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朝九晚五大明星
车还没到胡笳网，程阳手机上就收到了周伟杰的信息。
周伟杰：你怎么就走了？
或许是忙别的工作，刚才在云溪台演播大厅现场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本来想打个招呼的。
程阳回了过去：单位安排的车子，我跟着一起回来的。怎么了？
周伟杰：哦，老王、疯子他们几个约吃饭唱K，你来不来？
大学同学啊......
程阳想了想，毕业后确实是和哥几个见面少了。
于是回道：行啊，在哪边？
周伟杰：哟嚯，我就是随便问你一下，还以为你当了大明星就跟我们玩了呢。
程阳：我是那种人吗？
周伟杰：你不是那种人，但是见色忘友的人，我可是听说你和一个妹子单独聊了个把小时。想不起来找我，原来是约了妹子啊。
程阳：滚一边去！谈合作呢。你丫在电视台不是准备当主持人的吗？怎么当起狗仔来了？
周伟杰：哈哈哈，开个玩笑。晚上就在咱们住的那附近，下班先回去等我哈。
程阳目前的工作状态比较养生，没有演出的时候都要比周伟杰下班早。
位置发过来一看，果然从家里过去要更近。
与此同时，胡笳网的会议室里。
杨婧婷抱着一堆资料正在汇报。
参会的除了总裁陈锋，还有其它几位副总和重要部门的负责人。
等杨婧婷说完，一位副总开口问道：“组建程阳个人工作室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跟其他股东说？”
这位副总叫邱志明，是胡笳网的第二大股东，他一直对陈锋的做法颇有些微词。
陈锋淡淡地说道：“因为工作室不是公司的主要业务，算是我个人的投资，我觉得没有必要向你们说明。”
“没有必要？”邱副总语气不善，“当初市场对程阳的估值是一千万，现在只会更高。但是工作室现在为公司带来多少利益？几乎是零！《错位时空》就不说了，这首歌免费发布的，《赤伶》呢？为什么要和云溪台联合发布单曲？你应该知道胡笳网没有音乐方面的业务。”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工作室应该为胡笳网创造更高的价值，而不是抱着个金蛋烂在自己手里。”
“呵呵，说白了就是想把工作室卖掉，对吧？”
“为什么不行？正常的商业运作，我们是商人，陈锋。”
“有人让你来做说客？那我现在告诉你，无论如何，工作室都不会卖的。”
谈到这里，会议室里的气氛十分沉重，其他人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沉默了许久，邱副总点点头，摁灭了手中的烟头，神色难明。
“好吧，你有情怀，我说不动你，但你要想好了，胡笳网插足音乐业务，音乐圈的其它公司会有什么反应。”
会议不欢而散。
邱志明到了卫生间，拨过去一个电话。
“喂，邱总？你和陈锋谈的怎么样了？”
“他没同意。”
“什么情况？是嫌我们报价太低还是怎么？8千万够意思了啊。”
“就没到报价这一步，他直接拒绝了，后面的还怎么谈？”
“......”
“反正事没办成，我把钱给你退回去。”
“哎哎哎，邱总别那么见外，没意思了不是？你就安心收着吧。”
“嚯，你们SNG就不差钱呗......”
邱志明打完电话，出了卫生间，迎面遇上往外走的程阳。
他看了一眼腕表，皱了皱眉头：“小程啊，这么早就走啊？”
程阳闻声望去，那个人有点映象，应该是公司管理层的某位领导，点头礼貌地说道：“嗯，您好，刚下班。”
今天又没有演出、直播什么的，不用加班，5点半下班走人，很合理，对不？
邱志明：“嗯，去吧，路上慢点。”
呵呵，真就朝九晚五，你见过哪个明星这么养生的？
“谢谢领导。”
现在程阳还没有到家喻户晓的地步，倒也不用担心路上遇到疯狂的粉丝，出门打个车就回了出租屋。
查查银行余额，考虑着是不是要买个车。
拿钥匙开门，刚跨进门槛，“哐”一脚踩进一桶泡面汤里，汤汤水水洒了一裤腿。
“......”
什么情况？
乔心蔓噔噔噔跑出来，看了一眼，眨眨眼说道：“哎呀，想走的时候拿去扔的，就放在门口了，你怎么回来了？”
小姑奶奶哎！我下班不能回家吗？
程阳进门单脚一蹦一蹦地进了卫生间。
“你怎么会在啊？什么时候来的？”
“你忘了吗？我用你这地方录视频，钥匙还是你给我的。”
“泡面你吃的？中午饭就吃这个？”
“嗯哼，方便节省时间嘛......我帮你打扫啊。”
重新换了裤子鞋子，乔心蔓也把门口打扫干净了，抿唇背手站着，甚是乖巧。
她今天一身复古风学院套装长裙，发夹上有个深红色的蝴蝶结，往那一站，实在让人不好意思责备。
算了、算了......
“你这一整天都鼓捣了啥？”
程阳坐到电脑前，屏幕上是“蔓蔓”账号的后台。
“你都发了这么多歌了？”
除了第一个视频黄梅戏《女驸马》，后面她又发了几首歌，其中就有不少翻唱邓琪的。
“你看我的粉丝数快突破1万了。”
“哟嚯，还真是。可以啊，这么短时间就有这种成绩。”
“那是，不愧是我！”
“......你知不知道这么说话很欠扁？”
乔心蔓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你打不过我的。”
程阳愣了一秒，然后点头道：“啊，对对对，你说的对......”
随便翻开一首《来自天堂的魔鬼》听了一会，声音还原度很高，模仿得很像。
评论区大部分网友甚至怀疑开了原唱，毕竟是vup视频，没看到真人在演唱。
不过也有人疯狂刷着邓琪人力柱，要求声优露面，证明她自己不是香江天后邓琪本人。
“胸声学的差不多了，再打磨一下换声点，不过你干嘛连鼻音和含混的咬字也跟她学？”
“模仿当然要学全套咯......”
两人说这话，周伟杰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走走走，我们先去订桌，那地方......人多。”
见到程阳屋子里的两个人，他愣了愣，又继续道：“那个......乔师姐也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程阳抢先答道：“她不去了。”
咕——
乔心蔓肚子里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响。
气氛稍稍有些尴尬。
周伟杰用眼神表示：你丫人言否？
“你要和我们去么？”程阳摸了摸鼻子，问道。
62.向往的生活
最近这几天乔心蔓的母亲苏青花到外地学术交流去了，只有父亲乔远山在家，夜里晚一点回家也没事。
而且她也很向往KTV飙歌的生活，刚刚胸声魔功大成，要是不能人前显圣，岂不是成了锦衣夜行？
于是她爽快地答应了周伟杰的邀请。
“那个，师姐先去楼下等，我和阳子搬点啤酒。”
周伟杰把乔心蔓支走，立刻过来搂住程阳的脖子，问道：“你小子什么情况？进展到哪一步了？”
“根本没有的事，她就我未来导师的闺女，我得叫一声师姐呢。”
“屁！没得什么她隔三差五往我们这里跑？还用你的电脑录视频？她自己没有电脑啊？”
“这我哪知道？大概是我教她流行唱法，而且我有专业声卡和混音软件，还有vup软件......”
“好好好，管你们怎么着，那今晚怎么说？”
“就说是朋友呗，我们是纯洁的友谊。”
“......”
小伙纸你觉得有谁会信？
几分钟后，两个人各拎着一件啤酒吭哧吭哧下了楼。
“咱们叫个车吧，这么提着过去不方便。”周伟杰建议道。
乔心蔓晃晃手里的BMW钥匙：“我开车了，坐我的就行。”
车停在小区外面的路边上，一辆平平无奇的白色X7，很是低调。
周伟杰轻手轻脚地把啤酒搬进后备箱，然后默默缩进后排座位上。
程阳上了副驾，打开手机导航，指挥乔心蔓往吃饭的地方开去。
距离不远，约摸十分钟不到的路程，正是饭点的时候，停车费了些功夫，两男一女搬着啤酒总算到了。
乔心蔓看着招牌上“疯狂的小龙虾”几个字，略微咬咬嘴唇。
烤串、小龙虾......
好像妈妈说过，吃多了对嗓子不好。
程阳看出她的犹豫，说道：“偶尔吃一点没事，出来和我们吃饭就不要太端着了，你中午也没怎么吃呢。”
“行吧，好久没吃过了。”
“你该不会没撸过串？”
“小时候吃过，变声期以后我妈就不让我吃了。”
“那你也是有够惨的，我不理解但大为震撼，人生少了很多乐趣啊。”
乔心蔓没有接话，低头盯着裙摆下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每个人都有心中的小秘密，程阳识趣地没有再多嘴，不过对她跑出来学流行通俗唱法，用程阳的电脑录视频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或许也是因此她才更喜欢摇滚、朋克风格的音乐吧。
无叛逆，不摇滚。
周伟杰去点菜回来，然后把两张桌子拼到一起，约好的人也就陆续到了。
“哎呀呀，看看这是谁？几个月不见，阳子都混成大明星了，我们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
说话的人叫赵峰华，和周伟杰是同班同学，大家叫他“疯子”，程阳和周伟杰合租以后也就混到他们的圈子里，他为人很四海，处的也还不错。
程阳笑着和他握了握手：“什么大明星啊，混口饭吃呗。”
“得嘞，瞧你这话说的，咱们这些人就你一个能正经靠音乐吃饭的。”
赵峰华这话说完，立刻就有不少附和的。
“是啊，等你发专辑给我们每人一张签名的啊。”
“就是嘛，预定了啊。”
“还等什么专辑，现在就签了呗！”
好多人拿出手机要和程阳合照，赵峰华呵止道：“哎哎，差不多得了，别给阳子找麻烦。”
众人消停了，这才注意到程阳旁边坐着个顶清纯、顶漂亮的美女。
大家目光变得不同寻常，尤其是男同学，眼睛里的艳羡都藏不住了。
赵峰华代替别人问道：“阳子，今天带女朋友来的，不给大家伙介绍介绍？”
程阳赶忙说道：“哎，不是，她是我师姐。”
“师——姐——”
众人拖长音重复了一遍，然后玩味地露出了懂的都懂的神情。
乔心蔓倒是没有在意别人的想法，大方地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乔心蔓，是云溪传媒艺术大学研一的学生。”
“啊，师姐是传媒大学的啊！”一个女生惊讶道。
云传是一本，在云音面前自带高人一等的buff，况且人家还是研究生，原本几个偷瞄着程阳跃跃欲试的女同学顿时没了那种心思。
周伟杰撕开啤酒包装，拿出来几人分了分，乔心蔓开车过来的，单独给她叫了酸奶。
“别光顾着聊天啊，哥几个先走一个。”
所有人先碰了一个，小龙虾和烤串先后上了桌。
蒜香浓郁，红润诱人。
大家边吃边聊，乔心蔓倒是低头专心对付小龙虾，吃得斯斯文文。
程阳专门叫服务员给她拿了一件围裙过来。
看到这一幕，众人俱是会心一笑。
就这，你管她叫师姐？
懂了懂了，搁这玩cosplay呢，师姐师弟的叫着多有情调啊！
桌子另一头，一个女生和男朋友立刻就演上了。
“师兄，今日甚是高兴，请与我共饮此杯。”
“师妹，你我饮下这杯酒，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噫，要肉麻去隔壁桌，受不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酒足饭饱之后立刻转移下半场。
两个女生和程阳、周伟杰一起上了乔心蔓的X7，先去KTV打前站。
坐在后排，女生悄悄在v信里打字问周伟杰，这乔心蔓到底什么来头。
周伟杰也在v信里回复，人家是音乐世家的大小姐，未来的昆曲非遗传承人，父母不是大学教授就是艺术家，爷爷还是龙国著名高音歌唱家。
两个女生被炸得不轻，刚刚还以为只是个长得漂亮的普通女孩呢，结果一瞬间人家的形象变得的高山仰止。
惹不起、惹不起......
妥妥的仙女嘛这是！
才三个月不见，程阳认识的都是这种大佬了？
唉，造化弄人啊，谁能想到程阳还是个潜力股，早知道在学校就该抱紧了！
同学朋友加起来十多个人，周伟杰要了个大包，坐得宽敞些。
程阳当了歌星，大家难得听一次现场版，于是《错位时空》和《赤伶》先安排上，有人还点了《达拉崩吧》。
没有办法，《错位时空》开嗓，《赤伶》暖场，最后再来个《达拉崩吧》压轴，一连三首歌唱完程阳整个人都不好了。
结果大家还不满足，然后赵峰华发话，让程阳歇一歇，请云传的高材生给大家表演一个。
乔心蔓本来就想唱歌的，便也不推辞，点了几首邓琪的歌。
当然，她这番举动在别人看来就是护犊子。
《来自天堂的魔鬼》加上《泡沫》，仿佛开了原唱，把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然后，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来人双手合十，说道：“对不起，来晚了！干嘛不点歌啊？来KTV开着原唱听歌的吗？”
见到来人，周伟杰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卧槽，他咋来了？”
63.动手就行了
“疯子，这你干的好事？”
“我特么咋知道他在我们聚会群里！？”赵峰华一脸苦闷，“我也没想到阳子会来，而且带女朋友来，早知道我就不发群里了。”
来人叫高宇浩，酒品差，随便喝点就跟女生不三不四的，而且原来在学校和程阳有过节。
那会学校排练一出音乐剧，高宇浩喜欢的一个女生是其中的演员，他也想参与演出，乘机接近那个女生。
于是捡了看起来像“软柿子”的程阳捏，各种威逼利诱想让程阳把角色让给他。
那会程阳的原身也是够轴的，吃软不吃硬，要是他能好好说，学校音乐剧的角色让也就让了，可偏偏这厮威胁到程阳头上。
叔可忍婶不能忍，那就抵死不能让了，到最后甚至差点打起来。
那次之后两个人就一直不对付。
“咱们盯着点，可别闹出什么事来。”周伟杰道。
“阳子现在身份不一样了，那小子应该会掂量掂量吧。”
高宇浩顺着打了一圈招呼，见到乔心蔓，眼神明显亮了一下，接着便看到她唱完歌在程阳身边落座。
随后，便对上了程阳如炬一般的目光。
他赶紧收回视线，和别人聊天。
乔心蔓进入音乐状态和平时完全就是两个人，唱KTV也是一样，她都不知道有人进来。
直到顺着程阳的目光看到高宇浩，她才随口问道：“那谁啊？”
程阳回忆着原身的大学期间的经历，打架什么的倒是无感。
他淡淡地说道：“高宇浩，别的没什么，就有点猥琐，那个人。”
正常唱歌、摇骰、喝酒、聊天，一直没有什么幺蛾子，周伟杰和赵峰华也就松弛下来，各自玩各自的，到了后半夜陆续有人起身告辞。
眼看时间差不多，程阳对乔心蔓说道：“我去下洗手间，回来就送你回去吧。”
“我开车的，我送你还差不多。”
程阳面色一滞：“额……我这就几步路的事，我送你到车上吧。”
“嗯。”
程阳出去后，乔心蔓独自坐在角落里，看着前面人对着屏幕鬼哭狼嚎，略微皱了皱眉，不禁陷入沉思。
都是学音乐的，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
“美女，怎么阳子把你一个人留这了？”
高宇浩端着两个杯子坐过来，“初次见面，咱喝一个？”
乔心蔓笑着摆摆手：“我开车，不能喝酒。”
“哈哈哈，我也开车呢，没事！就停车场那辆X7，你们来的时候看到没有？”
乔心蔓面上的肌肉抽搐着，这人不是猥琐，是相当猥琐。
“实在不好意思，过敏，真的不能喝。”
“出来玩就要放得开嘛，我们又不是坏人，来来来，就喝一杯......”
说着还动上手了，抓住正在往一边挪屁股的乔心蔓手腕，硬把杯子往她手里塞。
周伟杰猛然看到情况不对，叫道：“卧槽，这小子臭毛病又犯了。”
他和赵峰华正要冲过去，只见程阳速度更快，从门口三两步跨过众人，揪住高宇浩后颈，沉声道：“放手，我只说一遍。”
“哟，阳子啊，好久不见脾气见长啊。”
“放手。”
“咋说话的？玩不起还是怎么的？”
“你干些啥？”
“我和师姐认识一下，关你什么事？你跟她什么关系？碍着谁了？”
眼前情况不对，所有人都停下了玩闹。
赵峰华赶紧冲过来，挡在两人中间。
“干嘛呢这是？槽，闹什么闹！？”
周伟杰和赵峰华一人一个，把两人分开来。
高宇浩不依不饶：“谁特么闹了？我干什么了我？人家师姐都没说话，特么那瘪犊子玩意瞎激动。”
“嘴巴放干净点！”
“你教我做事？别以为你运气好出了点名就跟劳资摆谱！指不定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门路呢。”
“再说句试试！”
“来啊！”
高宇浩拎起个酒瓶子挥舞，拉着他的赵峰华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出格，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高宇浩脱离了控制，有女生尖叫起来。
“来呗，你试试看。”
这个时候高宇浩已经清醒了一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但这种事情吧，就热血上头那么一下子，倒不是真要跟谁动手，不过是碍于面子，放放狠话而已。
“哎，你叫高宇浩是吧？”
乔心蔓清丽的嗓音响起，她慢慢走到高宇浩身后。
“出来玩么，就是要放得开，对不对？刚才的事，能理解、能理解......”
听她这么说，高宇浩笑了起来。
这是要服软了啊，程阳那小子，出点事最后还是让女人出面解决的，看你以后还在我面前装。
乔心蔓抬起小手握住高宇浩手里的酒瓶子，“干嘛动家伙啊。”
猝然间，她另一只手提起裙摆一记膝盖狠狠顶在他胯下。
等对方痛苦地弯下腰，勾住脖子往肋骨交汇处又顶了一下，接着下巴上又是一记肘击。
人高马大的高宇浩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事情发生得太快，整个过程前后不到5秒钟，就三个字：
稳、准、狠！
乔心蔓悠悠地把酒瓶放回去，说道：“直接动手就行了。”
程阳：！！！
其他人：......
“呃......那什么，今天就散了吧？”周伟杰试图说点什么。
赵峰华最稳重，指挥道：“散了、散了，你们先走，我看看把高宇浩弄医院去，师姐你......要不再等等？”
正在这时，包间门被人敲响。
“我们接到报警，说是有人打架？”
门口进来两个穿制服的人，朝里面望了望，立刻就发现一片狼藉的地板上躺了一个人。
“怎么回事？”
两位警官往高宇浩走去。
周伟杰心里卧槽了个无数遍，赶紧解释道：“没事，没打架，就喝多了闹呗，摔地上睡着了，也不知是谁当成打架报的警。”
警官蹲下去仔细看了看，浓重的酒味，人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
“身份证看一下。”
“嗐，同学聚会谁带身份证啊。”
“麻烦报下号码......”
两位警官就盯着周伟杰、赵峰华、程阳三个人，至于乔心蔓，看一眼就自动忽略了。
“你们给他送医院去看看啊。”
“哎哎哎，民警同志辛苦！”
小年轻大学生那点事情，心里都清楚，只要人没事，民不举官不究，教训几句也就完了。
“行了，差不多都回家吧，别惹事。”
民警正要收工，地上的高宇浩醒了。
“打了，她打我。”他坐起来，指着乔心蔓，慢慢说道。
民警：？？？
64.刀马旦
外面星夜璀璨，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倒是有不少出租在路上等活，这个点KTV外面能揽到不少生意。
赵峰华负责张罗把剩下的人安排回家，他一个个交代今天晚上的事不准乱传，尤其是在网络上，不然以后朋友没得做了，程阳大小也算个明星，作为朋友这些事情理应替他考虑。
至于周伟杰则跟着民警回派出所说明情况。
高宇浩坐在前面的警车里骂骂咧咧，民警对视一眼，敢情后面那位还是明星呢，今天这事有点麻烦了。
X7跟在警车后面，到了派出所，三三两两的下来，几人都没理嘴贱的高宇浩，跟在民警后面。
头一次进局子，程阳没什么感觉，倒是有些担心乔心蔓，这种事情先动手的似乎要吃亏一些。
直接去了调解室，一坐下来，民警就问：“说说吧，怎么回事？”
高宇浩抢着道：“就是打了一架，她先动的手，我......我就是开个玩笑嘛，她就打我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呢！？”程阳叫起来，“明明是你先对人家动手动脚的。”
“不是，你那只眼睛看见了？”
“槽！你这人恶不恶心......”
“好了！”民警一巴掌把笔拍在桌面上，“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到底谁和谁打架？”
“她！”
“我。”
高宇浩指着乔心蔓，程阳指着自己。
民警有想把他们两个铐起来的冲动，忍了又忍，他转头问乔心蔓。
“姑娘，你说，要详细过程，明白吗？他怎么开玩笑了，说的什么，做的什么，然后因为什么打起来了，怎么动手的，然后怎么反击的，明白吗？”
乔心蔓点点头，平静地道：“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他逼我喝酒，我说我开车不能喝，然后......”
“不对，不是这么......回事。”
高宇浩叫起来，乔心蔓瞥了他一眼，他声音低了下去。
民警示意乔心蔓继续说。
“......他情绪失控，拿着酒瓶子要砸人，当时包间里至少有15人以上，如果放任他的行为很可能对我或者别人造成人身伤害......”
“......我采取必要措施，制止他的行为，并未超过必要的限度，所以，我这是正当防卫。”
民警：“......”
笔给你，报告你来写。
“对！就是这样的。”周伟杰出声附和道。
民警接着问程阳是不是这样，程阳赶紧点头。
这回民警转向高宇浩，目光不善。
人高马大的一个，调戏别人女孩，结果被反杀，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你现在还怎么说？”
“我、我就开个玩笑，真没想要砸人，又没对别人造成伤害......但我是真被打了呀，我受伤了，应该把她抓起来。”
“抓着人家姑娘的手了也叫开玩笑？你伤哪里了？”
“我、我......”
掀开衣服一点痕迹都没有，乔心蔓下手贼得很，没有一点皮外伤。
“骚扰女性，要不我给你立个案？”
“哎，同志，别别别......我接受调解还不行吗？”
......
等一切处理好已经凌晨一点多。
三人一起出来，赵峰华蹲在派出所门口等。
“哎，出来了啊，没事吧？”
“疯子你还没回去呢？没事，被教育了一顿，公众人物做事情不要那么冲动什么的。”
“那对你以后会不会......”
“嗐，没有的事。”
“这边我也交代过了，他们不会乱说的，否则就是不给我面子。哦，那狗逼给他踢出群去。”赵峰华说着在手机上一顿操作。
“回家、回家，今天这事闹的......”
赵峰华自己走，乔心蔓开车载着程阳和周伟杰往回走，坐在副驾上，程阳问道：“你为什么要打他？”
“他......很猥琐，相当猥琐，还摸我手呢。”
“后面他是冲我来的。”
“不该打吗？他伤到人怎么办？”
程阳语塞，这是该不该打的问题么？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你不知道我们学戏的要学刀马旦，练武的？横膈膜、下巴，这些地方你学声乐应该知道啊。”
“我是说对派出所这套......”
“......”
乔心蔓把两人送回去，自己开车回家。
到了小区地库，程阳的v信跳了出来：你到了吗？
回了句：安全到家，无需担心。
下车，见到不远处站着个人，愣了愣，唤了一声：“爸。”
乔教授背着手，说道：“怎么这么晚啊？”
“......我和朋友吃饭，他们、他们喝了点酒，我负责把人送回去。你怎么还没睡？还在等我吗？”乔心蔓心里很愧疚，极尽乖巧。
车上果然一股酒味。
乔教授不答，围着车子转了一圈。
“味挺大的，坐垫都拿回去洗了，车上扔两个香薰。”
“哎呀，太晚了，别弄了。”
“你妈明天回来，准确的说是今天上午10点。”
“......我来弄，一会你别下来了，去睡吧，我来就好。”
乔远山呵呵一笑：“就你，瞒得住她？”
“呃......”
等到父女两弄完回到家里，乔远山也只说了一句，下次早点回来，在什么地方发个信息。
乔心蔓略略有些吃味，寻思着给父母买点什么保健品，过两天找熟人问问，最近发的视频已经有收益了，看趋势还不错。
换好睡衣躺了回去，发现手机上有程阳发的一段信息。
程阳：下次别这么冲动啊，他比你高比你壮，万一......把他打坏了怎么办？你是要负责的，毕竟烂人也是一条生命，虽说比不上路边的花花草草吧，人家民警同志挺辛苦，既要帮他收尸，又要联系火葬场什么的，不值当。
乔心蔓捂着嘴笑了笑，回道：本女侠出手可是有分寸的，那几下最多只会让他难受一阵子，烂人之所以那么烂就是因为皮糙肉厚啊，哪有那么容易挂掉的？就说你打不过我，信了吧？行了，本女侠乏了，一早还去学校，你跪安吧。
第二天一早，杨婧婷就把李娅叫道办公室批了一顿。
KTV发生那种事，程阳第一时间发了条信息给李娅，不过那会她已经睡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才看到。
“好了，婧婷姐，这不没什么事嘛。”程阳劝道。
杨婧婷叉着腰：“你是完全没有一点当个明星的觉悟啊，还好现在还没有狗仔队拍你，我让陈总给媒体和派出所都打过招呼了。刚过了初审就惹事，马上就要去首都台表演了，给我规矩一点啊！”
工作室成立以来还没见杨婧婷发这么大火，程阳点头哈腰道：“哎、哎，没有下次了。”
65.首都行
距离出发的日子临近，工作室没有安排多余的工作，程阳一直都在准备着《孤勇者》的演出。
那几天袁浅也在首都，得知程阳要来，便张罗着接待这个“小师弟”。
后来从乔心蔓那里才知道，袁浅挂了个乔教授学生的名头，勉强算是他们的大师兄。
其实他人挺好，只要不是一见面就想要约歌的话......
到了4月6日这天，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程阳一行三人总算到了首都。
助理和经纪人都是妹纸，作为唯一的男人，程阳只有发扬风格，扛起搬行李的大任。
不过女汉子杨婧婷看不上程阳那把力气，她一个人就搞定了一大半，另外一半自然归程阳了。
李娅要抢着来，结果程阳让她试了一下。
啊啊啊，臣妾做不到啊。
然后她这个助理反倒是空着手跟在后面。
首都机场航站楼挺长，花了些时间才到外面。
看着灰蒙蒙的天，程阳戴好口罩吸了口气。
首都，我来了。
拍了张首都的天空给乔心蔓发过去，写上安全抵达，勿挂念。
没一会她回过来一个笑脸，祝演出成功。
程阳笑了笑，收起手机，首都台的车跟着就停到了三人面前。
待遇和别人不太一样啊，别的选手到了以后自己去首都台安排的酒店报道，程阳则是派了车来接。
一辆商务车，地道的首都小伙，帮助三人把行礼放进车里，一路狂侃，热情得有些过了头。
从紫禁城到四合院，从京剧到相声，从豆汁到烤鸭......
总之生怕别人不知道首都的好。
程阳一路看过来，和记忆中的那座城市相比，似乎要繁华不少，许多建筑不太一样，有些又一成不变。
唯一不变的是，这里的人们和这里的“北漂”。
人们在这欢笑，人们在这哭泣，人们在这活着也在这死去。
穿越前，程阳在做up主之前曾有过一段时间短暂的北漂生涯，也曾想背着破木吉他，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然后......就真的无人问津了。
程阳自嘲地笑了笑，哪来这么多感慨，越来越矫情了。
首都台标志性的“大裤衩”依旧竖立在原来的位置，不曾变过。
选手们下榻的酒店就在不远处，一路过来，程阳看到了不少媒体的采访车，想来娱记不会少，不过这种官方性质的晚会，对粉丝什么管控很严格，不会出现那种万人空巷的“盛况”。
下车以后工作人员才介绍自己叫小孙，他负责和杨婧婷对接晚会表演相关的所有问题，李娅去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程阳一个人无所事事，就在大堂里悠悠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大多也是全国各地电视台选送的选手。
和别的选手不同，程阳的节目是刘建洲、韩高媛、方一碑三位直接推荐到节目组的，简单经过审核之后就直接敲定，等着上台就行了，不用像别的选手还有第二轮竞演。
据说，这次评委直推通过的节目，只有《孤勇者》，程阳觉得，应该是与华夏青年合作《觉醒》MV的事脱不开关系。
往来的选手们行色匆匆，整个酒店颇有高考考场那种紧张沉重的氛围，程阳没有压力反倒显得有点鹤立鸡群的意思。
“程阳，你来啦。”
听到有人喊，寻声望去，只见裴娜一身粉色半身连衣裙，微笑着站在身后。
“啊，我刚刚到。”
“我昨天就到了，我节目换了，刘建洲老师给我的曲目是《天耀华夏》，我提前过来熟悉磨合一下。”
这首歌啊，大气磅礴，很适合在这次晚会压轴演唱。
“哦，刘建洲老师给你选的曲目？”
“嗯，是的。”
程阳点点头，心里有谱了。
刘建洲单独开小灶，情况和自己差不多，基本上也是内定选手，而且很可能就是晚会闭幕前的最后一首歌。
“这首歌对你来说基本没有难度，稳定发挥就能拿得下了。”
“哈哈，借你吉言，我现在可紧张了。”
“没事的，你注意前面主歌每句开头和结尾加入气声，副歌有几句高音弱唱，控制好气息......嗐，跟高手说这个，班门弄斧啊。”
“没有、没有，感谢你的宝贵建议，我下午就试试......”
杨婧婷办完事回来，看到程阳和一个妹子聊得火热，顿时蹙了蹙眉。
走近看发现是裴娜，一时有些神色难明。
上前打了个招呼，程阳忙介绍道：“这位是杨婧婷，工作室的经纪人，我们都叫婧婷姐。”
“婧婷姐，你好你好。”裴娜和杨婧婷握了手，算是认识了。
“嗐，裴娜老师别跟着他瞎叫，我们年纪差不多的。”
寒暄了几句，两边分开来，程阳一行人吭哧吭哧拖着行李进电梯。
“听说你对裴娜挺上心，想要把她挖到咱们工作室来？”杨婧婷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程阳摸摸鼻子：“啊，是有这种想法，怎么了？”
“咱们现在什么状况？别好高骛远啊！”杨婧婷直摇头，“且不说她现在的签约费，还有她的商业价值，就算咱们把她签下来，咱们哪有资源渠道给她，总不能签下来养着吧？咱们工作室都是靠你写歌养着呢。”
“......那就不能我写歌多养一个人？”
“咳、咳。”
闻言，杨婧婷被自己口水呛到，正好也到了楼层。
三个人出了电梯，杨婧婷说道：“不是，你干嘛非要签她？换个人不成吗？”
“我就觉得有很多歌适合给她来唱，我有很多灵感，总之，她值得有更多的自由选择自己想唱的歌。”
“自由总是有代价的。”
很多时候，能唱的歌和呈现给公众的人设都不是歌手自己能选的。
“总之，这事姐帮不了你，很可能陈总也帮不了你。”进房间之前，杨婧婷说道。
她和李娅住一间房，程阳的房间就在对面。
“程阳，有事叫我们啊。”李娅摇摇手，跟着关上了门。
照杨婧婷说的，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程阳进屋，行李一扔躺在床上，思考对策。
这事要咋办？
过了片刻，手机一震，袁浅的v信弹出来。
“老弟，到酒店没有？”
哎，怎么把这厮给忘了。
66.《大鱼》和馊主意
到了下午的时候，袁浅在程阳的房间里听着程阳《孤勇者》的demo，一直不说话，单曲循环了约摸30分钟后，程阳终于忍不了了。
扯掉他的耳机，问道：“喂，到底怎样说句话呗。”
“确认过眼神，是我不能唱的歌曲。”
程阳：“.......”
“哈哈哈，不错啊，我觉得很好，就很燃，直推都通过了，还要我说什么？”
顿了顿，他补充道：“这首歌在晚会上首唱有点浪费，直接推向市场那多好。”
程阳耸耸肩：“无所谓，唱给英雄们的赞歌，也不在乎赚不赚钱。”
“你这么佛系的？弄个工作室想唱就唱，也没见接太多工作，要是别人有你这几首歌，可不得疯狂变现。”
“我现在也没少赚钱吧？”
“这话你说得出来？”袁浅投过来鄙视的眼神，叹了口气，接着道，“不过娱乐圈，有时候身不由己，很难保持初心。”
“但是你闯出来了。”
“这叫幸存者偏差，别学我。”
“我觉得能尝试一下。”
“试个鬼，你小子就是运气好，胡笳网一帮人肯让你瞎折腾，换别人试试！就算是我，也恨不得让你像生产队的驴一样天天写歌。”
“卧槽，难道你说要我签到你工作室去，就打的就是这主意？”
“嘿嘿嘿……开玩笑的啦，你还是好好复习，明年上你的学去。”
程阳撇撇嘴，这厮还是摆着一副过来人的臭脸。
不过他能有今天这般看上去的光鲜亮丽，当初经历过的艰辛，遭受过的非议，必难以向外人道。
他又何尝不是一位孤勇者。
“那个，说正事啊。”程阳感慨了一会，“裴娜的事情，该怎么个操作？”
“真惦记着人家啊？咱们办不了。”
“叫你来就说这个事的。”
“办不了。”
“给你写歌。”
“说了办不了就是……那个啥，有个特别馊的馊主意，可别跟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哈。”
“说来听听！”
“先说你打算要写啥歌？”
程阳一脸得逞的笑容，手机上点开一段音频，乔心蔓空灵通透的清唱响起。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
“大鱼在梦境的缝隙里游过”
“凝望你沉睡的轮廓”
听到这几句，袁浅闭上眼睛，轻轻跟着哼鸣，手指不自觉地凌空打着拍子。
“我感到了一丝淡淡的哀伤，意境很美。”袁浅说道，“不过我发现你写的歌很喜欢用气声啊。”
气声这种技巧，真是百搭，但凡是需要抒情的歌曲都可以加入一些，掌握气声，演唱表现力原地提升50%，这真不是吹的。
大鱼这首歌用气声当然可以，但是很多地方的音高比较高，气声本就很费气，无疑就大大增加了对气息的要求，学唱这首歌先练好气息控制能力。
“看海天一色，听风起雨落”
“执子手吹散苍茫茫烟波”
“大鱼的翅膀，已经太辽阔”
“我松开时间的绳索”
乔心蔓的清唱到这里戛然而止。
袁浅一脸陶醉地等呀等，期待中的副歌并没有来。
他睁开眼，看了一眼音频进度条，表情渐渐凝固。
“下面呢？”
他仿佛一只馋嘴的小猫咪，看着鱼缸里的鱼，就是吃不着。
“什么下面？”
“下面的副歌啊，哎呀，断在这里真让人难受。”
程阳忍住笑意：“下面没了。”
“你、你……”
看到他便秘一样的表情，程阳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怎样，好不好听？”
“这歌你必须给我！”
《大鱼》这首歌，唯美、悲伤，却又能让人感动。
《大鱼海棠》这部电影虽然口碑两极分化严重，但不得不说《大鱼》这首歌实在是火得太出圈了，感动无数人。
如泣如诉，字字泣血。
尤其是在副歌部分，非常的空明、有磁性，结尾如海妖一般的吟唱更是美声唱法和流行的完美结合。
想要演唱这首歌需要很强大的气息基础和娴熟的轻机能技术，需要对声带边缘进行充分开发，一般人谨慎尝试。
当然，对于袁浅来说，这首歌仿佛像是量身定制的，能充分发挥他独特的音色。
所以他只听到乔心蔓的清唱就立刻被勾住魂了。
歌手和歌曲也是互相成就的，就像是适合某个角色的演员，或许他的演技不是很好，但他本人和角色的形象气质完美的契合，只要出现在屏幕上，观众自然而然地忘记了演员原来的身份。
比如刘亦菲之于小龙女，王祖贤之于聂小倩。
袁浅在这一瞬间，忽然觉得这一首歌将会成为他职业生涯中的一个标志。
这两年，大量的综艺、晚会，赶场似的表演，让他很难有时间沉下心来仔细地打磨一首歌。
所以，新作发的多，但真正让人感觉眼前一亮的作品少。
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
但刚刚在听到大鱼的一瞬间，那种灵魂深处悸动的感觉又回来了，仿佛海妖对他的呼唤，让他想要忍不住立刻加入他们的怀抱。
翱翔于大海，翱翔于天际。
“给你不成问题啊，咱们谁跟谁，不过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咳、咳。”袁浅抹了一把脸，“裴娜所在的顶点音乐原本不算什么大公司，但被SNG入股之后，有一系列的重大人事变动，对于歌手定位和运营战略也做了相应的调整。”
“如果只是一般的歌手，要是能多拿点钱出来也不是不行，不过裴娜么......对方是不会放手的。”
“说了等于没说，你的《大鱼》没了，我让乔心蔓拿去唱。”
“别呀！”
袁浅虽然有些奇怪小师妹怎么跟程阳这厮玩到一块去了，但此刻也没有深究。
“裴娜现在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任何一家公司抱着都不会撒手，但是啊，假如她不能唱了，或者突然成为公司的累赘，以SNG尿性，八成会和她解约。”
“你小子要有能力弄到她的黑料，洗不掉的那种......嗐，真就是个馊主意，这么做等于毁了她的职业生涯。”
程阳眼睛一亮，累赘吗？理由可是现成的呢！
“喂，你该不会真打算对人家下黑手吧？”袁浅抱着手，眼睛一眯，“你干嘛千方百计地要把裴娜挖过来。”
67.弹个六级和弦听听
“我就是她的粉丝而已，希望她工作少一点，多唱自己喜欢的歌，走精品路线，不可以吗？”
“......哎呀，扎心啦，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粉丝！？我还是你师兄呢，跟你求一首歌咋就这么难？”袁浅一阵哀嚎。
“给你、给你！反正都是给你写的，不过裴娜这事你得给我出点力。”
袁浅认真道：“你想做那就放手去做吧，有些事情我虽然不能在明面上表态，但你有需要我一定尽我所能。”
程阳点点头，关键时候，这位大师兄还是很靠谱的。
作为粉丝，程阳决定下午的时候去看裴娜的彩排。
中午大家一起吃了个饭，袁浅想叫裴娜的，这两人多少有点交情，听说袁浅下午要来探班她也是很高兴，不过现场彩排赶时间，就不过来吃饭了。
“我领了盒饭了，随便对付一下啦，这边彩排场地要排队，就不过来和你们吃咯。”
袁浅挂掉电话，程阳脸上表情有点不自然，刚才他也听到了那个“领盒饭”，怎么听怎么刺耳。
吃完饭几个人杀向“大裤衩”，杨婧婷趁着机会去拜访一些前辈大佬，看看能不能谈到合作，作为娱乐经济人，她也是一只小萌新。
李娅跟在程阳后面，程阳又尾随着袁浅，在“大裤衩”里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在以前的世界，只在街对面远远地看过，如今轻轻松松进来了，顿时有了恍如隔世之感。
真是造化弄人。
彩排地点在一个小一些的演播厅，毕竟还只是节目复审，不用到晚会舞台上去彩排。
袁浅一出现，立刻引来众人侧目。
他也要参加演出吗？节目单上没有他的名字啊......
莫不是晚会这批节目实在入不了领导的眼，把他请过来救场？真要是这样我们这些人的名额又要少一个了。
接着看到程阳和他一起来的，说说笑笑关系似乎很不错。
作为唯一的直荐节目，程阳的名字早就传遍了所有的选手的耳朵，这个时候看到他和袁浅一起出现，顿时心中五味杂陈。
“你看那就是程阳。”
“哎，有谁知道内幕么？这家伙什么来头？”
“谁知道呢？红的太快，也太邪乎，看不懂。”
“自己搞工作室自己玩，偏偏市场还买账。唉，人家这才是玩音乐的，我们就是生存。”
“他真的没有和任何一家娱乐公司签约？那怎么会有资格参与晚会的表演？”
“据说是首都台直接邀请，牛不牛？”
......
一阵议论声中，舞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
那是一位边远省份电视台选送的网络歌手，自己野路子组的乐队，费了不少劲疏通了台长的关系，千难万难才弄到一个复审的名额。
“你们刚才唱的那是什么啊？只有三个词能形容我现在的感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台上的表演结束，评委席立刻就有一个人站起来，直接开炮。
程阳凝目望去，这位不是别人，正是乔延年乔老爷子。
乔老爷子不仅是国宝级的高音歌唱家，更是老一辈的革命工作者，当年的人缘很好，认识的一大帮老伙计都是功勋卓著的功臣。
现如今军、政、商界的一些大佬们，当年光着屁股在大院里跑来跑去的时候，都是听乔老爷子唱军歌的。
他又出了名的护短，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想走官方途径发展的歌手只要想办法成为乔老爷子的学生，各方面都会得到照顾。
等他年纪大了不收学生，又退而求其次去考乔远山的研究生，乔远山手底下就有不少类似这样来镀金的选手。
也是如此，当初老爷子推荐程阳的时候他才先让袁浅和女儿来考察试探一下，看看是不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得到这样的评价，台上四个人脸色十分难看，第一次面对乔延年这样的大佬，四个人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们第一次彩排，还不熟悉。”乐队主唱解释道。
“这是熟不熟练的问题吗？好，我提个要求，你刚刚弹的是D大调和弦对不对？现在你换一种弹法，弹个六级和弦来听听。”
乐队主唱愣住了，这是什么鬼？
“老师，可能我们的理解不同，你是说和弦转换的意思吗？”
现场哗然了。
对于懂音乐的人来说，这是最基本的乐理知识。
乔延年冷笑一声：“哼哼，你们可以走了，你们没有演出的必要了。”
几人目瞪狗呆，这就被淘汰了？我们特么的都还没有正式演出啊！
也许是气着了，乔老爷子连后面的彩排也不想看了，坐到一边生闷气，大骂现在的乐坛都是些什么玩意。
见得这一幕，袁浅和程阳赶紧去安慰他老人家。
“哦，你们两小子怎么也来了？程阳你等正式节目彩排就行了啊。”
“嘿嘿，我是来学习的，全国的优秀音乐人都在这里，机会难的得。”
听到这话老爷子心情好了一点。
“嗯，你还不错，可别跟他们学坏了。”
接着，他又看到袁浅，“你本来还不错，结果……唉，懒得说你。”
膝盖莫名中了一箭的袁浅笑道：“乔老，我专门推了今天的通告就是为了能来看你啊。”
“就会说好听的哄我……”
刚才乐队这几位还想闹，下台之后立刻去找节目组理论，他们第一个找到的正是刘建洲。
在得知他们把乔延年气得不轻之后，他叫了保安把这几个东西扔了出去。
什么都不懂也敢来申诉，谁教你们唱的《勇气》？
这段短暂的插曲过后，他看到了裴娜一身华美的礼裙款款走来。
“你还要彩排？可以啦，你的状态很稳定，等明天节目复审。”
“刘老师，我挺紧张的，再练练心里才有底。”
“没必要的......行吧，差不多得了，给别人多留点时间。”
“好的！”
裴娜活泼地点点头，准备通过一条狭窄的通道，到前面的舞台去。
突然，一阵眩晕来袭，她脚步踉跄，扶着墙慢慢滑坐下去。
“裴娜！”
周围的工作人员立刻围了上去，有人把她扶了起来。
“没事、没事，可能是太累了，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满脸虚汗，用手背不断抹着额头......
68.《孤勇者》的灵感来源
听说后台有人昏倒，程阳有预感那个人就是裴娜。
癌细胞转移和扩散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如果事情的发展真的如原本的世界那样，他的身体应该早就发出警告了。
但是她太年轻，年轻到让人不相信她会得恶性肿瘤，而第1次的手术和化疗太成功，进一步让所有人忽略了癌细胞转移的风险。
也可能是她太爱唱歌，主观上害怕再次治疗会彻底葬送她的演艺生涯，所以一直不敢认真复查。
不管怎么样，悲剧的结果都让人不禁扼腕叹息。
果然，李娅去后台一打听，就是她！
但人现在已经醒了，除了脸色差点，看起来都很正常，所以工作人员陪了她一会儿，也就各自忙别的事情去了。
而且她还坚持下午的彩排，乔老爷子在这里，她不想浪费指点的机会。
程阳眼神闪了闪，顿时有了主意。
“乔老，您有保健医生吧？他今天和您一起来了吗？”程阳问乔延年。
老爷子点头：“嗯，组织上给配了一位，我今天要看一下午的彩排，她非要跟过来。”
“能麻烦她给我朋友检查一下身体吗？就刚才后台晕倒的那位。”
“好的，我打个电话。”
乔老的保健医生叫做赵慧，是个30多岁的女医生，部队军医出身，医术精湛，经验丰富，专门为高级别的领导干部服务。
乔老一通电话，赵慧提着急救包进来向他敬了个礼。
于是，程阳带着赵专家往后台去了。
袁浅一时搞不清楚程阳想要做什么，跟着也去了后台。
“我真的没事，拜托了，刘老师，正式复审之前我还想让乔老看看。”裴娜央求刘建洲让她继续彩排。
程阳上前说道：“有没有事，医生说了算。娜姐，我给你叫医生来了。”
听到“医生”两个字，她明显颤抖了一下。
“程阳？不、不用了吧！”
“这位是乔老的保健医生，你配合医生检查，我让乔老单独给你辅导。”
这话说出来，不光是裴娜都没话讲，就连刘建洲都侧目。
这死孩子把话说的，乔老爷子是你什么人啊，你说辅导就辅导？就当你是说给病人的善意的谎言好了。
赵医生一丝不苟地从急救箱里拿出血压计、血氧仪、体温枪等等。
这时程阳突然着重说道：“对了，赵医生，她以前做过手术和化疗，恢复得还不错，应该不至于复发吧？”
这话一说，裴娜和周围与她相熟的人脸色都十分的不好看，这种事怎么好当众说出来？
这个时候袁浅突然摸到了程阳的套路，于是他帮腔道：“是啊，这病总是要定期复查的。”
听了他们的话，赵慧目光顿时认真起来，一边做检查，一边问：“你上次复查是什么时候？这个病化疗之后需要长期静养的。”
“上次……还是，就上次吧，不记得了。”
赵慧认真地道：“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爱惜自己身体呢？我认真地跟你说，仔细做个全身检查吧。”
“不、不用吧……”
“能单独给我们一个房间吗？我要看的详细些。”
等裴娜和医生一进屋子，程阳立即在自言自语：“我总感觉情况很不好，我认识一个女孩子，也是得癌症的，我看裴娜的状况和她有些类似，《孤勇者》这首歌就是那个抗癌女孩给我的灵感”。
袁浅立刻会意，大谈特谈癌症和《孤勇者》，生怕周围的人不知道似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听《孤勇者》的时候，那种抗争，对命运的不屈那么的让人感同身受，原来你是有参照原型的啊！唉，你和那个抗癌女孩很熟的话，一定对癌症很了解吧，能详细说说吗？”
“那个女孩特意叮嘱过我不要泄露她的隐私，所以她的身份不能透露，关于癌症我的确做过一些了解......”
周围人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你们搞这么大阵仗敢情是为了宣传新歌《孤勇者》啊！
这种方式未免也太low了点，还说程阳是不愿意接受商业化运作，特立独行的音乐人，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大家虽然厌恶，不过创作鬼才分享自己写歌的过程，还是有兴趣听一听的。
程阳大谈特谈癌症，科普相关的内容，于是就有人联想到了裴娜，她不会真的复发了吧？
刘建洲哭笑不得，你新歌是不错，去网站上打打广告不比这个强得多，顺便还能宣传一下咱们的公益晚会，不过《孤勇者》的确值得好好宣传，于是开口帮腔道：
“艺术来源于生活，程阳在创作的时候能够深入了解癌症病人的心路历程，的确是难能可贵，华语乐坛就需要这样的创作态度。”
程阳的目的，是让裴娜可能癌症复发的消息大面积的传开，她的经纪公司迫于粉丝、歌迷的舆论压力，不能继续安排高强度的工作给她，以SNG不养闲人的尿性，有很大概率以让她安心治病的原因和她解约。
这时，自家工作室再出面，出于人道主义考虑签下她但不给她安排工作，这不面子里子都赚了？
袁浅能反应过来并主动配合，这厮脑子转的挺快啊。
当然，这种事情不能太过于刻意，所以只有用宣传自己新歌的方式来操作。
在这里的歌手和工作人员这么多，难免会有人把这个瓜卖给狗仔队......
乔延年让赵慧跟着程阳去后台，有些不放心，自己也过来看看，正好赶上欣赏两个徒孙正搁着演二人转，他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总觉得两小崽子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咳、咳。”
乔延年清了清嗓子，周围人见他纷纷让开一条道。
“哟，乔老。”
“乔老......”
乔延年背着手打量了一圈，说道：“你们两个干嘛？小赵呢？”
“哦，去里面给我朋友做检查了。”程阳老实答道。
正在这时，裴娜的经纪人顾虹听到消息，踩着高跟鞋噔噔噔也赶来了。
“各位，涉及到我家艺人的隐私，还请回避一下。”
顾虹是个十分干练的中年女性，头发盘着，浑身都写着生人勿近。
周围人都散开来，她转向程阳和袁浅，语气不善：“谢谢两位的关心，但如果你们真的是裴娜的朋友，就不该这样大庭广众的谈论她以往的病情。”
袁浅一脸无辜：“哎呀，一时没注意，对不起虹姐，那......要不我赶紧发个围脖澄清一下。”
“你......你现在乱发，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正在说着，一间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来，裴娜跟着赵医生一起出来，脸上还挂着泪花。
顾虹心里一突，感觉要遭啊......
69.要为英雄唱歌
后面的谈话，只有裴娜、顾虹、赵医生和乔老四个人在场。
乔延年算是赵医生的领导，也是他安排给裴娜做检查的，也不可能拿着艺人隐私炒作，他在场很合理。
“根据我的经验，病人的状况很不好。”赵慧说得很严肃，“当然，没有设备检查和病理检验，我也不能乱说，只能建议尽快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顾虹抱着手道：“请注意你的用词，病人对我们家艺人来说是不合适的。”
“我是医生，我有我的专业判断。”
“我不是质疑赵医生的专业能力，我想说的是，裴娜之前做手术的医院是全国这方面疾病最权威的医院之一，医生预估术后复发的概率不到5%。”
“再小的概率也会发生，一旦复发了对于病人来说就是100%。”
说到这份上，顾虹差点和赵慧吵起来。
裴娜的事业正在上升期，如果不明不白去做了个检查，而又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让歌迷知道了，影响和损失谁来承担？
“行了，我说两句。”乔延年打断两人的争执，“还是让裴娜去做个检查吧，小赵你来联系。”
“是！”
一直沉默着的裴娜突然急了：“可是，演出怎么办呀！？我还没有唱这首《天耀华夏》。”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演出，身体重要还是演出重要？”
“他们是英雄，为了守护百姓舍弃自己的利益，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我为他们唱一首歌，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赵慧也是医生，她知道当初那场yi情来得有多么猛烈，曾经她也披上白衣白甲，深入一线参与首都的抗yi战斗。
她对身在一线的同志们那种孤独和坚韧深有体会。
每天面对着大量的患者，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看着他们从活蹦乱跳渐渐变得无声无息，最后到再也无法醒来。
时间一久，任何人的心理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由于物资紧缺，每个人只有一套防护服，除了睡觉，吃喝拉撒都不能脱下来，大小便只能用纸尿裤解决，里面的味道，不要提多酸爽。
最可怕的其实还是孤独，为了避免交叉感染，他们每个人睡觉的屋子都是单人单间，并且十分拥挤，白天面对的是一个个白色人影，只能从防护服上的名字辨认朋友同事，到了夜里只能独自一人面对狭小的空间，拥着自己入眠。
很多人对着视频电话里的亲人朋友有说有笑，转过头，只有自己擦干泪水，独自承受。
赵慧忍不住有些动容，如果在最艰难的时候，有个女孩，为孤独坚守的同志们唱一首歌，那会让多少人捱过难熬的夜晚啊！
捱过凛冬之末，是在春日的重逢。
这个女孩，和那些前线的同事们一样勇敢。
另一边，乔延年眼中有精光亮起。
“你真是这么想的？”
他忽然有点明白那两个小崽子为什么会和她成为朋友了。
一个能写出《错位时空》这样情怀高尚的作品，一个为了给英雄们献上完美的演出，连自己的健康也不顾了。
都是好孩子，值得培养。
“为了这次的表演，我准备了很久，虽然临时换了节目，但我这几天都没有松懈过，我想唱《天耀华夏》。”
乔延年很满意，之前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只是唱功还不错，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有情怀，有理想。
和那些6级和弦都整不明白的five不可同日而语，是华夏乐坛重新崛起的希望。
这样宝贝，可不能让她出事啊。
“这样吧，姑娘，只要你跟着小赵去做检查，这次的表演，节目组就让你上。”
“哎？”裴娜有些懵，“意思是我不用参加复审了吗？”
还是顾虹的脑子转得快，她立刻答应下来：“好的，老爷子，我替我们家裴娜谢谢您的栽培！”
小妮子撞大运啊这是。
能入乔老的法眼，往后的发展不要太顺哦！
只需要去医院做个检查而已，算得了什么。
外面那位新进蹿红的愣头青，可不就是一首《错位时空》被老爷子看中的。
经过经纪人的提醒，裴娜终于反应过来了：“啊，谢谢乔老，我一定乖乖去做检查，但这首《天耀华夏》还请您一定要多多指导啊。”
乔延年笑着摇摇头：“真拿你没办法，小赵安排一下，晚会结束后联系住院。”
......
没人的地方，程阳和袁浅蹲在地上小心地嘀咕。
“你小子下手还挺快啊，身体原因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解约理由，总比爆料抹黑强，但你确定她真的又复发了吗？要是她身体没事，闹个乌龙出来咱们今天这么折腾不就白费力气了。”
虽然知道她肯定是病了，但程阳也只能对袁浅说：“有枣没枣打一杆，万一真的癌症复发，咱们就是救了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哎，我可提醒你啊，你要挖她的事可别再让人知道了，到时候被顶点音乐的人知道，一准怀疑你搞鬼，到时候说什么也不会放人了。”
“我心里有数，目前知道的就我们工作室的人，再加上你。”
“行吧。”
两人正说着话，乔延年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你们两在这呢？”
两人起身，一人叫了一句“乔老”，接着程阳就看到他身后的裴娜、顾虹、赵医生几个人。
看起来裴娜很开心，走路似乎都带飘。
她笑着打招呼：“程阳，袁浅。”
这是......难道赵医生没看出问题？要去筛查癌症的人可没有高兴成这样的。
“你们两个整天没个正形，别人的身体状况，是能到处说的吗？”
被乔老教训，两个人都不敢回嘴，低头不说话。
“你们来一下，有话跟你们说。”
两人不敢违抗命令，和裴娜道别，跟着老爷子走。
“说吧，刚才你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程阳先说，为什么让我找保健医生给她做检查？”
程阳挠挠头：“这不您说的话比我们管用呗，我们让她去做检查肯定不会听的，就算她会去，那也是随便对付一下。
“她的身体真有问题？”
“我只能说可能性很大，刚才不会是无缘无故晕倒的。哎，你们聊的结果怎么样嘛？”
“哼，他们公司会发一个公告，说今天的事是谣传。”
“啊？”
“但是她会在晚会结束后去住院的，我和她约定好了。”
啊这......
和计划有些出入啊，不过她肯去检查就好，随机应变吧。
70.晚会开场
经过严格的筛选，晚会最终的节目单终于定了下来。
将近30个节目，基本都是歌舞表演，期间穿插典型人物事迹，整台晚会的安排饱满充实，井然有序。
首都台先发布了一则先导片，将张桂美、杜赴国、医疗队、消防支队代表依次出现在画面中，除此之外，还有广大观众熟悉的冰冰、思思、康康、撒总四位主持人。
阵容强大，可见一斑。
节目中排在第一位的赫然就是程阳作词、作曲并演唱的《孤勇者》，至于最后压轴节目，不出所料是裴娜的《天耀华夏》。
节目单一经公布，立刻在网络上引起热议，截止4月11日晚会当天，在围脖共计创造了100多条相关热搜，先导片播放量5.3亿次，节目相关话题讨论的阅读量更是达到了40多亿次。
关于晚会舞美、选址、录制等话题都在网络引发热议，#《华夏楷模·时代典型》晚会舞台效果曝光#、#首都台晚会节目单出炉#、#《华夏楷模·时代典型》晚会在海外同步播出#、#程阳原创歌曲《孤勇者》致敬时代楷模＃等话题纷纷登上热搜榜，晚会热度持续攀升，真正做到了“未播先火”。
但是，也有几个不和谐的话题混进了热搜榜单，#歌手裴娜在节目复审彩排中昏倒#、#某女性明星疑似癌症复发#等等，这些话题上榜的时间并不长，但对于她的粉丝来说，无疑是个重磅炸弹。
再加上当天有好事者偷偷拍了些照片，此时po到粉丝后援会的群里，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裴娜的粉丝大多是比较理智的，一边寻找消息来源的同时，一边不断向经纪人、顶点音乐和裴娜曾经做过手术的医院求证。
压力顿时给到了顶点娱乐这边，其实顾虹已经将裴娜和乔延年的“交易”向公司报备过了，公司不同意再去部队医院做检查，但顾虹以“上哪家医院看病是艺人的自由”挡了回去。
无论是裴娜的健康还是和乔老的约定，对艺人都是有利的，在这点上，顾虹站自家艺人的立场。
晚会被持续关注着，在被拉满的全民期待值下，《华夏楷模·时代典型》晚会势必在呈现一场顶级视听盛宴的同时，让观众感受独有的爱国氛围与情怀。
4月11日20点，《华夏楷模·时代典型》晚会在首都台1套、3套、4套，首都视频APP、新闻客户端等新媒体平台，总台粤语之音、宝岛之声等广播频率及其新媒体同步直播！
啊啊啊，终于开播了，期待！
好喜欢浅浅啊，为什么这次没有他的节目啊？
浅浅这段时间要上三挡综艺啊，还要录新歌，还要开演唱会，根本忙不过来的吖，心疼我家浅浅5分钟
浅浅去探班了，还和程阳大佬一起发了自拍呢
听说裴娜彩排时候昏倒了，程阳大佬和浅浅好像很关心她的样子，三个人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听说裴娜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
直播间里，众网友聊得火热，画面首先出现的是英雄楷模们的先进事迹。
排在第一位介绍的便是千里驰援荆楚大地的一线医务人员英雄群体。
救护车、直升机、紧张卸货的运输机、各地医疗队出征仪式的......
画面交替出现，铿锵有力的旁白介绍道：
“yi情就是命令，责任重于泰山，他们是无私无畏的白衣战士，千里支援，他们肩负使命......”
字幕缓缓打出，自yi情以来，全国共调集346支国家医疗队、4.26万名医务人员、900多名公共卫生人员驰援......
10支医疗队在yi情期间的日常工作被剪辑成短片，依次交替出现。
弹幕里没有人再发不合时宜的聊天内容了，整整齐齐地打着“致敬”两个字。
“白衣为甲，逆行出征，他们用血肉之躯，筑起护佑人民健康安全的钢铁长城！华夏楷模——抗yi一线医务人员。”
接下来，是一支参与抗洪抢险救援的消防支队官兵们。
旁边是汹涌澎湃的洪水，天空中大雨倾盆，一位消防战士走在满是泥泞的堤坝上，怀里抱着一个只穿了背心的小男孩。
消防战士操着方言说道：“别怕，你爸爸妈妈都在的......”
画面一转，很多消防战士通过接力的方式将一位老妇人的担架从垮塌的民房废墟里搬出来。
再接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将煤气罐搬上洪水中的皮划艇，自己却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齐腰深的洪水中见那跋涉。
消防支队的视频介绍过后，是几位先进个人的事迹。
视频中，一位蒙着双眼，没有手腕的军人在屏幕里敬了一个特殊的军礼。
“......他叫杜赴国，是一位普通的扫雷战士，在爆炸发生的一瞬间，他本能地用自己的身体一挡，保全了战友，自己却身负重伤。”
接着，镜头出现在边疆的一个山头上。
“眼前的这个小山坡别看不起眼，它却有个让附近村民闻之色变的名字，坝子雷场。扫雷战士杜赴国，就是在这里负伤的。”
然而下一刻，一群解放军战士手挽着手站成一排。
“齐步走！”
站在队伍最中央的军官下了命令，和战士们一起从坝子雷场的顶端地齐步向下走。
他们从坡顶走到坡底，再挽手从底部爬到了顶部！
他们用这种方式，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向周围的村民宣布，这片雷场已经被彻底清理干净了。
“接下来，我们将见证一所奇迹学校从无到有的建设过程，一个用教育来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信心。”
画面中出现一个身形有些干瘦的女人，她叫做张桂美，凭借一己之力，在大山深处建立了一所免费女子高中，扎根边疆教育一线四十余年。
自建校以来，已经帮助1800多位女孩走出大山，走进大学。
“她教书育人，立德树人，引导学生从小树立远大志向......”
“她是教育扶贫先进典型，是新时代妇女巾帼建功的杰出代表！”
视频播放完毕，首都台导播大厅中，掌声雷动。
四位主持人款款来到舞台中央。
“大家好，欢迎来到华夏楷模·时代典型大型颁奖晚会的现场，我是主持人冰冰。”
“我是主持人康康。”
“我是主持人思思。”
“我是主持撒总。”
四人齐声道：“现在，晚会正式开始！”
“刚才视频中提到的几位时代典型人物今天也来到了我们晚会现场。”
“有请华夏楷模，抗yi医疗队代表曾院长，消防救援队肖队长，张桂美，杜赴国！”
71.他们都是英雄
伴随着雄壮激昂的背景音乐和台下观众热烈的掌声，四位“华夏楷模”缓缓走上了舞台，来到四位主持人的身边。
每人一位，主持人用简短的语言分别向全国、全世界观众介绍了他们或英勇、或感人的事迹。
曾院长代表所有抗议英雄群体上台发言，他说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千千万万奋斗在一线的医务人员。
他博学多才，自我介绍时旁征博引，用华夏传统典籍中的经典名句，坚定了全国同胞共克时艰，取得胜利的信心。
弹幕里密密麻麻的闪过：“致敬每一位平凡的医务工作者”、“致敬每一位白衣英雄”。
很多观众不是医务工作者，没有学过医学知识，面对这样的yi情时他们无能为力，也不无处逃避，是这些白衣英雄们挺身而出，挡在我们面前，铸就起一道钢铁长城！
那个时候，普通人能做的，只是捐款捐物，尽可能的为医院送去物资。
台下，乔老爷子的保健医生赵慧也在观众席中。
她清楚的记得，那时医院大门口总是有不知道名字的人送来的东西。
因为大门被封闭了，他们直接便隔着栅栏把东西放在地上。
有人送来了热气腾腾的咖啡、奶茶，也有各种各样的小零食，蔬菜、水果。
那个时候物资很紧俏，能送来这些东西足以说明他们的心意。
实在没有送的，便往红包里塞了谢钞票，用石头压在地上，工作人员打开来，发现里面全是5角、1元、10元的小面额纸币。
即便度过了最难的时候，赵慧有一次点了外卖，送来以后发现里面有双份，还有一个心形的便签，简简单单写了“加油”两个字。
赵慧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即便现在回归了保健医生的身份，那段时光回想起来还是会心中充满感动。
介绍张桂美老师的时候，弹幕里打出的主题是伟大。
张先生！我曾经是您的学生，向您致敬！
一代人师、万世师表
老师辛苦了！
张先生实至名归，华夏楷模，当之无愧！
致敬伟大的人
主持人冰冰站在张先生身边，挽着她的手臂替她举着话筒。
张先生说，当初办这艘学校，是为了让她们飞出这座大山，给她们种信仰，以革命先烈的事迹教育她们，让她们有机会为我们的国家做贡献。
因此，学生大多选择医生、教师、jing察、部队，有两个女生去了藏省当兵，她们告诉张先生，祖国哪里需要她们，她们就去哪里！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接下来，杜赴国走上前，举手敬礼，眼睛被纱布蒙着，手臂上光秃秃的没有手腕。
他是一位90后的边境排雷战士，为了保护战友，近距离挡住爆炸的地雷。
“你退后，让我来。”他当时对战友这么说道。
他挡在身后的是战友的安全，转身直面的，却是一生的转变。
无论多少次选择，杜赴国只选择一个答案：让我来！
美好生活，英雄守护。
再接着，主持人撒总向观众介绍消防支队肖队长，然后说道：“这是一支英雄的队伍，先让我们通过连线，来认识一下全体消防官兵们。”
今天的晚会采用了云直播方式，在江省分会场的演播大厅里，肖队长麾下的全体消防官兵正襟危坐，视频连线成功后，他们全体起立立正。
撒总打了个招呼：“你们好，消防支队的英雄们。”
消防官兵整齐划一地高声朗诵：“对党忠诚，纪律严明，赴汤蹈火，竭诚为民！”
口号声气势如虹，回荡在江省分会场，听得人心潮澎湃。
刀山敢上，火海敢闯，召之即来，来之必胜！
这就是我们的消防官兵，我们最可爱的人！
“面对肆虐横行的洪水，这支英雄的消防支队，用自己的身体，为受灾群众托举起生命之舟，向祖国、向人民交出了满意的答卷！”
观众忍不住为英雄们鼓起掌来，摄像机顺着观众席扫过去，不少人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这才叫青春热血，这不比动漫更燃？
思思激动道：“谢谢！谢谢江省分会场的英雄官兵们！”
“我们的华夏楷模还有许许多多，他们四位今天站在光里，仅仅是为了代表那些不能到场的英雄楷模，他们，和聚光灯下的四位一样，都是英雄！”
这时，主持人康康插话道：“英雄不问出处，所有对弈平凡的都是英雄。”
冰冰接着说道：“下面请欣赏，由歌手程阳为英雄们唱响的赞歌——《孤勇者》。”
紧接着，舞台上的人慢慢退场，灯光也按照编排好的顺序逐一熄灭了。
晚会现场一片黑暗。
1秒、2秒、3秒......
沉寂了几秒钟之后，《孤勇者》的前奏响起。
这是一段超低频的电音，编曲十分的简单，不断地重复。
这时，一束顶光从舞台顶上直直地打下来，可以看到这唯一的光束中央，一位歌者从舞台地下的洞中缓缓升起。
是程阳！
他孤独地坐在一张木质椅子上，身子前倾，手肘搭在膝盖上。
而他的对面，有一面一人多高，带着裂痕的镜子。
屏幕前的观众看到这一幕，顿时叫出声来。
啊喔——
没有用任何华丽酷炫的舞台灯光和全息特效。
就连歌曲的前奏配乐都极致的精简。
所有这些，只是为了将一种感觉传递给观众，那就是——孤独。
程阳还没有唱歌，只是那么简简单单地坐在光柱中，再搭配上前奏，就让观众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揪心。
孤独、黑暗、沉重。
这就是命运吗？
如同化不开的黑雾，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唯独这方圆不过1米的范围内，才有属于自己的光亮。
“都——”
“是勇敢的”
“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
“都——”
“不必隐藏”
“你破旧的玩偶，你的面具，你的自我”
程阳开口唱出第一段歌词，这里的配器进一步精简，宛如清唱一般，只突出了歌者唯一的人声。
程阳低沉、磁性的气声，更加重了这种孤独的感觉，仿佛偌大一个首都台演播大厅只有他一个人回声。
弹幕里，粉丝“阳光”们欢呼雀跃。
啊啊啊，就是这个味，程阳大佬是最棒的！
我爱死这个低音了
程阳yyds！《孤勇者》yyds！
我觉得大佬歌声的感染力比《错位时空》更强，我现在几乎都忘了是在看晚会，我只感到极致的孤独，谁来救我？
72.你们也都是英雄
“他们说，要带着光，驯服每一头怪兽”
“他们说，要缝好你的伤，没有人爱小丑”
程阳的歌声继续，后面的大屏幕终于亮了起来，而程阳头顶的光束却熄灭了。
歌声没有停，观众的目光却只有集中在屏幕中的画面。
视频播放的是杜赴国康复以后，在医院里艰难地进行恢复训练。
他在努力适应着假肢，在没有眼睛的情况下，用没有手腕的手背在桌面上摸索，努力尝试着分辨他摸到的是什么。
然后在医生和妻子的帮助下，艰难地行走。
接着是张桂美搂着一个哭泣的小女孩，像母亲一样拍打着她的后背。
“为何孤独，不可光荣”
“人只有不完美，值得歌颂”
“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
程阳唱着，画面转换到了抗yi现场，病房里，身穿防护服的医务人员横七竖八，或躺或靠，看得出来他们都累得不清，隔着面罩能看到有人脸上都是泪水，但他们却不能擦拭。
英雄们也是平凡的人，他们也不完美，也有脆弱的一面，但他们却是义无反顾，无愧英雄的称号。
唱到“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这一句的时候，屏幕上，画面定格在消防官兵们在肮脏的泥泞中修筑堤坝的场景。
此时此刻，程阳坐在黑暗中的椅子上演唱，借助身后大屏幕的光线，他看到了失去双眼和手臂的杜赴国。
也看到了被女孩们亲切称为“张妈妈”的张桂美。
这首《孤勇者》，就是献给这些默默守护在黑夜中的楷模的。
主歌把这孤独唱得淋漓尽致。
无论是现场还是在屏幕前的观众们，此时都沉默了，弹幕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寥寥数条。
他们都已经沉浸在这孤独的氛围中，或是回想起yi情中遇到的艰难，或是记起了救助他们之后，那些英雄毅然决然的孤独转身。
这一段的演唱，程阳是一直将情感和情绪压制着的，对声音的控制深入纤毫，人声动态极好，整个主歌声音逐渐的走高，象征了英雄在黑暗和泥泞中艰难跋涉。
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但是却从未想要退却！
杜赴国坐在台下，他看不到晚会现场，但是程阳的歌声每一句都唱进了他的心里。
他虽然不懂得音乐，无法从专业角度评价这首歌好还是不好，但是他残破的身躯随着程阳的歌声微微地颤抖着。
他能听出那种孤独，那种不屈。
对于黑暗中的孤独，没有人比他更懂了啊！
曾院长又何尝不是孤独的。
他带领的医疗队负责急重症患者的抢救工作，可谓是和yi情在最近距离搏斗的一群人。
他见惯了生死，病人的，也有战友的。
在医疗队中有个活泼的小护士，每天都微笑着鼓励患者，鼓励战友，但有一天，她也倒下了，从抗yi战士成了躺在病床上的患者。
她在最后停止呼吸前，还向抢救她的战友们竖起了拇指。
曾院长取下了眼镜，擦了擦眼中的泪水。
这个时候，压抑的情绪需要释放。
程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嗓音火力全开！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
“却敢堵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
“缺口都一样”
视频画面的节奏也更快了，但这时出现的，都是积极，鼓舞人心的画面。
有患者出院，向白衣战士鞠躬致谢的；有灾后重建的小学中，孩子们奔跑跳跃的；也有杜赴国丢掉拐杖，带着假肢和妻子拥抱在一起的；还有张桂美资助过的女生，穿着学士服拍毕业照的。
到了这里，无数正在看晚会直播的观众再也忍不住，泪崩了。
云溪市。
乔心蔓一只手捧着手机，另一只手不停扯着纸巾。
“啊啊，这个坏蛋，太好哭了吧。”
她想给程阳立刻打个电话过去，但是忽然反应过来，他还在晚会现场表演呢，不能接电话啊。
看了一眼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立刻发了v信过去：坏蛋，你又要火了你造吗？
在海边的酒店里。
周眉也在观看晚会的直播，一边流着泪，一边跟随节奏不停点头。
接着她的v信也弹了出来。
秦苒：眉姐，我就在现场呢，羡慕我吧？（嘻嘻.jpg）
周眉立刻回了过去。
周眉：我去，你怎么在首都？你不是有新戏要拍吗？
秦苒：就在首都拍啊。
《演技派报告》录完了以后，秦苒和周眉成了很要好的朋友，虽然天南地北各自忙工作，但闲下来以后就在姐妹群里聊音乐，聊的最多的，自然就是程阳。
再回到晚会现场，程阳唱起第二段副歌。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主歌的伴奏只有一人一琴，像是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极致的孤独。
而到了副歌部分，人声填满了整个房间，伴奏中也加入了很多的和声，从一开始的单调变得律动感十足，配器也更加的丰富。
强烈的对比，将情绪完全的释放出来，歌声更加动人，让观众完全沉浸其中。
经过一小段时间的平复，程阳唱起了歌曲的下半部分。
之后，两句和声进一步拓宽了歌曲的音域。
“你的斑驳与众不同”
“你的沉默震耳欲聋”
到了这里，舞台上所有的灯光终于打开了。
英雄终于冲出黑暗，穿过泥沼，来到了光明的舞台中央。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爱你来自于蛮荒”
“一生不借谁的光”
“你将造你的城邦”
“在废墟之上”
“去吗？去啊！以最卑微的梦”
“战吗？战啊！以最孤高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在这段最燃的部分，舞台下，不论是稳重如曾院长，温柔如张先生，有一个算一个都伴随着节奏凌空挥舞着手臂。
曾院长甚至跟着小声的哼着。
程阳演唱完毕，低头闭上眼睛，一只手轻轻抚着胸口。
片刻之后，他在台上举起了拳头。
看到这一幕，台下的观众也跟着全部举起拳头。
“加油！所有的孤勇者们，你们，也都是英雄！”
所有观众彻底沸腾了。
73.体育界沦陷了
属于《孤勇者》的表演结束了，主持人思思上台，眼波中晶莹流动。
“谢谢，谢谢程阳带来的这首《孤勇者》，也感谢所有英雄们孤独的坚守和付出……”
到了这个时候，后台的关悠之导演才长出了一口气。
她是晚会的三位联合总导演之一，另外一位导演，也就是乔延年老爷子拍板推荐程阳的《孤勇者》作为开场节目，她是很不放心的。
程阳太年轻了，舞台资历实在是太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胡笳网跨年晚会。而且作为歌手看起来好像也不怎么靠谱。
搞个工作室就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关起门自己玩自己的，都不鸟别的公司。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撑得起大场面的。
结果，自己被打脸了，但莫名觉得很爽是怎么回事？
摇摇头赶走可怕的想法，向观众席上扫视了一圈，很多人鼓掌拍得手都红了，甚至激动得脸都是红的。
更有一些人，哭得稀里哗啦的。
要知道，今天晚会请来的观众，有许多军界、政界的人士，平时都是有泪不轻弹的主。
这小子居然把他们给唱哭！
可以可以，不用看收视率就知道这波稳了。
她悄悄摸到乔延年身边，说道：“乔老，这小子你怎么找出来的？”
乔延年咧开嘴笑：“我说是他自己往我面前蹦跶的，你信吗？”
“信，怎么不信？乔老您去哪都有一帮人往你面前蹦跶。”
“哈哈哈，这说明咱们华夏大地地大物博，能人辈出。”
“是啊，挺好的。”
能在这台晚会上出彩，隐形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关牧之忽然有些嫉妒，为什么这样的好苗子尽往乔老那边跑，自己收的弟子都是些歪瓜裂枣？唉，我太南了……
晚会还没有结束，网络上各大平台就已经开始闹腾了。
没办法，程阳的新歌首发要么是晚会，要么是综艺，从来没有先发单曲和专辑的。
“阳光”们想要第一时间听到自家爱豆的声音只有录屏了。
最先剪辑上线的依旧是胡笳网，杨婧婷就在现场火速开工，先发了用手机拍摄的现场，接着才发的从直播间录播的版本。
其它平台迅速跟进转发。
过了十分钟之后，孤勇者相关话题空降围脖热搜。
这只是开始，《孤勇者》在全网鲨疯了的开始。
同一时刻，滑雪运动员谷爱凝也在看首都台的晚会直播，她在刚刚结束的冬奥会上取得了辉煌的成绩，成为滑雪场上最耀眼的明星。
龙国的观众们亲切地称她为“公主”。
然而，观众只看到了她光鲜亮丽的人生和耀眼的成绩。
公开赛冠军、锦标赛冠军、青奥会亚军、世锦赛、冬奥会......
除此之外，还有她被世界名校争相录取。
但是，很少有人关注她曾经在训练中一次次的摔倒，甚至有过因为肩伤退赛的经历。
当听到电视中程阳唱起《孤勇者》的时候，高贵的“公主”也不禁流下了泪水，有些事，只有自己默默承受。
但听到“去吗？去啊！”“战吗？战啊！”的歌词的时候，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啊！太激动了，从来没有一首歌能让他又燃又飙泪的。
《孤勇者》做到了，程阳做到了！
“公主”谷爱凝兴奋得像个猴，噔噔噔跑回房里重新把冬奥会上获得的奖牌挂在脖子上，有金有银，随着歌声手舞足蹈。
程阳唱第二遍副歌的时候，她也对着电视机大声唱了起来。
她从小兴趣爱好广泛，对音乐也颇有涉猎，曾经在记者采访的时候即兴创作了一首钢琴曲《冻馅饼之歌》，所以只听了一遍《孤勇者》便能准确无误地跟着唱了。
等到程阳唱完，仍然觉得不过瘾，立刻上网搜索《孤勇者》的相关信息，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找不到，这首歌就是在晚会上首发的。
但是她注意到了一个名字——程阳。
抱着手机一番搜索下来，得到的信息很少。
“很年轻嘛，看来是一个新出道的歌手。”
打开网抑云，程阳的作品只有寥寥几首，这还是刨去同名同姓的其它作品。
《错位时空》、《赤伶》，还有一首袁浅演唱的《达拉崩吧》。
看到《错位时空》的时候她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啊！
“怎么会这么少？按道理说他热度这么高，作品又有很高的含金量，应该马上发很多唱片，参加很多综艺，接很多广告代言才对啊？”
她为程阳鸣不平，他的作品虽然少，但每一首质量都非常高，也演绎得非常用心，而且风格多样，善于借鉴二次元、传统文化元素，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唱作人。
这样的人，这样的作品不应该被埋没。
她急不可耐地想要把程阳安利出去，安利给每一位朋友，还要安利到国外去。
先顺手发了朋友圈，接着上围脖继续搜索，热搜榜第一赫然是#程阳《孤勇者》献唱平凡英雄#
话题热度非常的火爆，同时她也发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正在参与话题的讨论。
刘祥、姚铭、苏炳天......
原来体育界的朋友们都和她一样沦陷了啊！
然后，她又看到了好友苏一鸣也在分享《孤勇者》的听后感，立刻给他发了条私信过去。
谷爱凝：小栓子，作文写得不错啊。
苏一鸣：亲爱的公主殿下，我现在是冬奥冠军苏一鸣，早就离开娱乐圈了，请不要用以往的角色定义我。
谷爱凝：别啊，《林海雪原》这电影我挺喜欢的，要不我给你来段《打虎上山》？
苏一鸣：哟，公主殿下亲自给我唱戏，受不起、受不起......哎，我听说刘祥哭得稀里哗啦的。
谷爱凝：不能吧，我看他发言挺正常的。
再看一眼围脖，越来越多的运动员都到话题下发言，一首《孤勇者》，在运动员群体里中引发了广泛的共鸣。
刘祥的发言已经被淹没了。
他的确是哭了，离开运动场的这些年，终于体会到了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在那个网络暴力泛滥的年代，人们只记得他两次退赛，却绝口不提他一共拿到过36次冠军。
运动生涯的最后一次比赛，他拒绝坐在轮椅上，而是单腿跳过终点，弯下腰，深情地亲了跨栏。
那时的网友没有原谅他，这些年，他刻意淡出公众视线，可是依然有人在无休止的谩骂和诋毁他以往的功绩。
不知网络上何时兴起的风气，那就是，但凡有点成绩的人都不允许失败。
哪怕一次，就彻底无法翻身。
听到了这首《孤勇者》后，他哭了，也释然了。
仿佛之前所有别人对他造成的伤痛都已不在。
或许，这就是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回报以歌的真正涵义吧。
74.119块授权费
围脖上相关话题的火爆程度，程阳还不知道，反正都卸载了，也没办法关注。
他唱完了歌回到后台，和其他演员、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平静地接受了大家的溢美之词，然后互相鼓励加油。
这个时候再谦虚就真成凡尔赛了啊。
“谢谢，谢谢，我只是好歌曲的搬运工，没有什么的......”
“王老师你也很棒，加油！”
“哎，没有、没有，互相学习。”
“好的，一起进步。”
“......合作是吗？可以，没有问题，您联系我的经纪人，号码是XXXXXXX”
......
握了一圈手终于看到了人堆后面的裴娜。
“程阳你唱得真好，舞台设计也很棒，你的低音音色真是独一无二啊！我觉得你今天的表现比在云溪台初审时候还要好。”
“被你夸的都不好意思了。”
“真的，《孤勇者》听起来又有了不同的感触，值得反复细品，你这首歌什么时候正式发行啊？”
“这个啊，或许会在胡笳网首发MV，然后在各大网络音乐平台开放下载吧。”
“哎，你真是不打算出唱片？”
“呵呵，未来或许会考虑。”
“嗯，我还等你的专辑呢！”
程阳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前提是你要能活着等到那个时候啊。
她和乔老的约定，程阳没有再提，这种事情不能表现得太刻意，而且她今晚的压轴表演很重要，不能拿可怕的事情来搞心态。
程阳岔开话题道：“你的节目准备的怎样？”
“差不多了，但还是有点小紧张。”
“没事的，加油！”
正在说着话，裴娜的助理突然插进了两人中间。
“程阳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和娜姐说话了。”
“怎么了嘛？”
助理是个圆脸的小男生，他说道：“虹姐说了，我们不欢迎你。”
上次的事被他们当成碰瓷炒作《孤勇者》，裴娜的经纪人现在对程阳抱有敌意，很多关于裴娜的情况都打听不到了，多说两句话都要被干涉。
裴娜倒是很大方，替程阳解释道：“哎呀，程阳和袁浅也是关心我，无心之过，你和虹姐都不要太紧张了。”
程阳怏怏地摸了摸鼻子：“那个，我到前面看演出好了，不让你为难。”
随便客套了两句，挥手告别。
还没走出去两步，在狭长的通道里，顿时被两个魁梧彪悍的男子拦住去路，他们看着就像是部队出身的人。
程阳稍稍惊讶，寻思着没干过什么坏事吧？
左边的那位上来就敬礼：“程阳同志，你好，我是江省消防总队队长张腾。”
原来是肖队长的上级领导啊，程阳松了一口气，握手道：“张队长你好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才看了你的表演，觉得《孤勇者》这首歌非常好，想请你授权给我们，作为江省消防队的宣传视频使用。”
张队长刚说完，右边的人就发话道：“老张，你那摊子谁不清楚，你拿得出钱吗？还是我来吧。”
接着，他也向程阳敬礼：“程阳同志，你好，我是浙省消防总队队长罗恒，这笔授权费用，我们来出吧。”
张腾眼睛一瞪：“有你什么事？我来，不要和我抢，我们省的支队刚刚得到华夏楷模的称号，该我们发扬风格。”
程阳算是看明白了，他们都想要拿下这首歌的授权，肯定是要拿出来给全国的兄弟单位用的，区别就在于这笔钱谁来出。
江省去年遭了水灾，经济也比不得浙省，罗队自告奋勇，不让兄弟单位吃亏。
“你们江省遭了灾，你的钱拿去用在刀刃上，给队员多添置些装备也是好的，别跟这打肿脸充胖子。”
“怎么说话的？”
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似乎还要动手，程阳估摸着这两位自己一个也拉不住。
正在这时，又有一人从通道入口处走了进来。
“到了首都还轮得到你们破费吗？”
两位队长见得来人，一起立正敬礼：“首长好！”
那人回礼，然后说道：“你们都别争了，这首歌，应急部买了，今年会有一系列的消防宣传活动，尤其是11月9号的全国消防日，到时候你们配合就行了。”
“是！”
“是！”
首长转向程阳：“呵呵，小程啊，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看授权费用......”
“这首歌免费授权给你们。”
三位领导齐齐一愣：“啊？”
“你是说不用授权费吗？”罗队长诧异地道。
程阳点头：“嗯，这是一首歌颂无名英雄的歌，让你们出钱就不合适了。”
同样的情况，《错位时空》也遇到过，有些钱能赚，有些则不能。
程阳早就已经想过了。
首长对程阳有一些了解，此前《错位时空》免费授权使用的事他也清楚，于是点头道：“早知道你觉悟高了，今天见面，果然是个杰出的年轻人啊，行吧。不过按你们年轻人的说法要有仪式感——”
“所以，这首歌的授权费，咱们按照119块来付，怎么样？”
哎，119，火警报警电话，这个好！
“行，就这么办！”
程阳先给杨婧婷发了个信息，等见面再详细和她说这件事。
《孤勇者》的火爆程度，程阳十分清楚，给应急部消防总局的授权不赚钱，不代表别的授权不赚钱，况且只是开放给各大音乐平台的高清付费下载，赚的分成都是天文数字，更不要说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极好的宣传，
之后授权翻唱的费用和广告费用还会源源不断的流入。
另外，就是进入高层视线之后各种无形的好处。
眼光要长远一些。
这边程阳谈好了授权的事，回到前面观众席就坐。
刚和杨婧婷聊了两句就听到侧后方有人在叫他。
“哎，程阳，这里、这里！”
程阳回头，惊喜笑道：“秦苒？你是现场观众！”
“嗯，还有余其伟老师也来了。”
顺着秦苒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到了余影帝，他坐的位置比较远，挥挥手算是打招呼。
“眉姐也来了吗？”程阳问。
秦苒摇摇头：“没有，眉姐在海边拍戏呢，不过她说在看晚会，你的《孤勇者》真是太棒了。”
聊了几句，手机震了一下，程阳拿出来一看，乔心蔓发过来好多条信息。
最新的一条赫然是：哼哼，本女侠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背后那个女明星跟你聊得很开心啊（斜眼.jpg）
程阳愕然抬头，果然有一架摄像机依次顺着嘉宾席扫射过去......
75.天耀华夏
乔心蔓：本女侠哄不好啦，准备承受无尽的怒火吧！
程阳轻轻咳嗽一声，内心毫无波澜。
乔心蔓其实很好哄，一般情况下，要是她说很生气很严重之类的话，立刻唱句“就这样被你征服”，或者搞搞怪什么的就能糊弄过去。
当然，这种方法仅限程阳使用。
但如果她是真的很生气很严重……能动手绝不逼逼。
程阳给她发了一条过去：好了、好了，女侠且收了神通，赤伶小分队成员在首都重逢，不胜欣喜，叙旧罢了。唉，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乔心蔓回了个喷水的小兔子的表情，这就没事了呗，嗯。
秦苒见他低着头回信息，撇撇嘴，说道：“是传媒大学的那个小乔老师？你跟她还有联系啊？”
程阳随口点头道：“是啊，她让我给你打个招呼，还问我赤伶小分队最近怎样呢。”
“是吗？”
“当然啦，其实她是挺好一姑娘，就对待音乐，对待戏曲的时候严苛了一点。”
秦苒挎着脸：“是是是，她就什么都好。”
程阳感觉好像说起乔心蔓，秦苒就有点不高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可能当时乔心蔓教戏的时候的确太严厉了些，等回去要和她说说，不要一涉及到专业领域就上头。
晚会后面的安排是颁奖和节目交替进行，受到表彰的楷模参与了部分节目的表演。
整台晚会质量都很高，除了程阳的《孤勇者》，后面也有一些不错的节目。
时间来到晚上23点，晚会最后一个节目，裴娜登场了，由她演唱《天耀华夏》。
和程阳孤独寂寥的舞台设计相比，《天耀华夏》就华丽大气得多。
光伴舞与唱和声的人加起来就接近百人，舞台灯火通明，全息光效绚丽缤纷。
整个演播大厅的顶上都是大红灯笼的全息影像，飘浮在火红的云霞当中。
升降机械让整个舞台呈现出阶梯式向前倾斜的剧场效果，演员一排排整齐地站在其中。
在舞台最前方的，是身着各个民族服饰的伴舞演员，奔赴伟大复兴的路上，56个民族的同胞一个也不能少。
正中央C位，裴娜一袭华丽温婉的礼服，有如这盛世华章中最耀眼的一颗明珠。
“天耀华夏、天耀华夏”
“风雨压不垮，苦难中开花”
“真心祈祷，天耀华夏”
“愿你平安昌盛生生不息啊”
伴唱演员齐声大合唱，手里捧着象征美好幸福生活的红色莲花虔诚祈祷，将整首歌的情感基调确定下来。
接着，才是裴娜的独唱。
“我是多么地幸运”
“降生在你的怀里”
“我的血脉流淌着”
“你的神奇和美丽”
“那仁慈的情义”
“那温暖的回忆”
“你对我的恩泽感动天和地”
这一段唱的很稳，情感真挚充沛，气声技巧运用自如。
光是听到这一段，程阳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然而，他知道，裴娜真正厉害的，都还在后面。
但即便如此，已经夜里11点多，首都台直播间里，弹幕在裴娜开始演唱后就没有断过。
哇，她真的好美啊！
我在她眼里看到了星星
去年我们都挺过来啦！
因为我们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荆楚加油，江省加油，大家都要加油
“从来不曾放弃你”
“因为希望埋在心底”
“追寻自由的勇气”
“多少年云涌风起”
“幸福时没忘记”
“痛苦中举着你”
“我的灵魂紧紧跟着你呼吸”
在这一段，演唱情绪逐渐拔高的过程中有几个高音，将她嗓音中的爆发力和力量感展现出来了，并且前后的音色连结得十分丝滑，没有断裂感，完全没有突兀感觉。
相应的，弹幕里也有懂王。
技巧娴熟，情感满分
我愿称之为新生代最强
前面那个说最强的夸张了点，但是，真的很强啊
“天耀华夏、天耀华夏”
“风雨压不垮，苦难中开花”
“真心祈祷，天耀华夏”
“愿你平安昌盛生生不息啊”
这一段的又是高音弱唱加上气声的应用，对气息支撑的要求很高，和前面的短暂的爆发相比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这里需要的是一种柔情倾诉的感觉，如果一味的用强气息去冲击声带，就会显得生硬、突兀。
俗称，用力过猛。
裴娜的弱混声处理得很好，另外“苦难中开花”这一句的咬字十分舒服，足见她是一位技术极为全面的歌手。
接下来，舞台背后的大屏幕亮了起来。
祖国各地的名山大川，壮丽景色依次呈现。
有巍峨的长城，有蜿蜒的黄河。
“你就是我，我是你”
“你的尊严，我的荣誉”
“踏平那前路崎岖”
“为梦想和衷共济”
“听大海的潮汐”
“看高山的云起”
“我们用爱凝聚飞翔的羽翼”
唱腔伴随着情感层层递进，歌声中的力量也在逐步增强，对比前面唱出对祖国的柔情眷恋，这一部分的演唱则更加坚定，咬字也更加的铿锵有力，如正在坎坷前路上行进的华夏儿女一般，不畏艰险，斗志昂扬！
这首歌唱到这里，细节层次、情感递进、前后对比变化，无疑将歌曲的质感丰富了起来，将歌词中的情感完完整整地传达到了观众心里。
优秀的歌手是词曲作者和观众之间的媒介和桥梁，每个人的经历、情感、认知千差万别，对于词曲的理解也是不尽相同。
但对于这样的主旋律歌曲，更重要的是让尽可能多的观众认可歌曲传递出的价值和情感，所谓求同存异。
裴娜的演绎，无疑是很完美的。
“天耀华夏、天耀华夏”
“风雨压不垮，苦难中开花”
“真心祈祷，天耀华夏”
“愿你平安昌盛生生不息啊”
同样的歌词，不一样的感受，前面一个“羽翼”的“翼”字用了一个极致华丽的转音，将音调再次拔高，整首歌也到了最为华彩的章节。
程阳也按奈不住激动了，又一次抓紧了座椅扶手。
来了来了，前方高能！
“啊——啊~啊~啊！”
果然是强大的声压，如同海啸一般迎面而来。
“天耀华夏、天耀华夏”
“祥云飘四方，荣耀传天下”
“真心祈祷，天耀华夏”
“愿你平安昌盛生生不息啊”
气势恢宏、大气磅礴！
同样的旋律，同样的歌词，在同一首歌里每一次演唱都完全不一样。
柔情、力量、华彩。
每一种感情她都能完美的演绎。
听到这里，程阳更加坚定了要让她康复，为这个世界留下更多作品的决心。
“天耀华夏、天耀华夏”
“这是我对你最深沉的表达”
一个柔肠百转结尾，为这场精彩的晚会画下了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