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韩王心疼
来势凶猛。
千钧一发之际。
风染画讯速的取出袖弩箭,按上五支短箭。
刺猬刀刃冷意阵阵,破风扑到风柒画头顶。
风染画一个侧身闪躲,继而身子迅速往前一扑,躲过这只全身长满钢刀的刺猬不要命前扑。
瞄准,一箭射出,刺破了刺猬的表皮,只流出了几丝血珠子,刺猬愤怒的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连皮肉都异常硬,风染画深感头痛。
“射它眼晴!”小破书探出背蘘叫道。
风染画微点了下头,掂足跳跃,落到旁边树桩处借力后,于半空之中一个回旋,手中短驽机扣动,三箭齐发,其中一只短箭刺穿刺猬的眼晴。
“嗷嗷!”这只刺猬瞬间痛的在地上打滚。
风染画尝到了甜头,抽出一把短箭,五根齐发,随之,又催动异能,一把接一把短箭后面跟着一团一团火焰。
慢慢的已经倒下了十来只前赴后继的刺猬,一阵噪动的嗷叫后,渐渐的了无生息。
空气中还带着肉焦香四溢。
远处冲杀的刺猬们顿住了脚步,见同伴烧成焦肉,冲在原地瑟瑟发抖。
“嗷嗷嗷!”刺猬头领,捏紧拳头冲她怒吼,转过头去冲着一群刺猬“嗷咦、熬呜吱……”一阵怒骂,刚刚泄了气的刺猬立即打了鸡血般,身上根根针刺支棱起来。
刺猬头领脑袋往周身针刺内一缩,朝着风染画一路滚过来。
风染画一脸凝重的注视滚滚而来的几十团钢刺,刺猬头领是个有智慧的,见我直击要害,懂得保佑眼晴。
刺猬头领灵巧的躲过短箭,在地上几个翻滚间,已逼近风染画。
此时,她的短箭所剩无几。
呼——
刺猬头领裹挟一达疾风撞过去,瞬间,一道尖锐的刺戳进风染画手臂后。
风染画吃痛的抽搐着嘴角,鲜血从手臂伤口处飙出。
右侧又一道黑影袭来。
霎时,风染画一记反手短刀从缝隙中刺穿入另一只刺猬的眼晴,鲜血如注。
被围困的风染画已中了六七刀钢刺。
不能久战,久战必输无疑,风染画掂起脚尖,跳上一颗树桩上,全力催动异动,一团火球,迅速变大,庞大的火球悬在半空。
刺猬头领眼睛睁大,招呼着刺猬们爬树袭击。
突的庞大火球落在刺猬堆里,几十只刺猬发出嚎叫。
趁乱,风染画往旁边树冠掠去,使出莽荒之力,催动异能逃离现场。
跌跌撞撞来到一处溪水边,她胡乱的洗了把脸,又听远处传来隆轰轰作响,不知名的巨大动物朝她而来。
“小破书,我们回去。”风染画脸色突变,顾不上包扎伤口,有气无力道。
小破书神情紧张的捏动法诀,不一会儿,两人消失不见,风染画余光能瞧见巨大的河马踏足而来,卷起十尺高的尘土如滚滚浓烟。
在风染画卧房内。
韩谨砚单手支颐,手边一盏菊花茶早已冷却,他望了眼滴漏,已至深夜。
白露秋分夜,一夜冷一夜。
画儿消失了一天一夜,焦燥如乌云密布盘踞在他心头,白日里见荷姑等人一切平常,只用小姐出远门的理由搪塞他。
忽然
“呼——”
一阵风凉飕飕的秋风,从屋内卷起。
韩谨砚條的站起身子,慢慢的那团旋卷风周围的空气在扭动,随后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还跟来一道微弱的倨傲之音。
“咳咳,老娘终于回来了。”
是画儿。
“你受伤了?”韩谨砚双眼中的神情骤然一变,急切的飞掠过去。
刚出秘境的风柒画人未站地,猛地被人拉入怀里,一双黑中泛褐的剔透眼眸忽然在她眼前近前放大,
熟悉的味道,清洌幽沉。
风柒画一双美目中警惕戒备散去,脚软无力的跌倒在韩谨砚怀里,异能使用早已透支的她晕厥过去。
韩谨砚打横抱起风染画平放在软榻上,如水月色透过窗棂投在苍白如纸软弱娇嫩的身躯上,哪有半点平日里嚣张霸道,桀骜不羁的气势。
他轻抚如玉肌肤,深吸一口气后,小心翼翼的把她身上破碎的铠甲卸下来,露出身染鲜血的青衣。
又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揭开伤口处的衣赏…………
小破书探出脑袋,揪着冲天辫跳脚抓狂,狗带男人,没看见恶女人气息微弱,耗尽了体内异能,身上还戳破七刀,流了一路的血。
就他这般龟速,还不喂点吊命的药,恶女非得去了半条命。
他哼的一声转回空间,翻翻找找,找到一个瓷瓶丢出去,又把恶女存的伤药、绷带丢出去。
正屏气凝神检查伤口的韩谨砚被床上如下雨般,一件一件掉落的物品,惊得一怔一怔。
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韩王,此时面有慌恐,护在画儿跟前,深邃的眼眸泛起寒霜。
一个瓷瓶,突的自动打开,滚出一果丹丸,药香参气四溢。
小破书见他还不行动,抄起一个药包往韩谨砚脸上丢过去。
韩谨砚鄂然一瞬后,探不出人的气息,不知是何物,但有一道若有似有独特药香味在到处晃动。
并无恶意,还在护着画儿。
“让我喂药?”韩谨砚捡起丹丸,对着虚空问道。
小破书踢了剔瓷瓶,以示回应。
果然,待他给画儿喂下丹丸后,又马不停蹄的给画儿包扎伤口,这道独特的药香还配合着给他递药包。
一刻钟包扎完伤口后,房间内那道到处蹦哒的药香,不见了。
今日所见,韩谨砚闻所未闻,画儿果然非一般人。
不,画儿身体里会冒火时,他该知,画儿非凡人。
晕厥的风染画在三天后缓缓睁开眼,一眼就看见倚靠在床边已然睡着的韩谨砚,浓郁的睫毛垂在眼窝,投下阴影一片,更显得五官深邃。
好一个俊美如画的静谧谪仙。
“哎,美人皮子就是赏心悦目。”风染画轻叹道。
韩谨砚眼皮微动,一息后,气息隐去,如熟睡般。
风染画欲翻动身子,牵动伤口,嘴里不自觉的嘶了一声,刚准备抽出右手,才发现被韩谨砚紧紧的握在手心。
娇情的男人!
咦。
这厮右掌中指上不知何时戴了一玫虎头玉板指。
第107章 偷亲
风染画往上瞄了一眼活色生香的美人图,确认他仍在熟睡中后。
她做贼似的扯过他的手掌。
眼前的一双大掌,修长笔直,骨节分明。
随后,她目光游移在他中指上的虎头板指,其造型刚好盖住因常年佩戴物件留出的白皙肌肤。
她转动着虎头板指,凑近打量。
由极品墨玉雕刻而成,戒面是一只威猛老虎昂首临立,其右爪临空捕抓,正巧缺了个口。
浑然天成的缺口历经岁月浸染,圆润暗沉。
“难道我疑错了?这厮真的常年只戴玉板指?”风染画拧了拧眉头,小手咕咙道。
凝思中,身侧的小手指不自觉的一勾一带在韩谨砚大手掌心中画圈圈。
却不知倚靠在床头的韩谨砚长睫微颤,在画儿软嫩的手指滑上他手掌肌肤,莫名点起了火一般的触感。
而后画儿…拿起他的手掌反复揉捏,轻抚。
他身子一激,心脏哐哐撞大墙,而后荡起他的小心脏翻天倒海般。
他暗下微动的调动内息来克制体内的热血沸腾。
到底是热血愣头青。
他调息时,不小心触到了帐子,引起晃动,只能睁开眼晴。
“画儿,你醒了!”韩谨砚微眯双眸,佯装刚刚醒来,可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显然醒来已久。
嗓音低沉富有磁性,透着热切的小尾音。
风染画缓缓抬眸与他对视,对上一双瑞星凤眸中像是坠满了光。
平静的心,忽然像是漏了一拍,风染画歪头不语。
这厮激动个屁,一张老脸跟个晚霞一样红。
小破书感应到风染画醒了,探出半个头噼哩啪啦:
“恶女人,你睡了三天三夜终于醒了!老子也放心了,要去打个盹儿。”
“对了,这狗带男人还是不错的,三天三夜未合眼,一直守着你。”
风染画几不可微的,冲小破书点了下头。
她在抬眸后,白了韩谨砚一眼,憋着嘴嘟嚷道:“饿了。”
话一落,风染画觉得话音不对,软绵娇嗔跟个绿茶似的,都是被这货电到了。
她才不会承认,内心有一丝丝感动。
“呵呵,好,有想吃的吗?”韩谨砚反手握住画儿的素手,发出愉悦的笑声,似心花怒放的花蝴蝶般,翘起了尾巴。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小手包大手,刚一直调戏人家呢。
风染画露出懊恼的表情,红唇一张一合的暗骂道,美人皮子都有毒!
待韩谨砚出去后,荷姑知道小姐醒了,放下手中簸箕,冲到卧室床头。
“荷姑。”风染画知道,伤的有些,定让她担心了。
荷姑未语先泪,手足无措的帮小姐掖了掖被角,张了张嘴,字没吐出一个,可不要钱的眼泪串成线,一直往下掉。
好半响,止住了眼泪,她嗡嗡地说:
“小姐,那个地方太危险了,我们以后不去了好不好?”
呃……
那些好宝贝,她还准备多去几趟。
“荷姑,别担心,我这是第一次去,准备不充足。如若以后在去,会想好全身而退的法子。”风染画安慰道。
荷姑内心长叹一口气,娇娇弱弱的小姐,自从习武后,整日里喊打喊杀,越危险的地方越要去。
见荷姑忧心崇崇,风染画于心不忍:“那以后你同意了,我在去?”
“诶。”荷姑抹了把眼泪,高兴的应道。“小姐,我让清菱和小泥巴,抱小既儿、小灵儿过来。炉子上还煨着鸡汤,我盛过来给小姐暖暖胃。
不一会儿。
清菱抱着小灵儿进来,小人儿一看见娘亲,扑扇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手舞足蹈的要抱抱。
“小姐,小灵儿可乖了,这几天都没闹人。小既儿被宫老抱出去溜弯了。”清菱把小灵儿放在床上内侧,贴着小姐平躺。
她见过小姐的本事,才不会担心小姐出大事。
“我们小灵儿是小仙女,小仙女儿最乖巧了。”风染画侧过身子,在小灵儿白嫩嫩啪唧一口。
小灵儿高兴的也冲娘亲脸上啃去,糊了风染画一脸口水后,小润唇发出咯咯的笑。
风染画坐直了身子,单手抱着小灵儿,在手里掂了掂,“才四日没见,小家伙重了。”
小灵儿一双水眸一下子看到了新鲜玩具,好奇的把玩娘亲肩上的绷带。
“荷姑说小孩子长得快,几天一个样,小灵儿都会爬了。”清菱笑道。
清菱忽的想起一件事,瞪大眼晴左右看了下,没人。
她才贴近小姐的耳朵,轻声说:
“小姐,昨日韩王偷偷亲你了,看他熟悉的样子,我怀疑他亲你不只一回。”
风染画虎躯一震!
那个色胚!
欠收拾!
匆忙梳洗后的韩谨砚,从厨房抢过荷姑手里的鸡汤、白粥,端着进来了。
清菱见小姐暗挫挫的咬牙切齿,她抱着小灵儿识趣的走了。
韩谨砚沉浸在画儿跟他撒娇的喜悦中,未曾注意到此时画儿脸上黑沉。
他把手里的鸡汤、白粥放在床边矮桌上,拿起一个枕头放在风染画背后,让她靠得更舒服。
风染画转动着一双美目,任这厮照顾她,喝了一碗鸡汤,吃了一碗粥。
肚子里有货,人也精神了些。
风染画抬起头,慢不经心的问道:
“你亲过几个女子?”
平地一声惊雷。
刷!
把韩谨砚震的满脸通红,他……他昨天就发现清菱看见了。
“就……就画儿你。”
“老娘这一口嫩皮细肉,可还入口?啥滋味呀?”风染画一本正经的问道。
韩谨砚没闹懂画儿是何意,又怕说错话,惹画儿生气。
他带着几分拘谨:“是我孟浪了。”
“睡过几个女子。”风柒画随意一瞥,目光如镜直视人心。
砰砰砰!
韩谨砚如坐针毡,蚊声道:
“除了画儿…”
言辞含糊其词。
这话落在风柒画耳中,以为他另有所图,炸毛道:
“还想睡老娘。”
韩谨砚瞬间机智了一把:“我想与画儿余生共渡。”
哼!
随既,风染画发现了一个事实,嫌弃的瞟了一眼他下半身:
“你还是童子鸡?”
“….…”韩谨砚窘迫的无语以对。
“二十三岁,还是个童子鸡,莫不是我听到的传言是真的?你果真不能人道?”风柒画讽道。
韩谨砚眼神控诉到:谣言不是你让人传的吗?
韩谨砚咬牙:“我身体很好!画儿不用担心!”
风柒画瞪大美目:“确定能用?”
“咳…”韩谨砚连忙用咳嗽来掩饰慌张。
内心反驳:要是不能用了,两个小人儿怎么来的?
“那你如何解诀,用…”风染画恍然大悟的盯着修长的手掌。
发出意味深长的哦。
这一刻,韩谨砚觉得他的手掌长了都是多余的。
“画儿你好好休息,不可伤神,我还有事,且先回去。”
落荒而逃。
哼!
这就招架不住。
老娘在未世惊爆的荤段子还没拿出手。
敢偷亲老娘!!
第108章 “苍玹”要成婚了
躲了没五六日,韩谨砚又来了。
高大身影笼罩在风染画上方,风染画正研究从秘境打劫回来的天蚕丝。
被挡住光线了。
风染画眉心微蹙,淡淡道:“显摆你长得高?”
韩谨砚小心的说道:“他要成婚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风染画听不懂,白了他一眼。
韩谨砚叹气道:“我母妃来自苍家嫡支长房,收到喜贴,嫡三房的二公子将于十月大婚,迎娶当地名门望族杨家之女。”
随后把一张大红喜贴,放在桌面上。
“喜”字如鲜血染红般刺目。
风染画手指倦缩,脑海里闪过那道清隽俊逸、修竹矗立的身影,内心微痛。
苍玹负她!
她来到雁门山安定后,托胥轻在江湖上打听苍玹的信息,没想到人没有打听到,他却要另娶娇娘。
画儿失魂的神态刺痛了韩谨砚的眼睛,然而韩谨砚依旧露出一抹笑来,苦笑。
画儿不断追问胥轻、孔岭几人,关于苍家消息、苍玹之事,此苍玹非三房二公子。
但巧了三房的二公子正欲十月大婚,长痛不如短痛。依画儿绝诀的性子,知道消息,定会把“苍玹”抛之脑后。
就此能暂时解决“苍玹”身份遗留下来的问题。
半响。
风染画自嘲般说道:“哦,那得恭喜他。”
韩谨砚心口微微一紧:“我准备了一份重礼,以我们夫妇的名义送到苍家。”
“哦。”风染画来回翻转手里的天蚕丝,使劲拉扯,手指勾出一道道红痕,浑然不知。
画儿爱慕“他”!
韩谨砚抬手捂住心口,痛,抽痛抽痛。
待韩谨砚离去,风染画蔫了精气神,回到卧房,闭紧房门,倒头就睡。
很快,院子里的人都听说了“苍玹”要成婚之事。
气得清菱,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半个时辰,孔岭好心过来劝慰,被她拿起扫帚追了孔岭半个村子。
一边追,一边喊道:“天下没一个好男人!”
睡了两天的风染画神采奕奕的出了卧房,提着十日前从秘境打劫出来的玄铁晶,高声道:
“哑叔?我要练宝剑!”
哑叔连日阴沉的脸,被小姐一喊,一瞬如释重负。
他接过小姐递给他的玄铁晶,轻巧如纱,眼露疑惑。
风染画不疾不徐道:
“这个叫玄铁晶,是我那日从秘境带回来的宝贝,可以练制宝剑、宝刀。”
哑叔抽出腰间一把短刀,砍在玄铁晶上,“当”一声后短刀缺了个口子,玄铁晶光洁如新。
哑叔眼神一喜,比划道:我们找锻造师傅。
风染画早就想好了计划,把孔岭等人叫来。
有一日孔岭委婉的表达,愿意在雁门山住下,跟随于她。
她也不娇情,当场允诺,按江湖道义当大家是兄弟。
闻讯而来的孔岭、白七等人,一人拿起一块玄铁晶,纷纷称奇,世界还有如此坚硬铁晶石。
风染画见众人已然,扬声道:
“我欲在雁门山建一所家园,从此在此地生根发芽。现已深秋,春耕之事,需开春筹备。我眼下打算,此地木屋不动。我们大本营往后一公里重新筹建。”
“孔岭,你找韩王,我们借他两个打铁练剑的师傅,锻造武器。”
“白七,明日开始,去县城或周边村落找人,建砖瓦房、锻造房。”
“雁门山有一处煤矿、一处铁矿。”
“宋江,铁矿不宜宣扬不急采挖。你去周边村子招伙计,先带上山修路、采挖煤矿。”
一道道安排把众人整懵圈了,呆愣住了。
“姐姐,如若一起动工,我们银子不够。我们修路、挖煤矿卖了银子,在建房子?”白七提议道。
风染画二话不说,带着哑叔从屋内抱出三个匣子、一个木箱。
白七打开三个匣子,三根百年人参,药香四溢,闻言神情气爽。
在找开木箱子,露出珠玉摆件、饰品、瓷器,堆满。
风染画倨傲的踢了踢木箱子,“把这些卖了,够我们眼下用的银子。”
“以后所有花费,全部找清菱记账。”
小姐说了,她以后就是账房先生,清菱站出来挺了挺胸。
风染画今日的雄心壮志,奠定了“铁城”势力与五国相当,并凌驾之上。
荷姑从厨房走出来,见自家小姐飒爽英姿立于人前,指点乾坤。
她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脸上阴霾一扫而光,目光悠远道:“真像夫人!”
宫老抱着小既儿从侧门归来,坐在廊下的竹椅上,凝望风染画,脑海里出现了久远的画面。
那人年少时,其飒爽英姿的立于武艺场,一袭红衣铠甲加身,一杆红缨枪横扫一众精通武艺的公子哥、世家小姐们。
其傲气溢于眉宇间,与此时的染画丫头,何其相似。
忽闻荷姑感叹,他问道:
“染画丫头像她娘?刚到翼州闹了不少笑话的永恩侯,能娶到染画丫头她娘那般聪慧的女子?她娘听说是大燕世家子女?”
“百年世家,海家。”
荷姑随口答道,夫人的事,牵扯甚广,不宜多说。
永恩侯小姐知道,他终被人带到的翼州,但小姐说不用担心,韩王已派人监视。
宫老低头细磨着“海家”二家,大燕海家,好似两者之间没有联系。
刚来到此地的周司,戴着面具躲在树梢上,这一听不得了,风姑娘那里有伤心难过,茶饭不思之态。
不得了,她要干大事了!
周司蹭的一下,飞走了。
风染画早就注意到,在崇县跟着韩谨砚身侧,瞟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没往心里去。
周司找到王爷居住的木屋,火急火燎的冲了进去:
“主子,风姑娘要造反!!!”
韩谨砚顿了顿手里的卷轴,抬眸扫了一眼,戴着一个鬼畜面具的憨货,随口道:
“回来了。”
浮生像幽灵一样冒出来,用脚拦住意欲前扑的周司,面无表情道:“庄重些。”
周司急的一把扯上鬼畜面具丢在一边,急吼吼道:
“是真的,风姑娘发现的铁矿,她要建锻造房,还要建什么军事基地。”
军事基地?
难道说要建军营?
韩谨砚古怪地蹙了蹙眉,莫不是他的计策起了反作用?
第109章 名为“水星村”
翌日,意气风发的风染画一手狂草书写“水星村”。
“水星”,这是母亲经常在她耳畔说的一个词。
母亲说,“末世来临之前,我们的星球是一颗水星,那里曾绿意盎然,瓜果累累,百姓安居乐业。”
她也曾幼稚的说:“妈妈,等我,等我带您寻一片净土,没有丧尸,没有杀戮。我们一起过上平平安安的生活。”
此后她在血杀中淌出一片息生之地,母亲却早已魂归他处。
如今,她要为小既儿、小灵儿寻一片净土。
风染画轻拭眼角的泪水,冲门外喊道。
“哑叔,白七。”
哑叔、白七闻讯进来。
风染画递出一张宣纸,道:
“哑叔、白七,你们把它刻成石匾,立到村头。从此我们村就叫水星村!”
水星村三个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万重基业千人盖,其始于名,扬于威,立于世,终始于名。
哑叔眼冒精光,重重的点头。
白七体内有一股热血在沸腾,率先接过宣纸,快步走出房门。
哑叔去武器室,找出几把短匕,随后跟上。
不消一个时辰,一队一队的人马,前去村头观摩风姑娘新取我的“村名”。
韩谨砚迎风而立,站在村头的一颗树上。
村头一堆石头旁边,白七正一点一点在五米高的石头上刻完一个“水”字。
“啧啧。没想到风姑娘一手墨毫,不输主子。”周司顶着一张鬼畜面具,探头道。
字透硬石,溢出杀气凛冽。
画儿到底有多少秘密?
一阵萧瑟秋风从山岚拂来,吹到身上,不凉,有热意。
韩谨砚转身走了,丢下一句,“我们回翼州州城一趟。”
“啊!”周司倒挂在树上,一时懵圈,从树上掉下来,大呼道,“我昨儿才过来的?”
“想去东胡?”
“啊!”
“我去!”
周司哀嚎道。
第二天,整个水星村沸腾起来了。
宋江花了重金几乎把周边几个村子的壮汉,全部都请来做短工。
安排陈三柱、栓子、陈勇等昔日崖壁村的村民们,各领一队人马。
各人马各司其职,负责修路的、建房的、建围墙、开荒…………
晨起而作,日落而拎起锄头热火朝天的干起来。
一眼望去几百人在劳作。
说来好笑,未到春耕,县城的杂货铺锄头售卖一空。
此时,木院内。
不,风染画已改名为凤梧小院,寓为凤凰浴火重生,依梧桐而栖。
宫老拿起一张张的建设图纸,连连称赞,手里不自觉得的揪了下一把一把的胡子。
全部看完后,他问道:
“染画丫头呀,你老师是谁?”
风染画瞅了一眼黑墨上显眼的白胡子,她觉着下巴生痛。
替宫老。
风染画淡笑道:
“老师?”
“我娘。自学。我天资聪颖、过目不忘……”
她才不会说,她生于末世,启蒙于学校。在无数次生死拼杀中,闯出一片天地,建了一座大型基地,防御基建,规则布局。
她熟呀。
宫老看着言不由衷的坏丫头,老鼻一哼,脚一跺,气呼呼的抄起小既儿准备去溜弯。
高冷范的小既儿乖巧的窝在宫老怀里,还不忘记跟娘亲招手。
风染画冲儿子扬起甜甜的笑意。
不知道她家既儿小宝贝怎么就入了宫老的眼,天天小既儿不离手。
忽的她眼珠子一转,临时起意道:
“清菱呀,小既儿半岁了,是不是早一些物色西席?”
突然被问到的清菱,“嗯”了一声,认真想到一般人家几岁开始请西席。
门口的那道背影顿的停住了脚步,宫老转过身来,蹬蹬蹬地跑到她前面:
“染画丫头呀,你准备找何西席?”
风染画佻了下眉头,笑眯眯的掰着手指头道:
“武艺、棋艺、四书五经、兵法、谋略、民生、经济……大致这些吧。”
清菱:…………
小姐要求好高。
宫老神情一滞,随即瞪道:
“你当是培养皇储?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瞧小既儿根骨甚佳,是学武艺的好手,就这么办,以后武艺我来教!”
一语成谶,多少年后,凤皇站在高山之颠,受万民敬仰。
“好呀,宫老要是不介意,可以一直教养既儿哦。”
风染画拿出了最乖巧的机灵劲儿,眼尾含笑,低眉顺眼,轻声细语的应道。
免费的绝顶高手,上哪儿捡这等便宜事。
一向炸毛狂飚的坏丫头,这般乖顺?
诡异。
宫老越想越有种落入虎口之感,莫不是染画丫头有圈套?
“你?不会有阴谋吧?”宫老翘着白胡子。
风染画眼露冤枉二字,真诚无比道:
“我一向敬重宫老您武艺高强,学识不凡,人品清正,既儿跟着你,我放一百个心。”
宫老怀里的小既儿听到娘亲叫他名字,一双乌眸澄澈粼粼转过去冲娘亲展颜一笑。
风染画望向宫老,笑意更真诚。不,对着她家既儿宝贝的,瞧着一张老脸那只是顺带。
诚心诚意,染画丫头是个识货的。
“嗯,就这么定了。”宫老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抱紧小既儿出走了。
一路上昂着狗头,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看着远去的宫老,风染画叹一声:“这保镖值当,就差我们小灵儿,上哪儿捡个女的呢?”
小姐真机智。
一旁清菱吃吃的笑着:“宫老比韩王武艺还高强,没这般容易捡。”
“不急,不急,缘分之事,妙不可言。”风染画笑道,在不挤还有胥轻呢。
秋风渐凉,风染画麻溜又投入家园建设绘图中。
水星村经过经十日如火如涂修路、建墙,一条主干道,细分几个巷子,其四通八达已初具规模。
在主干道正中心的位置,风染画圈出了十亩地,率先让人在四周砌了围墙。
“小姐,十亩地,是不是太大了?”清菱跟着小姐蹲在墙头,望着圈起来的一片荒地。
“我要建一座坚固的花园城堡,有竹林、有荷池、有练武场……”风染画豪气云干。
清菱眼冒星星,心之神往的呐呐道:“那……比侯府还要大几倍。”
“那侯府算个屁!”风染画嗤道。
昨天还收到永恩侯托韩王府递给她的书信,言辞意切,找她求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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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闹事讹银
那个怂包刚来翼州时,牵线木偶般被萧都督府的人,压着去韩王府认亲。
韩王府的人二话不说,认了,恭敬的请人进了王府,好吃好喝的养在偏院。
几个月过去。
萧都督府见要办的正事,无一丝进展,其燕都周边战事纷乱,对韩王手中的兵马更眼搀了,偷偷给永恩侯下毒,传话说请韩王妃风染画侍疾。
意图勾出风染画,胁迫她。
那个怂包还有几分良心,也有几分机灵,收买了其中一个侍卫,偷偷让人递信给韩王府管事。
待韩王府管事见过他后,拐着弯道出了萧都督府的计策,又提出让韩王府的人接出去,想跟风染画住一块。
听韩王府的回禀,丰神俊郎的中年大叔,在日日惊吓下,变成了瘦不啦叽的苦瓜汉。
且让他吃吃苦头,有韩谨砚派的人监视,人死不了。
风染画一门心思投入家园建设中。
狡兔三窟。
山下的城堡她想用铁混石头打地基不着急建,不过山上的基地先准备建一个临时窝居之处,由哑叔带着新买的小厮负责,在暗挫挫的准备材料。
风染画有闲功夫的时候,利用小破书从溪边,帮着哑叔运送材料,今日刚装了一堆石头,准备往山上跑。
来到山脚下,远远的看到不远处围了一堆人,传来吵吵闹闹。
略微好奇,她走了过去。
“这块果园祖祖辈辈都是我们家的,你们欺负人,砍掉了我家五十个桃树。”
“对!赔钱。”
“赔五十两银子。”
正中间两个邋里邋遢的胖女子,死死抱着一颗掉光了叶子的树灌,口沫乱飞。
宋江满头大汗跑过来,扒开众人,一看就怒了:
“怎么又是你们二人?你上回在山坡处放鸡,说我们砸死了你家的母鸡,我们不与你纠缠赔了你家五两银子。
今日又来闹?”
中年胖女人见宋江过来,立即眼冒绿光,贼眉鼠眼的转了转眼珠子,朝地上吐了一唾沫,啐道:
“谁闹?谁闹?我家占着理,这里就是我们家果园,谁叫你们损坏了我家果树。
我们是土里刨食庄稼人,本分人,就指望着这点收成过日子,你们可不能仗势欺人,”
呵呵,风染画笑了,土里刨食是真,本分人的庄稼人哪都不像,贼眉鼠眼精算样。
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就是她吧。
成清娘也跟了过来,宋江嘴笨,肯定斗不过老娘们,她撸起袖子骂道:
“放屁,这是我们风姑娘买下的荒地,你们村子离这里几里地,还能跑到这地界种桃树?明明是一片野桃村,识数的邻村都说了,桃子涩的很,不能下口。”
中年胖女人恶恨恨的瞪了一眼成清娘,随后扯开嗓子大哭的嚎叫:
“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这就是我们家果园。我们辛辛苦苦跑到山脚下种下一桃树,你们张嘴一说,就不是我家的。
欺负人啊,欺负人!”
年轻的胖女人也跟着哭天抹泪大喊大叫。
风染画这才看清,年轻胖女人还是个少女,水桶腰炸开后,露出里头是细布织的的衣裳。
宋江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他想着但凡日子过得下去,谁会胡搅蛮缠讹银子,只得虎道:
“你们母女二人回去吧,不要再胡搅蛮缠了,耽误我们干活。”
“如若想赚些铜板贴补家用,我们还招女工,你们且报了名,好好干活。”
中年胖女人一听,硬挤出的几滴眼泪,袖子一抹,假笑道:
“宋管事,你是好人呐。桃儿,过来,见过宋管事。”
“这活儿,我们也不挑,听说你们东家姑娘在选丫鬟,我们家桃儿煮饭、扫地、做衣赏样样都拔尖。
砍掉的桃树不用你们赔了,就收了我家桃儿去东家那干活,一个月二两,不三两银子就行。”
沾了半边脸的泥巴,一张肥脸说起话来,一荡一荡的,甚是滑稽。
成清娘定晴一看,笑了:
“我到是谁呢,原来是桃儿姑娘呀,桃儿姑娘不是已经去应征过丫鬟吗?我们荷姑让她切盘菜,一把酸菜让切丝呢,切出三指宽,说是酸菜丝。”
“桃儿姑娘说最善干家务,荷姑让她打扫院子,满屋的灰尘到处飞。这就是你说的你家姑娘是一把好手?”
桃儿姑娘一双细眼,与她娘一脉相承,拼命的睁开,也只是开了一条缝。
见成清娘揭了老底,哇哇大哭的,嘴里直嚷,“欺负人。”
见计不成,中年胖女人又是一轮嚎丧,“赔银子!五十两银子。”
“这一片荒地、这几座山头,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那官府红契纸上写着我的大名。何时另有其主?讹骗,讹到我头上?”
语调漫不经意,却句句透着冷意,令人禁不住就打了个寒战。
众人纷纷转过头。
槐树下,一道慵懒的身影自树下大步而来,紫衣凛贵,神姿仙容,嘴角噙着轻嘲的笑意,妖艳又霸气,一颦一笑皆动人心魄。
“仙女!”
“听说东家就是一位仙女?”
“是东家?”
“风姑娘。”宋江朝着风姑娘走去。
“嗯。”风染画慵懒的睨过一对胖母女,“本分的庄稼人,找一条出路,我给大家一条活路。如若打着小算盘,讹人算计,哪儿来的打哪儿去。听明白了吗?”
“宋江,如若再有闹事者,送官府查办!”
这一对胖母女闻言,悚然一惊,心生恶寒。
待风染画施施然走后,人群中有一个粗布灰衣打短工,与另一人相神对视后,打出一个手势,微点了下头。
拎着锄头溜出了人群。
冷月高悬,月华清辉,秋风瑟瑟。
风染画踏着月色归来,今日下山晚了,因她又去煤矿处看了下,露出的煤渣较少,多处表层由岩石覆盖,坚硬又厚,足有二三公分。
她们武力高强者不惧,如若普通百姓凭人工挖掘,不仅慢且费力。
若是有炸药,能省下不少功夫。
简易的炸药配方:找到炭木、硫磺、硝石按比例可配制。
不知不觉走到了临远凤梧小院的道上,其斜对面就是韩谨砚居住的小院。
她习惯的望了一眼院子。
咦?
忽明忽暗的灯火在房间内闪烁,她未曾听说韩谨砚归来。
谁?
第111章 扑到韩王
“哼,果然能用。”
风染画俏脸阵阵发烫,心肝猛颤了起来,几不可闻的低喃的一句。
画儿不讨厌他,是羞涩?
新的认知,让韩谨砚一刹那呼吸泛紧,内心情绪翻涌,那点子原始的旎旎心思乱窜。
“画儿,想试试?”
往风染画的耳旁凑了凑,低沉的男音中带有一种独特的,令人着迷的旋律。
风染画身子一僵,翻了一个大白眼。
特么的,要是换在平时,她早把他天灵盖都拧下来!
风染画刚敷好箭伤,打结的绷布,用力一扎,轻呵一声:
“我看你不只受了重伤,莫不是还吃了药?一脸的春心荡漾。”
韩谨砚吃痛的“唉哟”一声,降了几分燥火。
不急,循序渐进。
后面上药到是正常进行,两人还一问一答,说起遇刺,怀疑是太原的宣王所为。
两人就如何报复宣王展开了一番讨论。
终于包好伤口了。
嘴硬心软的风染画拍了拍包好的杰作,难得好口气道:
“行了,出来吧,泡久了易得伤寒。”
出于恶趣味,韩谨砚右手被风染画包扎的像只巨大的茧。
韩谨砚轻嗯一声,站直了身子,走出浴桶。
未着寸缕。
“啊!!!”
风染画双颊酡红,羞的捂住眼晴大喊。
冤枉,韩谨砚这一次真不是故意的,刚刚两人讨论军事时,他都忘记身无一物之事。
他着急忙慌的拿过一件衣裳盖住下半身,可想穿衣裳时,只有左手可用,巨大的右臂只能硬绑绑的直挺。
“画儿……我……我穿不上衣裳。”
风染画想到了她的杰作,小玉手撑开一条缝,见这厮档住了要害之物,她才松手。
“哼!”
好一副出浴美人图。
身姿颀长,巍峨挺拔,流畅的线条优美,身上肌肉多一块不多,少一块不少,整整好。
“果然比末世的美男身材要好。”
风染画心又跟着狠颤一回,她怕是今儿心跳动的次数比一年还多吧。
“比谁身材要好?”韩谨砚眯了眯眼。
“自然是其它男子。”风染画在旁边矮桌上翻找干净的衣裳,忍蹦哒的心尖儿,忽略他捂紧的分身,利索的帮他穿上外衫。
画儿这话,不似作假,他有点儿委屈,内心酸酸的涩涩的。
韩谨砚望着矮自己一个头的画儿,期期哀哀道:“画儿,不可以看其它男子。”
像个独守空房的小怨妇。
风染画把包扎的巨大胳膊套进袖子里,幸好古代的衣衫袖大。
穿戴好后,她才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道:
“老娘往后要眷养美男,一屋子美男。”
韩谨砚学着小灵儿,眨巴眨巴眼眸,似蓄满了水雾,露出赤诚干净的宛如初生的孩童般的清澈眼眸。
“画儿不能抛弃我。”
呢喃中带着致命的诱惑。
这是妖孽啊……
风染画上佻的眼尾泛红,扬声道:“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为何我不能眷养美男?”
不可以!
條的,韩谨砚深邃的眼眸中散发侵略般占有欲,左手揽过画儿,紧紧的抱住。
风染画欲睁脱出去,韩谨砚“啊!”的一声。
碰到了刚包好的右手臂,风染画只得做罢,抬眸瞪他。
口事心非的小狐狸,心软的一塌糊涂。
“溺水三千,我只要画儿一个。”韩谨砚凝望着画儿,手中指尖一点点把她凌乱的碎发拨到耳边,声音细柔。
而后定定的望着画儿,其呼吸也跟着重了起来。
四目对视,电波流转,旎旎烟波似雾。
熟悉的怀抱,令她着迷。
一汪情深的深邃,令她眩晕。
不自觉的风染画往他怀里靠了靠,心跳加速,哐哐撞大墙的感觉又来了……
画儿原本清明的眸子也渐渐的迷离起来,魅惑中透着迷罔,一手玉手攀上他脸庞,在边缘处细细查探。
似要剥掉面皮,翻出另一张美人皮子。
画儿当他是“苍玹”?
蓦地,他低头覆上两片红唇,冰凉唇畔肆无忌惮地闯荡进来,风染画瞪大眼晴不过一息,慢慢的紧闭双眼。
似回应密集掠夺…………
恍惚间风染画察觉到,衣裳透风,一阵冰风吹来,她一把推开他,逃似的飞掠走了。
………………
远处的大树上,趴着树上装死的周司,耳朵竖的尖尖的。
屋内。
一会儿哗哗作响,一会儿咆哮大吼,一会儿消谧无声。
他摸了一把下巴尖儿,嘿嘿一笑,“主子真勇猛,受了重伤,还能换出花样。”
话刚落。
倏的,一道紫影逃似的,从屋顶点足掠走了。
“主子不行呀,这般快?”傻兮兮的周司喃喃道。
“周司!!!”
扑通!
嘿嘿暗笑的周司被韩王一声厉喝,吓的从树上丢下来。
“上药!!!”
“啊……”周司摸着后脑勺,主子未得手。
旭日破霞,赤金交织。
昨晚做贼的风染画,难得的赖床了。
待日上三杆。
她终于醒了,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她双手捂紧胸前傲人之物,双颊妍红。
莫不是想男人了?
才会在韩渣货货亲亲中,迷失了上半身。
风染画穿戴一新,刚走出房间,荷姑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欲言又止。
“小姐先用早膳。”
“昂!”风染画应了一声,刚进膳厅,只见白七在桌前。
混小子,有一搭没一搭挑着粥里的肉丁,也不往嘴里送,放在前面盘子上,叠了一堆。
“臭小子,长身体的年纪不好好吃饭,净挑食。”风染画在他对面坐下,懒洋洋道。
“我吃好了,姐姐用早膳。”
一见姐姐过来,白七满脸失落,低着头出门了。
“别扭的混小子,莫不是到了叛逆期,有心思了?”风染画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眼睛里带着疑惑。
哑叔巧洽路过,一见小姐在膳厅,头都不回的走了。
风染画:…………
一个个大清早的神神叨叨。
“清菱!”
“诶。”
清菱小步哒哒的走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奇奇怪怪的。”
“韩王早上送来一堆药品,说小姐昨日辛苦了,让我们别吵您休息,还让荷姑给您补补身子。”
清菱好奇的望着小姐脖子上红红点点,答道。
风染画听完之后表情一言难尽,那渣货,真是不放过一丝机会。
见清菱目光灼灼的望着脖子,她扯开衣领,低头一看,露出密集的吻痕。
“流氓!”
“小姐想好了,要与王爷重修于好?”清菱探问道,这也是大家一早上的疑惑。
“我就没跟他好过,好嘛!!!”风染画气鼓鼓道。
清菱一眼不信,只盯着她脖子处看。
风染画:………………
“韩王。”
门外传来小泥巴向韩谨砚请安的声音。
第112章 要亲亲
“哼,果然能用。”
风染画俏脸阵阵发烫,心肝猛颤了起来,几不可闻的低喃的一句。
画儿不讨厌他,是羞涩?
新的认知,让韩谨砚一刹那呼吸泛紧,内心情绪翻涌,那点子原始的旎旎心思乱窜。
“画儿,想试试?”
往风染画的耳旁凑了凑,低沉的男音中带有一种独特的,令人着迷的旋律。
风染画身子一僵,翻了一个大白眼。
特么的,要是换在平时,她早把他天灵盖都拧下来!
风染画刚敷好箭伤,打结的绷布,用力一扎,轻呵一声:
“我看你不只受了重伤,莫不是还吃了药?一脸的春心荡漾。”
韩谨砚吃痛的“唉哟”一声,降了几分燥火。
不急,循序渐进。
后面上药到是正常进行,两人还一问一答,说起遇刺,怀疑是太原的宣王所为。
两人就如何报复宣王展开了一番讨论。
终于包好伤口了。
嘴硬心软的风染画拍了拍包好的杰作,难得好口气道:
“行了,出来吧,泡久了易得伤寒。”
出于恶趣味,韩谨砚右手被风染画包扎的像只巨大的茧。
韩谨砚轻嗯一声,站直了身子,走出浴桶。
未着寸缕。
“啊!!!”
风染画双颊酡红,羞的捂住眼晴大喊。
冤枉,韩谨砚这一次真不是故意的,刚刚两人讨论军事时,他都忘记身无一物之事。
他着急忙慌的拿过一件衣裳盖住下半身,可想穿衣裳时,只有左手可用,巨大的右臂只能硬绑绑的直挺。
“画儿……我……我穿不上衣裳。”
风染画想到了她的杰作,小玉手撑开一条缝,见这厮档住了要害之物,她才松手。
“哼!”
好一副出浴美人图。
身姿颀长,巍峨挺拔,流畅的线条优美,身上肌肉多一块不多,少一块不少,整整好。
“果然比末世的美男身材要好。”
风染画心又跟着狠颤一回,她怕是今儿心跳动的次数比一年还多吧。
“比谁身材要好?”韩谨砚眯了眯眼。
“自然是其它男子。”风染画在旁边矮桌上翻找干净的衣裳,忍蹦哒的心尖儿,忽略他捂紧的分身,利索的帮他穿上外衫。
画儿这话,不似作假,他有点儿委屈,内心酸酸的涩涩的。
韩谨砚望着矮自己一个头的画儿,期期哀哀道:“画儿,不可以看其它男子。”
像个独守空房的小怨妇。
风染画把包扎的巨大胳膊套进袖子里,幸好古代的衣衫袖大。
穿戴好后,她才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道:
“老娘往后要眷养美男,一屋子美男。”
韩谨砚学着小灵儿,眨巴眨巴眼眸,似蓄满了水雾,露出赤诚干净的宛如初生的孩童般的清澈眼眸。
“画儿不能抛弃我。”
呢喃中带着致命的诱惑。
这是妖孽啊……
风染画上佻的眼尾泛红,扬声道:“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为何我不能眷养美男?”
不可以!
條的,韩谨砚深邃的眼眸中散发侵略般占有欲,左手揽过画儿,紧紧的抱住。
风染画欲睁脱出去,韩谨砚“啊!”的一声。
碰到了刚包好的右手臂,风染画只得做罢,抬眸瞪他。
口事心非的小狐狸,心软的一塌糊涂。
“溺水三千,我只要画儿一个。”韩谨砚凝望着画儿,手中指尖一点点把她凌乱的碎发拨到耳边,声音细柔。
而后定定的望着画儿,其呼吸也跟着重了起来。
四目对视,电波流转,旎旎烟波似雾。
熟悉的怀抱,令她着迷。
一汪情深的深邃,令她眩晕。
不自觉的风染画往他怀里靠了靠,心跳加速,哐哐撞大墙的感觉又来了……
画儿原本清明的眸子也渐渐的迷离起来,魅惑中透着迷罔,一手玉手攀上他脸庞,在边缘处细细查探。
似要剥掉面皮,翻出另一张美人皮子。
画儿当他是“苍玹”?
蓦地,他低头覆上两片红唇,冰凉唇畔肆无忌惮地闯荡进来,风染画瞪大眼晴不过一息,慢慢的紧闭双眼。
似回应密集掠夺…………
恍惚间风染画察觉到,衣裳透风,一阵冰风吹来,她一把推开他,逃似的飞掠走了。
………………
远处的大树上,趴着树上装死的周司,耳朵竖的尖尖的。
屋内。
一会儿哗哗作响,一会儿咆哮大吼,一会儿消谧无声。
他摸了一把下巴尖儿,嘿嘿一笑,“主子真勇猛,受了重伤,还能换出花样。”
话刚落。
倏的,一道紫影逃似的,从屋顶点足掠走了。
“主子不行呀,这般快?”傻兮兮的周司喃喃道。
“周司!!!”
扑通!
嘿嘿暗笑的周司被韩王一声厉喝,吓的从树上丢下来。
“上药!!!”
“啊……”周司摸着后脑勺,主子未得手。
旭日破霞,赤金交织。
昨晚做贼的风染画,难得的赖床了。
待日上三杆。
她终于醒了,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她双手捂紧胸前傲人之物,双颊妍红。
莫不是想男人了?
才会在韩渣货货亲亲中,迷失了上半身。
风染画穿戴一新,刚走出房间,荷姑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欲言又止。
“小姐先用早膳。”
“昂!”风染画应了一声,刚进膳厅,只见白七在桌前。
混小子,有一搭没一搭挑着粥里的肉丁,也不往嘴里送,放在前面盘子上,叠了一堆。
“臭小子,长身体的年纪不好好吃饭,净挑食。”风染画在他对面坐下,懒洋洋道。
“我吃好了,姐姐用早膳。”
一见姐姐过来,白七满脸失落,低着头出门了。
“别扭的混小子,莫不是到了叛逆期,有心思了?”风染画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眼睛里带着疑惑。
哑叔巧洽路过,一见小姐在膳厅,头都不回的走了。
风染画:…………
一个个大清早的神神叨叨。
“清菱!”
“诶。”
清菱小步哒哒的走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奇奇怪怪的。”
“韩王早上送来一堆药品,说小姐昨日辛苦了,让我们别吵您休息,还让荷姑给您补补身子。”
清菱好奇的望着小姐脖子上红红点点,答道。
风染画听完之后表情一言难尽,那渣货,真是不放过一丝机会。
见清菱目光灼灼的望着脖子,她扯开衣领,低头一看,露出密集的吻痕。
“流氓!”
“小姐想好了,要与王爷重修于好?”清菱探问道,这也是大家一早上的疑惑。
“我就没跟他好过,好嘛!!!”风染画气鼓鼓道。
清菱一眼不信,只盯着她脖子处看。
风染画:………………
“韩王。”
门外传来小泥巴向韩谨砚请安的声音。
第113章 净玉佛珠
很快,门口冒出一道身影,一袭藏青色圆领长袍,头顶玉冠束发,腰间白玉压带,于一片金色艳阳凝望,眸光清湛,瞳色都显得温柔。
受伤的缘故,有些泛白的脸色,略带病容却掩饰不了他神颜,俊朗贵气中不失于凛冽,耀眼如出鞘的利刃,煞气深重却又迷人。
风染画收回目光,嚼着一口葱花鸡蛋饼,食不知味,“老娘大约是迷失在一张美人皮子中,差点儿失身。”
“小姐?”一旁的清菱听见,眼冒八卦之星。
声虽细,仍传入韩谨砚的耳中。
他唇瓣舒展,缓缓荡开一抹比佳酿还要醉人,比夕阳还要温煦的笑:
“画儿,昨儿可休息好了?”
丫的,他在得瑟!
风染画手握着筷子,用力戳着瓷碗,发出凌乱的脆响:
“特么的,我今日不想见到你,麻溜的从我眼前消失。”
小姐一怒,火烧万里。
以免殃及无辜,清菱嘻嘻一笑,跑远了。
韩谨砚满目温柔,在画儿斜对面坐下后,拿出一个木匣子放在桌面。
“我来给画儿赔礼道歉。”
金丝楠木的小匣子,正面雕刻一撮精致的牡丹花,连花辫上的露珠,肉眼可见。
风染画端起瓷碗,咬住沿边发狠的咕噜咕噜,一口气干掉半碗粥,又顺了一大口茶。
长舒一口气。
“拿个破烂玩意儿,想收买老娘,没门,不,窗缝边儿都没有!”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
韩谨砚嘴角含笑,不疾不徐的打开木匣门。
匣子里静静的躺着一串佛珠,乌金透亮,渡着一层沁人的温润。
韩谨砚:“这是玉骨佛珠,夏可冰沁肌肤,冬可温神暖体。”
“咦,净玉佛珠?这等宝贝为何在此界?”深睡中的小破书感受到灵气松动,激灵一醒,探出了头。
宝贝!!!
风染画立马收敛了嚣张的神色,一双美目银辉凝聚的,浅浅荡出一抹笑,不动声色的问道:
“真的送我?”
画儿果然喜欢。
韩谨砚压制着想要上翘的嘴角,轻声道:“送给画儿,这串玉骨佛珠当年我母妃偶然所的。”
“落棋不悔。”
刷!
一只爪子窜溜的把木匣子拎过来。
风染画拿起玉骨佛珠,微沉,似骨似玉,似金似石,蕴含灵气内敛,其佛珠上每一颗都雕刻一部佛经。
九颗合九九归一之数,刚好九部佛经。
听了小破书的讲述,她顿觉此物烫手,算来,她得了韩渣货不少宝贝。这等灵物她若拿了,未免有些贪得无厌。
风染画放下佛珠装入木匣子里,放回原处,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这串佛珠叫净玉佛珠,是一串灵物,九颗合九九归一之数,每一颗都雕刻了一部佛经,是佛门至宝。”
这到是出乎韩谨砚意料,画儿识得此物,还是佛门至宝。
“画儿认识它,为何叫灵物?”韩谨砚笑着问。
风染画哼了一声,一脸高深莫测道:“不要套我话,就是告诉你,它是宝贝,价值连城的宝贝。”
韩谨砚推了推木匣子,“送给画儿,宝剑识英雄,宝物赠美人。”
哟呵,看不出来韩渣货,有大格局。
咱也不是小气人。
“即你送我的此宝贝,我回赠你一把玄铁晶制宝剑。”风染画也不扭捏,玄铁晶此界没有,也是难得的宝物。
“玄铁晶?”韩谨砚又听到一个未曾听过之物,疑惑道。
风染画白了他一眼,“别瞎琢磨了,此界没有,如今我手头是原材料,还需你的人过来锻造,制剑。”
这是画儿的秘密,比如她会使火,她会原地消失。
他不急。总有一天画儿愿意与他分享。
韩谨砚乌眸幽沉,秋波流转:“好,这是我们的订情信物。”
拖着低低的尾音,苏感爆棚。
啊!
呸!
“谁送你的定情信物,一物换一物,等价交换,明白没?”风染画刚歇下去的火气,蹭一下又上来的。
韩谨砚支起下颌,含笑道:
“画儿,你看光了我,又用了我,你想不负责任。”
笑不达眼底,一脸的控诉。
啪叽——
一声脆响。
两人转头望去。
是荷姑站在门口,端着一壶茶,啪叽一下,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诶,你们聊,你们聊。”
荷姑眼神复杂的望了一眼小姐,连地上碎片也未收拾,走了。
呃……
荷姑不赞同她与这渣货纠缠。
风染画目光危险,笑吟吟的看着他:
“今日韩王想与我算账么?那得从六年前算起。”
今日气氛如此之好,不欲揭旧账,没得坏了他与画儿刚建立的“情意。”
韩谨砚不急不慢的站起身:“我将安排一万防军驻扎于此,大约三日后到,画儿先用早膳,我且安排事务。”
风染画:“这是我的地盘,我花了真金白银买的。”
韩谨砚:“嗯,画儿旁边的荒地,我买了。”
正好,栓子过来了。
风染画咬牙对着远去的背影,哼哼两声,转头听栓子说正经事。
“风姑娘,宋大哥让我来回禀一声,昨日闹事的那对母女,今日又作妖蛾子。
天微亮,在我们饮用的井水中放药,刚好被巡逻的士兵们逮个正着。”
风染画咽下一口包子,问道:“下何药?”
栓子气道:
“那对恶毒的母女想害死我们。听秦医师说,是夹竹桃制成的毒药粉,轻则让呕吐不止,上吐下泻;重则可要了人命。”
啪!
风染画手中筷子重重的放桌上一啪,“庄稼人如此恶毒?就昨日没给她几两银子,她敢下毒害大半个村的人?”
就那母女俩的怂样,讹银撒泼,当无赖,那本事一等一的。
要下毒,杀人,她不信。
风染画咬住下嘴唇,昨日韩谨砚说,是在回来的路途中,被一众高手围困。
如此算来,难免水星村也混入了奸细。
风染画冷了眼,摆了摆手道:“审,让孔岭去审,谁指使的。”
栓子领命出去了。
风染画也歇了用早膳的心思,让小泥巴进来收拾干净。
不过一个时辰,孔岭回来了。
“风姑娘,审出来了。母女二人说是一名壮年男子,夜里蒙着面,给了她们五十两银,让她们把药包下到井水里。
诓骗她们说是轻微的泄药,让她们出出气,还道他也是被欺负的受害者,可是不能进入村子。”
“壮年男子?可有异样?”
第114章 研制炸药
孔岭:
“还真有异样,那名胖女子是个眼细的,看见壮年男子手指有未曾洗干将的黄泥。我猜是我们请的短工,我们东面修墙用的就是黄泥,较特别,沾染手上,轻易洗不干净。
风染画面色发沉:“还真是混入了奸细,老娘往日与人无仇,近日无怨,谁特么的派人闹事。”
孔岭疑惑道:“莫不是因韩王之故?”
“我就说,定是那头渣货引的事,你找他要几个好手,一一排查。把这奸细给逮出来。”风染画咬着腮帮子道。
孔岭为自己拘了一把汗,他这是卖了主子。
待孔岭出去后,风染画找来了哑叔。
哑叔过来后,一张老脸上沟壑丛生,望了几眼小姐,欲言又止。
风染画:“哑叔,你是我至亲,有何话,你直说。”
哑叔微点了点头,比划道:
“夫人当日信那人有几分良善,那人不知实情,只当你们是亲生的,可依旧害得大少爷和小姐您困苦十多年。
韩王如明知小既儿、小灵儿非他亲生,何以会真心相待。”
风染画心思转了转,“哑叔,我与韩王之事暂且放一边,我未曾想清楚。放心,小既儿、小灵儿总是要放在第一位,如今我们筹谋一切,也是为了在乱世中立足之地。”
哑叔黑脸一笑,小姐有盘算。
“我们要建锻造房,煤矿至关重要。我昨日拐道去了煤矿处,详细堪查了,表面岩石又厚又硬,普通老百姓挖倔,着费费力气。
我欲研究炸药,把煤矿炸开,煤渣四散,让百姓运输出山即可。”
风染画将昨日她计划之事道出。
哑叔好奇的比划道:“威力如此凶猛,未曾听说?何人会制炸药?”
风染画倨傲道:“这世间只有我能制成炸药,制作炸药需要硫磺,硝石,木炭三物即可。”
笃定自傲的言语,让人钦佩和心生折服,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威仪气概。
哑叔信小姐。
风染画详细安排道:
“哑叔,你打听下有谁知道那里有硝石矿,就是我们夏日制冰白色石头,可花重金采买,宜早不宜晚。
硫磺别名硫,呈黄色,气味刺鼻难闻,可以从布庄打听,名硫用于染布,他们知晓哪里有此物。
炸药方子,我们务必掌握在自己手里。你安排人行事时,分开安排,就说我们欲开染布坊,其它染布需要的材料也可以一并采办回来。”
哑叔慎重的应道。
一应事务安排妥办后,她踱步去了韩谨砚院子。
迎面碰到成清娘正端着一盘肉准备去韩王院子。
“风姑娘。”成清娘比在崖壁村时,多了几分恭敬。
风染画点了点,偏头一看,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一盘子鸡头、鸡屁股?”
成清娘打开了话匣子,“韩王爷手下有一位周亲卫,跟去年的司兄弟一样,喜欢吃鸡头、鸡屁股炖酸菜。”
突然,成清娘想到宋江说的,苍公子已准备成婚,她面色不自然的笑了笑:“对不起风姑娘,瞧我这张嘴,没个把门的。”
风染画挑了挑眉,动过心又如何,她一向拿得起放得下:
“无碍,男未婚,女未嫁,苍玹他到了年龄可不得迎娶娇娘。”
见风姑娘确实未放在心下,成清娘放下心,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院子。
书房内的韩谨砚听闻画儿来了,眉宇间都扬着笑意,“叫人准备水晶糕、白玉糯米滋,抱上一壶雀舌。”
“是的。”小厮退下了。
一路上暗暗称奇,他被王府管事安排到此,今日才到,来了不过半个时辰。可他在王府里,从来没有见王爷有今日这般由内而发的欣喜。
哒哒哒——
风染画带着几分傲慢踹开了房门,扫了一眼一脸春色的韩渣货,
“我今日讨债来了。”
韩谨砚体内血液奔涌,呼吸顿住,晨起说的算账,画儿还没忘记。
他垂下眸子,片刻后,在抬头乌眸暗伤,叹了口气,“画儿,对不起,今日细说一二也可。”
风染画脑筋急速转动,这货还以为我找他,是把老娘丢在别庄之事。
整日里做贼心虚。
风染画嗤道:“这副怨妇表情,收一收。我今日是讨,去年帮你制盐的债。”
哈?
忽的,韩谨砚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神情越发温柔:
“嗯,画儿想要什么?你尽管提。”
当日说提携她家族之事,如今到是不用应诺,画儿她不认永恩侯。
风染画随手拿起案几上一把戒尺,边敲边道:
“盐井周边上面的土盐碱土,你安排顾承他们,将盐碱土水洗后熬制提纯。
水洗为洗尽渣石。熬制很简单时,大火开煮,煮至锅中只余白色渣石颗粒即可。”
“好!到时我在让顾承带上几车盐送过来。”韩谨砚笑着应道。
风染画给了他一个算你只相的眼神。
风染画忽的一想,韩王手下能人多,哑叔去找硫磺颇费力气,这货如此上道,要不在榨一榨。
“我还有一事,有一种矿石呈黄色,气味刺鼻,两处可寻。一则在火山爆发之地,其量最多。二则地底冒热水之处,量较少。”
画儿要的东西,怎都如何奇怪。
韩谨砚:“火山爆发之地,有三处,玄月、东胡、回鹘,要寻也不难,颇费些功夫。”
“地底冒热水之处,说来也巧,先峰军训练时,在雁门山就有两处。”
瞬的。
风染画咧了咧嘴,笑的妖艳又迷人:“雁门山啊,温泉呀,还有两处?这座山无主之物?”
呵呵。
笑的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韩谨砚垂眸一笑,满目宠溺:“我刚巧买下来的,送给画儿。”
风染画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怪不好意思的。”
嘴里说着怪不好意思,神情倨傲又得意,可曾见半分。
待小厮端了茶点进来,他呆愣住了。
风姑娘就是王妃。
王府里所有人都知道。
但大家都不知道的是,王妃是个天仙似的美人。
风染画一瞧小厮放下的糕点,来了精神,忙活了一上午正巧饿了。
“水晶糕不错,花香中掺着果香,弹牙不粘牙。”
“白玉糯米滋也不错,白须入口即化,咦,包的是花生红豆连子馅。”
韩谨砚起身,给她倒上一杯温茶,见她鼻子都粘上了白须。
韩谨砚在她鼻头刮了一下,“慢点儿吃,喝点温茶顺顺。”
手指温烫,言语亲昵。
风染画心坎像是被什么给撞了一下,咦,老娘的心尖儿又在蹦哒。
第115章 死人了
莫不是昨晚激烈亲吻留下的后遗症?
风染画眼神乱瞄,砸巴下嘴,似回味昨晚的滋味又似唇留白雪糯米滋的甜香。
话说,这厮的吻技,前面虽说生涩了些,待掌握窍门后,攻势猛如虎,味儿还行。
老娘在末世怎就单身了二十多年,一点儿肉沫味儿也没尝着,着急可惜呀。
画儿她玉脸娇俏,桃红艳艳,眸似水杏,翦波浅浅。
韩谨砚摩挲着茶杯,喉骨滚动:
“画儿?想什么呢?”
这厮,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眸里像是溢着流光,眉眼间的线条格外温柔。
风染画垂下睫羽,轻咳一下以示应声,又埋头啃点心,
心麻意乱的风染画胡乱的吃完一块水晶糕,顺了一大口茶,起身走了。
“回见!”
待风染画走出内院,远远的听见,一道清冽之音。
“画儿好糯唧唧之物,偏香甜口、香辣口,特别是油炸酥肉干、油炸小鱼干,猪蹄、鸡爪…………。你们多准备些,做好了,每日里送去。”
“厨房还有剩下的糕点,包好全部端到凤梧小院。”
风染画微顿了顿脚,神绪纷扰。
待走出院子。
她杵立在院门口,仰头望天,白絮漂浮,似雾霭罩地遍地聚灵,映出一片白日晴朗。
久久,红唇微展,轻声道:“色之头上一把刀,可别轻易迷了眼。”
拐角处隐了一个人
是白七。
他扶在墙头的指尖儿骤然收紧,定定的望着姐姐,满目黯然。
姐姐动心了!
为何一定是苍玹?
为何一定是韩谨砚?
不,姐姐为何一定要找男子?
似陷入魔瘴般,白七浑身气息慢慢变得暴戾森冷,精致的眼角微泛红,眼角下红色泪痣,似滴下一滴鲜血。
有杀气?风染画厉眼望去,待看清是白七,叹了声,这浑小子又魔怔了,宫老说这是心病,需要心药医。
“浑小子!控制内息!”风染画大喝一声。
一声厉喝把白七叫醒,他缓缓的抬起头,乖觉的叫了一声:“姐姐。”
风染画啪了啪浑小子的肩膀,语重心肠道:
“我托韩王、胥轻他们往江湖上打听了,听说佛门的那些个秃顶和尚们,修行内功的经法,具有凝神静气的功效,待找到后,你且好生练几年。”
韩王?
白七眉头微微一蹙,闷闷了点了点头。
流霞漫天时,孔岭回来了。
“查到了,东面砌墙处,有一个短工叫陈强,是我们在县城招募的,来了有十来日,平日里闷不吭声,干活利索,手脚有劲儿。
今日我们盘查时,发现他虎口长茧,手臂却不传农家汉子那般黢黑。”
伪装的煞费苦心。
风染画:“可审出是谁指使的?”
“初始那人嘴硬如铁,待我们用了手段后,他咬舌自尽了。”孔岭。
“自杀?如此决绝?”风染画诧异。
孔岭:“韩王的亲卫说,这人是死士。”
风染画把玩着一块玄铁晶石,盘算道,她遇到的刺杀,笼共才三回,其中二回是变态佬,另一回官道上的那批人,后来哑叔证实说是玄月人。
那变态佬,韩渣货不是说去了太原吗。
风染画:“你把韩王给我们的一百多人,重新排班次,加强巡逻。另,招募的短工,让宋江多加盘查。”
“好。”孔岭也正有此意,是他大意了。
之前见都是老实的庄稼人,有一些偷奸耍滑的也只是为了几两银子,他未曾放在心上。
第二日,又出事了。
秋霜盖地,湿雾未散。
几道凄惨的叫声,打破了水星村清晨的宁静。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你们水星村欺负人!
…………
很快,把水星村的村民和将士们惊醒,孔岭闻讯速速赶了过去。
只见浩浩荡荡来了十多个人村民,抬着两具尸体过来了。
特别是妇人们直接哭丧。
“娘呀,你死的好惨呀!”
“娘呀,你去了地底下,要找那起子恶人算账呀
“小姑子呀,你还没嫁人,死了没地方去,要成孤魂野鬼。”
“他三婶呀,你死的好惨,血流了一大盆。”
孔岭眉头一皱,好不诲气。
“站住!”守村的两名士兵,上前拦住。
“何事暄哗。”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瘦高老头,黢黑的老脸,那双眼睛又黑又沉,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我找你们管事的,我家婆娘和我闺女昨天被你们关了一天,天黑才放回家,可……天没亮,你们又把我婆娘和闺女杀害了。”
“还有没有王法呐!”
“婆娘啊,你死得好怨。”
“大闺女呀,你死的好惨呐。”
“小姑子呀………………”
一阵哭丧声又起。
故意闹事。
士兵抽了森冷长剑,瞪凸着眼珠子道:“闭嘴!!”
见状。
孔岭走了过去,冷声道:
“老翁,切莫胡言乱语,我们的人何时杀了你婆娘?是谁?用了何工具?是何时辰?”
老翁身子缩了一下,辩道:“我家婆娘与闺女,往日与人无怨,只有昨日贵村管事的把她们关了一天。
晚上人就没了。”
孔岭扫了一眼两具尸体,脸色青灰,血迹斑斑,死了起码有一个多时辰。
孔岭背手而立,直直的望着老翁,眼光直透人心:
“你婆娘与闺女意图下毒,想害死我们半个村子的人,如若我们要为难你家,昨日就直接送官了。按律法,下毒未遂者,杖三十棍,罚五年牢狱,流放矿地。”
同族的亲眷们怔怔相望,还有这事,他们不知道呀。
老翁吓了一个激灵,嘴阖动半响未出声。
孔岭定晴打量着他,显然老翁知道他妻女下毒一事,哼,还怂勇族人来闹事。
奸诈之辈。
这家媳妇拧着脖子道:
“你们欺负人,说的好听,放我娘和小姑子一码,谁知道是不是半夜故意寻仇。”
孔岭哼一声:
“你婆婆与小姑子与我们无仇,受人指使来投毒下药。是我们主家放她们一码,否则如若她们是主谋,你以为我们会放过她们两。”
“二则即然发生了命案,自然有县衙受理,如若不服,你们报官即可。”
“你……你们欺负人。”这家媳妇找不到词反驳,叫屈道。
第116章 谢珑衣如今在何处?
孔岭转了转眼珠子,似笑非笑道:
“我瞧老翁是个明白人,你婆娘说收了指使的人二百两银子,想来那银子还在家里吧。”
二百两银子?!那还闹什么。
瞬间!老翁的家人砸开了锅,
“公爹,那二百两银子呢?”
“对,爹,银子呢?我们家要分五十两。”
被儿子媳妇围困拉址的老翁憋红了脸,吼道:“他……胡说,只有五十两银子。”
“哟呵,瞧来老翁是个明白人,收了人家银子办事,事没办事,被人索了命。冤有头,债有主,可找不到我们水星村头上。”孔岭讥笑道。
老翁涨红了脸没吱声。
其余族人一听傻眼了,合着苏老头说来讨公道的,原来是他家先犯了事,还真收了银子。
孔岭对着几个守村的侍卫道:“你们几人守好村子,如若有人闹事,直接报官。”
随后又来了一队侍卫,众人站成一排,凛冽如秋霜,令人生冷夹痛。
闹事的一众人,在一位族人的劝说下灰溜溜的抬着尸体走了。
不,更多的是看水星村不好惹,全是刀,利的发光。
孔岭往回走,路过一道巷子时,遇上了身着藕荷夹薄袄的清菱,提着微沉的蓝子也往回赶。
“清菱。”孔岭语调轻快的把清菱叫住,自然而然的把清菱手中的蓝子接过。
手掌触碰,带着深秋的凉意。
清菱触电般忙缩回了手,扑闪了下眼,慢慢的有一丝红晕爬上耳根,小碎步跟了上去。
孔岭无声的勾唇笑了笑,拿起蓝子里一颗栗子放嘴里:“那里来的栗子?”
“陈大勇在山里找到的一颗栗子树,我装一蓝子回去,给小姐炒栗子,小姐爱吃。”
“待炒好了,我装一盘放你们正厅的桌子上。”
清菱低头回答道,声音越来越小。
孔岭余光打量清菱似小跑的跟上他,他不自觉的放慢了步伐。
“你若放在正厅,我怕那两个小崽子吃了一颗也不给我剩,如我不在院子里,你直接放我屋里窗边的桌上。”
“好。”清菱低点盯着脚尖走路。
一路上,两人一问一答的回到小院。
正巧,风染画刚起床出了房门,一眼就瞧见清菱脸颊微红,有几分扭捏的进了院子。
她半眯着眼往两人身上兜了一圈,嘴角微扬。
“小姐,刚刚有人闹事。”清菱见着小姐似打趣的眼神,忙抢先说道。。
果然,风染画一听望向了孔岭,打了个哈欠,问道:“何事?”
孔岭把一蓝栗子放在院子里石桌上,才答道:
“那对投毒的母女被人杀了,家里人过来闹让我们给个说法,我把他们轰出去了。”
“死了?如何死的?”风染画皱眉。
孔岭:“我们的人查探了下尸体,两具尸体表面像是用锄头乱锄打死,然而并不是,心口处应该是一把极细的尖刀,一刀毙命,随后造成锄头乱打死的假象。”
“还真用心。”
“昨天自尽的死士,还有同伙,昨天盘查没有盘出,想来隐藏的深。你找人暗底里盯紧些。”风染画眼里泛霜。
“好。”孔岭离去之前望了一眼清菱的清丽背影。
风染画眉梢顿挑,挖她墙角?
秋风瑟瑟,寒意渐起。
晨起烧了一块玄晶铁的风染画,耗了不少异动,正躺在软塌上假寐,两只腿一上一下的晃动着。
韩谨砚抱着小灵儿进来了:“画儿没休息好?”
“嗯,下响在睡个午觉。”懒洋洋掀开眸,风染画有些烦躁,功能恢复了,可是异能消耗的快,此界又没有丧尸晶石随时补充。
嚼了一根人参,有见效,甚慢。
“为昨日之事?”韩谨砚问后。
不待风染画回应,又答道:
“我下面的暗影卫查到一个奸细,非死士,为江湖人士。敲出了一条信息,他们听命于一个武艺高强的婆子,埋伏后等任务。”
“婆子?女眷?”风染画坐直了身子,神念突至,莫名的想到谢珑衣。
“谢珑衣如今在何处?”
韩谨砚在风染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见她问的突兀,认真答道:
“她在翼州买了一座院子,说是孩子身子不好,暂且待在翼州养病,谢家族长给我传了一封信,说的言辞垦切,我不便拒绝,暂且容他在翼州。”
风染画:“可有异常举动?”
韩谨砚:“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她,灵丘谢家养出来的女子,长善袖舞,出手大方,她与一般女眷往来较密,暂未见有其它行动。”
风染画同情的看了一眼韩谨砚,被这等美人缠上,碍于诸侯世家的脸面,又不能强行赶走,着实诲气!
风染画捏了下小灵儿胖乎乎的小手,似笑非笑道:“听说她生了一个闺女,城内老人有传言,像你小时侯?”
小灵儿卷翘纤长的睫毛忽闪,冲娘亲咦呀了一声,两只小胖手又去捣鼓手里的玩具。
韩谨砚见小灵儿玩的认真,遂把她放在软塌上,嫌风染画的右手碍事,拿起她的右手,状是无意的勾了勾,也不放开。
“我有画儿呢,看不上她。”他说。
风染画盯着自己的爪子,被人又揉又捏,占老娘便宜,虎道:“放手!”
“哦,你压着小灵儿了。”韩谨砚轻捏了几下,才放下,正襟危座,“画儿瘦了,手都摸到骨头了。”
瘦了?
眼瞎!
老娘被他家厨房,天天一日三餐的喂食,肉眼可见的尖下巴已经有了圆润狐形的迹象。
风染画不羁道:“老娘就是瘦成皮包骨,也是高岭之花,瑶池神女。”
韩谨砚轻笑了笑,炸毛的小狐狸。
风染画见一向闹腾的小灵儿不作声,这才瞧见自家宝贝闺女手里把玩着一个新玩具。
一串品相极佳的玉雕兔子,有六只,其形各异,活灵活现。
小灵儿,奶乎乎的小胖手一会儿扣着兔眼晴,一会儿拧着长耳朵,玩得可欢实。
风染画嘴角抽了抽,这串玉雕兔子,没有一千两银子拿不下吧?!
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小灵儿是他亲生闺女。
风染画抽出玉雕兔子,拿起一只她一向爱玩的布偶兔子塞到她小手手。
小灵儿望着突然出现的布偶兔子,不解的歪了歪小脑袋,晶莹水润的葡萄眼里,顿时盛满了委屈。
小水眸就眼巴巴的瞧着娘亲手里的玉雕兔子,瘪起小嘴,还没哭,泪珠子先蓄满眼眶。
瞧着可怜兮兮的。
第117章 我有奇石,欲钓高人
白玉团子般的小灵儿,哭得跟个小泪人似的。
貌似是遭了多大罪的了。
风染画忙不迭的把玉雕免子塞回她的小奶手,小人儿立马扬起笑脸,露出两颗小牙牙尖,连小脸颊两旁挂着的小泪珠,晶莹剔透煞是喜人。
风染画:…………
瞧见画儿心虚般吐了一口气,韩谨砚没忍住笑了出来,“呵呵。”
风染画白了一眼轻笑不已的韩谨砚,冲他道:
“我家儿子、闺女才半岁多,你总捣鼓精贵的玩具,一摔,啪叽,一千两银子没了!”
韩谨砚转动玉板指,脸不红心不跳:“我在宠我家的儿子、闺女,她爹有银子。”
风染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不要脸,谁是你家闺女、儿女。眼红呐?找个女子生去!”
“我已经有了。”韩谨砚乌眸潋艳。
风染画不欲与赖皮纠缠,想起正事,问:
“说好的锻造师呢?人呢?”
韩谨砚眼尾始终含着笑意:
“我与画儿心有灵犀,正是来告诉你,锻造师今天刚到。”
“走吧,瞧瞧去。”风染画抱起闺女,戴好雪白的虎头帽。
刚站起身,韩谨砚大手一伸自然而然的抱走了小灵儿,小灵儿抬起水眸朝韩谨砚脸上叭唧一口。
韩谨砚笑了,宛如阳春白雪艳阳天,山花开漫漫。
风染画:……
闺女被拐带了?
眼见好似父女的二人已经走远了,风染画蹬上一对高鹿靴,龙卷风般跟了上去。
侧门。
白七带着阿浔从山下回来,提着一对彩鸟,兴冲冲的跳进院子:
“姐姐?”
“小姐去了韩王院子。”正在绣制衣赏的清菱侧头说。
刷!
白七冲到院门口,一个急刹,顿住了脚步,眼神微沉如冰。
跟上来的阿浔,探头一看。
前方巷子里,阳光倾泄笼罩着两大一小的背影,画面温馨的像一家人。
阿浔小声道:“少爷,可要把风姑娘追回来吗?”
白七垂着冷眸,长睫盖住天生的瞳色猩红,头也不回往山上,一蹿溜的走了。
阿浔丢上彩鸟,疾跑,跟上少爷。
韩王院内正厅。
风染画正打量着对面一行十个精壮汉子,个个高大威猛,皮肤粗糙黝黑。
看这结实的体格,是打铁的好手的标配。
风染画满意的勾唇道:
“你们几人,有谁练出过奇兵宝剑之类的?
十人面面相觑,迷茫的与主子来了个对视,不是打铁锻剑吗?
其中一个汉子应该小头领,看了一眼王爷后,老实的回道:
“没有。我们都是韩家军旗下负责锻造兵器,要说拿得出手,就数韩家军最出名的刺钩弯刀。”
风染画略有些失望,她要练宝剑。
韩谨砚抱着小灵儿转了一个方向,看向画儿道:
“锻造奇兵宝剑的能人,要数江湖上奇遁门甲大师,可惜他早已隐退江湖,无人知其所在。”
“这几个已经算是军中锻造师的姣姣者,画儿你想建锻造营,他们几个足以。”
风染画点了点头,她建锻造营是做买卖、建军队,确实足以。
可是她手头上的玄铁晶,怕是这几人锻造不出来,还得那江湖隐退之类大师。
风染画美目一转,有了主意。
她勾了勾韩谨砚的手臂,靠了过去。
刷!
十个锻造师目不斜视,齐齐整整的望向房梁。
风染画一双狐狸眼风情流转:“渣……王爷,我有一主意,以你韩王府的名义,招募天下名师,锻造世间罕间铁石。”
“大隐隐于市,隐退的高人们总有那么几个生活在市井中,罕间的惊世铁石,噱头足,还怕钩不出一二个高人。”
小机灵鬼,她要用人,却让韩王府成了靶子。
“韩王府也是你的。”韩谨谍余光看到臂弯间的一只素手,嘴角上扬,纠正道。
瞧在众人眼里,韩王与准王妃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
十个汉子依然眼观鼻鼻观心,束着手站成一排。
门外戴着面具偷看的周司,急眼了,招了招手让阿达过来,“把那十个蠢人带出来。”
阿达是个机灵的,走近厅内,偷瞄了一眼王爷和王妃和亲密亲,喜滋滋道:
“王爷,厨房已经准备了一些吃食,我带兄弟们先过去?”
韩谨砚点了点头。
阿达带着几人鱼贯退出。
“好,我让人传信到王府,贴出告示。”
韩谨砚待人都退下后,他不动声色的摩挲了一下勾在臂弯处的玉手,指腹带着厚厚的茧,磨着细白滑嫩的肌肤。
反复的摩挲。
风染画微抬下颌,一脚重重的踩到一双黑长靴的脚背上,“摸的很爽?”
被逮了有些心虚。
韩谨砚摸了摸鼻子,嘴里嘶了一声后,脸上就恢复了平日里正经的模样,只是要忽略了他有些泛红的脑门。
风染画见他乖觉,懒洋洋从小破书内拿出一块玄铁晶石,递了过去:
“这就是玄铁晶石,如若是真正的高人,定能看出此物稀奇之处。”
韩谨砚见画儿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银色铁石,目光闪了闪。
画儿藏物之处颇大,他前几日跟踪她到山上,她将三大车石头,凭空收走了。
他记得那物,还颇通人性,上次帮画儿换药时,看得出来也是个脾气急燥之物。
韩谨砚接过玄铁晶,入手极轻,表面光滑齐整,眼露疑惑道:
“这是铁石?如此轻便,果然神奇。”
风染画傲娇道:“要不然怎么说宝贝,自是有异常之处。”
“诺,我应过你,此物练一把宝剑,赠于你。”
“画儿有很多?”韩谨砚来了兴趣,眉骨散漫往上挑了一下。
风染画憋了一眼:“眼下不多,预计只够练三把。”
韩谨砚抓住话语重点:“眼下?画儿还能寻来。”
风染画丢了一记飞刀,总想对她探究到底。
商量妥当后。
风染画抱起自家闺女,得意又嚣张的出门了。
路过院子的大树旁,小灵儿咦咦呀呀的不肯走了,挥舞着小奶手一上一下。
风染画寻着闺女的目光看去,是周侍卫像个木雕一样杵在那,只是面具换成了兔子。
她昨天见还是一张狼头面具,大前日好像还是张山羊面具。
莫不是,他还是一个面具控?
对了,她记得成清娘说过,他还爱吃鸡头、鸡屁股。
咦?
喜好真特别。
------题外话------
111章,扑到韩王,被禁了,刚放出来哦~
修改了三回,内容还是值得一看。
第118章 谢珑衣身上的青紫痕迹
见风姑娘抱着小主子走了过来。
周司紧张的冷汗涔涔,怕被认出来,主子一生气把他丢到东胡……
想到东胡那胖女人,他一个激灵狂飙。
小主子双澄澈琉璃的的狐狸眼巴巴的盯着他,是想带她飞飞呢。
他可不敢,风姑娘武艺精进,比他之上,莫要看出了武功路数。
“周侍卫生病了?”风染画见周侍卫不言不语,面具下滴出少许汗。
周司脑袋登时摇成了拨浪鼓,没有!
什么毛病?
爱好特殊,体质也异常?
风染画担心他风寒,怕传染给闺女,抬脚拐了个方向,还不忘回头说了一句:
“听说周侍卫爱吃鸡屁股,我们院子杀鸡,我让荷姑给你留着。”
周司像木偶一样,别扭的点了点头。
而后,风中飘来一句话。
“还真爱吃,瞧着周侍卫挺稳重,怎的跟司周那个傻憨货一样爱吃难屁股。”
周司憋屈:“……”
他怎么就是傻憨货了!!!
风染画前脚刚进院子,十个锻造师在院中等着她,见风姑娘坐下。
十个大汉站成一排,乖觉的磕头,呼道:“见过主子。”
风染画抬了抬手,豪气云干道:“你们放心跟着我,往后吃香喝辣的,媳妇孩子热坑头,少不了大家!”
众人:…………
清菱:小姐改行当土匪了?
荷姑:愁人,又来了十个单身汉,上哪找媳妇。
哑叔没想到锻造师这么快到位,刚巧前几日他们好奇铁矿长什么样,带着宋江几人,去铁矿处挖了两车铁石。
盘算一下,约莫够他们开工。
当天傍晚,带着人去了山脚,只建了两个打铁房,旁边三间杂屋还带着潮气。
十人也不讲究,自行分配了屋子,暂且住下。
翼州,谢珑衣买的院子,居于城西,挂牌匾【倾兰别院】。
内院偏卧,烟雾袅袅中,有一位面若桃花、眉梢含情的女子闭了双眼仰趟在浴桶内,纤纤玉手随意拨弄水面的花瓣。
这时,一个妇人走了进来,面瘫的脸上闪过一丝柔意,“小姐,公子有急事,看过小小姐后走了。”
浴桶中女子睁开了双眸,怅声道:
“怎么就走了,也不与我道别。”
“也难为他冒着凶险跑到翼州,可惜我在翼州迟迟未有进展。”
这名女子,正是谢珑衣。
妇人于妈妈伸手探了探浴桶内的水温,扬了扬嗓音:“春巧、春红,过来侍侯小姐出浴。”
惯有的严厉。
春巧、春红二人低眉顺眼的拿着衣裳、帕子进了偏卧。
谢珑衣站起身,娇美的身姿在氤氲水汽中若隐若现,白皙的肌肤上隐约还能看见青紫的痕迹。
令春巧、春红二人都羞红了脸,一刻钟前卧房内传出的声音,犹在耳畔。
谢珑衣淡淡的瞥了一眼,
春巧眼观鼻鼻观心的拿起一块帕子替她擦干了水,见春巧擦干了水啧后,她拿起手上的雪白睡袍给她披在身上,外面又加了一件妍红色的披帛。
空戴妥当,谢珑衣迈着弱柳扶风的身段出了偏房。
“春巧,去给小姐端碗药来。”于妈妈严厉的声音又起。
春巧应了一声:“好。”
谢珑衣倚靠在软榻上,冷眼瞧着春巧、春红两个丫环,少了往日的亲昵俏皮,终日神情惶惶。
既然已经知道她一些事,愿意全跟随于她,拘谨本分是要的,但不可离了心。
“嬷嬷,春巧和春红两个丫头侍侯我有三四年,已经吃了你喂下的药,瞧着两人往日一心为我着想。你且待她们松散一二。”谢珑衣握了握于妈妈的手。
于妈妈眉眼松动道:“小姐不用担心,我有分寸。你跟公子谋事甚大,两个小丫头没见过世面,我且多吓一吓,才不敢轻举妄动。”
“可惜翠青被拌住了脚,如若翠青在你身边。我也能放心一二。”于妈妈替小姐整理斜一边的衣领。
“隐在暗处护着我的人,不下二十,嬷嬷,你就放心吧。况且我在翼州,韩王府的人明面上也得照顾我一二。”
谢珑衣取了桌面上的蔻丹,在指尖上描绘。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从院外传来,待推开房门。
走进来一个妗贵公子,打扮的清雅风流,其余众人留在院中。
“公子?您怎么折回来了?”于妈妈。
谢珑衣眼一亮,丢下手中蔻丹,朝来人飞奔过去。
“你离去时未曾与我道别。”
声线,娇嗔轻软。
妗贵公子轻呵一声,抱住谢珑衣,一张嘴堵住了谢珑衣埋怨。
“呜……”控诉的话在密集消失在亲吻中。
两人顺势倒在软榻上,一旁的于妈妈退出卧房,轻轻的把内卧的房门带上,站在偏厅里。
这时,春巧端了一碗药过来,又看见原本已然离去的黑衣人,多看了两眼。
“春巧,把药端下去。”说着,于妈妈的目光转冷,偏头审视的看着春巧。
春巧没来由地脊背上冒了一层汗,弱弱回道:“是。”
“你怎么回来了?”
“有人在门外监视,需乔装改扮出去。”
“韩王府的人?”
“是。”
“你不是已经用了谢小松之名,给韩王府送过礼吗?谢小六是我偏房堂兄,出入我宅院有何惧。”
“妖精,为夫想你了。”
内卧又起春光无限。
————
一日后。
浮生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书房。
浮生面无表情道:“主子,州城内有消息了。谢家谢小松五日前到了翼州,居住在谢珑衣院子相邻的一条街上,我们的人查到,他每日出入谢珑衣的院子。”
韩谨砚放下手中玄晶石,抬眸:“谢小松,我记得你们查到只是谢家偏房的一名庶子?是有异常?”
浮生:“是的。昨日他带人离开了翼州,往太原而去。我们的人假意捣乱,谢小松带的人全是绝顶高手。”
“谢家嫡支早已投靠汤王,同盟之约固若金汤。何以嫡支去了太原?难道谢家内部出现了分岐,有人压宣王。”韩谨砚站起身子,立在墙前,看着舆图“大原”二字处。
“我们的人一直未曾布局监视宣王府,主子,可我亲自去一趟太原?”浮生道。
“宣王府不急,安排人探外围,查清楚他到底有多少兵马,其马匹、武器从何而来。”
韩谨砚定声道。
“是。”浮生应声后,飞掠走了。
第119章 你哪来的垃圾?
夜合墨色,月上中天,
倾兰别院西南角,枯草败叶在初冬的寒风中呼呼的吹。
忽的,似铜铃声渐远渐近的响起,在幽暗中显得有几分诡异。
破败的杂屋内,于妈妈眉眼微动,站起身打开了房门,走进来了一个黑衣人,抱拳行礼后,禀道:
“于婆婆,我们的人失手了,只逃出一人。”
“看来小姐所疑没错,永恩侯嫡长女看似偏院农庄长大,身无一物,实则另外乾坤。生了一对父不祥的儿女后,韩王对她依旧情深依重。”
于妈妈静静的坐在那,像泥雕一样,只余嘴巴一张一合。
黑衣人:“据线报,韩王对风染画一双儿女极其溺爱,特别是小女孩,他寸不离手。”
于妈妈微点了点头,
“公子前些日子已经回太原,重点交待过,不可让人发现雁门山的秘密。你们继续暗哨潜伏,密切监视。如若寻得机会,要断了风染画意欲在雁门山大刀阔斧之举。”
“婆婆放心,我们还留有三人在附近农庄,收买的线报是附近农家汉子。”黑衣人道。
“好,你且小心回去,院子周围有韩王爷的人暗中一直在盯哨。”于妈妈板正的脸,微皱了下眉。
“是。”黑衣人抱拳应道,出了房门,融入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
“小姐,哑叔让您去一趟【锻造营】。王爷送来了一个打铁师傅,性子古怪,一来就吵吵着要见到您说的奇石。”
小信躬身回禀。
风染画放下手中图纸,“哟呵,韩渣……韩王办事利索,就寻着人了。”
“走,瞧瞧去。”
砰!
砰!
砰!
贴近雁门山脚下,有三排房子,传出出极有律感的铁锤声。
简朴的木门新上的牌匾【锻造营】。
“鸡呢?在来一只。老头子就爱吃烤的焦香流油的********错,八错。火侯正好,酒呢,有吗?梨花白?”
声音嘶哑犹如弦断。
风染画轻呵一声,抬脚迈进院子。
一个邋遢老头子,瘦的皮包骨,两鬓已经飞灰,只余黑瘦的脸上透着些许精光。
一见众人向门口女子行礼,他嘴里咬着一只大鸡腿偏头望去。
瞬间,他一脸的牢骚郁气一扫而空,露出了春日暖阳般和煦的笑容。
“好漂亮的丫头哦?瞧这皮嫩得,打汤喝了正鲜。”
“精光内敛,脚步轻盈,一身好灵气,整个人放进丹炉,制成丹药,老头子我吃了,这身树皮换新颜了。”
众人一听,怒气丛身,见主子嘴角噙着笑意,未有行动,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风染画佻起眉头,催动异动,抵住眼前这个邋遢老头子内力试探和威严。
没想到,这个极有灵气的丫头,功人深厚。
邋遢老头子一边施展内力,一双眼珠子乱瞄,突的瞄到风染画手上的佛珠。
“诶哟哟,好宝贝,佛光四射的佛珠,吸了是不是能让人长命百岁?漂亮丫头,要不这串佛珠送给我。”
啪!
一只被猪啃了似的大鸡腿准确无误的落入石桌的盘子里。
闪电般,只见一道残影飞过几人头顶。
邋遢老头子一招老鹰掏小鸡,皮包骨的鸡爪子已到风染画手上。
好快的身法!
风染画一跃闪退,一个回旋击起拳法劈去。
邋遢老头子衣袖一挥,消散了风染画的形似内力的异能。
听闻打斗声,哑叔跑了出来,丢下手中茶壶,一跃飞去。
“哑叔,他无恶意。”
哑叔接了两招,见其果真无恶意,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两人。
两人从墙头打到树梢,又从树梢打到房顶,最后看似打了个平身。
风染画深知,她不敌他。
特么的,那里跑出来的老妖怪。
小信一路上说:如若不是韩王府送过来的,大约会当他是骗吃骗喝的盲流子,打出门去。
可不,就她也得把他的出去。
风染画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跨坐在石椅上,揉着打成淤青的手腕:
“臭老头,一手油乎乎了拍在我新做的衣裳上,浪费我家银子。”
丫头们就这点不好,穷讲究,衣裳脏了,自然不洗。
邋遢老头子捡起盘子里的啃了一半的大鸡腿,咬了一块大难肉,嘴里含糊不清道:
“漂亮丫头,你是这里当家人?根骨小,功夫不错。”
“昂。”风染画美目上翻,白了他一眼。
终于吃饱喝足了。
邋遢老头子挺着瘦干的肚子,大摇大摆的进了一间伙房。
刚巧胡奋正在挥大锤,原来韩家军营的锻造师。
邋遢老头子也不出声,静静的站在胡奋后方。
屋子正中筑了一个大火炉,大火炉烧着煤炭红通通。炉边正架一风箱,小伙计将风箱一拉,风进火炉,炉膛内火苗直蹿。
烧得通红后,小伙计将要锻打的铁块先在火炉中烧红,再用大铁夹子移到大铁墩上。
就见胡奋右手握大锤,孔武有力一锤一锤,反复锻打,眼见一块方铁了有了弧度。
“胡师傅,你会武艺对吗?”风染画见他锤打力度控制极好,有股巧劲,听哑叔说过,十人之中胡师傅还是个武师。
突然一声悦耳之声响起。
胡奋顿住了大锤,回头一看,后面跟着四人,说话的是一道清丽妖娆的身影,他起身:
“见过主子,我家长辈开武馆的,我学了一些拳法。”
风染画嗯了一声,还不待她继续说话。
邋遢老头子蹿过来,八尺高的汉子,被他像提小鸡一样,提溜到一旁,嚣张道。
“你,一边去,给老头子烧火。”
胡奋欲发火,见风姑娘微点了点头,收敛情绪让小伙计起身。
风染画红唇一翘,丢去一块玄铁晶石:“诺,就这块铁石。”
邋遢老头子接过玄铁晶石,凑近了反复瞧过后,皱起了眉头问道:“漂亮丫头,你哪来的垃圾?”
风染画早就觉察出,他刚刚用了内力挤压,却丝豪不动,眼里精光迸发,还嘴硬嫌她玄铁晶是块垃圾。
“臭老头,你且试试。”
胡奋性子直愣,想到什么脱口而出:“主子,你别被他骗了,他连块宝贝都不认识。”
这块玄铁晶石,他们十人锤了五六日,纹丝不动,光滑如新。
可见这块宝贝铁石不一般。
邋遢老头子噘起老嘴:“寻常的打铁师,自然锤不动这块铁石。”
第120章 夜里的偷亲贼
胡奋不信:“那用何法?”
“想知道?嘿,我不告诉你!”邋遢老头子挤了两个眉,老神在在。
“胡师傅,你先烧铁石。”
“瞧老先生,仙风道骨,必有绝招。”
风染画瞧这个臭老头武艺非凡,估摸与营老不相上下。
“还是漂亮丫头识货的。”邋遢老头子傲娇道。
众人瞧着,邋里邋遢黑瘦老送水,竹杆似的身形?
叫仙风道骨?
胡奋抱着半信半疑的把一块银色玄铁晶石丢进熔炉里,为了尽快证实他是个骗子,卖力的拉动风箱,火烧的呼呼作响。
“漂亮丫头,找人送几壶好酒来。”邋遢老头子当自己家一般。
风染画挥挥手,小信退下去拿酒了。
半个时辰后,玄铁晶石表面微红。
胡奋挥着膀子用铁钳夹出玄铁晶石,丢在大铁墩上。
见状,邋遢老头子抹了把满嘴的油,拿起酒壶,咕噜咕噜灌下一壶,空酒壶随手一丢。
二话不说,拎起大铁锤,朝着玄铁晶石砸去。
别看邋遢老头子身无二两肉,一把大铁锤像捏根树叶一般,锤打间发出,“咔嚓——铛铛”,像编钟击打发出的高低音切换。
连锤近二十下,内眼可见凹下去一个坑。
老师傅一动手,就看有没有。瞬间,胡奋眼睛看直了。
有戏!
风染画眼眸幽幽一动,带着哑叔出了门子。
“哑叔,你且着人收拾一间干净的屋子,让老师傅住下。我瞧他也是个惫懒的主,你去山下调一下小厮过来,日常照顾他。”
哑叔挫着手,连声诶诶。
俗话说,天下三大苦:打铁、撑船、磨豆腐。
这打铁,每至红炉生火之时,都是气温高烧,拉一阵风箱,可汗水满头,抡一番铁锤,便会挥汗如注。那几十斤重的大锤抡番起落,需要多大的力量与气度。
虽说寒冬,但每个火房的打铁师傅们,个个身着薄衫。
等风染画转了一圈各个火房时,安排道:
“清菱,你吩咐下去,锻造营的厨房每日里必配上荤菜一道。抛费力气的话,不能少了大肉。”
清菱掰了几下指头,细细道来:
“冯大娘一家和英胜兄弟按照小姐的吩咐,领着人日日照看家禽营,如今养鸡场已经有五百多只鸡有,养鸭场也有六百多鸭,有一半可以食吃,暂且够供应。
就是养猪场,我们八月份抓的猪崽子,五十多头猪,如今才一百斤重些。”
清菱如今是水星村的大账房,跟着韩王府的算账先生学了一段日子,又将小姐教的财务计账法,账记得清清楚楚,每日结余大数,都在脑子里转。
缺银子。
风染画眼咕噜一转,“你去找韩王府,在借上两万两银子。让孔岭安排他兄弟,带人买一些活的猪回来养着,该吃时,别舍不得宰。”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建造这片锻造营已经跟韩王借了三万两银子,不妨在借上两万两。
大不了,用人参、灵芝抵债。
“好,我下山后,去墨聆小院在借两万。”清菱如今说起二万眼都不眨了。
几日后。
韩谨砚一行人迎着寒风墨色,风尘仆仆的回到水星村的墨聆小院。
他简单交待几句,众将士散去。
回到厅房,亲卫接过大氅,给主子递去热茶。
又有小厮将炭炉往主子旁边靠了靠。
阿达早得了信,饭食一直温热着,待放好饭食后,回禀道:
“主子,王妃派清菱姑娘又借了两万两银子。”
韩谨砚淡定道:“行,如若不够,你在送五万过去。”
阿达应声退下。
随后,浮生拿了一沓贴子进来,“主子,汤王派了人过来,欲向主子借三万大军。”
“宣王来了贴子,听说主子在雁门山,他不日将来拜访。”
周司嗤道:“汤王还有脸来借兵,当日先斩后奏要了我们翼州三县,又偷偷摸摸拿了周边县城多少土豪乡绅的银子,他脸大!”
八月,汤王下面一员大将,被萧成铭诱计,斩杀于澄阳湖,当下二万大军溃不成军,方山崇直接领了六千人投降,其余八千多人被击杀。
最后回到军营不过三千多人。
韩谨砚轻吹着茶碗的热气,不疾不徐道:
“去信给汪长史,让他处理此事,就说,我翼州如今拼死抵御东胡,暂无兵马可借汤王。如今冬季凛冬已至,我翼州一向缺粮草,还得仰望各诸侯借上一二。”
“是。”浮生又消失了。
韩谨砚吃饱喝足后,背着手往外走。
“王爷,已半夜,您早些歇息。”阿达见主子出来。
“我去赏月,片刻就归。”韩谨砚随便扯了下理由。
阿达抬头望天,乌云密布,哪来的月亮?
“王……”阿达才说一个字,被人捂了嘴巴。
“你个笨蛋,主子哪是去赏月吗?哪是去天宫看美人儿。”周司瞪了他一眼,贱兮兮道。
阿达眼一亮,恍然大梧。
白日里,小破书醒来说,那风老头打铁时,全神贯注会进入修行状态,这是一门功法。
风染画一时兴起,催动异能火烧玄铁晶石,也学着风老头一锤一锤,锤打玄铁晶石。果然身体异动耗光,消失殆尽后。
在运功,无丧尸晶石被充下,也无天材地宝的情况下,她的异能有一丝丝增长。
小破书说,要像风老头进入玄而又玄的境界,极有规律下,配合心法,才能有大突破。
为了追寻玄而又玄之感,她把自己折腾的累趴下,沉沉睡去。
阴云遮月,寒风肆虐。
韩谨砚熟门熟路了路进斜对面的院子,又摸到东边厢房附近。
胥轻听见声音,條的跳出来。
“我。”韩谨砚口吐一个字。
胥轻抱拳行礼后退下。
韩谨砚堂而皇之的,进了风染画内卧。
暗暗的微光映在画儿如玉妖娆的小脸蛋上,如含苞待放的莲花,有一份静幽之美。
韩谨砚刚坐在床塌边,灌输内力将指尖温热后,轻轻擦过她的唇角的一滴口水,睡梦中的风染画似有所感,不而烦的翻了一个身,膝盖直接塔在他腿上。
韩谨砚无声的笑了笑,瞳色都显得温柔。
弯下腰,覆上红唇轻轻的嘬了一口。
睡梦中的风染画异能耗尽入眠,腹中早已饥肠漉漉,正巧梦见啃一个大猪蹄子。
张大红唇一口咬下去。
似不过瘾,没味儿,还用舌头砸巴砸巴两下。
蓦的,韩谨砚心底一悸,随之窜起一抹烈火,整个人倒在一侧,顺手把画儿扯进怀里。
回应中纠缠。
风染画突的一双美目炸开,咬住不放,嘴里气息间挤出几个字,“好你个韩渣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