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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全部成为F     限制级末日症候txt下载     限制级末日症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76 默化

    缠绕在“喷火”机身上的气流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般,在经过一番试探后,开始变得更加混乱而狂燥,就像是要一鼓作气捕杀猎物。<-》锉刀用力抓住操纵感,试图调整飞行姿势,但是,机身却在混乱气流中翻滚,迅速拉近和周边障碍的距离。我们两人可以切身体会到“喷火”的颤抖,仿佛被一大片绳索困束着,左右甩动,连骨架似乎都快要散了。它的飞行姿态变得越来越奇怪,整个机身已经打斜,沿着机翼的方向飘动,螺旋桨好似塞入了大量的石头,时而停止,时而运转,不断发出“咯咯”的声音。眼看前方巨大的金属平台越来越近,“喷火”的动力根本不足以让它摆脱这条致命的航线。

    “跳机!高川!干不下去了!”锉刀高声喊道。

    我不假思索地跳出驾驶舱,抓住锉刀伸来的手,用力将她扯出来,还没有等我们从机身上跳出去,“喷火”已经彻底翻了个身,我们便彻底失去了立足的位置,开始向下坠落。我射出勾索,就像是之前做的无数次那样,攀住近侧的一条铁丝网走廊,然后借助摆荡的力量跃至另一处金属平台。就在我们刚着陆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剧烈的撞击声,紧接着就是火光熊熊的光景映入眼角。我们乘坐的“喷火”撞在了那一处的平台上,碎片在爆炸中向四周散射开来。

    不仅仅是我们乘坐的机体,比我们更接近混乱气流源头的特混飞行大队更是损失惨重,几乎每一个呼吸,都能看到火光的绽放和轮廓的碎裂。这些战斗机就如同玩碰撞球般,不停地摧毁自己和身周的同伴。它们飞蛾扑火地前行,并没有给它们带来任何生机。距离源头还有极长的一段距离,整支飞行大队的机体数量就已经减员了将近半数。

    离开“喷火”之后,我和锉刀所感受到的风力依然很大,就如同台风过境一般。有一种连树木都连根拔起的势态,不过,相比起毁灭机群的力量,无疑削弱了许多倍。让人不得不觉得,这些混乱的气流,就是针对这些飞行器进行封锁。而这个想法却也相当合理,我和锉刀完全可以为这种做法说出无数的理由。席森神父的气压控制超能,能够大范围掌控制空权,对于战斗来说,无疑是相当有力的事情。

    谁也不清楚,在这个意识态世界中。到底可以产生多少这种异常飞行单位,而在这个没有大地,只有无尽的天空和深渊的世界中,制空权的争夺无疑十分重要。所有能够不落在实处,四处游荡的飞行单位,先天就占据着地利上的优势。

    我和锉刀要应付这些契而不舍地追击而来的机群,也是需要花上一番工夫才能摆脱困境。如果将精力都放在应付这些飞行单位上,对其它方面可以投入的精力自然就会减少,虽然不会害怕,但也束手束脚。而且,对付这些飞行单位,根本就不是正事,将精力花费在它们身上无疑是种浪费。席森神父一个人就能控制一个大范围的制空权,对于和他一队的人们,无疑是一个利好消息。

    不过,我却不觉得。席森神父那队人马就可以在这个意识态世界畅通无阻了。他们的位置已经位于我们的目视距离之内,而这个距离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增长了。显然,有什么东西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我和锉刀顶着狂风朝源头奔驰,这一次,再没有追兵干扰了。随着远方那作为风力源头的黑点逐渐放大。飞翔在最前方的夸克最先观测到那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最先进入感知中的,是一串又一串的队伍,这些队伍的个体都是人形,从超出观测范围外的地方,源源不绝地赶来,和我们一样,朝着风力的源头快速推进。这些人形的长蛇阵,沿着铁丝网长廊奔驰,在不同的平台间跳跃,每一个人形都拥有极为强大的机动性,和我们一样,通过各种方法越过两个不相接的落脚处之间的空隙。噼里啪啦的脚步声,犹如汇成一片滔滔的水声,随着风向渗入我们的耳中,越来越响亮。

    明明人形的队伍,却像是一队又一队嗅到猎物的味道,迅猛赶往目标所在位置的狼群。队伍在高速的运动中并不那么整齐,但因为走向一致,因而有一种无可阻挡的凶猛势态。当夸克飞在他们的头顶上方时,他们同样没能察觉到这只乌鸦的存在,没有人朝它望去一眼。

    到底有多少人正在赶往风力源头?三万?十万?几十万?根本无法计算,能够感知到的范围,每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几乎都被这些高速移动的人形填满了。锉刀没有我这么远的感知能力,所以,当我们真正亲眼看到这一条条由人构成的队伍长龙时,她的眼中不由得浮现骇然的神情。

    那是敌人,第一眼就能确认了,而且,并非普通的人类。这些人身穿二战时期的军服,各个国家的款式都有,混乱而沸腾,但是,每一个人全副武装,头盔、防毒面罩、军大衣和长筒军靴,将他们全身上下的肌肤层层包裹起来,根本就看不出真正的样子。有二战时期的飞行大队在前,完全可以将这些数量庞大的军队看作同为意识态世界中产生的异常。这些士兵不是来自更深的下方,就是来自更远的上方,整体规模在横向范围,相比其纵向范围并不是太大,所以,只有接近到当前的距离,才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不同国家的士兵汇聚在一起,没有明显的指挥官,也没有人主持队伍的行进,仿佛本能就知道敌人在何处般,不停地前进、前进、前进。他们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只是依靠自己的双腿奔跑,没有任何载具,但却如同战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气势犹如狼奔虎突。没有什么障碍可以挡住他们,又像是从坟墓中爬出的老兵亡灵,回到世界的唯一目的,就是再参与一次战争,再一次于战争中燃烧自己的生命。

    也许。在他们的头顶上空,在这一支支队伍之间,本该有各种二战时期的战斗机群保驾护航,守卫领空,但是,这些飞机单位受到混乱气流的影响。正不断从空中坠落。除了我和锉刀追踪的那支特混飞行大队外,我们还看到了更多的机群抵达了这个位置,但是,它们坠落的速度并没有得到改观,甚至,在撞毁于平台和走廊上时。爆炸和碎片反而殃及那一片的行进士兵队伍,造成了相当巨大的伤亡。

    被冲击扫荡的士兵们,犹如一片片的蚂蚁,从落脚的平台和走廊边缘坠落,而在他们的上空,不断有更多的战斗机宛如流星般坠毁,又有更多的机群闯入这片范围。风力的源头就像一个灾难性的磁石。源源不绝地收割着毁灭和死亡,但是,这样的风波,对于行进的队伍而言,就如同落在水中的石头,产生的涟漪,完全无法阻止这些士兵赶赴战场的意志。正是这种毫无疑虑和恐惧,甚至充满狂热的意志,让目睹到这副景象的人心惊胆战。

    “到底发生了什么?”锉刀和我藏身在这支虎狼军队的外围,猜测着问题的答案。锉刀咬牙切齿。但却不敢再接近那边一步,失去超能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应对如此庞大的军队。这一支支军队可不是“喷火”飞行大队可以比拟的,数量上的巨大优势,就算只是由普通士兵构成。也足以对很大一部分的神秘持有者形成压倒性的负荷。就算在正常世界中,也没有谁会去做孤身正面应战万人以上军队的蠢事,神秘持有者可以凭借自己的神秘,从普通军队的包围圈中自如进退,但并不代表他们全都可以正面对抗。况且,如今这些士兵,根本就是意识态世界的异常,一定如同那些战斗机一样,拥有超出常理的特性。

    也许,这些士兵的真身,和战斗机的驾驶员一样,都是一些骷髅架子,来自过去的亡灵。没有痛觉,没有真正意义的死亡,没有体力和生理的限制,没有多余的情绪。唯一限制他们力量的,就只有人体构造的缺点,以及灵性和智慧。

    “这个地方太不对劲了。为什么都是二战时代的力量?”锉刀仿佛自言自语般说到。

    “大概是因为,它的确经历了二战,并让它记忆深刻吧?”我想了想,这么回答到。

    “它是有自我意识的吗?”锉刀仍旧自言自语般,喃喃地说。

    “谁知道呢?”我抬起头,巡视着这片一望无际的世界,“这可是在二战末期,从纳粹手中夺来的精神统合装置,是那个时代最可怕的神秘遗产。无论有怎样的可能性都不足为奇。”

    “现在怎么办?它们人数太多了,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穿过去。”锉刀的眼神凝聚起来,观察着那一支支异常的军队,说:“席森神父和那些家伙到底做了些什么?竟然造出这么大的声势。他们竟然能够支持那么久,真是让人惊讶。”

    “他们早有准备,虽然这些士兵的数量众多,但仍旧是意识态的造物,而且它们拥有固定的形态和特性,对意识行走者来说,反而比那些捉摸不定的诡异更加容易应付。”我分析到。在这个意识态世界已经呆了好一阵时间,也见识过这里的威胁性异常,虽然单纯以场面来说,这个可能由精神统合装置形成的意识态世界比“江”的境界线更加庞大厚重,但是,对于行走于神秘中的人来说,反而更容易应付一些。因为,它给人的感觉,比较稳固,缺乏意识形态的变幻莫测——更贴切的形容,这个意识态世界就像是一个历史学者的意识世界,而“江”的境界线,则更像是一个精神病人的意识世界。

    在大多数时候,精神病人比历史学家更加危险。

    “你不也是意识行走者吗?”锉刀反问到:“如果你也想不出办法来,我们就只能呆在这里干瞪眼了。而且,如果没有绝妙的主意,我可不会干。”

    “也许有办法。”我实话实说,“但是。并不确定,得做个实验。”

    

    “什么?”锉刀问,但我无法明确回答,因为,这仅仅是一种感觉。因为夸克的存在而产生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可以冲破这片军队的封锁,但是,到底和夸克有什么联系,却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锉刀盯着我,见我沉默,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我在心中呼唤夸克。不一会儿,乌鸦便从遥远的天际疾飞而来。我抬起胳膊,它稳稳落在我的前臂上,锉刀在一旁看着我们两个,似乎在琢磨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不过,不需要她琢磨多久。一种本能般的感觉,好似涌泉一般流淌在我的体内,在我的思维开始转动之前,手腕内侧的魔纹再一次发热,这种灼热似乎沿着神经在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流串,就像是火烙一样,我痛苦地弯下腰来。这种痛楚无以言表。它似乎是从身体基因的深处,又像是从灵魂的深处迸发出来的,魔纹的火热,仅仅是一个引子。伴随痛苦而来的,还有一种活生生的异物感,好似有什么不属于自己的可怕东西,正在自己的体内苏醒,又像是绝症晚期的病人,感受到癌细胞的不断扩散。有什么东西,在和自己争夺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它已经扎根,已经壮大,却还在不断抽芽,侵攻每一寸领地。

    我的脸此时一定在扭曲,只是。被小丑面具掩盖着。我的身体不断颤抖,那并不只是因为痛苦,更因为一种伴随痛苦而来的恐惧,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的恐惧,我无法思考,为什么自己在恐惧,它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我觉得自己似乎在扭曲,在变成另一个人,或者另一种东西。

    我的视野模糊,仿佛置身于熊熊火焰中,看着火焰外的世界。锉刀的轮廓在朝我靠近,我甚至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感到她的动作是如此小心翼翼。我听到她的声音,宛如雷鸣一样轰响,却根本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而在这片雷鸣般的说话声中,却陡然响起一阵清晰的歌谣,就像是从黑压压的乌云中,破出了一道洁白的天光。

    似乎,不仅仅是恶魔,连天使都在这片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中苏醒了。

    “第一个词语是梦想,

    从沉睡中,

    把我内心的秘密悄悄地带出来。

    第二个词语是风,

    让我摆动翅膀飞向上帝的臂弯,

    数着已消逝的悲伤往事,

    金色的苹果,又有一个掉下来。

    第三个词语是希望,

    我在冰冷的夜里醒过来,

    有谁记得我的名字?

    有谁何时何地在守候?

    直到身体腐烂,遥远的未来……”

    不知名的歌曲,却拥有浸透内心的平静和温暖。让痛苦又恐惧的我,找到了一丝慰藉和生命的渴望。我的痛苦和恐惧,被这歌声一点点平扶,让我几乎不愿醒来,希望做着这个长醉不醒的梦——是的,此时此刻,我知道,自己在做梦,一场让人长醉不醒的梦。我也渐渐知道,无论痛苦、恐惧还是这美妙的,让人安宁的歌声,都是来自于“江”。不需要问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答案,就像是刻在生命源头的印记,无论经过多少次轮回,都不会有半点褪色。

    我不知道“江”到底做了些什么,自己又到底产生了怎样的变化,我唯一知道的是,现在的自己,又更强了,同时,也距离死亡更加接近。我觉得自己正在变得不像是自己,这种感觉一定不是幻觉。我在变化,这种变化并非源于身体,而是源自人格意识,因为,自己此时,不就身处于意识态的世界中吗?自己的强大,不正是因为在这个意识态世界中,一种意识形体上的改变吗?

    我会变成什么?这个答案,也许我自己是知道的,本能就已经知道了。无论怎么变化,我还是“高川”,只是,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不再是现在的我,会变成曾经多次在人格意识深处看到的,那个少年高川。

    此时的我,和在更早之前的我相比,有了多少改变呢?我无法确定,也不想去确认。

    “高川!高川!”锉刀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动,她伸手想要摘下我的小丑面具,但被我抬手挡住了。

    “我没事。”我说。

    “你看起来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锉刀严厉地说。

    “只是,为了变得强大,而出现的副作用。”我用她能理解的方式,模糊地解释着,然后,在她不怎么信任的目光中,下意识抬起自己的手腕。于是,我和她都看到了,手腕内侧,那三片棱状的魔纹。

    “三、三级魔纹?”锉刀的语气,仿佛要凝固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677 空中疾走4

    我的魔纹晋升到第三等级,锉刀为此感到震惊,她完全无法掩饰这种情感,以至于声音都要凝固起来。<-》她也是魔纹使者,清楚知道魔纹晋升有多么困难,否则她也不会至今仍旧是二级魔纹使者,而就当前的情报中,也只有席森神父一个人出于机缘巧合,达到了三级半,那是一种充满副作用的谨慎,而我在魔纹晋升后所产生的变化,以副作用来解释,也完全可以让她相信。只有我明白,虽然我自身产生的变化,称之为魔纹晋升的副作用也并不为过,但实际情况却比“副作用”所能代表的意义更加复杂。

    这个三级魔纹,并不是“我”这个高川自身拥有的力量,也不是过去那些“高川”资讯所凝聚起来的力量,而是由某一个十分强大,或许,是过去到现在的所有“高川”中最强大的那一个所带来的力量。而且,拥有这个力量的“高川”正处于一种似死非死的状态。我从来都不觉得,获得了他的力量,会丝毫没有任何恶果。魔纹晋升时的一系列感受直到我回神之后仍旧刻骨难忘,那份痛苦、那份悸动、那份灼烧的情感,那道宛如天籁的歌声……一切的一切,都在冥冥中告示着什么,就像是神秘学中,凡人在用信仰换取神明的力量,亦或是,神明的力量强制贯穿了凡人的身体,又像是一个伪装成神明的恶魔,寄宿在凡人的灵魂中,一步步地复活。

    我知道,自己又向死亡更进了一步。每一次力量的获取,都是用我生命中最后的时光换取的,即便。这种力量仅仅在意识态下展现威能,或者说,正是因为它能够在意识态下展现凡的威能,才显得强大,以及可怕。

    我无法确定。自己改变了多少,这纯粹是一种意识形态的,人格意志上的变化,这种变化如同潜移默化了许久,只是此时突然产生质变,但这种感觉。无疑是一种错觉。我无法看清自己的变化,但我绝对肯定,自己产生的变化,绝对不是自然而然的。

    锉刀沉默了片刻,凝神问我:“那么,三级魔纹使者的你。可以冲破这些军队的封锁吗?”灵域

    “为什么不能呢?”我回答到。虽然这并不是我自身所拥有的力量,我无法透析这种力量的展现形式,但是,我也同样是高川,这个理由就足够了,它让我可以如同挥霍本能一般使用这些力量。它就是我的手脚,即便不知道手脚的能力极限。但是,当需要使用它时,它仍旧会如自己所愿地行动起来。

    我抬起手腕,将站在前臂上的乌鸦夸克高高举起,我知道,就是知道,它并不是一只普通的乌鸦。而这种不普通,并非因为它那种宛如**于这个意识态世界的状态,而是因为,我下意识就明白。它是一种被称为“使魔”的恶魔。三级魔纹使者可以收复一只恶魔,使用这只恶魔的力量,在神秘学中,这只恶魔一直都被称为“使魔”。

    “这就是我的使魔。”我说到,锉刀当然不太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是,关于使魔的传闻,对于通晓神秘学的人来说,都不是陌生的知识。锉刀在一旁静静看着,夸克的身体在我们的注视中,逐渐失去鸟儿的形态,不断延展,在猎猎的风中涨成一大片灰色的布匹。我将这布匹围在肩膀上,然后,我便知道了,现在的自己能够出没于阴影之中,能够如同鸟儿一样飞翔。

    我毫不怀疑这种本能的感觉,伸手抱住锉刀,纵身朝身旁的空中跃了出去。身体在下坠,度越来越快,心脏却好似被提了起来。

    “夸克。”

    飞起来,夸克!

    在耳边呼啸的风声骤然停止了,我的身体仿佛被拉了一下,在半空滞留片刻。我察觉到肩膀上披风的变化,它就像是贯穿了我的肩胛骨,即便我不紧抓住它也不会掉下来。在连锁判定中,我感知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灰色的披风在背后极度伸展,真的就像是一对灰色的翅膀,说不清是羽翼还是蝙翼,看似有些残破,灰色的丝线在边缘随风飘扬。

    我的身体在半空翻滚,在快要在迅猛的风中撞上侧旁的平台前,终于找到了平衡点,成功悬浮在距离平台只有一米的半空。

    锉刀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因为我们真的差一点就撞上了平台,即便只是意识状态所构成的躯体,但也免不了受伤,因为——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就跟真的一样,而不是意识的幻象。

    “真厉害。”我兴奋地对自己说。

    “见鬼去吧!下次你再拉上我做这样的实验,我就把你踹下去!”锉刀愤怒地说。

    这种只凭借身体就能自由飞翔的滋味可不是坐在铁鸟中,或者在高楼大厦间跳跃所能体会到的。翅膀并没有扇动,可偏偏有一股力量反抗着大地和重力,乃至于推攘着身体的气流,我的身体宛如竹篾编成般轻盈。翅膀依循我的意志动起来,充满力量地拍打空气,只是一次,就让视野中的景物迅向后流逝。

    掠能已经展在,本该依附于实地才能延续的无形通道,此时在任何空间都能自如地舒展着身体,乃至于扎入巨大齿轮机械、平台和走廊在浓烈的光和热中投下的影子。只要有阴影,有空隙,我便是自由的。

    气流、重力和大部分障碍物都无法阻止我的行动,我无法抑制心中激荡的情绪,绕着平台盘旋了好几圈,翅膀拍打的频率不高,可是每一下都充满了力量,我感觉到度正不断加快,眨眼十米、二十米、三十米……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颗自由的流星,然后,朝着目标的方向折转——

    疾飞而去。

    正在顶着猛烈混乱的气流前进的士兵们根本就来不及抓住我们的身影,他们在移动时受到的影响虽然没有如同战斗机那种庞然大物那么大,但是。在平台和走廊之间的断层跳跃的时候,难免不受到影响。全神贯注的奔驰,让他们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抹消这种影响所产生的失误,但是,当我抱着锉刀。从空中穿插入他们的阵列中时,这种全神贯注的状态立刻消失了。他们就如同现了猎物的恶狼,猛然将目光集中到我们身上,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在关注我们,但是,在飞翔路线上的士兵。只要不是隔着太远,都会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并散出浓烈的杀意,这种杀意千集百汇,甚至让人一度产生他们的人形在融化,变成一种完全代表着“杀戮”这个意义的不停扭动的血色。

    即便隔着防毒面具。也仿佛可以看到在护目镜后的那双眼睛,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散出幽深的红光。

    我们的度很快,刚注意到我们的士兵,很快就被我们甩在身后,在我的感知中,这些士兵甚至犹如木头人一样迟钝。但是。我们的度相对于这些军队所占据的面积来说,穿行的度又绝非迅,于是,那种杀戮的敌意,以一种如同光波般的度向前蔓延,迅越我们,让前方的队伍骚乱起来。

    当我们深入这些军队所盘踞的平台和走廊时,更前方的士兵已经回过身来,就像是骨牌连锁倒塌一样,一个紧接着一个。一部分士兵们停下前进的脚步,任由其它士兵从自己的身旁穿过,而自己则和其他停下来了的同僚们就地构筑一道防线。我看得分明,在融合了使魔的力量后,我的目力得到前所未有的强化。他们纷纷抬起枪口,扛起背负在行军背包侧旁的火箭筒,试图阻挡我们的前进。这些准备动攻击的士兵并不只在前方,我们的度相对他们来说,仍旧很快,一部分已经作出反应的士兵,被远远抛在身后,但是,最先开火的也是他们。灵域

    我和锉刀经过的路线上,早已经抬起枪口的士兵们纷纷开火,密集的火力线从四面八方,上下左右集中在我们身上,但在击中我们之前,就已经被我们抛在身后,即便如此,数不清的子弹仍旧追赶着我们,试图通过提前量将我们拦截下来。我抱着锉刀在空中翻转,折向,不断改变着自己的路线,自由地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这些士兵完全追不上我们,子弹也无法做到,而威力更大,射却更慢的火箭筒,就更加不可能拦住我们了。

    火力线看似密集,但我穿梭其中,完全感受不到压力,因为,在我的感知中,这一切都是慢腾腾的,甚至可以看清楚每一粒从身旁擦过的子弹形状。锉刀在大呼小叫,我们在做的事情,一定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即便是二级魔纹使者,一个无比强大,经验丰富的雇佣兵,也很难有这样的体验吧。

    

    单枪匹马闯入一个集团军所构筑的防线,这简直是只有幻想类作品中,才会在英雄角『色』上出现的事情。即便,这个集团军全都是步兵,最强大的火力,也仅仅是肩扛式火箭筒而已。这些士兵所拥有的装备,都是二战时期的货『色』。不过,这些异常的士兵,其弹『药』和精力似乎无穷无尽,行动力远凡人,充满了一种狂热的敌意,虽然没有明确的指挥官,仿佛由多国的士兵构成,却如同狼群一般,能够本能般进行配合,在没有绝大威力的范围『性』武力杀伤的情况下,其战斗力也足以匹敌现代大多数国家的军队。

    是的,这支异常的军队以普通人构成的军队做比较,是无比强大的,但是,对展翅而飞的我来说,就如同土鸡瓦狗。我一个人,当然无法将一只集团军斩尽杀绝,但是,他们却同样拿我无可奈何。在飞翔的子弹间,我辗转反折,臂刃弹开就贯穿了一连串的士兵,而他们甚至无法反应过来,在他们掉转枪口之前,已经被我斩掉脑袋,并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在眨眼之间,一条铁丝网走廊上的士兵们纷纷被我一刀两端,直到我远离这条走廊之后,他们分离的身躯才刚刚坠下半空。

    我贴着平台和走廊边缘疾驰,臂刃一路上掀起无数的头颅,腰斩的尸体。大片喷洒的鲜血,乃至于正在跃向另一处平台和走廊的士兵,也会在我经过的一瞬间,就被斩杀于半空。如果以正常人的感官来观测我此时的行动,必然只能看到一条反复缠绕的灰『色』带状残影。在瞬息间在火力线中往返,之后飞往更远方时,就只留下漫天的尸体和血红『色』。

    在飞翔能力和掠能的双重加持下,我们快接近风力的源头。席森神父的气压控制能并不是对此时的我毫无作用,这是三级半魔纹所产生的力量,威能范围波及到极远处。而越是靠近力量产生的地方,以飞翔状态感受到的压力就越是清晰,即便是掠能构造出来的无形通道,也不免在这种压力下产生影响——这并不是单纯的气压影响,而是源于能的神秘『性』。

    空气好似越来越密实,甚至让我产生一种。若是再向前进,自己前进的度就会下降的感觉。我之所以能够横贯这支异常的集团军,依仗的就是这种自由自在的高移动,一旦度降低,这些不断追赶我们的火力线将会产生威胁。不过,我也本能知道,这种度会下降的感觉。仅仅是一种错觉而已,因为,我还能继续加,还没有用尽全力,甚至,根本无法看清自己此时所拥有的力量的底线,而这个底线,也绝对不是此时的阻力能够抵达的。

    在无穷的光和热中,在紧追不舍,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的火力线中。在巨大的齿轮、平台和走廊之间,在士兵们的尸体和鲜血中。我抱着锉刀飞翔着,穿梭着,砍杀着,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前进。

    一路上。士兵们死伤无数,我也没有计数,自己到底杀了多少,因为,他们仍旧源源不绝地,契而不舍地追击着我们。他们没有任何死亡的概念,没有恐惧的情感,仿佛永远战斗下去,就是他们最大的满足,无止境厮杀会带来最甘美的滋味,他们的脸被防毒面罩遮住,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有一张活人般生动的脸蛋,此时一定会是无比喜悦的表情吧。几乎刚刚被我斩杀出一片空隙,就会被新的士兵填上,他们踩烂曾经同伴的尸体,却根本就不曾注意自己脚下的东西。

    那狂热的行为,没有人声喧嚣的陪伴,只有枪炮轰鸣作响,却仿佛在演奏着一曲宏大的节奏。无需仔细去聆听,这个节奏,宛如无声的歌曲,一丝丝地钻入耳中,渗入灵魂,仿佛连死人的灵魂都能点燃。

    我和锉刀,踩着枪炮的鼓点,死亡的旋律,在血肉和军装凝聚而成的长城中,在肆虐狂啸的风声中,一点点靠近这无比宏大的战争漩涡的中央。原本只是一个黑点,但此时已经呈百倍度地扩大,我可以看到一个个蚂蚁一样的人形,不断从空中坠落。暂且辨认不出,哪一个是自己人,但是,既然激战仍旧在持续,那就代表还有人活着,而且,这种稳定的战斗烈度,让我确信,战斗的双方,还将持续很长很长的时间,现在还不是双方的极限。

    这一路上,仍旧可以看到战斗机,尽管我们尾随的那支特混飞行大队,在深入此处时,就已经全部坠毁,但是,却有更多的飞行单位,排列着庞大的阵型,宛如逆水行舟般,一点点朝战场的中心移动。其中就有一艘艘巨大的飞艇,不仅有各个战胜国的,也有明确标识有纳粹标志的飞艇,而且,这些拥有纳粹标志的飞艇,通常比其他国家的飞艇更加庞大,更加坚硬和冷酷,宛如一只只横行于空中的巨兽。当我和锉刀在它们的阴影中穿梭时,无不惊讶于这雄壮的气势,这可是我们的年代已经无从见识的情景。

    虽然在真正的二战历史上,这些不同国家的飞艇,彼此之间甚至有着刻骨的仇恨,但此时却在同一个意志的作用下,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早已经有飞艇进入更深处,将战场中心纳入攻击范围之中。

    每一艘飞艇的四周,都环绕着大量的战斗机群,即便纳粹降临于拉斯维加斯,也没有如此数量的兵力。借助飞艇的力量,战斗机群得以勉强维持飞行姿态,在飞艇展开攻击的时候,它们尚无法加入战斗,因为,飞艇的攻击距离,要比它们远得多。

    一门门火炮从飞艇的机舱中探出头来,随后就是喷『射』着火光的飞弹,撕开狂暴的气流,深入战场的中心,一时间,四面八方的空间,都被火流星一般的飞弹填满。这些飞弹一部分被气流鞭蹋后引爆,但更多的,却具备了穿行至战场的力量,仿佛被神秘的力量守护着,引导着,避开各种障碍,如同鱼儿游于海『潮』之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n

678 熔炉

    从战场核心向四面八方肆荡的狂风在这个距离上呈现出比我们之前遇到时更明确的针对性,对数量庞大,但个体小型的士兵们虽然也起一定作用,但是对飞行单位的限制更加明显,而且,飞行单位比士兵们更加巨大,阻挡它们的力量自然也更强。<-》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我不觉得三级半魔纹的力量,能够细化到每一个单位。战斗机群的攻击无法在狂暴的气流抵达目标,但是飞艇的攻击却能够做到,无数飞火流星般的弹药以抛物线,或更加灵活的回旋弹道前进,在一种神秘力量的加持下,冲破狂风的阻挠,在战场上绽放一团又一团火焰。

    这些飞艇在我和锉刀接近同一个目的地的时候,也在源源不绝地从四面八方赶来,席森神父以超能掀起的狂暴气流对它们毁灭显得缓慢,这些飞艇数量的堆积,减去不断被毁灭的数量,大概会在一个半个小时内增加到总体五十多艘的规模。这种增援所表现出来的敌意,也从侧面反映了,席森神父等人在那处战场到底做了何等大事。

    这个意识态世界的反应,实在是太激烈了。但是,即便是如此巨大的压力,在战场核心的人们仍旧坚持下来,也的确可以想象,在场者的实力有多么强大。

    我和锉刀从这些飞艇和战斗机群边缘疾驰而过,立刻引来更加猛烈的攻击,甚至有士兵直接从高空的平台上跳下来,试图用密集的人体将我们掩埋。一时间,除了交错的火力线追逐着我们,更有人体所形成的巨浪,铺天盖地般朝我们两人卷来。正面冲破如此层层叠叠的人体,仅仅凭借手中的武器。根本是无法做到的事情,追逐我们的火力线,不免误射入这片人潮中,不,用“误射”来形容并不怎么准确,开火的士兵和飞行单位。根本就不顾忌自己的同伴。我抱着锉刀,划着弧线冲向这片人浪的边缘,于是,这片不断从高空卷下的人潮,便随着我们的行动轨迹绵延而去。如果仅仅是避免被这些人潮掩埋,继续以这种方式飞驰是可以做到的事情,然而,想要再继续靠近战场核心的话,却必须冲破这片人潮的阻拦。

    我们和战场核心的距离已经足够接近。席森神父应该可以察觉到我们的到来,清楚我们需要面对的局势,不过,既然他们到这个时候还没伸出援手,不管是因为哪些原因,是被动还是主动,都意味着不能将信心放在他们身上了。对此我并没有任何不满,锉刀也没有。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寄望于他们的携手。自从进入这个基地后,我们和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有所冲突,即便出于种种因素,这种矛盾并没有扩大到表面,不过,不会落井下石。并不代表会雪中送碳。

    最初我们来到拉斯维加斯,目的是出于救助席森神父,但如今彼此之间的关系却和当初的目的截然相反,不得不让人感叹世事变化之快速。不过,对于这种急剧的关系逆转。无论我们耳语者,还是锉刀,早就已经有所心理准备。我们来到拉斯维加斯支援席森神父,并不是为了让他感谢,也不单纯是为了向他示好,仅仅是在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而已。

    我们耳语者和席森神父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利益交换,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也如是。一时的关系对立,并不代表什么,并不需要因此愤恨对方,或者指责对方背叛了自己,因为,那毫无意义,也没有成立的基础。锉刀比我们更清楚在这个神秘世界中,和其他人或组织来往的规则,自然也不会产生多余的情绪。而且

    “没想到这一次来到拉斯维加斯竟然可以参与如此规模的神秘,真是不虚此行了。”锉刀显得十分兴奋,丝毫不顾虑此行过程中所遭遇的种种危险。不过,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规模的敌人。单枪匹马和一个集团军战斗?这种经历在正常情况下,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即便这支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军队仅仅是意识态世界的产物,但一个集团军的战斗力,却是切切实实存在的,如果我们在这里死去,正常世界中也要承受死亡的危险。

    危险,刺激,简直就是亲身谱写着自己的英雄故事和神秘史诗。当我们穿梭于仿佛无穷无尽的火力线和人海中,跳跃于飞艇、战斗机群、人们和机械齿轮的阴影中时,这种感觉就愈加强烈了。

    我抱着锉刀,形如双翼的灰色披风裹住我们两人的身体,仿佛失去飞翔的力量般,一头栽入侧方的阴影中。刹那间,压力消失,身体似乎漂浮在真空中,四周只有灰色。一眨眼后,脚底传来结实的触感。

    紧裹自己的灰色在眼前裂开,意识态空间中的光热便洒了进来,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来到预想中的一架战斗机的上方。此时此刻,一艘巨大的飞艇正从我们的头顶上方飞过,它投下的阴影是如此巨大,将这架战斗机层层包裹其中。我们进行阴影跳跃前的位置,被从高空卷下的人潮,宛如决堤般的洪流,霎时间淹没了。

    我们暂时顺利逃脱了那不得寸进的尴尬境地,有着头顶上方那巨大的飞艇掩护,士兵们不再如狼似虎地舍身扑下。不过,似乎意识到我和锉刀的存在,战斗机迅速打斜身体,我抱着锉刀跳起来,朝上方的飞艇直冲而去,锉刀则迅速朝下方正在进行脱离的战斗机不停开火,在我将臂刃插进飞艇吊舱的底盖时,那架战斗机正一头撞向一处平台,沉重的机体,好似扫帚一样,将那处平台上的士兵扫落了一大片,当然,有许多士兵早已经敏锐及时地跃起来,躲过了这场无妄之灾。

    我的行动似乎有些出乎这些敌人的意料,但是,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后。火力线一定会更加猛烈地集中在此处,即便有可能会摧毁我们紧贴着的这架飞艇,也不会让他们感到顾虑。我知道他们一定会这么做的,他们根本就不怕伤亡,如果这个意识态世界的存在,完全由高塔核心区的精神统合装置配合那庞大的能量流所支撑。那么,仅仅是一个飞艇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呢?即便只以这个战场的现状来说,比我们依附的这艘飞艇更加巨大的飞艇,正成群结队地赶来,又何须顾虑一艘飞艇的损失呢?这些异常的军队也许不会如我这般进行种种理智的分析,也许,他们并不存在智慧,仅仅是一种敌意和战斗意识的现象具现而已,他们的选择一定不会和我的分析相差太远。

    在重新成为标靶之前。我用臂刃迅速在飞艇吊舱的底板上切出足以让自己和锉刀进入的大洞,在火力线再一次交织而来的一刻,抱着锉刀冲入飞艇中。弹药打在地板上响起一片密集的撞击声,有一部分子弹直接穿过被我开出的洞口,直接击中我们所在的舱室上方,再一次弹跳反射,更有威力巨大的爆炸,直接将地板掀起来。我抱着锉刀。利用速掠超能闪过这些紧追不舍的攻击,仅仅几个呼吸。我们翻身潜入的这个足有一百平方大小的舱室,已经被.破坏得一片狼籍。

    这个舱室看起来像是一个生活舱,当我和锉刀闯入时,正有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待命,并在第一时间朝我们发起攻击。在速掠状态下,他们自然是不可能命中我的。他们的动作,在我的眼中如同蜗牛一样迟缓。当我带着锉刀掠过两名士兵之间时,他们的目光仍旧盯着我们当初进入的地方,似乎连脖子被臂刃斩断,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随后。就是从下方贯穿舱室地板的,来自于飞艇外其它士兵和战斗机群的密集火力,在将整个舱室打得破烂的同时,将这些士兵撕得粉碎。被我割喉的士兵自然无法抗拒,而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我杀死的另外两名士兵,虽然敏锐警醒地就地规避,却仍旧无法逃脱跳弹和连地板都被掀起的剧烈爆炸的魔掌。

    在我眼中这缓慢流动的视界中,这两名士兵一个在翻滚时被炸得如同破布袋般飞起,另一个则在后跃的时候,被三颗跳弹依次贯穿了脑袋、肩膀和腹部,差一点就四分五裂。而我和锉刀,就在这些充满危险的跳弹和爆炸破片的飞行轨迹之间穿梭而过,抵达舱门后用臂刃斩断门锁,飞起一脚,将铁门踢开。

    连锁判定已经观测到外面正有一名士兵站在门口,而在五十米的走廊范围内,三队共十五人的士兵正在急奔。被踢开的铁门顿时将站在门口的士兵扇到门后,而我已经一窜而出,正面冲向那十五名在走廊上奔跑的士兵。这些士兵自然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动作无法跟上反射神经,当我从他们之间穿过的时候,枪口还没抬到合适攻击的位置,而我手中的臂刃,已经吻过他们的颈脖。

    我和锉刀在穿过这三队士兵后停下脚步,锉刀的脸色苍白,这一阵密集的高速运动和阴影穿梭,让她的状态不是太好,虽然精神兴奋,但却掩饰不了身体的负荷。就像是晕车的人做了多次疯狂过山车,她插住腰,脚下好似踩在棉花上一样虚浮。身后士兵们扑通扑通的整齐倒地声让她下意识朝那里看了一眼,想说点什么,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知道,导致让她有气无力的,更大程度上是阴影跳跃时产生的压力。虽然我用夸克变化的灰丝披风将她也一起保护起来,但是,仍旧无法彻底隔绝这个过程对她的影响。再加上高速移动和戛然停止的剧烈变化,不是速掠超能持有者的她,即便有我带着,也免不了一阵虚弱。

    不过,另一种感觉告诉我,这仅仅是魔纹力量没有充分发挥出来的缘故。如果是真正掌握了魔纹的力量,虽然会在携带人的时候产生双倍的负荷,却不会对被携带者产生如此激烈被动的影响。

    不过,魔纹力量本就不是属于我这个高川的力量,我仅仅是凭借感觉,去做自己认为可以做的事情,至于是否能够做到最好,则需要一点运气。当然。或许也有我抗拒全力使用魔纹力量的原因,我根本就不想彻底掌控这种并非属于自己的力量。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正在经受这种力量的侵蚀。

    即便无法完全控制这种超凡力量,但要面对当下的局面,也已经足够了。我非常清楚,这种来自另一个高川。也许是过去到现在最强的一个高川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即便,魔纹等级比起这个时代的席森神父,还要少了半级,但是,这种强大感,却有一种暧昧的,并不纯粹由魔纹产生的感觉。我相信这不是错觉,拥有三级魔纹。却也因为三级魔纹而产生变化的我,绝对拥有着比席森神父更强的力量,即便,这种强大因三级魔纹而起,却并非纯粹由三级魔纹带来的。

    “你还好吧?”我关切地问了一句。

    “还行。”锉刀喘了口气,说:“这个速度,实在是太疯狂了,你还能更快吗?”

    “当然。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一点都不客气地说。

    “我希望永远都没有这个必要,至少。在你带着我的时候。”锉刀翻了翻白眼。

    虽然在杀死了这三队士兵后,所有的攻击,似乎都因为我们这个目标的消失而停止了,但是,在视野范围之外,已经有更多的脚步声正在快速接近。我抓住锉刀的手。以正常的速度向前跑了几步,抵达一扇门前,用臂刃砍断门锁后撞了进去,我反手掩门,锉刀机敏地推着桌子堵在铁门后。现在。我们终于可以稍微歇息一下了,在这个意识态世界中,似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疲惫,我已经不间断地使用魔纹超能有很长时间了,在感觉中,如此长时间的使用超能,应该会给身体带来极为沉重的负荷,但是,此时此刻,我却感觉不到这种负荷与损耗。

    我一直觉得,在这里的所有消耗、损伤和疲惫,都是一种意识和精神层面上的状态,但是,此时此刻,以这个少年高川形态出现的自己,却完全感受不到这种状态的变化,就像是自己的体内有一个核融炉,那沸腾的鲜血和意志,永远都处于最顶峰,而且,是永远都不会消耗殆尽的永动机这根本就是一种致命的错觉,我相信伴随魔纹力量而来的使用要求和限制的感觉,一定有什么在持续消耗着,只是,此时此刻的环境因素,让我察觉不到这种消耗而已。

    就像是

    我看向舱室的墙壁,仿佛能够透过它看到外面那广阔的世界。我知道,自己此时到底像什么了。

    “就像是那些光和热一样。”

    “什么?”锉刀似乎没听清楚,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只是在自言自语。

    “我说,我们现在,就像是那些散发出光和热的东西。”我重复道。

    “光和热?”锉刀露出想起什么的表情,“你说的是,我们最初看到的,那看似光和热源头的东西?”

    “我们和那玩意一样,一直在高强度的释放自己的能量。”我点点头,说。

    “你觉得,那东西,其实就是像我们一样,进入这个意识态世界的人?”锉刀反问,“只是,他们变成了那样,而我们仍旧维持人形……所以,我们有可能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就算是意识态世界,纯粹以精神意识进行战斗,也不可能在这种高强度的,令人窒息的战斗中毫无损耗。”我说出自己的猜测:“但是,我的确没有察觉到损耗,仿佛一直处于巅峰状态。”

    “所以,你觉得自己在透支?过度燃烧?”锉刀点点头,脸色有些沉重,似乎觉得我的猜测很有道理,“但是,我们别无选择,不是吗?”

    “我有一种感觉,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奇怪的战场,不如说是一个以战场作为掩饰的熔炉。”我说。

    “这并非不可能。如果,这个意识态世界,是为精神统合装置而存在的话”锉刀一副深思的表情,说:“从这个意识态世界的异常来看,很可能从二战时期开始,他们就一直以类似的方式,吸纳人们的精神意识,用以开发精神统合装置的力量。”锉刀口中的“他们”,自然并不单指纳粹。如今出现在意识态世界中的二战集团军,也许正是趁着二战那可怕的死亡规模,吸纳了无数的精神意志,才形成了这样庞大的规模和深刻的形态,而作出这样事情的,或许一开始是纳粹,但是,在二战末期夺走了这枚精神统合装置的美利坚,一定在暗中支持五十一区,以同样的方式持续开发着这枚精神统合装置。

679 熔炼

    如今出现在意识态世界中的二战集团军,也许正是趁着二战那可怕的死亡规模,吸纳了无数的精神意志,才形成了这样庞大的规模和深刻的形态,而作出这样事情的,或许一开始是纳粹,但是,在二战末期夺走了这枚精神统合装置的美利坚,一定在暗中支持五十一区,以同样的方式持续开发着这枚精神统合装置。<-》

    这个战场,就是一个巨大的熔炉,所有来到这个意识态世界的人们,都必须承受这种仿佛永无止境的战斗,在察觉不到自己的损耗,自以为会永远充满力量的情况下,最终燃烧到失去人形,失去人格意志,成为这个世界的光和热。表面上,杀死了无数的敌人,会让这个意识态世界的损耗增加,但是,如果军队的构成和解体,仅仅是能量外在形态的一种自然而然变化呢?这种损耗,一定很小,近乎没有。但是,在这个意识态世界战斗的外来者,其损耗却是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时候,一直以最迅猛的方式持续着。

    “我不希望这是真相。”锉刀抽了抽嘴角,勉强地笑了笑,“你现在还有多少力量?高川。”

    “不清楚。”我只能说:“察觉不到力量的减少,仿佛一直处于最好的时候,甚至觉得,还会变得更好。”

    “如果按照那种猜测,状态越好,能使用的力量越大,越是杀得兴起,透支就越是严重,不是吗?”锉刀捏了捏鼻梁,“可是,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停下来,这是战场!高川!这是如同二战yiyang残酷的战场!我绝对不想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大主宰

    虽然猜想的形势不容乐观,但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五十一区和席森神父等人不可能对真实的情况一无所知,但是他们仍旧选择了依循这样的事态去完成自己的计划,十之八九有成功的可能性。毕竟他们计划的背后,有先知的推动。他们早有准备,也许有很大的风险,不过。在他们的判断中,这种风险值得一冒。无论我们耳语者,还是锉刀小队,都并不完全清楚这起事件的来龙去脉,但却又必须参与进来,所以,即便有什么陷阱,也必须摸索着前进。

    锉刀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在这种缺乏情报的环境下做事,虽然看不分明事情脉络的感觉让人不怎么舒服。好似每前进一步,都有可能陷入危机之中,却无法站立不动或后退,简直就是如履薄冰,但是,她所流露出来的神情,至多也只是凝重而已,就算她如何咒骂。语气如何不善,脸上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慌急之色。

    我看得出来。就算在失去了魔纹的现在,她也仍旧坚信自己能够渡过这场难关,更不惧怕和这群数量庞大的异常军队作战。这也许是她自身的意志和信条使然,也许是因为我展现出了超凡的实力,而她愿意相信我,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让我感到温暖。无论将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如何,但至少在现在,锉刀是和我并肩作战的同伴,是选择相信并依靠我这个高川的同伴。我无法对她述说任何真实,但是。她的信赖,让我感到自己的存在性和被需求。

    我很感激她,真的,即便,我无法拯救她,即便,也许我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亲手杀死她,但是,我真的很感激她。一旦她身上发生了不幸的事情,我也一定会感到痛苦。我明白什么是感激,什么是痛苦,现在的我并没有脑硬体,充满了人类的感性和认知,知道背叛的意义,也明白无数述说的苦痛然而,我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苦,如果,真的可以拯救谁的话,如果,真的可以拯救咲夜她们的话。

    无法成为英雄的我,身陷无间地狱,在背叛和痛苦中死去,在感性中不得安宁,在理性中陷入死结,是我甘愿承受的惩罚。每当我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对死亡步步紧逼的恐惧,似乎变得平淡了。

    我当然想活下去,但是,死亡也并非不可接受的事情。我如今的挣扎,只是为了尽可能绽放属于自己的生命之光,喧嚣着自己的存在而已。

    就如我在夜深人静时,喜欢听的那首歌:

    生命对每个人都不公平也没道理,只能扑向泥泞,迎向那阵骤雨。

    这条街一路泥泞,就像人生,不过是一场即兴。

    整个世界正在对我们挑衅,就算如此还是得无惧前进。

    感性就像是电流,沿着我的每一条神经的流窜。我的手微微发抖,耳中传来越来越响亮的脚步声,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头戴防毒面具,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察觉到走廊上的杀戮,警惕而快速地包围了这片舱室区,再有几分钟,他们就会发现我们的藏身之处吧。然而,我的手之所以颤抖,并不是因为惧怕,我的耳边回荡着深夜中的歌曲,并为之感动。

    我是一个精神病人,我的思维和正常有着极大的区别,我的三观不完全正确,甚至和主流价值观背逆,但是,我所感受到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活着的温暖和力量。如果有可能,真不想再回到那个塞入了脑硬体的冰冷躯壳中,只是,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太多的选择。

    “他们来了。”锉刀也聆听到了士兵们的动静,她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在害怕,于是对我说:“别像只鹌鹑yiyang躲在角落里,你要做的事情还多着呢,高川。”

    “我只是在感动而已。”我认真地对她说。

    锉刀闻言眯起眼睛,嘴角微微抽动,但沉默了半秒后,只是说:“我觉得你在这次事件结束后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我很正常。”我如是说,是的,我很正常。我知道自己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我自己是精神病人,心理和普适性规范有着相当大的区别,但是。这很正常,不是吗?现在的我,不是这样才不正常。

    “每个不正常的人都会这么说。”锉刀就像是电影中,面对精神病人并察觉其不同寻常的橘色,说着让我身临其境的话:“我见过的精神病人,就算正在吃人的脑子。也会说自己很正常。那个家伙曾经是我的客人,最后被我干掉了。我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合作者变得那么危险,听我的,你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我不由得笑起来,我觉得她没听懂我的话,但是,我也无意为她解说,和她辩驳。精神病人说自己很正常时,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躲避什么而说假话。而是他们真的那么认为,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对他们来说,自己的所作所为,本就是一种正常,是自己理所当然并应该的样子。

    一种异态下的正常。大主宰

    “我会做的。”我说。

    她端详了我一下,仿佛manyi地点点头。随后平举双臂,将枪口和弓弩对准了舱室大门。下一刻。被桌子顶住的大门被士兵们从外面撞得咣咣作响。桌子不断向后移,很快就让开一条门缝。一枚枚手雷从门缝中抛了进来,锉刀啧了啧声,快速移动到另一张桌子后,她没有理会我,因为。她知道这些东西,不可能对我造成半点weixie。当锉刀藏好身体的同时,手雷炸开了,膨胀的火焰,激射的破片。还有大量的呛人烟雾,种种充满杀伤力和干扰性的东西瞬间充斥在整个舱室中。我早已经穿过破片的轨迹,如同壁虎yiyang游走到门顶上,当士兵们一鼓作气,破门而入的时候,我的臂刃便刺穿了一马当先者的脑袋。与此同时,舱室通风口被破坏,另一批士兵从那里翻身而入,弥漫在整个舱室中的烟雾隐藏了他的身形,但是,在他和同伴依次进入之后,却被锉刀的子弹和弩箭射翻了身体。

    

    锉刀并没有受到这些呛人又催泪的烟雾影响,她在之前的战斗中,早已经从死去士兵的身上剥夺了它们的防毒面具,此时戴上战利品,利索地解决掉了这批人马。这些士兵看起来没有我们夺取“喷火”时遇到的那个骷髅驾驶员那般顽强,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当然,也许是因为锉刀这次真的准确打中了对方的要害,而在夺取“喷火”上时,我们只是自以为做到了。

    说实话,根本就没有时间让我们去验证这些士兵的切实情况,我和锉刀的狙击,让士兵们的侵入短暂停滞了那么几秒,随后就是更多的手雷从门外和通风口中跳入舱室。我在这一批手雷爆炸之前,已经推开挡住大门的桌子,随后速掠至锉刀身边,带着她从正门闯了出去。当我重新拉开大门的时候,一直在门外等待手雷爆炸的士兵根本就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我撞入怀中,当作肉盾横冲直撞,他全身的骨骼发出在我听来十分清晰的碎裂声。当我推着他,撞开所有埋伏在门边的士兵时,舱室内响起沉闷的爆破声,紧随而来的火舌冲出门口。

    这些士兵们这一次可真是下足了料,如此猛烈的爆炸,简直就像是要将整个舱室破坏掉一般。被我撞到或杀害的士兵,凡是还呆在门口处的,都在第一时间被爆炸的火焰点燃了身体,并被jùliè的气浪给掀飞起来。

    当他们砸在墙壁上,扑通落地的时候,我已经沿着走廊大开杀戒。我们闯入飞艇中,杀死三队巡逻士兵的作为,引来了三倍多的士兵,列成一队,足以排满这条走廊。不过,我的速度飞快,虽然过道并不宽敞,但是速掠超能和连锁判定,让我可以在其他士兵们作出攻击时,准确判断出交错弹道的空隙,并从中穿出。与此同时,还有余力发动致命的攻击。虽然,这些士兵是异常的,只是拦腰斩断,或是刺穿心脏的话,并不足以让其死亡,但是,被砍掉脑袋的话,还是会在第一时间变成真正的尸体。

    锉刀紧紧抱住我,闭上了眼睛,这可以让她在我高速移动的时候好受一些。我不断在通道中反射跳跃,每一次和士兵们擦身而过,都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这些士兵真的和驾驶“喷火”的骷髅不太yīyàng,他们会喷血的,就像是活人yīyàng。不过,他们很快就会成为真正的死人。重新回炉。

    我的心情十分安宁,厮杀中,每一次的刀光,都让我感动。杀死敌人,自己便能活下来,这就是战场上的真理。这种想法和感性。让我再一次感受到,自己人格意识的改变。过去的我,不是这个样子的,不过,过去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这个高川自诞生开始,就存在于义体之中,脑硬体的冰冷运转,本就是一种常态。很早的时候,我能够感受到一丝感性,那让我感到新奇和快乐,但是,这一丝感性,随着脑硬体的磨合,也在不断消失。感性让我觉得自己是人,但感性的消失。也让我知道,自己在变得非人。而当我承认自己就是非人的时候。却再一次于意识态的境界线中找回了感动,我永远都忘不了,和正常人等量的感性对自己产生的冲击。

    是的,过去的我,不是现在这样的。我的感性、情绪和感动,并不是先天存在。而更像是后天补完,我的人格从最开始就充满了缺陷。于是,现在,伴随魔纹而来的东西,以不容拒绝的强硬。填充着我自诞生起就存在的缺陷。我正在变得“正常”,虽然,这在其他人看来,是更加的“不正常”。只是,这种补完,并不是由自我演化而来的。

    过去的,打满补丁却仍旧不完整的自我。如今的,无法抗拒却相对完整的自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呢?

    没有答案。我无法给出答案,也没有选择。我听到从内心深处传来的嚣张嘲笑,却只能低头沉默地前进。

    杀戮,杀戮,穿行,穿行。我闯过转角,冲上楼梯,身后的士兵不断倒地,而更多的士兵如同狂潮一般从前方涌来。我感受不到疲惫,生命在煦烈地燃烧,仿佛随时都会成为一团毫无意识的光热。虽然,在判断中,这个意识态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熔炉,而我们这些闯入者,便是被熔炼的祭品,但是,我仍旧相信,高川的核心意志,是无法被这种程度的神秘融解的,在这无法遏止的熔炼中,只会变得更加晶莹剔透而坚硬。只有弱者的意志,才会被统合,强者的意志,永远都不会放弃和妥协。高川,是要成为超级高川的高川,绝对不会倒在这里。

    “就算变成lcl,就算人格死亡”我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对着自己的灵魂,发出低沉的吼声:“就算落入地狱的最深处,也会重新爬出来!”

    我压低身体,再一次加速,从混乱的火力线中,从密密麻麻的士兵群中,找到一条笔直畅通的道路,在这条通道消失前,一瞬间钻出。在我的身后,一排士兵仿佛割断的麦子般躺下,而我此时已经跃入阴影中,再一次发动阴影跳跃能力。再出现的时候,眼前是一片宽阔的空间,我和锉刀已经站在飞艇的气囊顶端,俯瞰着意识态空间的风景,以及那已经触目可见的战场核心。

    我们就像是站在移动的堡垒王座上,周围环绕着巨大的护卫者。只是,这些堡垒和护卫者,并不是自己人。锉刀呼吸着狂燥的风,张开了双臂,作出飞翔的姿态,然后,开火。

    不断从更高处跳到飞艇气囊上的士兵,不断从气囊下方攀爬而上的士兵,当他们立足脚跟之前,就被子弹和弩箭射了下去。箭囊中的箭矢,以及左轮中的子弹,都因为这个意识态的世界而变得无穷无尽。甚至,锉刀不知在何时,已经习惯了不需要上弹这本就不是规则严密的世界,以意识态存在的东西,无论多么真实,也会仍旧受到意识的影响,曾经拥有神秘的人,是不会因为神秘的看似消失,就失去了适应神秘的能力。

    锉刀的适应力,正在让她变得更加强大。

    我的连锁判定观测得十分清楚,不仅仅是数量和上弹问题,当子弹和箭矢射出的时候,正以裂变的方式递增出更多的数量。锉刀每次射出的,已经不是一发子弹,一支弩箭。而且,射击模式,也不再是半自动,她的手指,在扣下后就不再抬起来,仿佛她拿着的,不是一把手枪和弓弩,而是更加狂暴的机枪和连弩。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总算是明白了。”锉刀高声大笑,“这还仅仅是开始,我锉刀的力量,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一下”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面对再一次集中而来的火力线,完全没有闪避的意思。只是,露出一张狰狞的表情,青色的血管,好似快要爆开一般,在额头上拧了起来。

    喧嚣的风,在她的身边凝固了。(未完待续……)大主宰

680 战场核心

    锉刀身上有一些东西在变化,这种变化并不在于体形上,而在于更深刻的,形如灵魂的层面,让本就属于异常之物的左轮和弓弩变得更加强大。<-》然而,这种强大在某种意义上,却不是她的力量在增长,而更应该说是正在恢复她本该有的水平。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里变得年轻的锉刀,仿佛抹去了灵魂上的尘埃,绽放出一个二级魔纹使者的光芒。士兵们如虎似狼地扑上飞艇气囊,继而被锉刀当场射杀,她不似我拥有连锁判定,子弹却同样例无虚发。

    这些士兵开始不顾飞艇的安慰,开始在气囊上集火,随着火力线的切割,气囊被破坏后,我们所搭乘的飞艇正在朝下方坠落,然而,这些攻击无法对我和锉刀造成半点伤害。我并没有使用速掠超能,拖着锉刀闪开这些枪火,仅仅是因为,刮到锉刀身边的风静止了。

    说是气流平息下来并不正确,更形象地说,是凝固了。被气流卷起的杂物停滞在我和锉刀身周两米之外,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在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投向锉刀的手腕,那里正有两枚羽翼状展开的棱形浮现,就如同暂新烙印上去的一般,而我手腕内侧的魔纹,此时此刻也如同火烙一般,仿佛能够听到皮肤发出滋滋的声响,这是魔纹在共鸣。

    我并不感到惊讶,此时我的感觉,就像是早就知道,魔纹会在某些情况下共鸣,甚至,我还下意识知道,这种共鸣在特定的情况下,会在短暂时间内形成更强大的力量。我不知道如何让这种共鸣呈现。如何调动这种力量,我只是知道,在它应该产生的时候就会产生。

    这是意识态的世界,锉刀正在快速适应这个世界,而她的魔纹归来,便是这种适应的结果。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到了什么。理解了什么,谁有能明白他人意识的奥秘呢?无论如何,锉刀正在恢复她本该拥有的战斗力。

    我什么都没有做,也许,此时此刻来自这些士兵的压力,就是激活锉刀自身力量的一个重要因素。锉刀很兴奋,没有丝毫畏惧,她并不是狂妄,常年行走于神秘世界中。拥有太多战场的经验,她十分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魔纹的归来,在她的思维中,并不是一场意外。

    风、飞弹和枪火不断凝固在她的身周,而从锉刀手中射出的子弹和箭矢,却如同风卷火势般席卷了试图接近的敌人。

    半晌之后,密集的弹头将我们两人层层裹住。光线见缝插针地射进来,在我们身周穿插交错。锉刀收起左轮和弓弩。此时,由弹头构成的外壳仍旧承受着密集的攻击,却让因为静止超能而固定的这层“蛋壳”愈加显得坚硬。锉刀眼中的狂热归于平静,维持这层“蛋壳”似乎并不是很吃力。她对我说:“该是和席森神父他们汇合的时候了,高川。”

    我点头认同,揽住她的腰肢。灰色的翅膀再一次将我们整个儿覆盖起来,然后,再一次没入那空旷的,充满压力,却让人感到自由。无拘无束的阴影中。这一次,我们前行了许久,锉刀恢复魔纹之后,承受力大幅度增强,也许我们之间魔纹的共鸣,也是支持我们潜行如此之久的重要因素。用肉眼是无法观察这片阴影构成的世界的,只有被使魔夸克的力量保护着,我们才能如此穿行于此处,大概是夸克的天赋使然,亦或者我的连锁判定在起作用,更可能是两者皆备,才让我得以感知到正确的道路,以及这片阴影世界的模样。

    并非看到,仅仅是,一种感觉罢了。

    仿佛夸克的本能正附着在我身上,这就是三级魔纹使者才能拥有的使魔力量。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和障碍,我们的潜行十分顺利。这个过程并不好描述,因为,我们前行的状态,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走路、跑步和飞翔,在这个过程中,时间感也变得暧昧,当我产生“抵达”这个概念的时候,双脚已经落在实地上。在外人看来,我们大概是从某片阴影中“浮”起来的罢,但对我来说,却没有“上浮”的行为感。整个过程,从感觉来说,不像是运动过程。

    这样的力量对于机动性来说无疑是个极为有力的助益,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有存在阴影,我就能自在穿行。准备的时间,仅仅是将翅膀合拢,包裹全身而已,发动时间极其短暂,这让我具备从大多数看似绝境的状况中脱身而出,也可以让我避免许多无谓的战斗,其实我们在飞艇之中,并不需要正面和那些士兵交战,太多的阴影可以让我们直接脱离,只是,在很多时候,人们总不会做那些看似应该的选择。

    阴影跳跃能够移动的极限距离有多长?不太清楚,在这个意识态世界中,似乎可以移动到无限远处,但实际情况是,每一种力量的发动,都会消耗自己的一些东西。按照之前我们对这个意识态世界真相的推测,这种“无限”的感觉,仅仅是基于我们正在不断燃烧,无时无刻处于巅峰状态而产生的错觉而已,“自己可以无限制地使用自己的力量”本身就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失去衡量自己极限的能力,这便是这个意识态世界最危险的诡异之处。

    人们不断超越自己想象的极限,沉浸在威能的无限度扩大中,就是在透支自己的过程。

    然而,即便知道这一点,恶劣的战场环境,也会让大多数人不得不突破自我的底线。

    如果是一个没有神秘力量的人进入此处,说不定会因为战场环境的压迫,因为意识态世界的特殊性,进而产生一种“因为醒悟这个世界的真谛而获得超能”的状态吧。我敢肯定,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那也必然是这个意识态世界的陷阱得到超能,使用超能。不停地拔高超能的极限,仿佛战神一般,一骑当千地对抗源源不绝的军队。没有时间的限制,也不可自拔,直到自我在这个永不停息的过程中燃烧殆尽。

    真是十分恶毒的,却又难以察觉的陷阱。即便猜测到了,但在真正的结果出现前,也无从得知事实是否就是如此。这是意识的世界,意识的活动状态,可以达到的程度,以及所能完成的结果,本来就是难以测定和判断的。

    我不蒂用最坏的想法来揣度这种危险的神秘。

    幸好,锉刀的魔纹回归,应该不算是这样的情况。更像是一种能力的解封而已。

    对我来说,这种猜想中的危险,也没有任何变化,战场环境的严苛所带来的压迫,对我而言也是存在的。我十分清楚,如果不使用超能的话,根本就谈不上轻松自由,甚至会在几个呼吸内就会死亡。

    我不得不使用魔纹的力量。不得不长时间地持续性地使用这种力量,甚至需要不断提升这种力量的限度来挽回惊险的局面。这样的情况所带来的危险。对我来说,并不仅仅源自于这个意识态空间本身,也源自于我身为“高川”的特殊性。

    然而,无论我如何压抑魔纹超能使用限度,但在毫无消耗感,始终处于巅峰的状态。仍旧让我和锉刀在这一次的阴影跳跃中,直接跨越了极为遥远的距离,进入了目的地。

    当灰色的翅膀分开的时候,映入我们眼中的,是一片相对有序的战场。这种有序。是由大量正在相互支援的神秘组织成员所构成的,五十一区、席森神父、走火、龙傲天、丘比和魔法少女们,还有荣格以及他的合作者们,各大势力联盟的成员不知何时尽皆聚集在此,共同应对无尽大军的潮涌攻势。也许,汇聚在这里的人们,已经进入这个意识态世界的所有幸存者。

    包括我们在内,只有寥寥的不到三十人。绝对劣势的人数,让这里的战况正陷入一种被动的僵持。这些集结者构成的防线并没有被压缩的迹象,似乎能够一直持续下去,然而,却也没有扩大的迹象。想要在这片无穷无尽的大军中存活下来,如果没有一个关键性的变化,只是如此被动地防守,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看来我们又是最后一个。”锉刀转眼就明白了我们两人的处境。尽管我们都觉得,五十一区、席森神父、走火和龙傲天等人的势力联盟,一定掌握着这场战争的关键,但是,现在看来,这种关键并没有发动,或者,正在发动的过程中。

    

    “别傻呆在那儿,快来帮忙!”一名神秘组织成员察觉到我们,从如山入海的士兵中闯出一条道路,对我们大吼道,但继而就不得不再次集中精力对付眼前的敌人了。

    他的能力不算强大,或者说,对这个战场的适应性并不是很好。在这个时候能够发挥到最大杀伤力的神秘力量,毫无疑问是大范围的攻击能力。例如形同一个人形武器库的走火,气压控制的席森神父,以及被称为“学姐”的魔法少女。纵横交错的,不显于形的,宛如自然的各种神秘力量,在这个防御圈中来回扫荡,其场面简直令人叹为观止。本来,以绝对劣势的人数对抗绝对优势的兵力,能够坚持下来,就必然会形成一种壮烈的场景。

    不停有力量的波动和冲击从我们两侧冲过,甚至直接扑面而来,但是,在锉刀的静止超能下,根本不可能进入我们身周两米范围之内。

    “你觉得呢?”锉刀问,她本人并没有立刻加入战局的意思。

    “等等。”我回答到。

    于是,有更多人开始抽空表达自己的不满。

    “喂,谁去给这两个白痴解释一下?”大概是因为这种仿佛看不到尽头的战斗让人烦躁,说话者的口气很冲。

    下一刻,一个像是猫又像是兔子的qíguài生物踩着士兵们的头顶跳过来,它的动作是如此轻盈,与之相比,那些不断对防御圈发起冲击的士兵们则像是失去了理智,应变显得格外僵硬,明明这个qíguài生命的速度并不快。却让它顺利地穿过各人的缝隙,进入防御圈中相对平稳的区域。试图追逐它的士兵,转眼就被各式各样的魔法少女们分割歼灭。

    “嗨,高川先生,锉刀女士,很高兴在这个时候看到你们。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离开了呢。”这个叫做“丘比”的qíguài生物,用松了一口气般的语调,对我们寒暄道。它迅速蹦跳了几下,跃上我的肩膀。

    “你认得出我们?”锉刀倒是对这个有些意外。

    “在我的眼中,你们永远都是最真实的模样唷。”丘比说着,脸上仍旧是那副纯真,却没有任何波动的笑容。仿佛,它只述说对它而言理所当然的事情,永远都不会违心说谎当然。在我看来,它最大的问题,并不是欺骗,而是从来不将全部的事实说出来。听信它的话,很可能会因为情报的缺失而被误入岔道,但是,却也不能完全否定它说出来的那部分内容的真实性。

    “真实的模样?”锉刀似笑非笑,反问:“我倒是很好奇。在你眼中,我们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好奇?你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模样吗?”丘比歪着头反问。

    锉刀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从它身上移开,似乎已经对它不感兴趣了。

    “魔法少女的人数又增加了。”我转移话题,对丘比如此说到。

    魔法少女们的制服十分显眼,而且,这种制服会将穿戴者的一些特征成百倍放大,让人感到惨不忍睹。就如同不久前我们遇到的身穿魔法少女制服的肌肉男。他现在也还活着,不停在士兵群中跳跃、杀戮。虽然这里是战场的核心地区,但地理构造却和其它地方没什么不同,一如既往的平台、铁丝网走廊、齿轮和杠杆,以及刺眼的光和热。无论是意识态世界的异常士兵。还是五十一区和各个神秘组织的成员,其需要面对的环境是一致的,区别仅仅在于能力方面的适应性。

    士兵们虽然异常,但在行动方式上,也仍旧是和正常人类yīyàng,必须要有落脚处才能维持机动。而五十一区和各个神秘组织的成员,却在各种神秘的加持下,拥有着非常人的机动性。例如在被席森神父控制的狂暴气流中,士兵们往往会失去自己的平衡和位置,但是,对于神秘组织的成员来说,这些气流却能够准确地辅助他们的行动,甚至让他们摆脱险境。更有不少人拥有飞翔的能力,其中就有魔法少女。

    飞翔的力量,可以让他们摆脱地理的桎梏,在机动性上呈现出对士兵们的压制性。在席森神父的控制下,至今为止,尚未有一艘飞艇和战斗机能够抵达此处,唯独要注意的,是飞艇发射出来的,因为具备神秘,而成功破开换乱气流后撞击在这片范围中的飞弹。不过,这些飞弹在穿越重重气流的阻碍后,准头变得极差,往往会帮了倒忙。

    可以说,战场上没有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但是,却被各个神秘组织的成员们,收拾出一个相对平稳的区域,也就是我们所立足的,约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平台。呆在这里,不会受到正面的轰炸,仅仅需要闪避和抵御冲击的余波,以及无法准确拦截的流弹。而对于我和锉刀来说,这些余波和流弹,完全可以视为没有任何wēixié,因此,我们才会定定站在同一个位置坐壁上观。

    谈起魔法少女们,丘比似乎很manyi自己队伍的现状。当然,它脸上的表情根本没有半点涟漪,仅仅是我的感觉而已。

    “嗯,人多了,队伍也不好带了。”它摇着尾巴,毫不避讳地说:“不过,能够聚集这么多魔法少女,还真是多亏了这场战争呢。”

    现在的魔法少女们,和最后一次遇到丘比这支队伍时的人员构成,已经有了不少区别。不仅仅是人数上的增加,除了三名元老小圆、晓美和学姐之外,其他成员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变化,有的已经不在了,有的被磨砺得更加富有特色。从过去所jiēchù过的魔法少女来看,并不是每一个成为魔法少女的人,都能拥有足够强大的魔法力量,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这场战争,也是一场大浪淘沙的过程。

    让我感到在意的是,其他神秘组织的成员在这个意识态世界中,多少都产生了一些形体上的变化,至少,我熟悉的几个人是如此,甚至通过外形轮廓,都很难辨认出来。唯有丘比和它的魔法少女们,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不,龙傲天也没有任何变化,他刚刚从我们的头顶上方跃过,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从他的眼睛中,瞧不出任何讯息。他的状态十分稳定,很快就再次投入到战斗中。他的战斗方式,相比起其他各异的神秘力量展现形态来说,也是极为特殊的,和他交手的士兵,毫无征兆地静止在原地,随后就转身去攻击身边的同伴,仿佛臣服在龙傲天的一眼扫视中。(未完待续……)

681 新天门计划

    其他神秘组织的成员在这个意识态世界中,多少都产生了一些形体上的变化,至少,我熟悉的几个人是如此,甚至通过外形轮廓,都很难辨认出来。唯有丘比和它的魔法少女们,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不,龙傲天也没有任何变化,他刚刚从我们的头顶上方跃过,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从他的眼睛中,瞧不出任何讯息。他的状态十分稳定,很快就再次投入到战斗中。他的战斗方式,相比起其他各异的神秘力量展现形态来说,也是极为特殊的,和他交手的士兵,毫无征兆地静止在原地,随后就转身去攻击身边的同伴,仿佛臣服在龙傲天的一眼扫视中。

    龙傲天所持有的神秘在表现方式上,一如他的称号“龙傲天”那般,但也因此充满暧昧。究竟这些让人或非人展现“臣服”姿态的力量,是强制xìng还是引导xìng,是直接作用于人格意识,亦或者是另一种难以想象的渠道,外人不得而知。到底需要多大的意识强度,才能恕免这种神秘力量的影响,至今也没有一个公论因为,他在行事风格上有些捉摸不透,时而强势,但却拥有一个极限,当以超过这个极限的力量去俯瞰的时候,会有一种他其实并非十分强大的感觉,然而,这应该只是错觉,他也许是故作如此,以放大这种神秘的影响。..

    丘比的强大,龙傲天的强大,以及红衣女郎的强大,在感受上是截然不同的,其中以红衣女郎玛丽亚的强大最为直接。丘比和龙傲天,则如同深藏在云雾之中,却总能适应外部环境的变化,乃至于战场烈度的攀升。有时会表现得有些勉强,但这种“勉强”在结果上并没有给给自己带来什么负面的影响。

    在我的直觉中,比起红衣女郎玛丽亚,丘比和龙傲天跟jīng神统合装置的关系更为紧密。

    我看不懂丘比和龙傲天,不过没有关系,对于他们为了什么隐藏自己。我并不感兴趣。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神明,有我所不了解的存在反而是理所当然的,甚至于,无论我如何去琢磨,最终都无法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这一点我早已经有所觉悟。尽管知己知彼,可以让自己的行动更加顺利,但是。行动目标的达成,并不是单纯的知己知彼能够决定的,尤其在这个末rì幻境的世界里,“知己知彼”这个因素在成功中,并不占据绝对比重。

    因为,这是一个能够以“现实”角度观测和调控的世界,也是一个某种意义上存在“神明”和“恶魔”的世界。无论“现实”也好,“神明”和“恶魔”也好。从末rì幻境自身的角度去观测,就是一种神秘。而神秘,本就是最难把握,或者说,根本无从把握的存在。

    既然“高川”的最终对手,就是这种无法把握的存在,而又必须战胜这样的存在。本身就是要在根本无法知己知彼的情况下,去挑战一个近乎不可能战胜的对手。那么,无法把握一切,本就是需要克服的困难。像丘比和龙傲天这样的角sè,不过只是一个必须淌过的小石头而已。

    因此。即便龙傲天此时的表现如何惊艳,丘比的魔法少女们亦是如此,对我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无论他们的举动是否会和我的行动目标产生冲突,也没有任何意义。我要做的,必须要做到的,从一开始就十分明确,那就是踢开所有障碍,不管自己是否了解它,也不管踢开它的几率有多大,所有“看起来怎样怎样,理论上怎样怎样”的说法,都是没有意义的,在不测的神秘面前,几率大小,认知的多少根本无法决定最终的走向。

    在这种情况下,我能依靠的,唯有自己所拥有的神秘以及存在特殊xìng,而这两者,却是在最开始就已经存在并固定了的东西。“高川”之所以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并不是机缘巧合,而是早已经设定好的走向,尽管,这个走向看起来,充满了各种偶然和巧合。

    太多的资讯,在我的脑海中闪烁着火花,这些资讯碰撞、跳跃、结合与分解,让我产生各种各样的思绪和想法,但是,在这种宛如风高浪骇的活动中,我却没有走神。此时此刻,我十分清醒,思维的运作,仿佛dú lì于一个固有的空间中,而我仅仅是在一旁观测着。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又回到了脑硬体作用的那个身体,但是,感xìng却没有受到遏制,只是,无法干扰到自我认知的核心。

    这样的变化,让我更加明确了,现在的“我”,的确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我”,人格意识在本质上已经发生改变,但是,这种改变不是成长,而是变异。而这种改变,是我无法抗拒,也不能抗拒的。战斗的强度,战场的烈度,正随着这个世界的进程快速提升,而拘束在义体和脑硬体之中的我,虽然身体上的神秘一开始就凌驾于这种提升,但在意识上,却很难有所成长。

    无法成长,就只能变异,因为,意识就是生命最重要的一个战场。

    神秘在这个意识态世界中不断碰撞,我在这里,观测着的战场,很可能就是未来的一个征兆,一种预演。末rì幻境的世界,将会引来一场前所未有的,也神秘为最终决定xìng因素的战争,也只有这样的战争,才能够真正让这个世界走向“末rì”的终点从根源上粉碎所有现存机制、结构和存在方式。

    这种程度的破坏,是正常世界的“核弹”这类所谓的最强破坏xìng兵器所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也是正常的科学理论所无法准确描述的。

    彻底破坏,再重新构造,破坏和创造往复,却遵循着某一些相似的东西,从而反复形成差异犹如“不同世界线”的新世界。在过去,这些新世界所遵循的东西。基本上是从“现实”的角度来决定的。但是,这一次,必须要从末rì幻境世界内部进行决定,为了达成这个目标,jīng神统合装置、人格保存装置和近江的“命运石之门”,以及“现实”角度的中枢机器“超级系sè”的配合。都是极为关键的因素,甚至于“江”的力量,也是必要的,而统合这些因素的理论,就是类似超弦理论这样的“可能发展为大一统理论”的理论,它无法被证实,无法判断是否正确,但至少,无法判断它绝对不正确。这便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由这些不确定的因素,不确定的理论,所构成的计划,再用“几率”去判断其可行xìng,完全就是一个笑话因为,它的可行几率,无限接近于零,而单纯用几率说话。少年高川幻影的做法,将一切托付给“江”。无疑更加可行。

    然而,我不是少年高川幻影,我无法信任“江”,所以,无论少年高川幻影的做法,可行几率有多高。都不能让我认可这是我的感xìng完成了最终决定,而信任“江”的少年高川幻影,又如何不是这样呢?在“近乎不可能”的情况下,以感xìng作出最终决定,却是极其符合“人类”的行为模式的。

    从这一点上看。“高川”仍旧是人类,只不过,是jīng神和心理有点毛病罢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你这个家伙!还在发什么呆呀!”又有人不忿地叫起来,对我和锉刀始终坐壁上观的态度极为不满,这个家伙的能力不怎么样,在士兵们的围剿中抱头鼠蹿,好不容易才在他人的援手中喘过起来。他脸上满是疲劳,但却在他人的监视中无法退出。从战斗打响开始,这些人应该就已经有过协议,而我们晚来一步,虽然无法融入其中,却也并非没有半点好处。

    “所以,为什么要固守这个地方?”我没有理会那些人的不忿和叫嚣,转头对坐在我肩膀上的丘比问到。

    “敌人这么庞大的兵力,老是跑来跑去也不是办法呀。”丘比用天真的声线说:“无论我们跑到哪儿都是没用的,它们永远能够锁定我们,永不停歇地追逐我们,这就是瓦尔普吉斯之夜呢。”

    “这是瓦尔普吉斯之夜?”我有些在意丘比的说法。

    “是的,这就是瓦尔普吉斯之夜,不过,只是前兆而已。”丘比仰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密集的军队,以一个俯瞰的角度观察着这个世界,“我感觉得到,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正在不断成熟。”

    我没有继续问它“瓦尔普吉斯之夜到底是什么”这样的问题,因为,这种程度的神秘,是不可能用语言来描述的。我只是对它说:“这里看起来和拉斯维加斯城里的那个瓦尔普吉斯之夜不一样。”

    “只是表现过程和细节上的区别而已,但本质是一样的东西。”丘比说。

    “你们呆在这里,并不仅仅是无法逃走。”我转回话题,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你们知道如何脱离这个地方。这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我也不太清楚,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还在成长,成型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存在核心,但这里没有。”丘比说:“不过,也许那些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它说到“那些人”的时候,视线转到席森神父身上。我顺着它的目光望去,立定在原地施展超能的席森神父尤有余力地和我对视一眼,带着亲切的微笑点头示意。在这个战场上,能够在最大范围进行宏观调控的人,其一举一动都给人极为强大的信心,仿佛在述说着,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你们相信他,所以留了下来?”我问。

    “高川先生,您和锉刀女士,不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来到这里的吗?”丘比反问。

    “没错。”锉刀开口了:“我相信你们停留在这里是有原因的,而并非无处可逃,但是,如果你需要我们出力,就得告诉我们更具体的情况。”

    “是的,这本来就是我的任务。”丘比摇着尾巴,一脸纯真的微笑,“我没有任何战斗能力,所以只能为新来的人解说相关事项。”

    “你再磨蹭下去,我们无所谓。其他人可受不了。”锉刀一脸嘲讽的表情,盯着又一次开始躁动的其他人。

    “哎呀呀,那真是不好意思呢。”虽然这么说,但丘比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让人觉得它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丘比!”魔法少女晓美严厉的声音传了过来,传达出自己的不满。

    “真是的。对付瓦尔普吉斯之夜本来就是魔法少女的任务,总是让外人插手可不是好事情。”丘比说着抱怨的话,但也同样听不出抱怨的语气,不过,它的态度,似乎真的是并不希望太多人参与防御。

    “为什么这么说?”我插口问道。

    “你们和魔法少女不一样,无论是释放巨大的力量,还是杀死这些士兵,都只会让瓦尔普吉斯之夜更快地成长。”丘比虽然还是那副天真的表情。但说话时却让人觉得认真了许多,“只有魔法少女,才能真正通过战斗削弱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但是,现在的魔法少女太少了,大家削弱的力量,勉强和其他人释放的力量持平,如果你们两人也加入战斗的话,这个平衡就会被打破。”

    “见鬼的猫兔!别在宣扬你那该死的魔法少女理论!”又有人叫起来:“我才不管什么瓦尔普吉斯之夜。我们要出去!离开这里!懂吗?让你那该死的平衡***吃屎去吧!怪不得打了那么久,还没有半点变化。这个该死的意识态空间要成熟就让它成熟!我们现在需要它成熟。需要它产生变化!只有那样才能把门打开!”

    “门?”我注意到这个词汇。

    “门什么的,我是不太了解啦。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成熟后会发生什么变化,我也不能确定,但是,席森神父他们似乎很有把握,对我来说有点难以理解。”丘比说:“他们说。这是天门计划的一环。”

    “天门计划?”锉刀插口道:“听起来有些耳熟。”但很快,她就一脸震惊的表情,对我说:“我想起来了,这是在很早以前,末rì真理教发起的计划。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听说和末rì真理教的壮大息息相关。”

    “也就是说,末rì真理教曾经成功解决了一个瓦尔普吉斯之夜。而在处理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的问题上,五十一区复制了末rì真理教的一些做法?”我有点明白了,末rì真理教拥有jīng神统合装置本就在猜想之中,jīng神统合装置产生了瓦尔普吉斯之夜,而末rì真理教通过“天门计划”解决了瓦尔普吉斯之夜,进而掌握了一部分jīng神统合装置的力量,才达成今天的崛起这个过程在逻辑上是合理的。

    五十一区夺得jīng神统合装置,并试图复制末rì真理教的天门计划,以图完成类似的成果,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毕竟,五十一区的研究和末rì真理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加上席森神父这个从末rì真理教走出的人,以及走火所隶属的欧美区第二大神秘组织的推动,即便无法获取天门计划的全部资料,但得到一部分资料后,添加自己理解的部分,完成属于自己的“天门计划”,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一来,这个意识态世界的变化,以及进入这个意识态世界前所发生的一切,同样可以看成是这个计划的一环,如今的情况,也可以视为正处于计划推动的一个关键点上。那么,打击纳粹和完成天门计划,哪一个才是最主要的目标呢?毫无疑问,我觉得五十一区的选择是后者。纳粹手中应该也有jīng神统合装置,哪怕,它们手中的那部分jīng神统合装置,以及放置在五十一区基地,以及拉斯维加斯城中的jīng神统合装置,本来是一体的,在这种情况下,要获得真正可以对其进行实质xìng打击的力量,完成天门计划,真正掌控自己手中的这部分jīng神统合装置,无疑是最优先的事项。

    也许,“天门计划”的执行,本就是我们在拉斯维加斯所涉及的一系列事件的躯干,至于其它已经存在的计划,包括“命运之子”的筛选,以及五十一区基地中的战斗,甚至于拉斯维加斯城中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瓦解,纺垂体机器的脱离,以及整个拉斯维加斯城的陷落,都不过是“天门计划”的枝叶,或是预想中必须承受的阵痛而已。

    “情况大概就是这么回事,虽然我并不赞同啦。”丘比说:“瓦尔普吉斯之夜可不是那么友善的东西,天门计划什么的,有多少成功率,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既然连魔法少女们都一致同意配合,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那么,在这里将会开启一扇天门?”锉刀环视了一下周围,此时平台上除了尸体和流弹之外,什么都没有。

    “按照他们的说法,如果你们也加入战斗,门就会更快出现。”丘比回答到。(未完待续……)

682 燃烧殆尽

    天门计划,过去曾经由末日真理教执行的绝密计划,如今以另一种形态重现在五十一区的基地中。<-》大概除了和五十一区合作的席森神父和走火等人之外,其他神秘组织都被蒙在鼓里吧,然而,事道临头,除了继续执行这个计划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能让自己摆脱困境。五十一区势力联盟将所有人绑架到了同一条船上,即便如此,真正了解整个计划的真实模样的人又有多少呢?至少,我和锉刀所了解的情况,全是由丘比来解说的片面之语。情况发展成如今这般形式,死了那么多人,通过我们对这个意识态世界的猜测,卷入这个计划而死亡的人,包括在基地中死去的,以及在这个意识态世界死去的神秘组织成员,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整个计划,更具体一点,是成为了这个尚未成型的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养分。

    以神秘的特性来说,我可不觉得,死在这个意识态世界之外的人,可以得到善终。

    至今为止,因天门计划而产生的死亡,便是一种极为独特的献祭。

    我和锉刀对视一眼,看穿彼此都有这样的想法。而且,不仅仅是我们,想必其他人也会有相同的猜测吧,能够活到现在的人可没有一个是傻子,即便如此,他们仍旧不得不忍耐下去,只有活到最后,才有可能等到摘取果实的机会。当前的情况相当危急,并不仅仅是这个意识态世界的异常,以及庞大而没有尽头的军队所带来的wēixié,而是在没有足够情报下,却不得不跟着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步调走。不过,在神秘的世界中行走。这种危险的境况就如同山野路间的野花一样,不时就会遇到,巨大的利益促使进入这个世界的人甘冒这样的风险,所以,大概对这些人来说,保持沉默仅仅是一种早已经习惯的jingyàn之举。

    愤怒、谴责、逃避等等行为的作用。在神秘的世界里被抑制到最低限度,真正能够保住自己性命并在事后谋取利益的,仍旧只有自己的神秘。在神秘的世界中有这么一句俗语:合作者,他人的力量,都是会背叛的,只有自己的神秘才是永恒,因为,那是从自己灵魂中诞生的东西。先不说这句话中所体现出来的价值观和生存哲学,以及对神秘的理解。凡是在神秘世界中活了很长时间的人,都会无比认同这句话。

    背叛,隐瞒,引诱和设计这些情况,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其必然存在,所以,当它们真的出现的时候,也没必要为之惊怒和不满。自己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正视它们的存在,并适应它们的存在。不能因此太过不信任。也不能无视之而太过信任,甚至不要去贸然拒绝和排斥自己的敌人,有的时候,看似敌人的存在往往就是一线生机的所在之处。这里的游戏,比正常社会中更加残酷,因为。失败往往会夺走性命,乃至于灵魂,而并非仅仅失去财产。

    “我最初其实挺讨厌这个世界的。”锉刀突然对我说,虽然没头没尾,但是。我却能理解她的意思,“但是,习惯了以后,却觉得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感到失望,我的脑海中转过许多思绪,但是,这些思绪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情绪上的涟漪。我也没有在其他人身上,看到他们对自己身处如此境地的不满。不满,并不是愤怒,也不是焦躁,仅仅是一种落差的结果而已。没有不满,便以为着,这些人从来都不觉得,此时此刻的落差会持续到最后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希望的体现呢?

    如今,在我的眼中,这里的每个人,都在燃烧。这种燃烧,已经不仅仅是被迫于这个意识态世界的诡异力量,而是,他们真的打心底在燃烧。

    巨大而致命的光芒,在漫山遍野的军队中闪烁,风和火卷在一起,让整个战场宛如陷入地狱之中。目及所处,是死亡,死亡,还是死亡。如今,汇集在这里的人,带着不同的想法,秉持着类似的信念,不断地坚持着,等待着,那扇“天门”的降临。

    “所以,高川先生,锉刀小姐,你们的答案是什么呢?”丘比问道:“如果你们打算束手旁观也没关系,以我个人来说,也希望你们如此。不要再催化瓦尔普吉斯之夜了,高川先生,你能明白,那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吧。魔法少女会解决一切。”

    “首先,你不是人。”我对丘比说:“其次,就算瓦尔普吉斯之夜真的降临了,我也不觉得会多么糟糕。”

    “那么,就上吧。”锉刀一手握着左轮,一手持着弓弩,露出一丝狞笑,“我也很想看看天门计划的最终结果。就像他们说的那样,现在需要一点变化,否则,无论想要做什么,都抓不住重点。”

    锉刀说的没错,如果情况一直维持在当前的模样,就算想要夺走jingshén统合装置,也找不到这么做的关键点。丘比的魔法少女,或许真的可以抑制瓦尔普吉斯之夜,但现状来看,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五十一区的计划,已经执行到关键阶段了,许多人都在等待着,这个计划成形之后所带来的变化。有可能,这种变化,可以让jingshén统合装置的真面目变得更加清晰五十一区的做法,就像是借助众人的力量,敲开可口果实外层那厚厚的壳皮,但是,谁又能肯定,最终取走果仁的会是哪些人呢?

    既然已经死了那么多人,损失了那么多的东西,那么,就继续下去吧,看看这一系列事件的源头,究竟会是何等形状。

    我抱住锉刀,展开速掠超能突入成群的士兵中。从锉刀手中射出的子弹和弩箭,一层层分裂,扩散,击穿嚎叫着扑上来的士兵。然后,眨眼之后。我带着她贯穿人群的缝隙,留下一地的尸体,不仅仅是被子弹和弩箭射杀的,还有被我的臂刃斩断的。我们就如同砸入一片浪潮的巨石,不断溅起血色的水花。如果只有锉刀的静止超能,也许不消片刻。就会被这无穷无尽的汹涌人潮吞没吧,范围只有两米的静止,在这密集的围攻中,很快就会抵达负荷的上限,层层包裹的物体,会让锉刀失去运动的空间。不过,只要一开始的速度够快,就能避免负荷的累积。

    我如同闪电,如同狂风。如同一道虚幻的影子,穿梭在人潮中,在阴影中跳跃。看似密密麻麻,接踵摩肩,就算手中没有武器,单凭身体就能达成压抑的人潮,在我的眼中,就像是到处都是破洞的布袋。即便算上肆意喷发的枪炮火力,也无法填补这些漏洞。我带着锉刀高速移动。顿时缓解了防线的压力,高速而自由的飞翔,以及直接穿梭阴影的能力,让我们成为这个意识态世界机动性最强的一队组合。一段时间过去后,我再没有感觉到战斗压力的上升,fǎngfo这片无穷无尽的军队。依靠数量能够抵达的强度,也就仅此而已了。虽然他们的数量并没有因为杀戮而衰减,但是,在攻击强度无法进一步提升的情况下,想要解决掉我们这些外来者。只能等待我们这些人疲倦,不,在这个意识态世界的异常下,我们是不会疲倦的,只会燃烧殆尽。

    僵持的局势是否会产生一个决定性的结果,取决于究竟是我们这些“祭品”先燃烧殆尽,还是“天门”先一步出现。而在这个过程中,时间fǎngfo变得没有意义,因为,我们根本无法感觉到自己的极限,fǎngfo自己永远都可以这么燃烧下去。光和热,渐渐的,让这个意识态世界的风景变得摇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快要竭尽全力而产生的错觉,亦或者,真的是这个意识态世界,真的出现了某些异常的征兆。

    我回转身形,和锉刀背对背杀死周遭一片的敌人,但是,我没有立刻离开这个落脚处,一种突然升起的感觉让我停下脚步。更远处的敌人,fǎngfo在这一刻也停顿下来。我环顾四周,试图寻找这种感觉的来由,但是,除了fǎngfo放缓了脚步的敌人外,再没有其他独特的东西。

    “怎么了?”锉刀的声音传来,我不同寻常的停顿,让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而她的声音,就像是给这个缓慢得近乎停顿的世界再次按下了播放键。密密麻麻的士兵们再次从铁丝网走廊前后,从上下两方朝我们涌来。我抓住锉刀跳下走廊,宛如坠落的流星,贯穿了下方的敌人阵线。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有一种亮起来热起来的变化,我和锉刀都察觉到了,不仅仅是我们,凡是在这个战场上的神秘组织成员,都在这一刻,朝那陡然大放的光热所在的方向投去目光。

    然后,我们看到了,一个持有神秘的男人,全身笼罩在一种比周遭环境更加强烈的光热现象中,他挥洒着自己的神秘,杀绝了身旁的敌人,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当他转身踏步前行的时候,身体一点点地崩解了。

    那崩解的身体,就像是每一个细胞都变成了光点,融入以自身为中心而产生的光热现象中。再次扑上来的士兵,视这片格外强烈的光热之源为无物,直接穿透了那块地方,朝其他人涌去。

    “燃烧殆尽……了吗?”锉刀用复杂的语气喃声道。

    其实,用“燃烧殆尽”来形容那副情景,并不完全恰当,只是一种相当感性的说法。毕竟,那团失去了人形的光热,虽然并没有形状,却因为比周遭的环境中充斥的光热更为强烈,而给人一种“源头”般的存在感。这种格外的炙烈,又如何称得上是“燃烧殆尽”呢?但是,我和锉刀都有同样的感觉,变成这副模样的男人,的确失去了“人”的姿态,以独立存在的角度来说,的确已经死亡了,所有让他作为人类存在的因素,独立于其他存在的因素,都已经燃烧殆尽。

    如今这团格外炙烈的光热,仅仅是光和热罢了,和其他地方的光和热没有什么区别。

    “简直就像是变成了lcl一样。”我不由得这么对自己说到。因为,两者都是失去了个性,而只剩下共性。如果说末日症候群患者的身体化作lcl态是“现实”角度才能观测到的物质身体变化。那么,此时这个男人解体成一团光和热,就像是只能在末日幻境,更确切的说,是只有在意识态世界中,才能观测到的人格意识变化。在我的感觉中。简直就只能用“完成了一个阶段的病变”或者“完整病变”来形容。

    这样直观的感受,是只能存在于“现实”中的病院研究者们所无法体会到的,更是他们无法测定的。

    这就是五十一区的这枚jingshén统合装置的“献祭”,而在这个男人之前,已经有许多人已经走向了相同的结局。我不知道,当这样的情况发生之后,“现实”中的lcl是否也相应地产生了变化呢?借助末日幻境的硬件设备观察数据变动的安德医生他们,是否为变化的产生感到雀跃,亦或者。为无法解析这种变化的原因而感到烦恼呢?

    还有

    有一个小小的火花,突然从我的思绪中迸出来。

    还有什么?

    还有……阮黎?

    阮黎是谁?似乎是一个女人。那么,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陌生,但又不那么陌生的名字,突然从思绪河流中的浮现,像是一个朦胧的倒影,却找不到倒影的本体。

    我的身体在一刻出现被撕裂,被什么锐利的东西扎入的痛苦。我的脑袋好似缺氧般晕眩。真是见鬼,我知道。在这个意识态世界里,根本就不应该出现缺氧的感觉,但我真的一时间无法呼吸了。当士兵们扑上来的时候,也只能看到一片摇晃的人形,而无法确认他们的轮廓细节。甚至于,这些士兵的身形正在瓦解。变成另一种无法理解,也无法形容的形态。锉刀在开枪,她察觉到了我的不正常,拉着我沿着子弹和箭矢扫荡处的路线撤退,然而。正常的跑动,根本赶不上士兵们的合围。

    “高川!清醒一点!”锉刀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听得很清楚。

    我晃了晃脑袋,伸手抹了一下发热的鼻端,一片醒目的红色赫然粘在手指上。鼻血?真是太可笑的,但我一点儿都笑不起来。我能猜测到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总结起来,也不过是自己的变异更进一步,而自我存在,距离死亡更近一步而已。这是早已经就明确的事情,无论怎么在意都没有意义。

    我反抓住锉刀的手,展开灰色的羽翼,构成一条盘旋的无形通道,从扑来的人潮中穿梭而出。再次斩杀出一片空间后,锉刀终于有机会问到:“你也要像那个家伙一样燃烧殆尽了吗?”

    “不,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我露出微微的苦笑,“燃烧殆尽的话,可不会流鼻血。恐怕那个家伙直到自己变成那样,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吧。”

    锉刀紧紧抿住嘴巴,显得有些凝重。回想当时那个男人的状态,的确没有一点筋疲力尽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还能继续战斗下去,状态一如既往的好,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上正在迸射出反常的光热,然后,刚踏出一步,身体已经崩解,彻底化作了光热的一部分。我们以旁观的角度,可以先一步感受到和看到发生在他身上的异常,然而,其本人却似乎是毫无知觉的。

    当时的场景,不仅仅是我们注意到了,那种“征兆”一般的感觉,吸引了几乎是所有在场者的视线。然而,从他们强自按耐的惊愕表情来看,这种燃烧殆尽的状态也是他们第一次观测到。或者说,这个男人,是这个战场上,第一次如此死亡的人。

    毫无疑问,观测到这个情景,无疑会在心中留下一丝阴影,一时间,我觉得士兵们所产生的压力似乎又开始增加了。并非是我削弱了战斗力度,或是士兵们变得更加强大,而是,其他人开始收缩自己的力量,也许是有意的,也许是无意的,而且,仅仅是十分细微的动作,但是,在这种强度的战场中,哪怕是细微的变化,也会以压力的形式清晰反馈出来。

    “有人迟疑了。不过,应该只是暂时的问题。”锉刀抽空说了一句,其实,虽然能够直接从压力中感受到这样的变化,但是,直接观测其他人的行动时,是无法察觉到这微小的变化的。所有人仍旧在奋力争战,正如锉刀所说,这种心理阴影,对在场的人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未完待续……)

683 浮现

    视野范围内,到处都是汹涌而来的士兵,以及一排排密集的火力线,子弹在交错,飞弹如同流星般坠落,在呼啸的狂风中,到处都是绽放的火花与闪烁的光柱。每一刻都有成百上千的士兵死去,浓郁的血腥味好似要将空气凝固起来,流淌的鲜血如同无数溪流分支,随着重力落入下方更深层的空间,所发出来的声音,已经不再是滴答滴答,而是哗啦哗啦,当脚落实地的时候,每每踩在血泊中,就像是淌在积水里。这个由平台、走廊和巨大齿轮机械构成的世界,仿佛下着永不停止的血雨”“。

    这些鲜血仿佛永不凝固,我探手抹去脸上的湿润,整个手掌都变成了红色,而我的深红色大衣此时已经无比鲜艳,就像是刚刚出了染房,色泽湿漉漉的。我不知道自己和锉刀杀死了多少士兵,这些士兵看起来根本没有半点减少,整个战场一如既往稳定地蠕动着,仿佛张开无形的巨嘴,咀嚼着身处其中的人们。除了被开辟出作为安全区的平台,上下左右,都是狂涛一样的,狂热进攻的士兵们,不断试图摧毁由我们这些神秘组织成员构成的堤坝,彻底淹没他们眼中的每一个区域。

    正常人根本无法从这庞大又严酷的战线中存活,密集的弹雨和爆破的碎片,毫不留情地从四面八方追逐着我们,目及所处的士兵们,奋不顾身地扑上来,完全不惜自己也会被这片密集的枪林弹雨埋葬。没有阵型,没有指挥,没有战术,没有协调,没有理智。只是粗暴地用人数堆积而成的战争,然而,无穷无尽的士兵数量,让这种粗暴变成了可怕的力量。

    只有神秘,才能在这样的战争中让自己存活下来,任何以防御为重心的装甲重装。都无法挺过这种契而不舍的攻击,任何体积过大的载具,都会被士兵的身躯淹没。高强度的机动性,以及高强度的防御性,本就是正常社会的科技理论中矛盾的所在。要制造出足够强大的动力,能源装置就不得不拥有沉重的质量和庞大的体积,这是末日幻境中正常社会科技的局限。任何以超微质量的核心产生巨大能源,以最微小的体积,完成最强大的防御性和机动性的设想。全都只存在于无法实践的理论和幻想之中。只有神秘,才能以人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将这些看似不能实现的结果呈现出来。

    正常社会中目前已知的最强大武器核弹,面对这无穷无尽的兵潮,也只能宣告无解,除非,核弹的数量同样是无穷无尽。面对“无穷大”,任何“有穷”都是被动的。这场战争的胜负本就不取决于我们能够杀死多少士兵,仅仅取决于我们能够撑到什么时候。比我们更早陷入这个战场的其他人。绝对比我和锉刀的消耗更大。第一位在这场不对称战争中燃烧殆尽的同伴出现后,其他人都下意识缩减了自己的出力,然而,因为出力下降而相对上升的压力,却在迫使他们再一次将自己的出力提高到原来的上限。

    我知道,一定不仅仅只有我和锉刀猜测到这个意识态空间的献祭性。其他人也一定注意到了,自己永远处于巅峰状态的异常,然而,这个战场环境所构成的高压,本就是迫使他们不得不接受这种异常。

    这就是献祭。依靠环境内部的高压,让外来者持续性燃烧,直到他们彻底崩解为这个环境的一部分。这个意识态空间大概是不会产生能量对外流动的吧,那么,积蓄在这个内部环境中能量,将不存在下降的可能性。士兵,诞生于此,死亡之后,也只是转变成另一种形态,等待着下一次的构成也许,这正是士兵无穷无尽的缘由。我们这些人,无法在本质上抹消这个意识态空间的力量,但是,按照丘比的说法,魔法少女是可以的。然而,魔法少女实在太少了,她们的努力只是杯水车薪,而且,由于我们的存在和行动,让她们的作为于事无补。

    即便如此,我们也无法停下手来,只任由魔法少女们独自行动。这无关乎正义或怜悯,仅仅是因为,我们需要完成献祭。

    远方以飞艇为中心构成的庞大飞行舰队正在徐徐逼近,它们的数量从我们抵达之前,就已经在不断增加,席森神父不可能一直将它们阻挡在原地。席森神父的范围性力量,不仅仅在应对这些飞行单位,也同样在协助其他人应对这些不断涌来的士兵。能够做到当前的地步,席森神父展现出来的实力实在是足以令人震惊,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他如今所做到的事情。然而,我却觉得,飞行单位的逼近并非是因为战场的压力超过了席森神父的力量上限。席森神父仍旧没有出尽全力,只是认为如今的出力,足以支持到“门”的诞生,而飞行单位的逼近节奏,就好似倒计时一般。同样的,我这样的想法,想必其他人也会产生吧。

    这些飞艇和战斗机群越是接近我们,所产生的压迫感就越大,然而,却不会让人慌乱,因为,这可能就是改变即将产生的节奏。

    “在它们压制领空之前,应该可以完成吧?”锉刀再次射杀了一大片士兵后,猜测着对我说。

    “希望如此。”我简单又不经意的回答让锉刀耸耸肩,不过,下一刻我就再次带着她继续移动起来,打断了交谈。

    和构成防线的大多数人不同,我们的机动范围可谓是最广的。将战场分割之后,其他人仅仅是守卫自己所在的一部分范围,而我们并没有固定的作战区域。速掠超能的高速,以及飞翔能力,让我们可以在短时间内抵达更远的地方。因此,我们时常会和其他人擦身而过,也会不时为对方解围,尽管能够活到现在的人,都有一把刷子。单纯以神秘性来说,也并不存在绝对的高下之分,但是,在对这种战场的适应性上,并不是每个人都相同的。有些人的力量,更适宜小规模的战斗。或是,仅仅是在一对一上产生优势,甚至,仅仅具备辅助属性。陷入这种一望无际的人海之中,不适应的人,时常会因为错失脱离机会而身处险境,能够活到现在,自然是没少受到他人的援手。

    而在第一位燃烧殆尽者出现后,这种险情更是频频上演。因此。拥有超强机动性的我和锉刀,没少去支援这些人,甚至,我们的任务,已经默认为救火队员。而这个任务,和我们在高塔核心区时被要求扮演的角色极为相符。仿佛在高塔核心区布置任务时,对方意指的其实是当前的状况,而并非在高塔核心区正常环境下的战斗。

    这里的光和热。似乎在随着战斗时间的延长而增强,金属构成的世界。仿佛在炙热中扭曲。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听到众人的交谈了。每个人都似乎憋着一口气,似乎能够随着压力的剧增,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开端。战斗仍旧是汹涌而猛烈的,然而,气氛却显得越来越压抑。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

    期间,我们几乎走遍了每一个防区,重新认识了存活下来的这些人们。

    终于,又有三名神秘组织的成员燃烧殆尽,其中一个。就在我和锉刀对其进行增援之后,近在咫尺地化作了一团光热。我无法描述这时自己的心情,战斗的压力,以及事先的心理准备,让我并不是那么激动。我的脑海中有什么在翻滚,但是,却没有形成更具体的思绪。我的情绪难以想象的平稳,连停留片刻的想法都没有,迅刻间斩杀了越过燃烧殆尽者而来的士兵,接替这位死去的战友稳定了这片范围。

    一下子失去三名同伴,之前被开辟并维持下来的“安全区域”,一下子就缩减了五分之一。一时间,仿佛每一处具体防区都出现险情,“安全区域”随时都会进一步所减的样子。

    幸存者,包括我和锉刀在内,只剩下二十二人。

    魔法少女学姐的魔炮再次狂暴地撕裂了一大片人潮,总算是将岌岌可危的防线重新稳定下来。在持续的战斗中,魔法少女们的力量展现出极为显著的针对性,并不仅仅是针对这些异常的军队,而是从中体现出来的,针对这个意识态世界的独特效果。士兵们对这些魔法少女们的攻击性并没有对其他人那么强烈,就像是察觉到被她们杀死的话就会彻底被抹消。魔法少女们所面对的压力,比其他人更小,这种状况最初并不明显,但随着时间流逝,就越发清晰起来。不少人依靠她们的增援,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不过,虽然魔法少女的爆发,暂时稳定了防线,但相对的,也抵消了三名祭品的力量,这意味着,改变的到来也许会更晚一些。很难说,该是埋怨魔法少女们的出手,还是抱以感激的态度。魔法少女们的力量特殊性,对其他人的打算没有增益,反而会拖延时间,但是,没有她们的帮助,也许会有更多人在达成目标前就已经死去。祭品的增加,会让“门”加快降临,但是,没有人希望自己成为祭品,总希望能够比其他人坚持得更久。

    五十一区的天门计划几乎让所有人都处于一个矛盾的形势中,只有强力者才能游刃有余。这又像是再一次的筛选,每一次战斗,幸存者都会比上一次的质量更高。五十一区在召集众人的时候,拿着反击纳粹做为计划目标,认为各个神秘组织将会是反击力量的主体。然而,随着计划的进行,这个主体在数量上正不断缩减,虽然最强大的一批人毫发无损,但以组织层面而言,总体力量却的确是被削弱了。

    纳粹留在拉斯维加斯的飞艇足有十数架,每一艘飞艇中的士兵数量更是没有具体的数据。难道只靠当前幸存的人,每一个去击破一架飞艇吗?而且,如今幸存下来的人中,还有不少是纯粹只拥有辅助力量。最初五十一区所展示给我们这些人看的计划,如今已经变成了笑话。他们当然不会为之负责,因为,这应该本就是他们的计划中所要达成的目的之一。可想而知,一旦五十一区完成天门计划。掌控了jingshén统合装置,他们自身所储备的力量,就会成为反击纳粹的主体。而没有与之合作的其他神秘组织,在只剩下少数强者之后,也只能以协助的方式进行配合当然,这要在五十一区的天门计划的确可以达成。而剩下的强者中,没有一锤定音这般能力的角色。

    我可不觉得五十一区的计划会有这么顺利,因为,我自身就是其中一个障碍,并且,将会是最大的障碍之一。

    即便意识态世界的魔纹力量,无法带入正常环境之中,义体和脑硬体也足以让我拥有决定最终胜负的能力。我是如此坚信着。

    我杀戮着,等待着。在越来越密集的攻击火力中穿梭着,注视着又一名神秘组织成员死去,飞艇和战斗机群的阴影,终于如同乌云一般,气势汹汹地要闯入防线之中。防线开始收缩,安全区再一次缩减,只剩下一半的面积。而就在这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中,有某些无法观测到的变化。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就像是从大海的最深处传来的震动,浮于大海表层的我们感受到了这种震动。却无法测知更具体的情况。直到这种震动掀起更大的风浪我们身边的空间,正在抖动。最初,那光和热让景物变得有些蒸腾模糊,但是,此时的抖动,和那种模糊扭曲的视觉现象有着极为明显的区别。很难用语言描述。然而,当这种抖动产生的时候,每个人都不会将之和原来的现象混做一谈。

    “开始了?”锉刀虽然用疑问的句式,却是极为肯定的语气。我甩掉臂刃上的鲜血,并在战斗的间歇注视着这些溪流一般的血泊。因为飞行部队的进击而产生的压力。突然在这个时候减弱了。这些士兵们、飞艇和战斗机们仍旧一如既往地涌来,但是,却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如果说,他们之前犹如更实质的石头,如今则像是变成了风一样飘忽的存在。

    当我们杀死这些士兵时,也不再感受到之前那般实在的感觉。

    不过,在我的角度所观测到的,更为直观的现象,则来自于平台、走廊和齿轮机械上的鲜血。士兵们被杀死后,尸体并不会保留太长的时间,但是,洒落的鲜血却是不会消失的。在观测到这种现象之后,我便有一种朦胧的意识,认为这些鲜血是某种变化的重要引子。这种想法十分符合神秘学中所列举过的献祭特性,只是,我不能确定,这些鲜血会是哪种变化的引子。而现在,则进一步确认了,这些鲜血,就是“天门”降临的征兆。

    因为,每一个人,包括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席森神父等人,都露出了等若是证据的神情。

    流淌着的鲜血,在我无死角的连锁判定范围内,正在从混乱变成有序。仿佛有一股重力之外的无形力量指挥着,让这些鲜血在流淌中变成一种极度富有脉络感的形状。

    由于这些鲜血所覆盖的面积,远远超出我的连锁判定所能观测到的面积,所以,只能管中窥豹的我,无法确认它于整体上的变化。但是,仅仅由我所能观测到的部分而言,这些鲜血在流淌时构成的脉络,仿佛在描述着什么,却又不同于我所见识过的魔法阵细节。

    或者,用“不规则,不稳定的魔法阵”来形容,是比较恰当的。我能感觉到,它在描述的东西,正随着血液的流淌不断改变。其运动本身,就如同是在念颂着极为古老的咒语,并不是常见的魔法阵那般,仅仅是固定神秘意义的组合。

    当我再一次斩杀临近身旁的士兵时,这名士兵好似风化一样,身体一粒粒地散碎了,全身的鲜血,就像是被剥了壳般,哗啦一下落在地上,又如同拥有生命一般自行蜿蜒而去。之后,被锉刀大规模射杀的,被其他人杀死的士兵们,都呈现出相同的变化。给人的感觉,这些士兵变得如同鸡蛋一样脆弱。

    仿佛永无止境的军队的进击,给予我们的压力,好似雪融一样消失。而那些已经闯入防线,正以居高临下的优势展开覆盖攻击的飞行部队,也让人无法再将之视为当初那些强大无比的空军它们此时更像是一片立体电影画面,虽然,火力仍旧是有危险的,质理也仍旧栩栩如生。

    随后,大量的鲜血,在其中一人攻破了飞艇之后,从它的内部涌洒而出。

    哗(未完待续……)

684 天门

    巨大的力量让空间扭曲起来,从侧面看上去,就宛如一个巨大的铡刀,飞艇无从闪避,被这把巨大的铡刀劈成两半,让它的身躯zuyu分裂,爆裂出团团的烟火时,大蓬的鲜血宛如从鲸鱼肚子里洒了出来。<-》从开膛破肚的飞艇中不断有尸体掉落,间杂不少幸存的士兵们从高空坠落。随着这艘飞艇被攻破,其余的飞艇也纷纷在各种有形和无形的力量中坠毁,各个神秘组织的成员们好似得到信号,同时出手打击这些空军。若在平时,这些飞艇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击落的,席森神父和其他人的出力并没有增加,而是它们变得脆弱了。

    说是脆弱或许并不能完全描述它们此时的状态,死亡士兵的身躯好似风化一般散碎,而幸存的士兵们仍旧无穷无尽,飞艇这般庞然大物更是从外观上察觉不到任何质变,然而,和它们接触之后,就会清晰感到,如今的它们就如同一段影像,正在失去实质的触感。我们轻易地打碎了它们,就如同用手搅拌湖泊,于是湖泊中的倒影便随之破碎。这些家伙,正在变得如同鸡蛋一般脆弱。

    士兵们死亡后留下的血液原本毫无规则地流淌着,如今却在某种力量的控制下,在难以观测的范围内构成一种复杂的轨迹。这种轨迹也许可以视为魔法阵,但是,因为范围太光,无法观测到全体的面貌,仅仅只从观测到的部分来看,和我曾经见过的魔法阵样式都不相同。血液的流淌本身,流淌的律动本身,就fangf在描述着巨大的信息。

    整个意识态世界fangf都在震动,脚下立足之处,似乎也正在虚化。让人不自觉生出“不久后就会化作虚幻”的想法。似乎只有飞在空中才能获得安全感,不仅仅是我和高川,其他人也不再纠缠于这些变得无比脆弱的军队,纷纷在同伴的帮助下悬浮在虚空中。

    “门要来了!”有人大叫起来,语气中散出欣喜和凝重。

    依附在平台、走廊乃至于齿轮杠杆机构上的鲜血在流动中构成一条条脉络,这些脉络很快就让人有一种殖生于这些平台上的感觉。又像是从这些平台、走廊、齿轮和杠杆中长出了活生生的血管和神经,乃至于似乎随时会出现血肉。空间的震动,变成了一种充满生命气息的蠕动,fangf原本意识态的世界,正在变成一个实质的生命。这是诞生,是生长,也是成熟,站在这个巨大的“生物”体内,让人觉得这些震动。就像是它在呼吸。

    平台和走廊开始旋转、沉浮、拼接又断开,不再如往时那般固定,而齿轮和杠杆也开始运作起来。那庞大而沉重的轮廓,就好似一个老朽的机器重新焕生机,一洗原先那般压抑又死气沉沉的气息。

    庞大的军队在这种宛若新生的变化中,仍旧孜孜不倦地朝我们扑来,但是,当我们挥动武器的时候。才察觉它们已经彻底变成了幻影一般的存在。当我们砸碎这些士兵的身体时,不仅仅是被我们攻击的这些个士兵。连同我们没有攻击到的人、飞艇和战斗机群,都宛如雪崩一样,连锁着在眼前崩溃。这种崩溃以我们所在的地方为起点,一直延续到肉眼可见的尽头,可想而知,如同在更远的地方还有军队。这种崩溃还会进一步延续下去。

    “真是太壮观了。”锉刀在我的身旁喃喃自语。是的,在神秘的世界里,多么诡异的环境都能见到,然而,看不到尽头的大军就这么雪花般在眼前尽皆消融。无论我还是锉刀,都是第679章合起来,才勉强算是第三个联合势力。而三方的人数总共加起来,也只有二十二人而已。当然,这仅仅是当前进入这个意识态世界的人头数,没有被高塔核心区的能量爆扯入这个意识态世界的人也同样存在,例如,我此时并没有在人群中找到咲夜。我不相信她迷失在这个fangf没有边界的意识态世界中,也不相信她已经死去。既然有咲夜这样特殊的例子,自然也会有更多如同咲夜一般,依仗各种神秘,没有被拖入这个世界的幸存者。

    意识态世界的时间流和正常环境下的时间流并不对等,我不qinghu,在正常环境下的高塔核心区到底过了多久,而在这个意识态世界生当前这般变化时,以jingshén统合装置为核心建造起来的高塔又在生怎样的变化。不过,若说是什么都没变,一定是自欺欺人,那么,正在攻击高塔的灰雾巨人,又会因此作出怎样的反应?我可不觉得,这些巫师对五十一区正在执行的“天门计划”一无所知,末日真理教在五十一区诞生开始,就与这个机构有所勾连,乃至于“天门计划”也是它们故意泄漏出来的。

    和入侵基地的末日真理教巫师的战斗并没有进入尾声,而是正准备进入**,我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在这个意识态世界正在生质变般变化的现在,所有人都在沉默着,等待着,虽然刚刚才作为战友共同经历了生死之战,但每一个人都明白,每一个变化的产生,都有可能是让身边人化作敌人的契机。只有已经结盟的自己人,才能有限度抱以共进退的态度,但是,最低限度的防备仍旧从彼此的眼神中表露出来。其中,合作态度最为无间的,仍旧是五十一区势力联盟,席森神父和走火等人,fangf铁了心要推动五十一区的计划。也正因为这种目标的一致性所表现出来的融融姿态,让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其他人共同的敌人。

    我想,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一定明白,如此态度明确,合作密切的势力联盟,是其他势力联盟所无法比较的。其他人。每一个都抱着异样的心理,单纯以团体的力量来说,五十一区势力联盟毫无疑问占据了上风,其挥的能量,甚至有可能比其他人加起来还要巨大。若不将之作为第一目标,一旦被各个击破,就是自己失败的结果如果,他们真的抱有这样的想法,那么。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因为,这代表这些人没有一个拥有足够扭转势态的力量。无法拧成一股的话,他们的个体力量,全都是相对弱小的。至少,比我弱小许多。

    我nggu这些人的神情和无意识的小动作揣测着他们的思维,虽然所得到的结果仅仅具备参考性,并不完全正确。但这不过是我的习惯罢了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来自其他高川的习性,“我”这个诞生才一个多月的高川,如果不是脑硬体的自律运转,以及其他高川遗留资讯的影响,并不存在这种意识。我没有系统学过心理学,我所拥有的知识。以及这部分的学习记忆,大部分是上一个高川延续下来的。不过,对比上一个高川的习惯,我隐约感觉到,此时自己习惯性揣测他人心理的行为。在一些微妙的地方,例如风格上,存在与上一个高川的不同我无法准确剖析这种不同,仅仅是一种感觉而已。

    如果说,上一个高川的分析方式,可以被称为“学院派”的话,我此时所做的,只能算是带着学院派气息的野路子而已。似乎,可以从学院角度举出大量的例证,来证明我当前的行为在心理学上存在不少的错误和歧路,那些例证和理论是如此繁琐,让我完全无法梳理qinghu,毕竟,那并不是我自己学会的知识。然而,在另一方面,单纯以感觉来判断的话,却让我觉得自己当前的运作方式,更加方便,也同样有效,至于错误,虽然并不是没有,但是,如果学院派的方式会产生错误的几率为百分之三十,而当前的方式会产生错误结论的几率为百分之七十,在杜绝犯错的几率上,学院派要更胜一筹的话,这种“更胜一筹”对于实际结果其实并没有理论上的这么大。

    在我的感觉中,的确是这样的。几率仅仅是几率,问题在于,我当前的惯性行为,于深层处存在神秘性。就像是直觉往往更加正确,我当前所用的解析心理方式在理论上会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导致错误的结果,但是,当实际结果出现的时候,却往往在剩余的百分之三十的正确几率之中。

    偏差在神秘的作用下,变得毫无意义。

    因此,我对自己的分析和判断,拥有极大的信心,这种信心,让我几乎产生整个世界都在如我所想的那般运转的错觉。

    这种错觉,当我位于正常环境下,禁锢在义体之中时,从来都没有产生过。我有理由相信,这同样是一种力量,一种在意识态世界里,转变成此时此刻的模样,经由魔纹的融合而带来的力量同样属于少年高川幻影的力量。

    那个少年高川幻影在世的时候所具备的实力,远比我之前认为的更加可怕。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有更多没有挖掘出来的神秘。这些神秘力量一步步在此时的我身上展现,简直就像是催命的丧钟声越来越近。

    我的心中充斥着无比矛盾的情感。

    当我的思维中浮现钟声的比喻,下一刻,便似乎真的有钟声在脑海中回响。这个声音并不经由耳朵,而是直接在脑海中,在身体中震荡着,出d调的d音。我无法准确描述当自己听到这个声音时的感觉,勉强来说,就像是灵魂要被这个声音吸进去了一般,整个人从意识深处麻痹了。

    一时间,我无法动弹,其他人似乎也是如此。我的眼球不由自主地乱动,就像是被另一个意识控制着,胡乱扫视着周围诸人。我所“被迫”看到的人,都没有我这样的现象,他们fangf连眼球都僵住了。

    当我的两只眼球重新恢复正常,重新凝视前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息。在源源不绝的,越来越清晰的钟声里,一个高大如凯旋门的轮廓,开始浮现于我们注视的方向,它就坐落在我们之前落脚的平台上。此时,已经虚幻得看似站不住脚的平台。和那个巨型大门的轮廓结合在一起,fangf那扇门本就坐落于那里。

    整个身体的麻痹,让我仅能悬浮于半空,注视着这扇巨门的成形。而随着这扇巨门的成形,这个意识态世界中已经虚幻化的物事又再一次恢复质感。这种恢复是极为快的,而且,这种质感在恢复到原状后并没有停止,给人一种继续强化,fangf要冲破意识态的限制。成为真正物质存在的东西。

    意识态世界那宛如呼吸的震动最终停止,或者说,进入一个我们所无法感应到的频率时,那扇巨大的门终于彻底成形。虽然已经无法感觉到意识态世界如有生命气息的震动,景状也再度实质化,但是意识态世界并没有“死去”,更像是进入了一个远我们可以感受和理解的角度。那些流淌的血液所构成的脉络,仍旧遍布目及所处的平台、走廊和各种齿轮机构。齿轮和杠杆。也一如既往地运作着。

    麻痹的身体突然恢复正常,fangf之前不得已的凝固。仅仅是一场梦魇。每一个人都在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在感受着和之前环境的不同之处。锉刀突然压低声音对我说:“这个战场变成现在这样,给我一种心脏的感觉。”

    她的形容非常微妙,但又让人觉得十分贴切。仍旧在流淌,路线和运动充满韵律的血液,就如同攀附在心脏上的血管。不断将能量挤压到那一望无际的四面八方。而沉重运转的巨大齿轮杠杆,fangf就是这颗心脏正在工作的证明。至于那扇如同凯旋门一样巨大的“天门”,则是立于心脏最核心处的某种神秘,是让整个意识态空间产生当前变化的重要存在,让人不得不想象。位于门后的某种东西,才是一切变异的源头,是心脏中的心脏,核心的核心。

    而这个位于门口的某种东西,便是其他人各有称呼,而被我称为“jingshén统合装置”的宝物。

    是的,我相信,一定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认为,这么感受到,其他人看向这扇巨型大门时,眼神中不时闪过的光芒,fangf在述说着同一种冲动。

    这扇“天门”没有门扇,完全就是一个巨大的镂空的拱顶状门体构造,不过,本该被关闭的门扇遮住的后方,在此时完全就是一片幽深无比的漆黑。在这团虚无的漆黑中,似乎有更深浓的色泽形成了一个漩涡。这个漩涡用肉眼是很难辨认出来的,但是,只要感觉稍微敏锐一些的人,都一定能够感知到这个漩涡的存在。

    这个漩涡给人一种无比危险的感觉,虽然让人觉得进入之后,就能获得最终的宝藏,但是,却也同样无法排斥“一旦进入漩涡,就会被彻底埋葬”的危险感觉。

    一时间,连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不少人也都将目光投向自己这个联盟的几个核心人物五十一区的女军官“训导者”、席森神父、走火和龙傲天。在我们这边,连荣格和其他几个联盟代表,我已经认识过的魔术师也在内,汇同其他零散势力的人将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这几个核心人物隐隐包围起来。

    在我们所隶属的荣格这一方,同为其他神秘组织代表的巴赫、潘和达达不在,比起这几人已经陨落或迷失在这个意识态世界中,我更相信这几人根本就没进入这个意识态世界。虽然我无法抗拒当初的能量爆,但是,在神秘的世界里,没有一个人可以代表其他人。我所做不到的事情,被其他人做到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按照我们的协定,门既然已经出现,那么,接下来”在包围了五十一区诸人的众人中,有这么一个沙哑得如同磨砂一般的女声如此说到,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更进一步的变化打断了。

    两个巨大的人形轮廓浮现在天门的两侧,它们的身高,比天门还要高出一个头来。在它们的身形彻底凝聚之前,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出了它们的正体那种极为特殊的充满压迫的气息,让所有人都不会认错,那是末日真理教巫师的组合法术“灰雾巨人”。

    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们,终于也来到了和我们相同的进度。未完待续……)

685 插入

    随着“天门”的展开,巨大的灰雾巨人以及更加强大的液态灰雾巨人也随之抵达了这个意识态世界。<-》不,这个说法也许有些不太恰当,虽然具体的情况尚没有人说明,但是锉刀的疑问却很好地诠释了一种情况的可能性“这个世界和正常世界接轨了吗?”魔法少女们,尤其是早期的三名魔法少女小圆、晓美和学姐都露出沉重的表情,丘比说:“这是瓦尔普吉斯之夜诞生的样子。”瓦尔普吉斯之夜虽然和正常世界有着相当大的区别,但它和纯粹意识态世界的区别更加明显,以我所经历过的拉斯维加斯城的瓦尔普吉斯之夜来说,它是一种更接近物质态的世界,或许也有意识态的成份掺杂其中,构成了一种和过往所见过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截然不同的诡异,但是,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物质性成份是极高的,它就像是一个拥有自己意识,以异常空间为身体,物质态和意识态的存在作为内脏的生命。

    这个生命在体积和生命层次上,要远超普通人能够进行整体观测的极限,它的形成和活动,对于我们这些行走于神秘中的人来说,大都是陌生的。虽然也可以用神秘学中的经典来解释瓦尔普吉斯之夜中的一部分神秘,但更多的神秘,却需要更加主观的直觉来判断,甚至于,一部分神秘连深陷其中的人也难以猜测。空间、时间、灵魂、意识、存在性和各种概念,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中,呈现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混乱。这种混乱并不意味着,它们真的是混乱而不测的,只是,在只能观测其中一部分形态的情况下。那部分形态的复杂已经到了让人感到混乱的地步。

    真正拥有在瓦尔普吉斯之夜生存和战斗经验的人,在此时此刻的幸存者中有多少?单纯以比例来说,看起来不在少数,丘比的魔法少女们是应对这种环境的专家,龙傲天和我也亲身经历过。红衣女郎玛丽亚曾经是五十一区的资深研究员,她出现在拉斯维加斯城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绝非是一种偶然。它的存在,本就意味着,五十一区对瓦尔普吉斯之夜拥有一定的了解。于是,和五十一区紧密合作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得到部分相关资料。而将当前的意识态世界催熟成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天门计划”,计划本体就出于末日真理教之手,所以,如今侵攻至此处的巫师们,想必早有准备。从旧时代的末日真理教分裂出来的纳粹。是通过拉斯维加斯城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回归的,甚至,在拉斯维加斯城中形成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精神统合装置,有可能就是纳粹们在二战末期故意留下来,充当回归坐标的东西,所以,纳粹们绝对不会对瓦尔普吉斯之夜感到陌生。

    在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清楚瓦尔普吉斯之夜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五十一区在地利上曾经拥有的优势。在这一刻失去了大部分。他们看起来,并没有彻底掌控这个刚成形的瓦尔普吉斯之夜。甚至于,在他们的计划中,本就打算趁这个时候去掌控它。所有的敌对和合作,都仅仅是为了让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出现的前提。现在的五十一区势力联盟,或许正处于计划开始以来,相对优势最为弱小的时刻。

    拉斯维加斯城中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已经成形。之后众人闯入核心层,放置精神统合装置的纺垂体机器才被夺取。而现在,隐藏于高塔设备之中的精神统合装置所构成的意识态世界通过献祭的方式,被催熟成瓦尔普吉斯之夜,之后各方的行动进展才进入新的阶段。前后两次事件过程的类似。也许并不是巧合。要真正夺取精神统合装置,演变出一个瓦尔普吉斯之夜大概是必须经历的过程,或者说,是在当前的神秘技术下,所必须经历的一个关键过程。总裁深度爱

    我不由得猜测,精神统合装置在源初状态,并不是可以直接取走的东西,而是一种偏向于概念和意识态的存在。即便在这个末日幻境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末日症候群患者人格意识活动的结果,它仍旧要转变为以这个世界的角度来说的物质态,才能够被同样以物质态呈现主体的我们这些人类所获取。这不仅仅是因为,末日幻境中的人们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同样的,也受限于末日症候群患者们根深蒂固的意识和物质的认知于是,末日幻境中的这些行走于神秘中的人,以自己可以理解,可以接受的方式,将无法理解也难以触碰,只因为格式和编码都完全不同的“精神统合装置”进行转码和转换格式,让自己可以去触碰,可以去读取和利用。

    在得到精神统合装置,并观测到精神统合装置的存在后,将之变成自己可以触碰和利用的形态,这也许就是“天门计划”的核心目标。只有让它变得可以利用,之后的各种改造和力量引导,才能够摆上台面。

    末日真理教和纳粹对整个流程已经研究到何种地步,我暂时不太清楚,不过,以五十一区的所作所为,以及从这些所作所为产生的联想中,我能深切感觉到,五十一区的手段和计划仍旧是极为青涩的,执行过程也是再三思虑,磕磕绊绊,他们有可能有许多方案,但是,采取的却是更为慎重,更有附带效果,但并不是最优效率的方案。五十一区本身可能对计划的完成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因此,至少希望能够完成因这项天门计划而产生的各种副计划。不过,和五十一区合作的走火等人,因为有先知的存在,反而比五十一区更有信心,主动性也更大。

    灰雾巨人的出现,让本打算围攻五十一区势力联盟,迫使其就范的其他人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打算,因为更一致的敌人出现了。五十一区势力联盟即便撕毁约定,也不可能在末日真理教的压迫下吃独食,即便他们的计划完成。接下来也仍旧要充当带头人去对抗末日真理教的侵蚀,并将各种利益分割给其他神秘组织,以将分裂的力量真正凝聚起来,而这原本就是他们逐渐在试图扮演的角色,对于其他神秘组织来说,除了自己的话语权有可能会缩小之外。参与这次计划的利益份额达不到预期外,并没有本质上的损失。而一旦末日真理教获得了此行的最终胜利,它们绝对不会给其他人好果子吃。

    末日真理教的强势和排外,以及那种极端的理念,是大多数神秘组织,乃至于大部分普通人所无法接受的,因此,它成为了公敌。虽然不被认可,被视为公敌。但是,末日真理教仍旧强大得让人心悸,这其中有各种各样的因素,乃至于这个末日幻境的发展趋势在推动,但是,对于当下的神秘组织来说,也许,精神统合装置和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直观存在。更容易让他们视为最关键,至少。也是最关键之一的因素。

    所以,才有了“这次计划完成,就能够获得真正和末日真理教抗衡的基础”这样的说法。单纯以精神统合装置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以及它就整个末日幻境来说也极为特殊的存在性来看,这种说法也并非无的放矢,并非是一种局限认知。尽管。形成这种认知的过程,基于一种迫不得已的狭隘和局限。

    灰雾巨人在现身之后,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便转过身来,俯瞰着我们这些幸存者。它举起手。挥下,整个过程,因为其体格的庞大而稍显笨重,但对我们来说却完全不算得缓慢。速度配合体积,两个灰雾巨人不约而同做出的攻击气势十足,对付我们就如同拍苍蝇一般,一瞬间,令人窒息的压力便从我们头顶上方如同千斤坠yiyang砸落。

    团聚在一起的人们各显其能,朝四周散退,我抓住锉刀向后跃起,灰雾巨人的手掌便拍在平台上。撞击的力量,让整个平台在颤抖,仿佛差一线就会和周围支撑状的走廊分离,彻底坠落于下方。当然,这仅仅是一种错觉而已,有着“天门”坐落于此处,这个平台拥有超乎表面的巩固性。

    在灰雾巨人的手掌拍落的同时,液态灰雾巨人则趁着其他人四周散开的时机,改变了挥击轨迹,横向一扫,顿时有人不得不与其产生正面的碰撞。冲击卷起的风浪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团团滚滚地辐射散开,但是,在半途就被一股更加巨大的力量阻挡了,甚至被这股力量捏成一团,以更加猛烈的气势席卷回灰雾巨人的身上。这种熟悉的力量,毫无疑问来自席森神父,他的超能在特征上实在是太明显了。席森神父的操作,就像是将冲击波掉转了个头,如同浪潮一般的风,在即将触及灰雾巨人之前,变得更加锐利。

    “风”作为一种气流运动结果,在空气中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是很难用肉眼观测到其实际形态的,然而,席森神父用超能控制的风,因为特性太过极端,从而让旁观者能够隔着老远,就能感知到这些风的状态与其说是风,不如说是无数的利刃构成了风的轮廓。而且,在我的连锁判定感知中,悬浮在每一道风刃中的杂质,都因为内部循环气流的运动而不断往复震动,高速激射,本身就具备极为可怕的杀伤力。

    这一片风刃构成的气浪,和临界兵器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攻击时所产生的效果十分相似。当然,在神秘度上,后者要远远超出前者,究其真正的运作本质,也必然有所不同。不过,在能够理解的范围内,使用高频震荡的原理形成杀伤力的这部分原理却是相同的。不过,既然席森神父所形成的风刃,其杀伤力的构成方式和成份,在我的理解之内,这本就说明了,这种攻击的神秘度之低下。席森神父以超能驱动力量的过程是神秘的,但是,结果并不神秘,而真正抵达灰雾巨人身上的,便是这种神秘度极其低下的东西,所以,当灰雾巨人完全无动于衷的时候,也就完全不出乎我的意料了。

    充满神秘性的构成和过程,但是。在力量外放时,却不具备太多的神秘,这种情况在神秘的世界里并不少见,这种攻击除非拥有足够高强度的质量,否则很难对神秘性的存在造成根本性的weixie。灰雾巨人的身体被这巨量的风刃刮出一道道伤口,但也仅此而已。无论是雾态,还是液态的身躯,对纯粹的物理攻击都具有强大的适应性。它们身上被切开的部分,甚至谈不上受到伤害,yeti和雾气在眨眼间就彻底填补了看似伤口的空缺。

    虽然席森神父的反击声势浩大却几乎没有收获,但是,其他人并不怎么在意,谁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会认为,席森神父的本事就是如此。这次反击,不过是席森神父对灰雾巨人攻击的余波的废物利用而已。在他争夺到这些微时间中,其他人已经重新稳住脚跟,将蓄力已久的大威力攻击释放了出去。虽然灰雾巨人从出现到发起攻击,无不夺人声势,不过,在场的诸人可没有一个是会在这种声势中失态的二楞子。不需要交流。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本能,让每个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更加默契的行动。根据自身的能力,做好了牵制或反击的准备。

    面对灰雾巨人,普通程度的攻击就像是小石块落入池塘里,除了溅起一片涟漪之外没有任何效果。所以,储蓄更大威力的攻击就成为必要。不是每个人的神秘,都能够在瞬间达到最高状态。但是,如果不是同时进行攻击的话,却有可能只是大块的石头逐个落入池塘中的下场。于是,席森神父那看似没什么作用的反击,便成了拖延时间的绝佳做法。

    此时此刻。伴随风刃之后,来自众人的神秘力量,以各种可以观测到,不可观测到,有形和无形的,质量巨大又或是因为凝聚而显得细小的显现方式,为两个灰雾巨人撒去一张巨网。灰雾巨人想要作出更具体的抵抗,但是,它的动作一下子变得僵硬缓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雾状和液态的身躯,也开始从内部呈现一种沸腾的状态,加上眨眼间便轰击到体表的猛烈火力,简直就是内外夹击。无论是直接从它们体内呈现出来的变化,还是外部可见的攻击,都附带有极高的神秘度,灰雾巨人的人形轮廓顿时扭曲起来,一副随时会溃散的样子。当然,结果不可能那么简单,巫师们的组合法术,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击溃的,那可是上百位巫师的力量凝聚,而我们这里,则只有区区二十二人,也许在单体的能耐质量上更高,但在正常情况下,也不可能对百位巫师的力量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除非,一直在隐藏自己真正实力的人,在此时此刻爆发全力。

    不过,既然都已经隐藏到现在,自然不可能就此暴露出杀手锏。不仅我在放水,其他人也在放水。一百多名巫师的力量,的确让人不得不慎重,但是,若只是自保的话,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充满信心。而且,似乎也没有立刻分出胜负的决心。于是,战斗形式演变得更加持久和纠缠看起来已经在所难免。

    两个灰雾巨人在众人的大威力攻击效果削弱后,再一次蠕动着恢复人形,这个过程消耗了它们不少时间。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人趁这个时候,取出十几根试管,拔开管口的塞子,倾倒于空气中。黑烟迅速从试管中溢出,又分别凝聚成一团团,翻滚着不时浮现一张愤怒咆哮的脸。

    黑烟之脸五十一区的实验副产品之一特洛伊病毒的一种成熟形态。我身上也有一些,但我想,此时五十一区势力联盟使用的这些,应该和我得到的不完全相同。被释放的黑烟之脸绕过身体僵硬的灰雾巨人,转眼间就投入天门内部那隐约可以察觉到的黑暗漩涡中。总裁深度爱

    “钥匙?还是探路?”锉刀有些诧异,但是,在其他人进一步询问之前,重新恢复行动能力的灰雾巨人已经转身将手插入那团黑暗漩涡,仿佛要将已经进入的黑烟之脸捉出来般。

    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人对此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其他人也就默认观察下去,没有阻止灰雾巨人的行动。不过,当灰雾巨人突然一阵颤抖,从黑暗漩涡中拔出的手,失去了一截时,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几个核心人物,都露出讶异的表情。灰雾巨人遭到的攻击,似乎超乎他们的预计。(未完待续……)

686 倾斜

    黑烟之脸竟然能够出现在当前的环境下,不得不说让人对其性能以及这个意识态世界的转变产生新的印象。<-》原本仅仅是纯粹意识态的空间,正在加入一些物质态的特性,但并无法肯定它已经真正具备相对完善的物质态特性,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此时或许仍旧更偏向于意识态的印象吧。五十一区究竟是如何在这个过程中,将黑烟之脸携带,或是呈现出来的,无疑是令人深思的事情。

    虽然在五十一区口中,黑烟之脸只是研究中的一个副产物,但这种说法在现在看来,无疑是避重就轻,让其他人严重忽略了它所能达到性能和功用。我不觉得五十一区提供给其它神秘组织的黑烟之脸拥有五十一区如今使用的黑烟之脸相同的性能。而五十一区在此时释放黑烟之脸,并驱动它们进入天门的行为,毫无疑问是早有准备的。

    不过,五十一区的举动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没有受到其他人的质问,因为从最初的猛烈打击中恢复过来的灰雾巨人已经紧随着插手于天门之中。没有人可以,或者说,没有人在这个时候竭尽全力去阻止它。五十一区的行为,或多或少给人一种“他们也不清楚天门之后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感觉,当然,也有可能是五十一区故意营造这样的印象,实际是在驱动黑烟之脸深入天门,完成后继的计划,甚至于,只有他们释放的黑烟之脸才拥有在天门之后的行动能力。不过,在神秘的世界里,危险一旦出现,若没有针对性的保护,将会带来极为严重的后果。比起亲身去天门之后一探,其他人宁愿坐等五十一区的行动结果,以至于在各种权衡之后,也决定放任灰雾巨人的行动。

    最终的结果似乎有些出乎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预料,灰雾巨人一阵颤抖,重新将手拔出来时。已经失去了探入天门之后的一截手臂。也许是天门之后确实是一种危险的境况,也许是黑暗漩涡充满了攻击性,具体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在此时也只有亲自主持的天门计划的五十一区,以及已经完成过天门计划的末日真理教才清楚了。而我们此时也无法从灰雾巨人的受创中判断出更多的东西,因为,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情报去确认,灰雾巨人受到的打击,并非是它们故意如此。

    对于当前情况的判断。在我想来,更多人毋宁去相信,五十一区和末日真理教都没有失败,而是通过一种看似失败的方式,将自己的“探针”打入了天门之后。然而,对于非五十一区精诚合作者的我们这些人而言,完全无法做下决心,以自己的安危作为赌注。去亲自一探天门后的真实情况。灵域

    也许,有人拥有类似五十一区和末日真理教的手段。以遥控的方式去探寻天门后的真相,然而,在最初的迟疑后,如今已经失去了这个路径。末日真理教和五十一区隐隐有一种默契,将其他人排斥在天门之外。如果说,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坚信五十一区会无比坚定地和末日真理教划分界限,无疑是数量极少的。五十一区在成立和成长的过程中,成份本就十分复杂,虽然如今以对抗末日真理教的先锋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实际在幕后是否仍旧和末日真理教有所溝和。一直都是其他人表面不说,私底下却隐有戒心的问题。

    五十一区的成份与其此时的身份不完全匹配,在另一方面却得到大型神秘组织的支持,这样的情况也可以视为全局事态发展到如今现状的关键因素。对于神秘组织而言,这种复杂的关系让事件的走向变得难以预测是可以理解的,而先知的作用,很大程度上体现于这种情况下,从另一方面来说,拥有先知的神秘组织,参与这类行动,无疑比没有先知的神秘组织更有底气。

    这种底气正在以极为清晰的轮廓在当前情势下体现出来。面对一时的不利,以及不可预测的情况,这种底气为“沉默”这种行为赋予了不同的味道。而这种味道,是可以从在场各人的细微动作、表情和目光中品尝出来的。

    在我和锉刀来说,虽然并没有事先得到先知的预言,但是,先知的力量对我本人而言,却不像对其他人那么重要,因为,我的身份是极为特殊的,而我的底牌,从一开始就让这个世界的人难以想象。我的稳定,让锉刀也一如既往的稳定,在效果上来说,和知晓更多情报,拥有更多准备的五十一区势力联盟没有太大的区别。

    在这种时候,每个势力联盟的核心人物的作为和神情,会让其结盟者产生重要的影响。不过,对于这些各有底牌的核心人物而言,此时的情况显然并没有达到最糟糕的程度。

    灰雾巨人在手臂被截断后,人形一度变得模糊,就像是受到了重创,但是,它们仍旧承受住了又一次的猛烈火力,也没有在之后进行反击。五十一区势力联盟也如有默契一般,没再参与攻击,于是,场面就此僵持下来,仿佛试图打破这种僵持的一方,就会被彻底列为共同的敌人。这样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一时间没有人敢于轻举妄动。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下一个机会性的变化的到来。

    在吞噬了十几只黑烟之脸和两个灰雾巨人的手臂之后,正在成长为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意识态世界再次动荡起来,而天门就在这随处都能感受到的动荡中变得更加富有质感。伴随这种质感产生的种种气息,冲击着在场诸人的感官。最为明显的变化在于,原本显得古朴的门框,逐渐浮现极为复杂的纹理。这种变化带来的感觉,说是华贵并不恰当,因为,尽管这些纹理的确复杂,充满了神秘的,仿佛亘古以传的气息。但并不是什么正面的东西。每当我盯住那些纹理看的时候,总觉得,那些纹理似乎在描述和勾勒着一些充满了痛苦恶毒的物事。

    “简直就像是地狱的大门。”锉刀不由得叹息。她告诉我,她看到了什么,那也许是幻觉,也许是本质。但无论是什么,都不是什么好现象那是一张张苦痛、哀嚎、忿闷又无处宣泄的人脸,它们的表情就像是自己无法解脱,也要让其他人感同身受,甚至于为此去诅咒所有看到它们的人。

    听着锉刀的描述,那一面面景状似乎也在我凝视那些纹路时,栩栩如生地呈现出来,于我来说,那就像是末日症候者们在病发时的痛苦凝聚在一起。不断勾起源于“现实”的种种迷幻。这些痛苦的灵魂,似乎挣扎着要脱离枷锁,扑向凝视它们的我,将也扯入它们之中,成为它们的一员。一时间,眼前的巨型大门,变得无比巍峨,那舞动的黑影。就是一串串被勾连在一起的恶灵所形成的触手,不断张扬着要朝我袭来。我甚至无法肯定。这到底是不是幻觉,亦或者,这种现象,真的是末日症候群患者的痛苦凝聚所,在这个世界产生的倒影。

    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会有不同的联想吧。我忍受着那种如同诅咒般的气息。从那地狱般的场景中自拔出来,可是耳边似乎仍旧环绕着若有若无的咒骂、哀叹、嚎叫和咒怨的声音。这是充满了力量的,不详的现象,虽然对于神秘来说,只要能够运用就不是大问题。行走于神秘中的人,思维方式和价值观也往往偏离“正常”,但是,天门此时散发出来的气息,即便在神秘学中,也是最危险的一种,危险往往意味着代价,此时此刻的情况所能联想到的最坏情况,足以让让大多数人在惊愕中沉下脸来。

    也许,只有末日真理教的人,才会对此无动于衷吧,因为,以生命和生存的角度为考量,现在的天门绝对是不应该触碰的东西,也不应该是计划的最终结果。但是,就算感觉不舒服又能如何呢?

    计划已经不能停止,也许,五十一区根本就没有停止它的能力,而末日真理教更不会让它停下来。五十一区势力联盟在运作天门计划的时候,应该设想过使用末日真理教的技术会带来怎样的恶果,他们也许修改了一些东西,但是,这些修改的部分,并没有达到扭转整个技术核心的程度于是,天门计划在各方的制衡间完成的时候,仍旧是它本来的模样,呈现出一种“邪恶”的姿态。

    与其往“五十一区势力联盟宁愿天门计划会是这样的情况,也要完成整个计划”,相信更多人会宁愿相信“五十一区势力联盟做了足够的努力,但却没有扭转计划效果”吧。往恶意的方向去揣测真相,对当下的境况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因为,那只会摧毁合作的信任根基,从而让本就顾虑重重的合作计划夭折,进而在面对末日真理教的强势时更加窘迫。

    如今在欧美地区,已经没有一个神秘组织,能够独立对抗末日真理教了,即便是走火所隶属的第二大神秘组织也做不到。只依靠自己的力量,就只能如同下水沟里的老鼠yiyang。甚至于,即便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真的按照自己的预想完成天门计划,获得精神统合装置的力量,也没办法独善其身,避开末日真理教的打击,在不理会他人的情况下,仅仅保存自己。因为,末日真理教的目的,是真正要引导世界末日的降临,同样持有精神统合装置的其他组织,即便能够短时间内保存自己,不联合其他神秘组织的话,也绝对无法阻止末日真理教的进程。

    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面对末日真理教的进击,自毁合作基础都是极为短视的行为,不应该发生在走火所隶属的第二大神秘组织身上。那么,由他们参与的计划,也应该不会放任大纰漏的出现。换句话来说,就是,即便出现了严重的失误,也不应该是他们漫不经心,或是偏激纵容的结果。

    从这个角度来说,天门计划执行到现在所产生的现象,很可能已经偏离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预想了。不过,暂时仍旧不能说,当前的状况彻底让人手足无措。因为,走火所隶属的组织。拥有着极为强大的先知,而从五十一区执行计划的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种种细节,都证明了,他们对“未来的某种状况”有针对性的布置。

    也许,这种布置可以再次扭转当下让人皱眉的局势。

    看不见,但是感觉中。整个天门发散着触手般的黑气,这种不详的感觉,进一步消磨了众人亲自进入一探的蠢动。无论天门之后到底发生了何种变化,黑烟之脸和灰雾巨人的手臂,是否真的存在其中并发生对撞,即便有人刻意询问了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人,也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对方的回答是:“联系完全被截断了。”或许,对末日真理教而言,结果也是yiyang。但是,关注着同样伫立不同的灰雾巨人,理所当然会让人觉得,现在的状况对这些已经执行过天门计划的末日真理教更加有利。

    它们的毫无动静,也就从“和五十一区的默契竞争”进一步演变成“为了引导天门内的行动,已经失去了对外行动的能力”。灵域

    “你们有多少信心?”荣格开口对走火等人问道。他的话有些含糊,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无论情况怎么变化。对所有人而言,末日真理教仍旧是最大的公敌。如果五十一区真的是和末日真理教达成了“默契竞争”,但只要能够占据极大胜算,其他人对此行径保持沉默也就罢了。如果,如今的情况,真的已经超出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把握,那么。重新调整各方的关系,并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就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各方的利益就暂且放在一旁。”荣格仍旧是那种平井无波,令人昏昏欲睡的语调,直白地说道:“我的底线是末日真理教不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你们有多大的把握?”其他人都将目光投向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人,在当前的情势下,荣格的表态无疑是极为锐利,咄咄逼人的。

    

    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核心人物沉默了半晌,彼此用眼神进行确认后,终于产生了一致的答复:“最多只有百分之五十。”这个几率,无疑是退让的表态,但是,这种退让从大局来说,无疑是极为严酷的。

    “真他妈的”有人低声骂道。

    荣格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看向丘比,丘比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回答到:“没问题,我们可以进入,不过,接下来的应对,必须交给我们全权负责。说到底,在瓦尔普吉斯之夜里,我们才是专家呀。”它所说的进入,自然指的是进入天门。尽管丘比和魔法少女们的行动,有可能破坏天门计划的进展,但和最终成果被末日真理教夺走这样的后果比起来,倒显得无关紧要了。况且,在这种情况下,有勇气和能力尝试这一行为的一方,自然有资格提出相应的要求。

    对荣格来说,丘比的答案,无疑是极为有利的,其要求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因为,荣格的身份极为特殊,他是政府方面的人,却不隶属五十一区系统,一直以来的工作,就是负责监控和牵制五十一区的行为。可想而知,在当前情况下,即便自己无法取得精神统合装置,但只要能够阻止末日真理教,便是重要的功绩。现在的荣格,终于结束许久以来的沉默和被动,露出自己的爪牙。

    不过,也就在丘比做出这样的答复后,五十一区势力联盟也推出了相对应的重要角色龙傲天。这个在拉斯维加斯城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受到沉重打击的男人,再一次以决定性的姿态登上了舞台。这个时候,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些美女属下们,他所依仗的力量,显得更加独立,也更加锋利夺目。

    “我也一起吧。”男人平静地说。

    根据锉刀的说法,龙傲天在拉斯维加斯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前,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于神秘世界中的行动,更多人视其为试图接近这个圈子的圈外人,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然而,在拉斯维加斯城中发生的瓦尔普吉斯之夜,证明了这种看法的错缪。龙傲天绝对不是什么外行人,然而,他在神秘方面的举动是如此低调,其掌握的神秘,又是如此特殊,因此,在加入了五十一区的势力联盟之后,大多数人对他的了解大概仍旧不是很多吧。

    当龙傲天站出来和丘比打对台的时候,毫无疑问的,他的身上遍布探究的目光。即便如此,没有人可以阻止,也没有理由阻止。(未完待续……)

687 激突

    在某种暂不可知的缘由下,身世与精神统合装置紧密相连的两个存在人形的龙傲天与非人形的丘比被各自的势力联盟视为突破当下不利情势的人选。<-》在这一刻,原本一直沉默着追逐五十一区脚步的荣格终于正式走向前台。丘比就是他网罗的帮手,一张在关键时刻扭转被动局面的号牌。和五十一区势力联盟不同,龙傲天到底要达成什么目的,至今仍旧没有明确,但是丘比的目的却十分明确,对它与以它为核心的魔法少女们来说,瓦尔普吉斯之夜就是他们的主战砏。?筒欢喜斡敫髦稚衩厥录??2焕砘崞涫录?纳衩匦缘淖橹?煌??谏衩氐膕hijie中,的确也有只掺和特定神秘的组织,就如同丘比等魔法少女此时所表现出来的这样。

    而对荣格来说,无论丘比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消除瓦尔普吉斯之夜,还是控制瓦尔普吉斯之夜,都对他的任务没有任何影响。但是,龙傲天与五十一区势力联盟合作的目的,是否也是如此明确而没有冲突,却是除了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人之外,没有人能够了解。甚至于,龙傲天在这一系列事件中所表现出来的低调姿态,会否是一种等待时机的伪装,这样的想法在其他势力方中也并非没有。在稍微恶意一些的揣测中,丘比代表荣格一方出阵,和龙傲天代表五十一区势力联盟一方出阵,其背后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

    我个人是如此觉得,若非情势发展到如今的形态,五十一区势力联盟大概是不会放任龙傲天出手的吧,更何况是在如何接近整个计划核心的时候。虽然五十一区势力联盟中的绝大多数人并没有亲身参与拉斯维加斯城内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事件,但是。我不会因此觉得,五十一区势力联盟对龙傲天的特殊性真的毫不知情。

    暧昧的存在性,模糊的目的,难以捉摸的低调,让龙傲天这个人始终笼罩着一层雾气,这并仅仅指他的能力和行动力。更重要的是,这种无法看清的存在一旦在一个势力联合中获得支持,本就意味着整个联盟的负面变数。至少,这样的龙傲天,对于大多数神秘组织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合作对象。然而,对于五十一区势力联盟来说,他们的选择在这个时候暂时变得极少。

    没有人反对龙傲天和丘比的决定,也没有理由阻止他们。因为,这是两个势力联盟的表态,而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愿意以身犯险之前的试探已经证明了,天门是何等危险与不详的东西。虽然在这一系列事件中,每个神秘组织都折损了大量的成员,但是,即便已经付出许多。也不代表着,在这个看似最后的关头。就必须不顾一切地闯入危险中,以博取更大的利益。和末日真理教的战斗不会因为这次计划的完结打上句号,以长远的角度来说,即便在这个计划中损失巨大,但只要还有人活下来,幸存者就能从未来的博弈与合作中渐渐弥补这些损失。

    所以。真正无可救药的,是怀着赌博的想法,亦或是实力和运气不足,以至于在这场计划中全体覆灭的神秘组织。而其他人,包括我在内。是绝对不会为他们感到惋惜的,因为,参与这次计划,无论是否受到诱骗、误导和胁迫,本就是他们自身的决定。无法看穿事情的真相,无法获得足够的情报,没有实力应对接踵而至的危机,没有办法处理突如其来的压力,没有进退的决绝,这些本就是在神秘世界中陨落的因素。而能够完善而恰当地面对这一切,也是能够存活下去,并获得最终收益的素质。

    以广义的角度来说,总会有人在这个巨大的漩涡中发生不测,如果不问任何缘由试图扭转这个结果,往往只会被这些溺水者连带着溺毙。神秘的世界,虽然不缺乏援助和联盟,以及人性的闪光,但是,仅仅生死抉择来说,行为往往都是偏向于冷漠的因为,活得越久,就越会察觉,这种悲剧性的命运所在,这个世界的本质,仿佛完全是由负面的因果构成的。

    以“现实”的角度来看,这个末日幻境世界的命运和本质,也正如同他们所感受到的那样,满是负面的因素。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无论期间有多么温暖的闪光,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以末日幻境的内部身份参与到神秘事件中的人,jiechu得越多,就越会深切感受到这一点。也正是这些越jiechu就越深刻的感受,促使着末日真理教这种违背了普世价值观,被视为“邪教”的神秘组织,不断发展壮大,就像是被世界和命运推动着,让其他反对者感到被动乃至于绝望。

    自己所存在的世界,本质不是温暖和生机勃勃,连无情冷漠都算不上,而是负面而毁灭性的,仿佛其诞生就是错误,而错误的过程还在持续,无论如何弥补,都只会以滚雪球的速度进入末日在逐渐意识到末日真理的情况下,还能够坚持着不崩溃,不管是出于何种理由,都已经是做得足够好了。

    所以,就算冷漠也没关系,活得越久,jiechu得越多,就越能明白,在这个错误的世界里,如果连这点冷漠都做不到,死了一了百了,也比活着陷入绝望和崩溃更强。至少,因为自己的无力,因为那一丝温暖的闪光而死亡的家伙,至少可以说,即便有些无奈,但依旧还是幸福的吧。而因冷漠和强壮而得以存活的人,并不意味着就能在未来得到好下场除非,能够扭转这个世界的本质,这个世界的命运,而击败并歼灭末日真理教,即便无法等同于扭转这错误的一切,但也足以称得上是这种可能性的象征。

    也正因为有着这种大方向的一致性认知,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神秘组织聚集在这里,即便期间有诸多冷漠、无奈和龌龊。但却没有实质性的原则动摇。如今的博弈和妥协,不也正是这么一回事吗?

    “带上这个。”席森神父突然插口到。他将一枚芯片抛到龙傲天手中,我定睛一看,立刻认出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枚芯片的样子和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和强烈,我在统治局的冒险中。拼上了一切所夺取的东西,就是这么一枚芯片人格保存装置。

    虽然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获得的那一枚人格保存装置,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一枚,但是,也没想过,第二枚人格保存装置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面前。原来,席森神父一开始就知道这枚芯片到底是什么。并对其进行了一定的实用化吗?还是说,这并非是他一个人的东西。

    人格保存装置和精神统合装置都是末日幻境演变至今所产生的独特果实,不过,人格保存装置所能发挥的效能,和精神统合装置并不yiyang,却有着紧密的联系。我不清楚,负责保管和研究眼前这枚人格保存装置的人或神秘组织,到底有了多少。又是怎样的成果,不过。它能够实用化了,这一点是毫无置疑的,否则,席森神父不会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将之交给龙傲天。

    人格保存装置和精神统合装置jiechu时,到底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大概也没多少人确定吧。在这里的人,连知道人格保存装置这个东西的都没有多少。

    我的注视并不显得突兀,毕竟,在此时的境况下,席森神父的行为。本就让人生出额外的揣测,几乎每个人都在研究这枚芯片到底有什么功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被席森神父单独提出来。不过,除了锉刀和荣格似乎有点印象之外,大多数人都是一头雾水,就连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人也大都如此。目光闪烁,思虑深深。

    “这是什么?”锉刀问我,她此时的表情,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总也想不起来的最好写照。

    “人格保存装置。”我并没有含混其词,而且,也没什么好保密的,如今的情况,只要不是蠢货都能想到,这枚芯片绝对不一般。

    “听起来和精神统合装置有关系?”锉刀敏锐地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说。

    “也许。”我说。

    “也许?”锉刀看起来对这个回答不甚manyi。

    “我也不太清楚会有怎样的反应。”我这么解释到。

    “啧,这些家伙,令人意外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掏出来呀。”锉刀咧了咧嘴巴,“真是麻烦,不确定的因素越来越多了,就这么见不得荣格这个家伙占上风吗?我不管了,反正,只要别让末日真理教的人看笑话就行。”

    “我也要去。”我对锉刀说到,她愣了一下,再次确认到:“你的意思是”

    “我和丘比他们到里面去。”我肯定地点点头。

    “你不是在开玩笑?”锉刀反复打量着我。

    

    “当然。”我回答到,然后大声对其他人说到:“我也一起过去。”

    锉刀没有阻拦我,因为,这是我的决定。但她也决定了,这一次不跟进,所以,立刻后退两步,暗示了这个决定。我当然没有理由责怪她,即便,我们一直合作得很好。这一次的确并不适合之前那种亦步亦趋的合作方式。我和她都能理解,这种进一步和退一步的理由。合作关系,最重要的因素,本来就是理解。只要能够理解,即便步调不一致,也不妨碍这种关系的延续和发展。

    我的决定,自然不免引来旁人的目光,不过,他们都将我视为荣格一方的人在一定层面上,并不算是错误理解。荣格自然不会阻止我在此时的自告奋勇,当我站出来时,席森神父拿出人格保存装置所产生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被抵消了不少。

    带着人格保存装置的龙傲天,我与丘比带领魔法少女们,便是这次进入天门的全部人选。虽然作出这个决定的过程并不算拖拉,但也仍旧耗费了一些时间。无法在第一时间对外界变化进行反馈,这本就是联合性组织的缺点,即便在讲究效率,处事果绝的神秘组织中,也无法将之彻底改变。幸好。五十一区势力联盟一方,倒是对时间的富余上有着相当的自信。

    末日真理教就算临时占据上风,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取得最终的决定性成果他们身为计划的执行者,所作出的判断自然是可信的,或者说,其他人也只能相信。

    “小心点。”锉刀私下嘱咐了我几句。但是,也没什么好婆婆妈妈的,只是一种对战友的祝福而已。虽然我十分确定自己一定不会出事,但在锉刀的认知中,却无法理解这种自信。和其他人yīyàng,她坚持认为,这个天门是极为不详和不测的危险东西,而这个认知自然称不上是错误的。只是,这种物事的危险程度。放在我身上,却并没有她认为的那么严重而已。

    “高川”是特殊的,是论外等级的存在,瓦尔普吉斯之夜程度的危险,理论上无法击破“高川”的潜在性能。况且,“江”在境界线被破坏掉后,已经潜伏了这么长的时间,如今。作为高川的我已经走到这一步,它也应该蠢蠢欲动了吧。在我们的前方。可不仅仅只有一个精神统合装置,还有席森神父拿出的人格保存装置,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江”来说,都是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的东西。

    只要进入天门,我所要面对的敌人。就只剩下末日真理教的布置,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黑烟之脸和龙傲天,以及丘比率领的魔法少女们无论是人数还是力量程度上,比起所有人都在的情况,已经大大削弱。

    而且。就算全歼了所有人,将人格保存装置和精神统合装置占为己有,在其他人无法亲眼目睹的情况下,压力也会比在众目睽睽中夺走两者的压力更轻。

    尽管,往后或许还会有更好的机会,但是,也有可能,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准备好了吗?各位。”席森神父对众人说,“我们要发起一轮攻击,以保证他们能够切实进入天门之中。”

    “那还用说吗?”

    “开始吧,我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了。”

    “这一次,就将这两个大块头彻底打散吧,我很想知道,这种组合法术被破坏后,这些巫师们到底还能剩多少力量。”

    “他们在里面决战,我们在外面决战?这倒是个有趣的决定。”

    “不,我反对。我觉得继续让这些巫师维持当前的姿态,才能更快地消磨他们的力量,现在就打散他们,有可能会让他们继续保有反击的实力,对我们的wēixié太大了。”

    “没错,这里可是有一百多名巫师。数量上的差距太大了,加上我们又分出了这么多的人手”

    “你们都够了!要做到什么地步,具体看情况再说。现在,都给我把精力集中起来,给这些巫师涨涨记性!”

    最后这句话统合了暂时分歧的意见,巨大而凝聚的力量,再一次搅动了平台上的空气,乃至于空间本身。绽放的光芒和无形的立场,开始扭曲人们的视野,仅仅是余波的扩散,就已经形成一种仿佛让时间都为之凝固的压抑。这一次的全体攻击,虽然缺少了即将进入天门的一群人的全力施为,但也许是因为其他人都真的拿出了最大力量,在感观上比上一次全体攻击更加强烈。

    甚至可以说,根本就不是一个台阶的差距,根本无法进行对比。这一次,真的有了一种可以一次性击碎这两个灰雾巨人的感觉在某种意义上,此时的攻击烈度,达到了上百名巫师联手的程度。

    “给我败吧!”

    “口桀口桀口桀!”

    “老子就是要逆天呀!”

    “真才是男人的浪漫!”

    “让你们见识一下所罗门的力量!”

    “罪恶三连星!”

    “超能绝望膨胀!”

    ……

    尖叫、咆哮、呐喊或者沉默,无论是那一种狂放或仍旧收敛的情态,都无法遮掩于此时绽放于两个灰雾巨人身上的光芒。

    在这耀眼得,肉眼无法直视的光芒中,灰雾巨人的身影扭曲了,被彻底淹没。轰鸣声刚刚响起,就进入了一种无法被聆听到的频率。扩散的冲击,在膨胀到一定距离后,就再次收缩,重新反馈到灰雾巨人身上。它们就如同被关在一个囚牢状的立场中,不断承受着往返叠加的攻击。

    “趁现在!”有人叫起来,不过,不需要他提醒。我,龙傲天和丘比率领的魔法少女们,纷纷朝天门疾驰而去。我的速度是最快的,使魔夸克形成的灰色羽翼,如同斗篷一般裹住身体,便一头撞入那团黑暗漩涡之中。(未完待续……)

688 创世纪

    凝聚的力量扭曲了空间,在光芒的辐射中,两头灰雾巨人的身影在扭曲,随即被彻底淹没。震动,强烈而高昂的震动让这个正在演化的意识态世界仿佛在尖叫,那剧烈的,不断拔高的声音似乎要刺穿任何有形和无形的存在。如果是普通人呆在这里,没有神秘的保护,恐怕身体会在一瞬间就被解离了吧。这种扩散性的波动对持有神秘的人来说,也是充满危险的,因为,这是由十多名二级魔纹使者实力,换句话来说,是“狂”级以上的人们逼近最强之力的凝聚,即便凝聚的过程谈不上配合协调,然而,相性高的力量,仍旧产生了共鸣,将这股混乱而凝聚的力量所形成的威力不断拔高。

    无法控制的,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不分敌我地朝四面八方扩散,很快的,那尖锐得仿佛到了极限的声音突然间消失了——并非真正的消失,仅仅是听不到了,已经超出了大多数人能够感知到的范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硬要去观测和聆听,说不定会对自己产生过量的负荷。没有人会去做这种蠢事,而如此强烈的冲击,也在最初动手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才是能够跟上百名巫师的组合法术“灰雾巨人”对抗的力量,也是在面对这两头灰雾巨人时仍旧充满信心的源头。

    被直接被攻击现象淹没的灰雾巨人即便没有崩溃,也没有余力去充当阻拦者了。“趁现在!”有人叫起来,尽管冲击仍旧在持续,但是,如果不趁着余波还强烈的时候闯入天门,一旦灰雾巨人恢复过来,说不定又要花上一番手脚。付出更多的代价。虽然对这一次的联合攻击充满信心,但是,也没有多少人能够肯定,灰雾巨人真的会在一击之中崩溃。不过,不需要他人的提醒,早已经准备好冲击天门的我们这些人。早已经在余波达到自己可承受的限度时一冲而出。

    激活速掠超能的我自然是速度最快的一个,但是,出于超能的特性,这种大范围的冲击对我的影响也是极为严重的。如今的我,并没有强硬的义体,这个病态高中生的身体,虽然谈不上瘦弱,但也并没有强壮到称得上异常和神秘。密集式的攻击,哪怕是有一些缝隙。都无法阻止我前进,不过,这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扩散冲击,却是对此时的我最具有针对性的一种力量。尽管,启用了魔纹之后,我在这些人之中可以谈得上数一数二的强大,但也并不是可以完美适应任何一种糟糕的环境,也许使魔夸克变化的灰色羽翼。可以在笼罩全身后提升防御能力,但也无法称得上是万无一失。因为,我对这种防御方式的极限根本就不了解。清楚这一点的我,抓住锉刀冲向天门。

    虽然没有事先交流过,但是锉刀的配合却无比默契,静止超能笼罩在我们身上,速掠超能让我们在他人眨眼的时候。就已经抵达天门之前。在其他正准备突入天门的人各施其能的时候,我已经脱离锉刀,灰色羽翼一展,化作披风包裹住我的全身,一头扎入天门的黑暗漩涡之中。

    在灰翼的保护下。我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变化,我知道自己已经身处于危险的黑暗漩涡中。但是,漩涡的力量似乎完全被隔离在外,我只是一个恍惚,身体就像是炮弹一样破膛而出。突然的增速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灰翼的解体。我的眼前一亮,灰白色,充满了颓废、压抑、仿佛走到了生命尽头的风景霎时间挤入视野中。

    我正在从高空坠落,下方是一个巨大的废墟,大量的灰色羽毛充斥在我的身周,伴随着我遍布了废墟的上空。虽然我没有感受到,但是,天门的黑暗漩涡,仍旧对使魔夸克造成相当的伤害,迫使它无法维持变形,重新变成乌鸦的姿态,伴随着被打散的羽毛,在我的头顶上方盘旋。夸克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我无从了解,但是,我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强制要它为我做到何种程度。

    所有的配合,在最初就是一种默契。所以,如果夸克还能继续作战的话,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配合我的行动。但是,如果它无法继续下去,那也没有关系——

    现在的我,就算没有使魔的帮忙,也已经足够强大。至少,应付当下的战斗,拥有绝对的自信。

    这个废墟,可不是什么陌生的地域。面积达到几个足球场的大小,到处遍布蒙蒙的灰雾,更远处也看不到墙壁,而是被更加浓郁的雾气遮掩起来,给人一种朦胧,却看不到尽头的广阔感。在我的上空,也是同样的被浓雾笼罩的景象。能够看清的落脚处,让人产生“是一个飘浮在雾气中的废墟”的想法。不过,这个废墟的风景,可是所有在参加这一站的人都十分熟悉的。因为,几乎可以说,就是高塔核心区的翻版——除了那种颓废的,压抑的,仿佛走尽头,随时都会崩溃的气息,变得格外的浓郁。视野中的,这个被迷雾笼罩的高塔核心区,再也看不见天顶、四壁和其它通道,连颜色都被剥离到只剩下灰白色。

    这种燃烧殆尽的颜色,让一些存在变得更加显眼,令其充满了“不属于此处的外来之物”的气息。只有这种存在,是充满了颜色,充满了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生气的。而我自己,便是这种存在的其中一个。除此之外,便是在低空如神魔乱舞般窜动的黑烟之脸,已经一大群巫师们。

    在正常的高塔核心区中,属于标志性设施,一直在吞吐巨大能量的高塔,此时此刻,似乎只是以一种内部高压的状态,默默地运转着,从外表上看不到更多的活动迹象。但是,只要视线投在它身上就能感受到,它不仅没有“停止工作”,而是以一种“内部活动剧烈”的方式工作着。让人情不自禁地觉得,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内部的压力过大而爆炸一般,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气息。

    巫师们应该是灰雾巨人被截断的手臂部分,其标志性的着装,让人一眼就分辨出来,足有十三名正式巫师。以及两个精英巫师。然而,此时此刻,这十五名巫师正被巨量的黑烟之脸团团围住。在这个特殊的高塔核心区中,黑烟之脸的数量,比当初五十一区投放的数量多上近十几倍,它们张开口吞吐着区域内的灰雾,似乎每一秒都在变得更加强壮,然后,在我的眼前分裂了。

    分裂。增殖,遍布在整个区域内的黑烟之脸,每一个呼吸都在诞生下一个黑烟之脸。这个异常的环境,简直就是它们生长、发育和繁殖的宝地。它们之所以还没有泛滥成灾,充斥这片区域的每一寸土地,正是因为,巫师们同样对这样的环境拥有极强的适应性,扫荡性的法术一刻都没有停止。仿佛这些灰雾同样能够被他们吸收,从而化作法术的来源。

    是的。正如他们以前所表现的那样,每一次使用法术,都是由从嘴里吐出的灰雾形成的。而现在,灰雾正无边无际地蔓延在这块区域中,也许,他们将之转化为自己的法术之源。并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力气。

    然而,在精英巫师没有出手的情况下,十三名正式巫师也仅仅只能和这些快速繁殖的黑烟之脸维持均势而已。我不清楚五十一区是否知道他们制造的黑烟之脸竟然在天门之后的异常环境中拥有如此效能,不过,他们对情势的估测是十分准确的。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们并没有在短时间内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不管两个精英巫师为何束手旁观,他们被黑烟之脸团团围困,连高塔的外壳都没有摸到,却是不争的事实。

    以数量为优势,不断填充着这个废墟空间的黑烟之脸,没少如同水蛭一样吸附在高塔上,就像是迫不及待要破坏高塔的外壳,汲取其内部的美食。然而,和正常环境下的高塔一样,这个异常环境中的高塔,同样无比坚固。要打开它,似乎需要特殊的方法,亦或是等待它自身产生变化。我觉得应该是后者,否则五十一区势力联盟不会对这些黑烟之脸拥有如此高的期待——他们说过,通过黑烟之脸完成计划最后的步骤,控制精神统合装置的可能性,即便有末日真理教的妨碍,也足有五成左右。

    黑烟之脸无法破坏高塔的外壳,也没有控制高塔的能力,但是,如果真的想要让它们产生关键性的作用,无论如何,都必须突破高塔的外壳。所以,结论很可能就是,高塔的外壳,在适当的时候,就会自行解离,同时,也意味着精神统合装置,在这个时候被成功调制成为了可以被夺取和控制的形态。

    这个高塔核心区形状的废墟,并没有达到众人的最坏设想,除了通过黑暗漩涡进入此处,理所当然地遭受了一定程度的破坏性冲击,抵达之后,尽管到处都充斥着灰雾,对黑烟之脸和末日真理教的巫师而言,拥有极大的地利之便,但也并非是无法让人存活的环境。不过,这些灰雾总是让人不由得联想起统治局的神秘技术“灰粒子”,而这个充满灰雾的废墟,更不由得让人觉得和统治局的环境关联起来。

    就像是,仅存于想象中的,统治局构造自己那片巨大数据对冲空间的雏形。

    是的,也许,这就是“利用精神统合装置就能对抗末日真理教”的秘密,也是末日真理教的总部,那个被它们自己称为“圣地”的地方,却对外人来说根本就无从寻找的秘密,乃至于,也是半个世纪以来,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发现纳粹藏身之处的秘密。

    这片充满灰雾的废墟,就是一个稳固的数据对冲空间的雏形,拥有精神统合装置,便有机会成为下一个“统治局”。而且,这其中的关键,也一定不仅仅是“一个稳固的数据对冲空间”这么简单。精神统合装置所形成的意识态空间,正在通过献祭往“瓦尔普吉斯之夜”发展,而瓦尔普吉斯之夜,在我的理解中,是一个“拥有意识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

    那么,我能猜测到的。天门计划要达成的最终目的,其实是——制造出一个由自己,至少是自己人的意识控制的,完全属于自己,绝对掌控下的稳固临时数据对冲空间。

    简单一点说,就是神秘学中的“创世纪”。

    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属于自己的纪元。

    也许,末日真理教之所以在各方的围剿下,仍旧能如此迅速的壮大,纳粹们在各方的追查中,能够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强势回归,正是因为,同样属于早期末日真理教的它们,已经完成了属于自己的“创世纪”。

    不,纳粹或许还差那么一点点。因为,它们选择了分出一部分自己手中的精神统合装置,以构造引导自己降临的“坐标”——无论是拉斯维加斯城的纺垂体,还是此时此刻,五十一区基地中的高塔,其中的精神统合装置,都是它们必须回收的东西,否则。它们的“创世纪”可能是不稳定和完整的。

    至于如今在玛尔琼斯家领导下的末日真理教,则仅仅是看破了双方的打算。涉入其中想要分一杯羹而已。它们,早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创世纪”。那些巫师之所以看起来和正常社会格格不入,仿佛身处于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社会环境中,其实根本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文明产物”。

    统治局无法被掌控,于是。对神秘逐渐认知的人们,参考统治局的技术,提出并完成了天门计划,将自己的意识烙印在名为“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拥有自我意识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之中,并让其稳固下来。成为一个如同新统治局的“圣地”——我觉得,这就是这个末日幻境的年代中,神秘世界发展的历程,而这个历程,过去一直被末日真理教主导着,如今正在所有人身上延续着。

    通过观察,配合已知的各种情报,乃至于从“高川”的遗产中流传下来的概念,众多的思绪和猜测在脑海中繁衍膨胀,如同一场巨大的爆炸,冲击席卷着每一根神经。此时此刻的我,真切产生了一种精神分裂的感觉,虽然没有脑硬体的存在,但是,一致如洪流般的情绪,却形如分裂成两根弦。

    一根在剧烈地波动,另一根则没有任何起伏。而主导身体行为的,正是那没有任何波澜的钢丝。而剧烈波动的丝弦,则让身体中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在这种截然相反却同时存在的状态下,我所观测到的身外一切,变得无比清晰,并不是缓慢,而是清晰,无论多快、多剧烈、多频繁的变化,都无法逃离我的感知。连锁判定的笼罩范围,似乎正伴随着灰雾的流动不断扩散。我听到的、看到的、闻到的、感知到的,所有的资讯,自动以一种更为容易理解,更为灵动,更有活力的方式,直接在脑海中构筑出一个全景式活动地图。

    在这个地图中,我甚至可以观测到任意一个黑烟之脸的躯体变化细节。

    风衣在坠落中刷刷作响,我翻滚身体,头下脚上,弹出臂刃,交叉斩击,重复重复重复,旋转旋转旋转,如同一个从天而下的巨大钻头,将所有挡在路上和扑将而来的黑烟之脸一一粉碎。

    我进入这个异常高塔核心区的速度远比其他人要快得多,我所思考的东西,也比我下落的速度更快。当我坠落着,席卷而下的时候,自然不可能不被巫师和黑烟之脸们察觉,但也没有同伴可以与我一同抵抗这份敌人的截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我正以一人之力,对这些无论地利还是数量上,都占据绝大优势的敌人,高调宣告自己的降临。

    被我撕碎的黑烟之脸,在发出凄厉的惨叫后,便僵在原地立时分解,吞噬灰雾而得到成长的它们,似乎在死后便成为了灰雾的一部分。其他的黑烟之脸仿佛受到这一路上突然变得浓郁的灰雾的诱惑,前仆后继地朝我席卷而来,拥挤在一起,如同一团黑黝黝的烟云,继而被我斩杀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紧跟在我的身后,使魔夸克如同箭矢般追下来,猛然扣住我的肩膀。在我结结实实落在地面上后,一股连我也没有预料到的巨大冲击,以我为中心朝四周排开,弥漫在身周的黑烟之脸,顿时被这股冲击扫荡一空。我的身体完好无损,甚至没有感受到半点反作用力,也许,是使魔夸克的力量以我所不了解的方式发挥了作用,让我以这种充满了冲击力的方式达成了降临。

    魔纹使者高川,参上!(未完待续。。)

689 强袭

    魔纹使者高川,参上!

    高空坠落,宣告降临。<-》

    被我一路撕碎的黑烟之脸,在发出凄厉的惨叫后,便僵在原地立时分解,吞噬灰雾而得到成长的它们,似乎在死后便成为了灰雾的一部分。其他的黑烟之脸仿佛受到这一路上突然变得浓郁的灰雾的诱惑,前仆后继地朝我席卷而来,拥挤在一起,如同一团黑黝黝的烟云,继而被我斩杀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紧跟在我的身后,使魔夸克如同箭矢般追下来,猛然扣住我的肩膀。在我结结实实落在地面上后,远超坠落冲击的力量以我为中心向四周放射,大量的黑烟之脸直接在冲击波中粉碎,化成一团团浓郁的灰雾。弥漫在四面八方的灰雾没有被排开,但却因为这股冲击而julie搅动起来。我所立足之处的景状,宛如在沸腾。站在我的肩膀上的使魔夸克,一头扎入我的身体中,再次化作一袭飘扬如羽翼的披风。

    在冲击形成的风浪中,招荡飘摆。灵域

    我不太清楚,这些力量到底是如何形成,如何作用的,这并非是我自行控制的结果,但是,无法掌控的力量,并不代表它便是脆弱。产生于自身的神秘,本就和自己的内在息息相关,我不明白的,无法控制的,并不意味着“高川”同样如此。它之所以在我需要的时候,产生理想的作用,本就意味着,有某种机制在进行操作,只是,这种机制并不来自于“我”这个高川人格罢了。

    对我而言,这种机制和这股力量,本就是意外之喜。从一开始,我使用的。就不是单纯源于“我”这个高川的力量,所以,我也从来不打算苛求太多,因为,我自己是明白的,越是对这股本不属于自己这个人格的力量进行挖掘。自身的异变就越深重,直至“我”不再是我。“高川”是永远不会消亡的,也永远不会改变,但是,纯粹的“我”,却会死亡,也会改变。

    如果现在的自我必将消亡,不可更改,那么。我希望接替自己的,会是自己所希望的那个超级高川,而不是其他高川。怀着这样的想法,就不可能放任自己去深究自身这异常力量的源头,因为,那将是十分危险的这种极度危险的,仿佛直击灵魂的感觉,自从我在意识态世界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后。就一直缠绕在我的心灵中。

    所以,现在。只需要知道,这些本不属于我,也不该出现在我身上,很可能是超出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预计外的力量,能够在恰当的时候运转起来就足够了。我警告自己,不要试图去追究。去掌控,也不能一味的排斥,因为,无论它有多么危险,我也需要它。我的战斗。就如同踩着不知道尽头在哪儿的钢丝,行走于看不见底部的深渊上。

    但是,如果这么做是我唯一的选择,那么,我甘之如怡。

    黑烟之脸被我的坠落冲击销毁了一大片,但这无损于它们依靠总数和快速繁殖带来的力量总和。每一个呼吸,都有大量的黑烟之脸形成,几个呼吸之后,被我和巫师们消灭的数量,就会重新补完。至少,在我进入之前,精英巫师没有出手,而普通的正式巫师仅仅只是和黑烟之脸僵持着,他们消灭黑烟之脸的速度,甚至弱于黑烟之脸的诞生速度,才会在我进来之时,最初被五十一区投放的区区十几只黑烟之脸,就繁殖到了如今这惊人的规模。

    在高空坠落的时候,我亲眼看到,已经有黑烟之脸进入被灰雾彻底掩盖的区域。它们在那原本是高塔核心区的壁外通道的地方,到底会遭遇些什么,谁也不清楚,就连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们也没有进入一探的欲望。所有人的目标,就是耸立于废墟中心的这座高塔。既然已经通过天门抵达此处,那么,真正的要事,就是思考如何才能破除高塔的外壳,如何才能在高塔的外壳破除时,第一时间夺走最终的目标精神统合装置。

    不,说“夺走”可能并不恰当,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众人要做的,仅仅是在精神统合装置赤裸裸地现身时,将自己的意志烙印其中,或者说,烙印于这个即将成熟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然后,获得一个完全受到自己的意志控制的稳定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究竟是直接涉入精神统合装置的,还是仅仅干涉以精神统合装置为核心的新生瓦尔普吉斯之夜,除了天门计划的执行者外,没有什么人知道。

    如果是前者,那么在第一时间夺取精神统合装置就至关重要,如果是后者,那么,一旦诞生受到某人或某些组织直接控制的瓦尔普吉斯之夜,那么,要在之后夺取精神统合装置,虽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也远比前者的情况更加容易。

    我无法肯定具体的情况会是如何发展,但是,天门计划就是为了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这一点,十之八九不会有错。对于知情者,也许有许多选择,许多方案可以执行,但是,对于我这样被排外的人,唯一的选择,就是正面直攻精神统合装置。而且,想必“江”也是这么打算的吧。

    对“江”来说,区区一个瓦尔普吉斯之夜,根本就没有获取的意义,能够制造境界线的它,能力远超瓦尔普吉斯之夜。它所想要的,也就只有精神统合装置和人格保存装置这样的,对它有所助益的独特宝物。大概,当它获得精神统合装置的一刻,就不再需要精神统合装置了,在我的猜想中,它之所以需要这两种宝物,仅仅是为了“解析”而已,一旦解析成功,凭借它自己的力量,想要制造多少个瓦尔普吉斯之夜,就能制造多少个瓦尔普吉斯之夜。当然,我希望,这种猜想。是高估了“江”的力量,然而,我却无法不这么猜想,这么去高估它。

    我不知道,究竟怎样才算是“它获得了精神统合装置和人格保存装置”。我之前已经夺得一枚人格保存装置,但“江”的反应。却没有我想象中那般jilie。我无法理解“江”这样的存在,所以,只能按照自己可以理解的方式采取行动,尽量避免它的“血色之力”渗入精神统合装置和人格保存装置中,不让被它间接改造和控制的存在,例如艾鲁卡和异化右江夺走这两种装置。

    我明白,事情很可能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也许会更糟糕,也许会如春雨润物yiyang。无声无息就已经结束。我也明白,自己的力量,对抗“江”无疑是螳臂挡车。但我总要做一些什么,以证明自己的存在和挣扎并非毫无意义。在我的脑海中,无时无刻不勾勒着一个我所希望看到的理想而美好的世界,它是模糊的,朦胧的,越来越糟糕的境况。让它的规模不断在缩减,但它仍旧存在着。于我最美好的梦中。我愿意为它付出所有,哪怕,命运最终让我无法活到它真正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天,哪怕,它会随着我的死去而真正结束,哪怕。它仅仅是属于“我”这个高川的,一场永无终结的梦境。

    虽然,事实之严酷远超我想象,但是,在一切都结束之前。这个梦想的实现几率,哪怕只有小数点后的千万位,却也不是完全为零。既然,我已经诞生在一个无法断定可行和不可行,但是不可行的几率更大的计划中,那么,为了一个同样不可行的几率更大,却并没有作出彻底不可行宣判的梦想而付出所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这般想着,虽然觉得自己就如同唐吉柯德yiyang可笑,但是,我仍旧无法抑制地,充当着这样的角色。

    “大概,我也就是一个小丑罢了。”我摸着脸上的“丑角”面具,在众多的黑烟之脸重新结成狂潮扑来之前,一条只有我能看到的高速通道,从被我开辟出的一片没有敌人的空白之地中蜿蜒而去,插入前方那密集的黑烟之脸中,穿过巫师们的阵线,直达其中一名精英巫师的身旁,“但是,让你们见识一下,小丑的觉悟!”

    如同披风般的灰色羽翼向后展开,我俯身急驰,沿着这条蜿蜒却锐利的通道,以超绝的速度扑向巫师们。既然我无法知晓天门计划的具体情况,不知道该如何打开或破坏高塔的外壳,那么,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先减少竞争者。那些巫师们,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吧。大概,精英巫师放任其它正式巫师和黑烟之脸的僵持,也有等待像我这样可以突入天门的人到来,再一举斩杀的意思在其中。

    黑烟之脸的数量和繁殖力,的确有些麻烦,但是,也许在这些巫师看来,是可以彻底解决,但又不能在这个时候彻底解决的存在。因为,这些东西,有可能同样是开启高塔的关键。这个天门计划,本就是末日真理教交给五十一区的,所以,这些巫师们绝对不会做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

    无论放任,还是果绝,都必然以他们所了解的“天门计划”为前提,精密地执行着。灵域

    他们不做的事情,我也没必要去做,但是,我却可以杀死他们,让他们无法再进行想要做的事情。这些抵达此处的末日真理教的巫师,应该并不是五十一区的天门计划中不可或缺的因素。无论五十一区和末日真理教于过往的合作有多深,这个组织的政府成份仍旧是最真切的,和走火等人的合作,也不是虚妄,末日真理教仍旧是最大的公敌。

    在高空看起来密度极大的黑烟之脸,其每一只在运动时所产生的空隙,让我足以穿梭其中。对速掠超能来说,它们的相对速度实在太慢了,以至于到处都是空档。在他人看来头皮发麻,如山如海的数量,对我而言,根本无法形成多强的压力。只要不是毫无间隙,我就能游刃有余。

    

    我冲入其中,手臂轻挥,不需要多么华丽的动作,也不需要动作连接的章法,因为,在绝对速度优势下,我的随手一击,都能准确扎入敌人的体内。黑烟之脸的形态看似没有弱点。但是,对于我的臂刃来说,却又到处都是弱点。这些臂刃,这身深红色的战斗套装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它的存在,只存在于意识态中。本身就是异常和神秘,而这种异常和神秘,也不是由我来维持的,而是,从“高川”深邃的本格中就存在着的。

    而这种源于“高川”本格深处中的神秘,远超黑烟之脸自身所代表的神秘,从而具备一击必杀的压倒性优势。这种优势在对付意识态世界的军队时,也是存在的。至于对付巫师们,到底能做到何种地步。很快就能知道了。

    看不见的高速通道在黑烟之脸的间隙蜿蜒向前,或者说,它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挡在我的身前,我只需要在路过之时轻轻挥动手臂,就能带走一大片,而它们直至崩溃,都没有办法反应过来。它们那张沉浮不定的,永远都是愤怒而苦痛的脸。在我眼中甚至迟缓到让人觉得僵硬。这些黑烟之脸还没有彻底溃散,我已经闯过它们的包围圈。一头扎入正式巫师们构成的防线。

    我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但是,灵活性却远超义体下的速掠。正式巫师们的反应比黑烟之脸稍微及时一些,但对我来说,仍旧是极为迟缓的。他们的脸始终扬起,仿佛在眺望我的身后。因为,我的行动,彻底比他们的观测快上一大截。不过,这些巫师并非毫无准备,他们的法术在面对神秘时适应性很强。只要给予他们准备的时间,总能通过构造不同效果的法术,来缓和不利的局面。我已经斩杀过不少巫师,自然不会认为这些聚集在一起的巫师,会和黑烟之脸yīyàng的脆弱。

    高速,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无论是通过什么方式形成的高速,其实在最终效果上,都是相似的,也是容易理解的。所以,这种强大的能力,自然也有多种破解的方式。以巫师们的战斗经验来说,不可能对这种效果极为容易理解的能力毫无防备。

    当我切入面前最近的巫师身前,一股力场就已经作用在我身上,应该是他们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已经释放出来的防御性法术。这股力场的作用很简单,就是减速,以神秘的方式,降低高速移动物体的速度。我没有感觉到这种立场更多的效果。

    这种法术的效果是如此纯粹,因此,也就显得极为有效。速掠超能形成的高速的确在降低,要做到这一步可不是什么增强空气阻力这么简单的,速掠超能是一种神秘,其形成高速的机理,可不是人类能够理解的,只有我才能看得见的高速通道,也并非只是一种形容方式,它的确存在,在能力发动的同时就已经存在,它不仅是一种加速通道,也是一种抗拒外来阻力的神秘。巫师的减速法术所具备的神秘,与速掠超能的神秘产生交锋,虽然没有彻底制止速掠,但已经让我感觉到,并非完全没有效果,直观来说,就像是自己所行走的这条高速通道受到了巨大的压迫,从而降低了效率。

    不过,已经送到嘴边的猎物,自然不可能会被他逃走。就算减速法术有效果,但也没有达到瞬间瓦解速掠的程度。而且,这些正式巫师出奇的没有构造经典的防护罩法术,在过去和他们交手时,一旦面临危机,不,只要确认了敌人的袭击,总会第一时间为自己套上这种防御性法术,以降低甚至彻底阻止敌人的直接攻击效果。也许,这一次,是因为黑烟之脸对他们来说,实在不足以称得上危险,而我袭入的速度,也实在是太快了,让他们根本就无从做到最好。

    被我欺进身前的这名最外围的巫师,在此时的相对速度下,仍旧不具备抵抗之力,被我一刀斩首。紧接着另一只臂刃反手再挥,那一边的巫师便被腰斩。当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亡,在速掠超能的加成下,我的斩击实在太快了,快到让他们的伤口还没来得及扩散,我就已经从两人之间穿梭而过,将臂刃挥向其它的巫师。

    越是深入巫师的阵列,法术立场的减速作用就越加明显,而相对速度的逐渐平衡,让巫师们的动作和反应宛如每一秒都在加快。当我斩杀第三名巫师的时候,第四名巫师已经有明显的躲闪动作,随即被我开膛破肚,之后第五名巫师,终于构建出自己的防护罩法术。我在斩击时明显反馈回硬性的阻力,半透明的立场波动,随着斩击荡漾开来,但是,下一步我便越过他的身旁,反手洞穿他的心脏这个勉强及时的防护罩法术,仅仅保护了他的正前方。(未完待续……)

690 黑桃

    巫师们不仅没有构筑全体性的防护罩,也没有预先建立个人性质的防护罩,仅仅是依靠对外的法术杀伤维系阵线的完整。<-》黑烟之脸在攻击到他们之前就已经被消灭,这或许就是因为他们将所有的法术都用在攻击上的缘由。的确,黑烟之脸就个体而言是相当脆弱的,仅仅是依靠数量上的繁殖占据场面上的优势,这是相当被动的方式,但对于拥有强大繁殖能力的它们来说,在这种遍布灰雾的环境中,反而是最有效发挥其能力的方式吧。必须承认,虽然我能轻易斩杀黑烟之脸的个体,但要我一个人要消灭这种数量的黑烟之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这种地利上的优势,对于巫师们来说也是差不多的,因为,他们同样能够用这些灰雾补充自己的法术。

    两者的僵持,在巨大范围的杀伤力呈现之前,必然会一直维持下去。然而,我的强袭却打破了这个平衡。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我从高空坠落,继而穿透黑烟之脸密布的区域,直达巫师们的阵线中。一路上被我斩杀的黑烟之脸,以它们的数量和繁殖能力来说算不了什么创伤,但是,巫师们却无法在这急剧的突袭中及时反应过来,以至于在几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我连续斩杀了五名巫师。

    虽然这些巫师在我突袭至面前的过程中,激活了一种针对高速运动的法术,但是,也许是太匆忙,亦或是对我的速掠超能的神秘性产生误判的缘故,这种法术的效果对我的速掠超能的影响并没有他们认为的那么显著。

    随着我深入这些巫师的阵线中,速掠超能形成的高速的确在迅速削减。但是,相对速度的初始差值,仍旧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只能束手待毙。这种杀戮效率换作在义体化的身躯里,使用那种僵硬的伪速掠方式,应该是很难做到的。在高速运动中挥舞刀刃,每一次都从敌人最难防御的方位插入。进而让他们的反抗能力降到最低,才能形如切割黄油yiyang进行斩杀,而这一点,若没有在高速运动中的一定灵巧性,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义体的伪速掠,就如同飞行的子弹yiyang,是最容易被捕捉到的直线,即便身形辗转,也仍旧是锐利却僵硬的直线转折。甚至必须花费一定的精力去处理惯性的影响。即便脑硬体能够有效处理这些数据,调控身体的细节,将这些影响降到最低,甚至让不同方向的力道矢量统合起来,集中于疾驰的方向,进而提高速度,但是,相对于速掠超能这种神秘。仍旧充满了多余的动作。

    义体形态下的伪速掠,在灵活的程度。控制节奏的自如性,以及排除外在力量的影响方面,这些在高速运动战中最为关键的要素,几乎全方面弱于速掠超能。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在长途赶路方面,有可能通过不断叠加的速度。在一段时间后,抵达速掠超能所不能及的地步吧。然而,这种优势对于能够载具的时候,就显得多余。

    我对伪速掠已经十分熟悉了,但是。当我使用速掠超能的时候,即便次数不多,但是,速掠超能的优异,仍旧让我对伪速掠产生一种“鸡肋”的感觉即便,伪速掠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力量,也无法避免这种感觉随着速掠超能使用次数的增加,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不过,无论速掠超能有多么好用,我也不得不按耐那种“贪婪”的念头,因为,我还不想死去,还想再继续做“自己”,不想被其他的高川取代。这个对我而言,能够自我认知到的“我”,还能还想以自己的方式,去完成自己想要去做,也觉得是应该由自己去完成的事情。

    高川,永远都是高川。但是,“我”却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吗?不是吗?即便,当我因为魔纹力量而产生改变的时候,当我于意识态世界中的形状,看上去就像是自己真正的形态的时候,所有的自我变化就像是“成长”这么自然,没有异物入侵的隔阂,也没有明显的越过界限的感觉,这种“自然的变化”甚至让我也有时感到迷惑,也许会在将来的我完成改变时,觉得此时自己的想法是那么的幼稚可笑,就如同一个拒绝长大的孩子。但此时此刻,我无法承认,因之改变之后自己,仍旧还是自己。

    那一定还是高川,但一定不是“我”这个高川。这样的想法,在胸口蔓延着。我的思维不断发散,仿佛在和什么交锋,但却不是海洋表面于风暴中那般激荡,而是一团团的漩涡暗流,彼此碰撞,融合,溃散。然而,这种状态却完全无损于我于战斗中的集中力,我就像是分成了两个人,一个人在思考哲学,一个人在思考战斗,两者平行而没有干扰。

    我拔出插入第五名巫师心脏的臂刃,身体在回旋中,依旧在无形的高速通道中前进。我所穿梭的路径,并非一条直线。速掠超能的优势,便在于大体路线的锁定下,可以自如地改变细节。我的速度再一次下降,更多的巫师已经开始激活防护罩法术,但是,速掠超能所特有的,高速运动中保持极度灵活的特性,让我一直尽可能处于他们的视野死角中,以及他们在即时的人体姿势下,最难进行活动的位置。

    换句话来说,这个时候我就像是突然消失在他们眼中的幽灵,即便他们依靠其他方式将我的位置锁定,也很难及时作出流畅的防御或反击。当然,因为这些巫师使用的是法术,所以,不需要用手脚来攻击我,只需要让法术运作起来就足够了。我已经做好,随时会被法术攻击合围的准备。

    抵达这处废墟的巫师总共才十五名,除去两名精英巫师,正式巫师的数量一下子就被我削减到只剩下七名。这些巫师可不是黑烟之脸这么容易就能补充的,尽管天门之外还有大量巫师存在,但在各方的牵制下,即便能够进入天门。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蜂拥而至,更何况,他们不一定每个人都能够进入天门。尽管废墟环境本身并没有让我感觉到明显的weixie,但是要度过天门的黑暗漩涡,就必须拥有一定的,甚至是相对应的神秘防护。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我的突袭,对这些巫师的伤害极为深刻,或许,他们最初也没有想到,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减员至此吧。接下来的攻防理所当然会变得更加艰难,不过,我也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呀。虽然我最快进入天门,但是,在无法解除高塔防御。见到精神统合装置正体的情况下,想要抢先一步的想法也只能暂时按耐。在最后的强夺到来前,没必要和包括五十一区在内的其他神秘组织翻脸,杀死五名正式巫师,已经足以让我巩固在这次联合阵线中的位置。

    在巫师们纷纷释放防护法术的时候,无形的高速通道再一次变化,不再深入巫师阵列,而是就地回绕。我低伏身体。如同毒蛇yiyang,贴着地面窜出巫师阵列。期间再次砍伤了一名巫师,差一点就将他下半身给削断了,不过,及时释放的防护罩,保住了他的小命。对普通嗯来说近乎不治的重创,对这些正式巫师而言。应该算不上太严重的伤势。当我越过最外围的巫师时,反击性的法术终于蜂拥而来,原先只存在于巫师阵列中的减速法术,范围再一次扩张到更大的范围。不过,这种范围的扩大。导致减速的效能产生能够清晰感受到的削弱。

    这些巫师大概原本是打算将高速运动的我控制在法术能够追上的范围内,但是,他们明显再一次低估了速掠超能的力量,不,应该说,是速掠超能加上使魔夸克,再加上连锁判定的力量。最初的确有一些直接攻击性的法术追到我的身边,但是,在连锁判定的锁定下,我根本就不需要回头,就能感知到这些法术的攻击路线,以擦肩而过的方式,穿梭于法术之间。使魔夸克更让我如虎添翼,不拘束于地面和重力的我,轻易就脱离了这些正式巫师们的反击范围。

    当我离开法术减速范围时,速度再一次提升,眨眼间就再次钻入密集的黑烟之脸中。在停下脚步之前,又一批黑烟之脸被我斩杀,不过,这个时候,我和巫师阵列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连锁判定所能观测的范围。黑烟之脸将我们彼此隔开,在地面上,用肉眼已经无法看到那边的景象。

    几个呼吸后,我掉转身体,如同漂移一般打了个回旋。停止速掠超能之后,使魔夸克变幻而成的羽翼再一次振动,在我的身周形成一股扩散性的冲击,将十米方圆内虎视眈眈的黑烟之脸扫荡一空。我站稳了脚步,仰头眺望着近在咫尺的高塔。现在,我第一次和放置精神统合装置的高塔如此接近,只要向前再走三四步,伸手就能触摸到这个巍峨的装置。

    近距离观察,更是觉得,这个高塔和拉斯维加斯城内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的纺垂体装置,是如此的相似。要说有什么直观上的不同,除了两种设备的外观所体现出来的设计风格之外,高塔的外壳要比纺垂体机器更加严实,没有任何可以观察内部的缝隙和透明部分。最初看到纺垂体装置时,那种“孕育着精神统合装置”的感觉是极为强烈的,然而,面对这座高塔,若非做过之前那般猜想,很难产生这种感觉,反而更像是“束缚着精神统合装置”。

    在黑烟之脸重新填补被我扫荡出来的空档前,突如其来的冲击波再次撕开了我头顶上方的一片范围。那里的灰雾旋转起来,在瞬息间就从一个凝聚的点,扩张成两米直径的漩涡。漩涡周围的灰雾,也由此激荡起来。

    这种现象实在太熟悉了,正是巫师的传送门法术成型时的现象。

    在我斩杀了那么多正式巫师之后,还有胆子一个人跑来送死的,大概除了精英巫师就没有其他人了吧。

    我这么想着,更远处的高空,再次出现变化,将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大量的灰雾漩涡在我最初坠落的位置逐一成形。和传送门形成时的现象十分相似,但应该不是巫师出入的结果。

    来者,是龙傲天和丘比等人。

    他们比我预计的抵达时间要晚了一些。

    不过,如此大量的转移现象,应该会将巫师们的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开吧。

    

    我不再关注他们,将视线移回巫师的传送门上。果然不出我所料。从这扇传送门之后走出来的,是一名精英巫师带着极为个性的面罩,脸部沿着五官,勾勒出几朵形如扑克牌黑桃的图案,看上去仿佛再说“我在精英巫师中,是黑桃的王者”。不过,这些图案的意义,也不一定就是如此。我知道对巫师来说,尤其对精英巫师来说。面罩上的图案是拥有特定意义的,乃至于是这个人区别于其他人的本质象征。就如同魔纹产生的超能,在神秘世界的共识中,可以看作为持有者本人的灵魂特征。

    巫师拥有怎样的法术,是怎样的性格,都可能在他们的面罩上体会出来。当然,这需要极为敏锐的直觉、观察力和分析能力,以及对巫师的熟悉。我觉得。席森神父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是。在我知道关于巫师的这些秘密前,却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在知道巫师面罩的说法后,也没有机会去尝试。和我敌对的巫师,总是在这么观察和判断之前,就已经被我杀死了。

    这一次。需要我去这么做吗?来者给我的感觉,挺强的样子。不过,就算根据对方的面具图案提前猜对了这个家伙到底有怎样的能力,有怎样的性格,对战斗又有什么好处呢?如果敌人很强。就会在僵持中摸清对方的这些特点,如果敌人很弱,就根本没必要去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真是鸡肋。我竟然也会对这么无趣的事情产生兴趣。”我自言自语着。

    从传送门后出来的黑桃巫师,不仅是一名精英巫师,而且还是一位女性。身材就我此时的身形来对比,足以称得上高大,看起来就像是摔角手的翻版。不过,女性的性征也十分明显,或者说,拥有和其身材比例一致的成熟完美的曲线,从而不会显得身材太过壮硕,而让人误认为是男性。不过,那种有力的,阳刚的,霸道的气息,却是完全不逊色于任何一个以狂野著称的男人。

    之前说像是摔角手的翻版,也许太过看轻了这名女性精英巫师,应该说,无论哪个方面,身材也好,实力也好,给人的初步感觉也好,都是摔角手的强化版本。

    灰雾漩涡在她出来之后,迅速溃散,并再次形成一股风暴,将重新聚集而来的黑烟之脸吹得东倒西歪。在失去传送门的维系后,这名“黑桃”仍旧站立于高高的上方,并非是悬浮,而是那没有丝毫落脚处的半空,仿佛藏匿着唯有她能够jiēchù到的无形台阶。她便站在台阶上,高傲地垂下眼帘俯瞰着我。

    真的是一副充满感官冲击的强者姿态。

    “你,已经死了。”这名女暴君yīyàng的黑桃巫师,突然用我能理解的方式,如此宣告。

    那语言,无论是用词还是语法结构,都是并非我所熟悉的,当然,也并非全然陌生,因为,这种语言,本来就是巫师们的日常用语,就如同一个封闭社会生态下的方言。唯一的区别,也是最重要的区别,就在于其他巫师们说这种语言时,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完全就是陌生的,无法理解的语句,然而,这名精英巫师如此述说时,却让我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语言,本来就是为了表述意思,当意思得以传达,语言形态究竟如何就不再重要了。我所遇到过的精英巫师中,只有眼前的这一位,是使用他们自己的方言来进行沟通,却能成功沟通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也足以证明,她和其他的精英巫师,有着一些独特的区别。而这种独特,或许,就是她之所以强大的地方。

    尽管,我能理解她在说什么,但是,为什么如此述说,我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因为,我并不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也许她已经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以我所无法观测的方式,发动了极为强力的攻击,然而,我此时真的没有感觉到,自己有被攻击的迹象。

    我没有继续思考,身体的感觉,应该是不会出错的。我所没能观测到的攻击,有可能已经失效。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发动攻击前的故作声势。于是,我展开灰色羽翼,打算一纵而上。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身体突然不听使唤了。

    羽翼已经振开,但是,僵硬的身体在被拔高之前,被一只手从身后按住。我回过头,看到了,在那黑桃图案后,如同红莲业火yīyàng汹汹燃烧的眼眸。

    唯独只有这只眼眸。(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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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介绍:
1999年将出现恐怖大王,末日即将降临。
17岁的高二学生高川追查校内学生失踪事件,无意中被卷入末日幻境,成为红衣怪客口中“阻止末日”的天选者。
末日流勇者斗恶龙。
限制级末日症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限制级末日症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限制级末日症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