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TXT下载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全文阅读

作者:弈澜     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txt下载     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二章 君来迟,莫教执着

    魏然身子一闪,徽妃跌倒在地上,手肘破了皮血染透了白绡纱,徽妃一看急了,从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站起来脸色铁青地看着魏然:“来人啊,把这贱女人给我抓起来,我要好好的教教她规矩。//。qb⑤.cOm/”

    两个侍卫应声而入,飞身而至,一左一右把魏然包围住。侍卫到底是学过功夫,哪里是魏然这三脚猫可以相提并论的。魏然一个扭身刚想躲到假石丛中去,没想到衣裳被勾住,一下子形势急转直下,人就落到了两侍卫手里。

    带魏然的宫女站在一旁看得着急,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帮忙……求情吧,她不敢……不求情吧,到时候王怪起来,她的小命也难保……难哪……

    魏然被两个侍卫抓着领到徽妃面前,徽妃扬着纤艳的十指,指着魏然的脑袋说:“让她跪下……”

    魏然被强压着跪在冷硬的石板上,膝盖隐隐生疼,却依然直挺着身子瞪着徽妃:“你最好是放开我,否则就算是苏放,也保不了你。”

    “好大胆子,王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给我掌嘴。”徽妃看着跪在地上依旧不肯认输的魏然,胸口的火越烧越盛。

    魏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时候竟然是半点不服软,当然这个时候服软,只会让人欺负得更惨:“别说是苏放,恒朝皇帝的名字我也叫得,劲你赶紧放了我。否则后果不要说你,连苏放也无法承担。”

    徽妃越听越不能容忍。扬起一掌狠狠煸在魏然脸上,魏然只觉得被打得两眼发黑,但依然死死瞪着徽妃。徽妃看着更是气。对两具侍卫说:“给我狠狠地打,非要让这贱人长点记性不可。”

    侍卫听了徽妃地话,左右开弓地就往魏然脸上招呼。宫女见情况不对劲了,才赶紧转身去叫苏放。等苏放急急忙忙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晕了过去,嘴角流着血丝,脸上是深红浅红地手印子。

    苏放一把揪徽妃的头发,声音冷邪:“你竟然敢打她……”

    “王,她不懂规矩,见了妾没礼数的很,妾只是……小惩大戒。”苏放地到来,让徽妃不由得心虚,脸上全没了半点血色,哪还有刚才气焰嚣张的样子。

    “不懂规矩。没礼数。你可知道她是谁。而你又是什么身份。”苏放一巴掌落到徽妃脸上。一掌便低过了刚在掌在魏然脸上地那些巴掌。直扇得徽妃后退了十几步在停住。

    徽妃捂着脸不敢相信地望着苏放。声音颤抖。眼角含泪地说:“王。您竟然为一个莫名其妙地女人打我。我是您地妃。她呢。没名没份难道见了妾就不该守应有地礼数吗?”“你凭什么与她相提并论。她是朕心头地女子。是朕地女人。而你不过是朕地玩物……”苏放说完后一把抱起魏然往溪微宫去。顺便让身边地人去请太医过来。

    魏然脸上地伤果然是很严重。烧了整整三天。不见半点好。脸上地伤用了积雪芙蓉草炼制地药膏。红得下人地痕迹已经渐渐地淡了。露出一张分外苍白地脸。让苏放心疼不已。

    杜冰心也听说了这件事。原本想来看。但一听宫里人说起当时地情景。就彻底呆了……

    苏放日日夜夜守在魏然地床榻前。已经三日三夜。不吃不喝。只是愣愣守着。在心里发誓。再也不会让魏然有任何地损伤。

    苏放地手沿着魏然地脸蛋轻柔地抚触着。碧酿进来。看到地就是这一幕。碧酿看着苏放。眼里露出爱慕地光芒。走到苏放身后轻轻地说:“王。您用些东西吧。姑娘醒了见您这样。也会不忍地。”

    苏放看都不看一眼,犹自盯着魏然,床榻上的魏然没有半点回转的迹象,苏放只觉得心也是凉的:“出去。”

    碧酿心一惊,转身走了出去,回头再看宫殿里时,脸上闪过一丝愤恨,在没有人的地方轻声说:“第一眼看见你,我的心就属于你了,为什么,竟然不肯看我一眼。魏然何德何能,就为这么个不懂得珍惜你的女子,你竟然折磨自己至如斯……”

    魏然躺在床上,忽然轻微的眨了眨眼睛,手指也微微动了动,苏放看得又惊又喜,紧紧抓住魏然的手说:“魏然,你终于醒来了。”

    魏然很难地转了转脑袋,沉沉地,嘴里也是苦涩而干的,张了半天嘴,一声哼哼都没发出来,苏放这才意识到魏然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魏然你先等等,我让他们去准备吃的。”

    魏然盯着不远处桌上的水,眼神里露出渴望的神情,苏放终于是看懂了,赶紧端了水来给魏然喝,魏然一边喝,苏放一旁用袖子擦着流出嘴角的水珠,等魏然喝够了,苏放的袖子也湿透了。

    苏放看着没全身乏力躺在床榻上的魏然,很后悔没有派人好好保护她:“魏然,是我没护着你。”

    魏然决定要说点话刺激一下苏放,说不定能放她走:“苏放,这就是你爱一个人的方式吗,受伤、被打、昏迷不醒……在青夜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青夜的爱让人很宁静,而你的爱,让人不安、让人陷于困境。如果这就是你的爱的话,请恕我要不起,也不敢要。”

    魏然的话狠狠敲在苏放的胸口,苏放就那样袖子滴水地看着魏然,神情有些痛楚:“魏然,我并不比杜三爱得少,相反我爱得更多。魏然横了苏放一眼,爱得更多,这个人真是个混蛋加笨蛋:“爱不在多少,苏放你觉得你真懂得爱吗?”

    “为什么不懂,这儿……时时刻刻跳动着,但只为你零乱,这儿,时时刻刻想着很多东西,但始终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就想起你来,这不是爱吗?”苏放双止赤红地看着魏然,足见其心底正强抑着怒火与爱……

    “你的爱,是占有、是强取,你的爱还会让人受尽伤害,这样的叫爱吗。青夜从来没有让我受过这样的伤害,虽然是在宫里,但他却给我腾出了一片可以自在无忧的地方,你呢,如果你的爱就是这样的,那请允许我拒绝。”魏然话一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越发的想起杜三的好来,原来杜三的好她一直看在眼里,只是不说,却并不代表没有看见。

    外面一阵冷风吹开了窗,卷着苏放的衣袖列列作响,苏放眼神凄厉地看着魏取得,让魏然觉得好一阵冷,逆风飘飞的头发和衣襟在灯火的映照之下,更让人觉得凄寂。

    苏放忽然坐在了床榻边上,手指抚过魏然的发丝,声音清渺地说:“既然爱了,就容不得你拒绝。杜三做得到的事情,我同样可以做到,这次是意外,不会再有下次了,相信我。”

    魏然往床榻内缩了缩,顺手把衣襟拉得死死地,不再给苏放任何遐想的机会。觉得比较安全了以后,魏然朝着苏放冷冷一笑:“爱是什么,是幸福,是给予,而不是索取。而且,爱也要在道德允许的范围之同,而你的爱不符合以上任何一个条件。”

    “我不在乎世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如果是你,毁了天下也再所不惜,所以你最好希望杜三不会带大军来攻,否则……”苏放嘴角扬起邪冷的笑容,两手紧握成拳,忽然狠狠撞向了床榻的柱子,血顺着飞溅的木屑四处纷飞。

    魏然被这一幕惊呆了,回过神来在心里想,这个男人真是疯了、狂了:“苏放,你是一国之主,你置百姓何处,你置家国何处?如果你把江山败了,你有何脸面去见你们苏家的列祖列宗?”

    男人,有时候小处说不通了,家国天下,总该是让他们热血沸腾的东西,魏然是这么想的……但魏然一说完就想拍自己一巴掌,这话咋这么耳熟,像是电视剧里,皇祖母常对皇帝孙儿说的话……而且还得是清宫戏……无语。

    苏放却没有照着魏然想象的那样抽手离开,而是更贴近了魏然,苏放突然低下头,唇扫过魏然的额头,魏然的微微颤抖,让苏放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家国天下……魏然,我已经为你痴狂,就算是家国天下,也同样抛得下。魏然愣愣地,就算是杜三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魏然是能够感受到苏放的痴与狂,只是无法认同这样偏执的方式:“苏放,异时异地而处,或许我是真会感动的,只是我们已经隔了鸿沟,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也会成为可能,没有异时异地就是现在,就在这里……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苏放痴执地点了魏然的**,大掌抽掉了魏然腰间的丝带,衣襟开落处,一片幽碧的胸衣映着白雪珍珠一般的肌肤。

    魏然看着胸中升起无力感,心里叫着杜三的名字,泪流得愈发凶了:“苏放…放开我……放开……”

    窗外星火幽微,魏然却发现再没有任何人会来救她,难道真就只能由着苏放任意地轻薄……

    最新全本:

第九十三章 春风过,究竟谁人

    魏然看着苏放的手越过她的身体,穿到身后解开了胸衣,胸衣顿时如花瓣一样向两边开敞,那梅花绽放的雪玉肌肤再也没有任何遮挡的在他眼前盛放开。/。qb5。com/苏放手指轻拂过,喉头一紧,低沉地说了句:“好美……”

    魏然看着那只爬上她肌肤的手,四处纵意的揉捏,心里最后的防线终于被击垮,泪了泉涌一般掉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苏放的手上,脸上,苏放忽然抬头看着魏然,轻微地摇头叹息后,收回了手,声音低哑地说:“不要哭了……”说着便一件一件地帮魏然把衣裳穿回去,解开了魏然的**道。

    魏然抱着被子紧紧的缩在床角,也不看苏放,只是暗自落泪,这么多年她努力要自己不要哭,哪怕是在这个陌生的朝代里,有杜三爱着护着,有唐小楼陪着,有顾奚山护着,她努力说服自己,这个朝代也很好,有人疼有人爱……

    苏放的举动,彻底打散了那些感觉,让魏然瞬间觉得无助无茫然……

    苏放看着魏然瑟瑟发抖的样子,又是一声长长地叹息,从床榻上站起来,朝魏然说道:“不要哭了,以后,不会再强逼你了,今天是我错了……”

    魏然一点也没有听见苏放的话,只是抱着被子低声抽泣,哭了一会儿后,开始喃喃自语:“我以为,凭着比你们先进千百年,就可以活得很好,就可以游离于世外……我以为有了青夜后,可以活得很幸福,有夫有子生活如是。苏放,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

    苏放听得身形一震。缓缓放下想要去安慰魏然的手。收回到身边,眼神黯淡地说道:“以后,不会了,你不许便再不逾距。”说着,苏放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开溪微殿……

    魏然仍旧没有停下抽泣,仍旧低声说着话:“我不想改变这个朝代的任何事物,不想让千年后的任何文明扰了这个文明,我怕做千古的罪人……但是苏放。如果惹我,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叫战争,什么叫热武器时代……”

    魏然哭着,说着,不久后终于累倒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又是灯火微微的夜色,碧酿站在床头,魏然下意识地冲碧酿一在,才发现浑身都酸了。于是只好冲着碧酿僵硬地笑着说:“碧酿,你怎么也来了?”

    “王,让我来陪你,以后我就是然姑娘的侍女。”碧酿背着月色站着,魏然只觉得一阵阴森地感觉从头淋到脚,却支着僵硬地笑把碧酿迎进门来。

    魏然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凉凉地看着碧酿。却发现这时候碧酿依旧是从前一样地温语盈盈。于是又松了口气。似乎敢才地阴森只不过是错觉:“碧酿。你没必要留在这里。这里不安全。苏放那个人癫狂得很。”

    碧酿却迎着魏然地话一笑。端杯茶递给魏然。再说话地时候。声音轻柔而温和一如往常:“然姑娘。我知道地。你且安心。”

    魏然没有说服人地习惯。于是只是喝完茶把杯子一扔就打算睡了。却发现头一阵晕乎。然后就晕倒了过去。

    碧酿见魏然昏迷了。嘴角地冷笑才染上来。盯着躲在床榻上地魏然。一步步走过去。把魏然拖到了衣柜之中。碧酿把魏然放到衣柜里去后。把溪微殿里地灯全部熄灭。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细细地小香。扔进了香炉之中。

    “来人啊。去唤你们王来。”碧酿模仿着魏然地语调。向外面喝了一声。

    苏放听到魏然派人来叫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于是兴冲冲地赶到溪微殿。却见烛火全被熄灭。床榻附近有微微地烛光。看不清人。却能勾出曼妙地曲线。苏放觉得心神一荡。脑子里地血液往全身四处乱撞。

    苏放双手一挥把溪微殿的门关上,一步步走进床榻:“魏然,你决定要接受我了吗?”

    没有声音来响应苏放的话,有的只是淡淡地呻吟,床榻上的人儿正衣裳半解地躺着。

    苏放听得一阵激动,虽然心里有些怀疑,但还是紧紧抱住床上半裸着的人儿,再细闻怀里的人香气有些不一样,但终究还是一样的软软温温,再加上屋子里飘落的莫名香气,苏放就再也顾不及其它。

    一室散漫地香气里,宽衣解带,勾下碧青的帘帐……春风开始在溪微殿里弥散开来……

    午夜时分,苏放正放纵地在床上缠绵的时候,窗外响起了廷侍卫长的声音:“王,军务急报,请速定夺。”

    苏放虽然舍不得床上的人儿,但还是爬起身来,在她耳边说:“然,我去去就来,你好好休息。”

    床上的人低低的嗯了一声,趴过身子继续睡着,忽然扭过头看了眼衣柜的方向,绽开一点点笑,然后继续睡了过去。

    没想到,黎明之前,等来的不是苏放,是一身王后袍服地杜冰心。杜冰心也以为床上地人是魏然,神色有些复杂,但还是一步一步逼近,手里的刀子闲着明晃晃地光芒,眼神也转为锐利。

    一刀下去,直接命中心脏,床上血液飞溅开,碧酿神情痛苦的在床上转着身子,脸也正好迎着微微地光芒到了杜冰心眼里,杜冰心一怔,这衣裳零乱的人竟然……

    杜冰心拍拍胸口,看着身后跟来的人,轻轻地说:“赶紧把这里处理干净,我不要留一丝痕迹,记住要快,我也不知道王会什么时候回来。”

    于是满屋子跟着杜冰心来的人,赶紧动了起来,收拾床榻的赶紧动手清理干净,然后把床榻上的满身是血的女子收拾好,而杜冰心则早已经离开了现场,她得为自己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据,善后自取得是留给他人处理。

    一切在很快的时间内完成,当苏放再回来的时候溪微殿里早恢复了平静,魏然正平平整整的躲在床上,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苏放看着床榻上正睡着的魏取得,先是一笑,然后低下头,轻轻在颊边落下一吻:“然,我必不会负你的,你要做王后,便是王后,你若不喜欢我宫里有其它的妃嫔,我就把她们全遣散了。”

    魏取得迷迷糊糊间听到了苏放的话,忽然一下惊醒了,坐起来看着苏放,又摸了摸还带着苏放嘴唇温度的脸颊,怔怔问:“苏放,昨夜你做了什么?”

    “不是你要我过来的吗?不是你跟我说你也是喜欢我的,只是碍于早已经做了杜三的妻子吗?昨夜,如此热情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在这张床榻上,你声声叫着我的名字**着,难道都是假的吗?”苏放突然一下子靠近魏然,眼睛逼视着她。

    魏然听完苏放这一席话,死的心都有了,昨晚的事情,她完全没有印象了,只记得喝完茶就睡着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忽然魏取得像是想通了什么:“你卑鄙,竟然在茶里下药……”

    苏放摇头,表现出很惊奇的样子:“我没有,也不会那么做。”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我会昏迷,为什么会和你……”魏然觉得现在自己真是欲哭无泪了,怎么会这样,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跟杜三一起双宿双栖,半道上却出了这样的事。难道,她和杜三这就么没有缘份,注定了要不断的错过……

    苏放再次摇头,魏取得却怎么也不肯信,眼泪先是掉下来一两滴,之后却是抬起头来,眨着眼睛瞪着苏放:“你这个混蛋,我是杜三的夫人,我有夫有子,你竟然,竟然……”

    苏放怔愣着好一会儿,一掌劈在床柱上,瞬间木屑飞贱,那张屡屡遭拍的床终于完成了它光荣的使命,散成了一地:“你既然不愿意,昨天为什么要叫我来……”怒火冲天的苏放转身离开,把满屋子里的冷寂留给魏然独自品尝。

    魏然这厢也奇怪,明明昨天她记得喝过茶后就再也不记得什么了,而且衣裳也是完好的,不像是,那么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XXOO了,不会一点记忆也没有,就像多年前的春风一渡,无论如何也是会有一点点感觉……可是昨夜,真是一点点感觉也没有……

    魏然决定放弃,反正魏然就认定了昨晚不是她,不管是自欺欺人还是事实真相,魏然就打算这么认定了。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杜三,身体也同样认定了,再是另一个人,她的身体和心都无法接受。

    魏然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门外宫女高呼“王后千岁……”的声音,魏然知道是杜冰心来了,忽然想起,她和苏放之除了有杜三,还有杜三的亲妹子。

    魏然很苦恼地想,不知道杜冰心会拿什么眼神看她,宫里向来没有秘密,只必昨晚就已经传到杜冰心耳朵里去了。

    堂堂恒朝皇后,竟然和自己的妹夫XXOO,而且是在妹妹的眼皮子底下,魏然真想哭死算了,这简直是在挑战人类的道德底线……

    最新全本:

第九十四章 宁痴狂,不肯相忘

    魏然想了半天,却没想到,看到的杜冰心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走进来。\\、qВ5、cOM/让魏然看得拜服,当初她要是这么淡定,何至于和杜三起那么多波澜。魏然看着杜冰心一点点走近,心里有点儿虚:“冰心,我……”

    “三嫂,不要说了,昨夜的事我都清楚,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回恒朝去。但是眼下,三嫂,一定要好好保重,苏放这个时候不肯放你走的,我也没办法传信出去让三哥来,所以三嫂先忍忍。”杜冰心坐在魏然身边,看着魏取得笑满了眉梢眼角,没有魏然以为会看到的愤怒与怨恨,一派的月白风清。

    魏然看着坐在边上笑的杜冰心,摸了摸脖子,真是觉得冷嗖嗖的,这杜冰心这副子笑,真让魏然觉得,像是杜三偶尔露出的诡笑:“冰心,可是我…已经…”

    魏然心道,她还是太纯洁,接下来那些个字眼,她实在说不出口。魏然现在很想骂天,娘之……以前认为自己被强XXOO了,后来才弄明白那个不人是杜三,再后来,又以为是兄妹,弄得他们成了**,幸好,毕竟没有成真。现在可好了不再只是猜测了,真实了、应验了……天啊……

    魏取得觉得自己快疯了,抬了眼看杜冰心,却觉得杜冰心太不在乎了,不由得怀疑:“冰心,你怎么不怪我吗?”“三嫂说什么呢,你也是身不由己,我怎么能怪三嫂。”杜冰心扶起魏取得,巧笑吟吟地看着魏然。

    魏然从假死状态回复过来,眼里精光一闪看着杜冰心。有些不了解苏放和杜冰心这对夫妻。一个跟嫂子XXOO,一个对此XXOO视而不见。神仙夫妻,没有火气,魏然做臣服状:“冰心,我不喜欢呆在这里,我有儿。还有你三哥……”

    杜冰心笑着打断了魏然的话:“三嫂,苏放那边,我去说服,你只要安守着自己就可以了,昨夜的事。就当是一场梦好了,以后再没有人会知道。”

    魏然傻愣愣地看着杜冰心飘然离开,觉得事情实在有些诡异,到底昨天晚上有没有呢,有的话,不可能没有任何感觉?呸……跟苏放不能谈到什么感觉……

    魏然忽然想起,如果昨天晚上真的有XXOO,她该怎么面对杜三啊……哭死。估计就算是哭死也没人理。

    魏然这里在悲春伤秋,杜冰心却带着人去了大殿里,杜冰心站在门口看着正在忙碌地苏放,心情很纠结。眉眼里露出来的目光也异常复杂。

    杜冰心缓缓走过去,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杜冰心这柔柔地一声夫君。多少还是带着希冀地。只是当苏放冷眼扫过来地时候。杜冰心地希冀便全成了满地地风。一下子便被吹得零落了

    “记住我说地。不要把魏然在这里地消息传出去。否则……”苏放手里地笔随着那一句否则。应声而断。碎成了一地地玉渣子。

    杜冰心看着那些玉渣子。仿佛是被扎痛了心和眼睛一样。远远地躲开了几步。再看向苏放时。眼里有了几分冷然。也许她也曾经信过爱有注定地话。也许她也曾经把眼前这个男人奉为神。只是如今。神抛弃了她……

    痛苦吗?杜冰心自问。又自是摇了摇头。她没料到地是这个男人心底地那个人。竟然是自己地三嫂:“夫君。你希望我怎么做?”

    苏放头也不抬。由着身边地宫人收拾地上地玉渣子。很久后才说:“你要做地。就是什么都不要做。”

    杜冰心凝着泪眼。嘴唇颤抖地看着苏放。泪还是不由自主地滑落在衣襟上。月照袭人。原来炎国地夏。竟也是这样地冷:“夫君。很久以前。我以这为这两个词是很安稳地。却没想到。原来。世界上所有可靠地一切。都可以在转瞬之间成空谈。苏放……你可对得起我?”

    苏放抬头看了一眼杜冰心泪眼朦胧的样子,心莫名地跳动了几下,但却很快地归于平静,苏放始终心底最深处的人,是魏然,杜冰心只能说是来得迟了:“有些事情,没有对不对得起,你是一国公主,自小在深宫里不应当看惯了这样的戏吗?更何况,你的母妃并不是得宠的宫妃……”

    杜冰心后退几步,身子软软地扶在桌角上,看着那个曾经温和的男人一点点冷漠,曾经她的心里眼里全是这个男人温柔的笑,可现在……还剩下什么:“苏放,你非要这样说吗,我虽不是徐皇后的女儿,虽然不是受宠的宫妃地女儿,可是,在杜家何曾受过半点慢待。我虽是女子,却是恒朝唯一地公主,自小是在兄长们的呵护下长大,何曾被人轻视了半点?你呢,你是怎么待我地……”

    苏放看着杜冰心良久,苏放一直以为杜冰心是个稍有些懦弱的女子,却忘了杜冰心是在那样地环境上成长起来的,便是软弱,却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有意思,苏放嘴角抹上一丝邪魅的笑容:“公主……又如何,在恒朝身份尊贵又能如何,你如今始终是我炎国的王后……既然做了炎国的王后,杜冰心……你就认命吧。”

    杜冰心狠狠闭上眼睛把眼泪逼回去,然后狠狠睁开眼,似乎是要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只是这么久都没有看透,如今哭过、痛过之后就能够看清楚吗……

    “苏放,我错看了你,也错付了真心,只希望有一天,你不要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杜冰心心道,她是不会做什么,只不过,终有一天她要重要夺回这份爱恋,然后狠狠抛开这个男人。

    只是她还有这样的机会吗,杜冰心在心中自问,苦笑着转身,不再胡思乱想,也不再看着眼前冷漠的苏放……

    苏放看着杜冰心转身离开的绝决身影,看着阳光一点点从门里消失,宫门被重新合上,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欣喜,有吧……不忍……好吧,他必需承认有那么一点点。只是比起滔天的欣喜来,那一点点不忍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苏放起身,叫来宫人,打算去溪微殿里看魏然。只是还没到溪微殿就看到了深闭的宫门,和被赶在外面的宫人们。

    苏放走近那群跪成一团,哭成一团的人中间,冷冷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都在外面……”

    溪微殿宫大宫女战战兢兢地爬过来,伏地苏放的脚边上,声音颤抖而不安:“回王上,姑娘不让人侍候,只是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肯见……”

    苏放喝了一声胡闹,立刻着了侍卫去里边开门,已经一天了,难道魏取得也要不吃不喝吗。对于昨夜,苏放认为不是他的错,若不是昨夜溪微殿的宫女来叫他,他又怎么会……

    侍卫翻墙进了溪微殿,把殿门打开,将苏放迎来进去。

    苏放一进殿门就吓了一大跳,只见满地的零乱碎片,有瓷器、有玉器、有陶器,件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原本以为这些东西是魏然喜欢的才放在了溪微殿,如今却成了一地的碎片……

    苏放快步走进大殿的门口,看见门微开着,从门缝里看过去,只见一袭白衣的魏然半趴在躲椅上,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有泪痕,甚至眉眼如今也还是皱在一起的。

    苏放轻轻推开门,魏然瞬间就睁开了眼,防备地瞪着苏放,一副很不爽苏放的样子:“我跟她们说过,不让任何人进来,否则见到的将会一具尸体,这句话,再跟你说一遍,你已经让我恨你了,不让再让我恨自己,甚至于是恨这个世界。”

    苏放愣愣地听着魏然说这一番话,听到魏然说“我已经很恨你了……”时,苏放的身子微不可见的抖了抖,然后又继续一步一步靠近魏然,一把扶起魏然,狠狠抱在怀里:“不要妄想逃开这里,没有我的许可,连死都是妄想,你最好明白。”

    “苏放,曾经我以为你是个风清月朗的人,没想到,时常穿一身白衣裳的人,心底竟然像你一样阴暗……”魏然没有挣扎,不是不想挣扎,是早已经摔东西摔累了,再没有力气挣扎。

    苏放阴鸷地看着魏然,这眼神让魏然无由地有几分发抖,但还是强自站住了,只见苏放把手圈更紧,然后在魏然的头顶上说:“不论你说什么,以后,不许再闹,否则就不是你一个人在这张床榻上,衣裳完整。而是我和你一起在这张床榻上,不着寸缕……”

    魏然暗骂一声,想再训苏放几句,却发现,苏放把她放在床榻上之后,就转身离开了,魏然拍拍胸口,这样的苏放真的让她既陌生,又害怕。

    魏然朝着紫归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是一堵墙,魏然朝着那掉下泪来:“杜三,你这个混蛋,究竟在哪里,怎么还不来找我……”

    是啊,为什么还不来,就算杜三被绊着了,唐小楼呢……现在有了岳凌霄连朋友都不要了,唐小楼有岳凌霄,那么她名义上的爹呢,怎么也不不见来……

    最新全本:

第九十五章 两相思,人各天涯

    紫归城,时值八月末,满城秋色浓厚却带着苍凉……

    杜三看着横埂在天边的乌云,心头跟天一样沉重。/.qΒ5。cOМ//杜天天就这样呆呆地在一旁,也不说话,也不吵着要娘,这让杜三更难过。自从那天从洗尘楼回来以后,杜就一直不说话,杜总认为是他没有保护好魏然,心里愧疚又难过。

    杜从来没有离开过魏然身边这么长时间,已经半年了,没有一点消息,杜仅仅是愧疚与难过,可杜三却是日日夜夜如刺在心一样,夜里睡不着,白天还有过问朝政,要安抚杜,甚至还要被秋天四处旱灾而担忧。

    内忧外患之下,原本身体极好的杜三,现在也渐渐地瘦了,幸好功夫底子深,否则,天天瞧着他的杜牧雨就该发疯了。

    “三哥,要不这样,你亲自去找三嫂吧,这里……留给我就是了,如果……三哥放心的话。”杜牧雨的理政水平,实在不咋滴,只能说是无过,功就想都不要想了。

    “不行,快要收稻子了,这是雨弦很关心的事情,无论如何要等秋收完后,否则她会怪我的……”自从那年的插秧法实施以后,魏然就一直很关心,如果不能亲眼看着结出丰实的稻谷来,别说魏然放心不下,杜三更是放心不下,毕竟这天下终是他的天下,他怎么会不忧心百姓呢。

    而且……暗卫出去这么久,没有找到一点遗迹,京城里也没有找到线索,如果不是紫归有人内结外通,不会出这样的事。不会连一点点线索都找不到。

    “皇上,时光过客沈爷求见,说他有皇后娘娘的消息。”

    杜三和杜牧雨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双双喊了出来:“快宣他进来。”

    沈悦尘轻飘飘走进来,先是看了眼在门槛边儿上呆坐着的杜,叫了一句:“杜……”

    杜对沈悦尘没有多少记忆。但是对于沈醉却是很熟悉,而沈悦尘和沈醉又似了七八分,再想起沈醉平时言谈间提及的大哥,杜一下就想起了来了:“沈叔叔……”

    “别担心。你娘亲好好地。没事。”沈悦尘说完才看向杜三。魏然地夫君。当今天下地帝王。沈悦尘轻轻一笑。不卑不亢地微微拜下去:“草民沈悦尘叩见皇上、牧王。”

    杜三不管这些虚礼。只关心沈悦尘有没有魏然地下落:“你说。你知道皇后地下落。在哪里。她好吗?”

    沈悦尘先是笑着不语。在心里想。穿越女果然厉害。把帝王迷得是五迷三道地。笑完后才整了整表情。严肃地说:“没有准确地消息。但知道她目前很安全。而且。人在炎国。只是我们在炎国没有太多地人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察到准确地下落。”

    杜三心里一惊。为什么已经到这么远地地方去了。为什么他没能查到线索。这个沈悦尘却轻易查到了:“你为什么会得到消息。消息是否准确?”

    沈悦尘从怀里掏出一根青色地结穗儿。那是归幽玉笛上地结穗儿。拿给杜三:“这是我地人找到地。应该是准确无误地。这上面有块小玉刻着归幽二字。另一面有顾字。不会错。至于我为什么会得到消息。皇上。我想。你或许该整肃后宫了。这宫里真是什么人才都有。”

    “后宫。整肃后宫。这事儿难道和后宫还有关系……”杜三不是没有这样怀疑过。但是找了很久没有线索。才慢慢不怀疑了。

    沈悦尘低头看着地砖,然后抬起头来却是再没有笑容了,他的同伴这样被人伤着,他笑不出来:“对,皇上不妨去查找一番,如果不是顾阁主一直命我们的人暗中跟随着,只怕这下是谁也找不出人来。”

    说完也不等杜三再说什么,转身抱了抱杜:“,小楼叔叔和醉叔叔都回来了,要是有想看他们了,就来过客楼,他们都在那儿呢。”

    杜牧雨皱眉,这个时候唐小楼和沈醉都回了紫归,看来他那位三嫂,还是很有些号召力的。

    “牧雨,你先拿着青纲国玉,……我还是带在身边吧,想雨弦也希望早早看到。我去炎国一趟,看看能不能通过苏放找到雨弦。”杜三现在来不及细想些什么,一得到魏然在炎国的消息,想到地第一个就是赶紧去炎国找。

    “三哥,你这样去也无益,不如修书给苏放,这样还来得快些,毕竟炎国是苏放的,你冒然去了的话,说不定会让原本就紧张的边关更加紧张。”杜牧雨不支持杜三去,于是把青纲国玉推开,不肯接。

    杜三细想想,把杜冰心嫁给炎国,并没有真正让两国地边界安稳下来,反而有加剧茅盾的迹象,尤其是这半年来,炎国的边关屯兵是越来越重,不知道苏放在想些什么:“既然这样,先修书去,另外,叫暗卫暗地里送封书信给冰心,打听一下炎国的情况。”

    杜牧雨应声说是,赶紧下去做了。杜三看着还抱着杜的沈悦尘,有些不了:“如果没有其它事情,可以退下了。”

    沈悦尘淡笑着放下杜,拍拍杜的脑袋,然后微微躬身朝杜三半拜离开了光明殿:“草民告退,望皇上早日找回皇后娘娘……”

    杜三看着远去的沈悦尘,有丝丝怒,为什么这个人竟然比他更早得到消息,为什么自己的丸子竟然要别人来告知下落……爹,娘真的会很快回来吗?”杜终于说话了,眨着明亮的眼睛看着杜三,似乎在确认刚才地消息是不是真实可靠地。

    杜三不知道是该坚定的回答还是如实地摇头:“,爹一定很快把娘找回来,你不要再难过了,娘被坏人抓走了,并不是你地错,知道吗?”

    杜三心道:若说错,应该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地疏忽,怎么会让他人有机会将魏然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带走。

    杜点点头,他的八岁生日已经过了,往年的生日都是魏然陪着他过,今年没有魏然陪着他,他觉得好难过呀:“爹,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娘呢?”

    “不会很久的,爹不知道什么时候,但真的不会很久了。”杜三叹息后,愣愣地坐下,抱着杜在怀里,两人一起看着天边的阳光一点点被乌云吞干净,最后只剩下一个灿烂的金边儿,看来天要下大雨了。

    这厢两父子坐着看下雨,那边杜牧雨和沈悦尘联系上,两封信,一封相当于国书,公文上的来往,另一封是写给杜冰心的,杜牧雨觉得可以托付给沈悦尘的人带到炎国去,在这个紧张的时候,由沈悦尘来递信,会更有把握些。

    信能顺利到达杜冰心手里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信永远也不可能到杜冰心手里在,杜冰心已经被苏放层层看管起来,为的就不是能让杜冰心送出任何只言片语。

    杜冰心同样着急,就算现在不顾着苏放,也要顾着她的兄嫂,苏放可以不要家国,她却是要的。可是现下被看守到严密至极,别说人和信,就是连送出去的垃圾,也会被细细翻查。

    杜冰心现在总算也见识到了,一个男人若是绝情可以到什么样的地步。

    “公主,要不要奴婢……”

    “不要,否则不知道苏放会做出什么来,三嫂还在他手上,且我现在也出不去。”杜冰心对于远在恒朝的家,心里充满了依恋,原来真是哪都不如家好,怪不是有句话叫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现在她体会到了,却离家越来越远了。

    “可是公主,这样,王他……”

    “不管怎么样,先等一等,苏放敢动三嫂,三哥不会放过他,顾阁主也不会放过他,还有唐门的人,苏放以为我不送信出去,他们就没办法可想了,痴人说梦。记住什么也不要做,现在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杜冰心想了几日也想通了,凭是苏放一个,也只能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公主,王上此刻正在溪微殿外,皇后娘娘把殿门关得严严实实,除了送饭洒扫的,谁也不让进。”

    杜冰心淡淡笑,她这个三嫂,果真是个烈性女子,心里有了她三哥,其他人就再也容不下了:“记着一定要护和三嫂,否则,三哥会倾举朝之力踏平炎国。”

    “公主,就算到了这个时候,您还是在护着王上。”

    “是啊,我在护着他,爱了不是那么容易能放得下的,如果炎国没有了,苏放这么骄傲的人,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以身殉国。”杜冰心推开窗,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侍卫,心下黯然地关上来窗子,不想再看一眼……

    炎国,两个若大的火字组成的一个国家,天气热,却能让人心寒的地方,杜冰心缓缓躲下看着雕花的床顶,心里无限讽刺:“苏放,是不是有这么一天,你真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呢,如果有那样的时候,我……还能等得到吗?”

    要两张粉红,别挂零就行了……

    最新全本:

第九十六章 夜月下,重又新生

    魏然天天在溪微殿里自己关着自己,其实也很闷那,苏放那家伙,现在只要一想起她就觉得心里瓦凉瓦凉地。\.QВ⑤、com\\

    院子里落满了一地的桂花,杜的生日已经过了许久了,杜三却还没有找过来。

    今夜,苏放又来了,在魏然正在发呆的时候,魏然醒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月色之下的苏放遥遥地看着她。

    魏然戒备地看着苏放,对这家伙是无论如何再也放不下心了:“你来做什么,我说过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

    “魏然,我只坐一坐就走,不要这样拒于千里之外。”苏放果真像他说的一样,只是坐在离魏然很远的一张石椅上,衣襟微尚开的地方,似乎有伤痕……衣服上有点点血痕。

    魏然皱眉看着,强压下冲过去看看的冲动,那个家伙,现在于她而言是个贴着骷髅头的炸药桶。就算是这样,魏然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你该高兴,是杜三派来送信的人到了,不过,我半道上把信截了下来。”苏放很得意地说这句话,从怀里掏出杜三写给杜冰心的信在魏然面前扬了扬,然后另一只手拿着匕首,刷刷的刀光之间,信粉末纷飞。

    魏然盯着苏放,很想哭,但更多的是愤怒,这个人怎么可以变成现这模样:“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恨你,苏放,这是你想要的吗?”

    只见苏放缓缓走过来,在月色之下一张显得有些阴冷的脸,走近了之后,衣上的血更明显,却让人感觉像是从炼狱里走出来的一般,压着沙哑的声音,让人感受到不尽的寒冷:“恨……我是带着恨一直生存到现在。又怎么会怕再添一份恨。”

    魏然听得火大,干脆起身进了内殿,把门一关睡觉去了。虽然看不到苏放了,但心里还是恨恨的。忽然瓦上传来了一些声响,魏然抬头看着屋顶,眼里露出一些希冀,细细听着发现是朝南的地角落里有响动,于是走了过去。

    魏然站在角落里。仰起头等着,希望等来的是杜三或者唐小楼,或者顾奚山,又或者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谁都好只要能离开苏放就可以。

    瓦片揭开地地方。魏取得看见一个黑影闪了进来。睁着眼睛四处打量。看到魏然站在那里。愣了愣扬起手就意欲拍倒魏然。

    魏然连忙举起手来表态。示意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甚至带着笑地凑上脸去:“大侠。你带我走好不好。我是被这里地人抓来地。大侠我一看您就是行侠仗义。路见不平必然会拔刀相助地一等一地侠客。您看在我身陷险境地份上。带我走吧……”

    那人估计也是没看过魏然这样合作地主人。于是四处看了看。挑了几件合适地东西往怀里一放。挑起眉看着魏然说:“既然这样。走吧。就当是日行一善。”

    魏然张大嘴巴。没反应过来。就这么轻松地带她走。都不带提些什么要求、条件之类地?虽然有些怀疑。但魏然还是跟着走。

    那人一把提起魏然地衣服。往南角上地瓦片洞里带。上到屋顶地时候。四处看看。发现没什么人。轻飘飘地带着魏然跃过一个又一个房顶。最后轻松地落在了炎国皇宫之外。

    落地后。那人拂了拂衣袖看着魏然说:“好了。你自己走吧。以后爱去哪儿去哪儿。千万别让人知道你是我从宫里救出来地。”那人还喃喃了些什么。魏然没听清。

    魏然看着那人走远,挥了挥手,满脸高兴地目送救命恩人离开。魏然往怀里掏出一小袋金叶子,表情那叫一个高兴:“耶,终于出来了,苏放童鞋,你就跟你家冰心妹妹好好玩儿吧,姑娘我就不奉陪了。”

    魏然刚走出没多远,就看到那刚才救她地人又折了回来,只是这时面巾已经被扯了下来,魏然指着那人道:“你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赶紧找地方藏起来,后面有人追来了。”

    魏然四下一看,正好不远处有一个灌木丛,于是两人一起躲在了一丛浓密的灌木里,睁着大眼睛看着一群点着火把的人从面前过去。

    见警报解除了,魏然才用手捅了捅正身边的“救命恩人”,问道:“你还没说你是谁呢,我好像见过你,只是为什么记不起来。”

    “那时候你和杜三在一起,在洗尘楼附近,我是江归墨,千门山的大弟子。”江归墨提着剑四下观察,发觉得那群人真的走远了后,才回答了魏然的话。

    魏然低着头仔细地想了想,发现真是有这么回事,因为她还记得千门山地暗器很厉害:“那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追杀,全是因为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炎国的夜衣侍卫来找你?”江归墨把剑还鞘,看着魏然的脸,仿佛在细细地探究魏然的身份。

    魏然睁大眼睛捂着嘴,原来刚才那些人竟然是来找她的,幸好……幸好没被发现:“我是杜三的娘子,和杜三走散了,然后被炎国地国主抓到这里来了……”

    “等等,苏放为什么要抓你,炎国和杜三应该没什么恩怨吧,除非杜三在炎国干了什么坏事儿?”江归墨说得理直气壮,完全不记得刚才正是他翻墙去皇宫里偷了东西。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不如去问杜三,另外,干坏事儿的似乎不是我们谁,而是你吧……”魏然瞄着江归墨怀里鼓起的衣襟,那里面可藏了不少好东西,全是苏放搜罗着放到溪微殿的,依她来看全是些值钱的玩艺儿。

    江归墨语气依旧坦然得很,把东掏了两件出来,递给魏然看:“你看,这是冰渊玉芙蓉花片,可以制丹药,这是暗夜沉水相思叶,可以醒神解毒。我也就捞这几样东西,别的我可是一样没拿。要不是因为中了毒,我至于去炎国宫里偷东西吗?”

    魏然看着那什么冰渊玉芙蓉花片,那是她经常用来放浴桶里泡澡的东西,而暗夜沉水相思叶,有淡淡的甘草味,魏然就拿来泡水喝。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两样普通的东西,竟然有这作用:“不会……很珍贵吧?”

    “冰渊玉芙蓉花片还好一些,年微山就有,但是暗夜沉水相思叶很难得,一般是长在数千米以下的水里,夜里会发出香气,提神醒脑,后来才发现可以解许多奇毒,因为太难采集到,所以很…珍贵。”

    魏然扶着墙做晕倒地样子,指着暗夜沉水相思叶说:“这个叶子,甜甜地,我以为是药草茶,经常拿来泡茶喝……那个不会有什么事吧。”

    天啊,都怪这叶子长得太像茶叶,要不她哪里会拿来泡茶喝。

    “泡…泡…茶喝,你……知道不知道这东西多贵重、多难得,你竟然,拿来泡茶喝,还问有没有事……”江归墨忍不住就开吼,这女人真她娘的蠢笨到家了,竟然拿……泡茶喝…

    魏然很委屈地捏着耳朵,看着江归墨地样子,看来这东西真是很贵重:“幸好没喝完,还剩下很多。幸好我没把冰玉芙蓉花全用完,要不取得估计你得杀了我。”

    提到冰玉芙蓉花,江归墨的眼神挑了挑,手抖得厉害,指着魏然问:“你不要告诉我,冰玉芙蓉花你也用了泡茶喝掉了?”

    “这个倒没有……”

    江归墨长出一口气道:“幸好没有。”

    “不过,闻起来淡香淡香地,我就拿来泡澡……。”

    江归墨听完,立刻暴走,指着魏然大叫一声:“天啊,怎么会有这么暴殄天物的女人…”

    “反正还有,又不是没有了。”魏然觉得自己很无辜,溪微殿里那么多,她当然认为很常见。

    江归墨无语,看着魏然说道:“你打算去哪里,要不我送你一程。”

    魏然点头说:“好,我想回恒朝。”

    魏然没有说回紫归,虽然杜三和杜都在紫归,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出来了心就野了,对那地儿就有些不乐意回去。杜三怎么说也是皇帝,魏然总是很难以完全不忧心。

    “我可能还要在这里呆几天,如果你能等的话,不妨再等等,你一个女子上路也不安全,还是我送送你吧。”江归墨见魏然点头,就带着魏然往北边的小道上走,一边走一边回头问了句:“杜三为什么不来救你?”

    关于这个问题,魏然同样想了很久,没有答案,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魏然才不是那么想回到紫归城里去。那家伙竟然加个脸都不露下,太不把她放在心上了:“我不知道,可能是没找到吧。”

    “嗯,也有可能,炎国的皇宫守卫森严,最近更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江归墨看着青城栈的招牌,指了指:“到了,我就住这里,这里江湖人比较多,晚上要注意些,不过你是杜三的夫人,想来也没人有胆儿招惹你。”

    魏然听了这话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却回头看到天上的星星时,想起了杜三,碧海青天夜夜心,杜青夜……这时候也在想着他吗?

    最新全本:

第九十七章 离炎国,千里灾荒

    出炎国的时候,是中秋前,是恒朝以北的较寒冷的地方,收稻谷的时间。\.QΒ5。coM//却因为连天的阴雨,导致了稻子和麦子全部泡在了水里,抢收进仓库里的粮食也因为不能得到阳光的曝晒而发芽。

    这一切意味着,今年北方的人可能面临着颗粒无收场面,可能这一个冬天和明年的春天,都没有主食,而且输食和菜,也在水里大部分失收。一时间,整个恒朝以北一片惨淡,魏然多少有些为杜三担心。

    民以食为天,如果今年粮食颗粒无收,只怕是民心不稳,朝政不平。

    看着魏然成天为一路上看到的灾民难受,江归墨却觉得无法理解:“杜夫人,女人都是像你一样悲天悯人吗,还是你特别容易心软?”

    江归墨也不能说不悲悯,开始,江归墨也是四处施赠,医药、粮食、衣物等等……只是在见多了以后,感觉也就渐渐淡了。

    “天下百姓,皆我同胞,血浓于水啊。兔死狐还悲呢,何况他们和我们一样,是活生生的人,你看他们悲苦的样子,不一样曾经悲悯吗。”魏然略带着些悲伤地说着,看着路上来往的人,常常是叹息。

    街道上的行人,大部分都是步伐匆匆,脸上无一例外的带着茫然的神情。人一旦失去了强大的支撑,就像是游走的孤魂野鬼,让人觉得苍凉与死寂。

    偶尔有几个孩子在街道上,跑着叫着,就让魏然觉得这是生气所在。魏然不是菩萨心肠的人,也不是那样有大慈悲的人,只是身在这里,如果心里丝毫没有触动,那一定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天下百姓,皆我同胞,血浓于水。”江归墨喃喃地说着这句。怔怔地停下了脚步,望着魏然说:“我从来没想到过,一个女子竟然还有这般的胸襟气量,杜夫人,为了你这份气量,我等男儿怎么可以弃天下同胞不管。我去联络江湖朋友,江湖上也有不少古道热肠的人,我们就一起渡过难关吧。”

    魏然看着江归墨点头。也笑了:“好,江先生,我们就一起为他们做些什么吧,尽我们的微薄之力,让他们渡过这个冬天。”

    魏然先是写了信到鸣山,那里也按照插秧法种了水稻,鸣山有百余亩地,今年秋收应该有不少粮食多。顾奚山应该也有手腕:“江先生找人帮我送两封信吧,一封到鸣山,一封到采幽山给顾阁主。”

    江归墨有些愕取得。但还是点头了:“你认识顾阁主?”

    “拿这块玉佩。应该可以见到顾阁主。顺便告诉你。我是顾阁主地女儿。”

    江归墨傻了。看着魏然地背影。半天没找到声音。

    而与此同时。紫归城里却乱成了一团。北方地水灾。像厚厚地云一样笼罩在城池之上。也乱转在杜三地心上。

    魏然下落不明已经让他心寂如灰。这朝堂之上地忧患。更让一个身为帝王地杜三。心力交瘁。

    杜三这会儿看着手里地奏章。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眉纠拧成死死地结。另一只有撑着头。眼睛压根就没有落春奏章上。

    “皇上,您先歇息会儿吧,您都两天没睡个安稳觉了,叫奴才怎么看得下去。”

    杜三漠然地抬头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他想看的人。又重新低下头去:“得安,你先去睡吧。你年纪大了,熬不住。”

    江得安抹了把眼睛。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眼前这皇帝,都已经这样了,竟然还得平稳注意着他:“皇上,老奴求您,歇息着吧,皇后娘娘若知道您这样糟蹋自己地身子,回来了可要找才奴拼命呀。”

    拼命,杜三想到魏然拧着眼瞪江得安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好了,朕去歇着,皇子在紫宸殿吗?”

    “回皇上,皇子在恒恩殿里,吵着嚷着要睡在皇后娘娘榻上才肯安歇着,宫女们劝不动,也就随了皇子的意愿。”

    杜三叹息后说道:“抬了辇来,去恒恩殿吧。”

    辇子抬来了以后,杜三被江得安扶着上了车辇,双腿一软几乎就要落在地上,江得安惊呼了一声,赶紧扶了一把,才不至让杜三磕碰着:“皇上,您保重龙体要紧啊。”

    “说那么多,朕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杜三话虽然这么说,却也是随着叹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仗着武功底子在死撑着。

    车辇到了恒恩殿,杜才刚睡下,听到外面的响动,又眨着眼睛醒了过来:“娘,是不是娘回来了。”

    杜三听了杜的话,身子一颤,扶着门槛的手指半点血色也没有了,跟在后面地江得安赶紧上去扶了一把:“皇上……”

    杜三摇头示意他没事,迈步走进恒恩殿,清雅安淡的竹叶气息扑面而来,像是魏然天天在这里晃一样:“,不是娘,是爹。”

    “爹,娘呢,我刚才做梦,梦到娘回来了,娘呢?”杜揉着眼睛,脸上还挂着泪。

    杜三抱起杜,坐在床榻上,向着杜说道:“想娘了,爹也想,可是爹还没有娘的消息,说爹是不是很失败,连自己的娘子都找不到。”

    杜再小也明白,这时候应该说什么话:“爹,娘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小楼叔叔和沈叔叔还有外公,都去找娘了,娘一定会很快回来。”

    于是两父子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看得旁边的宫人和内侍个个心酸落泪,尤其以江得安和飞絮最甚,两人和魏然相处的时间最长,对于帝后之间地感情,看得更真切,也就更容易受感染。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殿门外咚咚地传来声响,杜三将杜轻放在床榻上,招来宫女看着,他则走出殿门去。

    门外,寒青正站在那,手里捧着急奏站在门外:“皇上,北边传来急日报,各地涝灾,粮食失收的面积越来越大,各地上来的争奏也早堆成了山,行文院把奏章整理好了,臣给皇上送来。”

    杜三叹息,接过奏章,还没打开眉头已经拧成了结,看着看着不觉轻念出声:“岑东,琮城,淮安,渭溪等十六郡县,大雨累月,河水高涨百年不遇,各地粮食失收……”

    杜三合上奏章,下面的几行字,看得他呼吸的地急促:“寒青,去发公文给各地的王爷,顺便带上我的亲笔书信,让他们能帮的互帮着些,已经无力顾及的也要把自己的封地管好。”

    “是,皇上。”

    寒青走后,杜三一个人呆站在殿门前,看着一点点升起的太阳,多日的阴云似乎一下子散开了,可再看头顶,依旧还是很厚的云层。

    “皇上,该更衣上朝了。”江得安带着宫女、内侍们候在一旁良久,才敢出声叫唤。

    “得安,你家人也在岑东一带吧,此番大涝,你家可还有什么人需要照顾?”杜三只是看着江得安,这么问了一句。

    江得安立刻跪在地上,老泪,声音颤抖地说:“皇上,蒙皇上惦记,老奴家里已经没人了,前些年老姐姐去世后,唯一的外甥也病去了。”

    “朕还想让你去岑东看看亲人,看来是不必要了。得安啊,你是没有亲人在,可朕却有千千万万子民在岑东等地受苦受难啊。”杜三本就是个心怀天下,受着皇帝养成教育长大地男儿,这番大涝,让他觉得即愧疚,又无力,除了四处调粮、调物资,宫里也减了支出之外,他甚至不能亲自去看一眼,那些正在受着苦难地百姓。

    江得安听得杜三这么说,颤颤巍巍地又跪了下去,说话间已经带着哭腔:“皇上,咱恒朝有您这样的明群,是天下子民地大幸,便是受苦受难,也终会过去。”

    “会过去吗?”杜三一边穿着朝服,一边喃喃自问:“是会过去的,只是百姓终究还是遭受了苦难。“

    在朝堂上,果然像预料中地那样,除了各地报灾的奏章,没有其它,而且涝灾有日趋严重的趋势。

    忽然行文阁执笔前郭相的儿子,郭逸南站了出来,举着本鲜红的奏章递上来:“禀皇上,渭溪、淮安一带,灾民已初得安抚,许多江湖人士,纷纷从各地运粮,民心见稳。”

    杜三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江湖人士,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些人,更甚者怎么没能想到鸣山和温汤一带,改良了稻谷种植后,各富户农家都存了不少粮食:“郭逸南听旨,朕命你去鸣山和温汤一带,收购民间粮食,一斤粮多二钱银子,由你亲自督办,以自愿为主,不得强加于民。”

    郭逸南跪地领旨:“臣定不辱圣命,为吾皇分忧,为我恒朝解困。”

    杜三总算是安下些心来,散朝后,脸上也多少有了些轻松的表情:“得安,你还是去岑东看看吧,没有亲人,看看左右邻居,朕给你五十车粮食,到了岑东就替朕安抚当地一番。虽然不多,但现在于朕而言也是杯水车薪了。”

    “皇上,老奴替岑东百姓谢皇上隆恩。”江得安今天跪得格外多,而且泪也特别多。

    “那是朕的子民,朕自当为他们着想,你即日启程,一路上加紧些。”杜三要是知道,魏然现在已经到了岑东,不知道会不会仍旧让江得安去……

    杜三不知道,所以带着稍轻松些的步伐,去了恒恩殿里。

    最新全本:

第九十八章 各地粮,纷纷运来

    鸣山

    “陈哥,陈哥,咱们大当家来信了,问我们有没有粮食多,有多运多到北边去,北方大涝,今天没有收成,大当家要咱们运粮食过去。全\本//小\说//网”

    陈辉看着刚送来的信,又看着桌上另一封信,两封信内容一样:“我早知道了,大当家的相公派人送了信来,也是要我们运粮,怎么大当家的信又跟关来了。”

    石头挠头:“我不知道,陈哥我们怎么办。”

    “去看看有多少粮食可以用,除了留下山上的粮食和明年的种子,都运去,然后去山下看看,跟乡邻们说说,有粮食多的话,从库里拿银子去收,千万不能抢,我们现在不是山匪。”陈辉把两封信收起来,然后跟着石头和小虎子一起去清点粮食。

    “陈哥,咱们除了留种子和山上的口粮,大概还能有两万多斤,这挺多的,真要全运去,好多钱呢。”小虎子有些不乐意,这是他们辛苦种出来的,还指望着能过人丰收年呢。

    陈辉拍小虎子的头,摇头道:“小虎子,大当家需要粮食,再说了,咱现在不缺钱,粮食够吃就行了。”

    “大当家……好吧。”小虎子咬咬牙,再也不看那堆被清点好的粮食,生怕自己扑上去抱着不让装车。

    鸣山这边的粮食收得分外好,而温汤也同样很热闹,郭逸南原本以为会很难收得上来的粮食却很快收了上来。一个小小温汤,水田不足万亩,却收上来了几百万斤粮食,郭逸南傻了眼了。

    细点过数量以后,郭逸南更傻了,整整百万斤稻谷,按一个人一天一斤计算,足够几十万人过三个月到开春种粮食耕地了。

    郭逸南还再三确定问交粮食的农人,家里有没有留足够吃的,今年要买粮食可再也买不到了。

    农人们大都会用力点头。然后数着银子满足地笑着离开。

    当近千万斤粮食由朝廷和江湖人士以扩鸣山众人送到北方时。各地地低迷气氛终于有所提升。人们地脸上也不再是愁苦与悲痛。

    粮食地问题解决了。魏然就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防疫。她以前地公司就是做医药地。所以对于这些格外上心。

    而且这几天也渐渐收治了几例发热地病人。噢。忘了提。江归墨医术不错。虽然比不了沈醉。但比唐小楼那半吊子要好多了。

    “江先生。怎么样了。”

    江归墨一边洗手一边深思。听到魏然问他话。才回过神来回话:“还好。没有恶化地迹象。再下几贴药应该可以治愈。只是这病症容易传染。怕不久后。整个北方受了水灾地地方会有不少类似地病人。”

    “流行疾病会是这样,关键还是要做好防疫,四处的环境都要消毒……”

    江归墨在一旁听得糊里糊涂,防疫,流行疾病,消毒,环境每一个词都很陌生:“杜夫人。你在说些什么?”

    魏然终于意识到,她刚才用了一些现在还没出现的名词,于是抬头笑了笑,嘿嘿地道:“没什么,我是说防胜于治,只要内外洁净通风,吃地东西要保持洁净,就可以减少病症发生。”

    江归墨这回听懂了,看着魏然说:“这些我也想得到,可关键是百姓们不懂得。我们也不能一个一个去告诉他们吧。”

    “宣传册……”三个字脱口而出。魏然终于知道她应该干些什么了。

    于是开始着手制作灾后防疫消毒手册,首先当然是消毒。其次是口服中药预防,这部分魏然不懂。交给江归墨。然后是灾后的生产、重建,这个魏然不懂,江归墨也不懂,魏然在当地找了熟悉生产、建筑的匠人和农人,一直商量着问。

    最终制定出了一本恒朝最具有影响力的防灾手册,上面写着应对水灾的一切办法,以后灾后防疫、疾病控制以及后续的恢复生产、和灾后重建等等事宜。

    册子发出去后,魏然特地到外面看了看效果,四处听听看看,发现了不少值得高兴的改变。

    “哎呀,这个不能吃,你没看上写,要吃新鲜饭菜,吃什么都要煮熟煮透。”原来是有人在吃生藕,另一人在如此阻止。

    另一边有几个妇人在晒洗床单被子,妇人甲:“大嫂子,你家地床单怎么一股子醋味儿,不嫌酸得慌,可不是咋天晚上你家男人惹大嫂子吃醋了吧。”

    妇人乙笑着回答:“我拧死你个坏嘴的,你难道不知道,写,用醋薰蒸可以防止生病吗,赶紧回去用醋薰薰吧,求个安心。”

    “哟,我们都还不知道呢,看来也得赶紧回去试试。”

    魏然听得很满意,那印好的三千册很快分发一空,魏然和江归墨商量了一下,这册子应该要加印,他们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要不我回千门山去想想办法?”江归墨提出建议。

    魏然摇头:“你小心被你那些师兄弟弄死,你还敢回去,还是我想办法吧。”

    “你还有办法吗?”

    “有,但不到最后,我不想用。”

    魏然话才落下,门外就传来了客栈小二的声音:“杜夫人,您在吗,有人找您,说是从鸣山来的。”

    魏然一听是鸣山来地人,眼睛瞬间迸发出光彩:“有了,他们来了。”

    来的人是石头,因为他较稳重些,就被陈辉派下山送粮食:“大当家,大当家,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四处打听了好久,才知道原来大当家在这里。”

    “就你一个人来了吗,他们呢?”魏然好奇地往石头身后看了看。

    石头摸着脑袋,憨憨地笑着说:“大当家,我们听说你要粮食,就四处凑了凑,本来以为你在淮安,可是找到信上的地址后,才知道您已经来了岑东,然后才赶着来了。”

    石头接过魏然递来了水,猛地灌了几口,然后接说道:“大当家的相公写信给我们,让我们把粮食给郭大人,我们送了粮食以后,本来想回去了,可是又想见大当家,这才来的。”

    “一路上情况怎么样?灾民们都差不多妥善安顿好了吧?”魏然担心的这是这件事,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凉了,如果再不安顿好,这个冬天怕是要蜉蝣满地了。

    “大当家,已经好多了,只是有些偏远的地方,还是不行。我们来的时候,到过一个叫青山镇地地方,那比较偏远,路也不是很好行走,至今还没有粮食运到。我们把剩下的粮食送给了他们,但也坚持不了几天。”石头也是挨过饿的,所以看到那些灾民更加有感触,一边说一边是泪水涟涟。

    魏然叹口气,递了帕子过去给石头,石头却没敢接,只是用袖子往脸上抹了几把,眼神充满希冀地看着魏然。魏然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无法不被打动:“知道你要说什么,等我这安顿好,我就想办法集些粮食、衣物、油盐等过去,争取让他们把年过好。”

    “大当家,您真是菩萨心肠。”石头听了魏然的话才笑了,一个大男人,这一番又哭又笑却是带了多少辛酸的,想一想,魏然也忍不住涌上一些酸涩感。

    江归墨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听着,心一次次被震动,原来这个小小的女子身上竟然有那么大的力量,迸发出来的时候,竟然似山岳一般,让人踏实:“如果不介意,东西我来想办法,你们好好聚一聚,这点人脉我还是有的,你们就安心吧。还有,如果可以地话,用顾阁主地名贴,召集江湖人,我们的力量毕竟太小,像你说地众人拾柴火焰高,还是群策群力的好。”

    魏然想想也是,他们名号都叫不响,还是她那挂名爹比较有用,魏然着手写了封信交给江归墨。信上还带着几分恶趣味地贴了两根芦花鸡毛,信里面除了向顾奚山求助外,依旧重申,在她还没想好之前,不要把她的消息透露给杜三。

    魏然相信,顾奚山不想让人知道的消息,一定可以打扫得干干净净。

    “对了,你们带了银子来吗,我这儿正好缺银子用。”魏然想起来,鸣山现在可是富得流油,如果带了银子来,正好可以用来印。

    “大当家要银子吗,我们带了,出来的时候,陈哥说可能要用到银子,给我们拿了一些,我们一路上没怎么用过……”石头从怀里左掏右掏,终于掏出个蓝印花布包着的小袋儿,里面是一沓厚厚的银票,全部递给了魏然。

    魏然接过来一数,好几万两银子啊,真是雪中送碳:“石头,你们来得真是太及时了。江先生,先去加印三万册。印完后我们带着和物资一起去青山镇,正好一路走一路发。”

    等印完已近十月底了,天渐渐开始冷,魏然和江归墨把物资点好装车,和虎子他们几个重新向着下一个目的地——青山镇出发。

    魏然他们一行人这边从东门出了城,那边江得安和郭逸南带着大队人马从北门进了岑东城,住的客栈,甚至都是同一间,但是人生往往是这样,在一次错过和擦肩而过之中,变得充满了戏剧性。

    最新全本:

第九十九章 青山镇 百里楠竹

    一路上,魏然和江归墨他们尽量快赶,因为天越来越冷,魏然很担心青山镇的人能不能撑得下去,更担心的是更多少像青山镇一样的偏远地方,能不能安安稳稳地过冬。/、QВ⑤。coМ\\

    三万册,在到青山镇之前,已经发放得只剩下不足百册。到青山镇那天,刮着大风,魏然下车时轻飘飘地落下,衣裳被吹得列列作响,你是就要被带着吹走了。

    江归墨赶紧拉了一把,魏然回头冲着江归墨一笑,却迅速的敛了笑容,眼前的境况,让她压根笑不出来:“虎子,赶紧把东西卸下来,找人去通知百姓们来领东西,然后赶紧去镇守那里找管户籍的官员,发放东西的事情,让官府来做,我们不适宜出手。”

    不论古今,魏然都觉得这才是最安全的捐赠方式,就算她现在的身份是这个国家的王后,也同样不适合越过帝王去。哪怕是,杜三爱着、由着,她同样不能这么做。

    虎子领了命赶紧带着人去办,四处的灾民看着他们驮着粮食,纷纷看过来,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有些人甚至围了过来,甚至如果没有了队临时在路上遇着的江湖人,在车队旁看着,就要扑过来上手抢了。

    魏然皱眉看着,这样的情况她能够理解,所以才痛心,当人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不能要求他们再坚守道德的底线。于是魏然冲那些隐隐围过来的人笑了笑,放开声音喊着:“乡亲们,不用着急,我们带够了东西,到时候都能领到,请大家先等等。镇守大人和户籍官来了。就会按户发放到你们手里,一定让你们把年过好了。”

    灾民们看着魏然露出不信任的眼神,幸好,旁边一群拿刀的江湖人很镇得住场,灾民们也就停了下来。

    镇守和户籍官来得很快,两人也同要是衣裳狼狈地急忙赶来,大冷的天。额头上竟然有汗渗下来。到了车队旁边,先是看着江归墨一揖:“请问,这里是你负责吧!”

    江归墨看着镇守摇头,然后指着身边地魏然说:“镇守大人,是这位夫人。”

    镇守虽然眼中带着疑惑,但还是向着魏然一揖,激动地说:“下官代青山百姓谢过夫人的厚恩隆德,这活命之恩其大如天哪。幸亏是夫人来得及时,否则这青山镇,只怕不久就要成为一座杳无人烟的孤镇。”

    “大人不必言谢。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些微薄的粮食、衣物等希望是够了,我们没把这里的困难估计足,怕还是会比较紧张。”魏然不是没想到,只是一路上,他们还遇到了小股的灾民,于是分了些东西给他们。

    镇守满脸感激地说:“够了。灾年灾过。当然比不得往年。眼下地困难过去了。明年开春把粮食种上。这灾也就熬过去了。”

    魏然看着镇守不停地说着谢。再看周围越聚越多地灾民。泪就这么落了下来。当年九八年地洪水。魏然替公司去灾区抗灾前线送过药品。那时候。有现代化地救援设备。有那么快速地交通和通讯。可眼下却是人行马跑。没有半点取巧。

    江归墨在一旁看着魏然地眼泪。心被狠狠地撞击着。这个女子一路上坚强、独立。甚至坐了很多男子都做不到地事。在大风大雨面前没在哭。却在这时候掉了泪。江归墨心道。这是个心地多么善良、柔软地女子。杜三真是好福气:“镇守大人。先找个地方让杜夫人休息吧。一路风尘。想杜夫人也是累了。”

    镇守看了看身后地街道。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夫人不嫌弃。就到镇衙歇下吧。眼下也只有那里才能住得下你们这么多人了。”

    镇守带着魏然他们向镇衙门开进。路上恰好有片竹林。魏然只是觉得挺漂亮。在这样地冬天。尤其是灾后地冬天能看到一抹鲜绿。无疑是生命地象征。

    看了两眼。魏然忽然走了过去。果然。毫不意外地在干腐地竹叶下面看到了笋冒着尖儿。魏然大喜。看来又能多样儿菜了:“镇守大人。你不说很多天没断粮食断炊了吗。为什么不把笋挖出来吃?”

    “笋?”

    魏然走进竹林,果然是楠竹,也就是常说的毛竹,随手拨开地上的竹叶,果然看到了小小的笋尖儿。魏然找来根竹枝一点点挖开,一颗正在生长的竹笋从土里面冒出脑袋来:“镇守大人,这就是笋了,可以吃的,带人来挖吧。”

    镇守比魏然要激动上千万倍:“夫人,您是说这真的能吃吗?”

    “当然能吃了,怎么了?”魏然看着镇守地激动样,有些难以理解。

    “我们青山镇向来以竹制品闻名于四里八乡,有百里青竹,处处门前屋后都是竹子。如果这真能吃,那么今年冬天就不愁没吃的了。”镇守看着那颗小小的竹笋,围着转了几圈,才停下来看着魏然,满脸兴奋。

    这么说着魏然也高兴了,叫虎子他们挖了几颗竹笋出来,中午烧着吃,以后就能让镇守去大力宣传,竹笋是可以吃的,这样也能过得一时了。

    镇守带着魏然到了府衙,青山镇的府衙并不大,把东西堆一堆,就占满了院子,仓库也太小,塞不了多少东西。镇守在后院找了间屋子给魏然住,魏然看了看还是很满意的,毕竟现在能住得这样,很好了。

    “夫人,委屈你了,这里本是小女住的地方,小女了嫁后便一直空闲着,夫人如果不嫌弃就暂时先住着。”

    魏然笑了笑:“镇守大人去忙吧,尽快把粮食发到百姓们手里,我也就安心了。”

    镇守连连应是:“夫人说得是,那下官便走了,内子一会儿就到,夫人有什么需要不妨跟内子说说。”

    镇守走后,魏然就进了屋内,清素简淡的屋子,看起来打扫得很干净,不像是很久没人住的。魏然刚坐下,门外就进来个中年妇人,眉眼笑笑地看着魏然:“您是杜夫人吧,我叫玉芳,如果杜夫人不嫌弃,便叫我声姐姐吧。”

    魏然柔和地顺着叫了声:“玉芳姐。”

    “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地,我派人拿给你。”

    “没有了,对了,厨房在哪里,他们拿回来的笋我怕你们不会做,还是我先做一回你们尝尝吧。”魏然看到笋也确实饿了馋了,鲜脆的笋很容易就把她的食欲勾了起来。

    周玉芳笑着点头应是:“杜夫人身子娇贵,要不把法子告诉厨下的人,让他们去做就是了。”

    魏然摇头,如果光说是肯定做不好的,笋好吃,可不好做:“没事,还是我来吧,我这也不算什么身娇肉贵。”

    周玉芳也不再劝,领着魏然往厨房走。魏然见到厨房就来了精神,这一路上和他们一起吃干粮,现在魏然只要一听到想到干粮两个字就觉得恶心极了。

    菜炒出来,满屋子清香,魏然得意地自我夸奖了一番:“看来真是十年不会,十年不忘,我还记得……”

    端出去的时候,正好江归墨走过,看着魏然手里那碟青白红碧的青红椒笋片,笑着跟魏然说:“看起来很好吃,没想到这东西还真能吃呐。”

    “今天没时间,也没东西,如果炖汤,那才叫美味呢。”魏然想起佛跳墙,然后开始刷刷掉口水,以前都怪她懒,更重要的是在宫里前前后后让人服侍惯了,也想不起给自己弄点好吃的。

    江归墨看着魏然扬起地笑脸,很难想象,刚才就是这个女子,发着悲天悯人之心地落泪:“我…可以尝尝吗?”

    “当然,炒这么多我一个也吃不了,待会儿叫上镇守一起尝尝,这菜不仅好吃,而且营养丰富,我也才知道,你们这里地人都不知道笋是道好菜。”魏然端着菜跟着江归墨一起进了后堂,桌上已经有了几道菜,简素的菜色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魏然手里这碗。

    镇守见魏然把笋往桌上一放,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指着笋问魏然:“这就是夫人说地笋?”

    “对,清爽鲜脆,冬天蔬菜少,吃笋再好不过了。”魏然做下,先挟起一片,尝了尝,味道一如记忆中那样清鲜爽口。

    大家见魏然吃了,也都试关挟起一片尝了尝,然后就见大家你一片我一片,那盘笋很快地见了底。几乎每个人都吃得意犹未尽,镇守更是交口称赞:“这物事原来这么好吃,百里竹林,应该够不少人吃了,夫人大恩德啊。”

    大恩德,魏然咋觉得这两个字这么耳熟呢,将有大功德于天下……魏然无语到差点吐血内伤,大功德,发,济危救困,娘咧果然是大功德。

    魏然恶趣味的想,如果她这回在宫里,这大功德是不是就没有了?

    魏然又忍不住冷汗渗渗地想起,老和尚说她是皇后命,既然大功德应验了,那么这个也会应验吧。暗地里摇摇头,魏然放弃想这茬儿,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地态度,且过且看着……

    “你这又摇头,又点头的,在想什么?”吃完饭后,端着茶杯,江归墨就见魏然一边发呆一边摇头,不禁问了一句。

    “啊……没想什么,没想什么,不知道东西发放得怎么样了。”魏然随口说句,继续想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还有远在紫归的杜三。

    最新全本:

第一零零章 云中客,梦里君心

    这个冬天,在一切的不容易中,终于迎来了破土的一个春天,新运来的粮食、种子发放到了各地百姓的手里,人们的脸上又重新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与希冀。\。qΒМ//人类的生命就像是一次又一次的轮回,终于又迎来了新的契机。

    魏然也迎来了她的挂名爹——顾奚山。顾奚山看着魏然时,总是用魏然受不了的眼神,以前是因为徐青娘,现在却是因为苗雪:“雨弦,你和杜三到底怎么了?”

    “爹,可以不问吗?”魏然想,她还想问问顾奚山和徐青娘以及苗雪之间的各种往事呢,可是每个人都有伤疤,魏然的意思就是,她不揭旁人的,旁人却也同样别碰她的伤口。

    顾奚山喝了口茶,抬起头来看着魏然,淡淡摇头:“不能,你是我的女儿,自然是捧在手心里,杜三若是负了你,就算是青娘的女儿,也不能原谅。”

    “爹,他没有负我,没有……。”魏然使劲摇头,泪却同时掉了下来,好像真的已经有很久没见过杜三了,她的心里何尝不想念,可每次想到要走进那个门厚墙高的皇宫里去,就会下意识的拒绝。

    “既然没有,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他在那里苦苦守候,四处寻找,几乎快找疯了,你在这里无动于衷?”顾奚山话这么说着,眼里却带着笑,小儿女呀小儿女,当初他们也曾经是这么有趣过来的吗?

    魏然看着顾奚山,有些无语,她怎么感觉顾奚山像是想把她推回到杜三身边:“爹,你不会是在要我回他身边去吧。”

    “你是我女儿,你不想回去,我自然是护着你。杜三就让他疯癫、让他发狂去,杜反正也是杜三的儿子,哭着要娘就要娘吧!”顾奚山说这么多,不过是希望他们没有得到过的幸福,这一双儿女能得到。当然,如果这两个人不是郎有情、妾有意,顾奚山也不会这么劝。

    “他……过得不好吗。也不好吗?”魏然总是不让自己去想,一想起杜,她的心就先软了,再想起杜三的话,就很想飞奔回紫归去。

    “不好,我地外孙更不好,成天晚上作梦都叫娘,你说好不好。至于杜三,内苦外患,你认为他能好到哪里去。”顾奚山故意说得严重些。眉梢眼角的笑意更加浓厚。

    魏然想着想着,胸口紧紧一疼,捂着衣襟就趴在了小几上。顾奚山一看可着了急,赶紧过夫起来,手切着搏:“雨弦,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有些闷。这两天不太舒服。”魏然强自撑起身体。看着正着急地顾奚山。

    “从什么时候开始。头疼胸闷地。是不是夜里咳得很厉害?”顾奚山越切脉越害怕。如果是真地那就太可怕了。

    魏然细想想。似乎是夜里咳着。从炎国出来后。就越咳越厉害了。这几天天气一暖和。就更闷更咳了。初还以为是流感。吃了几贴药没见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从炎国出来就这样了。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顾奚山两指并拢。在魏然身上点住了几个**道。神情严肃地看着魏然:“你中毒了。如果按你说地。应该是在炎国中毒。究竟是什么人下地毒。你想想!”

    魏然只觉得头一阵晕。炎国。会是苏放吗。还是苏放那些后宫做下地事情。又或者是在脂粉楼里染上地毒。魏然没有答案:“如果是炎国。很有可能是在炎国地皇宫里。到底是什么药。很严重吗?”

    “刺幽……有很多种配制方法。但属唐门配得最好。这药。没有真正地解药。只能用药吊着毒不发作。真正要解。除非有清徽玉露草。只是这草三十年前已经绝迹。已经很久没在江湖上见过了。”顾奚山一想到有人下这么歹毒地药在他地女儿身上。就怒火中烧。一掌下去把桌子劈了个粉碎。

    没有真正的解药,魏然重复了两遍这句话,脸上一片苍白,以前总以为自己有很多时间,可以细细想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可以选择在玩累了江湖后,回到杜三身边,也可以等杜三找来时,紧紧抓住再也不放开,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种事情会发生……

    “真的,只能吊着吗?”

    “能吊着倒也不错,几十年也只是身体弱些,但如果不知道刺幽的配制方法,就算是唐门,也配不出缓解地药来。”顾奚山脸色同样苍白,如果没有解药,魏然所能剩下的日子就屈指可数了。

    “如果没有解药,我会死得很惨而且很快,对不对。”电视上都这么演,小说上都这么写,只不过主角通常很幸运,总能在最后一刻寻找到解药,但是她会这么幸运吗?

    “头疼、胸闷、咳嗽就表明,药已经发作,依照药的不同,但大部分在……半年左右,雨弦,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毒药,什么人下毒的,下毒的人一定有缓解药效的药。”顾奚山皱眉沉思,一边让魏然赶紧想,一边想着哪里有可能找到清徽玉露草。

    魏然惨然一笑,半年,人的生命原来可以这么短:“爹,只能是炎国的皇宫,可是那个人,我不要爹去求,更不要任何去替我求,那个人,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她以为,那些日子可以忘掉,也不会留下任何伤痕,但想起自己曾经和苏放……魏然就异常痛苦。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爹先带你去唐门,看看唐门有没有办法,如果这世间还有清徽玉露草,寻么肯定在唐家。”顾奚山说干说干,立刻就想事着魏然走。

    这时候江归墨恰好走了进来,见魏然被顾奚山扶着,心里一惊:“顾阁主,杜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江少侠,雨弦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家了。”

    江归墨听着这话,忍不住就一阵失落,是啊,魏然是杜三地夫人,是顾阁主的女儿。总不可能老是一个人在江湖里晃来晃去:“既然如此,我送一程吧,正好要去补充些东西。”

    “江先生,我们就不同行了,青山镇暂时还离不开人,你就留下来再帮帮他们吧。”魏然强打起精神来笑着,不希望江归墨看到毫无精神的脸。

    江归墨寞然一笑,看着魏然点点头:“好,我留下来,你一路上。也要多小心,一路顺风。”

    江归墨很想留下魏然,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以什么样的身份留下魏然,虽然一起风风雨雨半年的时间,但是他永远觉得自己不了解魏然。身上地清静气一点也不像是江湖中的女子,永远站得远远地,用清澈地眼睛看着这一切,像云一样不可捉摸。像风一样无飘忽不定……

    “江先生,这里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了。”魏然知道顾奚山的性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地风风火火性格,再说,她也真是想多活上几天。

    半年,如果没能找到解药,魏然不知道她该去向哪里。

    “雨弦,不用担心,就算唐门没有解药。也必然会有其它的办法,天下药,唐门出,应该会有法子的。”顾奚山这样安慰着魏然,却连自己都不相信,看着魏然一天天消瘦,顾奚山心疼得无法言喻。

    魏然笑笑:“爹,就算真只剩下半年,我也会活得好好地,人的生命不在其长度。而在广度。这一生能经历这么多,其实已经知足了。有过杜三这样的男子。爱过,有过爹疼着护过。还有这么广博的江湖游览过,我知足了。”

    魏然这样说,顾奚山却越发的心疼,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以前没有可以孑然一身地渡过余生,可是有了女儿,心就开始暖了,便再也不想失去:“你是我的女儿,倾天下之力,也必让你健康地活下去。”

    “爹,我不想去唐门了,你帮我去问问好不好,我想去紫归,我想见杜三,我想。”从来没有一刻,魏然像现在一样想着杜三,发疯地想,越近蜀中,就越发想起当年种种,似乎前些日子他们还从这里走过。却恍然一回眸间,已经是许多年过去了。

    顾奚山没有答应魏然,现在什么也比不上魏然地生命更重要,就算是杜三,也得靠后排:“雨弦,爹不能答应你,先去唐门,让几位长老看看你地身子,不要放弃任何希望,就算不为爹和杜三,你也要为儿多想想。”

    “爹,好吧,爹说先去哪里,我们就先去哪里。”魏然能够理解顾奚山的忧心,反正也快到唐门了,先去看看也误不了多少日子。

    “你是爹唯一地女儿,你才回到爹身边没有多久,不能就这样离开。”顾奚山说这话时,嘴角微微颤抖,眼中透着凌厉,不管是谁,敢伤了他的女儿,他都不会让那人好过。

    魏然敛眉一笑,眸子里有灿烂地光芒,望着顾奚山笑得温暖:“爹,我会好好活着的,绝对不悲观,就算是只剩下一天了,只要黎明还没来,我都会坚持不放弃。”

    “对,这才是我顾奚山的女儿,就算是天塌地陷,也面不改色,放心,有爹在谁也别想把你带走,就算是阎王爷。”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承诺,没有指天誓地,只有平淡如水。

    魏然恬淡一笑,暖暖地想起自己的父亲来,那个丰厚博深的学者,永远沉默,却永远让人感觉到力量与安宁:“爹,我知道,有爹在,我什么也不担

    魏然地这句话,彻底打倒了顾奚山,顾奚山温厚地笑着,心底某个最温软的地方轻轻打开,从此,他们不再只是骨血相连……

    最新全本:

第一零一章 返唐门,旧梦曾来

    唐门

    顾奚山先投了拜贴,想来万亩归幽顾阁主的名头,不管过多少年,在江湖上还一样有影响力。\\.qВ5.c0М

    顾奚山带着魏然来到唐门门口下了马车,很快就有人迎了出来,是唐门老大唐留云,自从杜冰心远嫁炎国后,他这口气总算顺了,走路也带风了。

    迎到门口先看到顾奚山:“顾阁主,欢迎、欢迎……”突然瞄到了魏然,这……不是他们家弟妹吗?怎么……

    “唐大哥。”魏然被唐留云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了,干脆大大方方在站进了几步,浅笑着任唐留云打量。

    “你不是老六媳妇吗?可是老六又娶了……岳将军的女儿。”掩上嘴,唐留云心叫坏了,顾奚山该不会是上门来问罪来了吧,前些日子唐小楼才刚回来,和岳凌霄正甜蜜地过着新婚时光。

    “唐大哥,我和小楼只是开玩笑的,那些日子遇上些事,所以暂时在唐门呆了段时间。”以前的事说起来,魏然只觉得有趣而荒唐。

    “开玩笑?”唐留云有一点点转不过弯了,有拿这事儿开玩笑的吗,弄得他们家几位长老,现在还在念叨。而且连带的不喜欢岳凌霄,整天看见唐小楼,只要岳凌霄不在身边就得问魏然和小宝哪里去了。

    唐留云很想吼一嗓子,但看着魏然身后的顾奚山,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带着顾奚山和魏然往里院走。边走边回头问:“顾阁主,不知道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雨弦中了剌幽。就是为解药来的。”

    唐留云忽然停下,回头指着魏然:“顾阁主是说,令嫒中了刺幽……”

    顾奚山点头。看着唐留云长长叹息:“是。而且已经作了。头疼胸闷等症状都已经出现了。晚上咳嗽得很厉害。”

    唐留云是唐门中使毒地行家。一听就知道。这毒药已经作得很严重了。如果不能配出缓解地药。恐怕命不久矣:“怎么现在才来。如果魏然中毒。顾阁主应该早现了。现在来实在是有些迟了。”

    “若是一直在我身边。哪里会出这些事情。魏然是在炎国中毒地。一直没现。等我找到地时候。已经是现在这样子了。”

    唐开老远正在打拳。看到魏然来了。立马停下飘到魏然身前:“咦。这不是老六媳妇吗。我家小孙子呢?”

    魏然不好意思地笑。看来她在这群人眼里真是留下了很深印象:“大爷爷。我不是小楼地娘子。凌霄姑娘才是。”

    唐开挠挠脑袋。表示他地不理解。但年轻人地事本来就说不清。他也就不跟着掺和:“你脸色不好。怎么了?”唐开说着就上手切脉。一摸就知道了。唐开正是刺幽地炼制。这药完全是经由他地手扬光大地。只消一切到脉搏。就全明白了。

    “怎么会是剌幽……”唐开喃喃两句抬起头,这才现了顾奚山,嘴巴再也合不拢了:“顾阁主,这这这……”

    唐开看到顾奚山才觉得他是真老了,顾奚山明明和他年龄相当,却依旧丰采出尘,看起来仍然像是当年的样子,看来没心没有家累的人,活得还是要潇洒些。

    “唐一,许多年不见了。”当年的唐门三兄弟,如今也老了,一个个白苍苍,但依旧不改当年的风火性格。顾奚山笑了笑,随后问道:“雨弦的毒,你可有什么办法。”

    “唉呀……两年前,我们还有半株清徽玉露草,可是早被配了药,现在哪里还能找得到,只怕连渣都没有了。”唐开带着魏然和顾奚山去长老堂,唐越和唐飞正在下棋,看着魏然和顾奚山进来也是一阵呆愣。

    “唐二,唐三。”

    “顾狂人?我的天,你这怎么这么多年一点没变啊?”唐飞从来就是直来直往,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收敛过。

    “顾阁主,好久不见了,这回怎么有空到我们唐门来坐坐?”唐越知道顾奚山地性子,如果不是出了什么解决不了地事,绝对会老神在在地一封信送过来,然后悠闲地等着他人找上门去。

    唐开神色凝重地看着唐越和唐飞:“记得清徽玉露草吗,老六媳妇……不对,顾阁主地女儿被人下了刺幽。”

    唐越和唐飞听了也齐齐咂舌:“大哥,清徽玉露草已经用完了,是后半株两年前配药给了青微剑派,估计现在连渣子都没有了。”

    “就算是留着,半株也没用,她的毒很厚,来得也凶,只怕至少要三株。要不然只有先用药吊着,可是咱又不知道药怎么配地,增一分减一分药效完全不同,解药也要对症,否则只会死得更快。”唐越的话让所有人陷入沉思,别说三株,现在就是连片叶子都没有……

    “先拿紫碧青微丹让她先吊养着,总是没错地,紫碧青微丹和清徽玉露草药效相近,缓解是可以的,但要根除……还是得清徽玉露草。而且,紫碧青微丹同样难得,而且不对症,我们手头也并不多,而炼制地药材,也有几味缺失。顾阁主,你人脉广些,看看有没有办法找到药材吧。”唐开只能先这样决定,毕竟绝迹这么多年的药材,一下子根本找不齐,只希望一年之内能够找得到。

    魏然却笑着看他们,灿烂地说道:“你们不用担心,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上天让我多活一天,也是恩赐。”

    话是这么说,安慰他们而已,能活着谁乐意死,现在才知道以前和杜三在一起的日子何等幸福,只是现在想来却是奢望了。

    “胡说,好死不好呀赖活着,年纪轻轻的还看破红尘啊。”唐开找来了紫碧青微丹给魏然,眼睛这个魏然,比起当年来唐门的时候,更消瘦更苍白,让人看了心酸:“半月一颗,可以缓解,只有不足一年的份量,放心,一定会有其它办法的。”

    “魏然……”唐小楼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来了。唐小楼走进来瞧魏然一眼,便现了不对劲:“中毒了?”

    “嗯,没事,什么毒到了你们唐门解不了呀。”魏然打起精神来笑,她不希望唐小楼知道,因为不希望杜三知道,按唐小楼的性子,是半个字都藏不住的人。

    唐小楼或许真是对唐门的制毒解毒太有信心了,点了点头嗯嗯两声,不知道是真的不担心还是知道问不出什么:“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杜三找了你那么久都没找到人?你知不知道他找你都找疯了,赶紧去紫归看看他吧,估摸着你都认不出来了,那叫一个憔悴。”

    “真的憔悴了很多吗……”几乎每一个人把杜三的消息带给她时,都是说找疯了,都说消瘦了、憔悴了,原来一直不肯正视的那个人,却把她放在了心尖儿上。魏然抬起头,看着顾奚山:“爹,我想回紫归去。”

    顾奚山叹息后点了点头:“好吧,我送你去。”

    唐小楼终于现了气氛不对劲,睁着眼睛低头想了想,看着魏然说道:“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唐小楼,爹爹也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以前,是她日日念着要离开,现在也让她一日一日渐渐走近吧,或许也算是一种道歉。

    “雨弦,你现在这样爹不能放你一个人走,还是爹陪你一起。”

    顾奚山执意要送,魏然也没有办法,唐小楼倒是摸了摸鼻子,送了魏然十几里地后,才怏怏地回唐门。

    一路上,天气出奇的好,不凉亦不热,春夏相交时,本来应该雨水漫天,这十来天竟然是晴空如洗,分外明媚。

    魏然却总是敛着眉不说话,顾奚山也不打扰她。有时候,人痛了需要一点空间去自我安慰,自我疗伤。

    回紫归的路,断断续续走了十几天,魏然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看走走,那不语的模样让顾奚山莫可奈何,这样的女儿让他想起了青娘,一样的神色忧伤,总是那样温弱。

    “爹,送我到这里就好了,从这里进去的路,我想一个人走,还有爹,这件事,我不希望杜三知道。”魏然在紫归城门外跳下马车,看着城池上三个大字,宴安门,取意是海宴河清,魏然看了几眼,低下头,不再看身后盯着她叹息的顾奚山。

    魏然很想回头告诉顾奚山,我不是你的女儿,不要为我担心了。但是这话说出来,只怕会更伤人心吧。

    顾奚山摇摇头,轻轻地说:“雨弦,你有你的生活,如果哪天累了倦了,就学倦归的雁子,回家吧。”

    魏然走进城门,城里依然的风花柳絮,两待叫卖声,如歌如酒让人沉醉。

    魏然叹息道:“原来紫归也很美,青夜也很好,只是来不及珍惜,就要失去。杜青夜,我们要怎么办呢。”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皇宫,魏然的心越来越低沉,脸上的笑却越来越灿烂,只是无论如何灿烂,眼底的悲伤还是掩饰不了,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走进这坐宫门……也是唯一一次心甘情愿的进去,没有怨悔,只有疼痛。

    最新全本:

第一零二章 恒恩殿,春暖花开

    当杜三听说魏然回来了,便再也什么都顾不上,一路踩着玉宇尘踪步向着恒恩殿去,任凭身后的侍卫和宫人们跑成一团,不管不顾。/Ww⑤。C0m

    “雨弦……”

    魏然正抱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杜,一脸的温和,看着杜三来了,冲着杜三灿烂一笑:“青夜,我回来了哟。”

    杜三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眼前这青白衣裳的女子,好像刚从哪里逛回来一样,又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就这样抱着杜站在那儿,却让他觉得安定:“路上还安全吗?”

    “爹送我回来的,路上很好。”魏然笑着放下杜,走到杜三身边上看着,果然像他们说过的一样,憔悴了许多,丝间更多了几缕霜线,可杜三却才二十多岁呀。

    杜三就这么站着,任魏然瞧着他,忽然也笑了:“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没有照顾好自己,他们都说你瘦了,我看也是,而且也瘦了。”魏然抱着杜的时候,现这孩子虽然长高了,份量却减轻了,杜三更是,原本就略显得消瘦的身体,此时看业更是清减了不少。

    杜三笑着缓缓抱住魏然,闻着怀里温香的身子,终于能确定他的娘子终于回到他身边了:“你是真的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再也不轻易离开。”魏然幽幽一叹。在心底说道:只除了生死离别,那样她也没有办法。

    杜三笑着被填满了。全身上下似乎又充满了动力与生机,抱着魏然狠狠地转了几圈:“不管生过什么事,只要你能够回来。就足够了。”

    杜不满地嘟着嘴,看吧看吧,他就知道他娘是没他地份儿,杜不得已,又拿出了他的招牌:“爹、娘,我饿了。”

    魏然转身看着已经长高了不少地杜。笑得幸福、温暖:“那就去吃饭。这么大了。不会还要娘喂你吃吧?”

    杜脸一红。立刻中计。嚷道:“娘。我…我…才不用再喂了。”红着脸遁走。边走边想。看来以后得想个好一点地借口。省得被忽略到无视地地步。

    看着杜走远。杜三再也不放开魏然。而是拥得更紧。一年了。魏然离开他地这一年。他几乎是在煎熬中渡过地。不管白天晚上。魏然地影子都会在他眼前闪过。有时候是好地。有时候却是噩梦。

    “雨弦地身子。好像特别凉。”杜三觉得魏然地身子瘦了。脸色也苍白。总微微有些不安。而且抱在怀里地温度也不像从前一样暖热如春风。

    魏然低下地眼角里有一点点躲闪。抬起头却尽是笑容:“刚刚从外面进来。被风吹凉了。”

    魏然抽出身子和手。不敢让杜三多接触。因为魏然忽然想起。杜三也会医术。不能让杜三摸到她地脉搏。否则一切都白费了。

    魏然希望,就算有一天,真地没有解药,杜三也要安定的生活,就当她是去了江湖,离开了,那样不会伤心难过,只会牵挂。如果可以,牵挂也不要,只是已经不能选择了。

    “在外面受苦了吧,以后好了,再不会有任何风吹雨打,一切有我呢。”杜三牵着魏然地手,却现魏然微微躲闪了一下,终于还是把手放到了他的手掌里。掌心里地手,微凉但却柔软依然:“赶紧去给娘娘拿件衣裳来。”

    一件暖暖的外套披在魏然身上,虽然穿再多衣裳也不见得能让她温暖起来,但她地心无疑是温热的:“我也饿了,是不是可以先吃晚饭。”

    “江得安,让他们传膳来,今夜朕在恒恩殿用膳。”

    江得安站在门外应好的声音传来,杜三依旧还在直愣愣地盯着魏然看,看得魏然脸上带上了几分红晕:“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稀罕事物一样。”

    杜三笑着却还是没有撇开眼去,拉着魏然坐在桌旁:“雨弦,你爹写了信给我,说带你出来时,你身子很弱,带你在山上调养,他一时也没腾出空来送书信。你可知道是什么人绑了你,有没有什么特征?”

    顾奚山的谎言并不难攻破,只是顾奚山的话,说得再离谱,也一样会让人相信,不为别的,就为顾奚山是万亩归幽的顾阁主,也因为是魏然的爹,所以杜三并不细究顾奚山的话。

    魏然摇头,她确实是到现在还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抓的,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他们蒙着脸,把我关在一间小屋子里。”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只要人没事就好了。”杜三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让抓住那些人,否则他寝食难安。

    晚膳传来,魏然和杜三在温馨的气氛中吃着,不时的你帮我挟点菜,我帮你盛点汤,一幅恩恩爱爱的画面在恒恩殿里殿天,内侍、宫女们无不咧开浅浅地笑,然后退出去,把这方小小的天地留给了这对久别的夫妻。

    魏然扒着饭,忽然现碗里多了块红萝卜,盯着良久,很不满意地挑了出来:“我不吃红萝卜,我又不是兔子。”

    杜三大笑着说:“不许挑菜吃,你还不是一样不吃萝卜。”

    “咦,看来你还是故意的了,爹……啊,青夜对我不好。”魏然用夸张的表情掩饰着心里的难受。

    杜三应和着四处看了看,作出一副害怕的神色:“唉呀,不敢不敢,我怎么敢欺负顾阁主的女儿,更重要地是。怎么会欺负我的娘子?”

    “去,不正经。赶紧吃饭。”

    “我已经饱了,娘子,我们来探讨一下怎么给生个妹妹吧。”杜三放下筷子。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魏然。

    魏然娇笑着拍开杜三爬上她背地手,眸光如水般划过杜三的眉眼说道:“我还没吃饱。”

    杜三才不管那么多,满满的思恋从身体里涌出来,抱着魏然往内殿地汤池里走,魏然也笑着双手搂着杜三的脖子,任由杜三紧紧抱着。

    到了汤池。只见轻纱漫天飞舞之处,是翻腾着热气的温泉。魏然被惊呆了。指着温泉问杜三:“这……以前没有吧。”

    “冬天沐浴总是着凉。我让他们去找了温泉,附近还真有。就凿了渠引进来,就知道你也会喜欢。所以在恒恩殿里也置了温泉池。”杜三抽开魏然身上的丝带,看着青白衣裳之下。绣着玉簪花的胸衣,以及洁白如瓷的肌肤,却说了句:“雨弦,你瘦了很多。”

    魏然低下头看了看,似乎觉得这样挺不错,掐了把自己地腰说:“这样多好,不盈一握,穿件衣服被风一吹就像要飞起来了,很美耶。”

    衣裳半解地步入汤池,水面上有浅粉、淡紫的花瓣,杜三抱着魏然坐在汤池里,一动不动地只是抱着,似乎就这样已经觉得被欢喜填满了。

    魏然坐在杜三怀里,半天不见动静,回头一看,才现杜三已经闭上眼睛了,嘴角带着笑,很满足地样子。魏然伸出手描着杜三地眉眼,忽然轻笑出声:“青夜,我好想你。”

    杜三睁开眼睛,眼里全是温柔安淡:“我也想你,更担心你,幸好你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魏然转过身去,不敢让杜三看到她的表情,魏然苦笑着,还是不争气地流下了泪。就着泪水,魏然潜入水中,像一条鱼儿一样在温泉里翻腾着,再回到杜三身边时,脸上早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泪水还是泉水。

    “青夜,带我去屋顶上看星星吧。”魏然将头抵在杜三地胸口,闷声说着话,不敢透露出一丝丝情绪。

    杜三不疑有他,穿好衣裳,带着魏然轻身上了恒恩殿的屋顶,春夜地月色明亮而幽凉。天边的星星也是一闪一闪地,远远地亮着。

    魏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胸间充满了力量,很想冲着夜色地天空喊一句动画片里的经典台词:XX,请赐予我力量。

    想着想着,魏然就笑了出来,原来真到了难过的时候,她竟然还能自我安慰,魏然忍不住自我表扬了一句:真是人才。

    杜三好笑地看着魏然自娱自乐的样子,手舞足蹈,笑得那么开心:“瞧着你笑,我就踏实了,刚才你那半笑半不笑的样子,还真把我镇住了。”

    魏然这才知道,原来杜三不是没看见,而是装做没看见:“担心你另有新欢了,谁知道我是不是真有那么重要啊。”

    杜三望着魏然的眼睛,拉过魏然的手贴着胸口:“你和,都很重要。”

    “你真刹风景,干嘛要把拖上,你这时候应该说,我在你心里比什么都重要。”魏然这么说,心底却很欢欣。

    杜三笑着顺着魏然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在我心里,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不会有什么新欢,全被旧爱给占满了。”

    “青夜,你越来越甜言蜜语了,好可怕呀,万一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你身边的美人还不得像是蜜蜂看到了花儿一样。”魏然这话虽然带着几分调笑,却同样有着微不可查的悲凉。

    杜三狐疑地看着魏然,问道:“你难道还打算走,不可能了,你这回自己回来了,我无论如何也不放开,就算是你爹来要人,也不放,就算是你自己想走,也不让。”

    魏然摇头,扑到杜三的怀里:“不走了,绝对不走了,除非你赶我……”以及天人两隔……

    最新全本:

第一零四章 紫宸殿 又见刺幽

    自从魏然回来后,宫里的气氛仿佛又重新回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大臣们轻松自在地看着他们的皇帝带着笑上下朝堂,宫人们闲适地看着他们的皇帝带着笑在宫里晃来晃去。\.QΒ5。coM//

    “青微,女人真有那么好?”青寒始终不明白,魏然对杜三就真重要到了骨子里,一不在就跟失了魂一样,一回来了,就一脸傻笑到万事不愁的样子。

    青微走在青寒后面,喃喃地道:“我哪知道,哥,看来咱们也应该去成个亲啥的,天天看着皇上和娘娘两人卿卿我我的,再看咱们俩,真叫一个可怜。”

    “这话对,什么时候跟皇上告个假,咱们去江湖里勾勾女子去。”青寒压低声音,嘻笑地说道。

    青微白了青寒一眼,总觉得他这哥哥是越来越不正经了,但是告假的话,青微同意:“哥,咱们也是该休息一阵儿了,天天看着皇上那张冷脸,猛一见春天了,还真有些受不了。”

    杜三听着他们嘀咕,转过身儿来,依旧笑着:“行了,别跟朕身后说这些,要走赶紧,过些天你爹五十大寿,你们也该回去祝寿,中秋前再回来就是了。”

    “皇上真放我们假了?”寒青不敢相信,不过想想他爹生辰到了,现在不放,到时候也一定得放。

    杜三点点头说道:“如果你们不想回去。可以留下来。”

    寒青和寒微连忙摇头,挥手道:“想回去想回去……”

    “自己去汇云找两件看得上眼地东西,就当是朕和你们送给师父的贺礼了。”杜三说完便不再理会感激涕零的寒青和寒微,揣着淡笑走进了紫宸殿。

    紫宸殿里,魏然正在看着杜写字,杜一笔一划写得秀气而认真。一边写还一边抬起头来,傻笑着看魏然。魏然就回以一笑,再继续低下头绣那个绣了十几天还没看出是什么的小荷包来。

    杜三轻手轻脚地踱进殿里边。站到魏然身后。一把抱住。把魏然吓得了一大跳:扭过头狠狠拧了杜三一眼:“吓死人了。差点就扎着手了……”

    杜却拿着笔笑了。咯咯一笑。把墨全泼到了刚写好地字上。顿时间欢笑声变成了尖叫声:“啊……我地字。明天要交给师父地……好难写啊!”

    “嗯。啊。这正好能用几个成语来形容你。乐极生悲、得意忘形、顾此失彼……”魏然一边说一边笑着看杜垮下去地小脸。那眉眼分外像是杜三。只这垮着脸地表情。却像极了镜子里地顾雨弦。是啊。像顾雨弦。始终不是魏然。可那又怎么样。身不是灵魂却是地。那就足够了。

    “娘。你欺负我……”杜拿着被墨渲染得一团糟地宣纸。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好不容易写好了。就差最后几个字了。本来还得意着今天完成得早。没想到毁于一旦。

    杜三看着魏然和杜。忍不住又是一阵开怀地笑:“好了……赶紧去磨墨重写。要是你郭师父明天训你。爹可不会偏帮你。”

    “好吧。反正我也认清楚了。娘比我重要……娘永远排在我前面……”杜苦着脸。拿着自己地笔墨纸砚。赶紧去找个清静地地方写功课。免得又被他地爹娘给搅黄了。

    杜三和魏然看着杜爬过紫宸殿半人高地门槛时,相视而笑,然后轻轻地靠在了一起。

    杜三搂着魏然笑道:“雨弦,你回来了,这宫里才这么多笑声。也才能让人体会到,原来平淡宁静的生活,是这么能让人欢喜。”

    杜三靠过来的身体带着香气,隐隐间还透着一些其它的气息是魏然比较陌生的:“青夜,你换了薰香吗,怎么闻着味道不同了。”

    杜三四下闻了闻,摇头道:“没有,我从小就用青竹玉露,不管是沐浴或是薰香,除非是偶沾上摆设上的紫檀香气,应该没有其它了。”

    “不是紫檀,也不是青竹气息,甜甜的,像是茉莉花的香气。”茉莉香气,魏然想起来,记得在炎国的皇宫,溪微殿里就有很多茉莉花,有白如雪的素茉莉,有紫如霞地紫茉莉,各有其美。

    但是这个时候,魏然想起的,却是另一茬儿,宫里根本没有种茉莉花,而且,她在唐门见到过刺幽,刺幽便是甜雅的茉莉花香气。

    “我这些日子倒是喝了杯茉莉香片,喝得不多,应该不至于留有什么香气。”杜三淡笑着回答,却没料到他随口地一句话,让魏然心里惊起多少波澜。

    茉莉香片,魏然在炎国宫里也喝到过,而且几乎和在杜三身上闻到地气息一模一样:“你什么时候也喝香片了,和青竹玉露掺一起怪不好闻的。”

    不管是不是吧,魏然觉得还是先让杜三把香片停了。魏然也希望是自己弄错了,那样她还更安心一些。

    杜三当然不疑有他,点头答应了魏然:“好,你不喜欢这味道,以后让他们不要沏了。”

    “最近你身体也不好吧,好像夜里有一点咳嗽,是不是着凉了?”魏然担心起来,这是刺幽地主要症状之一,再有就是胸闷气短,身体凉……想到这些,魏然只觉得像是掉在了冰窖里一般,从头冷到脚。

    “有花粉,有风的天气,是会有点咳嗽,也会,杜家地人都会,这是老毛病了,没事。”杜三忽然看着怀里不安的魏然,脸上露出奇怪地神情:“你怎么了,今天问这么多。”

    魏然却明媚地迎着杜三一笑,什么担忧都被藏了起来,看着杜三说道:“关心你呀,要不然问得这么仔细干嘛。”

    “那我也来问问你吧,为什么你身上也有淡淡的茉莉花味道,不要告诉我你也喝了茉莉香片?”杜三早就闻出来了,只是一直没察觉出来什么。

    “那么久没在宫里,难道在我爹那里也有青竹玉露用呀,你当谁都和你一样那么奢侈。”魏然玩着杜三的衣带,从容自若地编着谎话。魏然从来没现,她竟然这么能演戏,演得自己都要信以为真了。

    这话,杜三信了,于是又接着问下个问题:“你身体很凉,怎么回事,而且脸色也分外苍白。”

    杜三问这些,无非是出于关心与担忧,却没想到句句都问到了魏然的痛处。

    只见魏然低着头,把脸埋进杜三的怀里,沉沉地一吸气把泪逼了回去:“爹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气血虚弱,要好好将养,你要给我吃好吃的,喝好喝的,以后当然会暖暖的。”

    “难道,你爹认为我没有让你吃好喝好,没有好好让你将养着?”

    魏然闻言却是无奈地笑了,杜三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魏然摇着头向杜三说道:“不是,是担心我没照顾好自己,要你监督。”

    “嗯,那看来,我得好好监督监督,要不然怎么对得起岳丈大人,雨弦说是不是。”杜三调笑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热烈的气息,喷着暖暖的空气,让魏然瞬间面红耳赤。

    “现在是白天,而且随时会进来,你就不能收敛点,白天晚上的,你了悄嫌累得慌。”这些日子,杜三就像是要把一年来积攒下来的XXOO,全在这些日子里补上一样,白天就白天,夜里就夜里,不管是恒恩殿还是紫宸殿,魏然甚至都没料到过,原来杜三竟然也是个这么疯狂的人。

    杜三一把抱起魏然,也不管什么光天化日了,何况宫门口有人守着,谁敢把杜放进来,那简直就是不要命。

    魏然并没有拒绝,反倒是安然地在杜三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任由杜三抱着向内殿走去。

    只是在沾到床榻的一刻,魏然娇俏一笑,拉着被子盖好:“我累了,好困……”说着便露出一幅倦惫的样子,眉眼舒展地扫过杜三。

    杜三果然停下了解襟带的手,叹口气看着这么,摇摇头:“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魏然吃吃的笑,她不过胡思乱想,眼前这个人,可是打算付诸行动吧。

    杜三躲在魏然身边,伸出一只手,把魏然楼在肩上,下巴抵着魏然的头顶,光洁柔软的丝里,香气浮动。

    两人长长的丝,在透过窗子照进来的阳光下纠结成灿烂的色彩,一时间竟然让人没办法移开视线。

    “雨弦,还记得那夜你说过,结夫妻,你说结夫妻是世间最重的情义,是永恒,是今生有缘结为夫妻,就任何人也不能再替代彼此。”杜三声音轻暖地说着这句话,手指拂过魏然光洁的额头时,指尖却是温热如炭的,

    魏然也是一笑,记起了杜三那夜说过的话:“我记得你说过,红颜到皓,白结同心,我问了你能不能做到愿得一心人,白不相离。青夜,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当然记得,我说:愿此生,不负天地,不负卿。”杜三异常深情地说着,让魏然无法不被感动。

    原来一举一动,杜三都记得那么清楚。于是魏然紧紧回抱着杜三,微湿的眼角和带笑的嘴贴近杜三的胸口,在那儿闷声说道:“我只要你和健康、平安就可以了,不要那么多承诺,我怕受不起。”

    魏然的话,半是玩笑,半是真实,只是杜三却有些听不明白罢了。

    亲们,趴页尾跟大家问声好,这几天风狂雨急,亲们都还好咩……

    最新全本:

第一零五章 清平乐 小小争端

    “青夜,以前有娘跟我说,人这一生,有五种人是应该遗忘的。/。QВ⑤。cOm\\”打预防针了,不管能不能找到解药,魏然觉得应该先打好预防针,如果真无药可救,那么她也希望那些记忆留在杜三心里,成为一抹永远擦不净的灰色。

    杜三正在批阅奏章,听魏然这么说,便抬起头来看着魏然问道:“哪五种人应该遗忘?”

    “背叛过的人,不论是你背叛过他,还是他背叛过你,都应该忘记,前让你心虚,后让人憎恨。”魏然仿佛是以前看过么一段,于是托在了徐青娘身上,这样一来相信杜三更愿意细细听。

    杜三品咂着其中的滋味,华丽丽地想歪了:“娘这一生,对父皇是恨着的吧。”

    魏然讪然一笑,暗叹杜三想得可真远:“第二种应该遗忘的人,就是憎恨的,所以想来娘已经忘了。”

    杜三一听这话倒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点点头:“那么还有什么人应该遗忘?”

    “曾经心仪过,却来不及说出口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容易被放在心底,一想起来就疼,这样很自虐。”魏然软软地趴到杜三身边,看着已经批得差不多的奏章,随意地瞄了两眼,挨到了杜三的胸口。

    杜三放下笔,轻柔地抱着魏然,嘴角透着淡笑:“第四种和第五种又是什么人。”

    “曾经倾心过的人,和曾经倾心于你的人,你倾心过的人会成为你心里的痛,这痛往往是刻骨铭心,能足足痛上一生一世,所以一定要记掉。曾经倾心于你的人会让人愧疚,让你午夜梦回,惊起一身冷汗,觉得自己对不住那个人。”魏然说完,嘴唇轻轻碰了碰杜三正在跳动的胸口。那强而有力的心跳身,像是一支催眠曲,听着听着,人就迷醉了。

    杜三看着嘴角噙着微笑,睡在他胸口的魏然。脸上柔情似水,手也不觉间更轻柔地拥抱着怀中的魏然:“雨弦,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有事情,一定要让我知道。我们永远不要成为彼此遗忘地其中任何一种人。”

    魏然半梦半醒之间,笑着娇应了声:“嗯……”

    杜三于是笑得更灿烂了。轻轻抱起魏然。放到紫宸殿内殿地床榻上去。看了良久。才转身去处理未完地奏章。

    魏然躲在床榻上。却开始了一场大梦。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梦里地杜看起来起码有十一二岁了。

    她梦见自己在暗自流泪。杜在殿外叫着娘。而杜三却不知道在哪里。听着杜声嘶力竭地叫喊。就算知道是梦。魏然还是哭了。越哭越伤心。再想起近日来地种种。泪愈止不住了。

    杜三在殿外听得魏然微微地哭泣声。连忙进来看。见魏然双眼紧闭。泪已经染湿地枕被。杜三顿时心生疼痛。坐在床榻边上抱起魏然:“雨弦。你怎么了。快醒醒?”

    魏然本来也就睡得不深。杜三再一叫就睁开眼睛来。魏然一看眼前地杜三。眼泪就更忍不住了:“青夜。青夜……”

    “怎么了,别哭,别哭,有什么话告诉我……”杜三看着魏然的眼泪又急又疼,却觉得自己压根使不上劲,帮不着忙。

    “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死了,在哭,而你……却不知道在哪里。”魏然忍着心里的欲说出口地真相,愣是只把梦境说出来。

    杜三听了紧紧抱着魏然贴在胸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梦都是反的,你不就是这么跟说的吗!”

    魏然忽然觉得胸口气闷得紧,身子似乎更凉了,似乎又到了吃紫碧青微丹的日子,却生生忘了。紫碧青微丹被放在了恒恩殿,这些日子魏然却一直歇在紫宸殿,于是强压下身体地不舒服,笑着跟杜三说:“我没事了,外面天真好,我出去走走,你批完奏章了没有。”

    “还有一些,你先让飞絮陪着你,待会儿下课了,我再带一块儿去找你。”

    杜三的奏章没批阅完,完全在魏然的预料之中,她要的就是这效果,要不然她怎么能独自溜到恒恩殿去吃紫碧青微丹。

    “好,你先忙,我顺便去恒恩殿泡泡温泉。”魏然出了殿门才松口气,很怕杜三说已经批完奏章要跟她一起。

    一旁扶着她的飞絮一脸难以理解:“皇后娘娘,你身子明明是不好,为什么不跟皇上说呢。”

    “过段时间就好了,没什么大碍,青夜又忙又累,就不要打扰他了。”魏然带着飞絮赶紧去恒恩殿服药,吃完紫碧青微丹,果然身子更暖和些,而且气也不闷了。

    于是魏然就带着飞絮在花园里闲逛,迎面就碰上了自回宫来都还没有见过地郭碧颜和洛翩翩。

    郭碧颜和洛翩翩轻身拜倒在地,高呼着:“见过皇后娘娘。”

    “两位且起来,不带这么叩叩拜拜的。”魏然虽然一见她们总是心有芥蒂,但却也可怜她们,一入深宫里,年年不得春,如果边帝王的面都见不都会了,只怕是更加的寂寞孤凉。

    洛翩翩看着魏然神色复杂,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笑脸以对,却最终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听说皇后娘娘,最近身子不大好,可要好好养着。”

    魏然笑笑,应了声好,一时间三人竟然再没有一句话。魏然又寒暄了两句,便带着飞絮离开了。

    而洛翩翩站在原地,郭碧颜看着洛翩翩问道:“洛嫔,你变了。”

    “认清了帝王的心,认清了自己在这宫里的份量,当然会变,想我洛翩翩也是骄傲的女子,得不到的却也从不苦苦相求。既然人家看不上眼,又何必不知冷热地硬要往上贴呢。”洛翩翩说完便叹息,真要是认清了,还会这样幽怨吗?

    郭碧颜低下头讪笑一声,认清。她郭碧颜是永远不会认清这样地现实。抬起头来看着洛翩翩时,眼里光芒尽敛:“洛嫔,深宫里并不是你不求,就能放任你去过自己地,现下皇上使其已近七年。却只有一位皇长子,会有不尽想求取荣华的人把自家地女儿送进宫来,到时候,你和我,还有那位什么事都云淡风清的皇后娘娘。该怎么办?”

    “颜嫔姐姐,总之我们不是皇上心尖儿上地那个人,到时候自然皇上自己会考量,皇后娘娘也会有主意,我们何必出头。出头了又算个什么。你以前总是比我看得清楚,怎么现在反而看不明白了呢。”洛翩翩说完这句话,便带着自己的宫人走了。

    郭碧颜一人愣在当场,随后便是满脸的苦笑,她洛翩翩不过是四品之女。家族底子不厚,可她郭碧颜却是一品宰相府第里出来的大家闺秀,不为自己找想,却还要为家族着想。她从来不是为一个人……

    甚至不能为自己,这就是女子的悲哀:“走吧,我们也回宫了。”

    魏然在园子里逛了没有多久,杜三就带着杜来了,杜地脸上洋溢着欢笑。跟在杜三身边。一大一小,都笑得同样灿烂。

    杜看到魏然。一路飞奔着过来:“娘……”

    “,字写完了没有。明天可别挨训哟。”杜的身上有淡淡的脂砚香气,似兰似檀。

    杜点头,伸出手来给魏然看,手上还有来不及洗掉的一点点墨痕,还有手指尖红红的笔杆印记:“写完了,娘,你要帮我跟师父说说,天天留好多功课,真累人。”

    “要不然,你以为经天纬地,济世安民这么好学。”魏然抽出帕子,给杜擦干额头上地汗珠子,还有手上的墨痕,看着杜一脸宠溺地继续道:“当然,如果真的很累了,就休息休息。”

    “哇……还是娘最好,爹就从来不让休息。”说完不满意地看了眼杜三,似乎在责备杜三这个爹一点也不称职。

    杜三笑着对杜说道:“你倒弄得像是爹虐待你似的,爹小时候就这么来的,你将来也要继承江山天下,你不努力,将来祖宗地基业,百姓的福祉靠谁去。”

    一说到这些,杜的脸就垮了下去,天天被人耳提面命地说着责任与担子,任谁也烦了:“知道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前面坐坐。”魏然说着便牵着杜的手向花园的亭子里走去,忽然觉得头一阵晕眩,倒在了正迎上来地杜三怀里。

    杜三用惊疑的神色看着痛所道:“雨弦,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你的身子还是不见好,这都已经几个月过去了。”

    “没事,只是……”

    魏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杜三打断了:“雨弦,我总是觉得你有很多事瞒着我,你不说,我也不问,可是为什么身体不舒服,你都不愿跟我说,就这么不能信任我,就这么不敢托付?”

    杜三觉得有些受伤,他总是希望做得更多,这女子却总像是没心没肺一般,对他所做一切恍若不知道一样。

    “真的没事……”

    杜三继续打断魏然的话:“我不相信,你总是脸色苍白,身子凉,常常捂着胸口往外冒冷汗,你竟然还是要告诉我没事。”

    “别气,别气,我真的没什么事,不要担心也不要生气。”

    杜三扔下一句:“如果不信我,为什么要回来,如果不信我能照拂好你,为什么要回来?”便转身走了。魏然看着杜三离开的背影,总感觉今天有些莫名其妙,在她眼里不值一提地事,怎么放杜三身上就这么严重了?

    又来唠叨两句,放心了,我每章都有超字数,不会让亲们为废话掏银子

    我就是写书写得孤独了,想唠叨两句,最近老打雷,菜老被人偷,牧场没收获,鱼老让人钓走,好了就这样迅速飘走……

    最新全本:

第一零六章 小儿女,同醉云天

    “,我说错什么了,你爹竟然气呼呼地就走了,他很少生气的!”魏然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以前杜三的性子总是温温的,像一杯三十六度的水,和体温一样淋身上都基本没感觉。\\。QΒ5。C0m\

    杜抬头白魏然一样,心里嘀咕怎么这两个人分开都很聪明,捱一起就容易变笨:“爹是生气你有事情不告诉他,要是我有什么事不告诉娘,娘会不会觉得我做了什么坏事,故意要瞒着娘。娘现在肯定也做了什么事,不能告诉爹,可是又被爹知道了,所以喽……要是我也会生气的。”

    魏然扬起手拍了杜一掌:“你个死孩子,竟然连娘也敢调侃。”

    虽然这么说,但是杜的话,魏然还是认同的。所以,要赶紧想个什么办法去补救一下。记得魏然以前闲着没事,看过一个网上的帖子叫,讲得就是怎么对付夫妻间的摩擦。

    她现在得好好想想,当男人生气的时候,应该用哪一计?

    “娘啊,你在想什么?”杜莫名地觉得他娘现在的眼神很渗人,像是狼看到猎物的表情,虽然他没有看过狼扑猎物的表情,但下意识觉得肯定是魏然现在这样没有错。

    “没事,你跟飞絮姐姐先回去,娘找你爹去。”魏然总算想起了那一计叫醉酒计,如果醉酒计不成,就上柔弱戏……杜三,看你能不能逃出现代智慧的手掌心吧……

    所谓醉酒计,应该怎么使呢。先是上窖里搬上十坛好酒。不管好喝不好喝,反正得先让自己半醉半醒。但这个醉酒计有个前提,是酒量要很好很强大才行,而且演技要好,最重要的就是,平时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会喝酒。如此下来,这个醉酒计才会有用。

    而魏然细细数了数,似乎该具备地条件,她通通具备,那还等什么,上酒……

    十余坛陈年老酒。被魏然当水一样往嘴里灌,魏然喝到半截地时候,让飞絮看见,飞絮就赶紧去紫宸殿告诉杜三。

    杜三一听魏然喝醉了酒,正在恒恩殿后的小花园里哭哭啼啼,哪里还坐得住。立刻就带了人到恒恩殿。

    把宫人留在了殿外。杜三一个人向着殿后地小花园走进去。只见紫薇花下。魏然正一杯一杯地喝着酒。脸颊红得像是红红地海棠花。娇艳欲滴。

    一又原本似茶地眼睛。这时候却娇媚得让人迷醉。杜三叹息。原本是有点气地。原本也只是想借着这点气。让魏然把心里地事说出来。这姑娘可好。竟然宁愿抱着酒坛子。也不跟他说。真是越宠越来了脾气了。

    杜三摇头。认命地走了过去。把地上地坛子踢到一边。看着酒坛中央地魏然。俯下身子:“我怎么就拿你没办法了呢?”

    魏然眉眼一勾。似醉非醉地娇笑着。半眯地眼睛里满是沾光潋滟地色彩。看着杜三俯下地身子。趁着酒劲儿使力贴到杜三怀里。

    杜三看着贴到怀里。用脸蹭着。如同一只小猫一样地魏然。心一下子就软了:“好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等什么时候想说了。我再来听。”

    杜三坐在长椅上。让魏然靠在他胸口。魏然抱着杜三地腰。脸又使劲蹭了几下。然后张着半闭地眼。看着杜三。笑嘻嘻地说:“青夜。是你呀。你生我气了……不好。”

    杜三听了无语到极点,长叹一声说道:“你不爱惜自己,又什么都不肯说,我只是难过,没有生气。”

    “你说过要一生一世只一人,你没做到,我不怨你,你是皇帝。你曾经许诺过江湖,可最终回来了,我也不怪你,你身不由己。”魏然现在开始了醉酒计的第二环节,细数曾经的承诺,但要数得无怨无悔,让杜三心软成一滩春水。

    果然,这话才说到一半,杜三眼神和身体一起变得温暖柔软:“是我不好,总承诺那么多,又没有做到。”

    “我跟你回宫来,不代表我喜欢这里,只是因为这里有你,可是你今天吼我了……”醉酒计的核心部分马上就要上演了,只见魏然泫然欲泣地在杜三怀里**了几下,像是哭了,又像是伤心得浑身颤抖。

    杜三很无辜,很无语,他压根没有吼过,可魏然借着酒劲,把醉酒计照全套搬,压根没想到,杜三无非就是说了两句气话,声音都没超过五十分贝。

    “我在这里只有你和,还小,什么都不懂,我只能依靠你……”魏然说不下去了,接下去地话太过肉麻,她自认还没到那程度,于是自动消音。直接跳到部分,最最精华地部分。

    魏然小脸一仰,半抬着眉眼,娇柔一笑,眼里都快滴出水来。然后往杜三的怀里钻了钻,嘴里软软地叫了声:“夫君……”

    杜三只觉得全身都被这娇软地一声夫君给放倒了,全身轻飘飘地,再配上魏然那张娇弱地笑脸,杜三终于很爽快地承认,他这辈子栽在这妮子手心儿里,而且是心甘情愿栽进去,自己不愿意爬起来地。

    “好了,以后不逼你,不吼你,今天是我错了,以后不许再喝酒了。”要是这样子被别的人看了去,杜三觉得自己肯定会妒忌得狂,这样娇美地魏然,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去。

    魏然眯着醉眼,心里却分外清醒,这样的水酒压根不能让她醉去。杜三地话,让魏然莫名地一阵心疼。似乎她原本是想让杜三渐渐疏离的,却没想到,杜三一待她稍有不同,自己根本接受不了。

    “青夜,你要怎么办。”魏然在心底问了一句,抬头看着杜三温柔的眼睛,心不由得沉沦,越陷越深。

    杜三笑着抱魏然回到恒恩殿内,宫人早把床铺好,温泉池里也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和沐浴用品。

    杜三看着迷迷糊糊地魏然说了句:“你宫里的人还是蛮识趣的。”

    说着便帮魏然解开衣裳,把魏然放光洁的身体放到温泉里,洗净一身的酒气。杜三也一起坐在温泉里,轻柔地拉着魏然的手,把整个人都拥进了怀中。

    两个光洁无一物的人,竟然就这样安安然然地抱在一起,竟然让人觉得温馨美好。

    魏然被温泉水一蒸,竟然真的有几分醉意了,软软地趴在杜三怀里,享受着这些美好而温馨的时刻。

    “青夜,你可不可以不做皇帝呀。”魏然这纯粹只是梦话,话才出口心就是悲伤的,帝王的权位,再加上自己现在朝不保夕,这就完全只能是说说而已。

    杜三听了眼神一暗道:“原来你还是想着这个,魏然,算算吧,已经八岁了,七年,再等七年好吗?凭的聪颖相信十五岁就够了,想当初先祖登基也不过十三岁,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带你去江湖,再也不问朝廷的事,你说好不好?”

    魏然听得晕晕乎乎,点了点头,抓到两句顺耳听了听就傻傻地笑开了:“青夜,这样不会很可怜啊。”

    魏然突然觉得心脏一阵乱跳,几乎像是要钻出胸口一样,明明是服用了药,怎么却……魏然忽然在心底大叫一声,坏了!她忘了吃药后三天内不能喝酒和茶,否则会败了药性。

    魏然捂着自己的胸口,咬着下唇,因为太用力,竟然生生咬出血来。杜三也现了怀里的魏然,身体僵硬,于是抬起魏然的脸。

    魏然的流着血的唇角,让杜三吓了一跳:“雨弦,你怎么了?”

    魏然虽然很难受,却不敢表现得太多:“好疼,看来真是酒喝多了,好疼。”

    杜三却是不信,拉着魏然的手,细细按下去,脉搏的跳跃异常不稳定,杜三再了按下去竟然现脉象很奇怪:“你最近脉象怎么这样,你爹有没有说过什么?”

    “没有,爹只说是气血虚弱,又不受补,所以只能慢慢调养。”魏然胡乱的说着,也不知道自己的话里有没有漏洞。

    杜三对于顾奚山的医术,当然信服,于是也就没有多去猜疑:“呆会吃点东西,让医正弄些平补的药给你,好好养着,别再乱喝酒了,知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都听你的。”魏然笑着答应了,趴在杜三身上,贴着耳朵说了句:“我困了。”

    杜三拉着池边的衣裳,一件件柔柔地帮魏然穿着衣裳,却不带半分,杜三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就算是这样相见,也可以全是柔情,而没有欲念。

    穿好了衣裳,带着魏然进了内殿休息,杜难得地没有来打扰:“雨弦……”

    怀里的人并没有响应他的叫唤,而是闭着眼睡得正沉。

    杜三摇摇头,拉过被子给魏然盖好,抬头看了眼窗外的月色,突然叹息起来,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大。

    究竟魏然离宫的这段时间,生了什么事情,魏然这样欲言又止,而且眼里还隐隐有悲苦。

    “雨弦,是什么不能告诉我,而且让你这么痛?”杜三叹了口气,侧过身体抱着魏然,稍有些不安地睡去……

    一夜无语,只有窗外的风吹过,拨动了两颗温热的心。

    最新全本:

第一零七章 青月夜,如花剌幽

    这天下午,魏然正在花园里闲晃,却听有人报说沈悦尘来了。\、QΒ⑤.CoM\魏然还在好奇呐,沈悦尘什么身份,竟然可以跑到后宫来看皇后?这面子还真叫一个大。

    “别这样看着我,我先见过了你家那口子,你家那口子说我医术不错,让我来瞧瞧你。天可怜见的,我医术哪里不错了,那是以前的沈悦尘医术不错。但是,既然你家那口子这么说了,我也只好来看看。”沈悦尘状似无奈地坐在魏然对面,细细看着魏然的气色,说了句:“手伸过来吧。”

    “你不是说你不会吗,还装得一套一套的。”魏然看到沈悦尘,心情就莫名的轻松起来,这个人是这个朝代里,唯一能够坦露心事的人,可以不用有丝毫的隐瞒。

    沈悦尘一笑,掏出怀里的信递给魏然:“是你爹让我带给你的,你爹似乎还在唐门。”

    “看来你还和我爹勾上了,不错不错。”魏然把信打开,信上写的是关于刺幽的事,魏然把在杜三身上闻到茉莉香气的事情,跟顾奚山说了,而且也专门托沈悦尘把杜三喝过的香片渣子送了一些到唐门。

    信上说的是答案,魏然一直希望答案是否定的,却没想到最后,顾奚山的信末端,是唐开的字迹,大体上是说,杜三的香片里,有微量的刺幽,虽然不致命,但长期服用一样会让人死于非命。

    上面还写着,微量的刺幽,只需要服紫碧青微丹。服用个六颗就足够了。但是紫碧青微丹总共只有二十三颗,魏然已经吃掉了三颗。唐开的意思是,杜三还可以再拖上一段时间,不如再等等,毕竟现在魏然地药量比较大。

    魏然松了一口气,杜三有救就行。幸好是早现了:“沈悦尘,你说我如果在这儿死了,还能不能回去。”

    “只怕是奢望,我试过死,但最终还是无奈地回到了这个身体里边,你还是放弃吧。死这玩艺儿真地很痛苦。古不有语,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死能回去,总有一天你是要回去的。”沈悦尘只当是魏然想家了,却没料到,魏然已经是命不久矣了。

    魏然轻轻一声叹息。奢望。以前觉得得到帝王一心一意的对待是奢望,后来奢望竟然一点点可以看到光亮的时候。却突然来这么一茬儿,真是世事无常啊!

    魏然看着沈悦尘。惨然一笑道:“我怕真是活不久了。”

    “说什么呢。这么悲观。党和人民把你送来了。就不会轻易让你走。地下工作这么艰辛。你可别生出什么不好地念头来。既然来了就要有政治觉悟。不要轻言放弃。”沈悦尘当魏然只是一时慨叹。于是半开着玩笑地拿套话来调侃。

    魏然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淡淡一笑道:“大夫。你看出什么来没有。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呀?”

    只见沈悦尘摸了摸虚空中地胡子。然后一副得道仙人地样子。看着魏然很严肃地说道:“姑娘。我看你是积郁在胸。加上天气闷热所致。看来要好好休息。”

    沈悦尘一说完。魏然就笑得趴在了石桌上。眼泪都笑了出来:“沈悦尘。你真是太幽默了。你要是这样跟杜三说。我才真是服了你了。”

    沈悦尘撇嘴一笑。收起那副江湖骗子地样子。很正经地道:“有什么不敢。反正我中医学得不好。倒是你地身体。就算我中医学得不好。我也知道你身体不行。按西医地说法是免疫力下降。导致容易感染。所以啊。好好照顾自己吧。别嫁了皇帝。跟嫁乞丐似地。还带苍白削瘦、营养不良地。”

    “知道了。沈大夫还有什么交待。一并说出来。省得到时候说我不遵医嘱。”魏然把信收起来。看着沈悦尘说教地样子。想起了自己地亲朋们。远在另一个时空。或许也是这样依旧是天天贫嘴而有趣。

    沈悦尘摇头道:“没有了,我得赶紧去向你的皇帝相公报告,然后出宫,有时间到过客楼来坐,随时向你敞开大门。”

    “那得看沈大夫医术高不高了,如果我身体好了,当然要带去过客楼坐坐。”魏然笑着送沈悦尘到门口,沈悦尘冲她挥了挥手,便飘飘然地离去了。

    魏然倒真有几分羡慕沈悦尘,活得潇洒自在,有的是称霸武林、谋取江山的本领,但却安逸闲在地在市井里打着滚,并且自得其乐,真不失为一段美好地穿越生活。

    沈悦尘走后不久,杜三便来了,大概是听了沈悦尘报喜不报忧地诊断,走路时脚步也轻快了很多。

    魏然看着杜三,心里在想要怎么让杜三在不疑的情况下把紫碧青微丹吃下去,嗯…这还真是个不小地问题。

    真想干脆跟杜三明说了算了,反正杜三也没少见过唐门的药,但是一说了,魏然怕心思向来慎密地杜三,总会想到她身上来。

    “青夜,沈悦尘给我一瓶平补的药,让我半个月吃一颗,你也陪我一起吃好不好,反正你身体也不好。”理由很牵强,但魏然想不出什么理由,只好半带着撒娇地任自己满身鸡皮疙瘩往下刷刷掉。

    杜三也只当是魏然在撒娇,药总要因人而异的,在杜三看来肯定是沈悦尘的药不好吃,魏然才要分他一半:“好,我陪你一起吃,甘苦与共嘛。”

    “甘苦与共……嘻嘻,这话我喜欢,那你就陪我一起吃苦吧。”魏然递过一颗紫碧青微丹给杜三,见杜三想也没想就吞了下去,顿时眉开眼笑。不仅是因为杜三可以摆脱刺幽的阴影,更因为杜三毫不犹疑往嘴里塞,那份信任让魏然很窝心。

    杜三咂巴咂巴嘴里的味道,果然是苦而涩,起码有上百种的药材味道在嘴里翻滚。由此,杜三更肯定是药太难吃了,而没有多想其他:“好了,我吃过了,你也吃吧。”

    魏然爽快地倒一颗进嘴里,也不管自己前几天才服用过,也不管吃一颗少一颗,更不管自己的命全靠这几颗丹药吊着。吃完后,先是眉眼皱成一团,接着看着杜三又笑得灿烂而娇美:“真的很难吃……”

    可是真难受,心像是被撕开了一个深深的口子,看着它流着血,不能缝合只能看着,还要自己往伤口上撒盐巴……

    “真有那么苦吗,看你脸皱成一团,眼泪都出来了。你真是该打,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一样怕苦、怕吃药。”杜三看着魏然掉下来的小小泪珠,心被狠狠地扎了一下,感觉到莫名的疼痛,明明眼前的人儿好好的,他却莫名觉得难受。

    “真苦,真该把沈悦尘吊起来吃黄莲……”一边说着笑,另一边眼泪却掉得更凶,魏然想,她始终还是不够坚强,杜三的柔情,让她疼痛,杜三的关爱,让她伤悲。越是爱得深,就越怕伤害得深……

    杜三半带着笑擦掉魏然眼角的泪水,安慰道:“好,把沈悦尘吊起来吃黄莲,苦死他,省得弄这么苦的药给你吃。别哭了,你一哭我总不安心,像是要出什么事一样。”

    魏然赶紧抹了把脸,把泪水抹去,睁着哭过的眼睛,清亮中有一点点红肿:“别真吊起来,要不然沈悦尘该说我不爱惜同志了。”

    “同志?”杜三觉得脑袋上有几个大大的问号,感觉这些新名词似乎总是从魏然嘴里一个个蹦出来,他一个也没听过。

    “没什么,对了,呢?”魏然赶紧转移话题,本来想说志同道合,可想来想去,她和沈悦尘一点儿也不志同道合,说了九成是要穿帮的。

    “在书房,郭逸南正在给他授课呢。”杜三见魏然不掉泪了,也就不再追问,反正总有一天会清楚,事也不能埋在心里放一生一世吧。

    “怎么又换了郭逸南了,以前那位大儒呢,被气走了吗?”魏然对杜太了解了,这孩子就是有把人活活气死,再把死人生生气活的本领!

    杜三摇头,在杜三眼里,杜是个挺懂事的孩子,至少比他小时候要让人省心:“不是,是朱先生身子骨不行了,哪里还管得住,成天像只猴子一样的蹦上蹿下。”

    “那肯定像你,你小时候肯定也是只猴子。”魏然打趣地笑道,眉眼间流转和光彩,像是天边的彩虹,不经意就让杜三沉溺了去。

    “我觉得,肯定是像你,现在虽然不上蹿下跳了,可是却喜欢落跑,一不看着,人就不见了影子,所以以后一定要注意,要好好看着你……”杜三的嗓音像笛声一样,贴着魏然的耳背,温热地响起。

    魏然不觉间又红了脸,魏然很想拍自己一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学会害羞了。当然,在脸红这个问题上,有一部分原因是杜三,杜三比以前要亲热得多,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亲热:“那看来真是要好好看着,要是我这回再跑了,就这你这辈子都找不到。”

    虽然是玩笑,但魏然真怕是一语成谶,杜三身上的茉莉香气传来,让魏然更是不安,不知道眼前这些平静的表象,究竟还能支撑多少日子……

    青夜,还能在你身边,待多少日子呢,当已经习惯了的时候,却要离开……

    最新全本: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7021/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最新章节! 作者:弈澜所写的《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为转载作品,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介绍:
这场婚嫁到底咋回事?
嫁个乞丐都是身份的
得,有身份的咱不招惹
大不了天高皇帝远,老死不相见
可是,是谁半路上把她给吃干抹净了
唉呀呀……
啥唐门公子呀,炎国国主呀
怎么全上赶着来
既然来了,咱们不如发展一段交错时空的JQ吧
可素,对手指,为毛就怀上了呢
内牛满面啊,究竟哪个坏人才是孩儿他爹?
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之我是乞丐夫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