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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全文阅读

作者:全部成为F     限制级末日症候txt下载     限制级末日症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20 新区划

    在这个意识的房间中,只剩下我、意识行走者和另外一名陌生的神秘专家,总共三人之中,我相信,那位陌生的神秘专家有可能才是真正意义上针对我的人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首发】仅仅是意识行走者,哪怕是在考虑到意识行走能力的特殊性的情况下,我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取得胜利,想要阻挡我,仅仅是“想到就能实现”的意识启动速度,仍旧是不够的。因为,我的速掠可以达到“比意识更快”。

    如果是身体来不及做出反应,对意识行走者来说不是什么严重问题,但是,如果连意识都来不及做出反应,那么,对于意识行走者来说,就是一个大麻烦。虽然没有证据,不过,身为唯一一个四级魔纹使者,想必各方对我的观察和研究已经有一段时日,而他们对于自己所不了解的四级魔纹所能抵达的强度,一定也是尽可能去想象。那么,我的速度可以达到比“思维转动”更快,恐怕也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来不及转动念头,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就这样被高速运动的敌人击溃了——这样的场景,在末日幻境中并不少见。当普通人面对拥有高速移动能力的神秘专家时,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他们也可能会考虑代入这种情况,也就是,将我和寻常神秘专家之间的速度差距,估计为普通人和高速移动能力的神秘专家之前的速度差距。

    他们有极好的评估标准,因为在这个末日幻境中,并不缺少三级魔纹使者。以三级魔纹的强度作为标准,换算成其他神秘的强度,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可行的。

    因此,假设在这个意识态的环境下,那位陌生的神秘专家可以做点什么,我也不会觉得意外。实际上,面对我的袭击,只要可以阻挡一刹那。让意识行走者的意识获得做出反应的机会,那么,在这个是意识态的世界里,他们基本上就是安全的。尽管我也有意识行走能力。但除非这种来自于“江”的意识行走能力产生特殊的变化,否则,我不觉得,自己的意识行走能力会比正规的意识行走者更强。

    速掠已经展开,我在无形的高速通道中奔驰。只有几步的距离,在他人眼中恐怕就和突然消失没什么差别吧。

    我已经站在意识行走者的身后,拔出的长刀向他的喉咙划去,顷刻间,我感觉到了一股粘稠的排斥力。

    就在刀锋掠过的速度减缓的一瞬间,意识行走者的身影变得模糊,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于十米外的角落以及相对的天花板上产生异常。在这个异常完全呈现之前,我已经再度启动速掠,沿着无形的高速通道。于墙壁和天花板上滑行,再次挥刀的时候,却又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附加在刀锋上的粘稠的排斥。

    我几乎可以确定了,对方使用的能力,并非是直接降低我的移动速度,而仅仅是作用在这把刀上,间接延缓攻击能力。热门不过,不得不说,这倒是一个新颖的办法。在这之前,的确从来都没有人尝试过。过去,和我对抗的人,不是将自己的速度同步提高。就是取消行为过程,强加移动压力,乃至于用空间换取时间,用最小的速度和反应,去抵消我在长距离移动方面的优势。

    高速移动能力很强大,但在神秘的世界中。从来都不是无敌的。它很便利,可以迅速让人变得看似强大而无解,但实际上,应对的方式多种多样。在面对神秘专家时,我取得胜利所依靠的,从来不是单纯的“速度快”。

    分别位于天花板和地板上的两个模糊的异常现象看起来要汇合。陷入一瞬间迟滞的长刀被放弃,我的左手一沉,ky3000已经具现出来,巨大的行李箱被我甩动,那股粘稠的排斥力一下子削弱到了近乎不可感觉的底部。看起来,对方在极短时间内所能发动的能力极限就是这样了。尽管觉得已经测出对方应对高速的极限,但我没有继续逼迫。

    沉重的行李箱砸在两个模糊的,不成人形的异常现象之间,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这个响声就如同开启了某个开关,整个房价都开始马赛克化,这些马赛克又如同千层饼一样,一层层剥离崩溃。而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被我判断为意识行走者和陌生神秘专家两人的两个模糊的异常现象,正位于最先马赛克化的地方。

    行李箱状态的ky3000被马赛克现象吞噬,我一瞬间就有这样的感觉,它暂时已经无法再俱现出来了。而那两个模糊的异常现象也同样消失于马赛克现象中,却让我直觉感到,对方已经撤离了这个意识态世界,进一步说,已经放弃了这个三级魔纹使者的意识。我从来都不会幼稚觉得,他们会被这种看似无法遏止,无法挽回的崩溃毁灭,说到底,这本就是他们的壁虎断尾之策。

    我重新抓住长刀的时候,马赛克现象已经将整个房间吞噬到仅剩下我所在的两米方圆的空间。除了我所在的地方,地板、四壁、天花板、家居和那一堆堆的电视,全都无影无踪,只剩下空旷而遥远的黑色,看不到尽头,也再没有辨析上下左右的参照。

    马赛克现象无法阻止,它当然是非要将我的立足之处也摧毁不可。不过,在那之前,我已经发动了意识行走能力,一扇我需要的“门”出现于跟前。在马赛克将这最后的两米方圆也吞噬掉之前,我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猛然回过神来,走出那扇“门”,意识便回归身体。我确认了一下,果然是在病栋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周边,对面的三级魔纹使者呆若木鸡,口眼歪斜,一副变成白痴的样子。不过,我觉得这并不是伪装,意识行走者为了撤离,最后爆发出来的那股马赛克力量,已经将这个三级魔纹使者的意识毁得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我已经无法从这个变成了白痴的三级魔纹使者口中,得到更多的情报。我尝试发动意识行走。然而,哪怕是再次进入他的意识,也无法做到。

    躺在地上的另外两名无法动弹的神秘专家看到自己的同伴是这样的下场,却没有任何惊恐的表情。仿佛知道他的下场必定如此。当我的目光转向他们时,两人中的一个反而露出愉悦的表情:“看来你什么都没能得到。你也无法从我们身上得到,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被告知太多的东西,你想知道的秘密。都在他的脑子里,可他现在已经变成白痴了。我敢说,就算是存在另一个意识行走者,也别想从他的脑海中得到任何情报。”

    “这么幸灾乐祸好吗?”我蹲下来,平静地和他对视,他立刻就闭上了眼睛,看来,他已经察觉了我的意识行走。

    “通过交谈获取情报,并进行引导,可不是交谈者才有的能力。”另一个神秘专家沉声道:“虽然他是做得最好的那一个。但并非是必须他才能做到。之前你是在进行意识交谈吧?当你这么做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已经被落入陷阱中了。”

    “你怎么知道呢?”我平静地转过目光,看向他,“你又不能进入意识态的世界,又怎么知道,我在那个意识态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呢?也许,只是你对同伴的信心,蒙蔽了你的双眼。”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仍旧更愿意相信我的同伴。”这位神秘专家掷地有声地说。

    我看向他的眼睛,之前他的同伴闭上了眼睛。试图躲开我的意识行走,而这个神秘专家则毫不示弱地睁大了眼睛,瞪视着我。毫无疑问,就算他如此倔强地抗拒着。也无法阻止我的意识行走。不过,最后能够得到的情报,正如之前那位神秘专家所说的那样,他们并不知晓具体的情况,为了保密,nog队伍只让“可以在所有可以想象的情况下都能保住秘密的人”获知详情。虽然这会让行动变得死板,倘若是刚组建成的队伍,恐怕还会引发争议,但现在这种时候,为了完成计划,在巨大的压力下,反而让大家都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种“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办法。

    眼前之人,并非是以“个体”行动着,而是以“整体的一个零件”来行动。虽然在约翰牛的情报中,nog队伍已经四分五裂,但既然存在眼前这样的人,那就足以证明,那种看起来的“四分五裂”的情况,根本就不会削弱整个队伍的作战能力。亦或者,在我无法和约翰牛取得联系的这段时间,nog队伍再一次被什么人用铁腕整合起来了。

    最后不到五十人的队伍,反而像是被萃取过的精华,彼此之间也不再产生排斥反应了吗?我不由得这么想到。

    和末日真理教苟合的五十一区仍旧表现得强势,仿佛这一段时间的主角,不过,我已经注意到了,它的戏份正在减少。并非是他们不再强大,而仅仅是因为,nog队伍经过了前一段时间的低潮后,似乎正在变得更加强大。

    从进入拉斯维加斯开始就不断死掉的队员,为了抵抗种种不利环境,被其他神秘组织猎杀的队员,有自己的欲求而分裂了的队员,就如同杂质一样,被死亡的筛子过滤掉。

    真的会变得很难缠啊。我这么想着,没有再理会因为脊椎受损而无法行动的两人。包括变成白痴的三级魔纹使者在内,就算将他们扔在这里,只要我离开的话,就会在第一时间被nog队伍回收吧。鬼才知道,nog队伍在这个精神病院中布置了多少人手。

    既然从他们身上获取情报的想法已经破灭,我也不打算拿他们泄愤,亦或者打着“未来敌人”的幌子,去夺走他们的性命。尽管我和他们的相处一点都不愉快。

    “你要去哪里?”躺在地上的神秘专家,如同蠕动的虫子,趴在地上,对我叫到。

    “下次再见还是敌人的话……”我反射性想放句狠话,但转眼又觉得这么做很无趣,于是,话只说了半截,就闭上了嘴巴,只是伸出手,背对他们挥了挥。于狂风暴雨中,再一次发动速掠,向着随便的一个方向进发。

    速掠的发动似乎不消耗任何东西,但是,在无形高速通道中奔跑的我,仍旧是如正常跑动那样耗费体力,也许对他人来说,或许千米的距离,我是一眨眼就掠过了,但对于我来说,则是在无形的高速通道中以正常的速度奔跑了一千米,所耗费的体力,因为体质的缘故,比正常人的千米长跑低上许多,但还是有损耗的,消耗的时间在感觉上,也绝对谈不上“一瞬间”。

    在无形高速通道中持续了一分钟的奔跑,相对于无形高速通道外,就是跨越了几公里的距离。停下来的时候,我总算是看到了比较正常的建筑。我不确定这是什么地方,但好几栋高低不一的楼群,仿佛在暗示着这里是人群相当密集的地方。

    不管这里是干什么的,是给诊病的地方,还是居住的地方,我都需要一个暂时歇身的场所。我的病人服早已经湿透,粘在身上一点都不舒服。虽然四级魔纹使者的体质,不至于在淋雨后生病,但我在没有任何去处的时候,也仍旧想要洗个热水澡。

    再就是,如果这里真的有人,是病院的工作人员,运气好的话,会有研讨会的人,那么,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吧。

    这么想着,我擦去脸上的雨水。雷鸣电闪的天空下,哪怕是这些外观更加暂新,也更有办公气息的楼群,也如同精神病人居住的病栋般,充满了阴森的感觉。偶尔闪光炸现,窗户的放光就像是窗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盯着自己。初来乍到时,那种正常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说的也是,现在连临时数据对冲都开始了,半岛的鬼话已经上演,又有什么地方还是正常的呢?(未完待续。)

1321 来电

    雷鸣电闪的天空下,暴雨敲打着建筑群的门窗。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这里一共有五栋高低不一的楼房,充满了办公气息,和供以精神病人休息的病栋截然不同。然而,在这阴沉如入夜的天气里,却看不到一丝灯光,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下,也没有发现任何活人的动静。密集的雨声更衬托出宛如鬼域般的寂静,让人打心底感到不安。我抹去流淌在脸上的雨水,按住长刀,时刻准备着迎接任何怪异的出没。这里肯定存在异常,危险可能来自于某一次不经意之时,当闪光映照着窗户的玻璃时,我似乎看到了一些不自然的影子隔着窗户盯着自己。我可不觉得,那全然是幻觉,在如今的精神病院中,还有多少正常的东西呢?

    研讨会的人,精神病院的工作员工等等,大概会得到警告而在更加安全的地带被保护起来,珍贵的研究人员和研究对象,也不会轻易暴露在危险之中,不过,剩下的带有种种意图而混入精神病院的人们,正如同被释放出牢笼的恶灵,探寻着病院所隐藏的秘密,亦或者,执行着既定的计划,无论是哪一种,纯粹的受害者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精神病人,而除了普通的病人之外,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猎手,也有可能成为猎物。

    火炬之光的偏差效应,在让各方计划产生一定程度的扭曲的同时,也会诞生出不受控制的东西。严格来说,倘若一切事情全都按照各方的计划进行,失控的可能性反而很小,如今的精神病院也大概不会这么混乱吧,哪怕是战斗,也一定有有序的。然而,偏差效应在某种意义上,摧毁了这种秩序,我不太确定,各方的计划到底会催生出何种不受控制的怪异。而这些怪异又会制造出怎样的神秘事件。

    倘若敌人是有知慧,有计划和目标的神秘专家,只要把握住他们的脉络和想法,反而更容易应付一些。而混乱又不受控制的怪异所造成的神秘事件。反而因为没有任何情报,变得更加危险。

    这里的建筑群,就散发着这种浑浊和失控的危险气息。

    按理来说,这个精神病院就是研讨会此时的大本营,为了保证研究的正常进行。他们当然不可能放任这些失控的东西而不理会,于背后控制研讨会的各方神秘组织,也理所当然会派人来处理。不过,仅仅从“研究”的目光来看待此时产生的种种异变,会为了获取更多的情报而暂时置之不理,将整个精神病院都视为试验场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各方交缠错落的计划,各自不同的想法,以及意料之中的偏差效应,存在于这里的,到底会是哪一种?我带着这样的想法。推开其中一栋三层建筑的大门。

    入门就有冷气袭来,明明是如此湿冷的天气,空调仍旧在运作。建筑的隔音效果做得很好,大门自动关闭后,雨声变得微不可闻,反而显得冷气机运作的声音清晰起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小说网(www.800book.net)整整第一层就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左侧是服务台,当然此时一个人都没有,连锁判定搜索着每一个角落,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这里的冷气太强劲了些。

    一分钟都不到,在我还在观察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呼出的气息变成了白雾。湿透的身体,在骤降的温度下,感觉十分难受。换做是一般人,大概会冷得打哆嗦,恨不得脱掉衣服吧,不过。对于四级魔纹使者的强化体质来说,仍旧可以维持正常状态。

    这种冰冷,尽管还没有抵达零摄氏度,却也可以称得上是异常了。问题不在于环境变得如何,而在于到底是什么,让环境变成了这个样子。是针对我的狙击?亦或者只是盘踞在这里的怪异,维护自己的领地?又是否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神秘专家潜伏于此?

    如果对方一直躲着,要找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么想着,我决定继续向上,第一层在连锁判定中,察觉不到任何端倪。我可以直觉感到异常,却是针对整一片地区,而无法确定异常核心的具体位置。在这种详细的搜索中,如果连锁判定都无法确定,那么,用其他方式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我靠近电梯,电梯本已经熄灭的指示灯立刻亮起,这种巧合似乎暗示了什么。我再一次感受到,周遭的温度又开始下降了,大概很快就会低于零度吧。湿透的病人服开始变硬,仿佛快要结冰的样子。

    伴随“叮咚”一声,电梯门就要打开,猛然间,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后,但是连锁判定没有观测到任何异常,我在第一时间转过头去,就一楼正门外有一些黑影趴在玻璃上,那种姿势就像是充满了渴望,却被大门挡住而不得进来。它的手掌清晰印在大门的玻璃上,但整个人形的肢体比例和正常的人体有着明显差别。

    它的手脚都太过修长,而显得十分怪异,头部也高高隆起,因为只是影子的形状,所以,很难判断它的实际样子是怎样。

    虽然现场因为它的出现,那种怪异危险的味道愈加浓郁,不过,正因为它那紧贴着大门,似乎想要推开却无法做到的样子,反而让人觉得,自己还是安全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那个怪物无法进来。我离开电梯,靠近大门,连锁判定渗透到门外,再一次尝试捕捉这个怪物的存在感,然而,连锁判定仍旧和之前一样,无法锁定它,依靠连锁判定进行观测,门外反而是不存在这个怪物的。

    虽然肉眼和连锁判定的观测结果截然相反,但直觉却在警告我,门外的东西绝对不是幻觉。

    它开始用力拍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不停地做出这个无声的动作,而且,从动作的激烈程度来看,它似乎能够意识到我的存在,并因此变得愈发激动。即便如此,大门依旧无法被破坏,从而让它的行为就如同小丑一般。

    电梯再次发出“叮”的一声。然后就是电梯门不断碰撞声音,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无法完全闭合,也就无法再次上升。我看过去的时候。顿时看到了横在电梯门线中间的尸体,先不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的装束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虽然并非是制式的,但明显是用于战斗的装束,和喜欢异装打扮不同。战斗服上别着的武器都是具备杀伤力的,而且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似乎战斗结束的时候不是太久。

    我直觉认为,这个人不是nog队伍的人。那么,到底是五十一区的人,亦或者是其他神秘组织的人?我按着刀柄,向尸体走去。我尝试翻动尸体,没有触发任何危险,然而,这个大厅中弥散着的危险气味。却因为尸体和门外怪异的出现,而比之前更加浓烈。

    我以自己的经验进行初步的验尸,死者的心脏破裂,五脏六腑搅成一团,但外表并没有伤口,就像是有一股力量直接渗透到内部,对内脏进行了一次重击。这种渗透式的攻击在神秘圈内不算出奇,哪怕尚未达到神秘的层次,只要是久经锻炼,达到非凡技艺的普通人也能做到这种事情。在我的记忆中。这个末日幻境中的雇佣兵协会,就有不少灰石强化者,可以熟练运作这种本事。

    很难直观判定,这个死者到底是何种程度的神秘专家。但其身份却已经确定。我在他的衣内找到了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特殊证件,假设这个证件是他的,那么,他生前就是隶属于五十一区,看装束是一个精于战斗的成员。他的身上,还携带着三瓶不知名的药剂。和我在阮黎医生那里看到的药剂,无论颜色还是质地都完全不同。

    除此之外,其他的武器和工具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虽然可以看出设计上的精巧实用,但全都是普通的东西,并不具备神秘。

    我收起药剂,正打算起身,电梯猛然发出巨大的声音,因为太过突然,让我也不由得生出鸡皮疙瘩。接二连三的响声,让电梯在摇晃,可以看到电梯顶部的金属开始弯曲,一看就知道,是有什么东西,砸落在电梯顶上。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更多的尸体——这些人从电梯滑道的高处落下,明明只有三层楼的高度,但是冲击力,却明显超出预想。

    因为电梯形状的变形,电梯门也已经无法如之前那般闭合,我就站在尸体边,等到大厅再次安静下来。

    此时大厅里的温度已经降到很低了,有玻璃的地方,都可以看到一层白霜,这样的温度,哪怕是我的体质也开始受到影响,虽然不至于打哆嗦,但关节似乎僵硬了一些。

    如果找不到原因,我必须假设,大厅里的温度还会持续下降,直到连自己也承受不住的程度。不过,在那之前,稍微安静下来的大厅,又陆续响起一连串跌落地面的声响。这一次,跌落的还是尸体,但是,跌落的地点却不再是电梯,而是大厅的中央——不可思议的地方就在于,这个大厅的天花板可没有破洞。

    我没有看到尸体落下的情况,听到动静转过身去的时候,尸体就已经七扭八歪地躺在地上了。

    这些尸体的装束,就和我验过尸的这一位是同样的款式,所以,只能猜测,所有人都来自于五十一区。那么,五十一区在这里布置了那么多的人手,却又在这里全都变成了尸体,那么,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五十一区如此大动干戈?

    电梯已经无法乘坐,不过,在大多数神秘专家眼中,于神秘事件中存在的电梯,往往就是最不安全的东西之一,如果有楼梯的话,他们大致都会放弃乘坐电梯的。在刚接触神秘事件的时候,我也有这样的想法,直到现在,虽然已经不太在意电梯坠落的危险,不过,电梯的“升降”在神秘学中,也有别样的意义,因此,也不能说完全不在乎。

    我决定从安全楼道前往上面的楼层。

    只是,刚走了几步,口袋中的手机就响起铃声。于死寂的大厅中,铃声显得格外响亮,进而让人忍不住去关掉它,生怕这种铃声会吵醒什么怪物。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接通了:“我是高川。”

    “呼哧……呼哧……这里……听得到吗……这是约翰牛。”话筒传来的声音,喘息声格外剧烈,就像是快要喘不上来的感觉。不过,的确是约翰牛的声音。

    “听到了,有什么事情?”我开门见山地问到。毕竟约翰牛还没有闲到和我煲电话,而且,她的喘息声带着明显的痛楚,似乎处境不妙,“你受伤了。”

    “呼哧……呼哧……没办法……出了点意外。”约翰牛的声音清晰了一些,她似乎对自己做了点什么,那沉重剧烈的喘息声渐渐变得平缓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助,高川。”

    “之前,你们的意识行走者才找过我。我和他接触的时候,你和铆钉也在场吧。”我平静地说。

    “是的……呼哧……本来想和你多聊一会,但当时出了一点事情……呼哧……我没有处理好,所以变成了现在这样……呼哧……呼哧……”我可以听出来,约翰牛正勉力调整呼吸,不过,既然能够做到这一点,也应该没有大碍了。

    “这次的通讯比过去都要清晰呢。”我不由得说。

    “我们这边改进了信号传递。”约翰牛解释道,“但也只是暂时的,信号的干扰,可不仅仅是气候恶劣的原因,所以,赶紧说正事好了。我需要你帮我前往某个地点,帮助我们的人。”

    “嗯?”我希望她说清楚些。

    “具体情况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但大致就是火炬之光的偏差,让我们的人遇到了一些危险……呼哧……我不清楚敌人是谁,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排除除了我们的人之外的其他人。”约翰牛的声音平静下来,流露出冷酷。(未完待续。)

1322 感知扩散

    建筑中出现了怪异的情况,我不觉得这是令人吃惊的事情,也没有因此生出恐惧或兴奋之类的情绪,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神秘专家来说,遭遇难以理解的情况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让我稍微意外的,反倒是约翰牛竟然在这个时候介入通讯。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之间的通讯就像是被严重干扰的样子,好几次通讯,都只能接受到片段的信息,不过,这一次的通讯却比之前来得更加清晰和稳定,只能猜测,是nog队伍突破了这个精神病院中的信息封锁。

    研讨会断绝病院和外界的联系是可以预想到的,在获得“只能在这个半岛上使用的手机”时,就已经有这样的征兆。nog队伍虽然在研讨会中也有说话权,但引导整个研讨会的神秘组织可不是nog一个。对整个区域的资讯封锁,也不可能完全交给某一个组织。能够突破多个神秘组织的封锁,重新把握联络上的优势,这也算是nog队伍的实力体现吧。

    我一点都不打算假设,之前的那些通讯不良,仅仅是约翰牛那边的伪装。无论如何,除非有决定性的证据前,我都不打算用恶意的猜测去断定对方。

    约翰牛希望得到我的帮助,不仅仅是作为合作的一环,更多是以朋友的身份。这当然是我乐于见到的。正因为她这么说了,所以,她想要救助的那些人,对她个人而言,一定有重要的意义吧。不管她仅仅是出于某些私心,亦或者真的是作为nog队伍的一员,站在计划的立场上,需要确保那些人的安全。只要她这么求助了,我就不介意帮她这个忙。

    以朋友与合作者的身份。

    “可以。”我没有犹豫,“作为交换。我希望可以得到阮黎医生的位置。”

    “抱歉,我们已经失去了阮黎医生的位置。但是,玛索在我们这里。”约翰牛的回答让我有些吃惊,但又并不是太过意外,玛索会落到nog的手中,从过去的记忆来看,却就像是一种命运的重现。“我们可以把玛索交给你。”约翰牛承诺到,“我已经让她过去了。”

    “过去?”我不由得重复了一次。

    “那个需要援助的地方。”约翰牛说:“我们帮了她一点小忙,她答应为我们处理这次的麻烦。不过。我觉得还是加上你比较保险。”

    虽然她这么说,但听起来就像是利用了玛索,又用玛索强迫他人一样,不过,哪怕这就是nog队伍的初衷,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已经不会为这种事情产生愤怒之类的情绪了,在死去活来的日子里,我所看到的他人,就像是沿着相似轨道运转的小行星,其立场、遭遇和境遇都是相似的。

    玛索因缘际会加入nog。亦或者加入nog中的黑巢,都不是什么让我动容的事情。反过来说,玛索落到nog或黑巢的手中。反而比单纯只是一个例诊病人更好。无论有多少神秘组织的引导,研讨会也仍旧是末日真理教的一个下属机构,它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身份和本质,而整个研讨会的变质,也是基于这个本质开始的。这一点,已经从阮黎医生的情报中证实了。在偏差效应的作用下,一切都在往恶性发展,希望研讨会能够在恢复成过去那个纯粹而拥有伟大志愿的研究组织。已经是不切实际的事情。

    研讨会的变质,在阮黎医生眼中。是白色克雷蒂亚侵蚀的结果,而在我的眼中。却是一种朝我所知道的末日真理教发展的必然趋势。研讨会的变化,他们在这个半岛上所要做的那些疯狂的研究,只不过是这个世界刚刚形成雏形的整个末日真理教发展的一个缩影而已。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这个世界的末日真理教一定正在和末日幻境中的末日真理教靠拢吧。

    哪怕是各方神秘组织通力合作,也不一定可以扭转这样的改变,更何况,各方神秘组织根本就不可能通力合作。

    哪怕是在神秘化扩散的如今,变成了特异性的电子恶魔使者,突遭大变的玛索也绝对不是研讨会的对手,被日益变质的研讨会窥视,是极为危险的。虽然交给阮黎医生处理,在短时间内,可以得到庇护,但是随着形势的恶化,阮黎医生自身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我也考虑过她维护玛索的困难度。如今,玛索因为种种原因,被nog队伍关注到,反而是一件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吧。至少,nog队伍哪怕对玛索有别样的想法,但还远远没有到达必须牺牲玛索的地步。

    从过去到现在,玛索都扮演着“被献祭后以别种形态存活”的角色,而她所经历的献祭,也定然会对局势产生巨大影响,是当时大事件的一个重要核心。因此,我不得不假设,如今的玛索仍旧会成为“反天门计划”的重要核心,但是,在那一时刻到来之前,还有一定的时间可以让我优先处理阮黎医生的问题。

    虽然我是这么设想的,但是约翰牛那边也有自己的想法,而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看重玛索,仿佛之前对她的所有帮助,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承情,以最大限度获得我这个四级魔纹使者的帮助。

    nog队伍的内部实在太过复杂了,哪怕有种种迹象表明,铆钉对整个队伍的整合已经取得巨大成效,但是,仍旧有太多的想法和计划,隐藏在总体性的计划之下,让人很难判断它下一步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我想,要管理这支队伍,对铆钉他们来说也是一件万分头疼的事情吧。

    不过,那和我没多大干系了。既然他们将玛索放回我身边,我当然不会轻易就让她再次回到nog队伍中,成为他们的。一员,执行他们的计划。

    “玛索在哪?需要我帮忙的那些人在哪?”我干脆利落地询问到。

    “就在你如今所在的地方。”约翰牛的呼吸平静下来。

    “看来你已经解决了你那边的事情。”我猛然问她:“喘息那么厉害,在做爱?”

    约翰牛那边愣了愣,声音大了起来:“做你个头的爱!五十一区那些狗娘养的。正借口研讨会的命令针对我们的人进行猎杀。”

    “所以,你刚才干掉了他们?”我笑了笑,体味着大厅中安静又不安。越来越诡异的气氛,说:“其实。让玛索留在你那里帮忙的话,不是更好吗?”

    “我可不觉得。”约翰牛显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说到:“我将几个人的资料传到你那里,请务必尽可能带回更多的人。”

    “你是如何确定我的位置的?另外,我需要一份地图。”我刚把话说完,就有新的尸体,仿佛穿透了天花板一样,陡然砸在地上。实际上,除了从天花板下方掉落的那一幕,我并没有看到更多的情况。这些尸体到底是如何穿透天花板的,仍旧是一个谜团,而且,天花板没有破碎,头顶上的二楼,也没有出现尸体掉落的现象。我猜测是某种空间性质的神秘在作用,但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点。

    “你那里的情况似乎也不妙。”约翰牛说:“不过,如果你和玛索找到了那些人。就请务必小心一些,那些人之中有叛徒。”

    “是的,莫名其妙掉落了一群好尸体。还有一个怪物在门外长牙无助啊。”我描绘了一下这里的情况,才对约翰牛说:“我个人、愿意帮你这个忙,但是,既然有叛徒在那群人里,所以,万一我认为有必要击杀某些人,也没有关系吧?”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不这么做比较好。”约翰牛说,你要真做了。我这边的压力会更大。

    “又是争权夺利?”我随便问了一句,随手翻动地上的尸体。这是我在和约翰牛对话时,检查的第四具尸体了。和之前的那些尸体一样。身上没有物理性的致命伤口,但是内脏被搅得一塌糊涂,同样的死亡方式,就像是在暗示凶手是同一个人。

    对我随意的问题,约翰牛沉默以对,十秒钟后,有信息发到我的手机上。我打开一看,正是她希望我救助的那几个人的资料。总共是两男三女,却并不都是神秘专家,具体来说,是四个神秘专家和一个精神病人,而且这个精神病人既不是例诊病人,也不是伪装,资料上就是一个普通而陌生的男性病人。约翰牛简单述说了,这五人陷入困境的原因,其实和之前我所遭遇的,接头人和安娜等五人被研讨会追击十分相似。研讨会发布的追捕令,最初五人的理解是回收“服药后无法进入至深之夜噩梦的失格病人”,但之后的种种迹象显示,有人假借追捕令,针对nog队伍的人发动突袭。而这个有组织有预谋的突袭,提前锁定了nog队伍于这个精神病院中的潜伏者,诸如接头人他们,也诸如约翰牛给出的资料中的这五人。

    阮黎医生说过,服用药物后进入至深之夜噩梦是错误的,“乐园”的效果被扭曲了。那么,服用药物后不会进入至深之夜噩梦的病人,或许才是正确的结果。而研讨会试图回收这些人,足以证明如今的研讨会和阮黎医生的立场对立问题。而假借研讨会的追捕令袭击了nog队伍的那些人,虽然有私欲的嫌疑,但毫无疑问,是和研讨会站在同一边的,他们正是主导此时“乐园”研究的黑手。

    到此为止,各方形势正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逐一对照手机中的资料和地上的尸体,确认这里面没有约翰牛提起的这几人。然而,让人失望的是,我的确找到一个,那是一个长相并不怎么出众的女性,病人服已经破破烂烂,身上没有致命的伤口,但多处伤痕都表明,她在死前遭到了相当程度的凌虐,不过没有被侵犯。她的死因和其他尸体没有区别。我必须假设,在这个死寂的建筑中,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存在这么一个怪物,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着所有来到这里的人。

    不过,这里的死者中,有不少是神秘专家,那么,战斗当然应该十分激烈,而我没有感受到任何动静的原因,一是战斗已经结束,二是战斗在别的地方,具体来说,应该是在这个建筑中,存在一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所有的战斗,都在那里发生,在那里结束,只有尸体被排斥出来。

    在这个假设的基础上,进一步进行推断,我得出的结论是,不需要我特别去寻找进入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方法,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来到这里的人,基本上都会被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扯进去吧。

    不过,和过去只能被动进入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不同,如今的我想要尝试一下,去感受这个未曾见到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存在。因为,上一场战斗所意识到的,对临时数据对冲过程的感应和利用,让已经晋升为四级魔纹使者的我应该有能力做到。

    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稳定程度,和临时对冲状态是截然不同的,但既然仍旧冠名为“临时”,就意味着它仍旧存在和世界常数的冲突,并由此辐射出自身存在的信息。我放松身体,让内心平静下来,连锁判定不再维持精度,而是以最大范围,让感知扩散开来。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虽然能感知到运动,在数量、程度和清晰度上,并没有太大的改观,然而,这一层层看似凌乱的运动,却又似乎不管形成共振的弦,又不断分解,再构成新的振动的弦,这些弦和弦之间的律动,有着特定的规律,却又在难以形容的某一处,被打乱成另外的规律。

    我想,那就是我要找的地方。(未完待续)

1323 钥匙

    如果用临时数据对冲理论去看待这种种怪异现象,那么就可以理解为,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每时每刻都在辐射出自身的异常信息,和世界常数产生数据对冲,这种对冲是持续的,只要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一直存在,这些脆弱的对冲现象就会一直保持。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本身的稳定性难以被四级魔纹利用,但是这些由辐射信息产生的对冲,应该是可以被被利用的。我这么想,仔细体味着寂静中的异常,利用连锁判定和自身的直觉感知,将没有具体形象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于脑海中具体化。

    那是难以用客观的语言来描述的东西,倘若有多个四级魔纹使者感应同一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在他们的脑海中勾勒出的形象也会截然不同。对我来说,那就是一种韵律,一种波动,不断分解又不断构成的弦,弦和弦之间在某一点产生交汇,交汇的脉动又沿着弦本身不断扩散,进入另一个交汇点,进而又促使其它交汇于此的弦产生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脉动。

    弦的诞生和改变的次数,每一毫秒都无法辨析,或许是千万兆次,或许还要更多。我所能感受到的,仅仅是它们的运动本身。哪怕仅仅是感受到,都让我感到头脑发热,仿佛脑浆都快要炸裂出来了。我很熟悉这种痛苦,当连锁判定对运动的观测超过自身负荷的极限时,就会产生类似的副作用。或许我如今所能感受到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存在形态,和连锁判定的观测形式是息息相关的。

    我十分清楚,如今自己对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感应,无法描述其真正的形态,而仅仅是极为微小的一个侧面而已。正如同科学中,人们发现四大基本力之后。又陆续发现包括四大基本力在内的其它力,才明白四大基本力所描述的世界,不过是完整世界的一个侧面。

    魔纹使者晋升到四级魔纹。就如同科学家获得了更高级的仪器,但是。哪怕是比过去更加高级的东西,对要观测的东西来说,差距仍旧不可以里计。

    即便如此,可以不通过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自身的正常接触途径来观测它,可以利用不稳定的数据对冲,当然要比做不到这些事情更强。

    四级魔纹使者也理所当然,在能接触的神秘性上,要比三级魔纹使者更强。

    我想。虽然无法直接操作相对更稳定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不过,利用相对不稳定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辐射信息的数据对冲,应该可以做出一把钥匙。

    一把打开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钥匙。

    正常情况下,接触数据对冲空间的前提是,数据对冲空间以可以观测并可以接触的方式体现出来,而进入这个空间的正常途径是,遵从这个空间诞生之时就固有的进入方式。但是,我要制造的钥匙,本意就是忽略这种正常途径。就如同在看不见的墙壁上打开一扇门,这扇门或许原本是不存在的,但是。当钥匙插上的时候,它就会强行形成。

    这样的钥匙,涉及到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自身的存在性情报,而它的辐射信息所造成的数据对冲里,应该是包含了这部分情报才对。

    我想要利用数据对冲现象,制造针对性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钥匙,但是,我个人对具体的操作不太明白,更无法理解其工作远离和过程。即便如此。正如我在使用魔纹超能的时候一样,不需要去太过在意这个超能形成的原理、本质和发动的整个过程。对此一无所知是正常的,正是“神秘”本身原意的体现。。

    只要意识转动。启动魔纹,超能就会运作,结果就会达成。制造钥匙,也是同样的方式。

    神秘相对科学的便利性就在这里,在达到同样的效果和现象的时候,科学总是追根究底,觉得基础奠定了一切,而神秘从来都没有“基础”这样的说法,神秘的力量是莫名其妙的,或许不符合科学道理,但却又是存在的,哪怕被科学认为,仅仅是科学没有发展到解读这一神秘的地步,但是,也无法推断,何时才能真正解读神秘。

    神秘,是一个绝对概念,它的基础来自于“无限的未知”,并置身于相对科学已知的无限未知之中。它是动态的,科学的已知扩散多少,它于未知中的距离就相对应深入多少。在这个绝对概念中,“科学永远无法接触神秘”就成为定理,而这样的定理,并不存在客观物理性,而更偏向于形而上的哲学性。

    因此,神秘总在当时科学的尽头,和哲学的思辨,宗教的信仰,乃至于一切精神性的认知产生交汇,进而让人们在理论上无法探究神秘的同时,创造出“神秘”这个词汇。

    哪怕不存在“病毒”,没有“江”,没有过去种种不可思议的体验,我想自己在觉得心理学很有趣的同时,也一定会对神秘学感到着迷吧。不,倘若是少年的话,就一定会为“不可思议,颠覆科学现实”的种种感到着迷,并幻想着它赋予自身与众不同的意义和旅程。然后,成为英雄。

    我很早以前就确信,自己虽然厌恶这一层层被剥开的,神秘背后的绝望,但又不能否认,在某些时候,自己的确是觉得,身处在这个神秘而绝望的故事中,虽然有太多的谜团遮掩了真相,而让人思考到精神枯竭,脑汁干涸,都无法找到最为真实,也最为唯一的答案,但整个过程,却仍旧是刺激的,在某些时候,也是有趣的,让人热血沸腾的。

    倘若没有必须要拯救的人,必须要拯救的世界,以及那成为英雄的梦想,自己有可能会沉湎于此,直到溺死吧。但是,反过来说,倘若没有必须要拯救的人。必须要拯救的世界,也没有成为英雄的梦想,那么。又有什么必要,去成为一个神秘专家。而不是作为一个普通人,过着普通的生活呢?

    倘若将我的经历视为一个故事,那么,没有必须要拯救的人,没有必须要拯救的世界,没有成为英雄的梦想,没有直面苦难的觉悟,而仅仅是以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过着普通的生活,这样的故事一定是平淡的,人人都在经历的,而没有人愿意看的吧。

    人们期待的故事,人人期待的冒险,人人期待的主角,就在于自己所无法到达的地方。正因为故事讲述了自己所没有的,自己所无法做到的,所以,才会让人感到羡慕的同时。于幻想中想要去替代,去超越。因为,大家都知道。一个没有神秘,客观而现实的世界,是何等的冷酷。

    所以,当我以“一个故事主角”的身份,看待自己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的一生虽然充满了不幸,绝望和他人所无法理解的恐怖,以及难以承受的精神上的压迫。但仍旧是精彩的。

    是的,高川的一生。无论是否“现实”,但却是精彩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精彩如我,一定可以做到他人难以做到的事情。我对自己这么说着,拔出长刀,依循自己的直觉,刺向前方空气的某一处。我不需要该如何才能制造出通往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钥匙,但是,这把钥匙已经开始形成了。

    单纯只是空气的半空中,以刀身为中心产生气流。这些气流在短短的三秒内,就扩大为可怕的飓风,吹得四下的尸体翻滚,器物咣咣作响,不时落下。我承受着这股风压,觉得如果不是紧抓着长刀,连自己也要被吹飞了。长刀就好似被一股力量固定在半空中,反而成为了我站稳脚跟的支撑物。

    迅猛的气流,让眼前的一切变得扭曲,又如同澎湃流动的潮水,占满了我的视野。除了这些可视的扭曲的风,我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下一刻,风的扭曲达到最大,就好似被硬生生扭成漩涡状,以刀身为中心不停旋转——这团漩涡充满了即视感,我想起来了,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通往异空间的传送门,不正就是这副模样吗?同样的,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们所使用的传送门,也有很高的相似度。

    我终于可以将长刀拔出来,我不确定,应该是这个时候拔出长刀,不过,直觉告诉我就是这么做。

    拔出长刀之后,我走进这个巨大的漩涡中。顿时觉得,自身仿佛也被涡旋的力量拉长了,搅拌着,可意外的没有任何痛楚。

    视野再次变得正常的时候,四周仍旧是这栋建筑的一楼大厅,然而,地上的尸体已经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不时在其他楼层和房间中响起的爆炸声,碰撞声,叫喊声,笑声,哭泣声,以及各式各样听不清晰,却感受到巨大恶意的声音。有人在这里厮杀,而且,只剩下寥寥几个人而已。比之前的更加清晰,更加庞大,可以明确感受到,笼罩了整栋建筑的恶意,让人不由得有些呼吸不畅,想要作呕。

    原先明明是无机质的水泥墙壁,地面瓷砖,全都给人一股活生生的感觉,就像是由无数正在蠕动的微小东西结成一片,虽然有着类似水泥和瓷砖的形状、质地和纹理,但又可以明白,那并非是无机的死物。踩在上面,虽然也有相同反馈的质感,但是在心理层面上,仍旧觉得恶心。

    不仅仅是无机物在蠕动,就影子也仿佛获得了生命。我看向门外,狂风暴雨的景象并没有消失,然而,尝试推门才明白,根本就不可能出去。大概不仅仅是门口,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和空间固定了一样,紧闭着纹丝不动吧。这就是一个成形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以原来的建筑内构造为主体,但却是相对独立的异空间。

    这个临时数据对冲该空间中的战斗十分激烈,但似乎已经过了高潮,而正在战斗的一方,仅仅从其制造出来的动静,就刻意判断出其后劲不足。阴影如同墨水一样滴落,我猜想它会变成什么,怪物?不过,在它变成更具体的形象前,我已经发动速掠,朝战斗最激烈的地方疾走。

    跨越楼层和房间,强烈的冲击,让人体如同断线的木偶般于半空中飞舞,在无形的高速通道中,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景象。一共是三人,两个成年男子,一个成年女性。但只有成年女性和一个成年男性还有救,剩下的一个,已经在半空中分成两截。这个人稍微落后于前两人,于是被灰雾构成的大脸张开嘴巴,咬住了尸体的两段,是这个东西,把这个人撕成了两半。

    这残暴的景象,仍旧在缓缓进行着。

    那张灰雾构成的脸,也可以在记忆中找到相似的情况——黑烟之脸。

    是五十一区引发的事故?不,也有可能如同约翰牛所说,是假借事故去捕猎nog队伍的人。

    我跃起,拔出长刀,轻而易举就将只有灰雾身体的怪物斩城两半,但是,既然它以这种形态出现,基本上都意味着,这种斩击对其而言是无效的。被怪物咬断的尸体,正是约翰牛传来的资料中,我需要援助的五人之一。连带着于之前相对更正常些的建筑大厅中出现的女性尸体,就只差一名女性和玛索。

    被长刀斩开的怪物的人脸,渐渐浮现狂怒的神色,但是在它的神态完全成形之前,我已经抓住幸存的男性和女性,拉扯着他们朝天台速掠而去。

    我所经过的地方,存在许多影子般黑暗的东西,这些东西正诞生于水滴一般的阴影中。我只是随手清剿了自己行经路线上的所有怪物,暴力杀出一条血路直抵天台。

    天台上当然同样有许多阴影装的怪物,更有一股股的灰雾,形如龙卷,于连锁判定的观测中,从楼下呼啸而来。只用了他人感观的瞬息,我就斩杀了所有的阴影怪,之后解除速掠,正打算和被救下的两人谈谈。就看到他们一脸呆滞的看着天空。

    我不由得也向上看去。

    那是一张无比巨大的女孩的脸,占据了整个天空,俯瞰着站在楼顶上的我们。从而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缩小了,关在火柴盒般大小的模型屋子里。

    那是,玛索。(未完待续)

1324 脱出

    对应整栋建筑的临时数据对冲该空间的上空,浮现了女孩的脸。( )那巨大的脸俯瞰着我们,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关在火柴盒模型中的小人儿。而这样的场景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我绝对不会忘记这张脸的主人。

    “玛索!”我抬起头,大声喊道。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在这充满了巨大压迫感的景象中回过神来,被我救下的一男一女,正瞠目结舌地望着电闪雷鸣的天空。

    玛索以这个形象出现,让我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根本不是我最初以为的那样,单纯以这个建筑空间为基础。它可能更大,也可能更小,不过,更有可能的情况是,这里并非常规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而是特异性电子恶魔使者“玛索”的固有结界。我可没有忘记,在这个精神病院里寻找玛索时,曾经在一处安置她的庄园中,遭遇到相同的处境。

    那一次,玛索在我弄清楚情况前就已经离开了,这一次或许会有所不同。约翰牛在之前的交涉中提醒过,玛索已经加入nog,并以nog的身份,汇同这里的神秘专家展开行动。如今,要救助的人中只剩下两人存活,那么,玛索又是怎么回事?我毫不怀疑,这个固有结界的力量。凭借这份力量,玛索等人应该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亦或者,这里存在和玛索的这份力量相对等的敌人?

    另外,被救下的一男一女,在面对玛索的固有结界时,表现出的惊愕,也让人心生疑惑。在这之前,他们真的不知道玛索的能力吗?

    我暂时只能猜测,约翰牛要么隐藏了一部分情报,要么她的情报,在这个偏差效应愈加强烈的情况下,也变得不是那么可靠了。

    “玛索。”我的心情平静下来。如果不够冷静的话。本来可以发现的端倪,也都会错过吧。有很多疑问有待解决,然而目前最重要的是完成约翰牛的托付。关于玛索身上发生的事情,之后再询问也不迟。

    “那是玛索?”男性神秘专家仿佛自言自语般说着。而在他身边的女性精神病人则突然抱着头惨叫起来。巨大的玛索发出咯咯的笑声,这笑声甚至掩过了雷鸣,而她的表情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巨大的恶意就好似瀑布一样垂落。

    呀啊啊啊啊啊——

    女精神病人大声惨叫着,仿佛遭遇了什么不得了的折磨。但从表面上看,她仅仅是独自一人,突然就癫狂起来。

    对我来说,玛索那张巨大的,变得诡异的脸,以及那诡异的表情下,倾泄出来的恶意,都仍旧在承受范围之内。不过,身旁的神秘专家的情绪似乎也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定。他那变幻的表情和开始浮现恶意的眼神,就好似陷入幻境。而在幻境中遭遇了某些让他大受打击,进而心理开始变质的情况。如果用意识行走,也许可以明白,这一男一女的精神世界里,到底都在发生着什么吧。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小说网(www.800book.net)如果放任不理,两人会变得疯狂,进而攻击自己人,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然而,在那么做之前,我首先要应付的。却是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亦或者是玛索的固有结界的,更进一步的异变。之前被斩断,但确实无法杀死的阴影怪。就好似浓墨在宣纸上浸染,清晰而又迅速地染黑了地板。我不得不打晕两人,一手一个,将两人提到更高处,找一个相对没有那么诡异的地方落脚。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位于这栋楼的最高处。天空不断闪烁的电光,让人有些担心,会不会在下一刻,就会落在我们身上。

    不过,这里可不是正常的幻境,而是临时数据对冲所构成的异空间,虽然有天空的景象,但我不觉得,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已经将天空都已经覆盖。玛索那浮现于空中的脸,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参照物,让人很难判断,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到底有多大。也有另一种可能:虽然自身没有感觉,但是,或许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是很小的,而我们在进入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时候,就相应被缩小了身体。

    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天台下方的办公区域中,那些本来还具备人形的怪异,正在变成一种不可名状的样子,但是,却又无法找到更多的,类似于神秘专家这样的人。难道nog的神秘专家所遭遇的危险,就是指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本身?亦或者,是意指玛索的力量所展现出来的威胁?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导致这些人死亡的,不是本应和他们为同伴的玛索本身。如今,天空之上的那张玛索的脸,所散发出来的恶意,几乎快要变成了更实质的味道。

    仍旧要等待下去吗?我思考着,但是,不等待的话,自己又能怎么做呢?飞向天空攻击玛索?亦或者摧毁整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这些都是难在短时间内做到的事情。那么,离开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如何?我可以感受整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动荡,在玛索出现后,剧烈的异变,让整个异空间变得不如之前稳定,而辐射出大量的资讯,和世界常数产生对冲,已经达到了四级魔纹可以利用的水平。

    这样的想法,在一瞬间就确定下来。我没有任何犹豫,将长刀举起。飓风再次缠绕在长刀上,虽然没有之前制造“钥匙”时那么剧烈,不过,异常现象是否激烈,不仅仅取决于四级魔纹使者在利用临时数据对冲时的控制力,也取决于临时数据对冲本身的剧烈程度。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我感觉到,自己可以更有把握。

    呼啸的飓风,以刀身为中心蔓延,扭曲现象在不到三秒的时间内,就将整个刀身遮掩,就像是这个急剧旋转的风锥,就是刀体本身。旋转的力量,带动了更远处的气流,没有第一次制造钥匙时几乎将人吹飞那么剧烈,但也足以让人下意识去抓紧什么。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持续如此长的时间,感觉就好似在储蓄力量。我个人喜欢发动快速的神秘。但是,有一种冥冥的直觉,让我维持这种异常的气旋,直到另一个感觉于心中述说:足够了。

    “足够了。”我也不自禁如此说到。

    然后。用力将飓风的长刀插在落脚处的地面上。

    三秒钟的时间,对于一个习惯于高速战斗的神秘专家来说,是一个相对漫长的时间,但实际上,当我把长刀插下的时候。因为玛索的出现而产生异变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仍旧没有完成自身的变化。所有已经暴露出来的危险,虽然带给人一种急剧膨胀的感觉,但却在这一段时间,宛如被禁锢般,没有造成任何破坏。

    显然,我制造钥匙的速度,比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完成异化的速度更快。哪怕,足足花费了三秒钟的时间。

    被长刀插入的水泥面好似一瞬间,变得如同面团般柔软,又在覆盖刀身的剧烈旋风的带动下。自身也开始扭曲起来。漩涡状的“门”在短短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就已经构成,而在构成的同一时间,我听到了钟表的响声。因为太过熟悉,而不觉得判断有错。那是计时到点的打鸣,也有机械齿轮转动的声响。在噩梦拉斯维加斯中,玛索置身的钟表店,就会在她展现力量的时候,呈现出这种异常的景象。

    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下方办公空间里,所有的计时工具都被激活了。不过。那都是些电子产品,绝对不会发出机械钟表的声音。因此,这样的声音,就是更进一步的异常的证明。

    玛索的力量正在膨胀。而随之膨胀的,还有来自于她的恶意。在噩梦拉斯维加斯相处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太正常了,现在的恶性,就像是被彻底开发出来了一样。

    在这样下去会变得很不妙。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直觉的危险感知就是这么提醒我的。

    离开这里!这样的想法产生的同时,我和两名幸存者猛然陷落于这团漩涡状的“门”中。

    下落的感觉只是一瞬间,一个呼吸,也许不太准确,但应该并不漫长。再次感觉到脚踏实地的时候,四周的景象已经恢复正常。我们仍旧站在这栋建筑天台上最高的地方,天空仍旧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紫红色的闪电游走于可见和不可见之间,而狂风暴雨则肆意拍打着我们的肌肤,拉扯着我们的衣服。然而,这份沛然的自然伟力,却不带太多的恶意。还能够感受到的异常,仅限于这栋建筑本身,相对于玛索释放出来的恶意,是相当微小的。

    “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如果将注意力放在具体的某件事物上,就会下意识把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忽略”——这样的说法,就是最好的形容了。

    即便如此,我仍旧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要救援的人只剩下两个,对约翰牛来说,也大概是让人遗憾的情况吧,但是,比起这个地方的安全性,我更在意玛索的情况。这些人到底做了什么,在我到来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这些也都是我感兴趣的。

    不需要我唤醒,冰冷的雨水,很快就让体质相对更好的男性神秘专家清醒过来。他第一时间,就驱赶了迷惑,警惕地翻到一边,直勾勾地审视着我。哪怕女性精神病人仍旧在我的脚边,也没有朝她看上一眼,就好似一旦转开视线,就会被我攻击一样。

    其实,在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前,我完全没有攻击他的想法。

    “你是?”虽然这么问,但这名神秘专家似乎并非完全不清楚我的身份。我也曾经是nog队伍的成员,虽然没有和其他队员做过太多交流,但是,我所做的事情,以及自身四级魔纹使者的身份,足够引起其他神秘专家的重视吧。

    “高川。”我平静的回答到。果然,这位男性神秘专家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

    “所以,是铆钉和约翰牛他们让你来的?”这名神秘专家说到这里,竟然有点咬咬牙切齿的感觉,让我觉得他和自己提起的那两人并没有多好的印象。

    其实,虽然有对nog队伍内部的情况产生过判断,例如分裂和再整合,但其内部的结合到底有多巩固,却是很难判断的。在很多情况下,nog队伍的神秘专家们都表现出合作的一致性,但在约翰牛给予的情报中,争权夺利的现象仍旧很严重,仿佛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被陷害,进而被扔进更危险的环境中自生自灭。不过,这样矛盾的感觉,却又是可以让人接受的。和组织决策保持一致的行动能力,跟决策之中的角力,的确不可混为一谈。

    我仍旧觉得,像是约翰牛和铆钉那样的人,当然不可能将这种决策层面上的分歧,放任于行动的分裂上。

    同样的,在很多时候,我都不会泄露出,nog队伍中和自己合作的是哪一位,哪怕面前的人是知情者,但这种事情,当然不是应该从我嘴巴里说出来的。无论如何,我都造成了nog队伍的巨大伤亡,而在至今仍旧是被排斥的对象。

    我保持沉默。

    男性神秘专家犹豫了一下,才对我说:“爱德华神父出现了,他伪装成医生,对所有服药的病人下手,似乎在研究什么,初步怀疑是为了完成九九九变相。我们带走了他保管最好的病人。”这么说着,他隐蔽地看了一眼,仍旧抱头哭泣的女性精神病人,压低声音对我说:“我们只来得及救出两个,就被驱赶回来。但是,无论如何躲藏,都无法摆脱那个家伙的追踪。”

    “完成九九九变相?”我不由得说。

    “是的,我们已经确认了,他的确将自己过去的六六六变相,完善到了九九九变相,但直到目前,因为种种原因,似乎无法填满多出来的变相。”男性神秘专家心有余悸地说:“但是,新完成的变相恶魔,却拥有更鲜明的特色和能力。”(未完待续。)

1325 排异

    readx;我不理解玛现在的状态,以及她种种行为背后的原因。虽然约翰牛说过玛已经具备nog的身份,和需要救助的这几名神秘专家和精神病人一起行动,然而在和幸存的神秘专家后,我突然觉得他们同样无法理解玛的行为,甚至不明白玛到底怎样的能力,双方之间完全不具备合作的基础。为了避开可能产生的冲突,我选择了率先离开这个不常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以获得时间从幸存者口中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幸存的这名男性神秘专家却告知我一件情理之中,但仍旧让人感到沉重的事情——被教列为叛逆,如今已经和席森神父一样独立行动的爱德华神父,已然在半岛精神病院中显露行迹。需要救助的神秘专家似乎在暗示,正是因为自己等人发现了他的行迹,才被他针对而落入如此下场。理论上,这样的情况是有可能发生的,爱德华神父的立场身份和能耐,被约翰牛视为大敌从而寻求外援,也完全可以理解。然而,我仍旧不觉得,这是约翰牛向我求援,让我救助这些神秘专家的最大原因。

    毫无疑问,这名神秘专家知道一些更深入的情报,而同样是唯一幸存下来的女性精神病人,或许也隐藏着某些秘密,被约翰牛等人视为一个也许不关键,但强¤£有力的筹码。我无法瞧出其中的秘密,仅仅是我做不到而已。

    虽然有这样的猜测,但是,要从这样一个经历万难存活下来的神秘专家身上,得到更准确的消息,是十分困难的事情。诚然我可以使用意识行走。但意识行走并非万能的力量,我可以肯定,如今nog队伍中存活下来的,那些来自于末日幻境的神秘专家,已经完成了一套应对意识性质的神秘的方法。意识行走者的存在,对于这个末日幻境的神秘圈来说。并不是什么高层的机密,能够参与这次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攻略的神秘专家,都已经堪称精英,而经历生死筛选活到现在的神秘专家,更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对自身能力的控制和了解以及由此延伸出去的应对复杂情况的能力,绝对不是谁都能小瞧的。

    我在晋升四级魔纹之前,在理论上和他们不存在高下之分。因此,我十分清楚,五十个没有“江”的支援。拥有级魔纹的自己,一旦联手会产生多大的力量。哪怕之前遭遇的神秘专家似乎没几个能和我过几招,但那不过是我自身“高速作战”特性的展现,以及他们无法抓住速掠本质,再加上四级魔纹超乎他们预想的能力所导致。

    我不需要谦虚,达到四级魔纹,并开始意识到四级魔纹的真正力量后,自己的综合实力的确比过去大有增幅。而他人并不清楚这种增幅有多大,进而无法准确对我进行判断。

    但是。当这些特性招数和能力,一一暴露出来,被观测到,就一定会被研究并进行针对。

    哪怕在没有足够情报的情况下,这些身为精英中的精英的神秘专家,也一定会针对我过去所展现的能力有所布置。意识行走能力。就是其中之一。

    一旦我使用意识行走,是否可以挖掘出这名神秘专家隐藏的秘密还在两说,更重要的是,一定会进一步破坏和约翰牛的默契。我必须判断,真的需要破坏当前的合作默契。就为了挖掘此时神秘专家隐藏的情报吗?就算这个时候无法获知,当nog队伍情报后,就一定会选择隐瞒吗?说到底,在偏差效应的作用下,任何预谋的计划都会大打折扣,而在如今混乱的情况下,没有一个神秘组织,可以完全将情报抓在手中,而不作为和他人交易的筹码。

    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放出情报以引导局势,一直都是网络球的拿手好戏。我不认为,在这次末日幻境中会有所改变。也许他们放出的情报有所隐瞒,但是,得到情报就是得到情报,辗从约翰牛那边获得,和直接暴力从这名神秘专家的意识中获得,在情报量和准确性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的思考,在不到一秒的时间中,就已经做下决定。

    我决定按照这名神秘专家的暗示继续下去。

    “爱德华神父打算做什么?”我问,“仅仅是制造新的恶魔吗?你应该清楚,制造恶魔也好,召唤恶魔也好,都需要特别的献祭仪式,而且在这个中继器里,目前并不具备举行献祭仪式的条件。这个世界的确正在神秘化,然而,更多是纳入了电恶魔使者的神秘系统,换句话来说,对其他神秘的排斥,比起之前那个完全不具备神秘的环境宽松一些,但对于我们本来拥有的神秘仍旧具备大的抗性。进入这里的神秘专家,有许多人都不得不转化为电恶魔系统,而为了改造出足以满足其他神秘需求的环境,几乎所有的神秘组织又花费了多大的精力,才让这个世界变成如今这个样。你们也是亲手推动这一切的人,应该明白,仅仅是这样的情报,是不足以作为报酬的。”

    这名男性的神秘专家已经平静下来,他眼中的深沉,无法掩饰他的思考。,他对我说:“重要的不是制造新的恶魔,真正填补六六六变相到九九九变相之间的空缺。爱德华神父的变相所使用的恶魔,每一个都有独特的能力和特性,所以,新的恶魔也不会例外。”

    “你的意思是,新恶魔的能力和特性?”我看着他说。

    他没有避开我的视线,沉静的点点头:“新恶魔的祭是特别的精神病人,这些精神病人以研讨会的话来说,就是失格者,是服药后没有产生预想变化的残次。爱德华神父对这些病人再次进行药物调整,进而产生新的变化。爱德华神父可以做到这种事情,他原有的六六六只恶魔中,也拥有相关的能力。”

    “可以理解。他可是制造了沙耶病毒的家伙。”不仅如此,他和五十一区的合作,以沙耶病毒为模板,让五十一区完成了性质上相近的特洛伊病毒,而特洛伊病毒也正是制造黑烟之脸的前提和基础。如今的黑烟之脸经过多次调整,已经证明这种神秘的适用性。进而作为目前五十一区最主要的神秘力量,在整个中继器中活跃着。

    仅仅从名字的意义来说,“特洛伊病毒”就不难让人联想到“木马病毒”,那种潜伏于电脑程序中,完全窃取和破坏的恶意程序。将其视为早有预谋的,针对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完成的“木马”,也未尝不可。毕竟,五十一区的总部就在拉斯维加斯,他们早就对这个中继器垂涎已久了。五十一区和其他神秘组织完全不同。他们拥有国家政府性质,他们绝对不会满足,只拥有一个中继器,也不会局限于神秘组织的立场,而具备比网络球更强烈的政治性。

    他们接受政治理念的引导,为了政治目的,和任何神秘组织合作。末日真理教也好,nog也好。其立场和形成立场的原因,对五十一区来说毫无意义。

    “五十一区为爱德华神父提供援助和庇护。所以,爱德华神父的行为,在一定程上,同样可以视为五十一区的行为。”神秘专家顿了顿,说到:“爱德华神父制造的新恶魔,会直接促进黑烟之脸的成长。进一步强化五十一区的力量。”

    “但新恶魔的作用,绝对不仅此如此,不是吗?”我说。

    “是的,我的判断是,爱德华神父利用特别调制的病人进行献祭后。所诞生的新恶魔,在强化五十一区现有力量的同时,也会让他们获得夺取中继器的根本能力。”神秘专家说:“但到底是怎样的能力,暂时无法判断。”

    “黑烟之脸,特洛伊病毒,顾名思义,当然是寄生和侵蚀吧。”虽然这么说,但我也无法预估,五十一区到底可以做到何种程。在更早之前,我就怀疑过,五十一区会不会想要吞噬噩梦拉斯维加斯深处的那个物。

    五十一区所拥有的力量,因为其起源,在一定程上,和爱德华神父是相似的。那么,五十一区可以做到的事情,爱德华神父也同样可以做到。而五十一区想要做的事情,爱德华神父也可能有相似的谋划。

    现在所有已经展开的计划,尽管都是以这个半岛为中心,但是,在我能看到的范围内,都直接或间接地指向噩梦拉斯维加斯,指向噩梦拉斯维加斯深处的恶魔。有人想要破坏它,有人想要利用它,但更多的人,想要吞噬它。假设这个中继器之前的无神秘性,正是因为纳粹将所有的神秘性都拿去供养那个怪物,那么,吞噬了这个怪物,就意味着夺取了目前为止,整个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积蓄——仔细想想,那还很是一份质量相当可怕的力量。

    那个噩梦拉斯维加斯深处的怪物,就像是一大块长刺的肥肉。如果连那个怪物都无法解决,攻略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就只是一句笑话,反过来说,解决了那个怪物,那么攻略拉斯维加斯就有了更大的可能。

    我所能想到的,其他人也一定可以想到。

    哪怕这位神秘专家还有隐藏,但透露出来的情报,已经足以让我感到满意。

    那么,玛又是怎么回事?”我静静盯着这名神秘专家的眼睛说:“约翰牛可是和我说过,她和你们是一起的。”

    “是的,一起的。”本来已经恢复沉稳的神秘专家再次露出情绪波动,我无法判断那是怎样的情绪,但其中充满了意外的味道,却是轻易就刻意觉察出来。我只听到他继续说:“在的时候,玛主动要求断后,和爱德华神父打了起来,我们以为她不可能逃离,但看来是我们的判断出错了。不过,我个人怀疑,爱德华神父是特意放开玛的,所以,我们在分开后,就一直避免直接碰面。没想到,她仍旧找到了这里,而且在时间上还如此巧合。”

    “反过来说,如果没有玛,那么,你们本应该是全军覆没的局,对吗?”我说。

    神秘专家只是耸耸肩,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这里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是怎么一个情况?”我继续问到。

    “不清楚,但现在看来,好像是被玛钻了空。”神秘专家摇摇头,说:“不过,我不觉得,现在贸然接触玛是一件好事。”他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才说:“她的精神本来就有问题,和爱德华神父接触后,有可能变得更加疯狂。”

    “然而,我是不可能放弃她的。”我清晰直白地说到。

    “既然如此,那请我等不能奉陪了。”神秘专家抱起女精神病人,说:“现在的我不在全盛时期,和那样的怪物交锋,大概会被打得屁滚尿流吧。不——现在也仅剩下我和她了。”这么说着,他仿佛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

    “可以了吗?高川先生。”神秘专家直勾勾盯着我问到。

    在我点头默认后,他毫不拖泥带水,转身跳下平台,于快速的窜动中,隐没入瓢泼的大雨中。

    我打开手机,手机信号果然还存在。将这次委托的结果,给约翰牛发送了一份简要的报告短信后,我再一次感应到平台上的异常。已经很容易分辨出来了,那是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整体产生了变化,变得不稳定而产生了更能清晰被四级魔纹感知的波动。

    下一刻,有什么东西从空气中排斥出来,从透明变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小的这个建筑的模型。它旋转着,既然炸裂,半透明的碎片在大雨中,也闪烁着独有的光泽。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身穿色的礼服,打着猩红色的阳伞,宛如一直都存在于那里般,站在飞溅的碎片中。(未完待续。。)

1326 穿界者玛索

    readx;狂雨中,的碎片在飞舞。在四级魔纹的感知中,之前还在散发剧烈波动的临时数据对冲现象正在迅速削弱。原本无人的地方,陡然出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她身穿色的礼服,打着猩红色的雨伞,宛如一直都站在那里,只是此时才被注意到。

    女孩的相貌身形和穿着都给我强烈的即视感,但又无法具体联系到记忆中的哪一个形象。即便如此,也不能让我感到疑惑。那强烈的直觉在对我说话,让我知道她的名字:玛。

    现在的玛,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和我过去看到的玛都有些相似,但又有很清晰的差别感,以至于,和之前于噩梦拉斯维加斯中的她也有不少区别。她身上的变化,就如同小时候的朋友,在出国多年后,于偶然间再见时,那朦胧的记忆,和现实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玛?”我这么自问,但是,我愿意相信直觉的答案,“的确是玛。”

    尽管眼前的玛和记忆中的每个她都有差别,但是,我所遇到的奇诡之事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发生在这个末日幻境中的我所认识的那些人身上的异,更是难以用语言来描述。虽然有些人大致是没有变化的,但是,也同样有不少人无论性格还是际遇,和过去的认知产生巨大的差别。我一直都认为,自己的观测是片面的,而无法真正而完全地认清一个人,因此,哪怕眼前的玛给我的感觉,和过去都不相同,我也不觉得应该将她视为陌生人。

    哪怕是我自己,哪怕是高川,也会在不同的高川之间,呈现出差异,但总体仍旧可以称之为高川。不是吗?

    玛是变大了,还是变小了?就身材来说,比起之前更年幼了一些,更贴近病院现实中的玛的年龄。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又格外的成熟。然而,无论如何改变,玛就是玛,无论其相貌身材装束气质和人格有什么不同。但其本质上,也一定存在其身为“玛”的本质。就如同我和其他高川都不同,但仍旧是高川一样。

    “玛!”我的心绪平静下来,和眼前的女孩对视着。在这个时候,我无比希望,自己所有的善意都可以在眼睛中表达出来,让和我对视的她可以直接叩问我的心灵,进而明白现在的我。但另一方面,玛现在的变化实在大了,她的遭遇。不是我所了解的,而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也已经看不明白。只有一点,我一直都坚信,那就是,她仍旧是我的亲人。

    “好几天不见了,阿川。”玛的表现过于平静,和之前与她的两次遭遇,以及在噩梦拉斯维加斯中的相处都有不同,“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这翻涌的情绪。”

    “……你不觉得自己的穿着和说话方式都很中二吗?”我沉默了片刻。不禁说到。

    在判定的观测中,玛的脸皮产生了微微的变化,她看过来的眼神,也带上了不同的味道。

    “带阮黎医生离开这里吧。阿川。”玛说:“我不可能将这个中继器让给你。”她顿了顿,又补充到:“让给现在的你。”

    我觉得她的话别有深意。

    “现在的我?”我重复了一次,猜测着她这句话的背后所隐藏的秘密,因为玛看起来一点都不打算向我透露。有一点都是可以确定的,她说不打算将中继器让给我,这是十分认真的。这至少表明。她知晓我的目的,同时自己也因为某些原因,对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有着和其他原住民截然不同的看法,并且,同样拥有夺取中继器的意愿。

    眼下的玛给人强烈的别扭感,就像是她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她所说的话,立场都并非站在身为这个世界的原住民的立场上,视野也不局限于这个中继器,我觉得,或许是约翰牛对她说了些什么,但另一方面,要接受“自己的世界只是一个幻境”的说法,不是正常人都可以做到的。

    是的,玛的说话,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她同样来自于这个中继器世界之外。

    “你知道多少?”我不由得问到。

    “玛知道的,我都知道。”玛这么回答。而这样的回答,又一次给我一种别扭的感觉。

    “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我求证到。

    “因为,玛也同样存在于外面的世界呢。”玛的声音再平静下来,她的平静再次带给我充满了即视感的无机质感,该说是机器一样的冷漠,还是明明有情绪,却排除了所有的情绪,以理性的步调,对事物进行理解呢?总之,这种平静又生硬的感觉,不是一个正常人,乃至于不是她过去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癫狂的精神病态所拥有的。

    “外面世界的玛……”我似乎想到某些了,“网络球的玛?你和她……真的会出现这种情况吗?”我所想到的可能性,是目前为止最让我觉得惊讶的情况。不过,假如真的发生在眼前,却又不觉得有什么突兀,因为,虽然我感到疑惑,但从理论上来说,却又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身处这个世界的你,和网络球的玛统合了?”

    “并非是统合,因为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玛。”玛回答道。

    “原来如此。”我有些恍然:“这是网络球的计划之一吗?利用你来贯通伦敦中继器和拉斯维加斯中继器?”

    “具体说来是十分复杂的操作,我和这个中继器的我的连接,在连接之前需要很多的布置,哪怕有了最彻底的布置,也只有分之二十的机会。但是,只要完成连接,成为一个玛反而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玛平静的回答到。

    “因为玛本来就是一个人。”我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末日幻境网络球的玛和中继器世界中的玛看似生存于不同世界,有着不同际遇个性人格和思想的不同人,但正如我和其他高川都是高川一样,玛也不会因为这些差异,而存在本质上的差别。哪怕从病院现实的角来看,末日幻境中不同的玛。也都只是玛破碎人格的一部分。这一点,对于和八景两人也同样使用。

    精神统合装置和人格保存装置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发挥核心作用,不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吗?而预料到这样的作用,也是包括我在内的高川。都在这一次的末日幻境中竭尽全力去和收集这两种神秘奇物的原因之一。

    由瓦尔普吉斯之夜改造而来中继器,其核心本质就是精神统合装置,这是很早之前就已经注意到的事情。而在我之前的高川,也已经完成两枚人格保存装置的收集,可以进一步猜测。网络球已经对人格保存装置进行了研究,并持有实物。那么,被改造为伦敦中继器控制核心的“玛”,可以同时接触精神统合装置和人格保存装置,并利用两者的特性,完成对自身存在的统合,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反过来说,当我明白眼前的“玛”到底是什么的时候,除了最初的惊讶,就只剩下浓浓的喜悦。因为。眼前的玛已经用实例证明了,高川过去的猜测,和一直努力的方向,是正确的。玛的成功,也昭示着咲夜和八景的成功。从病院现实角来说,那个因为病情恶化而人格破碎,陷入末日幻境不可自拔的个女孩,将会在精神统合装置和人格保存装置的作用下,有可能恢复成原状。不,不仅仅是原状。在末日幻境中经历的一切,都会成为她们的直觉感受经验乃至于记忆,而让她们在短时间内,就获得常人所不可能做到的成长吧。

    仅仅从玛咲夜和八景人的角来说。我不觉得,眼前玛的变化是一种坏事,反而,她的存在让我看到了希望之光。因为对于这人来说,仅仅是消灭“病毒”,恢复身体上的正常是不足够的。她们人格精神方面所受到的破坏,比系色和我都要严重。因此,想要她们真正“康复”,就必须做到精神和人格方面的补救。而这种补救,是过去的高川也一直都在考虑的事情。

    “是吗?”我不禁松了一口气,打心底的喜悦,让我全身上下都变得轻松。尽管眼前的玛有可能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对我说了这些话,而她此时所关心的,也大概正如她所说,是站在这里的我这个高川吧。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哪怕是被视为敌人,哪怕她知道了许多事情,而更加赞同和系色那一边的计划,我也从不觉得,这是一种背叛。

    是的,从一开始,我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去责怪她们,去质问她们为什么不站在我这一边。我十分清楚,自己的存在有多突兀,多奇怪,和“江”的紧密关系,会不被认可,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我就像是从坟墓中爬出的幽灵,而身处末日幻境伦敦的高川,才是本来会唯一存在的高川。

    一个高川人格死亡后,才会诞生新的人格,而不会同时存在两个人格,更不会因为同时存在两个人格,而在末日幻境中呈现出两个高川——如果不是“江”的力量,情况本该是这样的。而过去所有的计划,也都是基于这一情况而制订的,而不可能只因为我的存在,就做出根本性的改变。更何况,我的存在,对她们来说,也仍旧存在着巨大的疑虑。

    我对自己的存在,不持任何否定,我不觉得,已经死而复生,已经存在于这里的自己是“不应该存在”的,但是,我也不会因为自己这么认为,就去否认她们觉得我“不应该存在”是错误,是不应该的,是一种背叛。

    说到底,我之所以不否认自己的存在的原因,就在于她们——我,同样作为高川,也是想要拯救她们的啊。如果我不存在就可以拯救她们,我不觉得自己会犹豫,如果基于高川的正常人格替换而作成的计划,可以获得最终的成功,而她们一定可以被拯救的话,我会坦然地接受。然而,正是因为,我曾经作为高川,参与过那个计划,也不断思考过,那样的计划到底有多少成功的可能,到底是基于怎样的背景,才必须接受那样的计划,所以,我十分确定,那并非是真正完美的计划,反而,虽然经过几代高川超级桃乐丝和超级系色的努力,但是其所基于的理论并不是绝对正确的,其所可能达到的限,也先天具有局限性。面“病毒”这样的东西,成功的可能性实在低了。

    所以,我才必须执行,以我自己的理解,去思考和指定的计划。也许,我的计划,也是不完美的,在她们眼中更是可笑的。可是,倘若没有这份计划的话,超级桃乐丝和超级系色她们所执行的计划,一旦失败,就是完全彻底的失败,再没有任何机会了吧。那一定是让人无比绝望的吧。

    我一直都这么想着,所以,哪怕站在对立面上,不被她们所认可,甚至被她们视为敌人,也没有关系。

    “我啊,是不会就这样放弃的。”面对玛的要求,我只是平静的笑起来,“玛,你必须明白,哪怕你们不承认,我也是高川。我想,这一点,另一个我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我不是谁的,也不是因为扭曲的力量,从记忆中爬出的幽灵。我就是高川,是你所不知道的末日幻境中成长起来的,最速的优等生高川。如果你想阻止我——”我出示长刀,“那就战胜我,杀死我。但倘若在你们的计划中,我还有一点用处,那么,继续这样的对话,想要仅凭口舌之利,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

    “原来如此,是我失礼了。果然,阿川就是阿川,只是用嘴巴说说,是完全不行的呢。”玛手中的猩红色雨伞开始旋转,就像是打开了战斗意志的开关,有违她表情,但却又无比熟悉的恶意和癫狂的气息,好似泥浆一样流淌出来,仿佛连雨水都被染成了黑色(未完待续。)

1328 伞

    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和其他中继器都不一样,倘若将末日真理教的中继器,nog的伦敦中继器,五十一区中继器和纳粹的月球中继器视为“标准”,那么,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制造就是违背标准的。目前为止,将瓦尔普吉斯之夜建设为中继器的最好做法就是“天门计划”,理所当然的,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天门计划”被有意进行过巨大的修改,进而削弱正常的功能,而强化某一方面的功能。这种特制化的行为,导致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相比起其他中继器,并不是那么稳定,也更容易被入侵。

    这也是伦敦中继器控制核心的“玛索”可以如此简单就入侵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原因。

    这是我个人的想法。

    但无论如何,作为伦敦中继器控制核心的“玛索”,也不可能在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中完全发挥其自身的力量,无论是中继器本身的限制,亦或者是环境因素的使然,亦或者是计划内的保留,都必然让她只能将力量发挥到“不会被他人察觉中继器已经被她入侵”的程度。

    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想法。

    被刻意缩减的中继器的力量,是四级魔纹可以应付的吗?我并不确定,但是,不亲自尝试一下的话,就无法确定更多的东西。尽管我从来不怨恨谁,也不觉得玛索站在系色和桃乐丝那边,是什么了不得的背叛行为,更不会妒忌另一个自己备受他们的关注,而自己则被她们视为“不应该存在之人”,不,应该说,是“怪物”吧。

    她们的立场也好。想法也好,我全都可以理解,也全都可以接受。然而。这并不代表我觉得自己应该束手就擒。正如她们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我也有不得不是施为的理由。正如她们相信自己的选择,我也不认为自己是错误的。

    冲突必然产生,对此我没有任何怨言。哪怕这是命运的捉弄,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承载。于我而言,打破命运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啊。

    不管是自己愿意或不愿意,需要或不需要,在发生的一刻起。就必须直面,哪怕有先知的能力,也无法改变,这种顽固又不讲理的东西,这就是命运啊。

    所以,承载吧,承载吧,承载吧。真正的勇士,即便无法扭转残酷的命运,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和惨淡的人生。于我而言。只有可以承载自己身上的苦痛,乃至于承载他人的苦痛,才能称之为有器量。

    “我要上了。不要轻易被打倒啊,玛索。”我大声说着,可以感受到平静的情绪,再一次沸腾,而随之变得灼热的,是奔腾于血管中的液体,是于神经中窜动的电流。连锁判定的观测,在脑海中构成清晰的透视图。在立体的,完全黑白色的世界里。线条众横交错,勾勒出物体的轮廓和运动的轨迹。

    这一切的呈现。只是在连“秒”都不到的瞬间。

    从四级的魔纹中涌入清晰的力量。这是成为魔纹使者后,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魔纹的出力。仿佛就像是过去的力量都积蓄起来,而在此刻,因为自身的强烈渴求,如同开闸的洪流,灌输到身体的每一块肌肉中。

    思考,猛烈地思考,如同电光火石,要在脑浆中炸出火星。

    如果不这样的话,面对中继器的力量,大概是不行的吧。过去我也曾经无数次以超越自身负荷的方式,短时间强化自身的能力,去应对超乎预想的强大敌人,但是,这一次复苏,并晋升到四级魔纹之后,必须做到这种程度的场景,还是第一次。

    越是拔高自己的力量,就越是可以感受到,玛索如今的强大,那近似于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面对末日真理教的最终兵器的感觉。一开始对上最终兵器的时候,总有一种虽然强大,但自己还可以应付的感觉,然后,我就被杀死了。以高速战来说,从开战到死亡不超过五分钟。

    同样的,也像是在病院现实中,以一介残疾少年的残躯,去面对黑幕重重的病院,哪怕觉得自己找到了线索,看到了真相的苗头,寻找到了胜利的方法,一切似乎都在有序进行着,然而,仍旧死掉了。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因为身体的恶化,匆匆忙忙地就这么死掉了。

    死亡的到来,总是这么自然,平淡,情理之中却又让人难以释怀,简直就像是被开了一个最恶劣的玩笑。

    眼前的玛索,最终带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吧——她也成为了一个,可以给我开一个恶劣玩笑的女人呢。

    必须活下来。这是我唯一的想法。胜利什么的,一开始就不在我的方案中。因为,打倒现在的玛索,哪怕可以做到,也不是应该去做的。反而,假设玛索足够强大,那么,就让我竭尽全力地进攻,然后撤退吧。

    “嗯,阿川。看到你这样的生龙活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很开心。”玛索轻轻垂下头,将猩红色的雨伞合上,仍由狂风暴雨拍打着,那平静的姿态中,不知不觉,释放出了让我可以清晰感受到的狂气。

    的确只能用“狂气”来形容。肆意,黑暗而充满了恶意,仿佛要摧毁理智,只剩下本能的躁动和最极端的情绪,将人性中所有柔软的部位,都捏成一团,让其变得坚硬起来。看不见的气势,没有撕开雨幕,但是,却仿佛浸染于每一滴雨水中。

    我看到了,她再次抬起的脸,挂上了和“平静”截然相反的,充满了恶意情绪波动的笑容。

    “哪怕就算是不应该出现的高川,也仍旧是高川呢。”玛索如此说着,“就让我看看,过去最强的高川,到底有多强吧。”

    在她的话音落下之前,我已经开始速掠。因为。哪怕在狂言的同时,也无法找到她的这副姿态下,相对薄弱的地方。是的。此时此刻的玛索很强,我再一次肯定了。而且。那是极为平均的,不受到任何情绪波动的干扰,全方位的强大。正如过去我所遭遇到最终兵器那样,相对于我个人来说,没有可以让我利用的缺点。

    无形的高速通道在延展,但是,我从一开始,就不觉得自己的速度。可以达到如同平时对敌那样的碾压效果。

    我猜测,哪怕玛索不使用“没有过程”的神秘,其本身的移动速度,也一定会把“相对快”的速度差值压制到最低——相对快是一个很好用的特性,但是,相对快上多少,却并非是一开始就注定的。对上普通的敌人,相对快的速度,达到连对方眨眼都来不及是十分轻易的事情,但是。面对眼前的玛索,我已经做好了,相对快的速度。只能抵达“无法完全把握”的一线。

    除了自身的速度和时间外,正常环境下的计时已经没有意义。在高速的战斗中,哪怕是一秒也能分割千百分,而仿佛漫长得过去了几个小时,几天乃至于几年。我不知道,超负荷运作的自己,到底能快到何种程度,不过,所谓的“光速”和“比意识更快”。如果不是可以打倒敌人的速度,那也就没有了意义。

    所以。我已经不在去想,自己的速度是否已经达到“光速”。或者,是否“比意识更快”。我只想,比玛索更快。

    长刀出鞘,划过下弦月般的弧度,以我所能达到的,最为干脆利落的方式直击玛索的要害。然而,正如我所料到的那样,玛索的速度,几乎和我持平,进而,让之前的高速感,在这一次彻底消失了。她后退,猩红色的雨伞和刀刃交击,悬浮的雨珠在巨大的力量下,向四周迸射。

    除了近乎静止一样的景状,以及一粒粒清晰可见,仿佛悬停于半空的水珠,告知于我,自己正处于高速状态,否则,只以玛索为参照的话,完全只觉得,自己处于正常的速度下。

    在刀刃被荡起的同时,我再次逼近,向前劈砍。不需要思考,哪怕有一点犹豫,都会被眼前的玛索抓住。现在的她,可不是我过去见过的那些玛索。本能的警报,一直在每一粒脑细胞中作响。停下的话就会死。

    无声的狂气缠绕着我。我看不到,却可以感受到,它正攻击着我的大脑,我的精神,我的灵魂,喧嚣着,充满恶意地,要撕碎我的理性,激化我的感性,仿佛要压榨出我的每一滴力量,让我在无可遏制的膨胀中,将自己的一切都宣泄出去,最终只剩下一块空壳,一层皮骨。

    是的,这样狂暴的,毫无余地的释放,会在短时间内让自己显得强大,但是,过去之后,就什么都不会留下吧。在短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燃烧殆尽的话,就只剩下一片灰白。而这正是让人恐惧的,毫无未来的绝望。

    我转身,斩击,然后转身,再斩击。柔软的转身,柔软的斩击,刚硬的转身,刚硬的斩击。并非没有更多的技巧,只是,一旦使用了多于这两个的动作,就会变成可以被玛索抓住的破绽。而一开始使用了“斩击”,就已经无法再转变为“刺击”,因为,攻击方式的转变,同样也会变成被抓住的破绽。

    我的直觉,是如此告诉我的。让我不得不如此的,正是玛索此时释放出来的“神秘”。

    那并非是更高超的技艺和速度的压制,而是一种看不见,说不清,但确实已经产生作用,一旦违背我直觉感到的“限制”,就一定会遭来惩罚的某种神秘。

    我所能进行的攻击方式,攻击动作,以及由攻击延伸到防御上的细节连锁,都被这种无形的“神秘”给限制住了。

    我和玛索你来我往,刀刃和伞身时而交错,时而碰撞,在近乎静止的雨水中,释放出巨大的冲击。每一次停止和再运动,每一次速度上的节奏调整,都让周围的物事运转,时而放缓,时而加速,仿佛变得错乱。不过,这仅仅是我的视野,所看到的现象,如果有其他人围观,那么,在他们的眼中,大概周围物事的运动才是正常的,异常的仅仅是我和玛索吧。

    无可遏制的念头,哪怕在如此剧烈的攻防下也仍旧不停闪现。哪怕努力不去思考太多,也难以让其停止。幸好,我早已经那个习惯了以这样的状态进行战斗。

    玛索的猩红色雨伞陡然撑开,在被刀刃砍中的同时,高速飞旋起来。伞面的雨水被抛射出去,高速赋予它强大的杀伤力,并且,更有某种“神秘”作用其上。这一次,不仅仅是直觉可以感受到,就算是连锁判定,也观测到了这些四下飞溅的雨水的不正常。

    虽然观测到了,但是无法正确描述,就像是被过于浓艳的颜色,遮掩了画作自身想要表达的东西。所谓的本末倒置,就是如此吧。但放在此时,却变成了让人难以应付的局面。

    在连锁判定构成的,完全由轮廓线和轨迹线构成的世界中,这些雨水开始转弯,如同带上了追踪能力,不自然的轨迹线连接在我的身上。虽然是可以预测到的攻击,如果不进行及时的调整,就一定会被打成筛子吧。

    毕竟,雨滴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无形的高速通道再一次扭曲,偏离最初的预定,延长到另一个方向上。

    于无形高速通道中疾驰的我,在雨滴及身的前一刻,就来到了距离玛索更远,足足有二十多米的位置。

    玛索已经做出追击的姿势,不过,我认为,这一次试探性的交手,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情报。玛索在必须隐藏自身的情况下,所能运用的自身力量的极限,也已经可以确认了。虽然是很诡异的“神秘”,在我看来,也是很麻烦的东西,但大概也就是“麻烦”这种程度了。

    因此,在她跃出之前,我已经向更远的地方撤退。(未完待续)

1329 立场的局限

    交手的时限不超过三十秒,我和玛索的攻防已经不下数百次,她的神秘一如我所想的那般很是棘手,被强行限定的攻击姿态,让我无法因地制宜使用更多的技巧。而且,虽然连锁判定在超负荷的使用下,可以看穿她的所有行动路线以及攻击产生的运动轨迹,然而,她所具备的另一种神秘拥有追踪能力,哪怕被看穿也没有任何用处,哪怕是被拦截,也还有更多的“弹药”。不得不说,目前来看,雨天正是发挥这种神秘的最佳场合,我可不想被她以神秘加持的雨滴击中。我的能力是高速移动和运动轨迹锁定,而不是强化自身的防御力。

    虽然已经成为四级魔纹使者,但是和任何一个精于防御能力的神秘专家相比,哪怕对方仅仅是一名灰石强化者,单纯的肉体强度仍旧比之不上。而除了自身的肉体强度之外,我也没有任何防御性的装备。一旦被击中的话,亦或者遇到直接施加在肉体上的压力,都会变得十分麻烦。

    尽管速掠在大多数情况下,可以比任何运动都快,以极端的高速,在敌人难以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其斩杀,但也就仅此而已。无论是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还是在当前的末日幻境中,我都遇到过仅有高速,而难以战胜,甚至在特定环境的对抗中落入下风的经历。

    更何况,正如我所料,玛索的神秘让她可以跟得上我的速度。虽然仍旧相差一线,但是,也仅仅是相差一线罢了。这一线的差距,完全可以利用其他神秘的效果进行补足。在之前不到三十秒的战斗中,我的直觉得到了最直接的证明。

    要战胜这样的玛索是很困难的,哪怕是全力以赴。也不可能真正捕获玛索,反而,在这种僵持的战局中浪费时间。也有可能是玛索之所以来拦截的我原因。约翰牛提供的情报有陷阱,正如她所说的那样。玛索已经是nog的人,不,具体来说,已经是网络球的人了。约翰牛没有说话,但却使用了话术,以及情报上的差距。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约翰牛的本意,但是,无论是不是。都没有所谓,约翰牛是网络球的人,其所有的行动,包括和我的合作在内,都是基于这个立场做出的考量。那么,她当然没有理由,只因为个人的情谊放弃自己的立场。

    我早就知道约翰牛是这样的立场,也一直警惕着这个立场,对她提供的任何情报,都经过自己的筛选、证明和思考。然而,事实证明,在摆弄情报方面的手段。对方才是行家,也无愧于网络球一贯以来的作风——不需要去欺骗和掩饰,仅仅是释放情报,就能让目标因为自己的思考和局限性,哪怕在警惕中,也会产生误判,让目标在自己的思考下,达成网络球想要的结果。

    我不清楚约翰牛知不知道玛索此时的状态和目的,但是。有一点我是十分清楚的,约翰牛从来都不是可以完全代表nog队伍中。网络球成员们意志的唯一一个,相反。她也仅仅是网络球的一个齿轮而已。

    因为现在的情况,就去埋怨对方,将她视为出卖自己的叛徒,根本就是毫无道理的事情。正因为在我的心中,有着这样的想法和预防,所以,哪怕真的变成那样,也不会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更不会只因为这点“十分正常”的小事,就和对方断交,而这一点恐怕对方也是知之甚详的吧。

    无法遏制的思考,在超负荷的大脑中,同样以平时所没有的数量产生着。不仅仅是战斗方面的情报,无关于战斗的情报,也犹如洪流一般,在大脑神经中窜动,化作刺激性的电流,既是保持身体运转的一部分力量,也同时成为负荷的一部分。

    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的缘故,我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被那些杂念的思考分散。我的身体本能、直觉和连锁判定的观测,无时不刻在向我汇报着当前的处境。对比起大多数神秘专家来说,如此运作着的我,在观测能力上的确是没有死角的。

    无形的高速通道一直蔓延到肉眼可以观测的尽头,我在以大多数擅长高速移动的神秘专家也无法比拟的速度奔驰。即便如此,玛索也仍旧紧紧追在身后,我和她之间的距离的确正在拉长,然而,这个距离的变化,是以极为微小的幅度进行着。若果只是这样奔走,要在视线范围内彻底摆脱玛索的追踪,只怕需要一个多小时吧。

    对我来说,这不算是唯一一次的体验,但也不是什么常见的体验。

    如果就以此时的情况,对如今发挥这般实力的玛索进行一个评估,那么,她仍旧是不及最终兵器那么强力。这也意味着,这种状态下的玛索,是战胜不了异化右江的,乃至于对上因为不知名的缘故,和电子恶魔“夜鸦夸克”融为一体的末日代理人“卡门”,以及已经渗透到这个精神病院中的爱德华神父,都没有绝对的胜率。

    无论是和电子恶魔“夜鸦夸克”融合的卡门,还是已经进化到九九九变相的爱德华神父,其对战斗环境的适应性,以及自身战斗生存能力的全面性,都在事实上,远远在我之上。前者的电子恶魔,其身体构成的材质是“构造体”这种神秘物质,而后者拥有的恶魔变相中,也一定存在防御力惊人的种类。而据我对他们的了解,这还远远不是他们足以保持自身不败的底牌。

    如今的卡门已经被证明,成为了异化右江的属下。而后者更是早已经制造出了一个巨大的沙耶。

    作为中继器控制核心的玛索,的确可以想象有多强,其可能就有多强,然而,理论上是这样,事实上却仍旧受到环境上的巨大制约。我从之前的交战中。已经大约可以估测到,这种制约会让她必须保持在何种强度了。

    在最后,最必要的关键到来前。玛索大致已经不会超过我所估测的强度。

    也正因为估测出的强度,不超过此时的卡门和爱德华神父。所以,才会让我深深感到,现在的玛索的神秘,对我的神秘拥有何种清晰的针对性。所以,才能判断,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是放在我的身上。

    十分钟后,我已经来到半岛的海岸线上。狂风巨浪拍打着悬崖和礁石,而这个地方,肯定已经超出了精神病院的范围。直到这个时候,身后的追击感陡然消失了。我站在悬崖边上,转过身去,在肉眼可以眺望的平面范围,以及连锁判定可以观测的立体范围内,都已经看不到玛索的身影。从直觉来说,她并非躲藏,而是的确已经不再进行追击了。从时间上来说。并非是直到我来到这个边缘地带,才彻底失去她的踪迹,而是在更早之前。对她的感应就在持续变淡,而直到此时,则是完全消失了。

    是仅仅打算将我驱逐出精神病院的范围吗?我不由得这么想着。亦或者说,玛索此时的状态,其实并不能超过精神病院的范围?就如同神秘学中的地缚灵一样?这么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性,毕竟,这个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缺陷再怎么大,也仍旧是中继器。让身为伦敦中继器控制核心的玛索出现在这里,所需要的代价和限制。都一定是存在的,而且也必然是巨大的。

    倘若nog队伍。亦或者仅仅是网络球成员的秘密行动,只能做到在精神病院范围内,维持如今这个玛索的存在,也完全可以理解。不,应该说,这样反而更加合理一些。虽然从整个中继器世界的局势来说,有玛索这样强力的底牌,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运作,的确更让人心动,然而,仅仅就当下的计划来说,他们其实并不需要维持那样巨大的活动范围,而仅仅针对当前于半岛上的计划,让玛索仅能以这种强力的姿态,存在于精神病院中也已经足够了。

    伴随着至深之夜的展开,研讨会对乐园的扭曲和深入,以及共同默契执行的计划,抵达了一个重要的关键。各方神秘组织的高端战斗人员,以及独立行动的超强神秘专家的到来,的确给一直默默贡献自己一份力量,却称不上主角的网络球等人以巨大的压力。

    我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玛索会在这种时候,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这里,而过去的玛索,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将这一切贯穿起来的,并非是阴谋,而是在多方互动的交汇下,所隐藏着的某种命运般的东西。它让玛索,就是在这出戏剧里,扮演着这样的角色,一如她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所扮演的角色。

    看来,我这边也要加快脚步了。我这么想着,再次展开速掠,沿着海岸线奔驰,以确定自身的方位,进行对精神病院进行更具体的定位。

    阮黎医生不知所踪,但她一定还在精神病院中。虽然她可以无视神秘,并以自身的机警和才智对危险做出一定程度上的应对,不过,她不了解自己的对手是怎样的一群人。哪怕忽略他们所具备的神秘,而仅以普通人的才干来说,那些人也是顶级的。

    我可没有忘记,当成为二级魔纹使者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某一方面的天才了,因为在那个时候,一种极限的才能,就已经被强行开发出来。例如我的连锁判定,就是一种观测“运动”的极限才能。其他的人,哪怕不是魔纹使者,只要能力抵达对等二级魔纹使者的强度,也会从凡人变成某一方面天才吧。而在这些天才之中,将“布局能力”之类的才能极限强化的人,也必然是存在的。

    相对于那些“天才”,阮黎医生就仅仅是一个在心理学造诣和药物研究上有独特魅力和强大潜力的研究人员而已。

    她为了保护自身,为了延续自身的研究,而殚精竭虑考虑出来的策略被看穿,是必然的事情。往更坏的方面去考虑,假设她仍旧安全,也有可能是,某些人仍旧希望她的作为,可以带来一些惊喜。毕竟,火炬之光的偏差效应已经开始,事情的发展,在理论上也绝对不会一如阮黎医生所期望的那样,而阮黎医生所不希望发生的,却有很大可能是阴谋者所期望发生的。

    在回返精神病院期间,我多次试图和阮黎医生进行联络,然而,手机那边传来的一直是无信号的盲音。

    尽管直觉告诉我,阮黎医生的境况并没有去往最坏的结果,但目前局势的压力,仍旧让我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阮黎医生到底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当我再次进入精神病院的范围后,是否会再次被玛索锁定?这些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

    在重新进入精神病院的区域前,我找到了最初登陆这座半岛的码头。沿着码头,奔驰在熟悉的路线上,最后抵达的地方,就是开放商为开发半岛旅游而兴建的别墅区。精制而宽敞的洋房伫立在暴风雨中,有些出乎意料的,好几栋房间里都透出光来。有人还停留在这里,是其他的游客?亦或者,是被落下的参与研讨会活动的野生心理学专家?当然,也还有“熟人”或“敌人”这种可能。

    长途跋涉和剧烈的战斗,让我的鞋子已经损坏,而不得不赤脚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路旁的泥水,在路面形成灰黄色的水洼,冰冷又粗糙的感觉,很难让人喜欢上。我脱下病人服,拧出水后,将头脸擦过,再穿上。尽管很快又会变得湿漉漉的,但是,这样的动作,多少可以让涌动的思维平静下来。

    我一丝不苟完成这些事情后,才赤脚提刀,敲响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别墅的大门——所有亮起灯光的房间中,有一处正是这栋别墅之中。

    会是谁在这里?

    我的确有所期望。(未完待续)

1330 真江的三人

    在暴风雨来临前,已经有大量的游客离开半岛,我也送别了几个新认识的朋友,当时就从参与研讨会活动的几个专家的口中得知,他们也已经撤离了别墅区,正式入住精神病院展开后期的调研。虽然在最初的最后,他们需要在别墅区和精神病院之间来往,但研讨会方面发出通知,在暴风雨结束之前,活动将会延期。我可以猜测,研讨会方面是打着什么鬼主意。

    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能和这些参与研讨会活动的专家们碰面了,尽管我也是例诊病人之一,但我所熟悉的占卜师等人,并没有分配到我这边。最初的例诊病人一共有七名,这些专家也分为七组,以自己负责的例诊病人为重点,虽然也会在活动过程中,和其他组的专家交换,但也只是偶尔为之。尽管这些人在理论上,全都住进了精神病院,但身为特殊病人的我,和他们碰面的机会却越来越少,之后甚至不清楚他们的活动进度到底如何,更无法确定他们所在的地方。

    这些专家是抱有私欲来参与研讨会活动的,我曾经猜测过,他们之中有其他组织的潜伏人员,但在明面的身份上却似乎没有破绽。研讨会对于如何吸纳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做法,哪怕没有亲眼见证全部过程,但也可以想象,不符合他们要求的,其下场和这里的精神病人相比,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暴风雨对半岛的封锁,以及通讯信号的干扰,以及长期以来精神病院的传说,对周边地区的影响,让暴风雨时期的半岛被彻底孤立。

    这里已经成为神秘组织的主场,这些专家倘若没有新的身份。是很难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的。就我所知,如今精神病院中的人,只有精神病人和研讨会成员这两种身份。倘若还有更多身份的人。目前也都是仅以这两种身份在精神病院中活动。

    那么,当活动范围扩大到整个半岛。乃至于延伸到内地后,又是怎样的情况呢?真的已经没有其他普通人了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对眼前的别墅区感到疑惑。因为我曾经住过的地方,此时此刻,又有房间亮起灯光,不仅仅是这一栋别墅,侧旁的其他别墅,也有或多或少有人迹活动的迹象。那么。如今在这里活动的,又是些什么人呢?

    其实,我有想过,违背了研讨会的要求,独立行动的阮黎医生,会不会就隐藏在这个别墅区里。

    如果是无关人士,看到我的这副样子,一定会感到吃惊和怀疑吧,说不定会吓一大跳。只要是普通人,当面对一个赤脚提刀。穿着精神病人的少年时,都不会觉得是正常情况。

    我敲响了房门。

    虽然是曾经住过的地方,但是钥匙已经没有了。如果就这样破门而入,总让人觉得有点儿不礼貌。哪怕是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仍旧有点儿在意这种事。当然,就算只是敲门,也会让人感到不安,不管是如此阴暗的环境,还是房间中当事人的心理作用。恐怕听到敲门声,都会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吧。

    在恐怖电影中,这往往就是一个经典的情节。

    这么揣测着门内人的想法。那些匆忙响起的声音,包括脚步声、打翻了什么的声音以及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似乎都在证明我的想法。我退后几步,看到本来亮起灯光的房间果然熄了灯。然后有一团模糊的黑影,在猫眼出摇晃,这个人正凑在门后,对我进行观察。

    “你好。”我正常地打着招呼,但若门后的人是普通人,或者别有目的,恐怕很难接受我是个正常人的说法。不过,我也的确不是什么正常人,而是名副其实的精神病人。

    门后人没有说话,呼吸也压抑到正常听力几乎不能听到的地步,如果不是风雨交加,我觉得自己说不定可以听到心脏急剧跳动的声音。对方比我想象的还要紧张。

    连锁判定已经展开,门后的运动,在我的脑海中,勾勒出活动物体的形象,以及被活动物体触碰到的静止物体的形象。整个别墅的三维构图,也在之后于脑海中展开。这里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东西,至少表面上没有,所有的房间都被穿透,在其中活动的人一共有四人。从身材来看,三名成熟的女性,一名成年男性,而且,其轮廓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嘿,是熟人吗?”我对门后的人说:“我是高川,该不会忘记了吧?”

    然而,有着熟悉身材的门后之人仍旧没有做声,他的紧张,让我意识到一些问题。这些人此时看起来有点儿像是惊弓之鸟,恐怕在我到来之前,已经发生过一些事情,让他们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从外表来看是熟悉的人。在他们所遭遇的这一系列的事件中,恐怕有着恐怖和背叛,以及让人迷幻的场景。而这也实属平常,毕竟在这个时候,整个半岛都已经陷入神秘事件当中,存在巨大的黑幕和不详的计划,在其中活动的怪异和神秘,哪怕是我也无法完全了解。

    所以,哪怕从外表上认出我来,我的身份,也同样给他们带来猜疑和恐惧吧。更何况,我此时拿着武器,的确不像是和平份子。反过来说,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别墅区,当然不是正常而合理的,恐怕更多是处于逃亡之中吧。

    他们躲在这里,也有着自己的苦衷,因为他们自己无法解决自己所面临的灾难。

    神秘专家哪怕碰到了棘手的神秘事件,而让自己处于危险当中,也不会这么畏畏缩缩。所以,这些人应该都是普通人,至少大部分是普通人,也许聪明,平时也对一些刺激性的事情感到向往,但真正面对怪异和神秘的时候,仍旧会被那常识无法解决的压力打击到。

    那么。符合这些条件,又是我认识的人,在这个岛上。绝对不会太多。我已经猜测到门后之人的身份了。

    “三井冢夫先生,对吗?”我尽量放缓与语气。做出无害的姿势,如同老友一样打着招呼,“还有占卜师和健身教练,也都在这里,是吗?”说实在的,我已经习惯她们自我介绍时的过去身份,此时反而一时想不起她们的名字了。不过,这是无所谓的事情。喊绰号什么的,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都是十分寻常的事情。

    而且,这样熟悉的说话方式,从心理学层面来说,更能减缓对方的压力。

    果然,又沉默了片刻,门后的人开口了,声音果然是三井冢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拿着刀?你想做什么?抱歉。我不想让你进来,这个岛上全都是疯子。”

    “我不会伤害你们。”我说。

    “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三井冢夫沉声说,虽然一副拒绝的口吻。但是语气有了一些变化,我可以听出来。

    “我可以猜到你们为什么会躲在这里,遇到了奇怪的事情,对吗?所以,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了。”我将长刀扔在地上,说:“你看,我也一样。所以,必须带上武器防身。”我没有说谎,我的确是在玛索的追击下。逃离了精神病院,当然也可以视为。被驱逐出了精神病院,玛索她这么做。应该是网络球乃至于nog方面的想法,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我相信,这份诚实可以让三井冢夫他们感受到,进而接受我。

    虽然我的目的是重返精神病院,寻找阮黎医生,但是,既然熟人就在这里,自然要先确定他们的情况。也许,他们可以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情报,让我更清晰地认知到,此时研讨会内部到底是怎样的状况,进而更进一步确认,隐藏在研讨会背后活动的各方神秘组织,又有怎样的想法。

    仅仅从约翰牛那里入手情报,是完全不够,而且是有相当风险的。这一点,我早已经知道,眼下的状况,不过是一次实际的证明而已。

    “你碰到了?”三井冢夫的问题没头没尾,但我大约知道,他在指那些怪异、神秘而又危险的东西,以及一团乱麻纠缠在一起,充满了黑暗的事态。

    这个半岛的危险,尤其是精神病院里的危险,哪怕不曾进入至深之夜的噩梦,也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在研讨会对“失格病人”的追捕令发布下来后,借助这个追捕令大肆活动的神秘专家们,肯定没有体谅普通人那脆弱的常识。

    这里是“神秘”的猎场,三井冢夫这几人到底是遇到了什么,见证了什么,都不重要,他们能够从精神病院逃离,才是最值得在意的事情。这可不是只有“运气”可以说通的,也许火炬之光的偏差效应也在其中帮了大忙,当更关键的,或许是他们逃离精神病院,本身就是在某些人的计划当中。

    那么,除了三井冢夫、占卜师和健身教练之外,多出来的那个人,大概就是他们能够活着回到别墅区,暂时安稳下来的关键人物吧。能够做到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也是普通人,同样是神秘专家的可能性极高。

    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那是同样是一名身材成熟的女性,留着一头长发,却抱着双膝坐在角落里。而且,给我的感觉,那并非是失落或惊恐。反而有着一股熟悉的,诡异的味道。有一个声音在我的心灵声音叫喊,我的左眼开始刺痛起来了。

    “你,你怎么回事?”三井冢夫叫起来,因为我因为左眼的痛苦,而下意思按住了它。

    左眼的抽搐,在手掌中是如此清晰。

    “没事,除了你们之外,似乎还有一个熟悉的人。”我从伴随着痛苦滋生出来的恐惧,认知到了那个缩在角落里的女性到底是谁了。

    江!确切来说,符合所有的条件的女人,应该叫做“真江”。

    我很想大声叫她,她应该知道,我就在这里。但是,正如我熟悉的那样,真江一如既往,只是散发着诡异而又让人恐惧的气息,失魂般呆在原地。而三井冢夫三人之所以还在和她一起,没有她的异常吓坏,大概是因为,这样的她同样有这一种别样的魅力吧,让人无法完全置之不理。

    “熟悉的人?”三井冢夫好一会才会过意来,“你……对了,你们都是病人。”

    “你看,外面的风雨这么大,让我进去如何?反正这扇门也挡不住我的。”我平静下来,忍受着左眼抽搐的痛苦,提议到。

    门后又沉默了好几秒,最终还是响起门链和锁头的声音。看来他们真的是戒心十足,连门锁都上了好几道。

    门打开的时候,一如我所料,三个熟悉的人一致站在过道上——三井冢夫、占卜师和健身教练。他们带着谨慎的表情,炯炯审视着我,仿佛要从我的身上,瞧出什么不妥来。

    “好久不见了。朋友。”我对这样的目光熟视无睹,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也完全可以接受。其实,哪怕被他们强硬地当作嫌疑人对待,也不会让我感到愤怒,仿佛友情被践踏,说到底,他们的心理表现,完全在我的意料当中。

    因为是实属正常的目光,所以,才更要释放出善意,让他们从感性上,接受现在的自己。

    我并非是理性的人物,在复苏后,感性的活跃,更是在理性之上。我觉得自己比之前,更能释放出自身的情感,让对方清晰感觉到。友谊、善意和平静,许久不见的担心以及相逢的喜悦,这些都是能够让人降低心理压力的东西,我想将这些传递给他们。而我一直都能做到。

    之后,健身教练率先张开双臂,冲出门口,给了我一个有力的拥抱。

    她的情绪很激动,虽然我们曾经一起行动,可以称为同伴,但实际上,我们过去之间的友情,在正常的情况下,也许会得到一个拥抱,但是不会让对方冲入雨中的。

    但是,显然他们一直以来的压力,终于得到了释放。

    我认为,这是因为我释放出来的善意,被他们清晰接受到的原因。我喊他们为“朋友”,并不是违心的,也不是什么客套的礼貌用语,更不藏有阴暗的心思。正因为是朋友,所以,在经历了重重危险后见面,冲上去给予拥抱,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未完待续)

1331 真江的三人2

    在这里遇到三井冢夫等人,并不完全在意料之外,将已知的细节串联起来,他们的遭遇和行动,都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他们在经历了这种种的事情后,对任何人都抱有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便如此,能够看到他们还活着,哪怕对我也有怀疑之意,也让我感到由衷的高兴。

    相比起三井冢夫的迟疑,占卜师更为冷静的旁观,健身教练的表现更加情绪化,而这也十分符合他们各自的性格。

    健身教练的情绪很激动,虽然我们曾经一起行动,可以称为同伴,但实际上,我们过去之间的友情,在正常的情况下,也许会得到一个拥抱,但绝对不会如此强烈。

    大概是因为他们一直以来的压力,终于得到了释放。我也同样知晓这样的情绪,不需要再对过去的同伴严防死守,甚至于将对方视为对自己别有恶意的存在,我的确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我觉得,我释放出来的善意,被他们清晰接受到了。我喊他们为“朋友”,并不是违心的,也不是什么客套的礼貌用语,更不藏有阴暗的心思。正因为是朋友,所以,在经历了重重危险后见面,冲上去给予拥抱,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如此理解着。没有避开紧压着脸的胸部,同样还给健身教练一个有力的拥抱。

    “让我进去吧。”我闷着声音说。

    健身教练放开我,雨水已经浇湿了她的头发,沿着面庞滑落下来,她的眼中,一如脸上这般湿润。

    “好久不见了,高川。”她只是这么说到。

    我拾起长刀。让三人都有些在意,但仍旧默许了。他们将我带到客厅中,重新锁紧大门。窗外炸起的雷光。让客厅一片白亮,但继而又被阴影吞没。没有人开灯。仿佛在惧怕着,有什么东西循着光亮找来,和这样的恐惧相比,似乎黑暗更能让人安心一些。

    他们之前,只在房间中开灯,似乎别有用意。我不太明白,但没关系,他们会解释的。

    客厅中。缩在角落里的女性抬起头来,她的目光就如同暗夜中的猎食者般,明明是幽深的黑色眼瞳,却仿佛在黑暗中发光,让人可以清晰看到。甚至于,这双眼睛,占据了她全部的存在感。我再一次从那幽深的注视中,感受到那熟悉的,让人打心底感到恐惧的恶性。没有错,的确是真江。那种隐藏在美丽的人形躯壳中的恶性,是所有见过的人形江中,独属于“真江”的特点。

    “江。”我在众目睽睽中。走到她的身边。我不理会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她可以出现在任何情况中,也可能消失于任何情况中,“应该”和“不应该”在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意义。她以真江的身份出现,也从来没有规律。对我而言,她的出现,本身就意味着一些信息。而对我来说,她回到了我的身边。这就是我所需要的,全部的意义。

    “阿川。阿川,阿川,阿川,阿川……”她喃喃地念叨着,发出疯子一样的低笑声。即便如此,她看着我,却像是看着别的什么东西。她的视线开始涣散,像是陷入了某种癔症中。而这正是我所熟悉的,她的样子。

    “你们认识?”占卜师插入进来,疑惑地说:“是朋友?她是一个奇怪又危险的精神病人。高川,你看起来还有理智,最好离她远一点。”

    “理智?”我反问,但随即笑了笑,“她是我的妻子。”

    是的,真江是我的妻子,不仅仅是真江,目前出现的人形江,几乎都是我的妻子。这仅仅是因为,“江”才是其真正的本质。

    自己喜欢的人久别重逢,一定会让人生出无比的喜悦,比往时更加激动吧。距离上一次真江的出现,再退一步来说,距离富江的离开,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然而我再次看到真江,却没有这样巨大的情绪波动。

    无论是真江、富江还是左江,她们的出现和消失都有着我所难以理解的必然原因。甚至于,她们自身的存在方式,对我来说也都是难解之谜。可无论人形江何时出现,何时消失,“江”就在我的身体中,这一点却是不会改变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江”从未离开过我,而她们也当然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神秘事件后,人形江的消失,在我看来,最大的影响就是无法再直接对“江”进行观测。无法观测“江”,也就意味着,无法定义“江”,在人形江消失的时候,“江”会成为真正意义上无可名状,无法理解的思想外之物。反过来说,人形江这个形态本身,哪怕仍旧是“怪物”,也会带有一部分“人”的性质,在我看来,正是因为,其具备一定程度的人性,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被人所认知和理解,所以,人形江的形态才能成立。

    当人形江消失的时候,我所要面对的神秘,就是真正的难以预料和不可捉摸,乃至于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最终兵器”之类的怪物。哪怕表面上没有任何动静,也会让我必须考虑,以自己当前的能力都难以对抗的危机会出现的可能性。

    用一句话来说,人形江的消失,预示着巨大的威胁,不明的恶意,比起可以观测到人形江的情况下,所处环境的恶劣程度,以及各种不确定因素的恶性发展,都要上升至少十倍。

    这样巨大的压力,当然是不会给人任何安全感的。

    我虽然已经成为四级魔纹使者,但我仍旧在许多时候觉得,自己同样和那些脆弱的人一样,需要足够的安全感。真江的出现,带给我巨大的安全感。

    是的,我努力坚强,或者说,也许在其他人眼中。我已经足够坚强,但我仍旧十分清楚,自己到底有多脆弱。无论在末日幻境中。人格可以重生多少次,能力可以成长到多强大。也仍旧有一个无法确定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的“病院现实”,提醒着我,自己只是一个脆弱的末日症候群患者罢了。

    倘若没有去过“病院现实”,这种脆弱的感觉,大概不会存在吧。“病院现实”的情况,所释放出来的信息,以及从病院现实的角度可以理解的理论,都带有强烈的存在感。让我完全无法忽视它,而仅仅将其所有的一切,都当作是一场纯粹的噩梦。

    我还记得自己最初进入“病院现实”的心态,那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怀疑,用否定的视角,去验证那个世界,到底是真实,亦或者只是某些敌人刻意为囚徒打造的逼真幻境。我在进入“病院现实”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自己其实并没有被“最终兵器”彻底杀死,而是处于濒死状态后。被末日真理教捕获。对方将我投放到一个逼真的幻境中,意图对我进行洗脑,让我变成他们的信徒。

    而“病院现实”的种种情况。哪怕是现在看来,也有许多地方符合“末日真理”的理论,哪怕是有差异的地方,也都可以视为“末日真理”正在萌芽的先兆。

    我在那样的“病院现实”里,经历了一场直到死亡的探索。然而,在找到线索,似乎可以更进一步的时候,就发病身亡了。再度复苏的时候,就已经抵达如今的末日幻境中。

    这一切。又像是一个轮回。

    而在这个轮回中,只有“江”和“末日”始终贯穿着全部。就像是一切都以其为核心,向更广阔的地方延展。

    仔细想想。虽然从“病院现实”的角度,“病毒”的概念是优先于“江”的概念的。但是,从“末日幻境”的角度,“江”的概念优先性,却一度在“病毒”之前,而“病毒”这个概念,仅仅是在“末日幻境”中是不存在的,亦或者说,是隐形的。单纯在“末日幻境”中,“江”的概念,在人形江出现之前,也很不明确。反过来说,当我意识到“江”的存在时,它并非是我所认知的这个样子,也没有“江”这个名字。

    在诞生我的末日幻境中,比起“病毒”和“江”,最优先存在,且极为清晰的概念,只有两个“最终兵器”和“末日”。而最核心的,最强大的神秘,也一直围绕着这两个概念旋转——因为末日存在,所以出现了最终兵器,因为存在最终兵器,所以末日的到来,变得无比的清晰。

    所谓的“江”,最初指的是代号为“江”,实际则是“最终兵器999”,是末日真理教以统治局的技术完成的末日兵器。其最初的归属为“末日真理教”,并拥有目前仍旧无法确定数量的复数人格。第一次在我面前出现的人格,被称为“富江”。

    倘若以自己的经历,对概念的变化,进行线性记录,那么,以上就是“江”的最初概念。

    之后的种种,包括“病毒”的存在,“末日幻境”不是作为异空间,而是作为一个巨大精神世界的存在,“江”这种不可名状的异物的确立,乃至于咲夜和八景等人复杂身份的认知等等,在这个线性记录中,都是在这个最初概念的基础上完成的。

    在我的眼中,“高川”这个名字,最初也只是指向自己这个人格。咲夜和八景她们,也同样是以独一个体的身份存在,并没有如今如此复杂的背景。

    最初的我,所观测到的最初的世界,是一个似乎很复杂,但又其实很简单的世界。

    而如今,我所观测到的世界,却已经变得让人头晕目眩,乃至于根本无法辨认真实和虚幻。它太过于复杂,反而让人难以找到一个最本质的观测基本点。

    过去的我,从未想过,自己观测的世界,竟然会膨胀到这种程度。

    然而,无论再怎么向往简单的世界,当世界在自我的观测中,变得复杂起来的时候,都很难再回到过去了。

    在将自己的经历,当作冒险小说记录下来的时候,我偶尔会这么想:如今的自己,是否才是真正中了敌人的陷阱呢?有没有可能。其实世界一直似乎简单的,而仅仅是我的观测,因为某些敌人的有意引导。才变得复杂而无所适从呢?

    可是,随之我就放弃了这样的思考。因为,它会否定复杂的世界所带来的苦难的同时,也同时否定在复杂世界中曾经存在过的,那些美好的东西。

    我必须按照如今的世界观来行动,这是毫无疑问的。

    而包括“真江”在内的人形江,作为直接观测“江”的对象,对我的意义,也已经不仅仅是在过去那个简单的世界中的意义了。

    另一方面。尽管它的概念和存在意义,一直都在变的复杂,但也与此同时,变得越来越重要,已经完全超过了最初作为“最终兵器999”的概念和意义,成为一种观测世界和自身的,最基础也最核心的参照物。

    只有一点,始终没有变化,它仍旧贯穿我所经历的一切,是我无法割舍的对象。哪怕“她”变成了“它”。我也仍旧爱着。

    “真江”是我的妻子。她的不正常,无理智,反而更诠释了她的本质——人类无法理解她。所以视其为精神病人。

    前者是我对自己和真江关系的解释,而后者则是我尝试对她的理解,却无法就这样说给其他人听,因为,其他人没有我的经历,也就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理解。

    我的答案,让三井冢夫三人有些错愕,但回过神来,又是一副别扭的表情。仿佛有许多情绪和想法,但因为太过复杂。而难以用表情和语言来描述。

    “妻子?”健身教练重复着,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另外两人耸耸肩。

    我没有说谎,当他们明显不相信。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陷入妄想的少年精神病人。不过,我对这样的眼神,也没有任何恼怒的情绪,因为,会这么看我也实属正常。反而,正因为他们觉得我不正常,所以他们才是相对正常的。正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正常,所以,我仍旧拥有常识,仍旧可以分辨,什么才是正常和不正常。

    一个人要分辨“正常”和“不正常”,首先就必须具备用以区分的标准。这个标准理论上因人而异,但实际上,必须是作为“常识”而被最多的人所认可。在这样的前提下,“精神病人认为自己正常,其他人都不正常”之类,根本不成立,也没有意义,因为精神病人的常识,并不是被最多人认可的常识,这样的常识,在人类社会中,无法作为判断“正常”和“不正常”的标准。

    所有的怪物,其拥有的常识,也都绝对不是被大多数人认可的常识,其判断事物的标准,也往往无法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它是“少数”,从而被视为孤独而脆弱的东西。

    在所有的作品中,怪物总是孤独的,会被讨伐,最终被打倒,除非它能够拥有大多数人所认可的常识,才会“富有魅力”,“有人性”,从而被“解放”。

    这些作品,会让人不惧怕怪物,但实际上,倘若真正的怪物存在,却绝对不会一如人们所想。

    毕竟,人们审视怪物,是以人的常识出发,而人的常识,则是“数量优胜”,体现的是社会意识。

    因此,人类,并不清楚,真正意义上,彻底违背“数量优胜”这个定理的怪物,到底有多强大。

    而作为最接近这样一个怪物的人,却比大多数人,更能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强大。

    即便如此,我仍旧不想成为怪物,只因为,我的生理也许已经不属于人类,但我的人性和常识仍旧符合人类社会的标准。

    这样的我,可以理解三井冢夫他们的异样情绪和所有的小动作。

    “总之——”三井冢夫想要打圆场,但开了头之后,却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只是叹了一口气,自己也坐在沙发上,像是骨头都被抽掉了一样。他们果然遭遇了让自己不知所措的情况,而到了现在还没能拿定主意,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又应该对我说些什么。

    占卜师从厨房转出来,扔给我一条毛巾,又进了房间,打算给我弄个一套干爽的衣服。

    “抱歉,这里已经停水了。”健身教练说,“我们想要洗个热水澡也办不到,真让人不舒服。”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问到。

    “不呆在这里,还能有什么地方去呢?”三井冢夫一脸颓然,说:“我们是逃出来的,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们,如果不是真江,大概早就玩完了。”

    “所以说——”我看了一眼这样的三井冢夫,将目光转移到走出房间的占卜师,和坐在对面的健身教练身上,“可以仔细跟我说说,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才变成这个样子?”(未完待续)

1332 邪教仪式

    这次研讨会活动对受到邀请而来的心理学专家们有很大的吸引力,因为,虽然像是三井冢夫这些人,也被称为心理学专家,但是,先不提他们的能力到底如何,首先,他们的学习、研究和生活都和相对远离学术领域,其自身的职业,也同样谈不上是职业人士。( )【..】看看三井冢夫三人吧,三井冢夫更像是一个心理学爱好者,虽然也会在小范围的圈子里,展现自己的能力,充当他人的顾问,但在这个小圈子之外,却一直默默无闻;占卜师和健身教练正如她们对自己的称呼一样,一个是真正以“占卜”为职业,就如同流浪者一样居无定所,另一个则是彻彻底底的健身教练。

    研讨会找出这些人,对这些人进行初步调查,让他们参与活动,并用踏入心理学专业研究领域之类的奖励去吸引他们,但其真实的目的,当然并不是表面上这么正常。

    无可否认,得到研讨会的邀请,多少证明了这些非专业的心理学专家的潜力,而敢于参与研讨会的活动,并在经历了之前种种非同寻常的事件后,仍旧锲而不舍,也足以证明他们的心中,对成为一个真正富有名望的心理学专家有着极大的欲求。他们想要一次机会,于是才站在这里,而对风险进行评估,意识到这次研讨会活动背后的阴影,而最终选择放弃的人,则是一早就已经离开了。

    坚持到现在的人,其实已经无路可退。我十分清楚,就算没有暴风雨,他们也没有多大可能逃离半岛。另一方面,暴风雨的到来,也同样可以视为研讨会用以困住所有人的预谋——研讨会本身大概是早就能够预料到这场暴风雨的吧。

    借助对天气的预测,对半岛的掌控,以及多方面势力的支持,研讨会将这个半岛控制得固若金汤,而精神病院虽然才是神秘事件的核心地带。但就事件扩散的范围来说,研讨会是打算将整个半岛都化作战场的。已经发生的众多事件,其细节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即便如此,直至如今。精神病院以外的半岛范围,仍旧算是相对远离怪异的偏僻地带,而奉命进驻精神病院的心理学专家,除了阮黎医生之外,竟然还有三井冢夫这样的人。可以在一段时间内避开风波的中心,这不免让人深思:这会不会是精神病院以外的半岛范围所面临的神秘事件,即将升级的一种征兆。而三井冢夫三人,乃至于更多的几人,重新回到这个别墅区,是否意味着,冲突的升级将会以他们为引信点燃?

    这样的想法,当真江出现的时候,在我看来,就已经变得确凿无疑了。所有人形江的出现都不会没有缘由。而人形江的存在,往往就如同磁铁一样,会将可怕的怪异,危险的神秘吸引过来,而同时出现在她身边的人,也将会和这些可怕的怪异,危险的神秘事件有着紧密的关系。

    这就像是在一出戏剧里,把剧目部分的主要人物凑在一起,借助他们彼此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推进整个剧目情节的发展。(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

    身为这样一个怪诞剧目中的角色。三井冢夫三人当然有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经历,而这些经历也将成为他们卷入漩涡的背景,也往往是让他们的遭遇更加离奇和危险的关键。

    他们,到底在精神病院里遭遇了什么?

    “跟我说说如何?”我对三人说。

    真江虽然仍旧缩在角落里。一副自闭出神的样子,但对她而言,这也算是常态了,并不需要太过担心。反而是三井冢夫看了一眼真江,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看向真江的目光和看普通的精神病人是不一样的,我可以清晰感觉出来。这些心理学专家也已经在研讨会活动中接触过许多病例和病人。对弥漫在整个精神病院中,那种异常又不详的感觉,多少也应该习惯了,他们对待精神病人的态度,也应该更加平静一些。而此时此刻,三井冢夫由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极端恐惧,却如同浓郁的气味一样清晰可闻。

    他害怕真江。尽管在我看来,他们之所以可以离开精神病院,抵达这个别墅区,依靠的正是真江的力量。

    我可以理解他的这种恐惧,真江本来就是所有的人形江中,距离“人类”最远,也最接近“怪物”这一含义的存在。哪怕是我自身,也一直无法逃脱真江带来的恐惧感。尤其是在注视她的眼睛时,那种仿佛要被吃掉一样的恶意,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时刻悬挂在脑门上。

    真江是美丽的,是精神病人,但也是可怕的怪物。她的可怕,不在于她多么不在意杀人,亦或者具备哪些奇奇怪怪的神秘力量,而是其本身的存在,仅仅是注视着,也会让人心生战栗。要问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所能找到的回答也仅仅是:“因为她就是江,是最终兵器999,虽然以人的姿态呈现,其本质却是体现怪物的可怕。”

    怪物是不正常的,超脱常识的,无法用人性去定义的,更不会遵守人类定义的秩序和道德,是真真正正的异类。

    真江就是最接近人的怪物,也是人形之中,最接近“怪物”一词含义的存在。

    哪怕得到过她的帮助,也会恐惧她,哪怕爱着她,也同样会恐惧她,哪怕她并没有展现任何有威胁的地方,也仍旧恐惧她——非要给这样的恐惧找一个理由,那也只能说,这就是人类基于自身存在,面对怪物所产生的本能反应。

    更何况,就我所了解的情况,哪怕真江什么都不做,也绝对不是“没有任何威胁”。哪怕救了人,也一定会引出更加充满恶意的状况。哪怕这些让情况变得复杂、异常而又危险的因素,都并非是她的本意,但她从出现的一刻起,就必然会带来这样的情况。

    因此,三井冢夫的表现是正常的。另一边,占卜师也对真江有着极大的抗拒,而一直都在主动忽略她的存在。反而是一直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健身教练显得有些怪异。她虽然对目前的情况也同样有担忧的情绪,但无论高兴还是忧虑,其程度都太平常了。哪怕是面对真江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故意避开的小动作。她对待真江的态度,显而易见,十分冷静且理智。我甚至在她的身上,找不到太多的极端情绪,和三井冢夫拼命忍耐恐惧的情况,有着十分明显的不同。

    在这里的所有人中,让我觉得最不正常的。反而就是表现得最平常的健身教练。

    一如我所料,最后仍旧是健身教练陷入回忆中,对我讲述了他们在精神病院中的遭遇。

    三人并不是同一个研究小组的成员,他们被分配到不同的例诊病人身边,分别对不同的例诊病人进行里临床实习。而在例诊病人服用研讨会的药物之前,这些研讨会的活动都显得十分正常,所有人都自觉遵循活动要求,去完成自己最后的报告,以期这份报告可以通过研讨会的审核,让自己得以成为研讨会的一员。

    筛选的比率是未知的。研讨会并没有给出一个清晰的标准线,所以,每个人都必须做到自己的最好,必须竭尽全力,让自己做出的报告,拥有连研讨会都不能忽略的闪光点。而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他们既自由又安全。

    然而,正如我所料的那样,这样平静又充实,让人充满期盼和动力的日子。在例诊病人因为服用研讨会的药物后,就渐渐开始改变了。而这样的改变,同样是我可以理解,也同时是必然的。首先是例诊病人的身亡。让三个人各自的研究小组都产生了动摇,并且开始怀疑这种异常死亡背后的原因。他们开始调查,却没有想到,这些在他们自己看起来十分隐秘的调查,很快就被揭破了,并引来之后的种种危险。

    “例诊病人的死是有预谋的。是不正常的,他们虽然是精神病人,但也不应该这么莫名其妙就死掉。我当时在想,或许整个精神病院都有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健身教练沉声说:“其实,我所知道的不少精神病院,都有虐待病人的情况,倘若这里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其实也并不会让我觉得惊讶,只是,有一些失望,我希望自己最后得到的工作,是光明正大的,富有善意的。病人的死,让我意识到,这里同样不是我的栖身之所,所以,我开始考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包括收集证据,以期在离岛后可以向世人揭发出来。我过于专注自己的想法,反而没能做好掩饰,所以,我对研讨会的调查就暴露了,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九死一生的局面。尽管当时没有任何人攻击我,但是,这种危险的感觉,却一直挥之不去。于是,我逃走了。在路上,碰到了三井冢夫先生和占卜师。随后,我知道了,他两人也遭遇了类似的情况。为了尽可能保障大家的安全,我才提议回到这个别墅区。”

    “也就是说,其实你只是感觉到了危险,但危险并未降临?”“我想了想,问到:“所以,你根本就不清楚,精神病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错,我的确没有直接看到实例。但是,我仍旧相信,我的直觉是正确的,例诊病人的死亡,只是某种危险情况的开端,精神病院里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这些事情也让精神病院无法腾出手来,而一直保持沉默的情况。”健身教练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相信我,高川,这个精神病院的那些恐怖传闻,绝非是平常人们对精神病人的排斥,而的确拥有黑暗的原型。我不清楚你是怎么跑出来的,但是,如果回去的话,一定会遭来厄运。”

    “据我所知,高川你是三个还活着的例诊病人中,还算完好的一个。”占卜师补充到:“另外两个例诊病人,虽然没有死掉,但也或多或少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病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如果你还在服用研讨会的药物,那就请立刻停下来。”这么说完,又看了一眼三井冢夫,说:“三井冢夫先生遇到的情况,比我们更加复杂,更加危险,也更加深入这个精神病院的黑暗,我想,你有权利听一听,因为,这很可能涉及到阮黎医生。”

    也许,占卜师是觉得,提到了阮黎医生,可以给我施加更大的影响力吧。但对我来说,这个消息其实有点儿过时。阮黎医生的危险早就在预料当中,所以,这样的话根本就不能对我产生刺激。我平静地“嗯”了一声,清晰感觉到,占卜师那仿佛要洞察我的内心的目光。

    “那么,三井冢夫先生。”我对这个陷入恐惧和躁动中的男人问到:“刚才你一直就很不对劲,到底是什么把你吓成这样?是我的妻子真江吗?”

    我提到真江,三井冢夫在露出恐惧的同时,也有些尴尬,结结巴巴地对我说:“不,不是那样的,怎么说呢,高川,我对真江没什么恶意,毕竟是她救了我呀。面对的是救命恩人,那么,无论有什么情绪,首先都必须忍耐一下吧。”

    “你的表情让这个说法没什么说服力。”我坦言说:“我知道,你在害怕真江,这种恐惧会让你产生一些负面的想法,但我并不是在责备你,而是想让你知道,你害怕她反而证明了你是一个正常人。”

    我的说法,让三人都有些愕然,他们的目光,在我和真江之间扫来扫去,片刻之后,仍旧是一知半解的表情。他们似乎很难理解我的这番话。不过,眼下的情况,无论他们是否可以理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比起真江,我更希望听听你的经历,三井冢夫先生。我对你是否害怕真江,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如果你可以不因为这种恐惧而崩溃,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我说。

    “啊,啊——”三井冢夫张了张嘴巴,一脸纠结的表情,只能发出单调的声音,但很快,他就重整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对我说:“真江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不是她,我早就被研讨会的人给抓住了吧。那些人简直就是疯子,不,疯子也没有那么可怕,他们是邪教份子,整个精神病院里的病人,都是他们刻意准备的祭品!”

    祭品?真是听到了熟悉的词语。(未完待续。)

1333 出走之人

    真江是让人感到害怕的存在。正常人碰到一些精神明显不正常且充满了攻击心的精神病人时也会感到恐惧,哪怕仅仅是走进精神病院中,也会在脑海中臆想让自己恐惧的事情,当人们身临阴暗的停尸间时,也会被环境的氛围所感染,哪怕是再微小的风吹草动,也会变得十分敏感,哪怕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也会在精神上产生一些幻觉。而真江仅仅是作为一名精神病人,给人带来的恐惧感,也经常被理解为类似于这几种恐惧。

    三井冢夫研究心理学,他当然不可能不清楚自身的反应,然而,哪怕知道理论,并用这种理论去武装自己的内心,也无法阻止这种发自本能的恐惧感。更何况,真江让人恐惧的本质,远远并非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危险的精神病人。

    我十分清楚,自己很难单凭口舌去宽慰他,让他不再惧怕。说到底,即便是和真江相处已久的我,也同样无法消除这种恐惧感。我如今对任何带来恐惧的因素,以及所诞生出来的恐惧,有着极为敏锐且细致的认知,我知道,三井冢夫从真江身上感受到的恐惧,和我从真江身上感受到的恐惧,是有一些差别的。

    我知道,我对三井冢夫的安慰和劝解,也只是做一些人情上的无用功而已。即便如此,倘若不这么做,反而让人觉得没人情味。

    “比起真江,我更希望听听你的经历,三井冢夫先生。我对你是否害怕真江,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如果你可以不因为这种恐惧而崩溃,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我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去转移三井冢夫的注意力。真江的恐惧是有毒性的,但却又充满了吸引力,但如果一直关注她。就会在这种恐惧感中越陷越深。

    “啊,啊——”三井冢夫张了张嘴巴。一脸纠结的表情,只能发出单调的声音,但很快,他就重整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对我说:“真江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不是她,我早就被研讨会的人给抓住了吧。那些人简直就是疯子,不。疯子也没有那么可怕,他们是邪教份子,整个精神病院里的病人,都是他们刻意准备的祭品!”

    祭品?真是听到了熟悉的词语。

    占卜师和健身教练应该也已经听过三井冢夫的故事,但她们似乎都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所以,从表面上看,两人对此只是半信半疑,而在三井冢夫说起自身经历时,都一副缄默的表情。其实。这里的三人都并非第一次遭遇怪异,并非第一次体验到“神秘”,在抵达半岛之前。在半岛的一部分设施中,都已经预先感受过神秘的力量,并数次遭遇生命危险。但是,对于自身不具备“神秘”,而长期以科学的角度去看待问题的人,也仍旧会对“神秘”的存在感到怀疑和不自在吧。当然,和阮黎医生比起来,这三人明显有了极大的动摇。

    “我没有骗人,那些家伙是不正常的。我亲眼看到,他们用仪式的手法。杀死了许多病人,并对他们的身体进行某种宗教性质的处理。然后,那些尸体变成了别的某种东西。”三井冢夫情绪激动地比划着,然后看了真江一眼,低声对我说:“高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她是你的妻子。的确,她很漂亮,但是,我亲眼看到了她的诞生,她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的存在。她不是人!高川,也许她很像你心目中的妻子,但是,她在诞生之前,和你没有半点关系,我发誓!你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

    “你说的,我都清楚。不要担心,无论她是如何诞生的,在何时诞生的,都和她是我的妻子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这么说你大概无法理解吧?想想你看到的那些东西,我不知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但那一定不是正常的情况吧。所以,你也可以将我和她的关系,当作是这些不正常的情况之一。”我平静的安抚着他的情绪。不过,显然他很难接受我的说法。

    “什么啊,高川,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三井冢夫用力抓着头发,他似乎有点儿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劝我。

    “别理会这些,三井冢夫先生。”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给我说说,你看到的那些人,都有什么特征?你确定他们都是研讨会的人?”

    “……是的。”三井冢夫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做了那样残酷的事情,他们完全没有一丝正常人应该有的表情。而这些人之中,有我在研讨会活动中认识的人。有一些是和我们一起参与活动的专家,也有这个精神病院的职员。他们穿上黑色的斗篷,在开始之前,用兜帽把脸遮住,但是,仪式开始后,他们就像是发疯了一样激动。”

    “无论听了多少次,三井冢夫先生描述的场景,都像是粗制滥造的恐怖片。”占卜师似乎忍不住了,插口道。

    “这也能怪我吗?”三井冢夫被这么一调侃,情绪似乎平静了一些,“你应该去问问,他们为什么不穿得华丽一点,有个性一点……其实,如果不是看到他们用奇怪的方法杀人,还有那些奇怪的现象,我也觉得他们的穿着有点儿恶俗。为什么这些邪恶的家伙,都要穿黑斗篷,用帽子遮住脸呢?”

    “也许他们觉得这么穿才有气氛?”健身教练也笑起来,之前那紧张的空气顿时松弛了一些。

    穿黑斗篷,用兜帽遮住脸,捉住病人并关押起来,然后集中进行献祭仪式——三井冢夫阐述的细节,让我很快就肯定了。研讨会和在研讨会背后行动的神秘组织,一定是将整个精神病院的病人分成了两类:服药后可以进入至深之夜噩梦的病人,服药后无法进入噩梦的病人,前者被视为“失格病人”,于这个精神病院中进行献祭,而后者则会在至深之夜中进行献祭。

    然而。据我所知,研讨会本身并不具有这种献祭意图,和阮黎医生产生的分歧。仅仅是关于“乐园”的研究路线。所以,应该是神秘组织正借着研讨会的动作。在实现自己的意图。从这个角度来说,研讨会本身是应该和于其背后行动的神秘组织分开来看待的。

    真正是普通人的研讨会成员,和假装成普通人换入研讨会的神秘专家,也同样可以借由他们此时的行为区分开来。前者有可能被蛊惑,但其注意力仍旧是放在“乐园”的研究上,后者则是以“推动研究”为借口,用一些残忍的手段去达成自身的计划,他们的注意力。并不在于“乐园”,而在于献祭本身。

    虽然被利用也是事实,但是,哪怕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大部分研讨会的普通人专家,是不会因为感到不忍心,就放弃自己的研究吧。毕竟,即便是正常的科学研究,也有一些充满了黑暗,丧失人性。不讲究道德的情况。更何况,如今这些研究的最终目标,据阮黎医生所说。正是为了对抗白色克劳迪娅所导致的世界末日。

    尽管,在阮黎医生眼中,目前的研讨会的研究手段,已经走火入魔,无论是路线还是行为,都已经超过了科学研究的底线,而被她视为“被白色克劳迪娅侵蚀的人们”。但在他们自己看来,他们是有着崇高的目的,和无奈的现实。为了拯救而不得不放弃一些人性上美好的东西,就如同古代大洪水到来时。诺家方舟只能承载一对雌雄的生命,而不得不放弃更多数量的生物。

    正因为末日的压力的确存在。所以,就算是不择手段,就算是跟一群别有目的,又手段残忍的家伙合作,也必须背负着这样的残酷,开发出“乐园”,为战胜白色克劳迪娅保留一丝希望——会是这么想的人,恐怕在如今的研讨会中,乃至于研讨会上属的整个本世界自发诞生的末日真理教中,都占据了极大部分吧。

    我不能说他们是愚蠢的,但毫无疑问,他们是悲哀的。末日真理教的发展早已经可以预见,他们必然在巨大的压力和惯性的残忍中,陷入连自己都无法再质疑自己的黑暗中,进而导致整个末日真理教的变质。更何况,这个世界自发诞生的末日真理教,已经被末日幻境中的末日真理教渗透,倘若这个世界不被毁灭,那么最终两者将完成同化,这已经是让人看不到挽回可能的事情。

    不过,即便是在变质中的末日真理教,以及变质中的研讨会,也仍旧会有人忍受不了这种自我放逐的堕落,压榨自身道德和人性的黑暗,而想要退出吧。进而,从这些人中,又会诞生这么一些人,他们仍旧坚持人性上的底线,而在越来越残酷的事实中,进一步磨砺自己的精神,成为实际意义上的反对者。

    我认为,阮黎医生就是后者,而三井冢夫三人听起来像是前者,但也有可能会变成后者。只是,当前他们只是一群被研讨会中的黑暗吓坏了的普通人——和那些浸泡在黑暗的科研中,已经开始习以为常的正规研究者比起来,三人仍旧是业余的,心怀欲求却又拥有着自己心中的道德底线。

    从他们口中说出的,逃离精神病院的理由,大致上也就是如此。因为察觉到了研讨会的一些手段,而在难以接受的同时,也感受到自身的危险。既然研讨会能够对那些残酷的行为视而不见,而专注于自身的研究,为了研究,哪怕是和邪教合作也无所谓,那么,哪怕研究本身需要更多的研究者,也不会需要志不同道不合的人吧,而如果研讨会需要的,不再是病人的话,如果在和那些神秘而残酷的人的交易中,达成了一些对新进研究者的恶意条款的话,自身是不是就毫无防抗的手段了呢?而这样的研讨会,会真的会全力维护研究者的安全和权益吗?

    正因为研讨会背后的黑暗太过深沉,而其行为也太过残酷,所以难以让人对其感到信任,进而产生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是因为不信任而产生反抗意识所造成的。我十分理解,哪怕是阮黎医生这样在研究中展现了极大才干的人,也因为反对研讨会的路线,而被其视为眼中钉,不得不转入地下。三井冢夫等人虽然可能不清楚研阮黎医生的下场,但自身的人生经验,也必然让他们可以想象自己的下场。

    于是,他们逃跑了。

    逃出精神病院,回到这个别墅区,如果不是暴风雨的来临,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登船离开吧。我想,在他们此时的内心里,恐怕已经对这次参与研讨会的活动感到无比的懊悔。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庞大的具有组织性和能动性的世界级机构。而自己的生活,也将被这股力量打击得支离破碎。

    然而,什么都不做,束手待毙,亦或者融入这样的黑暗中,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份子,也并非他们所希望的。

    他们困扰,忐忑,矛盾,恐惧,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哪怕可以冷静的思考,也只是勉强应付当下的距买呢,而难以想象今后的未来——在和这三人的交谈中,我清晰感受到了,他们意志中已经十分明显的脆弱。

    三井冢夫看起来比另外两个女人还要柔弱,还要不冷静,但也仅仅是因为他将这些情绪表露在脸上,而占卜师和健身教练看起来还算冷静,但隐藏起来的不安和脆弱,绝对不在三井冢夫之下。唯一让我不太确定的,只有健身教练,虽然也能感受到她的恐惧,但是,她在面对真江的时候,和另外两人有所差异的态度,让人有些在意。

    “——我逃走了,之后碰到了她们。”三井冢夫看向占卜师和健身教练两人,说:“说实话,能够遇到有同样想法,而一起逃走的同伴,大概是不幸中的大幸吧。”(未完待续)

1334 在组成

    三井冢夫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占卜师和健身教练在敏锐察觉到这个研讨会内的黑暗远超过自己的想象,而自己无力承受之后,比其他心理学专家更加果断,精明且好运地执行了自己的逃离计划,因此并没有三井冢夫的遭遇那么传奇。三井冢夫的犹豫,反而让他在无意中撞见了神秘组织的献祭仪式,虽然按照他的说法,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不过,我仍旧对他身为一介普通人,能够撞见仪式并成功撤离,仅仅是运气使然吗?

    是否在整个过程中,偏差效应发挥了作用,才让他能够在无知无觉中,穿透神秘组织的防线?亦或者,在他的背后,有什么人在主导这一切,而三井冢夫却没能意识到自己身为棋子的身份?

    神秘组织要进行献祭仪式,有着极为严格的要求,而整个过程也一般会处于严密警戒的状态,在这个经营许久的精神病院里,普通人恐怕连仪式场所的入口都找不到吧。

    不过,三井冢夫并不像是在说谎,他述说的,是以自己的第一视角所经历的事情,而在背后的波涛汹涌,在场众人中也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猜测。不,或许还要加上真江。

    我看向仍旧在出神喃喃自语的真江,她可能才是三井冢夫之所以有这样经历的关键。

    “真江呢?”我问到:“你们是怎么遇到她的?”

    “真江……是在那些人进行邪教仪式时,唯一注意到我的人。”三井冢夫的语气有些复杂,“她当时就穿着病人的服装,但却不是被献祭的那群人之一。我当时吓坏了,但之后的确是在她的帮助下,才能从那个地方逃脱。”

    果然是因为真江的缘故吗?虽然哪怕在面对神秘组织的时候。真江也很少表现出攻击性,乃至于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病人,不过。她的存在性之特殊,必然使得她存在于那个地方。就必然会让许多异常的情况发生。对具体的情况,我仍旧无法想象出来,真江作为一个异常的干扰源,所造成的一切,往往是潜移默化的。

    不过,既然正面对上了正在进行献祭仪式的神秘组织,恐怕不拿出一点神秘力量来,就算制造出了机会。也很难全身而退吧。三井冢夫对真江的恐惧,恐怕也有一部分,正源于他看到了真江那非人的一面。没有经历过现场的我,只能如此猜测。而对于真江为什么会出现在献祭仪式的场所,却仍旧是一个疑问。

    真江、富江和左江一直共用一个人形躯壳,而仅仅以“不同的人格”的方式展现自我意识。富江在我离开中央公国之前就已经先行离去,并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毫无音讯。她的离去,被我认知为“失去观测”,从而更注重于“江无法再直接观测所造成的病毒方面的变化”,但是作为一个人形个体的存在。她的活动和影响力,却又不像是单纯的“江”或“病毒”那样潜移默化。

    以“富江”的姿态离开后,人形江一定做了什么。才会让她出现在那个神秘组织之中,并来到这个半岛上,并在这个过程中,转变为“真江”姿态。三井冢夫声称“真江”是祭品之一,我对此有极大的猜疑,并非是觉得三井冢夫说谎,而是三井冢夫身为普通人,在那种危急又恐怖的情况下,是很难分辨出敌友、祭品和献祭者的。

    但是。如果真江并非是祭品,那么。她身处那个神秘组织中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有太多的疑问,三井冢夫的讲述无法给予解答。

    不过。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神秘事件后,我也对没有解答的情况有了极强的抵抗力。在大多数时候,想要彻底挖掘出一件神秘事件所隐藏的所有东西,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哪怕是亲身处理的神秘事件,因为无法用自己的视角,以第一参与者的身份,观测到所有的变化,因此,必然有许多情况,只能从他人口中得知,而他人的阐述和视角,也只能带来他的答案,而这样的答案也往往是不完全的。

    如果一个神秘事件从头到尾的秘密都能够解开,那么,它就不再是神秘事件,而应该称之为一次侦探事件了。

    纠结于没有解答的问题,只是自讨苦吃而已。

    总而言之,当时三井冢夫遭遇的神秘事件的过程虽然不明确,但结果已经呈现在面前——他和真江成功脱离了那个献祭场所,带着极大的恐惧,于撤离精神病院的路途中,和占卜师以及健身教练两人汇合。之后,四人又陆续遭遇了一些怪异的情况,但大概是好运的关系,没有遇到更大的危险,最终辗转回到这个别墅区。

    “说到底,只是一个不太了解的精神病人。”占卜师插口道:“但也许是我们的幸运星?总之,有她在的时候,我们的运气总会变得好一些。我也觉得,自己可以逃出那个地方,或许正是有了她带来的运气。不过,有的时候,她也会变得十分吓人。”

    “是啊,有时候会变得吓人,但我已经习惯了。”健身教练说:“只有三井冢夫先生,还是那副一脸死相的样子。”

    “真是啰嗦。”三井冢夫有些放不下面子,细声嘟囔着,“说什么习惯了,其实只是把自己的恐惧隐藏起来罢了。实际上,会害怕的,仍旧会害怕。”

    顿了顿,三井冢夫开始给我仔细讲解,他们在带走真江的途中所遭遇的情况,真江就是在这些遭遇中,一一表现出自己和其他病人,乃至于和普通人的不寻常之处。

    不过,他们虽然和真江一路同行到现在,仍旧不清楚真江到底是怎样的精神病人。

    按照占卜师的解释: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什么目的,有怎样的过去,又是居住在什么地方等等。

    三人几乎对真江这名同行者一无所知,即便如此。他们仍旧带上真江逃到这个地方。另一方面,其实他们也觉得,研讨会和那些邪教份子。似乎也对真江的出现毫不知情。有可能真江并非一开始就是这里的精神病人——这个猜测在我看来也更为正确。

    真江的确不是当地精神病院的病人。如果她是作为精神病人而被那个神秘组织带入半岛,那么她很有可能是例诊病人的备选之一。

    研讨会活动。研讨会的研究,例诊病人的筛选和药物的服用,乃至于最终筛选出药效适应者和失格者,并在之后,立刻又转变药物研究方向,这一系列的动作,看起来像是一连串意外构成,但实际上。却是有计划的,事先有所准备,而沿着必然方向发展的。

    研讨会和其背后的神秘组织各取所需。当然,相比起研讨会试图应对白色克劳迪娅所导致的,这个中继器世界的“世界末日”,神秘组织则是针对中继器本身。后者的目标,不仅仅比前者更大,也在一定程度上有所冲突。目前,正因为神秘组织需要研讨会为他们制造出必要的机会,而和研讨会合作无间。但神秘组织对研讨会的渗透和主导,在我的眼中已经变得越来越明显。研讨会存在的时间,已经快要抵达尽头了。就算研讨会上属的末日真理教真正成为末日幻境的末日真理教的一部分。我也仍旧相信,只要nog方面动手,这个研讨会也绝对只有毁灭一途。

    事态的发展,在我看来,正在向阮黎医生倾斜,阮黎医生的活跃程度,对研讨会的影响力,将极大程度上影响着研讨会毁灭的时间。阮黎医生越是对抗研讨会,越是让研讨会的研究进度降低。研讨会本身反而越加安全。

    阮黎医生作为一个有巨大影响力的存在,其身为这个中继器核心的可能性。也已经被nog方面知悉,并在有预料的范围内。会在其他神秘组织中传开。所有的神秘组织,对她的关注,肯定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直线上升。

    最终,她会被视为整个中继器归属的关键吧。倘若阮黎医生是普通人,这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是,阮黎医生并非普通人,她的想法,她的思考方式,决定着她会如何看待这样的事态,而哪怕是我,也无法肯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阮黎医生一直都很有主见。她坚持留在这个半岛上,在众多敌视中孤身行动,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不过,虽然阮黎医生有自己的计划和想法。但我仍旧认为,无论她想要做什么,怎么做,都仍旧需要更多的同伴。

    如果不是暴风雨的阻拦,三井冢夫、占卜师和健身教练三人直言自己会选择立刻前往码头搭船离开。至于抵达码头之后,又是否会遇到更加彻底的阻拦,他们也有过考虑,不过,以他们的想法,只要自己的行动足够迅速,就能够在研讨会反应过来之前找到机会。

    不过,既然无法离开,他们也很担心,呆在这个别墅区迟早会被研讨会方面察觉。然而,哪怕明知道如此,他们也觉得没有更多的选择。他们的忧虑,很大程度上源自于这种被动,他们这个三人组中,无法诞生一个给予方向的领导者。

    “真江真的是你的妻子吗。”三井冢夫问到。

    “为什么不是呢?”我反问,“你也见识过我的本领,那些异常的情况,你们该不会认为只是魔术表演吧?你们和阮黎医生不一样,阮黎医生可以彻底地否认一切神秘,而你们哪怕嘴里否认,但在内心一直都在犹豫。这就是你们和阮黎医生决定性的不同。但既然你们无法绝对否认神秘的存在,那么,又为什么用正常的逻辑,去否认真江是我的妻子这一事实呢?”

    “逻辑思考是通往真相的途径。”占卜师严肃地说:“这个世界上,也许存在当前看来十分奇异的事物,但是,它也一定是符合逻辑的。我不考虑任何无逻辑的情况。”

    “明明是占卜师,却说这样的话好吗?”健身教练深深吐了一口气。

    “不,正因为是占卜师,所以,我才十分肯定,占卜本身就是十分依赖逻辑的行为。”占卜师说:“占卜可不是无中生有,它是依靠正常人所察觉不到的线索,去追寻可能性结果的行为,它看起来神秘,但仍旧是充满逻辑的。”

    “所以,才有一大堆骗子用心理逻辑,去充当占卜师,不是吗?”健身教练的语气有点儿嘲讽。

    “对。”占卜师不理会那嘲讽的意味,反而点头承认了,“占卜师,首先必须是一个心理学专家,无论这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是依靠经验,还是依靠书本得来的。而不通晓心理逻辑的人,不尊重逻辑思考的人,就绝对没有成为占卜师的资格。”

    “够了。在这里争辩这些事情,也没有任何用处吧?”三井冢夫有点儿烦躁地打断了她们的争吵,“关键的是,我们无法解开那些怪异情况的秘密,哪怕有逻辑思考能力,它也像是超过了我们可以思考的范畴。那种力量的存在,完全颠覆常识,如果无法解开其中的秘密,那就只能承认,我们根本无法做出最正确的应对。别忘了,我们可还是在逃亡中,任何一次不正确的应对,都有可能让我们丧命。”

    厅中的气氛,又一次变得压抑起来。三井冢夫的说法,占卜师和健身教练都无法反驳,这本来就是他们一直苦恼的事情。他们没有自己走出困境的力量,甚至于没有解决问题的方向,没有一个凝聚队伍的核心,而这是我可以带给她们的。至少,要比她们自己呆在这个别墅区,被动等待研讨会方面的行动更好。

    我在其他人开口之前,提议到:“无论如何,躲在这里的话,就无法度过后面的难关。想要让研讨会妥协,就必须要有相应的资本,可显而易见,你们的资本是远远不足的。那么,为什么不回去找阮黎医生呢?”(未完待续)

1335 三人的抉择

    readx;天才3秒记住本站网址【笔迷阁】虽然暂时逃出精神病院,但是恶劣的天气,让众人无法真正离开半岛,一旦研讨会对三井冢夫等人的关注提高,一定会在很短时间内,就将他们捕获吧。三井冢夫撞破了献祭仪式,带走了真江,我不觉得他是普通人的身份,会让神秘组织认为其无关紧要,从这个角度来说,反而是占卜师和健身教练被他拖累了。只是,他们对此并没有太过强烈的认知。因为,三人都在担心研讨会的黑暗,不会放过任何人的小动作。

    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三人对研讨会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人。反而,正因为参与研讨会活动并坚持到了最后,而得到研讨会的青睐,不正是证明了,研讨会对他们的看重吗?若非真的可有可无,反倒是一件好事。

    自身有研讨会不可放手的理由,至少三人是这么想的。

    怀揣着担忧、抗拒和恐惧,三人哪怕是在暂时安全的别墅区,也无法真正安下心来,仅仅在表面上保持镇定,而无法从心理上做到对可预想到的糟糕未来而无动于衷。而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别墅区有灯光,也仅仅是他们为了保证自身心理状态,而不得不做出的妥协。如果在这样压抑的心理状态下,一直处于黑暗的别墅区中,势必会对心理造成更大的破坏吧。他们的专业知识,让他们清楚这一点,于是只能做出妥协。

    毕竟,如果研讨会没有追来,而自己却在压力中自我崩溃,那就太可笑了。

    “我过来的时候,见到旁边的别墅也亮着灯,你们没有注意到吗?”我不由得询问到。

    三人面面相觑。似乎真的不知道。很明显,假设旁边的别墅也有人住,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呢?难道除了他们三人,还有别的出逃者?亦或者是更糟糕的情况,自己三人自以为暂时逃脱,却一直处于研讨会的监视中吗?

    我说出的消息,让三人有些细思极恐,但是,正因为一直都处于强大压力的环境中。所以,三人很快就镇定下来。不过,对于是否需要前往其他别墅侦查。三人之间同样有着分歧。在这个结伴的队伍里,并没有一个真正的领头人。意见无法统合,意味着行动上也无法默契配合,可是,要让他们放弃人数优势,却也是不可能的。说到底。人多势众不仅仅意味着安全。更重要的是,可以在面临强大压力时。给心灵带来慰藉。

    那种内心强大到无论何时,一个人都没有问题的强者。在这个别墅中并不存在。哪怕是我,虽然有着诸多单独行动的经验,但在心理层面上。也并非是一直承受着孤独的压力,反而,在我的身边,总会出现一些需要伸出援手的人,和暂时通行的同伴。例如眼前三人,例如远在中央公国的诸人,例如阮黎医生和约翰牛,以及不久前分别的接头人和安娜。也许在这些人,并不会一直和我同行到最后,会迫于各自的想法而产生分歧,迫于环境的压力而必须离开,甚至于在不远的未来会成为敌人。但是,当一些同伴离开后,新的同伴又会出现。这无关乎他们呆在我的身边,想要获得什么,而将又会成为什么,也无论他们的能力是高强还是弱小,但在某一个时间段里,他们都是作为同伴而存在于我的身边。

    我有时会感到孤独和寂寞,但这也仅仅是想法难以得到理解,难以对他人述说时,所产生的情绪反应,而真正意义上,只有一个人孤身奋战的情况,是很少的。

    哪怕是在病院现实中,也有着名为“达拉斯”的那个不靠谱的男人作为同伴,有着阮黎医生关注着我的病情。

    因此,我和如今的三人,最大的区别仅仅在于,我已经习惯了面对“神秘”和恐惧,而他们不能。

    三井冢夫、占卜师和健身教练也十分清楚这个队伍的缺陷,很早就想要一个明确的领袖了,而我在确定这一点后,在其他人开口之前,提议到:“无论如何,躲在这里的话,就无法度过后面的难关。想要让研讨会妥协,就必须要有相应的资本,可显而易见,你们的资本是远远不足的。那么,为什么不回去找阮黎医生呢?研讨会对阮黎医生十分重视,而阮黎医生的能力,你们也亲眼见过。”

    三人怔了怔,若有所思,很快就有人问到:“虽然是个好提议,但是,高川你知道阮黎医生在什么地方吗?我听说,你的例诊资格已经转交到其他医生的手中了。”

    这又是我第一次听说的事情。

    “转交?”我抬起视线。

    “你不知道吗?你应该和阮黎医生有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吧。如果你是阮黎医生的专属病人,这显然是不合理的。”占卜师说。

    如果按照常识来看,我和阮黎医生的分开,的确不是正常情况。

    “研讨会的人没有通知我。他们私自做了处理。”我沉静地对他们说:“大概是因为,阮黎医生已经脱离了研讨会的研究方向吧。”

    “这……又是怎么回事?”三人面面相觑。看来他们还不知道阮黎医生和研讨会之间的隔阂。

    “阮黎医生的确是被研讨会邀请过来,进行一些心理临床医疗的新药物的研究。那些药物你们也见识过了,已经被一部分病人服用,产生了极大的副作用。”我向他们解释自己所了解的一部分情况:“即便如此,阮黎医生仍旧觉得,这个方向是正确的,但是,研讨会方面以这个理由,否决了这个研究方向,而阮黎医生却觉得新的药物研究方向,反而才是错误和危险的。”

    “所以,这是研究理念的不同,而产生了研究团队内部的分歧?”对这样的事情,三人显然并不陌生。他们虽然不是正规的心理学专家,但也因为自身的欲求,关注着专业团队的情况。对研究所内的理念争端也不陌生。

    “大致如此。”我说:“更糟糕的是,研讨会不需要不同的声音,所以,提出反对意见的阮黎医生有麻烦了。你们可以想象,现在的这个研究所,会采取合作偏激的行为。”

    “他们想要杀死阮黎医生?”三人都想到了这个恶劣的结果,而变得有些激动。

    “不,还没到杀人这么严重,但在我看来,也是迟早的事情。你们认为呢?”我想。他们的经历,已经给了他们这个问题的答案,在那之前。我继续说:“不过,现在研究所还是需要阮黎医生,而且阮黎医生在研讨会内部的声望,也还是很重的,他们不可能立刻就做出那么偏激的行动。可即便如此,如果没有帮手的话。阮黎医生也会陷入被动之中。”

    “高川。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帮助阮黎医生对抗研讨会?”三井冢夫有些犹豫地问到。

    “你们只有这次机会。”我说。“阮黎医生也失败的话,你们又有什么机会。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被研讨会处理呢?你们对研讨会的意义,可没有阮黎医生对研讨会的意义那么重要。”

    虽然我这么说,但也仅仅是一种话术而已。他们拥有的可能性,比他们自己认为的更多。而研讨会不会针对他们采取行动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神秘组织的计划已经执行到最后阶段,他们已经开始举行献祭,而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也已经出现。再加上偏差效应的影响,他们需要面对问题,当然有可能会让他们顾不上眼前的三人,哪怕是发现了献祭仪式的三井冢夫。

    理论上,三人的逃脱行为,以及真江的出现,意味着他们对事态的发展,具有强烈的影响力,但在实际上,是否会因为认知到这种影响力,而使得研讨会和神秘组织采取行动,却又并非是完全肯定的。

    而我的说法,仅仅是强化了他们的自我意识。他们一开始的心态,就是“认为自己很重要,所以逃脱行为一定会被追究”,我不过是在这个基础上推波助澜而已。不过,另一方面,我也在对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认为,自己虽然很重要,会被针对,但仍旧不如阮黎医生在研讨会眼中的重要性。

    他们一定会相信,因为事实也的确如此,阮黎医生无论才能、声望还是地位,在这个半岛上都是屈指可数的。而作为一名真正享誉全球的专家,阮黎医生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三人的偶像,并且,在来到半岛之前,所经历的那些诡异又危险的事件,已经体现出三人对阮黎医生的信服。

    那是阮黎医生的魅力,我觉得,我的说法,可以让他们回想起来,阮黎医生那让他们信服的姿态。那是身为一名心理学家,极为纯粹的,极为强势的,否定神秘,镇定地面对任何诡异情况的姿态。

    “说的也是,其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占卜师最先发话,“如果是阮黎医生的话,我没有意见。”

    “高川,你之前说过,虽然阮黎医生站在研讨会的对立面,但实际上,她仍旧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对研讨会内部的影响力。是这样吧?”三井冢夫也冷静下来,再一次确认到:“阮黎医生是研讨会的一员,而且还是高层人员,拥有自己的派系,所以才让研讨会一时半刻也无可奈何,对吗?”

    “大致就是如此。”我点点头。

    “那么,我没有意见。”三井冢夫十分直白地说:“如果可以帮助阮黎医生拿回研讨会的主导权,一定可以获得比单纯加入研讨会更多的优势吧。”

    这可真是势利的说法,不过,三井冢夫却是面不改色地直白说了出来。

    “没错。”我平静地承认。假设阮黎医生真的可以夺回研讨会的主导权,三人自然可以得到更好的安排,不过,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多大的努力和牺牲,就很难说了。说到底,我也无法判断,阮黎医生可以夺回主导权的几率到底有多大。不过,眼前三人所需要的,就只是一个肯定的充满诱惑力的回答而已,而并非是不可确认的客观认知。

    人总是需要有希望的,哪怕这个希望来自于谎言。这是我的个人理解。

    “我也没问题。”健身教练说:“阮黎医生无论哪个方面都值得依靠。其实我也很早就像抱她的大腿了。俗话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现在阮黎医生正是需要我们帮助的时候吧。我们帮助她,就等于帮助我们自己。”随后,她点点头,强调道:“是的,一定是这样没错。”

    “那么,最后的问题——”占卜师看向我:“阮黎医生在什么地方?高川你应该有一段时间,没能和阮黎医生接触吧。”

    “是的,这就是关键。”我点点头,直言不讳地说:“我们必须回到精神病院中,才能找到她。阮黎医生或许遇到了麻烦,而无法和我接触,但是,我有理由相信,她不会放弃我的。只要我回到病院,她就一定有办法知道我们的情况,并想方设法和我们联系上。”

    “也就是说,我们并没有主动联系的方法?”占卜师再一次确认到。

    “目前来说,是这样。”我点点头,将手机掏出来,“你们也拥有这玩意吧?”

    三人看到手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三井冢夫说:“手机是研讨会特制的,他们可以利用它来定位我们。”

    “所以你们扔掉了。”我十分肯定地说,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被说中了,“不过,我的手机被阮黎医生改造过,所以,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阮黎医生一直都很谨慎。”

    “没有信号。”健身教练仔细看了看点亮的屏幕。

    “所以,必须回到精神病院。”我说:“阮黎医生也有可能是通过这个手机来确认我的情况。”(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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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介绍:
1999年将出现恐怖大王,末日即将降临。
17岁的高二学生高川追查校内学生失踪事件,无意中被卷入末日幻境,成为红衣怪客口中“阻止末日”的天选者。
末日流勇者斗恶龙。
限制级末日症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限制级末日症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限制级末日症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