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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全部成为F     限制级末日症候txt下载     限制级末日症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04 数据对冲2

    灰雾是以高塔为中心散播出来的,但是,要说是从高塔中释放出来的,却也不nàme准确,即便对于咲夜他们这些méiyou进入意识态shijiè的人来说,灰雾也是turán间就出现在这片范围内,只是,灰雾的流动给人一种有源头的gǎnjiào。<-》和在“天门”之中的高塔不同,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高塔并méiyou解体,这也是废墟景象如同“天门”之中的克隆,但却nénggou意识到并非还留在意识态shijiè的原因之一,不过,当空气变得沉重起来,对我而言,宛如散发着铅汞般的气味时,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高塔也开始解体了”“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高塔解体的guochéng和景状与“天门”中没shime不同,méiyou在意识态shijiè进入“天门”的人,对这个景象还是颇感惊讶。高塔的外壳出现裂缝,变成砖瓦yiyàng的碎片,随后碎片向外飞溅,然而,却在一定的距离后,受到一种无形的拉扯力,逐渐缓慢并静止下来,维持成一个支离破碎的轮廓。在神秘的shijiè中,有许多景象比当前的更加壮观诡秘,不过,对于刚刚走进这个shijiè的新人们来说,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了。清洁工和契卡有些看呆了的样子,高塔的解体guochéng,在视觉冲击力上,和大楼在爆破中倾毁是截然不同的感受,虽然在现象上可以做出许多看似合理的解释,但却让人直观感受到,那并非是人类所能理解的力量的杰作。

    “和在天门里看到的一模yiyàng。”我说。

    “天门之中?”锉刀的目光扫过来。

    “嗯,你们现在看到的场景,这个废墟也好,灰雾也好,高塔也好,完全就是天门之中景象的翻版。”我稍微解释了一下。锉刀就立刻mingbái过来了。“就像是按照设计图搭建房子yiyàng吧?”她这么形容。

    “按照设计图搭建的房子,最后的效果,可méiyou效果图那般无二。ruguo不是事先察觉到这里是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恐怕在变化完成之后,会以为ziji还留在天门里。”我说:“所以,在我看来。更像是将天门之中的东西拿出来,又像是将意识态的相关数据信息转化为物质态的编码后,重现于物质态shijiè中。”

    “……高川,你是喜欢把简单的东西说得复杂,显得高深莫测的类型吧?”锉刀顿了顿,收回视线说到。

    “你是在揶揄吗?还是讽刺?锉刀。”我冷静地反问到。

    “不,只是陈述ziji的gǎnjiào而已,完全méiyou嘲讽的意思哦,高川。”锉刀的声音。也相当平静,若是换做在意识态shijiè的高川形态,在感性作用下,想必会对这样的回答有些不爽吧。

    外壳解体后的高塔,其内部在视觉上呈现出一种橘红色的熔融状态,这样的景象,倒是和天门之中有所区别。虽然看起来似乎温度很高的样子,也像是太过庞大的能量经过压缩。形成了液态,不过。那种高温并méiyou散布出来,在我们耳语者和锉刀小队的wèizhi上,是丝毫感受不到温度变化的。那fǎngfo液态的橘红色,就如同一个不断翻滚搅拌的圆球,悬浮在高塔的肚子里,刺眼的光芒。也仅仅集中在其表面上,只要不紧紧盯着看,倒是对肉眼méiyou太大的影响。呆在高塔四周的每个人,在将注意力放在高塔的变化上时,并méiyou松懈对周遭的警惕。因为,很难说之前那种异常的gǎnjiào,仅仅是由高塔的变化带来的。谁也méiyou忘记,在这个灰雾散布,视野大范围缩小的废墟里,还潜藏着一批末日真理教的巫师。

    又过了一会,有人turán说到:“高塔里有人?”他的声音轻微,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却méiyou任何隐藏的意思,众人纷纷朝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带头人望去,似乎在征询他们的解答。的确,既然这些景象,都是五十一区的计划顺利执行所导致,nàme,存在于高塔中的东西自然也是其中一环。

    “是玛利亚。”我说,我也看到了,那个隐约在橘红色高能圆球中呈现的人形轮廓,虽然仅仅是一个人形,但是无论从已知情报做出判断,还是直觉,都让我十分确定那到底是shime。

    “玛利亚?那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家伙?”锉刀在用词上迟疑了一下,我觉得,她最初想的是“怪物”。

    “嗯,ruguo我的判断méiyou出错,她是在天门中最后一步的执行者。”我说。

    “这个景象……你zhidào我想说shime吗?”锉刀turán这么反问道。

    “锉刀小姐,是想说献祭吧?”咲夜插口到:“的确,就像是活人献祭yiyàng,在神秘学中,也有人柱之类的说法,这种献祭仪式的被献祭者,往往会获得神一般的神秘力量。这么看来,她将会成为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实际掌控者……之类的存在?”

    “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核心,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意识,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人态俱现。这样的说法,或许更加正确,五十一区势力联盟很信任她呢,还是说,这是对他们来说,最能接受其成为这种存在的人选?”我的脑硬体高速运转着,“但是,命运之子计划呢?玛利亚和那个计划méiyouguānxi吧?ruguo玛利亚成为了瓦尔普吉斯之夜,nàme在命运之子计划中幸存的人选,到底是用来做shime的?”

    “谁zhidào呢?五十一区那帮人神神秘秘的,或许,所谓的命运之子,只是一个备胎而已,取了一个吸引人眼球的名字,搞得如此盛大,仅仅是为了转移视线。每个人都将目光放在命运之子身上,以为他们最终会成为人柱的话,这个玛利亚的存在就会被掩饰下去吧?”锉刀这般说着的shihou,神态还是十分轻松的,bijing,yijing到了这种时刻,一般来说,也许还会出现一些阻力。但不太kěnéng会出现颠覆性的转折了。不仅仅是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人会全力保障这个成果,其他神秘组织,也yijing认可了这个事实,就算利益的划分暂时还méiyou完成,但也一定会以盟友的姿态,尽力协助五十一区将计划jinháng下去。

    这些神秘组织之间。就算有矛盾和冲突,也一定会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因为,大环境的压迫,让他们不得不尽kěnéng联合起来,以应付共同的敌人末日真理教,以及回归的纳粹们。

    敌人太过强大,méiyou人可以单独应对,在立场上也méiyou首鼠两端。化敌为友的kěnéng性。末日真理教的组织结构和其他神秘组织截然不同,也不拥有类似的社会属性,简直就像是从另一个shijiè,另一个社会中产生,进而侵蚀这个shijiè和社会的异类。基本上,就算是经常jiēchu神秘,习惯了诡秘的人们,也很难认同他们。进而融入其中。或者说,一旦加入末日真理教。就相当于否认ziji,进而将ziji彻底转变为异类。

    的确,末日真理教除了核心的巫师军团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外围组织,这些外围组织中的成员,同样生存在同一个社会体制中。还干得不错,在jiēchu的shihou,甚至很难从外表上看出端倪来。不过,他们的本质,和巫师们méiyoushime差别在其他人看来。就像是被彻底洗脑的样子,其shijiè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完全就是末日真理教的风格,而且,是就算死也不kěnéng再次转变回来的那种。

    被洗脑,否定现在的ziji,将ziji变成的异类,这三种状态,都是很多人无法想象的。jiēchu神秘,还nénggou活到现在的人,都必然拥有ziji的固执一面,所以,更不kěnéng会去做出这样的行为,无论是被洗脑,还是否定现在的ziji,都是最为抗拒,最为敌视的情况。

    所以,末日真理教,和其他正常的神秘组织,绝对是水火不容。也因此,曾经是末日真理教成员的席森神父,nénggou获得如今的地位,也真是不可思议,也许,不会再有第二个席森神父了,甚至可以想象,即便是现在的席森神父,其实也méiyou真的被其他人所接受他如今所拥有的地位,和各个神秘组织建立起来的guānxi,只是一种假象,是在各种利益牵扯下才勉强维持,甚至还不如我们耳语者。

    “锉刀,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待席森神父的呢?”我说:“他是个很厉害的独行者,从来méiyou组织邀请过他加盟吗?”

    “怎么turán间问这个?”锉刀有些愕然,但迅即又释然地说:“也对,我记得,在统治局里,你们是和席森神父一起行动的呢。怎么?你们曾经邀请过他?”

    “那只是一场交易而已。”我一语带过地回答到,锉刀也并不在意,“嗯”了一声,说:“和你们yiyàng,大概这里的每个组织,和席森神父都有过交易吧,也仅仅是交易而已。虽然他言出必行,看起来十分真诚,也méiyou欺诈的行为,可以说,无论从shime方面来看,都是极为优秀的交易者,不过,对我们来说,也就是这样了。他是个强大的独行者,但是,bijing是从末日真理教里出来的。越是强大,越是独行,越是优秀,就越让人生出警惕呢。而且……”

    “而且?”我觉得,锉刀对下面的话有些犹豫。

    “而且,和他合作的shihou,就算他尽心尽力,不遗余力的shihou,也总有有一种不可捉摸的gǎnjiào,让人总是下意识揣测其是否别有用意。当然,也许只是一种源于他出身的偏见,但是,既然这种偏见在过了nàme久后还méiyou消失,nàme多人与之jiēchu之后,也méiyou改观,这yijing足以视为某种征兆了。席森神父,是不可信任之人,别看他和五十一区合作愉快,但是,对于走火他们来说,ruguo不是méiyou选择的话,是不会放任这种情况下去的。他迟早要被踢走,就像是过去无数次发生过的那样。”锉刀如此说到。

    “那个老男人是这么可怜的家伙吗?简直就像是在学生时代,被同学联合起来排挤利用的gǎnjiào。”清洁工发出“啧啧”的声音说。

    “清洁工……也有过学生时代吗?正常学校的女高中生?”契卡的脸色turán僵硬起来,视线落在女雇佣兵身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给我闭嘴,ruguo不想我在你身上挖出第二个屁眼的话!你那是shime表情?”清洁工用力地,有些恼羞成怒。但又带有一些复杂表情地喝道:“我是半路出家的,这yidiǎn我从没隐瞒,在简历上写得很qingchu吧!”

    “啊,花季少女,高中女生的清洁工小姐”灰狐发出轻佻的感叹,突又变得一脸严肃。说到:“糟糕了,队长!有shime力量在攻击我的jingshén!”

    “那就给我去死!”清洁工一个肘击狠狠打在灰狐的肋骨上。灰狐的脸色灰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这场好戏让其他人都忍俊不禁,就连咲夜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就像是在忍耐着发笑的样子,不过,面具之下,是否真的是一副真心的笑脸,就不得而知了。至于我我。则在脑硬体的信息反馈中,让义体的面部露出微笑的表情。

    一直沉重的空气,严肃的气氛,在打趣中似乎轻松了一些。其他人可méiyou这样的心情,不由得朝与周遭气氛有些格格不入的这边扫视过来。不过,就算被这些人盯着,我们也méiyou任何收敛的打算,那些一脸肃穆凝重的人到底在想些shime。大概可以想象得到。

    “各位,我们可不是敌人哟。”锉刀针对这些视线。一一回击。

    就在这个shihou,turán从冥冥之中传来奇异的声音,这并不是实质由耳朵听到的声音,而是一种“声音”的gǎnjiào,无法形容其音色,这本就是让人警惕的情况。而伴随这个声音而来的,是周遭的空间所发生的一种瞬间的扭曲灰蒙蒙的,看上去别无他物的difāng,陡然间产生了一种马赛克般的现象。这种马赛克现象就算发生在废墟设备上,也méiyou产生任何物理性的伤害。fǎngfo仅仅是一种“景色”上的异常。但是,当它出现在距离ziji近在咫尺的difāng时,仍旧让不少人露出心惊肉跳的表情。虽然在观测上méiyou发现其带来的损伤,但是,并不意味着,当这种现象作用在ziji身上时,同样不会出现任何伤害。

    哪些异常是可以jiēchu的,哪些异常要远远避开,在每个行走于神秘shijiè的人心中,都有一个标尺,而这种空间马赛克化的现象,无疑是公认要远远避开的一种。这种现象,无论在神秘学中,还是在实际的神秘情况中,都没少出现过。其中也有无害的,但是,一旦是有害的,往往会无视能力性质和能量差距,给jiēchu者带来难以承受的损伤,乃至于死亡。

    而在此时所出现的马赛克现象,正在变得频繁和无序化。

    “喂!五十一区的,不给一个解释吗?”有人一个翻滚,险险躲开在原来立足之地发生的马赛克现象,有些气恼地朝走火等人叫起来。

    “解释?为shime要解释?你还是新人吗?基普。”走火沉静地反问,两者似乎彼此熟识,“这是空间不稳定时,必然会产生的现象之一,难道你连这个都忘记了吗?那干嘛还不洗干净屁股回老家?”

    “nàme,我倒要问问,为shime这个空间会不稳定?你们的计划,不会在这种shihou还出差错吧?”被走火称为基普的人,用故意找茬yiyàng的语气反问。

    “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呢?基普。”走火平淡地说:“你以为ziji还呆在正常的空间里吗?”

    基普似乎真的被他说中了,一脸愕然的表情。锉刀捏了捏鼻梁,说:“没想到,还真有反应迟钝的家伙存在,明明大家都是资深者了,为shime还这么不敏感?”

    “不,问题是”基普在惊愕之余,还充满了疑惑:“本来这个基地就建立在异空间中吧,怎么kěnéng在异空间中又形成一个新的异空间?你们到底想做shime?你们应该zhidào,这么做的话,只会导致空间崩溃吧?现在,这种现象”他还méiyou说完,一场更大面积的马赛克现象,在不远处的灰雾中呈现,看上去,就像是形成了一堵连接废墟地面和天花板的墙壁。基普安静下来,随即骂了一句:“真***狗屎!你们到底要做shime?要把我们都害死在这里吗?这个空间再继续这么动荡下去,整个基地都都会蒸发掉。喂,你们这是在自寻死路!”

    “够了,基普,安静点。”荣格发话了:“相信走火他们。”

    “这可让我怎么相信啊,谁也没做到过这种事情啊,在异空间中构造新的异空间?”基普的声音弱了一些,但仍旧充满火气,“真是一群疯子!”未完待续……

705 应对(祝中秋快乐)

    ps:中秋快乐,这真的是一本可以抱着轻松愉快的心情阅读的轻小说哟……大概。<-》

    在高塔核心区出现马赛克现象的原因,五十一区自己心中有数,这种代表了空间结构动荡的现象,在他们看来是可以接受,并且处于控制范围内的阵痛,事实也是如此,目前为止,虽然马赛克现象大规模产生,却没有给留在这里的诸人带来伤害。但是,“空间结构不稳会导致空间崩溃”这样的认知,在过去一直存在,而且根深蒂固,“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再建设另一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尝试,也一直没有成功的例子”,因此,有人无法接受当前的状况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去吃螃蟹

    “喂,高川,吃螃蟹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锉刀在一旁冷眼旁观时说到,五十一区的对当前的状况解释得十分清楚,对于自己也成为了吃螃蟹的人,而且还是被迫一起吃螃蟹的人,她到底有怎样的想法呢?从她仍旧平静的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虽然也有基普这样反应jilie的人,但也同样有许多人和锉刀yiyang,默不做声地站在一旁,完全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发表自己的意见。

    “吃螃蟹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会有人不满自己充当,或是被充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说:“反过来,经常出现吃河豚中毒死亡的新闻,但尝鲜的人却也同样络绎不绝呢。”

    “……高川,你现在很闲吗?”锉刀反问到,虽然没有开门见山,但她希望我闭嘴的意思。还是十分清晰的。总裁深度爱

    “也没了,不过,现在的确是什么都做不了。”我面无表情地说:“在天门里积累了许多压力,一直都没办法释放出来呢。”

    “……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也有这样的一面,你该不会是吃了什么怪东西吧?所以脑袋里长满了寄生虫?”锉刀的语气尖刻起来。

    “别说得那么吓人嘛。锉刀。”我的脑硬体也会长寄生虫的话,倒是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寄生虫可以适应那种环境。的确,正如锉刀所说,过去的我似乎还从来没有这般说过怪话,冷嘲热讽什么的,但我不觉得自己此时的行为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硬要说的话,自从在“天门”中经历了那样的事情,有了那种糟糕的体验。产生了令人矛盾的碰撞后,即便离开意识态世界,仍旧有一股我自己也说不明白的东西,在心中横冲直撞,无法平息下来,那像是力量,但又像是情绪,被脑硬体压制着。却也正在推动着脑硬体快速运转。

    就像是,有什么欲吐不快。却又暂时被堵住出口,亦或着,刻意克制自己。那东西,是感性?是理性?是属于自己的存在?还是不属于自己的存在?因为感觉所带来的答案太过暧昧,所以我自己也不太明白,也有想过。是不是“江”在异动,还是我在天门之中的遭遇,强制破除了深层高川资讯的封印,而发生人格心理上的侵蚀?

    但即便真是如此,除了接受之外。也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这个时候,脑硬体的高速运转,反而更像是由这种感觉带来的副作用,如果脑硬体可以产生情绪的话,大概就是“过度兴奋”吧。在他人看来,我此时的行径有些不对劲,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我自己,无法产生“不对劲”的感觉。因为,由“高川”的因素而产生变化的我,也仍旧是高川。

    “脑子里长寄生虫是不可能的,身体里倒是有一个,而且连我也感到害怕。”我面不改色地说。

    “……这笑话冷得我的鸡皮疙瘩都生出来了。”锉刀的声音就像是泄气的轮胎,一下子就瘪下来,“拜托了,住口吧。”

    “笑话吗?”我自言自语,其实,这话被当作冷笑话,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心情。

    “我也没办法,现在我,硬要形容的话”我平静地和锉刀对视一眼,说:“就像是电脑的硬件资源过剩,恨不得多打开几百个程序,免得浪费的感觉。”

    “给我关掉无所谓的程序应用!”锉刀狠狠说到,“别给我还嘴,你可不是吐槽的角色!”

    “那是你对我的了解太少了,总要有人活跃气氛,不是吗?咲夜。”我将目光移开,说到。

    说不定,在强制融合的深层高川资讯中,真有强化说冷笑话和吐槽的选项吧,在过去的某一个高川中,有擅长这两种技能的吧。

    “问我吗?”咲夜的声音有些犹豫,即便没有转头去看,我也知道锉刀在瞪着她。只听到咲夜说:“在我看来,果然还是不符合阿川的风格呢,阿川担任这样的角色,连妈妈都会哭泣哟。”

    喂,为什么妈妈会出现?为什么妈妈会哭泣啊?还有,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是灰烬使者状态的咲夜的风格吗?这样的回嘴,最终还是没有从我的嘴巴中说出来,当然,也没有从死板而平淡的表情中流露出来。

    锉刀发出“嗯嗯”的声音用力点头,继而,身旁的锉刀小队其他成员中,传来压抑着的“扑哧扑哧”声音。清洁工和灰狐用力憋着脸部肌肉,一副神经抽搐的样子。

    而在争吵的中心,诘问和解释还在持续着。

    “以前做不到的,不代表现在不可以做到,而且,原本这个基地的异空间,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存在的。从总体结构上来说,它一直都不是完整状态。”五十一区的代表,那个代号为“训导者”的女军官发话了,“我们在构成它的时候,留下了了许多接口,所以,严格来说,现在并不是在异空间中形成异空间,而是将新的异空间结构。通过预先留下的接口,并入原来的异空间结构中。虽然期间不免发生动荡,但请相信我们,不会发生严重的事故。”

    基普的质问没能引起太多人的共鸣,在女军官做出解释后,他发出“切”的一声。总算是一脸不置可否,无法认同的表情,抱着手臂消停下来。

    虽然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人确信当前的空间动荡,不会给诸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马赛克现象本身的危险性,却没有人愿意亲身尝试。所以,在其变得频繁和无序的情况下,都提起了精神随时做出应对。因为是十分常见的异常现象。所以,对于长年行走于神秘中的资深者来说,其危险,更大程度上在于突发情况下与其不可避免的jiechu,以及其所代表的空间崩溃的意义,没有在第一波现象中就被卷入的话,还是可以利用一些方法,来避免自己被接下来的现象卷入其中的。总裁深度爱

    在我们耳语者和锉刀小队这边。则是直接由咲夜释放出灰丝,直接将人包围起来。一般来说。能够应付这种由神秘产生的空间结构动荡的,也必然是同样具备同样属性的神秘,但是,因为个人产生的神秘,在质量上,往往低于这种范围性的神秘。因此,原地不动,正面抵抗是最消极,也是不够妥当的做法。但是,咲夜的灰丝。再一次展现其特异的效能,即便我们没有移动脚步,但和马赛克现象正面jiechu的机会一次也没有。马赛克现象,只出现在灰丝包围圈之外,与其说是运气好,还不如说,感觉上就像是这种现象被来自灰丝的神秘排斥了。

    呆在原地不动的我们,和其他严谨闪躲的人自然产生了鲜明对比,引起他人的注意是不可避免的,虽然没有人说些什么,但是他们的目光,都流露出类似的意思。那是,对力量的警惕,敬佩,和疑虑“这个女孩到底是……”、“这些人到底……”、“这种力量……”无法用语言清晰表述出来的复杂思绪,正在那些人的目光中闪动。暴露出自己的力量,让自己木秀于林,在很多时候,都是需要极力避免的,尤其是在他人的地盘上活动时,不过,现在也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可以摆明不怀好意的时期已经过去。如今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可了五十一区天门计划的成功,并基于这一点来修改自己的活动方针。作为合作者,展现自己的力量也没问题。或者说,在这种时候展现自己的力量,反而能够消除对方对“是否有隐藏什么的”的疑虑,获得更大程度上的认可。

    

    尽管,我也不明白,灰烬使者状态下的咲夜,到底都拥有怎样的神秘,但是,就连我也不明白的东西,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隐藏实力”吧。虽然此时的“展露隐藏实力”仅仅是其他人的想法,对我来说,却只是一种巧合,但好歹也没有坏处。

    “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我们就这么站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刚刚加入这一行的契卡还是抱有疑惑,她对我们所拥有的力量不太敏感,而且,周遭众人没有一个如我们这般。从一开始,我们的表现就没有这么强势,因此,她对我们此时表现的游刃有余也就没有太大的信心。

    “应该没关系吧?队长。”清洁工也帮衬道。

    “放心吧,虽然我也有些吃惊,咲夜小姐竟然还有这样的力量,但是,我相信高川不会拿我们的小命开玩笑的。”锉刀一脸轻松地说。

    “没关系的。”快枪一脸严肃,毫不松懈地紧盯着灰丝防护圈外的马赛克现象,但还是说:“按照几率来判断,应该不是偶然,那些现象被咲夜女士的力量排斥了。不过,真的很惊人,这么大规模的空间结构不稳现象,可不是随便说要排斥就能排斥的。拥有空间能力的二级魔纹使者大概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我记得队长也是二级魔纹使者吧?换作队长一个人的话,会怎么做?”摔跤手的问题,让其他人的目光都转移到锉刀身上。

    “这个嘛……”锉刀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下巴,一脸深思的表情,随后微笑着回答到:“小规模的马赛克现象,用我的现象是可以暂时让它消停,然后趁此机会躲开。不过,那种大规模的……”她朝那片如同城墙一般。隔离了高塔核心区另一端的巨大马赛克现象,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那是一碰到就会死的东西,从规模来说,没有高川那么快的速度的话,一旦出现在身边。基本上就意味着死定了。所以,以后你们碰到的话,就只能抱怨运气不好了。”

    “说的……也是呢。”灰狐的嘴角有些抽搐,之前基普的反应那么jùliè,正是因为这种巨大马赛克现象的出现,那种现象已经不是普通程度的躲闪和抵抗所能抗拒的了,而且,往往意味着空间结构的动荡已经进入一个微妙的时刻,随时都有可能引发整个空间的崩溃。正是这么危险的时候。还有末日真理教的巫师在暗中窥视,无论怎么想,都是十分要命的事情。即便五十一区说“没关系”,也不会真的觉得没有关系。

    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构造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这在以往所经历过的神秘中,也只有统治局遗址中才出现过,这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十分困难的技术。所以,就算五十一区说自己也可以办到。也无法让人就这么轻易地相信。如果失败了怎么办?这样的想法,想必很多人都有,哪怕是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人,也不是每一个都这么自信吧。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资深者,有过在统治局冒险的经历的话,多少都会明白。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崩溃究竟是多么可怕而无助的危机。说是对五十一区充满信心,所以毫不担心,那一定是骗人的,大多数人的沉默,更大程度上。是因为就算指责抱怨,也对解决问题毫无帮助。被扯下水后,却需要继续保持联盟关系,那就只有共同承担这种让人心惊肉跳的危险。

    “这种无可避免,因为同伴或是无关紧要的人固执己见的行为而产生的风险,就算是正常的战斗中也没少碰到过吧?而且,是最难避免的一种。”摔跤手摊开手,一副早就习惯了的表情。

    “无论是正常的战斗,还是异常的战斗,其本质都不会有任何变化。所以,身为雇佣兵的新人才拥有比其他新人更好的适应性。”快枪说:“不要被神秘迷惑住了,新人们,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却受到这么安全的保护,可以尽情吸取教训,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哟。清洁工,契卡,你们赶上了一个好时候。神秘无论何时都是诡秘危险的,在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前,无论多强,在危险到来的时候,该死的还是会死,没多少人可以像你们yīyàng,有这么强大的保姆呆在身边。我想,有过这一次的经历,你们多少也可以认知到,神秘的危险程度等级,以及自己可以应付哪种程度的神秘在这个圈子里,从来都没有对神秘危险程度的详细划分,所以,基本上都是依靠自己的感觉来进行判断。产生伤亡的情况,往往是无法判断神秘的危险程度,被远超自己力所能及范围的神秘波及,没有应对相应危险等级的经验,在这里,将‘神秘’换成‘战争’的话,想必对你们来说,更容易理解吧?”

    “原来如此,虽然这些诡异的东西,真的很让人难以是从,而且,总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感觉,但是,严格说来,也不过是一种情报不明的战斗罢了。”清洁工点点头,“的确,缺乏情报是战斗的大忌,但是,身为雇佣兵,可是没少遇到这种事情。所以,在这个圈子里活动的话,总是要在这种缺乏情报的环境中做事吗?真让人感到不舒服。”

    “在神秘出现的地方,不仅仅是神秘伴随的危险难以确定,而且,也很难在第一时间分出到底是有人在背后控制,亦或着是一种残留的现象。前者虽然危险,但有经验、能力和运气的话,还是有迹可循,后者的话,运气就更加重要了。”灰狐这般说的时候,脸上还残留着回想自己的经历时,那种心有余悸的表情。

    “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不退出呢?该不会是不允许退出吧?”契卡朝我和锉刀看来。

    “不可否认,也有那种不允许退出的组织,不过,我们耳语者的话,会比较宽松哟。”咲夜代替我说到。

    “其实,更大的原因是,一旦和神秘扯上关系,就算退出组织,也无法避免神秘再一次找上门来。”锉刀从口袋里抽出香烟,点上火,用力吸着,“仅仅是退出组织的话,根本没有意义,但是,想要回到正常的生活,除了一类人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可以办到。”她用锐利的视线扫过清洁工和契卡,重重地说:“死人!”

    “不,我觉得,就算是死人也无法回到正常。”咲夜再一次替我说到。

    她的话,不仅让清洁工和契卡有些惊悚,摔跤手、灰狐和快枪三人,都一脸难看的神情,不过,我觉得后面三者,应该是能够理解才露出这幅表情的。(未完待续……)

706 虚实

    一旦和神秘扯上关系,再想退出就不可能了。<-》这一点是所有主动或被迫走入这个圈子的人都必须明白的事实,这是在整个末日幻境的机制下所要遵循的规则。来自神秘的危险会源源不绝地逼近自己,乃至于将身边的人都卷入其中,想要活下去,除非自己拥有承受这种压力的力量,否则,组织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不过,反过来想想,整个末日幻境都是朝着陷入神秘漩涡中的走向来发展的,每个人无论怎么选择,无非是一无所知地被神秘包围,亦或着提前获知神秘,明明白白地走向终点。

    无论那一种,最终的下场都是死亡。而且,大部分并不会是自然寿命的终结,而是在战火中死去,这便是剧本,严格来说,是这次末日幻境的剧本。我没有阻止这种走向的力量,或者说,我不能阻止它,因为,要完成计划,就必须经历这残酷的一幕。这一幕的终点,过去的高川从未抵达过,就已经提前死亡了,但是,就算死亡,也仅仅是没有目睹末日幻境崩溃的那一刻而已。

    崩溃,重建,循环往复,无论是高川,还是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都在自知和无知中,精力了许多次。这并非是生命的蔓延,仅仅是痛苦的轮回而已,而且,这样的轮回,其实质时间是极为短暂的,短暂到,连人类正常寿命时限都无法用尽——在末日幻境中的人们,所拥有的那些诞生和成长的记忆。到底是真是假,我自己无法断言。毕竟,记忆是如此清晰,其所涉及的物事,也都在末日幻境中存在。就我来说,只能将之当成是极度逼近真实的梦幻,亦或着,梦幻一般的真实。无论断言其只是一种伪造的假象,还是承认其真的是自己所经历过的过去。都觉得并非那么一回事。

    当然,对“现实”一无所知的人,是没有这样的烦恼的吧。

    我一直都很矛盾,就算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的一生定位于末日幻境之中,也无法消除这种矛盾,而冷静运转。拥有高速处理能力的脑硬体,也无法解决这个矛盾。

    有时也会羡慕不知情的人们。

    “嗯,真的十分羡慕啊。”我自言自语着。

    “什么?高川。你在说什么?羡慕?”锉刀转头问道。

    “不,没什么。我只是想,应该快要开始了吧。”我说着。锉刀皱起眉头,用一种深刻的目光凝视着我。半晌后缓缓点头,岔开话题,说到:“你察觉到了什么吗?高川。”

    “不,只是一种预感而已。”我说。

    这么说着,眼角突然出现闪光。在灰雾弥漫,显得诡秘颓寂的废墟中。那闪光就如同刀锋一样锐利亮眼,将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朝巨大的马赛克现象所在的方向吸引过去。“敌袭!”在不知道是谁发出的警告声中,那闪光眨眼之间就绽放开来,如同飞矢一样,霎时间无数的光点逼近众人,在视网膜屏幕中,那光点的接近速度大幅度放慢,不过,光点之中并没有其他更加物质化的东西。完全由凝聚的能量形成的光点,以让人措不及防的速度分裂着,眨眼之间,就波及了我们所有人。

    众人不得不在抵御没有出现规律的马赛克现象的同时,应付这些突如其来的闪光。充满贯穿力的闪光擦过众人的身边,直击众人的防御,如同泼天大雨一样,密密麻麻地打在地面和墙壁上,继而发生不同规模的爆炸。灰雾在爆炸中被搅拌起来,报废的设备被打得碎裂,火花四溅,噼里啪啦的作响,随即而来的,是漫天的烟尘。视野霎时间变得浑蒙一片,难以视物,我们呆在咲夜的灰丝防御圈中,直接承受着这股气势磅礴的袭击,不过,飞舞的灰丝轻而易举地将这些闪光全都拦截下来,没有人受到伤害,仅仅是无法得知,其他人的状况到底如何。

    “这种规模的攻击……”锉刀的声音有些严肃,“是那些巫师余孽的杰作吗?真是难以想象,他们还有这种程度的力量。”

    “这些灰雾会强化他们的法术能力。”我说出一个理由,不过,我也不太相信,如果巫师真的只剩下最初推断的那些数量,他们竟然还可以释放这么巨大的力量。这是一种联合施展的灰雾法术吗?如果仅仅按照其造成的声势来判断,如果施展者由百余名巫师构成,其攻击力甚至有可能超过灰雾巨人,那么,他们当初选择使用灰雾巨人,而不是这种高烈度的攻击法术的理由又是什么呢?仅仅是因为,为了接触高塔,就必须使用灰雾巨人的形态吗?但是,如果是这种攻击烈度,在侵功高塔核心区的开始,就足以扫荡更多的防守者。

    “咲夜!这种攻击的力量如何?”我问道。

    “嗯,马马虎虎吧。”咲夜说,“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是,想要突破防御圈是不可能的。”

    “只是看起来声势浩大而已吗?”锉刀皱起眉头,“是在故弄玄虚?”

    “不过,就算实际威力不如外表,但是,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还真是有点碍手碍脚的感觉。”摔跤手用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说,的确,说到感觉碍手碍脚,绝对不会是我们。咲夜的防御相当完美。

    闪光的攻击持续了半晌,便迅速衰落下去,在动静彻底消弥后,这种沉默的气氛又持续了半晌。随后,被浑蒙的尘埃遮蔽的视野外,不断有细碎的人声传来,风也随之刮起,就像是排气一般,很快就将浑浊的空气清理一新。当其他人的身影逐一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数个巨大的轮廓也于周围浮现,伴随着视野不断扩大。这些根本就不是人,而像是其他什么怪物的轮廓也在不断增加。没片刻,就让人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这些东西包围了。

    它们到底是什么,根本就看不清楚,像是拥有实体的东西被灰雾遮住细节,又像是在沉甸甸流动的灰雾中沉浮的幽魂。但毫无例外的是,它们的体积十分巨大,最大的一类。头部甚至顶到了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怪物轮廓,投下比灰雾的颜色更加深邃的阴影,让整个废墟的光线一下子陷入摇摇欲坠的境地。

    黑夜,仿佛在这个时候,被人刻意地制造出来了。

    这些庞大的密集的怪物轮廓,呈现一个森严的包围圈,即便马赛克现象在其身上出现。也无法抹消这种数量上的优势。它们从体积和数量上,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而且,我察觉到清洁工和契卡的脸色发白,有疑似冷汗的水渍隐隐浮现在额头上。她们在恐惧?我有些疑问,当然。并非是觉得她们不应该恐惧,只是,在经历了诸多神秘事件后,她们应该多少习惯了,再加上身为雇佣兵。也没少碰到过压力巨大的局面,从她们以往的表现来判断。就算此时陷入敌人的包围圈中,也不应该这么紧张——是的,那是紧张,惶恐,戒惧,这些情绪,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稀释了她们本该更多的严谨,让她们的战斗心态有些失衡了。

    锉刀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松下,她和我对视一眼,我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浓浓的疑惑。她的心跳正在加速,从视网膜屏幕中显示的生理数值变化曲线来看,也有些偏向负面情绪。正常的锉刀,不应该是这样的。而摔跤手、灰狐和快枪三人,虽然比两名新人的状态好一些,但也极为不正常。

    我可以明白,敌人的体积和数量,以及这声势浩大的规模,包围圈的突然完成,都会给人十足的压力,但是,大概是脑硬体的缘故,从感觉上,我丝毫感受不到这种压迫感。

    “有点不对劲。”我说。

    锉刀正想说些什么,密密麻麻的闪光,再一次从怪物之间的缝隙中亮起,伴随着又一阵狂风骤雨般的覆盖性压制攻击,怪物们以宛如撕破灰雾的声势,在响彻废墟的咆哮声中,对我们这些身处包围圈的人发起了集团冲锋。感觉上,就像是要用肢体撕碎我们,用牙齿嚼碎我们,将我们践踏成肉泥,但是,伴随而来的,是一种浓烈的,挥之不去的异常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和这样的声势十分矛盾。

    

    “力量……减弱了。”咲夜说道,灰丝急速飞舞着,好似无数被甩动的钢鞭,在抵御闪光射击的同时,将扑将上来的怪物们撕成碎片。敌人的数量,攻击的密度,给人极为强烈的感官印象,但是,咲夜却表示,此时的攻击,在总体力量上,比之前的闪光更弱了。

    怪物被灰丝撕碎后,立刻化作灰雾融入周遭的环境中,就如同它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但是,更多的怪物仍旧在前赴后继地出现,扑上,咲夜隔了片刻,又说:“攻击力度,又减弱了。”

    “果然,仅仅是虚张声势而已吗?”锉刀的眉头有些舒展,但还是问道:“这些巫师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是消耗战也没这么大的,还是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咲夜小姐,可以确定,这些攻击中有幻觉吗?”

    “一部分的个体实在弱得过分,结果,到底是实体法术,还是幻术,都分辨不出来了。”咲夜回答到,“反正都如泡沫一样,一戳就破。说是分散注意力,我不觉得可以达到这种效用,不过,视线的确被遮蔽了,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也无法判断,攻击的源头到底在什么地方。而且,在这种时候分散索敌的话,也很容易被敌人衬虚而入,形成局部力量优势。”

    “所以,我们就被钉死在这里了吗?真是笑话,就凭这种程度的攻击?”锉刀不屑一笑,大叫道:“席森神父!你还要看戏到什么时候?”

    的确,三级半魔纹使者的席森神父,是处理这种故弄玄虚的手法的最佳人选,他的气压控制超能,无论是威力还是范围上,应该都比这种虚有其表的攻击更强。即便巫师们可以源源不绝地构造这些闪光和怪物。在如同地图炮一样的超能面前,也必须退避三尺。不只我们这边。其他人也同样意识到了敌人攻击的虚实,纷纷开始蓄积大范围攻击的力量。

    “本来还想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手段,不过,既然锉刀女士都这么说了……”席森神父的声音,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传来。下一刻,风声变得尖锐澎湃起来,不断扑来的怪物和闪光。明显出现移动轨迹的偏移,以及轮廓结构的瓦解。闪光就如同不断被扑灭的火星,而怪物们,则一寸寸被撕去表皮,刮成碎片,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里,视野再一次变得开阔起来。

    但是。之前仿佛由怪物们凝聚而成的阴影,并没有伴随怪物们的消失而消散,反而如同沥青一样,粘稠地附着在空气中,又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油污,伴随灰雾的卷动起伏着。

    “果然。重点是这个吗?”锉刀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在锉刀仔细观察这些阴影的时候,我却注意到,锉刀小队其他成员的呼吸比之前更加急促了。尤其是对神秘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清洁工和锉刀,脸色不正常地红润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惊骇到了极点的表情。这种不正常的表现。很明显就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正作用在她们身上,而且,还是咲夜的灰丝没能阻挡下来,也没有引起足够警觉的力量。

    “你们两个!”我来到清洁工和契卡身边,将一副难看的表情,神不守舍的两人拍醒。她们像是被吓了一跳,猛然将枪口掉转过来,被我抓住枪管后,才一脸恍然地放松气力。

    “抱歉……”契卡说。

    “看来,敌人的力量虽然弱小,但是对你们还是有很大影响力的。”我顿了顿,说:“能够适应吗?”

    “嗯,应该可以,现在好了一些。”清洁工心有余悸地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快不能自己了。”

    “像是毒气之类的东西在起作用。”稍微平静了一些的契卡说到。

    “毒气吗?受不了的话,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戴上防毒面具?”锉刀将目光转过来问道。

    “一开始,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不过,当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身体和思维都不听使唤了。”契卡说。

    “原来如此,那现在呢?”锉刀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被高川先生唤醒之后,那种感觉被削弱了许多。”清洁工回答到。

    “小心一些,还不知道敌人在谋算什么,对手是巫师,他们的法术种类太多了,不小心就会着了道。”锉刀提醒到。

    “明白了,队长,我也不想这么容易就被干掉,不过,对我们的能力来说,就算是防御似乎也有些吃力。”契卡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自己的弱小。不过,锉刀也没有别的办法,这就是神秘的危险性,如果真的可以预防和针对的话,以往死亡的新人数量,就不会那么多了。

    “总之,祈祷吧。”锉刀平静地说到:“我不觉得这是敌人的虚张声势,是为了隐藏这种攻击,所以,它的效用应该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强度也不会太大。只要缓过一口气,接下来应该也没多大问题。”

    和我们这边一样,其他地方的团体也有不少人尝到了类似的苦头,不过,他们到底不是清洁工和契卡这样的新手了,反应和判断,都更加敏锐。混乱的涟漪,还没来得及扩散就被遏止了。

    “喂!五十一区的人!这个异空间是你们构造和控制的吧?为什么连那群巫师都能使用这些灰雾?我们一点优势都没有呀,至少,你们也应该可以找到那些家伙的藏身处吧?”有人叫起来。的确,正如他所说,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虽然还没有全部成形,但是,身为起创造者和控制者的五十一区实力联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敌人利用本该属于自己的资源,让自己人进退不得,还真是挺憋屈的。

    “没办法,现在的控制机能,都用于维持和修正上了。不得不说,敌人的确抓住了一个好机会,不过,这本来就在预料之中,不是吗?耐心一点,时间对那些巫师不利,拖得越久,对我们的优势就越大,他们再这么虚张声势的话,想退出就完全没可能了。”五十一区的人回应到。

    “说的没错。”再一次响起的声音,是一种仿佛回响在空旷厅堂中,在浑浊的同时,充满了阴谋感的女声,我听出来了,是那个头戴黑桃花纹面罩的女性精英巫师的声音。而且,和在意识态世界中一样,虽然说的不是正常的语言,但却能够让所有人都明白起意思,“开胃菜和正菜的间隔太久的话,味道就会变质。所以……”

    ——全都给我看过来吧!

    一双巨大的腥红色的眼睛,在充斥着灰雾的空间中徐徐睁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707 螺旋

    接二连三的,虚张声势的袭击让众人的注意力发生了偏移,便就在这个时刻,主导了一系列袭击的巫师终于再次从幕后走上前台。最后一位精英巫师,擅长意识法术的黑桃巫师的声音回响在废墟中,浑浊又邪恶,充满了阴谋感。即便她使用的不是正常的语言,但是,每个人都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全都给我看过来吧!

    我知道,属于“言灵”的神秘,正在展开”“。虽然并非位于意识态世界中,但是,通过之前的袭击营造的心理氛围,强化了言灵的作用。在正常的情况下,这种富有恶意和暗示意义的语言,资深者都应该明白,绝对不应该遵从,然而,在众多的铺垫下,还是有不少人看向了那双突然在诸人上空睁开的腥红色巨眼。

    “不要看!”这样的呼声,已经太迟了。

    和在“天门”中不同,在脑硬体的控制下,黑桃巫师的言灵对我的效果大降,突然出现的腥红色巨眼,也没有撼动我的心神,但是,只有我一个人不受影响,对于局面于事无补,锉刀小队的人和咲夜,都不由得朝那边抬起视线。在没有充足外力的情况下,伪速掠无法阻止他们,我刚来到咲夜身旁,要将她的脸遮住,但是,腥红色巨眼的光芒,却在这一瞬间绽放。

    血红色的光,宛如化作实质的海潮,以相当于念头转动的速度抵达身旁,晦暗而死气沉沉的灰雾,在这光芒的照映下,仿佛蒸发的血液。这样的景象让我产生一种即视感,但是,来不及去分析。这种即视感到底是从何而来,转眼之间,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呆滞了,虚张声势的怪物和闪光射击突破了众人的防线,在频发的马赛克现象中,将视野中的一切全部吞没。我根本就顾不上其他人。因为,咲夜的灰丝防线也已经停顿,我们的处境和其他人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区别。

    在怪物即将闯入防御圈中,而闪光射击先一步贯穿灰丝之间的缝隙时,我已经奔驰起来。在一片密集的爆破中,我抓住咲夜,闪开突然在原地产生的马赛克现象,借助源源不绝的爆炸冲击,一边提速。一边带走锉刀小队的诸人。若果换作是其他人,想要凭借一人之力,在这急转之下的局面中,救走自己身边的所有人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马赛克现象频发,怪物如潮水般袭来,更有闪光式的急速覆盖性轰炸,停留在原地根本就是送死的行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如同咲夜这般,能够同时抵御这三种攻击模式的神秘。以之前各人所采取的反应来看。咲夜的能力,在这里也是极为特殊的,然而,即便是如此特殊的咲夜,也落入了巫师们精心策划的陷阱中。

    我并不感到惊讶,因为。这便是“神秘”的危险性,也是这种危险性的极为鲜明的特点,几乎不可想象,会有一种能力可以应对所有由“神秘”构成的危机。就算是义体配合脑硬体的我,也并非全能。jingyàn可以弥补弱点,但是,在获取jingyàn的同时,就必须承受相当的危险。如果不是在“天门”之中有过和黑桃巫师战斗的jingyàn,我也不可能及时反应过来,众人的呆滞,明显是在意识层面上受到影响。

    我有考虑过,巫师在潜伏期间,会利用这种方式发动进攻。但是,在这个非意识态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黑桃巫师的意识法术必然受到更大的限制,威能也会相应缩小到相当的地步。这个推断出错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对方仍旧造成了当前的局面,几乎让所有人的都陷入意识的冲击中,不得不说,挺出人意料的。那高悬于空中的腥红色双眼,以及此时的血色景象,所给我带来的即视感,让我第一时间深信,这种程度的意识冲击能力,并不仅仅是黑桃巫师使用了自己的意识法术,更重要的是,有某种东西强化了这种意识法术的效能。

    即便如此,应该不会所有人都毫无还手之力,意识行走者对意识类神秘有相当强的抗性,而且,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经历过“天门”之中的战斗。龙傲天、丘比和魔法少女们,应该可以应付这种陷阱。至于其他人,即便受到意识上的冲击,但这种影响,也会视个人的能力和力量,而相对减少恢复正常的时间。问题就在于,周围的环境太过恶劣了,先不提马赛克现象这种触之往往就会带来死亡的现象,那些怪物和闪光射击,即便其真正的力量在咲夜看来和它们的声势完全不符,但数量也太多了,在无法闪躲清理的情况下,被击中也难保不会出现伤势,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一副无比强健的**。就算是再小的伤势,一旦累积起来,也会产生致命的影响。

    我将陷入呆滞的咲夜和锉刀小队诸人的身体集中在一起,从呆滞的锉刀手中取回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在不断的加速中,以他们为中心绕着圈子,将所有来犯的怪物、闪光和马赛克现象一刀两断。这把临界兵器果然没有辜负我的设想,它那充满神秘的“锋利”性质,连马赛克现象也能斩断。我便依靠高速移动中的斩击,不断将所有可视的,可以感知的危险剔除,形成一个安全区域。虽然要保护好几个人,但是,将他们的身体堆叠在一起,却需要顾及的范围却并非很大。就算没有范围性的攻击能力,但是,利用速度上的,以及单位攻击力度上的差距,我达成了设想中的效果。

    即便无法突破我的防御圈,但无序的马赛克现象也好,被驱使的怪物也好,被敌人释放的远程闪光攻击也好,都不会因为我的抵抗而放缓。不过,我能清晰感觉到,压力并没有再度增强,这种程度的防守压力,在习惯后就逐渐变得游刃有余了。这个适应过程。对我来说,不过是绕转几圈的时间,而对于外界来说,更是短暂。也就在这个时候,被怪物们的身影填满,在血红色中。愈加显得诡秘阴沉的废墟中,一道刺眼的光柱腾空而起,笔直射向悬浮半空的腥红色巨眼。

    只是一眼就足以确认,那是魔法少女的攻击,在光柱射向腥红色巨眼的同时,也有更密集的力量以光柱的起点向外辐射,将周遭的怪物们贯穿,连同攻击我们的怪物们,也纷纷在这种大范围的攻击中。一个个被洞穿了身躯,随即崩溃成灰雾。

    相比起对怪物们的清理,对腥红色巨眼的攻击却没有那么有效。凝聚而刺眼的能量光柱在碰到腥红色巨眼之前,就被一层半透明的隔膜当了下来。能量碰撞的时候,产生了大片的极光现象,将那一片空间映得色彩斑斓。带状的极光波纹在半空蔓延着,任何抵达那个高度的马赛克现象、怪物和闪光,都宛如被冰封成镜子般。一片片地碎裂了。这种效果可谓是充满了视觉张力,毕竟。能够破坏马赛克现象的力量,可不是轻易就能看到的。

    不过

    “果然还是达不到临界兵器的水准。”

    尽管同样可以破坏马赛克现象,但是,在我的直觉中,临界兵器在威能全开的情况下,要比这种能量光柱更加强大。只是。如果将比较对象换作由锉刀操纵的临界兵器,威力大概可以持平吧。毕竟,只是二级魔纹使者的话,是无法获得临界兵器的最高使用权限的。而我之所以可以使用,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的特殊性。以及,身为“高川”的特殊性在起作用。

    能够轻易防御这种程度的攻击,不得不说,那层半透明隔膜的防御能力,也达到了相应的水准。我不太相信,这种程度的防御力量,来自此时巫师们的法术。他们的残存力量,能够营造由怪物和远程闪光射击构成的攻击浪潮,然后将大部分人拖入意识法术陷阱中,已经是估计中,能够由他们自身力量达到的极限了这个估值,就算和事实有所出入,但也绝对不可能太大。

    这个腥红色巨眼的出现,以及保护这个腥红色巨眼的隔膜,根本不是正常情况。巫师们到底做了什么?尽管推断过,他们有可能撤退,也有可能再次发动反击,不过,这种反击的力度,有些超乎预想了。

    我注视着那双腥红色的巨眼,最初,我以为那是黑桃巫师的意识法术被增幅后所产生现象,但是,现在却觉得,就像是来自一个正站在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的无形巨人站在那里,打算对高塔做些什么。不过,无论它在做什么,至少,目前无法通过目测来认知。

    而且,这种即视感

    是“江”?

    这些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们,携带了“江”的力量吗?不过,考虑到艾鲁卡已经和巫师们达成合作,也并非不可能,也十分符合“江”要夺取jingshén统合装置的做法。末日真理教的行动,已经渗入了“江”的意志。不过,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没有在一开始,就使出这样的力量,反而在这种几乎已经决定结果的时刻,才祭出这样的杀手锏。

    不过,也不能说,这么做是他们迫不得已,或许,这本就是他们最初的几种选择之一。

    情报实在太少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夺取jingshén统合装置的机会,但是,其过程,以及想要达到怎样的结果,却并不是我可以轻易看穿的。就算拥有脑硬体,在情报处理速度上拥有一定的优势,但是,情报源的不足,让我始终对敌人的行动宛如雾里看花,往往是过后才能进一步分析。

    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极为被动棘手。巫师们仍旧没有现身,此时也无法找出他们藏身的位置,所以,攻击效用不明的腥红色巨眼,便成了唯一妨碍敌人的方式,尽管魔法少女们的攻击失效了,但并不是真的已经没有办法解决这个未知的危险。

    趁着周遭的怪物们被范围性攻击清扫一空的时机,我将咲夜和锉刀小队诸人带到魔法少女们所在的地方。这个时候,她们已经救助了不少人,在没有受到意识冲击的影响时,她们的能力和品性,还是十分值得信任的。在以“学姐”带头的三名魔法少女再次准备第二次能量聚合攻击时。我阻止了她们:“不用再试了,你们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打穿那层防御。”

    “高川先生……”魔法少女学姐的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她也十分清楚,自己等人的确再做无用功。

    “不能再聚集更大的力量了吗?”我问。

    “很遗憾。我们的组合攻击,目前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其他人的力量勉强加起来,也只是将沙子聚集在一起,没有意义。”魔法少女学姐回答到。

    “高川先生!”身旁传来魔法少女小园的声音,她扛着两个大男人刚刚返回,看到我的时候,脸上露出开心又松了口气的笑容,“高川先生没事,真是太好了。果然还是高川先生现在的样子比较习惯。”她说的。自然是意识态世界里,我的形象和正常状态下的差别。

    “有要并肩作战了呢,高川先生。”蹲坐在小圆头顶上方的丘比,也一副天真和气的口吻说着,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

    “你们照顾好其他人,我去解决那双眼睛。”我没有废话,直接对这些魔法少女说到。

    “没有问题!”魔法少女晓美毫不犹豫地回答到。

    “那么,我们再来一次攻击吧!”魔法少女学姐说着。伙同其他两名魔法少女,再次通过她们自称为“魔法”的神秘。将各自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就像是注入了过度的能量一般,学姐以魔法构成的火枪开始膨胀起来,一层层的,充满跳动感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电光环绕之中。变得宛如火炮一般巨大,已经不是她可以拿着的程度了。不过,她本来就不需要亲手端着这种魔法火枪。

    外形是枪,但体积是炮的武器,悬浮在半空。枪口对准了上方的腥红色双眼。而其他魔法少女,则在努力维持着防御圈,不断将幸存的其他神秘组织的人搬回来。而还有意识,或者已经清醒过来的人们,也已经陆续聚集在一起,做着同样的工作。从数量上看,虽然一开始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真正死掉的人,应该不算太多。咲夜和锉刀,在这个时候,也发出了清醒前的呻吟声,看样子不一会就可以恢复过来,重新加入战斗了。

    “准备好了吗?高川先生!”魔法少女学姐喊道,巨型魔法火枪的枪口,那凝聚在一起的光团,已经浓烈到了一定程度,给人一种再过片刻就会自爆的感觉。我也开始来回奔驰,重新通过伪速掠蓄积加速力量,这个过程十分迅速,因为,身边尽是不停歇的战斗所产生的冲击波。

    “可以了!”我回答的时候,其他人的动作,已经相对变得缓慢。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过了,也曾经交过手,但是,熟悉我的三名魔法少女小圆、晓美和学姐的眼神中,那种对我的高速移动感到惊叹的神情,也半点都没有减少。看来,我的速度给她们造成过的冲击,真的很大,应该是在拉斯维加斯城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留下的后遗症吧。

    “那么”魔法少女们齐声喊道,声音仿佛被拉长了,而显得格外沉重:“去吧!组合魔法,螺旋的三重奏!”

    这一次,我终于看清楚了,凝聚而成的光柱,并非如同从远处看到的那样,是平整光滑的圆柱状,而是紧密纠缠在一起,因为色泽相同,所以很难辨认出来的螺旋状。而且,当它从枪口射出的同时,就像是一根在飞速自转的锥子。

    就在这根仿佛要通天贯地的光柱腾空而起的同时,我也猛然刹住不断来回冲刺加速的脚步,将不断叠加的力量,凝聚在双腿上,一鼓作气爆发出来,贴着光柱向上跃起。没有意识态世界中,由使魔夸克带来的飞行能力,就只能依靠跳跃了,按照脑硬体的推断,在这股冲力下,抵达和腥红色巨眼一样的高度,还是没问题的。

    关键在于,是否可以突破那层被击中后才会现形的防御层。

    能量光柱无可争议地,最先击中了那层隔膜,充满破坏力的极光现象,再一次于半空中展开。我不知道自己的义体就这么冲入极光中,会遭到怎样的打击,不过,即便确信不会让这具义体的损伤超过百分之五十,也绝对不会刻意去尝试一下。更何况,突破极光,突破防御层的自信,并不来自于这具足够坚硬的**,而在于,我手中这把,拥有极端切割能力的临界兵器。

    我扣下高周波泛域装置的扳机,朝上方挥去。(未完待续……)

708 重生

    魔法少女们的组合魔法形成巨大的螺旋光柱腾空而起,转瞬间就和保护那双腥红色巨眼的隔膜碰撞在一起。<-》可怕的极光现象从两者碰撞的地方迸发出来,在连迷雾都被染上血红色的废墟中招荡着,不断变幻阴冷而多彩的颜色。虽然义体的神秘让我不惧怕直接和这些极光现象进行接触,但是,在手持临界兵器的现在,并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我扣下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的扳机,朝头顶上方用力挥动。

    从天而将的极光被轻易切开一条缝隙,当我的身体撞上去的时候,这部分极光便如玻璃一般片片碎裂,露出可容我一人进出的豁口。即便如此,当这些极光碎片翻滚着擦身而过的时候,视网膜屏幕中仍旧弹出义体受损的警告框,损伤程度十分轻微,只是关节在刹那间有些僵硬。

    顺利突破了极光现象后,我上升的速度并没有下降,高举的刀状临界兵器就在螺旋光柱的旁边,和半透明的隔膜碰撞在一起。螺旋光柱和半透明隔膜的胶着仍旧持续制造出大量的极光现象,这些极光宛如流水一样,很快弥补了被我斩碎的部分,几乎是和我刺中隔膜的同时,淹没了我的身体。大量的警告框在视网膜屏幕中弹出,和我所想的一样,这样的接触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眨眼之间,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就洞穿了前方的半透明隔膜,而我也得以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升空。

    被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打开的口子,也成为了螺旋光柱的突破点,之前一直和螺旋光柱僵持的隔膜,仿佛被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在我穿过豁口之后也悄然崩溃。就像是纸张在燃烧一般。崩溃以极快的速度,自下而上蔓延,原本只是在和外来攻击碰撞的时候,才在接触点显形的隔膜,终于在这种崩溃状态下浮现整体的轮廓那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球体。

    隔膜崩溃之处,化作点点晶莹的。如同星屑般的现象洒落,在能量辐射所形成的光华中,构成了一种美伦美奂的壮观景色。

    螺旋光柱再一次超越我,直冲腥红色巨眼而去。下方传来魔法少女们的欢呼声:“成功了!”几乎是同一时间,通天贯地的光柱就洞穿了腥红色巨眼的一只眼睛,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整个世界似乎定格下来。感知还在运作,思维也在运行。只是,我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被染上了血红色的迷雾空间突然变得虚假起来。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显然并不是什么好现象,我所身处的境地,想必其他人也是如此吧。我被迫维持着向上突进的姿势,悬挂在半空中,眼睁睁看着被光柱洞穿的那只腥红色眼睛留下残影。和旁边那只完好的眼睛重叠在一起。

    被攻击到的,是幻象?真正的眼睛。只有一只?

    目睹这样的景象,我的脑海中只能生出这样的想法。在两只腥红色眼睛重叠成为一只的时候,那只眼睛突然变得“立体”起来。原本,这双腥红色的巨眼,就像是以空间为眼眶,仅仅露出相对平面的那部分。但是,现在它整个儿从空间之中的钻了出来,形成一个更加真切的眼球状物体。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察觉到,其实这只眼睛。并没有在朝下看,而是一直注视着高塔。它如同活生生长在什么生命体身上,灵活地左右移动了一下,虽然看不到眼睑,却让我生出它在做“眨眼”的动作。随后,这只眼球猛然一个翻转,和我正面对视起来。

    这颗眼球是如此巨大,即便朝着我的方向,也不一定是单单凝视着我,但是,“它就是在凝视着我”这样的感觉是如此强烈。脑硬体似乎都在这种凝视中停止了运转,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被震慑住了一样。继而,一种无比强烈的,仿佛来自于生命诞生之初,就烙印在基因中的恐惧抓住了我的心脏,脑硬体对负面情绪的防御能力,就如同纸糊的一样,在极短的,几乎感受不到的时间中,就被这种仿佛连身体带灵魂一起点燃的恐惧感灼穿了。

    我发出不声音,所有的感知和思维,都变得一片空白,唯独这腥红色的眼球凝视着自己的景象,就好似要贯穿自己每一粒细胞般,深深烙印其中。世界被凝固,但是视网膜屏幕也是还在运作东西,数不清的错误警告窗口填满了视野之后,还在继续叠加,甚至数量的快速堆积,造成了更重大的错误,视窗的轮廓也开始崩溃,扭曲,变成一大堆乱码一样的形状。这些崩溃和扭曲的所视之物,似乎在构成一种更加深邃沉沦,无可名状的形状。

    那颗腥红色眼球就像是深藏这个无可名状,极度深邃,让人沉沦,让人恐惧,让人混乱的形状的深处。我无法形容这种感受,硬要进行描述的话,只能说,就像是“在一片浑蒙阴沉的雾状星云中,拥有着唯一一颗,巨大的,无比显眼的红色恒星”。但是,这种描述,显然连真切感受的百分之一都及不上。

    它在注视着我。

    借助这种注视,它在对我述说些什么。它的声音,从朦胧迅速变得有形有质,仿佛回响在脑海中,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个声音。可是,它到底在述说些什么,我完全无法判断,就像是恶魔的呓语,巫师的呻吟,在短短的音节中,塞满了超出一个生命活动所拥有的资讯量。

    太可怕了,我只知道,自己实在太恐惧了,从来都没承受过的恐惧,连痛苦都显得微不足道,所以,我才感觉不到痛苦。我的心智宛如被熊熊的烈火灼烧着。我的意识,似乎被硬生生扯离义体,沿着某种通道,穿越空间、时间和维度,而那形如终点出口的光芒,正在迅速放大。

    时间已经不足以描述这个穿越的过程。光芒笼罩了我的意识时,它便如同真真切切存在着,穿透了紧闭的眼帘。我不由得作出睁眼的动作,好似缺氧一般饥渴地吸气,有大量的液体挤入仿佛塞满了炭灰的鼻腔中。这是何等独特的感觉,沉闷。灼热,痛苦,好似整个人都在融化,却又在外界的极度寒冷中,维持着一个脆弱的躯壳。我再次感觉到了身体,却无法动弹,那种被什么东西束缚住,被什么东西扎入身体的感觉是如此强烈。虽然我睁开了眼睛,脑海中却仍旧一片空白。只有感觉是真切的,我无法思考,但是,外界的信息却不断沿着感官渠道挤入脑海。

    明明,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淡黄色的水光,在朦胧地荡漾。

    更外层,是一层光滑。充满剔透感的材质。我似乎呆在一个半透明的,充满了液体的棺材中。而透过棺材那光滑的表面。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但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一只比轮廓的阴影要深邃许多的眼睛部分像是空洞洞的眼眶,又像是藏着更加黑暗的眼珠子,更像是,即将有什么东西。从那黑暗深邃的眼洞中钻出来。

    猛然间,一只手印“啪”地一下拍在“棺材”的半透明外壳上,紧接着,从那隔着什么,看不清晰的视野中。浮现了一张疑似人脸的轮廓。它在“棺材”的那一端凝视着我,尽管看不清楚,但是,却能感觉到它带着极为强烈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是惊慌还是喜悦。

    我猛然明白过来,到底明白了什么,这个时候却无法形成具体的思维形状。我就像是亲身体验了一场极为恐怖的噩梦,继而在这场噩梦的崩碎中,重新向下坠落。

    和上升时沿着一个具体通道的感受不同,这一次,我仿佛在一望无际的深渊中下坠,在摩擦中燃烧,似乎连自我存在感都要在这无比的恐惧,juliè的摩擦燃烧中变成灰烬。

    下坠的感觉,在不断加速,充满了冲击力。快要燃烧成灰烬的自我,宛如高空坠落的沙子,哗然洒在身体上我只能这么形容,之后,那熟悉的视网膜屏幕视野再次呈现。

    我知道,自己回来了,自己从噩梦中清醒了,又或是坠入了更深邃的噩梦之中,这是一种何等复杂,无法描述,充满矛盾,让人作呕又无物可以呕吐的感觉。

    恐惧和燃烧,所形成的巨大压力,终于抵达了一个临界点,硬生生将我因为无法思考而无法成形的思维压制成一个坚硬结实的轮廓我在想什么?我明白了什么?答案只有一个。

    “江!”我尖叫起来。我从未想过,自己的声音,会有变得如此凄厉的一刻,尤其是在拥有义体和脑硬体的情况下。我早就知道,自己的精神不正常,但是此时此刻,我更加确定,自己已经疯了。

    那不可名状的东西,并非是它真的没有形状,只是无法理解。而无法理解所带来的恐惧,以及仅仅是观测到这种无法理解的存在时,就足以让生命崩溃的恐惧,简直就是将一个人一生中所能感受到恐惧都浓缩在一起。我恨不得将自己看到的一切,感知到的一切,都当作虚假的幻象,但是,仅仅是幻象的话,是无法如此深入本能的。

    简直就像是,神秘学中的一个独特分支“克苏鲁神话”中所描述的,那难以言喻的,超越一切的邪恶存在。

    那是神,是不可直视之物,是不可触摸和感受之存在,是恐怖和战栗的真意。

    这样的东西,以一颗裸眼的形态,局部投影于此,便让我的世界崩溃了。

    我知道自己疯了,疯了的人,是无法如此清晰地描述自己的思维的,只是,身为“高川”的我,本就不是正常的人即便自我破碎,意识沉沦,人格分裂,碎片却仍旧能够继续工作若要形容的话,就是如此吧。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到底如何了,这颗巨大的裸眼,要说没有人注意,是绝对不可能的。它具备压倒性的存在感,这种存在感,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去注视它,而注视它的下场如何,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这么可怕的东西,也很可能只是朝我来的我没有证据,只是直觉这么告诉我。如此一来,其他人仍旧有生还的希望,甚至,他们根本就无法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世界,是被凝固着的。

    当世界再次流动起来的时候,螺旋光柱擦过裸眼,陡然拐向,击中了高塔。光柱被一片又一片,一层又一层的高塔外壳碎片分割成无数份,每一份光束都在碎片之间反射着,在碎片的缝隙间穿插着。转眼间就如一张收缩的光状巨网,勒紧了高塔内部,下一刻,猛烈的爆炸形成更加强烈的辐射光,将整个高塔吞没。

    对我来说,这一切的发生和过程,是如此的复杂,但是。对其他人来说,似乎仅仅是无法反应过来的瞬间。下方。仅仅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辐射的光芒,便将我和腥红色裸眼吞没了。

    在冲击之中,我原本的上升趋势产生偏斜,本该错过腥红裸眼的轨迹,被纠正过来。在我还未从极度的恐惧中,恢复义体的工作时。手中的刀状临界兵器,已经扎入了腥红裸眼之中。

    这于我而言,绝对算是一种偶然,一场意外,但是。在这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证明了,对于“江”而言,只是一件早有预谋的事情。无比顺利地将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刺入后,巨大的阻力让我无法继续下去,而给我带来了巨大恐惧的这个异常之物,就像是被刺穿的气胎般瘪了下去。然而,这并非是它被消灭的征兆,仅仅是在改变那巨大的形态,以便于进行下一步而已。

    我紧抓着临界兵器,因为义体不受控制的缘故,根本无法松手,而临界兵器扎入裸眼的同时,也宛如被它锁住了一般,即便它呈现干瘪的现象,也没有任何松懈的可能。巨大的力量,将处于辐射冲击和光芒中的我们紧紧维系在一起。

    干瘪的腥红色裸眼,最终变成了一滩铺满半空的血色液体,四周的灰雾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被吸入其中,似乎由此增长了这片液体的浓稠和体积。下一刻,浓稠的近乎沥青般,淤积在一起,露出层叠纹理的血色液体,灵动而凶猛地贯穿了我的左眼那里的眼球,已经在拉斯维加斯城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成为了异化右江的一部分,而现在,这些血色的液体,便从这空洞洞的部位灌入我的身体和灵魂,庞大的体积,无法阻止它的全部进入,我的左眼洞,就像是一个无限宽敞的容器,彻底容纳了这些比我的体积和重量庞大好几倍的液体。

    而高塔被攻击时产生的冲击,也完全无法阻碍这个过程。我们,就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空间中。

    血色液体灌入我的左眼时所产生的冲击力,让我被迫后仰着身体和脑袋,感觉就像是承受着高压水枪的冲击,直到最后一丝液体也进入其中,这股压力才猛然停止。我用力扳回身体,这才察觉,义体和脑硬体已经恢复正常工作状态,视网膜屏幕中的无数警告窗口,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彻底删除。那让人崩溃的恐惧感,也早已经无影无踪。仿佛一切都恢复正常,之前所体验到的一切,都不过是无法证明是否真的存在过的幻想。

    那自我崩碎,已经疯了的想法,在这个时候,也已经不存在了。自己真的疯了吗?我不由得这么想,可是,立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那可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过的情况,而现在的自己,尽管自我感觉正常,实际却是极为糟糕的,这种糟糕状况,就连脑硬体也无法检测出来,也无法自己感觉到。没有检测到异常,无法感觉到异常,并不代表着,不存在异常。

    一定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伴随那浓郁的恐惧,烙印在极深的地方。就算在意,就算无视,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我的左眼框就在我进行自检的时候,产生了juliè的痛苦和麻痒,这种负面感觉,原本是脑硬体应该屏蔽掉的,然而,此时的脑硬体却似乎唯独忽略了它们,因为,这种感觉,仿佛已经偏离了生理姿态,更像是从人格意识和精神灵魂之中诞生的。

    “长,长出来了”我用手掌按住左眼,意外地自言自语着。从掌心传来的触感,在告诉我,于这个眼洞中发生的状况左眼球再次长出来了。

    和植入异化右江中的眼球一样,属于“江”的眼球,再一次成为了我的左眼。它在以自己的意志转动着,左右上下,宛如抽搐般,磨合般,不停运动着。

709 重生2

    目视到腥红色的眼球给我造成了巨大的伤它让我混让我恐让我不确定自己到底在大脑一片苍白的时间所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其我觉得自己应该知却有一股力阻止我去确认。起初我以为自己手中的临界兵器能够让自己战胜这个东但事实比我预想的还要残酷。我疯尽自己没有任何不正常的感但一个理智的声音在告诉我的确已经疯崩溃进入一种比精神分裂还要恶劣的病只当我所感受到的世在一次恢复正常那种病态便从表面下潜到了精神的更深处。

    我知自己看到的眼很可能就是“江”的一部分正体的映仅仅是目视其存在就足以给人带来沉重的伤害。真是难以想这样可怕的东如同邪神一样的东实实在在地潜伏于自己的身体中。

    当这片血红色的存在出现在视野中我就已经预感到巫师们最后的杀手就是由艾鲁卡带去的“江”之力但我从来都没有考虑那份“江”的力竟然可以达到如今的这种程度。如果非要为这种即成事实的强大找一个理那只能猜从“高川”体内脱离的“艾鲁卡携带着部分“高川”的特殊性。正是这种特殊让“江”之力量得以寄生其并随着时间流逝成长起来。最成为了一种无比强大的媒介。让“江”的一部分正体得以与之产生共进行投影。

    我还清晰记当艾鲁卡携带“江”之力脱离“高川”投入末日幻境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表现出来的凝重和忧虑。“江”的谋比她们更快一在被封印之前布下的棋此时的的确确地成长起来了。

    如今。就在几乎要尘埃落定的时由巫师们释放的“江”之力为最终结果带来了强烈的不确定性。

    我猜测到“江”一定会出但我错误估计了它出手的方式。为我必须承受由此产生的后果——它可能是坏或者是极坏的。即便当下没有显得太糟也绝对不会是好的。

    被腥红色眼球掉转路线的能量光柱击中高由此迸发强烈的冲击和光而被这片光芒遮掩了身形的我和眼再次发生预想之外的变化——被临界兵器刺中的巨大腥红色眼再次化作一片浓稠的血液般的物质。充满灵在某种庞大而强烈的意志驱使无可阻挡地钻入了我的左眼眶中。

    在拉斯维加斯城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失去的左于此时此被重构出来。

    我无法详细描述在这个过程中的感受。那是连脑硬体也无法阻挡的极端负面感本来稍微显得恢复了一些的自我。在这种强烈的负面感觉冲击似乎又开始龟裂了。在我的耳在我的脑海深在自我的认知我听到了那清脆的声响。

    刚恢复正常的世相对于自我的处又变得缓慢起来。连从高塔处不断向外辐射的光其光线的运动也仿佛变得可以目视。一条条清晰的光从我的身旁掠除了我自身所占据的空其他地方已经被这些细密的光线填满了。我似乎可以看穿这片光线的源看到高塔中的那个身正在痛苦地颤抖着。甚至在眼睛看不到的地也有连锁判定所带来的感反馈着整个空间结构的运动状态——一切都在运动只要运动就能够被观测这句话的意正在变得更加深刻。

    以往在超负荷的状态下都很难观测到的东此时此正以一种无法描但能察觉的方呈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几乎在这么想的时立刻产生了一种感这并非是源于自身的力量而达到的境而是左眼所带来的。左眼仿佛拥有自我意却又和我紧密相不仅仅在身体生理方面紧密相还与精神意识紧密相连。它就像是一切超凡观测和感知力量的核或者它将自己变成了核心。

    新诞生的左眼以超乎反应的速在左眼框中扎下根来——不仅仅是身体的左还是意识上的左眼。它侵蚀着原本不属于它的东根系迅速蔓缠绕在我的每一根血管神经和每一个细胞因子之中。我觉得此时的自仿佛被一种超越生命维不可想无法理解如同吸血植物一样的存在捕缠成为可怜弱小的予夺予取的猎物。

    尽管感觉极度糟但理智却又在告诉自自己此时的情和过去没什么不在很久很久以自己就已经是这样的状况了。只因为这个可怕存在的一次呼一次翻这般自然而然再轻微不过的动便不得不受到了影于表面化地再度确认了一次罢了。

    “江”这种不可理无法理在正常状况下无法确但是一旦确认仅仅是观测到一部分正体的投就会产生无法抹消的创伤的存在。其存在形态和存在维比我们这样弱小的人类高出太仅仅是存在就能构成巨大的压迫。是即便“现实”中的病院研究已经有相关的报告作出这样的猜但猜测和真实的差比任何人猜想的都要更加巨大。

    这种仅仅是存就会人类造成巨大影响的东就在我的身体借助我的身体感受接触把玩着这个世界——左眼球不受控制地转动起一下子就挪到了眼角。迫使我不得不扭头看向它所要看的方向。

    我的身浮现了一个透明的人形。而在左眼的注视轮廓细节正变得清晰起来。

    “高川?”我在这个人形变得可以辨认就已经下意识知道它究竟会变成什么。事实也不出我所我再一次看到了少年高川幻在这个时他的身体仍旧如同幽魂幻象一般单薄透明。也除了我之谁也无法看到他。而他实际也并非真的存在于我的身仅仅是一个感官异常所产生极为逼真的影像。

    我知自己所看到的这个少年高此时此刻。就是这么一个东像是幻但却又并非完全是幻觉。自我分裂出的自意识中。分裂出的意精神分裂出来的精从作为现世高川的“我”借壳重生的过去的某一个“高川”。

    “江”促成了这一切的发生。尽管在这之前。我也已经确认它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夺取精神统合装但它的步伐实在太太直就如同闪电战一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就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

    我那本就不坚固的自我人被打碎以它所需要的方拼成了新的形状。因以病理学来我的确已经疯然我的自我感却仍旧良好。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因少年高也仍旧是“高川”啊。

    “高川本就是一种同时具备了共性和个性的概念。

    我的精神一回过神来的时那个少年高川幻影已经消失仿佛一直都不在那儿。

    来自高塔方向的冲击和光已经削弱到无法造成伤也无法遮蔽视野的程度。整个废墟再一次从血红的色泽变回了那灰色迷雾弥漫的阴沉状风在耳畔呼马赛克现象的出现频已经大幅度降那处高大如城墙的马赛克现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显尽管出现了诸多意而还是极具备颠覆性的意但至少在表面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构造仍旧行走在正轨五十一区的天门计并没有在这一刻被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们掀翻。

    高塔内那疑似在操作中枢的人已经从被攻击的压力渐渐恢复平稳。

    巫师们带来的“江”之力似乎没有影响到高反而成为了我的新左眼。我不知其他人是否看到了这个过程。不在一切都在恢复正常的现在左眼之力的维持立于高空中的我成了了众人瞩目的对象。

    虽然左眼在**运但是脑硬体和义体也已经恢复正两者和左眼的协调几乎没有任何隔阂。即便是左眼自行在释放力但在我的感觉也像是自己正自然而然地运用这股力量。只有来自脑硬体的警让我理智明这并非是什么安全的力也并不真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我俯瞰着地面上的诸之前那不分敌我的冲将所有怪物都销毁然新的怪物仍旧在灰雾之中快速诞生。它们弱数量却仿佛无穷无仅仅是巫师们残存的力是无法做到这种程度在腥红色巨眼成为了我的左眼也可以去掉“受到江之力加持”的这个选项。那几乎可以断的确是因为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灰对巫师们的法术产生了增益性的加持。不这种增益效一定会随着高塔中枢的掌控力持续上升而渐渐失去。

    属于巫师们的优伴随着时间正在快速流他们的反击的确一度让人措手不但是效果大概并不如他们预期吧。毕他们的最后一依靠的是“江”的力但“江”本身就是最不确定的存在。其正体所产生的影响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他们来都是负面的。在释放“江”的力量所产生的结和预想的不太一这一其实什么好奇怪的。而巫师们选择了把“江”的力量带过使用在这个时也很难说没有受到“江”的意志的影响。

    在艾鲁卡携带“江”之力量进入末日真理教的时就注定了。整个末日真理教的行都会受到“江”的意志的影响。或许。对于带走了异化右江的纳以及拥有近江的我们耳语也无法真正抗拒这种影响——即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这种影响。

    借助艾鲁卡进入末日幻境的“江”的力一如预成为了这个世界运作的最不稳定因素。

    ——临界兵器重接驳确认。

    ——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启动。

    ——权限认证开始。

    ——权限破解完成。

    ——力量限制全部解最大出力百分之两百。

    视网膜屏幕中正在滑落一片数据信这样的信息。也从另一个角度暗示其实脑硬体也义体也并非是从冻结中恢而是已经重启过了。这种重启也不是出错时的常时重更像是被打入了补丁为了启动最新的功能状态。而必须重启。

    “阿川!”地面下方的哾夜仰视着大叫起来。

    “高川先生——”魔法少女们也叫起“你没事吧?”

    其他已经苏并没有在那一波敌人的反击中死去的也纷纷在这平静的一刻交头接耳。毕被误中副车的高塔。以及消失的巨大眼对他们来都是亟待了解的情况。

    我还没有回黑桃巫师的声音便再一次响起声音中充满了惊疑:“红莲裸眼。消失了?”她的声音很轻本来就是一种自言自语。其他人显然无法听但我却能够感受到。她此时就位于马赛克现象城墙另一在这个城墙千疮百即将彻底消失的现直接从身处的高空位置中俯瞰而轻易就穿透层层迷和她对上了视线。

    而我的聆我的感我的注都是出于这名女性精英巫师预料之外的。如果没有脑硬体的我也会感到惊讶这种观测能应该已经完全凌驾于在场所有人之上。

    “原之前的眼被你们称为红莲裸眼吗?”我也同样用自言自语的声音说但却有一种感这个声一定能够传达到黑桃巫师的耳中。

    仅仅是和我对就已经让黑桃巫师的气势骤然一即便看不到她那巫师面罩下的表也能肯定绝对不是太好。想若之前对视时还有疑此时也应该确认我的确发现了他即便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层层灰也仿佛近在咫尺地般和他们产生交流——这样的认知并没有让黑桃巫师惊慌失反而迅速沉稳下来。

    “你这个家伙——”她的声音沉重沙“到底是什么东西?”没等我回又说到:“我看到红莲裸眼就在你的身体那只左眼!难以置竟然真的有人可以直接承受这种东西!”

    “本来就是我的眼睛。”这样的话脱口而但并非是我原来想要回答的。我在说出之才觉得那一宛如鬼魂附体一般。

    “说谎!”黑桃巫师冷声“罢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未知的神出现一两次意外状况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你以为随便就能拿走我们的东西吗?尤其是这个红莲裸眼。”

    我没有回但相信她能够从我的沉默看出我的回答。

    黑桃巫师从怀中取出一个眼球状的金属球就像是红莲裸眼的微型雕又像是某种邪教的信物。即便只是金属雕却极为逼而且散发着和红莲裸眼相似的扭曲感。她朝金属眼球雕像喷出一口灰在金属眼球迅速吸光灰雾便将它朝我的方向双手高举起念颂着巫师专有的咒语。

    我并不在意这名黑桃巫师打算做什因我有一种直无论她想要做什结果都不会如她所想。我和这颗红莲裸眼的联比那颗金属眼球与红莲裸眼的关系深刻密切多了。她的行最终只会让她自讨苦吃而已。

    于我立于空中一动不仍由它施为。甚至我无法确这种应对是否受到了存在于左眼中的“江”的意志的影响。

    黑桃巫师的念咒声越来越越来越歇斯底就连下方的众人也听得一清二并且迅速作出反准备锁定这个女通过远程攻击干掉她。而黑桃巫师身旁的其他巫自然不会放任自己的头领置身于危险不此时还存活的巫师数已经不足十人了。

    “接受邪神的惩罚亵渎者。”黑桃巫师的声在念咒声戛然而止的同冷冷传来。在下方的各个神秘组织成员发动远程狙击的同她将金属眼球狠狠摔在地发出整个废墟都能听到一种宛如发自灵魂的摔碎声。

    一种力跨越时间和空让我的左眼瞳孔一阵紧缩。

710 反噬

    释放红莲裸眼的巫师们携带有控制这东西的道具一点都不出奇,从黑桃巫师的话中可以判断,他们早已经知道红莲裸眼可以进入人类的身体,成为一种更加直接的神秘力量。对此,也考虑过外人夺走红莲裸眼的可能性。即便如此,当黑桃巫师取出金属眼球进行施法的时候,左眼球产生的动静也没能让我产生任何动摇。

    不仅是没有动摇,甚至连这种施法控制会对自己产生威胁的想法都没有生出过,这就像是一种本能。面对黑桃巫师的诘问,我的回答“这颗眼睛本来就是我的”没有任何谎言成份,这同样也是一种本能,源自于“高川”的本能。无论多少次,用任何理由去说服自己,“江”和“高川”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存在,此时此刻,也无法抗拒这种“两者为一体”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完全应证了少年高川幻影的说法。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少年高川幻影对“江”的了解,比任何人都要深刻,这种了解,并非是用什么数据理论去解释说明,而是一种对自己身体和灵魂的充分理解。

    我甚至觉得,通过这种源于本能般的感觉性了解,是否可以深入“江”的神秘。当然,由此延伸出来的种种猜想,必然对我的认知和判断,乃至于我的人格基础和价值观充满了颠覆性,这一点我毫不怀疑。即便如此,我仍旧不会深入琢磨,或者说。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去深入其中。这已经不仅仅是“生命价值”这般哲学概念的问题。而是切实关系到,自我能够存在多久的问题。“高川”是不会死的,但是“我”会,也许会下一个高川会比“我”做得更好,也许“我”的存在,本就是为下一个“高川”做铺垫,不过,如果只是为了这样的理由。就认可自己应该就这么毫无作为地消失掉,绝对是现在的我无法认可的。

    我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到什么地步,也不清楚自己的顽固是对是错,甚至于,我已经有一种错误的感觉。但是,我知道,只为了这种理由就放弃自我存在绝对是错误的。是愚蠢的,是无可救药,也必然遭到嘲笑,“高川”可不是这么懦弱的家伙,也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家伙,这样的家伙。绝对不是下一个高川的好榜样,也不会是超级高川所需要的养分。

    想想看,无论有什么理由,无论口头说得多好,例如。为了更快地拯救某某人,自己这样不合时宜的家伙。就应该消失才好,自己根本就不是成为英雄的材料——这样连自己的存在都无法肯定,对自己选择的道路,都无法信任和坚持,只是面对一个还没有证明的可能性,就放弃了自己。这样的家伙,真的值得他人信赖,真的可以拯救什么人,或者说,有资格拯救什么人吗?

    这样的人,哪怕是口口声声说什么“要成为英雄”,其本身才是最大的笑话和谎言!毫无疑问的,更是连现在的我都感到憎恶的伪善。

    即便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于未来而言是对是错,即便,自己的选择,看起来像是错误,但是,既然也没有被证实绝对是一个错误,那么,在被证明之前,在毫无办法的死亡到来之前,都要百折不挠地坚持下去,百死不悔地挣扎下去。这样的意志,才是真正属于“高川”的意志,也才是“高川”所觉悟的英雄之道。

    诚然,我不得不承认,少年高川幻影有可能是对的,但是,我不会因为他是正确的,就否认自己存在的正确性。在“江”的力量下,他苏醒了,重生了,那又怎样?在现在的自我彻彻底底地,在无法抗拒的因素下消亡前,我可不会说“全都交给你了”这样的话。

    我,还能战斗!还能继续贯彻自己的道路。哪怕,在这条道路上,每一个细节和过程,都在证明少年高川幻影的正确性,那也无所谓。因为,我不理解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在我所能理解的世界中,“正确”不止一个,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只要,我明白自己的计划,并非是错误,就足够了。这种来自他人道路的正确,我会好好地用在自己的道路上的。

    “所以,既然还是幻影的话,在我死掉之前,给我乖乖地站在一边看着吧!”我用力按着鼓动的左眼,当少年高川幻影再一次出现在身边时,挥起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将其斩成两半。

    朦胧的幻觉消失了,朦胧的幻听在我的耳边述说:我一直……都在凝视着……

    黑桃巫师完成金属眼球施法的下一刻,来自各个神秘组织的远程攻击也已经轰击在巫师们所在的地方。在巨大而刺眼的声效中,尘烟遮掩了他们的身影,伴随冲击而产生的乱流,让那处的景象陷入一片让人看不清晰的浑浊。然而,在第二波远程攻击到来前,已经重生的怪物们再次扑向地面上的诸人。敌人没有在一波远程集火中死光,这是早在预料之中的情况,对方究竟是要殊死一搏,还是在混乱中撤退,在片刻间就见了分晓。

    “高川——”锉刀朝我大叫,当我的目光和她对上时,就明白了她的顾虑。无论黑桃巫师做了什么,其针对的目标是一目了然的。红莲裸眼的消失,明显和我有关,而黑桃巫师用以施法的道具,也十分富有特征。只要有点逻辑推理能力的人,都可以从这些细节中,推测出“被施法的目标是高川”这个结论。尽管在这个时候,地面上的他们,仍旧看不清这种施法力量的作用方式,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才尤为令人担心。

    看不到的攻击,比看得见的攻击。更加诡异难防。

    的确,在黑桃巫师施法完成的时候。充满敌意的神秘,就已经开始在我的身上产生作用。

    没有人知道,这种作用,对我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一种无比的渴望让左眼的躁动持续增幅,甚至于,让我再一次产生幻觉和幻听。不过,这并不代表对这些巫师们就是有利的。而且,就我自己的感觉而言。再一次引动“江”之力量,对这些巫师们更是一种灾难。

    感觉这种东西,除了自己明白,说出来,也大概不会有太多人会坚信不移吧。

    不过,没关系,只有我明白。就已经足够了。

    手掌用力压制着躁动的左眼,透过指缝,我凝视着被冲击吞没,又再次依靠防御性法术挺过来,选择了继续殊死一搏的巫师们。他们应该明白,如果红莲裸眼的效果不如预期。那么,自己的坚持只会带来死亡,但是,他们仍旧这么选择了。也许,他们对自己的谋划太过信任了。也可以引申为,对“江”之力量太过信任了。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寄托的力量,其正体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信任这种力量——虽然它足够强大,但是,带去这种力量的艾鲁卡和他们才刚结盟多久?在我看来,在这个时间范围内所产生的这种程度的信任,根本就是一种异常。

    左眼的迫不及待,充满了一种恶意的冲动,让它显得更像是一个单体的邪恶活物。我仍旧极力压制着这种冲动,直到黑桃巫师放弃和其他同伴集结防御,直接打开传送门,带着那一地的金属眼球碎片来到我的跟前——我早已经本能直觉到了,她一定会这么做,简直就像是被设计好了的一样。

    “竟然能够坚持到现在,该称赞你的毅力吗?”黑桃巫师摊开手掌,将破碎成好几瓣,却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完整拼装回去的金属眼球递上前,“不过,也该结束了,你也应该感觉到了吧?越是接近,红莲裸眼,就越不受控制。因为,它的归宿,本该就是这里。”

    我不由得微笑起来,促成微笑的情绪,因为左眼的躁动,短暂地冲破了脑硬体的阻拦,在它被抹消的下一刻,这个微笑,必然是异常冰冷的吧。

    “回去?不,应该说,欢迎进来,巫师小姐。”我如此说到,将按在左眼上的手掌挪开了。

    我的右眼,接受到从左眼处传来的光感,那是一种无比妖异的血红色。

    “红莲裸眼——”黑桃巫师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声音都扭曲起来了,随即,她的脸上浮现一种可以被称为“死气”的表情,或许,她自己仅仅是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吧,也没有镜子让她自己照照,但是,她的五官轮廓,即便隔着面罩,也能清楚看到,正在扭曲成一种将死之人的样子。这种扭曲实在太过强烈了,或许,正是因为太强烈了,所以让本人都麻木了。就如同,突然赤身掉入雪地中,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并不一定是寒冷,也可能是一种假象般的炎热。

    不过,假象没有持续太久,她反应过来,用力将金属眼球碎片甩在我身上,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她难以置信,说什么“怎么可能!”无论她如何不敢相信,事实就是如此,留给她自救的时间,有可能可以让自己得救的时间,就这么被她自己以这种自己预想中可以成功的方式给浪费掉了——在最终的结果出来之前,我的直觉,已经如此断言。

    下一刻,黑桃巫师没有再试图攻击,而是一副想要逃走的样子。她也许已经感受到生命的威胁,正如我现在所切身感受到的那样。来自血红色左眼的,被一种恶意冲动引发的,当生命受到强烈威胁时,本能产生的那无比强烈的恐惧感。作为左眼的寄存体,这种恐惧简直就像是青蛙已经被毒蛇含在嘴巴里。

    “怎么,怎么——”黑桃巫师结结巴巴地说:“身体……不能……动……”一口灰雾从她张开的嘴巴中喷出来,化作一面盾牌挡在身前,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庞大的血液从我的左眼眶中喷出,就如同从高压水枪中射出一样。瞬间将这名女性精英巫师打成了筛子,挡在她身前的盾牌就像是纸糊的一样。

    就算是巫师。脑袋被打得千疮百孔后,也不可能再活下来。被笼罩在巫师面罩和服饰下的身体,好似快速繁殖出无数肿瘤般膨胀起来。而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回光返照般,伴随最后一口气的泄出,说了最后一句话:“怎么可能……”

    “你已经死了。”我并没有为如此巨量的血液,以如此诡异的方式从自己的眼眶中射出。还如此轻易地杀死了这名棘手的敌人,而感到半点惊诧。因为,这是“江”的力量。

    黑桃巫师那膨胀丑陋的**,顿时朝四面八方爆破开来,却没有碎肉,在爆炸的一瞬间,全都转化为妖异的污血。这些污血一部分连同从我体内喷出的鲜血一起定格在身前。另一部分则宛如受到一股意志的指引,分别飞向其他巫师,各个神秘组织的人们,以及高塔中枢的人形。在这些飞溅的污血超出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后,我便无法再把握它们全部的动向,但是。我却下意识知道,它们的去向是早有预谋的。

    释放“江”之力量的黑桃巫师,反而成为了引发“江”之意志的祭品。就如同过去的好几次,我这一次,也没能阻止“江”执行它的意志。我无法阻止巫师们释放红莲裸眼。也无法阻止红莲裸眼再次成为自己的左眼,因此。也无法阻止,这个献祭的后续。

    这些飞溅的污血,速度是如此之快,我只来得及对下方的人喊了一声:“闪开!”

    警醒而敏感的人,躲闪着这些飞溅的血液,哪怕宁愿受到已经侵袭到身边的怪物的重击。而稍有一丝犹豫的人,甚至妄图通过防御性力量挡住这些污血的人,例如那些撑着防护罩的巫师们,毫不例外,全都被这些污血沾上了。污血的到来比他们预想的,感觉的,还要快,也更要有侵蚀能力,所有的防御和迟疑,都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这,这是什么……?”有人不知所措地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污血,随后就不得不再次面对袭来的怪物。

    “高川!”这一次,不仅是锉刀,连席森神父和走火他们也叫了起来。我明白他们想问什么,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异常转眼之间,就在沾染者的身上产生,他们的身体一瞬间就自燃起来,而他们自己,却迟钝得明显慢了一步,才发出惨叫声:“我,我的身体——”后面的话,被熊熊的火势给吞没了。有见机的人使用了可以湮灭火势的神秘力量,但是,对于正常火焰有奇效,乃至于对神秘力量产生的火焰也有效果的力量,在这个时候反而成为了助燃剂,在波及自燃者的一瞬间,火势便蓬然扩大,甚至呈现火星爆裂溅射的现象,其他人早有防备,不得不退往一旁,而在自燃者身旁的怪物们,则因为没有退避的知性,在被火花溅上之后,也开始猛烈地燃烧起来。

    燃烧,惨叫,哀嚎,串连了任何漫不经心的存在,无论是人类,还是巫师,亦或着怪物。猛烈的火势因为怪物的密集数量而连成一大片,整个废墟都好似被这一片片的火墙封堵起来。热浪滔滔,灰雾在火光中翻腾,眼见之处,都是不断挣扎的形体,宛如一处灼烧的地狱。见机退避的诸人,不得不联手清理出一片空间,瞠目结舌地目睹这一景象的诞生和蔓延,完全束手无措。

    他们已经尝试过了,没有任何神秘力量,或者说,他们所施展出来的神秘,都无法熄灭这些火焰。而让他们担忧的是,不仅仅地面上的东西,连高塔内部,也正在被类似的火焰粘黏灼烧着,处理中枢的人形,已经被彻底吞没在烈焰中,看不见踪影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啊!”锉刀再次仰起头,朝我看过来:“高川!不解释一下吗?”

    我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不,应该说,我已经感觉到,并做好准备了。仍旧定格在我身前的血液,连同黑桃巫师所化作的一半污血,一股脑收回我的左眼中,就如同之前喷射影像的倒退,不过,在数量上的确是增加了。一股暖意从左眼的神经末端流淌出来,渗入血管和大脑之中,有一种状态正佳的感觉。

    我的沉默,让走火和荣格也发话了:“高川先生,我想,你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就算说句不关你事也好。”

    “很遗憾,虽然不完全是我的缘故,但的确,是因为我产生了这样的结果。”我从高空俯瞰着他们,说到:“巫师使用的力量,正好符合我的神秘相性,结果被我吸收了。遗憾的是,就连我也无法控制这股力量,所以,巫师被反噬了。”

    “巫师是这样,其他人呢?”有人愤愤喊道。

    “抱歉,他们只是被泄漏的反噬力量波及了而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du8du8.)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du8du8.阅读。)

711 解释

    烈焰在废墟中熊熊燃烧,巫师们和他们的法术成为了这些火焰的燃料,其中也不乏一些来不及躲避的各个神秘组织成员。<-》这些火焰无法被他人的神秘熄灭,眼睁睁目睹自己身边人在哀嚎中死亡,他们的惨状和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其他存活下来的人不由得心生愤怒,也许,是他们在后怕自己差一点就步入了同样的下场。这些人诘问我,就连走火、锉刀和荣格等人也不例外。他们可不是笨蛋,有太多的细节线索,让他们推断这起灾难和我有关。他们无法阻止巫师们释放红莲裸眼,但却觉得我本该可以阻止这一切。不,大概并不仅仅是这种迁怒和后怕的情绪在主导他们吧,其中也可能还掺杂着其他不怎么正面的目的,例如,用语言挤兑我,将我推入一个被众人下意识排斥隔阂的处境。

    这些人都是行走在神秘世界中的资深者,单凭这些无法被他们的神秘熄灭的火焰,就足以让他们推测出红莲裸眼的力量。不知道“江”的存在,却忌惮于红莲裸眼的力量,这种暂时来看,相当于“无解”的伤害,让我从“强大但在掌控中”,变成了“强大到了失去平衡”的存在。这些想法,当然也是相当负面的,恶意的,充满了对他人,乃至于对锉刀这样的同盟的不信任。不过,脑硬体可不会理会这些无聊的东西,它做出的推断,和它本身一样没有人心的温度。

    不过,同样的。我也不会因为这些负面恶意的想法,就对这些人产生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也可以说,即便他们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对我来说,也是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的。我只是不会动摇而已,我要做的,仍旧会做下去,就算是锉刀这样友好的盟友为此产生反感和敌意。如果是无法避免的,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承载。他们没有任何过错,他们接触神秘,拥有神秘,但本身却仍旧只是人类而已。他们在“现实”的真实,是一群精神上不正常的末日症候群患者,连肉体都异化为lcl。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分裂出来,游弋在lcl海洋中,映射到这个末日幻境中的人格构成和人类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这从他们此时的形态就可以断言了——他们并没有变成其他的形象,例如怪物、恶魔或者统治局中的那些素体生命。仍旧还是人类,如人类一样诞生、成长和生存着,也无法彻底脱离正常的人类社会。

    所以,以恶意去揣摩他人,仅仅因为下意识的防备。加上情绪上的不稳定,就对一直合作良好的我说些气话。不是很正常的吗?反而,能够接受红莲裸眼,视整个世界为计划的祭品,就算心中有点疙瘩,却仍旧毫不犹豫的,固执地去执行的我自己,未免残酷得不近人情。

    我一边为末日幻境的恶劣,为锉刀等人可以预见的悲惨命运感叹,却以大局为由,狠狠将他们推落深渊,这样的我在任何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都达到正常水准的人来看,也是极度伪善的吧。灵域

    所以,我是恶劣的,可憎的,罪恶的,一个为了成为某些人的英雄而不折手段的家伙,当然不会是什么正义的使者,这一点,我自己十分清楚。过去的高川,一定有做过成为“正义英雄”的吧,事至如今,我没有资格去资格去指责这个梦想的幼稚,也没有资格去指责任何人的丑陋。

    在意识世界中,我以少年的姿态,带着小丑的面具,这样的形象,即便是被少年高川幻影所影响,但又何尝不是言明了我的本质呢?我觉得,那些意识行走者看到那时的我的形象时,应该就已经隐约领悟我的本质了吧——不过是一个,执意要成为英雄的小丑而已。

    所以,地面上诸人的诘问,对我来说不痛不痒,我也只是平静地对他们说:“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意外,死掉的自己人,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这样的理由,让不少人露出不满和排斥的表情,进而有一些露出刻骨的憎恶。在这个基地中,一直都游走于高层核心之外的我,在这个时候展露出这样强势却负面的姿态,定然会让他们感到不快,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我能够缓和一下态度,用另一种更为婉转的理由,或者谎言,去欺骗他们的话,也许不会让他们对我的态度产生这么大的改观——嗯,谁知道会不会呢?他们的转变,略显得突兀,从一开始,我就不觉得是只有一种原因促生的结果。

    “算了吧,高川说的也有道理。从这样的声势来看,巫师们原本是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将我们彻底歼灭的吧,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是产生这种程度的破坏,也算是我们的好运了。”锉刀平息了一下情绪,对其他人说:“仔细想想,如果不是高川的话,说不定破坏还会更加严重。毕竟,只是反噬的余波,就让这个地方变成这个样子了。”她环视着四周,其他人也左视右顾,渐渐从愤懑中沉默下来。锉刀的说法在平常情况下,也是有道理的,不过,我知道“江”在这一系列的变化中所产生的作用,所以,对她的解释,没有任何认同感。“如果不是高川的话”这样的前提根本就没有道理,我在这里是一种必然,于是,他们承受这样的灾难,也是一种必然。

    因为,如果没有高川的话,这个世界说不定根本就不会存在。

    一切,都被冥冥中的剧本掌控着。

    不过,我也不会因为自己不同的想法,就去辩驳锉刀的解释。沉默,成为我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真是一团糟,怎么会这样。这些火焰怎么办?”终于有人岔开这个话题,为四周熊熊燃烧的烈火烦恼起来。这些火焰无法熄灭。甚至波及了高塔,尽管感觉不到温度的大幅度上升,却不能避免地为它会造成的破坏而担心。更何况,这种神秘,是末日真理教到了走投无路,才拿出来做最后一搏的危险东西,想必就连五十一区也不清楚到底会有怎样的危害吧。

    “天门计划里有预估到这种情况吗?”荣格问。

    “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人站出来说:“我们再怎么能干。也不可能从末日真理教口中挖出所有的东西吧?”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走火似乎也没有办法了,转而看向席森神父:“神父,你全力施展超能的话……”

    “做不到。”席森神父说,顿了顿,又说:“我也没办法动用全力。”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诚恳地说:“你也知道我这里有问题。我可不想脑浆被蒸发,或是和气球一样爆炸。”

    “高川!你还呆在那里做什么?”锉刀朝我喊道,“下来吧,别觉得好似所有人都故意针对你。”

    既然她都把龌蹉的想法撕破了,我也只能耸耸肩膀,从半空中摔落。红莲裸眼在献祭了巫师之后。其活性不断消退,到了现在,也不再散发任何力量,成为了一颗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红色瞳孔的眼球,因为其活跃而产生的力量。自然也消退得一干二净,根本不足以支持我继续伫立于空中。如果不是锉刀的及时发话。也许我的降落会显得更加狼狈一些吧。

    我的脚下正是一片火墙,不过,快要落入其中的时候,咲夜的灰丝已经射来,将我捆住,稳稳当当地拉回众人聚集的位置。在巫师们的反击中,原本就已经不怎么充沛的人手,再次损失了四分之一,锉刀小队的其他成员竟然还全员生还,除了运气之外,他们还得真得感谢咲夜的保护。毕竟,从很早之前,他们就已经是能力等级上最低的一群,所面对的战斗烈度,也远远超出他们所能应付的范畴,比他们强大许多的人也只死剩如今的这些个了。

    “你的眼睛——”锉刀端详着我的左眼,“没什么不妥吧?”

    “至少目前已经变得正常了。”我习惯性摸了摸左眼,说到。

    “太好了,阿川有了新的左眼。”咲夜倒是没想其它的,语气稍微活泼起来,“我一直都在为阿川担心呢,回去之后少了一颗眼睛,大家都会担心吧。”灵域

    “从这个方面来说,倒是因祸得福。”我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再不可抗拒的因素,或者,正是因为这种不可抗拒的因素,会让耳语者的大家为我的拉斯维加斯一行感到不值,产生一些负面的情绪吧。虽然,不会放任这样的情绪滋长,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当然还是让大家都快快乐乐的,不要为此担心比较好。

    “就是这只眼睛吗?让我们的人损失殆尽。”一个将头发扎成大量细小辫子的黑人站到我的身旁,在火光的照映中,不断跳动的充满了负面情绪的身姿阴影将我遮蔽。他的个头格外壮实高大,站在他身边,正常人都会承受一种体格上的压迫感,他伸出的手指,都快要点在我的额头上了,而他的另一只手,则套在一挺同样沉重巨大,充满了超前科技味道的炮管中。

    

    “不要肇事,黑岩射手。”走火站出来,直视这个称号为“黑岩射手”的黑人说:“这是一场意外,大家都这么认为。”

    “哦?大家?”黑岩射手发出轻蔑的嘲讽,“大家是谁呀?是谁呀?是谁!给我站出来啊!”他用一种狠厉的目光扫视其他人,丝毫不给那些看起来很强的人丝毫面子。“我那可爱可敬又狡诈狠毒的人渣伙伴,可是被这只眼睛给葬送了,我要向这个蠢货要一个说法,怎么?这都不行吗?”

    没有人发话,只是用冷淡的目光和他对视着,他们当然不怕这个黑皮肤的男人,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主动站出来为我缓和一下气氛。这个时候,荣格也走上来,拍在他的胳膊上,用那独特的沉闷单调的声线说:“够了。黑岩射手,谁都不想变成这样。锉刀不也说了吗。如果不是……”

    “如果什么?没有什么事情有如果!”黑岩射手毫不客气地打开荣格的手,“的确,末日真理教的家伙本来都是一群垃圾,被垃圾找麻烦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谁叫这个家伙倒霉到拿了那些混蛋的东西又处理不好呢?”他再次用手指虚戳了一下我的脸:“做不好自己的事情就要被指责,这是无可厚非的吧?何况,我的小伙伴们可是因为他的无能而死掉的。”他理直气壮地瞥过视线。盯着我说:“这可不是过家家,现在大家都很不满,虽然他们不说了,我知道,他们十分十分不满。你也算是一个组织的头儿,如果自己的伙伴因为他人的无能和失误,全都死光了。也一定会向我这样找麻烦,对不对?你不说话?没关系,这很好,我不喜欢逞口舌之利的家伙。现在,我要你给我一个准信,你打算怎么赔罪?对我。对这里和我一样的大家。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种眼神了。”

    我此时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呢?是充满了歉意?还是如无机质一样冷酷平静?我觉得是后者,不过,即便是前者。也不是总会让人喜欢的。更何况,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歉意,没有犹豫,我理解他的愤怒,理解他找茬的行为,理解他任何想对我施加的排斥乃至于暴力。不过,也正因为理解,正因为觉得太理所当然了,所以,也不会做出特殊的反应,对理所当然的事情,做出理所当然的反应就足够了。

    我扣下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的扳机,以谁都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挥下。近在咫尺的锉刀、走火和荣格等和我熟悉的人,在我回复姿势的时候,脸色才变得有些异常,他们发出了不成语言的声音,然而,比他们更快一步的,是黑岩射手的死亡——他的身体,在众目睽睽中分成两半,左右一错,便从剖面喷出巨量的血液。

    “雪特!”锉刀声音干涩地咒骂一声,一副“麻烦大了”的表情。其他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和她的脸色一样难看。“高川!这和你说的不一样!”在众人惊诧得哑口无言时,锉刀叫起来,拉着我就往后退,锉刀小队的其他成员也反应过来,纷纷掏出武器和我们集中在一起。顿时间,本来混成一团的人们,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片,单纯从人数上和表面实力上,我们这一边毫无疑问落入绝对下风,这种劣势,就连僵持都无法构成。其他人并没有阻止锉刀等人的行为,只是用沉默得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的视线盯着我们。

    “给我把武器收起来!”锉刀恼怒地喝骂着自己的手下。摔角手等人有些尴尬,也有些犹豫,但还是听从了队长的判断。

    “所以,高川——”锉刀再次看向我,沉重地说:“你真的需要给出一个解释!”

    虽然站在对面的人并没有掏出武器,也没有战斗的姿态,更没有包围我们,不过,当前凝重压抑的气氛,让人毫不犹豫地相信,如果一句话不好,战斗就会一触即发。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内讧了,身为一个外来者,被塑造成排斥对象后,毫不犹豫地斩杀了一个质问者,这种行为就像是亲手点燃了火药桶。我也明白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我要说的是:“现在,黑岩射手开心地去见他的小伙伴们了。我也没有任何被指责的理由了,对吗?诸位。要顾全大局呀,为一个死人搭上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而且,我们也没有被针对的理由,大家一直精诚合作,不是很好吗?”

    我平静地和每一个目光落在我身上的人对视着。锉刀愣了一下,发出干瘪瘪的哈哈声,她似乎也技穷了,一脸苦恼的表情对对面的众人说:“各位,总之,就是这么回事了。虽然有许多问题,但是,合作哪有不出问题的,而且,都是可以协商解决的嘛。”

    “如果说不呢?”终于,有一个人发话了。

    “那我就不参与了,虽然高川先生是雇主,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我们也已经有协约了。”锉刀的表情平淡下来,“不过,我们锉刀小队站到一边的话,不一定是好事哟。高川先生,可是很麻烦的家伙。到底有多麻烦,你们可以问问席森神父、走火和荣格。而且,他现在拥有那颗古怪的眼睛,一个控制不好,你们也可以想象有多麻烦。”

    “你还忘记说了,锉刀。”走火面不改色地说:“高川先生手中的那把刀是临界兵器。”

    “啧,临界兵器?怪不得!”

    “亚洲的家伙,也弄到了临界兵器?”

    “耳语者,到底是什么来头?”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我可不打算继续下去,太麻烦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712 妥协

    我毫不犹豫杀死了黑岩射手的行为真的吓了其他人一大跳,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我的行为会如此jilie。<-》我敢肯定,当黑岩射手摆出一幅不肯善罢甘休的姿态时,他们也想过会发生争执,但并没有太多人站出来表示说和,他们的态度和想法就像是摆在台面上yiyang明显。我不喜欢以恶意去揣测他人,但习惯于以恶意去揣测他人。我不为黑岩射手以及他人的行为愤怒,也很理解他们这么作的初衷,但同样的,正因为不愤怒,可以理解,所以,我也不会对自己如此jilie的选择感到歉意。

    他们这么做了,所以,我也就这么做了。我不觉得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的处境变得更好,或者,是我太过愚蠢,所以才想不到其他选择。但对我来说,既然只想得到这个办法,自然会附之行动,因为,沉默对被排挤的境况毫无帮助,任何选择,哪怕是这种jilie的选择,也要比什么都不做,任由他人团结起来继续这种有意识的排斥更好。

    在我杀死黑岩射手之后,虽然也不能完全杜绝他们团结起来排斥我们耳语者和锉刀小队的可能性,我们耳语者的行动方针和地盘区域本来就和这些欧美区的神秘组织有着重大分歧。这种排斥并不是刚刚才产生的,在我们进入基地,参与这起“欧美区的自家事”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只是越临近整个计划的末期,这种排斥便渐渐转向台面。

    从一开始,我就对这样的情况发展有所预计,就连锉刀本人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本来我们双方的同盟,就隐约建立在这种排斥上。

    不过,这种被一致排斥的可能性。如果只是沉默应对的话,会百分之百变得更加严重,而杀死黑岩射手之后,这种一致性排斥则有可能会重新由明转暗。在各个神秘组织受创严重的情况下,以jilie的态度展现的力量,才能够让对方有所顾忌。这种顾忌。能够让他们重新思考一下,在这个时候因为几个死人找一个强大势力的麻烦,是不是真的值得。

    秋后算帐也许不可避免,但至少,在这个时候,我们可以获得相当主动权。只有对这些人有说“不”的力量和态度,才能够让其他人“顾全大局”。

    我的选择,就是将这个力量和态度展现出来。而锉刀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她随后的圆场行为,却很好地将我的想法贯彻了下去。而我们的队伍里有她的存在,也是我选择这种jilie应对的重要原因,她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润滑油。

    锉刀小队和我们耳语者的合作,单单从口头说“守望相助”,或是单纯的“一起行动”,是没有意义的。现在正是展现这种合作互惠性的重要场合。想必锉刀本人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在吃惊之后,就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责任。况且,如果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他人的排斥,对锉刀小对所代表的雇佣兵组织来说,也是很有意义的。

    当然,相对的。在这之后若发生了类似等级的情况,我们耳语者也必须付出相同的努力。在可以预见的不远未来,在亚洲区的行动中,他们会很需要耳语者的帮忙。

    因为锉刀警告式的表态,让走火有了插入的余地。而走火的妥协态度,则让其他人也有了后退的梯子。

    只要走火愿意妥协,荣格就更不会为难我们。现在还存活的人们,已经完全集中在这两人所领导下,没有第三方的抗议,杀人事件就会不了了之。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我可不打算继续下去,太麻烦了。”

    众人交头接耳,没有一个打算在这个时候还硬顶到底。

    如果,黑岩射手还有朋友的话,从一开始就应该站出来了,也许,他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是觉得会有这样的朋友的。如果他能够不那么轻易就被杀死的话,麻烦也会倾斜到我这边来,但是,真是遗憾,在我的斩击下,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我松开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的扳机,将之扔回锉刀的手中。这是结盟时承诺的礼物,在危机的时候拿来一用就罢了,就此拿回霸占的话,虽然对方也没什么好办法,但也太小家子气了。

    锉刀接过临界兵器,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把刀上,临界兵器可不是每个神秘组织都能得到的“宝具”,暴露出来后,遭到他人的侧目是不可避免的,不过,也没有必要再藏着腋着了。

    “锉刀,你不是说这把临界兵器是这位高川先生的吗?”有人故意问道。

    “没错,不过,也是我们之间合作的信物。”锉刀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容,然后,朝我轻快地眨了眨眼睛。

    “合作信物?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会拿一把临界兵器当作合作信物。”那人叫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jiechu。”锉刀耸耸肩膀。

    “所以,你们打算和这个亚洲小子共进退?”又有人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高川先生可是个优质客户。”锉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到了这个时候,大局已定,无论其他人怎么冷嘲热讽,都改变不了结果了。

    正如我所想的那般,之前仿佛一触即发的凝重气氛,在一片纷纷议论中逐渐缓和下来,锉刀小队的其他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之前的情况对他们来说,是相当艰难的,弄不好就要面对各个神秘组织的围攻,处境堪忧。而且,这种对抗关系,说不定还会延续到这场事件之外,给今后的人际关系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好在结果并没有朝那个糟糕的方向发展。

    的确,为一个和自己没什么太密切关系的死人出气,对比起有可能会在这种事上死掉的自己,还没有到手的利益,以及获得一个强大的关系者等等,的确有点不值。我一开始就不觉得。这个叫做黑岩射手的家伙,和其他人的关系有多深。即便是一个神秘组织,但是,既然成员全部死在这里的话,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神秘组织之间的合作,总是相当困难的。不同神秘组织的“朋友”,也往往不会有太深刻的友情。

    “真是好办法,算盘打得不错呀,亚洲的小子。”有人还是冷眼嘲讽,但是,同样没有意义,其他人都懒得理会。

    

    “高川先生,很强。”走火环视已经有了决定的诸人,说道:“只要强的话。就没有问题,是这样吗?诸位。”

    “这个嘛,虽然听起来很不舒服,但就是这么回事吧。”另一个人说:“不过,这不代表我就要和他好好相处。”

    “没有人让你和他好好相处,只是,目前来所,和一个强者开战的确不是一个好主意。而且。将自己的道理灌输到一个强者身上,也不是什么正确的行为。”走火冷声说:“黑岩射手死了。他的初衷没有问题,但方式错了,错误就会死,这一点也没有问题吧?”

    “是的,没有问题,虽然不舒服。但我能理解。”又一个人应答到。

    “一切结束之后,你们私下打算怎么做,我不理会。但现在,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一个棘手的。必须要精诚合作才能对付的敌人,我希望大家可以团结起来。至少,暂时为了这个共同的敌人团结起来。”走火继续说到:“如果,因为一个错误,诞生了另一个错误,就此循环下去,不是很令人痛惜吗?谁也不愿意见到这种事。所以,现在,都给我闭嘴!”

    在走火的一番重话后,场面冷却下去。这一次,末日真理教的反击已经彻底宣告失败,而他们也没能活着离开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唯一剩下的敌人,就是攻占了拉斯维加斯城的纳粹们了。无论从数量还是准备程度上,纳粹们无疑才是真正棘手的正戏,凭借当前的人手,就算获得了一个瓦尔普吉斯之夜作为基地,也很难让人对反击产生太大的信心。我觉得,不少人都在思索,接下来的行动,到底是选择反击,还是就地防守,将拉斯维加斯地区变成一个持久性的战线更好。

    如果不能说服其他人的话,五十一区的反击计划是不可能执行的。到底能不能让其他人继续赞同这个行动,还得看看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准备,是否已经充足到预想了当前这样惨烈的情况。应该有不少人,在事情最终变成现今这样前,是真的没有想过会如此惊险的吧。

    当初聚集在五十一区基地中的参与者,已经十不存一。即便五十一区还有武装到牙齿的军队,但那些军队到底还只是一群普通人,而乘坐那些巨大飞艇降临此世的纳粹们,其士兵也定非是不能用“普通”和“正常”来形容的。正如末日真理教的正规作战部队是“巫师”yīyàng,从旧末日真理教中分裂出来的纳粹,其主力也必然和“巫师”一个档次。

    原本五十一区拿出的反击计划,是一种闪电式突袭飞艇内部,对其关键进行斩首的计划,并不打算在人数上硬碰硬。以当时聚集在基地中的神秘组织数量,配合普通士兵构成的特种作战部队,在加上五十一区做出的“将所有人直接传送入飞艇内部”的承诺,的确让人觉得有成功希望。但是,现在再进行同样的行动,却再没有那么多的优势了。虽然,在这里的幸存者,除了锉刀小队之外,都是自认是战力超常的精英,在实力的“质”上要超过纳粹的最高战力,至少也是持平,但是,主力作战人员在“量”上的差距实在太大。

    “还不能离开吗?走火,这里的火焰真令人心烦。”有人打破沉默说到。

    “快完成了。”走火说:“虽然过程有些意外,但情况还不是太糟,空间结构稳定下来,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

    正如他所说,马赛克现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数量消退,虽然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构成,像是灰雾的弥漫,将正常世界中的基地给整个儿转化了,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正常的基地还是存在的,所以,才叫做数据对冲,而不是数据转化。“对冲”这个词汇,本就意味着主体至少要有两个正常的数据和不正常的数据的交互,形成了一个不稳定的灰色地带。这便是临时数据对冲空间。

    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哪怕是瓦尔普吉斯之夜这样的特殊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也总会有一个固定通道供以进出,只是,这个通道的构建,要在空间情况相对稳定的情况下才能进行,否则,通道本身就是一种陷阱。

    不管其他人对这样的一个空间的称呼是什么,这些都是常识。就算有些灵活变动,也不会在本质上有太大差别。

    他们都知道这个常识,但是,还是忍不住做出无用的抱怨,已经足以显露出,这一场形同惨胜的战斗,让幸存者们有多么疲倦了。

    又是一阵沉默,直到突然有人说到:“这些火焰……好像不太对劲。”

    “才注意到吗?这些火焰没有扩散的情况。也没有损坏任何结构,而且一直在产生灰雾。”另一个人用冷淡的语气说到。

    “这些火焰归根究底。还是末日真理教带来的,只是连他们也自食其果而已。这个邪教的最终手段,会产生这样的效果,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可以看作,是一种献祭,死掉的家伙。都成为了祭品。这些灰雾,本来是为他们准备的。”那人又说到:“我担心的是,不会连高塔里的家伙都被献祭了吧?”

    “不可能,空间结构正在完善。”走火说:“中枢的运作十分正常。”不过,他说完之后。隐蔽地朝我看了一眼,似乎有一些其他的顾虑。我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造成火焰的眼球在我身上,火焰正在对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产生影响,即便现在看来是正面的,但这种影响本身,就是一种对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干涉,所以,他会觉得,我正在,或者,有可能对成型后的瓦尔普吉斯之夜有额外的干涉能力,也是不可避免的。这也未免不是他之前妥协的原因之一,以我可以干涉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猜测来评估当场翻脸交恶的后果,会显得格外严重。

    虽然,我可以说,是“江”有这样的能力,而且,必然会有这样的能力,但也不可否认,“江”的正体位于我的体内,也总会伴随我的行动产生额外的影响。在结果上,和我主动进行干涉没什么不同。

    和其他人yīyàng,其实我并不希望这些火焰存在,因为,这些火焰代表着“江”的意志。它对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干涉,会进一步削减我夺取精神统合装置的可能性。不过,同样的,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去熄灭这些火焰。

    左眼已经沉寂下来了,但我不觉得,它会始终这么沉寂下去。任何转变,都需要时间,任何变化的产生,都免不了变动因素的积累。如今,我们就处于这样一个时间段,在我们无力做出任何改变的时候,“江”的侵蚀,正在默默地进行着。

    不久,火焰像是燃料用尽一般,渐渐熄灭了,但是,在火焰灼烧过的地方,那种血红色却没有消退,高塔外壳也免不了染上了这层淡淡的色泽,就连高塔中枢的光影中,也免不了偶尔闪现游走的血丝。而且,这种血红色,还在以缓慢的趋势,随着灰雾的流淌向四处扩散,越是扩散,就越是淡薄,不过,就算视觉中已经看不到了,也不意味着,这些颜色已经彻底消失总有一些因子,存在于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填充着,改变着,侵蚀着。

    我闭上眼睛,连锁判定传输到脑硬体中的感知图像,清晰地点缀着这样的红色斑点,它们就如同病毒yīyàng。

    “开始了!瓦尔普吉斯之夜!”不远处的丘比突然轻声说到,一旁的魔法少女们,尤其是小圆、晓美和学姐三人,都不由得紧张的表情。

    另一边,龙傲天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他和丘比,是对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变化最为敏锐的两人,其他人落后了三秒左右。而更明显的现象产生,则是在五秒之后。整个废墟开始震动起来,并非是空间的震荡,而是物质性的地震,就像是有一股力量正在拖动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不断有杂物尘屑从墙壁和天花板上抖落下来。

    “怎么回事?”

    “走火!”

    “不要惊慌,正常情况,这个空间在进行最终的磨合。”走火沉稳地说,他看了高塔中枢一眼,对众人说:“走吧,该是离开的时候了,通道不在这个这里。”(未完待续……)

713 新阶段

    马赛克现象的消失,整个废墟的震动,都让龙傲天和丘比这两个十分特殊的存在察觉到了什么,丘比对魔法少女们说:“瓦尔普吉斯之夜开始了。”因为瓦普吉斯之夜只是一种特殊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因此,对于身在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的其他人来说,在“意识”呈现出来之前,很难从外像上找出和普通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不同来。正如在拉斯维加斯城的瓦尔普吉斯之夜,最初也只让我觉得是普通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直到它在变化中呈现一种“意识化”的脉络——与五十一区的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相比,当初拉斯维加斯城中的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意识”更显得薄弱幼小。

    按照我对天门计划的评估和推断,当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最终形成瓦尔普吉斯之夜后,其“意识”是相当成熟的,因为,身为中枢控制者的“玛丽亚”,不仅有经历拉斯维加斯城中的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经验,而且其存在形态已经尽可能改造为适应这样的角色。换句话来说,红衣女郎玛丽亚在拉斯维加斯城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的所作所为,带有浓重的测试色彩。

    想必五十一区也早已经猜测到了,拉斯维加斯城中的那个瓦尔普吉斯之夜和纳粹的关系,即便没有足够的证据,但他们仍旧从一开始,就将目标定为藏在自己基地中的这枚精神统合装置,或是精神统合装置的碎片。如果没有“江”的干涉。想必他们此时已经成功地吞饵吐钩,将自己在二战末期夺取的战利品成功消化了。

    只是。如今在整个天门计划的结尾,在瓦尔普吉斯之夜诞生的过程中,都无可避免地渗入了“江”之力量。最终由这枚精神统合装置构建的瓦尔普吉斯之夜究竟有多少还能算是在五十一区的控制当中,就很难说了。而这样的情况,我觉得走火似乎有些警觉,毕竟,“江”之力的外在表象是极为明显的,即便除了我之外。再没其他人知晓“江”的存在,但仅凭这种力量来自于末日真理教这一点就值得深究。

    其实,我觉得,所以观察仔细,对神秘的认知和体验足够丰富的人,都能够和走火一样有所察觉。我甚至认为,我杀死黑岩射手的行为。所导致的波澜和平息,都有这样的考量在内。毕竟,那颗“红莲裸眼”,已经成为了我的左眼。

    不过,无论其他人怎么想,都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无论他们是否愿意,结果在“江”之力侵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他们和我都一样,根本无法扭转这个既成事实,只能接受由此产生的后继变化。因此。我并没有理会走火最后看我的那一眼中,所潜藏的某些味道。

    “可以离开了。”走火对众人说:“按照预先的规划。离开这个异空间的通道不在这里。”

    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异议,如果j曾经经历过其它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就一定明白,如果不从特定的出入口,乃至于按照特定的方式的话,想要进入和脱离临时数据对冲空间都会变得十分麻烦。更何况在这个人为制造,准备充当大本营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其必然会有特定而慎密的出入口。

    不从设定好的通行方式进出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行为,我也只经历过廖廖数次,全都是在统治局遗址中。当时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十分脆弱,甚至于出口被锁死,因为它本就被用作一种“陷阱”。对一般的神秘持有者来说,简直就是必死的环境,我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幸好当时左江就在身边,她的特殊性,让她完美地化解了死局。如果有人知道了这个情况,一定会大呼“不可思议”,随即将左江的评估提升到某个顶点吧——我还不知道,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够做到,又实际做过这样的事情。

    一路无话,所有人跟随走火离开了变成一片废墟的高塔核心区,震动在我们的奔走间还在持续,甚至能够感受到强烈的离心力作用,就像是整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正在某种神秘而庞大的力量的作用下飞速移动。我们所经过的地方遍布灰雾,只是没有高塔核心区那么浓密,毕竟那边才是源头,而整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建筑结构,完全以正常的五十一区基地概貌为模板,也许在深处有了结构性的变动,但是在我们所经过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差别。

    当走火停下来的时候,我们面对着的是一座外观极为普通,也不太显眼的电梯。这个电梯在正常的基地中是存在的吗?为了弄清这个问题,我特地调出脑硬体记录的这个区域的地图位置,没有错,和印象中完全匹配,当初我们携带五十一区特种作战部队小分队前往高塔核心区时,的确来过这里,不过,这座电梯并没有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它于当时,是不存在的,或者,被深深隐藏了起来——这个五十一区的基地就像是迷宫一样,藏匿着诸多不为人知的房间和通道,大部分的出入口,都被隐藏在独特的金属墙壁中,至今我连基地的十分之一的构造都没有摸索清楚。

    我明白,这本身就是基地的安全机制,不过,这么大的空间,自然不可能只存储着表面上展现出来的那些力量。我从来都不会轻视五十一区的潜力,它的建立初衷,本就是在国家层面上应对纳粹和末日真理教那样强大的神秘组织,只是,我也从来都没有觉得它牢不可破,会对身在其中的自己产生怎样大的威胁。

    过去如此,现在更是如此。需要顾虑的,只有身边其他人的安危而已。在最后的终结之日到来前,我并不想失去朋友和盟友。即便自己在做着对不起整个世界的事情。这种伪善的关系维系,也能给予我内心的安慰吧——尽管。只要脑硬体还在运作,我就不需要这种安慰。

    我就是如此的令人发笑,如同一个小丑。

    “就在这里?”其他人打量着电梯,走火的目光若无其事地扫了我一眼,就像是顺带着一般,但是,我觉得他是在刻意观察。

    “是的,就是这里。”走火说着。没有任何动作,电梯门自动打开了。

    “声音控制?”有人猜测。

    “中枢控制。”走火说:“现在,整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都在中枢意识的控制下,不需要额外的认证。”

    “听起来真是方便,中枢意识可以控制到每一个角落?”另外一人说:“我们就像是一个怪物的肚子里?”

    “真是恶心的比喻,虽然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但你就不能想点好听的吗?”又一人抱怨着说到。

    “抱歉。我的缺点就是太正直,我的缺点就是太正直。”那人用慎重的口吻说:“因为是重要的事情,所以要说两遍。”

    “我知道,你在说笑话,还说了两遍,所以变成了冷笑话。”之前抱怨的家伙嘲讽道:“正因为是冷笑话。所以要说两遍。”

    “都给我闭嘴!”有人插口进来,一副打了冷颤的样子:“不要一个接着一个说冷笑话。”

    “我觉得,你们三个人都是笑话。”锉刀这个时候开口了,“如果在继续下去,说不定会变成尸体冰冷的笑话。”

    还有人想加入这个关于“笑话”的话题。但这个家伙很快就被其他人挤到了队伍末尾。电梯入口不宽敞,一次只能进入两人。从外面观察电梯内部,也不会觉得空间有多宽敞,最多容纳十人,也都感觉会变成沙丁鱼罐头,不过实际进入之后,就会发觉那都是障眼法,电梯内部的空间,似乎会根据进入者的数量进行调整,即便我们所有人都进入其中,也还是恰恰合适的样子。

    电梯门关闭后,飞速上升,随后又变成下降,这是从感觉上来说的,不过,层落指示灯却是一直向上攀升,从地下的标示进入地上的表示,之后又从最下方的数字亮起,继续升至数字“十三”。

    很多人都再关注这些数字的变动,不过,走火最后对他们说:“抱歉,这些数字只是装饰而已。”不管他说的是不是事实,都引得那些家伙明里暗里怒骂一声。

    电梯打开的时候,并不是正常的打开方式,不仅仅是电梯门,四周的箱壁全都“啪”的一声向外砸落,这个时候,才察觉这些落下的箱壁很好地和外界的地面拼合成平坦的一片。视野霎时间辽阔起来,电梯最终停止的地方,又是一个巨大的房间,不过,除了我们之外,四周挤满了严阵以待的特种作战部队的士兵们。全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般,头戴战术头盔,身体全部被紧身而充满高科技味道的作战服紧紧包裹着,连一丝肌肤都没露出来,一身的黑色仿佛可以随时隐匿于阴影中。

    这些士兵全副武装,以正常军备来说,极为强大的火力配备集中在我们身上。

    “嘿,这就是你们的迎接方式?”有人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他的声音充满了不满。

    一共三百名士兵,全都没有任何反应。

    “没事。只是例行防备而已。”走火代替他们回答到,一直站在他身边,默认其主导权的五十一区真正的代表人物,女军官“训导者”高举起自己的身份证明越众而出,大声说到:“这里是训导者,任务已经完成。”

    好几道激光束落在她的身份证明上,三秒后,激光束消失,一个女声的电子音在房间中回响起来:“身份认证完成,任务审核完成,欢迎回来,训导者。”

    一直在高度戒备的士兵们这才潮水般分开,列队退入其他的通道口中。而在他们离去的同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五十一区最高长官“约翰将军”坐在轮椅上,被一名身穿白色外套的女性研究员推上来。

    “司令!”女军官“训导者”赶紧敬礼,其他五十一区的人也纷纷上前。

    约翰将军轻松地回礼后。对所有人说::“这一次计划得以顺利进行,必须感谢各位的鼎力支持。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开一瓶香槟庆贺,不过,现在并不是放松的时候,我们最大的敌人,那些可恶的纳粹正在屠戮美利坚的无辜民众,我们必须尽快出击,改变被动的局面。我知道,大家都十分疲惫了。也损失了许多同伴,但也正因为如此,就更要将整个计划进行下去,只有击败了那些纳粹,才能证明死者的正确和荣光。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也不仅仅背负着自己的梦想和尊严,站在这里的你们。承载着人类的命运。为了这个时刻,我们已经潜伏了太长的时间,背负着他人太多的不理解,但在这一刻,我们将走上前台,去旅行我们的职责。尽管。站在这里的你们,我的朋友们,你们并不全都是国家的士兵,但是,我仍旧愿意相信你们。因为,你们的战斗不仅仅是为了某个国家。某个种族,也是为了你们自己。”

    五十一区的人们大声回应,而其他神秘组织的成员们,虽然只是沉默,但在约翰将军的演讲中,的确有一股力量在酝酿着,蓄积起来。这里,没有一个人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为了什么而做这些事情。因为知道,所以,即便没有约翰将军的演讲,该做的,约定好的,也一定会执行下去。

    “祝各位旗开得胜,具体的行动,仍旧由走火先生和训导者代为主持。”约翰将军的短暂演讲结束后,再次向所有人敬礼便离开了。

    “那么,现在拉斯维加斯的情况怎样?”锉刀深呼吸了一下,转头对走火问道。

    “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希望不会太糟糕吧。”走火这么回答着,带着所有人离开房间。

    再次回到正常世界的五十一区基地,巡视着那冰冷却亲切的金属墙壁,很多人都有所感叹。的确,在高塔核心区的战斗,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最初集合在一起的庞大人员衰减到如今的寥寥无几,绝对可以证明这场内部战斗的残酷。各个神秘组织承担了最沉重的战斗职责,这从一开始就能确定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要想在最终利益中分一杯羹,却也是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弱小的神秘组织,基本上已经在战斗中全军覆没,只有在组织性和人手力量上,拥有极高水准的组织,才能在这场优胜劣汰的战斗中汲取到养分。他们也并非没有伤亡,只是,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去承受这样的伤亡。

    从头到尾,完全没有死者的队伍,似乎也就只有我们耳语者和锉刀小队的联合了。

    “我记得这座基地建立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之中,瓦尔普吉斯之夜形成之后,现在的这里却没有任何异样?”在路上,有人还是无法理解整个基地的空间关系,不过,五十一区的天门计划的确十分复杂,不仅仅是设计上的,也有出于战术上的考量。

    高塔核心区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扩散之后,与基地原本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结构合并,最终将成为瓦尔普吉斯之夜——那样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所有人都看到了,到处充斥着灰雾,显得阴沉沉的,死寂得如同遗地一般。既然前后的两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已经合并,那么,现在这个正常情况的基地,又在什么地方,是怎样的情况呢?

    这样的疑惑,并不仅仅存在于提问者的心中。

    “现在的基地,已经不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里了。”走火里所当然地回答:“我们已经暴露在外界。”

    “也就是说,现在纳粹随时都有可能发现我们?”那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没错,不需要什么独特的观测方式,只要他们认真搜索一下周边,要发现这个基地是十分容易的事情。”走火说:“所以,约翰将军现在要去主持基地事物的转移工作,我和训导者全权负责断后和反击行动。”

    虽然不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在走火确认后,还是让不少人大为吃惊,脸上浮现沉重的神情。

    “正常情况下,我们可以正面抵挡那些纳粹的几率有多少?”这样的问题,被人问了出来。

    “以进攻拉斯维加斯的纳粹做评估,刚开始的时候,一半一半,现在嘛,百分之三十还不到。”锉刀耸耸肩膀,轻松地说:“所以,往坏的方向考虑,想要多坏就有多坏,还是祈祷一下拉斯维加斯城的抵抗能够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吧。”

    “真是他妹的见鬼了!”那人怒骂一声,但事实就是如此,没有人能提出更好的办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du8du8.)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du8du8.阅读。)

714 毁灭者

    在五十一区基地原有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和新生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合并之后,坐落在正常世界中的基地已经失去神秘的屏障,彻底成为了进入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入口和掩饰。<-》没有神秘性的屏蔽,暴露在正常世界中,就意味着通过正常的科技手段也有被发现的可能。尽管五十一区作为美利坚的国家级秘密基地,其安全保密措施十分严密,按照一般的情况而言,即便是敌对国家全力以赴,要用正常手段锁定其位置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然而,这一次我们的对手不是普通人士,而是拥有超凡手段的庞大神秘组织。五十一区势力联盟以外的各个神秘组织成员,都对基地所在能够隐藏到什么时候抱以悲观的看法,但是,就目前而言,尚没有任何信息表示纳粹们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

    五十一区基地坐落在拉斯维加斯城远郊的山脉中,在拉斯维加斯城郊外的另一端,还有一个掩人耳目的军事基地,那才是通过正常信息收集手段所能看到的,被世界各国人民所熟悉的“五十一区”。在拉斯维加斯城陷落之前,乃至于如今,这个军事基地依旧持续针对拉斯维加斯的战争输送武力。他们的拼命可以发挥多大成效不得而知,目前看来,仅仅是一种被动的维系。但是,正是因为他们的努力,所以,我们所在的真正的五十一区基地才得以暂时安宁,而且,拉斯维加斯城中的市民也才不至于彻底失去希望。

    在我们进入五十一区基地之前,纳粹对拉斯维加斯城释放了大杀伤性的能量攻击,当时整个拉斯维加斯周边地区都被由此引发的辐射所包围,通讯一度被中断。直到我们结束高塔核心区的战斗不久。这种大规模的辐射现象才消退到可以让通讯信号进行传输的浓度。走火将我们带到作战指挥室,被分割成多个部分的巨大屏幕,正从各个角度播放着拉斯维加斯城以其周边地区的影像,大量的数据、标记和指向箭头不断变化。许多工作人员正在繁忙地统计数据,并对数据进行分析后再录入,以让终端中的汇总资讯尽可能保持准确。

    当我们在待机区选好位置时。走火和训导者已经从工作人员那里取得了最新的情报。

    “这是最新的报告。”走火拿着一叠报告走上前台,训导者将相同的资料一一发放到众人的手中。走火大致翻阅了几下,其他人也是yiyang,大多数细节被有选择地跳过,仅仅找到自己认为最重要的部分。而我则是在脑硬体的运作下,不仅将这份报告完全记录下来,并同时与工作区大屏幕上即时显示的大量数据进行比较,以自己的方式重新整理。

    “那些大头兵干得还真不错。”锉刀在我身边说到,“被安全接出来的拉斯维加斯幸存者竟然达到了十分之一。我当初还以为会更少。”

    在我们进入五十一区基地之后,和外界的情况完全隔离,因此并不十分清楚拉斯维加斯驻军和纳粹的生死竞赛到底是怎样的情况,这份报告当然不可能将当时的情景完全重现,不过就结果而言,托了拉斯维加斯城修建的各种战争防御设施以及军队的竭力抵抗之福,已经确认的死亡和失踪人口,并没有超过大致总人数的十分之九。对于明白纳粹到底是什么来头的我们来说,已经觉得是相当好的结果尽管。在外界看来,一定是相当凄惨,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如果不是对纳粹的归来有所预防,恐怕此刻拉斯维加斯城中的幸存者连百分之一都不到。在我们离开拉斯维加斯城的途中,监听过正规作战指挥总部的通讯,拉斯维加斯城中的地下防御设施拥有转移渠道。这一点被再三提起,而如今幸存的这十分之一的人口,基本上都是通过这个转移渠道离开拉斯维加斯城的。而不在这部分转移人口中的那部分,已经被归入“死亡确认”的行列,没有多少人觉得。他们可以好好地隐藏在那座城市之中。

    大屏幕上从好几个角度播放着拉斯维加斯城的现况,那里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城市,失去了往日的喧嚣,五分之一的区域呈现高热结晶化,而其他城市部分也都坍塌成一片废墟,根本找不到一栋好一点的房子和街道,到处都在冒着浓烟和火焰。卫星观测到的地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影,无论是纳粹还是市民或军人,一个都没有,废墟彻底死寂下来。

    纳粹的飞艇低空悬浮在城市上空,就像是一直在维持这样的姿态,看不出其内部有什么变化。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们并非要攻占城市,而是彻底摧毁城市,人口和已有的建筑对他们而言仿佛没有任何意义。问题是,既然将拉斯维加斯城摧毁得如此彻底,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未离开呢?我能够想到的最大可能性,仍旧是他们手中的纺锤体装置,异化右江,精神统合装置碎片,以及可能还存在着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尽管,作为入口的那座酒店大厦此时也已经崩毁。

    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所在和正常世界并不处于一个水平线上,正如此时的五十一区基地yiyang,正常世界的基地无论被侵占还是被摧毁都不会为刚刚形成的瓦尔普吉斯之夜造成破坏,只是如果有人守住入口,出去的话就得一番血战。当然,作为准备拿来当作总部使用的五十一区瓦尔普吉斯之夜,不可能只有我们进出的那个电梯入口,对于试图霸占这个基地的人而言,没有足够的守备战力浓度的话,留守此处只会徒劳被分割消灭。五十一区自信已经拥有和纳粹正面对抗的底气,只是,要将一切都做到最好,还需要一点时间,五十一区基地中的设施人员正在转移,如果能够一直守住这个立足于正常世界的前线基地。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他们打算做什么?”有人问道:“既然我们可以借助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跃迁到那些家伙的飞艇中,他们会不会也有反向跃迁的可能?”

    “可能性是存在的,如果,他们也同样掌控了瓦尔普吉斯之夜的话,不过,从我得到的情报来分析。我们比他们要快上一步。”走火说:“他们虽然开展研究的时间在我们之前,但是受限于各种因素,在进度上被我们赶上了。”

    “得了吧,走火,谁会相信这种话,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儿吗?”其他人哄然一笑,没有人认为走火说的是实话。到了这个时候,末日真理教、纳粹、天门计划、精神统合装置、瓦尔普吉斯之夜,以及隐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幕后的秘密等等关键。于在场的幸存者心中,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纳粹是从拉斯维加斯城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回返的,这个情报在各种关系交错的情况下,已经被泄露得一干二净。我相信,在当时那个瓦尔普吉斯之夜中所遭遇的各种情况,以及相关幸存者的情报,也都不可能再隐藏下去,只是大家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仅仅将之当作是行动参考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异化右江的情况。这里又有多少人可以准确估测呢?我一直觉得,接下来就是她再次登场的时间了,而且,当前这种远距离对峙的情况,以及五十一区的反击计划将会因此产生一些负面的变化。

    纳粹的安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众人的脸色虽然已经放轻松。但是眼眸深处的凝重并不难察觉。如果这些纳粹一直安静下去,让五十一区顺利完成人事和设施的转移工作,那也并不意味着就是一件好事。这个世界上最容易产生,也最为浓烈的情绪就是恐惧,而最为容易产生。也最浓烈的恐惧,就是对未知的恐惧纳粹明明拥有可以扫荡周边地区的能力和时间,却没有这么做,自然会让人联想到,他们正在做更重要的事情。至于到底是怎样的谋划,正因为未知,而让人心中惶惶。

    纳粹的归来,对拉斯维加斯的毁灭,以及分散的各个飞艇支队的行动,不仅关系着美利坚这个国家的存亡,也关系到整个欧美区的事态转变,乃至于整个世界的安危这一点并不是什么夸大其词,面对一个曾经悍然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存在,估测其将会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是极为正常的考量。而且,他们的确有这样的能耐,即便他们的力量不足以对抗全世界,但只要将各个强大的国家和组织拖入战乱之中,第三次世界大战就不可避免。

    纳粹带来的是混乱、死亡和毁灭,这一点在当前的拉斯维加斯城影像直播中已经毕现无疑。毫不犹豫地摧毁整个城市,试图杀死所有的人,不为攻占领土,也不为奴役他人的行为,对于任何正常人来说,都是不可忍受的事情。这是一种对生命,对文明,最jilie彻底的暴行。

    “虽然总在说纳粹不是人,是恶魔,但是,直到现在我才确认这一点。”有人盯着化作一片沉寂焦土的城市,喃喃说着:“他们这么做,到底是想要什么呢?只是为了毁灭而存在,人类真的可以变成这样的东西吗?他们在上个世纪,也都还是人类吧。就算是吹嘘末日才是真理的末日真理教,也没有做得那么过份。”

    “不要忘记了,纳粹可是旧时代末日真理教的一部分。现在的末日真理教,仅仅是当初的三分之一而已,在理念上的差别,很可能就是促使当初的三巨头分裂的重要原因。”荣格淡淡地说着,转而对席森神父问道:“神父,你觉得呢?”

    “我?”席森神父看到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只是耸耸肩膀,说:“我没什么意见。”

    “这可不行,神父,你是从末日真理教出来的,直到现在还自称末日真理教的忠诚而原始的教徒。我很有兴趣听听,你眼中的末日真理教,和玛尔琼斯家领导的末日真理教,和这些纳粹到底有什么区别。”一人沉声说到,话下之意咄咄逼人,并且还有其他人在帮腔:“没错。说说看,神父,我们的交情那么好,如果你们也是纳粹这样的家伙,可真是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

    这里的每个人都一定看得出来,这些气势汹汹的质问。以及一旁看好戏的眼神,不免有目睹到纳粹的行为后,意图迁怒,挑起敌意的目的,但是席森神的应对仍旧自然洒脱,不紧不慢地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仿佛告解般说着:“一切将自然而然走向终结,我将代替神的眼睛确认这样的结果。”

    “真的是这样吗?只是看着,不做任何改变。也不进行任何催化?那你这些年的行为,又有什么意义呢?”旁人冷言相嘲。

    “我的行为,也在命运之中,无论我做或不做,都是命运的注定。而这个命运,将走向世界的末日,我行动着,观测着。其本身便是在应征这个真理。所以,不需要刻意去毁灭或不毁灭。也不需要刻意去行动或不行动,刻意本身就不存在,是一种伪饰,是虚妄而不存在之物。一切都在真理的循环之中。”席森神父微笑着,对那人说:“正如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真理的规律。命运的指引,让世界走向终结的一个细小环节。”

    “如果我在这里干掉你呢?你会承认自己的死亡也是命中注定?认为是末日真理的一个环节?”那人眼中凶光四射,充满了杀意地问道。

    

    “我不说未来,因为未来虽然已经注定,但在它真正发生之前。我却无法观测到,毕竟我只是神父,不是先知。”席森神父说:“如果你要杀我,我会奋力抵抗,这并非刻意,只是理所当然,如果你让我失去这样的意志,让我死去,当然也是命运之下的理所当然,末日真理的一环。”

    “我听说,每一个细节的变化,都会造成命运的改变,正如我杀死你,和不杀死你的情况,将会分割成两个不同的世界线。”那人仍旧强硬地说:“这个世界上的神秘,也许有可以让人回到过去的类型吧,然后,在那个过去做出不同的行为,你的命运和末日真理,不就是像个笑话yīyàng吗?”

    “世界线?我想,这个问题,高川先生会给你更明确的答案,他正在研究你所说的这种神秘。”席森神父微笑着,说:“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即便你能回到过去,也并不意味着你改变了命运,那只是在命运的指引下,不得不走一次回头路,去做出另一个选择。另一方面,如果回到过去的你,自身也同样回返到那个过去的状态,涉及你的选择的一切因素,包括你自身,都没有任何改变的话,你也终将会做同样的选择。末日是无可避免的,看似错开的世界线,必然会汇聚到同一个终点,如果你真的了解世界线理论,对命运哲学有所研究,就一定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席森神父,命运什么的,我并不在意。世界末日对我来说,在其真正出现之前,任何预兆,哪怕多么看似这样的结果,都不会让我去相信。”另一个人插口说到,眼神炯炯地盯着我,说:“倒是你刚才说的,高川先生正在研究关于时间回溯的话题,我十分感兴趣,可以详细说一下吗?高川先生,你在意吗?这个话题。”

    不仅仅是这个人,还有不少人同样锁定了席森神父的那一席话中,关于我的部分。我的经历和身份在这里的所有人之中也算是极为特殊的,身为一个亚洲神秘组织的领导层,却经历了拉斯维加斯城中的瓦尔普吉斯之夜,近距离参与了纳粹们的归来,掌握着临界兵器,直接在不久前的最后一战中,掠夺了末日真理教的秘密武器。在他们的眼中,我虽然一直站在边缘的角落中,但却经历了最核心的事件,并获得了丰厚的报酬。现在已经不是排斥和不排斥的问题了,他们的看待我的目光,再不是过去那样不足轻重。当然,我的特殊性让我原本就不是什么边缘人物,只是他们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一点。

    这样的看重,让原本类似于无稽之谈的时间神秘研究,变得不再那么像是一个笑话。更何况,这是席森神父提出来的,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于从席森神父的只言片语中锁定一些看似不怎么紧要的情报我和这些人对视的时候,找不出他们有半点轻蔑嘲笑的意思,更多的是一种审视。

    “没错,我们耳语者正在研究时间机器,进展还算顺利。”我平静地说到。其实,这样的话,不管他们是否相信,都没有意义,因为,正如席森神父所说,在这个末日幻境中,末日就是真理。时间机器的诞生,仅仅是其中一个环节,而我做的,仅仅是让它成为最后的一个环节。他们是无法阻止的,也不会去阻止。(未完待续……)

715 球

    我并没有对席森神父提过耳语者正在研究时间机器的事情,知道近江在做什么的人为数不多,究竟是哪一个将消息泄露给席森神父已经无足轻重。虽然一直在为这件事保密,但也并非刻意如此,被人知晓耳语者的行动,也许会带来一些麻烦,但也并非全然都只是麻烦。既然席森神父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也就没有在掩饰的必要。我十分肯定地对众人说到:“没错,我们耳语者正在研究时间机器,进展还算顺利。”无论他们是否相信,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正如席森神父所说,在这个末rì幻境中,末rì就是真理,时间机器的诞生,仅仅是其中一个环节,不,更确切的说,是我要将它变成世界末rì的最后一个环节。

    若围绕着我和近江的动作而产生更多的混乱,对于末rì进程也仍旧是一种推动。

    不过,当下我承认这件事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只是投来愕然的目光,也许在他们眼中,这种程度的“神秘”虽然无法避免它存在的可能xìng,但在更多的时间里,是一个仅仅存在于传说中的“神秘”罢了。人为研究也好,自然产生也好,都不可能真的会出现,可能xìng在存在被确认之前,仅仅是一连串概率的数字而已。 . .

    “哈哈,这可真是我听到的最有趣的冷笑话了。”之前用冷笑话插科打诨的人再一次提起这个梗。

    “想起来,我们也曾经兴致勃勃地做过类似的事情呢。”又一人反应过来,用宛如看待重复自己重复的后生小辈的目光,看着我说到:“当初的资料还没有被销毁,如果高川先生有兴趣的话,有机会可以谈谈。”

    原本还在和席森神父纠缠的人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致。叉开话题说:“还是回归正题吧。走火,现在不能立刻进行跳跃?总是等待纳粹的变化,不是有点被动吗?不管他们打算做什么,既然还在沉默,就代表他们十分看重自己正在进行的计划,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打断他们。”他的话让其他人再一次思量起来,眼神中蠢蠢yù动。

    虽然历经坎坷,但五十一区最终保住了隐藏在自己这边的jīng神统合装置,在成功执行了天门计划之后,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所有权将归属于五十一区势力联盟,这一点已经将近百分百确认,但进一步的变化,会不会让这种趋势再一次产生逆转,没有人可以完全确认。不仅仅是我有这样的念头,其他心思细密的人,也会因为五十一区掌握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和拉斯维加斯城中的瓦尔普吉斯之夜联系起来。

    两个瓦尔普吉斯之夜都是基于类似的物件和计划而诞生,那么,五十一区所掌握的东西,和纳粹所掌握的东西,是否也有着更进一步的关系?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熟悉神秘的人来说,几乎是肯定的。那么。五十一区的被动式等待,是否也和这种关系有关?进而可以考虑。不管纳粹到底打算做什么,五十一区的等待,有可能是为了将天门计划进一部推动,毕竟,虽然大致了解了天门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是。它真正的全貌,在这里的大多数人想必都不了解,乃至于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大多数人也是如此他们只是在执行上头的命令而已。

    五十一区对纳粹的反击,并不仅仅是反击这么简单,战争的消耗巨大。哪怕是有国家资源的支援,也会考虑通过反击来获取相应的巨大利益。完全不考虑利益而发动战争,这是国家机器最不可能的行为。

    这么想的话,打算纳粹的节奏,在他们完成之前,击溃并夺取纳粹保留的关键之物,或许便有机会重新夺回在今后合作中的话语权。毕竟,反击的主力便是在场的众人,在混乱的战斗中,谁能有怎样的收获,是很难确定的事情。即便有过周密的计划,有先知的预言,这种火中取栗的可能xìng也远大于一片和气的时候。而之前试图夺取五十一区的jīng神统合装置的打算,便是在这样的想法下促成的。不过,因为事后还要继续打交道,因此,这种争夺只能适可而止,但是,敌人是纳粹的话,这种顾虑就不存在了,五十一区也无法正大光明地限制抢夺行为。

    这样的想法也必然考虑过纳粹的力量,如果战斗力不足的话,抢夺的行径只会让自己沦为猎物。纳粹的力量到底达到怎样的程度,没有多少人清楚,即便是五十一区也不可能完全知晓避世已久的纳粹,对“神秘”的研究到底有怎样的结果,不过,在这个时候,任何想要避战,或者试图坐山观虎斗的行为,都已经不被允许。既然参与战斗已成定局,那么就得想尽办法获得更多的利益。

    五十一区继续等待的做法,自然是符合他们自己利益的,提议的人则代表了多数非五十一区势力联盟一方的意愿,希望打纳粹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因为五十一区掌控着作战的关键环节,因此,对方也仅仅是提议而已。无论是否成功,同样可以视为一种试探。就算将来还要合作,但也并不代表双方在合作细节上,就是默契得一体同衣的好伙伴。

    走火的回答并没有出乎意料:“很遗憾,虽然我也很想打乱纳粹的节奏,但是,现在瓦尔普吉斯之夜的运转,集中在基地的转移上。”很多人都能听得出来,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暂停一下怎样?我们和纳粹大打出手的话,也同样可以为基地的转移争取时间。”另一人视走火委婉的拒绝为无物,再次进逼道。

    走火和这人对视半晌,谁也没有退后一步,于是走火又说:“在基地没有转移完全的情况下,无法开启防御机制。在这个时候跳跃,被纳粹反向追踪的可能xìng达到八成。如果对方反向跳跃。而我们又没有足够的准备,下场会如何不需要我多说。相反,只要基地转移完成,防御系统启动,敌人的反向追踪可能xìng会降到最低,即便真的反向跳跃成功。也只会成为瓮中之鳖。在作战计划中,在做好完全的准备后,引诱敌人分兵或全力进攻基地,是一个备选计划。”

    只是,这样的备选计划,在可以的范围内,是各个神秘组织所不能接受的,这个计划的执行,将意味着他们会沦为打酱油一样的角sè。纳粹的物资显然都携带于飞艇中。不攻入飞艇,就无法获得更多的利益。

    走火提到这个备用计划,已经是一种威胁xìng的暗示。现在行动主导权掌握在五十一区势力联盟手中,如果他们真的要更改计划,没有人能够阻止,即便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sè,也各有自己的势力支持,但是掌握了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五十一区。已经变得格外的坚固,之前不少神秘组织为了阻止这种源于自身实力增强而导致的话语权巩固。试图阻止天门计划,然而却是以失败告终,不得不对其进行认可。既然已经认可,即便没有正式的合约,也不能出尔反尔对于和正常世界紧密联系,依循正常世界的价值规律构成的神秘组织。撕破脸皮完全是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但是,对于我所认为的那种真正的,完全脱离正常社会秩序和价值观的“神秘组织”来说,因为从不考虑正常秩序所形成的利益,因此。打破常规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从而造成他人的巨大损失。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真正的神秘组织”才屡屡招致他人的敌视。

    当我提前耳语者向这类“真正的神秘组织”转型时,锉刀已经明确表示出自己的顾虑。当然,另一方面,她也不认为,这种“真正的神秘组织”真的能够从理论变成现实。因为,这需要构建一个完全dú lì于正常社会的生态循环。

    末rì真理教在她的眼中,是最接近这种“真正的神秘组织”的形态,此时原因已经明了,他们之所以可以做到这个地步,正因为他们有一个瓦尔普吉斯之夜。但另一方面,因为他们也同样需要在正常世界经营,所以,这种dú lì社会形态循环并不完全。拥有了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五十一区,也因为类似的理由,甚至需要更为深入为正常世界服务,因此,也决然无法变成那种“真正的神秘组织”。

    无法dú lì于世,就必须顾虑到他人的利益,为了将来展开进一步的合作,走火才提起这种“利用众人之后抛之一边,自己吃独食”的备用计划。这是一种隐隐的jǐng告,真正执行的可能xìng极低,正如每个国家都有核弹,但也不会一有麻烦就随手乱扔。

    在走火再一次表明强硬的态度之后,众人也就放弃了之前的提议,也没任何不愉快的表情,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清楚这样的结果。反对是理所当然的,允许的话,反而不得不让人进行深入思考其中的原因,本就麻烦的事情,会因此变得更加麻烦。尽管,伴随麻烦而来的,也有获取更大利益的可能xìng,但到底哪一种情况更加值得,在既成事实前其实无法详细分辨。

    “那么,我们就这么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沉默了半晌后,锉刀问到。

    “锉刀,你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这么没有耐心的吗?”走火反问。

    “我只是对你们没信心而已。”锉刀虽然用说笑的语气,但言辞却相当激烈,“我不喜欢被动,更不希望人为的被动。你所说的理由我都听清楚了,但是我一句话都不相信。你我都清楚,那都是借口而已。你们设想得很好,但是,谁知道那些纳粹完成自己的计划后,我们到底还有多少胜率?走火,你能确认吗?算上准备完全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你有多大胜算?损失了那么多,最终只是打个平手的话,我可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结果。比起这样的结果,我宁愿一开始就冒点险。”

    “还真是雇佣兵的风格。”走火点点头,说:“但我只能说,任何谋划都有风险,冒险并不意味着成功。失败的话,损失反而更大。稳妥一点,先考虑一下失败后的问题不好吗?锉刀。如果你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那我也无法阻止你,但是,我不会因此就改变自己的计划。那么。在这样的分歧中,你的冒险,还能剩下多少胜算呢?”

    走火的回答,让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变得更浓了。

    “很好,我喜欢这样的回答。”锉刀这么说着,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其他人,说:“话就摆在这里,我并不赞同走火的计划,但是。既然大家都赞同的话,我也必须顾全大局。”

    “狡猾的女人!”有人低声骂道,虽然声音轻微,但这里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没有人去寻找说话者,因为没有那个必要,这人说的本就是事实。锉刀的“顾全大局”就像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退路,又回报了之前众人对我杀死黑岩shè手后的“顾全大局”,此后无论反击计划最终是怎样的结果。锉刀也已经为自己身后的雇佣兵协会撇清了大部分的责任。

    相同的理由不能使用第二次,其他人即便想要附和锉刀。也已经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如果每个人都试图这么撇清责任,在这里的联合就变成了一个笑话,对今后的合作也会带来不利影响。

    走火明显也才刚刚反应过来,脸上浮现一丝愕然,但很快就再度变得不动声sè,说到:“我明白了。很高兴你能够顾全大局,虽然我们有自己的计划,这样的计划有可能不符合每个人的预期。但还是恳请大家相信我们,我们并不是那种弃朋友不顾的人。”这番话,认可了锉刀的行为。也再一次jǐng告了其他人。

    锉刀满脸微笑,转头对我说:“我就喜欢这家伙的干脆。”

    就在这个时候,正在监视纳粹动静的工作人员惊呼一声:“有动静了!”

    所有人都不由得将目光投注在大屏幕上。化为一片废墟的拉斯维加斯城中,低空悬浮的十八艘飞艇陡然分开,以其中一艘飞艇为中心,其他飞艇以一个球形的阵势向外扩张,每一艘飞艇都和临近的飞艇,以及核心处的飞艇之间连系着一根银白sè的锁链,然而,无论是数据还是放大后的影像,都在证明这些锁链并非实物,更像是一种能量的显现。伴随飞艇向四面八方散开,一个相当于拉斯维加斯城废墟三分之一大小的能量球体悬挂在城市上空。这个球体以飞艇为节点,以能量锁链为脉络,颜sè十分淡薄,但是,因为其导致的视野空间扭曲,所以能够轻易观测到。

    更让人惊骇的是,整个巨大球体的表面,正有密密麻麻的纹路闪现、波动、转移,就如同一群群蚂蚁在列队而行,彼此交错,对“神秘学”有所了解的人都能直观察觉到这些纹路到底是什么魔法阵,一个无比庞大的,立体的魔法阵正在成型。几乎每个人都长大了嘴巴,为其浩大声势叹为观止。

    “这些家伙……”有人发出这样的叹息,脸sè不怎么好看,敌人的实力越是强大,即将到来的战斗就越是惨烈。虽然早对敌人的棘手有所准备,但也绝对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力量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喂,喂,没有搞错吧?这种规模的魔法阵?”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们有谁曾经见过类似的东西?”

    没有人回答,很明显,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能够与之相比的,末rì真理教尚且不知,剩下的应该就是统治局中那遍布整个城区的安全系统回路吧我也没有见过,在通常情况下,统治局的安全系统回路并不暴露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虽然在统治局地下城区中曾经帮助统治局遗民“莎”完成了对城区安全系统的改造,但是,我只是负责清理敌人,具体的维修工作,只有近江参与了。

    巨大球形魔法阵开始旋转起来,数量庞大的能量符文正在进行令人眼花缭乱的复杂运动,普通人的话,仅仅是看上一眼就会导致身体感官失衡,就连拥有神秘的人,也不一定能够专注其中。不少工作人员苍白着脸,“哇”的一声呕吐出来。

    “不行了。”清洁工和契卡猛然捂住嘴巴,走火和我都没有jǐng告她们,也算是给她们一个难忘的教训吧。太过强大的神秘,仅仅是注视就会产生负面影响,这种影响有可能超越空间和时间的距离。

    尽管也有人可以忍受球形魔法阵运转时所产生的影响,但毫无疑问,若要说最没有压力的一个,肯定就是我了。(未完待续……)()

716 观测区

    观测到神秘会给身体造成负荷,正如此时监测纳粹举动的人们,根据承受能力的不同纷纷出现不同程度的晕眩、作呕乃至于昏厥现象。纳粹飞艇构成的球形魔法阵产生了大量复杂运作的资讯,这些资讯并不仅仅是通过视觉对身体产生负面影响,视网膜屏幕中弹出的警告信息显示,整个拉斯维加斯地区都被这个魔法阵释放出来的资讯所干涉,只是不注视的话,这些资讯对个人的干涉渠道就会所减,同一时间内,身体必须承受的负荷也相应下降,但是,无论是否直观观测这些神秘,都避免不了这些额外的复杂资讯的侵扰”“。

    脑硬体通过观测魔法阵时身体所承受的负荷来估测整个魔法阵的神秘等级,我的义体对负荷的承受能力远超普通人身体的上限,因此进行这样的动作是游刃有余,但是其他的大多数人却没有这样的能力,他们仅仅能够通过“感觉”的方式来判断这个魔法阵的危险程度,却无法将之进行更为直观的量化。

    虽然在负责长官的命令下,工作区的计算机已经全力开动,对魔法阵现象进行解析,但这些正常的计算机不可能达到脑硬体的水平。这些计算机的能力上限被限制在科技所能达到的程度,而脑硬体却具备“神秘”性,能够超越这种上限。通过之前和五十一区的jiēchu,我多少了解过他们对“神秘”这个概念的理解在欧美区有这样一个通用的说法,只要不能用科技重现,无法用科学理论准确描述其运作过程的现象,都是“神秘”现象。科学的上限,便是人类对世界的了解的上限,尽管在遥远的未来。在科学得到大幅度发展之后,更多的“神秘”会变得不再神秘,正如过去几个世纪以来,科学发展几度撕去了那些未知物事的面纱,但是,超越科学上限的“神秘”并不会因此消亡。反而在人类能够jiēchu到的范围内,会呈量级上升。

    正所谓了解得越多,就会发现自己不了解的同样会变得更多。在一张白纸中画出一个圆,科学是圈内,而神秘便是圈外,圆圈越大,圆周边所jiēchu的神秘之处也会越广。不了解,无法解析,不代表无法应用。正如过去的人们不了解风雨雷电和火焰,但却并不妨碍他们使用乃至于制造出相应的现象。他人为之惊恐,称之为“神秘”。

    神秘的力量,在科学无法解析的同时,也永远比科技超前一步,而这个特性,便是神秘力量的魅力所在。

    在欧美区,这种对“神秘”的理解正渐渐变成主流。因为它更加明确清晰,随着科学的发展和深入人心。这种理解也正在朝整个世界扩散开来。对“神秘”敬而远之,只是在传闻中听说,并没有亲自jiēchu过的人们,也往往更容易接受这种定义方式。

    不过,对我来说,他们的理解虽然并不算得上错误。但也并不是十分准确的,更谈不上是唯一正确。我jiēchu过不少神秘,虽然有想过“什么是神秘”,但从来都没有详细论证过这个话题,因为。对一个以“未知”的形态存在,以“未知”的方式运作的现象下结论,去描述,申明其概念,这样的行为让我自己觉得既矛盾又可笑,即便不小心,不由得去猜想过,但事后总觉得是一种对自己的束缚。

    神秘就是神秘,在中央公国的语言中,其文字意义本身的模糊性和超越性,已经足以表明它的特征。神,就是模糊、超越而范概念的“神”,并不单单意指神明;秘,也是模糊、超越而范概念的“秘”,并不单单意指秘密。成长于中央公国的人们,因其独特的文化熏陶,能够感受性地知道这两个字眼组成的词汇有多么广博和深度,这一点是其他外来语种所无法做到的。

    即便用最狭隘的意义去拼凑,神秘的意思,也是“神明的秘密”,代表着超越凡人的极限,以凡人之jingshén和身躯去界定这样的存在和显现,无疑是极为可笑的。正如欧美地区的名言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身为没有任何神秘的科技造物,其存在优先性甚至还在创造者“人类”之下的计算机,却偏偏试图用来解析超越凡人极限的“神秘”,其下场可想而知。就在工作区因为工作人员的超负荷而造成的混乱时,用来接受和分析资讯的超级计算机开始出现故障。故障的蔓延极为迅速,任凭指挥官大叫“快停下来!”也无法阻止这些故障的扩增。大屏幕上被大量的乱码充斥,连拉斯维加斯城的实时影像也被掩盖,随后就是根本让人来不及处理的警告框增递弹出,工作台不时迸起火花,房间内的热度也在迅速攀升,就像是坐在一个被点燃的火药桶中,随时都被会炸飞。

    这样的情况在脑硬体面对一些超出处理极限的神秘时也会产生,只是,自身拥有神秘性的脑硬体的极限,要比这些计算机高太多了。仅仅是观测到纳粹们的魔法阵,就已经濒临毁灭,这样的情况,再一次拉低了我对人类科技极限的印象五十一区基地的计算机绝对是美利坚国家政府带着针对性目的而建造的,在面对“神秘”时,它的性能即便不是最强,也必然不差太多。而这样的造物,在面对纳粹展现的“神秘’时,仍旧不堪一击,而纳粹此时所展示的“神秘”,也并非是其神秘力量的上限。可想而知,如果只依靠人类当前的科学科技去抵抗由“神秘”带来的世界末日时,又有怎样的希望可言。

    我可以承认,如果给科学发展更多的时间,此时的“神秘”或许就会失去神秘的面纱而显得并不是那么难以抗拒,但关键核心就在这里,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沉默地注视着眼前这纷忙而不得要领的人们,我觉得如果没有脑硬体,此时必然会有诸多感叹吧,但此时此刻。我仅仅是冰冷地旁观着。

    房间中的照明同时熄灭,又造成了一阵惊呼,身旁的各个神秘组织也没有之前那么沉稳了,因为房间中的混乱沉重,仿佛一触即发的气氛,让每个人都感同身受。

    “走火。要离开一下吗?”一名五十一区实力联盟的人低声问道。

    “不,没关系,保护措施足以应付这种程度的安全问题。”身为五十一区基地的代表,却一直默认走火的主导权的“训导者”女军官大声说道。

    她说的话未尝没有道理,作战指挥部不可能因为区区的设备毁坏就失去其安全保障,只是,没有脑硬体的绝对冷静,人类的情绪是很难控制的,该担心的仍旧会担心。会惊吓的也仍旧会惊吓。众人暂时按耐下来,并不是因为他们无动于衷,而是因为受到人类社会关系和契约的束缚。

    “启动备用系统!关闭敏感器!中断所有的外部连接!”指挥官终于发出命令,他的表情被黑暗中闪烁的电光火花照映得十分阴沉。

    所有屏幕的光芒彻底暗淡,那些刺耳的警报也随之消失,紧接着房间中亮起暗红色的光芒,提醒人们此时尚未度过危机。不过,随着大范围光亮的产生。即便这光是如此暗淡,还充满了警告的锋芒。但多少让众人的情绪平息了一些。

    “真是狼狈。”锉刀低声嘲笑,对身旁刚打了一针镇定剂的清洁工和契卡说:“我就说吧,在这种时候,镇定剂是最好的选择。感觉好一点了吗?”

    “还行。”契卡点点头。

    “妈的,比坐在坦克里被炸上天还要难受。”清洁工咕哝着。

    “你的意思是,昏迷比较好?”同样出身。已经是前辈的摔跤手笑起来,朝工作区躺了一片的工作人员努努嘴,“在铁罐头里被炸上天,没死就已经是最好了。”

    快枪和灰狐闻言相视一笑,似乎有什么未曾说明的隐情。

    “这该死的红光照得人难受。备用照明装置就只有这么一套?”pángbiān有人咕哝起来。不过,随着大屏幕的重新亮起,整个房间的光线也在渐渐变得正常。

    “那些纳粹到底想要做什么?”荣格在这个时候,突然对走火说,他的语气就像是走火知道其中的秘密似的。其他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走火身上。

    走火同身旁的训导者对视一眼,训导者点点头,他这才说到:“看来也不用保密了,毕竟都到了这一步。你们也清楚,自从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世界各国一直没有放弃过对纳粹残余份子的追捕,也考虑过他们会归来的情况,现在发生的事情,说超出预期是不可能的。针对半个世纪以来收集到的资料进行分析后,加上先知的力量,各国都做了不少准备,现在的行动预案,也已经通过联合国的审批。虽然当前的行动是在美利坚的国土中,以美利坚政府力量为主导,拥有一定的自主权,但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工作,并没有超出预案的限制范围。”

    “联合国?”很多人的脸上浮现恍然的神色,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的凝重和兴奋:“不愧是国际性的大事件呀,还真是令人心惊肉跳。”

    “天门计划的核心,你们所看到的高塔有一个国际通用的称呼jingshén量子中继器,俗称灰色中继器。其他国家是否拥有,如果拥有又是在什么地方得到的,这些暂且都是各自国家的秘密,不过,五十一区所拥有的这一台灰色中继器是二战结束后,根据纳粹资料的解析,直接在拉斯维加斯找到的。”走火沉静地,说出了不为大多人所知的内幕:“当时在拉斯维加斯的挖掘中,一共发现了两台灰色中继器,一台被搬运到五十一区中,另一台则因为种种因素,留在了拉斯维加斯城里。”

    “所以,是将计就计?”有人迅速反应了过来。

    “是的,纳粹会通过灰色中继器返回的几率很大,对于拉斯维加斯城所经受的灾难,一开始就有预计,只是没想到程度比预期的jiliè太多。之所以称之为中继器,本就是因为。这些机器本身就承担着‘中继’的特性,彼此之间通过一些神秘渠道有所关联。拉斯维加斯城中的灰色中继器无法取出,它在当时就已经运作起来了,而且,也有战略考量的因素在内,让敌人在预想的地方出现。这样的想法是有意义的。因此,五十一区只能以之为样本,尝试控制自己得到的这台灰色中继器,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五十一区和我们,乃至于末日真理教都做了一些利益交换。”走火如此说到,“这便是天门计划的开始。”

    “原来如此,五十一区一开始就是拉斯维加斯城中那台中继器的监视者,也承担着纳粹归来时。对其情报进行收集的要务。美利坚政府定下的方针政策,从最开始就没有打算能够速战速决,对于五十一区来说,对纳粹的反击还在对纳粹的观测之下。所以,面对拉斯维加斯城的灾难,目前为止的应对都呈现被动性。”锉刀的分析已经足够简单明了。

    走火对她点点头,说:“确认纳粹通过中继器归来,就证明一点。在他们不为人知的基地中,还有一台中继器。既然我们能够构建瓦尔普吉斯之夜。嗯……这个玩意,其实在五十一区叫做‘jingshén量子领域”,反正都是指代同样的东西。既然我们可以做到,那么,比我们在这个方面的研究更加领先的纳粹自然也可以。拥有瓦尔普吉斯之夜作为基地,正常世界层面的战斗已经失去了决定性的胜利条件。即便在这里击退纳粹,甚至将其彻底歼灭,也是没有太大意义的。真要彻底解决他们,就必须找到他们的主基地,他们以之为根基的瓦尔普吉斯之夜。”

    “是想要通过中继器的神秘关联性为渠道吗?”已经有不少人想到了这一点。

    “没错。”走火肯定地说:“虽然不能带走或摧毁拉斯维加斯城中的中继器。但我们在研究中继器的时候,已经有能力对其动一点手脚。虽然反向追踪的条件有些苛刻,但是,我们的运气似乎一直不错,至今为止,条件正在一步步吻合。”

    “也就是说,在这些纳粹飞艇降临的时候,还没有达成条件?”荣格问道。

    “不,那只是其中一个重要环节。”走火说:“但是,仅仅凭借那次降临,并不足以让追踪进行,毕竟,只有一个例子的话,准确性太低了。机会基本上只有一次,如果暴露了,敌人会立刻进行针对性反制,必须承认,我们在这方面的技术有些落后,一旦被他们反向追踪到我们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坐标,半个世纪的努力就会一朝丧尽。”

    “五十一区最核心的任务,不是反击,而在保护自己主基地的同时,锁定敌人的主基地,之后才可以谈论反击计划。”训导者插口道:“在这个方面,敌人的声势越大,对我们就越有利,无论他们打算在拉斯维加斯城做什么,无论那个魔法阵有多么强大,其核心也定然是通过拉斯维加斯城的中继器进行。机会很快就要来了,同志们。”

    “所以,就算这些设备都毁掉了,你们也有更好的替代,是吗?”一人看着重新振作起来的工作区说到。

    “是的,之前运作的机器,并不是我们最好的设备。”走火沉静地说:“要观测神秘,自然需要神秘的支持。那么,斯内普上校,让大家好好看看吧,我们的‘观星者’。”

    原来那个负责工作区运作的面色阴沉的指挥官叫做斯内普,一个神秘学中经常出现的巫师名字,还有一个上校的军衔。而且,没想到,五十一区的神秘性观测装置也叫做“观星者”。“观星者”在咲夜身上也有一部,是从左江根据在统治局得到的资料制造的仿制品,性能自然不能和统治局的正品相提并论,不过,根据使用jingyàn,在正常世界中还是十分好使的。不知道五十一区的“观星者”和我们耳语者的“观星者”有什么区别,但是,既然拥有相同的名字,那么拥有同一个资料源头是极为可能的事情。

    斯内普上校对走火点点头,发出命令:“连接中继器,启动观星者。”

    随着大屏幕上的数据流高速闪现,一些独特的关键词出现在屏幕上,不过,因为欧美区语种特性的缘故,很难如中央公国的语言一样进行联想,真正都是些不知其意的陌生词汇。工作人员开始通报进程:“尝试连接一次,响应停止;再次发送连接信号……已经收到反馈,观星者权限认证,一级安全系统运作确认……”(未完待续……)

717 观测开始

    ps:祝大家国庆快乐。<-》

    美利坚在二战结束,于拉斯维加斯地区发现了两个精神统合装置,并称之为“精神量子中继器”,简称“中继器”,在很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中继器之间的神秘关联性,并判断这是纳粹故意留下来的坐标。我之前所做的推论,在这里,从走火的口中得到了证明。其实,按照他们对中继器特性的描述,已经可以确定,这些中继器实际上是精神统合装置的碎片,而且,很有可能是同一枚完整的精神统合装置被分割后,分别放置在不同的地方。至于到底为什么要进行分割,是纳粹为了方便研究,还是故意而为,却暂时无法进行确认。

    目前为止,能够确认的精神统合装置碎片至少有三枚。一枚被纳粹带走,两枚藏匿于拉斯维加斯,被美利坚挖掘出来,但是,当时在拉斯维加斯的两枚碎片中,有一枚已经被制作成中继器并开始运作,出于技术上的问题,以及反击战略的考量,无法进行转移,于是,美利坚的五十一区以这个运转于拉斯维加斯城中的中继器为样品,展开对中继器的研究,最终的成果,便是核心区的那座高塔即便不提功能,即便是外型也与拉斯维加斯城中的中继器相似。

    说到底,五十一区在展开研究室时所参考的资料,大部分都来自于纳粹的遗产,以及末日真理教的提示。一直以来,和末日真理教抱有某些默契,很大程度上就是基于这种需求博弈的妥协。既然和走火所隶属的组织展开合作,自然不可避免会有那么一部分政府人员认识到末日真理教的wēixié,不。末日真理教所展示的真理,根本就不可能被正常人接受,称之为邪教简直是理所当然的,即便没有其他神秘组织的提醒,也足以让普通人意识到它的wēixié性。但是,或许对世界各国而言。不知道何时归来的纳粹,才是最紧迫的wēixié,毕竟,和末日真理教先期的潜伏以及后期的渗透不同,纳粹是进入新世纪以来,唯一一个以神秘力量搅得天下大乱的神秘组织,其存在的wēixié感超过末日真理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如此一来,为什么末日真理教这样的组织能够如此顺利地壮大起来。也可以理解了并不仅仅是因为它们所拥有的神秘力量,以及它们的存在,对这个世界进程而言的必要性,也因为纳粹的存在极大分担了它本应受到的敌视。

    想必不仅仅是美利坚,在面对同一个敌人纳粹的时候,世界各国都在一定程度上被末日真理教绑架了,因为它可以提供反击纳粹最关键的王牌,也是至今为止。政府所能认知的最大级别神秘,那便是由中继器产生的“瓦尔普吉斯之夜”。

    在拉斯维加斯发生的灾难。在某种意义上,被美利坚自己,乃至于世界联合国组织预测到并允许了。美利坚将承担灾难所带来的种种负面影响,但相对的,他们也将首先接触精神统合装置所带来的力量。的确,这是一场诱人的交易。哪怕具备了太多不可测的风险。我想,执行天门计划的五十一区,在这个过程中也是胆战心惊吧,如此宏大而细密的计划,哪怕有一个环节发生错误。都有可能导致彻底的失败。

    作为纳粹的观测者,以及纳粹技术的窥视者,他们做到了自己可能做到的最好,虽然其中肯定有不少无法对人述说的龌蹉、交锋和妥协,被各种**和情绪染上了复杂的颜色,但是,就目前来说,他们总算是勉强完成了天门计划最关键的部分启动中继器,产生自己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在一个相对保险的区域内,达成了对纳粹进行观测所必要的条件。

    而现在,纳粹进一步在拉斯维加斯展开魔法阵,不管他们打算做什么,都正中天门计划的下怀。

    纳粹第一次启动拉斯维加斯城中的中继器,是为了归来,而对那座中继器做了一些手脚的五十一区,因此收集了一定的资料,为这一次他们再次启动中继器时反向追踪他们那个不知道藏匿在什么地方的主基地提供了可能性。但是,即便有了他方提供的资料,也进行了半个世纪的研究,五十一区的中继器相关技术水平在评估的时候,却得出了仍旧在纳粹之下的结论,这让计划的指挥者不得不慎重其事。尽管走火对己方的防御有自信,但是,在观测和追踪纳粹的同时,也会被他们方向追踪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一开始只使用不含神秘的科技造物,就是考虑到这一点。而且,也有人想要确认一下,正常的科学水平,到底是否能够对付此时的纳粹。”走火沉静地说:“然后,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要对付拥有中继器的纳粹,就必须启动自己的中继器。那么,这就开始吧,斯内普上校,连接中继器,启动观星者。”

    斯内普上校就是此时负责天门计划作战指挥部工作区运作的,那个在所有的计算机组遭到毁灭性打击而显得脸色阴沉的指挥官。不管他是不是那些觉得正常科技的发展,已经足以应付纳粹的人,那阴霾的情绪都是可以理解的。实际上,一般人都不太了解神秘,并一直被“科学万岁”的氛围包围着,觉得只要有科学就能战胜一切的人遍地都是,当“现代科学已经足够强大,美利坚的科技是世界顶尖”这样的想法,被更强大的神秘碾碎,的确无法让人高兴起来。

    一个拥有正常社会认知的人,不可能会为自己必须运作一个自己所不了解的,仿佛旧时代糟粕的“神秘”,而且还是不得不去这么做的情况下高兴起来。自己不喜欢,不想承认,无法理解的东西,却主导着自己的生命和胜负,这究竟是多么糟糕的情况。我已经尝过许多遍了。

    “在这个基地里,可以联系到瓦尔普吉斯之夜中的中继器?”有人感到十分惊讶,正因为他是经常接触神秘,知道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到底有哪些特性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疑问。毕竟,在过去的固有认知中。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和正常空间是极为靠近,却又不相接触的双曲线般的状态,任何试图打破两者之间的隔阂,让交流直接进行的方法,在这之前是十分罕见的。在统治局中或许有这样的技术,但是,当这种技术被身边的人掌握时,仍旧不免有些震撼他的不镇定表情相当明显。

    “这个技术还不成熟,纳粹可以做得更好。”走火说。“这本来就是他们的技术,我们只是解析后,在技巧上进行一些个性化的修改。就像是对系统进行深度定制一样,系统蓝本,早已经被纳粹和末日真理教研究出来了,现在纳粹们不就是在做同样的事情吗?那个魔法阵,百分之九十就是这么回事。如果想要重新制作一个系统,这点时间并不足够。至于他们的进度为什么那么快。只能说上帝才晓得了。”

    “那个纺锤体形状的中继器,在其中一条飞艇中。”我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高川先生。”走火转过头来对我说:“在中继器被转移的时候,拉斯维加斯城中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已经产生了改变,这种改变,或许你可以认为是破坏了,或者,是收缩了。总之,它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我想,纳粹如今是要将其重新展开,并进行调整,和他们主基地的中继器进行联系。”

    “然后。再一次进行跳跃?”我问。

    “是的,我觉得是这样,因为你们的确很能干,给他们的回归添了不少麻烦。”走火点点头,说:“所以,目前抵达美利坚的这些飞艇,应该只是他们的先遣队,所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不得不说,高川先生,你们在拉斯维加斯城中的作为,为我们提供了良机。”

    虽然走火是这么说的,但是,我却认为这是由衷之言,或者说,五十一区最开始并非乐见其成。红衣女郎玛利亚在拉斯维加斯城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充满了对抗意识。虽然现在可以勉强确认,她就是五十一区提前放置的探针,也是天门计划的关键人物之一,不过,私底下的更多情况自然不会那么简单。不过,除非能够得到整个天门计划的资料,否则,是无法真正了解她在整个计划中的位置,以及因她而存在的种种因果。我也无意去追究,因为,我觉得那铁定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真相。而且,即便此时再去追究,也无法更改已经发生的一切。作为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中枢,无论有多少是她自愿,有多少是不得不如此,在夺取精神统合装置并对其有所了解之前,她都不可能摆脱当前的状况。

    而且,如果仅凭自己当前了解的情况,就说拯救她之类的,未免太过矫情了。她也不是我想要拯救的对象的第一序列之中。因此,当想要了解内幕的念头刚刚产生的时候,就被我刻意删除了。我要做的事情很明确,而且,时不我待,根本就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管其他。自己是有极限的,无论精神上,还是**上,这一点,我已经十分清楚了。

    所以,现在保持沉默就好。我不在询问更多的事情,对我来说,知道这样的内幕已经足够,在脑硬体的控制下,我也没什么好奇心。

    “纳粹的动静很大,而且,召唤主基地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会谨慎万分。我不觉得他们会想不到你们可能在那台中继器中做了手脚。所以,我还是要问,会被他们察觉吗?”有人慎重地问到。

    “就算有了第一次的数据进行参考,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过,就我看来,在这个基地内,安全性没有问题,如果被发现,也可以第一时间切断联系,将这个基地伪造为中继器的安置处。”走火说。

    “然后,我们就会成为明面上的靶子?”锉刀笑起来。

    “是的,壁虎断尾,似死犹存。”走火如此回答到。

    “真是不错的答案,不过,把我们当作壁虎的尾巴一起斩断。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锉刀撇了撇嘴角。

    “我陪着你们。请相信,我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走火说:“总要有人承担重任,而且,现在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虽然很危险,但是,你们一开始不就知道会很危险。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吗?换句话来说,面对那些纳粹的时候,你想要寄望于这些普通人?把未来的可能性,托付给这些人?”走火边说着,边朝工作区的人员努努嘴。

    期间不时有进程通报传达:

    “尝试连接一次,响应停止。”

    “再试一次!”

    “再次发送连接信号……已经收到反馈,观星者权限认证,一级安全系统运作确认……”

    随着顺利信息的传达,原本在观测神秘的反噬中一度混乱的工作人员。终于回到了正轨。

    “看起来,的确不怎么令人放心。”锉刀笑了笑。

    “所以,如果有什么万一,就只能由我们擦屁股了。”走火说:“真的到了事不可为的时候,我也不会选择自我牺牲的,也不会让各位充当垫背。这里的每个人都和我们有过一些合作经验,我觉得,这些经验足以让大家在这个时候给我一点信任。”

    “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怎么办呢?”一旁的人耸耸肩膀,轻松地说:“将来还有不少需要打交道的地方。所以,就请多多指教了。”

    对其他人来说,这个人的发言基本上就代表了大家的意思。在作战开始前,走火终于再一次完成了意志的统合。

    “观星者启动完成,数据连接正常。”工作区传来这样的报告。

    “立刻将画面调出来。”指挥官斯内普上校说到,他的声音微微有些紧张。

    大屏幕上的数据流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拉斯维加斯城的影像,不过,这一次的影像和上一次的有很大的不同,大部分城市实物已经被虚线化,更多的数据被标注其中。最为关键的,自然是纳粹飞艇展开的球形魔法阵,此时也并不仅仅是直接呈现当初的外观。比较起来,上一次是直接摄影,而这一次,则是将影像虚化、分割、重构等等处理工序之后,再呈现出来,变得不再那么有攻击性。仅仅从数据流来说,虽然还有不少乱码,但进行数据处理似乎已经变成可以做到的事情。这台“观星者”的使用应该不是第一次了,这些工作人员的动作紧张却有序。

    “看不懂啊。”有人对自己身旁的人问道:“你知道那些数据到底都是什么意思吗?”

    “怎么可能知道!”那人说:“而且,我也不觉得那些工作人员自己知道。既然是神秘,那么,就是不知其理也可以运用的东西。反过来说,是否知道这些数据分别代表了什么,根本无关紧要,只要按照步骤操作,就能够得到结果。”

    “真是随便的想法。”先前问话的人嘲讽了一句。

    “难道你可以做得更好吗?对于这种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东西。”那人也反嘲了一句。

    虽然也有人窃窃私语,但是更多的人,即便不怎么明白,也将注意力集中在球形魔法阵的再构影像上。这个时候,魔法阵的轮廓已经完整包裹了整座城市废墟,同样也意味着,除了作为核心的,极有可能存放着中继器的飞艇之外,其他飞艇都来到了城市边缘,它们就如同拖网渔船,拉开了一张足以笼罩整个城市的巨网。随后,飞艇的气囊外壳开始变形,原本是密密麻麻炮口的地方,在反转后弹射出诸多部件,这些部件和飞艇进行连接后,飞艇就变成了一个个纺锤形的装置。

    十七艘飞艇,就是十八座巨大的纺锤体装置,它们逐渐降落到地面上,从高度来说,拉斯维加斯城即便最繁华的时候,也没有一座建筑比之高大。从轮廓上看,这些纺锤体装置和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中看到的那台纺锤体装置相差无几,但对比体积的话,应该更大。

    最终,只剩下位于城市中心的那艘飞艇仍旧维持原样悬浮在低空。

    “找到节点了!”这个时候,一个工作人员惊喜地叫起来。

    “可以侵入吗?”斯内普上校问道。

    “可以试试。”工作人员回答到。

    “不要勉强,时间还很充足,不要让他们察觉了。”斯内普上校警告到。

    工作人员应答后,负责具体工作的人显得兴奋起来。或许对他们来说,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为了一个不知道会何时,以怎样的方式出现的敌人,他们必然付出了对普通人而言的太多。所有的磨练和艰辛,都是为了这一刻可以达到理想的成果。如果失败了,意味着过去的努力,变得不再那么有意义,也同样意味着致命危机的降临,事情会往更坏的方向发展。(未完待续……)

718 对冲领域释放

    十七艘飞艇如同牵网渔船般,将魔法阵笼罩了整个拉斯维加斯城废墟,正常设备yijing彻底无法获取那边的情况,ruguo转化成观测图像,拉斯维加斯城所在的区域必然是一片空白。<-》不过,五十一区观星者被证明足以在这样的屏蔽环境下从神秘的角度获取推进天门计划所必要的情报,“找到节点了!”工作人员兴奋起来,他们准备了nàme长的shijiān,一切的付出和努力,就是为了等到发挥价值的此刻。被恐怖渲染已久的敌人yijing出现在ziji面前,ruguo失败了,意味着过去的一切都有kěnéng付之东流,并带来致命危机,不由得他们不慎重其事”“小说。

    “不要勉强,shijiān还很充足。”指挥官斯内普上校提醒到。

    现在工作区的大屏幕上所显示出来的图像,都并非直观监测到的影像,而是经过了大量的数据处理之后重构而成,ruguo这个shihou还nénggou用肉眼来观测实景,就会发现此时这个影像的形态和变化,和亲眼看到的有极大的不同。训导者相当熟悉这个观星者系统,举了不少口头例子来形象说明,不过,因为无法真正看到实物的对比,所以就算对她所说的事情有些印象,却也不怎么深刻,更多的神秘组织因此兴趣缺缺。面对如今这种状况,留在这里待机的我们也算是无所事事了,只有在观测失败,被敌人入侵,或者观测成功,对纳粹jinháng反击等等,这些需要直接武力侵入的事态,才是我们这些人发挥作用的shihou。

    走火将众人带到作战指挥室观看天门计划的jinháng,更大程度上是在表明一种态度而已,此时的主角不是我们这些神秘组织。而是这些普通人身份的工作人员。虽然可以看到他们到底是怎样工作的,pángbiān也有相应的说明,不过,更为深入的工作情况却是无法了解的,观星者如何与中继器jinháng关联,又如何在这个正常shijiè的基地中加以控制。可以深入观测纳粹魔法阵运转的工作原理是shime,这些问题都méiyou答案。

    其实,就算méiyou五十一区的刻意保密,许多神秘也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仅能对其存在和运作有一个概念的认知,却很难追究其更深入的本质,甚至于稍微精致的操作,除了持有此神秘的本人之外,其他人也很难依葫芦画瓢。ruguo将神秘造物放在非主人的某个人面前。许可他使用,nàme,这个人nénggou做的,仅仅就是启动开关而已。

    五十一区的观星者被训导者描述为国家力量的典型,是集合了五十一区众多研究者的超卓智慧和普通工作人员的心血努力,乃至于付出了性命代价,才最终完成的神秘杰作,是众志成城。团结一致的宝贵结晶。这些赞美不能说空泛,也可以认为。观星者的诞生,的确不缺少这些激励人心的因素,不过,在训导者口中,这些话却让人觉得是一种自我表彰。不过,如今的情况。的确是五十一区在jinháng主导,无论他们要如何表现ziji,也只能听之任之了,无论反驳还是嘲讽,都是极为不合时宜的。在这里的人几乎每一个都是在神秘组织中担当重任的管理者角色。自然不会nàme缺心眼。

    大多数人就算眼神发散,但脸上的友善微笑也从未失去。训导者肯定mingbái这些人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她的选择是,继续做这些ziji认为该做的事情。

    工作区严肃和谨慎的发号施令和回复报告,与众神秘组织所在的待机区的闲暇产生了鲜明的对比。也就是在这个shihou,视网膜屏幕中yijing暗淡许久的八景头像再次亮了起来,这是与耳语者总部的通讯再次恢复正常的表现。尽管五十一区基地此时yijing暴露在正常shijiè中,但是,整个基地的通讯安全做得很好,我和耳语者总部的联络一直被屏蔽着虽然耳语者的资讯入侵能力yijing可以监控美利坚国家的寻常军方部门,但是,五十一区无论在神秘还是寻常科技层面上,都有着远超外界的水准,耳语者nénggou在基地暴露在正常shijiè后,这么快就侵入其安全系统与我联系上,还是挺让我感到惊讶的。

    “阿川,接收到了吗?”来自八景的对话框弹了出来。

    “是的,十分清晰。”我回复到。

    “你那边的情况如何?”八景问道,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问题也仅仅是用文字表现出来,但我仍旧觉得,她的紧张情绪终于得到宣泄。

    “还行。正在五十一区基地里观看纳粹的行动。”我一边说着,将脑硬体中的相关资料打包后传输过去,“不要担心,咲夜也很好,méiyou受到任何伤害。”

    “只是联系中断了一两天而已,有shime好担心的。”八景在那边回复到,不过,我却觉得她言不由衷,不过,就算是脑硬体让我的情绪冰冷,也不会迟钝到在这种shihou直接反驳她。

    “我倒是挺吃惊,你们那边可以这么快就和我联系上的。这个基地的通讯安全做得不错。”我说。

    “感谢近江吧,她的技术太强了。”八景说:“你们怎么在五十一区?我这里探测到你那边有巨大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反应。”

    “直接解说太麻烦了,具体情况在数据包中都有。”我说:“你们那边观测到的纳粹情况怎样?”

    好一会后,八景才jinháng回复,大概是在一面浏览我传输过去的资料吧,她说:“拉斯维加斯城早yijing变成死城了,这支纳粹飞艇分队正在jinháng一项大工程,从观测到的数据细节来看,和你所在的wèizhi所产生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十分相似。根据我这边的分析,他们正在重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并直接释放到正常shijiè中。至于其他飞艇支队,正在和美利坚的国防部队打得不可开交,联合国组织也yijing插手了,即便如此。他们竟然可以和这些纳粹保持均势,还真是不可思议,其中肯定有shime神秘势力也插手了,只是我这边méiyou找到更详细的情报。当然,在表面上,美利坚国防军和国际纵队的防线仍旧在收缩后撤。yijing丢失了三个州的领土,加上拉斯维加斯所在地,一共就是四个,真是个巧合一般的数字。”

    我对非拉斯维加斯地区的战况暂时没shime兴趣,八景对拉斯维加斯城的状况的判断让我有些想法,于是我问道:“刚才你说,纳粹正在重构拉斯维加斯城的数据对冲空间,并释放到正常shijiè?到底是shime意思?”

    “啊,刚比较了你传输过来的资料。现在应该称之为瓦尔普吉斯之夜吧。”八景传信道:“根据近江的研究,一般情况,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和正常空间会是一种并行的存在方式,在更多情况下,也可以说,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是需要相应的正常空间作为锚点、支点和样板,才nénggou稳定存在一段shijiān。因此,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的风景。往往和相应正常shijiè的风景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相似度越高。其存在状况就越稳定。不过,也会出现tèbié的情况,ruguo有足够的神秘力量支撑,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也可以直接取代正常空间,其表现方式也许会有两种,一种是直接覆盖正常空间。另一种则是和正常空间jinháng调转。ruguo是前一种,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就会取代作为模板、支点和锚点的正常空间,成为正常shijiè的一部分;ruguo是后一种……”

    “相对应的正常空间就会在wèizhi上,与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对调?”我接着她的话说到。

    “是的,无论哪一种情况。只要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进入正常空间的wèizhi,就是我所说的‘释放’。”八景说:“这个理论是近江最近才证明的,但是条件极为苛刻,正常情况下根本不kěnéng达成,没想到在拉斯维加斯竟然会出现真实的例子,我这边也很震惊。嗯我看到了,是中继器的缘故吧。你要小心了,阿川,这个玩意的神秘等级太高了,直接作对的话,根本méiyou胜算。纳粹重构了瓦尔普吉斯之夜后,它便不再是你之前遇到的那个无主之地了,它的力量以及纳粹对其的控制力会呈几何级倍增。”

    “我会小心的,不过,ruguo无法避免要进入其中作战的话,你有shime建议?”我问道。

    对面又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除非有第二个瓦尔普吉斯之夜与其直接jiēchu,jinháng数据对冲,否则绝对méiyou胜算。”

    “数据对冲制造一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不行吗?”

    “普通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会在jiēchu瓦尔普吉斯之夜后,会渐渐被消化掉。以食物链来打比方,瓦尔普吉斯之夜位于所有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顶点。当然视普通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稳定性,这个消化shijiān会有一定程度的延长,但是,nénggou随ziji移动而移动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是不kěnéng有多稳定的。况且,无论坚持shijiān有多久都méiyou意义,因为nénggou轻易及时性制造出来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神秘的规模和等级都太低了,一旦进入纳粹直接控制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即便有能力保证ziji不会被杀死,也会因为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敌人的核心,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

    八景回复到这里,顿了顿,再次回复到:“五十一区打算用ziji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与纳粹的瓦尔普吉斯之夜jinháng对接吗?ruguo没这个打算的话,就放弃进入敌人阵地的举动吧。之前也许还有机会,但是现在不行了,纳粹的瓦尔普吉斯之夜的重构yijing完成了主体工作。ruguo五十一区不愿意冒风险的话,我命令你们即可返回,哪怕用暴力抵制的方式也没guānxi,五十一区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不释放到正常shijiè的话,现在的五十一区根本méiyou拦截你们的力量。”

    “mingbái了,我会伺机行动。”我méiyou反对八景的命令,虽然很想得到jingshén统合装置,但我也同样十分重视来自总部的判断。八景的命令带着浓浓的关心,我yijing清晰感受到了,不过。在脑硬体的运作下,我的行动不会受到情绪的干扰,所以,让我决定放弃参与这次行动的关键,仍旧是对八景他们的判断力的信任。既然他们说了,méiyou瓦尔普吉斯之夜。就无法对抗瓦尔普吉斯之夜的话,那大概就是真实情况吧。虽然曾经从拉斯维加斯城的旧瓦尔普吉斯之夜中生还,但很明显,当时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并不完善,纳粹仅仅是将之当作坐标而已,正如八景所说,当时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其实只是一个无主之地。

    纳粹重构了瓦尔普吉斯之夜后,其力量出现跨越式的增幅是理所当然的。可以想象的,而我的力量,连过去那个瓦尔普吉斯之夜都无法打破,现在重新回溯当时的情况,ziji等人nénggou离开那个difāng,仅仅是机缘巧合地利用纳粹归来时造成的出罢了。如今这个更强的瓦尔普吉斯之夜,更不kěnéng是我可以用暴力方式突破的。

    而五十一区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即便刚刚诞生。但也应该有近似的强度。

    虽然很遗憾,但是。多亏了八景他们,我yijing意识到,在两个瓦尔普吉斯之夜不jinháng直接碰撞的情况下,无论从哪一方入手,都不kěnéng讨到好处了。伺机而动,其实也就是看看会不会出现两个瓦尔普吉斯之夜产生对冲的情况。尽管,五十一区这一边不太愿意,纳粹对瓦尔普吉斯之夜的重构,似乎也有着别的目的,不会直接当成武器撞击五十一区。不过,两边都出现了被“江”干涉的迹象,因此,还存在继续观望的价值。

    “总之,不要冒险,记得咲夜就跟在你身边。”八景说:“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我mingbái了,我会谨慎行事。”我冷静地回复到。

    “那就这样,有情况再联系。我这边也要全力调动资源jinháng观测了。”八景说到。

    在她中止通讯前,我turán问道:“你那边的观测装置,有shime名字吗?”

    “观星者。难道还能有别的吗?近江就做了这么一个系列。和咲夜的那台移动型号不yiyàng,这台观星者可算是大型仪器组合。”八景说。

    “真是有趣,五十一区的观测装置,也叫做观星者。”我回复到。

    “都是统治局技术,就算使用相同的称呼也没shime。”八景说,“不过,具体的技术细节肯定是不yiyàng的,我们这边可méiyou中继器作为运作核心,他们的便宜可真是占了大了。啊!开始了!就这样,再联系吧。”这么回复了一句,八景急匆匆地挂断了通讯,她的头像再次暗淡下去。

    不过,拉斯维加斯城的情况,也的确到了关键时刻,工作区的气氛紧张压抑得就像是要被压缩成固体yiyàng。在和八景交换情报的这段shijiān里,纳粹对瓦尔普吉斯之夜的重构工作yijing从主体过度到分支,对比从八景处得到的资料,重新审视大屏幕上的数据,脑硬体yijing逐渐可以将相关数据jinháng解密,勾勒出一个更为详实直观的景象。

    nénggou将这些复杂的量化数据,以ziji可以理解的方式重组,在这个作战指挥室内,大概就我一个人吧。虽然现场有不少神秘力量的持有者,但是,他们的能力性质基本上都是直接或辅助战斗类型。重构信息这样的能力,对于应付实时战斗可没nàme保险,这样的能力更适合后勤工作。ruguo有人拥有这样的能力,一定不会被其所隶属的组织派到这么危险的一线战场上来。

    “指挥官!检测到灰粒子运动!这,这是”turán有一个工作人员惊叫起来。大多数待机的神秘组织成员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当然,对于shime是“灰粒子”,他们都是有所概念的,简单来说,就是经常伴随着神秘力量而出现的那些“灰雾”,其构成的基本微粒,就是“灰粒子”,和原子分子差不多的意思。只是,当我巡视他们的shihou,他们的目光中都带着疑惑:发现灰雾有shime不对吗?既然和瓦尔普吉斯之夜产生guānxi,nàme,观测到灰粒子运动,不是正常的吗?

    问题就在这里,八景yijing提醒过我了,纳粹正在将瓦尔普吉斯之夜“释放”到正常shijiè中,取代正常的拉斯维加斯城。在一般情况下,在正常的拉斯维加斯城中是不kěnéng出现灰雾的,或者说,不kěnéng出现大量的灰雾,只有tongguo入口进入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才会看到灰雾遍地的景状如今那个工作人员观测到的,一定和他在过往训练时产生的固定认知产生了冲突,并且,他下意识理解了,这到底是怎样一种kěnéng性,只是,完全不敢相信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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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介绍:
1999年将出现恐怖大王,末日即将降临。
17岁的高二学生高川追查校内学生失踪事件,无意中被卷入末日幻境,成为红衣怪客口中“阻止末日”的天选者。
末日流勇者斗恶龙。
限制级末日症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限制级末日症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限制级末日症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