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贪婪嘴脸
姜海棠醉酒熟睡中胡言乱语，挥舞着拳脚左右翻来覆去打把势，砰砰当当直响，郭阳躺在床上另一侧昏了过去，丝毫感觉不到身上一点疼痛，直到天亮房间里才消停下来。
一楼阳光穿透过床头上玻璃，暖洋洋照射在姜海棠脸庞，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头疼脑袋里昏昏沉沉，手轻柔着太阳穴缓缓坐起身，自言自语嘀咕道：“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头好痛啊！”
姜海棠扭动脖子活动筋骨时，随着目光瞧到自己床上被子底下，还躺着一个男人露出下半身，顿时吓了一大跳，抬起腿一脚将他踢下了床，扑通一声。
“谁？”
姜海棠喊了一声后，迅速掏出手枪指向床底下，郭阳疼痛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咧嘴呲牙回道：“嗯呀！浑身疼死了。姜队长，你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郭阳，你怎么会在我家里，还睡在我的床上，昨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要是不老实回答我，我开枪毙了你。”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喝酒，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来的。”
“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喝酒？”
“我哪知道，你哪根筋搭错了，昨晚我们从百乐门出来，你非得让我陪你去喝酒，”
“你送我回来，那你怎么没走，还和我睡在一个床上，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人渣，趁我喝多了，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大姐，你喝多了，我也喝多，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不是好好的吗，我能对你做什么啊！”
郭阳左右前后来回扭动身体，传出阵阵骨骼摩擦声，浑身上下酸疼就像要散架似的，紧接着挥手摸了摸两侧脸庞，疼痛表情说道：“我怎么感觉我的脸大了，眼前视线还有些模糊不清。”
姜海棠看着站在床前郭阳，两个黑眼圈鼻青脸肿模样，绷着脸庞强忍住笑，心里是特别痛快解恨，没想到他也有狼狈的时候。
“郭阳，你发誓昨天晚上，对我什么都没做。”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麻烦，我发誓，昨晚我对你什么都没做，这样行了吧！”
“还有，不许将我们睡在一个床上的事情说出去，要是让我知道你敢胡言乱语，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行行行，都听你的！”
郭阳不耐烦回了一声后，随着挥起手拉开衣服柚子，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顿时慌了神焦急声道：“快来不及了，今天还要陪赵副处长去和学生代表谈判…”
姜海棠手握着枪坐在床上，看着郭阳狼狈不堪跑出去的身影，脸庞瞬间乐开了花。
与此同时，钱仲生盛华公司旗下的，粮食店铺门前被学生包围，手举起旗高喊抗议。
“抵制囤货，抵制抬价，要求放粮…”
店铺内掌柜急得团团转喊道：“你赶紧给王经理打个电话，就说我们的店门已经关了，现在外面学生情绪非常激烈。”
“去啊！还愣着干什么？”
“是…”
掌柜开门从店铺走了出来，在门外挂上清空牌子后，双手抱拳焦急声喊道：“同学们，同学们，听我说一句…”
“赶紧放粮…”
“放粮…”
“同学们，同学们，今天米店确实没有粮食了，都沽清了，你们能不能改几天再来啊！”
“胡说八道，里面肯定有粮食…”
“同学们，稍安勿躁，今天真是沽清了，你们再过几天来，一定能买得到粮食。”
“他家店绝对有粮食，同学们跟着我冲进去…”近百名学生一哄而上，凌乱队伍人群直接冲进店铺内。
而此时孙周淮坐在办公室内，正批文件时电话突然响起。孙周淮站起身接听了电话道：“喂，钱老板哪。”
钱仲生在电话另一头，焦急声说道：“孙处长，那帮学生把我们的粮食给抢了，分给了路上，这些老百姓口口相传，说是我们盛华放的粮食，都往这面赶了。”
“孙处长，这个时候我就依仗着你了，这样闹下去，我们损失惨重，你也知道现在粮食就是金钱哪，我前某人向来不计较小账的，照此下去，年底的分红恐怕就要受到影响了。”
孙周淮拉着沮丧的脸，手捂着电话问道：“赵副处长出发了吗？”
“早出发了，这会应该到了。”
“钱老板，我知道了。”
“孙处长，孙处长…”
孙周淮手缓缓放下电话，走到窗户前目光透过玻璃看向外面，阴沉脸下杀机涛涌，盛华的粮食被抢，令孙周淮的私利受损，这是比挑战他的权威，更令他难以容忍的事情，孙周淮撕下了他平和的伪装，当即报告日军梅机关长左影，要请对学生百姓进行武力镇压，其贪婪的嘴脸由此可见一斑。
于汉林走进办公室道：“处长，日本人方面传来消息，武力镇压十点钟开始。”
“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郭阳身穿中山装，及时赶到谈判广场。赵波坐在谈判桌椅子上，看到匆忙跑来的郭阳问道：“郭秘书，你这脸怎么弄的？”
“赵副处长，昨天晚上喝多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弄成这样，我没来晚吧！”
“坐下吧，就等着你了。”
“是…”
郭阳端正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广场上站满了学生与百姓，此时他们激烈情绪高长，赵波心平气和洪亮嗓门声喊话：“各位同学们，今天我代表上海特别行动处，来跟大家坐下来好好商议，就现阶段上海出现的一些问题。”
“你少给我打官腔，抓了我们三十多个同学，严刑逼供，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给我们一个说法…”
“同学们，同学们，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确实是我们处里的，一些个别人之举，请各位同学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
“狗特务，你少摆出一副诚恳的嘴脸，我告诉你想跟我们谈判，必须把严刑拷打的特务，给我们交出来，否则我们拒绝谈判。”
“拒绝谈判…”
郭阳脸庞上神情凝重，目光紧盯着站在学生队伍中，最前排带头喊话的那道高瘦身影，熟悉并不陌生，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一时之间还不起来。
第八十九章 仇恨种子
赵波坐在谈判桌椅子上，挥舞着双手劝说喊道：“同学们，同学们，稍安勿躁，今天我能够代表上海特别行动处坐在这，已经表明我们的诚意，我们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各位同学感情的事情，只要各位同学，各位同胞，能够停止闹事和游行，我们一起为上海的建设，建言献策，我赵某人一定会转达各位的意见。”
“各位同学，都是接受过新式高等教育的才华青年，为什么一定要采取这种激进的手段解决问题呢？就像我们今天这样能够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这是非常有必要的，我也相信什么问题都能得到解决。”
“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上海现在的时局，通货膨胀，物价飞涨，老百姓吃不饱肚子，毕竟当下到处都在打仗，粮食物质紧缺，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正在学生们情绪刚稳定下来，站在队伍中那道高瘦男人，再次带头喊话骂道：“狗特务，是不是说我们不采取你的建议？我们将听到的将是满城的枪声。”
广场上数百名学生，瞬间再次被他带动情绪高涨起来，郭阳坐在椅子上坦荡不安，他不想看到这些无辜学生和百姓，因为一时冲动造成无法收拾的局面，如果日本人参与进来，必定是一场惨烈屠杀。
郭阳盯着站在学生队伍中，那个身穿学生装的青年男子，觉察到这个人是故意在挑起事端，让郭阳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有何居心。
“同学们稍安勿躁，请听我说，请你们放心，我们的枪口，绝对不会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和学生开枪。”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对，凭什么相信你…”
赵波站起身坚决语气回道：“我赵某人向来说话算数，同学们我向你们保证…”
与此同时，驻守在上海日军宪兵队，数百名双手拿枪日本士兵，乘坐绿皮大卡车赶到，一场人性扭曲道德伦桑血腥屠杀降临。
日军宪兵队长松本小野，手拎着军刀站在卡车前，唔了瓦拉鸟语指挥喊道：“压机给给…”
数百名日本鬼子，双手端着枪杆子刺刀，弓着腰迈着罗圈短腿，连跑带颠开枪冲进广场，噼里啪啦弹头横飞直撞，击穿一名名学生身体崩出血流，一个接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纷纷倒在鬼子屠刀枪口下。
赵波满脸悲痛的神情，挥舞着双手不停喊道：“你们不要开枪，都给我住手，他们只是手无寸铁的孩子，和平民百姓…”
“不要开枪…”
郭阳紧握双拳狠咬着牙齿，眼看着日本鬼子在广场上，残忍血腥屠杀学生与百姓，他想掏出枪与日本人拼命，而却肩负组织上重要任务，无法去营救这些无辜学生和百姓，他充满了仇恨与自责，此时在郭阳内心仇恨种子生根发芽。
此时四处逃窜学生人群中，一个膀大腰圆身穿学生装的男人，手拿点燃的炸药冲了过来，朝向站在谈判桌后面赵波扑过来，郭阳反应迅速身手敏捷翻过桌子，一拳一个扫腿将他打倒在地上，抢过来炸药向上空用力扔去，轰隆隆一声巨响火焰爆射开来。
郭阳刚才反应过来时，一眼就看出这个身穿学生装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学生，就是混在学生中暗杀赵波的特务，
郭阳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人，想在这种时候杀了赵波。既然有人想让赵波今天死，那他一定要赵波安全活着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嘴脸在幕后指使。
郭阳再次翻过桌子，硬拽着赵波离开。
“走啊，走…”
此时整个广场血红地面上，布满学生与百姓的尸骸，枪声也逐渐消停了下来，日本士兵迅速清理尸体装上卡车，郑国带人紧跟随后面，想从尸体中寻找幸存者。
郭阳与赵波坐车返回伪特别行动处，直接来到孙周淮办公室讯问日本人向学生开枪事件，而孙周淮坐在椅子上表露出一无所知模样，装作悲痛叹气声道：“嗯！现在的学生怎么都不要命了，这么多年轻鲜活的生命，说没了就没了，真是让人痛心啊！”
赵波站在办公桌前回头道：“郭秘书，刚才谢谢你。”郭阳板着脸庞只是点了点头。
“处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日本人为什么突然向学生开枪。”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上午九点多我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突然接到周市长的电话，说日本人要动用武力，镇压闹事游行的学生和百姓，你说我一个小处长，能不按照上面指令，派人去配合日本人执行吗？”
赵波手紧握着拐棍，重重敲打着地板愤怒道：“真是太过分了，居然对着手无寸铁的学生和百姓开枪，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孙周淮刚喝进嘴里一口茶水，听到赵波说的话，顿时被呛到咳嗽几声说道：“老赵啊，你今天辛苦了，回去休息休息。”
“回去吧…”
赵波手拄着拐棍一瘸一拐，怒气冲冲走出办公室摔上门。
“砰…”
郭阳直唉声叹气坐在沙发上，孙周淮有些埋怨声道：“我说郭阳呀，你小子平时挺机灵的人，怎么一遇到危险那么犯浑呢，还去救别人，自己小命都差点丢了。”
郭阳冷笑了笑回道：“当时那个死胖子，抱着赵副处长不肯撒手，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时房门敲响了几声。
“当当…”
“进来。”
白杨手轻推开办公室门，面带笑容走了进来说道：“孙处长…”
“白小姐，你怎么过来了？”
白杨脚下迈着平稳步伐，缓缓走到办公桌前没有吭声，随着目光看向郭阳。
郭阳连忙站起身说道：“处长，白小姐你们聊，我就先回办公室了。”
“好，回去好好休息。”
“是…”
郭阳从孙周淮办公室走出，慢步在长长楼道中，刚才听到孙周淮埋怨话语中深意，自己救了赵波他好像有些不满，难道想置赵波于死地的人是孙周淮，此时虽然郭阳不敢确定，但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和这个狗汉奸孙周淮脱不了关系。
第九十章 交心谈话
郭阳站在办公室窗户前，脸庞神情充满悲伤痛苦，脑海中不停重复播放广场上惨烈血腥画面，一名名手无寸铁的学生和百姓，倒在日本鬼子屠刀枪口下，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强控制住内心愤怒的情绪。
赵波敲了几下房门，拄着拐棍走了进来，郭阳面带笑容回过身道：“赵副处长。”
“郭秘书，你调来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过来。”
“请坐…”
“郭阳，今天的事情多亏你了，我赵某人欠你一条命。”
郭阳手端着茶杯走了过去，递到赵波手里回道：“赵副处长，没这么严重。”
“其实，我观察你很久了。我发现你跟处里其他人不一样。”
郭阳坐在对面沙发上，翘起来二郎腿，冷笑了笑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比如姜队长，做事认真，但是太过于看重成败，得失心太强，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择手段，残酷无情。”
“刘科长自以为满脑袋才智，阴险小人一个。”
“于科长就不用说了，既然是一名军人，就要有个军人的样子，恐怕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郭秘书而你呢，你跟他们都不一样，你表面上松松散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你的内心和外表正好相反。”
“当你看到学生们被抓，你痛心疾首，所以你找机会暗示我，想通过我的手放过学生们，还有今天，当你看到倒在日本人枪口下学生和百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与愤怒。”
郭阳脸挂着笑容面不动声色，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没想到这个赵波把自己看得这么透，看来在伪特别行动处里，还真是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
“赵副处长您可能误会了，其实我是一个特别随性的人，同样的事情今天会这么做，明天可能就会截然相反了。”
赵波目光盯着郭阳看去，冷笑了笑说道：“呵呵，那好，咱们先不说你了，咱们就说说当下这个时局，你有什么看法。”
“我从来不关心时局，您要是有什么见解，尽管说…”
赵波手拄着拐棍缓缓站起身，来回走动办公室内手比划道：“就拿咱们上海来说，所有人都以为这里是世外桃源，其实是两耳塞洞不闻雷霆，贪污腐败傀儡政权，这样的政府还能支撑几天，说不定哪天日本人拍拍屁股走人了，树倒猢狲散，现在在这里风光的所有人，到那时候都得为自己手上的血债下地狱，背上卖国贼名号被后人唾骂万年。
“我走错路已经回不了头了，郭秘书你还年轻，不要跟着这搜千疮百孔的贼船一起沉下去。”
郭阳站起身冷笑回道：“我原来一直以为，我是处里胆子最大，最敢说话的，今日一听，您才是啊！”
“那又怎么样，我跟你说，就算是今天汪精卫坐在这，我赵某人照样敢说这番话。”
郭阳点燃了一根香烟道：“赵副处长，来一根…”
赵波挥手拒绝叹气道：“我已经看到我今后的下场，实不相瞒，我已经向处长递交了辞呈。”
“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能见我的老母亲，和妻儿最后一面，她们现在流落在重庆，不知道是生还是死，人犯了错就受惩罚，更何况是背叛民族，叛祖宗的事，双手沾满血债就得还。”
“郭阳，不提这些了，我刚才跟你说这么多话，我没别的意思，只希望我走以后，你凭着跟处长的关系，好好劝劝他，不要为一己私利，滥杀无辜。”
“赵副处长，你这要求太高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说话没有多大份量，我只想多拿点俸禄，开心活一天算一天。”
郭阳没有应承赵波最后的期许，尽管对方说的情真意切，但在上海特别行动处这狼窝虎穴之中，小心谨慎地维系自己的伪装。
赵波板着脸庞面无表情，此时他内心充满了失落，手拄着拐棍走了过去，将郭阳手中的半截烟抢来，塞进烟灰缸里掐灭说道：“少抽点烟吧！抽烟对身体不好。”
郭阳站在办公桌前，看着赵波一瘸一拐走出门背影，听到他刚才说的一番话，还有在广场上日本人枪杀学生和百姓时，从他眼中与脸上流露出悲伤的情感，是发自内府的，伪装不出来，在伪特务中还有良知的人，真是太难得了，如果能策反他，那对组织上有很大的帮助，毕竟一个副处长能接触到日伪核心机密文件，对抗日来说非常重要。
正在郭阳陷入沉思中，姜海棠手拎着饭盒走了进来。郭阳一瞬间反应过来神，脸庞顿时露出笑容道：“姜队长不好好在家中休假，来我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想我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过来是看你死没死。”
“谢谢姜队长的关心，我还没有享受够这人世间风花雪月，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姜海棠绷着脸庞走了过去，手中饭盒重重放在办公桌上，郭阳看了一眼后问道：“姜队长，这是什么？”
“呵呵，我给你准备的断头饭，快点吃吧！”
“郭秘书怎么不敢吃，害怕我在里面下毒。”
郭阳冷笑了笑回道：“姜队长不是我不敢吃，我不知道你给我送饭这是什么意思，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不得不小心，万一你再赖上我，非得让我娶你，那我这辈子可就毁在阴沟里了。”
“郭阳你别白日做梦了，我姜海棠会赖上你这种没皮没脸的人。我只是感谢你昨天送我回家，没有其它的意思。”
“哦，这我就放心了，正好中午还没吃饭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姜队长你来的太是时候了。”
郭阳笑呵呵说着话打开饭盒，用筷子夹了一个菜叶送进嘴中，顿时表露出痛苦的表情，连忙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漱了漱口说道：“谁做的这么难吃，姜队长不会是你吧！”
姜海棠没好气声回道：“对，是我做的，本队长第一次给别人做饭，你要是觉得难吃，可以倒掉，又没人硬逼着你吃。”
“猪头…”
第九十一章 渗透特务
姜海棠骂了一句猪头后，怒气冲冲走出办公室，郭阳手端着饭盒追了出去喊道：“姜队长怎么刚来就走，谢谢你的饭菜啊…”
刘进钱从楼道中迎面而来，嬉皮笑脸连忙打招呼道：“海棠妹子，你今天回来上班了？”
姜海棠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滚…”
刘进钱脸上笑容瞬间失色，看着姜海棠快步走下楼梯的高挑身影，深深长叹了一声气后，走到郭阳身前问道：“郭老弟，海棠妹子，这是过来给你送饭呀，你们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刘哥，我要是告诉你了，姜队长那个疯婆娘非得枪毙我，你自己好好琢磨去！”
郭阳说着说着将手中的饭盒，送到刘进钱手里继续道：“这是你海棠妹子做的饭，拿回去慢慢品尝享用，不用谢了。”
刘进钱板着苦瓜脸疑惑表情，看着郭阳转过身走进办公室，站在门外叹了几声气后返回自己办公室内，越想越郁闷，将手中的饭盒扔进垃圾桶里。
“郭阳这小子，让老子他妈的吃剩饭！”
白杨从孙周淮办公室走出，紧接着来到郭阳办公室门外。而郭阳笑脸迎面走上前打招呼道：“白小姐…”
郭阳刚张开嘴吐出来声，就被白杨挥起手一把推进办公室，紧接着关严上房门。
“白小姐，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
郭阳脸角露出一丝坏笑道：“白小姐，我知道我长得很帅，有不少女人惦记我，你就是再着急得到我，也不能大白天在办公室里偷情，这让处里同事看见影响不好，要是让于科长看见非得想不开自杀。”
“郭阳你要是再敢无礼瞎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呵呵，开个玩笑，白小姐别往心里去啊！”
“对了，你和处长在办公室都说什么了。”
“这是你该问的吗？”
“白小姐你先放开手，以前感觉你挺有女人味的，现在怎么跟姜海棠一样了，见面二话不说先动起手来，难道被她给传染了，”
“郭阳，你少给我说些没用的！”
白杨绷着脸庞气怒怒模样，缓缓松开了手后，转过身坐到沙发上，郭阳叹着气说道：“嗯！我今天啊，刚干了一件苦差事，差点把命都给丢了，我寻思着，这处里面也该犒劳犒劳我吧，怎么着，处长没给你透漏什么口风吗？”
白杨冷笑了笑回道：“郭阳，你还真好意思呀，刚带领着特务配合日本人，在广场上枪杀学生和百姓，这会就要赏钱，你心里难道一点都不愧疚吗？”
“白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去是和赵副处长，与学生百姓谈判，谁知道日本人怎么会突然来，对手无寸铁学生和百姓展开残忍屠杀，你是处长身边的红人，处长他没有跟你说怎么回事吗？”
正在两人寒光目视着对方时，办公室门当当敲响了几声。
“进来…”
于汉林轻推开房门，手提文件走了进来道：“陈秘书…”
“白杨，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过来找孙处长有点事。”
郭阳面带笑容插嘴问道：“于科长找我什么事？”
“这是我和几个学生的谈话记录，处长已经看过了，说给你看一看。”
郭阳手接过来文件夹，翻看里面内容问道：“是中共地下党吗？”
“这才是第一次谈话而已，哪里会有怎么快。”
“白杨，你和郭秘书的事情谈完了吗？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好…”
白杨甜甜笑容回了一声后，站起身走出办公室，于汉林紧随其后来到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斜视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郭阳，此时郭阳抬头看向他时，瞬间笑容满面向挥动手绢，接着轻关上了房门。
郭阳坐在沙发上脸庞笑容消失，他刚才想从白杨口中，得知孙周淮下一步的行动，关押在囚牢中的学生和百姓接下来怎么处置，没有想到于汉林会在这个时候来，打乱了郭阳整个计划。
与此同时，于汉林紧随白杨身后追了出去，气喘吁吁焦急声问道：“小杨，你怎么敢和郭秘书单处一室，他可是处里有名的花花公子，经常去凤春楼找女人。”
白杨不耐烦回道：“好了，你别婆婆妈妈的说个不停行吗？”
“小杨，他没有欺负你吧！”
“没有…”
于汉林握着手绢拍了拍胸脯，长长松出了一口气回道：“那我就放心了。”
“那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他知道，不过也没什么，反正郭阳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饭桶而已嘛。”
“对呀，对呀，以后尽量少和这种人来往。”
“行了，我走了。”
“小杨，我送你啊？”
“不用了…”
于汉林板着苦瓜脸站在原地，目光看着远远离去白杨的背影，这时刘进钱从身后悄悄走来，挥起手拍了拍他肩膀道：“于科长，你这是看什么风景了？”
“刘科长，你吓我一跳。”
“呵呵，汉林小心点，别被人家给绿了都不知道。”
“我家小杨不会的，你还是看好姜队长吧！”
于汉林没好气回了一句话后，挥动手绢转过身走进办公楼，刘进学着他娘们强调声重复道：“我家小杨不会的…”
“呵呵…”
与此同时，姜海棠乔装来到海边码头，与打入进学生中的伪特务接头碰面。
“队长…”
“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
“队长按照你的计划，我已经完全渗透到，那帮学生队伍里了，应该没有人怀疑我，他们还让我当党支部组织委员呢。”
姜海棠冷笑回道：“呵呵！这帮学生还真是太嫩了。”
“队长，此次学生运动表面上闹得风风火火，实际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学校内部也没有发现中共地下党的踪迹，但是这期间有两个人，我基本可以肯定他们就是共党，其中一个还很有可能，是上海地下党的一位重要任务。”
“具体说说？”
“那天在市政府门口，我被你的手下狠狠教训了一顿，后来军警冲散了学生队伍，因为我有伤，根本就跑不动，眼看就要被他们追上的时候，那两个人及时地出现把我给救了。”
“这两个人有什么特征？”
“其中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像是个头，还有一个年轻的，应该是他的手下。”
“后来呢？”
“他们把我带到一处民宅，还给我包扎了伤口，是那个年轻人包扎的，手法十分娴熟，当时我装出一副非常激进的样子，我问他们是不是中共地下党员，他们没有回打我，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们肯定是。”
“队长，我把那处民宅的位置给记了下来，我怕他们怀疑我，就再也没去过。”
姜海棠手接过来绘画的地图，满意点头回道：“你做得不错…”
“后来谈判出现了变故，日本人开枪后我混在人群中躲避，这是我看见一个日本士兵，正瞄准一个学生，当时我想，要想把您交代的任务给完成好，就必须得挨着一枪，所以我把那个学生给救了，当我在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又躺在那处民宅里，这一次那两个人对我说深信不疑，还想让我加入到他们的队伍里。”
“你做的非常好，我会派人对这处民宅，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这些中共地下党一定有上线，我要放长线钓大鱼。”
“是…”
“队长，这有一封信，是那两个共党寄给我的，”
“这是什么？”
“表扬信，说我战斗表现英勇什么的，他们中共地下党就爱来这一套。”
姜海棠冷笑了笑接过信回道：“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有事我在联系你。”
“是，队长…”
第九十二章 策反计划
夜晚，郭阳来到万顺酒糟店铺，与郑国接头碰面，两人站在柜台前，说起白天触目惊心的事件，恨得直咬牙握紧拳头。
“日本鬼子连畜牲都不如，居然向手无寸铁百姓和学生开枪，真是丧尽天良。”
“对了，被特务抓的学生和百姓怎么样了？”
“目前只是关押，还没有用刑审问。我估计孙周淮想钓大鱼，还有姜海棠表面上休假，其实暗地里正在调查地下党。”
郑国气怒怒凶狠狠骂道：“这群狗汉奸王八蛋！”
郭阳脸庞神情凝重道：“老郑啊！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有件重要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情？”
“在伪特别行动处里，有个副处长叫赵波，我跟这个人接触过几次，我之前暗示过他，姜海棠抓捕学生百姓这件事，他当天晚上就释放了囚牢中学生百姓，还有在广场上日本鬼子枪杀学生百姓时，从他眼睛里和脸上表露出悲伤痛苦情感，这个人内心还是有良知的，最主要的是，他和我交谈时说过，他看透当下伪傀儡政权，悔恨自己走错的路，所以我认为此人具备策反的可能。”
“他这么做会不会是个陷阱？”
“从他为人出事的方式，到对时局的看法，和对学生百姓的同情，流露出悔过之心与自责，我认为这些是伪装出来的。”
“对了，他已经向孙周淮提出了辞呈。我侧面了解过却有此事，只不过孙周淮一直没有批准罢了。”
“锋刃同志，策反伪特务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会尽快向组织上报告的。”
郭阳点了点头回道：“老郑，我知道了。这个赵波的老母和亲妻儿，现在流落在重庆，看出来他很想念家人，如果组织上同意策反此人，我想他的家人，能帮助我们更好说服他，要是能争取到他的帮助，将会非常有利于我们在上海情报工作。”
“锋刃，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保证被捕的学生和百姓安全。”
郭阳叹着气回道：“我想过了，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借助社会舆论的力量，对伪特别行动处施压。”
“这样行吗？”
“姑且一试吧！”
与此同时，姜海棠来到孙周淮家中，汇报白天她与渗透的伪特务，反馈回来的情报。
孙周淮脸庞神情凝重，坐在沙发上问道：“你确定这两个人，就是中共党地下分子。”
“肯定是！”
“太好了？”
莫莉身穿粉色睡衣，躲在楼梯口墙壁内，探出来半个脑袋，目光瞧着坐在沙发上俩个人，说着说着话还高兴笑起来，心里没好气骂道：“臭不要脸的，分给你一个男人还不够，还惦记我们家老孙，想撑死啊你！”
孙周淮满面笑容说道：“既然他们是共党分子，就必然有上线，没准还能意外收获，找到这两个人，先不要抓他们，把他们控制起来，放长线钓大鱼。”
“是…”
“海棠呀，吴冰死了以后，迟迟没有定论，南京和日本人方面问了很多次，军统的人又突然消停下来，如果我们接下来还没有什么功绩，我这张老脸可没地方搁啊！”
“处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只是，我想尽快地归队，这样也好全面展开工作。”
“海棠，既然暗查已经收尾，明天就回处里…”孙周淮刚说出半句话，莫莉双手端着水果盘走了过来，姜海棠连忙站起身说道：“夫人，这怎么好意思，还麻烦您给我端水果。”
莫莉绷着脸庞气怒怒模样，将水果盘重重放在茶几上后，坐在孙周淮身边道：“来都来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孙周淮连忙解释说道？“夫人哪，我这跟海棠谈工作呢，你怎么还不睡啊！”
“家里来客人了，我怎么睡啊！”
姜海棠脸角微红吞吞吐吐道：“打扰处长和夫人休息了，那我先告辞了。”
莫莉冷笑了笑没好气回道：“这就告辞了？太晚了，那我就不送了。”
“夫人再见！”
“海棠，我送送你。”
孙周淮说完话刚要站起身，就被莫莉一把硬拽坐了下来，紧接着连忙喊道：“那我就不送了啊！”
“夫人，你这是干嘛？”
莫莉狠狠瞪了他一眼后，站起身怒气冲冲走上楼，孙周淮慌张紧追了上去走进卧室焦急声道：“夫人，你听我说…”
莫莉气怒怒坐在床上喊道：“臭不要脸，这都几点了，哪有这么晚往领导家里跑的。”
“夫人哪，她今天来是跟我谈工作的。”
“我没见谈工作，我只听见浪笑了。真不要脸，这种事情只有她这种货色，能干得出来！”
“好好好，消消气…”
“别碰我！”
“夫人，我对天发誓，他今天晚上来就是跟我谈工作的。”
“谈工作，谈工作，你告诉我什么工作呀？什么工作必须在这个时间里谈哪，我看她就是想来勾引你，我说怎么撮合她和郭阳就是不行，他就是贼心不死，就是想跟你好，想做处长的太太。”
“夫人小声点，我跟你说实话，我这一晚上就是等着她，给我传这个消息呢。”
“什么消息，什么消息啊！”
“小点声，别让下人给听到了。”
“孙周淮你做都做了，还怕别人听见吗？”
“大家都见好了！”
孙周淮急得吞吞吐吐道：“夫人，我做什么了…”
莫莉双手抱着胳膊肘，急头把脸质问道：“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有共党线索了！”
“呵呵，你别逗我了行吗？我都快笑死了，天天不是共党就是军统，你告诉他们在哪啊？都多少回了，查到了吗？”
“夫人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啊，我看她就是拿这个由头想见你。”
“夫人你先消消火气，我们这不是正在追查吗？”
“你们这些人能查到什么，一群废物。”
“爸、妈，大半夜你们还吵架，让不让人睡觉了。”
“夫人，你看把咱们宝贝闺女都吵醒了。好了好了，快点睡觉吧，明天处里还有一大摊子事了。”
“别碰我…”
第九十三章 血女魔头
郭阳离开万顺酒糟店铺，直接来到一家餐馆内借用电话，他拨通了报社的电话，想把日伪士兵枪杀学生和百姓事件，所有照片材料交给他们，明日在早报上登出，用社会舆论对孙周淮施压，不想却被对方告知，他们已经收到了材料，这样的结果令郭阳颇感意外，究竟是谁先于自己之前，向报社告密呢，会是留在上海的马远吗？
郭阳满脑袋思虑想不通，他再次返回了万顺酒糟店铺，将突发事件告知郑国。
郑国满脸疑惑神情说道：“不会是马远同志，如果是他组织上应该告诉我的。”
“这就怪了！”
“锋刃，会不会是那个叫赵波副处长做的。”
郭阳脸庞神情凝重，摇了摇头回道：“应该不会是他，赵波这个人耿直做事都摆在明面上，不会在背后搞小动作的。”
“难道是她！”
“谁？”
“哦，老郑，白杨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没什么动静，那天去见孙周淮过后，她就去了七十六号，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据我们跟踪她的人回来报告，除了我们在跟踪她，还有别的人在跟踪她。”
“还有别人？”
“是的！”
“这个白杨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郭阳满脸疑惑不解的表情，意味深长叹着气说了一句话后道：“老郑，今天先谈到这吧，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知道了…”
第二日，姜海棠在办公室集合行动队主干一行人，部署了实行监控计划。
“这是地址，马上带人把这里控制起来，千万不要惊动他们，要多带几个弟兄，把这死死地盯住，这里面有两个人，一个四十多岁，另外一个是年轻的。”
“队长，我们马上布置。”
“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到时候会有上线来跟他们联系，一定要等那个上线出现，再一网打尽。”
“是，队长…”
姜海棠跟随属下走出办公室，看到对面办公室房门大敞，走了进去冷笑道：“郭秘书，你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回来了吧！”
郭阳手拿报纸站起身，缓缓走了过去说道：“姜队长，我发现你不太上相啊！”
“你说什么？”
“今天报纸没看吗？”
“你肯定不会看，我借给你。”
姜海棠手接过报纸打开一看，脸色瞬间铁青僵硬，晨报头条是她在广场上手举冲锋枪照片，顶上标题一趟黑体大字，残忍枪杀学生百姓血女魔头。
姜海棠气得直咬牙喊道：“他们这是在胡编乱造，我是带行动队去配合日本人，这也是处长下的命令，我根本就没有对学生百姓开一枪。”
郭阳冷笑了笑回道：“姜队长，你给我解释这些没用啊！我又不能帮你洗脱罪名。”
姜海棠绷着脸庞手拿报纸，怒气冲冲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孙周淮将手中报纸拍在桌子上，急头把脸怒吼道：“简直无法无天！”
刘进钱连忙劝说道：“处长，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给我查，给我把这个报社封了。”
“处长，这个时候对报社下手，恐怕更会留下口舌。”
“那就查出来哪个王八蛋泄的密，老子要把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拉出去毙了。”
“参与镇压的人手那么多，恐怕一时半会查不过来呀，其中大多数都是日本人。”
“那你说怎么办？”
“姜队长，最近可能是遇上小人了！”
孙周淮听到刘进钱说的话，气得屁股直接坐在椅子上道：“我夫人说的对啊！处里养了一群废物，查什么都查不到。”
“刘进钱你这个废物，还傻站在这干什么，痛快给老子滚出去！”
“处长，你消消火…”
“滚！”
而此时姜海棠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中报纸愤怒不已，自己没有对学生百姓开一枪，只是奉命带行动队过去，而消息不会无缘无故的走漏，难道有人在陷害我，想将自己置于重压下，从而知难而退，那个人会不会是处里的内鬼。
刘进钱敲了几下房门后，迈着四方步伐走了进来，对站在办公室内三个特务说道：“你们几个先出去。”三个特务目光同时看向刘进钱，没有吭声也没动弹地。
刘进钱板着苦瓜脸，瞪了几人一眼后，走到办公桌前劝说道：“海棠，事情我都听说了，别怕，哥这就来给你消灾。”
刘进钱背着双手在办公室转悠几圈后，挥起手指来指去说道：“妹子最近你遇上小人了，这风水很关键，把窗户都给我关严，把这面卷宗都放到那边去。”
“搬哪？”
三个特务目光盯着刘进钱，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姜海棠坐在椅上没好气问道：“你要干嘛？”
“妹子，人的身后不能有字，俗称背字，最近为什么不顺，一直背着字呢。”
“撤走，撤走…”
“行了，你出去吧！”
“妹子，我都是为了你好啊！哥这心情你应该知道，我看你这样我很难受。”
姜海棠急头把脸喊道：“行了，出去，出去…”
刘进钱叹着气走出办公室，随手关上房门时电话响起，孙夫人将姜海棠与郭阳叫到家中，给他们俩人电影票。
姜海棠此时一肚子火气，又不好拒绝孙周淮的太太，只能硬着头皮与郭阳来到电影院，俩个人并排坐在椅上，周围男男女女指指点点姜海棠说道：“这个女的就是报纸上，登的那个女魔头，丑陋的嘴脸，看得就觉得恶心。”
“她还有脸出来看电影，也不嫌丢人。”
“你说这一个女的，怎么这么凶狠啊！”
姜海棠实在忍受不了众人蜚语，站起身怒气冲冲走出电影院，郭阳坐在椅子上吃着爆米花，脸角露出一丝笑容。
与此同时，盯守在民宅外街巷内的伪特务，嘴叼着枯草聊起天道：“盯了一天了，什么发现都没有。”
“你可别盼着有动静，听说这里面住着中共地下党重要人物。”
“这要真有动静，咱哥俩可真没个好。”
“对了，听说今天下午，姜队长跟郭秘书去看电影去了，”
“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她和别的男人看过电影，她不是和郭阳有过节吗？”
“这年头，睡一觉什么过节都没了，”
“呵呵，你小子说的对…”
第九十四章 酒糟味道
姜海棠离开电影院后，直接乘坐吉普车来到民宅，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姜海棠高挑身影走下来车，两个伪特务顿时闭上唠叨的嘴，小跑了过去接连道：“队长…”
“有没有异常情况？”
“报告队长，目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
“屋里有没有人住？”
“这地方偏僻好像没人住！”
姜海棠双手插裤兜站在巷子内，目光看向过道对面民宅紧闭院门，也许是出于职业特工的本能，姜海棠对这处民宅的匆匆一瞥，便感觉到地下党应该不会在这里出现，这就结论没有任何的根据，只是直觉，多年来，姜海棠一直奉行自己的直觉，事实证明，她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直到郭阳的出现。
第二日，郭阳得知孙周淮生病没有来处里上班，特意携带礼物去看望他。
孙周淮额头蒙着湿手巾，正坐在沙发上直唉声叹气时，郭阳从门外走了进来，将手中礼物放在茶几上，表露出焦急神情问道：“孙叔叔，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这年纪大了偶感风寒。”
“郭阳你拿这是什么？”
“这是，给你和婶子一人做了套洋装。”
“那天我就是跟你随口说说，你小子还当真了。”
“坐，坐…”
郭阳刚坐在沙发上时，孙婷燕手腕着母亲莫莉胳膊，欢颜笑语从外归来。
“郭阳哥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是不是这几天没有见我，想了我呀。”
“小阳来了…”
郭阳连忙站起身回道：“婶子，婷燕妹妹，我得知孙叔叔生病了，就急匆匆赶过来了。”
“小阳，还是你有心啊！”
“郭阳哥哥，我爸是老毛病官瘾犯了，听到七十六号主任李士群，被认命为江苏省省主席，直接就病倒了下去。”
“婷燕，怎么说你爸我了，越来越没大没小。”
孙婷燕吐出舌尖做个鬼脸后，手拿起茶几上礼物盒甜笑问道：“郭阳哥哥，你给带什么礼物了。”
“这是，我给孙叔叔和婶子做的洋装。”
莫莉挥动手绢含笑娇声道：“老孙你看看，小阳就是细心，正好我说想做两套洋装，过年参加晚宴时穿，这就给送过来了。”
孙婷燕绷起粉嫩小脸蛋，将手中的礼盒子摔在茶几上，气怒怒声疑问道：“郭阳哥哥，你没有给我做一套洋装啊。”
“婷燕妹妹，我不知道你的衣服尺寸。这样，等哪天我陪你一起去裁缝店订做。”
“还等着什么哪天，今天就陪我去吧！”
“郭阳哥哥，我们走吧…”
“婷燕妹妹，我今天过来是看老孙叔叔的。”
“不是已经看完了吗，我爸他没有什么大毛病。”
孙周淮坐在沙发上插嘴道：“郭阳你陪婷燕出去吧，这个丫头在家里闹得很，我也不能清静安心休息，带她出去溜达溜达。”
“郭阳哥哥，我爸这个大处长都发话了，这会该跟我走了吧！”
“走呀…”
郭阳硬被孙婷燕拽出家门，莫莉双手抱着胳膊肘子，站在大厅目光瞧着外面，女儿手挽着阳郭阳胳膊，俩人黏黏糊糊的，咧着嘴角没好气声说道：“老孙，你怎么能让婷燕单独跟他出去了，不知道郭阳就是一个花花公子，经常去凤凰楼找女人，这要是婷燕让小子给占了便宜，该怎么办啊！”
“我说夫人哪，你别整天老是把别人往坏处想，郭阳这孩子本质还是不错的，再说咱们宝贝女儿也是老大不小了，和同年龄段的男孩交朋友出去玩，这不是很正常嘛，你还把她锁在家里看一辈子，不让她嫁人啊！”
“呵呵！孙周淮，孙周淮，我现在才明白你心中打得小算盘，我要把姜海棠介绍给郭阳，你是横八竖挡着，原来是给自己留着呢，你是为了那个姓姜的狐狸精，把自己亲生女儿都送到狼嘴中。”
“夫人哪，你怎么又来了，什么狐狸精，狼嘴啊，我和不讲理的人，根本说不清楚！”
“我不讲理是吧？那个姓姜的狐狸精就讲理，你怎么不把我休了，找她去啊…”
孙周淮板着苦瓜脸紧闭着嘴，呆呆坐在椅子上，耳边听着莫莉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与此同时，姜海棠却站在办公室窗户前，反复研究着那封信，想要从中找出我党人员藏身的蛛丝马迹，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突然一阵风从窗户缝隙吹了进来，他从信纸中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姜海棠将手中的信纸，贴在嘴鼻上再次细闻了闻，嗅觉敏觉的她，如同狐狸嗅着猎物的气味，自言自语小声道：“酒糟味道！怎么会有这种味道呢？”
“酒糟防！”
姜海棠突然眼前迷雾逐渐拨开，她立即打电话将行动队主干人员，叫到了办公室，十几个男女伪特务齐刷刷站在办公桌前，姜海棠绷着脸庞低沉声道：“你们大家都听仔细了，今天行动目标是整个上海酒糟坊，法租界有两家，美租界有四家，英租界有三家，其他各国租界有一家，会后你们带人将这些家糟坊店监控起来，然后再留一组人带着张全，挨个去这些家店里辨认伙计和老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两个中共地下党应该就在这里面。”
“队长，要是那两个地下党，认出我来该怎么办。”
“你好好乔装一下，应该没人认得出来。”
“队长，那张全辨认出来的话，我们抓还是不抓？”
“不抓，暗中监视，一定不要惊动他们，到时候一定会有上线，来跟他们接头，等那个上线出现了，我们再实施抓捕。”
“顺便再说一句，今天的行动只有在座的各位知情，连处长也不知道，如果要是走了风声，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到时候别怪我这个做队长的不讲情面。”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开始行动…”
“是，队长…”
十几个男女伪特务，腰板站奔直立正，齐刷刷嗓门回了一声后，匆忙排着队走出办公室。
第九十五章 互相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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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阳从外返回伪特别行动处，面带笑容走上楼梯时，与匆忙慌张跑下楼的伪特务打招呼。
“郭秘书…”
郭阳面不动声色点头回应，脑海中飞速思考起，行动队为什么会在此时有大动作，这时刘进钱笑脸迎面而来道：“郭老弟，你这是刚回来啊！又陪哪家的千金小姐出去，风流快活去了。”
“刘哥，你就是爱打听事。对了，行动队这帮小娘们，风风火火这是干嘛去。”
“不知道，我猜肯定是又有什么大行动。”
“大行动，就指着这帮小娘们，别逗了，我看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郭阳，你对海棠妹子意见怎么这么大呀，给报社爆料的人不会是你吧！”
“你还真猜对了，爆料的那个人真是我，赶紧，跟你海棠妹子举报我去吧！”
“快去她的办公室，举报吧！”
郭阳板着脸庞说完话，推开刘进钱身体，大步向自己办公室走去，刘进钱站在原地没好气道：“郭阳这小子什么意思…”
郭阳脸庞神情凝重，坐在办公室椅子上，正如刘进钱所言，姜海棠突然召集所有手下，表明行动队一定会有大动作，郭阳担心会与之前的学生游行有关，姜海棠一向心怀旧恨，若有学生再度落到她手里，那么依姜海棠的个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郭阳坐不住了，他必须尽快搞清楚姜海棠的意图。
郭阳刚走出办公室，就被迎面走来特务拦下说道：“郭秘书，处长让你过去一趟。”
“处长不是生病在家休息吗？”
“刚刚来的，有紧急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你先过去吧！”
“是…”
几分钟过后，郭阳手轻敲了几下房门，走进孙周淮办公室内说道：“处长，你身体不舒服怎么还过来了，”
“处里面这么多事，我不来不放心哪。还有你婶子，整天在我耳边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还不如来处里比较清静些，再说了，我这也是给你们年轻人做个表率，记住从今后轻伤不下火焰。”
“看看吧，这是电讯室刚来的密电。”
郭阳手接过电文看了一眼后，惊讶道：“白杨发来的。”
“她有情报要传递给我们，本来这事呢，是于科长处理的，可他不是得伤寒了嘛，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说一个大男人啊，弱不禁风的，真应该把他送到战场上，去好好历练历练哪。”
郭阳面带笑容站在办公桌前，点头哈腰回应。
“郭阳，白杨的事情没别人知道。你辛苦跑一趟，和白杨接个头，把情报取回来。”
“是…”
“路上小心点。”
“处长，我知道了，保证完成任务。”
“好，去吧…”
郭阳从孙周淮办公室走出，按照电文上接头的地址，来到一家西餐厅与白杨碰面。
郭阳身穿整洁西装，坐在餐桌椅子上，白杨吃惊小眼神看着他，服务生走了过来哈腰恭敬道：“先生，你要点点什么？”
“跟这位小姐一样，来杯咖啡。”
“好的，先生请稍等…”
白杨绷着脸庞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处长让我来的，于科长生病了。有什么东西就给我吧！”
白杨从手包里取出信封，递给了郭阳道：“这是李士群最近动向，你尽快地交给处长吧！”
郭阳接过信封揣进怀里，叹着气说道：“白小姐，最近报纸上的一些新闻，你看了吗？”
“当然，那么精彩的报道我怎么会错过呢。”
“那白小姐认为，会是谁向报社告了密呢？”
“那是你们上海特别行动处内部的问题，干嘛要问我呀？”
“难道白小姐，就不是上海特别行动处的人吗？”
“那郭秘书呢？你真是上海特别行动处的人吗？”
“当然！”
“可堂堂陈秘书，为什么要办成收粪工的样子，见到姜队长又拔腿就跑呢？”
“你真想知道？”
“当然！”
郭阳原本想借这次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想从白杨口中试探出关于她背后的秘密，却被没想到被眼前这个女人反驳质问自己，提起了华阳路三十六号那件事。
郭阳面不动声色，开枪溜嘴滑舌说道：“这都是姜海棠那个老处女给逼的，你知道吗？早在东北的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上我了，惦记我都已经三年多了，可是你知道，像她那个样子女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对吧！”
“白小姐，你是知道的，这男欢女爱之间的事情，他必须双方自愿才行啊！可是到了姜海棠那就不行了，我要是不死心塌地爱她，她非得用枪杀了我不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像是黑泥巴粘上身，甩都甩不掉，我只能把自己往丑了搞，往脏了弄，变着法地躲着她，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牢牢抓着我不放，我都烦死了你知道吗？”
白杨冷冷的一笑回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真的，白小姐，我现在心力憔悴可苦恼了。”
郭阳说着说着站起身走过去，弯下腰挥手轻按在白杨肩膀上，嬉皮笑脸道：“白小姐，要不你跟我好吧！这样的话，姜海棠就不会惦记我了。”
白杨一把将郭阳身体推开，气怒怒声道：“你别臭不要脸！”
郭阳再次把手放在白杨肩膀上，嘴靠在她的耳边小声道：“白小姐，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是脸呢？”
白杨牙齿狠咬着嘴唇站起身，将咖啡泼在郭阳脸上喊道：“流氓…”
“白小姐，我真的是爱你啊！我爱你…”
“下流…”
白杨将郭阳推开拿起手包，怒气冲冲走出餐厅。
郭阳听出白杨话语中试探之意，只好用看似无赖的举动，终结对方猜疑。
郭阳从衣服兜里掏出手帕，擦干净脸上的咖啡后，将一张法币递给了服务生说道：“不用找了…”
“谢谢先生，欢迎您下次光临…”
郭阳脸角露出一丝笑容，轻点了点头回应后，脚下迈着大步潇洒走出餐厅。
第九十六章 糟坊暴露
白杨离开餐厅走在街上时，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她，还以为是那个没皮没脸的郭阳尾随自己，想干一些下流的事情。
白杨绷着脸庞狠咬牙齿，加快脚步走进巷子躲在墙角内，等待尾随她的人，心里暗自道:“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臭流氓！”这时一道高瘦身影出现在她眼前，白杨迅速挥起拳头用力向头部击去，接着抬起脚将尾随的人踹倒在地。
白杨满脸惊呆的神情，看着被她打倒下的男人，惊讶声道:“怎么会是你了？”
于汉林咧嘴呲牙疼痛表情，灰尘土脸缓缓站起来身，白杨连忙搀扶他胳膊问道:“汉林，你怎么会在这了？”
“是这样子的，我去药店买药，看见你从餐厅里出来，我就跟在后面想给你一个惊喜。”
白杨没好气声回道:“惊喜个鬼啊！我要是在使劲点，你就残了你。”
“其实就是死在你手里，我也心甘情愿。”
白杨狠狠瞪了他一眼，气怒怒走出巷子，于汉林紧追了出去，焦急声道:“小杨你去哪？我陪你一起去呀，我帮你拿包包…”
郭阳坐在轿车里，当看到信封内情报后，让他大感失望，本以为白杨会把什么重要情报传递给孙周淮，却没有想到就是官场上暗斗的事情，郭阳脸庞露出无奈的笑容，接着开车离去。
姜海棠站在办公室里，听着几个伪特务报告，查遍了整个上海酒糟店铺，也没有找到那两个人踪影。
姜海棠质问道:“怎么可能呢？会不会是你们遗漏了？”
“队长我们挨家挨户去酒糟坊，把他们的伙计和老板都认了一遍，真的没有发现。”
“队长，我真的没有见到救我的那两个人。会不会那两个中共地下党不是酒糟店的？”
“你们先下去吧！”
“是…”几个特务回了一声后，走出办公室。
姜海棠脸庞神情凝重，双手抱着膀子站在原地，目光看向墙壁上挂着上海城市地图，此刻她非常坚信，中共地下党一定藏身在酒糟坊内，她能感觉到，离那个目标很近很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与此同时，郑国在码头接到撑船赶来的赵波妻儿，将他们安置在一户民宅住下。
“赵夫人，一路辛苦了，先在这住下，我会尽快安排你们夫妻团聚的。”
“郑先生，那就麻烦你了。”
“夫人客气了，一路坐船劳累，你和孩子先休息，我让小王留下来照看你们，我还有点事出去处里一下。”
“郑先生，你有事就忙去吧。”
“小王你留下来，照顾好赵夫人和孩子。”
“是…”
第二天清晨，姜海棠再次召集行动队所有主干人员，在办公室开会商议关于这几天暗查酒糟坊事情，讯问了渗透在学生中那名伪特务。
“你那天受枪伤以后，是什么人给你救治的。”
“好样是个医生…”
“对，没错，是一个医生。”
姜海棠走到墙壁地图前，手拿着长长教鞭棍，来回上下点在地图上不同位置说道:“你们看，这些酒糟店铺中，只有这家叫万顺酒糟坊附近有间诊所，所以问题应该出现在这里。”你
“们几个立刻给我赶到那去，不要贸然进店，连续两天出现会惊动他们，你们一定暗中观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问题就应该出现在这里。”
“队长，昨天这家酒糟坊的老板没在。”
“没在，那就是说你们都没看见了。”
“队长，店里人说老板回家探亲去了。”
“你们不是说没有遗漏吗？”
“不是队长，这家酒糟坊店里的伙计我都看见了，没有发现，所以我就…”
“行了，行了，赶紧行动！”
“是…”
郭阳开车来上班时，在特别行动处大门口，遇到了正要出任务的姜海棠手下，其中一人，郭阳认出，正是当日在广场上，带头喊话的学生，而现在，那个学生却乔装一番后，同行动队的人混在一起，这其中原委一定不简单，难道和老郑他们有关系。
郭阳坐在车里瞬间明白过来，这几天行动队的人，在整个上海到处买酒糟，看来老郑他们已经暴露，自己必须尽快前去通知他们撤离。
伪特务将万顺酒糟店铺外，全面监控起来，这时郑国从酒糟坊内送客走出，在对面二楼监守的特务，一眼认出来焦急声道:“就是他救了我。”
“你没有看错？”
“这个我能看错吗？就是他！”
“你们两个在这盯住了，我去给姜队长打电话。”
“好…”
伪特务打完电话匆忙返回道:“姜队长马上带人过来，中共地下党这会跑不了了。”
就在这时，郭阳开车停靠在酒糟坊门前，身穿整洁军装下班，很自然走了进去。
“那个不是郭秘书吗？”
“还真是他，他怎么在这？”
“这个郭秘书很有可能就是，姜队长所说的那个共党的上线。”
“那现在抓不抓？”
“抓呀，现在就得抓！”
“等等，万一他就是来买酒糟的呢？”
“怎么可能这么巧！”
“你可别忘记了，郭秘书和处长的关系可不一般。这要得罪了郭秘书，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再去给姜队长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底怎么办。”
“是…”
郭阳硬拽着郑国来到里屋，郑国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这是违反纪律的。”
“老郑，你已经暴露了，赶紧离开。”
“什么？”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发现对面的楼内，已经有伪特务在监视你，所以你必须马上离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最近，有没有跟激进的学生接触过？”
“哦，有个叫李全的，上海大学党支部的，我救过他两次。”
“就是他了…”
“老郑你被他骗了，他是姜海棠的线人。”
“嗯呀！我怎么这我不小心。既然你知道我暴露了，为什么还过来，特务在监视我们，一定也发现了你。”
“你不用管我，你现在必须马上撤离。”
“我要是离开，你怎么向他们解释。”
“我有办法，你赶紧走，什么都不用管，等到了安全地方，再用老办法跟我联络。”
“好吧！等我转移到安全地方，再和你取得联系，老频率，锋刃你要多保重。”
“保重，老郑…”
第九十六章 郑国牺牲
郭阳手拎着纸袋包装的酒糟，从店铺里很自然走出来上了车，在对面二楼监视的伪特务，看着行驶离开的轿车焦急道：“就这么让他走了？”
“这个郭秘书进去待了这么久，肯定有问题！”
“队长怎么说？”
“电话没人接，估计姜队长正带人往这面赶呢。”
酒糟坊内郑国慌忙烧毁资料，与此同时姜海棠带人赶到问道：“有什么异常没有？”
“队长，刚才郭秘书来过。”
“谁来过？”
“郭秘书！”
“他进这家酒糟坊了？”
“是的，待了挺长时间，刚刚走。”
姜海棠梳理着思绪，早在东北的时候，自己就对郭阳的身份，产生过怀疑，后来郭阳调到上海，自己又因为他和中共地下党重要人物，出现的时间及其相近，而再次产生怀疑，接着吴冰被刺杀，再到现在，刚刚锁定了地下党联络站，这个郭阳又一次出现，这个不该出现的地方，这难道是巧合吗？绝不可能，郭阳一定有问题。
姜海棠飞速思考过后道：“给处里打电话，要是见到郭阳，立刻给我控制起来。”
“通知所有人立即行动，一定要抓活的。”
“是…”
姜海棠带领着十几个伪特务，举枪冲进酒糟坊内，正看到郑国翻窗跳出去。
“给我追…”
一个个伪特务身手敏捷，排着队翻窗追了出去，巷子内噼里啪啦枪声响起，郑国一边左右来回闪躲飞射弹头，一边回头朝身后追来伪特务开枪还击。
巷子两头早就被伪特务堵死，郑国无路可走情况下，踹门闯进一家店铺后院，击倒下冲进来几个特务，手中的枪子弹打光，只能冲上前与伪特务拼命。
姜海棠带人随后赶来喊道：“谁也不许开枪，给我抓活的。”
“是…”
郑国与冲进院子伪特务，激烈打斗一番后，放倒下几个敌人，寡不敌众，自己也被打倒在地，眼看着自己要被特务活抓，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塞进嘴里咬碎咽了下去，硬挺着遍体鳞伤的身躯，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倒下一个伪特务，在厮打过成中与特务争夺枪时，一声枪响过后，郑国从伪特务身体上翻滚了下来。
姜海棠立刻慌张跑了过来，蹲下身体手触碰了一下鼻口，已经没有呼吸，从他嘴边取出纸片，紧接着站起身喊道：“今天的事要绝对保密，谁也不许说出去一个字。”
“是…”
姜海棠带领着伪特务，再次返回酒糟坊店铺内，开始对楼上楼下四处翻找。
“队长，发现部电台。”
“嗯！继续搜。”
“是…”
“队长，还有个年轻的地下党还没露面呢。”
“我知道，你们几个办成伙计，这里还要继续营业，一旦发现可疑人立即逮捕。”
“是…”
“李全啊，关于那两个中共地下党，你还能想起什么吗？有没有听他们说重庆的事情。”
“重庆，没有！”
姜海棠脸庞失落表情说道：“其他人跟我回处里。”
“是，队长…”
此时郭阳尚不知老郑牺牲，然而他却发现姜海棠公然派人，在伪特别行动处里监视他，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郭阳临危不乱绝地做出反击，将监视他的伪特务按在墙上，枪口顶在脑门上质问，伪特务吓得顿时道出实情。
孙周淮正在办公室与白杨商议事情时，突然郭阳手拎着枪怒气冲冲闯了进来，将枪拍在办公桌上喊道：“处长，姜海棠她敢派人在处里公然监控我，这件事你到底管不管，你要是不管，别怪我跟他玩命。”
孙周淮急头把脸站起身喊道：“你小子威胁谁了，越来越不懂规矩，没大没小的。”
“海棠人哪？她到底怎么回事，刚回到处里几天又折腾上了，不是告诉她过吗？有什么行动先向我汇报，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去把她给我叫过来。”
就在此时，姜海棠带领着几个伪特务走进办公室，孙周淮没好气质问道：“姜队长，这到底怎么回事？”
“处长，郭阳就是潜伏在我们上特别行动处里，中共地下党卧底，我们刚刚捣毁了一处地下党交通站，是一家酒糟坊，在行动之前，我们就已经把那里控制起来了。”
“郭阳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我的手下他亲眼看见，他走进那家酒糟坊，并且待了不短的时间，那家酒糟坊的掌柜叫郑国，是上海中共地下党的联络人，而郭阳就是他的下线，他去酒糟坊就是去接头的。”
孙周淮拉着脸庞低沉声道：“郭阳解释解释吧，你要是解释不清楚，别怨我心狠。”
“处长，你想到您也不信任我！没错，姜大队长说得都对，我去过酒糟坊，但是我是去买酒糟的，不是他妈的接头的。”
“姜海棠，你想抓卧底特务都想疯了是不是？可以，我管不着，但是别把屎盆子老往我头上扣。”
姜海棠冷笑了笑回道：“你说你是去买酒糟的，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那时候去，谁信呢？”
“郭阳，你说在你身上，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巧合呢？当时中共地下党的重要人物，到达上海的时间几乎与你一致，还有吴冰的死，军统的人千方百计要杀死吴冰，就证明他一定知道某个秘密，而你，即是知道没有死的人，也是我们特别行动处里面，唯一一个与他有过接触的人。”
“再说今天，我们刚刚把一处地下交通站控制住，你郭阳就出现了，怎么这么多巧的事情，都发生在你的身上啊，这难道都仅仅是巧合吗？这恰恰说明了一个事实，你就是一个潜伏在我们处里的卧底。”
郭阳临危不乱冷笑声反驳道：“呵呵！姜队长，你不觉得你说的话都自相矛盾，一会说我是中共地下党，一会又说我是军统的人，你到底想把多少个身份按在我的头上啊，想置老子于死地。”
“郭阳你少在这里狡辩，不管你是中共地下党的人，还是国民党军统的人，今天的事情你解释不清楚，你就是处里的卧底特务。”
第九十七章 侥幸脱险
郭阳脸角坦然一笑回道：“呵呵！想要一个解释是吧，我给你们一个事实的解释。”
郭阳说完话手刚伸进衣服怀中，就被几个伪特务拿枪给控制住。郭阳很镇定说道：“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我现在就算是掏枪，也打不过你们这么多人。”
孙周淮板着脸庞喊道：“放开…”
“是…”
郭阳不慌不慢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说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事实的解释。”
姜海棠冷笑声道：“呵呵！拿一张破纸条糊弄谁啊？”
“处长，您好好看看，这上面是谁的笔记。”
孙周淮接过来打开一看，脸庞顿时露出充满吃惊的表情，这纸上的笔记并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太太莫莉的笔记，他立即拿起电话拨通家里讯问这件事。
“夫人啊，我问你一件事，是你给郭阳一张字条，让他去买酒糟的吗？”
“对呀，是我让他去买的呀！好像叫什么万顺酒糟坊，具体的我不记得了，是我给小阳字条的怎么了，那家酒糟店，是那个马处长的太太给我推荐的。”
“老孙，我告诉你啊，这间店可好了，味道跟咱们老家一模一样，是我让小阳有时间去那家店，给我买回来一点，好了好了，楼上几位太太还等我打牌呢。”
“不说了，我上楼去了，挂了。”
孙周淮手缓缓放下电话，脸庞瞬间露出笑容道：“郭阳呀，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你不会怪孙叔叔吧！”
郭阳面带笑容回道：“孙叔叔，我受不受委屈没关系，不过我觉得，梁队长分析的非常地透彻，说着说着我都觉得自己，一会是中共地下党，一会又是国民党军统的人，我都成了西游记里的孙猴子会72变，来回变换身份。”
“姜海棠，你听我一句劝吧！别老是自作聪明，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周强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教训，改一改吧，兴许以后还能有点女人味。”
“郭阳，你别生海棠的气，他也是尽职尽责嘛。”
“我不生她的气，最起码我们从今枪林弹雨过，还躺在一场床上，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是不是我的姜大队长？”
姜海棠顿时气怒怒喊道：“郭阳你这个人渣，你居然说话不算数，你在我家里发过誓的，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办公室里众人听到此事时，都纷纷露出震惊的面孔。孙周淮目光看着两人惊讶声道：“海棠，你和郭阳都住在一起了？”
“处长，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我们那天晚上都喝多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郭阳坏笑了笑插嘴说道：“姜队长说的没错，我们那天晚上都喝多了，之后睡在一起，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郭阳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别当着处长和各位同事面往我身上泼脏。”
“呵呵！姜大队长，你有没有搞错啊，是你先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再说那天晚上都喝多了，在最醉酒下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懒得搭理你这个人渣！”
“处长，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等…”
“郭阳，你还想怎么样？”
郭阳从办公桌上拿起那张字条，拍在姜海棠手中冷笑道：“留着，当我们的定情信物。”
姜海棠将字条紧紧攥在手里，怒气冲冲快步走出办公室，几个伪特务紧跟随身后。
孙周淮叹着气说道：“郭阳，你何苦扫她面子呢？一个堂堂大男人，跟一个女人计较什么。”
“处长，今天最没面子的那个人是我，再说这个姜海棠，她是一个女人吗？”
“好了，你小子别没完没了。我问你和，你老实和我说，你和海棠真在一个床上睡一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孙叔叔，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那天晚上我们俩都喝多了，之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孙叔叔，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办公室了。”
“哎，你小子还没把话说清楚，怎么溜了。”
孙周淮看着郭阳走出去背影，紧接着办公室门关上，脸庞上笑容瞬间消失叹气道：“白杨，你对刚才的事情怎么看。”
“夫人，不是帮郭秘书已经作过证了吗？”
“可是海棠刚才分析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太多的巧合凑到一起，终是令人不安的。”
“那您是在怀疑郭秘书是吗？”
“处里的内鬼一天没抓到，我谁都不信。”
与此同时，姜海棠坐在办公室椅子上，内心充满发泄不掉怒火，她本以为自己掌握了，郭阳板上钉钉的证据，却没有想到被郭阳，轻描淡写地推翻了，还被他反咬一口，泼了自己一身脏水，让她在孙周淮和同事面前丢尽脸，这种挫败感是姜海棠从未尝过的，此时的姜海棠，只能将希望寄于手中的碎片票根，飘跟上的重庆二字，到底包含着怎样的含义，郑国用生命想要保全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姜海棠急需想找到答案，挖出隐藏在背后的秘密，接着姜海棠拨通了档案库的电话。
“喂，我是行动队姜海棠，把处里少校以上军衔人的档案，送到我办公室里来。”
“快…”
郭阳脸庞神情凝重充满担忧，高瘦身影站在办公室窗户前，一口一口用力吸着香烟，目光透过玻璃看向外面，尽管再次躲过了一劫，郭阳的心里却并不平静，他不知道万顺酒糟坊情况如何，更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暗礁，再去失去的上线的郭阳，只能被动等待着。
郭阳此时最担心的是老郑，不知他们现在脱没脱险，从重庆抵达上海赵波的妻儿又身在何处，会不会被伪特务已经发现逮捕了，内心充满担忧与不安，总感觉接下来将会有更不好的事情发生，而他现在只能待在伪特别行动处里，郭阳很清楚孙周淮这只老狡猾的狐狸，即便是他夫人作证也不会完全相信自己，很可能会派人暗地里跟踪监视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去的话，必定会再次引起狗特务们的怀疑。
郭阳现在只能静静等待着，组织上再次与他取得联系。
第九十八章 残缺票根
刘进钱拉着铁青沮丧脸，唉声叹气迈着四方小步伐，缓缓走进郭阳办公室，郭阳面不动声色站在窗户，回过身微微一笑道：“刘哥，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郭老弟，你刚才在处长办公室里说的，你和海棠睡在一张床上，度过了一夜，你们俩是不是已经那个了？”
“呵呵，什么这个那个啊！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都关心这件事，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那天晚上我们俩个人都喝多了，之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哦…”
刘进钱满脸沮丧回了一声后，蔫头耷脑无精打采转过身，慢慢吞吞走了出去。
郭阳清秀脸庞上笑容僵硬，目视着刘进钱走出房门背影，这时一道高瘦身影紧随走了进来，白杨绷着小脸蛋没好气质问道：“郭大秘书，你和姜队长还真是一对呀，为什么那天在餐厅里，对我还死不要脸说那些让人恶心的话。”
郭阳脸角露出一丝坏笑，走到白杨身前靠近她回道：“白小姐，怎么吃醋了，你要是真想跟我好，现在还来得及，我的身体不错，几个女人没有问题。”
白杨气怒怒将郭阳推开，尖尖牙齿咬了一下嘴唇道：“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臭流氓，你这种人渣，怎么配是中共地下党，我看倒像是国民党军统的特务。”
“白小姐，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下作…”
白杨咬牙启齿骂了一句话后，没有再搭理郭阳，怒气冲冲走出了办公室。
“白小姐，你要是想跟我好，随时可以来找我。”
“人渣，下流…”
郭阳现在没有心思应对白杨，只好用无赖下流的语言，终结她对自己的纠缠。
下午将近五点，孙周淮刚走出办公楼门口，就被随后跑来的姜海棠叫住道：“处长，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事向你汇报。”
“嗯呀，都这个时候了。那行，上车说吧！”
“好…”
姜海棠上了孙周淮的车，这一幕被刘进钱正好看到，板着僵硬脸庞狠咬牙齿，心里没好气骂道：“这个臭娘们，在我面前装得一副清纯，老子碰一下都不让，刚跟郭阳上了床，现在又上了孙周淮的车，还真是一刻都不闲着啊！我刘进钱哪里差，为什么不让老子得到你。”
与此同时，姜海棠与孙周淮并肩坐在后座位上，轿车缓缓开出院子行驶在街上。
“海棠，你有什么紧急事情，向我汇报啊？”
“处长，那个中共地下党郑国，在临死之前将一个纸团塞进嘴里，企图销毁，后来我从她嘴里取出一个残缺纸片，发现是一张火车票的票根，票根已经被咬烂了，但上面还能清晰地看见两个字。”
“重庆…”
孙周淮接过来票根纸片，细看了看问道：“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刚才为什么没说。”…
“刚才郭阳在，不方便！”
“海棠啊，你就是性子太倔了，你认准的事情八台车也拽不回来，你和郭阳关系刚刚有所缓和，发展还挺顺利，都睡在同一张床上了，现在又弄成这样，处里是非言非语，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就如郭阳说的那句话，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你说接下来该怎么收场啊！”
“处长，那天晚上我们俩人都喝多了，我和郭阳睡在一张床上，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管不了别人的嘴，但我脚正不怕鞋歪，就让他们非言非语乱嚼舌根说去吧！反正我不在乎。”
“处长不管郭阳怎么解释，我就是怀疑他身上一定有问题。就拿这个残缺票根来说吧！那个郑国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一定要把它给销毁，这说明它非常重要，由此推断，一定和隐藏在我们身边的，那个内鬼有关系。”
“海棠呀，你都把我给说迷糊了。你说那个郑国是中共地下党的人，而这残缺票根上却有重庆二字，谁都知道重庆是什么地方，那是国民党现在的首府。”
“海棠我问你，中共地下党去了重庆，买一张火车票又跑来上海，他们这是到底要干什么，还有，你怀疑郭阳是处里的内鬼，那他到底是中共地下党的人，还是国民党军统的人，眼前问题是一团乱麻，就连你自己都无法解释不清楚吧！”
姜海棠刚要张嘴说话，就被孙周淮给打断道：“海棠呀，你就是太心急了，小心急功近利啊！”
“对了，那酒糟坊还在营业吗？”
“照常营业，全是我们的人。郑国还有一个手下没有露面，我准备在店里守株待兔。”
“这个人很重要一定要他活着。到时候很多事情就可以真相大白了，等着吧有好戏看了。”
“处长，我明白了，属下愚钝，谢谢您的指点。”
“呵呵，海棠你一点都不愚钝，而且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只是你的性格太急躁遮挡住双眼，让你看不清眼前的路而已，以后看待任何事物，一定首先保持冷静，头脑才会清醒，思路也就会不同了。”
“处长，谢谢您教诲，海棠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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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上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车已经开进孙周淮家院中，莫莉绷着脸庞站在房门前，目光瞧着孙周淮与姜海棠说笑走下了车，气怒怒迎上前冷笑道：“呵呵！我说姜大队长啊！你现在都送我们家老孙回家了，还真是挺用心呀，你和郭阳都已经睡在一场床上了，怎么不去陪郭阳恩爱缠绵，反而跑到我家里来了…”
孙周淮手轻拉扯莫莉的衣服，连忙解释说道：“夫人你瞎说什么呢？海棠和我在车上，是有紧急的事情要商议。”
“怎么天天有紧急的事情，你就不能换个理由，在处里不商议，跑到车上说糊弄谁呢？”
姜海棠绷着脸庞歉意模样，插嘴说道：“夫人您误会了，我和郭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今天在车上只是和处长商议案情，处长指点教诲我，才让我明白其中道理。”
“处长、夫人，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完，那我就先告辞了。”
莫莉冷冷笑容回道：“姜队长，那我就不送了…”
第九十九章 醉酒闹事
孙周淮气怒怒站在车门前，目光瞧着远远离去姜海棠的背影，急头把脸小声道：“夫人哪，你这是又要干什么啊！我和海棠只是在车上谈工作！”
“哎，你怎么知道郭阳与海棠他们俩的事情，是不是刘进钱这个王八蛋又向你打小报告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莫莉挥起手揪着孙周淮耳朵，硬拽着他往门口走去，没好声道：“你别转移话题，这个姓姜的狐狸精，刚跟郭阳上了床，又跑上了你的车，还文嗖嗖的说指点教诲，真让我恶心，她一个男人不够，还想勾引别人家的男人，真是水性杨花，放荡不堪，这种丢人的事情，也只有她这种货色能做得出来。”
“真不要脸！”
“孙周淮你这个老东西，是不是没偷到腥吃，心里特别痒痒吧！跟我回房间里老实交代，你到底怎么指点教诲这个狐狸精了。”
孙周淮满脸疼痛表情，咧嘴呲牙回道：“夫人啊！我不是都和你解释了吗？我和海棠在车里，只是谈工作上的事情，你要是不信，你问问咱们家的司机就清楚了。”
“你这个偷腥的老东西，海棠，海棠叫得听亲啊！臭不要的，司机早就被你们俩人给收买了，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夫人手下留情啊！”
日落黄昏天色逐渐黑了下来，一家餐馆里灯光明亮，刘进钱孤身坐在餐桌椅子上喝闷酒，嘴里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姜海棠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在我面前装纯假正经，老子一定要把你给拿下。”
刘进钱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摇摇晃晃站起来身，吧唧嘴唇向餐馆门前走去，却被店里的伙计拦住道：“这位爷，你还没有付钱了！”
“赊着…”
“小店概不赊账！”
“新来的，认识我吗？”
店里伙计摇了摇头回道：“不认识啊！”
“我跟你这个小伙计说不清楚，叫你们掌柜出来见我。”
“掌柜不在店里，就是掌柜的在你也得给钱哪，不能白吃啊。”
刘进钱挥起手照着伙计头，连续用力打了几下，气怒怒喊道：“说谁白吃了。”
“你干嘛打我？”
“你别欺负我是新来的，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那你就对我不客气吧！”
“你看你后面？”
刘进钱摇摇晃晃回过身，模糊瞧到三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个头比他高两个脑袋，正怒气凶凶的站在自己眼前，吓得他顿时向后退了几步，接着手伸进衣服兜里，小伙计理直气壮说道：“早拿钱不就得了吗？”
刘进钱上下衣兜摸个遍，不慌不慢从背后裤腰上拽出手枪时，店里客人和伙计瞬间恐慌逃串躲了起来，刘进钱手端着枪口，在原地自转一圈后道：“不知好歹！”
刘进钱收回手枪离开了餐馆，醉醺醺摇摇晃晃走在街上，这时一个花枝招展的站街女走了过来，双手拉扯刘进钱的胳膊，娇里娇气声说道：“这位爷，你怎么喝成这样，跟我进去玩玩吧！我帮你醒醒酒。”
刘进钱挥手掐了一下她的脸蛋，笑呵呵说道：“小妞长得不错啊！”
“爷，那玩玩吧！”
“玩…”
“说好了，白玩！”
“白玩呀…”站街女瞬间变了脸色回道：“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刘进将上下衣兜翻了一遍道：“爷今天没带钱，要不先赊着，改天在一起给你。”
“没钱呀，没钱你玩个屁呀，真晦气！”
刘进钱脚下划圈向前走去，直接返回特别行动处办公楼内，此时姜海棠正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翻看着伪办公人员档案。
刘进钱推开办公室房门，摇摇晃晃走了进来，姜海棠白了他一眼不耐烦问道：“刘科长你半夜不回家，跑我这里来有事吗？”
刘进钱脚下站都站不稳回道：“有事！”
“喝酒了吧？有事明天再说。”
“不，就今天说，就现在说…”
刘进钱摇晃坐到沙发上，哭泣抽鼻子声道：“海棠妹子，我平时对你怎么样，你为什么老是不理我，老疏远我，”
“你喝酒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不，就今天说，你和郭阳睡在一张床上，还有你和处长那点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时看你挺纯洁，挺正派，那都是装出来的，外表上不识人间烟火，其实内心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刘进钱你要在敢胡说八道，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滚…”
刘进钱挥手解开衬衫扣子，喘着急躁粗气声道：“妹子，你和处长与郭阳那样，怎么能不跟我那样了，老子到底差到哪里。”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应该知道我要干什么。”
刘进钱抹去脸上泪水，露出凶恶的嘴脸，将姜海棠扑倒在沙发上，一边手慌忙解开她衣服扣子，一边怒气凶凶喊道：“姜海棠，老子等这一天很久了，反正你已经不是跟一个两个男人睡了，你就从了我吧，把你跟处长和郭阳上床那股风骚拿出来，也让老子今天好好舒服舒服。”
姜海棠倒在沙发上挣扎，双手推着死死压在她身上的刘进钱，咬牙启齿怒吼道：“你这个人渣，痛快给我滚开…”
刘进钱张开嘴不停亲吻着，姜海棠左右两侧脖肩部位，得意笑道：“呵呵，我的海棠妹子不要挣扎了，让哥舒舒服服办完事，咱们什么都好说。”
“来吧，我的小宝贝，今天晚上老子要定你了。”
姜海棠手用力推开他的身体，一脚将刘进钱踹下沙发，急头把脸站起身喊道：“你这个混蛋流氓，敢欺负到我头上。”
刘进钱醉醺醺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声道：“臭娘们，你跟别的男人能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还跟老头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为什么就不跟老子亲热，我比他们差到哪里啊！”
姜海棠从裤腰上拽出配枪，枪口对准刘进钱脑袋怒吼道：“我要毙了你这个混蛋…”
刘进钱顿时吓得清醒过酒劲，颤抖身体连忙站起身说道：“妹子，哥哥是跟你闹着玩的！”
“不闹了，我现在就滚…”
姜海棠咬牙启齿直喘怒气声，目视着刘进钱恐慌跑出去的身影，紧接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阵阵怒吼发泄喊道：“人渣，混蛋…”
第一百章 利用对付
刘进钱恐慌磕磕撞撞跑进自己办公室里，耳边阵阵怒吼声吓得他连忙反锁上房门，满头大汗颤颤抖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深深喘着频繁粗糙呼吸声，他很了解姜海棠这个女人，一旦发起疯来八头牛都拽不回去，真的一枪能毙了自己。
刘进钱胆战心惊躲在办公室里，直到天快亮才松出一口气，倒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此时姜海棠一大早就赶去万顺酒糟店，亲自坐镇抓捕我党还未曾露面情报联络员顺子。
上午八点多，郭阳按照每日自己晚来迟到时间，正常来到伪特别行动处上班，笑容依旧挂在脸上，打着哈气懒散走在长长楼道中，装作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与陆陆续续过往伪办公人员点头打招呼。
“郭秘书，早上好…”
“好…”
刘进钱躲在办公室房门后，目光透过缝隙瞧到楼道中的郭阳，连忙推开门挥起手招呼小声喊道：“郭老弟你过来，哥找你有事。”
郭阳看到鬼鬼祟祟的刘进钱，衣裳不整站在办公室门口，冷笑了笑走了过去问道：“刘哥，你这一大早神神秘秘的，看你这狼狈不堪的样子，怎么一夜都没有回家啊！待在办公室里干什么坏事了。”
“嗯呀！郭老弟你别取笑我了，昨天晚上喝多惹了事，差点把我这条小命都给丢了。”
“刘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喝酒不叫上我。哪次我喝酒的时候，没有带上你啊！”
“郭老弟昨天你下班走得早，又和姜队长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我就没有叫你去喝酒。”
“呵呵，行了吧！刘哥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我还不知道你抠搜样子，一分钱能掰成两半花，半斤白酒对一斤水，嗑瓜子还要一个个查数。”
“郭老弟呀，你就别在这埋汰老哥我了。”
“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要是闲扯蛋我可没空啊！昨天晚上和一位漂亮的女士，谈心交流了一夜，我现在腰酸背痛腿抽筋，我还得回办公室里补上一觉，好养足精神体力，晚上继续奋战。”
刘进钱挥手拍打郭阳肩膀道：“郭老弟，你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老哥这一晚上可惨不忍睹啊！”
郭阳板着脸不耐烦回道：“别扯没用的，不说我可走了。”
“你小子着什么急啊！你先去看看海棠在不在办公室里。”
“刘哥，你要想看你的海棠妹子自己看去，让我过去干什么，我可不想看她那张半男不女的脸。”
“你是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喝多把海棠妹子惹急眼了，她要看见我保准掏枪毙了我。”
郭阳脸角露出坏笑追问道：“刘哥昨晚不会借着酒劲，霸王硬上弓被你的海棠妹子踹下了沙发，是不是这么回事啊？”
刘进钱满脸疑惑表情反问道：“你小子怎么知道的，难道昨天晚上你也在处里？”
“呵呵！我哪像你这么无聊，在一颗歪脖树上吊死，我的眼前可是一片绿莹莹的大森林。”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被海棠踹下沙发的。”
“你的海棠妹子，昨天晚上告诉我的，把事情经过很详细说了一遍，还让我过来保护她。”
刘进钱气怒怒咬牙启齿道：“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老子面前装出一副正派清纯的样子，我碰她一下就掏出枪要毙了老子，背后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还让你过来保护她，这不是明摆着在勾引你嘛，老子到底差到哪里。”
郭阳坏笑了笑说道：“行了，我是在逗你了，她怎么可能把你们俩的事情告诉我了。”
“刘哥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困得我现在站都站不稳，双腿发软。”
“等等，你刚才说的话在逗我，海棠没把昨晚事情告诉你，你小子真没有骗我。”
“嗯呀！刘哥平时看你这大脑袋挺聪明的，怎么一遇上你的海棠妹子身上的事情，你就转不过来弯了，我们俩现在是水与火，她怎么可能会告诉我了，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问题。”
郭阳冷笑了笑说完话转过身，向自己办公室门前走去，刘进钱焦急小声喊道：“郭老弟，你去看看海棠妹子在不在办公室里，这可是关系到老哥的性命啊！”
“刘科长，你的海棠妹子一大早上就出任务去了，怎么会守在处里搭理你呢！”
“你小子怎么知道？不会又是猜的吧！”
郭阳回过头露出一丝坏笑道：“你猜呢？”
刘进钱拉着沮丧脸站在门口，瞧着郭阳走进办公室，没好气自言自语小声道：“这小子到底什么意思，难道都是那个女人告诉她的。他们俩表面上水火不容跟仇人似的，都是装出来给人看的，背后肯定有一腿，还有孙周淮这个老东西，叔侄俩一个女人挺会玩啊！”
郭阳坐在办公室里沙发上，脸庞神情凝重，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就是让刘进钱对姜海棠产生恨意，利用这个阴险的小人，来对付姜海棠这个疯女人，而此时郭阳已经从侧面打听到郑国牺牲，现在只有情报联络员顺子还没有露面，找到顺子才能知道赵波妻儿的下落，而此顺子身在何处，他一定不知道地下联络站暴露，和老郑牺牲，郭阳同时也很清楚，姜海棠一定会在万顺酒糟店守株待兔，接下来等着顺子自投罗网。
郭阳内心充满不安与担忧，他不能在这里静静坐等下去，一定要有所行动，而且必须要快，趁姜海棠还没有发现顺子的身份，在中途拦住顺子去万顺酒糟店接头，这样才能保证顺子与赵波妻儿的安全。
郭阳深呼吸了几口气站起身，随手整理一下衣服，他很清楚这次单独行动，将会给自己带来多大危险，此时在这种危机情况下，他已经顾及不上那么多了，一定要及时阻止顺子去万顺酒糟坊，才能终结这场敌人的追查。
郭阳面带笑容走出办公室，正巧遇见刘进钱手拿盆洗漱完回来，嬉皮笑脸凑过来问道：“郭老弟，你不在办公室里补觉，怎么又跑了出来，看你身上衣服穿这么整洁，小头发梳的增亮，这是又要出去会哪个情人啊！”
“呵呵，刘哥你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别没事瞎打听了，赶紧回办公室里把上衣穿上，一会处长来看你这副样子，又该教训你了，你还要出去约那位漂亮的女士，没空跟你在这里闲扯蛋。”
刘进钱脸庞笑容失色，没好气小声唠叨道：“你小子有啥好得瑟的，老子早晚要压过你一头，睡了姜海棠这个女人，给你叔侄俩头上扣个大绿帽子。”
第一百零一章 顺子被捕
万顺酒糟坊店铺内，特务们伪装成客人伙计忙碌着，姜海棠身穿深蓝色风衣，背对门口喝茶思考着事情，这时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走了进来，伪特务连忙笑脸迎上前去说道：“先生欢迎光临，您要买多少酒糟？”
“这不是卖醋的吗？”
“不卖醋，我们这里卖酒糟的。”
顺子用联络暗语，而伙计却没有接对下一句，顿时让他警觉起，目光扫了一眼店里的伙计客人，都是一副陌生的面孔，又不见老郑的身影，他知道酒糟坊已经暴露了，面不动声色回道：“嗯呀，卖酒糟的，我走错地方了。”
顺子转过身刚走到门口，就被另一个伪特务拦下道：“先生留步，请您跟我过来。”
特务装出一副小心谨慎模样，左顾右看几眼后，硬拽着顺子走到柜台前小声说道：“你是来找老郑的吧？是这样的，上级有紧急任务，临时调走老郑，这里暂时由我接替。”
顺子冷笑了笑回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也不认识你说的那个老郑，你认错人了！”
顺子说完话脚下刚迈出一步，又被伪特务再次拦下道：“老郑在临走前时吩咐我，让我配合你，把重庆的事情处里好。”
“老郑一再吩咐，重庆的事情很重要，所以…”
就在这时，李全头戴黑边圆帽走进来，两人目光顿时对视在一起，瞬间认出来对方。
“队长，他就是顺子…”
顺子趁着伪特务们没有反应过来瞬间，推开身前两个特务慌忙夺门而出，酒糟坊外街上埋伏的伪特务，一个跟着一个冲了上来，却被顺子伸手敏捷打倒或推开。
郭阳蒙面身穿黑衣及时赶到，将路边小贩摊位推翻，挡住追来的伪特务，手拽着顺子跑进巷子里，姜海棠紧随身后带人追了过来，一眼望向狭窄长长巷子内，左右两侧并排是小贩摊位，如同菜市场杂乱不堪，过往的行人拥挤在一起，已经看不到顺子的身影。
郭阳带领着顺子一路奔跑，来到一处荒宅院内。郭阳手摘下脸上的黑布，气喘吁吁焦急声道：“这里你不能再待了，今天晚上必须走，把重庆来的人地址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安置他们。”
“老郑呢？”
郭阳脸庞充满悲伤回道：“老郑他牺牲了。”
“什么？老郑牺牲了！”
“就是那个叫李宝的学生，他是个特务，我得为老郑报仇，我亲手杀了他。”
“冷静点，有我在那个叫李宝的活不了几天。姜海棠已经发现你了，她一定会全城搜捕你的，现在必须赶紧撤离。”
“那我就这么撤了吗？”
郭阳从怀中掏出一张船票，硬塞进顺子手里回道：“这是今晚离开上海的船票，有时候全身而退也是一种胜利。”
“那刚从重庆来的人怎么办，我带他们一起走吧！”
“不行，你不能再跟他们接触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老郑生前给我最后的任务，就是要照顾好他们。他们刚来这人生地不熟，我怎么能撇下他们自己走啊！”
“顺子你已经暴露了，再跟他们接触，会给他们带来危险的。”
“可是我…”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自己走，今天晚上必须上船。”
郭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路上小心点，把地址给我，明晚我会将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顺子深深长叹气回道：“好！”
与此同时，万顺酒糟坊店铺内站满了伪特务，姜海气怒怒挥起手照着身前几个特务脸上，连续扇了好几个嘴巴子喊道：“一群废物，这多人居然都让他给跑了，你们是吃干饭的。”
“通知下去，翻遍整个上海，也要给我找到这个顺子，否则后悔你们是知道的。”
“还傻站在这里干啥，快去呀…”
“是…”
黑夜萌萌月色下，顺子乔装一番来到码头，站在远处观望停靠在岸边的油轮，此时他犹豫不决，自己就这样全身而退离开上海，把赵波的妻儿丢在这里不管，老郑已经牺牲，锋刃再出点什么事，自己无法向组织上交代。
顺子犹豫过后，他决定返回接赵波妻儿一起离开上海，不能让锋刃冒险保护他们，而他站在码头上的异常举动，引起暗中的伪特务怀疑，此时的危险顺子一无所知，他转过身乘坐黄包车离去，在赵波的妻儿所住之处几条街外下了车，又小心谨慎转悠了几圈后，观察没有被人跟踪，才走进一处院子里。
顺子匆忙身影推开房门，慌张走进来道：“赵夫人…”
赵夫人站起身客气回道：“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麻烦你们照顾，真的很过意不去。”
“别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赵夫人，今晚咱们得离开上海。”
“为什么，我还没有见到他呢？”
“白天出了一些状况，为了你们的安全，咱们现在必须走。”
“那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
“没事，他很好。”
“那是又要打仗了？”
“妈妈，我怕…”
“不怕，不怕！”
顺子安抚说道：“没事的，你们放心，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你们，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赵夫人，如果我有人问起你们是从哪来，还有叫什么名字？一定不要说！”
“我知道了…”
“好，那我们走吧！”
顺子手着拎皮箱子，赵夫人抱着孩子，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出屋门，就看到并排站在院内手持枪的特务，姜海棠脸角露出一丝冷笑道：“顺子，我们又见面了。”
“我跟你走，你放了他们。”
“呵呵！到了这步田地，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把他们都带回处里，今晚连夜审讯。”
“是…”
伪特务接连回了一声后，纷纷走上前喊道：“都老实点不许动，小心枪走了火。”
顺子被伪特务硬架上了车，此时他后悔不已没听锋刃的话，是自己擅自行动害了赵波的妻儿。
“你们这些狗汉奸不得好死，老子小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你小子现在好好叫呼，等回去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