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多加一首歌
这段花絮本来是为了要给《新地球》预热的，结果没想到这首清唱的《给电影人的情书》先火了。
逗音、小红帽、胡笳网轮着搜一圈，热播榜上果然有很多录播版的短视频，除了杨婧婷放出来的官方花絮，还有很多路透视频，拍摄角度还不一样，显然当时现场不止一个人发了。
程阳倒也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不过你们用的标题都是些什么鬼！？
......
槽点太多吐不过来了可还行？
《新地球》专辑一共10首歌，和原本的专辑有一些不同，替换了其中的几首歌。
新地球、水仙、浪漫血液、黑键、手心的蔷薇、可惜没如果、茉莉雨、龙吟、错位时空（原版）、有何不可。
现在再加进去一首《给电影人的情书》，也不是不行啊，还能趁着现在的热度当做第二主打歌宣传。
说干就干，词曲写完，请罗斌联络好演奏，编曲配器一条龙就在他的录音棚里搞定。
时间来到5月中旬，陆鸣先带着人回云溪去做MV的后期，程阳继续在魔都录完《给电影人的情书》，终于到了回家的时候。
临走前，罗斌请程阳吃了顿饭，位置是外滩一处顶级的私人会所，面向的人群非富即贵，轻易不对外经营。
这回程阳倒是没有拒绝，有吃狗大户的机会，没有理由错过。
会所在藏在闹市区的典型苏式古典园林内，叠山理水，暗香疏影，堪称咫尺之内再造乾坤。
“这家卓氏私房菜可不光是贵，还很难预约，要不是我爸出面，光凭我也搞不定，嘿嘿。贵有贵的道理，据说卓家菜有上百年的历史......”
程阳笑了笑，这些顶级消费圈的话术，听听就好。
菜品无非是燕鲍翅，卖相也自然是低调奢华有内涵，用来盛放的杯盏碗碟据说都是整套的文物，每位客人的都不一样。
比如程阳用的这一套青花餐具，号称是官窑，一百多年前宫里王爷们用过。老板听说来的是《青花瓷》的作者，便让人特意安排的。
鱼翅用的是“吕宋黄”，鲍鱼是极品紫鲍，味道的确是不错，但和普通鱼翅鲍鱼的差别，程阳也说不上来。
反正是狗大户出钱，不用跟他矫情。
“写歌这事吧，能教给你的也不多，毕竟靠得是个人积累和感悟......”
吃饭的时候，程阳依旧不忘打打预防针。
罗斌听了，嘿嘿笑道：“我知道，就我肚子里这点墨水，写出来肯定狗屁不通，我准备干点别的了。”
程阳稍稍松了口气，喝了一口佛跳墙，接着道：“你也不用气馁，坚持学习传统文化，慢慢提升自己文学修养，以后也未必不能成为知名作词人啊。”
“要我去当演员！”
“......呃。”
程阳差点被呛到。
大哥你还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你这厮能靠谱一点吗？
罗斌自顾自地说道：“明年大学生电影节有个短片竞赛单元，我打算冲一下，拿个奖。”
程阳放下筷子：“不是，这奖项是你想拿就能拿的吗？而且人家是大学生电影节，你跟着瞎掺和啥？”
“嘿嘿，剧本就是大学生写的，导演也是个学生，参加大学生电影节很合理吧！”
程阳没有说话，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行吧，你开心就好。
“我觉得这次肯定能成功，而且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的。”罗斌表了个决心，然后接着道，“还是要感谢你，听了你的那首《给电影人的情书》才让我终于找准了方向。这首歌对我来说就像是指路明灯。”
程阳：“？？？”
我特么谢谢你啊。
吃人嘴短，程阳忍住了吐槽的冲动，淡淡地给他加了个油。
“嗯，我看好你的，奥利给。”
“我这次是认真的，你相信我。”罗斌突然很严肃，“为了演好角色，我明天就去县城体验生活，我让我爸把我所有卡都冻结了。”
背水一战呐，这是，希望这次他能够坚持下去。
罗斌的外形条件不算差，身高1米85，平时健身什么的没有断过，家里也有条件，真要好好混娱乐圈......至少比现在瞎折腾强。
“不管做什么，找准了方向那就坚持下去。”程阳说着，突然愣了片刻，道：“你卡冻结了，那咱们今天这顿饭......”
“......”
半个小时后，罗斌一脸尴尬地打了电话回来，饭钱先挂在他爸的账上，改天一起结。
酒足饭饱，两人就喝了个微醺，刚刚好。
出来以后罗斌坚持要开车送程阳回酒店，程阳连连摆手拒绝，两个人都喝了酒，你让谁开车？
你敢坑爹我还不敢坐呢！
罗斌声称自己喝的不多，就算遇到交警他也能够摆平。对此，程阳缓缓打出一句呵呵，掏出手机叫了代驾。
代驾小哥到了以后，面对着双座的布加迪不禁陷入了深思。
“哈哈哈，先把程老师送回去，然后你再来接我。”罗斌仰头大笑，钥匙向代驾小哥抛过去。
小哥差点没接住，双手捧着钥匙哆嗦。
“大哥，这车我开不了，要不你们找别人吧。”
罗斌反叉着腰，肚子一挺，下巴一抬：“让你开就开，费什么话！”
程阳道：“你送他吧，我让婧婷姐来接我。”
“墨迹啥呀！”
不由分说，程阳和代驾小哥一前一后被罗斌塞进布加迪，然后他摆了摆手。
都这样了代驾小哥也没辙，只好颤颤巍巍上了路。
晚上10：45分，魔都繁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道路两旁的霓虹化作流光，从程阳眼前向后流动。
代驾小哥开得很小心，全程速度没有超过50公里，让一辆超跑保持这样的速度，不得不说，这位代驾小哥也是个人才。
不断有车子从后方超越，然后甩下鄙夷尾灯影子，程阳依稀看到一辆路虎超车之后，副驾车窗里伸出来了一根中指。
在经历过三波女司机的搭讪过后，程阳终于回到了酒店。不知道路上有没有被人认出来，一会还要让婧婷姐通知公关注意一下网上的消息。
酒店大堂经理见到程阳，热情的迎了上来，说是罗斌先生的礼物已经送到了前台。
罗斌刚才吃饭的时候说有临别惊喜，问他的时候那厮还卖关子，原来是直接送到酒店来了。
经理把东西交到程阳手中，原来是《新地球》的黑胶定制唱片。同时送过来的还有一台黑胶播放机。
程阳笑了笑，这厮虽然不太靠谱，但还是挺有心的，当朋友能处。
正在此时，电话突然响起，接起来发现是刚才的代驾小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焦灼。
“哥、哥，那啥......抱歉啊，这么晚还打扰你。”
程阳感觉不妙，沉声道：“有什么赶快说，没事的。”
“那辆布加迪，撞了......”
196.罗总的顾虑
事情其实不大。
代驾小哥开了车把罗斌送到家门口，只需要保姆阿姨开进地库就完事，但罗斌愣是逞强非要自己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撞的倒是不严重，就是这种车换引擎盖补个漆啥的都挺麻烦的。
这厮进自己家地库都能把车给撞了也是没谁了，为此程阳被杨婧婷数落了一顿。
程阳表示这一枪躺得着实很无辜，他在自己家门口瞎搞胡搞关劳资什么事啊？
“你一个大明星叫什么代驾啊？助理都是摆设？”
杨婧婷很生气，真丝职业衬衫随着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看了她样子，程阳赶紧收起不以为然，认真说到：“不是，李娅这次没跟过来嘛，婧婷姐你现在这么忙，这种小事不想再麻烦你。”
“这是小事吗？你和去年的身份不一样了，而且这不是云溪市，当地的媒体和小报记者可不会给你面子。”
“你还叫了代驾，万一他是咱们对家的粉丝呢？万一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呢？就算给你编排点黑料，咱们麻烦也不少！”
程阳挠挠头，道：“这方面的确是没有考虑周全，怪我……”
闻言，杨婧婷稍稍消了些气。
也不能完全怪程阳，他实在是出名太快了，还没有完全适应身份上的转变。
完全没有作为一个大明星的自觉。
见程阳已经知道厉害，她也就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抓着不放，叮嘱程阳收拾好东西，准备好去机场。
程阳能收的东西其实不过，随身物品装了半箱，给长辈朋友准备的礼物装了半箱，一个旅行箱全部搞定。
箱子刚收好，杨婧婷沉着脸去而复返。
“罗氏地产的罗嘉霖罗总想要见你一面。”
程阳愣了愣，道：“罗氏地产，你是说罗斌的爸爸？”
杨婧婷点点头。
程阳：“……”
我勒个去，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就一辆布加迪罢了，还是你儿子在你家门口撞的你晓得伐？
你一个地产大佬这么小心眼，犯得着亲自兴师问罪吗？
“见不见你做决定。”杨婧婷摊手说道，“按道理说我们拒绝也没有问题，但我建议还是去见一下。”
魔都地产圈的大佬，显然不会是普通商人那么简单，程阳虽搞不清楚他的意图，但还是决定去见面。
杨婧婷立即打电话改签机票，然后和程阳一起下楼出了酒店。
没多久，罗氏地产的商务车停到两人面前，车上下来一个挺御姐范的妹子，三七分的大波浪，考究的职业套装，和高档写字楼里的“白骨精”一个范。
他自称是罗嘉霖罗总的秘书，专门来接二位的。
“白骨精”叫做程鹭，和程阳是本家，情商很高，上车后一直以此跟程阳套近乎，礼节性地夸赞程阳写的歌，自称是铁杆粉丝。
看得出来她有做过功课，知道程阳的作品，但应该仅是浅尝辄止，程阳稍稍聊了一些其他歌手，她就有些接不上话了，说明平时要么很忙，要么就不怎么听歌。
程阳没有说破，还不知道罗嘉霖找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尽量少得罪人。
罗氏地产的办公楼在外滩金茂中心附近，商务车停到楼下，程鹭带着两人直接从总裁专属电梯去到32层的办公室。
看得出来罗嘉霖也信玄学的，出了电梯就看到头顶高悬着一块八卦镜，另外一边的角落里供着关公，桌上还镇着一把铜钱剑。
虽然程阳不知道有没有说法，但这么多东西约莫是不能同时凑到一块吧？
搞不懂，有没有可能，他儿子干啥啥不顺跟着这有一定的关系？
程阳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程鹭已经到了罗嘉霖身边耳语了几句，接着地产大佬转过身，从硕大的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
“小程啊，你好你好，初次见面，有些冒昧。先坐吧，不用客气。”
罗嘉霖个子不高，待人挺客气，谈吐随和，给人的感觉像是个儒商。
几人说话的时候程鹭在金丝楠木的茶台上摆弄着茶水，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出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在我这里不用拘束，随意就好，阿斌的朋友我都认识，你就叫我罗叔叔吧！听说你今天就要走了，我就想赶紧跟你见面认识一下，没有给二位造成困扰吧？”
程阳忙推说不会，晚几天影响不大。
罗嘉霖点头，换了个坐姿，翘起二郎腿，笑道：“那就好，这段时间难得阿斌跟你投缘，以后你多教教他，我这个儿子，一言难尽，唉！”
“那里、那里，他只是还没找到自己的方向......”
听着他说话，杨婧婷心思飞速旋转，大致弄懂了他见面的意思。
其实他对撞车什么的一点也不在意，儿子什么德行他也都明白，他真正在意的，是别人对罗斌的影响，以及是不是想要以此谋划些什么。
说白了就是怕别人通过他儿子打罗氏集团的主意，就跟电视剧里担心太子跑偏的皇帝一个样。
罗斌经常一拍脑袋就冒出来个主意，这点很好利用，比如：怂恿他去演戏参加大学生电影节什么的，然后就能忽悠他投资成立影视公司，借机弄点好处，之类之类。
站在罗嘉霖的立场上考虑，程阳用一首歌就让罗斌生出了进军娱乐圈的念头......怎么看都像是个套路呗！
想到这里，杨婧婷组织了一番语言，趁着程阳和他聊音乐的话题，插话道：“程阳别看他年轻，在创作思路和题材上可谓是天马行空，有很多歌都是平时灵感迸发，写下来存着呢，没有拿出来。”
罗嘉霖：“是吗？写歌没有人听到，岂不是很可惜？”
程阳没注意到杨婧婷递过来的眼色，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啊，有些作品呢，是作者自己的心头好，或者说是有感而发，能不能商业化，推向市场，或者说什么时候推向市场又是另说。”
杨婧婷接着道：“比如程阳这次的专辑，很多歌都是之前就写好的，直到这次才有面世的机会。”
程阳点点头：“嗯，这些作品之前就已经存在了，直到现在我才有机会把它们介绍给大家。”
嗯，这么说一点问题没有。
约摸40多分钟后，这次愉快的会晤就结束了，程鹭送人下楼，然后折返回来。
罗嘉霖：“小鹭你怎么看？”
“嗯，那首《给电影人的情歌》的确是很早之前写的，说不定就是写给那个女明星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他在开机仪式上唱是另有企图。”
“哈哈......”罗嘉霖笑了笑，道，“我家那小子说是去体验小镇普通人的生活，不要我一分钱。”
“也可能是他们所图长远，投拍一部电影电视剧可不是小数目。”
“要是那臭小子体会过人间疾苦，大彻大悟，花点钱也值。”
197.自己开的坑，跪着也要填完
返回云溪市的飞机改到了晚上12：09分，回到家怕不是得2点以后了，这个安排既不佛系，也不修仙。
关键是程阳不想打扰爸妈晚上休息，虽然说了让他们先睡，不用等自己，但以他们的习惯程阳不到家他们是睡不好的。
上了飞机以后，杨婧婷才和程阳说白天与罗嘉霖见面时候的弯弯绕绕，听得他一愣一愣的。
程阳仔细回想了一遍跟罗嘉霖说过的话，好像应对还算是得体。
“婧婷姐，你咋不提醒我？”
“给你使了眼色，你浑不在意，我当你是胸有成竹呢。”
“......”
好吧，反正是问心无愧，随便他怎么揣测好了。
跟罗斌认识也是业务上的往来，租用录音棚，借用建筑工地什么的，没想着要在他身上搞点什么事情。
不过他那么大个人了，还得让他爸操弄着，也真的是......
在这一刻，程阳一下子也就理解了他为什么着急做出点成绩给他爸看了。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程阳感慨道。
杨婧婷笑道：“那可不，尤其是他们那种家庭，要考虑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有钱人的悲欢与我们并不相同，而我们也只会觉得他们矫情。”
杨婧婷翻了个白眼，拉下眼罩，头扭朝一边补觉，落地前还能迷瞪一会......
返回云溪市，工作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专辑的发行不需要程阳太多的参与，只配合宣传，把热度炒起来就行。
不过回来以后似乎不见什么动静，而且陈锋依旧很少露面，就连杨婧婷也不怎么见的到人。
或许是胡笳网在酝酿着什么大招吧，程阳没有在意，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
说起来，阳阳老湿小课堂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评论区断奶的粉丝们嗷嗷叫得嗓子都哑了，有必要再更新一波，也给大家讲讲近期的状况。
至于新视频的内容，程阳已经想好了。
他掏出手机，给乔心蔓打了过去：“心蔓小姐，不知可否赏光，与小生共同出镜啊？”
乔心蔓：“......我最近，都在排练，有个戏曲青衣大赛，我妈让我去参加。”
“青衣？我还以为你演的都是花旦呢。”
“程阳......有个事情要和你商量。”
听她语气有些不对劲，程阳皱起眉头，沉声道：“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女孩的声音才响起：“没什么，你先更新视频吧，等你忙完。”
程阳一头雾水，感觉这趟回来大家都变得怪怪的。
一期视频而已，用不了两天时间就能做好。
最新一期阳阳老湿小课堂发布，胡笳网上蹲守的网友们立刻就斯巴达了。
这期程阳没有整活，祖传开头问候语过后，宣传起了自己的新专辑。
“......时间一晃过去了，1，2，3......好几个月呢，大家有没有每天都练习呢？就算是老师不在，咱们的基本功也不能落下哦！”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都比较忙，相信大家不久之后就会看到成果了。一直关注我的朋友呢，应该知道我在制作我的第一张个人专辑《新地球》，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至于阳阳老湿小课堂，我也不会忘记各位同学，将来不论我取得怎样的成就，都会一直更新下去。”
画面一转，变成了一部秦苒演的古装偶像剧的画面，女主角哭得梨花带雨：“我向同学们保证，自己开的坑，就算是地震，就算是末世变成丧尸，老湿一定不忘初心，跪着把这坑填了......”
新视频一发出来，评论区立刻沸腾了。
呆呆呆呆妹儿：艾玛！！！是狮虎！！！您老人家还记得咱们鸭！
好运来：我去，失踪人口回归了吗？
九碗酒：赶紧的兄弟们，把他看住了，可不能再跑了。
游来游去：有生之年系列啊，孙子快扶我起来去一键三连！
用户943792058：难道没有人像我一样想看大佬变丧尸的吗？
......
视频中，切换到了去年春晚现场演唱《青花瓷》的画面，乔心蔓提着裙摆从石桥上款款而来。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空灵婉转的戏腔只长了几句，画面一转，程阳又出现在视频里。
“哎哟，这首歌啊，还蛮不错的！三个多月时间已经火遍了大江南北。”
程阳复刻了周董的招牌姿势，一只手摸着下巴，表情酷酷的。
“这首歌相信大家已经耳熟能详了，春晚舞台上，瓶子精小姐姐和我共同演绎了这首《青花瓷》，有戏腔，和没有戏腔两个版本的单曲也都上线了，相信大家都已经听过。”
“今天的课，咱们不讲理论，直接教同学们怎么唱《青花瓷》，废话不多说，咱们直接开整！”
程阳双指落在电子钢琴的琴键上，唱道：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程阳原本的打算是让乔心蔓教唱的，但是她有事，那就没办法咯。不过她不出镜也好，节目效果也是杠杠的。
果不其然，乔心蔓抓人的戏腔刚唱了两句立刻掐断，换成程阳的弹唱，观众顿时不乐意了，铺天盖地的弹幕把整个视频彻底淹没。
大佬你闭嘴，我们要换瓶子精小姐姐来讲课
过这么久就给我们看这个？我还以为会有小姐姐呢
在线等一个p图的大手子，求把这张帅脸换掉
程阳大佬也太不够意思了，瓶子精怎么能私藏呢？你快把她交出来！
就这，退钱！
......
这一幕程阳早就预料到了，这些沙雕网友很多都不是冲着学习的目的来的！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能提高一些听众的音乐素养，让他们能分辨出真正的好音乐，这个系列的视频教学就有意义。
“这首歌音不高，音域跨度不大，听起来好像你上你也行对吧？嘿嘿，殊不知，主歌一开口，就容易让你嘴瓢。”
“如果唱不了的同学，一定要加强咬字的训练，唱这种R&B曲风的歌，咬字一定要松弛，把字头要清楚，不要刻意学我用含混、朦胧的唱法，容易整句都糊掉......”
198.《青花瓷》教学
《青花瓷》这首歌是将国风音乐与西方R&B旋律结合到一起，唱的时候断句是很讲究的。
比如：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在／的部分要稍稍作停顿，抓准节奏，主歌后面几句也是一样的处理。
R&B风格对于音准、律动性、咬字有更高的要求，唱的时候状态一定要松弛轻盈，却又不能完全垮掉。
在主歌的尾音处理上有很多小细节需要注意，比如“一如你初妆”这一句中的“妆”需要加一点转音的处理，类似的细节还有很多，需要多听几遍才能体会得到。
主歌部分相对还算是简单，到了副歌部分，有些音对于男生来说稍稍有些高，这就需要把演唱基本功练好，尤其是气息的控制，演唱时候一直保持腹部发力的状态，把气息顶住，而尾音需要减弱。
如果要唱得更加有戏曲的韵味，“出青花”的“花”，“我了然”的“了”，“而我在等你”的“等”，“隔江千万里”的“万”都要用滑音处理，到了“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则需要做渐强处理。
这期视频的干货内容比较多，程阳也没有再过多的整活，全部讲完后自弹自唱了一遍，把理论和实际演唱结合起来教。
程阳虽然不整活，但是弹幕却承包了所有的华点。
可恶，他真的试图教会我们
没有瓶子精就算了，怎么教学连戏腔都省了，我们缺这点三连么？
我决定白嫖，除非你把瓶子精小姐姐找来
叫什么瓶子精啊，我愿称小姐姐为瓷仙！
难道就没有人想看蔓蔓么，我们二次元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楼上的二刺螈还用站起来么？都泛滥了已经
......
拍视频的时候程阳也想过观众的反应，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程阳也不是为了讨好观众就耽误正事的人。
“演唱解析完了，下面我来说说歌词的创作吧。”
唱完歌，程阳正襟危坐，开始讲解方老师当初创作这首歌的灵感来源。
这首歌承载着太多华夏文化和华夏美学的沉淀，这些东西积压在胸口，让人不吐不快，非得要向这个世界的人们好好说道一番。
“......天青色其实是汝窑瓷的颜色，不是青花瓷的，现在同学们都已经知道，天青色等烟雨，这句用了一个典故，说的其实不是青花瓷。”
“汝窑传到现在的非常少，全世界大概就六十几件，很罕见很珍贵，当时写歌想用汝窑的珍贵象征爱情的誓言，于是就有了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写出来很特别，也很对仗，而且天青色的典故说的是‘雨过天青云**，这般颜色作将来’，下过雨后，云破开处天空的青色非常的美，大雨过后把空气中的尘埃洗涤得很干净，那个天空的颜色就是天青色，也是汝窑的颜色。”
“然后这首歌为什么要叫做青花瓷，而不是汝窑呢？唔，这是一首流行歌嘛，通俗文化需要顾及大多数人的理解能力，青花瓷相比起来，大家接触的更多，说起青花瓷就会想到那个优美的线条，还有一个花字，又是一首写爱情的歌，所以就当做歌名了。”
“副歌第一句写得太好，舍不得换，于是在这首歌里，就化用在这里形容青花瓷了......”
雨过天青云**，这般颜色作将来
这句诗有两种说法，一说是周世宗柴荣见汝窑烧制，有感而发所作批示；一说是宋徽宗在梦中所见，醒来后以此传给烧瓷工匠。
不管哪一种说法是事实，这一句诗可谓是华夏传统美学的集大成者，充分展现了古人对于美的，细腻而又富有诗意的感悟。
“怎么样同学们？听了我的讲解，有没有觉得国风才是最叼？”
“时间有限，这期视频就到这里，以后还会教大家唱更多的歌曲，就这样，拜拜！”
视频更新以后，很快就被顶到了网站首页，加上有关程阳第一张专辑的消息加持，热度居高不下。
圈子里的好友纷纷都发来消息，庆祝失踪人口回归，不过更多的还是来问《新地球》的发行。
不难想象，这种重量级的作品肯定会在市场上掀起滔天巨浪，能躲的还是躲一下吧。
许久没有联系的小徒弟呆呆先给程阳发了个翻唱《青花瓷》的视频过来，直接打了个视频电话。
“狮虎，我来交作业啦！我唱得怎么样？”
“哎哟，不错哦，进步挺大！”
“蒸的鸭！？”
......
这丫头进步是肉眼可见的，虽然这首歌对于女生来说难度不大，但可以听得出来她对气息的控制已经驾轻就熟了，和当初只会夹子音的大白嗓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被她们公司包装了一番做了练习生，还是一个女团的成员，看不到一点二次元美少女的影子了，头发也染回了黑色，还是走可爱俏皮的路线。
简单聊了一些近况后，呆呆吐槽道：“相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原来当主播的时候，现在太忙了，累死宝宝了。”
程阳笑了笑，道：“正经出道当歌手不好吗？非得要做主播。”
“做主播，虽然也忙，但不用到处跑鸭，每天唱唱歌卖卖萌就好了，而且我那会打赏的月收入都超过了十万呢！”
“你就是想当个死宅是吧？”
“嘻嘻！”
......
挂断了电话，程阳不禁有些感慨，自己身边的人都越来越好了，这在以前的世界从来都没有想过呢。
片刻过后，手机又响了，这次打过来的是乔心蔓。
“喂，程阳。”
“嗯，视频更新了，你看了吗？”
电话里，乔心蔓默了片刻，直接说道：“有件事情我要当面和你说。”
程阳愣了片刻，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你的比赛结束了？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你直说啊。”
“见面谈，地址发给你了。”
电话突然挂断，程阳脑子宕机一般呆愣了片刻，这才点开乔心蔓发过来的位置，直接出了办公室。
大约二十分钟后，在一间咖啡馆的卡座，程阳从魔都回来后第一次见到了乔心蔓。
“先答应我，你要保持冷静，好吗？”乔心蔓用勺子搅动着咖啡，平静地说道。
199.胡笳网剧变
“如果你相信我，那我们就暂时假装分开一段时间，好吗？”
程阳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咖啡馆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乔心蔓刚才的那句话。
她要和胡笳网签约了，不是以虚拟偶像蔓蔓声优的身份，而是用她自己的名字。
然后胡笳网会投入大量的资源力捧，有春晚表演的经历，加上她自身条件，不难想象，她只要出道就能直接跻身第一梯队。
另外，胡笳网现在最大的股东已经不是陈峰了，而是SNG集团华夏区分公司。
胡笳网当初吸收了很多的风险投资，资本通过股权运作，赶走创始人团队的戏码，并不鲜见。
力捧乔心蔓的资源，自然也是SNG入股胡笳网后带过来的。
当然，资源必然不会平白无故给，胡笳网被收购，相应的规则也会有调整。
乔心蔓提出“分开一段时间”，是一种委婉的说法。
但是，她也说让程阳相信，她也有自己的计划……
来不及震惊和愤怒，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紧接着，杨婧婷也告诉程阳，董事会明天召开，新任执行总裁让程阳出席，有些重要的决议要宣布，都是关于艺人的。
“陈总家里前段时间出了些事，他回老家去了，让我不要告诉你。”杨婧婷在电话里说道。
陈峰的父亲是公职人员，刚退休不久，前些日子突然被人举报在任期间的问题，接受了调查。
最后虽查无实据，也做了澄清，但老人家平白被诬告，憋着一口气就生了一场大病，到现在还躺医院里。
陈峰不得不回去照顾父亲，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内，胡笳网的控制权易了主。
现在的执行总裁是邱志明，也就是原来的副总，程阳记得这个人很不待见自己，觉得工作室应该给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
到了这个份上，杨婧婷也没有在藏着掖着，去了程阳家里，她把这段时间公司的变动一五一十的告诉程阳。
“原来你们为我做了这么多事啊。”程阳叹了口气。
“你一门心思全在音乐上，所以这些事情都瞒着你，姐跟你说句对不起。”
程阳回想这段时间种种蛛丝马迹，其实都有一些端倪可察，只不过都被忽略了。
以SNG的德性，既然在文化领域开启了战端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不过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这种操作程阳是没想到的。
“明天的会议你不用过多的表态，暂时委屈你一下，顺着他们的意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吧。给姐一些时间，好吗？我这里还要做一些准备，以后会把工作室从胡笳网独立出去。”
“呵呵。”程阳淡淡地笑了笑。
现在，怒火只会让他更加冷静。
“婧婷姐，你和陈总一早就在做准备了吧？包括重新和我签合同，都是预备着工作室和胡笳网做切割？”
“那个时候......是为了以防万一。”杨婧婷说得很诚恳，“没有想到会真的走到这一步。相信姐好吗？交给我们来处理。”
“今天，你是第二个说让我相信的人。”
闻言，杨婧婷忽然一怔，程阳现在给人的感觉和平时不一样，似乎有一种决绝的气势。
和在去年中秋，在首都飞控中心演播大厅里给人的感觉一样，或许他是真的生气了吧。
“程阳，你冷静，不要做过激的举动。”
“我很冷静，也想得很清楚了，你和陈总的计划，就是继续虚与委蛇，用工作室和我的去留作为筹码，稳住SNG的人，然后和其它股东拉扯，或者重新寻找新的投资人，对吧？”
杨婧婷听了很惊讶：“你都知道？”
程阳笑而不语。
资本就是要逐利的，即便充当文化入侵的急先锋和幕后推手的角色，也逃不了利益的诱惑。
程阳工作室是会下金蛋的母鸡，对方显然不会轻易放弃，所以，陈锋所有布局的基础就是工作室的去留。
杨婧婷一直以来的操作就是让程阳工作室可以独立于胡笳网运作。
程阳不关心这些，不代表他不懂。
今天乔心蔓找他谈过之后，稍微想一下，什么都明白了。
“婧婷姐，你和陈总都弄错了一件事情？”
“什、什么？”
杨婧婷心里一突，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接着她就听程阳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是战争啊？没有妥协的可能。”
“你们的谋划，争夺的是胡笳网的控制权，还是商业运作的思维。哦，或许对于SNG来说，他们也只当作是商业吞并来操作的。”
“你觉得这种跨国文娱巨头，会在乎你们这些小伎俩吗？”
杨婧婷彻底愣住了：“这、这......可我们总不能被动挨打吧。”
“这是肯定的。”程阳摇头，“我说过这是战争，没有妥协的余地，但你们的战术是在别人擅长的领域班门弄斧。”
“我觉得，我们应该直接掀桌！”
说话间，程阳站起来，拳头紧紧攥着。
杨婧婷错愕：“你的意思是？”
“既然要战，那就战吧！工作室独立出去，单独成立公司。这套方案你们不会没有研究过吧？”
“有是有，可是......这么大事我要和陈总商量。”
陈锋和杨婧婷的计划中就没有考虑过程阳的反应，此刻他开局就梭哈玩大的，着实把杨婧婷震的不轻，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工作室法人代表的名字，写的是我。所以，在这件事上我有决定权......”
第二天，董事会如期举行。
程阳刚到胡笳网总部楼下，立刻就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各路媒体记者多了不少，一时间竟然有些热闹。
李娅在门口迎接：“程阳，我......”
“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程阳抬手打断她，“没干完就别在这杵着，等开学拿不出来唯你是问！”
“哎、哎......”
李娅还想说些什么，杨婧婷对她摇摇头：“去吧，等我们消息。”
程阳一路直奔电梯，公司里不少人投过来的目光，意义各不相同。
会议室就在总裁办公室的旁边，程阳依旧没有看到陈锋，只有邱志明坐在他原来的位置后面。
程阳不想理会他，正要退出办公室，他抬起头来，换了一副笑脸，道：
“哟，小程来了啊，快坐快坐！董事会还有10多分钟才开始呢，趁着这会的工夫给你介绍个人认识，以后你们就是搭档，会有很多合作呢。”
听他这么说，程阳的兴趣被勾起来了，停下脚步。
就看看你们还要玩什么花出来！
200.咋还给我升职了？
程阳没有说话，径直在沙发上坐下。
邱志明的笑容一僵，心情十分不爽。
槽，要不是有胡笳网的平台会有你小子的今天？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摆个臭脸给谁看呢？
不说给公司创造价值，起码要懂得做人吧，劳资才是现在的总裁，你丫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都是陈峰给惯的，不行，往后公司的规矩要立一立了。
新总裁正要发飙，办公室的玻璃门又被推开。
“谁啊？连门都不敲！？”
邱志明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然而对方并没有理会。
只见门外进来一个浑身白西装的男人，脖子上扎着精致的领结，脚上是姜黄花纹布洛克鞋。
开门的是他的助理，男人进来后一抖肩膀，西装外套随意地掉落，旁边助理手疾眼快，顺势接住。
这派头也是没谁了。
男人开口道：“程阳你好，我是曹臻……神交已久，这是咱头一回见面吧？”
程阳盯着他看半天，这厮和电视里差别蛮大的。
“你好。”程阳面无表情地道。
虽然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SNG恶心人向来很有经验，所以没有必要给他好脸色。
邱志明被无视，感到很恼火，但是曹臻是大股东SNG近期力捧的红人，也只有在旁边陪着笑脸。
“曹臻来了啊，都是熟人，我就不多费口舌了，你们多熟悉熟悉，以后还有很多合作。”
程阳摆了摆手：“合作就不必了，我开完会就走。”
说完，直接起身去了隔壁的会议室。
看到曹臻，程阳大概就明白了他们的打算，无非是想借自己的“创作”能力捧红他们的人而已。
当初争榜的矛盾圈里人都清楚，SNG搞的这手......恶心人果然是有一套。
程阳扬长而去，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邱志明轻蔑道：“会写几首歌，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呵呵。”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曹臻也不气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以后得日子还长着呢，可由不得你不就范！
程阳到会议室没多久，SNG的大队人马跟着也到了。
金仁勋背着手，迈着方步踏出电梯，除了前凸后翘的黑丝短裙秘书，周身还有一堆棒子国高级商务人士。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走路带风，占据了整个走廊，胡笳网的工作人员目送着这些棒子的背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叹道：“哎呀呀，整得跟律政剧似的......往后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喽。”
曹臻的助理踮起脚尖替他重新披好外套，推门出来，两拨人正好撞上。
见到被人群簇拥着的金仁勋，曹臻浑身气势一泄，手扶着衣服下摆，弓着腰三两步跑过去，舔着脸笑道：“金老板！”
棒子秘书一脸生人勿近，抬手挡了挡，用不太标准的国语道：“叫社长。”
“会长！！！”
秘书：“......”
金仁勋：“......”
其余嫡系手下：“？？？”
你这么能舔，让别人很有压力的好吧。
金仁勋只愣了片刻，旋即笑道：“你不错，公司那么多艺人，你是很有潜力的那批。”
“都是会长的栽培。”
说笑间，曹臻从工作人员手中夺过新制作的工作证，双手递向金仁勋。
“会长，这是您的证件。”
众人再次无语。
进入会议室的人，工作人员都会发一个蓝色的工作证，挂脖子上晃啊晃的，唯独程阳这边没有，上眼药的意图很明显。
程阳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想笑。
反正劳资也不打算跟你们玩了，狗牌谁爱戴谁戴！
公司的“大人物”们陆续落座，曹臻挨个打了一圈招呼，其乐融融。陈锋原来规定大会议室禁止吸烟，现在棒子们一个个吞云吐雾，丝毫没有把原总裁放在眼里。
杨婧婷气不过，银牙咬得咯咯响。
程阳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没事，没必要置气。”
“你是对的，竟然想跟这些low逼共事，我一定是脑袋被门拍了。”
时间来到九点半，傀儡邱志明最后走进会议室，毕竟他才是名义上的临时董事会召集人。
“咳咳，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开会吧......”
开场是没有营养的废话，无非就是回顾胡笳网历史，总结过去工作，展望未来之类之类。
然后就是对新股东的加入表示热烈欢迎，邱志明一通慷慨陈词，把新投资者描绘成了降临人间的天使，胡笳网自此之后将开辟一片文娱新天地等等。
邱志明讲完，稀稀拉拉的掌声，敷衍得很明显。
他丝毫不以为意，目光投向金仁勋，眉飞色舞：“下面有请我们董事会的新成员，金仁勋会长讲话！”
金仁勋起身鞠躬，一开口就是叽哩呱啦的鸟语。
老股东们面面相觑，这说的什么鬼！？
金仁勋停顿，秘书开口翻译道：“社长对过于5年胡笳网的市场表现相当不满，作为贵国处于顶端的视频播放网站，盈利能力低得令人发指，盲目扩展文娱产业布局，更是让公司状况雪上加霜......”
老人们算是听出来了，这是要全盘否定陈锋的过去啊。
人走茶凉、人走茶凉......
SNG熟谙大鱼吃小鱼的门道，虽然从未涉足过网络播放领域，但只要是资本运作，招数无非就是那些。
以整个SNG龙国分公司的体量来说，胡笳网也只有沦为猎物。
金仁勋的演讲挺长，加上秘书的翻译，更是又臭又长。
到现在为止，会议涉及到程阳的议题完全没有，让人等得有些烦躁。
金仁勋直到说完，都没有向程阳这边投过来一个眼神。
等到他垂眸坐下，几乎说有部门都被训了一遍，会议室里气氛压抑。
后面的会议金仁勋没有再说话，黑丝秘书代为主持传达。
“......现状并不是不能改变，依托SNG的传统业务，整合程阳工作室的优质音乐资源，将会形成新公司的强势增长点。”
听到棒子秘书说出这句话，程阳坐直了身子。
终于来了啊！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新公司的制作总监将由程阳先生担任。”
哎呀，咋还给我升职了？
201.热血中二少年
棒子不可能这么好心。
不等程阳开口，杨婧婷直接就拒绝道：“程阳作为工作室的艺人，从未担任过行政职务，而且他现在还是云溪传媒艺术大学的学生，让他直接进入管理层，不合适。”
“我们SNG看重的是个人能力，没有唯学历论这种陋习，我们相信以他的能力，出任新公司制作总监完全没有问题。”
“您可能不太清楚，工作室虽然在胡笳网旗下，但是运营相对独立，不能混为一谈。而且我是工作室的实际负责人，工作室的人事变动，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就这个问题，秘书和杨婧婷互相争执。棒子显然不会这么好心，所谓的总监，肯定也是觊觎程阳的歌，所以她咬死不松口。
杨婧婷脾气上来，也不管在座的诸多大佬，直接顶得别人很难堪。
弯弯绕绕扯来扯去，让程阳莫名有些烦躁，婧婷姐啊，咱们是来掀桌子的，在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上battle有意思么？
“如果我出任制作总监，接下来的工作是什么？”程阳直接插话问。
杨婧婷还想开口，程阳直接向她摆摆手。
秘书还当是程阳动心了，满意的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容。
“这才是正确的决定，我们评估过你的商业价值，你的每一首歌几乎都是爆款，只要通过SNG的渠道运作，不出一年，你的身价将会超过8亿！！！”
“而且，通过SNG的推广渠道，你能火遍全世界......”
程阳打断道：“我问的是，我需要做什么？”
“哈哈，真是急不可耐呢！”
秘书不疑有他，拿出一份协议，沿着会议桌推了一把，蓝色文件夹滑到程阳面前。
曹臻盯着那个文件夹，目露贪婪。
随意地翻了几页，程阳气得笑了，怒火一阵阵地冲上脑门。
协议写得天花乱坠，待遇条件也很优厚，但条件是——
首先，是每年必须创作一定数量的，达到金曲标准的音乐作品，这些作品必须标注为棒子国传统文化元素，SNG公司有权对作品进行“必要”的修改，并且SNG公司具有署名权。
也就是说，棒子想写谁的名字就写谁的名字。
然后，程阳工作室必须解散，他的团队可以全员并入新公司的制作部门，人事关系统一由公司管理。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程阳在公开场合的演出和作品发行需要经过新公司的审核。
其实棒子的意图很明显，用各种苛刻的条件，让程阳变成莫得感情的写歌机器，很听话的那种。
“呵呵，你们就是打这样的主意吗？”
程阳说着，拿起协议掂了掂，身子前倾，看看秘书，又盯着老神在在的金仁勋片刻。
手上用力，协议被他撕成了两半。
“撕拉——”
众人倏然变了脸色。
棒子秘书直接张嘴愣住，她被公司的艺人捧臭脚捧惯了，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金仁勋半阖的眼眸稍稍张开一丝缝，他似乎见惯了热血中二少年，对这等冲动的行为丝毫不意外。
反正他的目的就是毁掉程阳，一首《青花瓷》带起来的华夏风潮，都快刮到棒子国的年轻人中间了，绝对不允许，这么好的作品必须是我们棒子国的！
能忽悠过来榨点剩余价值最好，不能那就直接封杀雪藏就是了。
陈锋搞的那些小动作不值一提，就让邱志明和他去斗吧，华夏人斗华夏人，弄出结果之前程阳想推出新的作品根本不可能。
至于程阳工作室独立出去单干......别看有首都台的力捧，也不过出道一年而已，资源、人脉、渠道极其单薄，自己干根本没有发展的可能。
而且，他自己单打独斗，封杀起来那可就太容易了，站在对方的角度来看，这都是最差的选择。
金仁勋计算得很好，我们漫天要价，等着程阳坐地还钱，谈来谈去，所有条件都是在这个协议的框架之内的，而且最终对方都会妥协的。
而这份协议，不仅能把程阳这个国风文化符号彻底抹杀掉，还能让他的创作才华为棒子国所用！
没想到这愣头青当着所有股东的面就把协议撕了，真是冲动呢。
以金仁勋的身份，自然不好下场和一个艺人对线，邱志明倒是很上道，SNG的人还没有发话，他就先跳出来了。
“程阳！你干什么！？这里是你耍大牌的地方吗？啊！真当自己是国际巨星了，告诉你，要不是公司给你口饭吃，给你机会出名，呵呵......看看外面那些哭爹喊娘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我看你连他们都不如！”
一口气连珠炮似的骂完，邱志明口干舌燥，扯开领带，叉着腰歇了会，继续道：“至少他们知道公司肯收留他们，怀着感恩的心努力工作，你说说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成天见不到你的影子，写了歌还搞什么免费，你大方啊！拿着公司的利润去做人情，讨好那些穷diao丝是吗？”
“呵呵。”
程阳轻声笑了笑，把协议又撕了撕扔到邱志明的脚下。
邱志明的声音戛然而止，顿了顿，咬着牙道：“捡起来，我命令你捡起来，给金会长道歉！”
“哪只狗在学人说话呢？”
程阳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低垂着头，那个“狗”字要得特别重。
邱志明一下就毛了：“你小子骂谁？你说谁是狗！？”
“接话的就是呗。”
“你、你——”
现场顿时有些绷不住，杨婧婷直接就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没了，显得邱志明像个跳梁小丑。
“艹，老子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邱志明把外套一扔，一阵风似的扑向程阳，“你爹不教你，老子来！”
程阳面无表情，两后脚跟一磕，脚从休闲鞋里脱出来。
邱志明来势汹汹，公司里无人敢拦，就连杨婧婷都吓得愣在原地。
不等他抓住程阳的衣领，突然身子歪向一边，发出惨叫。
“啊——”
紧接着，邱志明抱着膝盖躺到了地上。
乔心蔓教过他一招截腿，专门踹迎面来人的膝盖，极其隐蔽，能给对方的膝盖造成极大痛苦，瞬间丧失行走能力。
踢的是邱志明，眼前闪过的却是女孩的笑脸。
程阳心里突了一下，旋即收拾好思绪，上前用只穿着袜子的右脚“不经意”地踩了邱志明一脸。
“你看啊，你身上没有脚印，监控里又是你先动手的，警察来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反倒是你会有很大麻烦。”
“这边的建议是最好别报警。”说着，程阳重新穿好鞋子，摊了摊手，“另外，教训我你还不够格，因为老子不跟这待了。”
顿了顿，程阳一字一句道：“即日起，工作室脱离胡笳网。”
202.掀桌
董事会开到现在这个份上，很多人直后悔没有提前准备好花生瓜子矿泉水。
今天的瓜吃得可是精彩哎，新总裁跪舔新股东，然后被艺人暴打，娱乐圈爆瓜也不过如此了，关键是还能看现场版的。
就是太短了，不过瘾。
接下来邱总是不是该跳起来继续反击了？
邱总你可以的，奥力给！
在场的大多是胡笳网的老股东了，占的股份不多，无法左右罢免陈峰的决定。
但他们对陈峰是有感情的，也看不惯邱志明的舔狗德性，所以一个个幸灾乐祸，乐得看邱志明的笑话，竟然没有人扶他起来。
事情发展到现在，曹臻也没有预料到。
他今天出现在这，是因为SNG吞并程阳的工作室之后，将会把一首歌交给他来唱，就是《新地球》专辑里的《茉莉雨》。
专辑发行是胡笳网负责的，胡笳网被SNG收购之后，这张专辑的所有歌对于SNG也就不是秘密了。
整张专辑质量很高，几乎每首歌都是精品，SNG都很眼馋，但是程阳的MV都拍好了，预告片全网发布，前期宣发弄得沸沸扬扬，直接抢不大现实，把其中一首非主打的歌拿出来给曹臻还是能操作的。
曹臻的经济人全听过一便，一眼就相中了《茉莉雨》。
最近SNG力捧的就是曹臻，给他做的人设就是新国潮唱作人，《茉莉雨》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新公司成立后的第一项计划，便是让程阳为曹臻打造一系列的优质国风歌曲，一举奠定曹臻的一线地位。
至于程阳的《新地球》专辑，要是他听话，表现让金仁勋满意，还是有机会继续发行的。
当然，这张专辑也是他在观众面前最后的绝唱了，以后公司只会让他在幕后。
程阳看完合同的一瞬间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曹臻会出现在这里。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掀桌无疑是最正确的决定！
曹臻眼看闹到这地步，《茉莉雨》肯定是拿不到了，一急眼，跳起来骂道：“你特么是疯了吧！怎么打人呢？协议是股东和董事们商议的结果，就是你撒泼打滚也改变不了的，你要独立，唬谁呢？”
程阳斜瞅着他，撇撇嘴笑道：“呵呵，又是哪只狗叫唤？在棒子座下排得到第几号？胡笳网的事情，轮得到你说话？金……会长还是社长来着，把你们家的宠物都栓好了。”
“你、你！”曹臻的脸顿时变成猪肝色，你半天也你不出怼人的话，抬手指着程阳颤抖。
“这里最没发言权的就是你，关你娘的屁事！”
曹臻跳起来，“艹，你再说一句？”
“我就说了，你想怎样？”
两人怒目而视，对峙了片刻，曹臻估摸着干起来自己恐怕坚持不了几回合，不免有些心虚。
那可是一个照面就把总裁放倒的狠人。
终于有人叫了保安，乌泱泱来了一大波，外面走道都站满了。
两个保安一人一边把骂骂咧咧的邱志明架起来，他嚷着要报警，嘴里弥漫着不可名状的味道。
眼看着一锅粥的现场，董事会要变成个笑话了。金仁勋突然开口了：“够了，无关紧要的人先出去。”
一口流利的中文。
程阳转头盯着他。
艹，这老棒子会说中文啊！
刚才就让秘书传话，装个什么装！？
保安呼啦啦地退走，曹臻也一起被棒子国工作人员插了出去。
会议室总算清静了。
金仁勋缓缓开口道：“程阳，有句老话，打狗还要看主人，邱志明虽然只是个傀儡，但他也是胡笳网的执行总裁，你打他，想过要如何收场？”
听了这话邱志明火很大，但也只能憋着，能当上执行总裁全是靠这老棒子的支持。
程阳瞥了邱志明一眼，抱着手臂战术后仰，笑道：“我只认陈峰，既然他不在，我也没留下的必要。”
“真是遗憾啊。”金仁勋叹气道，“不能继续和华夏的年轻人合作了。那么，就帮他算算这么做的成本吧。”
他周围都是精英会计和律师，早就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听到这句话，离开掀开笔记本电脑，计算程阳的违约赔偿。
看得出来，这些人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业务十分熟练。
SNG的资本控股业务部门可谓是臭名昭著，号称“文娱杀手”，操作手法犀利狠辣，不择手段，整个文娱产业链的上下游都有他们控股公司的影子，被他们盯上的中小民营文娱公司很少有扛得住的。
程阳甚至怀疑，举报陈锋父亲的材料就是他们的手笔。
“哼，不识抬举，准备净身出户吧你！”
邱志明额狠狠地指着程阳骂了一句，揉着膝盖不再说话了。
会计人员噼里啪啦飞快敲着笔记本键盘，把程阳工作室的有形和无形资产一项项地列出来。
工作室成立时间不过才1年，花里胡哨的东西倒是整了一大堆。
最有价值的自然是程阳写的歌，能持续不断地产生商业价值，当前《青花瓷》在市场上杀疯了，带动程阳以前的歌再次翻红。
虽然看得眼红，但是这些歌SNG抢不走，只能依据合同当中的条款和市场价值核定一个天文数字的违约金。
其次是签约在工作室旗下的虚拟偶像蔓蔓和裴娜，理论上她们两个人的经纪合约需要转到新公司，但很明显“赔钱货”裴娜SNG不想要，正好工作室要独立出去，就让程阳继续养着吧。
至于蔓蔓，没有了声优乔心蔓就彻底没了灵魂。
前期SNG做了足够的工作，猎头说服乔心蔓离开工作室，甚至把她的父母和学校都打点了一遍。乔心蔓直接和新公司签约，省了不少事，到时候直接宣布她就是蔓蔓的声优，加上春晚的热度，马上就能引来大把的流量。
“只要背叛的利益足够，所谓的爱情么，不过就是流沙。”
看着秘书递过来的清单，金仁勋自言自语，丝毫不在意会被程阳会听见。
剩下的诸如天弦号卫星、《战狼》的投资，还有特效小哥制作组那一帮子人，依旧是赔钱货，尤其是天弦号，妥妥的吞金巨兽，没了收入来源，很快就能让程阳把底裤都填进去。
违约赔偿方案拟定出来，邱志明看过，陪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心中无比的畅快。
只要SNG起诉，程阳绝对万劫不复！
“社长，有个问题。”SNG一名律师突然举手打断，“工作室和胡笳网的协议，期限只有一年。”
203.不想解约？由不得你们！
不开眼的律师还想继续说，被金仁勋的秘书白了一大眼，立刻闭嘴。
金仁勋也面色不悦，把律师和会计带到董事会上，是为了增加压迫感，给程阳制造心理压力。
你丫突然嚎这么一嗓子，就等于告诉别人准备不充分，没有发现合同上的疏漏。
“没有关系的。”秘书浑不在意地说，“合同条款有延续性，新合同不会变化太大。”
艺人的经纪合约很少有一年一签的，通常是5年起步。
工作室稍稍有些不同，但大多数也是长期合约，无论是行业惯例，还是从胡笳网自身利益考虑，都应该……
秘书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忽然愣住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陈峰一开始就预料到今天，提前把合同改了？
“合同上的问题，让婧婷姐跟你们说吧。”程阳抱着头往后一靠。
杨婧婷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心中无比庆幸，得亏提前做了准备！
“你们不用找了，新的合同在我这里。”
杨婧婷这话是对懵逼的邱志明等人说的。
邱总很生气：“你、你们竟然背着公司玩阴阳合同的把戏，好啊，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等着律师函吧！”
既然撕破脸，杨婧婷也不在乎面子了，拍着桌子就吼回去：
“姓邱的，说话注意点！”
“你TM算老几？陈总的安排还需要向你汇报！？”
“合约上清清楚楚，期限是一年，而且是和程阳本人签的主播合约。今年签的，是胡笳网对程阳工作室的投资协议！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
说话间，几份协议的副本被她一股脑甩出来，在光洁的会议桌上滑行。
众人沉默了。
邱志明和SNG的人是没想到对方还留了一手，其余的股东们则是震撼于剧情还有这样的反转。
今天这戏，越来越好看啊！
邱志明直接给骂懵了，他从未遇到过敢直接指着鼻子骂老板的员工，还是中间差了好几级的员工。
旁边有个与她相熟的助理妹子，赶紧小声劝道：“别说了，你不想干了吗？”
杨婧婷呵呵一笑：“呵，对，我不干了！会议结束后我就离职。”
气氛降到了冰点，每个人脸上都不好看。
金仁勋不想再废话，让律师重新评估新的合约。
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有些大意了。
但程阳也就是能耍些小聪明而已，于大局无碍，就算让他全身而退又能怎样？
在SNG面前，就是只迟早被碾死的蝼蚁。
会议室内再次响起噼里啪啦的键盘声，这一次，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投资协议的条款并不复杂，除了让人憋屈，没有太大的问题。
问题是，憋屈的是SNG的人。
“那个，合同条件对程阳工作室很有利。”律师说道。
金仁勋直接就问：“违约赔偿是多少？”
“呃，这个......”律师面露难色，“按照业内标准，这份协议是顶级条件。”
“顶级条件的违约金应该更高吧，几亿？几千万？几百万？你别说没有上百万吧，光一首歌的收益都不止！”
“理论上来说，工作室的估值很高，但是违约赔偿是以净收益计算的，也就是说，营收扣除支出和对外投资之后，税后利润才是计算基数。”
“工作室的净收益......去年一年才100万出头。”
此言一出，不仅金仁勋，就连程阳也吃了一惊。
什么情况？
我的歌虽然免费下载免费听，平时也不走穴参加综艺，演唱会也还没有开过，代言、商演也几乎没有，但是平台广告、翻唱授权，参演首都台晚会等等收入应该不算少的吧？
邱志明难以置信，顾不得膝盖的疼痛，跳起来，嚷道：“怎么可能？他一个上千万粉丝，隔三差五就有爆款作品上榜的人气偶像歌手，一年创造的净利润才100多万？”
邱志明不光看合同不仔细，看报表也是囫囵吞枣，他只看到哗啦啦入账的流水，但没有注意工作室的花销也很大。
“特效技术人员的工资，裴娜的医药费这些杂七杂八的也就不说了，几项比较大的开支是对外投资，其中天弦号卫星占了大头，每个月的开支可不少；接下来是还没有上映的《战狼》的发行成本，这个也是从工作室走账的；另外，《新地球》的制作费用也很高，主打歌的MV是比照电影的制作水准......”
“够了。”
金仁勋捏了捏眉心，处于扩张阶段的企业投入成本比较高可以理解，但违约金按净利润计算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陈锋你丫真是养了个儿子吧，有你这么惯着的吗？
“另外，社长，还有一个问题。”律师沉声道，“胡笳网对工作室的投资，采用的是股权置换的方式，1%胡笳网股份，置换30%工作室的股份。”
金仁勋语气不善，瞪着律师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解约，胡笳网还要回购这1%的股份？多少钱？”
律师冷汗直冒，硬着头皮说道：“......按照市值的话，大约720万到790万的样子。”
会议室里的人都沉默了，好家伙，解约不但不赔钱，还能净赚500多万，这种好事咋没被自己遇上呢？
金仁勋咬了咬牙，也不顾场合了，直接当着程阳的面道：“按照侵权起诉呢？能不能绕开协议，以市场估值计算违约金？”
律师摇头：“不行，协议里规定得很清楚，所有作品的版权归工作室，胡笳网和工作室之间只有单纯的投资关系，无法构成侵权的条件。”
程阳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阵，自己平时花钱倒不是大手大脚的，但在作品方面确实投入比较大，难怪邱志明这些二股东会有意见。
成本方面的事情周围人向来不和自己说，程阳以为都在可控范围内，也就没有在意，直到现在对自己砸钱的程度总算有了些概念。
“婧婷姐，咱们工作室去年成本这么高呢？”
“呵呵，你说呢。”杨婧婷翻了个白眼。
程阳有些不好意思：“嘿嘿，我以后注意。”
看到这个结果，金仁勋不由得血压飙升，赶紧摸出一粒降压药喝口水吞掉。
对于他来说，解不解约无所谓，只是想拿违约吓唬吓唬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伙，然后让他乖乖跪下听自己话而已。
实在不行又想办法把他毁掉，让他在华夏年轻人当中不再有这么大影响力而已。
现在看来，这两个目标都无法达成。
最初他们找上陈锋，结果陈总让他们吃了闭门羹。
然后他们就想办法让陈锋卷铺盖滚蛋了，胆敢忤逆SNG的后果就是如此。
结果没想到，居然在小屁孩这里碰了个钉子，一点制裁他的手段都没有。
“在座的各位。”程阳撑着桌面站起来，笑道，“你们的处境很尴尬啊，虽然你们现在很不想解约，但是我要说的是——”
“由不得你们！”
204.要用资本打败资本
程阳再次踏出胡笳网的大门，神清气爽，感觉像是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但是肩上却换了更大的包袱。
他的周围都是抱着箱子，跟着杨婧婷一起离职的人。
有录音师、混音母带工程师，也有杨婧婷、李娅他们这样一直跟着工作室的人，还有特效小哥陆鸣团队的八个人。
他们几个，入职才半年多吧？
刚把人忽悠过来就失业，程阳多少还是有些愧疚。
往后这么一大帮子人，就指着自己给发工资了。
“没事，老板。我们看中的是你的理念，其实我们最开始的想法就是自己创业，现在出来了更好。”
陆鸣说得很轻松，他反正对胡笳网没有什么感情，工作室独立后还少一层束缚，少了很多走流程的破事。
这次分家基本上达到了程阳的预期，该带走都带走了，还额外得了一大笔股份回购的钱。
李娅忧心忡忡，程阳笑了笑，安慰道：“不用担心，股份回购的钱还没有到账，但也够咱们霍霍一阵子。”
“可是往后呢？”李娅叹口气，“你的专辑肯定是发不了了，SNG大概率也不会放过咱们，再想找发歌渠道就难了，你总不能一直当网络歌手吧？”
“做网络歌手也没有什么不好，鄙视链什么的，在我这里不存在的。”程阳摊了摊手。
杨婧婷道：“你倒是很乐观啊，工作室每天的花销很大，胡笳网分摊的很大一部分成本现在都要我们自己想办法。”
程阳不以为意，摆摆手，说道：“《战狼》马上就要上映了，安了安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家安顿好，明天到溪时代，咱们开会再商量。”
溪时代的别墅暂时作为工作室的办公地点，这是程阳和大家一开始就商量好的。
和原东家撕破脸这么大事媒体不会一点风声没有，让小报记者堵在胡笳网总部门口可就不太好了，程阳宣布就地解散。
接着他准备打车回家，被杨婧婷叫住。
“还打车，上次魔都的事不长点教训。”
程阳挠挠头：“可是咱们现在连司机都没有啊。”
“你坐我的车，正好我也要去溪时代，有件事我们两要一起去办。”
“什么事啊？”
“陈总回来了。”
......
一路无话，杨婧婷的车一直开进陈锋别墅的地库。
入户电梯直通会客大厅，再次到陈锋家里串门，程阳发现别墅少了人生活的痕迹，显然陈锋没有在家很久了。
当初有多意气风发，现在就有多憔悴，这段时间陈锋经历过的煎熬，不言而喻。
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衣服皱巴巴的，胡渣挂了一脸，整个人陷在考究的欧式沙发里，很显然他处理完家里的事，刚回到云溪市不久。
“跟你说句实话，哥现在一无所有，身家性命就托付给你了。”
见到程阳的第一面，陈锋就卖了个惨。
程阳：“呃......”
一无所有肯定不至于，但自己创办的事业被人摘了桃子，他心里自然不好受。
“那700万原本就是你的股份，这笔钱到账之后就转给你。”
当初得到陈锋很多的帮助，如今他遇到困难，落井下石的事情程阳做不出来。
“那些钱是你因得的，一码归一码，你给我在工作室谋个差事就行。如今，你现在才是老板！”
虽然是句玩笑话，但程阳听出了心有不甘。组织了一下语言，程阳认真道：
“陈总，工作室独立是我一意孤行的想法，但如果没有你和婧婷姐的支持也走不到这一步，你们愿意和我一起承担现在的后果，我很感动。但是你知道，我的技能点全在创作这方面的，管理运营我不太懂。”
“咱们要把胡笳网夺回来，我能够做的也只有不断写歌而已，剩下的仗，还要仰仗陈总你们来打，自己亲手出这口气不好吗？”
陈锋愣了愣，眼中重新燃起战意。
这帮孙子，是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夺回胡笳网，说的容易啊，你有这么多钱吗？”陈锋问，“我们要打败资本，也只有用资本。”
程阳淡淡地反问：“我写的那些歌，陈总觉得能转化为多少价值？”
陈锋愣了愣，笑了起来：“看来你都想好计划了，你这小屁孩说的大话，莫名的让人觉得靠谱呢......”
杨婧婷刚进门见到陈锋的状态很是担心的，现在程阳一番话过后，感觉原来的陈总又回来了。
就像陈总说的，那小子看着不着调，但就是能让人感到安心。
或许是以往的成绩太过于妖孽，写一首歌火一首，只要他出手，就会获得成功吧。
接下来讨论的是“复仇大计”，整个过程一点也不复杂，无非是把工作室做大做强，然后通过资本运作重新把胡笳网拿回来。
这是阳谋，一点花里胡哨都不带的。
“工作室的法人代表还是你。”程阳说道，“那700万本来就是你的，算作是你的投资好了。”
他和杨婧婷的一系列筹谋，也有把工作室当做最后退路的意思。
“行吧，既然你这么仗义，哥也就不墨迹了。”陈锋笑道。
程阳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是没有想到的，现在能抵住700万诱惑的年轻人可不多。
说起这个，陈锋突然感慨道：“只可惜，你女朋友不打算和我们走一条道。没想到啊，她那样的人，也会为了名和利，跟SNG同流合污，真是看错她了。”
“心蔓......”程阳顿了顿，“她说，让我相信她的。”
“什么意思？你们还在谋划着什么？”
程阳神秘一笑：“嗐，或许没有什么用，就只能给那些棒子心里添点堵而已。”
陈锋和杨婧婷面面相觑，还真有啊！
大小算个好消息吧，甭管有没有用，能给棒子添堵就好。
还没到第二天，胡笳网重大股权变动和与程阳工作室的纠纷就在娱乐圈里掀起轩然大波。
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出这样的大瓜，着实让人有些看不懂。
程阳的新专辑即将发布在即，先前造势炒起来的热度，粉丝们十分期待，但现在看来，新专辑八成要胎死腹中。
另外，胡笳网和SNG联合新推出了艺人——乔心蔓。
她不仅是春晚上的“瓶子精”，还是高人气二次元虚拟偶像蔓蔓背后的声优！
这个料爆出来，舆论彻底被引爆，话题度彻底盖过了程阳的新专辑。
然而这还不算完，更大的瓜爆了出来。
有小道消息说，乔心蔓和程阳此前是男女朋友关系，两人因为胡笳网的股权纠纷闹得不可开交，而且已经掰了。
205.好消息和坏消息
知道程阳电话的人不多，但还是被打爆了，几乎通讯录里的朋友都打了一遍。
有问胡笳网股权纠纷真假的，有确认他和乔心蔓到底怎么回事的。
杨婧婷更是电话没有断过，留给合作方接洽业务的联系人是她，各种夺命连环call，她索性关机玩起了消失，搞得就好像破产欠债跑路一样。
最焦急的是秦苒，她为了《新地球》的MV倾注了大量的心血，甚至不惜空出档期，推掉了很多工作，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虽然是不可控的意外因素，该给她的交代还是要有。
“《新地球》肯定会发，现在工作室刚刚脱离胡笳网，原来的发行渠道不能用了，给我一些时间。”程阳在电话里对秦苒说道。
打电话的时候，罗斌送的黑胶唱机正在放着《给电影人的情书》，这首歌是最后才决定加入专辑当中的。
这首歌对于秦苒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听到这首BGM，电话那头小姑娘的声音明显缓和了许多。
“那......好吧，希望你的麻烦能尽快解决。那个......你和小乔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啊？网上说的......”
程阳斩钉截铁打断道：“都是谣言！”
程阳感觉她的语气轻松不少，如释重负似的。
“是吗？那就好！你们要找新的发行渠道？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谢谢啊。话说你很闲的吗？还有空管这些事，你的工作不是都集中在下半年了吗？”
“啊……我这边，公司有别的安排，不用管我啦！能应付得过来。”
挂了电话，程阳和杨婧婷提了一嘴，就见得她蹙起眉头。
“秦苒呐，说起来刚从影视圈的朋友那听到个小道消息，她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怎么回事啊？”
“岳大少呗，还能有什么事？听说她们公司准备雪藏她。”
“呃，上次不是说清楚了吗？”
“呵呵。”杨婧婷摇了摇头，“你们看问题都太简单了，得罪了大股东的太子爷，有那么容易摆平的？就算岳洲本人不怪罪，公司下面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就没有想法？”
程阳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数，就算要帮她现在也顾不过来的，把自己的麻烦解决了再谈其它。
目前最重要的是开源节流，陈峰动用积累的关系网寻找能够合作的公司，至少是能够把程阳的歌卖出去。
这两天已经接触了不少，但都是很客气的回绝了。
不得不说，SNG集团的能量很大，很多人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霉头。
只是程阳自己的话，退路有很多，合作过的电视台，网站，华夏青年，甚至首都文工团都抛过来橄榄枝。
宋部长也让人托话来，可以推荐他去总政歌舞团，妥妥的铁饭碗。
但是走这条路无异于投降，也辜负信任他，跟他一起离职的人。
正说着话，程阳的老妈带着陈峰进来了。
现在溪时代的两套别墅既是办公楼又是宿舍，暂时安顿了一些付不起房租的员工，此举着实感动了一些人，他们决定跟着程阳，和SNG死磕到底。
罗晓慧给飘逸杯里添了些水，陈锋说了声谢谢阿姨，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吨吨吨喝完，擦擦嘴道：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你还卖上关子了？那就好消息吧。”
“愿意帮咋们的人其实也不少，这些公司可以帮忙发歌，专辑、单曲都行，我比较了一下，有三家给的条件最好，和我们也都有过合作。企鹅音乐、辉煌娱乐，还有你那个便宜师兄。”
程阳讶然：“你是说袁浅？他和我沟通过，他的意思是我们两边合并，我和娜姐都签到他那边，条件很优厚。”
“你有意向？袁浅的工作室很不错，你可以安心写歌。”
“我给拒了。”
“哎？”
袁浅对未来有自己的规划，拉上他蹚浑水不现实，而且将来有分歧说不定会造成他和自己之间的裂痕，影响两人的关系。
陈锋点点头，继续道：“唔，行吧。企鹅音乐呢？我们能选的里面最大的平台，而且也不怕SNG。但是他们只对你和裴娜感兴趣，也就是说想签艺人约。”
“这个直接pass吧。”
去企鹅音乐和去总政歌舞团没有区别，就是自己混口饭吃，工作室的其他人原地解散，《白蛇·缘起》的项目也没法继续做下去。
“那就只有辉煌娱乐了，做直播起家的，现在是国内第三大直播平台。他们刚刚开始向娱乐圈进军，扩展艺人经纪业务，主推的是元气少女演唱组合，都是从直播平台发掘出来人气女主播。你那个小徒弟也是其中之一。”
程阳没有说话，认真地考虑着。
陈锋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合作策划方案，推了过来。
辉煌娱乐给出的方案是工作室合并成立新的公司，工作室直接成为辉煌娱乐音乐制作部，陈锋做部长，程阳是制作总监，其他人都能成建制的保留，裴娜和程阳还能单独签艺人约。
也就是说，程阳不仅能当新公司的管理层，也能作为艺人参与演出，双倍的工资，双倍的快乐。
“但是啊，合并之前......按照他们的说法，先要剥离不良资产。”陈锋说道。
程阳：“什么意思？”
“唔，简单来讲，他们不想要天弦号，也不看好《战狼》和你的动漫，他们只想一心一意搞音乐。”
“......”
啊，真的是。
小了，格局小了不是？
等《战狼》上映，再看看你们的嘴脸！
首映礼准备在云溪市择期举行，程阳正在酝酿着搞一波大事，给SNG送一份大礼。
收回思绪，程阳道：“继续和辉煌娱乐谈吧，还是之前定好的条件，咱们的底线不能变。”
陈锋：“行，就这么办。”
“那坏消息是什么？”
“这个......和乔心蔓有关。”
陈锋顿了顿，看了一眼程阳，见得他淡定的表情，开口道：“曹臻要开演唱会了，在市体育馆，乔心蔓是表演嘉宾，将会和曹臻同台演唱。演唱会和《战狼》首映礼是同一天。”
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杨婧婷和陈锋都盯着程阳，生怕他情绪失控。
乔心蔓居然和曹臻搅在一起了，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吗？
果然爱情是靠不住的。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程阳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可算是来了啊！
206.天然的盟友
翌日，溪水国际机场，20:17分，一行人走出航站楼，神色略显疲惫。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是一个扎着马尾，穿着jk短裙的娇小妹子。
她把蛤蟆镜往上推到额头，左顾右盼，不满道：“喂喂，大晚上的戴什么墨镜吖，我一个十八线小网红，谁在乎？”
旁边的工作人员说道：“现在胡笳网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个时候媒体都盯着程阳呢。”
“哼！”jk妹子撅起小嘴，“要是彭总怕这个，也不会来云溪市和狮虎谈合作了。是吧、是吧，彭总！”
他们是辉煌娱乐的人，为了展现合作的诚意，大老板彭泽沣亲自带着嫡系人马来找程阳谈。
jk妹子不是别人，正是程阳名义上的小徒弟——呆呆。
因为呆呆前年参演胡笳网跨年晚会，和程阳认识后一直在网络上保持着联系，而且关系似乎还不错，开直播，发新歌互相打call，程阳还给她写过一首《晚安喵》，于是彭泽沣也把她带来了。
这张感情牌能打一打。
呆呆原名苏橙，杭城人，不说话不动的时候一股江南水乡的温婉韵味，一开口……哦豁，完蛋！
夹子音叠加多动症buff，要多上头就有多上头，都是当初高强度直播带货养成的毛病。
转型娱乐主播后也是花里胡哨的Lolita风，整天把自己打扮成洋娃娃，可偏偏有无数宅男就吃这一挂。
跟程阳正经学唱歌后稍稍好了一点，现在转型当歌手，走的活泼元气少女的人设。
被她这么一闹，彭泽沣的不适感荡然无存，笑道：“对对对，你可要多多加油哦，争取把你师父拐走。”
“哈哈哈，那是！呆呆会努力的，奥力给奥力给！”
这次过来，提前派人在当地租了商务车，出了机场，一行人带上来接机的李娅，直接奔赴溪时代。
陈峰的别墅，陈峰、程阳、杨婧婷等人悉数迎到了门口。
“哈哈哈，陈总，程阳，终于见面了，你们好。”
彭泽沣大老远伸着两只手踏步而来，握住陈峰的手使劲晃了晃。
他身姿高大挺拔，程阳打量着他，给人的感觉有点社会大哥的意思，反倒不像公司高管。
而且身上的铁血气味比起刘京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阳和他握手，干脆有力。
“程阳，终于见面了，我老婆女儿都是你的歌迷呢！”
“啊，谢谢支持。彭总原来是部队的？”
“嗯，转业后才办的公司……”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
刚下飞机大晚上不带休息的，马不停蹄开始谈合作，端的是军人作风，准备闪击战将工作室一举拿下？
呆呆从彭泽沣身后蹦出来，欢快道：“狮虎狮虎，好久不见鸭！”
“哎，你也来了……变化挺大，差点没认出来。”
“是吗是吗？”
她原地转一圈，马尾和裙摆一起飞扬，背起手闭着一只眼，嬉笑道：
“我改头换面啦！可是热爱学习的心是不会变的，这次有很多问题要找你请教哦。”
“……嗯，没问题。”
进入客厅，双方落座，谈判正式开始。
由于双方都提前交换过意见，今天不兜圈子，直奔主题。
辉煌娱乐旗下艺人大多主播出身，底子薄，唱功差，又不像其它大公司能拿出大量资金给他们包装硬砸，靠口碑和作品质量打开市场是最具性价比的方式。
程阳工作室的加入不仅直接带来两个能打实力派歌手，更是能极大地提升公司的原创水准。
尤其后者正是辉煌娱乐迫切需要的。
但是彭泽沣认为，工作室摊子铺的太大，又搞音乐又搞影视动漫投资什么的，步子大了拉着胯。
在这点上，双方各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
彭泽沣脾气比较爆，说得急了，扯开袖子叉着腰，嗓门大了几分。
呆呆也不敢乱动，双手叠在合拢的膝盖上，十分乖巧。
陈峰不卑不亢，据理力争，工作室的初心从来没有变过，不论音乐还是影视，都是国风国潮战略的一部分，除了赚钱还有崇高的追求。
“冒昧插一句啊。”趁着彭泽沣情绪缓和，程阳打断道，“彭总也是部队转业下来的，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战狼》？”
彭泽沣摇头：“不是不待见，这种片子我其实很爱看，也希望国内多拍些军事题材，但是拍电影毕竟不是咱们的主业，而且市场上没有同类型的题材，这部片子铁定是扑街的。”
程阳不仅投了《战狼》，甚至计划下一步深度参与《战狼二》的制作，投入比不会少，兼职就是个天坑。
第一部的票房还没影呢就预订了续集，你是能预测未来还是怎么地？
“要不彭总我们打个赌，这部片子票房爆了，你听我们的；如果真像你说的扑街了，我就专心搞音乐，怎么样？”
彭泽沣稍稍想了想，点头同意。
过两天就是《战狼》首映礼，片子能不能爆，很快就能知道结果，用不了一个星期。
年轻人啊，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过来人都劝不动，有些坑非得是自己掉进去才会知道小锅是铁打的。
暂时搁置争议，气氛顿时融洽许多，杨婧婷让李娅先订票，准备带辉煌娱乐的客人去名胜景点逛逛。
“首映礼上准备了一场大戏，彭总不妨拭目以待。”
“哦？”
彭泽沣来了兴趣，同一天有曹臻的演唱会，听说这是为了故意让程阳难堪。
所以程阳是打算反击回去吗？彭泽沣探究的目光投向陈峰。
“别看我，我们也不知道他打算干嘛。”陈峰摊手道。
“有意思！”彭泽沣兴趣更甚，“初生牛犊不怕虎，凭一己之力跟棒子碰，这戏好看了，哈哈哈……”
看着兴奋的彭泽沣，程阳不禁问道：“彭总，冒昧问一下，为什么你非要跟我们一起和SNG刚正面呢？”
“嘿嘿！”
彭泽沣脸色冷下来，撇嘴笑笑，然后沉声道：
“十年前，我还在部队的时候，某天接了个任务，带兵去维持演唱会现场的秩序。来的明星是个棒子的偶像男团，现在过气了……”
“门票只有5000张，但当天来了两万多人，然后，你猜怎么着？”
彭泽沣拍着自己的大腿骂道：“那帮NC小兔崽子，竟然殴打我们的战士！艹TM的！！！”
“事后还在网上倒打一耙，侮辱诋毁部队！”
程阳立刻就懂了。
“那个偶像男团，就是SNG的吧？”
“没错！”
原来如此，程阳很高兴，不管两家合并成不成，辉煌娱乐天然就是最可靠的盟友！
“彭总，有你这话就够了，等着看好戏吧！你应该会喜欢的。”
207.不敬大牌敬英雄
时间来到6月3日这天，《战狼》首映礼和曹臻的演唱会同时在云溪市举行。
因为媒体还是专业的影评人，几乎就没有人看好这部影片，只有电影主创人员的亲友到场出席，相关媒体记者也只有寥寥数人。
举办首映礼的影院门口十分寒酸，装饰极其简陋，就在现场里立了些宣传海报，临时搭了个背景板之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些宣传海报和普通的电影海报也没有什么区别，观众路过只以为是新上了一部片子，而不会想到这里正在举办电影的首映礼。
刘京携夫人谢若楠在门口迎接出席嘉宾，看到陈锋带着工作室一干人和程阳的父母出现在电梯口，刘京立即小跑着过来，用力跟陈锋握了握手。
“陈总来了啊，感谢、感谢！”
“可别叫我陈总，我现在是闲散人员。”
“嗐，哪里的话，要不是您帮我，《战狼》不会这么快公映。”
胡笳网的纠纷虽然有些影响，但一来电影发行方面的事早就谈妥的，二来业内人士普遍不看好，SNG乐得看到这部电影扑街，便也没有在发行上为难。
所以，电影的发行还算很顺利。
两人一阵寒暄过后，陈锋把彭泽沣介绍给了刘京。
视线相对的一瞬间，军人身上的气质瞬间擦出了火花，两人定定地互相对视片刻，彭泽沣突然笑了：“哈哈，你的事情我听说过，今天见着了，嗯，看得出来是下过苦功夫的。”
刘京也笑了：“彭总之前在那支部队呢？”
彭泽沣腰背一挺，立正敬礼：“原西南某武警大队指导员彭泽沣！”
刘京回敬道：“原金陵军区某特种部队刘京！首长好......”
顿了顿，惊讶道：“啊呀，您所在的部队，就是那年大地震救灾中，荣立一等功的英雄大队啊！”
此言一出，周围人的目光中顿时充满了敬佩。
听别人提起当年的荣耀，彭泽沣嘴角微微翘起，“好汉不提当年勇，都是过去的事了。”
当年冲在第一线，回想起灾区的惨状，又不免有些心情沉重，他喃喃地补充了一句，“都、都过去了......嗯，都过去了。”
受到他情绪的感染，刘京收起了客套的心思，发自内心的肃然起敬。
“老首长，您能来，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今天的首映礼，没有大导演，没有大明星，您就是今晚最大的腕！今天主宾的位置，非您莫属。”
都是部队出身，彭泽沣便也不客气，仰头笑道：“哈哈，你不要怪我喧宾夺主就好。”
“怎么会.....”
刘京和彭泽沣两个人很快就熟络起来，勾肩搭背，一起去了放映厅。
入座之后，彭泽沣四周看了看，问：“程阳那小子不是说要给我看一场好戏吗？怎么这个点了还没来？快开始了吧。”
刘京愣了愣，神秘一笑：“嘿嘿，他这会应该是在做准备，还要再过一会，我们这边先开始，他能赶得上。”
陈锋也插话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连我们都瞒着。”
“嘿嘿，过会你们就知道了。”
......
与此同时，云溪市体育场，乔心蔓在卫生间门口调整好状态，接下来她就要上场演出。
观众的欢呼声如同海浪一般涌进来，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第一次在近万人面前演出，不慌是不可能的。
接着电话突然响了，看到来电显示，乔心蔓面色不由得一僵。
她吸了一口气，接起来，就听得那头响起洪亮饱满，克制着情绪的声音。
“心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你跟小程的事，我这个快入土的人该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爷爷，你也知道了......”
“那什么SNG公司的人都找上我了，你说我知不知道？”
SNG——胡笳网不但准备和乔心蔓签约，还打算“顺藤摸瓜”把乔延年给拉下水。即便不能请出这位德高望重，地位超然特殊的老一辈艺术家，借着他孙女这条线多捞些特殊资源，对于文娱战略布局也是有益的。
事情到了这份上，乔心蔓也不敢再隐瞒了。
“爷爷，我没打算和他们签约，而且，我们这么做，也是一开始就商量好的。今天的演唱会，也是我提的要求，他们为了展现诚意，我说什么都照我的意思办了。”
“所以，今天的演唱会也是你们的计划？”
“是的，我们打算......”
乔心蔓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乔延年听了很久，没有发表意见，等到孙女说完，他才感慨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能折腾，这么做意义吗？”
“哼，就许棒子恶心人，不让我们瞎胡闹？”
“让狗咬了一口，你还咬回去啊？行吧，你们悠着点，注意安全。”
乔心蔓诶了声，紧张感消退不少，对着镜子理理额前的空气刘海，吐出一口气。
接着，她看了一眼紧闭的女卫生间门，转身向场外走去。
云溪市体育馆座无虚席，不得不说，在粉丝运营这块上，SNG着实是太会了。
一系列的提纯、筛选操作，为曹臻集聚起了数量可观的死忠粉丝，随后猛砸媒体资源，把曹臻抄袭、唱功差之类的黑料洗了个干净。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也是没谁了。
今晚的乔心蔓扎着高马尾，黑色露脐T恤，外搭棕色朋克风皮夹克，露指皮手套，这是程阳给她提的建议。
不考虑发型，这打扮这气质无疑能让人想到联想起《双城之战》当中，来自祖安下城区，永不屈服的大姐头——蔚！
通向舞台的通道里，经纪人张明寒拦住了乔心蔓。
“心蔓，开场是曹臻和你的合唱，怎么到现在我都联系不上他？”
乔心蔓目不斜视：“为了节目效果，我为他设计了全新的出场方式，保证让人映像深刻，有问题吗？”
“编排好的节目你们怎么能随便改？”
“当时胡笳网跨年晚会，程阳临时改了开场曲目，才有的《错位时空》。我们只是改了舞台编排，就这你也担心？”
“好好好。”张明寒举起手后退两步，“演出效果你说了算。”
乔心蔓跨过他，迈步走出通道，抓过工作人员手中的话筒，塞上耳返，登上聚光灯下的舞台。
张明寒凭空踢了一脚。
“艹，小丫头片子！”
你和程阳闹脾气，让公司和劳资迁就你！
还敢提条件演唱会后才同意签合同。
等着吧，等你签了约，看劳资怎么炮制你！
208.乔心蔓的处女秀
演唱会开场就是全息灯光秀。
棒子国一贯擅长包装，开场秀也是做的极尽华丽纷繁，坐在现场仰望天空，能看到满天星辰闪烁，万丈银河倒挂苍穹。
紧接着亘古未有的大爆炸过后，身着韩服的“大长今”们上台载歌载舞，庆祝大棒之国在宇宙中心的诞生。
看着无人机直播的现场画面，邱志明不免心神激荡。
SNG果然是财大气粗啊，一场演唱会就能搞这么大阵仗。胡笳网办的跨年晚会，大部分的花销都是用在请演员上了，网友们津津乐道的舞美设计反倒花不了几个钱。
新公司成立，创始团队和程阳出走胡笳网，这些事情没少在网上被吐槽，公司接连找了好几波专业的危机公关团队才堪堪把舆论压住。
SNG在舆论控制方面的能量也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玄乎嘛！
也有可能是他们不想帮忙，按道理说新公司对方也有股份，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近期胡笳网股价连续走高，今天收盘更是直接封涨停，这无疑证明合并成立新公司是正确的决定。
“呵呵，挨点骂算得了什么。”
邱志明摇晃着红酒杯，喃喃自语，接着仰头一饮而尽。
接下来就该看乔心蔓那小妮子的表现了，新公司成立之后的第一场大型商业演出，如果大获成功将会为股价再次注入一剂强心剂，届时更加能证明自己比陈锋强！
舞蹈过后，整个体育场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一道光束打在台下的乔心蔓身上。
她缓缓走向舞台中央，光束跟着她移动，仿佛是黑夜中的孤独行者。
台下大部分都是曹臻的粉丝，职业粉头早就在各大群里安排好了，所以乔心蔓一出场，迎接她的便是整齐划一的尖叫和欢呼。
近两万多观众齐声高喊“撒朗嗨哟”，这一幕被无人机拍了下来，将会作为各种宣传软文和视频的素材，在接下来的推广中发挥重要作用。
直播无人机的画面只有公司内部的管理人员才有权限观看，演唱会结束后，这些视频会发布到胡笳网的vip会员专区，或者刻成光碟出售。
邱志明看着直播画面，稍稍有些诧异。
好像原本的节目编排不是这样的，最开始是让乔心蔓穿着棒子国传统韩服出场，和春晚上一样，走过一座拱桥和曹臻一起完成开场演出。
结果小妮子死活不同意，只好重新彩排。
现在看来节目编排又重新改了，咦，怎么只有乔心蔓一个人？曹臻哪去了？
节目改来改去，具体的邱志明也不是很懂，管她穿的是汉服韩服还是时装，只要能让股价上涨就行。
想到这里，邱志明暗自得意。
自从劳资接手之后，胡笳网的市值至少增加了20%以上，还不算从SNG那边得到的好处，看公司以后谁还敢说劳资不如陈锋！
......
站在体育场中央，乔心蔓心中渐渐平静了下来。
低头站在光柱里，现场两万多曹臻粉丝视线齐齐的聚焦过来，她的唇角翘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现场大屏幕将她藐视一切的笑容无限放大。
曹臻的NC粉们还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事，一个劲的彩虹屁猛夸。
“啊啊啊，这眼神杀我！”
“邪魅狷狂，攻气满满的小姐姐，爱了爱了。”
“好飒啊，女友力爆表，和我们家小臻臻组CP正好啊。”
“这一对我磕了。”
乔心蔓举起话筒，说道：“我是乔心蔓，也是今天的开场演出嘉宾，今天晚上的表演，可能会出乎你们的预料。但是——”
“我可以保证，你们将永生难忘，如果你们都是曹臻的粉丝的话......”
此言一出，现场的欢呼声瞬间高了一个八度。
期待感瞬间就被勾了起来。
邱志明很满意，这小妮子挺会整活啊，光是这个出场就挺抓人的，看来明天的股价又稳了。
乔心蔓示意准备好了，现场前奏响起，这旋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然而——
这首歌不是曹臻的，而是程阳的《孤勇者》！
怎么个意思？
曹臻和程阳的矛盾，曹臻粉丝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开场嘉宾独唱对手的歌，而且她和程阳之前的关系很亲密的样子，这......莫不是来踢馆的？
职业粉头一时间搞不清楚主办方的意图，之前的活动安排似乎也没有提前通知过。
或许是想这种方式，踩一捧一，和曹臻的下一首歌做对比，以此突出曹臻的作品压过了《孤勇者》？
一定是这样的！
粉头们在小群里将脑补的内容一合计，赞叹此计高明，纷纷回自己的群里安抚崽崽们。
“都~是勇敢的”
“你额头的伤口”
“你的不同”
“你犯的错......”
乔心蔓升了4个key来唱，气声起音，声音稳定如磐石。
漆黑的舞台，方寸间的光束，将孤独的氛围感营造得淋漓尽致。
即便是再讨厌程阳的“臻粉”，也被这样的歌声打动，不自觉地沉浸，现场的嘘声、喝倒彩渐渐消停了下去。
邱志明愣愣地看着直播画面，电话响了二十多秒才回过神来。
看到来电显示，他一激灵，连忙接起来。
打过来的是金仁勋，他劈头盖脸的就问：“怎么回事？她怎么唱的是《孤勇者》？你们的脑子都是被驴踢了吗？”
不分青红皂白被骂一顿，邱志明很窝火，他压着声音道：“你不是说尽可能展现诚意，满足她的任何要求吗？她的节目我们都是不过问的。”
“西八！蠢货！立刻停了她的表演，让曹臻上场，就说是节目顺序出错了。”
这个时候邱志明也反映过来不对味了，他立即抄起座机电话，拨了出去。
接着，他得知一个更加令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演唱会现场设备的主控电脑中了木马，被人远程操控了。
邱志明对着话筒咆哮：“玛德，拔电源啊！！你们不会吗？还有曹臻呢？这家伙死哪去了！？”
体育场某间女厕所外。
保洁大妈被砰砰砰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凑近发现门让人反锁了，钥匙孔里塞了从外面掰断的铁丝。
“哎哟，哪个缺德的咧！姑娘你别着急，我马上找人来给你开门哈。”
接着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好的好的，谢谢啊！”
保洁大妈瞬间变了脸色，提了桶转身就走。
“哎哟！！变态，你去死吧！”
女厕里的人愣了片刻，一边拍门一边喊道：“开门啊，我不是变态，我是曹臻，被人打晕了。我今天还有表演......快开门啊！”
无人的走廊里回荡着拍门声，而体育场的上空，则是如同咆哮一般的怒音。
“战吗？战啊！”
“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是英雄......”
乔心蔓的怒音极具穿透力，程阳依稀能听到体育场方向传来的喧嚣。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走吧，我们出发！”程阳挥手，爬上了一架直升机。
紧接着，一队“荷枪实弹”的特战队员鱼贯跃入机舱。
螺旋桨轰鸣，飞机拔地而起......
209.史诗级砸场子
《孤勇者》唱到一半，乔心蔓的耳返里的伴奏突然变成了原本和曹臻排练的那首歌。
对方的反应还算快的，没有了耳返，在这种上万人的体育场中央唱歌，既听不到伴奏，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很容易走音，跟不上节奏，成为大型车祸现场。
然而程阳的每一首歌，乔心蔓早已烂熟于胸，她直接摘掉耳机，凭着记忆唱下去，每一个音符，每一个拍子都能严丝合缝地对上。
现在的“臻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仅仅只是对她唱程阳的歌有些不满，得到消息的张明寒则是早已在台下骂娘了。
他连续拨打了无数通电话给曹臻，一直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呵呵，好得很啊！”望着光柱中的女孩，张明寒咬牙切齿，“一个人对两万多人，真是又‘孤’又‘勇’，我倒是要看看你怎走出体育场！”
张明寒指挥着一队安保人员堵住主要的出入口，就等她演唱完，一举将人拿下。
就在此时，金仁勋秘书的电话打到了张明寒的手机上。接通之后，张明寒瞬间变了脸色。
“真的要怎么做吗？”
“这是社长的意思，她想求仁得仁，那就成全她，让她去战个痛快吧。”
挂掉电话，张明寒手都在抖。
咬了咬牙，他叫住安保队长，说道：“让你们维持秩序的人全都撤了。”
队长愣住：“什么？现在观众情绪很不稳定，甚至有人要冲上舞台，和下面的安保发生了肢体冲突，把人撤了，发生危险我们都不管的吗？”
两万多情绪激动的粉丝，要是发生踩踏事件，后果不堪设想。
“别管！”张明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件事是程阳和乔心蔓策划的，发生的一切后果都是他们负责。乔心蔓还没有和公司签约，跟我们没有关系。”
不仅如此，张明寒接着就让职业粉头在各个群里拱火，煽动粉丝情绪。
小群里，几个粉头得到指令，一时间也是举棋不定。
“这是要干嘛？煽动粉丝冲击现场吗？搞这么大，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就拿钱办事，以前这种事咱们没少干。”
“以前都是在围脖、论坛上，怎么搞都无所谓，今天这阵仗，闹大了真是会搞出人命的！”
“嘁，矫情，谁TM操这心？”
......
一些曹臻的死忠粉终于被煽动了起来，他们跳到观众席旁的走道上，翻过护栏，一直没有遇到阻拦，向舞台中央冲去。
见有人带了头，更多的人跳了起来，加入冲击舞台的队伍，整个观众席顿时混乱不堪。
一首《孤勇者》不到5分钟，乔心蔓唱完，抬起头望向汹涌而来的人潮，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一丝丝的兴奋。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虽千万人吾往矣。
风萧萧兮易水寒......
这一刻，乔心蔓的小脑瓜子中闪过无数慷慨豪迈的诗词，紧紧握着话筒，身子微微地颤栗着。
今天这是从小到大最为疯狂的事了！
发狂的“臻粉”距离舞台越来越近，100米，50米，30米.....
突然，螺旋桨的轰鸣由远及近，一架重型民用救援直升机到达体育场上空后缓缓下降，伴随响彻天际的引擎声，强劲的气流向着舞台四周扑去，吹得人无法睁开眼。
一时间，先前起哄时候，被他们远远扔进体育场当中的矿泉水瓶、果皮、包装袋等杂物也被强风带起，向外飞舞，有些甚至直接砸到了人脸上。
“臻粉”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被吹得东倒西歪，连滚带爬地折返了回去，徘徊在场边的跑道上，不敢上前。
直升机悬停在舞台上方，舱门拉开。
在两万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程阳向下方招招手。
“别怕，我带你下去。”
说话的是在《战狼》中饰演战狼分队长的演员，和刘京一起在部队接受过特种兵的训练。
他帮程阳扣好安全绳，从身后抱住人，从机舱中一跃而下！
两个人用索降方式平稳地落在舞台上。
程阳打开身上的安全扣，扭头对他说：“谢了，兄弟，非常稳。”
“不客气，我头一次带人索降，之前的训练都是带警犬。”
“......”
见到程阳，乔心蔓再也抑制不住感情，纵身跃入了程阳的怀抱中。
“坏蛋，你怎么才来！？”
程阳抚着她的头顶，笑道：“嗯，终于来了，还不算晚。”
此情此景，所有的“臻粉”终于发现自己被骗了，愤怒如同瘟疫一般蔓延。
有对主办方的，更多的是对程阳和乔心蔓的。
明明是冲着自家哥哥才买的票，结果看的是竞争对手的大型撒狗粮现场？
淦！退钱！
还有，把我家哥哥交出来！
乔心蔓放开程阳，沐浴着强风，任凭发丝在光束中飞舞。
面对着“臻粉”们的怒吼，她对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喊道：“我说过，今天的演唱会，会让你们永生难忘！”
“接下来！你们将会听到程阳的新歌！”
“《火力全开》！！！”
此言一出，两万多人更是炸锅。
嚣张，简直就是太嚣张了，砸场子砸到别人演唱会现场上来了。
还有谁要听你的烂歌，我们家哥哥宇宙第一好吧？
“臻粉”又在跃跃欲试，左右一架飞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互相用眼神鼓励着，不少人又大着胆子发起冲锋。
然而下一刻，飞机上有更多人通过绳索降落到舞台上，下来之后他们面向外往舞台边缘一站，再次吓住了“臻粉”。
迷彩服、战术背心、头盔、护目镜，而且飞机上下来的人手里拿的都是一水的“九五式”无托突击步枪，泛着黝黑的金属光泽。
啊，这......
怎么个意思？合着是带了一伙私人军事承包商过来当保镖的？
难怪敢一个人就来砸场子。
“臻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
然而，却听到人群中有人喊：“冲啊，上啊！才几把枪就把你们吓住了？”
“平时一个个说爱哥哥胜过生命，要你们拼命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怂，呵呵。”
“这些人根本就是假的......”
“你们他娘的倒是上啊！”
人全都下来后，飞机缓缓落到舞台前的草坪上，体育场很大，即便搭了个舞台，也有足够的场地停放直升机。
飞机没有关闭引擎，但轰鸣声弱了很多。
程阳从乔心蔓手中接过话筒，敲了敲，说道：
“都安静！”
“本来我们接了人就可以直接飞走的，但你们买了票来听演唱会，这么做，对你们是不公平的，所以我决定为你们唱首歌再走。”
“我唱这首歌呢，是希望你们能够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喜欢谁，做谁的粉丝是你们的自由，但是我希望，在面对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你们能分得清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