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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湘小黎     穿到女尊世界我为所欲为txt下载     穿到女尊世界我为所欲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我是女子

    祁洛坐的近了些,然后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算了,其实我很早就想说了。”

    苏池念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一秒,听见祁洛再度开口,她更是惊讶的愣住了,就连张开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公主,其实我是女子。”

    祁洛的说的话轻轻的,面上还带着盈盈的笑,仿佛是在告诉她一件极小极小的小事一般。

    可苏池念也清楚的看见,祁洛再也没有那种风流桀骜的态度,很难让人不相信,她说的不是真的。

    祁洛见她没反应,轻轻的撇了她一眼:“喂,你不相信?要不要我给你脱一个?”

    “别……”她赶忙摆了摆手,在对上祁洛认真严肃的眼神时,她心里面也大概就清楚了,“我知道了……”

    祁洛大概也知道,换做是任何一个人,他们应该都会惊讶的。

    可是,她也有她的无奈,有自己的苦衷,祁洛低下了头,有些失望:“这个秘密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了,你别告诉别人。”

    我想我们接下来的故事中,原指代祁洛那个“他”,该换成“她”了。

    祁洛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自在,那一副模样好像有些扭扭捏捏,但又有着她不想放下去的骄傲,看起来有些小家子气了……哦不对,是小女孩子气。

    苏池念大约也是已经从讶异中回过了神,她拉着祁洛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她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是自己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和好闺蜜在背后说悄悄话的时候呢。

    这样想来,苏池念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和荒谬,继续问到:“不过……你既然是第一花魁,女扮男装数几年,当真无人知晓吗?”

    祁洛点了点头:“那当然了,春迎楼掌柜是我阿娘,有她庇护着,我也能安然无恙的当这个头牌花魁那么多年。我的事啊,说来话长。不过你是不是觉得,特别荒谬啊?我第一次和我阿娘说我要女扮男装的时候,她还极力反对,说要是被发现了,可要被砍头呢!”

    苏池念笑着撇了撇嘴:“这算什么,哪里有我的荒谬。”

    祁洛的目光看向了很遥远的地方,而后继续道:“我告诉你这些,其实很简单。苏池念,虽然一开始和很多人一样,我很讨厌你。当然,我也承认,的确有一点是因为嫉妒的缘故。可我发现你和我想象中的蛮不一样的,反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听说你救济百姓的那件事,对你慢慢开始有了些好感,也可能是因为爱屋及乌——我很喜欢楚钰,他很喜欢你,所以我也开始想着和你做朋友。”

    她说了这么多,然后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和你说这么多,你也不明白。你是公主,想要什么自然也就有了,哪里像我啊。”

    祁洛的肩膀轻轻的撞了一下苏池念而后冲她笑了,和以往的桀骜风流不一样,她此时更像一个小女孩,还带着思思的腼腆。

    苏池念也笑了,两个人坐在亭子里面聊了很多很多,祁洛说,她之所以告诉苏池念这些,是因为楚钰。

    “楚钰知道你的秘密?”

    “想什么呢,哎哟,都说了,喜欢他嘛。可是人家啊,眼里面心里面心心念念的全都是公主你哦。但凡我和你走的近了,被他看见了,他就瞪着我,一副好凶好凶的样子!你可得帮我想他说说好话,可不能让他不喜欢我!”

    天啊,这还是苏池念以前认识的祁洛吗!

    她的话语里面带着满满的撒娇的意味,和她现在的穿着打扮以及说话的声音简直完全不一样,听的苏池念一身鸡皮疙瘩。

    她看着祁洛:“大小姐,你快收敛一点啦,你这声音,怎么听都不像个女孩子。”

    她说话的声音偏中性,但有些许的粗,如果祁洛高冷一点的话,加上这个声音,说是个女孩子还可以凑合一点,可惜她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平时的风流桀骜,苏池念知道,那些都是她装的。

    祁洛摇了摇头:“你怎么会懂啊。我为了更好的接客,看起来更像是男孩子,特地去抓了一副能哑嗓子的药,才能让我的声音更低沉些。”

    祁洛表面笑吟吟的,可说出来的话,却又充满着无奈与心酸。

    苏池念很快就和祁洛成了好朋友。

    从那以后,两个人变得格外亲密。祁洛时常来她这里玩,时不时还偷偷看看楚钰,每次楚钰都会很漠然的避开。

    苏池念送祁洛走到门口,她前脚踏出门,下一秒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道:“明天我还来哦,上次那个白玉簪子卖的很不错,再送些货来吧。”

    “嗯嗯,好。再见啦。”

    苏池念刚想关门,下一秒祁洛便窃窃的笑了笑,她的眼睛看向苏池念的身后,挑眉道:“看,来了。”

    “什么?”

    苏池念还有些疑惑,没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祁洛轻轻摇了摇头:“某人又吃女孩子的醋咯!”

    而后转身就走了。

    听祁洛这么一说,她大概也就猜到了,苏池念关上门,下一秒,楚钰的声音就不出意外的响起了:“殿下和祁公子近日走的可真近。”

    苏池念还未来得及转身,还没放下去的右手就被楚钰给抓住了:“殿下,陪我走走吧。”

    “哥哥,你别误会,我和祁洛只是好朋友……”

    如果楚钰知道祁洛是个女孩子,那苏池念以为,这句话一定是极好说出口的,可是除了她自己,谁知道她是个女孩子啊。

    更别说什么和人家是好朋友这种话了,给谁谁都不会信啊。

    她的话渐渐没有了底气,看的楚钰顿时有些恼火,他半拽着她的手就往回走。

    “没事啊,好朋友嘛,殿下若是喜欢,纳她做侧君不就是了。”

    “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对人家那么大的敌意嘛!”

    楚钰的话有些阴阳怪气的,弄的苏池念很不舒服,她皱着眉头,想要挣脱被他拽着的手。

第一百零七章:密谋谋反

    她越是反抗,越是让楚钰在乎祁洛,那种极深的醋意从他隐忍已久的内心里迸发出来,他什么都不想说了,停下就直接把苏池念公主抱了起来。

    “啊!”

    巨大的摇晃感让苏池念吓的叫出了声,她先是下意识的抱住了楚钰的脖子,而下一秒就极快的放开了,美目微瞪:“你想干什么啊!”

    楚钰看着她,把她抱的更紧了,怀里面的小人好像重了许多,他知道,她又长高了,又长大了,穿着低胸的襦裙,让楚钰一低头,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看见那一点点的,属于女人的风情。

    一股火不断的往他身上冲,楚钰的嗓子都干哑了许多,他对上她的眼睛,声音极其低哑:“侍寝。”

    “我不要!你分开我!”

    苏池念不停的挣扎着,可是到底原主被娇生惯养惯了的,根本没办法挣扎开来,任由着楚钰把她抱进了房间里面,末了还不忘和侍从说:“没有允许不得进来,这里暂时不需要侍从看着了。”

    “是。”

    楚钰这次十分粗暴。

    苏池念越是挣扎着,楚钰就越不退让,她越是回避着楚钰的亲吻,楚钰就越是要吻到她满脸通红,越是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衣服不让他脱,他就直接撕开她本就极薄的衣服。

    可能是楚钰又气又急,苏池念说什么一句话都没听进去,直到苏池念害怕的有些颤抖,他才猛然放低了姿态。

    他轻轻的抚摸她的发丝,低声道:“殿下别扭……让我进去……”

    苏池念紧紧抓着床单,有些委屈,她别过头避着他的亲吻,有些赌气的模样。

    楚钰轻声叹了口气,箭在弦上,即便他再怎么想,看见她的模样,便也不再忍心继续了。

    他先是道了声歉,抚摸她红的发烫的脸颊:“殿下,是我不对,吓到你了吧?”

    楚钰刚想从她的身上下来,可下一秒,他的腰便被苏池念环上。

    他有些惊讶,只看见身下的小人垂着头,有些窃窃的抬眸看着她:“哥哥,你要信我啊。本来就和人家没什么嘛。再说了……”

    “嗯?”

    “你点的火……都不负责灭了啊?”

    苏池念上一秒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这下子嘴角就微微的牵了起来,红彤彤的小脸蛋看起来有些娇羞,又因此填了些媚态,每次这样的时候,她都极少表现的主动。

    这不就相当于在楚钰身下,不断喊着“我要”吗?

    这叫他如何能忍啊,原本压着的一团火又再次熊熊燃烧了起来,甚至更甚。

    他低声笑到:“负责。”

    ……

    苏池念天真的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好像一切看起来都很不错,就只是她怀里面的小煤球,从前都是乖乖的,要么陪着她,要么陪着司晨,可近日,变得格外闹腾,时不时就跑苏池念怀里面闹腾,嗷嗷叫个不停。

    苏池念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小煤球变得格外粘人了。

    祁洛也觉得事情一切都顺利,她照常坐在梳妆台前,收拾好自己之后,便下楼接客去了。

    “哟,祁公子一大早亲自接客,可真是罕见啊。”

    坐在主场的周司马一边喝着酒,一边朝着祁洛招手。

    春迎楼依然还是像从前一般热闹,祁洛拿着一把看起来和自己衣服特别搭的红色小团扇,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周司马的旁边。

    “周司马可真是清闲,日日都有空来我这里寻欢作乐,早听阿娘说您来了,这不,连眉都没描好呢就来招待你了啊。”

    “真不愧是头牌,这说的话啊,都叫本司马格外喜欢。来来来~”周司马朝着祁洛伸出手,一边儿笑吟吟的,一边儿色眯眯瞧着她,“来做,陪我说说话~”

    祁洛表面笑吟吟的将自己的手伸给了她,心里面一万个骂骂咧咧,好在自己也是个女孩子,不然这日日被人吃豆腐,以她这脾气,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虽然她出身卑微,但没办法,祁洛就是被春迎楼掌柜万般呵护着长大的,别说阿娘了,就是他的阿爹,也对他疼爱有加。

    有个词语叫恃宠而骄,因为她有人宠爱着,所以骨子里带着的,难免有一种高高在上的骄傲感。

    周司马握上祁洛的手,这下笑的更欢快了,滑嫩的肌肤让她满意至极,甚至微微低下头还想亲一下祁洛的手,好在祁洛纵横春迎楼多年,怎么会吃这个亏,还没等周司马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极快的抽出了手,顺手替她到了杯酒:“我说周司马啊,你这也太心急了吧。人家好歹也是头牌,怎可以这么随便就叫人吃了豆腐去?再说了,您也是官员,被人瞧见了,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好吧?”

    周司马笑着点点头:“祁公子说的不错!来来来,做我身旁可不叫过分吧?”

    祁洛笑着点了点头,乖乖坐在周司马身边。

    如若不是她时常来春迎楼,祁洛理都懒得理她。

    “我瞧着司马可喜欢我们春迎楼的酒了,要不要再续一杯?”

    “祁公子都这样说了,不续一杯这么对得起公子你的美意啊!”

    周司马杯子里的酒再度被满上,金黄色的液体在酒杯中摇曳生姿,祁洛也忍不住小酌了一口,赞叹道:“阿爹酿酒的技术可真好。怪不得周司马日日来我这饮酒呢。”

    “祁公子,原来这酒是你父君酿的啊,怪不得,在哪里都喝不上一口这样好喝的酒,可惜啊……以后再喝上这口酒,可就难咯!”

    祁洛漫不经意道:“怎么会呢,司马若是喜欢,时时来都是可以的。”

    周司马轻轻撇了一眼祁洛,然后笑了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哎,祁公子到底还是单纯了,我今儿个一早去上早朝的时候,回府时走在苏将军身后,她啊,可是摄政王亲信,你猜猜,苏将军都说了什么?”

    “什么啊?”

    周司马笑着,凑到了祁洛的耳边,看起来有些神神秘秘,道:“苏将军投奔丞相,已经在密谋谋反一事了!”

第一百零八章:天堂有路,你不走啊

    “啪”一声,祁洛的手一颤,碰倒了放在桌子上的酒,金黄色的液体随之洒落出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平静些。

    看来叶枫天已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否则,她不可能让苏将军都站在了自己的那一边。

    祁洛的心紧紧的提着,她试图想,有可能是周司马听错了。可是再怎么,这对于苏池念来说,都是性命攸关,一但叶枫天下手,苏将军扶持,苏池念必然逃无可逃。

    祁洛表现的毫不在意,而后婉尔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我到底只是一介草民,听到这种大事,难免惊讶。小顾,拿个桌布来。”

    “好的公子。”

    那个叫小顾的男子送来一块桌布,祁洛接了过来,而后将桌子擦干净,一边和周司马说笑道:“是我笨手笨脚了。来,再给您续上一杯。”

    周司马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好,祁公子如此美意,本司马怎么可能辜负了去?”

    小顾刚准备走,祁洛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小顾,桌布都还没拿走呢。”

    他将手里的桌布递给他,转眼看了看周司马,却又在小顾接过桌布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松了手,脏了的桌布里面掉落在了祁洛的衣服处。

    “唉?小顾,怎么回事,连个桌布都没拿住。”祁洛站起身,有些嗔怪的意味,还没等小顾开口,祁洛又到:“周司马,我就先失陪了。”

    周司马看着祁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而后叹口气:“唉~看来这好酒啊,怕是以后再难喝到咯!祁公子,那你就先去吧!”

    祁洛的笑容僵了僵,而后转身就走:“小顾,帮我把衣服拿一下。”

    “来了公子。”

    周司马身旁的侍从轻声道:“司马,就这样让他走了?不是按照丞相的吩咐……”

    “啧……你懂什么!我这叫,请君入瓮!边儿去!”

    原本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小顾立马跟在了祁洛的身后,两人走到楼梯处,见已经远离了周司马,他才有些疑惑的问道:“公子,你这是为何……”

    祁洛脸上的笑容早已经不见了,她的眉头紧紧的锁着,一字一句道:“小顾,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一字不落的记住。”

    他见气氛有些不对,正色道:“公子请尽管吩咐。”

    “小顾,我一会要备马车离开春迎楼,阿爹阿娘今日去外面祭祀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一会先去我房间躲着。如果我没能出春迎楼,外面一但起了动静,我就砸杯子示意你——有危险。那时所有人必然都只是冲着我来,你乘机逃出去,我房间的窗户正对念月坊去往雪晗居的小路,梳妆盒里面有一个专门翻窗户的绳索,你从前跟我偷偷出去的时候见到过的。出春迎楼后,你一直往前,然后左拐,再往前,去找公主。”

    小顾见一直都贪玩成性,风流桀骜的祁洛这会儿认真嘱咐起来,心里面升起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他有些害怕,赶忙握住祁洛的手,“公子,你说,我听着,然后呢?”

    祁洛继续道:“你告诉公主,苏将军叛变,叶枫天的计谋已然谋划好了,我已经被控制住了,让公主和摄政王他们快离开雪晗居,能躲就躲。还有你,暂时别回春迎楼,事情办完后,阿爹阿娘肯定也要回来了,你能拦住他们就去拦,拦不住,你就自己快点离开吧。”

    “公子!”

    “嘘!”

    小顾的声音有些大,祁洛赶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的余光看向四周,总感觉有很多人在看着自己,祁洛有些慌,可当下更重要的,是冷静下来。

    “人多眼杂,小顾,你装的冷静一点。”

    “我……我知道了公子。”

    “进来吧。”

    祁洛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而后脱下自己的外衫,随便在衣柜里面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件更平常的外衫换上,而后拿出自己梳妆台里面值钱的珠宝,塞给小顾。

    小顾百般不愿:“公子,你别说胡话,小顾不会抛下你们不管的。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可以弃你而逃啊!”

    “小顾,你听我说。也有可能只是我想多了,但是,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本就是无辜的,拿着这些去其他地方好好过一个安生日子,找个好一点的妻主。救命之恩你早就报完了。小顾,你跟在我身边长大,我相信你,接下来的一切,拜托你了。”

    祁洛知道,时间紧迫,越是让苏池念尽早的知道这个消息,越是可以让她们快一些逃走。

    她让小顾拿好绳子,系在窗户上,拉上来帘子遮住,站在一旁,确保一听到外面的动静就能迅速离开春迎楼。祁洛这才稍稍安心,她看着小顾,心想下次见面不知道该是何时了。

    她抱了抱他:“一切小心……保重。”

    祁洛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其实内心早已经知道,这一切的后果会怎样,又会如何。

    她站在楼上,看着正对的天台,能看见外面朦朦胧胧的天,她知道,天变了,凤鸣即将陷入黑暗了。

    而且是比从前更黑的黑暗。

    祁洛努力的让自己扯出来一抹微笑,好让自己看起来更轻松一点,她一步一步下楼,楼下的气氛显然和刚刚已然不同了,她还没能够走到春迎楼的门口,周司马就喊住了她:“祁公子这是想去哪里啊?”

    祁洛只感觉背后一凉,笑了笑:“我啊,瞧着首饰盒里面的首饰都戴腻歪了,想出门看些漂亮首饰。”

    “呵。”周司马笑了笑,而后招了招手,原本藏在暗处的侍从全部倾巢而出,将楚钰死死的围了起来,她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虽说是头牌花魁吧,生了个上好的皮囊,只是可惜啊,跟错了主,走错了路,如今这局势,怎么看,这凤鸣迟早都是丞相的天下了,我倒是不明白,祁公子怎么偏偏跑去那个废物公主那边站着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啊~”

    祁洛装傻:“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

第一百零九章:你赶快逃吧

    周司马笑了笑,一眼就看穿她拙劣的表演,她缓缓的走到祁洛的身旁,道:“祁公子真是好记性,不知道吗?那就让我来说说。你这些天一直都与公主走的很近,丞相说过了,既然是公主的好友,那必然要派我过来接待接待。”

    祁洛很不屑的笑到:“本公子虽然只是花魁,好歹也见过不少人,但能把谋反这种话说的那样好听的,也怕是只有叶枫天了吧?”

    “祁公子,真是聪明,可惜啊,男子无才便是德。实话告诉你吧,丞相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公主的身边早已经布满了眼线,若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说公主在谋划着什么,丞相也不至于现在就下令。现如今丞相一头独大,摄政王早已经不是丞相的对手,凤鸣啊,马上就要变天了!”

    周司马说完,此时祁洛才发现,原来今日春迎楼里面的顾客,其实都是周司马的同伙。

    “真是笑话。”

    她冷笑一声,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昂头喝下了那一杯酒,烈酒入喉,说实话,她有些后悔。

    就像周司马说的,明明一眼就能看见的结局,为什么她会选择帮苏池念呢?自己死了没关系,可她的身后,还有阿爹阿娘,难道也要拖着一起下水吗?

    可很多事,一但决定,就毫无退路,她微微垂眸,将手里面的杯子松开,杯子自然滑落,“啪”一声,碎了。

    祁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给了苏池念的身上。

    “愿赌服输,我既然站在公主那边,就早已经愿意承担这一切的代价,不过我觉得,既然周司马都亲自来‘请’我了,丞相应该还不至于,现在就杀我吧?嗜血残暴,何以民心啊?“

    周司马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可下一秒,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脸色一变,大喊道:“来人,去祁洛公子房间里搜,把刚刚和他一起进房间里面的人给带过来!”

    “是!”

    周司马招了招手,有上来两个人,刚想押住祁洛,却被她避开了,她撇了一眼身旁的侍从,道:“周司马不必如此,我们也是老熟人了,如若不是各自的立场不同,咱们还是朋友呢,我跟你们走就是了,没必要押着我,看在咱俩一场交情的份儿上,就让我自己走吧。”

    周司马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对祁洛也确实破有好感,也只好点了点头了“也行,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不过祁公子,你可别耍什么花样啊。”

    “我都已经这样了,还能耍什么花样呢?”

    侍从去祁洛房间的时候,小顾早已经听见那摔杯声,他很害怕,但也异常的冷静,按照祁洛交代的,成功跳出了窗口,二话不说径直往雪晗居那边跑。

    侍从翻遍了他的房间,然而一无所获,只好作罢。

    “司马,刚刚到侍从没找到。祁公子房间里空无一人。”

    “什么!”周司马的心里燃起不好的预感,她看了看祁洛,眼眸里面带了凌厉,她的语气有点变了,“先把祁公子给丞相带过去吧。来人,仔细搜,务必把刚刚那个男人找出来!”

    “是!”

    祁洛最后看了一眼春迎楼,她知道,春迎楼此时,已然褪去了昔日的辉煌,她们也只能沦为,叶枫天夺权的工具。

    小顾一路跑,脑海里面一遍又一遍回忆着他和祁洛的点点滴滴,他本是被人卖出去的,遇到了春迎楼里好心的老板娘买了回来。他见到祁洛的第一眼时,祁洛大方的朝他笑:“跟我走吧。”

    谁知这一跟就是好几年,上次从那个窗户里面翻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好些年前了,小顾和祁洛一路也是这样子跑的,老板娘就在后面追,一路追,一路训。他记得,他们跑的也是这样的用力,他也很害怕,比起祁洛,他怕老板娘生气赶走他,可他的身边有祁洛,他又能感觉到心安。

    与从前不同的时,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了,他的眼泪一次又一次的模糊住自己的视线,他看不清地面上的磕磕绊绊,时不时就被扳倒,可是每一次他都坚强的站起来,不断的往前跑。

    泪水模糊住视线,他就用手用力的擦,他很害怕,他怕他跑的再慢一点,祁洛就性命堪忧。

    雪晗居就在不远的地方,他看着“雪晗居”那三个字越来越大,一点点的逼近,他跑的更加用力了,终于跑到了门前,他用力的拍着门:“求见公主!求见公主殿下啊!救命!救救祁公子……”

    苏池念刚换好衣服准备和楚钰出门,小煤球就咬着她的裙摆不不放。

    “小煤球!你别扯我的衣服啊!去去去!”

    苏池念前脚还没出门呢,小煤球就拉着她不让她走,楚钰站在一旁,笑了笑,而后弯腰抱起小煤球,点了点它的小鼻子,小煤球“喵喵”叫了一声,在他怀里面蹭了蹭,有些可怜兮兮的。

    “你啊,怎么那么粘人,再这样,殿下也该不喜欢你咯。”

    苏池念摸了摸小煤球的头,有些无奈:“哥哥,它是不是要长个儿了?胃口变大了想吃东西?”

    “你以为小猫儿像你啊,还长个儿呢。”

    “那它怎么最近那么粘人啊。”

    楚钰刚想说什么,下一秒,侍从便敲了敲房门,道:“公主,外面有个叫小顾的男子求见,是祁公子让他来的,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公主。”

    楚钰和苏池念都愣了一下,小煤球“嗷呜”一声从楚钰的怀抱里面跳了出来,摇了摇尾巴,而后跳在了阳台上,伸了个懒腰,再度趴下。

    “知道了,请他进来吧。”

    “哥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然祁洛不太可能会派人来找我的。”

    楚钰的心里也燃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他摇摇头让自己不要想太多,而后摸摸苏池念的头:“乖,去看看吧,先不要想太多了。”

    小顾见到苏池念的时候,满脸都是汗,他跑的很急很急,见到她的第一眼,眼泪就已经止不住了,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公主,苏将军叛变,丞相谋反,祁公子被丞相控制住了,公子让我告诉你,你赶快逃吧!”

    “什么!”

第一百一十章:谋反登基

    慈悦二十四年,仲夏。

    祁洛还是第一次进相府,她虽然没有进过皇宫,但好歹也是去过雪晗居的人,相府之大,相比起雪晗居,还要奢华不少。

    叶枫天的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看起来已经大权在握,祁洛本就是站在苏池念的那一边,按道理来说,她做的第一件事,绝对就是询问关于苏池念的事情,可叶枫天非但没有,见到祁洛,甚至还笑了笑,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祁公子生的可真是好看啊。”

    祁洛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但她倒也平静,只是笑了笑,回应道:“多谢丞相夸赞了。”

    叶枫天大量了祁洛一眼,给身旁的侍从使了一个眼色,而后淡淡的站起了身,摆了摆手。

    侍从里面明白她的意思,带着祁洛去了其他房间,关上了房门,屋子里瞬间只剩下周司马和她两个人。

    周司马行了个礼,而后道:“丞相,人我给您带过来了。但是……祁洛身边有一个男子,我们翻遍了春迎楼都没能找到他……恐怕他是去告状了啊……”

    “呵……”叶枫天轻蔑的笑了一声,而后道,“告状?哎,还以为他们能有什么能耐呢,本相看着现如今大局已定,司马,现在就去下令吧~”

    “是,那祁洛……”

    “留着,要不是有人想要她,本相都不会给她睁眼看本相坐上帝位的机会。对了,你去和苏将军说一声,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凤鸣国在一夜之间变了天。

    “奉丞相之令,公主流离,摄政王不愿当政,难忘慈悦女帝提拔之恩,唯恐凤鸣无主权者,赢苏将军信任,文武百官皆为爱戴。召集百官前来,行登基大礼,暂替公主掌权,如有异议者,杀。”

    百姓是在这样的召令下,引来他们的新帝。

    叶枫天黄袍加身,在文武百官的朝拜下走上了王座,就像她所说的那样,有异议者,杀无赦。

    也曾有人试图忠于苏池念……哦不对,用更加简单直白的话来说,是忠于慈悦女帝和楚小将军。

    但下场都极其残酷,叶枫天早已经手握大权,捏死他们,就想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所以没有人再敢反抗。

    只是可能有些官员不服,但好在懦弱,除了遵从,什么也不敢做。

    召令下的一个时辰之内,有人说:“叶枫天本就只是靠着儿子受公主喜爱夜蒲才为官的,独得厚爱,没想到居然谋反,太过贪婪自私,不适合为帝。”

    但有人是这样回怼他们的:“但她手握大权,苏将军已经站在他那边了。”

    于是有人疑惑:“苏将军凌然大义,慈悦女帝的亲信,怎么会倒戈呢?”

    那自然就有人回答:“据说,苏将军的家人被叶枫天控制了起来,她最喜爱的主君以及她的子女,都被叶枫天威胁着。苏将军曾反抗过,得到的回应是——叶枫天以苏将军主君对她不敬为由,剜去了他的一只眼睛。都说苏将军与她的主君素来恩爱,这种奇耻大辱肯定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没想到苏将军忍了下去,并且从此以后唯叶枫天是从。”

    ……

    叶枫天堂而皇之的接替下了凤鸣国的帝位。她把朝廷上的重要官员都换成了自己身边的亲信,至于召令上面的“公主流离”“摄政王不愿当政”,其实人人都知道,这些都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叶枫天时聪明人,她知道百姓短时间内不会承认她,于是一开始,她还下令做了很多很多的救济令,也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依照凤鸣的规定,年号必须得女帝死后才可以更改,因为苏池念下落不明,叶枫天并不是继承过来的帝位,所以一时之间,也无法更改年号。

    我们为什么要说苏池念下落不明呢?

    小顾说完一切都一切之后,楚钰遣散了雪晗居的所以侍从,拉着苏池念,带着一些金银珠宝,离开了雪晗居。

    叶枫天秘密下令,全国搜查苏池念,一旦找到,立刻给她带过来。

    苏池念其实很难过,她只知道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一切都计划都落空了,结局还提前到来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楚钰拉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快一点走,在晚一点,叶枫天就要派人杀他们了。

    叶云哲得知了一切,按照常理来说,他是叶枫天的亲儿子,想必应该会倒戈叶枫天,可他没有,他跪了下来,求出钰和苏池念带他和他的父君一起走。

    楚钰其实不是很愿意,可苏池念还是拉住了他们的手,点头说带他们一起逃。

    其实只有苏池念自己一个人知道,她们跑不了了。

    她们跑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直到司晨“啊”一声摔倒在地,四个人才慌慌忙忙停了下来。

    “父君!”

    “没事儿吧。”

    “慢点,殿下,我们先把他扶到角落处吧。”

    叶云哲搀扶着司晨,可能是因为运动过量,也可能是因为长期的身体不好,司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脱。

    苏池念摸了摸他的头发,有些担心:“怎么办,还能走吗?”

    其实更着急的,是叶云哲,他不想拖累她们,尤其是再这样紧要关头,他赶忙道:“没事,我可以背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池念的错觉,在对上叶云哲眼睛的那一刻,她看见了两个字——恳求。

    他在恳求着,不要丢弃他们。

    “跑不了了。“

    楚钰说这句话显得有些突兀,苏池念看向他,他正牢牢的看着正前方。

    苏将军其实刚不久就看见了他们,但她没有选择立刻禀报叶枫天,也没有想着抓他们,而是遣散了身边的侍从和精兵,自己孤身跟着他们。

    苏将军看见楚钰的警觉,微微叹了口气,而后还行了礼:“公主,摄政王,真是抱歉。我受人胁迫,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楚钰咬牙看着她,自己曾经,是多么相信她啊:“苏将军,你是慈悦女帝的亲信,受恩不浅,他们赐名从来都只是赐字,而你却被赐了与女帝一样的姓氏。现如今,你居然也走到了叶枫天那边!”

帝一百一十一章:逃

    场面有些紧张,苏池念察觉到楚钰握着他的手变得更紧了些,也不自觉的跟着紧张了起来。

    苏将军没有选择抓他们,恰好相反,她还是选择了帮助他们:“公主,摄政王,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让人寒心,有愧于先帝,可到底,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公主,以我对这里的了解,你们直走,有一个树林,树林里面不远处有一处荒废的屋子,我记得是从前一位有钱的文人修建的,休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你们相信我的话,可以去那边避几天,哪里树木丛生,也好让人不易发现。我会拖住叶枫天派来的侍从精兵,公主,微臣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苏将军长叹了口气,她跟着慈悦女帝那么多年,又何尝不是看着苏池念长大的呢。

    她行了个标准的朝拜礼,而后道:“公主万安。”

    苏将军退了几步,而后转身走了。

    苏池念见她走远,提着的心总算才落了下去:“虚惊一场。哥哥,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形势严峻,此刻,一向沉稳的楚钰也流露出来无可奈何的神色:“赌一赌吧。殿下,我们……”

    他张了张嘴,好像还要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说出口,只是摇了摇头,扶着司晨站起了身:“我们先走吧,苏将军不是无信之人,既然说会帮助我们拖住叶枫天的追捕,刚刚又没有对我们怎么样,想必也是可靠的。没办法了殿下,先走吧。”

    这是苏池念第一次在楚钰的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他牵强的笑了一下,眼睛里面也没有了昔日的坚定与光彩,她知道,他一定也很迷茫。

    她也知道,那些没开口说出来的话,一定是颓废的,消极的,是“走一步看一步”这种的无奈。

    即使苏池念比起他们,已经早早的知道了故事的结局,也已经不断的给予自己心理安慰,她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的,可是她并没有想到,这一刻来的那样的悄无声息。

    苏池念没有办法,只好跟着楚钰一同往前走,没有侍从的服侍,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几时,是察觉天亮到天黑,朦朦胧胧的夕阳映红了半边的天。

    她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苏将军说的话确实没错,穿过荆棘丛生的树林,里面确实出现了一个小屋子,那屋子看起来挺大的,还有几层台基,应该是为了防潮,屋子看起来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处处是灰尘,不过好在还有三个房间,足够宽敞,基础的设施也足够齐全。

    几个人简单的把屋子打扫了一下,苏池念和叶云哲合力把司晨扶到了床上,这才坐下来喘了口气。

    司晨的气息逐渐稳定了下来,看起来应该是累了,睡着了。

    屋子里的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他们三个心里都明白,此次,凶多吉少。

    苏池念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于是站起身,拍了拍手,强颜欢笑道:“害,没想到这里还不错嘛,哥哥,我们要不要出去准备准备晚上的晚餐?”

    与其干坐着为未来忧虑,到还不如解决当下肚子还饿着的问题。

    楚钰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想出来什么主意,似乎是看出来苏池念的强颜欢笑,比起让她安全,他更想要她安心。

    “叶云哲,那你就留着这里照顾你父君吧?”

    他点了点头,眼睁睁看着苏池念和楚钰走远。

    叶云哲原本以为他的父君只是累到了,休息一会儿便能好了,可当他注意点司晨的身体越来越冰凉,意识到这明明都是大热天,怎么可能会冷。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叶云哲立马看了看父君的耳后,入目有一个触目惊心的一小块红斑。

    叶云哲终于明白,为什么自从他嫁给苏池念后,她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提出过什么要求。

    因为叶枫天早已料到,只要恪戒药的毒没有解,他就一定会眼巴巴的求她。

    一种极强的矛盾感在这一刹那席卷了叶云哲的全身,他的脸因为暴怒而瞬间涨的通红,他狠狠的锤了一下墙壁:“卑鄙!”

    叶云哲原本以为,听从叶枫天的安排嫁给苏池念,拿到的解药已经是最后一粒了,他眼看着父君的身体日渐好转,以为恪戒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了,以为和叶枫天,从此就可以一到两断了,以为他们从前在她那里受的煎熬总算到头了,以为她终于可以放过他们父子了。

    原来不是。

    叶枫天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知道恪戒药的毒不解,根本无法做超负荷的剧烈运动,剧烈的运动会刺激毒性蔓延,再加上司晨从前日日受她折磨,身体也虚弱的很,一但恪戒药复发,不出七日,必死无疑。

    是他太天真了,原来,只要叶枫天还活着,他和父君,就不可能会过得好。

    叶云哲只感觉大脑一热,他摸了摸头上的发簪,目露凶光。

    全身的血液不断亢奋着,他的大脑反反复复出现五个字——杀了叶枫天

    他看看着父君苍白的脸颊,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他夺门而出,无论如何,他也要叶枫天死。

    一直都沉稳冷静的叶云哲,第一次那样的冲动。

    他猜到叶枫天应该在皇宫内了,但是,他还是选择去了原先的相府。

    侍从开门的时候,见到他有些不可思议,祁洛只缓缓吐露出两个子:“我找母上,我有话同他说。”

    “这……”侍从显然有些犯难,“丞相……帝上自从登基后就极少回相府了……”

    “你告诉她,我是来拿解药的,我愿意透露自己知道的一切。”

    侍从有些犹犹豫豫,自从叶枫天登基,相府的老侍从被带到了皇宫里服侍,相府更新了一批新的侍从。他们自然也就不知道叶云哲在这里的地位到底有多卑贱,想来他喊叶枫天一声“母上”,自然关系匪浅,索性还是点了点头:“公子请去正厅等待,我们这就去禀报帝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我是来娶你的

    叶枫天稳稳当当坐上了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帝位,此刻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正殿的门突然被轻轻的打开了,侍从行礼,而后道:“帝上,有人求见。”

    叶枫天抬了抬眸,把手上的茶放下,眯了眯眼,而后道:“让他进来吧,可真是让人好等啊。”

    她轻轻招了招手吩咐道:“把祁洛带上来,好好收拾收拾。”

    祁洛原本是被幽静在一个小屋子里面,她不知道叶枫天要搞什么鬼,也没有动她分毫,就这样关着她。

    她明明对于叶枫天来说,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可利用价值。

    幽暗的小屋子被人打开,几个侍从拿着新衣服和首饰,态度也比之前好了很多,低声道:“公子,帝上请您换身衣裳。”

    祁洛本就是个不喜欢被人命令的主,下意识拒绝道:“本公子不穿。”

    或许是侍从早就猜到了,也或许是叶枫天教他们的,他们只是轻轻的笑了笑,而后道:“帝上还说,让您放心,已经有人来接您了。”

    祁洛有些疑惑:“是谁?”

    另一个侍从再次把衣服递过去:“这些我们无从知晓,您穿好衣服,我们就可以带您过去了。”

    祁洛疑惑是必然的,随后而来的是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因为她知道,叶枫天不可能会那么简单的放过自己的。

    可眼下,她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苏池念生死未卜,短时间内,她们不可能轻易就能扳倒叶枫天的。和就是说,现在她的生死,其实都是捏在叶枫天的手里面的。

    她叹了口气,而后道:“行。”

    等她收拾好,侍从这才领着祁洛往正殿走,这是祁洛第一次在皇宫里面走,除了感叹于它的偌大,还有些惊艳于她的繁华。

    一路上弯弯绕绕,这才走到了正殿门口,侍从行礼,在门外禀报道:“帝上。祁公子已经来了。”

    祁洛乖乖在后面站着,低着头,没说话,静静的等着叶枫天的下一句话,房间的门没有打开,里面原本还有些许谈论的声音刹那间暂停,而后叶枫天笑了一声,道:“沈公子,答应你的,我会做的。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你答应我的,当然也要做到。”

    里面貌似还有一个男人,他低声道:“好。”

    那个声音特别耳熟,祁洛总觉得,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而后叶枫天下令道:“来人,把祁公子带进来吧。”

    正殿的门这才缓缓打开,祁洛抬起头,看见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商量着什么,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在祁洛身上涌动着。

    祁洛本就不服叶枫天,这下连礼都懒得行,只淡淡道:“你既然已经如愿坐上了帝位,想必我对你没什么用了。不知找本公子前来来所谓何事啊。”

    她的语气还是那样的桀骜,这次还带着一股子的“傲气”,叶枫天的目光看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给杀了,祁洛不天不怕地不怕,她不怕叶枫天,可是……她还是怕死的。

    她的手掌心里面沁出来一层细汗,与叶枫天对视着,忽然,叶枫天笑了:“哈哈,真是有趣。啧,怪不得沈公子那么想买下你。”

    她撇了一眼祁洛后,再次与一旁的沈公子对视起来:“沈公子,请便吧。”

    祁洛这才看向了一旁的人,对上视线的下一秒,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沈彦白?”

    沈彦白轻轻的笑了一声,而后拉住祁洛的手腕,道:“走吧。”

    “走?”

    她不怎么相信自己能就这样走掉,可下一秒,沈彦白就拉着自己开始往回走了。

    沈彦白拉着她,他今天穿着还蛮正式,与祁洛一贯的风格站在一起,显得有些许格格不入。

    他们两个在侍从的带领下离家里皇宫,最后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祁洛到最后都有些不可思议。

    她看着身边的男人,率先开口道:“那个……公子……”

    沈彦白扭头看向她,他看的好认真,看她的眉眼,鼻子,嘴巴,最后停留在她的眼睛上,喉咙滚动了一下,低声应了一下:“嗯?”

    祁洛被看的瞬间有些紧张了,有些结结巴巴的,自己根本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也找不到什么不显得突兀的话题,索性直接了当一点:“沈公子,真是谢谢你。”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必言谢。”

    他越是这样云淡风轻,祁洛就越是难受,因为问不出来自己想要问的,也延伸不出来那样的话题。

    从来都大大咧咧的她这次倒是有些尴尬了。

    或许是沈彦白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噗呲”笑了:“我和叶枫天做了交易。”

    “什么?”

    “我答应她,沈家近五年的买卖百分之三十都供给她一人所有。我只要你,还有春迎楼,你的家人都安然无恙。”

    此话一出,更是让她震惊。

    如果祁洛没有记错的话,沈彦白之前也有帮着苏池念那边提供货物,她原本以为,叶枫天上位,沈彦白恐怕也会陷入困境,可真没想到,他不仅仅全身而退,还和叶枫天谈买卖。

    关键是,沈彦白可是凤鸣第一富商近五年的买卖白白送给叶枫天,对于叶枫天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财力支持。

    可是这一切的一起,是为了她?

    祁洛很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有些震惊道:“我?”

    “叶枫天上位,你和你家人的性命其实都被她捏在了手里面,待在我的身边,可安全多了。”

    祁洛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似乎是信息量有点太大了,没怎么反应过来,她在脑海里面整理了好久,最后有些犹犹豫豫道:“所以……你是来…救我的?”

    沈彦白愣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这样说的正确性,他先是点了点头,好像也觉得这样说不错,可下一秒就又摇了摇头:“不,我不是来救你的。”

    祁洛更疑惑了:“那你为何……”

    “我是来娶你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请给我解药

    叶云哲在等叶枫天的时候,他注意到这里面的侍从基本上全部都焕然一新,又重新走了一遍相府,侍从碍于他是帝上之子,也完全不敢阻拦。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叶云哲走了一大圈,最后去到了那个住了将近十几年的小破屋子里面,这里是原本关着他和父君十几年的地狱,好玩的是,叶枫天那么爱奢华的一个人,她把相府的所有都翻新了一遍,包括相府的草坪,奢华到了极致,根唯独这间屋子,该那么破还是那么破,因为没有人住和打扫的缘故,都已经落了一层的灰尘。

    或许是在这里长期积累的一种痛苦,他一踏入这间屋子,莫名就感到一股后怕。

    他看着这间屋子,还是那样的陈旧,他抚摸着这间屋子的墙,抚下一层积灰留下了白痕,他有些难过——一切就要结束了。

    他的脑海里面不断的回忆着与父君的种种,忽然有些舍不得这世间了。

    他不断往里面走着,忽然间“咔哒”一声,他有些疑惑,然后轻轻推了推,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公子,帝上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

    他在认真思索着什么,没注意门外已经来了侍从,他点了点头,离开了。

    叶云哲在侍从的带领下去了正厅,他把藏在暗袖里面的簪子重新戴在了头上。

    “帝上驾到。”

    “恭迎帝上!”

    ……

    叶云哲行了个礼:“恭喜母上。”

    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紧接着是叶枫天缓缓而来的脚步声,许久未见,或许是初登帝位,叶枫天看起来都少了以前的凌厉,看见他脸上还带着笑。

    叶枫天抚了抚衣袖,她的衣服面料顺滑,和叶云哲站在一起显得格外华美。

    或许是还在沉浸在和沈彦白合作的愉悦之中,她的心情格外好,对叶云哲说话都没有锋芒了:“我的好儿子,可真是多亏了你啊,如今我大权独揽,天下谁人见到我,不磕头行礼啊。哈哈哈!”

    叶云哲面上是笑,心里面只感觉到一阵的恶心:“母上说的是。”

    能把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位子坐的如此心安理得,那可真是一点儿脸也不要。

    叶枫天对他这幅乖巧顺从的模样好像很是受用,她点了点头,感叹道:“许久未见,你的面色看起来倒是好了许多。怎么,苏池念对你,倒还像从前一样?”

    这看起来就像普普通通的叙话,可只有叶云哲自己知道,她想听什么,愿意听什么

    “回母上,苏池念还是从前那般没脑子。”

    “呵……”她的脸忽然间变了,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叶云哲只感觉到一瞬间呼吸不畅,她用的力气又比从前大了许多,“撒谎!”

    “我听说苏池念早有计划准备扳倒我,你却连通风报信都没有,朕瞧着你和苏池念倒是站在一线了啊!”

    “不……不敢……”叶云哲的脸一瞬间就涨的通红,可他知道,他不该死,不该这样死,也不该死在叶枫天的手上,“苏池念整日与楚钰待在一起……自从……咳咳……我嫁与你她那一晚,她试图强我被拒……以及她后来知道我从前背叛她的种种……就从来没再理过我……咳咳……”

    “你拿什么证明!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只要试图背叛我!都给我去死!”

    叶云哲的呼吸渐渐的艰难起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被呛的眼泪不停的打转,他费力的抬起手:“守宫砂……”

    叶枫天看见他手臂上的守宫砂,这才将信将疑,毫不留情的甩开了他,叶云哲“噗通”一下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

    他费力的呼吸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发丝,捏了捏拳头:“母上,您知道我不想死,比起我,我更不想让我的父君死,我知道你的手上留有最后一颗解药,我也知道你要找到苏池念和楚钰,杀了她永绝后患。”

    “呵,算你聪明。告诉我,她们人在哪里。”

    叶枫天看着他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情意,那怕是一点点,她厌恶的目光从来都毫不掩饰,铸造出叶云哲支离破碎的内心。

    叶云哲轻轻摇了摇头:“母上,我这个时候与他们走散,他们必然会怀疑我的,而且他们知道父君需要药,十有八九已经猜到了我来投靠您,想必……应该抛下我们走了。”

    他嘴巴里面每每说出苏池念三个字,就像一个微弱的光一样,总会忽然间让他感到温暖。

    因为叶云哲知道,以苏池念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丢下他们的。

    “哈哈哈哈!好!投靠这个词用的可真好。苏池念可真会训人啊,你那从前的倔脾气,现在倒是一点儿也看不见了。”

    叶枫天就这样打量着他,到还是挺同意他说的话,毕竟他的守宫砂还在,想必对于苏池念来说,已经不愿意搭理他了。

    可都这样了,他还有本是像从前一样哄骗苏池念吗?

    叶云哲深深吸了口气,最后跪在了地上,道:“母上,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苏池念的,可是……可是父君已经快不行了,恪戒药已经发作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撑过这个夜晚,求求您,把解药给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见叶枫天听见他父君已经快要不行了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了一下,但又很快的把恢复了平静。

    一阵沉默……

    叶云哲很紧张,虽然他知道,叶枫天九成事不会给的,她折磨他们父子那么久,怎么可能又会在意他们的性命呢?

    越是沉默,他的心就越冷。

    半晌,叶枫天开口道:“可以是可以……”

    什么!

    叶云哲猛然抬起了头,仿佛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焦急的等待着叶枫天的下文。

    “但是,我只会给你半颗。半颗药只能维持三日之久,三日后,暴毙身亡。如果你能找到苏池念并且拖住他们,就用烟弹(一种放进草包里面的药,接触火焰焚烧后产生大量的烟雾)给我信号,烟弹我一会会让侍从给你的,你只有三天时间。”

    叶云哲知道,叶枫天实在给他机会。

    不对,实在给他父君机会。

    一个活着的机会。

第一百一十三章:他很想你

    叶云哲在拿到烟弹之后,就被叶枫天“请”了出去。如若是之前,叶枫天肯定会派人跟踪他试图找到苏池念,可今时不同往日,因为她知道他深爱他的父君,所以她清楚叶云哲需要解药,现如今叶枫天初登帝位,苏池念更是没了丝毫的威胁,就算她还活着出现在她的面前,对于叶枫天来说,只不过是捏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罢了。

    他把烟弹藏在了衣袖里面,现在走回去,楚钰肯定会怀疑自己,想到这儿,他决定先去一个简单点的药铺抓点缓解疼痛的药。

    他往回走的路很偏,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途中看见了一个有些破旧的小药房,他走了进去,里面一个年长的老者教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孩辨认药材,虽然屋子破旧,但画面看起来倒是挺和谐的。

    小男孩看见有人来了,立马喊了一下:“师傅,有人来了。”

    老者头发有些白了,抬起头看着他,或许是有些惊讶这个时候来人抓药,愣了一下,而后询问道:“你好公子,身体有何不适?”

    叶云哲知道恪戒药除了叶枫天的解药其他无药可解,只道:“我想要一点儿缓解疼痛的药。”

    老者从柜子里抓了一点儿药,他收的钱很少,嘱咐者叶云哲何时服用又该怎么服用,昏暗的烛光下,他看着他们,居然感觉到有些暖心。

    “多谢,那我就先告辞了。”

    叶云哲刚想走,身后的小男孩忽然间喊住了他:“哥哥,我记得你。”

    而后他从抽屉里面摸出来了一个蜡烛,并且拿了一个比较陈旧的烛台,小跑到叶云哲的身边,他把这些东西递给了他,到:“哥哥,外面天黑,这些你拿着吧。”

    “你是?”

    “我叫小溪。”小男孩笑了笑,“从前公主接我去过雪晗居玩过一次,我还给小煤球喂过吃的呢。我见过你,所以就记住啦。”

    他思索了些许,好像确实,苏池念曾经接过一个小男孩来过雪晗居,可当时他没怎么注意,只顾着照顾父君了。

    想来,也算是遇到了曾经的“故人”,叶云哲笑了笑,道:“是你啊,居然还记住我了。”

    小溪笑了笑:“当然记得,哥哥,公主最近是不是遇到了困难?”

    叶云哲点了点头:“对啊。”

    小溪垂了垂眸子,继续说道:“哥哥,可以帮我和公主姐姐带个话吗。”

    他摸了摸他的头:“当然可以。”

    “你就说,奶奶在后来的日子里很开心,过了一段不愁吃喝的好日子,她在温暖的晴天的去世了,我呢,被这个老爷爷收留啦,这个药房是公主救济我们时建的,我一直都很感谢她。小溪的鼻子有些酸,“公主是个好人,我很想她。”

    “……”

    叶云哲的心里莫名难受了一下,他想说什么,可最后又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点了点头,而后开始往回走。

    天已经很黑了,叶云哲回去的时候,已经很久很久了,他看见那间屋子里面还亮着火把,忽然间心安了许多。

    他推开门,楚钰和苏池念坐在他父君的身边,有些昏昏欲睡了,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

    楚钰睡眠比较浅,睁眼醒了过来,苏池秀枕着他的手已经睡着了,可感觉后背一凉,好像有人进来了,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你去哪里了?”楚钰扭头看着叶云哲,眼神里面很是犀利,“如今叶枫天得势,你投靠她可以,倘若你背叛公主,你良心何在。”

    “唔……好了哥哥,我都说过了,他的父君在,他能跑去哪里啊。”苏池念打了个哈欠,撇了一眼叶云哲,或许是为了试探,亦或许……话是那么说,可还是不够安心,她也问了一遍,“叶云哲,你去了哪里啊?”

    叶云哲拿出了抓的药,道:“刚刚你们出去的时候,父君可能是运动过量发病了,我太慌张了,便跑到外面抓了药。

    楚钰问到:“没碰见叶枫天吧?”

    他垂了眸,把药放在了桌子上,而后摇了摇头:“没有。”

    楚钰看着他,可他此刻,却丝毫不敢对上楚钰的目光。

    苏池念见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哥哥,你先休息一下吧。”

    她看向叶云哲,问道:“吃了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亮闪闪的,像是一股暖流,从叶云哲的肢体流入道血脉。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苏池念站了起来,从桌子上面拿起药,递给了楚钰:“哥哥,拜托啦,我带他出去再烤条鱼。”

    其实楚钰很不想答应,可看着她的表情,他知道,苏池念有话要和叶云哲说。

    无奈,他还是洋装大方的点了点头:“好。”

    苏池念笑了笑,拉着叶云哲就往外面走,外面的风很凉,一下子就吹走了她的困意。刚刚熄掉的火现在还有些热气,他们很快就重新生好了火,哥哥和楚钰一起去抓的鱼还剩下一只鲜活的。

    他们简单的把鱼穿在了木枝上,苏池念搂着自己的腿,看着他:“外面现在怎么样?”

    叶云哲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火光,想到了那个教小溪的男孩,看着她:“我也不清楚,没去很远,只是去了一个很简单的药房,抓了点药,遇见了你的一个故人。”

    “故人?”

    “他说,他叫小溪。”

    苏池念有些惊讶,“你怎么会遇到他?”

    “他说,他的奶奶享受了一段还算幸福的生活,她走的很安详。小溪被一个药房里的老爷爷收留了,他说这还是你当初救济他们时建的,小溪还说……你人很好,他很想你。”

    “……”

    苏池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或许是感动,亦或许是难过,她的眼眶有些酸涩:“他的奶奶也很好,很慈祥,叶云哲,对不起……”

    他有些懵,看着她一副要哭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他的手缓缓搭上了她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你尽力了。苏池念……你……别哭啊……”

    他很少看过她哭,尤其是这样的情况下,这种场合,他看着她的眼泪不停的开始掉,连同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楚钰刚刚其实看了你父君的脉搏,他说,他的脉搏很微弱……祁洛被抓了,小煤球不见了,接下来就是楚钰,你,和我了……”

    苏池念用尽全力的想要改变的走向,却莫名推动了整个故事走向,她此刻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所有人的结局。

    叶云哲抱住她,一遍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有些语无伦次的安慰着,苏池念都没听清楚,她只哭的有些累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问他:“叶云哲,你会背叛我吗?”

    他愣了一秒,下一秒把他抱的更紧:“不会。”

    “那你之前为什么总是背叛我,明明只要对我稍微好那么一点儿……就可以不用这样的……”

    一股强大的困意来袭,苏池念整个人有些晕,在听见叶云哲说不会着两个字的手机号,她的灵魂仿佛被挤出了肉体,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帮我”

    苏池念的大脑开始模糊了起来,这种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过了,她记得,上次这种感觉,还是在原主夺舍的时候出现过。

    她的意识越来越昏沉,叶云哲原本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然后还一直再说什么,她没有听清,只听到了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

    后来她就不再清醒了,彻底昏睡了过去。

    她强大的第六感察觉到,或许是叶云哲这次动了真心,一向躲在她身体里面那个懦弱胆小的原主出来了,因为以往每次,原主最多只能控制和影响她的情绪和举动,是根本没有办法直接让她失去意识的。

    她眼睁睁的看着叶云哲的脸变得模糊了起来,她有些害怕,害怕原主的夺舍就会让她穿越回去……可明明,她以前并不是这么想的啊。

    自己以前巴不得早点回去,可真的有可能穿越回去的时候,她又犹豫不决。

    因为她还有很多时候没有做啊。

    她承认自己也觉得局势已经无法逆转了,可自己总还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只要没有到最后一刻,她没有想过放弃啊……

    苏池念昏睡了过去。

    另一个苏池念醒来了。

    她听着从来不爱与自己多说话的叶云哲此刻滔滔不绝的说着那些安慰她的话。

    他说:“我是我从前目光短浅,自私自利,我反反复复的否认你,甚至推托你对我的爱,我很后悔,也很抱歉。”

    他说:“不管是祁洛,是我父君,还是小煤球,亦或者是我,安安,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他就坐在她的身边,原主的意识突然间出来,将苏池念彻彻底底的压制住。

    她抱住他,喊了他一声:“云哲哥哥。”

    叶云哲愣住了,而后是苏池念铺天盖地的吻,她环着他的腰,想必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拒绝这都诱惑。

    他睁着眼睛,看着她正在深情的闭着眼,她的小脸潮红,叶云哲轻轻的楼上她的腰肢,还是那样的纤细。

    他有感觉到,她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他又感觉到,眼前的她是那样的熟悉。

    良久,苏池念退开,她低着头,有些怯懦的看着他,眼里噙着丝丝泪光,她不言不语,叶云哲挑起她的下巴,他的全身开始炽热滚烫。

    “安安,帮我。”

    这或许是苏池念最后一次听到他叫自己安安了。

    原主最喜欢别人叫她永安公主,也喜欢叶云哲看着她的眼睛醉醺醺的叫她安安。

    那是她第二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喝的有些醉,他问她该怎么叫她,她说自己很喜欢别人叫她永安公主让他也这么叫就好了,他笑着说:“那以后叫你安安就好了。”

    这句话好像只有十几岁的少女放在了心上,那个小脸红红,喝的醉醺醺的他,一下子闯进了她的心尖尖上,以至于他的每一次请求,只要他喊她一声安安,她就败下阵来。

    叶云哲看着她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脸再一次红了。

    他轻吻她,搂着她腰的手开始伸向里面,又问了一句:“可以吗?”

    她点了点头。

    苏池念以为,原主这次彻彻底底的压住了自己的意识,可她没有想到,这是原主最后一次夺舍。

    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对昨天晚上有些模糊了,脑海里面的记忆停留在了叶云哲说不会背叛她之类的话。

    而后的事情都不太清楚了,最重要的是,苏池念醒来时再见到叶云哲,内心里面再也没有了原主的那种悸动感。

    因为原主的情感从始至终无法抹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苏池念也开始习惯了,当有一天这样的习惯消失了,她才感到奇怪。

    她揉了揉太阳穴,撇了一眼叶云哲,看着楚钰,问到:“哥哥,我怎么睡着了?”

    楚钰给她倒了一点水,放在了荷叶里面,递给了她,摸了摸她的唇瓣:“喝点水,嘴巴都干了。叶云哲抱你进来的,她说你太累了,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苏池念将信将疑,再次看了眼叶云哲,他只是飞快的撇开了视线,没有说任何其他的话。

    他就那样站在她的面前,对于苏池念来说,内心里面居然真的泛不起一丝涟漪。

    苏池念几乎可以确信,原主已经从她身上彻底的消失了,不出意外的话,她再也不会手原主的情绪所干扰。

    看起来明明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可她内心里忽然有一些失落,好像突然间少了一块什么东西。

    她愣了神,楚钰把水直接递到了她的嘴边:“想什么呢,乖乖把水喝了吧。”

    她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后看了一眼叶云哲身边安安静静躺着的司晨,问到:“怎么办,看起来气色还是不太好。”

    叶云哲的袖口中藏着半粒解药,足以让父君多撑些时日,只是碍于楚钰和苏池念都在,他不好堂而皇之的把解药给父君喝了。

    他也很担心:“虽然吃不了东西,但好在早上喂了点水给父君,他还喝下了。”

    叶云哲看着他的父君,微微笑了笑,不知道这一次,他们又是否能撑过这次劫难呢。

    “阿念,昨夜的柴火用完了,我们再去采一点儿吧。”

    “噢噢好。那叶云哲,你就留在这里。”她看着他和他的父君,又说到,“那儿也不许去。”

    楚钰牵着她的手走进林子里面,一边捡些枯枝落叶,一边道:“阿念,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这个问题好像突然问到了她,苏池念停下来想了想:“嗯……我也不知道啊。”

    或许是自己也察觉到了局势水深火热,她叹了口气:“哎,哥哥,是我连累你了。你说说你当年,随随便便找个人家嫁了多好嘛。”

    她开玩笑似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打趣的意味,楚钰知道她很自责,却并不喜欢她说这样的话:“说什么呢。”

    他捡起一个枯枝,站起身,扭头看向她,严肃道:“阿念,不放弃叶云哲的话,我们必死无疑。”

第一百一十六章:再次背叛

    “你也看见了,他的父君如今病情恶化,就算他真心想要与我们同患难,那他就必然会舍弃他的父君。可是,阿念,他会吗?他之前不就是因为他的父君,而一次次舍弃你的吗?”天有些凉,断断续续好像开始下起了小雨,楚钰楼住她的肩膀,弯腰,就那样对着她的眼睛,继续道,“谁又知道他昨天离开,到底是不是找叶枫天去了呢?阿念,再拖下去,叶枫天只会封锁城门,到时候,我们就再也没有逃出去的希望了。”

    苏池念愣住了,没想到处楚钰会说出来这种话。

    他知道他有他的想法和理由,可如果真的让苏池念丢弃叶云哲和司晨,她的的确确是做不到的。

    她知道自己又在感情用事了,可是她真的没办法看着司晨如今这样,却又狠心甩开他们两个。

    苏池念有些难受,她摇了摇头,却没敢直视他的眼睛:“哥哥,对不起……”

    她的眼神有些犹豫,可能比起活着离开,她更想要不留遗憾和后悔。

    楚钰大概明白了,知道劝说无果,如今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他有些懊恼,或许又是因为太着急了,除了能想到放弃叶云哲和司晨尽早逃出凤鸣,哪怕能逃出去的概率很小,也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

    他皱眉,搂住她的肩膀:“阿念,你身上背负着女帝的期望,如今叶枫天得逞,她现在必然是想方设法的除掉你,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坐以待毙了!”

    “哥哥,就算我们现在走,叶枫天想必也早已经封锁了城门,外面也不知道派了多少人来抓我们。而且叶云哲的父君如今变成了这样,我们怎么能就这样抛弃他们呢?”

    “阿念,你就那么相信叶云哲?万一叶云哲出去就是找了叶枫天救他的父君,万一他又出卖了我们呢?”

    苏池念知道,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叶枫天早晚都会找到的,她不知道叶云哲是否会背叛自己,但是,想必苟且的活着,她跟不想后悔。

    苏池念张了张嘴,沉默良久,她也不清楚叶云哲到底是怎么想的,与其说是抛弃与逃亡,那倒不如说,这其实就是人心的较量。

    她觉得这个问题最好的回答应该是:“对,我信。”

    楚钰知道,他再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他看着苏池念,心里面乱的一塌糊涂。

    “随便你。”

    ……

    叶云哲坐在司晨的身旁,倒了点水,几次想把药喂给他,他都没办法咽下去,他看着他的唇瓣变得苍白,却又没办法让他吃下药。

    司晨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在自己身边,开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了些意识,叶云哲见状,拿出他的半粒药,赶忙扶起他,而后拿起桌子上的水,有些欣喜:“父君,乖乖听话,快张嘴。”

    他真的很想让司晨活着,他才不要看着他就那样死在他的怀里。

    只要吃了半粒药,就还能撑几天,他就还有机会,他的父君就不会死的。

    司晨恍惚的睁开眼睛,看着叶云哲焦急的模样,他虚弱的别过头,拒绝吃下那半粒药。

    他的父君除了有些虚弱外,看起来状态好多了,连话都可以认认真真说了,司晨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眼里面流连出了些许的不舍,他喊他:“小哲,是我拖累你了。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时隔多年,叶云哲再一次看见了他父君彻底清醒的模样。

    他父君的声音那样的清晰,尘封在他记忆中多年,他的眼睛有些干涩,嗓子也跟着沙哑了起来。

    他笑了笑,声音不自觉的开始颤抖的喊了一声:“父君。”

    ……

    苏池念和楚钰意见分歧,所以一路上都没再和她说话,苏池念知道他生气了,几次想哄都被他敷衍过去了。

    本来捡一些树枝然后回去要不到很久的,可是两个人就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楚钰不愿意低头,并不是很想回去。

    苏池念知道他心里不是滋味,几次三番想开口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就乖乖跟在他的身后走走停停。

    出来了那么久,叶云哲应该也有些担心了。

    想着,她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小屋那边,只见那上方烟雾缭绕,不断的冒着黑烟,她心里猛然一惊,拉住他的手:“哥哥,快看,是不是出事了?”

    她的语气认真而惊慌,他先是跟随着扭头看向那里,黑烟缭绕着,直直的冲向了上方,异常显眼。

    苏池念有些担心,刚想往回跑,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皱着眉,眼神里面还有一丝祈求的神色:“别去。”

    楚钰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阴谋。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一股焦急感油然而生。

    苏池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过,她的手摸了摸楚钰的脸,心中有些感慨,如果这个傻子当年没有嫁给她,现在想必应该会很幸福的。

    “哥哥,如果真的是阴谋,我们现在逃也是逃不掉的。”她这次很平静,明明是揣测人心的时候,对于她来说,好像是在算一个一加一的算数题,“哥哥,我们就这样走了,你真的会安心吗?如果叶云哲真的背叛了我们,从他回来的那一刻起,从我们决定照顾司晨等他回来的那一刻起,我们就逃不掉了。如果他没有背叛我们,那他和司晨,必死无疑啊。”

    苏池念转身很显然,她已经做好抉择了。

    楚钰拉住她,在这一刻,他依旧选择她:“我陪你。”

    她以为,她和楚钰走过去的,是伸手拉住叶云哲,带他一起在泥泞中闯出一片光来。

    可事实是,她不仅仅被推向了深渊,还拉着楚钰跌下神坛。

    她回去的时候,看着叶云哲正在烧着一堆柴火,里面应该是放了什么东西,不断的产生大量的黑烟,摇摆而上,她刚想上前,早已经埋伏好的刺客将她和楚钰团团围住,随之而后的,时叶枫天的大笑,她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叶云哲:“真是我的好儿子,终于找到你们了啊。”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就那样看着叶云哲,他在笑,在说:“多亏母上还愿意接受云哲,云哲生是母上的人,死了,当然也要做母上的鬼,区区苏池念,我装装可怜,大可以请君入瓮。”

    苏池念的胃里翻腾着,她看着叶云哲,感觉一阵恶心,想吐,模糊的记忆里闪现着昨天晚上他说的话,以及他红的脸,还有他亲吻自己的嘴巴,拉着她的手伸向他身下,每一帧的记忆都让她泛着恶心。

    她看着楚钰拉着她,拼尽全力的想要为她开出一条血路来,结果被刺客用剑射伤。

    “砰”……

    她的记忆戛然而止,她是在慌乱中,被刺客打晕的。

    她的眼睛有些模糊,她看着倒在地上的楚钰,虚弱的道了个歉:“对不起。”

    至于是为自己的,还是为原主的,还是为这个世界的,还是为这个国家和人民的,还是为这个故事的结局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只知道,叶云哲又一次欺骗了她,背叛了她。

第117章:侍奉新主了?

    苏池念昏睡了很久,她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楚钰被叶枫天活生生折磨致死,楚钰看着她的眼眸里充斥着厌恶。而她被关在囚车里面,每天被游街示众,凤鸣国的百姓对她厌恶至极,在她的身上扔着蔬菜和鸡蛋,一股恶臭沾染她的全身。

    她没能改变这个世界的结局。

    或许是梦实在太真实了,痛苦使她奋力的想要挣开梦境,良久,她的意识从迷离逐渐清晰,叶云哲和叶枫天两个人似乎就在她的身旁,一直在一旁说着什么,她的眼睛缓缓的睁开,这里的环境并不熟悉,看起来应该不是皇宫。

    苏池念的头有些恍恍惚惚的,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继续装晕,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云哲,你既然如此帮我,可还藏起你的父君来,你这么做,可真让母上失望啊。你不信我?”

    “母上,父君他……”

    “哼!罢了,那个贱人,见不见也罢,半粒药给你,这次帮我干了大事,就当是奖赏你了。”

    “谢母上。”

    苏池念看不见叶枫天的表情,只听见“啪”一声,似乎是一小瓶罐子的声音,大概可以猜到,使叶枫天把药扔给他的声音。

    叶云哲捡起来药,他看着那一个小罐子,心里面风起云涌,就是这个小罐子,里面一共放着那么多的解药,他一次又一次的,做着亏心事从叶枫天手里面换过来的救命药,没想到此时此刻终于集齐了,它就那样明晃晃的躺在他的手心里面,他心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开心。

    自己所想的救命药,却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质,他想救司晨的命,可是,却要害死苏池念,害死楚钰,甚至伤害了更多更多的人。

    他握着小罐子的手微微发抖,而后有些艰难的苦笑一下。

    叶枫天转过身,看着躺在地上的苏池念,有些犯了难:“现在偷偷把她给杀了的话,万一被抓捕的那些侍从说出去了,朕现在根基不稳,也不知宫中是否有公主和楚钰残党,还未得信于百姓,被传出去,谋权夺位,暗杀公主,楚钰曾经又深受百姓爱戴,朕必然被推上风口浪尖,短时间内,这苏池念,必然动不得。”

    叶云哲拍了拍手上的罐子,清冷的眸子猛然一抬,而后轻蔑的笑了笑:“母上,不如把她关起来吧。”

    叶枫天转过了身,上下打量了他,很明显,她并没有那么信任叶云哲,哪怕他帮自己抓到了苏池念:“说说,关哪里。”

    “母上,依我看来,关在曾经我住的那个屋子里面再合适不过了,既破旧,又不会惹人注意。而且送水送饭的话,屋子里面有专门的小隔层,那是曾经您亲手设计的,这样侍从去送饭,也不用进去了,不开门的话,就更不怕她跑了。”

    叶枫天细细的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自己根基尚未稳固,这些天又比较忙,关在那个屋子里,侍从也没办法进去,等过些天风头过去了,再把苏池念杀了,应该也来得及。

    想来想去,叶枫天到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便点了点头:“来人,把她带下去。”

    苏池念赶忙闭着眼睛,心仿佛提了起来,她有些害怕,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有侍从把她抬起来,不知道弯弯绕绕走了多久然后把她扔在一个小屋子里面,等听到门反锁的声音,她这才睁开眼。

    里面很黑,只有一扇小窗户,可现在已经傍晚时分,没多少光,里面还有老鼠吱吱叫的声音,楚钰不在身边,想必,应该也被抓了,而且他会一点武功,叶枫天那么精明,肯定把他单独关在更严实的地方。

    说实在的,苏池念从来没在这样的环境里带过,恐惧充斥她的全身,她很怕黑,此刻孤独又无助。

    她有些想不通,不管是她,还是原主,对叶云哲都挺好的啊,从来没有着,想要去伤害他。

    为什么一定要一次又一次害她呢?

    叶枫天在安排好一切后,便离开了相府,宫中还有好多事情要打理,她便没再这里多做停留,临走之前,她拍的叶云哲的肩膀,笑意盈盈:“好儿子,朕有些事要忙,你暂且就在相府安顿着吧,等明天我有空了,亲自派人送你去你父君那边,给他送药。”

    她看起来是相信他,其实只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她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跟着他再次抓到他父君,把他们继续捆在她的身边。

    叶云哲早就看清楚她这种变态的恶趣味了,哪怕身边有侍从,她不开心了,大可以杀千千万万个侍从寻开心,可就算杀了千千万万个侍从,也不即折磨他和他父君要开心。

    她就是,死也不愿意放过他们吧?

    叶云哲垂着眸子,表面还是笑着送她离开了,心里面乱做一团。

    叶枫天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仔细想来,她应该明天中午便会回来。

    窗外的风有些凉了,叶云哲去了一趟房间,从里面挑了一件好看的衣服,他坐在梳妆台前面,拿起了从来没有用过的粉黛,给自己上妆。

    他从前从来没有自己化妆过,早之前,是叶枫天为了博得苏池念欢心,逼迫着侍从给自己描眉抹唇,他很不喜欢那种感觉,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所以后来,他从没有主动自己化过妆。

    可是他记得,苏池念很喜欢他那样。

    他收拾好,戴上了一支极其锋利的珠钗,而后缓缓的站起身来。

    苏池念在黑暗中发呆,早已经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几时,外面忽然传出了声响。

    叶云哲站在门外,他神色寡淡的撇了一眼守在一旁的侍从,缓缓到:“母上叫我来看看,里面的人还活着没。你们也知道,母上下旨,任何侍从不得进入,我既是母上的儿子,她自然信的过我,临走前还特意嘱托我,叫我晚上来看一看。”

    “这……”

    侍从彼此对视了一眼,没再说什么,打开了锁,月光顷刻间洒在苏池念的面前,她抬头,看着逆着月光走来的他,瞬间有些动容。

    他今日格外好看,着实有第一次相见的感觉。

    这个第一次并不是原主和叶云哲第一次想见,而是苏池念来到这里,和他初见的样子。

    他当时也是这样化着好看的妆,把她抱在桌子上强吻,苏池念凑近望着他的时候,的确心跳漏了一拍。

    她曾固执的以为,那只是原主的情感罢了。

    可就在此时,她还是被惊艳到了。

    与之前不同的是,那时的叶云哲,看她的眼神是不耐和厌恶的。

    这时的他,看向她的眼神温柔无比,如果不是苏池念经历了这么多,早已看穿了他,否则还真的会相信那里面存在着温情。

    她讥笑着看向他:“利用完我了,接下来要去侍奉新主了?”

第118章:你还想耍什么把戏

    “……”

    叶云哲没有想到,他们再见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开头。

    他微微侧头,摆了摆手,示意侍从可以关门了,他站在苏池念的身前,眼看着门缓缓合上,最后一丝月光照印在他的侧脸,同时也遮住了苏池念能看见的那一丝丝光亮。

    叶云哲从袖口里面拿出了一个小蜡烛,他对这间屋子熟悉至极,就算再黑他都知道小桌子在哪里,他刚往前走一步,苏池念就条件反射的往后动了一下。

    “……”

    说实话,叶云哲的心里面五味杂陈,他只是抬起的脚步愣了一下,而后又立马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往旁边走了一点,只是往前的脚步更轻了。

    他把蜡烛点燃,屋子里面总算有了明光,他走到苏池念的面前,蹲了下来。

    或许是这些天吃喝的都不好,加上她的身体原本就要娇贵,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红润了,显得有些苍白。

    叶云哲的脑海里面想了半天的话,最后脱口而出的是:“还疼吗?”

    她的眼神警惕的看着自己,像一把犀利的刀子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凌迟他的心脏,一种弄弄的罪恶感充斥着他的全身。

    叶云哲想要伸手抚摸她的脸,可才刚把手凑到她的面前,苏池念就狠狠的抓住他的手,猛然一口咬了下去。

    坚硬的齿贝狠狠的咬在他的肌肤上,没一会儿就泛起了红,可她没有丝毫要松口的冲动,越咬越紧,直到她的嘴巴里面染上了红,味蕾沾上了腥甜,她这才放开。

    叶云哲没有丝毫的反抗,就那样任由她咬,他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的通红的小脸,只是咬了咬唇,等她咬完,手还是摸了摸她的脸,有些牵强的笑道:“小猫儿一样,咬的挺疼。”

    苏池念一脸厌恶的甩开了他的手,眼神里面都是抵抗和反感:“你恶不恶心!”

    “对不起……”

    “对不起?真是见了鬼了,这年头贱人都会道歉了?”苏池念看着他的眼神冰冷,说出口的话语毫不留情,“我都要死了,好歹我之前对你那么好,算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别来恶心我了,你碰一下我的脸,我感觉胃都在翻天覆地,恶心,想吐,说起来我们也不算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我对你算不上好的话,也不算差不,你如今都已经达到目的了,叶云哲,你已经赢了,你就别来折磨我了好么?你做个人好么?”

    她直视着叶云哲的眼睛,那眼神里面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一丝温柔,充斥的都是厌恶。

    谁都应该受不了,曾经那个满眼时自己,看着他时满眼爱慕的小女孩,有一天会把他恨到骨子里面。

    微弱的烛光照着她精致的脸蛋,她的眉眼,以及她的发丝,烛光通过发丝的缝隙,好像在发光一样。

    叶云哲看着她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左手拖住他的后脑勺,右手揽过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面,叶云哲没有给她丝毫反应过来的时间,瞬间低下了头,唇瓣贴住她的唇瓣。

    苏池念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愣了一秒过后,开始极力的反抗,奈何被他抱的死死的,她只好下意识的往后仰,叶云哲一边怕她太用力而不得不顺着她的意,但唇瓣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直到苏池念的头已经快要贴到墙实在退无可退了,彻底被叶云哲给控制住了。

    叶云哲的吻没有他这个人看起来那样温柔,而是极其霸道的,直接撬开她的皓齿,毫不怜惜的掠夺她嘴巴里的每一丝香甜。

    苏池念咬他,可哪怕咬到他的舌尖出血,他都不打算退却,任由掺杂着血腥味的吻继续深入。

    叶云哲吻的有些动了情,不自觉的抬起来手臂,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她的脸和耳朵,她都无动于衷,只是睁着眼睛,没有半分享受的意味。

    她的眼睛无意中看见他的手臂,手臂上洁白无暇,好像少了什么。

    或许是苏池念的不配合,叶云哲知道她不愿意,便也没再继续了,他乖乖退开,垂下了头:“你那天晚上不是这样子的。”

    “?”

    他的话题转换之快,不由得让苏池念缓缓打了一个问号。

    “你主动回应着我,小手在我的滚烫处恣意抚摸,你都不记得了吗?”

    “……”

    苏池念顿时满脸通红,一边为自己的秒懂尴尬,一边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而感到害羞。

    她有些恼火的推开他,语气里带了一丝平日里就爱有的嗔嗲:“你是不是有病啊?”

    叶云哲的脸上总算有了笑意,突然觉得,调戏她好像还挺好玩的。

    忽然间就羡慕起了楚钰。

    他的思绪飘远,有些悲伤:“安安,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他忽然间那样称呼自己,苏池念有些没反应过来。

    叶云哲继续道:“喜欢上我这样子的人,为了我,背负了那么多的骂名,一定很难吧。安安,下辈子,我们不要再遇见了。”

    “谁要……!”

    她刚想说话,可下一秒,唇瓣便被他的食指堵上:“嘘……这次就乖乖听我说完吧。”

    叶云哲从袖口里面拿出来一把密钥,看起来很陈旧,已然有些时日了,这是他从叶枫天房间里面偷过来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叶枫天这个东西居然依旧放在她的房间里面。

    他很小的时候有些贪玩,偷偷的见过,叶枫天总喜欢把这个钥匙藏在她的梳妆盒下面的暗盒里面。

    这个钥匙的形状酷似一把小小的匕首,下端还有一个圆形,看起来有些奇怪。

    它看起来应该不是一把普通的钥匙。

    叶云哲轻轻的站了起来,而后掀开草堆,里面出现一个小小的按钮,他往下一按,里面还还价升起来一个凹槽。

    是钥匙的孔。

    苏池念有些警惕,总觉得他不安好心,她站起身,先是使劲擦擦自己的嘴巴,等感觉嘴巴都有些疼了,她这才停手,问到:“你到底还想耍什么把戏。”

第119章:你要为我而死吗?

    叶云哲把钥匙插入了凹槽,而后轻轻的拧开,原本在叶云哲面前还死死堵住的墙壁,此刻忽然间打开了,伴随着“咔哒”一声,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黑暗。

    里面很黑,一眼望不到尽头。

    叶云哲看了看周围,感叹道:“时来运转。当年叶枫天刚有想要反叛的心理时,就偷偷建这个通道,我记得建了挺久的,好像有三四年了吧。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带我来看过,还很骄傲的说,如果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反叛失败,她可以从这里走,直出城门。出了凤鸣国,就什么事情都好了。”

    叶云哲不由得回想到了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地方的场景,那时这里只是一个废弃的屋子,用来摆放写用不上的东西。他从前觉得,怎么会呢?他的家在这里啊,出了凤鸣国,无家可归,颠沛流离,怎么会什么事都好了呢?

    可现在,的确是应了叶枫天的那句“出了凤鸣,什么事就都好了”。

    “所以呢?你想干什么?”

    “听不明白吗?”他转过身,看着她,叶云哲和苏池念都长高了,但又恰巧,还是保持着一个头的高度,他仍旧像第一次那样垂眸,看着她的眼睛,小鹿似的眼睛里,犹犹豫豫还能看见发着光的烛火,他继续道,“叶枫天早已经下令封锁城门,没有任何人能出的了凤鸣国,安安,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穿过这里,逃出凤鸣,才可能会有一线希望。现如今,凤鸣依然成了叶枫天的掌中之物,你留在凤鸣,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就那样架在你的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划下去。”

    叶云哲的表情很复杂。

    是苏池念活了那么久,根本就看不明白的表情,一如他的内心,让人压根琢磨不透。

    当然,不是她不相信,而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根本就让她不敢相信他了。

    苏池念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心里面衡量着这些话到底有几分真假。

    叶云哲大概是看出来了她的担忧,他走到了她的身旁,撩拨了一下她的发梢,柔滑至极,一下子好像抚摸到了他的心尖尖。

    她说:“安安,信我。”

    苏池念并没有因为“安安”这两个字而有所动摇,可能是原主的思想早已褪去,她现在是一个自由人,这两个字对她来说还算陌生,所以根本调动不起她的任何情感。

    她只是默不作声的撇开了脸颊,顿了顿,道:“你得去死。”

    叶云哲的手一顿,假装没听明白。

    她这次倒是绕有耐心的重新说了一遍:“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逃走了,叶枫天第一个杀的,应该是你吧?还是说,你觉得,你是她的儿子,她会留情的?所以你根本不怕?才让我走的?”

    “……”

    叶云哲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她的脸,苏池念刚醒反抗,却被他猛然抱住。

    他这次抱的很紧,有些强颜欢笑:“别想这些,你只管往前走。”

    “你说,我根本不想欠你的。”

    她知道,以叶枫天性格,从前那么逆来顺受的叶云哲都看不惯,想方设法的折磨他,更别说,在她眼皮子底下把苏池念给放了。

    好在自己只是一个废物公主,空有公主的名号罢了,但凡自己有一点点势力,叶枫天早就在抓住自己的那一秒直接给解决掉,哪里还放心把自己丢在这里面,恐怕也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年建的这个通道。

    叶云哲紧紧的抱着她,抱的越紧,苏池念越是心里面不舒服,她没再反抗,轻声问了一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做这一切吗?”

    她是真的误会他了吗?

    叶云哲的思绪飘远,忽然间想到了那天父君躺在冰凉的床板上面,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的话,瞬间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

    “我父君告诉我的,他说,你是个好女孩,本应该好好被人珍惜着的。他告诉我,不要玩弄女孩子的感情,他让我正视自己的内心,不要再做犯糊涂的事情了。我觉得,父君说的好有道理啊,安安,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觉得,有你真好了。”

    “司晨……也被抓了吗?”

    叶云哲没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因为是抱着,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正如此她心头更加慌乱和不知所措。

    叶云哲这次没有瞒着她。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父君走了。其实那天我出去,确实是找到了叶枫天,也确实没有想到,她真的给了我半粒解药。可是啊,父君没有吃,他就躺在那里,用虚弱的身体和我对话,告诉我,他也很喜欢你,让我好好珍惜你,我让他吃药,他摇着头不愿意,我看着他的生命走向了终结,恪戒药的毒太强了,父君很痛苦,我知道恪戒药里面的艾丘草与术花草(随处可见的一种草)相生相克,我亲手采来,捣碎,混在水里面……是我亲手……”

    叶云哲的声音哽咽着,此刻,他就想一个孤独而无助的孩子,紧紧的抱着苏池念,忽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种叫悲伤的情绪蔓延着他的全身。

    “对不起……”

    “你不要道歉,安安,该道歉的,应该是我。仗着你的喜欢做了那么多错事,你别和我说对不起,我欠你的,太多啦。”

    苏池念有些难受,反抱住了他,问到:“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或许是觉得这个问题太突兀,她补充了一句:“里面好黑,我好怕。”

    叶云哲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一秒,而后笑了笑:“我给你带了蜡烛,别害怕,往前走,前面就是光。我陪不了你啦,我待会得出去,否则那些侍从见我进去了却没出来,到时候,我们两个,一个都跑不了,你不是想救楚钰吗?或许我可以试试。”

    “真的吗?”

    他点着头,感受到她的反抱,心里面忽然间踏实了很多,原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会那样舒服。

    “安安,我还蛮嫉妒楚钰的,我看见你的朱砂被他破了,看见他一脸骄傲的在我面前炫耀着,我真的很嫉妒。但是……”

    他咬着唇瓣,好像有些羞愧,可他觉得,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此时不说何时说,以后还有机会再说吗?

    “那天晚上,你也是这样抱着我的。我吻过他吻过的唇,却感觉到幸福到迷了眼。”

    叶云哲吻了一下苏池念的额头,好像马上就要离开了。

    她抓住他的手,心里面特别不放心,一种极强的不安感缠绕着她:“叶云哲,你是要为我而死吗?”

第120章:信我

    烛光被小小的窗户里刮过来的微风带的轻轻的摇曳了一下,刚好打在了两个人对视的侧脸上,柔和的光,刹那间让一切都变得温情了起来。

    他握紧了手,气氛升温的有些快,加上今天又有些热,她原本还苍白的小脸,因为紧张变得有些红彤彤的。

    他还没来得及和她好好相爱呢,怎么可能会想死呢?

    叶云哲摸了摸她的头,将袖子里面的蜡烛递给了她,关上了那个门,他把钥匙放在苏池念的手心里,指尖触碰到的是她柔嫩的肌肤,他的心再次毫无征兆的迅速跳动着。

    仿佛是第一次对她心动的感觉。

    “你放心吧。我是叶枫天的亲生儿子,再怎么说,如今她上位了,虽然不受她喜爱,我好歹也算半个长公子(类似于嫡出的公主,只是性别不同,叫法也不同),凤鸣的百姓容不下一个弑杀公主,谋权篡位,还亲手杀死自己儿子的帝上,碍于情面,碍于世俗,她总不至于杀我的。”

    苏池念犹犹豫豫,看着手上的钥匙,心里面很不安。如今,好像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可是,前路真的还会有生机吗?

    她的唇瓣张张合合,有些犹豫要不要问,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一语双关。

    他的目光从来没用那样坚定过:“信我。”

    “那你相信我吗?”

    “信。”

    苏池念,我拿命来赌,我赌你会赢,我赌凤鸣国的辉煌,会因你绽放。

    他该走了,却又有些舍不得,于是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能不能再为我笑一个。”

    这应该是叶云哲最后一次看见苏池念的笑了。

    好像冥冥之中,他们彼此都已经料到了结局,可两个人又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说破。

    她整理好了心情,朝他笑了笑,漂亮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只是月牙里面晗了泪水,在眼睛里扑朔迷离。

    他吻了一下她掉下来的泪珠,而后转过身。

    侍卫为他打开了门,月光再次打在了屋子里面,烛火被风带着摇晃了几下,她的目光定定看着她的背影,叶云哲并没有回头,还笑着和两个侍从寒暄几句。

    “把门关上吧,别人里面的人逃走了。”

    “砰”一声,门再次锁上,屋子里面只剩下烛光。

    苏池念擦了擦眼泪,重新振作了起来,她学着叶云哲的样子,有些笨拙的打开了门。

    她拿起蜡烛往里面走去。

    叶云哲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就静静的等着叶枫天回来,除了祈祷着苏池念能够如愿逃出,现如今,他什么也做不了了。

    叶枫天设计的通道其实很是巧妙,是一条直出城门之外的道路,走出去,差不多四五个小时的样子,里面很恐怖,除了黑之外,还很闷热,苏池念走了很久很久,却一眼望不到尽头。

    她很难受,很害怕,却又鼓足了劲一直往前,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能倒下,因为她身后空无一人。

    窗外的天已经很黑了,吹着的风也已经渐渐变凉了,叶云哲躺着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一切都能够顺利。

    叶云哲静静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脑海里回忆着之前的点点滴滴,直到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他终于开始有了些许的困意。

    迷迷糊糊之间,他仿佛听见远远的就有人慌慌张张的,走路的脚步声匆匆忙忙,这让原本该安静的夜有了些许的喧闹,他还没来得及醒,就听见了叶枫天的命令:“踹开!”

    接下来,是一声巨大的踹门声,“砰”一下子响彻了屋子,叶云哲当即里面睁开了眼睛,脑海里面瞬间就清醒了起来。

    “全部给我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帝上。”

    叶枫天怒气冲天,遣走了屋内所有的侍从,叶云哲才刚想坐起来,却被她一巴掌扇了过来。

    “啪”一声,又狠又稳,叶云哲的脸往右一偏,脸上立马就见了红。

    精准的第六感,让叶云哲迅速就知道了,她为何而生气。

    “好大的胆子啊,当着朕的面放人,叶云哲,是我低估你了啊。养了十几年的狗,如今终于会咬人了啊!”

    叶云哲哭笑了一下,整个脸隐隐作痛,嘴巴里面还有些血的腥味,他咽了下去,恶狠狠的看着叶枫天,褪去了之前所有的阿谀,眼里再也没有丝毫的敬畏与讨好。

    “呵,真是可笑,谋权篡位,到了你这儿,说的倒是如此冠冕堂皇,还一口一个朕,良心过得去吗?”

    叶云哲毫不示弱的嘲讽她,鄙视着她的所作所为。

    隐忍了十几年,这一次,他终于再也不用假装乖巧,假装顺从,什么都要顺着她的意,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做一回自己了。

    叶枫天不怒反笑,因为她知道,只要撕开叶云哲这虚伪的嘲讽,背后藏着更大的怨恨,而能撕开这个的,只有一句话:“你当真以为我蠢的连自己当年建的通道都忘记了?实话告诉你,自我上位,通道之外,我就已经派了重兵把手,想要离开凤鸣,没有我的允许,就是只猫儿,也跳不过墙。苏池念已经被抓了,你以为她真的能逃出去吗?我告诉你,等待她的,只有一条路!死!你也一样!”

    “轰”一声,叶云哲唯一的希望和倔强好像刹那间轰然倒塌,是他太单纯,他那里算过得叶枫天啊,她那样精明,怎么可能让他有可乘之机呢?

    所有的一切,全部变成了徒劳,他一时间没办法接受。

    叶云哲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他痛苦的抓了抓头,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助缠绕他的全身,紧紧勒住他的心脏,仿佛要让他窒息。

    “叶枫天,你卑鄙!无耻!我倒是希望,你当年知道真相的时候就插死我!装什么狗屁深情,你真可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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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6995/ 第一时间欣赏穿到女尊世界我为所欲为最新章节! 作者:湘小黎所写的《穿到女尊世界我为所欲为》为转载作品,穿到女尊世界我为所欲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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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女尊世界我为所欲为介绍:
(穿越+团宠)
总有人说自己是倒霉蛋,苏池念表示非常不屑,如果他们倒点霉就是倒霉蛋的话,那自己就是倒霉鬼——活着倒霉死了还倒霉。
小说里的穿越者要忠犬有忠犬,要大佬有大佬,要金手指有金手指。
她呢,要啥啥没有,干啥啥不行,每天都在死亡边缘徘徊着,上天啊,如果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再也不要去买什么画了!
行吧,既来之则安之,老娘没有金手指,那老娘就不上进,老娘就不虐渣,我苟住总行吧?
——
什么,叶公子又来找她了?完了完了,大反派的亲儿子要来杀她了!苟住!我能苟到他回心转意!
——
什么,自己捡回来的奴仆居然是个大佬,低调低调,我要苟住,要紧紧抱住大佬的腿!
——
什么,敌国皇子居然是自己的青梅竹马,还对本仙女有非分之想?苟住苟住,不能打他,他是大佬,我打不过躲总行了吧!
——
什么,楚某人今日又吃醋了?还邀请自己晚上好好“叙旧”,苟住苟住,有些事情不能多做,南无阿弥陀佛,我对那种事情没有欲望!
但……
“哥哥饶命!”穿到女尊世界我为所欲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女尊世界我为所欲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女尊世界我为所欲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