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央媒加持，迅速出圈
翌日，革命历史题材开年大剧《觉醒》将在晚间8点在首都一台正式开播。
与此同时，各大官方社交媒体的宣传造势迅速跟进，立刻就掀起了全民讨论的热潮。
龙国媒体——华夏青年的公众号则更新了一部电视剧片段混剪的MV，背景音乐正是《错位时空》。
这首歌虽然在胡笳网的跨年晚会上唱过，也被不少人转发，但互联网上的热点变化很快，时隔几天《错位时空》，胡笳网晚会的热度已经沉了下去。
但这次不一样，华夏青年刚把MV发布出来，立刻就有全国各地的媒体转发。
一石激起千层浪，网络上再次掀起轩然大波，把都快沉底的热搜再次送上了前五！
新闻：漫长的黑夜里，你是否仰望过和我们一样的星空？我们想要大声告诉你，千千万万的华夏人民，觉醒了！@华夏青年致敬最可爱的你《错位时空》，链接：http.......
新闻的转发点赞，性质完全的不同，这表明官方完全支持认可程阳的《错位时空》这首歌，有了这块金字招牌，就脱离了娱乐圈的范畴，能够被推送到全网每一台电脑，每一部手机里。
然而，这只是开始。
新闻的转发像是吹响了集结号，各大媒体纷纷表态跟进。
公众网：@华夏青年泪目，向为了新华夏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先烈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影视台：关注我台革命历史题材大戏《觉醒》，让我们一起穿越《错位时空》，每晚黄金时段8点，我们不见不散。
新网：预祝《觉醒》开播大火，致敬我们的英雄@华夏青年链接：《错位时空》......
接连的转发，立刻让《错位时空》的MV全网爆火，全国网友纷纷点开链接，只见到：
MV画面里，军阀连年混战，百姓苦不堪言。
旁白解释道：“当年局势动荡，人民痛苦不堪......”
紧接着，前奏响起。
电视剧中的一幕幕高燃画面接连闪过，其中有许多大家十分熟悉的身影。
陈先生、李先生、教员......
程阳的歌声轻轻唱道：“那一年你和我一样年纪，年轻得像首青涩的歌曲......”
华夏青年的剪辑水准相当高，和网友自发的行为不可同日而语，电视剧台词和歌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这一次，已经不再是渣画质音质了。
画面中，烈士浑身伤痕累累，拖着沉重的步子，在军阀的森森刺刀中前行，他眼神坚定，没有一丝惧怕，转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程阳的第一段主歌刚唱完，残阳如血的画面里，传出一声枪响。
副歌高潮起！
“我仰望你看过的星空，穿过百年时空再相逢”
“你转过身之前的那个笑容，我都懂——”
MV中时空转换，在烈士陵园里，后来人们在他的墓前献上一束花，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之后的画面也是在过去和现在之间不断的交叉，过去是先烈们殚精竭虑，筚路蓝缕，而现在则是华夏大地繁荣富强，人民幸福团结。
满屏的弹幕，都是华夏儿女拳拳爱国情怀。
铭记历史，致敬英雄
没有先辈们的流血牺牲，哪来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
真理的味道，有点甜
每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
英雄纪念碑前，广大官兵齐刷刷地敬礼。
运动场上，华夏健儿们挥洒汗水，拿下一块块奖牌。
繁华的大都市，一幢幢高楼平地而起。
广袤无垠的海洋上，国之重器航母和潜艇劈波斩浪。
深邃的太空中，空间站严丝合缝地对接到一起。
在祖国的边疆，戍边战士挺拔的身姿立在夕阳里，化作一道丰碑般的剪影。
......
歌曲和视频的双重催泪，让很多看MV的人都绷不住了。
地铁上。
一个西装革履的职员不停的抹着眼泪，周围人奇怪地瞪他一眼，纷纷向后让开了一小段距离。
这事，一个年轻女孩上前给他递上纸巾。
“给。”
职员抬起头愣了愣，说道：“谢谢。”
女孩坐到他旁边：“你也是看到了《错位时空》的MV吧？”
“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你手机的声音，那个旋律一听就知道了。”
“是吗？你也喜欢这首歌？”
“超喜欢的。”女孩凑近了一点，悄悄说道，“告诉你小秘密，我也听哭了呢。”
职员心脏扑通扑通跳得不停，忍了忍，大着胆子说道：“你......晚上要看《觉醒》吗？要不，我、我们一起看吧。”
“啊？”女孩一愣，旋即低下头，“好啊，你有v信吗？”
“嗯、嗯！我加你！”
......
到了下午，程阳在新安排的办公室里，上网关注着MV上线后的情况。
从中央到地方，粗略估算一下共有几十个媒体转发了华夏青年的MV。
在华夏青年官方围脖上，MV相关的评论数量超过300多万。
而《错位时空》的话题浏览量，也超过了两个亿！
这只是一天时间啊，预计到了晚上电视剧开播前，数据还会有一波飙升的大高潮。
虽然之前晚会已经带起来了热度，但这会二次爆发，还是大大出乎了程阳的预料。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央媒的buff加持，可不是闹着玩的，多少明星费尽心机都想要这样的顶级资源，但是这种等级的曝光量，不是有钱有名就能得到的。
叮叮咚咚——
手机响起，是程阳的父亲从老家打来的视频电话。
手机上出现一个中年人清瘦的面孔。
“爸，什么事啊？”
“小崽子，长本事了啊？这么大的事咋不告诉我？”
“什、什么事啊？”
“装，你还装。”说着中年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你上电视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上......不是，我不是说过了嘛。”程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错位时空》的事。
“你说的是你们网站的晚会，可没说电视台电视剧......”
视频画面一阵摇晃，手机被母亲抢了过去。
“乖儿子，你别理你爸！云溪市天冷，比不得我们大南方，你一个人在外地多注意身体，记得按时吃饭，不要熬夜......”
“妈，我都知道，你别唠叨了。”
因为工作的关系，过年也没有回过家，因为继承了原主身体和记忆，程阳突然感到有些难过。
等忙过这一头，抽空回去看看吧。
“傻孩子，钱够不够啊，再给你转点过去。”
“别，妈，我有钱的，该我给你们钱了。”
程阳的父亲是开出租的，母亲在纺织厂上班，辛辛苦苦供程阳上大学不容易，家里没有多少积蓄。
“嘴硬，刚毕业你哪来的钱？”
“妈，我真有钱，刚卖了首歌给袁浅，十二万呢。”
“多少？！”
“十二万。”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
17.缅怀先烈的热潮
费了很多口舌，程阳总算向老爸老妈解释清楚宣传MV不是电视剧。
在看过程阳的银行转账记录之后，也信了一首歌真能卖了十二万。
老两口非常开心，老妈甚至高兴得流眼泪。
“儿子，你现在也是大明星了啊，我要和老姐妹们说道说道。”
“妈，距离明星还差得远呢。”
“我不管，反正上电视的就是大明星！”
“.......”
可以想象，要不了两天老妈就会和所有街坊领居炫耀。
挂断父母的电话，程阳手机里又积累起许多的信息，都是朋友亲戚发过来的。
“是要规划一下未来了哈。”程阳抱着手，陷入沉思。
龙国南方某个地级市。
程建斌挂断视频电话，转头对妻子罗晓慧说道：“刚才在儿子面前没说你，咱儿子现在出名了，你别到处显摆，免得给他添麻烦。”
“知道啦、知道啦，人红是非多的道理我懂，我刚才就是高兴的。”
把妻子送去上班，程建斌继续开着出租在街上转悠，很快手机上接到一单去南山战役烈士纪念馆的单子。
接到人，是四个大学生，通过交谈发现，他们是自发相约去给烈士们献花的。
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这种觉悟了啊！
程建斌很高兴，南山战役这段历史他很熟悉，于是就和他们聊了起来，一路上相谈甚欢。
“说起来这两天去南山战役烈士纪念馆的人多了不少啊，这条线我跑了好几趟了。”
“师傅你不知道吗？《觉醒》电视剧的宣传MV现在可火了，我们看了深受感动，就想去向烈士们表达一些敬意。”
闻言，程建斌愣了一下。
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啊，那首《错位时空》太好听了，旋律一直印在我脑子里。MV我看了好多遍，要是有单曲就好了。”
后排一个戴眼镜的小姑娘说着就轻轻哼唱起来。
程建斌嘴角忍不住慢慢翘起，这可是咱儿子的歌！
只要你们是程阳的粉丝那也是我家的孩子。
程建斌喜滋滋地笑道：“你们都喜欢这首歌？正好，我放给你们听。”
通过手机蓝牙连接到车载音响播放，程阳的歌声回响在车厢里。
后排小姑娘立刻惊喜道：“啊，师傅，才过了几天，你就有这首歌的高清版了呀！在哪里能下载？”
看着后视镜里的小姑娘花痴的样子，程建斌突然觉得儿子找媳妇不用愁了，高兴得把背挺得笔直。
“嘿嘿嘿，叔叔我这是超级vip，你们都还下载不了呢。”
“师傅你真能吹。”
“哎，师傅他还真不是吹的，无损音质，现在网上还没有......”
一路说说笑笑就到了纪念馆门前，参观的人排起了大队，程建斌还看到了外地来的车，交警正站在路中间疏导交通。
这些人都是被程阳的歌声感召，自发到纪念馆来的。
这只是一个缩影，全国各地，烈士陵园和纪念馆、纪念碑前都挤满了这样的人。
人民不会忘记历史，英雄们的丰功伟绩，将永远闪耀在华夏的夜空中。
几家欢喜几家愁。
《错位时空》一火，有些人反倒不高兴了。
一辆保姆车在公路上疾驰。
黎凯正在和经纪人张明寒激烈地争吵着。
他听了经纪人的意见，摆了胡笳网一道，然而没有想到，顶替他的节目居然能火到这种程度。
就连官方媒体都亲自下场摇旗呐喊。
要是没有闹这一场，那现在火的人就是我了啊！
那个叫程阳的是个什么玩意？运气也太好了吧，凭什么他随便唱首歌都能火？
胡笳网居然敢让一个实习生上场，简直就是儿戏！
黎凯气不过，把所有火都发在张明寒头上。
“我告诉你啊，这是公司的决定！你发火也没有用！”张明寒吼道。
“是啊，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看看啊，《错位时空》MV播放量超过两亿次了，还没算之前晚会回放的播放量。”
“我不理解，公司放着这种钱不赚，胡搞瞎搞什么呢？”
张明寒语气软下来：“公司自然有考虑的，再说《错位时空》火起来太偶然了，这种级别的晚会有好多场，就火了一个程阳，你不能这么去比较。”
“你是公司的当红一哥，不会亏待你的。以你现在的人气和粉丝数量，想火还不容易？”
安抚好了黎凯，张明寒终于松了口气。
这小祖宗，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干啥啥不行，心眼还挺小。
而且狗屁倒灶的事不少，没有塌房简直就是奇迹。
黎凯火气消了一些，坐回去拿出手机开了一局游戏。
张明寒摇摇头，开始打电话给公司汇报工作。
“大波Kill”
“吹波Kill”
“狂抓Kill”
“喷他Kill”
游戏音效回荡在车厢里，经纪人被吵得心情烦闷，按住手机抬头喊了声：“你小点声！”
黎凯稍稍调低了些音量，然后继续乱杀。
然而猪队友不给力，各种花式送温暖之后，对面五个人按住黎凯一顿摩擦，然后一波上了高地。
“槽！”
输了游戏黎凯想砸手机，眼角瞥见屏幕上方弹出一条信息。
那是粉丝后援团的一个粉头。
骗你个大头鬼：哥哥，胡笳网太不给你面子了，我们帮你冲烂它吧（愤怒.jpg）
黎凯：唉，算了吧，张哥让我回去躺平......
骗你个大头鬼：我丢啊！(╯‵□′)╯︵┻━┻
骗你个大头鬼：什么情况？实习生踩你上位，这种事能忍？
黎凯：不能忍也得忍着，张哥说公司另有安排。
骗你个大头鬼：张哥工作忙，这种小事情就不劳烦他了，交给我们来干吧。
黎凯：你们要干什么？
骗你个大头鬼：放心吧哥，等过两天，胡笳网肯定会趁着热度让那个实习生出来冒泡的，你就等着看宝宝们的表演！
黎凯皱了皱眉头，抬眼偷偷看张明寒一眼，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编辑好信息发过去。
“处理得漂亮点，别让人看出来。”
......
时间来到晚间8点黄金时段，万众瞩目的年度大戏《觉醒》第一集在首都台开播了。
18.《觉醒》开播，新的工作
京城。
7点56分，首都台还在播放广告，台领导和部分主创人员心情忐忑。
这部剧投资巨大，制作精良，但是作为一部主旋律电视剧，观众会不会买账，谁心里也没有底。
虽然华夏青年用一首《错位时空》把热度带起来了，但真正能吸引观众的，还是要看剧本身的质量。
“怎么样？数据出来没有？”导演问电视台的工作人员。
技术人员回复道：“还没有出来呢，收视率的统计不会这么快，至少要等第一集放完的数据才有意义。”
片头过后，正片开始。
剧情开始便是华夏处在风雨飘摇，内忧外患之际。
远在大洋彼岸，一群进步留学生正展开激烈的辩论，其中就有李先生。
他慷慨陈词：“唤起民众觉醒，推翻封建思想，振作民族精神……”
这番话，立刻引起了革命者陈先生的注意……
电视剧的拍摄手法很高明，以多位历史人物的命运穿插，展现了那段年代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讲述了当时的社会风貌和人生百态，对百年前，众多革命青年追求真理和光明的坎坷历程进行了艺术再现。
千家万户，全国无数人准时坐在电视机前，收看《觉醒》，收视数据正在悄然增长。
第一集放完，所有人聚拢到技术人员身后。
“啊，这......”
看到收视统计，技术人员傻眼了，好半天没有说话。
台长扒拉开技术人员的脑袋，直接望向屏幕。
“1......1.6％？我的天！真的假的？”
现如今，电视剧观众都被有酷、爱看剧、企鹅视频等网络平台分走了流量，再加上游戏、小说、短视频挤占了观众的娱乐时间，看电视的人少了许多。
一般来说，一部剧收视率破1％就是现象级的火剧了。
而《觉醒》首播当天轻松就突破了1％，甚至达到了恐怖的1.6％！
首都台台长激动道：“太好了，简直就是开门红啊！是个好兆头。”
首播收视率破1％的电视剧并不是没有，但那些剧要么是多个电视台同时开播，要么是投入大量资金请顶流明星，或者是铺天盖地的推广。
像《觉醒》这样的主旋律电视剧显然不会那么操作。
导演感慨道：“多亏了华夏青年的推广MV啊，要不是借了这波东风，肯定没有现在的效果。”
开播前，主创人员也对收视率做过一次预估，考虑到宣传力度，各大媒体配合等各种因素，估计前两集的收视就在0.8左右浮动。
现在1.6％的数据直接就翻了个倍，《错位时空》的助攻力度，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说明现在的老百姓对我们的信心和认同感越来越高了，所以更加能接受主旋律题材的作品。”台长说道。
听到台长这么说，导演又紧张起来。
观众的认可固然是好事，但要求和期待也很高，若是后面的剧情质量不够硬，高开低走，只怕差评也会铺天盖地。
导演突然捏了一把汗。
现在还不能松懈啊……
广告过后，电视剧第二集开始了。
陈先生回到家，夫人让他劝延年、乔年两兄弟回家，但他坚信两个儿子自己的命运自己争取，才担得起乱世中对国家和社会的历史责任。
接风宴上，众人热议如何救国，陈先生却认为眼下重中之重应是改造普通民众的思想，提高民众素质。
而他们的责任就是通过办杂志，辨析、选择和验证出一种当代最先进的思想理论，作为指导思想，探索一条振兴华夏的道路。
两集电视剧播完过后，平均收视率稳稳地定格在1.5％！
所有主创人员弹冠相庆，不管后面如何，这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出租屋里。
程阳看完两集《觉醒》，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好看！
主旋律并没有问题，问题在于好不好看，是不是塑造了深入人心的角色，是不是有动人心弦的剧情，是不是有真挚的感情。
好来屋大片同样有大量西式价值输出，但观众一样看得津津有味，大呼过瘾。
西式主旋律丝毫不影响观众的观看体验，剧情紧凑，场面刺激，表演到位，观众就在无形地接受了这些作品暗含的主旋律。
影视创作的规律就是观众爱看，不管什么题材，好看才是硬道理。
好看的作品，自然会有观众买账！
电视剧播完，室友周伟杰煞有介事地叫住了程阳。
“那个……和你说个事啊。”
“说呗，别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像你。”
“前两天我不是去云溪台面试嘛，去了才发现，我的简历根本就不够看的。”
“嗐，别泄气，再找找别的工作。”
“不是，我面试通过了……”
程阳愣了愣，拍桌子笑道：“哎，卧槽，可以可以！终于向你的主持梦迈出了第一步。”
“你摆着这种表情，还以为没通过呢。”
周伟杰有些不好意思：“的确是没通过，不过……”
“呃，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了我是你室友，他们就让我通过了。”
程阳：“？？？”
这关我什么事啊？
周伟杰斟酌一下用词，组织着语言：“是这样的……”
在面试过后，考官客套地说了些场面话，周伟杰立即就明白自己没戏了。
他心灰意冷地准备离开，在走廊里意外听到了云溪台台长和综艺部部长的谈话。
云溪台计划上一档新的综艺，想趁着热度请程阳来做特邀嘉宾，演唱《错位时空》。
谁知道秦部长抱着趁火打劫的想法，和陈峰闹得很不愉快，再腆着脸和胡笳网谈合作，面子上实在过不去。
然后周伟杰突然插话，说他是程阳的室友。
“合着我莫名其妙就被你薅了一把羊毛，是吧？”
“拜托！”周伟杰双手合十，“我答应秦部长说服你去参加综艺，条件就是我能进云溪台。帮帮忙嘛，好兄弟！”
“滚，叫我爹也没有用，你当胡笳网是我家啊。”
“爸！”
“……”
我去，你的节操呢？
在周伟杰承诺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程阳答应去和杨婧婷商量，但不保证公司会同意。
翌日，胡笳网总裁办公室。
陈峰弹着烟灰：“参加啊，干嘛不去？”
“告诉程阳，让他端着，拿乔一点，不要立刻就同意。”
19.戏子的家国情怀
云溪台准备上线的这档综艺是演技类的真人选秀节目，每期邀请影视明星、导演当评委，评判选手们的一段影视剧表演。
剧本有原创的，也有知名的经典影视剧节选，最后将选手们的表演制作成十多分钟的短片，在电视上播放。
最终短片完成前，评委们会根据选手的情况分别给与演技指导。
当然，选手们也要在节目设置的重重关卡中接受来自观众的高标准考核，表现太差或者引起观众反感就会遭到残酷的淘汰。
这档综艺叫做《演技派报告》，第一期就请到了知名电视剧导演张永波、著名演员余其伟和周眉。
选手们的剧本则是一个关于抗战题材的原创剧本。
云溪台邀请程阳去现场演唱《错位时空》，既能蹭热度，也算符合情景。
对方为了表示合作诚意，在获得胡笳网不会外传的保证后，把剧本发给了杨婧婷。
彼时，正值东洋鬼子肆虐华夏大地，全国一片水深火热。
县城内表面一片祥和，戏院内的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悲欢离合。
不久，战火绵延到了县城，鬼子团团围住戏班子，以全县百姓性命威胁昆剧大家出场唱戏，她没有拒绝……
方寸的戏台上，只见她水袖柔婉，身段曼妙。这一夜，小县城内一片寂静，而戏院里却灯火通明，鬼子们都坐在戏台下，喝酒、吃肉、放肆谈笑。
伴随着锣鼓声切，唱腔愈发悲愤。台下那些豺狼似乎也怔住了。就在此刻，台上的戏中人大喝一声“点火”！
火势蔓延，整座戏楼都在小鬼子不知不觉间被泼洒了油，往外逃的门都被堵得严严实实！
台上人唱道：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谢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大火将一切吞噬，没有人知道那位戏子为国为家做过什么。
看完这篇不长的文档，程阳脑子里灵光闪过，一首歌的旋律浮现在眼前。
比起《错位时空》，显然这首歌更加合适。
而且，穿越前做过戏腔的教程，用的正是这首歌。
他立刻重新开了一个文档，凭着记忆把这首歌写了下来。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杨婧婷好奇地凑近电脑屏幕，惊讶得张大嘴，“啊，你、你又写新歌了？”
光是看到文档里的歌词，杨婧婷浑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是啊，婧婷姐，云溪台的剧本给我的灵感。”
“你要唱这首原创歌曲？不唱《错位时空》了？”
“嗯，说实话，唱《错位时空》不够贴切，蹭热度蹭得太过刻意，搞不好惹观众反感。”
杨婧婷意外地看了程阳一眼：“这你都考虑到了？云溪台请你去唱歌，咱们拿钱办事就完了，你还替他们考虑节目效果？云溪台和我们网站多少有些竞争关系的。”
“我倒是没想这么多，就是觉得这首歌很合适，而且既然是合作，能够双赢不好么？”
“嗯，你这么想也对。行吧，你专心写歌，和云溪台接洽谈判的事情交给我。”
“唉，谢谢姐。”
《赤伶》这首歌同样唱的是家国情怀，而且是小人物的家国情怀。
就像云溪台刚刚发来的这个故事，纵然主角是一位昆曲大家，但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台上伶人仍然是底层的“下九流”。
在国家危难之时自身难保，却仍旧不肯放下保家卫国之念，决意舍身之时，他已不在意是否有人记得他，付出生命的代价是否值得......
有道是戏子无情，但戏子何尝没有心？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简单几句词，就把伶人的形象瞬间树立起来。
他热爱戏曲，精通技艺，爱到彻底疯狂，正是不疯魔不成活，正是如此才能把台下唱得如痴如醉，无法自拔，就连大火蔓延过来也没有马上发觉。
同时，他也心系民生，忧国忧民，他希望百姓不要再过青黄不接的日子，不要再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无奈感慨。
正是这样一个矛盾着的小人物，同时拥有卑贱身份和信仰高度的小人物，才会奋起用自己的方式抗击侵略者。
“还要挑战戏腔吗？”
写完词曲，程阳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几天练声逐渐找到了一些感觉，但高音还是有些不稳定，现在直接上戏腔，未免有些揠苗助长。
穿越过来这些天，程阳发现这个世界虽然也有把戏腔融入流行演唱的尝试，但总体说来，没有太好的作品，流行度和传唱度都比蓝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部分曲目也只是在古风圈子里流行。
虽然有些知名歌手也过唱古风歌曲，但也只是属于小众文化的范畴。
“华夏文化源远流长，漫长的历史中逐渐形成了别具一格的，具有东方审美特色的戏曲文化，不该就此被埋没啊！”
在蓝星，随着国家强盛，国民的文化自信也在日益增强，戏曲、汉服、传统节日、礼仪、工艺都在不断被发掘、完善，重新焕发生机。
程阳觉得，自己应该为推广传统文化在这个世界流行尽一点力。
“上呗，不就是戏腔嘛，怕什么！”
有了决定，程阳说干就干。
真正的戏腔需要长期的专门气息和发音训练才能掌握的，光靠穿越来这几天的头声训练显然不够。
但是流行演唱中使用的戏腔，是一种“伪戏腔”，在头声的训练的基础上开发出来，唱《赤伶》这首歌完全够用了。
很多人误以为戏腔是用假声唱出来的，结果声带漏气，声音发虚，完全没有穿透力。
真正的“伪戏腔”首先需要在假声的基础上，加强声带闭合，将声音集中起来，变成头声的感觉。
然后，最重要的一步，在头声的基础上，嘴巴咧开，加入戏腔独有的扁平发声咬字。
程阳找了只笔，横着咬在牙齿间，练习发“咦”的声音。
“咦、咦、咦——”
熟练之后，再稍稍打开一点口腔。
“咦~啊啊、咦~啊啊、咦~啊啊——”
很好，能拿下！
20.小哥哥，连个麦呗！
婧婷姐和云溪台谈判的事情说不好，陈总授意要端着点，而且综艺要到下个月才开始录制。
一个月时间慢慢打磨，到时候唱《赤伶》足够稳定输出了。
经过这几天的开发，程阳发现这个身体潜力真的是很强，只要过上两年时间，足够能达到袁浅现在的水平！
一念及此，程阳干劲满满，扭头钻进休息间抓紧练习戏腔。
练一会，上网浪一会，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声音的训练讲究科学的方式方法，不能操之过急，尤其是不能脑子一热随便找教程乱练。
因为不科学的发声用嗓，搞得声带小结、息肉，最后做手术的人可不在少数。
到了下午，程阳就没再练了，按摩一下面部肌肉，泡杯润嗓茶，优哉游哉。
公司的打工人们看得既羡慕，又嫉妒，但没有恨。
“小程他这是咸鱼翻身了啊。”
“可不嘛，唱唱歌喝喝茶，这一天就过去了，你能信这是在胡笳网工作？”
“你要有他的才华你也可以。”
“唱歌？我还是继续当打工人吧，没这天赋。”
“程阳说，唱歌这事吧，天赋只能决定上限，下限经过锻炼可以提高啊。”
“大佬的下限是我等凡夫俗子的下限么？”
......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程阳为别人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丝毫没有作为明星的觉悟。
基本的人情世故程阳还是懂的，不会因为唱首歌出名了就发飘，两世为人的经历，程阳也看明白了。
明星也是一份工作，唱好歌、演好戏是本职工作，提高业务能力也是爱岗敬业的要求，仅此而已。
过了片刻，程阳手机上收到一条v信。
“小哥哥，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来连个麦呗！”
啊咧？
......好像是晚会上的那个粉头发的洛丽塔网红小呆妹儿。
那天说了等她直播的时候要连麦来着。
对啊，还有直播——
和胡笳网新签的合同要求每月不少于四次直播的，不能光拿钱不干活，连麦能算一次吧？
程阳打字回复：“好啊，什么时候？”
......
经过杨婧婷的审核，同意了连麦。
小呆妹儿所在的公会实力很强，和胡笳网也合作了一段时间，还算是愉快。
她直播的内容以唱歌为主，聊天卖萌为辅，人气还算是不错，看直播的大多是年轻人。
最近《觉醒》继续热播，年轻人对这部电视剧的关注也越来越高，这个时候《错位时空》的原作者和小呆妹儿来一波梦幻联动，对双方都有好处。
先通过连麦积攒些粉丝，以后程阳自己开直播的时候事半功倍。
经过杨婧婷和对方公会的沟通，连麦时间暂定在周五晚上九点，也就是两集《觉醒》放完后。
观众看完《觉醒》无缝衔接到程阳和小呆妹儿聊聊《错位时空》的创作，相当的丝滑。
时间到了周五，小呆妹儿先开始直播。
依旧是Lolita小裙子，粉色双马尾，整个直播间都在泛着粉红色的泡泡。
“哈喽，宝宝们晚上好，听得到吗？”
身娇体柔，声音软糯。
她刚说几句话立刻就有一大波老板打赏。
“啊啊，感谢肥肥老板的打赏，老板大气，笔芯！”
她歪着头半闭一只眼，甜度快溢出屏幕了。
“那个......今晚9点我要连麦一位神秘嘉宾哦，宝宝们期待吗？”
此言一出，弹幕瞬间炸裂。
什么人？什么人？
我很好奇男的女的
完了完了，老婆要嫁出去了
楼上给我爬，明明是我老婆
我觉得是个萌妹纸
啊对对对，
注意保持队形，啊对对对
......
直播间的人气瞬间哗啦啦地开始上涨，打赏也多了起来。
其中不乏有公会的托在搞气氛。
有公会的主播就是不一样，有人帮忙带节奏，有人砸资源捧，还有人帮忙处理账号、公关之类的零碎事务。
直播公会也就是网络主播艺人公司，承担招聘主播、网红培训、网络主播监管等等，是公会是连接平台和主播之间的桥梁。
加盟直播公会比起自己摸着石头过河肯定要好一些，但这行很卷。
比如，小呆妹儿这种全职主播，每天工作不少于6小时，每月不少于25天，收入刚够糊口。
“神秘嘉宾么，肯定是要保持一点神秘感的啦！不过能透露一点，是个很帅很帅，声音很好听的小哥哥哟。”
说完，弹幕再次炸裂。
看吧，是男的
注意用词，很帅很帅，声音很好听
说到小哥哥的时候，呆呆的眼神中有光唉，凭我多年看柯南、金田事件簿的经验，此人不简单
大人，此事必有蹊跷
小呆妹儿没有理会沙雕水友们的八卦之魂，微微一笑，熟练地把话题转到《觉醒》上。
工作人适时地在讨论区说起这部电视剧，直播间画风瞬间为之一变。
水友们谈起剧中的画面，直言没有想到龙国历史上还有这么不堪回首的一页。
“很多东西只是历史课本上的一句话，没有亲眼见过，完全没有概念。”小呆妹儿严肃地说着，“我一直忘不了第一集开始时那个小姑娘的哭声。那个时候的生活.....太惨了。”
“还有那个时代的年轻人，我们的先辈们，意气风发的样子真帅！为了一条看似走不通道路，硬生生趟过去的......”
聊了一会，讨论区再次被泪目和致敬占据。
有水友接着说道：“呆呆跨年晚会也在现场啊，近距离看《错位时空》感觉肯定不一样吧？”
“啊啊啊，太棒了！我非常喜欢这首歌。”
话题终于聊到《错位时空》，小呆妹儿兴奋得直跺脚，从不同角度把节目的灯光、舞美全部夸了一通。
然后着重强调了一下程阳的颜值和演唱。
说得兴起，水友一致要求小呆妹儿现场演唱《错位时空》。
一大波礼物和打赏又砸了进来。
“哎呀！先谢谢老板们，不过拜托各位，这首歌我等会再唱，好不好？你们放心，我今天是一定会唱的。”
这话说完，水友们中有位懂王发现了什么。
咸鱼公主：咦惹，不对劲！再等就要9点了，是在等神秘小哥哥连麦再唱？专门唱这首歌，小哥哥莫不是《觉醒》的演员吧？
驴是看来过倒：哇呀，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离离子：是乔年、延年两兄弟之一吗？我又可以了
弹幕飞快刷屏，时间终于到了九点。
21.神秘嘉宾
直播间里聊起《觉醒》，观看人数就慢慢多了起来。听说可能有主要演员连线，更是迎来一波爆发性的增长。
最近这部电视剧实在是太火了，前两集平均收视1.5%，后面虽然略有下降，但平均收视始终没有低于1.3%。
要知道，很多前期靠宣传推广，花钱上热搜吹起来的电视剧，到了中后期无一例外会出现收视率断崖式下跌，甚至会腰斩。
而《觉醒》这样一直保持着高收视的现象级火剧少之又少。
除了爱国情怀的加持，更多的是因为电视剧本身的质量，自始至终的高水准剧情，细节满满的服化道，以及众多实力派老戏骨用心的表演，众多因素的综合作用，才让这样一部精品呈现在观众面前。
在摆烂成为常态的国产电视剧行业，这样的电视剧可谓是一束“正道之光”，为众多影视从业者照亮了前路。
至于后来者走不走这条路，选择只在一念之间。
临近九点，直播间里观众越来越多，今天两集《觉醒》也放完了，很多意犹未尽的观众点开直播首页，看到直播的标题，立刻就点了进来。
看到评论区水友的发言，顿时震惊了。
《觉醒》中的演员疑似会出现在直播里？
哇塞！
现在的主旋律这么接地气了吗？
等到九点看看是哪位小帅哥会出现吧！
沙雕网友们的实力永远不可小觑，就这一会的功夫，评论区的几个推理大佬就从直播标题、聊天话题、主播的穿着打扮和直播时的表情神态等方面进行抽丝剥茧式的分析。
九碗酒：呆呆所在的公会隶属于辉煌娱乐经济公司，正好是《觉醒》的联合出品方之一，负责演员选角的。我觉得呆呆肯定参与了选角试镜，然后认识了现在的演员。盲猜是乔年......
咸鱼公主：楼上大佬，果然是分析帝，要是没猜对你直播女装吗？
翻车王：难道就没有人发觉今天呆呆过于兴奋了么？这是恋爱的节奏啊，说不定过会就要官宣了。
小鱼仔：注意你的用词，呆呆是额滴！（超小声）
......
眼看着评论区歪楼歪到爪哇国去了，小呆妹儿突然心跳加速起来。
虽说沙雕网友都没有猜对吧，但一想到要和程阳小哥哥......嘻嘻！
到底是经验丰富，小呆妹儿双手捧住脸，一顿撒娇卖萌扮鬼脸，恰到好处地把刚才的失态掩饰过去了。
看着直播间人气越来越高，杨婧婷稍稍捏了把汗。
这是程阳第一次和网友近距离接触，路人缘怎么样，以后的直播能不能火就看今晚了！
杨婧婷看了一眼隔壁灯火通明的休息间。
“姐，轻点、轻点，可以了......嘶！”
“哈哈哈，别乱动！你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有什么难为情的？”
杨婧婷：“......”
化个妆整这么大动静，还好今天没有人加班，别人听了怕不是要想歪。
过了一会，托尼老师提着箱子出来了。
她今天一身修身职业装，勾着出一双紧致修长的大长腿。扯下发卡，任由标志性的大波浪垂在一边肩膀。
“谢谢托尼老师！”杨婧婷赶紧上前招呼，“转账给你还是怎么？”
“先欠着，告诉陈锋，老娘的账可不许赖哦。”
她把一缕头发拨弄到耳后，尽显妩媚。
“小帅哥，姐姐走了哦，下次有需要直接给我电话。”
程阳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找你化一次妆就几十万，多来几次还不得破产？
高级的化妆，就跟没化一样，就是看着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程阳的五官眉眼还是那样，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就一个字——帅！
后面回来程阳了解了一些托尼老师的资料，她早期是一位仿妆博主，通过化妆技术模仿过许多名人，男人、女人都有，其中最著名的包括篮球明星科比，演员赫本、金程武、杨密等等。
形神兼备，几乎以假乱真，简直就是武侠小说里的易容术。
“她和陈总的关系不一般？”
“不一般。你别被她把魂勾去啊！”
“怎么会......”
有托尼老师的妆容加成，杨婧婷信心满满，就是程阳不说话，光坐在那里也不会翻车。
九点一到，程阳准时出现在了小呆妹儿的直播间里。
“锵锵锵，今晚的神秘嘉宾，是......哎！？”
看到程阳的第一眼，小呆妹儿突然愣住了。
好像......比晚会那天更帅了啊！
而且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只能远观的帅，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阳光的邻家大哥哥的感觉。
而且，很有衣品。
评论区立刻炸开了锅，密密麻麻全是弹幕。
卧槽，帅哥你谁啊？
不是说有《觉醒》的演员吗？他......我觉得还行。
刚才是谁说有乔年的，还不赶紧出来女装谢罪！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女装？
虚假宣传，把狗骗进来杀吗？退钱退钱
......
见到连麦的神秘嘉宾不是《觉醒》的演员，水友们大呼失望。
面对汹涌的议论，小呆妹儿有些着急：“啊啊啊啊，宝宝们，我没说是《觉醒》的演员啊。”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程阳开口了。
“哈喽，大家好，我是程阳。我的确不是演员，不过和《觉醒》电视剧的关系匪浅。”
清了清嗓子，程阳开口唱道：
“那一年你和我一样年纪”
“年轻得像首青涩的歌曲”
“但为了创造梦中的那个新天地”
“你转身匆匆走进风雨”
“我看见千万个可爱的你”
“不回头向硝烟深处奔去”
“多少个青春背影消失在夜里”
“换来晨曦……”
程阳只唱了一小段，直播间顿时就安静了。
过了片刻，弹幕和评论区同时爆炸。
翻车王：卧槽、卧槽、卧槽槽槽，是你啊，程阳大佬！
九碗酒：啥也不说了，女装必须安排上，立字为据。
慢点我还没上车：楼上的，我截图了
咸鱼公主：什么情况？是唱《错位时空》的那个程阳吗？
翻车王：真的是他，今天太帅了，简直和晚会上判若两人啊，刚才根本没有认出来！这里我要点名批评胡笳网的造型师
“宝宝们，刚才说要唱《错位时空》，就是和程阳小哥哥一起合唱啦！”
小呆妹儿笑得像花一样，脸上写的，满满都是幸福两个字。
22.再唱《错位时空》
程阳一出现，运营团队立刻就把小呆妹儿的直播间置顶到首页。
听说是《错位时空》的作者参与的直播，许多外站的人也闻讯而来，观看人数再一次飙升。
通过后台数据分析，后面来的观众的ip地址散布在全国各地，互相没有关联，说明这一拨人并不是水军或者运营团买来的流量，这是实打实的活跃用户！
看起来这一拨路人是被安利进来的，并且留存率很高，这说明程阳的路人缘很好。
不过想来也是，两个人颜值都很能打，尤其是程阳经过顶级造型师的拾掇，就算不开美颜，和一线明星比起来也毫不逊色，点进来的人看到帅哥美女不得多停留一会？
还没有开始唱歌，直播间里的运营团队就开始在评论区搞事了。
卖女孩的小火柴：有没有觉得呆呆和程阳大佬是一对啊？
五岁就越塔：你才发现啊？
翻车王：请把般配打在公屏上。
弹幕整整齐齐一排“般配”，看得小呆妹儿好一阵心神荡漾，胸口小鹿不停地撞。
但是又有些忐忑。
那个翻车王的ID就是运营的托，专门负责带节奏的。
这一波事先没有和程阳商量过，她怕这么干程阳会生气。
对于程阳来说，这种小场面洒洒水啦，在蓝星当up主的时候，观众老爷们可是比这还能整活。
“其实呢《错位时空》最早一版的歌词不是这样的。”
“......对、对，我平时也有写歌，写了不少。”
“怎么说呢，首先是热爱吧，我喜欢唱歌，喜欢创作，而不是为了出名才写歌，为爱发电嘛。”
程阳从容大方地聊着天，弹幕里搞事不断。
翻车王：注意，为“爱”发电，圈起来，要考的！
我爱cxl：喔哟哟，知道了、知道了，你们赶紧明天就去领证吧。
见程阳对水友们拱火的行为毫不在意，小呆妹儿渐渐放下心来，甚至升起一丝丝期待。
聊了快半个小时，看着气氛也差不多了，杨婧婷在电脑屏幕后面向程阳比了个手势。
直播间也像是收到了信号，观众们开始叫嚷着让程阳唱歌。
“嗯，休息得差不多了。呆呆，好了吗？”程阳露出一个笑容。
“哎？哎！好了、好了，我准备好了。”
“那我们唱晚会上的那一版，你负责和声部分。”
“嗯！！”
程阳播放早就准备好的伴奏，前奏一起，礼物不要钱似的刷起来。
翻车王立即砸了一个大飞机，闪瞎人眼的特效字幕滚动在所有观众的电脑屏幕上。
这种大礼物附带一个抽奖功能，倒计时60秒后点击飞机图标能或者一定数额的代币或者其它小礼物。
有大土豪一出手，立刻就引来不少别的直播间的观众。
这种功能也是用来吸引流量的。
程阳开始唱了，他一开口，小呆妹儿愣了愣。
哎呀，这才几天不见，程阳小哥哥的唱功更厉害了，难道晚会那天他故意隐藏了实力？
程阳的训练不过才一个多星期，对于音色的改善是立竿见影的，足见他原本的天赋是多么的恐怖！
一旦用对了锻炼的方法，唱功的提升一日千里。
程阳唱着《错位时空》，翻车王又刷了一个大飞机，抽奖时间立刻重置。
飞机礼物抽奖规则正是第二次打赏重置抽奖时间，随机奖励数额翻倍。
弹幕上立刻有人骂了。
槽，又要等一分钟啊
喂喂，你进来就为了抽奖薅羊毛？好好听别人唱歌不行吗？
一阵口诛笔伐后，薅羊毛的彻底不敢开口说话了。
他一边听歌，一边等礼物冷却CD。
听着听着，眼泪唰地流了出来，已经忘了进来直播间的目的。
点击打赏，把所有薅来的免费礼物一股脑地送了出去。
唉，亏了，本来想白嫖点抽奖红包的，结果全打赏了。都怪主播歌唱得太好了，把劳资唱得眼泪哗哗的。
不说了，看看卡上余额还够不够，再打赏一波。
......
一首《错位时空》唱完，小呆妹儿还沉浸在情绪中，眼中莹光闪闪，说道：
“啊啊啊，你唱得真好，我试了很多遍都唱不出你这种感觉耶。程阳小哥哥，你能教教我唱歌吗？”
“哦，这首歌呢，的确是要用心去唱的，不过呢有些小技巧，能够增加歌曲的感染力。”
“哎？什么技巧？”
“气声。”
气声唱法是通过声带不完全闭合，产生气流声夹杂在歌声中，令情感表达更为真切，更有感染力，流行唱法中需要抒情的地方都可以加入气声，几乎是万能的技巧。
“这么说大家可能没有概念，我直接给大家演示一下吧。”
程阳稍稍把直播镜头向后推开了些，直播画面里出现外接声卡、电脑，以及一架外接钢琴。
弹幕里有不少人打出“专业”两个字，又把程阳夸了一通，更加确定了他专业唱作人的身份。
程阳的“气声”教学开始之前，直播间的热度一直在肉眼可见的上涨。
此时到了9点40分，聊天外加合唱一首《错位时空》，林林总总的打赏将直播间的热度推高到了6500万，小呆妹儿所在公会的负责人看得激动不已。
平时她的直播热度差不多在2000万上下，最高不过是3000万出点头。
即便6000万热度，也不是最顶级的。但程阳第一次上直播，还只是连麦嘉宾的身份，四十多分钟时间直接让热度翻了三倍。
太恐怖了！
同意她和程阳连麦直播，不过是考虑到和胡笳网的合作，以及近期《错位时空》和《觉醒》的热度，随意走的一步闲棋而已。
真是意外之喜啊。
想不通，一个唱歌唱得好的小帅哥罢了，直播平台上有一大把类似的网红，为什么就只有他能吸引如此巨大的流量？
对了，是家国情怀！
从《错位时空》的歌词来看，他一定是深深地爱着华夏，爱着脚下的这片大地。
没人不爱自己的故土，没有人不爱自己的家园。
千千万万深爱故土的华夏儿女的情感共鸣，早就了这首大火的现象级歌曲。
“这样的唱作型人才，要想办法挖过来啊。”
负责人迫不及待，叫人悄悄给小呆妹儿发消息，让她尽可能和程阳搞好关系。
不光是辉煌娱乐经济公司，逗音、快猫、网抑云、云K歌等等各大直播平台闻风而动，各显神通。
一场争抢程阳的挖墙脚大战，即将开始。
23.程老师的超纲教学
“怎么唱气声呢？很简单，能喘气就行。呵呵，开个玩笑——”
“气声其实就是声带没有完全闭合，漏气的声音，但和假声比起来，声音更实一些。”
“发音本来就漏气了，还要有强气息支撑，所以唱气声的时候很容易没气，对我们的基本功要求很高……”
小呆妹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唱个流行歌还有这么多讲究，又不是唱美声。
直播唱歌这么久，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啊，公会培训的时候老师还夸我人美歌甜，有大火的潜质呢！
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唱的，拿到新歌先听上几遍，再跟唱两遍直接就上播了，水友们也没有说这不对，那不对的吖。
小呆妹儿仿佛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直播间水友们也觉得很新奇，弹幕刷个不停。
流弊克拉斯！
大佬是专业的，满满都是干货，新技能get起来
不明觉厉，有人听懂了吗？
可恶，他居然真的妄图教会我们
眼睛好像会了，跃跃欲试
程阳看了一眼评论，说道：“气声技巧非常简单，大家都可以来试一下的。”
此言一出，立刻被“凡尔赛阳”的弹幕刷屏。
小呆妹儿看了看公会发来的v信，叫她和程阳搞好关系……
那要怎么做吖？
咦惹，有了！
“师父、师父，我决定了，我要跟你学声乐！”
程阳愣了愣：“呃，这不正在教吗？”
“不是这样的啦，我是说，能不能，线下……”
哦哟——
线下啊！
听她这么一说，直播间里顿时跳出来几个撒泼打滚嗷嗷叫的老板。
夭寿啦，女神要跟着别人跑啦！
虽说今天连麦一开始，气氛就比较微妙，但这样明目张胆的的表白，还是伤了几个“铁粉”的心，当即有人表示要脱粉。
工会负责人捂脸欲哭无泪，我是让你把人挖过来，不是让你跟着别人跑啊喂！哪有养熟的白菜往猪身上拱的？
这种事情私底下怎么办都行，你偏偏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简直傻白甜啊......
一连串v信发过去，小呆妹儿的手机震个不停，她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手机屏幕，也意识到刚才好像说错话了。
哎哎哎，怎么办、怎么办？直播间都炸锅了。
杨婧婷看着直播画面，渐渐露出了姨母笑。
这个傻姑娘，一句话就把你们公司意图暴露了。
辉煌娱乐也看上咱们家崽啊！
有意思。
直播内容事先都是沟通过的，要说是主播无心的，杨婧婷是不会信的。
大家都是千年的王八，玩什么聊斋呢？
程阳现在成了香饽饽了啊，都想来咬上一口。
就这么会的功夫，已经有不少唱片公司、娱乐公司的电话打到杨婧婷手机上了，他们找不到程阳本人的联系方式，就试图通过杨婧婷联系上他。
并且许诺杨婧婷一大笔好处费，如果程阳决定跳槽，给的更多。
面对这些挖墙脚的电话和信息，杨婧婷毫不犹豫地一一回绝。
姐是会为了钱出卖自家弟弟的人吗？
肤浅！
姐看重的可是......咳咳，扯远了。
总之，不能让程阳接触到这些狂蜂浪蝶，正准备通过信息提醒程阳，就听得他对着麦克风说道：
“没必要、没必要，想学唱歌直播的时候就能教，线下就免了吧。”
程阳这么一说，直播间里起哄和嚷着要脱粉的老板少了许多。
小呆妹儿也松了一口气。
虽说人家是帮忙解了围吧，但莫名有点难过是怎么回事？
嘤嘤嘤，宝宝这是被拒绝了吗？
“OK，光说没有用，既然都想学，我就带着大家一起练起来吧！”
“哎？哎！”小呆妹儿眼睛一亮，小失落一扫而空，“好好好，狮虎，为你打call。”
翻车王再次打赏出一架大飞机，评论区里带节奏的迅速跟上，刚才那页就彻底翻过去了，再没有人提刚才“表白”的事。
“呐，咱们唱的是抒情歌，要温柔，不能硬刚，那种爆发型、力量型的歌词，不合适用气声演唱。”
“第一步，找到悄悄话的感觉，降低音量。”
“第二步，用叹气的方式，找到胸前共鸣，跟我一起做。”
“唉——”
“唉——”
“唉——”
全国各地，不少人和程阳一样，对着屏幕唉声叹气。
“那个，呆呆你做的不对。”程阳点评道。
“叹气没有叹下去，没有关系，长久以来的发声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很正常。”
“你在晚会上的表演我也看过了，你的嗓音音色天生就很好，很甜美，但是你们的声带比较薄，唱歌的时候爱挤嗓，鼻音也有些重。你这种大甜嗓呢，乍一听还行，但是缺少起伏变化，偏白，听多了就腻味......”
小呆妹儿的脸色渐渐垮了下去，气鼓鼓地崛起嘴巴，程阳恍若未觉，继续自说自话。
水友们都快笑喷了。
哈哈哈，我仿佛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哀怨的空气
呆呆：狮虎，别骂了、别骂了
传下去，呆呆是个大白嗓
今天的菜格外丰盛，有虾仁，还有猪心
哈哈，好像抱抱呆呆
“......如果有同样问题的水友呢，记住，唱歌时喉咙不用力，声带不漏气。”
“先把基本功练好，加强声带闭合的控制，气息的控制，等这些做好再来学习气声就事倍功半啦。”
“嗯，扯远了，最后一步，把悄悄话和叹气的感觉结合起来，带入歌词，跟我一起唱——”
程阳在钢琴键盘上弹出伴奏，唱道：
“我仰望你看过的星空”
“穿过百年时空再相逢”
“在此刻我们总会心灵相通”
“我都懂”
几句唱完，接着问，“怎么样？你学会了吗？”
弹幕里一片哀嚎。
啊啊，狮虎，你搞这种超纲教学真的好么？
“我、我用了你的方法反倒不会唱了，气不够用。”
程阳打个响指：“正常，气声唱法本来就很废气啊！下面我要讲的就是精髓了。”
“首先气声不是一句从头唱到尾，从头到尾都在漏气，谁来唱都不行啊！正确唱法是开头和结尾用气声，中间部分闭合声带。”
“其次，唱到高音部分用气声，是一定会扯嗓子的，高音可以转到假声上面去唱。”
“刚才那句‘我仰望你看过的星空’，知道为什么要有真假声转换了么？理解的小伙伴们请扣波666。”
999
不李姐、不李姐，一点都不李姐
.......
24.谁发的鬼畜？
“喵~喵~”
“吕咦吕~”
“啊喔喔——”
“呐，流行歌曲演唱学习中，学动物叫的练声方法是非常有用的，比如学猫叫、学驴叫、学鸡叫等等。”
晚上十点二十左右，直播结束的时间早就过了，程阳的教学还在继续，直播间里依然还有很多观众。
因为教学内容越发的沙雕化了，观众觉得很有意思，不知不觉就看到现在。
直播效果这么好，索性就把时间再延长一些。
“声乐的本质是什么？就是锻炼，不停的练，不停的打磨。当然啦，方法要正确。”
“所以还等什么，跟我练起来吧！”
画面的另一边，呆呆别过脸去，生气道：“不要！”
“刚才不是说要拜我为师，这么快就不听师父的话了？”
呆呆一脸难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啦。”
我想学唱歌，但我不要社死，而且是当着这么多粉丝的面社死。
“学小动物的叫声，挺正常啊。”程阳一本正经，一脸严肃，“学猫练假声，学驴练转音，学鸡练头声，都是这么练过来的。”
“那你怎么不学狗叫？”
“确实没有学狗叫的练习，但是要学狗喘气。”
“……”
说着程阳叉起腰，张嘴伸出舌头，学着狗子一样连续急促地喘气。
“这动作有很多好处，能充分打开口腔，同时锻炼下巴肌肉和横膈膜……”
呆呆一手捂着脸，不禁怀疑人生。
啊！我究竟粉了个什么鬼？
小哥哥你的偶像包袱呢？麻烦捡起来一下。
加州招待所：哈哈哈，不行，笑不活了，呆呆那表情，简直就是大写的嫌弃
九碗酒：程阳大佬你可以的，都把自己徒弟整自闭了
咸鱼公主：阿呆，放弃抵抗吧。说实话我一直都想听你学猫叫呢
翻车王：以后我们要替程老师监督好他徒弟，每次开播前先把每种动物都学一遍
“认真学习”被水友们整整齐齐地打在公屏上，礼物自然也是不能少。
好吧，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要是别人也不尴尬，那错的就是整个世界。
不就是社死吗？看在小钱钱的份上，冲鸭！
十点四十分，直播在各种原生态的野性呼唤中结束了。
呆呆打着哈欠向摄像头摆摆手：“宝宝们，下播了，晚安喵~”
杨婧婷让保姆车送程阳回去，临上车前，她问程阳：
“我这里收到很多公司的邀约，条件开的很不错。程阳，你跟姐说实话，你要不要去看看？想要出道的话，趁着现在的机会正好。”
毕竟出名要趁早，对于程阳来说，现在有比胡笳网更好的选择。
程阳摇摇头：“婧婷姐，我暂时不考虑离开胡笳网，以我现在的能力，最多趁热度捞一把。再说，陈总对我很不错，现在走很不仗义。”
程阳一番话说得杨婧婷有些感动，这年头，对自己有清晰定位，重情义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接下来几天，胡笳网和云溪台的洽谈进行得很顺利，听说台长亲自带着综艺部秦部长来向陈峰道歉。
至于许下多少不平等条约，不得而知。
然而敲定合约这天，一场意料之外的变故直奔程阳而来。
这天上午，杨婧婷正在和程阳讨论接下来的直播内容。
“你是说让我直播教大家唱歌？”程阳皱眉道。
也不是不行，穿越前一直就这么干，但一直都不温不火，重操旧业那岂不是还和原来一样。
杨婧婷笑道：“是，也不完全是。”
“什么意思？”
“你看这个。”
杨婧婷憋着笑，在手机上放了一个视频，程阳一看愣住了。
槽，谁把我和呆呆的直播剪辑成鬼畜了？
背景音乐是首乡土味浓重的dj舞曲。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啊喔喔~啊喔喔~”
“程老师声乐课堂开课啦！”
“跟我练起来吧！”
画面切到呆呆哀怨的小眼神，她说道：“不要！”
接着画面在两人之间快速交替切换。
程阳：“学猫叫！”
呆呆：“不要！”
程阳：“学驴叫！”
呆呆：“不要！”
程阳伸着舌头：“嗐嗐嗐......”
呆呆：“下播了，晚安喵~”
“喵、喵、喵......”
接着画面无缝衔接到《西游记》女儿国哪一集的插曲。
“啊~沙里哇”
接着，演员大声呼唤的镜头，脑袋被换成了程阳的，正好喊了一声“吼”。
“吼~哈~吼~哈~吼~哈~”
看到这里程阳差点一口水喷出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啊，这......
谁这么缺德啊？
抢过手机摁灭屏幕，程阳问：“有多少播放量了？”
“不多，才300多万吧。”
才......三百多万！
我勒个去啊！
程阳想了想，觉得视频作者的ID有些眼熟，再打开一看。
哎呀，这不就是婧婷姐的账号吗？
“姐，你可真是我亲姐！”程阳的嘴角直抽抽。
杨婧婷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哈哈哈，当年姐姐我就是靠视频剪辑能力进的胡笳网，你照着这个风格做教学视频肯定能大火。”
程阳：“......”
我能够拒绝么？
程阳注意到她说的是教学视频，而不是直播。
杨婧婷接着解释：“直播是和观众的互动，但你太端着了，而且一个月只直播四五次，所以直播专门用来答疑，针对水友学习中遇到的问题进行解答。”
“你在教学视频里足够沙雕，答疑时足够正经，一定很好玩。”
程阳一脸怀疑：“我怎么觉得是个馊主意？”
“这就叫反差萌好吧。而且寓教于乐，不比你干巴巴地讲课有吸引力？你考虑考虑。”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程阳认真考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是陈锋打来的。
陈总怎么突然直接打给我了，有工作他都是让婧婷姐和我沟通的。
刚接通电话，陈锋劈头盖脸就问：“程阳，你老实跟我说，《错位时空》这首歌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是啊，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陈锋接着说道：“行，有你这句话进行了，我相信你。”
杨婧婷听着不对劲，拿过程阳的电话，问：“陈总，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云溪台谈程阳上《演技派报告》表演的事，突然听说一个消息.....你们先上网看看吧。”
杨婧婷打开围脖，看到一条热搜，顿时瞪大眼，怒火一阵一阵冲上脑门。
“卧槽，特么简直厚颜无耻！”
25.程阳剽窃
不知怎么回事，网络上突然出现大波黑子，疯狂带程阳的节奏。
震惊，当红一线新歌被实习生剽窃，究竟有怎样的黑幕？
恶心的小偷，踩别人上位的辣鸡，滚出娱乐圈！
我愿称之为屎上最墙实习生。
楼上的，你别侮辱屎了......
很快，#实习生剽窃当红一线新歌#就冲上了围脖热搜，无数围观群众坐等吃瓜。
很快，爆料人发布长文，言之凿凿地说胡笳网跨年晚会的开场节目《错位时空》，真正的作者是——黎凯！
对，就是那个晚会开始前6个小时，没有任何理由毁约罢演的天王级当红一线歌手。
爆料人以看不惯黑幕的正义之士自居，煞有介事地描绘ta当时受邀到现场观看晚会，因为早到了几个小时，正好看到了黎凯和胡笳网的争执。
爆料贴中强调，当时黎凯打算在晚会上首发《错位时空》这首歌，但胡笳网执意要求他演唱《龙的传人》，双方吵得很凶。
结果黎凯因为费尽心思写《错位时空》，连日操劳，为了晚会彩排没有吃晚饭，又被胡笳网工作人员气得够呛，急火攻心昏倒了。
爆料人表示亲眼看到黎凯昏倒后，手里紧紧攥着歌词和谱子，被人抬进休息间里。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程阳当天就是负责接待黎凯的工作人员之一。
这暗示就很明显了，很多黎凯的粉丝立刻就认为是程阳偷了歌词，并顶替黎凯演唱《错位时空》，成了现在炙手可热的新人。
黎凯的粉丝和一部分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在胡笳网的围脖账号破口大骂，更有大量的ID冲击胡笳网网站。
尤其是晚会视频，被问候祖先的弹幕遮得严严实实，服务器差点崩溃。
愤怒的粉丝们甚至叫嚣要“人肉”程阳。
而此时，陈峰正在与云溪台台长胡家明，综艺部部长秦健相谈正欢。
双方就展开合作达成了初步意向。
胡笳网和云溪台的合作不光是请程阳做第一期特邀嘉宾，还包括一系列的资源互换计划。
现在网络上的事情一出来，胡台长很礼貌地下了逐客令，先前争取到的优厚条件，自然也不作数了。
所有洽商结果全白费……
杨婧婷看完围脖上的所有爆料，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气得质壁分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无凭无据的造谣，上下嘴皮一碰张口就来。
杨婧婷立马打电话过去：“陈总，程阳的原创能力你是知道的，犯不着去剽窃啊！而且当天的事情我很清楚，黎凯根本没有参与彩排，何来累得晕倒一说？”
“而且他从头到尾都说的是唱《龙的传人》，他手里根本就没有《错位时空》的歌词！”
“我清楚，但网上的人根本不在乎真相，他们只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呵呵，这会又说程阳是我的私生子，不惜得罪黎凯也要捧红他，真是够离谱。”
……
关注事态发展的，还有黎凯的经纪人张明寒，围脖上热搜一出来，他立刻给职业粉头——骗你个大头鬼，打电话：“喂！你们怎么回事？瞎鼓捣什么呢？”
“啊，你说程阳这事？张哥，小崽子们控制不住啊，群情激奋，需要个发泄出口，我拦不住。”
“都给我停了！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明显有些不高兴：“行啊，不过咱们这费用是不是结一下？几个月了？毕竟爱豆这么多，崽子们喜欢谁不是喜欢，你说是吧，张哥？”
“你威胁我！？”
张明寒咆哮，骂了好一阵，挂掉电话，用喷火的眼神瞪着黎凯。
“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黎凯心虚，悄悄把聊天记录删干净，说道：“不关我事啊，真的！粉、粉丝行为不能让我埋单吧。”
张明寒逼近黎凯，居高临下审视道：“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在往常，黎凯很受公司重视，而且他也能挣钱回来，大量的公关资源给他维持着优质偶像的人设。
所以他虽然在外面有很多狗屁倒灶的烂事，却很少有黑料爆出来。
他偶尔搞点小动作，只要无伤大雅张明寒都可以不计较。
但如今不同了。
不知道为什么，公司对他的态度有些微妙的转变。
胡笳网晚会让他故意弃演就很匪夷所思……
不管怎么样，这厮不能再惯着他了！
劳资在外面为了你拼死拼活拉关系，谈合作，你特么在后面拉胯胡搞瞎搞。
“真、真的……”
面对神色异常阴郁的经纪人，黎凯瑟瑟发抖。
咋回事？张哥今天好像不太对劲。
“呵呵，在我面前狡辩？”
“你怕不是忘记了，公司给你资源，花钱栽培你，你才有今天！”
“你有什么资格去粉丝面前挑拨离间，随着你的性子胡来？”
“搞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人气是粉丝给的，饭碗是公司给的，你除了这副皮囊还剩什么？信不信你怎么上来的我就让你怎么摔下去？”
黎凯平时会耍点小性子，但张明寒真正发怒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张明寒转过身，头也不回道：“从今天起，你的一切通告都暂停，冷静一段时间。”
黎凯彻底傻掉了。
“哎，不是，张哥，就因为一个啥都不是的新人，你停我的工作！？”
张明寒理都不理他，扬长而去……
点火容易，想要灭火就难了。
陈峰被云溪台礼貌劝退之后，立即让胡笳网通过围脖发布公告，并第一时间公开了当晚的监控录像。
紧接着，第二波公布的信息是当晚的节目单和程阳在休息间里弹唱《错位时空》的手机视频。
以此证明程阳的确是原作者。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黎凯所在SNG国际唱片公司的态度，亦或是黎凯本人的态度。
毕竟这场网络风波，到目前为止都是粉丝和一些不明真相的大V媒体人在折腾。
SNG和黎凯都还没有下场。
胡笳网的公关部门一直在积极联络，但一直没有回应。
到了晚上九点，SNG公司的账号才不疼不痒的回应了句官方式的表态，说SNG传媒集团致力于龙国市场发展，遵守当地法律和风俗习惯云云。
然后是张明寒的围脖：
作为一名敬业的艺人，黎凯认真负责对待每一场演出，每一次演唱，因为档期和一些不可预期的原因，中止了与胡笳网的合作，黎凯本人感到非常遗憾。
另外，黎凯让我代为转告，程阳是一位非常有实力的歌手，前途可期。
这条微博一发出来，陈锋忍不住骂娘。
“槽特么，这等于什么也没有说！反倒火上浇油。”
26.来自袁浅的助攻
从表面上看，黎凯经纪人的围脖把黎凯和程阳都夸了，并且说明与胡笳网中止合作是因为一些客观因素。
但最为关键的核心都绕过去了，那就是《错位时空》这首歌到底是不是黎凯写的。
这条围脖一发，无数黎凯粉丝就开始脑补了。
凯凯我老公：黑幕啊，这个程阳到底什么背景，连老公都不敢挑明事情真相。
用户95868493：说的很委婉了，一个是当红一线，天王级歌手，一个是辣鸡网站的实习生，实力怎么可能是一样的？
虐心：当然有实力了，没看到黎凯被人偷了歌都不敢正面回应，这还不能说明他的实力吗？
从不离凯：槽！槽！槽！连骂三声都不足以表达此刻我的心情。程阳辣鸡，食大变啦！
......
面对汹涌而来的谩骂和非议，杨婧婷十分担心程阳。
正所谓众口铄金，网络的恶毒和没有下限毁掉一个人很容易，更何况程阳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大学生，哪经历过这种阵仗？
要是留下心理阴影，甚至造成精神创伤，从而做出什么举动......
杨婧婷不敢再继续往下想，细思极恐。
她赶紧打电话过去。
“喂，程阳......没事，姐就是问问你在干嘛？”
“呃，我在写歌呢。”程阳一边用下巴架着电话，一边敲打笔记本键盘，“我想在编曲中加入笛子、二胡等民族乐器。”
《赤伶》这首歌原版是网络歌曲，编曲比较简单；后面李玉岗老师唱的版本不仅有弦乐和吉他，更是加入了萧、琵琶、尺八等传统乐器。
这两个版本程阳都听过，歌词记得倒是挺熟，曲子用哪一个版本还没有想好。
杨婧婷愣了愣，松了一口气。
这小孩的内心也太强大了吧，难道他就一点也不在意网络上的谣言吗？
“你还在写《赤伶》这首歌吗？现在网上闹成这样，云溪台肯定不会请你去当表演嘉宾了呀。”
“不管能不能上云溪台综艺，这首歌都是有价值的，我想把它写出来。”
在程阳看来，这首歌，或者说这个故事刚出来的时候都是被人看低了的。
因为是网络歌曲，自从火了之后便被无数人翻唱，甚至在某音平台，是个人都把这歌拿来配个土得掉渣的乡村disco舞曲，成了low到爆的情情爱爱小视频的背景音乐。
以致于有不少人听到这首歌就反感，将其和low逼画上等号。
然而这首歌的歌词唱的却是家国情怀，是身份卑贱的小人物面对山河破碎之际的生死抉择。
当整个华夏哀叹“四万万人齐下泪，天眼何处是神州”的时候，一位伶人发出了呐喊：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这民族，尽是此等样人。
某音上的翻唱，完全破坏掉了这首歌表达的情感和意境。
被毁掉的又何止这一首歌。
到了这边的世界，程阳不想这首歌继续被埋没，不管怎样，都要把这首歌唱出来，“哪怕无人知我”！
“行吧，那你就好好写，好好唱，网络上的事情有姐帮你盯着，最近这段时间你少露面。”
挂掉电话，程阳笑着摇摇头。
原来做up主也没少被骂过，网络上总有那么一批人在生活中不如意，需要通过键盘来发泄，直接屏蔽就好了，眼不见心不烦。
程阳找到手机上的围脖图标，点击卸载。
嗯，从此天朗气清，山高水长。
“啊，怎么办？怎么办？程阳你个逼可把我害惨了！”
有人平静，就有人很焦灼。
周伟杰在程阳面前原地转圈圈，“你是我哥，我大爷，爸......”
“滚，劳资没你这么怂的儿子。”
“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抄黎凯的歌词？”
“你说呢？”程阳也是有些生气。
我拿你当兄弟，你不信我？
“不是，我好不容易进了云溪台，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又把我给开了啊？”
程阳吐出一口浊气，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进云溪台，多少是和我有一些关系，但是有没有想过，你干了这么多天，能留下来是什么原因？”
周伟杰眨眨眼，不明所以。
程阳继续道，“云溪台每年招人，淘汰率多高啊，真以为他们养闲人啊？你进云溪台是通过我得到的机会，但你没有过人的能力，人家要开除你，还会等到现在吗？”
“你的意思是？”
“安心干好工作，对自己有信心，别整天瞎鸡儿想。”
周伟杰愣了一会，感觉自己又可以了，心中对程阳充满感激。
我在实习生考核中还是优秀呢，怕个毛线！
“也是哈，还是你看得远。看我这张嘴，呸呸呸......”话说间，周伟杰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了几个耳刮子，算是赔罪。
“你搞毛线！多大点事！？”
“嘿嘿，我这人就是嘴快。那你这事，该如何解决？对方可是天王级的偶像歌手，他铁了心要栽赃你，这可咋办？”
“谣言就是谣言，假的真不了，网站公关部门在活动了，过两天再看看吧。”
反转来得比程阳预想的还要早，一位意想不到的友军站到了程阳这一边。
胡笳网公布的证据有很多，而爆料人除了捯饬出几篇小作文之外就没有能拿出足够让人信服的石锤。
但网络上普遍质疑的是程阳实习生的身份，此前并未展现出强大的创作能力，却在黎凯罢演之后横空出世，突然拿出《错位时空》这种高水准的作品。
的确很可疑啊。
就在此时，被誉为华语乐坛新生代实力派歌手的袁浅，公布了自己新单曲的动态。
维卡多_袁浅：与@胡笳视频网的梦幻联动，让我认识了鬼才唱作人程阳，与他一场音乐的PK让我找到了棋逢对手的感觉，然而还是我略胜一筹，承让了（抱拳.jpg）新歌《达拉崩吧》就是程阳输给我的，哈哈！老实说，你写的歌更适合我来唱。
下面配了几张在胡笳网录音棚里拍的照片，和一段一分钟的视频。
视频中，袁浅在录音棚蹦蹦跳跳地唱着：
“于是”
“达拉崩吧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
“砍向”
“昆图库塔卡提考特苏瓦西拉松”
“然后”
“昆图库塔卡提考特苏瓦西拉松”
“咬了”
“达拉崩吧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
“最后达拉崩吧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他战胜了”
“昆图库塔卡提考特苏瓦西拉松”
“救出了公主米娅莫拉苏娜丹妮谢莉红”
评论区很快就被满脑子问号的网友占领。
五月的尾巴：谁能告诉我这唱的是哪国语言？
浅浅一笑：我能确定每一个字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完全不知道唱的什么。
没墨了：啊，这旋律，好像还挺上头......
27.舆论转变
有人反复播放了十几遍，终于听懂个大概，约莫就是个名字很长的骑士，为了救一个名字很长的公主，和一条名字很长的恶龙战斗的故事。
故事没什么，但旋律很魔性，让人忍不住想要跟着节奏一起摇摆。
试着唱一下，嘶……
实在是烫嘴，完全就是一首反人类的歌嘛。
袁浅发出来的视频只有一小段，音质也不太好，但就是这么一小段古怪的demo，莫名想让人听完整版的。
这歌实在是太古怪了。
等过了一阵，才有人注意到这条围脖的内容本身。
袁浅@了胡笳网，说这首歌是程阳“输”给他的，也就是说——
新歌是程阳写的！
再结合胡笳网录音棚里照片，很明显，他是力挺程阳和胡笳网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袁浅认可了程阳的创作能力，甚至将他拔高到了“音乐鬼才”、“棋逢对手”的高度。
这是什么意思？是单纯打脸爆料者，还是兵锋直指黎凯，挑战他天王的地位！？
这瓜，越吃越大了啊！
有了实力派歌手的认可，对于程阳创作能力的质疑就土崩瓦解了。
人家都能给袁浅写歌了，写一首《错位时空》又怎么了？
黎凯粉丝立刻转移火力，集中打程阳的背景和潜规则这两张牌，试图把水搅浑。
从不离凯：看到没？我就说程阳不简单吧，和袁浅都有交情呢！
想黎的365天：呸，资本的宠儿！凯凯这么努力的人，他提鞋都不配。还有袁浅，上赶着去舔人臭脚，恶心，呕（呕吐.jpg）
......
袁浅是第一个娱乐圈人士下场的，此前圈内都是冷眼旁观，就连SNG集团和黎凯都是只发表了些模棱两可的消息。
袁浅突然站出来力挺一个新人，娱乐圈顿时炸开了锅。
首先跳出来的是一个来自东岛的少女组合。
她们盛赞黎凯，称他是个德艺双馨的优质偶像，十多年来一直为华语乐坛作着了杰出贡献。
话锋一转，说起大陆盗版猖獗，屡禁不止，原创者的利益得不到保障，巴拉巴拉......
跟着她们发布了一个视频，大谈特谈东岛版权保护如何如何好，喊话原创音乐作者站出来拿起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利益。
视频通篇没有提胡笳网和程阳，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们前面夸赞黎凯，后面转而呼吁保护版权，分明就是拿程阳剽窃说事。
有开头的，挺黎派一个接一个的浮出水面。
吃瓜网友们惊奇的发现，支持黎凯的大多是女歌手。
偶像表态了，这些明星的粉丝迅速和黎凯的粉丝结成同盟，在网络上掀起声势浩大的，针对胡笳网的运动。
“喂喂，你真不打算上网看看？”程阳躲在家中，接到了袁浅的电话。
我早就换了个手机号，只保留着家人、陈锋、杨婧婷等几人的号码。
这厮为什么也知道？
“你是真打算躲起来了？把这一摊子事都扔给别人替你处理吗？”袁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专业的事当然要交给专业人士处理了，我能干什么？在围脖上瞎咧咧吗？”
“......好像，挺有道理的。听说你又在写新歌？”
“呃，你跟婧婷姐打听的啊？”
“小朋友，你这是什么口气？亏得我还替你说话来着，现在黎凯的粉丝都找上我了，替你分担了不少火力呢！”
程阳愣了一下，挺意外的，“啊？网上的事我都不知道呢，那......谢谢啊。”
“一点诚意都没有，怎么着也要再给我写首歌当做谢礼。”
“......你当我的歌都是大风刮来的？”
“哈哈哈......”
等袁浅挂断了电话，助理忧心忡忡的拿着手机，说道：
“你看看，网上的这评论，说得多难听，你干嘛淌这浑水？”
“《错位时空》究竟是谁写的，我们都很清楚。”
“可是......”
袁浅摆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真相就是真相，难道因为对方粉丝多就不说出来？”
“这样就得罪了SNG集团，这个圈子，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家公司，只怕以后会麻烦不断啊。”
袁浅笑笑：“咱们成立独立工作室，不就是为了不看人脸色吗？怎么还越过越回去了？”
顿了顿，他肃然道：“你只看到程阳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实习生，但你忘记了吗？《错位时空》这首歌，唱的是什么？”
助理挠挠头，唱的什么有关系吗？
就这歌是他写的，一个实习生能够和黎凯，和他身后的资本对抗？
“这首歌做了《觉醒》的主题MV，有央媒的支持。你觉得我们的官方，是站在普通人这边，还是境外资本集团那边？”
“你看着吧，这件事，黎凯最终要玩火自焚，搞不好他的职业生涯就到头了。”
助理惊愕得张大嘴。
这怎么可能？
黎凯在娱乐圈如日中天，如同一棵参天大树。
就因为一个小小的实习生，葬送了职业生涯？
就是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吧？
虽然助理不相信袁浅的论断，但老板安排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助理告知各大粉丝群：理智看待，友善评论，坚决不要撕逼。
原本躁动不安的粉丝群顿时安静下来，默默期待着袁浅的新歌正是发布。
什么样的偶像就有什么样的粉丝。
现在的追星，可不是单纯喜欢就行了。
这是一个分工严密，高度专业化、组织化的行业，各大粉丝群群主都是经过严格竞聘考核的职业粉头，有些直接从爱豆的经纪公司领工资。
诸如黎凯之流的粉丝群，一道道的考核，一层层的筛选，入群和选拔战士差不多。
遇到事指哪打哪，忠诚度拉满。
但凡说粉丝行为不能让偶像埋单的，不是蠢就是坏。
过了两天，黎凯粉丝闹得最凶的时候。
不少重量级的艺人突然开始发声力挺袁浅了。
知名香江天后级歌手邓琪发声，表示十分期待完整版的《达拉崩吧》上线。
著名摇滚天王王峰转发袁浅围脖，并表示欢迎程阳报名下一次著名歌唱选秀综艺《音你转身》。
国宝级高音歌唱家乔延年直接录制了一个视频，把黎凯和网络上乌七八糟的事情狠狠骂了一遍。
他老人家表态之后，网络上的风向突然转变。
重量级的国字号媒体，开始为程阳发声了。
华夏青年、首都台一套、《觉醒》剧组成员......
舆论反攻，开始了！
28.黎凯塌房
“现在有些人啊，仗着有点粉丝就信口开河，造谣生事，别说是艺术家了，连做人都不配！”
“明星明星，明星是什么啊？它是一份职业，和医生、厨师，和外面送快递的，有区别吗？除了赚钱多一点，本质上没有区别……”
“人民艺术为人民，既然入了这行，就该遵守职业道德，花心思钻研业务能力，多搞些人民喜闻乐见的作品啊！本事没多少，成天想着炒作，唉……”
“晚会当天我就在现场，《错位时空》这首歌就是程阳的，和黎凯没有半毛钱关系，抢人家的东西，脸往哪里搁呢？”
乔延年在华语乐坛德高望重，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别人还得听着。
他骂黎凯的视频一出来，别人再也不敢沉默了。
一些圈内人出来，站在中立客观的角度进行分析，要求爆料人拿出更多实质的证据，而不是一味的发模棱两可的小作文。
然而，爆料的围脖账号一直没有动静。
张明寒终于察觉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娱乐圈撕逼的新闻常有，但国家队媒体亲自下场的几乎没有。
高层向来不会无的放矢，如此高调的参与，是不是意味着会有大动作呢？
张明寒能做到金牌经纪人，必要的警惕性和嗅觉还是有的。
他从网络舆论的转变，觉察到了危机。
黎凯粉丝闹事，原来想的是冷眼旁观。毕竟黎凯罢演是公司的指示，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合作上出了问题是肯定的。
所以，为什么要替胡笳网澄清谣言？
至于程阳，欺负也就欺负了，华夏的天才唱作人多得是，你算老几？
另一方面，他也准备给黎凯和职业粉头“骗你个大头鬼”立一立规矩，算是给他们擅自行动一个教训。
整个过程中，张明寒放任自流的态度，无疑是粉丝失控的直接原因。
等到他准备要制止闹事的时候，粉头“骗你个大头鬼”突然失联了。
电话关机，v信拉黑。
再看企鹅群……
槽！谁把劳资移除群了？
官方粉丝群把经纪人踢出去是个什么操作？
我就晾着你们几天，一个个还造反了都？
张明寒连忙打电话给黎凯的小助理问怎么回事。
“张哥，别打给我了，我被黎凯开除了，嘟嘟嘟……”
我尼玛！
张明寒抑制住原地爆炸的冲动，打了一圈电话，终于联系上黎凯的新助理。
“凯哥前两天心情不好，他就把原来的助理开除了。”
“这件事以后再说，粉头把我踢出后援群和官方群，电话v信拉黑，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助理吃惊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我看你还在……”
助理点开群员列表一看，傻眼了。
有人用张明寒ID的名字和头像注册了新号，让人误以为那就是张明寒。
“最近群里有什么活动？”张明寒预感要糟。
“专辑打榜，制作演唱会应援道具、服装等等。”
“卧槽，黎凯最近的通告都暂停了，应援个屁呢！”
“呀！”助理惊叫一声，“凯哥说先让我们准备着，免得这段时间过后来、来不及……”
“完了，粉头先在群里收了一笔应援打榜费呢。”
张明寒觉得自己快要背过气去，颤抖着问：“收了多少钱？”
“按人头收的，几个群加起来，五六十万吧，全打进他的账号了。”助理带着哭腔说道。
“为什么不经过公司财务？”
“凯哥说粉头合作好多年了，办事可以放心……”
张明寒头皮发麻，手脚冰凉，谁有速效救心丸？给我来上一颗。
不用想，职业粉头肯定骗了一波粉丝的钱然后跑路了，留下一地鸡毛，罪责推到自家艺人头上。
新助理立刻联系经常合作的服装厂、塑料厂，得到的答复是，没有接到黎凯的应援订单！
事情大条了……
张明寒握着手机，来回踱步，就在他思索如何向公司汇报的时候，一位龙国区副总的电话打进来了。
张明寒尽量平复心情，接起电话。
“喂，维克多副总。”
“长话短说，公司准备放弃黎凯，按照预案操作吧，具体细节见面再谈。”
“呃……这么多年花巨资打造的优质偶像就这么扔了？”
“不必惋惜，他已经没有价值了。”
“好的，这次我一定找个德行俱佳的人培养。”
“NO，就是烂人才有培养价值。哦，公司还有个小小的要求，这次培养的新人，必须要有细长眼，有国际范的高级脸长相。”
“明白。”
......
很快，围脖上更加劲爆的瓜被爆出来了。
只不过，新瓜是黎凯的。
一系列失德失范过往，一张张写出来就被河蟹的照片，暂且按下不表。
除此之外，还有税务方面的问题，诈骗粉丝钱财的犯罪事实。
总之，他妥妥的要到高墙里面呆很长一段时间了。
黎凯被带走的时候，哭天抢地。
“呜呜，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都是粉头干的，我没有骗粉丝的钱，他们自愿……张哥，张哥救我！”
张明寒仿佛没有看见，例行公事地向法务人员解释道：“黎凯现在不算是我们公司旗下艺人，他早就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挂靠在我们公司名下。”
“对，所有具体事务都是工作室在处理，我们收一点管理费，出了这种事，我们也很震惊，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张明寒熟练的向法务人员提供着各种证据，把SNG公司摘的干干净净......
即便黎凯塌房塌得彻底，可失控的粉丝依旧没有消停。
他们冲击着一切发声反对爱豆的人和媒体。
他们骂乔老，你一个教美声的懂什么音乐。
他们嘲讽袁浅的新歌是模仿别人声线的口水歌，没有音乐价值。
他们甚至冲击华夏青年的公众号，你们一个教育培训机构有什么资格批评他们家爱豆。
官方终于怒了，全网封杀黎凯一切消息，所有作品永久下架。
封群，封账号，整个世界突然就清静了。
正道的光芒降临，所有人拍手称快。
这个时候，沉默好几天的陈峰又发了一条围脖。
内容不是关于黎凯事件的，而是程阳又要发新歌了。
还是一段手机拍摄的视频。
录音棚里能看到很多华夏传统乐器。
程阳对着麦克风唱道：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
哎呀，这么快程阳大佬又发新歌了？
而且，这唱的是戏曲？
29.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视频一发出来，网友再一次炸锅了。
国风、戏腔，配合着家国情怀的歌词，不一样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袁浅第一时间@并转发，并怨念的表示程阳还欠他一首新歌。
华夏青年官博就程阳以戏曲、国风元素进行创作进行大加赞赏，并呼吁广大文艺工作者增强文化自信，创作更多传统文化的作品。
视频里只演唱了副歌戏腔的高潮部分。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
戏幕落
终是客
在蓝星，近些年冠以古风、国潮等名头的歌曲有不少，但也是泥沙俱下，好作品和莫名其妙的口水歌都有不少。
有很多烂歌，堆砌辞藻、强行押韵，写出来的歌词乍一看挺像那么回事，但实际上空洞无物，无病呻吟。
配上流畅抓耳，又很好下口的口水旋律，让人很容易就把这杯和着沙子的浊酒一口焖下。
但这首《赤伶》却是难得的精品之一。
原唱的版本受到多方面的条件限制，并没有在质量上做到完美，经过“国家队”翻唱之后的版本都有极高的热度，评论量过万。
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
道有情
怎思量
这一段词，简直绝了。
台上伶人在国家危难之际一是自身难保，但依旧不肯放下保家卫国之念头。
如蚍蜉撼树一般，毅然决然向侵略者的屠刀狠狠撞过去，哪怕“无人知我”。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唱的既是台上的戏子，也是台下的自己，他知道戏文中理想的世界只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自己做的一切都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他依旧义无反顾去做了。
因为他“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他无法直视百姓青黄不接的日子，他以戏文记录着天下的兴亡。
这句将一位“戏痴”的形象拔高到了一位英雄，无名的英雄。
他有信仰，有追求，有情怀，也能为了理想献出性命。
没有大道理说教，没有鼓动煽情。
他的牺牲是出于一位普通戏子朴素的家国情怀，是他自己的选择！
不论这个剧本的故事是否有参照的真实原型，这首歌是在向抗击侵略者的艺术家致敬。
这歌并不是号召大家为国可以牺牲一切，每个人为了理想能付出的代价都不一样，但正是这些肯付出的人，用血肉长城捍卫了华夏，捍卫了民族的延续，让我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这首歌是让我们记住，位卑未敢忘忧国，还有哪些默默牺牲的普通人。
云溪台总部。
台长胡家明和综艺部部长秦健正在围观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视频。
“戏腔”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两人忍不住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
胡家明眼前仿佛看到了台上一袭红衣的名角，在大火中低吟浅唱，台下惊惶失措的侵略者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
火焰在蔓延，不断地吞噬周遭的一切，整个视野里都是火焰。
而在中央，戏子的红衣在火焰中上下翻飞，他扬起头，目光坚毅地望向看不到的夜空。
纵然青史不留名，吾以此身报国恩！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何为“赤”，何为“伶”！
他的双手，禁不住地颤抖着。
网络上那些人没有看过综艺的剧本，不知道《赤伶》背后的故事，只知道这段“戏腔”好听而已。
胡家明却已经预见到，只要程阳在综艺短片的结尾处唱起这一首《赤伶》，将会是对整个故事主旨的升华。
故事、戏腔，两者相辅相成，节目效果绝对爆炸。
即便参加综艺的新人演员演技稍微拉跨一点，光凭最后这一首歌，收视也不会差。
不是俗话说得好，自古烂片出神曲——
呸呸呸，什么烂片，就算是综艺也不可能出烂片，请来的演员颜值演技都是在线的！
胡家明猛拍一下桌面，呼吸粗重：“这首歌，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程阳在节目上演唱。”
“台长，你真要上门去求陈锋？”
“不然呢？”胡家明回得生硬。
他在生闷气，也有些后悔。
要不是当初因为黎凯的事拒绝陈峰，现在就没那么多事了。
“《赤伶》这首歌完全就是按照《演技派报告》第一期的故事量身定制的，我们必须把程阳请来。”
权衡再三，胡家明做了最终决定。
秦健说道：“行吧，咱们这张老脸都不要了，我们去胡笳网赔罪，表明诚意。这事整的，唉......谁能想到那小子创作能力那么强。”
隔日，胡家明和秦健孙子似的坐在陈锋的办公室里，心情忐忑。
相对的，陈锋的浑身舒坦。
“哈哈哈，两位电视台领导，不满你们说，这首歌我们打算做为程阳的第一首单曲发行。”
“云溪台想用这首歌，等发行以后再来买版权吧。”
胡家明被噎了一口，鬼知道你们单曲什么时候发。
《演技派报告》第一期下个月开始录制，要是你的单曲到年底才发行，节目组全体等着你不成？
秦健插话道：“陈总，要发单曲可以和我们合作啊！发行方面的资源，我们云溪台更多。”
云溪台另一档音乐选秀综艺《音你转身》播了很多年，这方面的资源确实比胡笳网强。
陈锋想了想，说道：“那我们上次谈的那些条件......”
胡家明急道：“我们都答应，只要能让程阳参与综艺录制，所有条件我们都同意。”
陈锋满意地点头：“行，不过你们要亲自和程阳道歉，毕竟他才是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
“好好好，没有问题。”
......
录音棚里。
程阳正在与几位民乐大师一起录制《赤伶》。
为了唱出更加纯粹的味道，程阳决定使用李玉岗先生编曲版本的伴奏，需要管弦乐和中式传统乐器的互相配合。
民乐大师中有位演奏尺八的老师叫做蒋诚月，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约摸四十出头的年纪，对传统文化非常痴迷，擅长尺八演奏、茶道、汉服裁剪，平时日常生活一年四季都穿自己做的汉服，颇有些魏晋风流隐士的范。
听说胡笳网要录制一首融入传统戏曲唱腔的歌曲时，他不要一分钱就来了，搞得其他几位大师也不好意思收费。
最后还是陈锋一番劝说让他同意收一点出场费，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程阳小友，方才那一段再来一次吧。”
蒋老师对每一个细节都精益求精，稍微有些瑕疵就叫停，一整个下午就录制了三次，把别人都累得够呛。
30.云溪台的道歉
蒋老师是穿着一身道袍来的。
此道袍并非道士的法衣，而是明代男子居家常服，直领大襟，两侧开衩，接有暗摆，以系带系结，领口缀上白色或素色护领。
抱着尺八往那里一站，立身平和中正，四平八稳，就像是从明朝穿越来的朝廷大员。
他叠手向一礼，笑道：“诸位，对不住了，咱们再来一遍吧。”
其他人看着程阳。
“行行行，蒋老师不满意，我们再来一次。”
这次的录制不仅有中式传统乐器，昆剧念白，还涉及到西式的吉他、弦乐等多种音轨的混缩，工程量不会小，程阳本就做好了录制很多遍的准备。
其中弦乐是陈锋托关系找了乐团录制好的，到时候直接加入音轨就行了。
程阳本来还想劝劝陈总不要搞那么大阵仗，乐团什么的要花老多钱的，但陈总觉得，不争馒头争口气，以前你云溪台对我爱理不理，如今我要叫你高攀不起！
这首歌就当程阳第一支单曲了。
歌声在隔音间里唱起来的时候，陈锋带着云溪台的两位领导刚好进来。
胡家明眼睛一亮，立刻走到调音台前戴上耳机。
“戏一折”
“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听着耳机中浑厚又极具穿透力的歌声，胡家明和秦健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才这么短时间，比起唱《错位时空》的时候，程阳的音色和唱功又有了不小的进步。
如果说胡笳网晚会上还只是依靠饱满的感情讨巧的话，现在的程阳高音更加清澈，气息更加稳定。
照现在的这种趋势，将来这小子能达到什么成就，还真是不好说。
还真是个潜力股。
听着这几句歌词，想到综艺上要用到的剧本，几人心中升起一股悲凉无奈之意。
山河破碎，敌寇入侵。
他们肆意的屠杀同胞，用县城里的乡亲们的性命威胁戏班子为他们表演。
台上唱着戏，不知真相的人还骂戏班子是汉奸、卖国贼，骂他们戏子无情表子无义。
殊不知，戏子也是迫于无奈，他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
“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
“哪怕无人知我！”
这一部分的演唱，情绪和立意欲扬先抑，一步步的拔高。
刚开始还只是戏子的内心独白，唱出了自己在乱世中如无根漂萍，如一缕尘埃，只有将所有喜怒哀乐融入粉墨，搏台下观众一笑。
日复一日的将戏文唱成了陈词滥调。
直到“位卑未敢忘忧国”这句一出，整首歌的基调顿时明朗，前面所有的铺垫，所有的情绪在这里开始爆发。
紧跟着，“哪怕无人知我”更是把戏子的家国情怀表达得淋漓尽致。
听到这里，胡家明头皮发麻，热血一股股向脑门上涌，全身都跟着颤抖起来。
看一眼秦健，他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他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按着调音台的边沿，指节发白。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他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
“戏幕落”
“谁是客？”
戏腔一起，从灵魂深处升起的豪迈决绝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此刻台上人不再是个身份卑贱的戏子，而是心怀家国大义的英雄！
原来所有的卑躬屈膝都是用来麻痹敌人的。
整个戏班子从一开始就计划的是与贼寇同归于尽。
副歌部分与前面的戏子内心独白遥相呼应，位卑未敢忘忧国的人，怎能为虎作伥，去讨敌人的欢心？
戏曲唱腔继续。
“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
“道有情”
“怎思量”
歌声停，余音绕梁。
那位葬身大火的戏子，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后国泰民安，盛世绚烂如烟火。
纵使一名卑贱的戏子，也能受到万人敬仰，被无数粉丝热爱。
程阳闭上眼，喘了几口气，回忆着整个演唱过程。
这一遍演唱完成度非常高，连续的高音加上戏腔扁平咬字，每句结尾加上戏腔颤音，基本上是现在程阳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准。
就连挑剔的蒋老师也没有叫停。
“哈哈哈，不错，小友这一遍唱得很好，没什么问题。”蒋诚月笑道，“以你的实力，迟早能大红大紫。”
“蒋先生过誉了，我不过是运气好。”
“哈哈，还挺谦虚，来之前以为你会是个锋芒毕露的少年郎，毕竟，前段时间网上闹得挺厉害。”
“.......”
先生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黎凯就让他安静的凉凉不好么？何必再旧事重提呢？
“太棒了，非常精彩的演唱。”
耳机里想起一个男人的声音，程阳抬头，隔着玻璃就看到两个人站在陈锋身后，局促不安的样子，好像犯错的小孩。
出了隔音间，陈锋简单介绍过两位云溪台的领导，就算是认识了。
了解到他们的来意，程阳摆摆手：“没必要，两位叔叔年纪都快赶上我爸了，道歉什么的真没有必要。”
“......”
两人无语，我们有这么老的么？
“各算各的，是我们云溪台草率了，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和你们中止合作，对不起。”
胡家明和秦健当众向程阳弯腰鞠躬，周围人的惊掉了下巴。
程阳拦不住，用询问的眼色望了陈锋一眼。见他点头，就半推半就接受了。
道歉完了，胡家明激动地拍着程阳的肩膀：“听完你的演唱，我更加坚信，有你这首歌，《演技派报告》一定会火，你一定要来录制节目啊！”
“呃，这个......合作的事情，你们和陈总谈吧。”
“呃，哈哈哈......”
秦健连忙拉起了关系。
“哈哈哈，小程啊，你那个朋友在我们电视台实习，挺不错的，半年过后就能转正了。”
“嗯，周伟杰在学校成绩挺优秀，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当主持人。”
“没有问题。”胡家明赶紧插话道，“小周我见过，印象挺深，形象气质都很不错......”
两人使尽了浑身解术让程阳松口，陈锋喜滋滋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陈锋才挥手道：“胡台长和秦部长都很有诚意，程阳你就去一趟吧，这档综艺对你维持人气很有好处的。而且，胡台长同意帮你通过他们的渠道发行单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