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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全部成为F     限制级末日症候txt下载     限制级末日症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04 金字塔力场

    龙卷一样灰烬搅动着空中下落的更多灰烬,在宛如慢放的视野中缓缓壮大,一次次火星的闪烁,汇聚成一朵朵小小的火花。火花在空中盛开的时候,地面的人们身上却出现道道工整的裂缝,而肢体则沿着这些缝隙徐徐断裂。我抓住接头人和安娜,从众人的间隙中速掠,在他们眼中,恐怕只是瞬息间发生的事情吧,我们三人已经脱离战场中心。

    在停止速掠的一刻,散落的肢体,喷溅的血液,反击的呼啸,宛如被凿开的喷泉般涌起,又在下一秒就被空中扑来的巨大灰烬龙卷吞没。燃烧着火焰的灰烬龙卷就如同一条大蛇,每一次甩动身躯,都让山石开裂,林木倾毁,狂风呼啸,沉重的气浪携带着更多的灰烬向四面八方翻滚,让人难以直视战场中心的景况。

    我不由得抬起手臂,遮挡扑向眼睛的狂暴气流,这股冲击甚至让人难以站稳脚跟。

    突然有人按住我的长刀,另一人则抱住我的腰肢,灵巧地翻上我的身体,夹住我的颈脖,试图擒拿我的关节。在她们动手的一刻,我之前的一些猜测就已经得到证明,我甚至不需要正眼去看,也知道袭击我的到底是什么人。

    接头人和安娜。

    也许谈不上背叛,也无法判断到底是她们自身的想法,亦或者是受到意识行走者的控制,但这种反而被自己救助的人袭击的情况,在神秘专家的经历中,以及在各式各样的作品中,也算得上是屡见不鲜。既然有“交谈者”这样强力的意识行走者存在,那么,防范这一情况。也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两人选择的时机很讨巧,算上她们此时扮演的角色,如果是神秘圈的新人。也很少会有人不中招。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陷阱。要对付一个身经百战的四级魔纹使者,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呢?被锁住关节,并不是因为大意,而是因为,这种关节技对我而言,是无效的,而单纯以偷袭的速度来说,她们的突然暴起。和我的速度相比,仍旧是太慢了。布置这样的陷阱,意味着“交谈者”这些人仍旧不明白我的高速本质。对付一般拥有高速移动能力的人,出其不意的确称得上是个好主意,然而,对于一个如同吃饭喝水般自然抵达“相对快”特性的神秘专家,再出其不意的行为,也仍旧是“太过缓慢”。

    更何况,我亲爱的富江,可是搏斗技术的高手。关节技之类的技巧,哪怕我从未如专精这方面的人那般深入研究,也早已经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贴身受到过熏陶。接头人和安娜的技巧,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属于正常的“好”的范围,比起超乎寻常的富江,可就真是弱得太多了。

    她们没有在袭击的时候使用神秘——不,应该是,无法在这样突然的袭击中,第一时间使用出来吧。接头人是电子恶魔使者,安娜则是使用神秘的偏差力量。前者的发动时间和发动方式,无法满足出其不意的要求。而偏差的力量也同样不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见效的。所以,无论如何。直接用身体搏斗技巧,也是可以理解的。换做是我的话,也会在相同的情况下,尝试利用这种方法直接制服敌人,亦或者拖延时间,以满足神秘发动的需求。

    然而,无论打算有多好,在“常理”下有多大的成功率,一旦面对的是超常规的力量,成功的可能性就几近于无。

    身为四级魔纹使者的我,在肉体强化程度上,甚至不需要挣脱和退避。在安娜抓住我腰间的长刀时,就被我踹中腹部,如同炮弹一样飞射而去,撞在树干上。在技巧的作用下,她并没有遭到重创,也夺走了我的武器,不过,和我之间的距离,并不足以让她成为威胁。而试图用双腿绞住我的颈脖,并锁死手臂关节的接头人,则直接被我用蛮力举起,振臂摔在身旁的岩石上,同样的,利用技巧,让她仅仅是短暂晕眩,而无法即刻爬起来。

    与此同时,呼啸的龙卷撕开灰色气浪形成的帷幕,以比过去见到的更为沉重的姿态,朝我们三人扑来。

    我可不觉得他是为了救援,三级魔纹使者少年没有经过心灵附生,哪怕他在木屋区的地下室表现得多么机智和正常,但套用网络球的话来说,他仍旧是在意识层面上不可信的。

    不到一秒的时间内,我速掠至安娜身边,将长刀物归原主,又在剩下的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围绕在于视野中变得缓慢的龙卷边缘,以更加高速而激烈的斩击撕裂了龙卷。而在这个过程中,绳索同样缠绕在了接头人和安娜身上,让她们无法在第一时间内撤离。

    接头人的电子恶魔召唤没有被打断,一部分已经钻出她的影子,显露出来的模样,就如同一个棱形半透明的三角。安娜看似什么都没做,但我在拔刀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长刀已经出了问题——是偏差,偏差作用在刀具上,让拔刀的时候有一种锈坏的生涩感,不过,安娜的偏差,已经没有抵达“时间”的概念,也不应该在如此宏大的概念上,如此之快就产生作用。那么,应该是刀和刀鞘之间的磨合,出现了偏差吧。

    我这么想着,连刀带鞘砸中尚未完全从接头人的影子中钻出来的电子恶魔。击打的感觉十分结实,但结实的程度,也让我感觉到,自己的攻击根本起不到作用。随之就是相同的力量传递回来,将刀鞘反弹,并在下一眨眼,这个电子恶魔就彻底脱离了阴影。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巧而精致的金字塔饰品,轻轻于半空中悬浮着,轻轻弹跳着,旋转着,充满节奏的动作,仿佛可以让人幻听到伴奏的乐曲。

    这是一个相当优雅的电子恶魔。优雅。却也伴随着强大的力量。这就是我第一眼看到它时的感觉。

    神秘专家的电子恶魔,是在吸纳神秘专家自身的特质,将过去曾经拥有的神秘“熔炼”成一个整体而形成的怪物。这个怪物的能力和强大与否。完全取决于这名神秘专家的“神秘”特性,以及他们于过去的战斗中。一次次磨练出来的意识特质。

    毫无疑问,接头人的强大,决定了她的电子恶魔同样强大。

    我放弃了对接头人的捕捉,抓住有着特别的素质,却在爆发力上有所缺陷的安娜,速掠于飞扬的灰烬中。

    电子恶魔“金字塔”仅仅比我慢了一步,以自身为中心,释放出一层罩子般的半透明力场。这个力场扩张的速度几乎等同于意识活动的速度。如果不是“速掠”,而是其他的高速能力,恐怕无法逃离力场的捕捉吧。正因为速掠可以达到“相对于力场扩展的速度更快”,所以,才能避免被卷入其中。

    接头人的能力在病栋里施展过,仅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应该是在一定时间内让整个病房“隔离”于正常空间。也可以认为,虽然这种隔离并没能阻止那些怪异的入侵,但是,火炬之光的特纳和安娜两人联手施展的“偏差”。也正是因为这种隔离争取了足够的时间,才让那些怪异产生变化。

    当时接头人施展出来的力量,绝对不是最大的出力。如今立场的形态发生些许变化。却又可以在这种变化中确认,此时接头人的出力,绝对比在病栋时高出许多。

    我当然不想贸然被这种古怪的力场抓住。就如同敌人无法弄清我的速掠实质,所以无法做出针对性的布置,而哪怕以“高速”这个现象做出了针对性的陷阱,也大部分宣告无效。如果没有弄清楚神秘专家的神秘所造成的异常现象的实质,而仅仅以现象本身去判断,是极为危险的行为——然而,虽然大家都清楚这个道理。但在真正面对的时候,“神秘”本身的概念。却又让人难以获得完全的情报,也就无法根据情报做出完全针对性的布置。

    “交谈者”等人的布置有多无奈。我其实是非常清楚的,除非“恰好”在队伍中有这么一种“神秘”,可以在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情况下,对“速掠”造成限制,否则,单纯以nog收集到的情报,和跟我的几次接战,就想要正确估摸出我的底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有这么容易就能做到,神秘专家的难缠就成为了妄言。在不少神秘组织中,作为真正支柱的神秘专家有可能只有那么一两位,而哪怕是这样的小型组织,也在理论上,可以完全抵御网络球这样的大型神秘组织,正是因为,想要弄清楚一个神秘专家的底细,是十分困难的事情,而没有人可以确保,当神秘专家以敌对的姿态完全运转起来时,他的神秘到底会发挥到怎样的程度,产生怎样的破坏力。

    正如现在,敌人因为错估我的速掠,而每每被我击破,而我也不想体验一下,这个未知力场到底会有怎样的威力。力场包围了接头人,我第一时间,将力场覆盖的范围,重新定义为接头人的“固有结界”。用“固有结界”的概念,临时描述这种范围性作用的力量,是再好用不过了。

    站在力场外,目视力场内的情况,感觉不到太大的变化,而连锁判定则完全失效了。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力场所遍及的范围,就已经超过了原先的战场中心。而原先被狂暴飞舞的灰烬层层遮掩的战场,于力场外观测,则陡然变得无比平静,而那里本应该存在的敌人和尸体,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并不感到意外,甚至于,哪怕没有力场的覆盖,鉴于在木屋区的交手情况,既然“交谈者”他们可以用类似于金蝉脱壳的方法逃过一次,就能以同样的方法逃过第二次。斩杀他们的身躯,并不意味着真正杀死他们,这一点,在发动突袭的时候,就已经十分清楚地认知到了。

    三级魔纹使者少年也不见了踪影,到底是被捕捉了,亦或者,他也是这个陷阱的一环?我更倾向于后者,有一个强大的意识行走者存在,也许无法大幅度增加攻击力,但在队伍和俘虏的控制力上,却一定会有质的变化。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轻率地觉得,收获会达到最好的预想。但反过来,也并没有糟糕到一无所获。哪怕现在转头离开,也已经收获了一定的情报,消除了另一边队伍的隐患。再加上——

    我看了一眼被打晕了,扛在肩头的安娜。

    虽然丢了三级魔纹使者少年,却也找回了一个火炬之光的成员。三级魔纹使者少年的超能在直接战斗上的表现的确十分优秀,但从配合的角度来说,火炬之光的“偏差”无疑可以增加更多的可能性。

    以“半透明的罩子”呈现出来的力场现象持续了十秒,之后迅速回缩,转眼间,战场上就只剩下呆立其中的接头人,以及在她身边漂浮的金字塔。至于其他人,无论是“交谈者”一伙,还是三级魔纹使者少年,都已经消失了。接头人的双眼翻白,似乎失去了知觉,但就在我靠近的时候,她的眼睛猛然恢复正常,身体虚脱般半跪在地上,宛如做了一场噩梦,剧烈地喘息着。

    她似乎被放过了。但是,这也似乎意味着,她和安娜都并非原先判断的那样,对“交谈者”等人来说,是那么重要且核心的人物。

    那么,没有像对付其他神秘专家一样对付她们,又如此“轻易”地放弃了两人,却带走了三级魔纹使者少年,又是在表达怎样的意思呢?

    我这么想着,对接头人伸出手:“感觉如何?”

    “糟糕透了!”接头人这么回答,但看向我的视线,掠过一丝讶异,就像是在这之前,并没有意识到我就在这里,也没有想过我会过来。不过,她还是拉住我的手站起来。(未完待续)

1305 明朗化

    接头人在释放了金字塔状的电子恶魔之后,表情看起来就如同做了一场噩梦。我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确定她的精神状态在这之后有所恢复。随着电子恶魔力量的消失,“交谈者”一行人也汇同三级魔纹使者少年不见了踪影。我不敢肯定,“交谈者”在接头人的意识中所做的手脚是不是真的已经消除,不过,至少她看起来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攻击我。我猜测,“交谈者”对接头人和安娜的控制,很可能是有距离限制的,那么,三级魔纹使者少年和他们分开那么长的时间和距离,却仍旧有引我入陷阱的嫌疑,那么,最初他是不是就没有受到意识层面的控制,而本来就是和“交谈者”一伙的呢?

    我对瘫软在地上的接头人伸出手,她起初有些迟疑和讶异,让我捉摸不清,她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仍旧抓住了我的手,我想,这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有许多情况必须从接头人和安娜这里才能了解。不过她们到底知道多少,却也没有让我抱有太大的希望,一名技术精湛的意识行走者不会在意识层面上刻意留下缺陷,除非这种缺陷是自身能力无法弥补,亦或者是为了制造陷阱。正如“交谈者”自己所言,他最擅长的就是“通过交谈给予对方资讯,而让对方根据收获的资讯产生必然的行为”。擅长心理学的人对这样的做法也深有研究,最好的例子就是阮黎医生,只是,“交谈者”身为意识行走者的能力,能将效果放大到普通人所无法企及的境界。

    像是让接头人和安娜对我进行偷袭的行为,在我的理解中。不过是“交谈者”应用自己能力的相对粗糙的做法罢了。至于他或她为什么只用这种粗糙的手法,答案虽然不清楚,但一定不是表达善意。既然“交谈者”和“它”进行过交谈。并因此获得了“真相”和“力量”,并付之行动。那么,无论用多大的恶意去揣测,对我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

    “安娜呢?”接头人拍了拍病人服,但那里其实并没有什么脏污,哪怕满地都是灰烬。

    我抓住她,速掠来到昏迷的安娜身旁。接头人蹲下来,探了探她的鼻息。不过,这样的行为当然也没什么用处,这里可是意识态的世界,如果安娜死亡,尸体的表现可不是现在的这副样子。

    “没受伤,是被我打晕的。”我说:“不过,你们的意识需要进行清理。网络球中应该有这方面的规章吧?”

    “高川先生,你还是一位意识行走者?”接头人看了我一眼,慎重地问到:“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只是拥有意识行走的力量,但并非意识行走者。”我平静的回答到:“至于你是否相信我。这是你的事情,不是吗?如果你拒绝,那么。我不会让你们两人进入庇护所。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量让你们离开这个噩梦。”

    “不,不可能的。”接头人皱了皱眉头,说:“虽然我不清楚高川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就我所知,其他进入这个噩梦的人,就再也没有醒来。”

    我有些惊讶。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情报。不过,就我所见。的确没有在半岛精神病院中见到噩梦中的那些病人,起初是以为我们被分配到不同的居住区。但既然接头人这么说了,假设她是正确的,那么,陷入噩梦的病人有可能已经作为观察材料被研讨会拘禁起来了。不能在噩梦中醒来,就意味着在精神病院中的身体成为植物人,而对于这些病人来说,很可能噩梦中的一切,已经成为他们唯一的生活——这样的例子,从庇护所的那些病人表现中就可以看出端倪,他们张口闭口,都完全是这个噩梦中的情况,尤其是至深之夜,如果没有足够的情报来源和洞察能力,说不定真的会把他们当成是这个噩梦中的原住民。

    我对意识行走有所了解,并对这方面的情况有很敏锐的直觉,在遭遇了这种种的事件后,我就有些怀疑,因为服用了研讨会的药物,而进入这个噩梦的病人,有可能并非是带着清晰的病院生活的记忆,更有可能他们的意识已经遭到一定程度的扭曲。这个噩梦的资讯很可能对他们过去的认知造成了一种覆盖性的冲击,从而让他们在融入噩梦的生活时,表现出这种自然而然的态度。

    否则,一个人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是不可能产生如此大改变的。进入这么一个“拥有深邃历史,和现实生活格格不入”的噩梦,两个世界的差异性,绝对明显得让人直觉就感到不妥,并会在心理中,存在下意识的排斥。

    我所见到的那些人,认知并习惯了这个“噩梦”。如果这是经过漫长时间才发生的改变,那当然可以理解,然而,这些改变实际并不拥有如此长的时间线。所有的改变,都让人感到极为强烈的反差,如果不是意识层面被某种力量扭曲,我很难想出还有其他的什么答案。

    接头人的话,对我的猜测进行了侧面的证明。只有进入“无法从噩梦中醒来”这种深度的意识态,才能造成相应程度的意识干涉和扭曲。我可以从噩梦中醒来,当然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是特殊的。我的特殊性,并不能扩散到其他每一个普通人,乃至于神秘专家身上。不过,既然同样是意识行走者,又接触过“它”,那么,“交谈者”很可能也是可以从噩梦中苏醒的人。

    如今,这个至深之夜的噩梦和半岛精神病院的关系,也正渐渐变得像是“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的关系。以至于让我突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一直都对这个噩梦和这个病院,有一种朦朦胧胧的即视感。

    另一方面,我也意识到,在这么一个意识态的世界,这种即视感也同样会对这个噩梦的整体环境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进而让它在某些外在特征上,越来越和我所熟悉的那些孤岛和病院相似。恐怕,每一个进入这个噩梦的病人。其心中印象最深的环境,都会在这里找到一丝相似的影子吧。

    而对于拥有恶性的噩梦来说。所谓印象最深的环境,自然指的是让人们自身感到最为恐惧的环境吧。他们会在这里,会在这个至深之夜中,看到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他们会在这里遭遇仅属于他们自身的恐惧对象,仿佛在这里重演他们最不愿意想起的一幕。

    “如果所有进入噩梦的人都无法出去,也就意味着,无论是nog还是末日真理教,在这里行动的那些人。全都是甘愿冒着这样的危险进入这个噩梦的吗?”我向接头人反问到。

    “末日真理教方面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相信,nog和五十一区的人,是带着背水一战的心理进入这个噩梦的。”接头人说:“我们有一个计划,他们就是计划的执行者。倘若计划成功,大家就有机会离开这个噩梦,但是,一旦计划失败——”她在这里顿了顿,又笑了笑,说:“其实。计划失败的话,我们肯定都要被纳粹杀死,所以是否可以离开噩梦。根本就不重要了,不是吗?当初我们入选队伍,进入中继器之前,就已经被提醒过,这是一次九死一生的行动。所以,也可以认为,我们所冒的这些风险,都是为了把握住一线生机。无论在噩梦之外活动的我们,还是在噩梦之中行动的他们。在这一点上都没有什么区别,所要面对的危险。也都是一样的。我想,高川先生对此也是深有体会的吧?”

    我点点头。说:“只有完成了中继器攻略并活着离开,才是真正的胜利,但为了达到这个胜利,所以才甘愿去冒着阶段性的危险,去抓住那九死一生的机会,对吗?我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就算在这里死掉,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接头人说:“就像是现在这样。我们并不是自愿进入这个噩梦的,在外面也仍旧有自己的工作,但是,既然进来了,就必须接受无法离开的事实,并在这个基础上决定未来的行动。”

    “安娜也是这样的想法?”我看着接头人背起昏迷的安娜,这么问到。

    “是的,只有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她是同伴。”接头人毫不犹豫的回答到,看来她们两人之间有一段过往,也有可能是在她们两人被“交谈者”抓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某些事情。

    “那个三级魔纹使者少年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和高川先生猜想的一样,他早就背叛了。”接头人阴沉着脸说:“虽然没有具体的证据,但我怀疑,他是我们这一次进入噩梦的关键。我们没有吃药,当时也没有感觉到有别的力量。我们就这么突然地,毫无预兆地进入了这个噩梦,不是显得很不正常吗?其实,在一开始,我就怀疑我们之中有叛徒。我们聚集在一起的过程,虽然没有太多的不自然,却发生了一些巧合,而对我这种人来说,任何的凑巧都是值得怀疑的,何况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所发生的复数巧合。”

    不过,到了现在,原本五人的队伍,只剩下她和安娜两人,因此,在她的心中,对于实际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已经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知吧。只是,“交谈者”的存在,让她的信息也同样具备“陷阱”的性质。我一直在观察她的神态,揣测她的意识变化,我觉得现在的她是清醒的,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意识的,“交谈者”的力量在她身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可以感觉到的残留。

    所以,我认为,接头人清楚自己的情况,并以自控的意识,说出了这些话。我可以相信,她明白自己说的话,可能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假设这是她的话术,那么,体现的也只是她的意志,而并非是“交谈者”的意志。

    “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对这样的她问到:“利用至深之夜的力量,唤醒噩梦拉斯维加斯中的怪物,将这个噩梦和半岛结合,形成特殊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以之作为战场迎击纳粹——这样的行动,即便算上交谈者,也是必然会达成的结果吗?”

    接头人看着我不说话,但是,她眼神中难能可见的波动,却让我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是真实的,亦或者,大部分贴近了真相。在这里行动的每一个神秘组织和神秘专家,或许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希望达成的成果,但是,最终仍旧是以布置战场,拉扯敌人为最终目的。包括和交谈者遭遇的这种看似充满黑幕的事件,相对于这个最终目标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故事的片段而已。

    所有人的抉择,所有人带有私欲的行为,任何看似没有交集的个别事件,神秘化的扩散以及所有看似偶然所导致的风暴,都将促成同样的结果。而这样的结果,正是以末日真理教、nog和五十一区三方在“默契”下推动的。而这样的推动,也才实际上是nog队伍决策层真正的计划。

    “是的,那是必然的结果,因为,如果无法打败纳粹的话,我们就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我们所在的地方,实际上就是纳粹掌握着的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内部,不是吗?”接头人沉静地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多出了多少敌人,必须战胜的,最关键的那一个敌人,早在进入这里之前,就已经确认了。高川先生。”

    我凝视着她,再一次对她伸出手:“虽然我已经离开nog,也许对我们各自来说,还有更多的不足为人道的目标,并因此产生了不少严重的矛盾,但是,至少在纳粹的问题上,仍旧是保持一致的。那么,在涉及纳粹的问题上,我们就是盟友。我想,约翰牛的想法,也是和我一样。”

    “合作愉快。高川先生。”接头人毫不犹豫地,和我握在一起,“接头任务,现在可以确认完成。”(未完待续)

1306 明朗化2

    readx;和“交谈者”的战斗再一次拉下帷幕,我带着接头人和安娜重回到囚徒们的队伍中时,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三级魔纹使者少年的叛逃并没有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部分神秘专家似乎在早之前就已经预感到什么,仅仅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而已。在前往庇护所的路上,我详细说明了战斗中,“交谈者”一方的情况,以及我个人对现下情况的一些猜测。有了实际上的救援,坦诚的谈话和接头人的特殊身份,队伍中仅剩的ng神秘专家们再一次被统合起来。

    这些神秘专家比接头人清楚,当自己身处这个噩梦后,要离开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他们原先的计划,并非是单纯地阻止即将在至深之夜产生的异变,因为只有推动异变,让噩梦和半岛结合起来,形成特殊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在他们看来,是脱离噩梦的好方法。况且,异变本身虽然有末日真理教掺和在内,五十一区也和ng貌合神离,各方都带有自己的目的,但是,打击纳粹这一点,仍旧是所有人的共同目标。

    我在意的,在于推动异变将会伤害许多病人,这些病人没有做错什么,他们仅仅是在阴谋的推动下,被当成了祭品而已。如果说“患有精神病就是罪过”,那么,我是绝对法认可的。因此,我对这些人说出¥了自己的希望:是否可以找到其他的方法,既可以打击纳粹,削弱他们的力量,颠覆他们对中继器的掌控,又可以尽可能减少受害者。假设没有这种两其美的办法,那么。我至少希望,能够来到庇护所的人,都能真正得到庇护。

    面对我的恳求,神秘专家们保持一致的沉默。我可以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对我述说的天真和疑惑。我十分清楚,也可以理解。如今事件发展成这个样子,并不是“想不想和能不能”的问题,而是各方阴谋纠缠的结果,隶属于ng队伍的他们,哪怕在自身队伍完整的时候,也从不觉得,己方可以力抗其他各方神秘组织,强行将事态扭转成自己所希望的样子。

    正是因为没有这份力量,所以。才寄望于,自身可以在推动事件朝既定方向发展时,可以从中分一杯羹。即便如此,率先受到打击的,仍旧是他们自身。ng队伍若是没有碰到我的话,现在大概已经出局了吧。我认为,正是出于对现实情况的认知,以及对伸出援手的我的报偿心理。他们才法说出刻薄的话,而仅仅是保持沉默。

    或许。在他们的眼中,我身为一名神秘专家,本来就不应该有这些天真的想法。在神秘的世界里,生存太过残酷,而想要保护什么人,在很多时候。也是一种奢望。正因为“神秘”变幻莫测,所以,理论上不可能存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因此,想要用“绝对实力”去改变事件的结果。本身就是一种妄想。从一开始,“绝对的实力,绝对的优势,敌人如土鸡瓦狗”的情况,在“神秘”的概念下,就是不可能出现的。反而,“在看似自己占据了绝对优势,论怎么做,对方都反抗余地”之类的情况,往往只是一种错觉,而产生这样的错觉,也同样是败亡的开端。

    我自身过去的种种经历,也一不验证着这样的事实。每一次胜利,都要付出大量的牺牲,而哪怕付出大量的牺牲,经历了诸多的痛苦和力,所获得的胜利,也从来不是关键性的,而多只是阶段性的,可怕的是,这种阶段性的胜利在未来的事件中,却又会让人觉得,其正是下一次灾难的开端。在末日进程面前,神秘专家首先要面对的,那说不出来的压力是:自己的一次次胜利,或许可以在当时让人感到轻松和兴奋,但在之后的时间流逝中,却往往会觉得,正是这一次次的胜利,推动着末日的降临。

    只要胜利不是决定性的,不是关键性的,那么,就没有任何值得高兴的地方。然而,决定性的胜利和关键性的胜利又是什么呢?哪怕是络球,在面对末日真理教的时候,就已经竭尽力,那么,击败末日真理教又是不是决定性的和关键性的胜利呢?击败末日真理教,就能等同于阻止末日了吗?

    没有人清楚答案,先知或许知道,但是,在先知的预言中,一时的胜利在整个末日进程中,也往往不意味着是“正确的”。

    胜利了,却反而让自己偏离了目标,而失败,则会让包括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之内,多的人牺牲——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因此,我明白了自己法成为英雄,法拯救每一个人,乃至于,仅仅是为了保护自身所爱之人和眼前所见之人,就已经殚精竭虑,每每感到以为继。这一切,就像是地狱一样,而我在地狱中寻找希望,却法想象,希望本身是否就是地狱对我的折磨。

    拥有希望,拥有目标,拥有梦想的人,是痛苦的。在研究“神秘学”的时候,我就一直很在意神话中,地狱大门上的预言:踏入此门者,当放弃一切希望。宛如,这句话,就是对我好的告诫。然而,我法做到。

    法做到眼前之人的漠视,法做到对预测中,自己所在意之人可能遭遇的悲惨而动于衷。哪怕自己的想法是那么天真,而现实也残酷到,根本就没有能够真正实现自己想法的可能性,也仍旧执拗的,试图去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眼下的情况,和过去没有任何区别,神秘专家们认清了事实的残酷,而不认为天真的想法,有任何可取之处。我法否认他们的现实,法否认他们想法的正确性,而我的坚持,或许仅仅在于,不想让自己的天真和梦想。变成真的一是处罢了。

    同样身为神秘专家,同样经历过许多事情,见证过悲惨和助。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渴求是多么的不切实际呢?

    然而,仅仅是因为“不切实际”,就眼睁睁看着。庇护所中的人们陷入死地,同样是让我难以接受的事情。哪怕,庇护所中的大部分人,都和我没有什么密切的关系,而他们自身,也谈不上什么必须拯救的好人,甚至于,他们相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一群“精神病人”。他们甚至不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未来,亦或者在面对那样的未来时,精神上的病态会让他们做出非常人的选择。

    他们现在对“至深之夜”是如此恐惧,但是,当那异变降临的时候,他们是否还会这么恐惧呢?我也法确定。但是,论他们的态度如何,站在我的角度。我就是不希望他们就这样死去,我就是想要挣扎一下。想要多人可以活下来,可以活着离开半岛,可以在尽可能低的牺牲中,获得后的胜利。

    我需要整个中继器。我做好了中继器世界走向末日的心理准备,做好了这个世界中,自己所爱之人统统死亡的心理准备。好了整个末日幻境尽皆崩溃的心理准备。我拥有遭遇坏结果的觉悟,即便如此,我同样不认为,有了这样的觉悟,就应该放任事情的走向。朝着这个坏的方向发展。

    未来应该是有多的可能性的,不应该是一成不变的牺牲、灾难和末日,不应该除毁灭和死亡之外,再没有其他。

    我就是带着这样天真的想法,来面对这个灾难性的末日,让人恐惧的未来,和充满了恶性的轮回。所以,哪怕是再疯狂的计划,再天真的想法,也可以接受,可以贯彻。而这同样也是我的觉悟,是凌驾于“接受坏结果”这样的觉悟之上的觉悟,是为了“不让坏的结果出现”而产生的觉悟。

    我不认为,神秘专家们太过于现实有什么错误,也同样不认为,自己的天真,那想要找到一个两其美的方法而做出的恳言和努力,有什么错误。

    在“神秘”的概念下,不存在“绝对实力”的说法,也就进而不存在“只要强大就能实现一切”的可能性。那么,在末日进程面前,在“病毒”面前,弱小又天真的我,也一定是有胜利的可能性的吧。倘若,将“病毒”的存在,视为“神秘”存在的源头和起因,那么一定是十分绝望的吧。但是,只是单纯地去理解“神秘”的概念,却又充满了可能性。

    或许,这就是我为什么,哪怕面对着“病院现实”那个加现实的世界,却仍旧固执认为,希望必须在末日幻境中找寻的原因。

    因为,“病院现实”没有“神秘”,而没有“神秘”的世界,一切都像是被注定,理论上拥有的可能性,其实是不存在的。而身为一个体弱病人的少年,又如何在那样的世界里,去拯救谁呢?“病院现实”里的高川,连自己都拯救不了,这是法辩驳的事实。

    倘若,末日幻境中的“神秘”基于“病毒”,而又可以超脱“病毒”的束缚,而将“神秘”概念所具备的可能性,贯彻于“病院现实”那样残酷的现实世界里,那么,一定就是“奇迹”吧,而依托于这个“奇迹”也一定会产生多的奇迹,进而产生多的可能性吧。有了这样的可能性,哪怕高川只是一个病弱的少年,也能去拯救谁了吧。

    大概,身为高川的我,其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着这样的想法,才会将希望,寄托于末日幻境之中。

    既然“病院现实”那残酷的现实,都法拘束这颗渴望奇迹的内心,那么,充满了“神秘”的数可能性的末日幻境,又为何不能容纳一个个天真又疯狂的想法呢?

    我是这么认为的,也许,不被人赞同。不,或许应该说,眼前的这些神秘专家,应该都法理解我的想法吧。他们所见的我,就仅仅是一个天真的少年,哪怕,我救援了他们,而他们也恭谨地称呼我为“高川先生”。

    “你们不愿意告诉我,整体计划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也没有关系。”我对他们说:“但是,让多的病人进来。用他们完成献祭仪式,在某种程度上控制至深之夜的解放之力,用来达成后继的目的。这就是计划的关键,对不对?”

    他们仍旧保持沉默。我不介意,完不介意。因为,我十分清楚。他们为什么沉默。

    “那么,为什么祭品一定是这些辜的病人呢?”我反问:“实际上,计划需要的,也不仅仅是普通的病人,眼下的这些普通的病人,只是测试实验的失败品吧?而整个献祭,需要的是多具备神秘的人,以这个世界的现状来说,就是大量的电子恶魔使者。甚至是特异性的电子恶魔使者。他们基于这个中继器的神秘性,精神上的扭曲性,才是完成献祭的关键。半岛精神病院正在发生的事情,研讨会所主持的研究,其实本质是将精神病人以药物的方式,定向改造成献祭急需的电子恶魔使者或特异性电子恶魔使者,只是这个过程中,避不了失败和失控。你们。寄望于‘乐园’这种药物,不。应该说,研讨会将这样的药物,命名为‘乐园’。”

    现在所获得的线索,已经足以串联起来,构成一个“真相”:虽然从阮黎医生的角度来说,利用白色克劳迪娅制造的“乐园”药剂。有着特殊的意义和作用,但是,各方神秘组织对研讨会的干涉,却让“乐园”的研究方向产生偏移,而在阮黎医生眼中。这种偏移是恶性的,是被白色克劳迪娅侵蚀了精神的结果。研究方向的偏移,已经必不可,对各方神秘组织来说,终产生的“乐园”,就是改造精神病人以达到献祭要求的药物。而在半岛精神病院中所发生的种种怪异的举措和异常的事件,都不过是整个改造过程,所避不了的失败和一时的失控罢了。

    那么,在确定药物的药性,改造病人的过程中,被当成实验体的病人,所面对的处理,当然是不人道的。他们要不死去,要不就会沦落噩梦之中。但对于神秘组织来说,他们哪怕在噩梦之中幸存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的失败品和残渣,即便如此,仍旧不会让他们就这么毫用处的死去。

    物尽其用,这就是庇护所中的人们,所面临的未来。

    在我看来,神秘组织的做法是残酷的,不具备人性光辉和常识道德的,然而,这又的确是神秘圈的常态,也同样是“存在必有其理”的道理。

    我很难站在人性和道德的高度上,去谴责他们,因为,我本身就没有站在那样的高度上。

    但是,尽管法谴责,却并不代表赞同。

    或许有一天,我将会做出比他们恶性的行为,但是,此时此刻,我仍旧觉得,法对这一切都抱以漠视的态度而毫不理会,甚至主动去参与推动。

    如果需要一个非“道德感”的理由,那么,“阮黎医生持反对态度”这样的理由,对我来说,也已经足够。

    阮黎医生反对研讨会如今的研究方向,视他们为“白色克劳迪娅的感染者”,进而站在所有神秘组织的对立面上。她只有一个人,我又如何可以置之不理呢?再加上,玛索也同样是特异性的电子恶魔使者,也是研讨会的主要实验体,七个例诊病人之一,我也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可能坐视她成为祭品。

    “既然高川先生可以想到这些,又为何不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呢?”已经苏醒过来的安娜开口说:“我们要面对的,是这个中继器的实际掌控者,我们这些外来者的胜算又有多少呢?我们就像是主动钻入了牢笼的小白鼠。现在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提高胜算,哪怕成功了,也只是抓住了一丝成功的可能性罢了。而倘若不这么做,我们所面对的,不过是徒劳的死亡。而一旦因为一时的怜悯,而没有取得那后的胜利,那不是很可笑吗?之前所做出的那些牺牲,那些为了后的胜利而倒在半途中的牺牲者,又算是什么?”

    “高川先生也杀死过ng队伍中的人,你觉得,他们的死有什么价值吗?”另一名神秘专家凝视着我,眼眸平静得如同一滩死水:“倘若我们失败了,那么,他们的死就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价值。虽然死者之中,没有我的熟人,但说不定,某一天我也会和他们一样死去,只因为让他们的死有价值,让自己的死有价值,我也不愿放弃现在的计划。哪怕高川先生是救命的恩人,我也不会退缩。”

    我环视着众人,所有的神秘专家,平静的面容上,都带着同样的觉悟。他们,只要可以让计划的成功几率大上一分,哪怕是要牺牲辜的人,也绝对不会犹豫。他们并非毫人性、道德和怜悯,而是已经做好了,承受这份恶性的准备。未完待续。。

1307 一击

    readx;哪怕有心灵附生的影响,神秘专家对于自身计划的执行也仍旧没有任何偏差,我深刻理解到,他们最初做下这个决定,并非是一种草率的心态,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计划关系到自身的任务和性命,乃至于一如他们所说,关系到他们自身和同伴们的价值,当计划展开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这是一种基于人性的固执,我自己不也有着相同的固执吗?

    说到底,我身为神秘专家,也和其他神秘专家没什么区别。我们本质上的相似,让我们拥有了相同的身份。

    在各方神秘组织的引导下,研讨会将选中的精神病人聚集在这个特殊的半岛上,建立在这个半岛上的精神病院在名义上的归属,同样是名为“达拉斯”的特异性电子恶魔使者。这份来自于团体的严酷意志和神秘性,开发和利用着“至深之夜”的噩梦。所有的祭品,都将在这个精神病院中,以精神病人为素材,以“乐园”为药剂,进行适应性的调制。而在这个实验过程中,哪怕是中途的失败品,也将以物尽其用的精神进行处理,而不会浪费一丝一毫。

    在过去曾经存在的统治局中,“人”被当作原料来制造灰雾,以满足统治局的神秘性。哪怕如今统治局已经崩溃,所残留下来的相关技术,仍旧在持续影响后来的人们。眼下的末日幻境中,几乎所有涉及神秘的技术,都可以从统治局遗址中找到痕迹和源头,仅仅以末日幻境的“历史”来说,神秘的发展是有一个最初的根源的,那并非是“病毒”,而正正是“统治局”。只有将目光放在末日幻境以外的世界,才会有其他解释,但对于只能观测到末日幻境的众人来说。他们如今所拥有的神秘,都无法避开以“人”作为原料的路线,因为。这本就是他们所能接触到的最核心的东西。

    无论是将“人”当作原料,还是将“人”当作祭品,在本质上都没有任何区别。

    哪怕在这个中继器世界里,神秘的成形和扩张。也仍旧遵循着这条路线。我并不觉得,将“精神病人”调制后当作祭品,以献祭的方式撬动神秘的力量,和统治局技术中,以“人”为原料制造灰雾。再以灰雾为基础,实现那近乎万能的神秘,到底又有什么区别。

    身为魔纹使者的我,在升级魔纹的过程中,也不可避免地,是在吞噬着他人的生命。

    或许,在人们的眼中,“神秘”之所以是可怕而危险的,充满恶性却又拥有难以抗拒,正是因为。它正是以“人”为原料吧。吃掉同类,增长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因为被吃的恐惧,而将自己从认知和定位成“人”之上的怪异,我觉得自己已经洞悉了,单纯观测末日幻境,而不将之与其他世界联系起来时,接触“神秘”之人所必然发生的改变,和之所以遭遇的厄运。

    以“人”为原料。正是从心理到生理上产生异变的根源。

    即便如此,已经接触了“神秘”的人们,却已经无法放手这样的力量。因为他们别无选择,他们无法找到比“把人当作原料”更好更快速的方法。去获得改变世界的力量,去争取自己生存的空间。是的,以人的思维来说,还有比“把人当作原料”更加便利的,获得力量的方式吗?神秘学中描绘了各式各样的神秘,而这些神秘的源头和路线。也并不只有“把人当作原料”这一条,可到头来,神秘学中描述的神秘是不存在的。正是因为从未有人找到“把人当作原料”这条道路之外的获得神秘的方法,所以,神秘学中那种种描述才仅仅停留在“描述”和“哲思”的意义上。

    在所有可以想象到的力量中,只有“把人当作原料”是可以实现的,而且效果又快又好。如果其他人这么做了,而自己不这么做,那么,自己就会失败,成为他人的原料。如果自己不这么做,哪怕怀着拯救世界的想法,也没有力量可以做到。如果不这么做,就无法对抗末日的威胁。

    那么,是否有人想过,“把人当作原料”有可能正是末日的开端呢?统治局的崩溃,是否又具备更深刻地暗示呢?我有想过,而且,我也认为,不仅仅是我,几乎所有尝试深入去了解“神秘”的人,都一定会想过这样的问题。

    然而,正如我所看到的那样。哪怕意识到这样的可能,也没有人可以脱离这个恶性,因为,当接触到这样的“神秘”,从中从获得力量的一刻起,就不得不承载相应的恶果,而想要不接触这样的“神秘”,重新开辟另一条道路,却又是完全不可能的。或许,在末日幻境中,从来就不存在所谓的其他道路,想要获得“神秘”,就必须“将人当作原料”。而没有了神秘,理所当然无法去阻止那些富含神秘的恶性。

    这就是一个让人感到绝望的循环。

    即便如此,至今为止,仍旧有人渴望在这个让人绝望的循环中,找出拯救自己,拯救世界的方法。他们并不仅仅是猜想,更已经切身去实践,而实践的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更或者带来更加可怕的灾难。然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如果不去实践的话,又如何开辟出新的道路呢?没有人可以确定,自己是正确的,但是,每个人都拥有检验自己是否正确的权利。我认为,这样的想法,正是神秘圈如此混乱的缘由。

    我也在实践自己疯狂的计划。

    眼前的人,也同样如此。

    他们现阶段的目标,或许并非是开辟新的道路,脱离恶性的循环,但是,至少在“试图拯救自己,进而拯救世界”这一点上,他们的意志是不需要怀疑的。将无辜的精神病人当作祭品,是他们的选择,为了完成这个残酷的计划,已经有太多的牺牲,如果他们放弃了。失败了,那么,不正宣告了他们的选择是错误的,而那些牺牲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吗?

    更何况。这并不仅仅是“错误”和“没有价值”那么简单,其后果,必然是“自己所有人都会死”。如此一来,不就和“拯救自己,拯救世界”的目标冲突了吗?

    我十分清楚。倘若我要说服他们,就必须提出更好的,更可行的计划。要拯救的,不仅仅是精神病人,还有所有在执行这项计划的神秘专家,并且,必须让死去的人有所价值,进而击败纳粹,拯救全世界——然而,我无法提出这样的计划。我无法成为真正的英雄。正是因为我无法拯救所有人,这样的计划,已经超出了我自身的能力。

    倘若我只是用嘴巴,用一根筋的信念,去告诉他们:“我一定会有办法的。”然后竭尽全力阻止他们的计划。那么,才是最大的欺骗和伪善吧。因为,我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一定会有办法,一定可以成功”。我的脑海中,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可以拯救所有人的计划,反而,有一个“哪怕所有人都死光。也必须成功”的疯狂计划。

    所以,面对这些神秘专家的目光,我无法再进行说服。我清楚知道,自己的话语苍白无力,没有任何可以让人相信的基础,更没有可以煽动人心的力量。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赞同你们。”我如此说到。是的,哪怕有许多理由,让我应该和他们保持一致的不乏,去对抗那可怕的纳粹。但是,这些理由只需要两个人的名字就能击破:阮黎医生和玛索。

    阮黎医生和玛索会在他们的计划中成为受害者,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我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上。虽然我无法说出伟大的理由,但是,我总是可以说出私人的理由。我无法成为所有人的英雄,但是,至少,我希望可以成为某些人的英雄。

    这是,从过去的末日幻境中,就已经做出的觉悟。

    “真是太可惜了。高川先生,我们本来以为,可以放开一切,以报恩的心态来支援您。”一名神秘专家说到,充满了惋惜。

    “网络球的意思呢?”我看向接头人。她和我接头,释放联手的信号,更多是基于网络球的意志,而并非是nog的意志。虽然如今众人所执行的计划,是nog的计划,但在某种程度上,却又不能将其等同于网络球的计划。

    “在这个战场上,网络球并不是主角。不,应该说,网络球从来都没有想过成为主角。”接头人说:“高川先生,我们之所以搭上线,并不是因为nog的计划。”

    她的暗示已经十分明显了,网络球虽然也在参与nog的计划,面对同一个目标,站在同一个立场,但是在态度上,却是脱节的。他们并不积极推动这个计划,也并非这个计划的主要策划者,更不是关键执行者,只是基于网络球在nog中的身份,而处于一个相对中立的立场上。也正因为是网络球在nog中的特殊,所以才可以站在这个相对中立的立场上。

    “那么,让你负责其他人,可以吗?”我说。

    “如果说不可以的话,也同样会被胁迫吧?”接头人淡然笑了笑,说:“高川先生的力量,可是很吓人的呢。”

    “是的,既然我征询大家的意见而遭到反对,那就不得不用强硬的手段了。正如大家希望劝服我,让计划继续执行,但是,出于一些自私的原因,我必须反对。”我平静地看向所有人,一字一句地对他们说:“放心吧,我不会杀死大家,但是,哪怕是这样的做法,反而会让你们置身于险境,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几乎是与此同时,除了接头人和安娜之外,所有可以行动的神秘专家,都已经开始行动起来:或者向我逼近,或者向四方撤离,在炙热的天空下,在如雪花飘洒的灰烬中,因为神秘力量的施展,而产生的各种奇异现象,已经露出苗头。

    而在这些或许是攻击,或许是防御,或许是障眼法的现象中,一条无形的高速通道,如同巨蟒一样伸展着,缠绕在这些神秘专家的身边。

    “最后,祈求自己的好运吧。”我在速掠中,如此对他们说着。

    在这句话传入他们的耳朵之前,胜负就已经决定。因为在这一刻,我比声音更快。

    所有正在飞驰的人们,所有正在产生的现象,于天空洒落的灰烬,雀跃的火星,以及人们眼底剧变的神情,全部的运动过程所需要的时间,似乎都被拉长了。在连锁判定的感知中,我觉得自己依稀知道,这些变化最终会达到怎样的结果,但是,在这个结果出来之前,我不想要的变化,都将中止。

    我在无形的高速通道中奔驰,长刀连鞘击打在每一个试图反抗的神秘专家身上。当脱离速掠的一刻,人们如同绽放的花朵一样,向四面八方劲射。沉重的击打,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完成。四级魔纹使者的yankuai力量,直接作用在他们的yankuai上,让他们感到疼痛,扭曲,然后昏迷。他们所释放的“神秘”,大部分在效果产生之前就已经被扑灭,而剩下的,在距离我或近或远的地方爆发。难以描述这些杂烩般的现象,这些神秘力量的效果彼此影响着,而显得十分混乱,但是,在波及到我之前,我就已经再一次速掠,回到了原先所在的地方。

    安娜伸出手,这些混乱的效果,立刻产生偏移,却又进而引发了更大的冲击。导致已经扑倒在地的那些神秘专家再次尝到了苦头,原本没有彻底昏迷的,也完全昏迷过去。果然,安娜的“偏差”,是偏向恶性的。

    “真是乱成一团了。”接头人看着满地的昏迷者,不由得摇摇头,“高川先生,约翰牛说过,你是最难合作的人。”

    “这样不是很好吗?”安娜却浮现些许病态的笑容,“偏差开始加大了。”(未完待续。)

1309 庇护

    readx;沿着“交谈者”等人开辟的路线抵达庇护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期间我们没有再遭遇到“交谈者”一行和其他的神秘专家。[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虽然有些担心庇护所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被敌人攻陷,但实际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因为没有具体坐标,也处于视野范围之外相当远的距离,我不打算轻易尝试阴影跳跃,这种来自使魔夸克的力量虽然好用,但也并非没有限制,但更大的问题在于,我实际并不明确这种限制,而仅仅在于,我认为有所限制,就如同使用速掠的时候,虽然可以把“光”作为参照物而超越光速,却一直在自我限制,不去抵达那样的速度。

    实际上,我并非没有尝试过超越光速,用阴影跳跃一次性抵达视野不可及的,没有任何坐标的某个地方。这么做的时候,我也的确成功了,而且,没有感觉到自己消耗了什么,就像是只要自己想,就可以无数次这么做。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人感到恐惧,就像是,每当使用“神秘”实现这样超常的效果时,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已经失去了什么。然而,正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失去的是什么,所以才觉得难以释怀。

    我一直在限制自己,尽可能不将自己的力量,施展到那种自身都无法接受的程度。也许这种自我限制,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卵用,而自己也真的可以随便超越光速,随便抵达任何地方。但或许,这就是我身而为人的愚蠢,也是身而为人的证明吧。

    人类,总是有极限的。

    被我击倒的神秘专家们躺在简陋的木排上,用绳子拽着,而剩下的精神病人,同样坐在木排上,由我拉着他们前进。如今的队伍中。能够活动的神秘专家,就只剩下我、接头人和安娜三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两位女士做这种苦活儿。

    被“交谈者”等人囚禁在地下室的。幸运地活下来的几个精神病人,的确就是半岛精神病院木屋区的精神病人。他们有的一直是精神病院的常客,有的则是被研讨会从其他精神病院转院过来。最大的相同点,就是他们的精神状态虽然同样不正常,但在大多数时候是温和的。看似正常的,他们的发病几率相对半岛精神病院中的其他精神病人更低。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是没有危害的,实际上,尽管半岛精神病院以“放养”的方式,对他们提供治疗,然而,被“放养”的地方相对整个半岛区域的偏僻,就已经证明了许多事情。

    我对他们的了解不多,大部分是从阮黎医生和这些精神病人的交谈中得知。这些精神病人在看似正常的情况下。并不缺乏沟通能力,但他们的常识观念明显和正常人不同。他们之中,不仅仅存在真正温和的病人,也存在对普通人来说穷凶极恶的变态。更有一些病人,哪怕被确证了精神病态,所做下的事情也应该会判处死刑,然而,研讨会接手了这批人,将他们圈禁在这个半岛精神病院中。

    在各方神秘组织的推动下,研讨会的研究所需要的病体是多种多种的。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多样化的病人中,找出最符合标准的一批人。这个过程,已经“消耗”了不少病人。不过,研讨会的背景足以弥补这些消耗。

    木屋区的精神病人哪怕服用了研讨会的药物,也并非每一个都能进入至深之夜的噩梦中,而进入这个噩梦的病人们,在遭遇“交谈者”等人后,可以幸存下来的。也寥寥无几。正如我在地下室看到的场景,不少精神病人在我找到他们之前,就已经被“交谈者”等人折磨至死。尽管我不清楚,“交谈者”等人折磨他们的目的,是仅仅一种性格上的恶劣,亦或者有着更深远的目的,被杀死的病人,是否本来犯下判处死刑的罪案,但是,仅仅是现场的场景,就很难让人觉得,“交谈者”等人的行为是正确的。

    正好相反,如此对待这些精神病人,反而让人觉得,“交谈者”等人的精神也已经产生病变。

    幸存下来,被关押在囚笼中的精神病人,同样遭遇了可怕的意识行走。哪怕由我用心灵附生的效果拯救回来,我也确定,他们此时的精神状态,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而。我不断和他们进行交谈,正是为了确认他们的病态,然而,收获不大,我虽然了解过心理学方式的知识,也时常运用于冒险中,但毕竟不是专业的心理专家,学习的时候也并不系统,因此,对于不少神秘专家和精神病人也时常感到苦手。

    但无论如何,在救援他们,返回庇护所的一路上,这些精神病人的表现十分安静。他们和昏迷的神秘专家呆在一块,仅仅是有时看向这些神秘专家的时候,眼神有些古怪,但并没有真正做出异常的事情来。

    很多时候,精神病人们就如同幽灵一样,沉默地消除着自身的存在感。并在遭遇怪异袭击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大呼小叫,他们有时会显得兴奋,也让人无法判断,他们是因何而兴奋,不过,这种兴奋并没有真正体现在言行上。

    我就这样拉着木牌,载着他们,一路斩杀怪异,回到了庇护所。接头人和安娜在经历了这种种事件后,都是一副兴致平平的态度。期间我对她们进行了几次意识行走,但正如我所担心的那样,心灵附生的效果没有再展现出来,进而无法确认,她们的意识中,是否残留着“交谈者”的影响。她们的自我感觉一直都很“正常”,不过,在之前和“交谈者”等人交战时,她们也同样是在这种自我感觉正常的情况下,对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意识行走的受害者,是无法由自身来判断自身到底是否正常的。正因为有这样的标准,所以,网络球才建立了一整套处理程度,去对受害者进行意识层面的诊断和清理。

    如果可以的话,让友好的意识行走者重新对接头人和安娜进行一次检查,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然而,nog队伍已经被打散。哪怕是从“交谈者”手中幸存下来的神秘专家,也无法确定,自己的队伍里,除了“交谈者”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意识行走者。

    单纯以数量来说。意识行走者可比魔纹使者要少多了。在整个神秘圈中,这极为少数也极为特殊的群体,有着一般神秘专家所不拥有的地位,也同时被更多的神秘专家以有色眼光看待。

    缺乏有效的意识检测手段,接头人和安娜在队伍中的位置。其实是十分尴尬的,若是其他的神秘专家还清醒着,大概会对两人表现出一定的排斥感吧。然而,最终可以清醒地抵达庇护所的神秘专家,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她们两人。

    在远远可以看到庇护所的建筑时,仍旧没有发现有人入侵这片区域的痕迹,不过,这片范围的怪异数量和质量,也已经远不是我最初抵达这里时可比。我们绕过高川墓地的时候。发现所有的坟墓都被挖掘开了,而里面本该存在的尸体,也已经无影无踪。

    哪怕用肉眼看不到,也能从空气中,嗅到一股蠢蠢欲动的味道。有不少人已经抵达这里,隐藏在周边。他们的目标基本上已经清楚。在我的判断中,他们现身侵袭的时机,应该会在至深之夜抵达某个阶段的时候,此时的至深之夜还远远称不上完全,我也并没有感受到。这些神秘专家所说的“解放之力”。这种力量的爆发,似乎具有相当严格的条件。

    靠近庇护所的时候,接头人和安娜两人的情绪有了明显的放松。我想,她们并非不清楚。这里已经被虎视眈眈,说不出的敌人就隐藏在暗处,观察着这个庇护所,乃至于我和她们的一举一动。

    情况不怎么好,但是,却仍旧没有演变成最坏的结果。就我个人来说,同样能称得上松了一口气。

    “真是奇怪的风格,中世纪?”安娜进入庇护所后,兴致似乎就被提了起来,饶有精神地观察四周的情况。她对我说,“假设这个噩梦是以病人的认知为基础,那又为什么在这个至深之夜的噩梦中,最常出现的风格,却又是现代化的景象,而是一副中世纪幻想风格的深宅大院和独栋小楼?”

    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给出另一个假设:这个噩梦并非完全由做梦者独立构建,各方神秘组织在这个噩梦中的活跃,至少证明了,有其他的力量正在对病人的认知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

    既然是有除了病人之外的存在,那么,这个庇护所形成这样的风格,乃至于整个至深之夜的噩梦都产生一定程度的扭曲,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打算将我们怎么办?高川先生。”接头人说:“我知道,我们现在无法得到你的信任。”

    “意识行走者就是麻烦。”安娜抱怨地说着,但就像是玩笑一样,没有太多生气的脸色。

    “礼拜堂里有熟人。”我温和地对她们说:“我会将其他人安置在哪里。你们也不例外。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我想,这个礼拜堂仍旧是一个特殊的地方。”

    “特殊……的地方吗?”接头人抬头看向礼拜堂顶端的异形十字架,少许展露微笑,说:“如果这个庇护所是为了集中病人而设立的,而集中病人是为了更好地献祭,那么,高川先生您又如何能够相信这个庇护所中的这么一个特殊之地呢?礼拜堂里的东西,有可能就是献祭的核心,如此才能体现它的特殊,不是吗?”

    “也许。但礼拜堂里,存在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我只是这么回答到。接头人的说法有几分道理,庇护所的存在,于这个至深之夜的噩梦中是特殊的,而这种特殊,很难说是因为噩梦本身的“历史”,亦或者是因为各方神秘组织的促成。而在这样的庇护所中存在的,在任何神秘学中,都具备特殊意义的“礼拜堂”这种信仰场所,无疑是特殊中的特殊,居住在其中的人,往往扮演着某种核心的角色。

    我的信任,并不来自于这种特殊中的特殊,而在于里面的角色,那个名为“系”的人形——尽管她和我所见过的所有“系色”都有所差别,但是,她的名字,她的气质中所蕴藏的东西,仅就直觉产生的即视感,都让我无法消除,这个“系”同样是“系色”的可能性。

    哪怕如今的桃乐丝和系色合谋,站在和我相对的路线上,执行一直以来的计划,上一次遭遇的时候,就已经被当成是“不应该存在”的阻碍。我也仍旧对她们抱有非同寻常,不以立场来划分的亲密感和信任感。

    我可以不信任这里的每一个人。但是,一定要说“信任”的话,在这个噩梦中,在这个庇护所中,就只有人形“系”了吧。

    面对我的回答,接头人有些诧异。不过,我对她说:“你很快就能明白。”因为,桃乐丝就在网络球,那么,与桃乐丝合谋的系色,也必然在网络球,身为网络球的接头人,她当然有很大可能接触过系色,进而从礼拜堂中的人形系身上,找到熟悉的味道。

    大概,在某种意义上,比起我这个“不应该存在的高川”,人形系更能接纳接头人和安娜这些nog的神秘专家吧。实际上,假设人形系和系色有关系,那么,网络球一直在注视着这个中继器的攻略进度,就不再是什么臆想,而是不争的事实。

    礼拜堂的瓦顶、过道和矮阶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烬,但是,它本应该更厚一些。如今仅仅是和鞋底平齐,相对于漫天飞舞的灰烬来说,也是一种异常。我放下纤绳,木排后方的痕迹和脚印,迅速被落下的灰烬填补。接头人和安娜已经跑上台阶,每人一边,推开外观厚重的大门。(未完待续。)

1310 关押

    礼拜堂中没有任何变化,奇异的祭台diǎn燃烛火,座下的少女将脸遮挡在兜帽下,安静地只是坐在那里。( 800)¥f小,..o她没有任何动作,也不给人祈祷的感觉,仿佛安置在那个座位上的人形,即便礼拜堂的大门被人打开,也没有任何反应。但她又并非死去,无论从视觉还是触觉上来说,也绝非是一个人偶。我虽然称呼她为人形系,但所谓的“人形”并非指她的存在本质,而是形容她的这份仿佛死物般的安静,以及生硬的沟通方式。

    当然,毋庸置疑,她是活着的。

    接头人和安娜第一次看到人形系,两人的目光在礼拜堂内巡视一番后,明显定格在她身上,直到我推攘她们,示意她们进去。接头人和安娜的身体有些僵硬,似乎是因为紧张,不过,我并不确定她们这种情绪的由来。两人顿了顿,总算是让开大门,径直走向那一排排的长椅。我一边招呼精神病人们进入礼拜堂,一边将昏迷的神秘专家们搬运进来。要让这些神秘专家昏迷这么长的时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既然办到了,那自然就意味着,他们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苏醒。而那个时间,我希望是在至深之夜落下帷幕的时候。

    但实际上,我无法保证他们到底何时会苏醒。一旦他们醒来,他们也许不会对我的做法产生反感,但一定仍旧会去执行自己的计划,从而不得不再将他们视为敌人。如果可以的话,将他们重新关押起来,或许是最好的方法。

    一个牢笼,一个难以从内部突破,也难以从外部贡献的牢笼——我想。或许可以求助于人形系。

    我从来都不介意借助同伴的力量,寻求他人的帮助。我知道自己的力量有一个极限,有太多的事情,是我不擅长,乃至于无法做到的。而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往往需要这些自己不具备和不擅长的东西。过去的我。一直都得到许多人的帮助,亦或者请求着许多人的帮助,才能做到许多单纯依靠自己,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

    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从人形系这里获得帮助,找到这样的囚所。不过,这个庇护所是特殊的,礼拜堂和人形系也是特殊的,在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将目光聚焦在这些特殊的人和事物上,同样是我在冒险生涯中获得的经验。

    我一直都明白,单纯用于厮杀的战斗力,并不总是获得胜利的关键。而在任何时刻,看似敌人的人们,也往往不会永远都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尽可能阻挠敌对者想做的每一件事。哪怕是立场坚定的敌人,也有可能为了某些计划。而答应在他人看来,对自己十分不利的要求。仅仅是因为,双方看待事情的视角、眼界和方法充满了种种差别。

    我和人形系的关系也是如此。先不提人形系的本质和秘密,哪怕人形系和系色密切相关,所做的一切,其初衷都带着对我的恶意,我也仍旧愿意尝试一下。【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用这份信任,换取在她的谋算中的,对安置这些神秘专家的支持。

    在这个噩梦里,我能够求助的人并不多,人形系已经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了。

    接头人和安娜显得十分谨慎。虽然两人坐在和人形系的同一排长椅上,但却相对于她坐在另一端,隔着五六米的距离。她们打量着人形系的侧面,不过,我想,如果不掀开人形系的兜帽,和她实际进行交谈的话,这种观察大概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吧。

    我没有理会她们两人的心思。安静的礼拜堂因为众多人的涌入而变得热闹起来,一直表现得安静温顺的精神病人在进入礼拜堂后,立刻就变得活力十足。他们好奇地打量这个地方,不是喃喃自语说着,就是和同伴闹成一团。精神病人之间的关系,在我的理解中,和正常情况下的“病友”关系不太一样,他们之间或许会交流,会争吵,看起来就像是在病院中结识后,变成了感情很好的朋友,但这样的关系往往是假象——在我的观察中,正常的朋友会为对方受到伤害和离别产生伤感之类的情绪,而类似的境遇发生在两个看似朋友的精神病人之间时,却往往不会产生类似的情绪。精神病人之所以是精神病人,正因为他们和普通人相比,在对待相同的情况时,精神层面上的波动是不一样的。

    因此,在我的眼中,这些精神病人虽然在互动,吵闹,似乎在和其他的精神病人交流,但他们仍旧是孤立于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有受到其他人的情绪、态度和认知的感染。精神病的确有许多种,精神病人也的确并非全都是孤僻的,但至少在我的眼前,局限这个礼拜堂中,这些幸存下来的精神病人,拥有这样的共同diǎn。

    虽然礼拜堂变得热闹,之前那静谧、深邃而神圣的气氛,就像是被搅拌起来,带起泥沙,而变得生动却浑浊,但环绕在人形系身边的,仍旧是一如既往的神秘又诡异的气质。坐在长椅另一端的接头人和安娜也同样拥有只属于自己的空间和氛围。从而,这个礼拜堂似乎被划分成了相对独立的三个空间。

    虽然因为精神病人的插科打诨,让礼拜堂中的整体气氛变得僵硬而排斥,但是,那种隐约的对峙,却又在我的感觉中,显得极为明显。

    即便如此,我仍旧没有理会他们,直到将所有昏迷着的神秘专家都搬进礼拜堂中,然后关闭大门。那壮丽而又充满恶性的景色,被大门隔绝在外,让礼拜堂渐渐滋生出一种温暖的安全感。似乎在听到大门砰然关闭的一刻,就连一直保持警惕的接头人和安娜,也不由得松懈了肩膀。

    从进入噩梦开始,危险就从未真正离开,而险峻的形势也一直如同芒刺在背,接头人和安娜甚至可以说是死里逃生。如今来到所谓的“庇护所”,真正能让她们喘一口气的环境,大概也不会很多吧。看到她们总算是放松了一些的小动作,我不由觉得,带她们来到这里,实在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系。”我走到人形系身边坐下。对她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人形系缓缓摘下兜帽,露出那精致而熟悉的,完全没有表情的面孔——如果不是实际出没过,还真让人觉得,她是带着一张栩栩如生的面具。

    “啊,欢迎回来。尊敬的猎人——”她的音调一如既往,如同咏唱般舒缓,而又富有节奏,神秘而优雅。“您看起来又成长了不少。在必然到来的至深之夜里,愿您可以得到安宁。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吗?如果我可以做到,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我需要一个安置这些人的地方。”我平静的等待她说完,才摘取部分受到袭击的经过向她解释。

    “原来如此。您希望他们可以昏迷下去,直到度过至深之夜吗?”人形系说:“但是,这是没有用的,每个人都会受到至深之夜的影响。只是大小的差别。就算把他们藏起来,也无法保证。他们不会受到至深之夜的侵袭。在昏迷的情况下,他们对至深之夜的抗性反而会大大降低。不清醒的人,永远都无法抗拒至深之夜的魔力。”

    “我只需要他们不捣乱。”我当然清楚至深之夜的可怕,无论是实际的遭遇,还是从人形系这里得到的消息,都已经预示了至深之夜的可怕。哪怕在这个所谓的“庇护所”。随着至深之夜的深入,到底有几人可以生还,也都难以确定。那些将自己视为本地原住民的精神病人消极地躲藏在自己的房子里,尽管也可以从意识形态和心理学领域进行解释,视其为一种自保性质的自我封闭。理论上,这种内心的防线也往往是极为坚固的,因此,让我在获得他们的许可之前,无法进入他们的房子里,但是,这种封闭自保的方式,是否真的可以隔绝至深之夜的影响,就十分让人怀疑了。

    至深之夜可不是针对某个人,某种情况的变异,而是整个噩梦世界必然经历的变化,同样在理论上,具备压倒任何反抗的制高diǎn。

    在这样的一个至深之夜中,人形系的说法反而最为可信:没有人可以逃脱至深之夜的影响,哪怕在这个庇护所中。哪怕藏在隐秘的角落,自我封闭的房子里,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带着这样消极负面的想法,一定难以长时间保持正常。当然,倘若这些人都是精神病人,那么,就根本不需要思考“正常不正常”的问题。他们一开始就是疯子的话,至深之夜的到来,也只是加重他们的病态吧

    即便有着这样的顾虑,但应该尝试的还是必须尝试一下。我有自己的计划,也按照已知的情报,思索着各方神秘组织的计划,我觉得自己可以大致看清整个计划的脉络,按照这个脉络,至深之夜其实并不需要完全降临,正好相反,倘若至深之夜完全降临,其促成的异变,大概是所有被隔断于这个噩梦中的神秘专家都难以抗拒的吧。

    所以,只要他们还在行动,计划还在展开,“在至深之夜完全降临,将一切异化之前完成献祭”就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我也只需要,将这些神秘专家囚禁到那个时候。

    “我需要一个囚室,让他们老老实实呆在里面,哪怕这么做也无法保护他们。”我平静地和人形系对视着:“只要他们呆在囚室里,他们就不是敌人。”

    “我明白了。”人形系没有再劝说,稍微diǎndiǎn头,仿佛掉了链子,停顿了好几秒,才微微抬起下颚,对我说:“请跟我来,尊敬又强大的猎人。”

    人形系的动作,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那样的一个囚牢,是她刚刚临时制成的一般,而并非是这个礼拜堂原有的东西。不过,一想象礼拜堂中,存在这么一个囚禁他人的所在,礼拜堂给人的神圣感和安全感就像是被扭曲了一样,变成了别的什么恶性的场所。

    人形系站起来带路,另一边的接头人和安娜一直在聆听我们的对话,见此也站起来,打算和我们两人一起去看看。将这些神秘专家关押在这里的打算,在回归庇护所的路上,就和她们提起过。两人并不在意我这么做,因为,这些神秘专家正好和网络球与火炬之光两个神秘组织没有任何瓜葛。

    入口处就在祭台的侧旁墙壁上,但却又并非是通往后房的入口。具体来说,在人形系开启这扇门之前,它所在的地方,无论看上去还是摸起来,都只是一堵完整的墙壁。人形系用样式古朴的钥匙插入毫无缝隙的墙壁中,那个插孔,就这么突然地出现于眼前,仿佛它一直都在那里。

    这一块墙壁向后退去,又滑入侧边,留下一条幽深的阶梯,第一眼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木屋区的地下室那般。接头人和安娜注视着这条通往地下的阶梯,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般,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然而,我除了有一股似是而非的即视感,却完全没有感受到敌意和危险。

    “就放在下面如何?”人形系说:“这里原来是用来储藏粮食和杂物的地窖,但因为至深之夜的到来,为了保护某些产生异变,但又不能杀死的人,才进行了改装。”

    她的解释平淡无奇,但是,却让我很难去真正相信,地下室会出现在这里,是一件正常的,早已经存在的事情。反而,更像是人形系在知晓我的决定后,依靠某种神秘,临时开辟出来的场所。就我而言,我希望是后一种。接头人和安娜略显不安,这条幽深的阶梯,似乎唤醒了她们尚未完全消退的恶感,两人在“交谈者”手中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不过,我没有犹豫,扛起一名神秘专家,又抓住另一名神秘专家,大步走下阶梯。(未完待续。。)

1311 偏差效应

    地下室中是充满了即视感的牢笼,墙壁仍旧是石质的,只是从地板到天花板都刻上了复杂的回路花纹。热门小,..o光芒在回路中流转,让古朴的石质染上了高科技的风格,让人不禁联想到科幻电影中,中世纪的人们接受了外星文明的技术,又用自己文明可以理解的质朴方法,将这些超越本文明的技术复原重现。就像是只用木头和石头,假设出横跨大海的桥梁,充满了非凡的不可思议感。真正阻拦神秘专家利用自身力量突破囚笼的,并不是墙壁本身,而正是流淌在这些回路中的光芒。那是怎样一种能量,此时是无法想象的,它本就是神秘的产物,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它的本质也只能假设为某种意识态力量的重构。

    就如同灰雾可以在物质态和意识态之间转换,并借由这种特性产生不可思议的效果。我在自己所知的情报上,去猜测这些回路,这种在噩梦中呈现的牢笼构造,然而,我也同样清楚知道,自己的猜测仅仅是猜测而已,在它触发之前,它有可能和猜测的相似,也有可能完全不同,只有在触发的一瞬间,才会确定下来。我所遇到过的神秘中,出现过不少这样类似于薛定谔死猫理论的特性,而更可怕的是,哪怕被确定了,也是可以于一瞬间,重新变成不确定的状态。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不确定”就是一种最接近“神秘”的情况。

    我在观测到这个牢笼的一刻,就已经直觉确定,这些昏迷的神秘专家能够利用自身的力量突破牢笼的可能性很小。而之所以并非百分之百,则是因为神秘专家自身的“神秘”让他们具备了可能性。问题在于,他们是否能让这极为微小的可能性变成现实——有人可以做到,于是几率再小。对其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人眼中的奇迹总是伴随其身边;有人无法做到,因此,无论几率有多大,也都无法实现,进而他的现实没有奇迹。

    无论“神秘”的源头是什么。是从怎样的角度去观测它,解释它,认知它,在末日幻境中,它都是一种可怕、动乱、恶性但又不完全剥夺希望,充满了奇迹的几率的存在。在这个世界里,“神秘”同样意味着末日进程的存在和到来,但是,哪怕没有接触过“神秘”的普通人。不也需要面对“神秘”带来的末日吗?当“神秘”存在,与此同时,末日存在的一刻起,“神秘”就不再是区分神秘专家和普通人彼此命运的东西。

    它仅仅就是存在于这里,是和重力、思想、意志和生命等等概念对应的一种“有道理”的存在。

    虽然我不断去想象和猜测,“神秘”的本质是什么,源头是什么,并从这些推理、想象和猜测中。构建自己对世界的认知,但是。我也同样明白,愚蠢如我,正如所有的普通人一样,根本就无从真正理解这样的东西。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很多时候,只需要知道“神秘就是神秘”这样朴素又愚笨的观diǎn,反而在看待神秘事件的时候。会有更清晰的条理。

    而我的思考,在这种时候,也往往更像是愚者的愚行,仿佛是伴随着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和探究心而产生劣根性。

    是的,我为自己可以思考而自豪。但也从不会觉得,懂得思考是聪明的证据。正好相反,思考是因为存在自己未知的东西,既然存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哪怕想破了脑袋也无法理解的东西,不正是证明了,自己的愚蠢吗?

    聪明人不会有不知道的东西,不会有无法洞察,无法解析,无法理解的事物,与之相反,就是愚者。

    我总是能在种种“神秘”的展现中,切身体会到自己是多么愚蠢,并在种种神秘事件中,切身感受到来自上帝的嘲笑。哪怕我是一个精神病人。

    相信我,这绝对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感觉,哪怕这份经历在普通人看来是如此玄奇刺激,而我也承认,的确玄奇而刺激,也无法否认,与此同时带来的也绝对并非是美好。

    在接头人、安娜和人形系的注视下,我将所有的神秘专家都放至牢笼中,然后坦然将前后经过和自己的想法写成一封信,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让他们醒来之后就能读到。我并不寄望于,这封信可以打消他们对我的质疑和反感,倘若他们真的情绪不佳,对我的观感产生了别样的想法,我也不觉得奇怪,即便如此,我仍旧希望,这些人之中,有可以理解我的想法的人。无论他们是理解了而接受,亦或者理解却不接受,都没有关系。

    我在安置这些神秘专家的时候,也有想过,人形系或许会利用他们做diǎn什么。我不确定。系色一直都是用和我不同的视角看问题,所以,也很难猜度她的想法。而人形系倘若和系色有关联,也必然扮演着一个,对我来说相当神秘莫测的角色。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她就一直在扮演这样的角色。不过,有什么所谓呢?系色有自己的计划,她也是我的亲人,我从来都因为她不站在我这边而怨恨她。

    对我来说,如今没有比这种做法更好的处理这些神秘专家的方法了。

    离开地下室之后,入口彻底消失,用手触摸,墙壁也是实心的,根本感受不到,实际可能也找不到这个地下室。构成地下室的,本就是一种“神秘”,而并非是单纯的机关。

    “其他病人打算怎么处理?”接头人问到。

    “让他们在庇护所里活动。他们会自己找到居所。”我如此回答。我从接头人和安娜的目光中看到了不理解和质疑,但这只是因为,她们对这个噩梦,这个庇护所的理解太少,并且过去一直停留在纯粹的情报上。如果她们和我一样,很早之前就已经在这个庇护所活动。一定能够明白为什么我会做出这个决定。

    尽管这个庇护所中居住的人们,看起来都像是噩梦的“原住民”,但其实不是。既然其他病人可以在这个庇护所找到自己的存身之所,那么,眼下的其他病人,也同样可以做到。就如同不久前迁移到这个庇护所的猎人团体一样。

    在上一次离开庇护所之前,这个从高塔归来的团体,就一直将自己幽闭在深宅大院中,完全不和外界进行交流,虽然行为也因此变得怪异,让人感到担心,但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居所这一diǎn,也同样是可以确定的。

    这次被带进来的精神病人只要在庇护所中活动一阵,自然也不会例外。

    接头人和安娜似乎有想过。将这些精神病人和这群神秘专家一起禁闭于地下室中。但在我看来,这些精神病人倘若如此处置,反而会增加神秘专家脱离牢笼的可能性。虽然这些精神病人一直都表现出普通病人的姿态,但对于一个神秘专家来说,这些精神病人也同样是一种极好的素材,尤其是在一个意识态的世界里。

    接头人和安娜看起来挺信任,也相对偏向于这些no的神秘专家,但我却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幸好。这两个女人都挺通情达理,哪怕我没有解释。也没有太多纠缠这个话题。

    “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本来我们就不应该来这里。”安娜看了一眼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静静坐着不动的人形系,一边压低声音说到。

    “也许你们可以尝试醒来。”我耸耸肩,回答到。接头人之前就说过,进入噩梦的人不太可能进出自如,而我是她们目前所看到的唯一一个特例。不过。我却觉得,自己并非是特例。可以做到同样事情的其他人也定然是存在的,只是没有被她们碰上罢了。更何况,接头人也好,安娜也好。都是拥有“神秘”的极为强力的神秘专家,她们的“神秘”本就意味着,无论她们想做什么,几率都不可能彻底为零。

    她们是否可以自主从噩梦中苏醒,取决于她们自身,而并非取决于我。这一diǎn,我早就已经对她们坦言相告。不过,她们看起来,虽然有diǎn抗拒噩梦中的情况,但却拒绝呆在这里的态度,却又那么坚定。

    她们一直在表示,自己等人被扯入这个至深之夜的噩梦,绝对不是自愿的。但她们的行进和思考,却又是为了留在这里而做好了准备。

    “我想知道,至深之夜到了怎样的程度,献祭才会开始。”我把谈话转回正题。献祭仪式的存在已经可以肯定,其目的也已经确认,其举行的地方也有所猜测,问题在于时间。至深之夜的开始到结束,是一个不短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到底会出现何种情况,在没有亲身经历前,是很难确定的。仅仅从这个噩梦来说,它存在过多次发生至深之夜的“历史”,理论上,可以参考这些“历史”,但这些“历史”没有文字记载,而担任历史解说人的猎人也其实并没有具体的认知,仿佛在经历了至深之夜后,本来存在的记录,也都只剩下极少的片段,而让人无法拼接出真相——破碎的历史,可怕的至深之夜轮回,残存的遗迹和庇护所,危险又源源不绝的怪异,追逐真相的猎人以及莫名的高塔和礼拜堂中的人形。这一切,就是构成这个噩梦的素材。

    这些素材构成了诸多难以解释的谜题,但又完全不存在所谓的“谜底”。想要利用这样的至深之夜噩梦,当然是十分困难,也十分危险的。因为,理论上,情报的缺失,已经达到了难以确定时机的地步。所以,我不得不认为,由各方神秘组织推动的献祭仪式,其时机是用某种神秘力量来确定的,所以,不存在任何推理的线索。

    直接从相关人士口中得知具体情况,是唯一的方法,否则就只能被动等待献祭仪式的启动。那些被关押在牢笼中的神秘专家已经不能指望,与他们相比,反而是接头人和安娜,哪怕是人形系,也看起来更好说话。

    倘若接头人和安娜表示,自己是无辜的,对这些同伴的行动一无所知,因为自己不负责这一块——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实际上,在时机确实到来之前,绝对没有人可以提前确定时机。”安娜挠挠头,似乎觉得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你可以认为,是偏差在起作用,所以,本来固定的轨迹,就变得难以预测了。而制造这种难以预测的情况,本就是我们火炬之光的任务。”

    “正如安娜所说。no从一开始,就不占据情报上的优势。倘若no都可以确认时机,抓住每一个机会的话,其他拥有更多情报的神秘组织,例如末日真理教什么的,也一定可以做得更好吧。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其实是很低的。不过,一旦出现偏差,所有人都无法得到准确的情报,也无法判断准确的时机,那么,我们这些弱小的一方,就有机会取得成果。”接头人很是平静地说:“所以,哪怕是无法控制的偏差也无所谓。”

    “损人不利己?”我这么形容,带着一diǎn恶劣。

    不过,接头人和安娜倒是毫不遮掩,也没有任何不好的情绪,理所当然的diǎn头说:“就是损人不利己。关键在于,谁的损失更大。”

    “现在看来,其他组织哪怕损失了也还有宽余,但no已经没有了。”我说。在这个噩梦中发生了“交谈者”那样的情况,想来也有可能是“偏差”的一种体现,尽管并没有导致no队伍全军覆没,但如今活下来的人也被关押起来,真正能行动的,就只有声称“进入噩梦是一次意外”的接头人和安娜了。

    “会有的。虽然你阻止了no,却无法阻止末日真理教和五十一区,有他们的推动,计划仍旧会完成,只要计划完成,我们的增援就能抵达。”接头人露出一个尽在掌握的笑容,“虽然制造偏差是损人不利己,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不会弥补这一缺diǎn。高川先生,别小看了我们网络球。”(未完待续。。)

1312 偏差效应2

    火炬之光加入nog对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攻略队伍的成员当然不仅仅只有特纳和安娜两人,而这些火炬之光的成员所能制造的“偏差”也绝非是局限于某个神秘事件或是某个时间段的某个区域,这个半岛上所发生的偏差效应,也绝对不是特纳和安娜两人造成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小说网(www.800book.net)尽管约翰牛的来信中,仅仅提到过两名火炬之光的成员伪装成精神病人来到这个半岛上,而与接头人的接触,以及接下来所发生的这些遭遇,似乎也在暗示,特纳和安娜就是约翰牛提示的那两名火炬之光的成员。

    然而,在这个庞大而复杂,有众多神秘组织参与的半岛事件中,应网络球的要求而制造出来的“偏差”,已经侧面证明了,火炬之光在这个半岛上布置的人力有多大。

    &! ;正如一直以来,神秘圈内人士对火炬之光这个神秘组织所共有的“偏差”神秘的理解,当偏差效应产生的时候,没有谁的谋划可以按照原先所想的发展,哪怕事先所做的布置看起来已经尽善尽美,但也一定会在执行过程中出现差错,这种差错有可能是意外的敌人,也有可能是自己人的偶然失误。理论上,一个计划是否顺利,比率各占百分之五十,虽然说世事难料,不能完全肯定没有阻碍,但是,真正顺利执行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然而,火炬之光的“偏差”却可以将这种妨碍顺利执行的各种阻碍和事物,各种偶然般的差错,以“百分之百”的几率呈现出来,并在随后串联起来,从而让正在执行的计划一点点脱离执行者的掌控,直至最终崩溃。

    至今为止。火炬之光展开行动后,这种偏差所造就的“脱离掌控”近乎百分之百。如果有当时的计划在后来突破这些差错,重新纠正并获得成功,在事后来看,仅仅是因为,火炬之光本身也在这种脱离掌控的偏差中提前出局罢了。

    是的。火炬之光的“偏差”很强,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克制,然而,也正因为这种无法理解的强大,所以其自身也无法避免遭到影响。火炬之光制造的偏差效应,是连自己都必然被卷入,进而连自己都必然承受恶果的两败俱伤之神秘。

    即便如此,火炬之光仍旧是以“偏差”为核心宗旨采取行动的神秘组织。正常人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和行为准则,人自身的社会性。决定了人自身的秩序性,偏差虽然是秩序的一个环节,但却又被秩序性的人们所本能抗拒,而以“偏差”为组织宗旨和核心精神的火炬之光,一直都被大多数人们——哪怕是神秘圈的圈内人士——视为混沌的怪物。(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一个怪物组织,仍旧会有少部分人可以理解并接受,这部分人就成为了火炬之光的成员来源。

    人的思想。是十分奇妙的。人的社会性决定其自身的秩序性,但又因为独立性而下意识拒绝彻底的秩序。“偏差”或许就是人类意识的本质之一。这样的想法,越是接触火炬之光的成员,就越会从与其的交往和认知中体会到。

    火炬之光的人是“怪物”,但却又不是常识意义上的“恶人”,他们接受偏差,向往偏差。制造偏差,而这样的意识和行为,似乎天然具备一种,和他们自身的神秘产生共鸣的特性。哪怕不是有意识地施展力量,仅仅是存在于那里。就已经可以产生低幅度的偏差效应。当然,如果不仔细探究的话,这种低幅度的偏差效应大概是很难主观意识到的——普通人在面对这种程度的偏差时,仅仅会认为是自己运气不好罢了,将其归为自身的原因。但实际上,他们的计划之所以产生偏差,是因为火炬之光的成员因为某些原因,在这些人周围活动。并非刻意针对这些人,而像是无法控制的厄运辐射到他们身上。

    “偏差”不会直接置人于死地,也不是随处走就会发生命案的死神来袭。然而,偏差效应产生的同时,事件的运作过程中,的确会产生一些让人丧命的现象。就这一点来说,火炬之光的“偏差”也常常被判定为是一种恶性的力量。

    特纳和安娜这两名隶属于火炬之光的神秘专家,已经切身让我体会到,什么是“偏向于恶性的偏差”了。特纳的死亡,安娜所吃的苦头,也完全可以看作是,制造偏差的他们,同样无法恕免他们自己所制造的偏差。

    一起进入这个噩梦时的队伍,如今只剩下我、接头人和安娜,这样的结果就像是在应证着安娜当初所做出的警告。

    结果很不妙,但相对于整体局势来说,似乎又是可以被nog队伍接受的。哪怕在目前看来,nog一方的损失更大。然而这一点,似乎也被网络球考虑在内。其实,真正和火炬之光打过交道的人,一定都能理解如今的混乱和损失吧——对其他人来说,或许这些损失是不必要的,但对于特意让火炬之光行动的人来说,这些损失最多也只是“超出预计,但也仍旧可以接受”的损失而已。

    各方计划受到偏差效应的影响而产生的挫折,也应该不仅仅是现在看到的这些。在我不知道,没有意识到,没有观测到的地方,大概已经有许多计划已经被废弃了吧。

    “是的。”接头人已经不掩饰这个情报:“就近的来说,乐园的研究也并不是完全按照我们的想法进行,半岛精神病院的异变以及这个噩梦的至深之夜,也如同走钢丝一样,随时都会脱离掌控。往远一点来说,在抵达研讨会之前,在中途休息点发生的战斗,其过程和结果,也已经偏离。”

    我当然清楚接头人想表达什么,在那个休息点所发生的事情,简直无法整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哪怕对上了末日代理人“卡门”和过去的电子恶魔“夜鸦夸克”。被其告知了一些事情,也仍旧很难确定,在当时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又造成了哪些影响,仿佛自己被排斥于边缘,无论如何。也无法走入事件的中心。

    “当时的情况,没有哪一方获得了真正的胜利,也没有人收获自己所希望的结果。针对噩梦拉斯维加斯深处的怪物的计划,本来是想尝试在半岛外完成,但这样的尝试已经宣告失败,所以,那个计划被废弃了,进而人手和资源才彻底转入这个半岛上。”

    “你的意思是,当时在那个地方所造成的影响。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我不由得问到。

    “没错。”接头人点点头,平静的回答到:“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抗衡了那么多的敌人,付出了那么多的牺牲。但因为偏差效应,无法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所以,实际上,我们并非是胜利者。不。应该说,当时没有谁是真正意义上的胜利者。”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不由得揶揄到。

    “哪怕是砸中自己的脚。也是可以接受的。”接头人说:“否则,火炬之光的人就没有必要加入。偏差效应太过巨大的话,火炬之光自己也吃不消吧。”

    “没有哟。”安娜反倒满不在乎地说:“制造偏差,就如同扭曲一场戏剧,剧本原来是这样写的,但因为种种偶然的原因。被演绎成另一种样子,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吗?因为有意思,所以,就算自己会被卷入,会自食其果也没关系。使用“偏差”所必要承担的恶果。我,安娜本人,早就已经有所觉悟。

    “但和你一起的特纳,也在你们自己制造的偏差中丧命,这个结果也没关系吗?”我紧盯着她问到。

    “没关系。特纳如果不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会在之后可能发生的情况中失去性命。”安娜说这样的话时,脸上完全没有情绪波动。正如她所说,她似乎就是认为,制造了太多偏差的特纳的死是理所当然啊,不可避免的情况。

    尽管理性来看,这的确是不可避免的结果,而其本人或许也做好了承载的心理准备。但我仍旧不觉得,这样的态度是正确的,是正常的。正因为觉得很反常,所以才更加感觉到“偏差”的恶性,这种恶性并不仅仅体现在事件发展上,也同样呈现在使用这种力量的人的心中。

    火炬之光的人,的确可以用“疯子”来形容,因为正常的人,不会将自己所遭遇的每一个致死的厄运,都当成是理所当然。

    “我明白了,只要你在这里,偏差就一定存在。”我对安娜说:“我已经确信这一点。”继而又看向接头人,问到:“那么,你们想做什么呢?既然存在偏差效应,那么,无论你们做好了怎样的打算,实际上都有很大可能不如意吧。”

    “所以,我们什么都不做。”接头人沉稳地说:“做得越多,错得越多。尽管‘不做什么’本身也会产生影响,也会导致偏差,但也比‘做点什么’更加合适。”

    “神秘专家的直觉?”我不认为,她的这种说法有什么具体的证据。尽管网络球肯定对火炬之光的偏差效应做过一定程度的统计,并得出一系列的结论,但仅仅如此,是不足以解析这种偏差的。如何分辨“做点什么”和“不做什么”,哪一个能让已经产生的偏差效应,对自己的恶性影响降低到最小?答案是:理论上无法通过逻辑分析分辨。不过,神秘专家的直觉是通过神秘的方式,寻找对自身最有利的方向,这样的效果,或许真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消偏差的恶性吧。

    “没错。”安娜说:“偏差是偏向恶性的,而每一次产生的偏差,在解决当前问题时,也会为后继的情况带来原本没有的更大的问题。在这种不断堆积的厄运中,如果直觉不够敏锐的话,就会承受不住而死亡。但只要直觉足够敏锐,哪怕是再大的问题,也能以凑巧的方式避开最坏的结果。而这就是火炬之光强大的原因。我们比的不是谁的力量更大,而是在同样超乎预计的厄运中,谁更能坚持到最后的韧性和幸运。”

    “无关乎素质和能力,更多由运气和直觉祸福的敏锐决定胜负。”接头人感叹地点点头,说:“虽然我也看重运气和直觉,也承认它们的重要性,但是,完全由这两样来决定自己的命运,无论怎么看,都是难以接受。”

    我的看法和接头人一样。尽管,我现在执行的计划,也同样是运气占据了更大比例,但说到底,这并非是我愿意看到的,而是不得不为之。而火炬之光的人,则是刻意如此。两相比较,我在对待自己生命和命运的问题上,似乎更加温和,也更加积极一些。

    正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火炬之光的程度,相反,很多人无法做到,所以,一旦产生这样的人,就一定会对火炬之光产生共鸣,进而加入其中。因此,火炬之光从来不愁没有新血而凋零,也不害怕因为战斗而虚弱,其内部听说是十分和谐的,大家都是可以彼此理解,志同道合的同志,拥有者非比寻常的凝聚力。这样的火炬之光,正是这个末日幻境中,和网络球媲美的大型神秘组织,是抵抗末日真理教的nog战线中,最为坚强的支柱之一。

    “我明白了。”我对两人说:“你们可以什么都不做。对我来说,你们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尽可能不要离开这个礼拜堂。既然安娜只要存在于这里,就会对这里的情况产生恶性的偏差效应,那么,庇护你们,本身就会给这个庇护所带来厄运。但是,放任你们独自在外边活动,也会让人感到担心。这个礼拜堂,或许可以将这种偏差效应进一步削弱。为了确保你们真的可以做到——”

    我这么说着,凝视着两人的眼睛。

    意识行走。(未完待续……)

1313 临时对冲开始

    readx;来自“江”的意识行走能力异常神秘,充满了未知的力量,但我却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意识行走者,使用这样的能力,也不过是半吊而已,除非因为种种缘故,触发类似于心灵附生之类的特别效果,否则无法判断自己在意识层面上的动作,是否真的可以完全清理一名真正而强大的意识行走者埋下的。接头人和安娜一落在“交谈者”手中,而对她们的意识行走,和在木屋区地下室对那些囚徒们的意识行走,在最终效果上有所差别,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并不认为,自己反复对两人进行意识行走,就可以确保在将来,两人不会再次触发“交谈者”在她们意识中留下的隐患。

    不过,在这种不确定的结果上,并非以“削弱”和“消除”的方式清理她们的意识,而是以“增加限定”的方式,在她们的意识中烙印下一---m些促使她们下意识遵守的准则,仍旧可以做到。我无法断定这个效果的持续时间有多长,不过,结合当前的事态发展来看,也的确不需要持续长时间。一旦半岛上的神秘事件落下帷幕,而她们还能活着回归网络球和火炬之光,这两个神秘组织自然有更好的方式,对她们进行“治疗”。

    反而,她们如今已经确信,自己无法自主离开这个噩梦,也在主观上,承认不打算做任何事情,而仅以旁观者的身份,关注事态的发展,直到她们认为必须行动,才会展开行动。在这样的态下,我也不愿意将她们排斥在这个庇护所之外。“交谈者”的确有可能故意放过两人,利用在两人的意识中隐藏的后手。以“特洛伊木马”的方式,对这个庇护所做一些坏事,但这种放在当下,已经不足以构成我驱逐两人的理由。

    这并非是理性的结论,更多是感性的结果。也许萌发这种感性的因素有很多,但不能否认。她们身为女性,也是因素之一。我可以在战斗中无视性别,但这并不代表,自己没有性别上的倾向。反而,这种性别上的倾向,更让我觉得,自己仍旧充满了人性。

    接头人和安娜在施加了意识行走的力量后,很快就陷入睡眠中。我将她们安置在长椅上,撕下窗帘布料为她们盖上。

    如果她们可以一直沉睡到事件结束。那就真是好了。我这么想着,但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走到人形系跟前,她抬头,摘下兜帽,温雅地颔首致礼。

    “勇敢的猎人,您的内心充满了惶恐和迷惘。”她一针见血地说到。

    这是我很少在他人面前表达出来的负面情绪,因为。如果我不表现得坚强,难道还要依赖那些我想拯救的女孩们吗?哪怕系色和。毫不畏惧地面对了自己悲惨的命运,但我一直都不认为,可以将这份重担交到她们手中。而且,说到底,从我自身的人格诞生到如今,哪怕经历了诸多匪夷所思的冒险。但在时间线上,我也仍旧只是一个高中生罢了。

    我能做到的,也仅仅是高中生中的最好而已。我从来都不否认自己的幼稚,只是,哪怕幼稚如我。也有必须承载的命运和责任。

    人形系指出我内心的脆弱,这却不是我感到奇的,而我也不想否认,自己的心中,的确如她所说,充满了惶恐和迷惘。这些惶恐和迷惘,来自于匪夷所思的冒险,来自于那让人绝望的末日背景,来源于不可知的存在,也来自于强行去认知和解析这一切的想法,同样来自于根本就无法确定真伪的可能性。

    我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思考,去营造一个针对自己可以设想的各种情况的“理论”,并根据这个“理论”采取行动。然而,我十分清楚,这个理论并没有实证基础。自己,仅仅是因为,没有找到可以更信任的东西,所以才必须坚信自己的想法罢了。

    这份愚蠢而顽固的坚持和自信,不仅仅源于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更源于恐惧迷惘和绝望。面对不断变幻,却总是在最后,以“末日进程”体现出来的世界,在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差一点就要彻底崩溃了。

    虽然“高川”的意志如同钢铁一般坚强,但是,即便是钢铁也会被更高的温,更恶劣的环境烧融。我死去活来,尚没有完全崩溃,也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可这份意志,在理论上却也不能保证,是否会迎来崩溃的一天。

    我想述说,我想倾述,并非是想要让人分担,仅仅是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脆弱。就像是,当自己述说,那些让自己变得脆弱的成份,就会借由这样的行为流淌出来。重新让自己变得更加纯粹而坚强。

    或许,我写下日记,也有这部分下意识的蠢动吧。

    我将自己的幼稚脆弱和不安,写在日记中,也会对人形江讲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想象着体内的“江”在倾听。阅读过我的日记的人,看穿我内心的人,聆听我话语的人,总能让我感到,自己并不只有一个人。

    现在,这个庇护所中有一个礼拜堂——它也许有其他意义,但是,代替神之耳,聆听人之音,也当然是它的本职意义吧。

    当人形系存在于这个礼拜堂中,哪怕她仅仅是一个人偶,而承担着更多的意义和职责,但是,宛若修女的她,聆听一个精神病人的自述,也是可以的吧。

    我坐在人形系身边,十指交握,就如同祈祷般,但又确实没有在对任何神明祈祷。倘若梦想中那美好的神明真的存在,又为何让这个世界那么残酷呢?倘若神明不如自己想象的美好,那么,哪怕它真的存在,向它祈祷,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祷告着,以自私而求解脱的内心。向自己,也向那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无可名状之物告解我自身的悲愿和无力。

    我无法成为英雄,我的内心充满了身而为人所必然存在的各种劣根性和思维局限,我直面着恐惧和绝望,虽然没有放弃过,但这种恐惧和绝望也从未从内心排除。这样的我。也一定有自己必须面对的现实,必须去做到的事情。

    “我会成功吗?”我问,人形系没有开口,但是,哪怕闭着眼睛,我也可以感受到,她注视着我的视线。然后,自己回答:“当然,一定会成功。必须成功。”

    我站起身,人形系没有任何挽留的话,我走出礼拜堂的大,将那清晰的注视感,隔绝在门后。

    空中那如同巨大月亮的球体,正变得更加清晰,那仿佛环形山的阴影部分,仔细看的话。已经可以依稀辨识出楼宇城市的轮廓。这个巨大的,裂开了血口。不断制造出异常的球体,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月亮,而是噩梦拉斯维加斯。

    两个噩梦,正在一股无形力量的拉扯下,迅速靠近。我不觉得,这是至深之夜的正常发展。也并非是至深之夜释放的力量,所以,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各方神秘组织在活动的缘故吧。拉扯着噩梦拉斯维加斯的,并非其他。一定是他们在我所看不到的地方,所施展出来的手段。

    噩梦和噩梦的靠近,让噩梦之中本就存在的异常,变得无比狂躁和压抑。漫天洒落的灰烬和火星,又如同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服用“乐园”后,在突然爆发的强大药效下,所看到的幻觉。

    我伸手,接住一片灰烬。然后,就这样苏醒过来。

    我意识到自己已经醒来的时候,立刻睁开了眼睛。我回忆起进入噩梦之前的情况,那是非常突兀的,在事发之前根本就没有觉察到征兆的异变。我们四人撞破病房的窗户跳下,然后商谈着后面的行动,再之后……

    我转身环顾四周。如果只是被强行拉扯到至深之夜的噩梦中而无法自主清醒过来,那么,她们的身体总该是可以找到的,然而,除了我之外,这里再没有其它的东西。病栋就在几十米外,抬起头就能看到破损的窗户,证明了我们当时的确从那里跳下。可是,哪怕用判定也无法找到,地上本该存在的,除了我之外其他人的踪迹。

    接头人她们存在于这里的痕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了。

    一定在她们身上,发生了别的状况,但是,如果真有什么人清理了这些痕迹,带走了她们,又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呢?仅仅是因为,我是阮黎医生的病人吗?我摸着病人服的口袋,手机也没有遗失,但天空不停闪着雷暴,加上磅礴的大雨,让信号几乎为零,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和其他人联系上。不过,至少可以确认时间,距离接头人她们找过来寻求帮助,之后遭遇怪异的袭击并逃出的时间,仅仅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

    我用力抹了一把脸,但是,刚刚擦去雨水,就又有更多的雨水从额头上的淌下。密布天空的雨幕,让病栋侧边的一部分轮廓显得十分模糊。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回病房看看,况且,就算要离开这个病栋也找不到别的地方可以去。我所在意的阮黎医生和玛,都藏匿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而我所在的这个病栋,更是位于精神病院的具体哪个位置都无法确定。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多样化的病院设施中,找出秘密隐藏的研究所,无疑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我做下决定,正要展开速掠,就看到眼前的病栋突然一阵扭曲。当景象恢复正常时,自己又距离病栋更远了。我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醒来后,是在距离病院几十米的地方,而并非直接在破损窗户的下方。这个病栋,已经产生了匪夷所思的异变,就像是被隔离着,主动排斥任何想要进入的人。

    我有一种强烈的即视感,脑海中隐约浮现一个答案。

    我重新审视了自己醒来的地方,如果,这个位置并非我们进入至深之夜的噩梦之前所停留的位置,那么,找不到其他人的踪迹,就很好解释了。不过,更重要的是,病栋正在产生怎样的异变,而这种异变又会对我和其他五人的身体,造成怎样的影响。

    “这是……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我脑海中浮现这个答案,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直觉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病栋及其四周,正在变成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虽然可以看到,但却无法用正常的方式进入——它并没有彻底完成转化,但却具备了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大部分性质。

    开始了吗?我不由得想到。眼前的变化,似乎在证明,我所猜测的,至深之夜噩梦会和这个精神病院,乃至于整个半岛结合,构成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进而成为战场的可能性,正在成为现实。

    如此一来,就不得不认为,当时袭击我们的那些怪异,其任务可不仅仅是击杀接头人他们那么简单。恐怕,只要那些如同幽灵一般的怪异进入了病栋,转化就已经开始了吧。也有可能,哪怕它们经过火炬之光的特纳和安娜的偏差防线,产生了异常的变化,也仍旧可以进行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转化。更糟糕一点,那些“幽灵”本来是不具备这种能力的,只是偏差效应,让我们获得了击杀它们的方法的同时,也让促成了这样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转化。

    虽然原因不能确定,而且还是不完整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但有了这一例,恐怕下一例很快就会出现。这个半岛精神病院的战场正在升级。

    必须尽快和阮黎医生联系上,只要和她联系上,玛的情况也能确定吧。我这么想着,没有再尝试进入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转身选了一个可以隐蔽身形,又可以尽可能这附近的位置,静默地等待着时机的到来。如果并非是有人处理了接头人她们的身体,而是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将我排斥在外,那么,这样的变化,也一定很快就会引起神秘组织的注意吧。(未完待续……)

1314 调查者

    readx;在我面前展开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涵盖了病栋及周边数十米,这个范围还在不断扩大。每一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都有各自的进出方法,进入的方法和出去的方法也可能各不相同,如果无法找到正确的进出方式,哪怕可以目视到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也难以对其产生作用。我从噩梦中醒来时,就已经被排斥于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之外,而这样的一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形成,即便可以设想出多种,但其真正的原因,对我来说仍旧是一个谜团。放在当下的情势下,却又可以认为,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形成是必然的,乃至于可以将它的形成,视为情势升级的预兆。

    整个半岛情况的进展,以固有的速推进,但改变已经产生,这种改变是在偏差效应下产生的,从而在理论上,只要有任何人或组织,试图在这个半岛上施展阴谋,执行计划,那么,当前所发生的情况,就是一种计划外的情况。但考虑到神秘组织对火炬之光的了解,这种“超出计划外”的情况,反而又是可以接受,可以预估到的。

    虽然无法在第一时间,将偏差效应所造成的计划外之情况纳入自身的计≠划内,但想必这些有所准备的神秘组织一定考虑了许多可能性,而尽可能启动后备计划吧。如果a计划产生偏差,就启动b计划对偏差效应进行缓冲,当b计划开始的时候,偏差效应仍旧存在,而不断让b计划也产生偏差,于是就有c计划再一次进行缓冲,如此反复。理论上。只要后备计划无穷尽,那么,偏差效应也完全可以包容在内。我想,这就是火炬之光制造偏差的同时,利用偏差,在承受偏差的反噬时。却又能够让自己伫立于各大神秘组织之中的原因。

    一个计划套着一个计划,利用自身的智慧,预先制订无穷尽的计划——在我的理解中,这种理论上的情况实际是不存在的。但是,如果有一个前提,它却又是相对可以实现的。这个前提就是“时间”,火炬之光所制造的偏差效应往往拥有针对性,尤其是范围和时间上的限制。这种“偏差”性质的神秘,或许真的可以无限制扩大。以反应的方式波及全世界,但是,这是理论上的超常规情况。据网络球的分析,火炬之光启动这种全球性的“偏差”的次数寥寥无几,他们并非是毫无代价地,可以任意制造这种大范围的偏差。但是,如果只限定在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点的某一个事件。火炬之光的“偏差”神秘就可以如同常规武器般使用。

    因此,这个事件过程的时间和地点的限制。就成为了应对“偏差”的前提。不需要准备无穷尽的后备计划,只需要准备好应付这个时间和地点,直到事件结束的后备计划数量就足够了。不同的神秘组织,根据自身策划能力人手情报和资源,能够准备的后备计划也是不同的。在这方面的能力弱小的神秘组织,可以准备十几种。但是,像是网络球这样的大型神秘组织,准备数十上的后备计划都是可以的。

    正因为后备计划足够多,无论偏差效应如何扩大,如何看似在某一段时间。事态变得十分混乱,而似乎超出了每个人的掌控,但实际上,在他人做出反应之前,像网络球这样的神秘组织,就已经启动了后备计划,以缓冲偏差效应对自身的冲击。身处漩涡的个人所观测到的“混乱”,并非完全的“混乱”,而是一个备用计划启动的缓冲阶段。

    正如之前所说,当火炬之光的偏差神秘启动的时候,每一个计划,一旦开始执行,就不可避免产生偏差,而这种偏差一定的程,就会破坏这个计划的预期,进而必须启动又一个备用计划,这是一个不断反复的过程,但只要是在事件开始到结束的这个限定时间内,神秘组织拥有足够应付这个时间段的计划数量,仍旧可以声称:事态发展仍旧在预估之中。

    因此,在我看来,眼下的临时数据对冲,虽然应该超出各方神秘组织的计划,但仍旧应该在他们的预估内,而他们也将迅速做出反应。在我醒来,意识到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存在时,他们的备用计划或许已经启动了。而他们的人手,也将迅速抵达。

    我不清楚自身位于这个半岛精神病院的具体坐标,也不清楚阮黎医生和玛身在何方,恶劣的天气以及封闭的病院,让通信难以进行。但是,理所当然会有人可以解开这些问题。我冒着大雨,藏身在病栋附近,正是为了等待这些人的到来。

    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形成,正好与我对半岛神秘事件的发展形势的判断吻合。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在半岛上越是扩大,在我看来,就越是意味着阮黎医生和玛的生命危险越是增加。阮黎医生是清楚自己身处怎样的环境,面临怎样的危险,她之所以冒着这样的危险独自行动,正是因为她认为这个危险还没有超出她的承受能力。然而,我也有自己的判断。

    也许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出现之前,哪怕出现了可怕的异,阮黎医生也仍旧可以保护自己,但是,一旦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开始出现,环境的恶化速,很可能将会超出她对自身承受能力的判断。偏差效应作用于整个半岛,发生意外的几率正在上升。我觉得,是应该和她的时候了。如果阮黎医生还必须留在这里,玛也有留下来的原因,那么,我哪怕无法直接帮助她们,至少也可以增强她们的抗压能力。

    这就像是一个难不断增加的游戏,当难突然暴增,就会打游戏者一个措手不及,但只要游戏者开启了金手指,或许仍旧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但仍旧可以坚持下去。

    我觉得。自己就是阮黎医生和玛在这个半岛上的金手指和护身符,如果她们没有意识到,我当然有必要让她们意识到。

    哗然大作的雨水,在地面上汇成浅浅的溪流,黑压压的天空,就如同夜晚来临。而在这暴躁的天地间。我藏在岩石的阴影中,用全身心的感知,去感受这片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周边的信息。水滴的滴落和溅起,涟漪的产生,叶于风中飘荡,水渍漫过泥土和杂草……这些细节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变得无比清晰,在常规下固定在五十米方圆的连锁判定,已经在我主动的中。扩散到更大的范围。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如同超频运的电脑芯片,热的上升,让人有些呼吸不畅,耳朵和鼻都似乎要流出血来。这种负面感觉,只会让我感受到连锁判定这个力量的真实性。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超频运转这个能力了,虽然从的能力划分中,仅仅是属于“才能”,但越是超频使用。就越能感受到,它正无限接近“神秘”。

    一分钟后。我感受到外来者踩进水洼中,这个动静就像是涟漪一样,描绘着外来者自身的样和位置。在我的脑海中,迅速有相应的人形模型构成。西方两人,东南方人,虽然数量看起来很少。但应该都是精英吧。

    在这个半岛精神病院活动的,可不仅仅是我们这些外来的神秘组织和神秘专家。研讨会本身在我们这些人干涉之前,就是一个完全隶属于这个中继器世界自发诞生的教。尽管无论从针对末日的执念信仰理念和规模来说,控制研讨会的本地末日真理教远远不如入侵进入的末日真理教。严格来说,这个世界里的本土末日真理教。更像是外界末日真理教的前身。在这样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组织的管理下,各方神秘组织对这个半岛精神病院的干涉也是为有限的,进而让他们无法做到,彻底摧毁研讨会再重新构成。因此,小规模的精英进驻,就是必然的选择。

    在这个前提下,我可以理解,为什么nog还有不少人,加上其他的神秘组织,应该有更多的神秘专家,但在实际的时候,却往往是那几个。哪怕形势发展到如今地步,就连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也已经出现,却仍旧只出现了大猫小猫两只的神秘专家。

    东南方和西方,总共五名神秘专家,不可能仅仅是来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而不做更多的事情。然而,这个人数相对于神秘组织在这个中继器世界中布置的人力总数来说,也是相当贫乏寒酸的。更别提,这部分人无法大摇大摆地控制整个精神病院,反而只能以伪装的方式,潜伏于病院中进行地下活动。

    包括接头人在内,我所见到的五个神秘专家,都是一副地下活动的样,这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想,对于此事到来的五人来说,这个复杂的原因,也是必须遵守的。他们必须隐秘行动,而这反而会成为他们被捕捉的原因。

    他们很快就踏入连锁判定最敏锐的范围,他们的形象开始在我的脑海中清晰起来。我背靠着岩石,坐在阴影中,观察着他们的举动。

    “果然是偏差效应,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不在计划中。”他们之间似乎是认识的,发话的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其他四人说。不过,这并不代表,这五个人是同一神秘组织的朋友。尽管没有直接见面,也没有任何根据,但我仍旧相信自己的直觉。西方的两人是一个组合,东南方的人是另一个组合,而两个组合并非是接受同一个任务,隶属于同一组织的同伴。别看他们此时处得融洽,但我在看来,两个组合之间随时都会因为一个小事而翻脸。

    但在那样足以产生并扩大争议的情况扩大前,另一人接口了:“无法确定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形成的原因构成因素。”

    “可以判断它的内部性质,估算它可以带来的干扰吗?”又一人问到。

    “除非可以进去。”其中一人这么说着,双手按在地上。地面的水就好似受到一股力量的指引,以一种复杂又充满规律的线流淌起来。他似乎要尝试一下,是否可以对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进行破解。然而,当这些流水接触到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边缘时,立刻就变成了单纯的雨水,不再具备任何超常规的力量。

    他开始增加力量。海带状的电恶魔正从他脚下的阴影中浮现。即便如此,也仍旧拿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无可奈何。随着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范围的扩张,他们不得不后退。

    “不愧是恶性偏差。”在旁观看的一人苦笑起来:“在解决当下问题的同时,给未来埋下更加糟糕的伏笔——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大概就是以某个计划的偏差效应为前提,所导致的恶性结果吧?我们不可能解决它的。我们能做到,仅仅是承认它的存在。”

    “但是,仍旧必须对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进行一次详细的评估。”最先开口的男人擦了擦脸,甩掉手中的雨水,说:“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住客也已经确认,是叫做高川的例诊病人,但也同时拥有神秘专家的身份。”

    “你觉得,他被关在了里面?”他身旁的人问到,然后抽出了别在腰间刀具,向我这边看来,“出来吧,小老鼠。”

    不知道他用了怎样的能力,但应该是真的发现我了。在他叫了次后,我确认了这一点,然后从岩石的阴影中转了出来。除了发现我的那人外,其他人似乎有些惊讶,随即又警惕起来,他们的细微表情动作,在这样的环境中,也无法避开连锁判定的观测。

    “那么,你就是高川?”发现我的那人一改之前的傲然语气,变得冷静又谨慎。

    显然,他知道和我有关的不少信息。(未完待续。。)

1315 拔刀

    我不清楚这五人都是隶属于哪一个神秘组织,不过他们的目光都透露出一个信息:他们知道我的一些信息。热门○在神秘的世界里,情报泄露几乎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他们的眼神带有探寻和警惕,我知道,他们并不完全相信他们得到的情报,而这也是大多数人的通病,亦或者说,是一个好习惯。要认知任何一项事物,都必须具备一个参照物,但如果没有真正接触过要认知的事物,而仅仅是听从他人利用双方都认知的参照物做出的判断,其本身所获得认知,也仍旧是难以形成实际印象的。

    我并不介意他们对我做出任何试探,以及在这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各种态度。说到底,当他们清楚自己在面对的人是谁之前,他们的确只能基于自身的个性和认知,对来者做一个模糊的判断。他们不知道我,所以轻蔑我,亦或者不择言辞,但这不是世之常情吗?

    在我踏出阴影,直面他们的时候,这五人的态度顿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扭转。他们之所以试探和警惕,在我看来,正是他们无法在轻蔑我的表现。

    在我的眼中,哪怕他们拿起武器,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但这种仅仅保持姿势而又却步不前的样子,或多或少让我可以猜测,他们对我的了解有多少。

    “那么,你就是高川?”发现我的那人一改之前的狂傲,变得冷静又谨慎。

    “我是高川。”我说:“你们又是什么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那人的口气,就好似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他的态度,让我想到了关于偏差效应的问题,或许在他所知道的他们自己的计划中,我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这个问题实在太愚蠢了。”我平静地回答道。

    “所以。又是偏差效应?真是倒霉透了。”之前一副苦笑的神情哀叹偏差效应的一人再次一脸苦色,“高川先生你这么做让我们很为难啊。你知道,我们不想和一个四级魔纹使者成为敌人。”

    “敌人?”我咀嚼着这个词语。其实,在他承认自己是敌人之前,在我的眼中,他们是否为敌人的几率只有一半。尽管是不明身份的神秘专家。但是,如果可以,我仍旧希望和他们好好谈谈,以临时合作的方式各取所需。这个半岛上的漩涡,已经开始让人身不由己,偏差效应的出现,总会让各方在失去对自身计划的绝对掌控后,对一些身份特殊的人变得十分敏感。即便如此,如果可以只动嘴不动手的话。我也是十分乐意的。

    不过,既然眼前之人说了我此时的情况,让他们感到为难,已经完全表明了他自己,亦或者这里五人的立场。所谓“不想和谁谁成为敌人”,其实就是“肯定会变成敌人”的意思吧,正因为“不想却肯定会成为敌人”,所以才露出这么一脸苦涩的表情。【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搜索800】当然。我并不认为,对方露出这样的苦涩。就意味着他们有不得已的初衷,亦或者自认战斗力不足,而对自己的境遇感到无奈。

    说到底,神秘专家之间,不真正死战一次,用性命作为筹码。理论上是无法确认出高下的。外表、神情和装束等等,这些构成对人印象的因素,在很多时候,都仅仅是一种陷阱罢了。不过,对于刚刚踏入神秘圈。不得不面对老资格的神秘专家时,往往会因为这些因素,而在战斗中无法保持正常的水准。

    想要相信一个陌生的神秘专家难之又难,正是因为,面对面交谈和观察时,所得到的情报,都有可能只是一种伪装。虽然不能说,全都是这样,但是,只要有一次,彻底相信了对方而中计,那就是要命的情况。

    更何况,眼前之人,哪怕是一脸“不想在这里见到我”的表情,那种对立的态度,却是十分清晰的,根本就没有刻意掩饰。

    他们能及时来到这里,看样子还对这里的情况知之甚详,并为这里情况所产生的偏差产生别样的情绪,这一切都让我对他们有一个更深的猜测。

    “安娜他们进入噩梦,就是你们做的手脚吗?”我直接问到,然后凝视着他们的眼睛,意识行走的力量已经发动。哪怕是同时和五个人对视,我也仍旧可以同步完成对五人的意识行走,如果,他们没有特别的,守护自身意识的能力,这场战斗会变得更轻松。

    但正如这么一句老话:事实总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以眼睛为入口,走近对方的心灵——这么一个意识行走的效果,引发了一种无形的反弹。我在推开他们的心灵之门时,立刻掉入了一个剧烈旋转的漩涡之中。猛然清醒的时候,我仍旧站在原地,除了强烈的晕眩感之外,眼前的五人却跟着消失了。

    并非是真的离开,而是攻击已经抵达。最前方的是子弹,在即将被贯穿脑门的一瞬间,速掠已经开始。包括风雨在内,一切运动都变得迟缓,有两人就像是悬浮在半空,以一种可笑的速度,将斧头劈下。而仍旧在地上奔驰的三人,反而显得更加灵活。可即便如此,我在速度上的优势仍旧是决定性的。

    在他们自身拥有的神秘完成具有杀伤力的现象之前,我挥动刀鞘,拍开子弹,在缓速下落的密集雨珠中快速穿行,沿着无形的高速通道,一一经过他们身边,如同拍开子弹一样,用刀鞘击打他们的胃部。在意识行走中对我做出反击的那名神秘专家,面对速掠时,连防御的反应都无法产生,而其他四人之中,虽然睁目而满脸惊色,也尝试做出守护自身的动作,但真正可以将防御完成的人,却只有一个。

    而且,是极为熟悉的防御能力。

    看似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中,传来巨大的阻力,单凭此时挥动刀鞘的气力。根本无法强硬突破。不过,当我回到原地,解除速掠的时候,那产生阻力的空间,陡然浮现出半透明的罩子。仅仅是不到一秒的显现,继而又隐没于空气中。与此同时。被击中胃部的四人如同炮弹一样,倒飞向四周,重重砸在地上、树上和装饰用的巨大石块上。无法抵挡速掠的他们,已经可以视为退出了这个战场。他们哪怕是想逃跑,也根本无法办到。所以,对我来说,真正可以谈得上对手的,也就只剩下成功防御住一击的最后一人。

    在电闪雷鸣划破乌云的时候,借助在大地上闪烁的光亮。我认真观察了一下这个人的样子——身穿防水的大衣,粗宽的皮带束在衣外,整体深沉的颜色,就像是要和此时雨幕中的昏暗融为一体,然而,他的身姿太过高大健壮,又别有一股特殊的气质,而让人无法真正将其忽略。他还带着帽子。帽子的两侧边缘向上卷起,有一种复古的美感。而帽子下的脸却好似被刻意被昏暗的阴影遮挡着,而难以看清其真面目。

    不过,似乎不打算再掩饰身份般,他主动摘下了这顶帽子。

    果然,就如同我猜测的那样,仍旧看不见他真实的面孔。因为,他戴着面具头罩,正面的面具花纹并不是规则的,也并非是形象代表某种事物,就如同随便画上去的。难以形容是什么涂鸦,但整体的观感来说,有一种荒诞可笑的味道。

    尽管不是熟悉的图案花纹,但却是熟悉的面具头罩。

    “巫师面具。”我对自己说。眼前之人,是来自末日真理教的精英巫师。只有精英巫师,才会带着这么富有个性的巫师面具,而又不需要穿戴巫师长袍。在很多时候,所能见到的精英巫师,穿戴、语言和作息,和身边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他们总是带着面具,而面具本身也往往让人觉得,才是他们的正体。

    防御住速掠攻击的,正是末日真理教巫师们拿手的防护罩类灰雾法术。这种法术的特别就在于,它可以预先构建,而在真正遭到攻击之前,不会暴露出来,而又可以避免在面对高速作战的敌人时,来不及进行防御的缺点。正常的灰雾法术,虽然千变万化,应对不同的战斗和生存环境,有着几乎是目前神秘圈内最强的适应能力。但是,这些法术的施展需要花费比其他神秘更多的时间,哪怕只是慢上一秒,也足以构成致命的缺陷。而努力规避这种缺陷,也往往体现于末日真理教巫师们的作战风格中。

    预先准备好防护罩和传送门,正是这些末日真理教巫师最擅长,也最通用的保险。因此,认真说来,眼前之人并非及时应对速掠,同步做出反应,而仅仅是他的预置防护罩法术被动激活了而已。

    不过,既然防护罩已经激活,那么,不打破这个防护罩,也的确难以攻击到巫师本身。

    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七零八落躺在四周的神秘专家,正捂着肚子试图站起来。似乎才刚刚意识到这名还能完好站着的同伴的真实身份般,一名神秘专家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惊愕,而完全表现在脸上。很不巧,这五人从来时的路线,分成了三人的一组和两人的一组,而这名惊愕的神秘专家和末日真理教巫师正是两人结伴的那一组。

    明明是神秘专家,却没能认出自己同伴的隐藏身份,到底该说是神秘专家的粗心,还是末日真理教巫师的伪装太好?亦或者,这本来就是双方的默契。

    “有谁要和这位巫师合作的吗?”我盯着巫师,却是问着其他四人。如果他们是nog的人,那么,就算私底下有和末日真理教合作的默契,这种默契也是不能办上台面的。虽然nog并不是网络球,自身的行为宗旨,也不完全参照与网络球,但网络球对nog的影响力,却是毋庸置疑。网络球对末日真理教的敌视,以及末日真理教于末日幻境中的立场,也绝对不允许,nog中存在公开与对方合作的神秘组织。

    我并不觉得,在当前复杂的形势下,末日真理教的巫师掺杂于神秘专家的队伍中,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反而,如果神秘专家的队伍真的很纯粹,那么,在清楚双方有勾连的情况下,他们又是如何保持各自的默契呢?而且,除了理论上应该坚决站在末日真理教对立面的nog之外,这里的神秘组织还有五十一区这种相当政治化的势力。

    面对我的问话,没有人出声承认或否定。而这种沉默的态度,在我看来,正是代表了这种勾连的暧昧。

    “看来,还真的没有一个网络球的家伙。”我平静地说:“大概也没有火炬之光的人吧。”目前来说,因为接头人和安娜的缘故,我大致上只和她们分别代表的网络球和火炬之光有合作关系。其他的神秘组织,哪怕也是nog的一员,也同样是陌路人。如此一来,就不需要有太多顾忌了。因为约翰牛的交情,我可是十分清楚,此时nog内部那貌合神离,看似分裂却又不得不黏合的状态。

    倘若接头人和安娜五人进入至深之夜的噩梦,并非他们自己所想,而是被某些人的恶意推动。那么,这个恶意的来源,是五十一区的人,是末日真理教的人,亦或者就是nog中的其他神秘组织,都不是什么难以想象,难以理解的事情。

    我分别抓住刀鞘和刀柄,将长刀缓缓拔出。在闪电越过长空的时候,刀身变得明亮有质。

    “竟然是真的武器!”其中一人似乎想到什么,叫起来:“怎么可能!病人是禁止携带危险用品的!而且,之前的他的确没有武器吧!”

    “是不是真的,之前不是已经挨过一击了吗?”我平静的说,“感受一下四周吧,这里也已经被纳入临时数据对冲的范围了。”

    所以,这把刀,也不过是利用数据对冲的混乱所临时制造出来的寻常武器而已。(未完待续。。)

1315 斩首

    ps:抱歉,之前的章节数错了,内容没有错。不过现在这章才是1315,昨天的是1314,以此类推。

    我因为自身的经历,对末日幻境中的特殊现象“临时数据对冲”十分敏感。所谓的“临时数据对冲”也不过是继承了上一个末日幻境的叫法罢了。在当时,研究魔纹和灰雾的人们,以量化的方式探讨着所有的神秘现象,魔纹产生超能的原理以及独立命名为“末日幻境”的特殊空间当然也不能例外。“神秘是不可捉摸,难以理解的存在。但是,倘若将世界万事万物进行量化,在赋予数据概念,将其当成是类似于电脑程式一样的存在,那么,产生超能的过程,就是外来的数据,和构成世界的固有数据产生对冲,所导致的异常反应。”这样的观点,在当时是大行其道的。

    对生活在科学世界里,接受科学观念和现代化生活的人们来说,以“将世界量化”和“数据化世界”的眼光去审视自己所无法理解的东西,是再正常不过了。大概来说,数据对冲是一个过程,其开始必然有一个“外来数据”,而其结果则是“构成世界的固有常规的数据,受到这股外来数据冲击后,产生新的数据。”

    而这种“新的数据”也是“异常的数据”,天然被“世界固有常数”所排斥和修正,因此,也往往视其为“临时数据”。

    临时数据对冲,正是这么一个开端、过程和结果的总称。已经达成结果的临时数据对冲,往往会呈现两种表现形式:一是形成独特的效果,一是构成相对稳定的异空间。

    前者也可以被视为是超能现象,它并非是超能本身,而仅仅是超能作用的结果。例如高速移动超能,“高速移动”是效果,但构成“高速移动”这个效果的超能。到底是怎样的性质,具体是通过何种方式。达成“高速移动”这个结果,却很难进行观测和分析,因此视为“神秘”。

    后者所构成的相对稳定的异空间,则被称为“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仅仅是因为构成它是数据对冲后形成的“新的异常的临时的数据”,所以才这么称呼。理论上,临时数据不可能一直存在,当它出现的一刻起。就一直被更加稳定的世界常数进行排斥和修正,不过,这种排斥和修正的时间与范围,也会和实际情况相结合,而不一定是几分钟,几小时或几天。人们将当时独立看待的,命名为“末日幻境”的异空间也视为“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一个实例,而这个异空间的存在时间,却已经是无法考证的了。

    “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这个概念,哪怕是末日幻境轮回重构。也没有完全消失,在我于这个末日幻境中复苏后,也时常听到。不过。在如今这个末日幻境中,对于“数据对冲”的概念,以及数据对冲所产生的种种效果的概念,也有着其他的定义。我所见过的神秘组织和神秘专家,不使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这种说法的人,也不再少数,他们更喜欢称呼为“异空间”这样简单的名字。不过,“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相关说法,仍旧是通用的。不会因为说了“数据对冲”,他人就不明白这个名字究竟是指什么。

    对我来说。神秘圈内仍旧通用“数据对冲”的说法,就像是去到了国外。却不用担心自己擅长的母语无法使用一样,既便利又充满了怀旧情感。

    我个人习惯使用“数据对冲”来描述“神秘”,我面前的四名神秘专家和一名末日真理教精英巫师也很快就反应过来。

    “异空间的范围在扩大吗?”一名神秘专家皱着眉头,有些心不在焉。他似乎真的无法感应到数据对冲过程,不,应该说,因为从之前到现在的数据对冲都没有达到他能感应到的阙值。

    “真是敏锐。而且,真的可以做到吗?利用数据对冲制造武器?”另一名神秘专家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紧盯着我手中的长刀,正是这个人,之前对我突然把持的长刀提出疑问。的确,在和他们见面之初,我手中是没有任何武器的。这里也并非是噩梦,单靠自身的意识,哪怕是意识行走的力量也很难做到凭空构建出武器。但是,如果是在“数据对冲”的过程中,利用数据的混乱,凭空制造出东西来,理论上是可以做到,然而,实际似乎从来没有人做到过?

    至少,眼前之人的愕然,证明了他的确从来都没有见过,也没有想过,真的会有人能够如此利用数据对冲的状态。

    其实,制造这把长刀,也只是我下意识的举动。在实际做到之前,我也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真的可以做到。虽然我对“数据对冲”十分敏感,但这并不代表,我相信自己可以利用它。在过去的日子中,尤其是在成为四级魔纹使者之前,我甚至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产生过。对我来说,如今突然就完成的长刀,正是一种更为直观的,对自身踏入四级魔纹使者的认知。

    是的,无论是速掠达到“比意识更快”,还是连锁判定的范围和细节增加,对使魔夸克的掌控,亦或者是意识行走和噩梦中吸收利用灰雾的能力。都很难让我觉得,四级魔纹比三级魔纹更加强大。一级魔纹只是增强身体素质。二级魔纹开发出一项极限才能,让人变成某个领域的真正意义上的天才。三级魔纹相对于二级魔纹,存在一个“强行开发超能”的超越性体现。那么,四级魔纹相对于三级魔纹,理所当然也应该存在一种跳跃式的增强。

    “强化已有的能力”在我看来,并非是跳跃性的,但是,“可以更清晰地感知和利用已存在的数据对冲现象”则完全可以这么看待,哪怕,仅仅是制造出一把普通的长刀。对一个魔纹使者来说。能力的强化从来都不是一开始就上升到顶点,甚至于并非一开始就能完全认清自己的能力。所以,当制造出这把长刀后。我就一直都不认为,这就是自身利用数据对冲的极限。

    一名神秘专家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目光落在我的右手上:“原来如此,这就是四级魔纹的力量吗?世界上第一个四级魔纹使者的高川先生,您已经是目前所有魔纹使者的领路人了。”这么说罢,他脱下右手的黑手套,向我展示着手腕上,那三枚菱状的魔纹图案。这个人,也是一个三级魔纹使者。

    就在对方惊异不定的时候,以病栋为中心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再一次完成扩大。巨大的力量。排斥了距离病栋最近的两人,他们就几乎无法反抗地被抛飞起来,又被另外两名神秘专家抓住,落地时,他们甚至无法稳定身形,牢牢扎在地面上的双脚,不断向后滑动,割出浅浅的犁沟。

    虽然只是接住同伴,但他们的脸色好不到哪里,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完成扩增时的冲击。比之前还要强烈。

    我和精英巫师面对面形成对峙,而再一次分成两组,每组两人的神秘专家。则分别站在我和精英巫师的左右,对我们双方,都保持着深深的警惕。不过,原本来时和精英巫师一组的神秘专家,明显无法坦然和身旁的神秘专家合作,更是证明了,两者所隶属的神秘组织并不是同一个,甚至于,彼此之间。也不存在合作关系。

    即便如此,我仍旧可以理解如今形如“十字”的站位。这已经足以表达我们彼此的立场。我和精英巫师的对立。仍旧无法让四名神秘专家感到放心。他们之中存在一个三级魔纹使者,理所当然会去想象四级魔纹使者的强大。

    倘若将三级魔纹使者和精英巫师对比。两者不相上下,那么,认为四级魔纹使者比精英巫师更强,不是也是可以接受的吗?尽管,在“神秘”的概念下,强大和胜负,并非是单纯这种对比就可以得出的。

    “又开始了。”我直觉感受到,数据对冲仍旧在进行,尽管已经变得比之前还要缓慢,但这种对冲并未消失。

    “还在扩大吗?”这一次,就连精英巫师,似乎也有些触动。

    直觉在告诉我应该怎么做,这种对“数据对冲”的利用,是有限制的。首先,它不能在已经完成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使用,因为,一般来说,已经完成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相对更加稳定,其数据对冲现象,以及被削弱到可以无视的程度。“数据对冲”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只有在这个过程中,达到一定的动态值,才能被现在的我利用起来。

    这个动态值是模糊的,仅能通过直觉感受和魔纹的反应,来大约估摸。

    我拔出的长刀,再一次发生质地的变化。其明亮的金属刀身,正在变得暗淡,但仍旧光滑,就像是被氧化的银,但这种材质当然不是“银”,而是我设想中,尽可能靠近“构造体”的某种材质变化。虽然无法真正成为“构造体”,但赋予这把长刀“坚固”和“锐利”的神秘,已经可以办到。

    虽然站在对立的一方,但是,现场的五人,都没有阻止我完成这个工作。我能猜到他们的想法,他们对四级魔纹使者的顾忌是写在脸上的,我想,他们大概也不觉得,这一次可以依靠通力合作将我拿下,所以,如果可以获取到更多的,关于四级魔纹的情报,也不算是吃亏吧。

    他们想要我展现更多的四级魔纹使者的强大,他们所带回去的情报,将进一步让各个神秘组织,对四级魔纹使者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完成针对性的布置。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有可能他们已经通过某些神秘,将当前的情况实时传递回去了。

    “真的可以利用数据对冲,简直是怪物一样的家伙。”那名同伴被揭露是精英巫师的神秘专家露出不甘心的表情,朝地上唾了一口,猛然踩在水渍上。水花溅起的时候,无形的高速通道已经抵达他的身旁,我速掠而去的时候,这些水花还在半空缓缓绽放,而这名神秘专家的视线,也仍旧停留在我原来所在的位置。

    我从他的身旁掠过,刀锋切开他的喉管,斩断他的颈椎。当我于更远处停下来的时候,他的脑袋才刚刚掉落,而从颈脖中喷溅出来的鲜血,却呈现出怪异的景状,形如蔓延伸展的藤蔓植物,根须是血,盛开的花朵也是血。血和喷溅起来的水花融汇,立刻再一次溅射开来,浸染了十米方圆的雨幕。

    血红色的雨幕,让置身其外的我切身感受到一种异样的美,然而,这种美是有腐蚀性的。沾染了血色的泥土顿时滋滋作响。如果我还停留在这个神秘专家的身边,大概已经变成枯骨了吧,不,这种腐蚀能力,甚至连骨头能不能留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死了?”我自问自答,“不能确定。”身为神秘专家,不可能完全没有应对高速攻击的方法,他们一生的战斗中,要面对的具备超凡速度的敌人,可以说是习以为常,区别只是,对方的速度有多快。在我之前,存在着许多高速移动的神秘,在我之后,也同样如是。

    哪怕速掠形成高速移动的方式,和其他常见的高速移动神秘不太一样,但效果仍旧是相似的。

    脑袋被斩掉,喷溅出来的鲜血异像,都证明了,这个神秘专家不一般。

    不过,连锁判定的确没有再观测到他的动静。他的血流了一地,脑袋分离的尸体,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倘若他还能活着,其原因,绝对和意识行走者有关。但这已经不是这场战斗需要在意的事情。我看向剩下的三名神秘专家和一名精英巫师。

    “那么,你们谁给我带路呢?”我对他们说:“我要去见阮黎医生。”(未完待续)

1316 胜负

    狂风暴雨冲刷着血色,尸首分离的神秘专家浸泡在水渍中一动不动。他被斩首时,那奇怪的血液喷发现象,让人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死去,亦或者那种现象仅仅是临死的反击,倘若是一种攻击,又是否已经产生某些效果,只是现场无人可以直接观测到。不过,我对这些事情不敢兴趣,不管这个神秘专家是真死还是假死,是否有什么阴谋,他此时都的确已经不能再做些什么。因为临时数据对冲又一次达到波峰,我和剩下的四人,在感应到冲击的第一时间,就再次向远处撤离了二十米。之前这些神秘专家因为没有意识到临时数据对冲现象的存在,但现在他们可不会再忽略。尽管他们不如我这般,可以敏锐感受到数据对冲,但也并非绝对。

    有前车之鉴在先,无论是神秘专家还是精英巫师,都没有贸然在撤离中对我发起攻击,而他们也没有趁机离去。也许,就算死了一个神秘专家,也无法让他们真的认为,和我之间的差距大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说起来,神秘专家都是这样不死心的家伙,因为接受了“神秘”的概念,从而也接受了“在理论上无论应对何种神秘,都有胜利和存活的几率”这样的思想。而神秘专家那丰富的处理神秘事件的经历,也无时无刻不在证明这样的思想之正确性。

    我本身,也同样接受了这样的思想,作为一个神秘专家行动着。所谓的“可能性”,或许是“神秘”附带的种种灾厄中,最能让人接受的东西了。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三个神秘专家,加上一个精英巫师。哪怕双方立场对立,但在面对一个四级魔纹使者的前提下,而自身在之前也有默契的合作。那么,再一次联手对敌。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死去的神秘专家,仅仅是“从各个方面来说,运气不好”而已。

    因此,我完全不意外,在轻易斩首了一名神秘专家的情况下,他们仍旧带有某些企图般,不愿就此离去。也正因为如此,我也不用担心。没办法找到带路人。在这个受到各方神秘组织的暗中操控的精神病院中,要找到隐藏起来做研究的阮黎医生,当然是隶属这些神秘组织的神秘专家才更容易获得情报。

    如果他们因为顾忌而立刻撤离,我还必须追上一人,但现在他们在“可能性”的驱使下打算冒一冒险,我是绝对欢迎的。哪怕面对这四人,而且仍旧不清楚他们具体有怎样的能耐,但四级魔纹力量的端倪,让我对自己在这个已经开始数据对冲的精神病院中的战斗力,拥有非比寻常的自信。

    利用数据对冲。哪怕拥有种种限制,也理所当然是一种可怕的力量,限制自己发挥的最大禁锢。就在于“想象力”。

    数据对冲所形成的数据混沌,在理论上,可以成为任何能够想象出来的事物现象的基础。我制造长刀,赋予其神秘,在我自己看来,也只是最初级的应用而已。在速退避开临时数据对冲所产生的冲击时,我也在思考着,自己在当前的限制下,到底能将这样的魔纹力量。发挥到怎样的水准。接下来的战斗,只是为了之后更惨烈的战斗所做的热身。当各方神秘组织完成自己想要的布置。将整个半岛化作战场,那么。在这个战场上的对手,可就不只是两三个神秘专家和精英巫师这么简单了。

    我不知道进入中继器的nog队伍还剩下多少人,而除了nog之外,其他进入中继器的神秘组织又还剩多少人。但肯定足够以这些剩余的人手为核心,在不断神秘化的这个中继器世界,依靠先天情报优势,将不断增加的电子恶魔使者集结起来,形成本世界的神秘组织。因此,完全不需要去数数,也能明白,如今以外来者为核心,迅猛发展的神秘组织,在人手上只会越来越庞大。

    诚然,电子恶魔使者所使用的神秘体系有隐患,可能最终会被纳粹利用,但在那个时候带来之前,各方神秘组织绝对不缺乏人手和强大的执行者。在这个半岛上执行任务的各方神秘组织,哪怕只是它们已经发展出来的全部势力的一小部分,也一定可以填满这个战场。

    如果没有一骑当千,万夫不敌的能耐,面对烈度不断上升的战斗,一定会变得束手束脚吧。

    所以,眼前剩下的四人中,精英巫师必须处死,三名神秘专家中,必须放离一人,让其带回四级魔纹使者的情报,以继续作为震慑,而剩下的两人,则作为保险,确保有一人能够让我尽快找到阮黎医生和玛索。在至深之夜结束之前,我能够在这个精神病院活动的时间其实并不多,而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完成之前,一旦进入噩梦,我很难确认自己身体的安全性。

    过去还可以作为例诊病人,安全呆在病栋中,就当是睡了一觉。但我如今的活跃,势必已经无法再让那些神秘组织再保持沉默。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针对我做出布置,那么,我作为病人,所定然具备的情况,也一定会被他们利用起来。

    这些想法在我的脑海中,如同电光火石般掠过。而这个时候,我们也已经抵达了再次扩大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外围。那种仿佛直觉般,对数据对冲的敏锐,让我猛然意识到,这一次意外的临时数据对冲已经结束。以病栋为中心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将不再继续扩大了。偏差效应在这个精神病院中,创造出一个相对独立的异空间,而这样的异空间,是更多异空间产生的先兆,也是整个半岛都化作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先兆。

    我甩开长刀上的雨水,在众人站稳脚步之前,再次展开速掠。我完全没想过,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哪怕是避开临时对冲的冲击。他们的注意力也从未离开我身上,而他们看似散乱的动作,也不过是一种习惯性的表面性的陷阱而已。

    不过。只要没有破解速掠的秘密,哪怕是做好了针对“高速移动”现象的准备。也不可能完全逃避我的斩击。

    在周遭的一切运动都变得缓慢的一瞬间,连锁判定清晰观测到了于空间浮现的子弹,在地上腾起的异状根系,以及一种哪怕进入高速,也没能摆脱的锁定感应。难以辨认哪一种现象是由哪一个神秘专家制造的,不过,这种连速度绝对差距都无法摆脱的锁定式感应,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成为了一个永固的标靶,无论是陡然于半空中浮现的子弹,还是地面的异状根系,都会循着这个标靶而来,哪怕是一时可以避开,只要速度一放缓,也仍旧会被击中。

    果然,这三人组成一个队伍,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们的能力配合,明显不是第一次使用。因此,带给我的感觉,没有任何生涩的地方。不过。只要处于速掠状态,我就仍旧可以比这些能力触发的攻击更快。

    比子弹飞行的速度更快。

    在异状根系于脚下冒出之时,就已经离开数米之外。

    更多的子弹,从四面八方的空间中浮现,隐约的涟漪,让人觉得,这个能力覆盖的范围,将整个战场都包裹起来,直径至少可以达到百米。异状根系再一次加速增长。同样覆盖了百米方圆,与半空浮现的子弹结合成地牢天网。而它们的攻击目标只有一个。

    我以为,那会是我。然而,在那之前,那种锁定了我的注意力猛然消失,所有的子弹和根系,也正在缓缓变幻方向,看样子是要将那名末日真理教的精英巫师包围起来。

    在速掠状态下,这一切变化都清晰可见。在无形的高速通道中,我的奔走速度仍旧是正常的,单纯对我来说,靠近精英巫师,需要跨越三十多米的距离,那是好几秒的时间。只是,位于无形高速通道外的人们眼中,我的前进速度大概很可怕。

    是打算先击破末日真理教的精英巫师,以重新建立谈话的基础吗?我这么想着。

    不过,精英巫师并没有束手待毙,也不可能就这么被干掉。他的防护罩法术一直都在执行,而他也必然接受了第一名神秘专家的死亡,而事先做好了准备。

    无论攻防,都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如果没有这样的准备,就会毫不意外的被杀死。这就是高速战斗最常见的情况。

    异常根系已经刺入精英巫师的脚踝,而源源不断出现的飞行子弹,也只剩下最后一米的距离,就能击中精英巫师。但在这些致死情况发生前,我的长刀已经斩在精英巫师的防护罩上。他缩减了防护范围,抗拒斩击而显现的防护罩,只在他跟前半米的距离。

    比之前更大的反作用力传来,同时触发的巫术,构成了一把同样的长刀,从防护罩表面钻出,以和我同样的斩击速度,以相反的斩击轨道,呈现于连锁判定之中。我再一次相对更快,在被击中前,就已经后撤,扫开所有挡路的异状根系和子弹,飞奔到精英巫师的身后,再次发起一次斩击。

    虽然精英巫师的动作反应都变得极为缓慢,视线完全跟不上我的速度,但是,承受攻击的防护罩展现了如同镜像反射般的反击能力,这个反击的速度,却是和我攻击时的速度持平的。哪怕我这一次,再次增加了力量,仍旧没能击破防护罩,这也意味着,攻击势必会被反击回来。

    第三次加速,我撤离回三名神秘专家的身后。

    在解除速掠的一瞬间,那数不清的子弹倏然变快,一鼓作气扫射在精英巫师的防护罩上,而在精英巫师脚下的根系,也在第一时间缠住了这名精英巫师的脚踝——他的脚下没有任何屏障。但是,我当然也不可能就这样挖成钻入他的防护罩中。

    不到一秒的时间,数不清的子弹和防护罩接触,炸亮的闪光和烟幕,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不过,正因为没能在第一时间击破防护罩,却是可以肯定的,持续的攻击,大概真的可以摧毁这个精英巫师的防护罩吧,但是,在这个精英巫师手中,防护罩并非是单纯的乌龟壳。

    镜像般的反击,立刻到来。子弹从闪光和烟幕中钻出,以相同的速度,朝着三名神秘专家所在的地方扫射而来。

    攻防和转移的速度太快了,似乎让这三名神秘专家不太适应。在我进入速掠状态,用长刀刺入两人的脊椎时,最后一人已经做出闪开的动作,但是那神情和姿势,看起来格外狼狈。而被刺中脊椎的两人,理所当然无法动弹,他们似乎无法思考,瞳孔已经放大。

    面对飞蝗一样反击而来的子弹,能够避开的人已经避开,而无法避开的两人,脸上的肌肉惊恐地牵扯着。

    我当然不可能任由这两人被干掉。拿下他们,只不过第一步。长刀转向射来的弹雨,在他人看来射速极快的子弹,对进入速掠状态的我来说,连手投球的速度都不如。用长刀斩落子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哪怕子弹再多,只要被打偏了弹道轨迹,也无法命中目标。

    再次脱离速掠状态的时候,所有本该命中两人的子弹,如同被斩开的海浪,纷纷射向两旁幽深的远方阴影中。

    狼狈逃窜的神秘专家反而被流弹击中了肩膀和小腿,有些虚软地在地上翻滚。而被刺中脊椎,无法动弹的两名神秘专家,则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们并非不能自己躲过,只是,我比他们更快的袭击,让他们无法躲开。

    那些遮蔽了精英巫师身形的尘烟和闪光当然是不是正常子弹的攻击效果,不过,狂风暴雨很快就扫荡了所有遮蔽视野的东西。防护罩就好似不堪负荷般若隐若现,而精英巫师的双脚仍旧被异状根系捆束着,显得有些精力虚弱,显然也并非毫发无伤。

    “看来,是我赢了。”我作为交锋中唯一没有任何损伤的人,对四人如此宣布。(未完待续)

1318 操偶人

    魔纹使者的声音产生变化,让我意识到,和我对话的人可能并非是眼前之人,而是不知道位于何处的意识行走者。这名意识行走者将自身的意识寄宿在这名三级魔纹使者的意识中,通过他的身躯同步接受外部情报。我不清楚这名三级魔纹使者是否自愿承载意识行走者的意识,但无论是否自愿,已经成为三级魔纹使者的人会被他人的意识寄宿,这都诚然是十分罕见的情况。甚至可以说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行动者已经不折手段。

    我不在意这些人在对我的观测和交谈中,察觉到阮黎医生的特殊性,因为既然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个中继器,那么,任何可以达成目标的端倪和猜疑,都不会忽略。而神秘的力量,以及丰富的经验,迟早会让他们解开这个中继器所隐藏的秘密。我所知道的情报中,有不少是他们早已经知道,早已经利用起来,因此,我当然不可能抱着美好的幻想,觉得阮黎医生的情况不会被发现。说到底,当我和阮黎医生产生关系的时候,我自身的特殊性,就一定会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力,进而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也都会成为这些人审视的目标。

    怀疑阮黎医生和真正得到阮黎医生是两回事。虽然对方的实力和势力都很庞大,但在这个中继器里,也无法做到肆无忌惮,也仍旧有更可怕的敌人。他们要应付的,可不止我一个人而已。

    我在意的,仍旧是眼前这名三级魔纹使者和意识行走者的结合,所昭示的某些可能性。意识行走者的能力一直遭人忌惮,而神秘专家对自身意识的防护,是一种极强的本能。哪怕是同一个队伍的成员。对同是队友的意识行走者开放自身意识,也是很少会出现的情况。哪怕是在网络球中,意识清理也不是强制性的。只是假设接触过意识行走者,却不接受网络球的意识检查和清理。那么其自身的安全等级就会下降,被调出核心,只能参与外围的行动。

    近乎所有正常的神秘组织,倘若存在对意识方面的处理,至少在表面上,都不会表现出光明正大的一面。而在这次攻略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nog队伍中,存在意识行走者的同时,也存在愿意开放自身意识的神秘专家。这样的情况不由得让人生疑。

    这名三级魔纹使者到底是自愿,亦或者是强迫自愿,亦或者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情况,分别暗示着nog队伍内部的分裂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毫无疑问,如果是前者,那么这支队伍的凝聚力将会是比预想中的还要强大,而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么nog队伍中的人心则是如预想中的一样散乱,而如果是第三种,就有可能意味着。nog队伍面临多股富有凝聚力的势力的分割,亦或者已经出现一名试图以强权整合队伍的人,有可能带来混乱。也有可能最终达成如同第一种情况那般的凝聚力。

    nog队伍虽然据称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但剩余下来的这些人,无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当他们放弃成见和立场的差别,而众志成城去执行一个计划,我几乎很难想象,这个计划有失败的可能。也许,在计划执行的过程上会产生偏差,但计划的目的是很难失败的。

    我十分清楚。一个真正统合起来的nog有多强,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网络球无数次证明了这一点。哪怕在最后揭破玛尔琼斯家阴谋的一战中,网络球放在表面上的力量。也仅仅是不到十名的神秘专家而已。而如今在这个中继器中,则还剩下将近五十人的数量。

    nog队伍的意识行走者被隐藏起来,如今已经暴露出来的意识行走者中,“交谈者”已经叛逆,而此时的意识行走者,又是怎样的等级呢?我觉得,必须进行一次试探。

    我释放意识行走的力量,凝视这名三级魔纹使者的眼睛,推开他的心灵之门。我在一片形同抽象画般的心象景色中行走,所见之物已经扭曲了外表,但却能在第一眼看到它时,就明白它是什么。歪曲的画面,如同涂鸦一样凌乱的线条,时而出现又时而消失的墨迹等等,就像是在勾勒这名三级魔纹使者的过去,然而,我不确定,眼前所见,就是这名三级魔纹使者正常的内心状态。既然存在意识行走者,那么,被意识行走的力量产生干涉,进而产生扭曲,亦或者通过这种扭曲去隐藏这名三级魔纹使者最真实的内心状态,也是完全可以预估的情况。

    因此,我不感到好奇,也不觉得意外,只是,这种扭曲的,仿佛可以读懂,但却又不怎么分明的心象之景,也同样深深隐藏了最真实的情况。

    我决定继续向深处前进,这样的念头产生的同时,一扇门再次浮现于眼前。虽然莫名其妙,但我从未在这种意识行走的状态下怀疑过,这些门是如何产生的,为何产生,门后又是否存在危险。当脱离意识行走状态后,或许会想到这些,而觉得有些后怕,但在此时刺死后,我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平静,也没有任何迟疑。

    于是,我和过去一样,推开这扇门。

    一条长长的通道出现在脚下,转过身就会看到墙壁,刚通过的门已经消失了,两侧的墙壁上遍布儿童涂鸦般的画作,而画中的人物也如同木偶戏般活动着。似乎有声音传达心中,充满了丰富的感情,而体味着这些感情,再看向这些涂鸦时,这些涂鸦边带上了浓烈的色彩。伴随着声音的起伏,感情也在变幻,而伴随着感情的变幻,涂鸦的风格也在产生转变。当我不断向前走,最初仿佛在讲述一个平常故事的涂鸦,变成了一个美好的故事,之后,美好的故事开始扭曲,崩溃。散发着浓郁的不详。这样的变化,让我感受到了强烈的排斥性和攻击性,仿佛有什么力量在警告。在试图阻止我继续前进。

    我不由得想,心灵世界中的怪异要出现了。这个念头刚升起。就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在这之前,我确认够,背后的确是无人存在的。我没有回头,这是下意识的决定,而我不打算违背,哪怕这个脚步声逐步接近,此时已经紧贴着后背。可以感受到一种气息,从背后缠绕上来。

    或者是一个人,又或者是一个怪物,但无论背后的存在是怎样的形象,它的来意都绝非善意。在意识行走的时候,这种善意和恶意,都比平时更为清晰,更为浓烈,让人忍不住去看看,这些善意或恶意的实体。然而。作为一名进行过多次意识行走的神秘专家,当然明白在意识行走时所必须遵守的一些准则。这些准则不一次每次都正确,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它都至少不是一个坏决定。

    当这些善意或恶意,或者其他的某种强烈的存在感,以让人感到怪异的方式,出现在自己身边时,不要回头,不要直视。观测到它们,感受到它们不一定会带来危险,危险的在于“回头”这个动作的意义,以及“主动正视”这个行为的意义。在神秘学中。也有过类似的说法,“回头”也好。“直视”也好,都象征着承认和接受。会让处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东西,变成“存在的东西”,进而带来危险。

    尤其在他人的意识态里,意识行走者本身就是“入侵者”,无论对方是自愿或不自愿开放自身意识,这一点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哪怕对方本身并没有攻击的意思,但其本能仍旧会将自己的意识态世界,塑造成一个对任何入侵者都带有恶意的状态。

    在他人的意识态世界中,感觉到“世界的恶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旦意识行走者的行为,对发生于身边的恶意体现,做出包含了“承认”和“接受”这种意义的动作。那么,恶意就会以更切实的方式,作用在意识行走者身上。

    反过来说,只要无视它们,就会处于理论上的安全。

    而大多数人都无法真正做到无视这些怪异,这也是大多数人在意识态的世界里都会遭遇可怕的景况,乃至于死亡的原因。哪怕故意不去瞧,自身情绪的起伏,也有可能成为对方的养料。

    正如现在,当可以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紧贴在背后,可以感受到它的温度和吐息,能够平静对待,完全将其当作“不存在之物”,而并非仅仅是“虚幻之物”的人,又有多少个呢?

    我是其中一个。

    我再次迈开步子,继续向前方走。十几秒的时间过去后,那种被怪异尾随的感觉一点点消失了。

    更前方又出现了一扇门,这一次的门,和之前的门都有所不同。它是红色的,没有任何图案,而且,也并非是带有邪恶意义的红色,反而很明亮,很柔软,很温暖。当摸上门把手的时候,直觉告诉我,门后有人。

    我推开门,就看到了五个人。有熟悉的铆钉和约翰牛,也有不知名两人,最后一个躺在床上,隐约可见是这个意识态的主人,那名三级魔纹使者。

    “好久不见了,高川先生。”铆钉对我说。虽然我没有把门关上,但对方的语气,仍旧是这么不紧不慢,“因为暴风雨的缘故,岛内难以联系,但幸好,我们也并不是没有任何准备。”

    我审视着他们,问到:“之前是谁和我说话?”

    “是在下。”不认识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个,摘下圆顶礼帽,对我施礼,“没想到高川先生竟然也是一名意识行走者。”

    “不,我并非意识行走者,仅仅是获得了意识行走的力量。”我对他们说:“你们是专程等我过来?”

    “不,应该说,只是一个意外。我的确没有想过,明明是魔纹使者,却还能利用意识行走的情况。可以的话,能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吗?”

    他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还没有人做到这种事吗?和我想的有些不同,我原本认为,虽然数量可能很小,但是,一定会存在掌握了其他神秘力量的意识行走者

    尽管眼前的意识行走者很有礼貌,但我的回答仍旧是:不能。

    因为,我此时所掌握的力量,并非全部都源自于我自身的特性。意识行走的能力,是“江”赋予的,我能使用,却并不是我自身的臂膀。

    被明确拒绝的意识行走者也没有任何生气或惊讶,只是淡淡笑着,将礼貌戴回头上。我的目光从他身上离开,再一次审视其他人的时候,却突然觉得,眼下之人和之前发生了一种细微的变化,至于是怎样的变化,却又不能一次性肯定。

    “这些是蜡人。”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般,这名意识行走者说:“其实他们才刚刚离开。”

    “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个三级魔纹使者,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这么问到,但并不期待对方会回答,无论如何,我们虽然有合作,但又并非是彻底的合作者,计划方面也存在严重的分歧,而仅仅是在一些细枝末节上,以及拥有同一敌人的立场上,具备合作的基础。

    “为了保证情报可以实时传达。我的能力也就仅限于此,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意识行走者淡淡地微笑着,哪怕他这么说,也难以让人觉得,他真如自谦的那样,不是厉害的人物。反而,任何意识行走者都是强大的,这才是神秘圈内的常识。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们的两侧不知何时,出现了大量的电视机。样式复古,又有些充满童趣的装饰,整体形状给人带来的,不是冷冰冰的金属感,反而十分圆润可爱。屏幕上放映出来的,喇叭里播放出来的,正是之前临时数据对冲,以及三方激斗的场景。果然如我所想,这个三级魔纹使者从一开始,就完成了情报的传递,而不需要将脱离战场后在将情报带回。(未完待续)

1319 交涉失败

    不知名的意识行走者在三级魔纹使者的意识中开辟了独属于自己的房间,我在这里看到了铆钉和约翰牛,这两人不是意识行走者,所以,他们之所以可以出现在这里,哪怕仅仅是一个“幻影”,也大概是这名意识行走者的能力吧。我在很早以前就有想过,有这么一种可以同时连接多人意识,并将被连接者的意识也相互连接,构成一个意识态网络的意识行走者,而能够在nog队伍中看到这样一个意识行走者,也不算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nog拥有庞大而及时的情报网络,这是我愿意和他们交谈,而不是总因为双方的立场冲突,而一直将对方视为敌人,一上来就不死不休的原因之一。和什么人交谈,和什么人较好,对什么人另眼相看,哪怕是站在敌对的位置上,也可以抱以温和的态度去对待,这种种取决于相当复杂的因素。我不打算在这里剖析自己的内心,但没有在看到眼前之人的第一时间就发动攻击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不认为站在对面的人是朋友,但很显然,其实我也不愿意和他们成为敌人,并非是力量大小的问题,而仅仅是过去末日幻境中的友好,一直延续到这个末日幻境中。当然,如果真的必须动手,我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心理问题,我同样可以说服自己,可以找到更多的击杀他们的理由。

    那么,既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开战,就来谈谈吧。

    “我不会放弃阮黎医生。”我的声音不大,但我觉得,自己的意思足够坚定,而对方如果没有听出来。那一定是假装的,“nog的行动牵连甚大,我想。为什么不再找一找新的可能性呢?”

    “你是在说反天门计划?”意识行走者显然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在如今的nog队伍里。他也应该算是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吧,铆钉和约翰牛留下他和我交谈,或许正是因为他有这个资格。他说的“反天门计划”,让我有点儿兴趣。毕竟,“反天门计划”听起来和“天门计划”有关联,我已经和“天门计划”打过很多次交道了。

    “反天门计划?”我重复了一次,“和天门计划有什么关系?”我知道天门计划是什么,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它是玛尔琼斯家为自己的势力制造一个“圣地”,进而篡夺末日真理教主导权的计划,而在这个末日幻境中,它是将特殊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瓦尔普吉斯之夜”改造为中继器的计划。整个计划,也是一个已经被验证的,必然可行的过程,从末日真理教到五十一区,再到网络球,所使用的都是这个计划的改版,差别只在于细节方面。

    所谓的“反天门计划”比“天门计划”多了一个字。顾名思义,我大约可以猜测到这个计划的由来和目标,如今各方神秘组织默契推动的。大概就是这么一个计划吧?

    “纳粹已经拥有一个完整的月球中继器,因此,他们对拉斯维加斯中继器进行了改造,这个改造过程,是通过修改天门计划进行的,才导致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和其他中继器的差别。他们将这个中继器当作消耗品,因此,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构成相对其它中继器来说相当不稳定,而且不纯粹。充满了他们故意塞进来的杂质。我想,通过对眼前这个中继器世界的了解。您也应该清晰感觉到了。”意识行走者坐下,他的屁股下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一张椅子。在他身后的另一人伸出手,手中出现一杯果汁。他将果汁递到意识行走者嘴边,让他可以含住吸管。

    意识行走者大大吸了一口果汁,杯中的果汁下降到三分之一左右,又重新上升填满。他发出惬意的叹息,才继续对我说:“以上说的,都是结果,而原因当然是,纳粹在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上施行的天门计划本就是不完全的,因为其目的,而打了太多的补丁。天门计划本身是完美的,但这些补丁却不完美。嗯,我想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高川先生。”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所谓的“反天门计划”很可能就是利用这些“不完美的补丁”,进而反转这个带有浓重目的性而变得不完整的天门计划,只要天门计划被反转,中继器自然会崩溃,于理论上,会进入原初状态,也就是所谓的瓦尔普吉斯之夜,纳粹于这个中继器的权限也将不存,只要在战胜纳粹之后,重新执行天门计划,就可以得到暂新而完整的中继器。而且,先不论这个理论上的情况是否可以做到,但是,既然提出了这个计划并由各方神秘组织默契执行,那么,第一阶段,也就是侵入“补丁”,反转天门计划,削弱乃至于消除纳粹对这个中继器的权限,应该是有很大把握可以做到的。

    纳粹之所以在这个中继器无人可敌,无论各方神秘组织发展得如何壮大,只要在这个中继器里,就仍旧要夹着尾巴做人,就是因为纳粹对这个中继器的控制权。理论上,倘若纳粹拥有对这个中继器最完整的权限,那么,要消灭已经位于中继器内部的我们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如今各方神秘组织仍旧没有被纳粹彻底剿灭,不仅仅是策略上的出众,反过来也证明了,纳粹的控制权不完整亦或者,他们被某些事情拖住了脚步。

    在所有的猜测中,纳粹仅仅是纯粹将这个中继器当作消耗品,并于此时处于消耗状态,而无法抽出更多的精力来应付各方神秘组织,是较为美好的猜测。而各方神秘组织的行动,大约也是按照这个猜测来制定的。正因为是猜测,所以,并没有完全的把握。

    不过,至少在目前来说,“反天门计划”的执行仍旧在掌控中。就我观察,纳粹不能说没有察觉到。然而,最强战斗力之一的异化左江,仍旧如同昙花一现。很难说,他们到底有怎样的想法。亦或者,真的如那个美好的猜测般,他们的计划已经占用了他们太大的精力。

    “天门计划是需要祭品的。”我说:“反天门计划也当然需要,我可以理解,但是,核心怎么办?天门计划最核心的那部分,不是每个人都能承担的,反过来说。你们想要阮黎医生的原因,我也可以理解。可你们又如何确定,阮黎医生就是那个核心呢?在核心环节上,一旦出现差错,就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哪怕你们真的瞒过了纳粹,纳粹也会在你们失败后立刻反应过来。你们不认为,这是十分冒险的事情吗?”

    “没错,这就是一场九死一生的赌博。在参与这个计划之前,nog就已经说得很清楚。这是极度危险,可能会全军覆没的行动。”意识行走者摊开手,笑了笑说:“瞧。因为他们没有隐瞒,所以,我们都是带着觉悟而来的。高川先生您的话,一定可以理解吧。”

    我点点头,说:“可以理解,但是,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更谨慎为好。还是那句老话,我不会放弃阮黎医生。”

    “知道吗?我们并不是相信阮黎医生。我们相信的是您啊,高川先生。”意识行走者的笑容收敛。认真地盯着我说:“正因为您如此坚持,所以。才让我们更加相信,阮黎医生就是那个核心。尽管表面看起来,高川先生您不务正业,只会和一群幻影过家家酒,但是,反过来想想,高川先生您的出现是如此神秘,而且本身素质也超乎寻常,一点都不像是不务正业的人。所以,我们更愿意相信,您所做的那一切,都是有目的性的,而且,为了掩饰这个目的性,您做了不少掩饰。”

    顿了顿,意识行走者凝视着我,一口气吸完杯子里的所有果汁,才一字一句地说:“您是如此自由潇洒,看似是被迫卷入事件中,但其实,您已经完全跳出了当前所有的局势,您就像是在玩一场早确定了结局的游戏,仅仅是在享受游戏本身。正是因为,您把握了最关键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就是阮黎医生。”

    他说的大部分都对,但是,我并不喜欢“自由潇洒”和“玩游戏”的说法,因为,我清楚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而在那样的敌人面前,自己一点都不自由潇洒,也没有任何游戏可玩。我不过是一介濒临死亡的病患者,而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拯救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我被迫面对绝望和死亡,面对一点点逼近的末日,被迫去注视自己所爱的人的伤痛,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唯一能够歇息的日常是如此短暂,被一大堆猜不透,想不明白,仿佛逻辑怪圈一样的东西困扰着,一思考就觉得头疼,却又无法让自己停止思考,这些难道都可以视为游戏的乐趣吗?

    我很清楚,哪怕这是一场游戏,主角也不是自己。

    “我没有在玩游戏。”我用同样的语气,冰冷地注视着大放厥词的意识行走者:“很遗憾,你们猜错了本质,我也只是被游戏娱乐的对象而已。”

    “很好,这又是一个新情报。”意识行走者咧嘴一笑,仿佛之前的话和态度都是放屁,但是,我不觉得,他的内心真的只有这样的想法。他看起来是多变的,仿佛将自己真正的态度,隐藏在表面的放肆下,但是,谁又清楚,这种表现是否才是戴在他脸上的面具呢?我对意识行走者有着比他人更多的了解,所以,反而不觉得,眼前这副表现的意识行走者,就是他真正的姿态。

    “可以告诉我吗?高川先生,谁才是游戏娱乐您的人?”意识行走者的笑容敛去,平静地对我说:“您的话告诉我,其实您是知道这个幕后主使者的。您是因为那个人的力量,才从原来的高川先生体内分裂出来的,对吗?”

    某种意义上,大部分正确。不过——

    “那可不是人啊。”我同样平静地回答道:“那是怪物,所以你们才看不到它,它可以在任何地方,也可以不在任何地方,但是,我感肯定,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它的观测中。”

    “喂喂,高川先生,您该不是想说,是神站在您的背后,然后神主导了这一切吧?”意识行走者就像是听到了最荒诞的说法,“别这样嘛,高川先生。为什么这么顽固呢?还是您真的愚蠢到,真的存在这么一个神明或恶魔?”

    “不,所以,我已经说过了。”我并没有被他的态度激怒,反而,那夸张的表现,让我之前的情绪起伏完全平静下来。我已经确定了,他的所有表现,只是在对我进行谈话上的诱导而已,“那不是神,也不是恶魔,仅仅是怪物而已。但是,正因为是怪物,所以,无法进行揣测,也就没有任何情报可以泄露。如果你们想知道我为谁做事,亦或者,我为什么要独立行动,那一定是无意义的行为。”

    “……我之前就想说了,高川先生。”意识行走者的声音变得冷漠起来:“为了礼貌,所以才称呼为您。但是,你的态度真是太傲慢了。什么叫做无意义的行为?这不过是你的衡量标准而已。”

    “是的,是我的衡量标准。”我承认这一点,“我以我的准则去思考,去采取行动,去交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所以说,这就是你的傲慢啊,高川。”意识行走者的态度急转直下,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人生在世,是不能只用自己的准备去思考,去行动,去交谈的,会这么做的人,不是无知的幼儿,就是中二病患者。你真的不会体谅他人,将心比心,对照他人的准则去处理问题吗?”

    “我也很讨厌你呀,意识行走者。”虽然他的说辞很激烈,但仍旧无法让我的情绪波动起来,我平静地回答他:“我当然会将心比心,但是,我所面对的问题,就算将心比心也没什么用,反而,只能祈祷别人能将心比心地体谅我。我也有自己的立场,有自己必须这么做的原因,我说了实话,可你们并不相信,不是吗?”

    “主导一切的是怪物?一个不可战胜,全知全能的怪物?”意识行走者冷笑起来:“我可不觉得这么荒谬的东西是大实话。好了,我已经明白,你是不可能改变的,我们也不可能谈到一起,所有的合作,到最终也只会成为敌人。那么,再碰面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

    “真是的……”我的心情不由得惆怅起来,“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敌人,我想要许许多多的朋友,想要成为拯救全世界的英雄,但到头来,全都是不切实际的现实。”我认真地和意识行走者对视着,对他说:“虽然,现实是如此残酷,但是,人却要在接受这种残酷的同时,对可能性抱有美好的梦想呢。所以,也许在下一刻是敌人,但我仍旧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仅仅是陌生人,亦或者,成为朋友。但在那之前——”

    我向前一步,速掠展开,霎时间来到意识行走者的身后。

    “我要抓住胜利。”(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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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介绍:
1999年将出现恐怖大王,末日即将降临。
17岁的高二学生高川追查校内学生失踪事件,无意中被卷入末日幻境,成为红衣怪客口中“阻止末日”的天选者。
末日流勇者斗恶龙。
限制级末日症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限制级末日症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限制级末日症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