骨呐。”树梢上的风染画只觉此时就少一盘瓜子。
寒风过帘,刮得韩欣蓉满脸生痛,只是嚷嚷狡辩,其它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韩谨砚眼神微转,冷淡道:
“来人,带她下去,将她所知道的所有何家之事,还有她所犯之事,一字不落的吐出来。如若却不知怚,既往不咎!如若隐瞒,罪加一等!”
凌厉而坚硬。
“对,好好交待,那些个不该取的银子交待了还给人家。”韩三爷扶起女儿,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韩欣蓉微微抬头,瞧见父亲狰狞面孔上一双黑眸如死水,她浑身打摆子般抖了几下,捂脸哭泣的跟着侍卫去了侧厅。
“谨砚,你三叔一直忙说翼州庶务,都未曾关心过欣蓉在何家情景,到说底是我教女无方呐。不管查出欣蓉犯了何罪,绝不可辜息。”
韩三爷长吁短叹道。
韩谨砚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我何曾不是,一直忙于对敌东胡,翼州境内藏于蛀虫吸食民膏,牢狱犯人任人篡改,竟然半点消息未曾收到。”
韩三爷低头间微弯的眼角凶光闪烁,竖子!竟是怪他未曾打理好庶务?!
“抵御东胡为还山河无恙,百姓清明,你自来善领兵攻敌,翼州有你,是我们翼州之福。”
“三叔刚好你过来,我有一事与你商议。我们韩家自马背上打下的翼州,为割据之地,其子弟善骑重武。
我欲在蔡县建立防线,让锡铭堂弟镇守蔡县,你看可好?”
韩谨砚缓声道。
韩三叔怔了几息,一转头见韩谨砚目光幽暗深邃,让人根本无从看得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第149章 谁算计谁?
韩三爷拿不准韩谨砚此举何意,潼关司大将军一向与大哥交好,为何设防线?
他谨慎的说道:
“谨砚你抬举他,是他的福气。要我说,就把他丢到峡门关,脱一脱满身贵公子气,让他真刀真枪的与东胡人干上一架。”
三叔一直意欲染指边关将士,真当他一无所知。
韩谨砚手边一盏雀舌初雪茶正在袅袅冒着热气,他手虚虚扶着茶盏,看似漫不经心道:
“嗯,好。
我们刚击退东胡二皇子,他驻扎在边洛河对岸,凛冬飘雪他暂不敢越境袭击,开春后必将卷土重来。
我们得到谍报,东胡皇室欲增添五万大军,此时锡铭堂弟去边关刚好建功立业。”
韩三爷眉心一跳,今日这般容易得偿所愿,怎的有不祥预感。
听着是好时机,韩家军玄黑铁骑,势不可挡,此时正是接近铁骑的好机会。
可又细想他以前总说锡铭武艺不精,怕有个万一。
罢了,罢了,机不可失,大不了派多些死士。
韩三爷笑道:“好,听谨砚的,就让锡铭吃吃苦头,让他知道守边缰不易。”
叔侄二人又一番亲密的拉家常后,才散去。
韩谨砚起了身子,踱步到树下,“咦,刚刚瞧见一只小狐狸蹿树上,莫不是白狐过来了?”
风染画翻了个大白眼。
装死。
不动。
韩谨砚冷飕飕的瞟了一眼周司,周司隐在面具下正冽着嘴笑,忽见主子冷眼扫来,抽筋似的笑歪倒一边。
嗖的一下,他识趣的飞掠而去。
一袭紫衣衣袂飘飘,逶迤的青丝倾晒,一颗小脑袋埋在树干上,时不时微抬偷看。
韩谨砚忍不住噗地一笑,“下来。”
还是不动。
下一瞬,韩谨砚跃上树梢,将风染画一转,风染画被转到了她的对面,韩谨砚一臂托住了她的腰后,坐在树干上。
他轻声问道:“躲这里作甚,进正厅即可听。”
风染画仰起无辜娇美如玉的小脸,长睫毛眨啊眨。
“我还想听韩欣蓉爆一爆何家八卦,切,听了半响,就见一老白脸唱大戏,一点儿八卦的火星味都没见着。”
“调皮,何家那事,下次不可使用此药,太……太过不雅……。”
“不就是药效太猛,要一日一夜那啥才能解毒么。你知道叭,我后面又打听了,何家拔步床不经用,听说拔步床塌成两块。
咦……太劲爆了,那何寅生鬼哭狼嚎,干嚎了一夜,连旁边的府邸都能听见。
啧啧,宫老藏的药,效果真好呐。你说,我找人画上几册,是不是还能卖上大把的银子?”
风染画一脸兴味的卷起他胸前的青丝,小嘴儿叭了叭讲个不停。
一点也未曾注意对面的韩谨砚眼眸闪烁危险的光芒。
“画儿还看过此类书册?可好看?”
“画师水平一般,线条画得太过抽象含湖。想当年我珍藏的那高清版图册才过…………瘾…………”
怎的突然热,对,有点儿不透气。
末世的不仅有图册……还有……害!跟个老古董讲,他也不懂。
“哦,都有什么姿势,画儿不妨细说一二。”韩谨砚下颌往下压了压。
风染画这才后知后觉,眼前这厮日光下眼眸灼灼如火,他微微翘起的唇已近至脸颊,微热的嘴唇一道一道扫过脸颊。
气息潮湿密集袭来。
鼓鼓鼓……她的心尖儿唱起了一出锣鼓喧天。
“呃………那个我好像还有事儿,清菱在喊我,我……先走了。”风染画慌乱的推了推紧箍的铁掌。
韩谨砚偏头轻移,两人脸颊相抵,“画儿的珍藏是好物,我想与画儿一道看。”
空中卷起似水波涌动和着微微寒风,携着凉和柔浸染她的唇。
风染画转了转眼珠子,想张嘴。
倏封!
…………
这一口长气儿,缠绵悠长,直至气短而退。
风染画窝在脖颈,任韩谨砚轻抚后背,只是她的心尖儿鼓着鼓着,似吃了蜜般,麻了,酥了,甜了。
她忍不住唏嘘一声,这滋味儿真好,心想他娘的,要不就睡了吧,这么一张美人皮子,日后若是没有机会多可惜。
“画儿想什么呢?”韩谨砚柔声道。
“想睡美人皮子!”她这般想着,不经意间就脱口而出。
韩谨砚溢笑中折碎满目流光:“呵呵…………”
蹭!
风染画立起上半身,死掐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嗤骂道:
“笑,笑个屁,天天撩拨我,我一个热血青年,想想怎么了?!怎么了?!”
韩谨砚笑吟吟,逗弄道:“哦,原来画儿这般着急?”
风染画美目一瞪,猛的勾起了他的下巴,嘬了一口!
一顿乱搅乱嘬!
啃得韩谨砚一脸口水。
她才得意上扬下巴,心尖儿愉悦了。
韩谨砚失笑的轻轻揽住她,微堵在她的耳畔,嘴唇一张一合:“画儿,我心喜。你心里有我。”
轻轻燎燎,似羽毛划过心湖。
怀中的风染画铛!铛!铛!心尖儿伦起大锤敲大鼓。
有他?
何时有他?
风染画那股子慌乱又起,似无措般。
怀中人儿忽的身子一僵,韩谨砚在她头上蹭了蹭,轻轻的拍了拍后背。
“不急,画儿慢慢想。”
天色青碧,点缀玄紫相依,似一道隽永的水墨画。
————
“主子。三房欣蓉小姐交待了放利钱、占田地、换银子等五桩事,合计贪银三万余两。”
“关于何家与烟湖山庄一事,她说只听何寅生提及过几耳朵,何寅生不准她多打听,否有杀身之祸,因何寅生身边有三个高手,她亲眼见过,隔空杀人。
说那三个高手就是烟湖山庄背后的主人派给他使唤,也名为监视他。”
周司将审讯信息整理好递给王爷。
真真假假。
韩谨砚接过纸筏,略了几行,“且关她一段时间,把我那好三叔请过来。”
“谨砚,你这处地方好,屋舍建的极规整、干净,民风淳朴,乡亲们也和善呐。”
韩三爷刚从街上溜哒了一圈归来,满是赞许。
韩谨砚轻笑了下,“这都是画儿的巧思。”
那个风一吹就倒,怯怯弱弱的风氏?
当初还是他在燕都帮着操持迎进韩家门。
第151章 画儿表白
已近酉时末,寒风凛凛,山脚下早已不见人迹和鸟兽,昏暗的天穹将那一片枯叶荒地盖着,凄清又寥落绵绵于天地不绝。
情绪低落的风染画一人在田埂间漫步,手掌间的两团火在来回翻滚。
一股郁结之气于胸腔内久久不散,脑海中还不断浮现出韩潜则一脸轻浮、淫光的面孔。
纵使他没了第三只腿,不能纵情于男男女女的色欲中,可也掩盖不了……既儿、灵儿是……的事实。
她后悔了,当日应该一剑了结了他,何以留一条命让他苟延残垣。
如今既儿才七个多月,韩三爷一眼看出既儿眼熟,其震惊之色难掩其表。
如若既儿长大了,其长像肖……,人人可见,他该如何自处。
还是韩谨砚,他与她又该何去何从。
万千思维,剪不清,理还乱。
墨聆小院。
周司一脸贼兮兮的站在案几前,盯着主子处理公文,时不时露出怪异的响动。
韩谨砚放下手中书卷,眼皮一抬,斜了他一眼:
“何以作怪?”
嘿,嘿,周司先是傻憨一笑,人凑近了,“主子,我刚发现王妃一人去了后山桃林处,好像心情不太好。”
眼里一副,夸我呀,快夸我呀。
韩谨砚凝眉:“画儿?今日小既儿、小灵儿不是刚回吗,有何其它异常?”
周司转了下脑子,他没错漏消息,“没有,浮生,你呢?”
浮生幽灵一般冒出,“主子,各方消息中,暂无消息与王妃相关。”
韩谨砚偏头望了下窗户,天色昏暗一片,寒风四起,啪打着窗棂。
他取下两件大氅,向后山掠去,远远的看到一道黑夜中一团火光跳跃。
突的。
“啊!!!”
咆哮般,仰天长嘶!
一股怒不可遏的郁气,不过消散一二。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风染画无比痛恨过去那些污点,让她的宝贝将来陷入两难之地。
韩谨砚静静的杵立在树下,心下似海浪般翻滚,何事逼画儿至此。
待画儿慢慢安静下来坐在枯草地上,韩谨砚悄无声息走过她身边,上前抱住她,下颌在她头顶刮了刮,一声喟叹:
“画儿,天寒地冻,怎的一人跑到此处。”
随之,一件黑色大氅裹着两人身后。
大氅隐约传出些木质幽香,清冽,风染画一偏头,如玉妖娆的小脸泪流满面。
韩谨砚内心一惊,坚韧如她,从不屑哭泣,画儿说的!
他拿出帕子轻轻的擦拭脸颊上的泪水,把额前凌乱的碎发拔至耳后:
“画儿,别怕,万事我来挡。”
发出的声线清细的怕惊了瓷娃娃。
风染画眼尾泛红,红唇勾了勾,似嘲笑般:“我,可能,大约,喜欢上你了。”
第一次听画儿亲口说!
韩谨砚手一顿,如喜雷轰顶,满园春色。
转念间,他思绪翻涌,似欣喜,又似无奈,喜欢上他,让画儿如何为难?
“嗯,我心喜!就是画儿为何……为何……”
眼眸发亮的韩谨砚带着几分茶里茶气的委屈。
风染画捞起韩谨砚的衣袖把脸上的泪渍抹干净,耸了耸鼻尖,发问道:
“你为何喜欢我?非我不娶?”
韩谨砚有一种送命题的紧张。
“画儿问过的,我心坚如磐石,不变不移。”
依在他身上的风染画佻了佻眉头,“纵使我曾经对苍玹动过心,你也不介意?”
韩谨砚:…………他给自己挖的坑。
“他已成婚,非你良人。画儿,我才是。”
尾音上又夹着茶气。
风染画半眯着狐狸眼,眉梢间自带风情魅色:
“纵使我非此方世界之人,若为异类,你也不介意?”
言语间,一道细小的火焰在她指尖缭绕。
韩谨砚眸光微亮,几缕光芒逝过:
“那时在盐井我已知晓,画儿就是仙女,会法术。我一直怕……怕画儿看不上我,我资质浅弱,无一门天赋异禀。”
风染画:……屁个资质浅弱,一身武艺强于宗师。如不是她用了小破书的灵泉异能爆涨,否如何敌过他。
这般想着还不忘白了一眼韩谨砚。
韩谨砚闪着乌眸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有几分赖皮样的嘿嘿一笑。
风染画长呼一口气,重要问题来了。
她从未有过的认真,盯着他的眼眸,一字一顿道:
“如若因既儿、灵儿的血脉身份,让你战神英名败于污名中,让你遭至世人嘲笑,你该当如何?”
说爹,她说不出口,她怕隔夜饭会吐出来。
韩谨砚心神一惧,今日因此事,画儿情绪崩溃至大哭?
韩谨砚右手立于脑门,姆指单勾,立着重重诺言:
“我韩谨砚!
一诺请山川日月见证,风既诺为我韩谨砚嫡长子,风灵犀为我韩谨砚嫡长女,山川日月奔流不息,此诺永世不变。
二诺请天地神明见证,风染画为我韩谨砚之妻,神明犹存,世人皆在,此诺永世不变。”
层层叠叠的回音,似铜钟鸣响于天地,久久不息。
星辰在那一刻都被淹没,月亮亦被掩去了光辉,只余韩谨砚似一团耀日,孑然而立。
风染画凝目入海,她信隽永如诸天神佛,她信永恒阴司地府,其一生的漫长岁月,喧哗如人间极贵,渺小如沧海一粟。
只取他韩谨砚一杯,足矣。
“嗯。我信。”风染画点头。
一抹风华绝代的魅笑,自嘴角溢开。
一刻钟之前。
“姐姐!姐姐!”
白七带着一行人回到水星村,直接奔着凤梧小院,他要将喜事告于姐姐分享。
跟着白七后面有十来人,其中裘老为首,不断向众人打着招呼。
裘老感慨万千,想去岁他去见少主时,少主一身脏污如乞丐,仍困于东胡皇室追杀中。
今日与少主重逢,时隔才一年多,少主褪去青稚之气,俨然有几分老将军的影子。
其意气风发,仪表堂堂,更比望郡的一众贵公子哥仪态更甚。
多亏了少主口中说的风姑娘。
“白七,你回来了!”清菱抱着小灵儿在玩耍,见撩帘进来的是白七。
白七许久未见小灵儿,高兴的想去抱她,又见自己衣裳未换,怕弄脏小灵儿,“小灵儿乖,舅舅给你带了玩具,待会儿清理好给你送来。”
小灵儿湿漉漉大眼睛听懂了一般,亮晶晶的回望白七,小胖手还不断挥舞着。
他急于与姐姐分享喜悦,清菱说,姐姐心情不太好在后山坡上,白七一个飞掠间往后山坡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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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前天有一章被审核了,得二天后才能放出~~~~
今日重弹~~~画儿表白,这波高甜,大家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