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当年往事
孔岭防备的轻声道:
“你走后,路上遇着事了,二太爷家的韩潜则当街调戏风姑娘、白七,被风姑娘收拾了一顿。我估着不出明日,他定会带着人找上门。”
“韩潜则?那个好色之徒?他敢,打断他的腿。”胥轻厉声道,风姑娘不仅为王爷生了一双儿女,原来风姑娘还是王爷曾娶过的王妃。
孔岭:“嗯,我的身份未曾现身过。你抽个时间找人,跟衙门打个招呼,如若风姑娘下手重了,让他们别接这趟活,别给风姑娘惹来官司,又添误会。”
胥轻点了点,“好!我醒得。”
是夜。
荷姑一脸溺爱的望着小既儿、小灵儿吐泡泡,轻声细雨道:
“想当年,小姐和少爷,也是这般样子。一模一样的两个小人儿。一晃,小姐都有孩子了。
望夫人在天之灵,护佑小既儿、小灵儿平安长大。”
风染画忽的想起,还有事要问荷姑,“荷姑,我有一事未明,为何娘亲与海家断了来往?”
荷姑停在半空的手呆滞了一下,见小姐一脸笃定。
小姐长大了,原来的理由小姐她不信了。
罢了。
也是时候告诉小姐。
荷姑一脸慈爱的望着她,帮她拢了拢头发,才道:
“你娘亲,并不是海家嫡长女。”
风染画稍有讶意,很快平静的接受,这个理由才说得通,海年百年书香门媚,怎会无缘无故与嫡长女断了往来。
“那娘亲是谁家女儿?”风柒画问。
荷姑执起她的手,反复揉握,握了半晌,才说:
“这事,要问阿哑,当年夫人身旁只跟着阿哑一人。
那一年,还是夫人出嫁的前半个月。
我被族人欺凌,卖入青楼之际,那时夫人神智浑浑噩噩,仍然出手救下我。
不知夫人从那得知,海家有一味药,可助其保胎,她带着我和阿哑上门,拿出珍宝交换。
海家素有仁义之美名,热情的留下了我们三人,也答应了给药。
可住了两天后,海家大夫人提出了一则过分的要求。
让夫人顶替她家长女嫁入燕都永恩侯府。夫人保胎心切,只得无奈答应这则无礼要求。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们一直居住永恩侯府。
只是夫人中毒了,失去了记忆,毒性残留体内数年,在你与大少爷五岁时,毒性诱发,离开了人世间。”
清菱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我虽然没见过夫人,但荷姑你一直说,小姐像夫人。可怜的夫人,这般美人,谁想害她?”
“你个小妮子,快收收眼泪,别惹小姐又哭上了,虽说小姐吃了奇药,月子里康健的很,但也不能多流眼泪。”荷姑笑着打她。
清菱嘿嘿点头,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母亲是中毒死的?
原身从未有过怀疑,在她的记忆里,娘亲总是含笑的教他们念书、识字。
不对。
有异样,最后一年,她拼了命的让想她们姐弟二人多学一些,可总隔半个时辰,脸色苍白的娘亲要离开一刻钟。
风染画沉下眸,凝眉不解。
荷姑见小姐不语,又开解道:
“您别怪夫人,夫人在时,老爷对夫人一直礼让有加,夫人曾言,你们安安稳稳的活在燕都,一辈子平平安安,是她最大的愿望。
只是不曾想到,娶回来一个蛇蝎心肠的曹氏,未曾进门,就敢做妖,害了大少爷。”
风染画缓缓反握住荷姑的手,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
话落又陷入深思,从各方消息而知,娘亲是有大智慧的女子,纵使失忆、中毒,五年的时间抽丝剥茧,总能发现其身份的端倪。
风染画极力的回想最后一年发生的事情,还真想起来一件事。
“我记得娘亲给过我一个木匣子,荷姑可曾记得放哪了?”
“是的。夫人说那个木匣子很重要,切不可让人瞧见。当时老奴与小姐一同埋在院子里,后来我们迁到偏院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荷姑心慰的揉着小姐的手,拍了拍。
风染画嗯一声,“不急,待我们安定好,在回去拿。不过,永恩侯约莫过个十来日也会来翼州。”
即不是她亲生父亲,指名道姓即可。
“永恩侯?他一个长在富贵窝里,连燕都大门都不太出的人,来了翼州?”荷姑诧异道。
“遭人算计了,准确的说,想算计我。所以我们后日就启程,慢慢的往雁门山赶。”风染画先是嗤笑,而后解说道。
荷姑点了点头,经此一遭,原来躲在她身后的小姐,长成跟夫人一般,有大主意的人。
风染画看向窗户,月亮挂在树梢上,戌时正,时间尚早。
“清菱,你去叫哑叔过来。”
“诶。”清菱放下手里折叠好的衣裳,应声出去了。
不一会儿,哑叔大高的身影走了进来,年前重伤后,身体伤了根子,鬓边掺杂着白丝,显了老态。
细数,哑叔不过三十岁的年纪,好似四十好几。
风染画亲自挪了一把椅子,让哑叔坐下。
“哑叔,荷姑已经跟我讲了,我与尘绝非永恩侯亲生。”风染画,“尘绝被不明身份之人带走,此事颇有蹊跷,还望哑叔告知我娘的身份一事。”
哑叔先是一脸嗔怪的望着荷姑,怎么违背夫人遗愿,可后半句让他惊慌失措。
哐当!
哑叔一脸愤怒的踢掉椅子,捏紧了拳凝望风染画,手忙脚乱比划道:何时发生的事?
“算来,已有快两年。”风染画不假思索道。
哑叔双目微红的立在原地,面色几变,愧疚、恼恨……各种复杂的情绪闪过。
半响。
他比划了一个纸笔的动作,清菱抢先应道,找出了纸笔。
哑叔刷刷的草写了几个字,“有人在寺庙保护少爷,一般人带不走他。”
风染画神色肃目,来者不善,比她想的要复杂。
哑叔沉吟不语,少顷后,拿起纸刷刷的写起来。
“我们来自玄月。”
风染画眸光微沉,竟然不是大燕人,出乎她的意料。
“我的上级是夫人贴身护卫,因有人被叛夫人,夫人遭遇围困截杀,一路逃亡到大燕。
随行三十多人,为护夫人逃离,一个一个相继被斩杀,最后只剩我和阿九护着身受重伤的夫人。”
忆起当年往事,哑叔颤抖的勉强写下一行行的草字。
荷姑和清菱泣不成声。
第90章 她招谣撞骗的骗子
荷姑看了一眼谢珑衣,也猜出了她的身份,低声道:“小姐,既儿他们还在家等您,我们买了布匹、物什赶紧回去。”
风染画微点了点头,走近店铺,看向另一名灰衣小二,不疾不徐道:
“九缎锦,紫、玄、青三色,每样带上二匹;流光锦,每样带上三匹;精巧的绵布,带上十匹。粗布带上二十匹。
绵花带上十袋…………”
店铺所有人听见这名女生如报菜名一般,报了一串的布匹。
齐刷刷的扭头看她,呆愣住了。
突然,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
“这位小姐久居内宅,怕是不知道市价行情,可别逗趣我们,拿我们作伐,我们也只是讨口饭吃。”
正是刚刚丢下风柒画,转身对谢珑衣狗腿式奉承的黑衣小二。
丑人多作怪。
风染画不拿正眼瞧他,只望着眼前的灰衣小二,慢不经心道:“怎么的?你不接单?”
一刹那,灰衣小二被惊喜冲昏了头脑,“接,接,我朱色,不,我拿朱色、青色…………”
语无伦次。
“甘子,你不要被人骗了,损坏了绸缎,等掌柜的回来,扣你工钱。你可睁大眼晴瞧清楚了,看她们二人哪里是买得起九缎锦的。”黑衣小二添油加醋道。
甘子今日太清早出门踩了一团狗屎,嗨,狗屎中冒出一角银子。
路过算命摊,丢去一角银子,算命先生说他今日行大运,要遇贵人。
贵人!
我的贵人,就是眼前这位姑娘。
甘子满脸激动的,“我…我去拿,你…等我。”
“呵呵。”风染画抽出一张银票递给荷姑,轻笑一声,“别急,把布匹搬了来,细细算账,按照规矩给个合适价格。”
“诶,好勒!”灰衣小二连走带跑的去了后面仓库。
“哪家府上的小姐?看着不像采办的管事?”
“旁边跟着奴仆,能拿主意的,定是哪家府上正经的小姐,出手真阔绰啊,眼都不眨一下。”
“真羡慕她,我想要一匹流光锦,可我娘亲都不同意。”
店内顾客小声议论声四起。
这时,黑衣小二双眼落在荷姑手上的银票上,直到她放入香囊,堪堪收回目光。
这会儿,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挤出一个心酸又扭曲的笑容,望着谢珑衣道:
“谢小姐,您看您要几匹?我给您拿去。”
谢珑衣凝了下眉头侧眸打量风染画,她买的布量够一个大府邸使用。
见小二问她,她含笑道:“取五匹即可。”
原计划二匹,被对面的女子一激,又见小二笑的比哭还难看,临时调了数量。
黑衣小二总算缓了缓脸色,九缎锦是他们店子里最贵的布匹,平日里一个月能卖出,也就这个数。
谢珑衣端起茶盏,目光审视的望着风染画,柔笑道:
“不知这位姑娘是那家?我自韩王府邀请居于别院,已有半年,各家夫人小姐也算眼熟,竟未曾见过你这般豪爽的妹妹。”
交际花一玫,有何好得瑟。
风染画淡淡的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我是家中嫡长女,并无姐姐。”
话头带刺。
谢珑衣面上有笑,心却逐渐下沉,这人呸不讲礼数,只是寒暄的话头罢了。
空气顿时有些微妙。
风染画也不理她,拿起一件小孩样式的衣裳与荷姑讨论。
哒哒哒——
密集的脚步声从店铺外传来。
转眼间一堆人把铺子围了起来,从人群中钻出一个骚包韩潜则,脸颊微肿,腰缠数件玉饰,看到风染画,立刻嚣张的指着说:
“就是那个贱人!昨天打的本少爷,你们把她给本少爷抓起来!”
风染画缓缓的站起身子,沉眸冷笑:“贱人?”
“看来昨天的教训不够?今日又来找茬?谁给你添了份胆气?韩谨砚?”
谢珑衣神色微动,捂着肚子一上一下抚摸着,待看清来人正是韩家偏二房的韩潜则,慢慢的坐在窗户边上。
敢直接叫韩王的名讳,又得罪了韩潜则,不知天高地厚呐。
“还想骗我?你个贱人,昨日诓我,我还以为是那家小姐,原来是骗子!”韩潜则舔了舔嘴唇,瞄了一眼风染画旁边的荷姑。
辛亏昨天派人一路跟踪,下面的人跟去看,认出正是去年,几次三番在王爷府门口的骗子。
这个贱人与骗子是同一伙骗子。
“一群贱民,一伙骗子,去年编劳甚子理由来我们韩王府找风小姐,哼,还想讹人,被本少爷一眼识破奸计。
没想到你们今日,还敢在我翼州招谣撞骗。”韩潜则背着手,仰头道。
说的那叫一个道貌岸然,只是说话时右嘴角因伤口牵动时不时抽搐下,像个二傻子。
风染画眉骨上挑,露出森冷的笑意:“原来去年是你个大傻子,打断我哑叔一根肋骨,重伤了我荷姑!
巧了,你今日送上门,刚好还上一根肋骨、几啪掌,一报还一报。”
靠窗边斯条慢理喝茶的谢珑衣,原本见有人找这位姑娘的麻烦,她乐得看热闹。
突闻“风姑娘”三个字,
谢珑衣脸色一阴,略带焦急的问道:“春巧、春红,他们可是说风姑娘三个字?”
春巧和春红顿住了扇风双手,惊讶的点头,风姑娘三个字,是她们每日里打听的重点。
风染画丢下手中小儿衣裳,似闲云慢步的往门外走去。
韩潜则身边的随从就“呛啷”一声拔出佩刀,指向风柒画。
“大胆,我们家少年何等身份,岂容你这贱民随意辱骂!”
后面随从、侍卫自然不甘示弱,纷纷拔刀上前。
风柒画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径直往外走。
荷姑望着门外涌来来二三十人,手里头寒光闪闪的剑刃,着实吓人。
她赶紧上前址了扯了小姐的衣袖,惊恐道:“小姐,算了,不欲他急辩,我们取了布匹回安道街。”
“荷姑,你且瞧瞧我学的武艺如何。”风染画揉了揉了葱白玉指,漫不以心道。
她一步一步缓缓走来,其气势威逼似可一人敌千军万马。
围观者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韩潜则眼见这个女子嚣张的朝他走来,莫名的发憷,赶紧往后退两步,碰在人后,跳脚怒骂道:
“上!全部上!给老子把她们抓起来!”
“从今往后老子要这个贱妾,天天给老子洗脚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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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疑是双胞胎生父之人
“这位风姑娘说的没错,是韩四少带人先动的手。”
“对!只是韩四少技不如人,输了罢了。”
“韩四少还说……还说要把这位风姑娘卖到窑子里,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谁乐意听?”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我们可都看见了。”
周围的百姓们,述说事实后,默默的补了几刀。
“胡卫长,听到没?是他韩四少技不如人!仗势欺人!”风染画下巴一抬,朝韩潜则的方向一偏,冷笑勾唇。
好嚣张的狂徒!
韩二爷气得身子猛颤,瞪着风染画,阴沉着一张脸扫了一圈老百姓,势要把刚刚发言的百姓们记记脑海里,吓得有些怕事的百姓默默的低下头。
他半晌后才憋出一句话。
“哪来的野丫头,狂妄之辈。”
“如若不是我儿本着地主之谊,有意退让,岂能让她得手。”
强行洗白。
风染画冷笑不已,斜睨着他:“果然是老鼠打洞,一踩一窝,你儿子尽得真传啊,一样阴险卑鄙,厚颜无耻!”
“小辈,敢尔!?”韩二爷眼里凶光闪烁不定。
“不敢也敢了!你待如何?”风染画狞笑,狂傲道。
周围的百姓越来越多,于治安不利,胡卫长往前走了几步。
“风姑娘,是吗?”胡卫长听孔岭称呼她,也跟着叫,“本卫长禀公办事,一切原由可在衙门述说清楚。”
老娘没空!
风染画佯装从袖笼里拿东西,实则从小破书的空间,拿出一块令牌,韩渣货给的。
她手里的令牌随意的在手掌心一抛一抛,扫了众人一眼,神色睥睨道:
“听韩谨砚说,这块牌子好使,胡卫长瞧一瞧,好使不好使。”
“老娘有急事,没闲功夫在这晃荡。事情来龙去脉,不管是昨日之事,还是今日之事,你且找人调查清楚。如若你查不清楚,不妨让韩谨砚亲自审问。”
端得是霸气妖娆。
胡卫长随着玄铁令牌上下晃动,待看清楚后,瞳孔一缩,有了几分忌惮。
而后,他神情严肃道:
“风姑娘,得罪了。今日之事我定会调查清楚,如若与风姑娘无关,下官绝不打搅。”
一旁的韩二爷脸色阴沉颤动,他比胡卫长更早看清令牌,那是他梦寐以求欲得之物。
玄鸟令,可调动猎影卫!
她是谁?
他身为韩家人为何不知?
风染画没空理会变色龙一样的韩二爷,眼里闪过的贪欲,她可瞧的清清楚楚,转身进了店铺,付了银子。
让孔岭三兄弟把布匹搬上马车,正欲离去。
先前,窗户边的谢珑衣见风染画武艺高强痛打韩四少时,本就一惊,百思不得其解。
而后,她拿出的令牌,韩二爷与胡卫长见后俱神情一变,还能让胡卫长自称“下官”,敬畏有加。
韩王给她的今牌来头不小。
她是风染画,她一定是!
谢珑衣思?间,见风染画已走出店铺。
她追了出去,眼带急切的把她叫住,“姑娘姓风?”
风柒画回头打量她,眼带敌意,有意思,这么快就猜到自己身份,看来谢珑衣早得到了消息。
“你刚刚没听到?耳朵不好使?”风染画美目一翘,倨傲道。
有一些人,一见就两相生厌,那是天生的敌人!
谢珑衣显摆的挺了挺肚子,脸上始终保持得体的笑意,白皙的脸颊慢慢爬上妍红色,细声道:
“到是我失礼了,珑衣见风姑娘有王爷信物,却未曾听他提及,故而有此一问。”
眼尾映红,一脸娇羞?
风染画:故意惹她误会?
谢珑衣拔高了音量:“今日也算有缘,能识得风姑娘,与江湖女子一般不拘小节,担得女中豪杰四字。”
风染画浅笑着看向谢珑放,一副慵夸夸的模样,偏偏露出的那眸子却清明的好似能看透:
“灵丘谢家,贵女无双,谢小姐到是个妙人。”
“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珑衣是个搅弄内宅的好手。
先是宣使主权,又故意表现她与韩渣货亲密,而后,拉踩她为江湖粗野人。
一而再而三驳她脸面,谢珑衣眉染寒霜。
可惜,谢珑衣不知。
她自未世而出的女魔头,脚踏杀伐鲜血而来。
拘于内宅的一亩三分地她瞧不上,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鬼?之术,均是枉然。
待风柒画一行人走远后。
谢珑衣脸色几变,眼里闪过一抹阴厉:
“风染画竟然就在翼州!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还识得我,却无异样!装的。”
又想到她的无理行为,她嗤道:
“到底是庄子里长大的,学了些粗野的武艺,全然没有世家贵女的气度、规矩。”
“可风姑娘跟韩王一样吓人,带着自成一派的威慑。”春红随口接道,顿觉一股寒意从小姐身上冒出。
自家小姐脸色铁青的凝望她。
春红立马低头,一脸恭卑之色告罪。
在说韩四少,像一团朱色影子佝偻着背被小厮架起放在马车上。
一路上,马车内惨叫声怒骂声哀嚎声响彻不觉。
韩潜则是韩二爷唯一的儿子,历来多有宠爱,又何曾受过这番苦。
刚上马车的韩二爷脸上本来挂着的微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寒,阴沉的眸子不时闪过一丝精光……
风柒画回到安道街的小院子,白七已然归来。
只见他,一个人站在院子墙跟边,眼底猩红一片,暴虐气息汇集。
风柒画扫了他一眼,皱紧了眉头,这浑小子戾气这般重,敲了一下他低垂的脑袋:
“浑小子,要学会控制气息。”
白七紧了一下薄唇,视线往上,冰沉沉道:
“姐姐,查到了。那一日去过玉泉镇的,就是昨日我们见到的韩潜则。”
闻言。
一瞬间,风染画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抽离了一样,原本奔腾的血脉骤然冷却了下来,周身寒霜阵阵,就连伸在半空的素手也如浸透了冰水一样,硬邦邦的钝了下来。
“呕!!!”
风染画條的弯下腰,干呕。
足足呕吐了一刻钟。
她才缓缓站直了身体,呼吸有些紧,哑着嗓音道:“清菱,烧水,我要梳洗!”
“三桶水!不!十桶水!!!”
第91章 暴打狂兔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东西。
虽只身重生在这方世界,力量单薄了些,势力未起。
可病虎虽弱,余威犹在。
末世女魔头,可不是空白花瓶。
风染画眼中有火苗在冒,轻吸一口气,笑容盛大:
“老娘给你洗脚端茶?你个兔爷,投胎八百次也没这个好命。”
她一股杀意窜起来,如蛟龙般的身躯穿梭在人群中,扫堂腿频出,瞬间倒下几名随从,猛得上前把躲在人后的韩潜则往后一拽。
直接提溜到一侧。
刷!她猛地一个翻身,长发飞舞,长腿抬起,一下子就劈在韩潜则双腿上。
咯吱!
骨碎声响起的同时,“啊!!!”韩潜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发出惨叫声,手腕也被拧得脱臼,疼得他五脏六腑一阵翻涌。
荷姑傻瞪大眼,越发不敢相信,这是她从小带大的小姐?
周围的随从们待反应过来时,泰半的人被孔家三兄弟撩到在地。
撒完了火,风染画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口不狂言,不知死活,莫不是这翼州不是他韩谨砚的?易主了?”
“昔日之仇,一根肋骨,换一条断腿!就此完结。”
闻之。
韩潜则呼吸一窒,随即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虽然他做梦,梦见过翼州是他的,梦醒后,他有自知之明。
“你个贱人!敢直呼我堂哥名讳,老子改主意了,要把你卖到窑子里,你敢得罪我,得罪我们韩王府!”韩潜则不知死活的仍在叫嚣。
窑子里?
真是不惜命。
风染画眼中闪过一抹戾气,慢慢的举起一双素手,左右夹弓几把掌甩过去。
啪啪啪!
把韩潜则打的找不着东南西北,只闻得他嘴里“嗷嗷,啊啊——”的惨叫长吼。
几息后,噗——的一口水混着血水一起往外飚,忽然一物从他嘴里掉了出来。
两颗牙齿!
一顿输出后,风染画迎风而立,一双美目冰寒,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几乎能灼烧人的凛冽!
围观的众人不自觉的退后几步,胆小的带了几分惧怕。
众人的反应,让风染画眉梢一佻,只嫌弃的擦了擦手,“恶心巴拉的的兔儿爷,韩谨砚还能留你这等色中饿鬼任意横行,韩谨砚治理的也不怎么样嘛。”
围观众人心思各异,韩王是翼州的天,如今战乱峰烟四起,他们翼州在韩王的庇护治理下,是难得的净土之一。
可眼前的女子,似乎对他们崇敬有加的王爷,颇多怨言,且直呼其名。
前方的孔岭三兄弟不到半刻钟,三十多个随从护卫,躺了一地,正嗷嗷的叫。
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单方面虐杀般。
远处,气喘吁吁的一名中年男人正带着护城司卫长赶来,老远就喊道:“唉哟,我的儿,你受苦了。”
中年人正是韩潜则的亲爹,人称韩二爷。
今日儿子点了三十多人出门找回场子,家里管事跟他汇报过。
儿子出门后,他提着鸟笼子也刚巧在附近茶馆听书,才听半啦子,就听小厮被潜人被人打了。
那个不长眼的,昨天敢打他儿,今日还敢动手。
怕儿子吃亏,他急的鸟笼子在都没提,赶了过来。
韩二爷在两名小厮的拖扶下,狂奔过来,一把抱住他家儿子。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紧接着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
“爹呀,我痛!”
“儿呀,谁?谁把你打成这副模样。”
“那个丧尽天良的,敢欺负我家儿子,翼州城谁不知道我儿纯良,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
“噗呲——”风染画忍不住笑出声。
他莫不是对“纯良”二字,有何误会。
人身兽心的色鬼,男女通吃的恶心玩意儿,见着人都挪不开脚。
“爹!就是这个贱人……快……抓起来!!!”韩潜则鼻青脸肿外加缺了两颗大门牙的倒霉样,还在张牙舞爪的一声吼。
韩二爷阴沉看了一眼笑靥如花的风染画,她们五人把他家三十多位随从护卫打趴在地,莫不是江湖人士?
上上策,只能把抓进大牢,在行计较。
韩二爷换了一副面孔,慈父哀伤的表情,冲着远处而来的护城司卫长道:
“胡大人,你瞧见了,这名女子带着仆人当街行凶,意欲杀人。还望胡大人禀公处理。”
“韩二爷好。”胡卫长抱拳见了个礼。
胡卫长往前扫了一眼,横七竖八躺了一地韩二房的小厮护卫,细数竟有三十多人,可对面只有一女四男,整整齐齐的站在那。
完虐!
韩四爷遇到硬茬了。
韩潜则被两个小厮打横抱起,一转头看到胡卫长之后,在父亲的眼色示意下,豁开缺了两颗门牙的嘴就嚎哭了起来。
“恶徒啊,当街打人!我的腿断,我的牙齿没了,我的…………我要告她!”
眼前情况,谁是苦主显儿易见。
胡卫长沉吟片刻,两相计较,手一挥,“把罪犯抓入衙狱!”
哗啦啦!
带刀侍卫把风染画一行人团团围住,孔岭三人迅速挡在风染画前面。
风染画揍了人后,额头汗珠密集,正从旁边行人处,借了一把折扇消热,望着围上来的侍卫。
她合拢折扇,悠悠然道:
“韩谨砚素有战神之名,翼州是他的大本营,没想到他带出来的人如此孬种,为官不仁,混淆视听,不分清红皂白,胡乱抓人?”
一顶顶高帽子套下来,令胡卫长脸色一僵。
他斟酌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本卫长刚到,就见你主仆五人完好无缺,可韩四少一行人,个个重伤倒地。
按律法,也需到衙门审理清楚。”
风染画傲慢的翻了个白眼,轻呵一声,“可是我没空呐。”
见胡卫长脸色虽难看,还算知礼,她不疾不徐的说道:
“你且问问老百姓们,我带人在布庄选布料,这位所谓的韩四少带着人,二话不说就打人,抓人。怎么这位韩四少是翼州的律法?”
翼州城内,韩王府选用能人,不会唯亲倚用,本土官员作风正气,官场清名,百姓中有不少敢言之人。
瞬间七嘴八舌的议论开。
第94章 反虐杀1
是夜。
夜色越来越浓,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在这样月黑风高的晚上,最宜干坏事。
今晚出行干坏事的几泼人,完美同步到达对方所在地。
有韩二爷派的人袭击风染画一行人。
有谢珑衣派的人欲抓捕风染画及一双儿女。
还有风染画正带着白七疾掠往城东韩二爷府上。
此时,城东一所院子。
韩二爷欲等消息,邃叫人上了一桌酒菜,又唤来最宠爱的雨姨娘作陪。
雨姨娘听说大少爷出事后,正筹谋着将前几日上香之事今日跟老爷说,老爷一直忧心的就是家里子嗣稀少,少不得自己今日能得些便宜。
家里的姨娘个个手里有铺子,因她出自青楼,没有底气,今日跟老爷讨一讨。
闺中之术,雨姨娘极为擅长,几杯酒下肚,她眼神迷离眨巴着,状若无意的挑了挑薄衫,衣裳微微下滑,露出如玉香肩。
两团泥巴紧紧的贴了过去。
一只玉手在老爷背上绕呀绕的,绕得韩二爷看着眼前这个迷人的小妖精,心中泛起一股原始的躁动,双眸也变得炽热起来。
韩二爷随即轻咳两声,示意侍侯的丫鬟小厮退下。
“老爷,我今日去了寺庙拜了送子观音,不曾想求了一柱上上签,解签的高人说,今年我必怀麟儿。”
雨姨娘声音又酥又腻。
待房内空无他人后,韩二爷心急的搂着怀里的可人儿,嘴上一阵乱啃,一双大手也不安分的伸进去。
胡乱抓去。
刹时,雨姨娘俏脸之上露出一抹迷人的嫣红,那副魅惑的姿态,让韩二爷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身下的欲火直窜。
他吼急急道:
“儿子好,老爷就缺儿子!”
说罢,韩二爷抱起雨姨娘,向内屋走去,随后一阵阵靡靡之音从屋内传出。
经过一阵翻云覆雨之后,雨姨娘果着身躯躺在心满意足的韩二爷的身侧。
拿出她惯有招牌,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在韩二爷胸膛之上轻轻的画着圆圈,随后轻轻的叹了口气,表情甚是忧伤的说道:
“老爷,我前几日去清觉寺求了上上签,解签的高僧说我今日定能怀上麟儿。
我一听高兴的说要为菩萨渡银身,好让麟儿早早的托生在我肚子里。那日吴侍即夫人也在上香,好一番嘲笑妾身,说哪有为菩萨渡银身的,要渡那自然是渡金身,方显诚意。”
话顿,雨姨娘媚眼如丝的望上看了一眼老爷,见老爷一脸魇足半眯着眼,又道:
“可是……为了给菩萨渡银身,已经是妾身能拿出的所有银子。老爷,您说……妾身渡了银身,那麟儿就不托生在我肚子里吗?”
“渡金身,老爷不差这几个银子。”韩二爷在她溜溜的屁股上细掐一把。
“夫人管里家事自来贤惠,我若……违了规矩恐若夫人生气,妾身想着,渡了身,在做一场法事,把麟儿留在我们家。”雨姨娘柔声细雨间,紧紧的贴着,任他施为。
夫人是个母老虎,最是讲规矩。
韩二爷思?片刻,“你取了我的印信,去城东的粮铺中取银子。”
雨姨娘主意达成了一半,甚是乖觉的,把自己送了上去。
早在半个时辰前,西院院墙边。
忽然,一前一后两道黑影从天而降,摸近韩潜则内院。
靠近墙根处,风染画伸出手感应风向后,在顺风口的地方,手中药粉往里一晒,一阵大风刮风,空中的粉末钻入院中护卫、小厮鼻翼。
不过半刻钟,众人身子一软,“扑通……扑通……”倒了下去。
四周寂静如雪。
又过了一会儿,如若空无一人的空院,只闻夏虫蝉鸣叫。
风染画与白七两人堂而皇之的跃过拱门,缓步而入,一袭黑衣群裾自冰冷的门槛上迤逦而过。
突然临近门口,拐角处闯入一道细小的自言自语。
“咦,竟然晕到了,今日果然是好机会。”
风染画与白七二人顿住脚步,三人六目相对。
小身影先是一惧,而后见风染画等二人一衣黑衣加身罩面,挥着手中短刀喜道:“是不是你们把他的护卫撩倒了!”
她不应该害怕吗?
一团影子自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是一位粗布短打灰衣少女,身量在风染画肩高处,她估莫小少女十二三岁。
不知为何,小少女看他们两莫名的觉得心安,她卖身到韩府已经有六个月,半夜溜进大少爷的院子,没有二十回,也有十回,一直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
今天她有强烈的感觉,她今日能得偿所愿,一想到此,眼中流露出几许激动之色,但很快就被蓬勃的恨意所取代,肯定的问道:
“我知道,你们定是与我一样,找韩潜则报仇的?”
有仇!
风染画漫不经心道:“何仇?”
月色凉凉下,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小少女讯速情绪低落的低下头,紧握的双手在颤抖,半响,吸了吸鼻尖低声道:
“我姐姐……被他遭蹋……跳河自杀了,我爹娘也被他派人打死了。”
风染画一直留意着小少女的神情,蓬勃而起的恨意不似作假,闻言捻了捻指尖,有些发白。
畜生!
还有韩渣货个废物垃圾,纵容亲属。
“走吧,为你姐姐报仇。”风染画率先往前走,轻轻的推开房门,来到韩潜则的床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像看着一只即将入网的猎物。
韩潜则今日回到家中,刚接好被风染画白日里打断的右腿,痛的惨叫了几个时辰,睡得迷迷糊糊。
韩二夫人为了让他夜间安睡,屋子里燃起了催眠的熏香。
月挂正中,泛着森冷的光,如水的月光自窗棂子投射而入,一路铺陈到他的床铺上,似有感应般他突的睁大了眼,几道人影近到床前。
二大一小逆着光,一双双黑漆漆的瞳仁里却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韩潜则觉得自己只怕是见了鬼。
三道身影犹如鬼魅,像地狱的催魂使者。
动了!
刀子的声音。
“你……你们是谁?”韩潜则冷汗直冒地抖动着残缺的右腿,拼命往床里头缩。
三人无声,只听得。
刷!
刷!
小少女和白七分别抽出一把短匕。
韩潜则惊惧的大喊:
“救——”
惨叫救命声陡然响起,却又在瞬息间消失不见。
眼疾手快的白七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入嘴即化,韩潜则瞬间发不出声,只余狰狞的面孔扭动。
第93章 报复
清菱听闻院内响动,刚从内室走出来,只见小姐身子虚弱无力的扶在树桩上,急促问道:
“小姐,你受伤了?”
几个健步走到小姐跟前,把小姐扶稳当,进了内室。
风染画身子崩紧,啐冷道:“那个畜生找到了,韩潜则!”
目光幽幽沉沉,是七分冷,余下三分狠。
清菱扶住小姐的手顿住了,一张小脸溢出了层层的冰冷,刚毅而倔强道:“
看见姐姐进了内室。
白七默默的走开了,像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提出木桶,重复着打水动作。
满满的一桶水提出水井,被白七重重的甩在地上,震震晃动,只剩半桶。
白七低下头,眉宇下的眼眸带着若隐若现的戾气,望着地上淌了一地的水,抬起脚发狠的剔去。
啪叽!
木桶疾飞出去,摔打在墙上,瞬间四分五裂。
犹如毁天灭地之势。
院门口的荷姑随后跟了过来,听见了院内白七说的话,她长期居于内宅,联系到小姐无缘无故的孕胎,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倚靠门槛上,捂着无声的悲鸣长泣,从指尖缝里冒出的:“畜生!我要杀了那个畜生!”
都是聪明人。
孔岭三兄弟在一旁卸布匹,在风姑娘和白七异常愤怒的交流后,风姑娘气的呕吐不止,他就一直秘密观察中。
等荷姑喊出声音时,他神色一变。
风姑娘在查她……去年失身一事,可罪魁祸首是……
王爷!
三人在空中对视几息,无奈、无措、又郁结。
二人无声道:头儿,如今怎么办?
孔岭朝二人罢了罢手,望着进了房间的风姑娘,吐的人都好似透明了几分,揪心呐。
王爷对风姑娘之心昭然若竭,往后他追妻之路,前路漫漫,隔着的何止山海之远。
那是横跨着天地之间的距离,那是风姑娘刚烈的怨念和恨意。
午后明亮的光线将风染画笼罩在同一个光晕里。
她支着下巴,目光无神的逆光凝望远方,一双美目眉眼一半分明,一半阴暗,切割出令人惊艳的美。
而此时她脑子里,涌现出如地狱般,鲜血淋淋的可怖场景,十八般酷刑都在她脑子里过了几十遍。
下油锅!
五马分尸!
剥了一身皮子!
一千三百六十刀,刀刀见骨见血!
………………
“姐姐,水烧好了。”白七低着头,嗓音微哑,闷闷道。
风染画听见了,失焦的眼珠子慢慢的灵动起来,起身去浴室吐出四个字:“今晚行动!”
脸色冷漠的没有任何表情,脚步恢复了刚劲有力。
瞬间,白七猩红的眼眸蹭的亮堂,冰凉的手摸出秦乔乔送的蓝宝石短匕,指腹带着厚厚的茧反复摩挲刀刃。
风染画跨进进了浴室,褪下衣裙,整个人埋身在浴桶里,扒拉娟巾用力搓磨身上每一块皮肤。
半个时辰后,她出来了。
肉眼可见,她露出的脖劲、手臂通红一片,搓磨太用力,带出玉骨肌肤上淤青片片。
“小姐,我今日做了炙肉,是小姐爱吃的。
尽荷姑竭力露出淡定的表情,含着笑意说。
表面云淡风轻,实则苦酒入喉心作痛。
风染画眼层瞥到荷姑眼底深处捕捉到了愧疚、痛惜、担心,情绪几变,呈老态。
待报了仇,此事翻了过去,可不能让荷姑跟着担心。
“嗯,那炙肉熟后,可有用干荷叶包裹?去年年三十晚上,清菱也做了,没有荷姑做的香。”风染画轻快的说,卷着一股夏风徐徐。
“裹了!裹了!”荷姑见小姐情绪恢复正常,高兴的应道,转身就去摆饭。
赶着饭点,宫老从外面溜溜达达的出来,手里拎着自己腰间垂着的一个葫芦抡圆了甩着玩。
他眼尖,一眼就看到染画丫头双手秃噜皮了,闪电盘逮着她的手,沉眸把脉。
风染画挑了挑眉,也不作声,任他施为。
瞧这模样,谁敢欺负她这个小变态?
只能是自己折磨出来的。
“染画丫头,虽然你身子健壮,可到底生完小孩也才二十多日,真想自残也得把孩子奶大了些。你想受罪,小既儿、小灵儿还得吃饭。”
宫老半眯着眼,眼角抽搐嫌弃的说。
风染画勾了勾唇:“屁个自残,老娘活得好好的,身体倍儿健康,将来还要养他十个八个美男!没有好身子骨,如何一个一夜翻牌子!!!”
宫老:…………
众人:…………
周遭空气从阵阵哀伤转瞬陷入一股诡异。
一顿午膳,就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风染画喂完小既儿、小灵儿后,倚在床头,从小破书内掏出令牌,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手中令牌。
她收了韩渣货的这块令牌,还未曾细看过,今天拿出后,令韩家二爷变色,胡卫长敬畏。
来历不简单。
入手微沉,似铁非铁。
正面一个硕大的“玄鸟令!”三个字;背面,正中半截莲枝缠绕托起一只玄鸟昂首长嘶,目光霸气锐利。
玄鸟……好熟悉的样式。
她见过!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时,风染画顿住了,心中忽而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感觉。
当初在崖壁山,苍玹右手上戴的单玫虎指,就是左玄鸟、右苍鹰。
苍玹!
韩谨砚!
你们真的只是表亲关系?
韩家别院。
谢珑衣今日见那风姑娘买了几件小孩样式的衣赏,她一时兴起,不,是内心别扭,与她起了攀比之心。
也买了不少成衣布料。
她拿起其中一件小孩子身量的小长袍,胸口绣的老虎头,威风凛凛。
轻轻的抚摸凸起的肚子,她希望生个男儿,如他气宇轩昂,内有乾坤。
门外,春巧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气愤道:
“小姐,我们查到了,风姑娘昨天进了翼州城,她还生了两个孩子。”
一脸委屈,替小姐不值,
“孩子!”谢珑衣温婉的笑意瞬间褪去,面上血色全无,失控的尖叫道。
“是的,邻里听见了孩子的哭声,问了她家叫荷姑的老仆,说是她家小姐生的一对龙凤胎。”
谢珑衣眼神浮浮沉沉,像是化不开的沉夜,充满了阴森之气,“没想到韩王深藏不露,不惜污了他一身清正之名,故意道出他身子不孕之事。
不曾想,已经有了一儿一女。
好一招偷天换日、以假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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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新宝子的投票~我瞧见了,开森~稀饭~
宝子们,“谢珑衣”你们说咋虐,有姐妹说让她早点儿下线?看她不爽~
第95章 反虐杀2
一旁的风染画勾了勾唇角,发出幽冷的笑声,伸出那只挫秃噜皮的右手,轻轻地落在韩潜则才包扎好的右腿上。
韩潜则遍体发寒,恐惧不已的望着看不清脸的风染画,带着祈求。
见状,风染画嗤笑了一声,晚了!
她指节轻轻地叩了叩他膝盖,发出轻微的响声,如催命般,声声击打在韩潜则心尖儿上,他打了个哆嗦,顿感露骨的伤口烧痒难耐。
韩潜则还想作最后的挣扎,下一瞬,只觉那看似轻柔的手指忽然加大了力道,就听得咔嚓一声,他的腿又……又骨折了!
虽是单手臂下,犹如被人狠狠地砍了一刀。
撕裂的痛疼感从右腿向全身蔓延,他张嘴大叫,却只能在自己的脑海里发出呐喊。
风染画指尖顺着他断裂的腕骨往上走,来到他的手臂上时不时轻轻戳一戳,像抠豆腐一般。
她的动作很轻柔,眼神很享受,如果忽略她指尖下的“咔咔”一声断裂声的话。
他的手臂断了!
韩潜则整张脸都痛苦得扭曲在了一起,他眼神狰狞无比,愤怒的看着风染画。
魔鬼!
你是魔鬼!
风染画目光在他全身兜了一圈,欣赏了刚刚的佳作,才勾起眼尾,掏出一张丝帕,慢悠悠的擦拭着双手。
“轮到我了!我要为我姐姐,为我爹、为我娘报仇!”
小少**恻恻盯着他,手中森冷的刀子一点一点的朝他裤裆处逼近。
刀子?!
一个比一个恨,恶魔!全是恶魔!
被刀子支配的恐惧,瞬间韩潜则惊恐的泪水簌簌滑落,浑身抖如筛糠,凄厉道:
“求你了……放过我……放过我……”
空气中安静如鸡!
小少女神色漠然,对他的绝望视若无睹,小嘴咬紧牙关,一刀子扎下去!
一刹那,鲜血渗透裘裤。
够狠!
风染画眉梢一挑,带着欣赏的眼光审视了一眼小少女。
忽想起,还需要找小破书分辩一二,她催动异能对着手腕传音道:
“小破书!”
无人。
“小破书!!!”
还是无人。
“特么的,关键时刻又闭关!!!”
风染画率性不叫了,借着月色打量着一屋子的奢华装饰,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金蟾香炉?金镶玉吊珠?玉笛?一盒子玉佩?玉冠、金冠、银冠?大手一挥收了!
衣裳?咦,有畜生味,她不稀罕。
转念一想,全是锦衣华服,卖了换银子也值当。收了!
一套瓷杯、美人瓶、全新书籍、文房四宝……收了!
她瞟了一眼,里头两人还在吓唬韩潜则,趁着两人未曾注意,她把外屋的红木桌子、八仙椅全都收进了小破书空间内。
不过半刻钟,两人终于出来了。
刚走出白七眼眯了眯,总感觉屋子少了什么东西,好似刚进来时满满当当,怎么出来空落落的?
椅子呢?
桌子呢?
他记得右墙处,有一个博古架,还摆满了摆件,怎么不见了?
难道他看错了?
“浑小子,走呀。”风染画睨了一眼呆滞的白七。
“哦,我在看屋子,我们来的时候屋子就是空的吗?”白七摸了摸脑袋,疑惑道。
“你管那个畜生如何布置。
前面背手行走的风染画,嘴角勾了勾,当然是老娘打劫了。
内屋只留韩潜则痛得蜷缩在地,却偏偏连惨叫出声都做不到,油头粉面的面孔扭曲到畸形。
半个时辰后,正院。
“老爷,不好了!”管事在门外大喊。
韩二爷正准备花开二度,翻身骑马……被门外大呼小叫打断了兴致。
他阴沉着脸,披着外衣,打开了门:“喊什么喊?有没有规矩!”
“大……少……爷,下面被人捅了刀子!”管事的气息未稳,扶着正院的一口大缸应道。
韩二爷顿时一凛,身子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啊!老爷?”雨姨娘披着衣裳,未曾系紧,还露出半个浑圆白皙。
门外的管事目光落在雨姨娘一片肌肤似雪,神情一滞,还不待他收回目光。
“啊!老爷,您小心。”
雨姨娘扶起韩二爷正准备起身,韩二爷脸色煞白的又跌了下去,连带着雨姨娘半系的薄衫扯了下来。
露出上半个身子,最引人注目的是跳出两团棉花!
随着韩二爷下跌,雨姨娘的两团棉花跟着一晃一晃。
管家和后面跟来的两个小厮眼晴都看直了!
两个小厮害怕的立马转过身子,不敢往里看。
只有管家从最初的呆愣,慢慢眼底浮出淫光外泄。
雨姨娘胸前空荡荡,凉丝丝,才惊觉薄衫大开,她手忙脚乱的拉过丝绸中衣,手臂却滑出了衣赏,才堪堪裹住娇软的身子。
这一系列动作,把管家整的鼻血流了出来,当年雨姨娘可是青楼里出了名的好招式,他都曾动过点她牌子的念头。
雨姨娘感受到目光灼灼的注视,抬起一双眼里含春的眸子,望去,看到了管家一对眼珠子睁得圆溜溜的似粘在她双手护住的位置。
男人!
她懂。
雨姨娘捏紧自己的衣服,勾起精致的唇角,冲管家娇柔一笑后,扭头哭泣的扶着老爷。
只是短暂一触,天雷勾地火般。
“于管家,我扶不动老爷,你进来搭把手。”雨姨娘低头喊道。
管家微眯眼,强行忍耐内心的心潮彭拜,走近屋内一同把老爷扶起来,他的手还似有似无的靠近他刚刚眼热的两团棉花处。
雨姨娘眼带春的飞了一眼,管家受到鼓励般,手微微一抖握住了它!
雨姨娘本就是青楼出身,刚刚与老爷准备花开二度,可还没开始,就歇火了。
弄得她上不上,下不下,正难受呢。
大少爷出事,关她何事,何况夫人对她向来看不上眼。
韩二爷沉浸在儿子传宗之物被人捅了刀子一事中,久久未回过神,一点也未曾注意到他的小妾与忠心下属,背后的动作。
待两名小厮把老爷搀扶到大少爷的院子里。
屋内传来韩二夫人歇斯底里尖叫:
“潜儿!我的潜儿!”
“是谁?我要杀了他!”
韩二爷颤颤巍巍的来到床前,潜儿紧闭双眼,似了无生息一样。
府医正在给大少爷把脉,见老爷过来,不敢怠慢:“大少爷伤势严重,需要请玉春堂的太夫过来瞧。”
“伤……伤在那?”韩二爷抱着侥幸,微哑着嗓子问道。
第96章 罪有应得
府医嘴巴嗫嚅了两下,顶着发麻的头皮说:
“大少爷被人一刀砍断了...昨日接好的右腿骨碎了,连同右手臂也断了,身上中了……九刀。”
噗通……
比韩二爷先一步进门的韩二夫人,闻言,眼皮一翻,晕蕨倒地。
“夫人?”身旁的两名婢女惊吓的把夫人扶起来。
证实了伤处。
韩二爷只觉眼前一片黑,他扒着衣柜往惯常放太师椅的位置瘫坐下去,噗通……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
“老爷?”
“快把老爷扶起来!”
待婢女和小厮把老爷、夫人扶起来的时候,遍寻内外屋,找不到一张椅子。
“侍侯的人呢?椅……椅子呢?”韩二爷勃然大怒,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贴身侍侯韩潜则的两名小厮,发现大少爷时,早已吓得脸色煞白。
一听老爷问话,他们两胆战心惊的又跪了回去,惊惧的看着老爷,一把鼻子一把泪哭着说:
“回……回老爷,我们被人下药了,等我们醒来,发现大少爷受了重伤……屋子家具、珠宝玉器也全都不见了。”
顿时,屋内陷入窒息般的寂静。
整个后半夜,韩二爷府上陷入一片鸡飞狗跳、喊打喊杀中,直至天亮,衙门来人,才暂且落下帷幕。
再说,后半夜风染画二人回到院子时,院子外面孔岭、哑叔等人正忙活着抬昏死过去的偷袭者,有二十多具。
“忙着呢?”风染画闲云散步般,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尾巴。
哑叔丢下手中一具身体,打量小姐全身并无伤处时,才比划到:有人偷袭。
风染画点了点头,走近一看,发现明显使用了武器有两种,衣着样式也分为两种。
“哟,还是两拔人呐,挑断腿筋,每人断一条腿,扔到河边上。”话落打着哈欠,她迈着体态婀娜的步伐进了浴室。
身后的小少女小泥巴一脸崇湃的望着风染画,原来大姐姐家里人全是高手,见她径直进了院子,没有管她,她焦急的喊道:
“大姐姐,哪……哪我呢?”
院内飘来一句懒洋洋三个字。
“找胥轻。”
小泥巴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只看到一个冷若冰霜的蓝衣姐姐,她狗腿式的跑过去,“姐姐,我是小泥巴,大姐姐的新跟班哦。”
一旁的白七在黑夜中白了她一眼,死气白列的跟了来,姐姐可没答应收她。
一夜好眠。
晨起后,大家按计划收拾行装往城外走去。
一路上听到了各版本的议论,马车内的风染画眼尾勾起,美滋滋的咀嚼着手里的酥肉干。
“听说了吗?韩二爷府上,他家大少爷院子里昨天夜里进了狂徒,偷了大少爷满院子的金银珠宝,还把他打伤在床。”
“我听我表婶娘家大姑说,那大少爷昨天晚上被人割了……这里。”这名男子说着还比划下裤裆处。
“嘶————”
旁边几人一听,倒吸一口气,双腿夹紧。
“韩二爷他就大少爷一根独苗,他府上要绝了!”
“哼,按我说罪有应得,韩四少暗底里可没少糟蹋清白人家的姑娘。”
“那等畜生,活该!”
马背上的孔岭,眼神复杂的望着马车里探出头的风姑娘,原来她当初放出豪言,要断了……,不是空口白话。
风染画迎向孔岭目光,笑睨着:“憋了大半年,总算出了口恶心。”
后面马车上的小泥巴一听,也探出头,昂起骄傲的下巴:“可惜,黑漆漆的看不见鲜血狂飚。”
小泥巴昨天夜里,她还想一刀了结了韩潜则,当时风染画脑子里闪过一双儿女,放了那狗男人一条贱命。
又断手断脚,看他还能如何祸祸。
孔岭一想到这个画面,整个人冷梭梭的直冒冷汗,太……惊恐,他夹起马腹往前面走。
当有一天知道真相时,风染画才知道原来她背了一口大锅。
虽说这也是她乐见其成,可不能埋汰她,硬是让传出谣言的孔岭大冬天的泡了三桶冷水。
待他们一行人离开翼州州城后。
韩二爷收到信,昨天派去刺杀的人,全被人挑断了脚筋,断了一条腿。
他懵懵的反应过来,潜儿近日得罪的只有那个贱人,如若是土匪狂徒,怎能这般赶巧的在昨日出手。
等他带着官府的人杀向小院时,早已空无一人。
“追!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那贱人找到!我要把她碎尸万段!我要让她千人骑万人枕。”韩二爷捂着昨日摔痛的屁股,怒天长吼。
官府主理冷冷的看了一眼韩二爷,就他还想把风姑娘碎尸万段,待王爷知道他有这个念头,王爷定不饶他。
下响。
韩家别院,于妈妈面无表情,站在小姐跟前:
“小姐,我们昨夜派出的十人,全部是高手,命丧三人,废了七人。今日风染画带着她的人完好无伤的出了城门,她的身边全是绝顶高手。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她常年脸色腊白,如若眼珠子不动,像个活死人一般,只有看向谢珑衣时眼里闪过慈爱,脸皮有许些微动。
谢珑衣僵了僵,脸色微青,一个庄子里过活的小姐,与农妇无异,如何练就一身好武艺,又如何招揽绝顶高手?
就凭她娘家永恩侯府,一个过气的侯府,又不受朝庭重用,又没银子,不可能奉养高手。
看来她昨日猜测没有错,韩谨砚暗渡陈仓,他一直在眷养风染画。
“于妈妈,派人跟上去,她生了两个孩子为何还要出城。如若有机会,趁机直接杀了她和哪两个贱种。”谢珑衣紧着眉头说。
“嗯。”于妈妈从鼻腔里发出声音,面部表情一动不动。
“春红!春巧!你们二人贴身照顾好小姐,如若小姐有个闪失,仔细你们的眼珠子!”
一旁的春红、春巧打了个冷战,畏畏缩缩,怯弱的应到:“是,于妈妈。”
当年谢家偏房小姐陷害小姐,于妈妈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挖了偏房小姐贴身丫鬟的眼珠子,吓得偏房小姐连做了大半年有恶梦,自此再也不敢上主院。
听到谢珑衣的名号,都绕道走。
------题外话------
宝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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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如ad
第98章 诱拐士兵
雁门山,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犹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龙。当初升的云霞映照,霎时峭壁生辉。
露宿在山脚下的一群人,陆陆续续的起床了。
靠近一颗大树旁的一辆宽大的马车内,响起小婴儿吐泡泡声“啊噗——啊噗——”
风染画听着响动,闭眼紧揉着太阳穴,松散几息后,侧过身子看着一双儿女。
两双大眼晴又黑又亮,肌肤嫩得像破壳的鸡蛋似的,两个小人儿嘟嘟小嘴儿里吐着泡泡,特别是小灵儿软嘟嘟的小手小脚手舞足蹈。
风染画从鲜血中泡大的心尖儿软得比棉花还软,抱起两个肉嘟嘟的娃娃,一人啪唧一口。
“小姐,醒来了?我抱小既儿、小灵儿喂早膳。”荷姑在马车外喊道。
两个大胃王,光风染画瘦不拉几的身量,那里够,一路上找人买了两头刚产下崽子的母羊,每日里现挤出来羊奶,熬煮好给两个小家伙吃。
用过早膳,大家兴致高涨分工协作,准备先盖出一批木屋暂且住下,往后在盖砖瓦房。
此地归弧峰县管。
路过弧峰县县城时,不顾县令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风染画直接掏出二千两银子,把一大片荒地外加两个山头买下。
这笔银子,多亏韩潜则满屋奢华的进献。
这也让风染画灵机一动,以后遇到贪官污吏、为富不仁者,直接捣了他老窝。
十几日的功夫,盖出了六十多间木屋,一个小村庄俨然成气侯。
特别是风染画住的木屋,盖在大树旁,呈凸字型。
四间正房、一间杂屋、外带一个正厅,前面是一处小院,用石板铺了地面,待小既儿、小灵儿长大些,可以在院子里打滚。
有一日,从县城归来的白七神色凝重道:
“我看到了那个死变态,带着几十号人在弧峰县出没,看他神情认出了我。”
风染画揉着眉心,眸光有些阴沉:“死变态,阴魂不散!”
白七抿紧唇,用手摸了摸眼角的泪痣,是自己的一双琥珀眼和泪痣惹的祸,一眼便能识出。
“姐姐,你说,宫老医术高明,他能帮我把这颗泪痣摘掉,不露疤痕?”
白七幽沉的眼眸闪过哀伤,他的相貌承于母后,与母后长了一颗一模一样的泪痣,才更惹那人极致厌恶。
这一听,直接怒上了风染画的爆脾气。
“多亏这颗泪痣显得你英勇无比,气场八米八堪比天兵天将。你个棒槌!你还要削它,我……我削你!”
风染画举起手作势要削他,白七直挺挺的做好了被爆打的准备,结果那巴掌甩到了脑门上后……却是轻飘飘的一下。
姐姐舍不得,刀子嘴豆腐心。
前一刻,白七阴郁俊俏的面容,下一刻满脸闪着兴奋的亮光。
还咧着嘴傻兮兮的笑。
风染画美目一瞪,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浑小子!”
待白七一手摸着屁股,一手摸着眼角的泪痣一蹦一跳的走远后,风染画陷入沉思。
她记得。
韩渣货说死变态叫严舜尧,是永安侯家的庶长子,其母为歌姬出身,使了手段比当家夫人先产下长子。
永安侯夫人气愤难当,待其歌姬生产后,直接一碗药灌了下去,不过片刻那名歌姬香消玉陨。
自此严舜尧的存在,自然成了永安侯夫人眼中刺,自小被百般折辱,特别是严舜尧的嫡出弟弟,永安侯世子。
对其呼来喝去,随意打骂。
在严舜尧十二岁那一年,他不堪受辱,把永安侯夫人、嫡子,杀死在乱刀中,人消失不见了。
永安侯找他找了整整七年,从不见踪迹。
韩渣货认识他,皆因为昔年在燕都时,见他被永安侯世子拿着狗链抽打,帮他言语了一回。
长期毒打造就的心理阴暗,心态畸形者,浑身上下都写着变态狂三个字。
“管他呢,水来土掩,兵来将挡。”风染画嘴里哼哼唧唧。
她转过身子,看着前面露膀子,抖着一身健子肉,正干得热火朝天的一百二十个大汉,她倏的眸光大亮。
孔岭正巧过来找她商议事情,见着风姑娘满目蹭亮的望着将士们,莫名的他心慌。
风姑娘整日里说,要找一推美男,莫不是看中了哪一个?
正事也不办了,孔岭扭头就走,来到人群中也不顾兄弟们打招呼,一双眼晴直溜溜的看人群中射。
但凡长得好看的,他暗挫挫的记在小本子上,准备与胥轻等三人,严密监控。
有几个俊俏小伙,莫名的感受到孔兄弟的恶意,摸着头不知为何。
不过半个时辰,他们接到秘密命令:
一则:凡长得好看的士兵们,不可单独出现在风姑娘跟前。
二则:凡长得好看的士兵们,干活时全部安排在人后。
三则:不可与风姑娘嘻皮笑脸,打屁骂荤。
莫名奇妙的命令,士兵们面面相觑!
此时陈百夫长叫苦连天,他刚刚才收到上级的命令,长相俊俏的严禁一个人出现在风姑娘跟前。
他的相貌爹娘给的,就是好看呐。
坐在木椅上的风染画抱着白狐,一上一下的揪着狐狸毛,怀里的狐狸享受般发现呜咽声,她凝眉问道:
“你抖什么?身子不舒服?”
陈百夫长嘴角一扯,瑟瑟发抖的身子猛的打了个摆子,“没,刚刚压到手筋了。”
脑子一闪,他想到了一个扯慌。
风染画难得温和道:
“这段日子,劳你们兄弟们受累了,我让胡大嫂、荷姑她们今日给大家加餐,烧红烧肉,在煮上一道冬瓜排骨汤,一道碎冰梅子。”
陈百夫长受宠若惊,正准备咧开嘴高兴的笑出鹅声。
突然不远处孔岭的死亡眼神注视过来,刹时,他换了一张脸,面无表情道:
“谢谢风姑娘。”
风染画暗暗称奇,到底是韩渣货带出来的强将猛兵,喜形不于色,内敛稳重。
她不由得又放软了语气:“我有个事想问陈百夫长。”
陈百夫长余光时刻接受着上级的监督,他默默的点了下头。
风染画捏起狐狸的一只白爪子,状是无意的问道:
“不知道韩渣……韩王给你安排的任务,护送我们到了地点后,即刻赶回吗?”
风姑娘要赶他们走?
第99章 情势又变
不!!
不能把他们赶回去,如若任务办砸了,必受军罚。
陈百夫长立马摇头成拨浪鼓,紧张的背后两只手上来回挫,沾满泥巴的大手掌这会子功夫都挫溜儿成发光的面团。
风染画内心窃喜,此事有谱。她计划免费的保镖若能护她们到明年开春,等她把房子建好,形成固落金汤之势。
他们爱上哪去,上哪去。
“我是这般想的,如若你下面的任务不急处理,你去一封信给韩王,暂且留在这,等年后在另行安排。”风染画笑眯眯问道。
陈百夫长睁大了眼晴,慢慢的浮上喜色,那道死亡的眼神从东南角适时的又扫过来,他重重点了个头。
一场谈判,双方都自认为达成目的的结束了。
弧峰县郊外的一处别院内。
严舜尧被韩谨砚捣了铁矿,不仅害他多年心血功亏一篑,还丢了一只胳膊,人显得更加郁沉阴暗。
他刚从太原过来,就碰上使火貌美女的弟弟,索性就在弧峰县住下。
此时他紧闭双眼正斜躺在一张软塌上,身披一件红色丝绸敞开着逶迤于地,内无一物。
下面蹲着一名妙龄女子,仅披一件若隐若现的薄纱。
门外的亲卫听见里面奚奚索索的吞咽声,见怪不怪,主子这次回来后,断了一只胳膊后,更加邪肆放荡。
他轻叩了下门,“主子,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说!”严舜尧眼都不睁,声线暗哑。
下面的妙龄女子停止了动作,抬起头,露出的一双猫儿眼盈满春色,长睫卷而翘,眨眼间像一把扇子,衬的那双眼眸愈发风情万种。
她轻启湿漉漉的红唇,娇嗔的询问道:“主子?可要退下。”
严舜尧缓缓的睁开眼,饶有兴致的抬起右脚往妙龄女子白皙的脸颊上蹭了蹭,而后慢慢的往下滑,落在香肩上。
妙龄女子伸出舌头刮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欲说还休。
严舜尧轻扭了下身子,阖上眼眸。
门外的亲卫听到里面响动又起,他接着禀道:
“我们的人多次跟踪后,发现他们在雁门山山脚下居住,那里已经形成一片小村庄。”
“多少人?”
“一百多人,其中不乏绝顶高手,还有一队韩王旗下的正规军,我们跟去的人,已经折损六人。”
“呵呵。不急,猫捉老鼠,要有耐心。继续派人盯着。”
笑声诡异又轻佻。
日子飞快,已到七月底。
自三月汤王带领大军居于昆州驻扎后,已过四月未有寸进。
昆州离燕都,就隔一个金湖府,故汤王与萧成铭大军,主战场就在金湖府,双方交战白热化,半年以来两军缠战不下二十起。
谁也拿不下谁,大家有意的慢慢往年蚕食。
天下四分五裂,形成了新的局面。
王志坚放弃立政权,改投靠汾王,汾王举旗后在潭州建立小政权,旗下有潭州、渝州等八州在手上。
汤王握手梧州、昆州、灵丘等十州在手上。
自十二皇子死后,萧成铭又携年仅五岁的十五皇子在手,握有燕都、青州等十一州在手。
余下七州为皆有老牌百年世家、勤王、韩王等人的封地,如翼州、太源、潼关、陇西等地,暂且未曾表态。
却不想。
突然。
一直在太原养病的宣王,宣称他有遗旨,先皇曾立他为正统,举旗意欲一统天下,邀天下英豪共举盛世。
其萧成铭握有的十一州,竟有三州投靠了宣王。
这条消息,砸得天下哗然。
局势越发的紧,各种老百姓惴惴不安。
弧峰县翻过一座山,就是太原。
风染画背手而立,注视着舆图,她不会点儿这么背吧?
刚到霭县,因有了身孕不得不在毣蔼山暂且定居,日常还算安定,却不想梧州汤王打着先皇皇子正统旗号,未经韩王同意,收走了蔼县。
害她身怀六甲,不得不连日逃亡。
如今她选在一处三不管地带,远离战火,却不想旁边躺着一个世人都知道随时要嗝屁的病秧子宣王。
突然要争夺皇位!
翼州的十五万大军,韩王府又握有天下眼搀的,战无不胜的黑玄铁骑军。
特么的,嘴边的肥肉,宣王怎能错过。
她满腹撩火的小心肝扑腾乱跳,扫了一眼众人:
“宣王为人如何?什么来路?”
孔岭望了一眼胥轻,他名为游侠,名声又不显,朝庭的事不能从他口中说出。
胥轻目光闪烁了一下,开腔道:
“宣王的母亲是回鹘艳艳公主,战败后,进献给大燕。艳艳公主在世时,颇受先皇宠爱,可惜在宣王八岁时已经过世。”
“据江湖上暗桩消息,宣王表面上一副要死不活的病秧子,未曾使人注意。实则他是阴险狡诈,手段毒辣之辈。”
又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怪物,还不知道背底里埋了那些牌面。
舆图上清晰的标识,太原旁边是翼州,翼州旁边就是潼关,潼关为大燕边疆,抵御回鹘。
如今怕是是个人都知道,宣王敢举旗假称正统,
两面夹攻之势。
不仅她点儿背,韩渣货手里更是一副烂牌,四面夹敌。
风染画咬住舌尖,长吐一口气,撇向雁门山的绵延群山,语气森然道:
“他娘的,我们进山里寻一处地方,修一个基地。如若战起,躲进山里。”
丛林里,也是她的主场。
末世基地依秘境、丛林而建,也依丛林而活,有丛林的地方,才有食物,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们听风姑娘的!”宋江吼着嗓子,豪气云干。
宫老望着染画丫头欲言又止,如若只是她们母子、主仆几人,他可以带去玄月,暂且避开大燕内乱。
别看染画丫头一脸恶狠狠的,那心善的跟菩萨一样,让她丢下村民们离去,她做不到。
翌日天刚亮,一行人进山了,准备找建基地隐密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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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韩王突至
猎户吓得害怕往后缩,哀求到:“我们手里的猎物全给你们,只求各位壮士放我们一条生路。”
“噗呲!”风染画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我们瞧着像打劫的土匪?”
五人愣了愣,不是打劫的?
而后,五人眼光汇聚在对面天仙似的女子身上,真好看,那股气势跟村长一样。
“嘿。”其中一个胆大的猎户抓了抓脑袋,牵强的笑了笑,“姑娘好善心,好福气,是好人……”
语无伦次的夸奖,跟不要钱似的。
虽词不达意,但看得出来,都是忠厚的农家人。
“大叔,且问你们,那处山坳为啥秃了一块?”风染画不逗他们,指向石头小山直接问道。
猎户望向风染画指的石头处,原来真的是问路的:
“听我爷爷那辈说,那里天生光秃秃。全是石头,到是有一处奇怪,把石头挖开,里面全是松散的黑石头块,软趴趴的,不硬实,不好用。”
风染画一听,一双眼狐狸眼流光淌漾,好家伙,煤矿!
得了消息,让猎户离去。
猎户临走前,好心的说道:“那面山谷不能去,那里闹鬼,人会莫名其秒的中毒,会死人的。”
瘴气?
风染画寻着猎户指的方向,正是她们所处正前方位置,丛林中空气有毒,只有瘴气?
“多谢!”风染画点了点头,天然的阵法,是块风水宝地。
转身让白七丢去几块银子,一把年纪还来打猎,都是困苦人家,为了生活。
几个猎户接过银子,双手合十作揖,不停的道谢。
待陈百夫长带着人劈开一条路,来到石头山,目测有五亩地宽。
风染画拿出长剑对准一块松散地,扎下去,带出了黑色的颗粒。
大家都学着风染画,往地上一扎,到处戳洞。
风染画捏起黑色颗粒,细磨开了,一双美目越来越亮:“真的是煤矿。”
还是一处裸矿,可以直接开采。
风染画当机立断,就在煤矿相邻的山峰建一处基地,刚巧那块地界还有一处天然的瀑布,淡水足够。
一天的功夫办妥了大事,一行人猎了些山鸡、野兔打道回府。
一个时辰后,等她们回到木屋时,集体傻眼了。
木屋院子廊下,一袭暗紫绸衣的韩谨砚怀里睡着一个奶白圆润的小家伙,肌肤吹弹可破,小鼻子俏皮可爱,一张粉红又嫩的樱唇,正因酣睡而微微张着。
显然是小灵儿。
他指腹轻轻滑过小人儿晶莹剔透的小脸蛋上,眼神温柔至极。
高大身形撑一方天地,萦绕一种叫父爱。
天地一刹那在他们眼中陷入静止,王爷背后绿树屋舍在这一刻都被淹没,迎面而来的艳阳霞光亦被掩去了光辉。
只余眼前这一副人间盛景。
听到脚步声,韩谨砚略一偏头,眸光似雪,报之以淡笑:“画儿,你回来了。”
如相儒以沫的老夫老妻般。
此刻王爷眼里只有风姑娘,他们就是一块背景布,众人行了个礼,都乖觉的散去。
风染画拧了下眉头,坐在韩谨砚旁边的石椅上。
刚好放着一套茶具,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饮着,并未抬头看他,淡淡的,透着疏离。
“画儿,我想你了。”韩谨砚委委屈屈的说道,那目光叫个幽怨愁肠。
好一句,洽似妖艳贱货白莲花的拿词捏腔的调调。
“噗呲——”一口茶水直接从风染画嘴里飚出。
她美目一瞪:“好你个韩渣货!”
韩渣货,再一次听画儿亲口说,突觉异常亲切。
一身薄薄的夏衫,愈发衬的她身姿绰约。
一瞪一瞪的狐狸眼,呲咧着红唇,像只炸毛的小刺猬。
是他朝思暮想的画儿。
“嘘!小灵儿还在睡觉哦。”韩谨砚如画般的俊脸上,淌出流水笑意。
风染画撇了一眼,他怀熟睡中恬静乖巧小灵儿,白胖爪爪握住韩渣货的衣角成一个奶拳,到了嘴边尖酸刻薄的话还是憋回了肚子里,模棱两可的哼了一声。
“你来干什么?”风染画放轻了声音,没好气的问道。
“我不放心宣王,欲在弧峰县建立军事防线。最主要我不放心你跟孩子们,我得亲自守着。”
韩谨砚歪着头,含情脉脉的望着画儿,情话脱口而出。
风染画嘴一瞥咕哝着小声骂道:“娘的,这韩渣货吃了蜜糖?一开口就是调情撩拔。”
远处的白七无比鄙视的盯了一眼韩谨砚,这人一来,他就觉得全身不舒服,好似姐姐随时会被他抢走一般。
突然的,风染画想起来,这货已经知道自己是风染画了。
刹时,她眼神异常坚定且狠厉道:“清菱,把小灵儿抱走!”
正在泡羊奶粉的清菱听见小姐压抑怒气的低吼,忙放下手中细瓷碗,不顾二人尴尬的气氛,抱起小灵儿就跑。
韩谨砚顿时怀里空落落的,满腹愁怅,面对画儿眼底的厌恶突出,万千话语都揉做一团,更在了喉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半响,他道:
“画儿,对不起!”
风染画嘴角诡异的朝上一勾,张嘴狂嗤道:
“你堂堂韩王对不起谁?你领十五万大军,护边疆平安的堂堂战神,你对不起谁?”
句句扎心。
韩谨砚心中酸瑟,早已懊悔的肠子都青了,他站起了身子,走到画画对面,满眼痛楚道:
“我一直不知道有你的存在,但我又万幸哪个人是你。”
“那一日我收到消息时,我想了一整夜,想过很多种可能。画儿你不要我了,画儿不想见我了……
任何一种可能,我心如刀割。
原计划那一日去崇县的你负荆请罪,可东胡二皇子带兵突起战事,误到今日。”
闻言,风染画不为所动,目光冷冷睨过去:
“我他娘的,最倒霉的事情就是遇到你!!!麻溜点,哪儿来的,滚哪去。”
韩谨砚忽的人不见。
风染画脸上挂着淡淡的嘲讽,并未去掩饰,这渣货又忽的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她前面。
“画儿,我刚刚滚出去了。”韩谨砚笑吟吟的看着她。
风染画:“…………”
狗男人!属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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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诱惑白七
“如果你喜欢她、爱慕她、心悦她,敬佩她。那你得死皮赖脸、胡搅蛮缠、费尽心机去得到她。
所谓烈女怕缠郎,就是这个理儿。”
一长计短,三人计长。
韩谨砚这一次来见画儿,已经请教了不下三十位将士们,归纳总结得到的妙招。
画儿总说他是一张好看的美人皮子,他拿出自认为最好看的姿势立在那,柔了眸光,始终勾唇浅笑。
特么的,头发丝到脚趾甲都透露着帅气撩人的男人。
风染画莫名的想到末世各大基地中心,买弄玩乐的地儿有一种职业叫牛郎。
要说这渣货是牛郎,可这通身的气度凛贵,睥睨众生。
若说是牛郎,指定是她亵渎了神明。
风染画笑容泛冷,起想越气,一口气堵在心坎儿,上不去,不下来。
仰天一声狂吼!
“白七,把他赶出去!!!”
吼叫声震破天际,正在厨房敲鸡蛋的荷姑,惊的手一松,一碗鸡蛋全掉地上了,她气愤的磨了磨牙。
“让小姐找他赔鸡蛋!一文钱一个,刚好八个!”
“嘻嘻。”埋头烧水的小泥巴嘻嘻一笑,她没想明白,是风姑娘吓的荷姑,为何要找韩王赔鸡蛋,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
时刻注视他们的白七,一听姐姐的呼他,高兴的从屋顶翻了个跟头跳下来,面对韩王时,转瞬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韩王,请!”
韩谨砚好整以暇的打量着白七,他为苍玹时,这小子对自己就负有敌意,如今他为韩王仍有敌意。
不知为何,画儿对他青眼有加,格外宽待。
见他不说话也不走,白七黑眸圆睁,手里拿着刚削了一半的圆棍往地上戳,泥土故意向韩王那边飞,以泄不满。
明明刚刚被姐姐怒吼的像孙子一样,此时背手而立,所有的情绪内敛难测,愁思掩盖在眸底深处,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还高了他一个头,气势上有种碾压他的感觉,
让白七不禁越想越气吁吁,捏紧了木棍,拔高了声音说道:“我们家要用晚膳了,就不留韩王。请吧。”
韩谨砚看了他一眼幼稚的行为,突的说道:
“我听闻东胡前皇后,美艳绝伦,右下角长了一颗美人痣。”
白七怔了一下,眼露慌张,呼吸都一点一点攥紧。
韩谨砚仍是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
“东胡南宫皇后育有一子,承南宫家相貌,与南宫皇后长相似八分,特别是一模一样的一颗美人痣,尤为注目。”
韩王认出了他的身份。
倏忽间,白七一双黑丸的眼珠子,如暴风雪聚集猩红一片,“那又如何?”
他只是一个弃儿,从不被东胡皇室认可。
姐姐才不在意他是东胡人,还是大燕人。
韩谨砚挑了下眉头,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色:
“东胡建国之初,为元家、南宫家两家打下的血汗江山,其两家祖先有约。东胡皇后之位,只能是南宫家女,其东胡太子之位只能出自南宫皇后肚中。
传至现上一任东胡立太子时,太子英年早逝,现东胡王继位,第一个拿你们南宫家开刀,至你们南宫家满门一千二百条人命,身首异处。
特别是南宫嫡支三十二条命,包括最小的一岁的孙辈,其头颅挂至城墙七天七夜。
你不想报仇?”
韩谨砚一字一句传于白七耳中,他眼底猩红不断充斥,如烈焰在焚烧,全身不住的颤抖。
母后被他毒打灌药的那一日,那人拿着皮鞭子不停的往母后身上抽打,他就躲在地道里,他死死的咬住手腕才没有哭出声。
直至母后七窍流血到临死前最后一刻,用尽所有力气喊出两个字“活着!”
是母后给他的遗命,让他好好的活着!
白七猩红眼框滴出滚烫的泪水,泪水成线,他对着韩王厉声回道:
“韩王好本事,把我查得一清二楚!”
“韩王要抓我吗?!可惜我在他眼中如垃圾般无二。你就是把我抓去,怕是连一把马草都换不回来!”
声音掷地有力道,目光中满是怨愤。
韩谨砚好心的丢去一张干净的手娟,白七不屑的看了一眼手娟,拿起自己的袖子往脸上撸去。
听说东胡皇室仍在派人刺杀他,这小子有古怪。
韩谨砚讳莫如深的道:“你有没有兴趣收拾东胡的元东庭,如今正在岐牙山。”
白七神情一愣,见韩王认真在说,他眼中猩红仍在闪烁。
久久,他抿了抿唇,声音也不免沉重了几分:“我暂时打不过。”
“我找人教你,找人助你。”韩谨砚眉梢一挑,好心建议道。
白七紧抿嘴唇,思考可行性,那人早就想立元东庭为太子,如果能借力杀了他最好,权当收点利息。
可脑海里就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如若落入韩王的圈套,会失去他此生最重要的东西。
况且,小舅舅说让他等他,等南宫家一千二百条人命魂兮归来。
那一日,定是血洗东胡皇室之日。
那一日,是他报血海深仇之日。
“不用。”
白七突亮起夺目的神采,他不欲韩王看出异常,别扭的走了。
那一抹亮光如何能躲过韩谨砚探究的眼眸,这小子有后手,否则如何活到现在,还双手双脚长全乎,活蹦乱跳的躲到大燕境内。
他呵呵的笑了一声,去找陈百夫长。
其实是找胥轻、孔岭二人了解情况。
一座偏僻的木屋内,韩谨砚听完二人汇报,先是脸色古怪,而后犹如暴风雨来袭,阴沉着脸说:
“画儿割下那肮脏的东西时,还见着了?”
孔岭与胥轻面面相觑,王爷就不问一问韩四爷替你担了罪,是否还活着吗?
“黑不隆咚,风姑娘应该看不见。”胥轻面无表情的问禀。
韩谨砚一听,才脸色稍霁,丢下一句:“死了活该。”
两人知道是指韩潜则,得勒,韩四少的伤势也不用汇报了。
其实韩王早就想收拾韩潜则,挂了十多条人命,他怎能不知。
奈何父王神智未清,翼州内事务繁重,一直未寻得机会。
第103章 发现端倪
回到屋内的风染画一脸匪气,右腿踩在板登上,支棱起膝盖后,右手搭在膝盖上端起一碗莲子羹,一饮而尽。
极有眼色的小泥巴赶紧又倒上一瓷碗。
风染画一碗冰渣子下肚,歇了半兜子火气,伸了个懒腰,目光落在莲子羹上。
细白的莲子飘在黄糖色的汤水中,甜而不腻,冰镇过,更显丝滑润喉。
她美目一转,安排道:
“小泥巴,你跟白七说,在我们小院门口立一块牌子:狗与姓韩的,不得入内。”
小泥巴一脸呆萌的眨了眨眼,她不敢,怯怯道:“风姐姐,真要如此?”
风染画翻了一个大白眼,那日见她割那个蠢货的子嗣根,手起刀落,要多狠,有多狠。
怎么对韩王,如猫见老鼠。
“他能吃了你?在说,让白七,怕甚?”风染画。
“姐姐,让我干什么?”白七走了进来,眼圈还红红的。
风染画眨巴下眼,韩渣货与他说的话,她可听了个清清楚楚,可怜的浑小子蹲哪儿哭了?
小泥巴弱弱的把风姐姐交待的事,复述一遍。
白七虎躯顿时一震,宛如打了鸡血一般!
刚被韩王奚落,落了下乘,正好扳回一局,他立着拳头:
“姐姐,交给我,天黑前,一定办妥!”
牌子立好,不过一刻钟,连尸首都找不到。
白七跟韩王的亲卫们杠上了,气呼呼的连夜写了二十块牌子,计划早中晚,轮番的立着牌子。
翌日黎明。
天际浮起鱼肚白,风染画推开窗子,映入眼帘是叠叠苍翠的绵延山脉,曦色透窗而来,将斑驳花影照落在清竹桌上,影影淖淖甚是风雅。
正是闻鸡起舞的时辰,院子里传来清脆的舞剑声。
“浑小子跟韩渣货的亲卫折腾一夜,还能坚持早起晨练,难怪武艺进精讯猛。”风染画嘟嚷道。
待穿戴一新,她迈着慵懒步伐走出了房间,呼吸不过三息,美目一睨对上了韩渣货深情中带着慈爱的眼神。
什么鬼!
“你是鬼吗?阴魂不散。”
“不识字?牌子上写的什么?要我念给你听?!!”
风染画连怼三问。
院墙西侧的韩谨砚收起手中舞动的长剑,心里默叹了一口气。
又深吸一口气……
呼。
他走到画儿跟前时,又扬起愉悦的笑道:
“画儿,早膳想吃什么?我准备了鸡汁笼包、肉羮粥、玉葱拌面、黄金蛋挂玉汤面,都是你爱吃的。”
眼神爱怜的能把人溺毙。
堂堂战神,掌十万大军,泡在这里哼妇人。
风染画内心说不上来哪里不得劲,不由蹙眉道:
“你且去忙你的公务,没事少溜到我院子里。”
他就知道,画儿她嘴硬心软。
“嗯,我陪小既儿、小灵儿用过早膳,就去县城。”韩谨砚柔声道。
哼,风染画背着手冷哼一声,她只是对强者的尊重,可不是对狗带男人的宽容。
饭桌上。
荷姑抱着小灵儿过来了,她喜热闹,爱人多的地方。
小人儿扑扇着灵动的眼睛到处张望,一双小狐狸眼一眼瞧见韩谨砚,挥舞着白藕小手,嘴里咦咦呀呀,意思很明显要他抱抱。
风染画:……
小人儿落入韩谨砚怀里,小奶手熟练的攥着韩谨砚衣袍上的玉扣,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风染画:昨儿才见一面,就认得?
莫不是她小闺女也爱看美人皮子。
风染画嚼着一碗玉葱拌面,时不时送上一口肉羮粥,眼晴也没闲着,余光往对面的韩谨砚打量。
韩谨砚抱紧怀里的玉雪小人儿,夹起鸡汁笼包,斯条慢理的送入口中。
百年世家培养出来的的贵公子,优雅尊贵刻入到骨子里。
忽的,她目光落在他捏起筷子的右拇指上,骨节分明的中指,皮肤比其它几根手指明显白皙,印出的印迹,那里合该有玫虎指。
比如苍玹的玄鸟虎指。
“韩王也有戴单玫虎指的习惯?”风染画喝了一口肉羹粥,淡淡的说。
“我有一个入幕情郎叫苍玹,韩王也听说过,他也喜带单玫虎指。”
入幕情郎?
小姐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荷姑:“………………”
众人:“………………”
韩谨砚内心突的一紧,画儿聪慧的很,一点蛛丝马迹被她给逮住了,便不会善罢甘休,如今瞧来,她早有疑心过。
不过一息,他面上丝毫不慌,撒谎撒的面不红心不跳:
“画儿调皮,苍玹公子与画儿你发乎情,止乎礼。”
说着,他微微晃动一下右手:
“我的是一玫玉板指,祖爷爷传于我,小时候跳皮,摔缺了口,留了一个圆尖印迹。”
“玉板指呢?拿来。”风染画盯着他的眼,笑容却越发嘲讽起来。
韩谨砚假装着往袖兜里翻找一通,未果,他状若无意的瞥了一眼画儿,又夹了一片黄金蛋,不疾不徐道:
“许是落在军营的书房,画儿若是喜欢,我安排人送来。”
苍玹公子?!!!
“呵呵。”
风染画呵呵冷笑了一声,笑意不达眼底,只余寒意从骨缝里往外冒。
空气微僵,气氛诡异。
熟悉风染画的都知道,这是发飚的前奏。
众人加快了用早膳的速度,一个一个远离战场。
见众人散去,连小灵儿也被清菱抱走。
面对画儿的疾风暴雨,韩谨砚面色强自己保持着镇定,委屈道:
“画儿,你喜欢玄鸟虎指,我给你找?画儿喜欢什么样式的?”
见他那副无辜德行,风染画表情更加嘲讽。
风染画磨拭着从小破书内摸出的玄鸟令牌,不知道是期待什么,还是害怕什么,到底是没有拿出来。
风染画冷漠道:
“那劳烦韩王找个玄鸟样式的,做上十玫八玫,价钱好说。”
没有预想到的骤雨狂风和兴师问罪。
一刹,韩谨砚的呼吸窒住,说不出来的怅然。
风染画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迈起一贯嚣张又跋扈的步伐,大摇大摆走了。
徒留韩谨砚一人黯然神伤。
待他离去时背影中有几许狼狈,还有气馁。
风染画抱着小既儿站在内室的窗户前,凝神望着远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题外话------
我(哭泣脸):呜呜……卡到头秃。
小灵儿伸出细白软糯的小藕手,蹭了蹭:不哭,不哭,送你糖糖吃喔。
第104章 夜闯幽境矿山
秋意瑟瑟,暗藏着丝丝愁绪。
风染画紧了紧怀中小既儿,怀里的小人儿见娘亲拧紧了眉头,胖乎乎的小奶拳往娘亲额间轻抓。
她感应小既儿奶香奶香的小胖手,低头的一瞬间,满目柔光,
“小机灵鬼,懂得安慰娘亲。”风染画失笑的啪唧一口。
见娘亲笑了,小既儿冷俊的小脸蛋,扑闪羽睫,露了罕见的暖人笑意。
风染画突的心念一动,小既儿一双明亮澄澈的瑞凤星目神似韩谨砚。
她莫不是魔怔了,一1会儿觉得他像苍玹,如今异想天开的以为他是……
她重重的长舒一口气,与那渣货每次相遇总能绕她心神。
远离渣货,长命百岁!
接下来几日,风染画视韩谨砚如无物,当他送过来的各式各样的玄鸟虎指,她照单全收。
八月,秋意渐浓,雨连绵。
一场绵绵密密的秋雨下了三日未停,雨滴轻啪层林尽染。
白七和宋江等人,进了深山训练。
自那日与韩谨砚交谈后,白七对武艺急其迫切想进更上几层楼,他买下的阿浔,经宫老检验根骨后,发现是个练武的奇才。
白七有意培养他,也一同带进山里。
木院内,一下子清净下来。
秋雨没能阻止想要变强的白七他们,却阻了风染画本欲进山的打算,待哄过小既儿、小灵儿酣睡后。
风染画目光往小破书内一探,神书他老人家正翘起二啷腿,一口一口咬着小酥肉干,嘎嘣脆作响。
日子好不悠哉。
“您老人家休养的差不多吧,我的功力也恢复到末世顶峰时期,还略有寸进。你老人家,是上古绝无仅有的神书,身怀穿梭秘境的大神通。
咱别浪费呀,大好的物资抓紧时间运出来。”风染画支着脑袋,一顶一顶高帽子往小破书头上戴。
“咳。”小破书收起手中小酥肉干,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老神在在道,“是该干活了,老子的空间全是破铜烂铁,没一样拿得出手的。”
风染画美目微眯,不知道被谁祸祸了,待她接手时只剩个空壳,挑了下眉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小破书跳出空间,站在竹子桌上,拿起一只狼毫临空乱画道:
“有一处秘境,叫幽境矿山,几座大山蕴藏着天然矿物石。”
风染画兴致缺缺,光雁门山,她已经发现了一座煤矿、一座铜矿,丛林是她的天地,寻出更好的矿物石只是时间问题。
见风染画不以为然,小破书意味悠长道:
“幽境矿山秘境内居住一群动物,划地盘有主的,要数刺猬、群狼、巨尾黄蜂。比如说刺猬食用玄铁为生,其拉出来的玄铁晶,入得了天材地宝的级别。
那玄铁晶铸就的刀剑,坚韧无比,那可是上好的宝刀、宝剑。”
“就它了!”风染画满目蹭亮,玄铁晶一听就是玄铁的精华所致,宝贝级别。
她正缺长剑利器。
夜色降临。
风染画早早的安排荷姑和清菱带着两个小人儿入睡。
原先哑叔一听,起初执意要跟了去,待小姐说穿行之处只能只身前往,只能做罢。
总是不放心,一个人闷头把短刀、长剑擦了又擦,护甲反复检查、装好短驽后,才离去。
戌时初,雨停了,几缕月色从厚厚云层中渗出来,蛙叫声也随之此起彼伏响起。
屋内,一盏油灯忽闪忽闪,只见风染画身穿银色铠甲,背了一个背蘘装有一把短驽配有箭矢,射击精准,杀伤力极强。
长靴两夹各插有一把短刀,近攻防身的利器。
最后拿出习惯使用的冷冰器,一把青剑。
她甩了甩了利索的马尾,呼道:“小破书,可以了,走!”
小破书腰间插着一把古朴的短匕,严肃的点了点头,双手结印,临空出现一道空间之门。
待风染画跨进后,一瞬间身处参天大树的密林中。
天空中昏暗幽沉,山不见尽头之处笼罩在终年不散的白雾中,时远时近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风染画暗暗称奇,灌木丛生中一颗颗大树似长到天际般,随处可见的三人抱成团,五人抱在团的巨大树木。
小破书随后跟来,立在风染画肩头,指挥道:
“前面十公里处正是刺猬窝,我们偷摸的溜进人少的洞穴内,找到玄冰晶,放入背蘘内。运气好,不用开打,我们可以安全的跑回去。”
行走不过二公里,迎面而来是一群吭哧吭哧,长满残暴獠牙的大野猪。
见着风染画二话不说,嗤着残暴獠牙顶过来。
风染画长剑频出,花了一刻钟,宰了两只野猪才脱困,纵身一跃,掠过灌木丛。
终于到了刺猬窝。
眼前的一幕,把风染画惊呆了。
山坡上、溪水边、树梢上随处可见的刺猬密密麻麻。
“特么的,这是你说的有少许刺猬?运气好还能刀不见血的全身而退?”风染画压低了声音,提溜起小破书薅起他两根朝天辫。
“嘿嘿。”小破书涨红了脸,他也被眼前的景像吓到了,大约几百年?上千年?
前!
他来的时候,未曾见有这么多刺猬居住,那曾想,时过境迁,连幽境矿山许久没有人来了。
他不自在的争辩道:“如此才能有许多上好的玄铁晶,你懂不懂!”
风染画一个大白眼翻出了天际,宝贝在手,那得有命拿。
圆滚滚的刺猬,身上一个个刺,就像一把把利器,尖锐无比。
瞧大树底下劳作的刺猬,屁股厥,长刺划过一颗小树,不过片刻应身倒下。
“即然来了,岂有空手而归之理,在说还得浪费老娘一个月一次机会。”风染画眼中杀机一闪,一双美目厉光阵阵。
不断的找寻刺猬茅坑。
躲在灌木丛中约一个时辰,还真被风染画瞧出空子,有一家四口的刺猬家族,其山洞在西南方向,位置较偏,刺猬稀少。
她仔细观察了,回来歇息一刻钟,出去后约摸近二刻钟才归。
异常顺利从后面绕过一条小溪,进入了刺猬洞内。
一堆的玄铁晶,堆放在角落处,银光皓皓,如满天星空密布璀璨。
第105章 轻软如纱的玄铁晶
此时木屋院外,一道修长笔直的身影踱步而来。
是韩谨砚。
他来到雁门山后,习惯性,每日临睡前必定要到风染画屋顶走一遭。
靠近画儿的呼吸,回去后方能睡得更安稳。
他远远的已感应到画儿在卧房内,可等他踩上屋顶时,画儿的气息瞬间不见了。
“画儿?”
他失控的跳入内室,屋内空无一人,桌上饮过的茶碗余热未散。
正欲出门找寻,忽的想起来。
去年,在崖壁洞时,画儿有两日,也是凭空消失不见了。
他记得等画儿再出现时,还带出了新鲜的人参。
走到窗前,韩谨砚深邃的眼眸凝外屋外漆黑一片,画儿难道出身不凡,仍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远在不知名的时空,风染画一双狐狸眼蹭亮的望着一堆玄铁晶,目光又移到两侧各有一条邃洞内,探头打量了片刻。
“这帮刺猬到是会打洞,一个石洞内,打了四条道儿。”
观察地形后,风染画又贴近壁洞,侧耳耸动,壁内无回声。
风柒号习惯性作战时两指一打:“没有活动物种,行动!”
她卸下背蘘,拿起一块银光锃亮的玄铁晶细细打量。
入手轻软,银面光洁,这货色能锻造出坚硬无比的宝剑?
风染画面有疑惑,随既把玄铁晶塞入嘴里,呲牙一咬,纹丝不动。
小破书讯速跳下来,接过背蘘,小手不带停歇的放背蘘里装玄铁晶,忽闻咯吱咯吱响,抬头一看,正巧看见恶女人把一块玄铁晶塞进嘴里。
瞬间他瞪大了眼,震惊无比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又听,风染画称赞道:“瞧着轻软如纱,却,坚如磐石。好宝贝!”
小破书:……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是刺猬拉出来的便便。”小破书悠悠的道一句。
风染画:“……………”
她脖子一僵,條的扶墙干呕,小破书淡定的从空间拿出皮蘘递过去。
用掉两皮蘘水,风染画才觉得空气有一丝清新。
随后,她杀人般眼神死盯着小破书,“我谢谢你祖宗十八代!!”
恶女人要杀人了!
莫慌,莫慌。
小破书颤抖的擦了一把脸上的老汗,“你……我又没瞧见你塞嘴里。”
“哼,今儿办正事要紧,出去收拾你。”风染画瞄了一眼洞外,浪费了不少时辰,那一家四口捡完果子该回来了,不能在耽误了。
小破书翘着冲天辫暗哼一声,待出了秘境,他就躲起来,不出去,看这恶女如何收拾他。
两人又冲进玄铁晶堆旁,蝗虫过境般,不一会儿装满了一背蘘玄铁晶。
望着地上一大堆银光闪闪的玄铁晶,风染画面带不舍道:“我们才取百分之一,上好的天材地宝,留在这可惜了。”
“多了,我们可带不走。”小破书提醒道。
“哼,还不是你个小弱鸡,多带些宝贝都运不出去,还骗老娘,秘境规定只能一次性带三样。”风染画直接甩给他一个白眼,不屑的嗤笑道。
小破书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儿,其娃娃脸上露出高人望天的端肃模样:
“你不懂,此处秘境与大燕国路程遥远如隔九重天,送你来此,已耗费了本神书的法力,等本神书恢复鼎盛功力,收整座秘境都是小事。”
“走吧。吹牛。”风染画提起背蘘丢入小破书内临时劈出的狭小空间后,率先走出洞口。
咦?
拐出一个邃洞口时,忽闻右手边洞内传来习习之音。
走进一看,是一间卧房,满屋木制雕刻着花草刺猬嘻戏图,颇有野趣。
正中间有一张小木床上,铺着雪白绸丝,正躺着一只小奶刺猬在床上翻滚。
看见生人,它睁大湿漉漉的大眼晴看着风染画二人,小家伙应该是刚睡醒,目光里还带着刚刚睡醒的困倦。
风染画对着小萌物,发出友善的笑意。
小家伙又揉了揉眼后,露小獠牙,冲她们二人也笑了。
“天蝉丝!刀剑不入的好东西!”小破书拽着风染画的衣领急切呼喊道。
一听宝贝,风染画可是打劫的好手,手一伸一拉间。
已把小家伙提溜起放在旁边的小蓝子里,卷起天蝉丝小被褥丢入狭小空间内。
“嗷呜。”
缩在小蓝子的小奶刺猬,冲着风染画嗷呜的控诉了一声,小眼神幽怨极了。
呃……
风染画于心不忍,又从临时小空间内她准备过夜的被子、小酥肉干、一大灌鸡汤全搬出来,放在旁边的木桌了。
又细心的把被子铺在小木床上,把小奶刺猬抱回小床上。
小刺猬一点儿也不怕生,落在床上,先是小心的蹦一下,一蹦能跳老高,又蹦几下,终露出小獠牙开心的嗷嗷叫。
风染画跟着会心一笑,冲它小嘴塞入一块小酥肉干。
别看它是一口奶萌萌的小獠牙,可小獠牙上下一碰,嘴里的小酥肉干瞬间成粉末。
好一口钢牙。
待它吞咽了一口,觉出味来,欣喜的滚到床边,抱起一盘小酥肉干,狼吞虎咽;连风染画二人出了洞口,都不曾抬头看一眼。
风染画笑笑,退出了到洞外,行走不过二百米,四周寂静如雪。
不正常。
风染画警惕的东张西望,不远处原来见到三五成堆的刺猬,现在一只都不见了。
突的。
一道黑影从她耳畔疾射而过,转身看到一双双血红的小眼睛,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刺猬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将她们二人围困在中央。
风染画厉目一扫,刚刚那道黑影是一只超大号刺猬,头上还箍了一个玄铁晶制成的圈圈。
刺猬头领?
一人一刺猬四目相对。
红眼对白眼。
刺猬头领短小的前爪,獠出尖利如弯刀的指甲,眼中尽露讥讽。
显然那只刺猬头领,早就发现了她,意欲瓮中捉鳖。
风染画意欲沟通一二。
却见。
“嗷嗷!”刺猬头领转身吼两声,一堆的刺猬冲了过来,亮出森冷的獠牙、浑身刀刺。
如若扎过来,她人肉之躯,不消片刻,即成一团肉泥。
思索间,已经有五只近在眼前,刀锋猎猎,奋起身子朝她扑来。
风染画神情骤然一变,冰冷的目光中看不出半点人该有的情感,唯有恐怖如斯的戾气在疯狂窜涌。
浑身战意凛冽!
小破书吓得瑟瑟发抖,急忙跳进了背蘘里,他半截身子还是透明的,其法术杀伤力不强。
今日脱困指望,女魔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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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重新捋大纲,我把内容改紧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