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 点火
荣格的势力联盟中,除了我们耳语者和锉刀小队,其他人都已经赶赴直连高塔核心区的四条通道防线。固守高塔核心区的大部分是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人,一共就只有十三人,分散在核心区的四周,很难用肉眼直接观测到这些被高塔系统元件设施层层遮蔽的身影。我们耳语者和锉刀小队美其名曰是“自由人”,但暗地里的意思,应该就是让我们少做多看吧。这些欧美区的“主人”有自信将来敌拦截在防线外,所以,我们的存在仅仅是一个保险而已 ”“ 。虽然末日真理教的入侵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犀利,给五十一区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但是,在这里聚集起来的神秘组织实在太多了,相对比起来,对方能够调动的战斗力数量稳稳居于下风。
末日真理教能够将五十一区逼迫到当前的境地,并非依靠压倒性的实力,而是多种外因作用的结果。五十一区和神秘组织当然不是笨蛋,他们明白自己固有的隐患,自然也会通过各种方式避开这些隐患。磨合需要时间,而末日真理教的突袭能够达成现在的效果,说起来也不过是利用了这段时间而已。
在势力联盟已经巩固,各方博弈已经达成默契的现在,各个组织之间战力配合的磨合也已经初步完成,末日真理教想要以之前的强度再次发起冲击,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就地歼灭。末日真理教到底会为这个基地的攻略投入多少战斗力,对于没有任何情报的我来说,几乎是无法猜测的事情,而他们又会使用何种神秘来打破局势,又或是是否拥有这样的神秘力量,也无法被我所了解。五十一区和其他欧美区本地的神秘组织。理所当然会有进一步的情报分享,他们和末日真理教已经在明争暗斗了那么多年,比谁都要了解这个敌人,既然他们觉得自己能行,那么,事实也十有**会是如此
如果。没有我们耳语者的话。
虽然无法亲眼目睹再一次爆发的战斗会如何发展,但是,聆听战斗声响的jīliè程度,通过脑硬体分析声音的细节,多少也可以在脑海中勾勒出即时的场面。毕竟,每个人的声音,都是不同的,而人和怪物的声音,也是不同的。除此之外,人和武器的声音,神秘所造成的异常声音,都能称为判断情势走向的标志。末日真理教的精英巫师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说话,我们所遇上的那名使用超质量炮的精英巫师,所使用的也是大众口音,不过,一般的巫师可不一样。尤其在这些巫师发动法术时的“念咒声”,更是十分独特。
高塔核心区保持和四条通道的直连。一点隔音效果都不存在。那些在普通人听起来驳杂得难以忍受的“噪音”,对于依靠脑硬体和义体行动的我来说,连一秒的时间都不用,就能将其中的细节梳理得井井有条。
脑硬体将分析结果转化成半透明的影像呈现在视网膜屏幕中。在我的视野里,除了肉眼可以看到的景物,还浮现了一座三维的区域结构立体图。尽管来时仅仅是通过四条通道中的其中一条。不过,玛丽亚的项链保存的地图,弥补了我没能直接观测记录的部分。通过颜色和标注区分开来的三角形和圆形,在仅有我能看到的立体影像中移动、碰撞、消失、再现。怪物,人类。熟练庞大的怪物,力量类型不同的人类,在这个三维的立体结构图中纠缠在一起,jīliè的战斗,一直持续了五分钟,仍旧没有突破僵局的迹象。
锉刀也在聆听这些声音,虽然在战斗开始前,她不止一次抱怨着不能参与战斗是何等无聊。不过,当战斗开始之后,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半点焦躁,我不知道她是否可以和我一样,通过声音判断局势,但她安静聆听这些令人烦躁的声响的样子,让人觉得她可以做到这一点。并不仅仅是她一个人,锉刀小队的成员们,这些常年游走于战争中的雇佣兵,都无一例外表现出极大的耐心。
锉刀小队的成员是在战斗打响之后才从通道中退入高塔核心区的,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体验敌人的突袭了。在我和咲夜抵达前,他们经历了最终以精神统合装置的力量暴走为结束的那场激战,对于清洁工和契卡两名新成员来说,无疑是一场异常危险的洗礼,并不比直面红衣女郎更让人轻松。没有掌握神秘,仅仅拥有异常,甚至只是呈现异常的萌芽的战斗人员,就算个体战斗力比五十一区的精锐特种部队士兵更强,在这个聚集地也仍旧属于战斗力的最底层,而在那场引发精神统合装置力量暴走的战斗中,死掉的神秘持有者可不止一个两个,五十一区的精锐特种部队更是元气大伤,这些仅仅是灰石强化者,甚至连灰石强化者都谈不上的雇佣兵能够一个不少地活到现在,不免有许多运气成份。
这些雇佣兵都是拥有坚强意志,但却没有意识行走能力的人,在和他们的交谈中得知,他们也没有被拖入境界线中,所以,在精神统合装置力量暴走时,并没有在精神意识层面上受到重创。他们仅仅是在jīliè的战斗中受到身体层面的伤害,但在及时的治疗后,仍旧保持着最巅峰的状态,毕竟,聚集地中的治愈类神秘持有者虽然不多,但也并非一个两个,在战斗结束后的修整时间中,为幸存下来的人治疗**上的伤害,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先不提老队员的灰狐、快枪和摔角手,他们曾经遭遇过比这次战斗还要jīliè,还要为危险的神秘力量,他们在认识神秘之后,作为正式走入这个神秘世界的洗礼,是在统治局遗址中进行的,真正可谓是九死一生。虽然比起统治局中的诡谲危险,和末日真理教的巫师战斗所要承受的压力弱了一些,不过,在末日真理教的精英巫师出场的情况下。契卡和清洁工的入队考验仍旧宣告完成。这场洗礼,足以让她们两人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敌人,当前的普遍水准到底是怎样的了。
在这个基地中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其平均战斗烈度,在我的评估方式中。位于“凶上”和“狂下”之间。而契卡和清洁工的战斗力,仅仅是“强”级,连平均线都没到。虽然不会有我的评估这么严密,但是,清洁工和契卡也已经通过亲身体验,隐约感觉到了这一点。
即便此时呆在核心区,看似没什么机会再加入战斗之中,但她们在聆听不断从四条通道中传入的战斗声响时,脸色仍旧不怎么好看。当然。也没有退缩的意思,仅仅是有一种紧张感而已,按照他们雇佣兵的例子来说,就是“正陷入不利之境”,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身为精锐的雇佣兵,因为各种因素,被迫身陷绝境的遭遇可不止一次,另一方面。能够多次在这样的绝境中存活下来,也是他们的自信与骄傲的来源。
“锉刀。该准备一下了。”在战斗进行了十分钟后,我开口对锉刀说。
“嗯?”锉刀一下子从沉静中醒来,不解地看了我一眼,说:“他们做得不错,我不觉得有可以插手的地方。”他们,自然指的是正在战斗的那些神秘组织的成员。的确。在我的视网膜屏幕中,他们构筑的防线并没有崩溃的迹象,虽然死了不少人,但大多数是五十一区特殊部队的那些普通人。
在这场战斗中,这些士兵除了最开始作为哨兵出现在最前线外。在撑过了第一波攻击后,就陆续退守防线后方,呆在核心区和通道交界的地方,利用火力进行狙击或掩护。在普通的战争中,呆在这样的地方或许可以降低危险,但是在有“神秘”参与的战斗中,已经没有一处可以称为绝对的“后方”。尽管末日真理教尚没有突入核心区的迹象,但是,许多神秘力量的杀伤力完全可以覆盖,或是隔空跳跃到这些士兵所在的地方,巫师的法术,让他们拥有更强的灵活性。在战斗开始后十分钟,四条通道中的士兵数量,通过声音的判断,最糟糕的一处已经不满一队了。
而在这条末日真理教的攻势相对猛烈的通道中,就有先前评估过我和咲夜的身手,却被灰丝入侵意识资讯的那个男人尽管不清楚他真正的代号是什么,不过,这个家伙被另一个男人肉麻地称之为“金丝雀”。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破事暂且不提,“金丝雀”的神秘力量在战斗烈度的平均线上的,但他所在的防线,仍旧呈现出后撤的趋势。咲夜和这个被秘制成傀儡的男人拥有独特的感应,其力量又有极为强烈的特征。所以,在战斗刚开始时,通过和咲夜的直连,他的状态在视网膜屏幕中一直处于最清晰的情况下。
如果想要让这场胶着的战斗发生转折,在这个“金丝雀”身上动手脚是最方面的方式。我看向存放有精神统合装置的高塔,如果在这个时候转身攻击高塔,会变得怎样呢?视网膜屏幕中不断弹出评估高塔防御能力的数据,但是,大部分都是问号和不确定的估值。五十一区的基地所使用的材质,已经不同寻常,很难以我当前的力量直接破开,那么,高塔这样的重要的东西,其本身的硬度,以及可能拥有的防御性神秘力量,应该更难破解。
即便可以应付固守这个核心区的十三名守护者,但只要无法在短时间击破高塔,就会让自己陷入被围攻的境地。然而,如果真要直面五十一区和所有的神秘组织,又何必拖到现在呢?
必须让战斗更加惨烈,如果五十一区和其他的神秘组织有自信依靠自己抵挡住末日真理教的攻击,并将他们彻底歼灭或驱逐,那我就必须做点什么,让他们出现意外才行。在当前的情况下,想要维持双方的均势,达到两败俱伤的目的,也许稍微有些困难,不过,让末日真理教稍微占据上风,令其突破到核心区,引发进一步的乱象。或许更符合我的利益。
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脑硬体的数据印证,但是,随着通道中战斗的拉锯状态开始呈现出一些衰弱的势态,这个决定很快就被通过了。
锉刀无法看穿我的打算,甚至不知道,我和咲夜早已经为了这种时候埋下后手。所以,当我让她准备迎接战斗的时候,她表现出疑惑和不解。不过,即便我没有解释原因,她仍旧提醒了自己的队员:“准备战斗!”
“发生了什么?”雇佣兵们自然也是无法理解,但是,锉刀并没有给予回答。
在神秘的领域中,直觉,总是值得依靠的东西。尽管在最初没有感应到会产生变化的因素。但是,当我这么说了之后,她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当然,我不觉得她会立刻联想到是我和咲夜要做手脚,不过,在我的提醒中,她显然嗅到一些异常的味道。
“开始吧,阿夜”我通过直连传输这样的信息。
“明白。阿川。”咲夜的信息传来时,她的力量已经通过不为人知的渠道。引爆了埋藏在“金丝雀”意识深处的火药。尽管,无法直接观测到他到底在这一刻发生了什么变化,也无法看到他在这之后做了些什么。但是,在发动这颗棋子的一刻,锉刀心有灵犀般身体一紧,敏感地直接望向“金丝雀”所在的通道。随后。连其他雇佣兵们,以及其他正在战斗的神秘组织,都察觉到了这种异常变化的产生,视网膜屏幕中的人类标识,在一瞬间。出现了大量的停滞。
该说是,真不愧是在末日真理教的压迫下,仍旧存活到现在的神秘组织吗?针对预料之外又或是不利情况的直觉,全都是如此敏锐。
虽然,在无法看到实况的当前,产生的感觉格外虚幻,但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判断危险的方式的人,可以忽略这种虚幻感,将其当作“已经或必将发生的事情”来看待。雇佣兵们的脸色严肃起来,紧抓住自己的武器,面朝那处通道的出入口,身体细节维持在一个随时暴起的状态。
“是那个地方?”锉刀盯着那边,再一次确认到。
尽管觉得留在核心区的十三名守护者应该也可以察觉到这种异常的变化,但是,仍旧无法在众多高塔元件设备的遮挡下找到他们的身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和我们一样,没有立刻赶往那一边,仍旧在原地保持观望的态度。的确,按道理来说,即便那条通道被突破,敌人也不可能立刻破坏高塔,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能被人破坏,聚集在这里的神秘组织早就这么做了。在一击就能破坏,只需要极端时间,就能将东西抢到手中的情况下,就算逃跑时要面对围攻,也一定会有神秘组织愿意冒着个险,例如,我们耳语者和锉刀小队的联合,而我们也一定并非是唯一一个。
只要敌人不能在第一时间造成巨大破坏,那么,看清敌人虚实再选择处理方式,无疑是十分保险的打算。毕竟,敌人是强力到突破了一条防线的家伙,有可能是敌人将精锐都放置在了这一处。面对使用“神秘”的精英强者,可没有多少人能够保证毫发无损地必胜。
“神秘”代表了太多的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有可能转眼就能让一个原本看似无比强大的人陷入死地。
锉刀解开了柴刀状临界兵器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的装饰外套,自从来到拉斯维加斯都没有用过这把武器的她,似乎觉得,现在是使用它的时候了。
“用这个东西,可以将那个高塔破开吧?”她突然这么问到。
“也许,如果有机会,你可以试一试。”我只能这么回答,因为,谁知道那个高塔的防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临界兵器的确很强大,可以斩断素体生命那坚固的肢体,但是,每件临界兵器的特性,都注定了它并不适用于每一个场合。如果放置在高塔中的是精神统合装置的话,高塔本身有可能都是通过它的力量来维持的,我可不觉得,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可以百分之百破解精神统合装置带来的“神秘”。
锉刀抿了抿嘴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显然,这个时候她已经确认了,此时的变化,定然是我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尽管没有证据,但是,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讲究证据的。至于五十一区和其他神秘组织,大概也能够在事后回过神来,并产生和锉刀类似的联想吧。至少,我们耳语者一定会被列入怀疑的第一名单中。(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662 重火力
视网膜屏幕中,“金丝雀”所在的通道防线正在变得混乱。原本僵持的形势就像是一条分明的界限,沿着通道前推又或是后撤,但往往在短短的距离中徘徊不定。虽然在大多数时间中,这条界限往往以后撤居多,但是,就像是背后有一根弹簧支撑,越是向后压,试图推进的一方所承受的阻力就越大。然而,在咲夜引发了“金丝雀”意识深处的隐患后,这根隐形的弹簧一下子变得脆弱,又像是在泾渭分明的场面中投下不分敌我的炸弹,混乱的水花不断溅起,向四周散落,出现更多的涟漪 ”“ 。
从不断传来的惊恐意外的呼喝声中,可以看出,很多人都认为“金丝雀”不是因为自身的“神秘”爆发了某种后遗症,就是遭到了末日真理教的某种神秘攻击而发了疯。
“这个家伙意识不清了!”
“他的能力会让他脑子进水吗?”
“拦下他!再退后就完蛋了!”
“现在还有可以使用精神意识类力量的人吗?”
“我不知道,在高塔的力量被引爆后,不是没有人可以在短时间内使用这类能力了吗?”
“也许有人不在场。”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阻止那个疯子!干掉他!”
通道中的战况愈加变得jīliè,防线在短短的一段时间中,近乎崩溃般朝核心区入口移动,不过,在快到入口的地方,终于维持下来。五十一区布置在这条通道中的士兵已经全部死光了,神秘组织的成员也被打压得如同火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他们并非不想撤回核心区。只是谁也不想成为断后的人,但是,所有人都一味撤退的话,反而会让自己置身更危险的境地。这些人被迫纠缠于战场中,无法脱身,又过了三分钟。终于有人死亡,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端而已。在我的视网膜屏幕中,代表驻守那处通道的神秘组织的标志,一个紧接着一个消失。
“金丝雀”的声息也已经无法再从那团团乱的声响中分辨出来了,并非是被其他声音掩盖过去,而是彻底于其中消失。不过,从咲夜处传来的资讯中,“金丝雀”并没有死去。因此,很可能是他的声息被某种神秘力量掩盖了。末日真理教的标识势如破竹地推进,势力联盟成员的标识如雪花一样消融,不过,在其全部消失之前,有几个穿过了通道与核心区的交界处。
我和身边的人一致望向那个方向,穿透半透明的三维结构图,在高塔与其它元件设备交织而成的充满科幻风格的光景中。一股澎湃的气浪伴随冲击波喷涌出来。在我的视网膜屏幕中,火光、碎片、人体和怪物的残肢……种种被气浪卷出的物件被一一锁定。动态放大缩小,归入视野一角的列表之中。从通道中爆发的冲击,犹如惊涛骇浪般撞击在元件设备上,不少外壳脆弱的元件设备立刻被引爆,又连锁引发了大量的能量外泄现象。红色的、蓝色的、闪电般的、火焰状的,众多光状形态耀得人眼花缭乱。
核心区外围稍显稀疏的元件设备群。在接临那处通道的位置,片刻间就变成了废墟残骸,即便没有彻底报废的设备,也不断迸溅火花,跃起电弧。一副随时都会爆炸的样子。即便如此,其它未被连锁波及的地方,一如既往地稳定地工作着,而被摧毁的部分,仅仅占据了以高塔为核心的全部元件设备,不到十分之一的数量。
幸存者被爆炸掀起的冲击气浪推上半空,受到的伤害已经让其无法再调整身体的人,在落下后几乎没一个可以立刻爬起来,不太走运的家伙,更是直接被设备残骸的尖锐处洞穿了身体。能够保持清醒,又有余力保护自己的人,在视网膜屏幕的锁定中只存在三个,也许有更多的,并没有被这股冲击掀飞到我能观测到的位置吧。
三个“自己人”顺着冲击波的力量落在元件设备顶上,以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包围了通道和核心区的交界处。云海般的气浪席卷过他们的身边,一时间,景状宛如落入灼热的蒸汽中,变得模糊不清。
通过脑硬体的资料对比,我已经确定了,当初给了被咲夜暗算的男子“金丝雀”称号的男人“迷”,便是这三者的其中一个。和那个时候一样,他的肩膀上,扛着已经昏迷过去的“金丝雀”。如果是他救了“金丝雀”的话,那么,之前失去对“金丝雀”的感应,就不是什么好惊讶的事情了。因为,“迷”的神秘,就在于他的力量会让人无法对他产生准确的感觉。
另外两人分别是一男一女,都是不认识的家伙,不过,他们身上的衣装都有着明显的组织性制服特征,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出,这两个人所隶属的神秘组织不是同一个。不过,他们此时的敌人是一样的,而且,在进入核心区后,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这边是最先被敌人攻破的防线。无论出于何种理由,都让他们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虽然三人从外表来看没有在这场冲击中受到太大的伤害,但是,仍旧显得灰头土脸,有些狼狈。在澎湃的气浪和闪耀的能量光芒中,他们彼此确认了身边都是哪些人,又居高临下,朝我们看了一眼,随后就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通道与核心区的交界处。
敌人并没有随着那股强烈的冲击波冲进来,而是在冲击平息后片刻,才从通道中走出来。因为太多东西遮蔽视线,因此,我仅仅是从缝隙和光影中确认了这些末日真理教之人的行动,他们的具体身形却是无法真正确认。不过,在几息之后,一种干枯的色泽将元件废墟覆盖,那不是自然产生的变化,而是某种神秘的作用,它的真正效果是什么。暂时无法判断,但是,在这种色泽覆盖了一片面积之后,在干枯色泽领域的上空,灰雾构成的漩涡一个紧接着一个出现。
“传送门。”锉刀舔了舔嘴唇:“果然,他们解开了禁制传送门的封印。”
“来了!”雇佣兵们纷纷抬起枪口。瞄准那些灰色漩涡。
其余三条通道中的战斗仍旧在持续,我不觉得他们真的无法抽调哪怕是一个人手回到核心区,不过,从视网膜屏幕中反馈来的迹象来看,他们并没有返回的意思。这也意味着,在核心区发生关键性的变化前,就只有“自由人”的我们和锉刀小队、十三名守护者和从溃败防线中撤回的幸存者们来抵抗这些入侵者了。
灰色漩涡一共出现了五十个,至少代表着五十名正式巫师,除此之外。尚不清楚有多少名精英巫师。如此庞大的战斗力显然不可能一开始就潜伏在这个基地中。巫师有着相当明确的特征,那便是他们的面罩、穿着和语言,穿着可以替换,精英巫师也能使用正常世界通用的语言,但是,无论哪一种巫师,都从来没有出现过摘下面罩的。在已有的情报中,有人判断。面罩本身就是巫师的力量来源,这些巫师本身不能制造和操作灰雾。而是通过那种独特的面罩来进行。而这些面罩却也不是如同枪械这样放在谁手中都能正常使用的道具,它本身也代表着巫师本人的某些特性,是一种“神秘”。因此,在很多时候,没必要通过法术来确认巫师的等级,仅仅通过巫师的面罩。就能判断他们位于哪一个阶层。
巫师学徒、正式巫师和精英巫师的面罩,在风格上有着相当大的差异,而越是强大的巫师,其面罩的个性风格就愈加浓郁。
至今为止,有许多神秘组织收集过巫师的面罩进行研究。在所有的实验中。活着的巫师一旦被摘下面罩就会死亡,而死亡巫师的面罩,会失去它本来可能具备的“神秘”。因此,除了超级桃乐丝制造的维尼熊布偶,成功融合了巫师的面罩,成为咲夜变身灰烬使者的“神秘”之外,尚没有听说有任何非末日真理教的其他人或组织成功破解巫师的秘密。
巫师的面罩一直都被视为他们的身份特征,即便是精英巫师,想要光明正大地在五十一区的基地中行走,没有其它条件的协助也是不可能的。因此,这些开启传送门的巫师,很可能并非一直都位于基地之中,而是在破解了基地本身对“传送门”这样的空间穿梭类神秘的禁制后,直接从基地外进入。
锉刀的身份,让她获得了比我更多的关于这个基地的情报,她已经肯定了,基地区本来是无法使用传送门这种法术的猜想。那么,让这些巫师得以使用传送门的关键,自然就在于那片干枯的色泽现象了。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何种“神秘”,但是其作用,十之**就是针对破解基地对传送门的封禁。
这种“神秘”有什么限制暂时无法确定,最糟糕的情况有可能会是,随着这片干枯色泽的扩大,巫师的后援将会源源不断地投入进来。末日真理教打算在这个基地中投入多少兵力?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仅仅在于他们对精神统合装置的争夺心有多强烈。至于现在,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神秘”,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限制乃至于破除的方法的,至少,所有呆在核心区的人,都只是在一旁干瞪眼,等待着巫师的降临。
至少五十名正式巫师,相比起我过去曾经见过的数量,完全可以说是大手笔了。距离传送门最近的三名神秘组织的成员似乎在防备着什么,没有出手攻击这些传送门的迹象。这些传送门并非是完全无懈可击,其本身可以通过强大的力量瓦解,而在正式巫师进入的一瞬间,也是他们无法闪避的时候。
“他们当然不会毫无防备地打开传送门吧?”锉刀这么说着,将右手抬起来,雇佣兵们已经将身边的重火力架设完毕,“看起来,的确有什么人在牵制那边的朋友。但是,如果真的忽略了我们的话,会让我们很伤心的,不是吗?攻击!”她厉喝一声,将右手挥下。通过遥控机械方式串联起来的重火力阵列,在她的一声令下轰鸣起来。
从我们这边到传动门的位置,几乎跨越了一个足球场的长度,但是,对于人类发展到今天的常规性热兵器来说,真的只是极短的距离。灼热的火焰。在空中划过流星般的轨迹,一百多枚火箭弹,以排射的方式在短短的十秒内就倾泻殆尽。爆炸在这些重火力弹药全部升空之前就开始了,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在它们撞击目标之前就将其引爆,一团团耀目的焰光,让人觉得天空仿佛突然升起了大量的小太阳,随之而来的,是对普通人而言充满毁灭性的热量、破片和冲击波。
扭曲而炙热的空气。涂抹上火焰的颜色,不断从爆炸中心向四周扩散,每一枚火箭弹的爆炸,都会将那骇人的声势与光景推上一个巅峰。一团团的爆炸现象聚合在一起,覆盖了整个元件废墟,将那边的物事彻底吞没。即便视网膜屏幕可以忍受释放出来的光和热,也无法在混乱一片的高温和扭曲中,观察到更详细的细节。十秒的火力倾泻。让我们所在的地方变得炙热,发射时的尾焰让温度急剧上升。若非雇佣兵们事先做好了防御措施,此时必然难以承受,因为,除了锉刀之外,小队的成员们仅仅是拥有异常和濒临异常而已,而且。无论灰狐、快枪还是摔角手,其异常让其身体素质,和杀戮手段,相对其它士兵来说更加强大,却也达不到正面抵抗温度极端变化的程度。
更何况。危险并不仅仅来自于重火力发射时的高温尾焰,十秒的火力覆盖,最终造成了更进一步的爆炸现象,就如同是上百枚火箭弹的威力在持续的爆炸中逐渐叠加,在最后一枚火箭弹爆炸之后,这股蓄积已久的力量便被一次性引爆。
这些火箭弹,似乎也不像是它外表看起来那样的普通弹药。
每一枚火箭弹爆炸时所产生的冲击,虽然气浪无法危及我们所在的位置,但其力量足以将破片射入我们这边,雇佣兵们的防御圈在这十秒内,承受了不止一次的破片冲击。应该是来自于五十一区的装置,产生了一个防护性的立场,在灼热和破片的冲击下若隐若现。四周的元件设备外壳,也少不了被打得火星四溅,在视网膜屏幕观测到的地方,不少元件甚至冒起了能量外泄所产生的光弧现象。
而当这些重火力于十秒内积蓄起来的威力被一次性引爆时,伴随着小型蘑菇云的产生,整个核心区的气压好似在这一瞬间凝固起来,眨眼之间,无比狂暴的冲击席卷了整个核心区,好似每一处空间,都塞满了破坏性的力量,要将这片地区从地图上抹去。扭曲的空气,喷涌的火焰,似乎要吞没一路上覆盖过的所有物事。雇佣兵们不得不紧紧闭上眼睛,被动承受这股夺目的毁灭性力量,唯有我仍旧睁着眼睛,注视着前方,元件设备的身影在汹涌的冲击中,好似被无数的刀子切过,一点点被磨成碎片,又一层层出现融化的迹象,当固定它们的架子被摧毁后,便伴随着冲击波的扩散,不断向外围呼啸而去。
很快,连高耸于核心区中心的高塔,也被爆炸所产生的各种光热现象淹没了,视网膜屏幕也只能隐约观测到其轮廓,不过,并么有让我感觉到有所损伤。
如此凶猛壮烈的爆炸冲击,用语言来描述,需要长长一串华丽的词藻,而在完成这些描述的第一句话前,它已经席卷了我们所在的地方。锉刀在爆炸产生的一瞬间,骂了一句“走火!**你个龟蛋!”便纵身跃入手下们所在的防御圈中。这些看似普通的重火力弹药,所产生的威力完全超乎她的预计,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清楚,防护罩立场是绝对抵挡不住最后这次冲击的。
能够直面这股冲击的人,在我们这里只有我、咲夜和锉刀三人的神秘,至于在更近距离被卷入的那些人,是否有办法承受更强烈的冲击,就不得而知了,我已经失去了对他们的观测。
在爆炸冲击抵达身前时,我将身体挡在咲夜身前,尽管,我知道灰烬使者状态下的她绝对不可能在这种程度的冲击中受到伤害。我伸出手,从前方席卷而来的高温气浪,被剖开般从我的身旁两侧呼啸而过。随后,眼前的景物变得更加模糊,不一会就连高塔那巨大的身影,以及近在咫尺的锉刀小队等人也看不到了,在视网膜屏幕中,只剩下一片耀眼的火光。灰丝便在这个时候,从后方将我包围,把我和咲夜裹入一颗巨大的灰茧中。(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663 冲
灰茧解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废墟般的景象,只有那座高塔毫发无损地伫立在核心区的zhongyāng。越是靠近爆炸的中心,元件设备被摧毁得就越加严重,外壳融化,内部构造裸露出来,大量的能量弧光和火星雀跃着,然而,在这些残缺不全的元件设备之间,能量循环却仍旧在工作。空气十分闷热,四处呈现一种普遍xìng的灼烧后留下的暗红sè,然而,以元件设备交织成的能量循环网络,却因为防护xìng外壳的损毁,暴露在空气中,激发一连串如梦似幻的涟漪。视网膜屏幕中弹出jǐng报那是肉眼可见的辐shè之光。
这些充满辐shè能的光之涟漪,在淌过我的义体时,被大量吸纳到体内,义体的能量储蓄正以缓慢的速度不停上涨,对我来说,这是一个美妙的地方,但是,在达到一定体质标准以前,它就像是剧毒一样可怕。而这个体质标准,在除了锉刀之外的雇佣兵中,只有摔角手一人可以达到。在这场超乎想象的爆炸发生之后,核心区的环境比之纳粹当初轰击拉斯维加斯城市后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去。..
“走火那个家伙!”锉刀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在十几个呼吸前,她及时闯入其他雇佣兵的立场防护罩中,用自身的静止超能为他们制造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藏身之所,若非如此,雇佣兵们将会在这次冲击中,毫无疑问地化作飞灰。因为大意之故,被自己发shè的武器波及到而死掉,对于雇佣兵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嘲讽的事情了。从锉刀的表情和咒骂中,已经可以确定,导致这场骇人爆炸的雇佣兵所使用的重火力阵列。是通过走火手中搞到的。显然,锉刀并没有真正了解到手的这些武器到底会产生怎样的威力,也许,他们被这些重火力那普通的外表,以及单发时的威力给欺骗了。
充满了辐shè能的环境,已经剔除了体质弱小。又没有强力防护手段的人员,锉刀小队的可用战斗力,一下子锐减到只剩下锉刀本人和摔角手两人。其他人只能张开新的防护设备,在固定的位置躲藏起来,然而,在剧烈的战斗中,失去机动xìng的下场简直就是一种灾难。为了保护这些无法移动的队员,其他人的机动能力也将会大大降低,几乎整支锉刀小队。都被自己所发shè的弹药“钉死”在原地。
这些不利因素让锉刀的脸sè难看,她知道,走火一定是故意为自己提供这些重火力的,不管他到底出于何种想法,但是,锉刀小队的行动已经被限制住,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连带着连我和咲夜都不能随心所yù地在这个战场上行动。
“有必要针对我们到这个地步吗?”锉刀的问题无法得到回答。此时已经出现的结果,却必须接受。并作出针对xìng的对策方略。
“算了,锉刀。”我将目光从锉刀身上移开,投向爆炸开始的地方,一路上,闪烁着辐shè光芒的能量循环网络,如同万流归海般。最终进入高塔之中。爆炸摧毁了大部分的元件设备,这些元件设备的材料,比最初认为的还要脆弱许多,然而,它们的工作并没有因为外表的毁损而停止。高塔的身躯好似被嵌入了万千星沙。星星点点地发光,它一直都在预热,不过,伴随着这些星光的亮起,一种沉闷而缓慢的声音从遥远的空虚中传来。
搭载了jīng神统合装置的高塔,似乎开始工作了。爆炸产生的灼热劲风并没有过去,气流在核心区这庞大的区域中打着旋,吹拂着大大小小的空隙,发出一种尖锐而绵长的声响,而伴随着这股热风起舞的,还有幸存者身上的衣物。
大部分元件设备被摧毁后,视野一下子变得平阔,原先难以确定的核心区人数,如今大部分已经显露出身形。涟漪一样不断向周边扩散的辐shè之光,掠过人体时会将其清晰标注出来,普通的隐身和躲藏是没用的,插入涟漪中的物体,会破坏涟漪的传播状态。
这场爆炸是如此强烈,呆在爆炸中心处,受到的冲击理所当然更加直接和庞大。雇佣兵们发shè重火力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打击通过进行传送门跃迁的巫师们,尽管,从最初的爆炸景状可以确认,这些火箭弹在抵达目标前就被拦截下来,但是,不断积蓄的爆炸力量,最终波及的范围是如此之广,甚至有一部分能量会通过四条通道宣泄出去,因此,就算没有被直接击中,传送门原先所在的位置,撤回核心区的三名神秘组织成员所在的位置,统统都可以算作是“爆炸中心”的范畴。
我没有观测到,在最终爆炸产生前后,这些巫师也好,神秘组织成员也好,以及其他藏在暗中的其他人,有迅速退避到远处的迹象。这些人似乎老老实实吃了这一记,也许他们有自信在最初的爆炸中毫发无损,不过,我觉得,最终爆炸威力不是谁都可以预料到的。这批重火力是由走火在别有图谋的准备下,故意提供给锉刀的东西,他有可能没有将其最终的威力效果告诉任何人。
走火想要的结果,或许就是让呆在核心区的所有人两败俱伤,至少达成一定程度的牵制,他一定明白,不可能依靠这种特xìng单一的攻击重创所有人。如今,不仅仅处于爆炸外围的我们耳语者和锉刀小队毫发无损,借助难以藏身的环境,视网膜屏幕很快就确定了散落在各处的幸存者数量包括我们在内,一共三十二人,也许还有藏在暗处的,但也不会太多。
十三名核心区的守护者完全不见踪影,从通道防线撤回核心区的神秘组织成员还剩七人,其中包括“金丝雀”以及撤回核心区后没有隐藏起来的“迷”等三人,另外三人则是在爆炸后才不得不显露身形。至于五十一区的士兵,此时已经彻底死得jīng光了。神秘组织的七人中,毫发无损的只有一直没有隐藏身形的三人之中的两人,其中一个正是扛着“金丝雀”的男人“迷”。另一位则是三人中唯一的女xìng。三人中的最后一位,此时的形象却比撤回核心区后就躲藏起来的另外三人更加狼狈,明显已经受到了极为沉重的伤势,不得不让我认为,他正是设想中,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在谁也没能预想到的最终爆炸中,被殃及池鱼的人。
至于敌人方面,原先至少会有五十名正式巫师穿越传送门而来,但此时只剩下十七人,而且并非全部都毫发无伤,如果单单从人数上进行比较,我们和末rì真理教的战斗力可谓是旗鼓相当了。尽管超乎想象的剧烈爆炸连带自己人也不免遭殃,但对敌人入侵势力的削弱更加明显。干枯的sè泽现象,仍旧呈现在元件设备的废墟上。但是,已经不再扩张,裸露在外的能量循环网络所散发出来的辐shè,似乎对这种神秘造成干扰,以至于一时间再没有传送门出现在核心区中。
站位稀松的神秘组织成员,与集合在通道入口处的巫师们,安静地对峙着,不过。他们的视线并没有完全放在彼此身上。身为造成如此局面的罪魁祸首,我们不免要遭到尖锐如利剑般的目光洗礼。锉刀的脸皮绷紧了。并不是因为紧张造成的,她一点都不紧张,也没有误伤“自己人”的忏悔,她只是在恼怒而已,被走火坑了一把,让她正一肚子火气。想要找人发泄一下这样的心思,毫不隐藏地写在她的脸上。
“咲夜女士,这里就交给你了。”锉刀如此说着,提着临界兵器踏出防护立场,摔角手朝自己的同伴嘿嘿一笑。尾随锉刀也走了出去。其他雇佣兵当然明白防护立场外的环境并不适合他们久呆,在辐shè削弱之前,他们得留在原地了。灰狐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对摔角手说:“替我干他娘的。”摔角手头也不回,只是竖起大拇指。
“阿夜,你留在这里照顾他们。”我也如此说到。
咲夜点点头,向后跃入防护立场中,飞舞的灰丝层层将雇佣兵包围起来。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在短时间内打破的咲夜的防御,我坚信这一点,即便有人在我、锉刀和摔角手三人离开后袭击这些雇佣兵,咲夜的反击绝对会让那些人吃尽苦头,再不济也可以支撑到我们回援。而且,我看了一眼视网膜屏幕中关于其他三条通道中的标记投影,即便那里的人故意拖延时间,不返回支援战局,但在短时间内,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人可以突破那边的防线。
如果末rì真理教的目的也是那座高塔中的jīng神统合装置,那么,此刻突入核心区的巫师,说不定会带有某些可以破开高塔外壳的东西。凭我自己,找不到破坏高塔的方法,不过,末rì真理教或许可以帮我做到。我不清楚五十一区和那些神秘组织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布置在核心区的防御力量,在一系列看似意外的sāo乱后,最多和此时末rì真理教的力量持平,不过,就我来说,并不打算用尽全力去阻止末rì真理教要做的事情。
末rì真理教此时展现出来的强势和准备充足对我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敌人打破五十一区的巩固防线,想要夺取jīng神统合装置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我不知道有多少神秘组织有着和我类似的打算,试图等待末rì真理教突破五十一区的底线后,才拿出真正的实力去尽可能获得更丰厚的筹码,不过,我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是唯一一个这么打算的。
五十一区应该也考虑到这种情况,他们此时的旁观态度显得有些异常,走火和席森神父等人,到目前为止仍旧维持着坚决支持五十一区的决定,那么,五十一区的谋算,一定有他们的一份。至于,针对当前的事态,他们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大概也只有在末rì真理教真正敲开高塔的坚硬外壳时,才有可能露出苗头吧。
脑硬体分析着种种可能xìng,将其按照几率大小排列在视网膜屏幕的窗口中,大部分可能xìng无法于现在就作出对策,不过,这里所罗列的变化。应该已经十分全面了。我的心情安定,只等着那关键时刻的到来。这一次,或许真的是夺取jīng神统合装置的最佳时机。
我、锉刀和摔角手三人朝前线冲去,这就像是一个信号,除了负责照顾“金丝雀”的“迷”之外,其他五名神秘组织的幸存者。不管是否受伤,都开始朝巫师们合围。对面的巫师中,只有三个jīng英巫师没有动作,其余的十四名巫师纷纷从嘴里喷出灰雾。
在灰雾法术成型之前,某个神秘组织的幸存者身周浮现十四支白光构成的箭矢,挥手间就分别shè向那十四名巫师。我所熟悉的神秘组织成员,除了“金丝雀”和“迷”之外,也就是荣格势力联盟中的那几个代表,不过。除了“金丝雀”和“迷”,其他人似乎并不在溃败的这条通道防线中。这四名和我们同时行动的临时战友,对我来说,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我不清楚释放光状箭矢的男人的代号是什么,姑且按照他的外貌特点,称之为“土豆”,因为他的身材就像是土豆一样矮小肥胖。
其余四人同样被视网膜屏幕锁定,他们的速度和我、锉刀以及摔角手三人的速度差不多。很快就进入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中。大量关于他们的数据在视网膜屏幕的视窗中呈现出来,其中不乏问号。不过,相信进一步的详细数据很快就会到手。和“土豆”一样,脑硬体分别根据他们的特征暂时提供了代号。这四人分别是三男一女,暂时没有表现出远距离攻击的能力。独一个的女xìng,是防线溃败后,进入核心区但没有隐藏起来的三人之一。给我的印象比较深刻,她对我的观测十分敏感,尽管,我并没有正眼关注这些人,但是。当视网膜屏幕的准星套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立刻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这个女人的神秘究竟是什么,暂且不清楚,但是,她手臂上的刺青,却有一种比她的相貌和身材更吸引人的魅力。这些刺青是一种奇异的花纹,我无法在第一眼确认其有何种特殊意义,不过,这些花纹刺青给人一种蠕动的错觉,就像是缠绕在整个胳膊上的植物。通常,任何对“神秘”有所了解的人,都会第一时间觉得,这些刺青就是这个女人所持有的“神秘”来源。
于是,脑硬体给她的代号就是“刺青”。
另外三个男人,一名同样是在进入核心区后没有隐藏起来的,除了“迷”和“刺青”之外的另一人,不过,之前也提到过了,貌似高手的这家伙,竟然在最后的爆炸中,受到了比其他人更严重的创伤。所以,给我的印象也同样有些深刻。他在冲向那些巫师的途中,还在不断吐血,脸sè十分苍白,但是,却不见有丝毫犹豫。
脑硬体给他取得代号是“吐血男”。
剩下的两名男人,完全就是陌生人,此时既没有展现独特的能力,其外表也没有引人注目的特sè,我暂且将之当成随处可见的龙套。脑硬体为两人安置的代号是通过他们的衣装设定的,分别是身穿夹克的“劲霸”和显得年轻叛逆的“嬉皮士”。“嬉皮士”的打扮比“劲霸”给人的印象更深一些,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因为,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近距离接触这种梳着五颜六sè的朋克头,画了一脸烟熏妆,还在鼻子、耳朵和嘴唇上都穿环的男人。在过去,我一直都觉得这样的人是只会出现在荧屏上的生物。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结果,被他转头用力瞪了一眼,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凭空袭来,撞在我的身体上,当然,对我这具义体化的身躯没多大作用。不过,这种力量现象,倒是和神秘学中最为常见的力量类型“念动力”有些相似。明明拥有远距离打击的能力,但是这个“嬉皮士”却没有立刻用来对付那些巫师。
在观测这些神秘组织成员的时候,“土豆”的光状箭矢却被其中一名jīng英巫师施展出来的巫术挡住。这些箭矢的构造虽然呈现白光状,但是shè速却比光速慢多了。在击中那些正在准备灰雾法术的巫师之前,就被三个jīng英巫师的其中一个,拥有和摔角手一样强健身躯的女xìng所释放出来的灰sè丝线缠绕,绞碎。
说起来,如果摔角手也戴上摔角面具,看上去就和这名女xìngjīng英巫师的差不多。同样的体格大小,就连三围尺寸,也似乎复制的一样,她脸上套着的面罩形象和其他jīng英巫师一样,有着独特的个xìng形如一片张开的蜘蛛网。(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664 知行错位
“土豆”的光状箭矢被一层层的灰sè“蜘丝”缠绕起来,不得寸进,继而被崩解为无数的白光碎片。这是三名jīng英巫师中,xìng征为女xìng的jīng英巫师所施展出来的法术,这个女xìngjīng英巫师的体格和摔角手相仿佛,发sè和长短,以及脸型轮廓也都极为相似,虽然脸上套着蜘蛛网状纹饰的面罩,这是从外表感觉上和摔角手最大的区别。
她所使用的法术应该和被我们杀死的第一名jīng英巫师的超质量炮一样,是一种代表其身份的个xìng法术,从外形和cāo作方式上看,和咲夜的灰丝十分相似,但于内在能力上,应该有着相当大的区别。不过,仅仅是从外观现象来看,这个家伙简直就像是摔角手和咲夜的结合体。
在光状箭矢被摧毁的一刻,从各个角落朝同一个方向奔驰的我、锉刀、摔角手、土豆、刺青、吐血男、劲霸、嬉皮士一共八人终于聚在一起。在仅有不到十米的前方,巫师们释放的灰雾连成一片,又有大量的灰sè蛛丝交织成网挡在外围,彻底遮蔽了巫师们的身形。我掏出左轮一口气shè光六发子弹,子弹的shè速很快,但是在视网膜屏幕中,在这些子弹穿过蛛丝网眼时,灰sè蛛丝突然产生位移,拦截在弹道上,顷刻间就将这些特殊的子弹切成好几小块,牢牢粘在蛛网中。蛛丝法术在物质层面的破坏力十分强大,若是身体没有这些子弹坚硬的话,硬上基本上只会是自讨苦吃吧。..
于我身旁的土豆、吐血男、劲霸和嬉皮士纷纷跃起,试图从上方突破敌人的拦截,而刺青则突然转向,打算从这片灰雾和蛛网旁边绕过去。至于我和锉刀,则一拥而上。将摔角手挡在身后。灰雾在涌动,我知道,法术效果已经产生了,因为连锁判定刚刚失去了那些巫师的位置,只因为灰雾已经将他们吞没。无论是从上方跳过去,还是从旁边绕过去。都不可能捕捉到那些家伙。
土豆的光状箭矢再一次从他的身周凝聚并shè出,就像是一条条白sè的长带扎入灰sè蛛网和灰雾之中。这一次,在蛛网撕裂了这些光状箭矢之后,灰雾微微向内凹陷,如同承受高压后产生反弹,无数的球状物体扑向跃在空中的四人。就在土豆、吐血男和嬉皮士交叉双臂,摆出硬扛的姿态时,劲霸的却伸出手,没有任何现象征兆。扑向他们的球状物体纷纷错开原来的弹道,露出一条足以让四人闯入其中的空旷道路。
另一边,刺青似乎也意识到巫师们都躲进了灰雾中,她于半途停下,将满是刺青花纹的手臂按在地板上,她手臂上的刺青便如同活过来一般,迅速流入地面,一边扩散着一边朝灰雾涌去。
每个人都在通过自己的方法。尝试打穿敌人的防御,不管这些巫师像乌龟一样缩进灰雾中被动反击究竟是打着怎样的鬼主意。如果不能破坏这种防御姿态的话,根本就谈不上阻止对方。锉刀也不落于人后,挥起临界兵器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毫不犹豫地劈在蛛网上。在连空气似乎都在颤抖的震动中,刀刃如切黄油一样斩断蛛丝,将浓郁得让人无法看到其中物事的灰雾斩出一道口子。不过。也仅此而已,灰雾也好,蛛网也好,并不会因为被切开就会被破坏。下一刻,仿佛受到了刺激。十多把长枪从灰雾中shè出来,直逼锉刀的身体要害部位。
对于其他人而言,无论攻击还是反击,频率都是十分快捷的,但在我的视网膜屏幕中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能够被观测到的物事,都以影像的方式在视网膜屏幕中缓速播放,从灰雾中shè出的枪尖,尽管谈不上如同蜗牛般缓慢,但也远远低于我的反应能力。我伸手抓住锉刀的肩膀,将她拉回来,自己则和她交错而过,挡在最前方,一拳砸在疾shè而来的枪尖上。
拳头击中枪尖时,长枪弯曲起来,但其韧xìng却让它没有在第一时间折断,除了这根长枪外,其它枪尖纷纷扎在我的身上。这些由灰雾凝聚而成的长枪拥有极高的质地和发shè速度,但仍旧无法给我的义体造成足够的威胁。我顶着长枪再次上前一步,双手拔出两把短刃,砍断了弯曲的枪杆,也就在同一时间,其他几位神秘组织的成员也以各自的方式,对这片灰雾展开近距离攻击。
从空中落下的土豆、吐血男、劲霸和嬉皮士四人,在劲霸开辟出的路线中长驱直入,越过诸人一马当先的嬉皮士陡然释放出剧烈的电流,绽放出一片耀眼的光亮,跳动的电弧一下子就沿着蛛丝朝四下蔓延,甚至沿着蛛丝的来向渗入灰雾之中。蛛网剧烈地颤抖起来,而吐血男则趁此机会周身一拧,霎时间失去了人体的形态,化身为一颗巨大的螺丝钉,扎入蛛网的网眼中。
蛛丝似乎被嬉皮士释放出的强烈电流麻痹了,想要缠绕螺丝钉将其绞杀,却显得虚弱无力。螺丝钉触碰到蛛丝,不免也被嬉皮士释放的电流波及,但却带着这股缠绕自身的电流,再次加力朝灰雾中钻去。从它的举动之吃力可以看出,这些灰雾可没有那么好对付,有一种力量在抗拒外物的侵入。再加上灰雾掩饰了其内部的各种变化,继续深入会碰到什么,是很难预料的事情,如吐血男这般,以强硬的态度闯入其中,无疑是十分冒险的举动。不过,吐血男也许只能这么做,因为,他的“神秘”或许就是此时所展现出来的这样,属于**变化类的近距离攻击模式。
至于一同选择从空中进攻的其余三人,则在劲霸的“神秘”力量下,悬停在蛛网外围,等待着电流和螺丝钉的攻击效果。绕至一旁的刺青释放出的刺青花纹在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将整个灰雾团包围起来了,但并没有直接接触蛛网和灰雾,此时已经快要闭合的纹路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即将把灰雾团束缚在内的魔法阵尽管。它和神秘学中常规的魔法阵在细节上有很大的不同之处。
我斩断了从灰雾中穿来的长枪后,趁着蛛网一副被电流麻痹的模样,再次挥起双刃,将蛛网劈开一个足以跻身而入的大洞来,电流沿着刀身爬满我的全身,但这种程度的电流对其他人或许有效。对我却是不值一提。锉刀和摔角手都因为这些沿着蛛丝扩散到灰雾团各处的电流停下自己的攻击,我却更进一步,闯入灰雾之中,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粘稠的阻力,它缠绕在义体上,随着义体的前进而呈现增强的趋势。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吐血男化身的螺丝钉,在插入灰雾团之后显得有些吃力了。
灰雾中一片迷蒙,让人怀疑就算有什么东西摆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也很难看清楚,但是,这片迷蒙又给人一种深邃的感觉,也许是一种错觉,因为灰雾团在外界看来,仅仅囊括了十米方圆的区域,但在进入之后,却觉得没有尽头。
视网膜屏幕也好。连锁判定也好,无法在这片灰雾中观测到那些巫师的踪影。蛛网和灰雾虽然会对我们进行反击。力度却比预计的低许多,显得十分保守死板。明明是jīng英巫师的法术,以及十多名正式巫师联合起来的力量,却仅仅被嬉皮士释放的电流击中,就显得有些虚弱无力。如果这是因为巫师们并没有将我们的攻击放在心上,仅仅是消极防御。那么,他们腾出来的jīng力究竟用在了什么上呢?
我再继续前进,视网膜屏幕却弹出jǐng报,显示义体移动的距离数据出现错误,我的感觉和实际行为已经产生错节。我大概已经明白这片灰雾所构成的特xìng了。尽管它看上去就是原本灰雾的形态,但的确已经产生了法术现象,只是这些法术并不呈现肉眼可以观测的外像。一旦有人闯入这片灰雾中,就会立刻产生感官上的错觉和距离感,自以为自己在前进,但其实不然,这意味着,如果无法觉察,乃至于无法解决感官和行为的错节,这片实际只占据极小一片范围的灰雾,会让人感到如同广袤世界一般宽广。
这种法术并没有攻击xìng,至少,进入灰雾之后,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主动攻击的迹象。即便是在灰雾外围遭遇的那些攻击,蛛网也好,球形物质也好,长枪也好,似乎也仅仅是被攻击后才产生的反击,同样没有主动攻击的迹象。巫师们藏匿在这个被动防御的灰雾中,一定在准备着什么。也许是针对我们这些核心区保护者的强力攻击,也许是破解高塔的力量,我想,自己也许应该省省力,等待他们完成自己的打算。如果是在灰雾之外,在众目睽睽中混水摸鱼不免遭人白眼,但是,进入灰雾后,就算停下脚步等待,也有诸多借口可以掩饰。
进入灰雾的不仅仅我一个,化身螺丝钉的吐血男比我更早进入这里,自然也能察觉到这片灰雾的异常。
尽管已经有所决定,但是,我还是掏出左轮,呆在原地重新上弹。就算要暂时放这些巫师一马,但什么都不做一点也不符合我的美学,我决定给他们一点动力,告诉他们,无论他们要做什么,都给我抓紧时间。当然,如果子弹无法在这片灰雾中推进的话,至少也能让我收集关于这种法术的更多情报。我觉得,在往后的rì子里,自己可不会只碰到这种法术一次。
按照最初进来的位置,以及从外部进行观测后得到灰雾轮廓进行对比,我重新调整了shè击方向。六枚子弹将会打入脑硬体判断的最有可能存在巫师的地方,不过,灰雾对侵入这片领域的敌人的干扰xìng也在同步增大。并不仅仅是随着距离的深入而增加,即便呆在同一个位置,随着时间的流逝,感官和行动的偏差也会愈加放大。
我已经停止原生大脑的思维,尽管原生大脑已经位于第二序列,但是其运作资讯,仍旧会传递到脑硬体中,对其产生干扰。而这片灰雾对感官的影响,毫无疑问是针对人类大脑的。当我停止原生大脑的工作时,行为的偏差立刻得到修正,脑硬体防火墙连恶魔的力量都能抵抗。何况仅仅是这种程度的巫师法术。
机械地调整手臂,视网膜屏幕中的灰雾影像中出现六个虚拟的标靶,当准星锁定标靶之后,我扣下扳机,子弹在飞出枪口后顿时隐没在迷蒙的灰雾中。我听不到枪声,子弹飞行所产生的痕迹也在瞬息后。被不停涌动的灰雾抹去。我甚至无法判断,子弹是否击中目标。在这样的环境中,一旦被人攻击,在被切实击中前,大概也是感觉不到迹象的,不过,这些充斥在身周的灰雾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攻击xìng的法术,等同于进入这里的人随时都被蓄势待发的法术包围着,根本就没有躲闪的余地。
在脑硬体的控制下。义体真正行动起来,那种粘稠的阻力比最初感到的削减了许多,对此时的义体来说,几乎趋向毫无效果,大概是因为这种力量也在很大层面上是作用于感觉上吧。我没有直接往灰雾中心前进,而是绕着弧线逐渐深入,左轮上弹,发shè。重复上弹,再发shè出去。灰雾没有因为我的攻击产生反击。也没有出现更多的动静,它仅仅是包围着我,沉甸甸地起伏着。
于灰雾中的我,与灰雾外的联络完全中断了,我周边可视之处的灰雾没有动静,并不代表其他地方的灰雾不会产生反应。不过,即便有所反应,我也感知不到。也许,锉刀、摔角手和其他神秘组织成员也已经按耐不住进入灰雾之中,也许他们仍旧呆在外侧。面对毫无动静的灰雾束手无措,也许他们正在承受灰雾的反击,在犹豫中不得进退。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我都不打算理会。我只是游走于灰雾中,等待巫师们下一步举动。
而这个静默等待的时间,比我预计的更短一些,仅仅是五分钟左右,消沉的灰雾突然产生波动,它沉浮、流动、旋转、翻腾,混沌的世界好似正在加温,逐步沸腾起来。而这个时候,我已经在灰雾之中穿插了数次,但连一名巫师都没有撞上,灰雾范围并不大,至少在我进来时是如此,而我穿插的路线经过脑硬体jīng确计算,碰上巫师的几率评估为百分之八十以上,然而,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可能xìng却发生了,这种情况自然十分异常。
我知道,定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只是受到灰雾的隔绝,无法进行感知和观测。此时灰雾的动荡,不过是之前就已经发生的变化更为深化的现象。造成这种情况的可能xìng中,几率最大的有两种,一是灰雾受到的攻击压迫已经趋向某个极限,二是巫师们快要完成自己的谋划。无论是哪一种,都让我觉得是时候离开这片灰雾了。继续呆在这里,一旦灰雾的法术形态改变,就会成为靶子。
我启动伪速掠,以进入前的灰雾外部轮廓为标准,判断出最短的离开路线。在我疾驰的时候,灰雾的动荡也霎时间上了一个台阶,真正作用于身体的粘稠阻力直线上升,但是,灰雾本身对视野的遮蔽却愈加削弱,让人觉得这片灰雾正变得稀薄。在彻底脱离灰雾前,我观测到了两条模糊的人影,对方也同时发现彼此,行动微顿后,行动路线开始合拢。
我没有理会这两人,直接闯出灰雾,朦胧的视野顿时一片清明,四周的景物和进入之初对比,损坏得更加严重。连锁判定的再次生效,让视网膜屏幕重新锁定两名神秘组织成员的影像,摔角手是其中一个,但锉刀不在其中,另一个是“土豆”。巫师也没有出来,除了这个地方,核心区的其他地方仍旧十分平静,通往高塔的能量循环一如既往地工作,其它三条通道中的人也没有返回的迹象,那边的战斗剧烈程度已经削弱了许多,剩余的五十一区士兵标识寥寥无几,就连神秘组织成员的标识,也有许多处于沉默状态虽然无法判断他们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亡,有可能是他们已经不再移动。这种沉默状态,同样给人异常的感觉,三条通道中的战事,显然有些出乎意料,末rì真理教的人虽然仍旧没有攻入核心区,但也绝对没有让那边的防线感觉轻松。
灰雾的外部波动比内部更加剧烈,从灰雾表面所形成的攻击xìng法术,已经将摔角手和土豆压制,这种攻击不再是最初的防御反击,而显得更加主动。曾经见识过的触手、火焰、冰霜、球弹、蛇绳、腐蚀xìng液体、巨大手掌……一系列的法术形态和现象仿佛机关枪一般连连喷发,摔角手和土豆甚至无法接近灰雾外十米的区域,正在狼狈地拉开距离。不过,在视网膜屏幕获取了他们的身体数据后,却发现最严重的伤势并非是法术造成的,那种伤口更像是被子弹击中,而灰雾此时喷涌出来的法术,并么有造成这种子弹伤口的类型。(未完待续。。)
665 迷态脱离
灰雾表面所形成的攻击性法术,已经将摔角手和土豆压制,这种攻击不再是最初的防御反击,而显得更加主动。曾经见识过的触手、火焰、冰霜、球弹、蛇绳、腐蚀性yètǐ、巨大手掌……一系列的法术形态和现象仿佛机关枪一般连连喷发,摔角手和土豆甚至无法接近灰雾外十米的区域,正在狼狈地拉开距离。不过,在视网膜屏幕获取了他们的身体数据后,却发现最严重的伤势并非是法术造成的,那种伤口更像是被子弹击中,而灰雾此时喷涌出来的法术,并没有造成这种子弹伤口的类型 ”“ 。
最接近这些伤口的子弹
是我的左轮发射出去后的左轮子弹。
脑硬体推断出这样的可能性:我在灰雾中发射的子弹并没有按照预想那般抵达目的地,弹道在超过观测距离后就发生偏转,射穿灰雾后反而对呆在外面的摔角手等人造成伤害,甚至让他们认为,这是某种巫师法术。
除了摔角手和土豆之外,其他人都已经不在观测范围内,或许已经进入灰雾之中,正如我在离开灰雾前观测到的那两条人影,说不定其中一个就是锉刀。
笼罩在灰雾外的蛛网法术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这也是我之所以在出来时没有遭到任何阻力的原因,不过,我不觉得这是因为那名使用蛛网的精英巫师被打败的原因。巫师们龟缩在灰雾中,他们要借此机会做的事情,让他们无法腾出多余的精力来控制法术。动用了三名精英巫师和十四名正式巫师,花费这么多时间,竭尽全力去做的事情,无论是什么。都足以让人觉得其会打破当前的局势。
情势的观测和判断,在连锁判定和脑硬体的高速运作下,呼吸之间就已经完成。正在沸腾的灰雾,看上去就像是快要蒸发了一般,离散的气体不断向上喷发,覆盖范围也在逐步增加。在这个过程中,法术的释放越来越jīliè。不仅仅是摔角手和土豆,就连刚出来的我也被这些法术锁定了。
在被密集如雨的法术覆盖前,我已经开启伪速掠,朝更外围的地方疾驰而去。同样在往更远处撤离的摔角手和土豆也已经发现我了,不过,在陡然提升了攻击强度,灰雾法术铺天盖地笼罩四周的环境中。与其有精力打招呼,还不如照顾好自己。摔角手和土豆面对劈头盖脸打来的法术。连一点抵抗的想法都没有,除了可以目视到现象的法术,还有更多无法直接用肉眼观测的法术效果已经施加在他们身上,这让他们拼尽全力向外奔跑,但速度却越来越慢,仿佛双脚都灌了铅。
摔角手和土豆都不由得骂娘,但换来的却是他们与灰雾的相对距离反而在渐渐缩短,仿佛他们脚下踩的不是地面。而是一条迅速倒退的传送带。我所遭遇到的情况也和他们差不多,不过。出于能力的绝对差距,这些减益性法术的效果在我的身上并不明显,伪速掠的加速还在持续,我转向摔角手和土豆两人,视网膜屏幕中,他们在察觉了我的行动后。狼狈的表情霎时间雀跃起喜悦的神色。
不过,在我抵达两人身边之前,宛如盖顶乌云一般的攻击性法术,已经当头落下。爆炸、狂风、冰冻、腐蚀性yètǐ,雾状的手掌。乃至于各种奇异的由灰雾构成的活化物体,几乎涵盖了我们四周,直到前方五十米外的范围,几乎没有一丝空余的缝隙,仅有时间上的落差。摔角手和土豆根本无处可避,土豆的身周不断凝聚出光状箭矢,试图击溃所有目标为自己的法术,摔角手没有“神秘”,但是她的身体素质却异常强壮,她选择了紧紧跟在土豆身旁,顺便抱住自己的脑袋。
不时有土豆来不及攻击抵消,亦或是无法抵消的攻击法术落在摔角手的身上,没几下就把她打得灰头土脸,皮开肉绽,身上的衣物也几乎成了破布片,甚至有不少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但是,逃跑的劲头却比一旁的土豆更有生气。土豆的身体素质实在太过一般,在光状箭矢无法抵消的攻击法术落在身上时,立刻让他的身体变得一团糟,要不是摔角手不时扯住他的衣领,拉了他一把,说不定早就死在漏网的法术中。
我利用法术的攻击时差,在密密麻麻的法术中快速穿梭,这些法术有许多并非火球那般一次性爆发全部的威力,一部分即便没有攻击到目标,也会变成新的陷阱,又或是在角落窥视的毒蛇,一旦满足其攻击条件,立刻会扑向目标。这意味着,当法术落在地面上,甚至在肉眼中消失了,也不代表危险彻底消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在意想不到的角落里,在视野的死角中,在背后,在两侧,一些潜伏性的法术再一次被激活。
从法术的数量与其攻击方式和节奏来判断,它们并没有受到人为主观的驱使,而是类似遵从某种既定程式进行运作。例如灰雾蛇绳,如果有巫师进行操作,它会灵活得就如同一条真的毒蛇,如今它们的攻击模式却显得极为刻板。我挥舞双刀,斩杀所有邻近身旁,可以斩杀掉的法术,选择一部分充满爆炸性力量的法术作为伪速掠的助推剂。
混乱的而强烈的法术投放,在无法击破义体的情况下,反而会让我的速度急剧攀升。借助这样的能力特性,我在摔角手和土豆的境况变得更糟糕前,席卷过他们的身旁,一手提着一个,在下一个呼吸中就越过了五十米的距离。这个位置已经超过法术攻击的极限距离,覆盖性法术打击所形成的冲击波掀起一阵蒙蒙的气浪,在我提着两人跃上一处外壳受损的元件设备上时,从我的两侧一涌而过。
受到这阵强烈攻击的干扰,一直以元件设备为节点工作,却已经暴露在外的能量循环网络,变得不再那么稳定。失去稳定性的能量网络激发出更大规模的辐射之光。不少线路出现能量外泄的现象,构成一系列密集的火花和电弧。滋滋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仿佛这些覆盖了大半核心区的能量回路,会在下一刻崩溃,继而释放出毁灭性的力量。将核心区的一切全都摧毁。
不过,攻击法术在这一波后已经停止,我们与灰雾之间的距离,应该就是这片灰雾的防御限定区域,亦或者,是那些法术的攻击距离极限。只要不闯入这个范围,灰雾就不会主动发动攻击,确认了这一点后,摔角手和土豆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环境比起之前更差了。就像是呆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中,极度的闷热和危险的高能辐射让整个核心区的空气变得压抑沉重,废墟一样的景状,让人仿佛来到了世界末日的场景,只有耸立在正中的高塔毫无无损,但却在这样的景状中被衬托得格外诡异。即便站在高处,除了灰雾、高塔、以及另一侧的咲夜和锉刀小队的其他雇佣兵之外,视网膜屏幕观测不到其他人和活动迹象。仿佛原本退入核心区的神秘组织成员。除了我所观测到的这些,其余的已经在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冲击中死亡。
但是。有一种和这个判断格格不入的感觉。脑硬体翻阅着我在开战前后观测到的数据,视网膜屏幕上罗列一个又一个神秘组织成员的头像。即便在主观中,我从来都没有太过注意这些人,但却不会因此忘记这些人。很快,“金丝雀”的头像被锁定,随即是“迷”的头像。
原生大脑出现一种恍然的感觉。就像是突然回想起不经意就忘却了的某些人和事。不过,脑硬体可没有那么感性,冰冷的数据静静流淌着,除非有什么神秘力量冲破它的防火墙,否则。这些感觉、聆听和观测到的数据,不会因为各种理由被删除或尘封。
脑硬体,不会遗忘和忽略任何已得到的线索,也不会被外力干扰其运转机制,即便有某种远超脑硬体的强大神秘试图干涉,极度敏感的防火墙,也会在第一时间释放出警报。这是超级桃乐丝的杰作,和咲夜的灰烬使者变身一样,是让我在“纸、并、强、凶、狂、神、论外”七个等阶中,位列“论外”的力量。
我身旁的摔角手和土豆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迷”和“金丝雀”的消失,当我问起他们的时候,两人脱口而出:“你说的是谁?”不过,身为神秘组织的成员,他们立刻意识到隐藏在自己这句话中的怪异之处。我们的对话,在神秘学中并不少见,在平时,普通人身上也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那大多数是神秘在作怪,如今的情况也似乎可以匹配得上,只是,要将自己的存在感从本就经常和“神秘”打交道的人的认知中抹去,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情。
“也许躲起来了。”土豆顿了顿,这么说到。他看似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灰雾那边,不过,视网膜屏幕观测他的微表情和一些本能中难以掩饰的小动作,足以证明他的确很在意“迷”和“金丝雀”失踪的状况。
“先别管那些家伙了。”摔角手的表情十分严肃,远处那不断沸腾膨胀的灰雾不再如原先那么厚实,但jùliè的动静却无法让人觉得这是敌人失败的征兆,即便脱离了法术攻击范围,灰雾暂且停止释放攻击性法术,却像是更强烈的风暴即将到来前的平静。摔角手对其他人是死是活没什么兴趣,但是,她的头儿还陷在灰雾之中呢,她并没有掩饰眼眸中的担忧,对我说:“头儿不会出问题吧?高川先生,你在里面碰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碰到。”我平静地说:“里面到处都是迷雾,连近侧的东西都看不清楚,而且有一种干扰感官的力量,让你以为自己在行动,但实际上你什么都没做。但是,在我出来之前,没有遇到任何攻击。如果锉刀也在里面,那么,在我出来之前,她要面对的问题,仅仅是如何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让身体行动起来。不过。锉刀的超能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前提是她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摔角手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她倒是对锉刀十分有信心。“这些巫师到底在搞什么?”她问了一个这里的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出来了。”这个时候,土豆提醒我们,灰雾中又再一次出现新的变化,他并不是第一个发现有人影在灰雾中浮现的人。在视网膜屏幕中。人影被锁定,并迅速对比轮廓数据,在对方出来之前,就已经确定了那是谁。
如同沸腾了般翻滚的灰雾在人影所在的位置凝固,对比起其它位置的动静,这种陡然的凝固极其显眼,就像是一层被冷凝的岩浆。而这些凝固的灰雾不再如最初那般毫无形状,而是结成了一片充满神秘味道的纹饰。这些纹饰一路延伸到灰雾外的地面,没片刻。凝固成纹饰的灰雾宛如洞穴塌方一般,齐齐崩溃出一条通往外界的路线,“刺青”一步步从中踏了出来。
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尾随其后浮现轮廓的身影,并没有进入“刺青”开辟出来的道路,而是转向另一方,在灰雾刚刚露出放射攻击性法术的苗头时,那个身影之前的灰雾。就像是被从内部剖开般,裂开一道齐整的伤口。本是无形无状的灰雾失去流动的状态,无法将这道伤口,反而被人影撕得更大。之后,锉刀提着临界兵器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从中迈出。
接二连三受到干扰,本决定进行反击的灰雾法术霎时间崩溃了,之前因为灰雾沸腾而格外猛烈的法术。在此时就像是精力即将燃烧殆尽,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在短时间内重新成型。我觉得这不仅仅是刺青和锉刀的攻击所造成的影响,在灰雾内部,一定发生了一些无法直接观测到的变化。大量抽取了灰雾的活性,让其在最后的疯狂后,终于露出油尽灯枯的疲态。
无论是被刺青凝固摧垮的那部分灰雾,还是被锉刀用临界兵器劈砍撕开的那部分灰雾,呈现出和其它灰雾部分截然不同的惰性,似乎再也无法融回原来的身体中,而我的感觉再一次被应征了。这两个部分的灰雾,挣扎着翻滚了一下,便化作灰烬,随风散去。
灰雾仿佛拥有痛觉一般,在失去了一部分身体后,仅仅是迟钝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在刺青和锉刀确定了我们所在的位置,开始朝这边奔驰而来的时候。遮天蔽日的攻击法术,以及成分复杂的减益法术,从灰雾中喷涌而出,宛如巨浪一般当头扑向两人。
刺青和锉刀两人承受着类似我们撤退时遭遇的阻力,只是在力度上有所减弱,毕竟,此时的灰雾已经不再如最初时完整。随着覆盖区域的扩散,它的体积也越来越松散,不管它的反应再如何jīliè,都是不争的事实。
“高川先生”摔角手喊道,她希望我能上去帮忙,而在她的身旁,土豆已经凝聚出光状箭矢,并发射出去,但是数量相对那些扑向刺青和锉刀两人的法术数量来说,仅仅是杯水车薪。
“不用担心,她们两个可不需要我们的帮忙。”我回答到,这也是脑硬体做出的判断。
接下来的情况也是如此,刺青和锉刀的组合,比起摔角手和土豆的组合,在应付力度削弱的同一种局面时,要轻松自如许多。“刺青”手臂上的刺青纹饰随着她的脚步,一路渗入地面,让所有干涉前进状态的法术效果尽皆失效,而毫不客气踏足这条路线的锉刀,同样没有受到影响,两人奔驰的速度,和脑硬体计算出来的速度没有偏差。至于从上方落下的如雨法术,不需要锉刀动用临界兵器,当进入她头顶两米的范围时,就自动停止了,身处这个范围之中的刺青,自然也免遭攻击。
两人的配合走远之后,脱离两米范围的法术这才落在地面上。相比起两人的轻松,土豆释放的光状箭矢几乎没有发挥多大功用,只是发射了一波之后,他便有些讪讪地停手了。
“头儿!”摔角手大声喊道,朝锉刀招着手。几个呼吸之后,刺青和锉刀两人终于脱离法术攻击的范围,跃上我们所在的元件设备平台。还没来得及寒暄,灰雾之中又有变化,新的人影出现,但这一次出来的人,并没有刺青和锉刀两人那么游刃有余。
这个人影就像是身不由己地被从灰雾之中弹射出来,刚脱离灰雾,以抛物线飞在空中,视网膜屏幕的放大影像中,这人张口就喷出了带有内脏碎片的血液。(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666 灰雾巨人
锉刀回头就看到了那人被击飞出灰雾的情景,虽然是共同作战的临时同伴,但她明显并不将这种临时同伴的死伤放在心上。“啧啧,是那个家伙。”锉刀平静地说。那人正是被脑硬体取了临时代号“吐血男”的男人,在我的视网膜屏幕中,他重重摔在地上后,远远翻了几个滚,一时间无法重新站起来。看起来,他可没有我们那么幸运,在灰雾中惹了不小的麻烦。而且,至今为止,在灰雾中受到攻击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能不能从灰雾中脱离是一回事,是否在灰雾中遇到直接攻击又是另一回事。锉刀和刺青在灰雾中的遭遇和我类似,她们为了脱离那种感觉和身体行动错位的状态,花了比我更多的工夫,没能往灰雾中深入,自然也没有遇到藏匿其中的巫师。在摆脱了那种无法自如控制身体行动的状态后,两人选择了立刻脱离灰雾。在此期间,灰雾没有构成法术进行围攻,对两人来说,是十分幸运的事情
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吐血男的下场十分真实地摆在诸人眼前。..
“他可真是不走运。”锉刀的这句话,就是万金油一样的理由。
“要去救他回来吗?”摔角手问。
没有人做声,先不管他人是怎样的想法,但我一开始就没有去救助对方的打算。五十一区和神秘组织在这个基地中占据的优势太大了,以至于他们在末rì真理教侵攻的情况下,仍旧有余力去谋划其他事情。我敢肯定,末rì真理教能够闯入核心区,还打算做更多的事情,必然不单纯是因为我和咲夜引爆了“金丝雀”这个隐患。更多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本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五十一区、席森神父、走火和龙傲天的联合,并不如我预想的那般强势而更有作为,无论他们是故意将自己表现得弱势,还是受到的限制比我想象的更多,真的处于弱势一方。其放任着其他神秘组织的表现都不是被迫的,或者,末rì真理教此时表现出来的侵略xìng和其他神秘组织的貌和神离,本就是他们期望看到的东西。说什么敌人太过强大,以至于被迫固守本地,甚至不惜引发jīng神统合装置的暴走,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以及在这次事件中,基地系统的破坏以及五十一区特殊士兵队伍的重创。都不过是假象而已。
比起相信当前他们表现出来的弱势姿态,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他们为了完成计划而使用的手段。目前缺乏足够的情报,让我无法判断出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既然这次事件的核心是jīng神统合装置,那么,他们的最终目标。也应该不会脱离这个核心。
五十一区势力联合对当前趋向劣势的情况无所作为,那么。我又何必浪费这个jīng力呢?我有足够的耐心,在所有人都暴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之后,再寻隙达成自己的目标。如今末rì真理教步步紧逼的情况,即便是五十一区势力联的计划一环也没关系,我也同样需要这样的情况演变,做为自己的计划一环。
没有人上前救护吐血男。他身后的灰雾已经产生法术变化,他艰难地支起半身,瞳孔有些涣散的眸子朝四周眺望,然后,定格在我们所在的方向。他看到我们了。他希望我们能够施以援手,升起希望的瞳孔重新焕发生机,他朝我们大叫:“救我!”但是,每个人都无动于衷的表现让他再一次浮生种种复杂的情绪,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不,他一定什么都明白,这让他感到绝望。在视网膜屏幕中,我观测着他的身体细节的每一丝变化,他的每一次情绪的动荡,就像是放大放缓了好几倍,那些会让每一个正常人动摇的情绪就像是用放大器释放出来一样,但是,对于脑硬体作为第一控制序列的我来说,这些情绪又如何能够动摇一台冰冷机器呢?
“混蛋!你们都会下地狱,我诅咒你们!”绝望像是黑暗一样吞噬了他,那双眼睛中刚绽放起来的光芒正在迅速黯淡,他破口大骂,用各种粗鄙不堪的,我所听不懂的俚语大声咆哮,我知道他在辱骂我们,用尽了垂死挣扎的力量,将身体从地上拖起来。在他的身后涌动着法术的波动,他一边骂一边吐血,仿佛要将内脏整个儿都呕吐出来,一边下意识转头后望,那铺天盖地的法术如同风暴卷起的乌云,让他睁大了嘴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在攻击xìng的法术落下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受到不可视的减益xìng法术的影响,本就伤势沉重的他顷刻间摔倒在地,就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绑住,身体不由自主向后滑去。
“混蛋,我cāo你全家!法克!法克!法克”如同回光泛照般,他骂娘的声音比之前更响亮了,法术的接近是如此快速,声调的也直线上升,从尖锐变成沙哑,最终只余下“啊”的大叫,被如雨般的法术彻底吞没。
吐血男要在这种情况下生还,他需要一点奇迹,然而奇迹没有发生,在视网膜屏幕的缓速播放中,他的身体一点点被撕碎,变成火焰,变成冰块,变成一滩浓水,人形轮廓彻底消失。他是聚集地和末rì真理教开战以来,第一个在我眼前死掉的神秘组织成员,也是在核心区战斗中,第一个被眼睁睁抛弃的“临时同伴”。其他人大概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下场,心中早已经有所觉悟,所以面对“临时同伴”的,和自己不无关系的悲惨下场,仍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也许,吐血男的下场,就是自己未来的预兆,不过,显然这并不是动摇的理由。
于我而言也是如此。
一轮法术轰炸之后,灰雾的范围又再度扩散了一些,而灰雾的浓度也更加稀薄。先前冲入灰雾中的“临时同伴”们。还剩下劲霸和嬉皮士两人没有出来,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我们都觉得两人凶多吉少了,而接下来的变化似乎也证明了我们的判断。
沸腾的灰雾在我们的目光中爆发出一个高cháo,就像是从火山口喷出的烟气,直冲核心区的顶端。在因体积迅速扩大而愈加稀疏的灰雾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形。他们就像是镶嵌在毛玻璃中一般,似乎多用力一点就能看清楚,但是,实际上即便视网膜屏幕增加放大倍数,也无法看清他们的模样。他们就如同用铅笔在白纸上描绘的人状影子,分列于不同的位置,将他们彼此用线条连接起来,近似于“大”字。视网膜屏幕中,这个“大”字就像是灰雾的骨骼。撑起一个看起来有些虚浮的灰雾身体它将会变成一个灰雾巨人,脑硬体的推断,和我的猜测一模一样。
“变形合体?”摔角手用怪异的语调叫起来:“这可真让人大开眼界,酷毙了。”
“我可不觉得,这个大家伙可是我们的敌人。”刺青终于开口了,她说话时给人的感觉很一般,并没有沉默时看起来的那么酷,“我不觉得我们可以挡住这个法术。”她顿了顿。加了一句:“如果这个大家伙真的是三名jīng英巫师加上十四名正式巫师的力量协调统合起来的话。”
“这就要看他们的配合效率有多高了。一加一可并不总是等于二。”锉刀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说。
“既然他们用在这个地方,我可不觉得他们的效率不会如我们的期望那般低。这可不是他们临时起意。这些家伙花了那么长时间准备的法术,有可能仅仅是为了对付我们吗?”刺青沉声说着,看向核心区zhōng yāng的高塔。
构成“大”的人形,不多不少,正好十七个,光从朦胧的轮廓。无法分辨出哪个是jīng英巫师,哪个是正式巫师,所以,就算判断jīng英巫师会在这种组合法术中占据重要位置,击破他就能最大程度干扰法术构成。但要真正做到,并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在已经可以辨析出人形的灰雾中,观测不到可能是劲霸和嬉皮士的存在,这两人已经阵亡的几率,已经足以直接将之当成事实了。
“就我们这点人来对付这个大家伙?”土豆不确定地说,他的语气很直白,充满了退缩的意思,他就像是在征求我们的意见般。
“如果他们不打算将我们列为第一攻击目标的话,鬼才会冲上去。”摔角手白了白眼,返身跃向不远处的另一个元件设备,“这种程度的战斗我可参与不了,头儿,我先回去了。”
“喂,等等我!我也参与不了呀!”土豆一边叫着,动作敏捷得就像是一只被追赶的兔子。
“我也不奉陪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等大部队的支援比较好。”刺青解释了一句,同样转头就跑。
转眼间,在喷涌的灰雾正渐渐往预想中的巨大人形转化的时候,最前线也许就只剩下我和锉刀了。至少,在我能够观测的范围内,我们是距离正在成型的灰雾巨人最近的人。
“高川先生,你觉得如何?”锉刀还是挺轻松地问到,大概是临界兵器给了她足够的信心,不会在面对这样气势磅礴的组合法术时露怯。
“还是藏起来比较好。”我耸耸肩,扫了一眼飞速撤离的土豆、摔角手和刺青三人,他们前往的方向,都是咲夜和其他雇佣兵所在的地方。咲夜的灰丝并没有将雇佣兵们彻底地不留缝隙地包裹起来,所以,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他们仍旧可以看到那体格几乎顶到了天花板的灰雾巨人,那一脸吃惊的表情,十分清楚地在视网膜屏幕中留影。土豆、摔角手和刺青三人和他们汇合后,一定会组织他们找个地方藏好身形吧,太过显眼的话,谁知道会不会成为灰雾巨人的靶子。
我和锉刀自然也不想成为靶子,尽管,我们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认为自己就算正面对抗这个灰雾巨人,也不会轻易死掉。但是,要和这种合体法术硬碰硬,仍旧是一件充满压力的事情。我们也没必要那么做,末rì真理教侵攻核心区的最优先目标。不太可能是为了消灭我们这些反抗者。而他们攻击高塔,将那坚硬的乌龟壳敲掉,是许多人乐见其成的事情。
我和锉刀跳下元件设备,在到处都是辐shè光芒的高能废墟中转移,我们的目标是以高塔为中心,与灰雾巨人相对的另一边。这个时候和咲夜他们汇合并不是什么好主意。雇佣兵的战斗力太弱了,仅仅有摔角手可以适应当前的辐shè环境,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因为高能辐shè的干扰,所有的远程通讯都已经失效,不过,我想土豆、摔角手和刺青三人会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仅有“土豆”和“刺青”不是本队的人,两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同一个神秘组织的成员,他们想要打什么坏注意,都只会自讨苦吃。我如此坚信着。因为,我相信咲夜。
就在我和锉刀沿着既定路线,在元件废墟中奔驰的时候,灰雾巨人已经成形了。虽然身体仅仅是灰雾构成,高达天花板的个头,让这个身体有些稀松,十七名巫师构成的内骨骼,也略嫌松散。整个儿给人的感觉轻飘飘的。不过,庞大的人形物体。仍旧会给人下意识带来更强大的压迫感。这个灰雾巨人只有上半身,下半身仍旧只是一团无形无状的雾气,就如同刚从油灯嘴里钻出来的烟雾jīng灵。
无论是高塔还是灰雾巨人,从它们的高度俯瞰下来,这片已经变成废墟的核心区一定就像是泼洒了棋子的棋盘吧,而我们这些“小人儿”。连一个格子都填不满,宛如一脚就可以踩死的虫子。在我们相对的视野中,无论移动得多么快速,这两个醒目的庞然大物,却转移得缓慢而沉重。
灰雾巨人的头部被塑造出来。椭圆形的脸上,五官都没有齐全,只有如同用更浓郁的墨汁勾勒出来的双眼和唇线。若说有头发,那也是在头顶上如烟雾飘动的一捧灰雾。它给人的感觉是如此怪异,简陋,充满恶意,让人一眼看到,只有一种凌厉的压力,而不会生出半点好感。
当它转头的时候,那两团漩涡一样的双眼,就像是要吞噬视野范围内的一切,而这个视野范围,也因为没有眼眸,而显得远超正常人的大小。让人恨不得跑得更远,站在更偏僻的地方。我和锉刀都能感受到类似于目光的存在,那是一种极为强烈的,根本就不可能隐藏起来的波动,这种波动好似涟漪一样,无法被元件设备阻挡,碰到障碍物,就会再度分裂成新的涟漪继续朝更远的地方扩散。
我和锉刀都十分确定。它看到我们了。好消息是,它并不打算绕过高塔攻击我们。
灰雾巨人沉重地朝高塔直线飘去,途中横穿了不断释放高能现象的能量循环网络,当火花和弧光溅shè到它身上的时候,一点声息都没有,就直接沉入灰雾状的身体中,而灰雾巨人的身体,则因此更加凝实。这片裸露在外的,为高塔填充能源,充满了高能危险的能量循环网络,同样成为了滋养灰雾巨人的食物。
可想而知,只要这些能量循环网络没有停止运作,灰雾巨人就会越来越强大,而击破高塔也就充满了可能xìng。如果高塔只能依靠材料质地的神秘xìng来防御,那么,由三名jīng英巫师和十四名正式巫师构成的组合法术“灰雾巨人”,必然有针对xìng的法术,破坏这种仅仅是物质上的神秘。没必要怀疑巫师们的实力,末rì真理教席卷欧美区的神秘圈子,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了,它们的地位不可动摇,让其他神秘组织感到绝望,不得不考虑撤退到亚洲地区,而如此强大的组织,至今仍旧处于上升期。仅仅是五十一区打造的神秘产物,根本就不可能应付处心积虑的它们,更何况,末rì真理教早已经渗透了五十一区,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灰雾巨人和高塔的距离不断缩短,它似乎并非是移动艰难才如此步履缓慢,距离的每一点缩短,都让人感到它的力量正在飞速上涨。这种积蓄力量的感觉,就连正常人也会感觉得到。然后,当它沉甸甸地举起双臂,抓住高塔的时候,整个核心区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冲击波掀起沙尘巨浪,以两个庞然大物为中心,霎时间席卷了整个核心区。飓风吹得我和锉刀的衣物刷刷作响,不得不抬起手挡住扑面而来的,藏在气浪中的杂物。我挡在锉刀身前,义体被大大小小的碎片打中,如果是一般的魔纹使者的身体,定然会如同被散弹击中一般下场吧。(未完待续。。)
667 超灰雾巨人
灰雾巨人的动作并没有明显的推动、拉扯、上拔和下压之类的特征,仅仅是双手与高塔接触,就产生了巨大的冲击。环状的冲击波以两个庞然大物为中心向四周扩散,顿时掀起了一片风暴,废墟中的杂物,无论大小都在不断翻滚的气浪中彼此碰撞,试图摧毁挡在路线上的任何障碍,能量循环网络似乎也因为两个庞然大物的交锋而不再那么稳定,高能的火花和光弧如同电流一样,缠绕在杂物之上,甚至在以彼此接近的杂物为节点,临时构成一片闪耀而危险的网。我和锉刀借之藏身的元件设备,也在这股冲击到来时,变得风暴中的树苗一般脆弱,在它被连根拔起前,锉刀的静止超能已经展开,然而,固定在她身周两米处的物体,仍旧需要承受更远处扑来的杂物接连不断的撞击。
密集的撞击所产生的力量似乎会在这片静止的立场中堆叠,给锉刀造成巨大的负荷,更何况这些杂物中没少缠绕着能量循环网络释放出来的高能。锉刀有些吃力地皱起眉头,很快就认输了:“高川,受不了了,我要撤了!”..
在我回答之前,锉刀已经收回静止超能,并朝一旁扑开,我比她的速度更快,直接扑在她身上,原本静止在半空的杂物,霎时间发出令人牙酸挤压声,整一块从我的背后穿过,继而又在前方发出更大的碰撞声。我和锉刀并没有因为躲开这些被静止超能积留的杂物而变得安全,在这片波及整个核心区的持续xìng冲击中,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就连看似和地面固定得牢靠,自身也相当坚硬沉重的元件设备,也无法保证会不会持续xìng的撞击中被连根拔起。正如我们之前的藏身之处那般。
顺着冲击波的力量告诉飞行的元件设备,无论是大型的整块,还是小型的碎片,都如同击发的子弹和炮弹一样危险。而这样的高速飞行物体几乎充塞在核心区的每一个位置,离开原来的落脚处后,我和锉刀要面对的。正是这些流星雨一样,因为穿过裸露的能量循环网络而带上高能残留的危险物。它们来得是如此之快,锉刀根本没来得及起身,就在一块脑袋大的浑身放shè着蓝sè电弧的元件碎片打中她之前,我已经抱住她窜开。当然,锉刀有足够的时间释放静止超能,又或是用临界兵器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将它劈成两半,不过,这样一来。又会回到在原来的落脚处被动防御,继而承受不住负荷的结果。
虽然没有语言交流,但是锉刀在我抓住她的时候,十分默契地停止了释放超能又或是拔刀,完全没有抗拒的动作。我抱着她游走在飞shè杂物的缝隙中,脑硬体和连锁判定的配合,第一时间勾勒出这些飞行物的轨迹,严格按照脑硬体的指令行动的义体。犹如最jīng密的机器,在伪速掠构成的高速状态下。当下这个大多数人都会感到棘手的恶劣环境,完全无法对我们构成危害。
避开了最初几个太过巨大的飞行物后,我停下脚步,冲击掀起的狂cháo已经开始衰落,余下的力量仅仅能让大块的物体满地乱滚。仍旧悬浮在气流中涌来的细小杂物,对普通人的身体来说。仍旧如同散弹一样充满威胁,但对于义体来说,和普通的风沙没有太大的区别。我挡在锉刀身前,抬手挡在脸前,避免仅余的右眼被击中。飓风吹得我和锉刀的衣物刷刷作响。没过一会,就只剩下了一道道因为包裹了杂物而变得可视的气旋。
灰雾巨人和高塔接触时产生的冲击过后,两者明显僵持起来。我不知道灰雾巨人到底想要如何解决这座高塔,但高塔此时看来仍旧纹丝不动,其表面也没有任何异样的现象。灰雾巨人如同是想要用蛮力解决问题的话,此时它就已经失败了。不过,我觉得灰雾巨人的秘密并不是这种蛮横的力量,况且,它的身体虽然庞大,但却是由灰雾构成的,先天xìng没有足够的质量感,真正用来动摇高塔防御的力量,或许是通过这个庞大身体才能施展的法术。
还没有我们观察出更多的东西,突然从其余三个通道中传来巨大而沉闷的声响,又一股冲击从那三个方向涌出来,伴随着强烈的能量放shè现象,那是火焰、闪电乃至于一种仿佛穿透了**,直接撼动意识的力量,我和锉刀虽然距离事变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但是,余波仍旧让锉刀短暂露出不适的表情。
“那边的家伙也要退进来了吗?”锉刀冷笑一声。
从放shè的高能现象和尘烟中,一个又一个的人影从通道中冲出来,在他们的身后,一个体积足以充塞整条通道的暗影好似cháo水一样追了上来。刚通过通道出口,便如去除了抑制身体的枷锁般,陡然间膨胀起来。之后,我们也看清了那到底是什么,三道浓郁的灰雾仿佛游龙一样昂首盘旋在半空。刚刚退入核心区的人们顷刻间就迎来如雨般的法术,这样的场景与我们所遭遇到的灰雾团如出一辙,只是这三道灰雾在攻击xìng上更加主动一些。我在想,这三道游龙一样的灰雾是否也会变成新的灰雾巨人?锉刀也在想着同一个问题。不过,在那三道灰雾进一步变化之前,曾经看到过的干枯sè泽,再一次在通道出口处的废墟位置蔓延。
我和锉刀都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但是,那些刚刚退回核心区的人似乎并不了解,他们的目光仍旧放在那三道不断shè出巨量法术的灰雾团上。闪避,反击,近距离和远距离的神秘力量彼此交错,核心区的气压变得异常沉重,空气的流动也充满了规律xìng和针对xìng,我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是席森神父的力量。但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又有不少干扰视线的物体,我找不到他的位置。尽管退回核心区的人们一鼓作气展开反击。但他们发挥出来的力量,仍旧无法压倒三道灰雾团,如果他们真有这个本事和心思,早在通道中就能驱散这些巫师,而不是被迫退入核心区我知道他们或许没有竭尽全力,但是。既然在通道中没有竭尽全力去阻挡巫师,退入核心区后自然也不会那么做。
很明显,如今的被动情况,十分符合五十一区和神秘组织们各自的预期,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些状况的达成。
干枯sè迅速覆盖了很大的一片范围,紧接着,核心区上空再一次出现大量的灰雾漩涡。这一次传送而来的巫师足足超过了一百人,传送门的数量就像是遮蔽了核心区的yīn云,地面的三分之一都在yīn影的笼罩中。正在反击的战士们终于将攻击目标转移到传送门上。一瞬间,就有十多个传送门被击破,他们所动用的力量,可没有锉刀小队的重火力那么爆裂,但效果却同样明显。这让我身边的锉刀恨恨地咬牙,重火力那不分敌我的力量,让她的队伍可是大吃苦头。
三道灰雾团自然不会束手待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援军被对手针对xìng剿灭。它们翻滚着龙蛇一样的绵长的身躯。无数的法术就好似被身体抖动下来,在以高烈度的覆盖xìng轰炸封锁五十一区和各个神秘组织的成员时。自身也朝着灰雾漩涡形成的地方席卷而去。很快,三道灰雾团便在众目睽睽中交错、缠绵、延展,彻底将那一片上空遮蔽,所有的传送门,都陷入了三道灰雾团聚集起的扩散xìng灰雾中。
五十一区和各个神秘组织的成员,都有不少冲进这结成一片的上空灰雾中。这样的场景是如此熟悉,我和锉刀对视一样,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能够再次撤出灰雾的人,必然不会太多。巫师们正在做的事情,明显和我们当初所遭遇到的一模一样。只是在巫师数量上更加庞大,这也足以证明,这片灰雾团拥有比我们所遭遇到的灰雾团更加强大。原本就节节败退的五十一区和神秘组织,不可能在这些侵入核心区的巫师与他们的援兵汇合后,还能做到比原先更佳的战绩,除非他们真的做到众志成城,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
一百多名巫师构成的灰雾团,只是想一想,就足以让人感到震惊,仅仅是人数,就已经超过了此时还存活在核心区的五十一区和神秘组织加起来的人手。如果这些巫师们要做的,仍旧是他们已经做过的事情,那么,必然会产生一个更加强大的灰雾巨人。如今正在和高塔对峙的灰雾巨人看起来无法打破高塔防御,但是,这个灰雾巨人仅仅是由十七名巫师构成。一百多名巫师构成的灰雾巨人,不得不让人感到,它定然能够打破这个僵局。
灰雾团的变化,让没有闯入灰雾之中的人选择了束手旁观,就如同当初的摔角手和土豆一样,他们同样面临着巨量法术的轰击,不得不退出一定的范围外。但他们同样也很快就察觉到,灰雾团的攻击模式已经转为被动。比起摔角手和土豆的组合,这些人无疑在这种情况下更加游刃有余。原本激烈非常的战斗场面迅速冷却下来,那些人终于有jīng力去观察正在和高塔角力的灰雾巨人了。
这个灰雾巨人的体积是如此庞大,在和高塔碰撞时,不时产生的冲击波虽然没有第一次来得那么强烈,但也不可能被忽略过去。无论是巨大的yīn云状灰雾团,还是巨大的灰雾巨人,都足以让第一次看到它们的人瞠目结舌,我看到这些人议论纷纷,但却无法进行下一步行动。因为,无论哪一边,似乎都不会让他们占上半点便宜。最终,停留在yīn云状灰雾团外围的人们选择了各自为战,以各自的组织为核心,如同四溅的水珠,很快就分散进入已经变成废墟的核心区深处。核心区的范围比起此时仍旧存活的人数,仍旧是足够宽敞的,配合神秘,有足够的空间让这些掌握着超凡力量的人们隐藏好自己。
当然,如果他们进入我周边五十米的范围内,没有针对xìng的神秘,想要脱离连锁判定的监测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超出这个距离。我的视网膜屏幕同样无法确认他们的身影。当下,原本聚集起来共同面对末rì真理教的人们,终于按照预想般分裂成一片散沙,开始了各施其谋的进程。如果,这就是五十一区、席森神父、走火和龙傲天的势力联盟想要看到的状况,那对他们而言。在此时此刻,在这个核心区中,引导出这样的状况,到底对他们有何种意义呢?我不明白,脑硬体也没有足够的情报作出可信的推断。
核心区的环境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到来变得稍微亲和一些,高能辐shè仍旧让远距离通讯难以维持,如果分开一定的距离,不使用特定神秘的话,想要找回自己的同伴也并非易事。正如我和锉刀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了咲夜和锉刀小队其他人的联系,也不清楚他们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明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却坚持这么做,除了因为人员实力的限制之外,还因为高塔就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坐标,无论大家藏身何处,最终仍旧会以这个坐标执行最后的行动,而在那之前。我和锉刀都已经确认了,灰烬使者咲夜拥有保护其他人的力量。但也仅仅是保护的力量。
有多少神秘组织会在这个时候,作出和我们一样的选择,兵分两路呢?势力联盟从当前的情况来看,除了五十一区、席森神父、走火和龙傲天那一边,其他的都开始有些名存实亡的味道了。因为,单纯以各自神秘组织为核心遁入这片难以通讯的核心区。若没有针对xìng的神秘,彼此之间的联系将难以维持,更何况,在他们分开之前,还有不少人进入了那片yīn云状的灰雾之中。
我和锉刀没有移动位置。原本以为会有一些人撞入我们两人潜伏的地方,但这样的情况实际却很少,只有两个神秘组织,总共五人闯入了连锁判定的范围,却并没有往我们两人所在的地方深入,仿佛心有灵犀般,在碰面之前就错开了方向。在这片元件废墟中,如果距离不太远,便有机会发现他人的踪迹,不过,真的选择尾行对方的,却连一个都没有。仿佛每个人,每个神秘组织,都打定了主意,在情况发生质变之前,不会与非自己人打交道。
不仅仅在地面,在上空,没有被yīn云状灰雾笼罩的地方,也不时会给人一种奇特的感官,亦或是让人当成错觉的一闪而过的诡异现象。我和锉刀自然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部分人没有进入元件废墟,而是通过独特的神秘潜伏在上空。不过,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超过了连锁判定的观测距离,而用肉眼,是无法看到他们的。只能通过几疑是错觉的感觉,来大致判断这些人的位置。
从上空俯瞰地面,自然比在地面废墟中隔着障碍物去观察他人来得更加方便,我和锉刀都没有隐藏是身形的能力,也缺乏这方面的准备和技能,因此,我和锉刀毫不怀疑,自己完全落在某些有心人的视线中了。
当神秘组织们各自散入核心区,进入隐匿状态时,不时有人从yīn云状灰雾团中脱离,在察觉局势的变化后,也陆续作出了相应的行动。随着脱离yīn云状灰雾团的人数越来越少,间隔时间越来越长,这团覆盖了核心区三分之一面积的巨大灰雾团,终于开始了既定的变化。它在沸腾,剧烈都翻滚,不断往上下膨胀,而在横向面积上则开始快速收缩。和十七名巫师构成灰雾巨人时相比,这片一百多名巫师构成的灰雾团更加浓密,即便面积比十七名巫师构成的灰雾团大上许多,却显得更加浓郁。而在这团灰雾团压缩体积之后,灰sè仿佛从雾状变成了更凝实的液态。
到了这个时候,我和锉刀都不觉得,还会有什么人可以从中脱离出来了。
灰sè的液体构成一个几乎贯穿核心区上下结构的柱状,随后,柱体开始变化,有四肢一样的结构从中分裂出来,比起灰雾巨人,这个已经构成最初形态的灰水巨人在整体轮廓上,更接近人类。不过,当它的头颅被塑造出来时,面目仍旧一如它的同伴那般粗陋,充满了恶意。当诸如十指这样的细节被构造出来时,它开始舒展身体,不时有液态的灰sè水质从身躯上滴落,还没接触地面,就化作一蓬雾气。
“这些巫师似乎很吃力。”锉刀说。
我也赞同她的观点,这些水质脱离身躯,可不像是正常的状态。(未完待续。。)
668 出力
灰色液态巨人成形之后,留在核心区的人,算上之前我能观测到五十一区和各方神秘组织的成员,大约在五十人zuoyou,这个人数比起巫师一方大有不如,不过,我不觉得隐藏在这个基地中的生还者,就只有nàme点人而已。<-》ruguo说五十一区的高端战斗力就是它目前为止展现的这些,我更宁愿相信,五十一区尚未将ziji的实力明朗化,仅仅是依托席森神父、走火和龙傲天等人带来的神秘组织成员jinháng当前的计划。虽然在人数上,比起侵攻基地的末日真理教以及呆在拉斯维加斯城的纳粹们落于绝对下风,但是,若是统计各自战斗力中真正实力强大的人数,我仍旧相信是不落下风的,若非如此,反击末日真理教和纳粹的计划就成了一个笑话”“小说。无论五十一区还是各方神秘组织,制定并执行计划的标准,自然是以ziji的承受力为依照,他们此时仍旧在观望,潜伏,等待,定然是对ziji的实力有自信。
目前来说,末日真理教的侵攻计划可以说yijing走入正轨,一百多名巫师所产生的力量,在此时méiyou人想要正面阻挡。让这些巫师的传送得以jinháng的干枯色神秘力量正在消退,我不zhidào他们到底还能施展这种力量多少次,不过,在预想中,应该不会太多,甚至不kěnéng使用第二次,除非末日真理教在基地中的其它difāng仍有足够潜伏者。尽管不mingbái,这种干枯色神秘力量的源头是shime,但是,破除这个核心区的封禁必然不是轻松的行为,他们总要消耗一些shime来达成这个目的。这可和巫师们ziji施展法术,以及魔纹使者施展超能nàme简单的事情。这种强力而大范围的神秘,yijing脱离了一般情况下,普通的神秘持有者nénggou动用的力量。
无论精英巫师,还是正式巫师,在相对力量上,都仍旧算是“普通”的范畴。区区一百多名巫师。不kěnéng达成“制造一个瓦尔普吉斯之夜”这种程度的目标。ruguo这一百多名巫师仅仅是各自为战的话,目前进入核心区的幸存者,仍旧有足够的几率将他们逐个击杀或驱逐。灰雾巨人和灰色液态巨人之所以声势赫赫,正因为,这两者在一定程度上,将一百多名巫师的力量拧成了一根绳。凝聚在一起的力量,比一盘散沙的力量更加强大,这本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灰色液态巨人开始迈动脚步,它的人形化比灰雾巨人更加彻底。每一脚落下,有显得格外沉重,沉闷的轰鸣声就如同瀑布在耳边作响。之后,不少yèti就会如汗雨般,从它的体表洒落,半空就蒸发成为灰雾,被吸收回巨人的身体中。它便在众目睽睽中,缠绕着一身的灰雾。一步步朝高塔前进,它的步幅是如此之大。尽管动作显得迟钝,但接近高塔的速度仍旧很快,一路上的元件设备和破碎的杂物,在它经过之后就彻底不见踪影,让人怀疑是不是被吸收进了灰雾之中。和灰雾巨人yiyàng,这个灰色液态巨人。同样可以掠夺裸露在外的能量循环网络中的高能为己用,而且,给人的gǎnjiào更加粗暴,仅仅是淌过一处脉络,整个能量循环网络就不由得动荡起来。fǎngfo承受不住压迫而随时都会解体一般,暴溅出更多的火花与能弧。
此时的核心区,除了灰色yèti巨人的脚步声,就是能量冲击和爆裂时产生的巨响,这些声音在近乎封闭的核心区来回反射,让人产生一种力量在积蓄的gǎnjiào。
五秒后,灰色液态巨人挥起拳头,朝近在咫尺的高塔捶下。这个动作因为相对体格的巨大而显得缓慢,但实际上,这个挥拳的guochéng是十分快速的。我和锉刀都准备好了承受比之前灰雾巨人攻击高塔时更强烈的冲击,情况也一如我们所料,灰色液态巨人的拳头落在高塔身上时,就像是一座高山垮下来般,不仅在视觉上充满了冲击感,其力量对冲时产生的冲击波,就像是一道道可以目视的半透明圆环,在一个呼吸内就释放到核心区的外围。
这股冲击来得是如此之快,当圆环状现象掠过我们的shihou,并méiyou立刻带来tèbié巨大的力感,但是,视网膜屏幕却显示,义体受损度在这一瞬间攀升到百分八。锉刀的嘴巴、鼻子和耳朵都渗出血来,在她发出闷哼声前,四周的空气yijing在一种沛然的力量下排除一空,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而身体也有一种轻飘飘的gǎnjiào,若不是及时调整平衡,说不定会跌上一跤。
而这种伤害不过只是这次冲击的前兆而已,环状现象撞在核心区的墙壁上消失的shihou,宛如海啸般的呼啸声这才钻入耳中,随之而来的,是真正如同海啸yiyàng,从前方腾起白茫茫的一片。那白茫的景象扑天盖地,只要在核心区中,根本找不到可以躲开它的缝隙,仅仅是观测到,就足以让心灵感到震撼,更何况,它所带来的压力,犹如实质yiyàng沉重。我在看到这片白茫之色的shihou,连脑硬体的分析都不需要,就足以确认,méiyou一个元件设备可以在这种压力中站住脚跟。之前灰雾巨人和高塔碰撞时产生的冲击,或许还有一些元件设备可以不被拔除,但这一次,méiyou神秘的帮助,méiyoushime东西可以在这种威力的冲击下留在原地。
也许,在这一次冲击过后,除了高塔和两个巨人之外,核心区中的物体不会再剩下shime,而méiyou隐藏身形的人,都会因为失去藏身之处,彻底暴露出来。
“**,真***”锉刀蠕动着嘴巴,声音却微不可闻。虽然早就预想到会产生格外巨大的冲击,但是,也许她也méiyou想到,竟然会强劲到如此地步。在这个核心区中,我们无处可避,也méiyou一处可以借力。单纯使用ziji的超能和神秘,nénggou在这种压力下坚持到最后的。即便在这个核心区的幸存者中,我也不觉得会有太多个。锉刀的静止超能也许可以保住ziji的性命,但是,必然会元气大伤。而我的义体,虽然不会被这种程度的冲击毁坏,但是。若不做点shime,像是苍蝇yiyàng被扫到外围的墙壁上绝对不是笑话。至于伪速掠,在这种情况下,nénggou顶风而上的几率低于百分之二十。
在这种凭借ziji的力量只能处于被动的情况下,ruguo说我们还有shime可以借助的力量。那就只剩下
我回手抓住锉刀手中的临界兵器,锉刀很快就反应过来,将手中的力量松开。在统治局中的经历yijing证明了,锉刀虽然也可以使用临界兵器,但受限于权限等级。她和我使用同一把临界兵器时,nénggou发挥出来的力量有着质的区别。虽然,在正常的神秘力量战斗中,锉刀所能发挥的百分之二十的临界兵器力量,足以摧腐拉朽,但在这个shihou,百分之二十的临界兵器力量并不足持。
视网膜屏幕屏幕在临界兵器入手的一瞬间,弹出熟悉的对话框:
检测到临界兵器“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是否启动?
“启动。”我回答到。
jinháng统治局安全网络认证……连接失败,无法获取安全名单。
临时安全等级检测……lov.3
武器仓对接。
对接完毕。
记录使用者。
使用者“高川”。
临界兵器相应使用权限解放
极限功率70%。
在白茫的风暴邻近身前时。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发出犹如千万飞鸟尖锐鸣叫的声响,就连那股充斥在整个核心区的爆鸣声都无法将其抑制。我站在锉刀身前,面对铺天盖地的白茫风暴,用力挥下这把临界兵器。
声音消失了。
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沿着临界兵器的把柄冲入手腕。再沿着手臂进入体内,不过,这种程度的压力,并méiyou给义体带来损伤。我在挥劈之后,仅仅是将刀锋挡在身前。那白茫的风暴,便如被劈开一般,于我一米的前方朝两侧分开,越过锉刀身后才再次聚拢。我和锉刀虽然仍旧要承受从身周白茫中传来的一种漩涡般的吸力,但却足以站稳身体了。
蔓延不断的白色,好似牛乳yiyàng从身旁淌过,不时浮现丝丝凌厉的能光,以及各种杂物的轮廓。当它们的路线和高周波泛域切割装置相冲时,就会如同牛油yiyàng被轻易斩断,从我们身侧往远处卷去。
我们两人,就像是站在海浪下的一个空心气泡之中,无论这股浪潮如何狂暴,都无法摧毁这个看似单薄的气泡。自从统治局归来之后,我终于再一次体会到解放百分之七十的临界兵器力量。解放百分之百威力的临界兵器,到底有多强大?仅凭至今为止的体会,仍旧很难对其jinháng估测,而据统治局三十三区此时的管理者“莎”说,统治局制造出了比临界兵器更高等级的超限界兵器。我完全无法判断,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兵器,也许持有它,可以接近“神”的等阶也说不定,或许,在这个shijiè的神秘物品中,它会是仅次于人格保存装置和jingshén统合装置的宝物。
比人格保存装置和jingshén统合装置更加神秘,让人对其力量充满遐想,让我觉得,拿到它,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击败“瓦尔普吉斯之夜”这样的神秘,和“江”投放于这个shijiè的不完全力量交锋。
当我挥舞着百分之七十力量的临界兵器时,这样的想法不仅仅只是原生大脑的遐想,也同样存在于脑硬体的推测中。
白茫的风暴持续了足足一分钟zuoyou才显出疲态,对于拥有临界兵器,轻易抵抗住了风暴威力的我们来说,这段shijiān并不算长,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临界兵器,对于那些勉强维持的人来说,这一定是极为难熬的一段shijiān吧。虽然看不到,但我觉得,五十一区和神秘组织此时留在核心区的成员中,一定有人抵挡不住这样的力量,身死当场。
锉刀也面露忧色,因为。锉刀小队的其他雇佣兵,可是核心区幸存者中最弱小的一批。不过,我却不是十分担心。在身旁的白茫风暴削弱到一定程度时,极端变化的气压也渐渐平稳下来,锉刀沉重的呼吸声传入我的耳中。于是,我对她说:“要相信咲夜。她的力量足以保护他们。”
“希望如此,也许她可以用那些灰丝制造出一个足够坚韧的皮球。”锉刀揉了揉太阳穴,十分认真地自言自语。
白茫风暴彻底停息后,核心区的光景一如我们预料的那般,除了中央的高塔和两个庞然巨人之外,周遭一片空荡,只余下被擦得光滑发亮的金属地面。扭曲的元件设备的碎片和其他各种杂物不是堆积在核心区的角落,就是镶嵌在墙壁上,没一个nénggou保持原本的样子。甚至在这些堆积得如同垃圾场的废料中。可以看到人体的零件和一蓬蓬的血色。而在这一片空旷的地域中,仍旧站立着的并不仅仅是我和锉刀。我在这个基地里认识的人,几乎都活了下来,暴露在彼此的眼中。
五十一区的长官、席森神父、走火和龙傲天,结集了二十余人,这个势力联盟所余下的人,几乎占据了当前暴露出来的幸存者人数的一半。然后,是荣格的势力联盟。达达、巴赫、魔术师、潘以及我不太熟悉的其他人,一共有十多人。若加上我们耳语者和锉刀小队,在人数上并不比五十一区那边逊色。剩下的,则是其他神秘组织的成员,他们本不是一个势力联盟的,但是,在这个shihou却不得不彼此靠拢。因为。五十一区的势力联盟和荣格的势力联盟,给他们带来了相当大的压力,只有暂时表现出合作的意向,才能在一定程度上构成看似势均力敌的第三角。
我和锉刀两人并méiyou立刻归入荣格那边,这让我们看起来有些突兀。一shijiān。核心区的气氛有些僵硬,各个势力联盟的敌意并不凸显,但比起之前,此时的站位更加显得各自的guānxi和意图泾渭分明。此刻的状况,无疑是出乎很多试图混水摸鱼的人预料的。无法责备,也不需要抗议,这本就是各人心知肚明的结果,沉默只是因为,往时被刻意遮掩的东西,在这个出乎一些人预料的时刻被摆上了台面。谁也不打算在此时就立刻分个胜负,但是,本就不够润滑的合作,现在看起来更加难以运转了。
零零散散有一些人从核心区角落的垃圾堆中爬出来,méiyou受伤的少之又少,不过,仅仅是重伤却méiyou立刻死亡的,也并不多,呈现三角对立的三个势力联盟各自分出人手,召唤和帮助这些逃脱一劫的人。那少部分被风暴吹至角落,却méiyou受伤的人中,就有一批是我们的人。
巨大的灰色球体在角落分解,数量庞大的灰丝招荡着,宛如时光倒流般,收入咲夜的体内。一身灰色紧身制服,用罗夏墨迹面具遮住真容的她,在这一刻比任何人都要引人注目,因为在解体的灰球中,不仅有锉刀小队的雇佣兵们,还有土豆、刺青以及另外三名陌生的神秘组织成员。总数十一人的临时避难组,在人数上yijing可以算是一个势力联盟了。
不过,几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zhidào,咲夜和雇佣兵们属于哪一方,而剩下的土豆、刺青和其他三人,都分属不同的神秘组织,此时也将归入不同的势力联盟。但是,保护这些人毫发误伤的咲夜,即便只是一个人,也足以在各个势力联盟的心目中充满了分量。
不过,无论众人打算要怎么做,做些shime,此时显然都不是正确的时机。末日真理教的侵攻并méiyou停止,继灰雾巨人之后,朝高塔挥起拳头的灰色液态巨人,也和高塔纠缠上了。它méiyou再一次挥起拳头,让人觉得并非是不想,而是它的拳头被高塔的一种神秘力量粘住了。
沿着两个巨人的身体,大量的高能现象宛如绳索yiyàng,将它们和高塔困束在一起,不仅仅是两个巨人的身体产生濒临崩溃般的波动,高塔的外壳也开始出现裂纹,不少碎片从上边落下来。在视网膜屏幕中,这些肉眼难以观测到的细节,被清晰地放映出来。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们yijing接近成功了,这个结果,对我,以及其他别有心思的神秘组织来说,也同样是一个好消息。
méiyou人试图上去阻止这两个巨人的行动,因为,它们看上去虽然给人一种强弩之末的gǎnjiào,但仍旧不是单一的势力联盟可以毫发无损拿下的。况且,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一个转折的到来。未完待续……)
669 神下最强
不仅我们这些别有心思的人在观望,就连五十一区的人也只是在关注两个巨人与高塔的交锋。这两个由巫师的组合法术所构成的巨人若是用来全力攻击我们这些人,说不定会取得更大的战果,如今它们全都被高塔“吸住”了的样子。高塔的确开始出现瓦解的征兆,但是两个巨人也承受着相同的压力,甚至它们自身的崩解比高塔防御的瓦解还要迅速。一旦这个组合法术解体,巫师们必将元气大伤,毕竟,每一个巫师可以用来施展法术的灰雾并不是无穷无尽的。那么,费了那么大的气力,仅仅是瓦解了高塔的防御又有什么用呢?如果末日真理教不想为人作嫁,那就必然有能够在自己元气大伤,而又被我们这些人虎视眈眈的情况下火中取栗的手段。
也许末日真理教没有预料到,高塔的防御会是如此坚固,将两个声势赫赫的法术巨人拖至油尽灯枯的地步,不过,我更相信另一种可能,这样的情况早在它们的预料当中,所以特别为此准备了杀手锏。
在中央公国从遥远的历史中继承发展而来的朴素战斗理论中,天时、地利、人和三个要素通常被视为最大可能决定胜负的关键所在。自“高川”诞生以来,无不是以这个国家为祖籍,即便我只诞生了一个多月,此时也已经对自我存在做出了相当明确的定义,但是,即便真正作为一个独立的高川而存在,存留于过去那些高川的记忆资讯仍旧对我的个性和认知造成了相当强烈的影响,毋宁说,正是这些影响,让“我”这个高川人格得以在短时间内获得一个相对稳固的轮廓。
就算在自我认知中获得独立,想要完全否认过去那些高川记忆于此时人格中的残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事情。那些资讯构造了一个“蛋”,而真正的自我从这个蛋中破壳而出,“蛋”本身并不是“我”,但是,它为“我”的构成提供了养分,乃至于关键的基础构造。
因此。在这些比我自身诞生以来所获得的资讯更多上千百倍的记忆资讯,让我理所当然地以一个中央公国人的方式去思考和认识问题。对于“天时、地利、人和”的说法,自然是非常了解和赞同的。如今的情况,五十一区势力联盟一方,无疑在天时、地利、人和这三个要素上,都占据着比其他方面的势力更大更重的比例。
说到末日真理教可能存在的杀手锏,其实,如今聚集在核心区的每个势力联盟,每个神秘组织。乃至于在一系列残酷的淘汰战中幸存下来的战士,想必都藏有各自的杀手锏。在最终的目标物浮现之前,究竟哪一个的杀手锏能够定鼎,谁也不能作出十分确定的预测。不过,也许走火所隶属组织的先知,预知到了未来的某个片段,而他们所做的准备,很可能是聚集在这里的所有组织势力中最充分的。由他们一手操作的“命运之子”行动。尽管在表述时申明以纳粹为目标,但是。此时的精神统合装置争夺战,无疑也是针对纳粹的反击行动的一环,甚至可以视为一种必然产生的前置变化。因此,那名“超级厉害”的先知预计到当前战事的过程和结果,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与这样的神秘组织合作愉快,共同进退的五十一区。身为这个基地的主人,此时此刻比其他任何组织,包括末日真理教在内,都要具备成为最终胜利者的可能性。
就在所有人都在静待变化的时候,一直都在躁动的能量循环网络爆发自从末日真理教侵入核心区最大的喷发。许多人的神色就是一紧,刚刚从角落里钻出的人,以及去集合他们的人,这个时候还有大部分没有赶回自己的势力联盟所在处,此时也全都停住脚步。因为从能量循环网络中泄漏出来的高能将双方之间的通路隔绝了,整个核心区宛如陷入一片能量的洋流中,以高塔所在的中心开始,这些泄漏的能量不断爆裂、溅射,一**的冲击当头就朝我们扑来。
站在最靠近的高塔处的人,有几个没能反应过来,或是没有相应的神秘,被这股高能喷发所形成的冲击吞没后,转眼就从身体中喷出火焰,整个儿变成了火人。他们惨叫着,即便有人及时伸出援手,也没能存活下来,眼睁睁变成了人形的焦炭,再被紧随而来的下一波冲击掠过,便化作飞灰,片片碎裂。虽然他们死亡的过程,和冲击波到来的过程一样快速,但是,我的视网膜屏幕仍旧观测得清清楚楚,那的确不是从体表点燃的,而是从体内产生的燃烧,他们的五官在扭曲中绽放着强烈的光,然后有火焰从中喷涌出来,紧接着全身的毛孔都在喷火。即便有恢复性的神秘,在他们被点燃的一刻,也仍旧代表了他们的死亡——毫无挽救可能。
能站在各个势力联盟大本营所在位置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是持有神秘的强者,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平安躲过上一次冲击。然而,在这些第一波死亡的人中,他们连自己的神秘都没能施展出来。直到亲身体验到这种高能冲击的力量时,我才明白这其中的一些缘由。因为,这明显不是常规能质的力量。
在冲击掠过身体的时候,仿佛在一瞬间卷走了各人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那是一种灵魂脱离身体的感觉。发生在我的身上时,尽管脑硬体仍旧在正常工作,对义体的控制仍旧在持续稳定地运转,但是,那种灵魂脱离身体,身体正在如雪花般消融的感觉,仍旧十分清晰——那是从原生大脑中传来的,但是,似乎也不仅仅如此,而是来自于一种更加深入的地方,宛如源自生命于物质世界成型以来就存在的本能。
并非感受到死亡,仅仅是只能用“灵魂脱离身体,然后身体正在消失”来形容。之后。我很快就明白了,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这个时候,自我意识并没有消失,“灵魂脱离身体”之后,仿佛被一股强烈而无形的水流冲走。核心区的景状早在“灵魂脱离身体”的时候就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暗,我接触不到任何存在的边缘,但是,从那种被无形水流带动的感觉却让人有一种身处长长的管子中,正随着管子的走向前进。时间概念,在这一望无际却意外存在规律感的黑暗中,迅速变得模糊。
仿佛做了一个噩梦,黑暗如睁开眼睛般消失后。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暂新的世界中。
正是这种堕入噩梦的感觉,自我意识存在并移动的感觉,以及如梦放醒的感觉,让我那股高能冲击到底对自己做了些什么——这些感觉和进入境界线的时候极其相似,让我在第一时间,就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意识态的世界。
这是一个由不同长短不同宽度的铁架台,铁丝网构成的长廊,在纵横交错的长廊中矗立、咬合
、旋转的齿轮、杠杆和各种古朴沉重的机械构件。以及让人仿佛身处熔炉之中的光和热等等,构成的一个压抑而沉重的世界。我站在其中一条长廊上。目光穿过脚下的铁丝网,可以看到空间一直向下蔓延,直到目力所及之处,仿佛还将永无尽头地延伸下去,向上看、朝四周看,也全都给人这种望不到头的感觉。我所在的长廊没有护栏。也没有顶棚,完全就是一条长形的铁丝网构成的,而且,这些铁丝的粗细连小拇指都不到,细看就能在许多部位找到锈色。再加上充斥在身体四周的浓烈的仿佛能够融化钢铁的光和热,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随时会因为铁丝网的破裂而向下摔去的危机感。
我定了定神,再一次确认自己的确来到了一个意识态的世界,因为,我的四肢身躯的大小和仿佛病人一样的穿着,和在境界线中没太大的区别,尽管没有镜子让我照一照自己此时的模样,但我相信,我的眼睛,一定是左眼深红,右眼翠色。
我的想,自己的手腕内侧有一枚二级魔纹,于是,翻过手腕的时候,就看到它了。这是“高川”的力量,“高川”的核心意志,在我的体内燃烧,那种血液都沸腾起来,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让从外界袭来的光和热都显得清凉起来。
这个意识态的世界,和“江”制造的境界线有许多不同的地方,并不仅仅是风景,也存在于给我的感受中——这里,没有那么诡异,也没有那剧烈的痛楚和永无止境般的噪音。它所给人带来的危险感,仅仅在于立足之地的脆弱,以及那些巨大的齿轮、杠杆和奇异的机械结构在运动中产生的压抑沉重,再就是浓烈到让人不适的光和热。
而这些可以感觉到的危险,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而不像境界线中那般飘渺。
这个意识态世界的源头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迟早会弄清楚的。因为,接受高能冲击的,并不只有我一个意识行走者,我相信还有许多人,如我一般被扯入了这个意识态的世界。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高川?”
我转过头,就看到了那个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女子,我十分确定,在这之前,自己的四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对方是刚刚才进入这个意识态世界的同伴,虽然如今的模样显得年轻许多,充满了刚成年女性的青春气息,但是,眉宇的形状和神态,让我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锉刀。”我点点头,说:“我是高川。”
是的,这个青春靓丽的女性,从此时的外表上几乎看不出任何雇佣兵风格的女性,正是超强力的雇佣兵小队队长“锉刀”。如今的我可不是正常世界中接受脑硬体控制的我,所有的感性和理性,都以最正常的人性比例存在着,我看到这个“年轻的锉刀”,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容。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中,人们的样子,总是代表着他们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
虽然我很放松,但是,锉刀本人并不如此。在我回答了她的疑惑后。她仍旧露出浓浓的戒备神色,保持着随时可以作出致命攻击的姿势。她的目光如同利刃一样,在我身上反复审视了好几次,再一次确认到:“真的是你?”
“是的,是我,高川。”我说:“虽然我没有什么证据可以充分证明自己的身份。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和你曾经见过的我有所不同,但是,你没看看看自己此时的模样吗?而且,直觉是不会骗人的,你认出了我,不是吗?”我的两个反问,让锉刀的戒备之色稍稍褪却,因为,她开始移开目光。垂头打量自己的身体了。
她一瞬间有些错愕,似乎这是她第一次进入意识态世界,亦或是第一次在意识态世界变成这个样子,这幅模样勾起她的一些记忆,让她陷入短短的失神。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捏了捏自己的手脚,抓住自己的衣服,甚至用力抓了一下自己的胸部。用手掌擦过自己脸庞和头发。
“我——”锉刀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哑然地看向我。我摊开手。平静地微笑起来,用戏谑的语气对她说:“恭喜你变得年轻了,你现在的样子真是难以联想到你正常的模样。”
“真***扯谈!”锉刀狠狠啐了一口,又瞪了我一眼,但表情很快就柔和下来,“不过。你现在的样子可比正常的你顺眼多了。”
“不,现在的我才是正常的。”我十分严肃地对她说,也不理会她是否理解,不过,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茫然的神情迅即变成了凝重和锐利。
“我们现在的样子,代表了我们的真实?”锉刀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的景状,说:“这里是意识中的世界?”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她的语气,却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她知道,并能反应过来,这里是一个意识态的世界,并没有什么可以惊讶的,毕竟,我和上一个高川接触神秘的时间加在一起,都没有她多。锉刀,是名符其实的老前辈了,即便没有亲身体会过,也一定不是对意识行走这样的神秘状态一无所知。
“是的,意识态的世界,只是不知道源头是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脱离。”我平静地回答到,“我们现在的样子,即便不是全部的真实,也至少是最切合真实的一部分。”
“没想到,你的真实竟然是个小屁孩,而且还是药罐子——你以前真的这么弱?”锉刀平静下来,没有立刻催促我一起行动起来,而是再一次用审视的目光观察了一下我。她的声音听起来,对我此时状态的兴趣更浓。
“有一点你理解错了。”我并没有理会她的调侃,一本正经地对她说:“现在的我,比正常的我更强。”这么说着,我亮出手腕内侧的二级魔纹,锉刀的眼睛仿佛在看到魔纹的一瞬间亮起来,疑惑、惊讶和意外等等复杂的情绪从眼眸深处掠过。
“魔纹使者?你竟然是魔纹使者?真的是魔纹使者?还是二级魔纹使者?”她的语气相当急促。
“是的,站在你面前的,是二级魔纹使者高川。”我沉声应到,仿佛这就是一种宣告。力量,从身体深处涌现出来。那是存在于燃烧的意志,沸腾的血脉和鼓动的心脏之中,乃至于根植在基因和本能中的力量,是一个死又非死的“高川”,所带来的力量。
病人服腾起火焰,转眼就席卷了我的全身,在我的眼中,似乎整个天空都在下着即将燃尽的灰烬,但火焰洒落四方,快速熄灭下去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换上了一身深红色的战斗风衣。
那并不是制服,只能形容为“平民化”的用日用品和自制武器拼凑起来的武装套件。
深红色带兜帽的多口袋防水风衣,长筒式登山鞋,在鞋底加装有铁刃。还在明显是在模型店订做了钢质的护心镜、露指手套、护胫和臂甲,自行在臂甲外侧装上翻转式刀刃和勾索弹射器。皮带上扣着左轮手枪和一把自制弓弩,背负着箭囊。
穿戴上这副装备,我觉得自己就是行走在都市夜景中的精灵。
“高,高川?”锉刀紧盯着我,声音有些扭曲。
我摘下脸上的小丑脸谱面具,轻轻呼喊着:“夸克。”
空中响起扑翅的声音,乌鸦响应我的召唤,从无到有出现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里。方圆十米的范围内,落下一片片黑羽。不需要抬头去寻找它,因为,这只名叫“夸克”的宠物,已经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用力握了一下拳头,感受着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力量感。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出去……”我抬起目光和震惊的锉刀对视着,说:“不过,在这个世界,神以下,我就是最强!”(未完待续。。)
670 唯心强者
我对锉刀说,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中,“神”以下,我就是最强。锉刀虽然惊讶于我此时的变化,但对我的说法不置可否,错愕了片刻,仅仅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也许她真的不觉得我真能如自己所说般强大,但是,我真的的确这么认为,而且,也并不在意她那暧昧的沉默。此时的我究竟如何,除了我和“江”之外,又有谁更了解呢?更何况,锉刀的评价标准和我并不相同,我所说的“神”,也和她所认知的“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的信心、意志和坚持,不需要他人的认同,我是这么认为的。即便我的所求、观点和行为不为人理解,我能做的,需要做的,就只有保持沉默。
“你找到其他人了吗?”锉刀转移话题问到。既然我和锉刀都进入了这个意识态的世界,这个标准足以让更多人也进入这个世界。
“没有。”我摇摇头,表示自己的进来的时间并不比她早多少。我们各自沉思了片刻,以追寻自己所能辨别的线索,然后将彼此的想法汇总起来,为整个事件勾勒出一个自己可以理解的轮廓。
“也就是说,能量循环网络暴动所产生的冲击,将我们这些人打进了这个地方?”锉刀用陈述的语气说到。我们在交谈的同时,迅速在这条铁丝网构成的长廊上疾走,直到最近一处看起来更为稳固的铁架台上才停下脚步,仔细打量自己周边的环境。这处铁架台和一处齿轮杠杆机构连接,往返来复地移动着,规律地和其它铁丝网长廊接轨,就像是一处移动平台。若从这个落脚处朝下往,就会发现一处光和热的来源。这个意识态世界的光和热并不是从同一个源头散播出来的。而我们的脚下,就有这么一处看似源头的地方,它的具体形态无法确认,因为,那里的光和热尤其猛烈。锉刀也不敢朝那处多望,那格外强烈的光和热。似乎一直盯着就会耀瞎人的双眼,融化人的身体。然而,我却没有这样的限制,虽然,直观那片光和热的确有些让人不舒服,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锉刀那么强烈的负面感。
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里,仅仅是以神秘而言,直觉产生的负面感无限制逼近真实。若是锉刀真的一直凝望那片光和热,说不定真的会瞎了双眼,身体被融化。但既然我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这种可能性也会同样无限接近于零。也许,我和锉刀的不同,就在于我的眼睛。即便如此,我也无法辨认那片光热的源头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一种微妙的感觉。那是一种活生生的,不。情绪勃发的,或者说,它就像是什么人或者一群人在全力燃烧着自己的生命、意志和灵魂,并在这种状态下,无限度地沸腾着自己的情绪——不是哪一些具体的情绪,无法分辨是恐惧或愉悦之类。就是一种笼统而全面的“情绪”。
这样的光热之源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不止一个,虽然身处于这处源头的上方,在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无法找出第二个,但这个意识态的世界是如此广阔。仿佛无边无际,而充斥在这个世界中,即便不在源头处也仍旧浓烈的光和热,自然不可能是一处源头可以造成的。对于这个意识态世界的真相,我和锉刀都有所猜测,只是,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猜想,而我们各自的猜测,却十分相近,这是通过交流想法和情报后得出的类似认知。
“能量冲击不是同一时间波及到所有人,所以,我们也并非同一时间抵达这个世界?”仍旧是问句,但也同样是陈述的语气。锉刀站在铁架台的边缘,对这个一望无际,没有确切目标,也没有任何指引线索的世界,一时间不知道该做点什么,该到什么地方去,只能停留在原地,仔细地思考着。
大概,她在希望能够守株待兔地遇到什么征兆吧——人也好、怪事也好、异常和神秘所带来的危险也好,只有出现变化,才不会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这个意识态的世界一望无际,这并非是一种假象,严格来说,是让我和她直觉认为不是个假象,越是观察这个世界,就越觉得这个“无边无际”的说法就是真实的情况。但是,问题就在这里,或许答案也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源头,能够制造一个“无边无际”的意识态世界呢?即便是“江”也只是创造了一个只囊括整个基地的境界线而已,当然,也许是因为,它并不需要制造这么大的意识态世界。
首先,能够去掉的源头,就是造成我们进入此处的“罪魁祸首”——能量循环网络。因为,那仅仅是能量而已,它本身并不具备构造意识态世界的神秘,而我们被扯入这个世界时,在那混沌的黑暗中所产生的感受,是一种宛如穿过管道,被水流冲走的感觉,当时的遭遇和感受,我和锉刀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们一致认为,能量循环网络最多是构造了一个连接这个意识态世界的通道,当那股能量冲击抵达我们身上时,便是将通道的一端与我们“对接”了。之后,我们的“灵魂”,或者说“意识”,被强制推出身体,进入这个奇异的意识态世界中。
那么,以这种认知为基础,提出一个问题:“能量循环网络的另一端连接着哪里?”这个问题,虽然不好准确回答,但也并非没有值得怀疑的目标,因为,能量循环网络所连接的那一端,也就是构成这个“无限大”意识态世界的源头。这个目标绝对不可能是平凡而渺小的东西。勉强符合这个标准的,有巫师利用组合法术创造的两个巨人,但是,即便那两个巨人可以夺取能量循环网络中的能量,也不太可能制造出“无限大”的意识态世界——如果这个“无限大”是真实的话,而我们以直觉评断,这个“无限大”是真实的。于是,巫师们被剔除。
巫师的组合法术创造的巨人,在全力应付高塔的情况下,就已经让它们面临崩溃的境地,它们夺取的高能,看起来也没有让它们显得格外强大。
那么。要拥有比巫师法术巨人更强大的“神秘”,比整个能量循环网络更充沛的“能量”,甚至于,要在意识方面的“神秘”达到超乎人所想象的境地,才有可能创造出这个“无限大”的意识态世界吧。在锉刀看来,符合这个要求的,除了高塔中的精神统合装置不做它想,不过,在我看来。还有另一个可能——江。
不过,和江比起来,仍旧还是精神统合装置更有可能性,因为,能量循环网络看起来,原本就是为高塔提供启动能源,让其运作起来的东西。
我们在一个精神统合装置构造出来的意识态世界中,或者。我们已经置身于精神统合装置之中——这样的猜测无法获得足够的证明,因为。我们的猜测,本就基于十分主观的推断。不过,我和锉刀都能够接受这样的猜测,并愿意按照这样的猜测布置自己的行动。
“高川,还记得在我们之前承受冲击,然后整个人都燃烧起来的那些家伙吗?”锉刀沉声说:“你觉得。他们是无法承受冲击,在意识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死亡?还是他们的意识进入了这个世界,却在这里遭遇不测,从而导致身体的死亡?又或者——”她顿了顿,说:“我们的身体其实已经被摧毁了。只是意识进入了这个世界?”
“第一种和第二种可能。”我十分肯定地回答到,或者说,我更相信是这两种可能,当然,即便是最坏的那个可能,我也相信自己不会是其中一员。因为,我十分肯定,那种可以轻易摧毁脆弱人体的高能冲击,绝对不可能摧毁义体。而且,我也十分怀疑,虽然我的意识抵达了这个意识态世界,但是,对于完全基于脑硬体控制下的义体,是否在这个时候,仍旧在以程序的方式行动呢?
“自我”存在于原生大脑中,我是这么觉得的,因为,若单纯以功用而言,原生大脑所展现出的水平,已经远远低于脑硬体,它的能力,在拥有脑硬体的情况下,几乎接近于可有可无。然而,当进入意识态的世界时,脑硬体是不存在的——若意识态代表了进入者的某些本质,那么,根本就不存在的脑硬体,就仿佛在说,脑硬体根本就不是本质性的东西。它存在,是一个优秀的大脑和控制器,看起来和我密不可分,但实际上,它并不是那么重要,那么本质的东西,在某种意义上,才是真正可有可无的工具。
原生大脑,是十分重要,十分基础的存在,但是,似乎仅仅是对于“自我意识”而言。对于义体来说,它反而并不是那么必要的东西。脑硬体和义体的配合已经磨合到一个相当紧密圆润的地步,即便没有原生大脑的支持,没有自我意识的存在,它也仍旧会按部就班地工作下去。
我无法感受身体,也无法确定自己的这个想法。“我”就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里,沉默地观测着,等待着,那么,“我”的身体,在正常的核心区中,到底在做些什么呢?制造脑硬体的超级桃乐丝,会否已经考虑过这样的情况,在脑硬体的深层编写了相应的行动程序?如果,在这个时候,原生大脑被摧毁,那么,存留于这个可能是由精神统合装置构成的意识态世界中的“我”,是否能够继续存在下去?是否还能回到义体之中?
许多问题,没有答案,许多问题,以“末日幻境”的角度来观测,和以“现实”的角度来观测,所得到的答案是不一致的,甚至充满了冲突。若是以“现实”的角度来看,义体中的原生大脑也好,脑硬体也好,都仅仅是一种映射性的存在,它并没有实质性的大脑功能,仅仅是被认知为有这样的功能,所以如此运作着。而我的人格意识,也并不受这样的身体所限制,反而,这样的身体,不过是人格意识在这个末日幻境中的一个虚幻外壳而已。它让“高川”这个人格意识。不再是看不见的“幽灵”,而是一个“物质性的可以触摸的存在”。然而,如果以“末日幻境”的角度来说,这样的认知,无疑是让人难以接受,与其接近的。是一种“我思故我在”的唯心哲学观,犹如只有“神明”才能理解的“神秘”。
不过,在如今的这个时候,我反而更能接受“我思故我在”的唯心哲学观,因为,在我所拥有的知识中,这是唯一可以统合“现实”和“末日幻境”两个角度的道理。只要抛弃外在环境本质的束缚,“现实”也好,“末日幻境”也好。乃至于患上了末日症候群的身体也好,都变得没有意义。
“我”在思考,“我”是高川,此时此刻,“我”就是唯一存在的高川,如果,我思故我在,那么。只要我不断地思考下去,自我认知下去。那么,我就会一直存在下去——这是多么好的美梦啊。
反过来,如果有一天,不被任何外在束缚,不基于任何物质,只是因思考而存在的“我”死亡了。那么,“我”留下了什么呢?什么都没有,“我”死了,就仅仅是“空”而已,不。连“空”也谈不上,仅仅是不存在和无意义,那又是何等悲哀的噩梦。
我思故我在,是极端的唯心,也只会带来极端的答案。即便如此,当我能意识到自我存在的时候,在这个对自己而言,除了自我人格意识就再无其他的意识态世界里,这样的唯心哲学,便是我唯一的慰藉了。
“我就在这里。”我对自己说,又像是对某些存在说:“那么,你们在哪里呢?”
我沉默,我冷笑。锉刀没有看到我的表情,她说:“意识态世界的时间流动和正常世界并不相同,如果,死亡的人,是因为意识在这个世界死亡,从而导致正常身体的死亡,那么,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差值一定很大。从正常世界的角度来观测,那些家伙的死亡速度是很快的,但是,就我们进入这个意识态世界的情况来看,他们并非一进入这里就遭遇了不测。如此一来,我们现在所看到的空无一人的景象,就说得通了。”
“是的,在我们之前的人,已经在这个世界存在了许久,或许在这个时间中已经死亡,或许已经离开到远方,而在我们之后进来的人,将会在很久之后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我轻轻用手指梳理着夸克的羽毛,环顾着不停运转,似乎有某种意义,也似乎没有任何意义的齿轮杠杆机构,对锉刀说:“继续守株待兔也许没有太大的意义,我们必须前进了。”
“你说去哪就去哪。”锉刀十分干脆地回答到,但也是极为狡猾的说法,“因为,你是雇主嘛。”
“你的身上没有武器?”我没有直接应答,转而这么问到。
“没有,不仅武器,连二级魔纹都没了。”锉刀的身体僵了一下,脸上缓缓浮现出苦笑,将手腕递到我面前,那里只是一片白皙光滑的肌肤,完全没有风霜和战斗的痕迹,“我现在的情况,是还没有走入神秘的我。”
“原来你不是生来就是雇佣兵的。”我不由得笑起来,“失去力量的感觉如何?”
“不如何。”锉刀的苦笑消失了,那充满了年轻女性魅力的清澈明亮的眼眸,再一次被雇佣兵的锋芒覆盖,虽然身体没有变化,但她就像是瞬间换了一个人。这样的锉刀,用刀尖般危险而锐利的目光盯着我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强者的力量,永远在这里。”她的手指用力戳在自己胸口上,那是心脏的位置。
锉刀的语气是如此尖锐,但是,我却听得十分欢喜。我沉默地笑起来,将别在腰间的左轮手枪,背在身后的弓弩和箭囊取下来,抛到她的怀中。
“希望这个时候的你,没有忘记开枪的本事。”我说。
“要不要我帮你打一打手枪?”锉刀扫了一眼我的裤裆,毫不客气地暗讽到,然后,将武器夺到手中,“临界兵器没能带进来,真是可惜了。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能在这里拥有魔纹,而我却没有。”
“也许你只是将魔纹当成了工具?”我反问,锉刀便一阵沉默,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她似乎较真了。但只是动作稍稍一顿,便以更加迅速的动作将武器披挂起来,然后,将柔顺的长发挽在脑后,扎了一个飒爽的马尾辫,现在的她就如同美利坚英雄电影中的都市游侠,虽然没有她原来的雇佣兵形象那么深入人心,但是却别有另一种风味。
“走吧,去哪边?”锉刀利索地问道。
“到下面去。”我低头看着不知几许深的下方说道。
“为什么不往上走?”锉刀问。
“因为,向下走更容易,也更快。”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挽住锉刀纤细的腰肢,直接从铁架台边缘跳了下去。(未完待续。。)
671 空中疾走
我抱住锉刀,从铁架台的边缘朝下方跳落,恢复到少年的身体,坠落的shihou格外有一种轻盈感,若说义体是沉重的铅块,nàme如今这个身体,就如同羽毛yiyàng,气流卷过耳边时,让我gǎnjiào到那似乎可以托起身体的浮力。<-》这仅仅是一种gǎnjiào而已,我们下坠速度的增加并méiyou因此得到改变,但是,在落到下方十多米的落脚处前,我抬起手臂,射出勾索攀住上方铁架台的边缘。我们的下落之势得到缓冲,但我并méiyou选择下方的铁丝网作为落脚处,而是荡起身体,朝更前方的空档跃去”“小说。我们两人就这么下坠、摆荡,寻找并穿过平台、长廊、齿轮杠杆机构的隙间,以这般不同寻常的路线一直朝下方冲刺。
除了不时用勾索减缓下坠速度外,我们的双脚几乎méiyou落在实地上,这种行动方式,就连锉刀也似乎从未经历过般,脸上浮现刺激和兴奋的潮红,锐利的眼神不断伴随着下落寻找着kěnéng存在于目力可及的某一处线索。对我来说,虽然身体自然而然就习惯了这种移动方式,但是,却仍旧有一种宛如“第一次飞翔”的震撼。在这般下落中,连最初的生涩都méiyou,fǎngfoyijing经历了成百上千遍,也不免偶尔产生一种既视感,似乎ziji曾经也这般做过,因此觉得是过去那些“高川”,或者,就是少年高川幻象的资讯遗产在起作用。我一开始就有觉得ziji可以做到这种事,不过,真正做到的shihou,却还是不由得内心惊叹。
夸克伴随在身边盘旋着,时而飞向远处,化作一个黑点在视野的尽头缓缓移动。时而绕着巨大的弧线,在宛如天空,宛如大地,宛如悬浮在空中的浮岛的,那些平台、走廊和巨大机械之间穿梭,就如同巡视领地的猛禽。
连锁判定自然而然地运作起来。就如同本能一般,在“想到”之前,yijing化作一根无形的线,将我和夸克接驳起来,再以夸克的身体向四面八方辐射。在我的脑海中,就像是有一面系在风筝上,飘浮于远方的望远镜,广域镜头视角将比正常视力所能观测到的更广阔的风景,化作印象呈现出来。我并méiyou真正“看到”那些东西。只是,我zhidào那里都有些shime。
在这片压抑沉重,fǎngfo永远都不会有所变化的机械结构风景中,我和锉刀就像是唯二存在的,如同蚂蚁一般渺小的两人。虽然下落的shihou,迅猛的气流让我们觉得ziji行进的速度很快,但对比起这gǎnjiào中无限宽广的意识态shijiè,我们行进的距离就变得不值一提。因此。虽然过了好几分钟,仍旧méiyou看到人影和变化。却也不让人如何烦躁。
我和锉刀都相信,在这个意识态shijiè中,绝对不止我们两人。而且,这个意识态的shijiè也不会一直沉默下去,它总会产生一些危险的变化,成为引导我们的线索。ruguo这里就是jingshén统合装置的内部。nàme,我们总得做些shime,而不仅仅是找到出去的道路。和我们有类似想法的人,一定不会在少数。甚至于,五十一区势力联盟一方。早就yijingzhidào事情会变成这样,并且,将这种出乎意料的发展,当作是他们执行计划的关键。
上一次jingshén统合装置暴走时产生了毁灭性的力量,这次的变故,或许同样也能看作是jingshén统合装置的暴走。ruguo,上一次的暴走并非是偶然,而是五十一区所掌握的一种控制手段,nàme,这一次也亦然。仅仅将众人的意识带入这个shijiè,shime都不做的kěnéng性很小,五十一区势力联盟,一定在朝着某个重要的difāng前进,或者,在某个wèizhi等待着我们这些进入者。
也许,这本就是五十一区势力联盟对jingshén统合装置的一种实验。荣格yijing收集到了足够多的证据来证明五十一区方面并méiyou彻底掌控jingshén统合装置,这是一种远超人们想象的神秘,也因此,才值得让人绞尽脑汁来研究它。照这个思维推断下去,在这个意识态shijiè的深处,很kěnéng隐藏着进一步掌控这枚jingshén统合装置的关键所在。
就像是
在拉斯维加斯城中,那枚jingshén统合装置碎片所构造出的“瓦尔普吉斯之夜”。被异化左江夺走的jingshén统合装置碎片,并不是存在于正常shijiè中的东西,而是在“瓦尔普吉斯之夜”深处的核心之物。与这个给人“无限大”gǎnjiào的意识态shijiè相似,拉斯维加斯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无限”的。我可不会忘记,身处那个异shijiè的酒店大厦中,从窗口看到的那倒悬于大地下方的,fǎngfoméiyou尽头的雷云天空。
这个意识态shijiè,和瓦尔普吉斯之夜,实在有着太多的类似之处。
“来了!”我抬起头,朝夸克所在的远方眺望,手中再一次弹出勾索,攀住一处固定物jinháng缓冲后,落在一个伴随齿轮旋转,不停上下zuoyou循环摇摆的巨大杠杆上。在以夸克为中心发散的连锁判定中,有shime东西闯入观测范围边缘,迅速超我们所在的方向飞来。没错,就像是飞翔yiyàng,完全méiyou必须落脚的停顿和局促。原本只是一个两个,但在数秒的shijiān里,这些移动物的数量快速增加到上百个。
ruguo将连锁判定的观测视为雷达,nàme,这些闯入雷达的东西,就像是一支发动急袭的空军部队。
它们的速度极快,没半晌就掠过夸克的下方,它们méiyou理会夸克,也许是不以为意,又或是根本就méiyou察觉夸克的存在。夸克振翅往回飞,却被它们渐渐拉远。锉刀并méiyou我观测得nàme远,但她的确十分信任我,刚落在杠杆上,就瞄准了我眺望的方向,做好了交战的准备。
几个呼吸后,那些飞翔之物出现在肉眼视野范围内。有一种沉沉的轰鸣,好似滚雷yiyàng从遥远的,如山般矗立的机械构造物之处传来。当它们再接近一些,从巨大机械结构之间的缝隙中穿出来时,我和锉刀终于确认了,来者是敌非友。
那些飞行物排列着整齐又雄壮的队列。只是看到就足以确认那浓烈的战斗意志,越是接近我们,就越是可以gǎnjiào到这支队伍的庞大。
“军队?空军?”锉刀也不由得瞠目结舌,但迅即就大叫起来:“狗屎!真的是空军!一百多架,喷气式?不,真是老古董的螺旋桨高川,我méiyou眼花吧?那是‘喷火’?”
“喷火”,是第二次shijiè大战中十分著名的战斗机型号。而此时此刻朝我们所在的方向扑来的空军,便是由一百多架“喷火”组成的大部队。我和锉刀曾经猜测过。这个意识态的shijiè中,到底存在着何种怪异,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被构想出来。因为,这是意识态的shijiè,所以,我们觉得会有一些以古怪形状和存在方式,反映某些jingshén意识的异常。但是。一只充满了二战气息的“喷火”部队,完全不在猜测的内容当中。
这些战斗机无论外表、气势还是动作。无不充满了一种活生生的,真实的气息。fǎngfo我们真的回到了二战的天空下,面临着一场来自天空的轰炸。只是,地点不对,这里不是城市,也不是野外。而是一望无际的,完全由各种平台、走廊和齿轮杠杆等机械构造组成的异空间。
锉刀看了一眼ziji手中的左轮手枪和弓弩,问我:“这玩意可以打飞机吗?”
“也许。”我再一次抱住她,继续朝下方落去,“我没试过。你可以试试。”
“的确可以试试。”锉刀笑起来:“我还真没用过手枪和弓弩打飞机,用步枪倒是做到过。”
“ruguo它们追上来的话”我在下落的同时,说到。
“它们一定会追上来的,否则,它们就méiyou必要出现在这个shijiè了,不是吗?少年。”锉刀调整身体,将手臂架在我的肩膀上,遥指“喷火”们所在的方向。
正如锉刀所说,这支“喷火”空军锁定了我们,伴随我们的下落,它们也开始整齐地掉转方向。比起我们下落的速度,它们的接近无疑更加快速,更加凶猛,充满了恶意。陡然间,数不清的火光从那边绽放,一排排醒目的火力虚线横跨而来。因为距离太远了,yijing超出锉刀的射程,因此,我在攻击开始的一刻,就yijing带着锉刀荡入一组齿轮的空隙中。子弹扫射在齿轮机构上,溅起密密麻麻的火星,如我所料,这些看似铁质的齿轮异常坚固,和境界线中的通道材质yiyàng,是近乎不可破坏的存在。
“你在当雇佣兵的shihou,有做过现在这样的事情吗?锉刀。”我在猛烈的压制火力中,平静地向锉刀问道。那支不明来历的二战空军,即便确认了子弹无法打穿这些齿轮,也méiyou停止攻击,fǎngfo不需要节省弹药一般。
“正面硬撼一支空军?”锉刀耸耸肩,“当然méiyou,这可不是轻松事儿,就算是二级魔纹使者,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我也méiyou。”我将丑角面具扣在脸上,沉静地说:“现在我们有机会尝试一下了。”
锉刀微微一笑,耍了一个枪花:“只要子弹nénggou打进去,我就méiyou问题。”
之后,我们沉默着,随着齿轮的转动向前走动,保持在这处藏身地中的相对wèizhi,免得被绞进咬合转动的齿轮中。全由“喷火”组成的飞行大队在夸克的观测中迅速逼近,覆盖在齿轮机构上的火力méiyou一刻停息下来,如今yijing可以肯定,这支飞行大队绝对不是常态产物,它们拥有的神秘,让它们不需要担心弹药的损耗,以及发射装置的冷却,甚至,不需要担心油耗,nénggou永不停息地在空中机动。ruguo还有shime异常的difāng,那就得交手之后才能了解了。我和锉刀都不觉得这是和我们yiyàng从外部进入这个意识态shijiè的某些人的杰作,因为,规模太大了。
“这就是这个意识态shijiè的反击吗?”锉刀喃喃自语的shihou,飞行大队的阵型开始改变,一部分往左边绕开,另一部分则绕向右边。只有最中间的一部分仍旧朝我们所在的difāng直冲而来。还没等绕往两侧的飞行小队掉转机头,三十多架“喷火”从我们所在的齿轮机构处掠过。
轰鸣声吞没了这个shijiè的所有声音,凶猛的气流在狭隙中形成漩涡,ruguo只是普通人,仅仅是这些战斗机从身旁掠过就足以吃尽苦头,甚至无法稳住身形掉出狭隙。这些战斗机。就像是在表演特技yiyàng,一个接着一个,几乎是擦着齿轮机构,分从两侧飞过。但是,正是因为它们的这个行为,让我和锉刀获得了绝佳的反击机会。
它们,靠得太近了。
我几乎看到了呆在驾驶舱中的飞行员,只是,那本该透明可见的驾驶舱玻璃。却像是蒙上了一层冰霜,只能隐约看到其中人形的轮廓。
我和锉刀不约而同转过身体,背靠背划分了各自的敌人。就在锉刀开枪射击的shihou,我从另一侧朝近在咫尺的“喷后”机身扑去。尽管méiyou脑硬体jinháng高速精确的计算,但是,身体本能就zhidào该在shimeshihou,如何发力,才能在这些“喷火”战机掠过的shihou跃上去。而不是落入空处,亦或是被撞上。被高速运转的螺旋桨绞碎。即便只是二战时的老式战机,但是要正确地跳到最佳wèizhi,仍旧不是shime人都能办到的,或者说,这yijing超出了正常人能企及的范畴,只有在电影中才能完成这样的特技。
而我。轻而易举就做到了这样的事情。不需要大脑计算,任何干涉身体在空中移动的力量,都不会在这个guochéng中形成负面的干扰,而是变成确实的助力。fǎngfo在这一刻,这个身体所具备的连锁判定能力。以及义体状态下所具备的伪速掠能力,出奇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我轻盈地落在一架“喷火”的机身上,在这架“喷火”警醒并采取应对前,微微抬起上半身,右臂弹出刀刃,一鼓作气扎入驾驶舱中。玻璃并méiyou经过神秘加固,刀刃一下子就贯穿了隐约可见轮廓的人形头部。与此同时,身后传来爆炸声,不需要我回头去看,夸克fǎngfozhidào我的心意般,一直悬浮在那里,它所看到的东西,就如同我看到的一般锉刀用左轮连续开了机枪,打碎了一架“喷火”的驾驶舱,似乎命中了其中的驾驶员,那架“喷火”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直下坠,撞在一处巨大的齿轮上,瞬间变成了一团火球。不过,在这架“喷火”被毁掉之前,锉刀的左手扣下弓弩的扳机,疾驰的箭矢势如破竹般扎入另一架“喷火”的机身某处,直接引爆了整个机身。
锉刀,也做了一件足以让普通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事情。
ruguo不是这些“喷火”的机身防御méiyou足够的防御,那就是这副“高川”的装备,拥有更高一等的防御。我还是第一次使用这些装备,如今效果显著,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说时迟那时快,我搅动手臂,将插入身下这架“喷火”的驾驶员脑袋中的臂刃拔出来。机身因为失去了驾驶员的控制,飞行姿势yijing开始变得混乱,在它翻滚之前,我启动真正的速掠超能。魔纹在这么一瞬间变得灼热,一瞬的刺痛感扎入肌肤,但是,却并不妨碍我的任何动作,反而,让我油然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力量喷发。
燃烧的灵魂,似乎在这一刻溅起大量的火星。
只有我可以看见的无形通道,从我的立足之处蔓延到其它的“喷火”战机上。通道形成的guochéng,在我的感受中充满了节奏,不过,以这些“喷火”的飞行速度jinháng比较的话,它快得就像是一直都在那里yiyàng。
我扶着地面,匍匐身体,双脚发力,如同飞行的箭矢般,紧贴机身从通道中疾驰而去。即便跃出机身,身处半空时,但仍旧有一股冲力推着我,让我宛如踏在实地上,沿着这些“喷火”飞行的方向逆行而上。shijiè的shijiān,似乎快要凝固了一般,缓缓地流淌,在我的感知中,这些高速飞行的“喷火”就如同缓慢流动的粘稠yèti。远方的爆炸,以及从锉刀处射出的子弹和箭矢,都呈现一种慢镜头的状态。在这个缓慢的shijiè里,只有我的速度是正常的,不,应该说,比平时更加快速。
我跳上第二架“喷火”的机头,臂刃扎入其中,沿着机身中线直剖到机尾,然后跃上第三座战机,依葫芦画瓢。
完全méiyou难度。它们和我比起来,太迟钝,太笨重,太脆弱,就如同切割黄油yiyàng。我沿着无形通道所构成的路线,一路斩破了十三架战机,于最末尾的一架“喷火”上跃向锉刀所在的wèizhi。未完待续……)
672 空中疾走2
我沿着无形通道所构成的路线,一路斩破了十三架战机,于最末尾的一架“喷火”上跃向锉刀所在的位置。<-》也就在这个时候,锉刀为了躲避一架宛如发动自杀袭击般直接拐弯的“喷火”,其所插入齿轮狭隙的机翼,而不得不朝我离开的一侧扑出来。
她摆动双腿,划着低垂的弧线即将坠落,而我就在这个时候,飞跃到她的身边,揽住她的腰肢。这个世界的时间,终于再一次正常地转动起来,所有缓慢的运动,再一次变得急速而jilie。爆炸掀起的狂风、火焰和碎片,穿过齿轮狭隙,从我们两人的头顶上涌出。在我的身后,被在短短的呼吸时间中齐齐剖开的“喷火”,一致失速,打着旋儿朝西面八方滑落。
“你干的?这么短的时间?”锉刀也看到了这一幕,大声在我的耳边喊着,“赞美狗屎的上帝,你比金刚还威猛。”
“你也做得不错,解决了三架。”我也大声喊着,抖手甩出勾索,攀住另一处杠杆的边缘,在呼啸的风声中荡去。
我们借助摆荡的力量跳上一条铁丝网长廊,沿着长廊一阵奔走,在我们上空,原本分成两路的“喷火”小队,以及中路上没有被我们歼灭的“喷火”侧转机身向下俯冲,继续直奔我们而来。我带着锉刀再一次跃出铁丝网长廊,再一次抛出勾索,“喷火”的子弹打在铁丝网长廊上,不是打在铁丝上溅起火花,就是穿过网眼的时候,被磕歪了弹道,总之没一发能够击中我们。这些铁丝网长廊看似脆弱,走上去有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弹性。但实际上也受到“神秘”的保护,这些“喷火”的攻击连一根铁丝都没有没能打断。趁着这个空荡,我和锉刀跃至更下方的一处杠杆上。这些巨大的齿轮和杠杆不断运动,但速度都不是太jilie,我们落脚的地方,仅仅是齿面就有十平方大小。就像是一个个不停转动的平台。
这些意识态世界的造物,因为太过庞大,太过沉重,反而没有什么危险性,我们便在这些平台上奔跑,齿轮也好,杠杆也好,铁架台也好,铁丝网也好。总有一个合适落脚的地方。即便从这些构造的空隙间跳出去也不需要担心会直接朝无尽的下方坠落,勾索的长度,总能在下落途中抓住某一个物件。我最初仅仅是顺着本能利用这种方前进,但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那些“喷火”战机如同疯狗yiyang紧追我们不放,如果没有合适的位置,无法对其进行大量击杀,它们似乎拥有思考的能力,之后一直远远缀着我们。维持着攻击距离,而在这个距离内。我和锉刀无法对其直接造成伤害。我和锉刀在空中疾走,一边依靠周边的造物,以及速度的缓急抵挡“喷火”的攻击,一边寻找合适的机会。
利用速掠超能可以达到比这些“喷火”更快的速度,但是否真的可以甩掉它们,却仍旧是一个未知数。我和锉刀不得不假设。这些宛如“免疫体系”般的东西,可以在任何地方感知我们的位置。利用速掠超能向上冲刺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毕竟,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里,重力作用依旧存在。而且,齿轮机构虽然巨大,但彼此之间的距离却大多远超勾索的长度,向下跳的时候,可以在下落一段距离后,用勾索攀住一些东西,但是,站在原地,却很难将勾索射到上方的造物上。
上向攀爬,障碍重重,就算拥有速掠超能,也无法保证能在“喷火”反应过来前,进入我们的攻击范围。而试图借助地利重复上一次的战果,同样也是需要一些运气的事情。因此,面对“喷火”的追击,我和锉刀在大多数时间里,只能是处于被动的闪避状态。但若说落于下风也不尽然,因为,它们的攻击看似猛烈而占尽优势,但也无法拿我们奈何。我在这个过程中并不感到疲累,闪避它们的攻击几乎没有任何压力,我不需要思考,只需要顺着本能行动,如果可以计时,我觉得就算持续三天三夜也不会有问题。
在参差而巨大的金属造物之间,我们除了需要躲闪一直追在头顶上方的“喷火”外,仍旧在寻找被卷入这个意识态世界的其他人,例如席森神父。每个人的“神秘”,都拥有某种情况下的优势,和不利于完全发挥的环境,对付这些如同游鱼yiyang永不停息的“喷火”,席森神父的气压控制毫无疑问是最佳的超能之一,如果席森神父的超能,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里还能存在的话。不过,虽然锉刀的魔纹消失了,只能以一个相对普通的超级雇佣兵的形态作战,但我仍旧觉得,如果是席森神父的话,一定不会像锉刀这样。
不仅仅是席森神父,还有龙傲天和丘比这些,原本就具备乃至于习惯意识行走的家伙,同样能够维持原本的作战能力,甚至发挥出比在正常世界中更强大的力量。只要找到这些家伙,此时纠缠我们的麻烦就不再是麻烦。我可不觉得,这些怪异的“喷火”,会视那些家伙为朋友好好商量。如果,这些“喷火”真的是这个意识态世界中如同“免疫系统”yiyang的存在,那么,我们这些被卷入此处的“外人”,必然会一视同仁地标注为“病毒”。
除非,五十一区真的已经找到了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这个意识态世界的方法。
无论如何,找到五十一区势力联盟的人,不会比现在的遭遇更坏。当然,我所希望的最好情况是,我们直接撞大运,找到这个意识态世界的本源核心。
我一度希冀“玛丽亚的项链”可以在这个意识态世界指引我们,这个项链存在于境界线和正常世界中,但是,我并没有在这个意识态世界的自己身上发现它的存在。
夸克一直以一种“不被关注”的状态,在远方回旋着,如同卫星yiyang。将更大范围的动态投射到我的感知中。我不知道它为何可以独善其身,但总比它和我们yiyang被“喷火”追逐更好。
“又来了。”我对怀中的锉刀说,在远方,夸克又观测到了更多的战斗机。这些战斗机在形状上和“喷火”有些不同,但同样是二战时期的螺旋桨老爷机。这一次的机群更加庞大,聚集在一时远远超出观测能力的范围。如果全身心去观测,只能用“视野都被挤爆了”来形容。成百上千的机群宛如动物世界中那些大规模迁徙的鸟类,远远望去乌压压一片,越是接近,就越是让人感到窒息。
锉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即便是拥有“神秘”的雇佣兵,经历过最危险的战场,但是,如此大规模的战斗机群集团战在二战之后就几乎绝迹了。更勿论单靠两人去对抗它们这根本就是人类历史上从未出现过,也从未有人想要尝试的疯狂。况且,意识态世界中,这些受到“神秘”加持的战斗机绝对比正常的战斗机更加强大,即便,它们只是二战时代的老爷机。
“我真的很想说,我感到绝望。”锉刀十分认真地说,“可是。我说不出来,所以。我大概已经疯了吧。”
“这个数量太危险了,我们会被围死。”我说。在这之前,第一批“喷火”大队已经尝试对我们进行围歼,不过,它们的数量,周边复杂的环境。以及我的移动能力,让它们无法彻底封死我们的所有行动路线。不过,如果加上第二批的战斗机群,彻底封锁我们很可能会成为事实。
如果它们仍旧做不到,或许还会有更多的战斗机群抵达。我不知道。在这个意识态世界中,到底可以产生多少这样的战斗机群,也不知道,这个意识态世界,是否有除了战斗机群之外的“免疫系统”。不过,当前的情况,已经足以称得上危机了。
若是我还是义体的身躯,锉刀也能使用静止超能,我们面对这些战斗机群,完全可以进行反击,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抱紧我,我要加速了。”我对锉刀说道。当身体产生被她紧紧抓住的感觉后,我发动速掠超能,构成一条急速下行的无形通道,投身直坠。在这个无形通道中,即便身处没有任何借力处的空中,也仍旧有一股力量推动着我。我无时无刻都在加速,也不再需要借助勾索进行缓冲,免得身体坠落的距离太高而变成肉酱,因为,这条无形通道攀过的造物,没有一处是和我们下落的路线成直角的。无形通道横跨平台、走廊、齿轮机构之间,擦过它们的表面后就更改一个微小的角度,让我们足以落入下一个漫长的空隙中。
我如同电影中的武林高手施展轻功,在垂直上下的物体表面漂移,不会在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停留。只是几个呼吸就彻底脱离了战斗机群的攻击角度,子弹打在我们头顶上,一直在追逐我们的踪迹,但是溅起的火花,却在迅速和我们拉远。这些战斗机的攻击方向调整,已经开始跟不上我的移动速度了。
我们坠落的速度,比流星更快,“喷火”机群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攻击再也无法对我们形成任何干扰,彻底停止攻击,整齐地侧翻机翼,宛如失速般紧追着俯冲。即便如此,它们和我们之间的相对位置仍旧在进一步拉远,而更远方的庞大战斗机群,则更是逐渐远离感知范围。夸克需要和我维持在一定距离内,我的加速,也同样意味着它的加速,而这只充满“神秘”的乌鸦,毫不费力地就做到了这一点。无论我如何加速,它都一直吊在我抬眼就能看到的范围内。
如果意识态世界的免疫反击尝试在这种情况下拦截我们,应该会派出一队自下而上围堵我们的战斗机群,但实际情况是,它好似放弃了。在远方那庞大的战斗机群即将彻底脱离观测范围的时候,开始分成三队转向不同的位置,只有我们头上的“喷火”机群仍在紧追不舍。
第二批规模庞大的战斗机群的异动,自然让我感到另有内情,当我告诉锉刀之后,她立刻对我说:“也许它们发现了其他人。”我也同样有着这样的想法。于是,速掠超能的无形通道重新调整方向,将下坠的趋势改变为斜向接近那些战斗机群。我们需要远远吊着其中一队,又不能引起它们的重视,在防止它们重新将我们列为第一攻击目标的同时,又要闪避一直在上空追逐的“喷火”机群。
为了保证一个合适的距离。我们的速度不免放缓,又过了一阵,“喷火”们终于再一次进入它们的攻击范围,我们又得重复闪避子弹的行为了。不过,即便没有遮掩物,依靠转向和增减速度自如自在的速掠超能,也足以避免在弹雨中受伤。“喷火”们的追击一开始就没有形成压力,此时也仍旧yīyàng如此。倒是“喷火”机群似乎厌烦了这种毫无成效的攻击方式,再一次改变阵型。试图加速将我们合围。
我们沿着斜下的路线前进,而被我们跟踪的远方机群也同样在下降,看来,被它们锁定的目标位于更下方的位置。在看到它们的目标前,我和锉刀对视一眼,宛如心有灵犀般,我停止速掠,而锉刀也再一次摆出随时攻击的姿态。后上方的“喷火”机群并没有我们的减速而放弃合围的打算。反而如同再一次加注油门般,以更高的速度接近。在这个过程中,密集的拦截射击自然是不会停止的。不过,我和锉刀早有准备,借助勾索摆荡之后,藏身于一处铁架台的下方。现在,它们要攻击我们。就必须降低到比铁架台所在水平线更低的地方了。
这些“喷火”战机的速度太快,在我们藏入铁架台下方后,有不少战机根本就没来得及压低机头,直接从铁架台上方掠过,而适时落到铁架台水平位置下的“喷火”。也没能击中我们。密集子弹横穿铁架台下方的时候,我和锉刀及时脱离铁架台,向下落去。已经足够接近的“喷火”试图用机身撞击我们,但是,这个距离,已经足以让锉刀完成一次攻击。就在我抛出勾索的时候,一架“喷火”在锉刀的射击中失速,擦过铁架台后朝下方坠落,在它撞上某个巨大齿轮构造之前,勾索攀住了另一架“喷火”的轮架,我们在摆荡中再一次脱离其它“喷火”掉转的枪口,并利用这台“喷火”牵扯的力量,落在另一台“喷火”的机身上。
这台被我们借力的“喷火”被锉刀打坏了螺旋桨,步入失事的后尘。而我则用臂刃扎入自己所在的这台“喷火”的驾驶舱开合处,摧毁固定锁后撬起来,一股冰冷又充满怪味的气体泄露出来。“防腐剂?”锉刀皱着眉头咕哝到。这些气体就像是气化的干冰,十分浓郁,似乎就是造成驾驶舱显得朦胧的物事。
在这片随风散逸的气体中,驾驶员朝我抬起头来,他全副武装,连头脸都藏在飞行头盔和呼吸面罩中,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吃惊,不过,那已经无所谓了,锉刀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
当我用臂刃贯穿他的咽喉,试图将他挑出驾驶舱的时候,这个本该成为尸体的家伙却突然用双手抓住刀刃,试图发力将我摔出去。锉刀没有错愕,抓住我的手臂,一同发力将这具尸体抬起来,自己则翻了进去,将倾斜的机身重新稳定下来。而我也在这个时候用另一支臂刃削掉了这个“诈尸”的驾驶员的手臂,在其摔落机身之前,更是砍下他的脑袋,用刀刃钉穿了,一同带入驾驶舱中。
这个时候,锉刀已经彻底控制住了这台“喷火”,其他的“喷火”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般,仍旧按照既定的路线飞行。锉刀伪装“喷火”失速,脱离了机群,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并没有遭到其他“喷火”的攻击。我坐到锉刀的怀中,心有默契的夺机计划十分顺利,只是尚未完全散去的古怪气体让人直皱眉。“这个家伙还活着?”锉刀问道,如果这些“喷火”的驾驶员都和这个驾驶员yīyàng,被打穿脑袋也不会立刻死亡,那么,那些被我们杀伤了驾驶员的“喷火”本不应该那么容易就坠毁。
“它已经不动了。”我揭开这个驾驶员的头盔和呼吸面罩,结果却发现藏在头盔和呼吸面罩下的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头只是一个散发着浓烈防腐剂味道的骷髅头。我二话不说,直接将之扔出驾驶舱。
“他妈的,本来就是死人!”锉刀骂了一句,拉下驾驶舱的盖子。(未完待续……)
673 空中疾走3
驾驶“喷火”的飞行员竟然是一堆骷髅架子,这一点与其说不在预计之内,不如说从一开始就不值得我们去考虑猜测,毕竟,这里是意识态世界,是一种等级极高的神秘,“喷火”本身就是异常,其驾驶员也是异常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而无论到底出现什么异常,也都不值得吃惊。<-》我和锉刀夺取“喷火”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之前有过这样的打算,但是并不能保证这么做到底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便利。我们对这些“喷火”的异常并不十分了解,夺取“喷火”后,是否可以在机群中蒙混过关,是否可以控制“喷火”,是否会让我们的行动更便利,亦或者反而对我们产生拘束,这些问题都是未知数。
如今这么做,也仅仅是为了形成一种“变化”。在“神秘”之中,“变化”所带来的结果有好有坏,但是,“一成不变”在很多时候总是代表着“坏结果”。刻意引发“变化”有许多限制,这些限制无法用条规一一说明,因为条件太过复杂,于是行走于“神秘”中的人们,大多是依靠经验、本能和直觉,根据当时的情况,已经更内在的“神秘”反馈去完全这种“变化”。对我和锉刀而言,当我们被“喷火”追逐至今,使用速掠脱离了第二批庞大战斗机群的封锁,而后第二批战斗机群出现分队行动的迹象,就是我们夺取“喷火”的契机——对于常人来说,很难理解其中的因果关系,也许会问“为什么一开始不那么做呢?”,而我们也无法用语言进行解释,只能说“我觉得应该在这个时候这么做”。
“神秘”。并不是“科学”,并不存在稳定的规律,想要依靠逻辑去行事,往往不会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许多初次接触“神秘”的人。在习惯了正常世界的逻辑和科学观之后,往往会因为一些“神秘”看似“科学”而擅自认为自己可以掌握其规律和本质,能够通过逻辑科学的观点去应对这些“神秘”,从而落得丧命的下场。如今的情况也是如此,我和锉刀遭遇的“喷火”看上去是二战时期的老爷战机,但这不过是它的表面而已。它的本质就是异常,并不是单单指它会出现在这里是一种异常,而是,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异常,是一种“神秘”的体现。
它不会因为你觉得自己可以按照正常的驾驶方式去控制它,就会真的存在这种可能性。也不会因为你提前夺取它,同样能得到之后再夺取的结果。末日幻境本身的构成就基于人格意识,至于末日幻境的正常世界显得稳定,那也不过是一种错觉,那种稳定不是“本质”的稳定,而是“现象”的稳定而已,而在这个意识态世界中。这种错觉性的“稳定”重新恢复其本相,变得从“本质”到“现象”都不稳定,从中诞生的一切,每时每刻都形如“薛定鄂的猫”,在你打开抽屉之前,你无法知道它是活着还是死亡,这种情况,在“神秘”之中,尤其在相对末日幻境的意识态神秘中,则更复杂地表现为“在结果没有出现之前。你永远都不知道结果是什么,而这个结果,并不一定会和起因相符,无论这种因果关系是自行判断出来的,还是多么符合规律。多么具备可能性,但事实是,它们并不存在这样的因果关系”。
这就像是人们在做梦,但是,梦境的呈现,并不总会和梦的心理学解析而相符,没有人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梦境,也无法通过科学方法去制造梦境。获得自己想要的梦,这种能力往往是出现“神秘学”中,而并非是“科学”中。也许,有人会认为仅仅是“科学”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人们没有完全解析出“梦”的规则,而不是“梦”没有规则,但是“神秘”本来就是这样的定义——一种永远超出“解读范围”的力量。科学无法完全解析“梦”,于是“梦”就是“神秘”的体现。
无论在现实中,还是在这个末日幻境之中,这种“神秘”定义都是通用的,只是在基于末日症候群的人格意识所构成“末日幻境”中,“神秘”更容易体现出来,因为,就算是以“现实”的角度来说,人格意识也无法完全用科学彻底分明地解析,于是,人格意识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归于“神秘”,那么,由人格意识这种“神秘”所构成的“末日幻境”本身就是一种“神秘”——这个结果,又完全符合了现实病院的研究,因为,就连安德医生这些一线的研究者,掌控了人类补完计划的负责人,也根本不知道“末日幻境”是如何构成的,只能视其为一个神秘的,超出想象的,极为偶然的结果,完全不可能进行复制。
于是,在神秘的末日幻境中,“神秘”得以比在“现实”中更具体的体现出来。而身处神秘的末日幻境中的人们,其身认知到“神秘”,无疑比无法认知到“神秘”的人,更加接近这个世界的本质。以中央公国的神秘学典籍上的术语来描述,那便是“入道”,而我们这些行走于“神秘”的人,也可以称为“道人”,至于我们所持有的“神秘”,也可以换作“神通”这样的说法。而比“神秘”更底一层的“异常”、“本能”和“直觉”,都同样可以视为“小神通”。
其实,这些说法和定义,都没有什么意义,有意义的,是这些说法和定义**同体现出来的本质——要认知“神秘”,在“神秘”中安全行走,就必须使用“神秘”,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在“神秘”之中,而非所谓“科学”中。
因此,所谓的科学逻辑,无法解释,也没必要用来解释我们的行为,我们依照本能和直觉。利用“神秘”和“异常”的力量去应付神秘和异常的状态,这本身就是在海中游泳,在陆地上走路一样的行为,而且,它是最适宜和最正确的做法——若强求以“现实”的角度来描述。那就是,当末日幻境中的我们按照自己的本能和直觉,操持着“神秘”和“异常”的力量去行动时,我们的人格意识正在和这个由人格意识构架的末日幻境产生更为深入而本的互动。
锉刀这个人格意识存在,作为末日幻境中的“本世界人”,和末日幻境的互动是十分正常的。而我作为“高川”。并不属于“末日幻境”的基础构成,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视为“外来者”,亦或是神秘学中的“天外魔头”,人格意识与这个世界的互动,其实是披着一个“外壳”才能相对正常地进行。这个“外壳”的形成。有着极为复杂的因素,不仅有“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的协助,也有安德医生等人的实验性行为的因素——除了最初的已经死亡的“高川”人格之外,其他“高川”包括我这个现在进行时的高川在内,全都是接入末日幻境中,才在末日幻境中形成并成长起来的。
能够出入“现实”和“末日幻境”本来就是一种特殊情况,而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高川”。既不完全属于“现实”,也不完全属于“末日幻境”,这是很多时候会让“高川”这个人格意识不太稳定的重要原因,也让“高川”无论在“现实”中,还是在“末日幻境”中都有许多限制。
在多次经历“神秘”的冒险中,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这种限制虽然十分复杂,但往往体现在“觉得是坏事的时候,事情往往会向更坏的方向发展”这种形态上。作为认知到“神秘”,拥有“神秘”的人。我和锉刀的直觉都极为准确而敏锐,但是,在表现形式,以及产生的结果上,却并不一样。我在“更坏”的方面更加准确。而锉刀则相对平衡。
就如我们夺取“喷火”,我直觉不应该在一开始就这么做,那么,假设我们一开始就这么做了,结果不会如我所想那般糟糕,而往往是更加糟糕。锉刀觉得现在就是夺取“喷火”的时刻,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结果却可以视为是印证了锉刀,而并非印证于我。
锉刀拉下驾驶舱的盖子后,舱内的异味并没有完全消除,不过,我们也不寄望于这种异味真的可以消除——简直就像是用来泡制尸体的容器,因为味道积蓄过久而永远留下了痕迹。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样的环境是很难忍耐的,但是,对于我和锉刀来说,却又不算是太坏。因为,锉刀真的将这台一度失控的“喷火”重新拉起来了,这架“喷火”拥有正常的操作方式,身为雇佣兵,接触过各种军用载具的锉刀,很快就上手了。如果不是在这个时候,夺取的不是这架“喷火”,甚至于没有锉刀参与,有可能结果是不一样的。
在锉刀的控制下,这架“喷火”险险擦过一处齿轮,我们都感受到了明显的震感。锉刀说:“轮子被磕掉了。”不过,我们也不需要降落,所以并不是什么沉重的损伤。就和我们所观测到的那样,“喷火”的油表和弹药技术,永远都是标满的。锉刀极为兴奋地做了一个回旋的动作,似乎是挺有名的机动特技,我不太清楚,整个意识态世界上下颠倒,但是在观感上,却没有太大的区别,仿佛没有绝对的“正和倒”的区别。其它的“喷火”正在收拢阵型,彻底脱离阵型的锉刀,在回旋之后,和它们的飞行方向交错而过,与此同时,这架“喷火”射出一条长长的弹道线。
就像是从“喷火”大队上方穿插下来的利刃,一溜“喷火”被密集的航炮打得歪歪斜斜,即便没有在第一时间爆炸,也失去控制后撞上近侧的同伴。在混乱中殃及的池鱼,几乎抵得上被锉刀直接击毁的猎物了。在这些“喷火”掉头锁定我们之前,锉刀已经驾驶着战利品朝远方更为庞大的战斗机群所分裂出来的其中一支飞行大队冲去。
“有本事就来追呀!猪头。”锉刀哈哈大笑,不过,我们谁都不能肯定,对方是否真的听见了,并因此产生冲动。不过。“喷火”们真的追了上来。它们的速度并没有再一次被“神秘”加持,我们之间的相对距离保持稳定,但仍旧位于它们的攻击范围之内。
锉刀操作着“喷火”左右回旋,用各种惊险的特技穿插于齿轮杠杆等机构之间,所选取的。大都是一些极为考验驾驶能力,十分危险的地段。也许锉刀想要利用这种危险的地形,让身后的追兵产生损伤,借此拉开更远的距离,但是,那些由骷髅士兵驾驶的“喷火”。技巧没那么绚丽,但是在穿行危险地段的精准度上却丝毫不逊色。我们和追兵之间的距离并非没有拉长,只是并不理想,与之相比,更大的好处则是,这些危险地段的障碍物总能为我们挡去更多的子弹。
锉刀并不着急。我也一样。我相信锉刀有办法应付当前的局面,她在战场上是比我经验更为丰富的老手。很快,锉刀在一处急转弯之后停止机动,整个机体依靠惯性穿过下方的机构空隙,再重新启动发动机后,机身陡然反转成垂直的角度,大概是因为动作过大的缘故。我似乎听到了机身发出一种吃力的声响。而这个时候,从上方经过的“喷火”机群,其腹部正好落入我们这架“喷火”的射程内。
锉刀开火,一串子弹所形成火色弹道如同利刃一样,在“鱼群”的腹下剖过,呼吸间又是近十架“喷火”被打得浑身都是洞眼,冒着黑烟脱离了机群,而其它的“喷火”急匆匆地分散,但却无法在第一时间掉转机头到正确的位置进行反击。当它们重整阵型,试图将我们包围的时候。锉刀已经逼近其中一架,两者纠缠在一起,形如狗斗。彼此的距离是如此接近,我推开舱盖,在这架被盯上的“喷火”匆匆躲闪时。用弓弩射穿了驾驶舱内骷髅士兵的脑袋,这一次,它似乎立刻“死亡”了,至少,在战斗机的飞行表现上是这样——“喷火”很快就失去控制,不一会就撞上一处平台,变成了一团废料。
尚未成型的包围圈在我们击毁了这架“喷火”后露出一大片空档,我们从这个空档中穿出,继续朝着既定目标飞去。
“跟着那支飞行大队,应该可以找到其他人吧?”锉刀仿佛确认般,但却一副自言自语的口气。
我也是这么想的。
身后的“喷火”仍旧紧追不舍,它们此时的减员数量已经将近过半,但却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在锉刀的控制下,我们这架“喷火”的机动是相当奔放的,就如同电影里故意拍摄出来的特效一样。锉刀不时调整飞行姿势,闪过射来的子弹,她自然是不可能每一次都精准看到这些弹道的,但是,本能和直觉却让她完全没有被击中一次,最危险的情况,子弹也仅仅是从我们这台“喷火”机身外五米处飞过。
我们就这般追逐着前方的机群,又被身后的机群追逐着。我们需要控制和前方机群之间的距离,以防它们的行动产生变化,又要随机应变,依靠突然的反击去削减追兵的数量。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出现更多的战斗机群来支援这些追兵。它们在我们的反击中,显得有些狼狈和焦躁,当然,狼狈是显而易见的,它们的数量很快就削减到了只剩下二十多架,而焦躁则只是错觉而已。和锉刀的机动相比,它们的机动更加稳定和机械化,显得没什么灵气,所以才在大规模的战损中,让人产生它们正在焦躁的错觉。
这些骷髅士兵,应该不会因为失败和死亡而产生情绪。当然,就算真的有负面情绪滋生,对我们而言,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它们的情绪如何。
夸克始终在远方盘旋着,那支从第二批战斗机群中分裂出来的飞行大队,也并没有对其进行攻击。这支飞行大队的机体型号有些混杂,不仅是“喷火”,我能认出的还有“野马”,“地狱猫”,“零式”,“拉7”等等二战知名的战斗机。阵型也显得没有“喷火”这么整齐规范,就像是一窝蜂在冲刺一样。但是,我们却不能简单就此认为,它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它们拥有多大的战斗力,没有亲自去体验,是无法确定的。
这支特混飞行大队的目标似乎在挺远的地方,而且,一直都在移动,因此,这些“带路人”并不总是下降。没有夺取“喷火”,要跟上它们并不困难,但仍旧是一件麻烦事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674 真理末日
驾驶着夺来的“喷火”,我们追踪着远方的特混飞行大队,身后的“喷火”机群一直对我们死缠不放,但也没能坚持太长的时间。<-》在没有夺取“喷火”的情况下,我们的攻击距离和移动能力有着明显的弱点,但是,同样是异常“喷火”机型的能力,锉刀却能发挥出比身后追兵更凌厉,更有灵性的战术。数量上的差距无法弥补这种战术上的优势,这让一骑当千的局面成为事实,在不停的追、逃和反击中,纠缠我们的“喷火”一一被击毁,而我们所驾驶的这架“喷火”却没有太大的损伤。这简直就是夸张的英雄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情况,但是,出于一些“神秘”的因素,锉刀却达成了这项成就。
面对一个战斗机群大队,锉刀最初也感到紧张,因为,从来都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当她意识到这些“喷火”隐藏在异常下的缺陷时,却逐渐变得轻松起来。“喷火”单从机体能力来说,是没有缺陷的,拿到二战时期,它是极好的战斗机之一,因为这个意识态世界的“神秘”而变得异常后,它的机体性能完全是超水平发挥,加上它们成群结队,战术阵型也都十分严谨,因此,若是一直同样由正常人类驾驶的“喷火”机群,面对这群“喷火”,大多时候只会被绞杀殆尽。然而,这群“喷火”要面对的,却不是正常人,它们的行动方式便从“严谨”变成了“死板”。
“只是一群骷髅架子罢了。”锉刀嗤之以鼻地说,她似乎指的是那些骷髅状驾驶员没有活人的灵性,看似另一种异常又骇人的生命形态,但实际不过是类似“机器人”这样的东西罢了。对于意识态世界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东西,而且。不以其它的形态出现,而偏偏是二战时期的战斗机和士兵骷髅,我和锉刀都有所猜测。这绝对不是偶然,这个意识态世界的构造形态,以及这些“免疫系统”般的异常物事。都让人感到一种清晰的特性,这种特性之产生,自然不可能没有缘由。
“纳粹曾经是那个时代的末日真理教的一个分支,它借助一个国家的力量来进行某种‘神秘’的研究。”我重新分析自己所获得的资料,说到:“在二战之后,战胜国夺取了纳粹的一部分成果。但是,更关键的东西,已经被纳粹转运。为了抵御必然会再次归来的纳粹,各国以从纳粹那里夺取的成果为核心,各自进行‘神秘’的研究,而五十一区就是这样的机构。但却因为某些想法和时事环境,最终默许玛尔琼斯家这一支末日真理教的渗透,借助它们的力量来解析,并继续研发纳粹的研究成果。”
“大致就是这样,和我知道的没什么差别。”锉刀说。
“也就是说,藏匿五十一区,不。应该说,藏匿在拉斯维加斯地区的精神统合装置,其实原本就是从纳粹手中抢回来的,很可能就是纳粹正在研究的‘神秘’。”我说:“但是,各个战胜国却宣称,真正重要的东西,都已经被纳粹打包带走——”
“也许他们说谎了,也许这里的精神统合装置,的确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或者说。不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锉刀知道我的疑问,但却有自己的想法:“我有时会想,当时战胜国拿走的东西,或许是纳粹故意让他们带走的。虽然德意志在二战末期已经油尽灯枯,但是。纳粹并不是这样,根据我所知道的情报,它们已经完成核心的研究,并打包带走了许多资源,大部队走得相当从容,而且不为人知,真正被战胜国消灭的纳粹,仅仅是外围部分而已。既然纳粹的主力能够安然撤退,那么,它们自然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将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带走。”
“它们有能力,却没有这么做,甚至,在它们抛弃的东西中,还有精神统合装置这样的神秘之物。”我接过她的话,说道:“美利坚将精神统合装置藏在拉斯维加斯,建立了五十一区,时间过去了半个世纪,在此期间,五十一区和末日真理教的联合研究也取得部分成果。然后,伦敦和拉斯维加斯依次出现了瓦尔普吉斯之夜,存在龙傲天、丘比和玛丽亚这些和瓦尔普吉斯之夜,以及精神统合装置有着某种密切关系的人或异物,尤其是玛丽亚,她还是正常人的时候,本身就是五十一区的资深研究员。再之后就是我、龙傲天和丘比闯入了拉斯维加斯的瓦尔普吉斯之夜,而玛丽亚早就陷身其中。我们在瓦尔普吉斯之夜最深处看到了一台以精神统合装置为核心的纺垂体机器,而纳粹似乎也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它们能够抵达,或者就藏身于这个瓦尔普吉斯之中,之后更是直接因为纺垂体机器的坠落,打开了某种机关,直接导致纳粹从这个拉斯维加斯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来到正常世界。”
“没错,这个条理的暗示性实在太清晰了。”锉刀沉声说:“纳粹藏身的地方,这么多年来谁也找不到,这可以视为它们根本就不在正常世界之中。根据神秘学,要在相对分离的世界之中穿梭,不仅仅需要坐标,还需要通道。被各国分走的纳粹成果,包括精神统合装置在内,本身就是诱饵,或者是某种坐标,更是激活通道的物器,甚至,纳粹本就希望正常世界的各国和末日真理教去研究这些东西,对纳粹来说,这种研究是它们归来的条件,而各国所取得的研究成果,也是它们归来之后可以收获的果实。
虽然各国宣称纳粹的研究已经取得核心关键,但是,精神统合装置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五十一区、玛尔琼斯家主导的末日真理教乃至于参与政府研究计划的神秘组织,本就是一股不逊色于纳粹的力量,更别提各个国家私下有可能进行过成果交流。就连这样的合作团体,都没能彻底弄清精神统合装置的底细。纳粹自己又如何可以做到呢?”
这些缘由仅仅是我和锉刀凭借手中已经到手的情报进行的推测,实际情况也许会有出入,但是我觉得大体的轮廓就是如此。末日真理教作为末日幻境中最为庞大的神秘组织,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在过去的“高川”所经历的末日幻境世界中。末日真理教的地位也许略有起伏,但总体而言,和如今这个末日幻境的世界没有太大的差别。从“现实”的角度来说,“统治局”代表了末日症候群患者在lcl态下的某种状态的集中具现,也许是代表“病变”,也许是代表其它。此时我无法真正理解它的“真实”,不过,如此规模巨大,神秘莫测的统治局,代表的自然不会是一种平常的状态。按照这种推断去解析末日真理教的存在,自然也能得出。末日真理教也代表了构成末日幻境的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某种极为凸显和严重的状态。
因此,在末日症候群患者的病情没有重大转折的情况下,由他们的人格意识构架出来的末日幻境中,统治局和末日真理教的情况自然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化。同理,即便末日症候群患者化作lcl后,失去了独立的人体特征,人格意识在液态lcl中生灭沉浮。但lcl态是一种相当稳定的状态,所以,无论这些人格意识诞生或消亡了多少次,因其诞生基础没有太大的变化,其人格意识在末日幻境中的投影,也不会有太大的出入——于是,末日幻境的每一次轮回,或者说每一个周目,仅仅会产生一种“世界线”式的区别,而不会产生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其中的人们也相差仿佛,仅仅是经历区别而造成人格意识的微妙变化,甚至,如果将世界线的进程量化并描述成一条曲线,那么每一条代表世界线的曲线也不会出现重大的起伏。
由此推断。作为末日幻境世界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存在,象征着某种特殊状态集中性显现的末日真理教会,其发展和最终导致的结果,也许会在过程中有些微妙的差别,但其发展曲线和所达成的结果,并不会有本质性的差别。在“精神统合装置”诞生之前的世界线中,末日真理教已经是以一种末日倡导者和推动者的面貌出现,那么,在“精神统合装置”诞生以后的世界线中,末日真理教以一种“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获得了精神统合装置”的设定情况出现,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无论有没有“精神统合装置”,末日真理教的宗旨和行为都不会有本质变化,而有了“精神统合装置”,它只是变得更加危险,而末日的过程,也想当然地会加速。
在过去的“高川”留下的记忆资讯中,“高川”从来都没有见证过真正的世界末日结果,仅仅是有一种“世界末日无可避免”的悲呛、无奈和压抑,过去的“高川”们的死亡,也不在这些记忆资讯中。这也许是因为,“死亡”本身是一种太过负面的资讯,从而在记忆资讯中剔除了。我并不清楚,“高川”们是怎么死亡的,仅仅知道,他们已经死亡这个事实。末日真理教如何达成世界末日,完全是一种模糊的状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末日真理教的存在,比“高川”的存在更加长寿,而末日真理教的宗旨和愿望也的确达成了,不管是它们主动推动,还是“剧本”在侧面推动,过去那些世界线都已经消失,末日幻境轮回了许多次,这就是事实。
无论末日真理教做什么,怎么做,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都不会改变世界线的走向。
以中央公国的朴素神秘学的角度来描述,这样的发展过程和结果,就是“大势定常,小势可改”。
以“世界线理论”的角度来描述,那就是末日真理教的变动,并不足以达到促使世界线走向彻底改变的“变动率”。
想要改变“世界末日”,是极为困难的事情,如果没有足够的“变动因素”,去达成足够的“世界线变动率”,无论末日幻境重复多少次。都只会是相同的结果。在此时的“我”这个高川来看,精神统合装置和人格保存装置都有可能会成为“足够的变动因素”。因为,这两个威力超凡的宝物,在过去的世界线中,根本就不存在。但它此时存在了,足以成为一个巨大的变数。它可以加速世界末日的到来,也可以阻止世界末日,但出于世界线的稳定性,它直接出现在末日真理教的手中,比出现在试图阻止世界末日。改变世界进程的人们手中的可能性更大。
精神统合装置在过去的世界线不存在,而于现在的世界线存在了。这种情形绝对会对末日幻境产生本质性的影响,而为了维持末日幻境的结构稳定,或者说,受到lcl态的稳定性的影响,“存在精神统合装置”。和“不存在精神统合装置”的世界线必然会以某种方式统合,而不是彻底分裂成两个不同的世界。为了描述这样的状况,在我的设想中,有可能是通过“历史”来进行,其情况有可能是这样的:
无论精神统合装置是否存在过,都假设“末日真理教拥有精神统合装置”为历史状态,而这个历史状态。是无法进行确认的,可以视为连“剧本”都没有描述,而是末日幻境自然演化出来的一个默认的设定。我不可能回到过去,所以无法观测这个历史状态的正确与否,但它被描述出来了,甚至于,一旦近江完成“命运石之门”,让我沿着世界线回溯,到了假设的“历史时期”,我也会发现。“末日真理教早已经拥有精神统合装置”就是事实,并且,会自然补完我所不了解的“它们是怎么得到精神统合装置”的过程,而我也有可能成为这个过程的推动者。
而过去那些没有精神统合装置的末日真理教,和如今这个拥有精神统合装置的末日真理教。区别就变成了“末日真理教早已经拥有精神统合装置,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它们在过去无法动用它,没能研究出成果”。这样的源头,便用来解释过去的“高川”们所经历的那些没有精神统合装置出现的世界线——不是不存在,而是不出现。而如今这个精神统合装置出现的世界线,便可以描述为,在“研究出成果,可以使用”和“没有研究出成果,无法使用”这样的分岔上延伸出来。
在这个推测的基础上,去理解当前世界线的“神秘历史进程”,就变得清晰许多。
末日真理教的三巨头之一,制造了“纳粹”,为的是研究“精神统合装置”,并在这个过程中,和其它两个巨头分道扬镳。而另一个巨头“玛尔琼斯家”,也同样研究了“精神统合装置”,从而形成当前的末日真理教。至于最后一个巨头,是否也做了类似的事情,这个问题没有确切的答案,但是,因为这个巨头消失得比纳粹还要彻底,所以,我觉得答案也是肯定的。末日真理教的内部构成庞大而复杂,要彻底湮灭一个巨头的存在,不留下半点痕迹,即便是另外两个巨头联手,也不可能做到,更何况,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末日真理教一个神秘组织,如此巨大的变动,不能不在其它神秘组织的记录中留下痕迹。但是,第三个末日真理教巨头,的确消失得一干二净,用“精神统合装置”来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
于是,在这个世界的神秘组织眼中,“精神统合装置”是让末日真理教变得壮大的关键,也是让它们有机会抵挡末日真理教的关键。无论纳粹将“精神统合装置”留下来,是出于何种阴谋,但这种做法,无疑也是给了其他人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当然,这样的想法,以“高川”的角度来说,只是一个错觉而已——过去的末日幻境已经证明了,无论是否存在“精神统合装置”,末日真理教都是一个对其他神秘组织具备压倒性优势的庞然大物,是世界末日的倡导者和推动者,并且世界末日也将会到来。
甚至,在当前的世界线中,即便神秘组织夺得了精神统合装置,也无法达成足够的世界线变动率,改变这个世界的最终结果,因为,有“剧本”的存在,有太多关注这个末日幻境的“神魔”,世界线的走向超乎想象的稳定——大家都在期待世界末日的到来。
以这个角度来看,其实,末日真理教才是真正的代表了大势所趋的主角,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它的所作所为,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675 黑暗小丑
在这个末日幻境中,末日真理教才是真正的代表了大势所趋的主角,正如它的名字yiyàng,它的所作所为,就是这个shijiè的真理,也是这个shijiè的主题。<-》
无论其他人如何难以接受,这都是事实。要改变这个事实,要达成足够的shijiè线变动率,要拯救shijiè,需要面对的困难险阻实在太多了。而最关键的是,极为关键的一部分难题,是需要从“现实”的角度去解决的”“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用中央公国的神秘学说法,这就是“杀戮神魔,逆天而行”,目前为止,除了“高川”之外,méiyou哪个末日症候群患者可以在“现实”和“末日幻境”之间自由行走。除了“高川”之外,所有存在于末日幻境中的人,其“正体”早yijing成为了lcl,要不就是咲夜、八景和玛索这样,完全和“正体”割裂开来,或者是系色和桃乐丝那样,被改造成系统中枢,完全不具备抵达“现实”,在“现实”行动的条件。
然而,唯一拥有“逆天”条件的我这个高川,却同样在等待着shijiè末日的到来。
真是讽刺,过去的“高川”一直希望阻止shijiè末日,成为英雄,这样的愿景,即便到了我这个高川也méiyou变化。但是,在一个看起来最有kěnéng达成这个愿景的shijiè线中,我却不能jinháng尝试。因为,只有“jingshén统合装置”,只有一个身体即将崩溃的末日症候群重病患者“高川”,所谓的“看起来最有kěnéng”只是假象而已。我必须坐视shijiè末日的再一次到来,借此推动“命运石之门”的诞生,去能换取一个达成超级高川,扭转shijiè线的机会。
我存在,并将只存在于这个shijiè线。而我的存在,在推动shijiè末日这yidiǎn上,和末日真理教没shime区别。我有时会想,ziji如今的存在方式,是否就是“末日真理”的体现。我无法成为真正的英雄,充其量。也仅仅是黑暗英雄而已,在这个意识态shijiè里,如今戴在我脸上的“丑角”面具,就是我的真实写照。
我的这些这些基于推测的推测,并不一定符合真正的情况,也许充满了太多负面的东西,但是,我也只能使用这样的方式来整理出一个更加清晰的shijiè观,而从此时的我的角度来看。我所置身的环境就是这么一回事。末日幻境中的每个人都能看到比我更多的光明、希望和未来,而我却感到四周只有一片寂静的黑暗,只有一处光点在极为遥远的difāng,宛如星辰般闪烁。我只能独自沉默地,咀嚼着这千般滋味,聆听死亡的脚步声,追赶着远方的那颗星光。
我在思索,锉刀也在思索。在这个意识态的shijiè,shijiān流逝变得暧昧。我们身后的追兵被完全击杀后,就没再有新的追兵赶来,而我们也只能猜测究竟出了shime变故,而无法真正了解到底是shime原因。行走在神秘中,无法理解,无法知晓。无法解析的恐惧,永远都包围在ziji的身边,而每一个行走在神秘中的人,只要活着,就必须不断承受这样的压力。
我不zhidào有méiyou放弃的人。但是,在我知晓的范围内,méiyou哪个还活着的人会因此放弃。也许,是因为所有放弃的人,都yijing死去。行走在神秘中的人,往往偏执而固执,fǎngfojingshén病人,思维方式总会和正常人格格不入,或许,正是因为这种无时无刻的压力,迫使他们不得不变得如此,亦或者,这本就是末日症候群带来的病变影响。
无论以“现实”的角度,还是以“末日幻境”的角度来看待这些人们,都能gǎnjiào到其“病态”的状态,而这种病态的深化,却也是同时从这两个角度的各种因素产生相互影响的结果。这种影响是如此复杂,méiyou人nénggou解析出每一个细节条理,我看到的,nénggou理解的,所想象的,自然不kěnéng是全面的,我zhidàoziji,就如同摸象的瞎子,但是,对于一个瞎子来说,真正的大象是shime样子,又有shime意义呢?不,也许是有意义的,但是,这种意义却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即便无法真正认知大象的模样,也需要tongguoziji所zhidào、理解和想象的大象来补完ziji的shijiè。
然后,一直向前走,即便被嘲笑,被讥讽,被认为是无可救药的jingshén病人,也只能沿着ziji所看到的道路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这个人的一生,就是如此的渺小和顽固。
“喷火”的驾驶舱挤入两人后显得十分狭小,我和锉刀挤在一起,却méiyou任何暧昧的氛围。这个意识态shijiè的危险,未来的不清晰,以及yijing承受的压力,让我们就算肌肤相亲,装作何等平静轻松,实际也méiyou任何精力去萌发荷尔蒙的刺激。
远远吊着特混飞行大队的尾巴,我们飞行了许久,周遭的风景依旧充满了一种庞大、压抑、壮阔的特色,但一成不变的平台、走廊和齿轮杠杆机构,渐渐让人感到疲倦,有时甚至无法确定这种疲倦是出于审美观的疲乏,还是因为意识态shijiè本身带来的负面影响。除了我们和前方的战斗机群,yijing有很久再méiyou看到生命活动的迹象。这支飞行大队的路线稍显混乱,当然,也有kěnéng是重复着同一个模子的风景,让人无法真切确定ziji的行动方位。但我和锉刀却有着相同的直觉,这支飞行大队,一定会将我们带到预想的difāng,虽然它们并不总是向下飞行,但是,总体而言,我们正在不断向下降。
然后,在某个时刻,我tongguo夸克的观测,察觉到了这支特混机群的飞行姿态产生了一种不自然的变化。这种变化极为细微,但是,tongguo连锁判定的能力反馈到我的感知中,却显得十分清晰,因为,它们之前从来都méiyou产生这样的变化。这种不自然的味道。就像是本yijing达到平衡的味道,却turán加入了更多的调味料,而破坏了原本那种平衡感。在敏锐的gǎnjiào来说,这种失衡的,不自然的味道,是极为明显的。
我不由得挺了挺身体。更专注地去寻找造成不自然的源头所在。而我的动作,自然也让锉刀从乏味的静默中回过神来,就如同turán被震醒yiyàng,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
“发生了shime事吗?高川。”她问。
“有变化。”我说,但是,我仍旧méiyou看到变化的源头,也许是因为,距离那个wèizhi仍旧很远。但是,从这个无法观测到的距离。以及特混飞行大队所产生的变化来判断,源头处的状态一定相当jiliè。也许,在进入可以观测的范围边缘,这支特混飞行大队就会陷入一种被动的危机。
锉刀似乎从我的表情上察觉了shime,虽然看不到,但仍旧在凝神观察远方。ruguo夸克是正常的鸟儿,也许,我的gǎnjiào会更深刻。但是,夸克虽然显现于这个意识态shijiè。却fǎngfo置身于另一个相对分离的shijiè中,意识态shijiè所产生的变化,并méiyou对它造成任何干扰。因为,它最初出现的difāng,就在于境界线中,所以。它的异常不免让我产生更多的料想
“江”也在观测着这个意识态shijiè吗?上一次境界线在jingshén统合装置的暴走力量下崩坏了,但是,它还会再一次出现吗?答案对我来说,几乎是肯定的。
“江”就在我体内,但我在大多数shijiān中。无法真正直接地感知到它的存在。不过,我一直都相信,它的平静,只是一种假象。
它在等待,等待。它不是人类,它的耐性比人类更强,身为一个nénggou自我认知的“病毒”,它在每一种生存、成长和进化的素质上,都比人类更强。
我zhidào,它终将会出现。无论末日真理教、纳粹和五十一区以及各个神秘组织到底在打shime主意,有着怎样的绝妙手腕和杀手锏,它的出现,都将会超出他们的预想,导致他们的谋划产生巨大的破绽
就如同为人所不知的神明turán插手人间的事务。
而我也如此等待着。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的确zhidào,ziji需要“江”,也无法撇开“江”。
在高川、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的计划中,“江”是必须防备和限制的存在,甚至可以将其当作敌人,然而,在这个计划的guog中,却无法避免,乃至于需要“江”的涉入。这是充满了嘲讽的情况,不是吗?亦或者,在高川、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的计划中,早yijing考虑过这yidiǎn,只有我这个高川才会陷入这种渺小的自嘲中?
我不zhidào,我只是一个执行者,我也只要做一个执行者。
靠近了,靠近了,远方的战斗机群不断朝变化的源头进发,即便移动姿态产生了更加明显的变化,也méiyou任何掉头或重整的意思。它们就像是舍弃了一切般,卯足全力地朝那处源头前进。原本这个意识态shijiè中,常态下是méiyou风的,光和热在一般情况下,不会造成空气的对流,坐在“喷火”中也gǎnjiào不到风,不,或许应该说,在常态下,根本就méiyou“空气”的概念,只有在战斗的情况下,出于产生自我们这种外来者身上的某些因素,风和空气才会“被gǎnjiào到”。
但是,如今,这个意识态shijiè却真的起风了。
我用力推开驾驶舱的盖子,扑面的微风一下子就灌进来,让人感到清爽舒凉。
“这风不正常。”锉刀fǎngfo在咀嚼着伴随着风钻进来的异常。
“风在变大,而且,很有规律。”我凝视着,感知着,远方那支特混飞行大队的变化,“它对机群充满了敌意。”
“是的,我这里也被影响了。”锉刀盯着身前的表盘,露出惬意的笑容,再méiyou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我们的飞行轨道正在偏离,而且,机身压力也不正常,再这么下去就会坠毁吧。”
变化,充满了敌意的变化,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zhidào我想到了谁吗?”我微笑起来,反问锉刀,然后她给了我一个白眼:“这么大范围的气流异常,除了席森神父之外。我可想不到第二人。他竟然将魔纹带进来了”这么说着,她鼻音重重的“切”了一声,应该是为ziji无法做到这种事情感到不爽吧。
身为三级半魔纹使者的席森神父,其气压控制超能,以连锁方式,的确可以涵盖如此巨大的面积。并且,真正对一支飞行大队产生致命的影响。尽管,这些战斗机群很kěnéng是意识态shijiè产生的异常,但是,并不意味着,它们自身的神秘会有多强。真正强大的,只是jingshén统合装置的神秘而已。席森神父的超能力量,具备极高的神秘度,而且。先天就克制任何涉及到气流的东西,无论,那是正常的物事,还是神秘和异常。
风在变得juliè,在比特混飞行大队更远的wèizhi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那就像是风的源头,以一个广域的视角来看。包括我们所在的wèizhi,都如同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气流漩涡中。并且,这个气流漩涡中,有着更多的小型漩涡,乃至于混乱不定的紊乱气流。这些复杂的气流fǎngfo有意识般,一层层裹住战斗机的机体,分割着机群的阵列。让飞机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撩拨着,不断摇晃震动,然后,特混飞行大队中的一架“零式”打了个摆子,挣扎停止了。整个机身顺着气流摔向周边的同伴,进而引发更进一步的混乱。这些战斗机在试图脱离混乱的中心,稳定ziji的飞行姿态,但是,两两的撞击,就如同不断传染的涟漪,yidiǎn点在机群中点燃火花和散射坠落的碎片。
我们和这支特混飞行大队的距离相当远,用目力是无法观测到这些细节的,只能意识到机群整理轮廓的混乱,不过,此时此刻,夸克就飞在这支特混飞行大队的上空。
即便混乱无法遏止,越来越多的机体在坠毁,wèizhi也不由自主地偏移,但是,特混飞行大队的大体航向却仍旧坚定不移,fǎngfo在述说着,即便只有一架,也要闯入那个混乱的源头。随着距离的拉近,我和锉刀也切身体会着这种诡异气流所带来的压力。甚至有nàme几次,发动机turán熄火,螺旋桨和机翼都好似被shime东西撕扯着,咯吱作响,让我们一度失去速度,向下坠落,即便锉刀勉力控制,也险险擦过好几处障碍物。直到锉刀骂骂咧咧地用左轮的枪柄砸碎了表盘,这才意外地重新点燃了发动机。
“**,果然就是破烂玩意。”锉刀唾了一口,用一脸得意的表情对我说:“还好我有jingyàn,对付老古董,不敲打一下可不行。”
虽然这么说,但我们的处境并méiyou本质性的改观,磅礴诡异的气流对机体的影响仍旧在与时俱增,唯一比前方的机群大部队有利的difāng,就在于这架“喷火”的结构大概挺扎实,zhouwéi也méiyou脆弱机体的包围。席森神父曾经tongguo气流来观测物事,但是,也许是距离太远了,也许是战斗十分jiliè,让他无法收集远方因为自然连锁反应的气流带来的资讯,也无法分心对太远的,太细节的气流jinháng控制,所以,我们得吃上一些苦头,才能抵达那边。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锉刀撇了撇嘴说。
“会在抵达之前就坠毁吗?”我盯着远方的特混飞行大队的状况,询问我们ziji的情况。
“很kěnéng,随时准备好跳机吧。”锉刀不怎么担心,说到:“这些混乱气流应该是超能间接制造的,规模越大,就越rongyi被锁定,只有我们两个人,加上你的移动速度,又méiyou敌人的干扰,也许接近那边的速度反而会更快。其实,我想提议现在就抛弃这架老古董,你怎么看?”
我同意锉刀的看法,前方的特混飞行大队的混乱还在持续,距离源头还有一段距离,虽然远方的黑点越来越大,但是,机群的混乱给我的gǎnjiào,让我甚至觉得,它们撑不到那个difāng。原本一大片黑压压乌云般的机群,就好似被逐个点燃了,化作火雨和流星坠落在半途中。
它们的顽强和固执,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
正准备答应锉刀的建议,我们所乘坐的“喷火”再一次熄火,这一次比前几次更加危险,因为,风向yijing变得更加危险,风力也更加强大。锉刀用力抓住操纵感,试图调整飞行姿势,但是,机身却在混乱气流中翻滚,迅速拉近和周边障碍的距离。
“跳机!高川!干不下去了!”锉刀高声喊道。巨大而沉重的齿轮,正在机身抛离的方向越来越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