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 境界行走10
我们进入丑陋男人管理的电梯之后,到底是何时进入了意识态空间呢?也许是在电梯中的照明消失的那一刻吧,之后即便我砍下丑陋男人的脑袋,但以意识态存在的他没有彻底消亡,和在加油站时彻底消灭他的身体,烧成灰烬后埋葬相比,当时的处理并不彻底,其“死而复生”也在预料之中。
换作是普通人,想必是无心分辨当时的环境有什么不同,从而因为意识态空间和正常世界的交错,而陷入极大的恐惧之中吧。要构成心理上的恐惧,无疑以意识态的形式进行更为容易,想要在正常世界中实现同样诡异的情况,意味着要花上更大的力量去制造一个足够大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并且,要对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进行深层控制。我所见识过的神秘超能,在某种程度上,本质都是通过对世界构造数据进行冲击来实现,在这个冲击中,必然会临时产生一个临时的数据混乱区域,这便是统称为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区域。
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有大有小,在稳固程度上也有不同,正常的世界构造会对遭遇冲击的混乱区域进行修正,因此,要维持一个稳固的,能够根据自己的想法设定的数据对冲空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目前为止,我所见过的最为巩固的数据对冲空间无疑是统治局遗址;最为脆弱狭小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便是个人持有的神秘发挥作用时产生的波动;最混乱而充满腐蚀xìng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是“江”的力量对这个世界产生干扰时产生的现象;唯一拥有自我意识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是瓦尔普吉斯之夜。而在个人神秘施展时所产生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最接近前四者的,一个是获得了部分世界构造资讯的席森神父,另一个就是成为“江”的爪牙。从“高川”体内分离出去的代表恶化因子集体意志的人格“艾鲁卡”。
以上的例子无论哪一个都有其固定的背景因素,我不觉得那个丑陋男人拥有类似程度的力量。因此,若要解释这个丑陋男人为何可以“死而复生”,意识态的神秘力量便是我认为的最接近真相的因素。
无论是在加油站,还是在电梯里,“杀死这个男人”这件事。并非真的在正常世界中产生了,仅仅是“意识中的假象”。
这个丑陋男人大概是五十一区自己培育出来的意识行走者,拥有和龙傲天、丘比、红衣女郎等存在类似的意识属xìng神秘,也正因为他拥有这样的能力,才敢于放言解决我们带来的“坏东西”那个红衣女郎。
五十一区存在这样的人物,可能xìng并不低,因为,他们藏匿了一枚jīng神统合装置。而我所知道的意识行走者,丘比也好。龙傲天也好,红衣女郎“玛丽亚”也好,都和jīng神统合装置有着密切的联系。尤其是红衣女郎“玛丽亚”,它曾经可能是jīng神统合装置的研究员,她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幅模样,自然和jīng神统合装置脱不了干系。而这种关系,甚至是十分直接的玛丽亚本身,自愿或被动地成为了五十一区对jīng神统合装置研究的实验xìng牺牲品。
既然jīng神统合装置能够因缘际会改造出一个红衣女郎。那么,五十一区在获得“玛丽亚”留下的实验数据后。想办法制造出一个拥有类似神秘能力的丑陋男人,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并且,经过反复实验矫正,获得足够的经验和数据后,批量制造更多的拥有相似神秘能力的其他人,也一定会被提上五十一区的工作rì程表。
不过。要达到批量制造意识行走者的水平,应该是极为困难的事情,因为神秘本身就代表着无法理解,而jīng神统合装置的力量,也必然不仅仅是制造意识行走者这么简单。无法理解、复杂而无法掌控的物事。即便在偶然的情况下触发其一部分能力,得到了一些成果,但要如制造机器一样,批量运用这些偶然得到的经验和数据,无疑也是如同撞大运一样。
即便诸多线索指向,都在暗示红衣女郎“玛丽亚”和丑陋男人,都是五十一区对jīng神统合装置进行研究的实验产物,但是,“玛丽亚”和丑陋男人在本质上拥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达到类似成果而进行的实验,在细节必然不会完全相同,其结果自然也不可能完全一样。
就已经展现过的能力进行对比,红衣女郎“玛丽亚”比丑陋男人更强。
连面对红衣女郎“玛丽亚”都无法获得碾压xìng优势的丑陋男人,即便在意识态电梯空间外制造了属于他自己的意识态空间,并将两者相连,也仅仅是经验和技巧上的发挥。一旦碰到“江”的境界线,必然会因为本质力量上的差距,在一瞬间就崩溃,进而被侵蚀。他选择制造意识态空间的位置实在太不巧了,因为,“江”的境界线很明显便是以电梯入口为分界展开的。
我想,这个丑陋男人现在是否在某个角落痛苦地舔拭伤口呢?就算“江”没有刻意的针对xìng,但其“病毒般的侵蚀xìng”一定会给他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我对这个猜测有着百分八十的把握,没有谁可以小看“江”的力量。它的力量,无论是以怎样的神秘属xìng体现出来,但是,有一些本质是不变的,那就是“病毒”一样的侵蚀。一旦和它的力量发生碰撞,除了直接的冲击之外,还得承受附带的,也是最为可怕的“恶xìng感染”,这种感染会沿着任何接触迅速扩散,哪怕这个接触仅仅是一瞬间,仅仅是头发一样的细微。
更何况,当时丑陋男人的意识态空间和“江”的境界线,应该在位置上重合了。
如今走在这漫长而看不到尽头的境界线中,汉克小队对这个“自己人”的丑陋男人落井下石般举动倍感憎恶,而这种憎恶正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发酵。但这对我们的处境来说毫无益处,甚至让我直觉感到。正在带来某些负面的影响。这种影响十分细微,就如同灰尘被风扇吸入,覆盖在散热片上,一开始肉眼无法看到,但随着时间的累积,灰尘厚度增加的同时。会让热量不断积蓄,进一步造成更加清晰的影响。
现在,我们身边的境界线环境,似乎正处于这种不易察觉积累到清晰影响的过程。虽然我觉得,汉克小队异常激动的情绪正在对我们周边的境界线环境产生一系列负面影响,但这仅仅是直觉而已,我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说服他们。而且,我也明白,一个普通人要控制自己的想法和情绪是何等困难的事情。
我只希望。在真正预示着我们可以脱离境界线的变化到来之前,此时不断积累的负面影响,不会产生什么妖蛾子。
那些身穿黑袍的诡异存在出现在我们视野中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然后,突然有一次,其中一个似人非人的家伙朝我们转过头来。在过去,虽然我们无法完全避开它们,但是。即便和它们擦肩而过,它们也仿佛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般。从来出现“转头看”这么清晰的动作。这个突然出现的例外,并没有被jīng神疲倦的每一个士兵都察觉到,但是,汉克无疑注意到了,他的身体猛然僵硬下来。
队伍因为我、咲夜和汉克的停顿而停下前进的步伐,变得有些浑浑噩噩。仅仅是靠着惯xìng前进的士兵花了好一阵工夫,才从这种茫然的状态恢复过来。但是,就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所有注意到前方那个已经转过身来面对自己的诡异存在的士兵,全身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高川先生!”汉克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枪口已经抬了起来。
很长时间都没有变化的状况一旦发生变化,戒备就是士兵们的第一选择。在回神了数秒后,汉克小队再一次进入了防御反击的状态。虽然暂时无法确定,状况的变化是好是坏,不过,总比一成不变的单调苍白更让人提神。
对面仿佛和我们僵持般驻足的诡异存在,已经被它的队伍抛开,但是,似乎因为它就站在那里,便如同河流中的一尊岩石般,陆续将顺着河流漂下的东西拦截下来。在这个境界线里,被这个诡异存在挡下来的,是它的同类同样身穿黑袍,似人非人的东西,以及仿佛淤泥一样,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的黑影。
以这名盯着我们看的诡异存在为中心,大量的“淤积物”开始阻塞这条通道。
“它在做什么!?”士兵吞咽着口水说。
“它看到我们了。”汉克沉默了片刻,用肯定的语气回答到。
“高川先生,还要继续这么僵持下去吗?我不怎么喜欢被动。”汉克这么说着,将枪械抬起到齐平肩膀的位置,表示出决然的攻击意向。士兵们就像是得到了信号,释放出巨大的负面情绪。这一次我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些之前一直在沉积的负面情绪爆发出来后,周围的境界线环境好似被搅拌的浑水,变得更加浑浊,许多不好的东西都被水流卷上来。而这个仿佛量变达到质变的浑浊,立刻掀开了交战的序幕。
枪声鸣响,前方以一群黑袍诡异存在为中心的淤泥黑影似乎来不及反应,很快就被飞shè的子弹撕成了碎片,它们表现得比纸张还要脆弱,然而,明明是敌人被打倒,但攻击的士兵们却同步发生了不良反应。
“不!”一名士兵尖叫起来,他的瞳孔放大,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仿佛被他感染一般,其他士兵也纷纷露出不可置信,惶恐,愤怒,和平时绝对不会在他们脸上看到的怯懦。就连汉克也不例外,虽然表情仍旧僵硬在一个冰冷的神sè上,但是,他的身体却在颤抖。
汉克小队诸人的症状,让我觉得他们看到了幻象。仅仅是在第一次攻击之后,许多士兵就陷入一种濒临休克的状态,连枪都拿不稳了。我无法为他们做点什么,我叫唤他们,但他们似乎听不到我的声音。在他们发动攻击的时候。我和咲夜仅仅是戒备着,我不觉得在当时异常的状况下发动攻击是好注意,但汉克的决然,让我也没有阐述自己意见的机会。如果我当时也发起攻击的话,是不是会如汉克小队的人一样陷入幻觉之中呢?
这些境界线中的诡异存在的反击会直接切入意识之中,这一点并非不能想象。不过,自从进入境界线之后,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前几次进入境界线中,也曾经与这些诡异存在发生冲突,但是,这些诡异的存在仅仅是无法消灭而已,它们会如同cháo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扑来,但我总能避开它们,钻出缝隙。直到它们放弃追逐,而期间,我并没有与它们发生过如此激烈的战斗。
因此,虽然可以想象它们到底会以怎样的形式展开攻击,也能想象和它们接触,会带来怎样的影响,但是,全都是想象之中的情况。如果没有必要。我当然不会在这种诡异危险的地方,主动去做可能会导致危险剧增的事情。
然而。汉克小队却这么做了,尽管,起因在很大程度上环境的恶劣所导致的负面情绪积累需要宣泄出来,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他们无法控制的事情,但结果却如预想一样糟糕。
涉及jīng神意识的攻击。我无能为力,汉克小队的士兵们似乎疯了,在朝前方被打得破碎的诡异存在和淤泥黑影攻击之后,突然将枪口掉转到自己同伴身前。他们像是看到了什么十恶不赦,又让他们极度恐惧的东西。而这些幻象,取代了同僚的身影。我从这些士兵的眼睛中看到的只有充血的疯狂,他们就像是要将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切全都毁掉。
在士兵们自相残杀的境况出现之前,咲夜的灰丝迅速将他们束缚起来。而这些士兵将这种状况当成了另一种攻击,拼命挣扎,随后就是念叨着一些忏悔和绝望的话。汉克的眼睛中满是泪水,但脸sè却渐渐平静下来,随后闭上了眼帘,紧接着,他的胸膛毫无来由地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洞穿了,连一点反抗的动作都没有,立刻陷入濒临死亡的状态。
咲夜的灰丝迅速在汉克胸膛的伤口穿插,将伤口缝合,但是,我和她都已经感觉到了,如果汉克已有死意的话,无论在境界线,还是在正常世界中,他都必将死亡。其他的士兵也有不少突然在身上出现莫名其妙的伤口,就像是被无形的东西攻击了,而我和咲夜并没有察觉到底是什么在伤害他们,也许,伤害他们的就是他们自己。
在意识态的境界线里,在jīng神意识的层面上被伤害,除非有龙傲天那样老练,能力和经验都匹配的意识行走者帮忙,否则很难将这些人从死亡线上拖回来。咲夜的灰丝束缚了他们的身体,但也仅仅是延迟了死亡时间而已。
我和咲夜无法从根本上救治汉克小队的人,他们只能自救,攻击那些已经打散的诡异存在,大概也只会让我们两人承受类似的jīng神层面上的攻击吧这样的想法,让我无法挪动脚步,也无法让咲夜主动攻击。我十分明白,在神秘学中也有过许多例子,切入jīng神意识层面上的攻击,往往会撕裂人们的内心创伤。而对于拥有悲惨经历的人来说,那些伤口就算弥合了,或是被遗忘了,也会被再次撕裂,除非,那些让自己疯狂的东西,真的已经成为毫不在意,无动于衷的过去。
我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不觉得自己能够做到这种程度,“高川”的核心意志也许十分坚强,但是,面对一次次的失败和痛苦,也无法真的无动于衷。“高川”曾经的失误,怯懦,幼稚和弱小,已经造成了悲伤而无可挽回的结果,“高川”是如此痛苦,愧疚,就如同走在黑暗的迷宫中,拼命地挣扎,如飞蛾扑火一样寻求任何能够挽回自己错误的可能xìng,即便这些可能xìng是何等荒谬。
痛苦和折磨,让“高川”的意志坚定,但是,痛苦和折磨并非不存在,也无法忽视。
咲夜的境况,也和我大约一般,而我觉得她没有我这么坚强。
所以,我不敢有所动作,也不敢让咲夜有所动作,生怕自己和她步入汉克小队的下场。然而,在另一方面,我却也同样希望自己能够迈动脚步,直面这种应该是针对jīng神意识层面的攻击,因为,我想告诉自己,自己可以摆脱这份恐惧。
矛盾的感觉让我的身体灼热,口干舌燥,汗水一下子就从额头滑了下来,我觉得,自己的双脚就像是灌了大量的铅,肢体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了。(未完待续。)
647 境界行走11
我感到恐惧,恐惧让我无法前进,但又让我试图征服这种恐惧。我的身体灼热,口干舌燥,汗水一下子就从额头滑了下来,我觉得,自己的双脚就像是灌了大量的铅,肢体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了。
“阿川?”咲夜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疑惑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我扯着嘴角,即便没有镜子,也知道是何等勉强僵硬的笑容 ”“ 。
我似乎听到了,有一个声音正在我的灵魂深处发出嘲笑,这个声音让我愤怒,而右手仿佛不听使唤般抬了起来。我看到了,右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左轮手枪。
开枪。
声音如此说到,它并不清晰,但我觉得,它就是这个意思。
开枪!
声音变得严厉清晰起来,像是从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仿佛它就是我的内心深处的想法。
“开枪!”我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开合,声带发出并非我主观意志打算要说的话,但是,当我说出了之后,这句话就变成了我的决定。
于是,枪声响起。
子弹仅仅是普通地射去,但是,我却觉得它带走了我心中的什么,又唤醒了另一些什么。这枚子弹没有让早已经被打得粉碎的那些诡异存在彻底消失,卷入那片淤泥黑影后就如沉没在大海的深处。然而,对我来说,似乎却有一点不同。我不太确定,是否在自己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但若说和之前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定然是我感到了平静。
束缚着我的无形枷锁,在这一刻被解开了。我似乎想起了许多东西,但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没有惶恐和烦乱,那些迫不及待涌入脑海的复杂情绪和矛盾思维,在这一刻变得风平浪静。世界的运转似乎一下子变得缓慢,士兵们的疯狂和痛苦,咲夜的沉默。汉克的重伤濒死,一幕幕景象在平湖般的脑海中缓缓放映,我如同孤立在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审视着一切。
在这片孤独又宁静的感性中,我察觉到了,真的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深处绽放,生长,缠绕上来,就像是一株在树干上蔓延的藤蔓。无法分出这种生长、附着和侵蚀是善意还是恶意。它仅仅是存在而已。我甚至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也许是“江”,也许是某种“高川”资讯,我唯一清楚的是,自己正在发生变化。
手腕内侧魔纹变得格外灼热,就像是烧红的烙铁印在肌肤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我下意识按住那块痛楚之处。却赫然发现,从指缝间溅射出的大量火星。这些火星正沿着我的身躯飘浮起来。随着这些火星的蔓延,我身上的病人服已经被一套更加契合“战士”的服装所替换,那并不是制服,只能形容为“平民化”的用日用品和自制武器拼凑起来的武装套件。
深红色带兜帽的多口袋防水风衣,长筒式登山鞋,在鞋底加装有铁刃。还在明显是在模型店订做了钢质的护心镜、露指手套、护胫和臂甲。自行在臂甲外侧装上翻转式刀刃和勾索弹射器。皮带上扣着左轮手枪和一把自制弓弩,背后传来背负着某种硬物的感觉,我下意识向后抬高手臂,将一根细长的物体抽出来那是一根箭矢,背后的硬物是一具箭囊。
然后。我又感觉到了,脸上被什么东西覆盖,我摘下,发现那是一个小丑脸谱的面具。
“夸克。”声音从我的喉咙中迸发,像是呢喃,说着我没有太深印象的名字,但是,当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却熟悉得就像是陪伴了自己一辈子的某种东西。
通道顶部响起扑翅的声音,似乎有某种鸟类响应我的召唤,从无到有出现在这个境界线中,方圆十米的范围内,落下一片片黑羽。当我抬起头去寻找这只鸟的时候,肩膀微微一沉,我侧头就看到了,一只乌鸦站在肩膀上,轻轻收拢翅膀,它侧着脸盯着我,它那玻璃球一般的眼珠子深沉而清澈,仿佛在对我述说什么,但我只从它的眼眸深处看到自己的脸那不是我的脸,而是更年轻的,一张十六七岁少年的脸。
少年高川幻象的脸。
乌鸦夸克,杀人鬼,食尸者……还有我盯着手中的面具,上面的脸谱是戏剧中的“丑角”许多似乎有所意义,但是无法完全了解的词汇在我的脑海中闪烁,我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但是,仔细深想,却没有清晰的答案。
我只能猜测,自己此时的变化,真的是由少年高川幻象所引起的,而手腕内侧的这枚二级魔纹,便是联系我们的纽带。在这个境界线中,死者的意志,变成活着的我的力量。我猜测少年高川幻象的力量在我身上重现意味着什么,也许此时,在正常世界中,脑硬体的高川资讯融合率已经强制超过那被封闭的界限,但无论结果会是什么,我都没有拒绝的能力,因为,朝恐惧开枪的意志,并不是我这个高川人格拥有的。
此时的变化,让我再一次感觉到死亡的脚步逼近,也许,最终胜利者将会是少年高川幻象,而他也将依照自己的意志执行自己的计划,我大概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但是,即便死亡到来,我也不想否定自己的存在,也不会认为,自己正在执行的超级高川计划是一种错误,即便,我执行这个计划的力量,来自于少年高川幻象。
如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那么,我的诞生和挣扎,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有的“高川”都拥有相同的目标,只是,道路在某事某刻产生了分岔而已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甩动双臂,臂甲外侧的刀刃发出铿锵的声响弹出来。速掠能力发动,在感知中,一条“通道”在眨眼间贯穿了我和那些诡异存在之间的地域。的确,这些诡异存在涉及意识的攻击方式诡异难防。但是,如果不再惧怕的话,能够坦然面对记忆中的痛苦的话,能够以绝强的意志抵御自己曾经的懊悔、无奈和绝望的话,拥有在这种意识攻击之上的神秘力量的话,就不再需要退却。
我开始奔驰。夸克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扑腾翅膀再次飞起,我看不到它到底飞往了何处,但是,黑色的羽毛仍旧如飞雪般飘落。在耳畔响起的声音停息前,我已经抵达不断蠕动变化的那些诡异存在和淤泥黑影前,速掠通道以更为复杂的方式展开,犹如将这团异常裹住的大网。这些诡异存在不断变幻形状,似乎正在恢复。又像是在表达喜悦,让人觉得,士兵们的恐惧和痛苦,已经变成了供养它们,促使它们发生变异的养分。它们的扭曲、蠕动和变化,渐渐散播出恶意,而距离它们最近的我,并没有被这些恶意所侵蚀。
我的心灵。仍旧平静。
平静地冲刺、跳跃、挥舞双臂,刀刃在急速中将它们再一次分割。破坏,驱散。诡异存在刚凝聚的形体,顷刻间变被破坏,淤泥黑影浓郁的色泽,渐渐变得黯淡。在空气中滑动的刀光,反复在它们的体内穿梭。密集的力量,在它们的体内迸发,它们的形体被切割出无数份后被甩出。
每一次攻击,都有一种奇异的冲击抵达我的脑海,让我回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然而,我自诞生到此时,人生是如此短暂,所以我看到的,大部分都是过去的“高川”们所经历过的事情。无论哪一个“高川”,在他的人格生命周期中,都充满了点点滴滴的苦涩、无奈、绝望和痛苦,无论是否前往过“现实”,都不可能是完美的。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一生只有这些让人不愉快的经历,只是,被这些诡异存在唤醒的,提炼出来并深度扭曲的,只有这些负面的记忆。数不清的“高川”,数不清的“痛苦”,就像是将轮回中所有的苦痛,唯独只有苦痛,在此时此刻一次性引爆。
即便只是以第三者的角度,浏览观测这些在爆炸中进一步扭曲的负面资讯,也足以让我感到心脏麻痹,呼吸停止,大脑即将崩溃般的感同身受。但是,也许我是幸运的,我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迷失于由过去的高川资讯中的那个高川了,“我”这个人格已经开始独立,因此,只是对苦痛感同身受,而并非切身体会。我的人生是如此短暂,并没有足够的负面经历加入这个引爆的连锁当中。
我仍旧是感到痛苦的,也仍然看到一段段匪夷所思的幻象,但是,这些幻象并不是以我的经历所构架,而是来自于过去那些“高川”们的经历,因此,我总能看出它们只是幻象而已。
二级魔纹,核心意志,进一步压制了这些幻象和苦痛,不让我迷失在这仿佛宇宙大爆炸一般的冲击中。
来自于少年高川幻象的神秘,以凌驾于这些诡异存在所代表的神秘之上的力量,迅速将其碾碎抹消。
在十个呼吸的时间里,当我停下脚步时,这些诡异存在和淤泥黑影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境界线环境的蠢蠢欲动在感知中渐渐消停,我觉得,是因为造成变异的源头,那些汉克小队的士兵们正在失去意识,因此,对境界线环境的刺激迅速削弱。不过,如果我没有将那些已经发生变异的诡异存在和淤泥黑影消灭的话,这些士兵大概无法活着等到这场风暴平息的时刻吧,而且,汲取了大量负面意识的诡异存在和淤泥黑影,会变得更加难缠,也不会因为士兵们的死亡而停止自己的行为。
被咲夜的灰丝束缚的士兵们已经停止挣扎,如果轻微的呼吸,根本就不能确定他们并没有彻底死去。其中受创最为严重的,是他们的临时长官汉克,他的胸膛被开了一个洞,即便是在这个完全意识态的空间里,胸襟上仍旧沾满了血迹。他的头发已经完全苍白了,失去光泽,皮肤也皱起来,就像是一下子衰老了许多。
我不知道,汉克小队的人到底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而此时也没有任何治疗的手段。
“阿川……你变小了。但和你高中时的样子不太一样。”咲夜对我说。她站在原地,从身上延展出来的灰丝缠住汉克小队的士兵们,将他们的伤口缝合,此时好似构成了一只只露出人头的灰茧举在半空,更多的灰丝,在半空中轻摆。明明是尝试救助这些人,却给人一种炫耀猎物的捕食者的感觉。
“嗯,也可以看作是一种变身吧。不过,如果我不是在你的眼前发生变化,突然遇到这幅模样的我,你还能认出我来吗?阿夜。”我问。
“当然哟,无论高川变成什么样子,都还是高川,不是吗?”咲夜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绝对不会认不出来。”
“这可真是今天最令人高兴的事情了。”我不由得笑起来。咲夜的话让我的心中洋溢着温暖。
“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前进吗?”咲夜看了一眼吊在半空的“人头茧”们,说:“他们快要坚持不住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果不继续的话,我想不出离开这里的办法。”我说着,继续朝既定的方向走去,前方的诡异存在已经被扫荡,但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出现。
“阿川不是来过好几次吗?这里是叫做境界线吧?”咲夜疾走几步。跟在我身边问道,关于境界线的问题,在汉克小队的士兵们还清醒时并没有细问,也许是她觉得有什么顾忌吧,汉克小队的人也仅仅闭上嘴巴,没有打听这方面的事情。也许也是同样有所顾忌。但对我来说,不谈这方面的话题,仅仅是觉得麻烦,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一旦被人追问境界线的源头。就会涉及“江”的存在,变成了无法解释的问题。
因此,即便咲夜现在问起关于境界线的详细情况,我也只能回答:“来过几次,但并不确定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出去也清楚,但是,我知道一定可以出去的,只要有一个契机出现。”
“到底是怎样的契机呢?阿川。”咲夜问。
“也许是获得了重要的坐标之后吧。”我说:“就像我之前获得那些坐标一样。”
“我还是弄不懂,这些坐标到底是怎么确定的?”咲夜的语气充满疑惑,如果不是脸部被面具遮挡,说不清表情会很可爱。
“嗯,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能用就行,这就是神秘,不是吗?”这样的话并非敷衍,我的确不明白,能够猜测其机理,但无法描述其过程。因为,这个境界线是如此庞大,而其运作模式又是何等复杂。
我们的脚步在谈话中加快,在战斗结束后不久,那些诡异存在又再一次出现了,而且,出现的次数也更加频繁起来。有那么几次,我们仿佛挤入了人潮之中,一队诡异存在尚未消失,另一队便已经在近旁出现,后方又有一队紧追上来,差一点和我们装在一起。大量诡异存在的前赴后继,沿着同一个方向前进,让我们愈发感到,自己正在逼近源头。
不久后,我们看到了死者的尸体,从战斗着装来看,应该是汉克小队的同僚们,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被扯入境界线中的他们没有汉克小队的运气,整整十三名士兵,带着诡异的笑容安静地躺在地上,身体完整,也不像汉克小队的士兵们那般遍布伤痕,但已经彻底没有了呼吸。我不知道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除了一地的尸体之外,也无法观测到战斗的痕迹。
他们遭遇的攻击,似乎和我们遇到的不太一样。如果他们并非自行进入境界线,那么,和他们一起的意识行走者,应该走在了我们的前方。检查了尸体之后,我们再次上路,当我们越往前,看到的尸体就越多,渐渐的,不仅仅只是五十一区的士兵,连打扮独特,明显来自于神秘组织的人,也有六个死在了这里。我总觉得,越是接近源头,分散在不同方向的道路,正在渐渐聚合起来。也许,抵达源头之前,所有进入境界线的人都会抵达同一个区域。
我将兜帽拉上,遮住大部分脸庞,尽管,咲夜的特征十分明显,虽然我的样子已经变化,他人也未必不会从咲夜的样子看穿我的身份,不过,掩饰了总比没有掩饰更好。而且,当阴影遮住我的视线时,我再一次产生了那种平静如湖水的感觉,似乎本就十分敏捷灵活的身体,变得更加轻盈起来就像是飘浮在暗影中的精灵。
我抓住咲夜,启动速掠再一次加速,诡异存在的密集程度,已经不仅仅出现在我们身边,在空无一人的前方,它们也以那闪烁的身形赶路。(未完待续。)
648 境界线崩坏
我带着咲夜,咲夜带着汉克小队的士兵们,逐一超越这些诡异存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前进发,然而,无论我们多么快速,那种快要接近源头的感觉,并没有彻底成为现实,也没有碰到预想中的,已经走在前方同一条道路上的神秘组织成员。我也没有想到,我们所希望看到的变化契机来临得如此突然,又是如此危险。在时间地点全都变得模糊的境界线中,突然发现有一名诡异存在没来由解体,毫无征兆地在我们的眼前化作一片被吹散的烟气,在如此单调苍白的境界线中,这种陡然出现的异常解体就像是白纸上的墨迹,也像是某种开关打开的征兆。
我立刻停下脚步,和咲夜一同扫视着四周的环境,但是,通道中一如既往的死寂,不,应该说,这种死寂的氛围变得更加沉甸甸的,像是宣告风暴即将来临般压抑。伴随视野中的第一个诡异存在陡然解体,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更多一直往前的诡异存在也依次步上前者的后尘。我不觉得它们死了,只要境界线还存在,只要构建这个境界线的人类意识没有彻底消亡,它们就会反复出现,但是,这种消失的方式,就像是被饱和攻击了,再也无法维持形体一样。..
诡异存在们如同飞蛾扑火一样投往前方,然后消失,而它们消失的地方,可以划分出一个明显的界限,这条界限正以缓慢的速度朝我们推进,像是看不见的cháo汐在上涨,又像是无形的神秘力量在膨胀。我展开连锁判定,黑白sè的视野迅速在四周的景sè上蔓延,那条只能从解体现象推断出来的界限。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界限的另一端,是一个以连锁判定的机理来说,物质运动无比活跃的地方,比我们所在的这一边要超出太多,这种活跃让我无法看清太细致的东西,只是形成了一片刺眼的光亮。但是,我觉得并不是只有被认知为物质的东西呈现出超乎想象的活跃xìng,那些诡异存在的解体很可能与这种激烈的运动有关。
某种巨大的力量推动了如此剧烈的运动,从构成事像的底层因子展开,无论是物质还是非物质,都在这种超出其结构稳定的运动中解体就像是太阳深处不断进行的裂变一样,无论什么东西,物质也好,非物质也好。内部因子的相互连接因为因子本身的剧烈运动而断裂,再也无法组合出更加具体的形态。
于是,踏入那个界限,被那股巨大的神秘力量干涉的诡异存在,毫无悬念,也毫无抗拒之力地解体了。说不定,此时用肉眼看到的那条界限后的通道部位,仅仅是一种松散的幻影。构成通道的因子组合形态其实早已经彻底崩解。
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么。此时从界限那边膨胀而来的神秘力量,是一种足以干涉境界线结构的,难以想象的庞大之力,此时意识态的我和咲夜绝对不可能正面承受。而能够产生这种伟力的源头,在我的认知中,除了jīng神统合装置之外。再没有其它。
可是,jīng神统合装置的力量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爆发?而且是以如此爆裂的方式?这是一种被动的偶然,还是五十一区在过去多年的研究中,将其变成了一个威力巨大的意识xìng质的意识态武器?我无法推断出这股力量到底有多庞大,但是。如果在膨胀的状态下,摧毁了境界线构成的话,威力绝对要比我所见过的任何临界兵器还要巨大。甚至让人觉得,这股力量即便无法战胜“江”,但只要掌握了它,至少可以在面对“江”的时候不会束手无策。当然,这仅仅是一种对这股膨胀力量的猜测而产生的错觉,至于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在没有正面和“江”对决前,是无法真正确定的。
不过,能够让我兴起这样的感觉,足以证明,释放出这种力量的源头到底是多么强大的存在。正因为它足够强大,所以,愈加让我觉得,这个源头就是jīng神统合装置,是完成超级高川计划,拯救咲夜等人的关键,无愧于连“江”都想得到的东西。而这个必要、关键而且对任何人和非人都充满了诱惑力的东西,就在界限的另一端,那处让人无法踏足的深处。
进入境界线,就是为了确定抵达jīng神统合装置所在位置的路线,在第一次境界线行走时,我已经确定过它就存在于那里,我在那个没有经过任何岔路,直接就从“门”抵达的地方。在那片黑暗的空间中,我经历了自己生命中最奇异的转折,我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和它是如此接近,仿佛伸手就能拿到。但是,当时我所看到的,即便真的代表jīng神统合装置,也大概只是意识态的幻影吧,而并非真东西。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在连锁判定中所观测到巨大力量膨胀,几乎就意味着,因为某种缘故被激活的jīng神统合装置,就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前方。然而,也正是这可怕的力量,让我们无法再踏前一步,否则,也许就会和那些诡异存在一样,瞬间就化作飞灰烟消云散。
想要转向其他通道,尝试从别的位置接近源头也无法做到,因为,先不说,我根本没有这里的地图,根本不清楚那些岔道到底会将自己带到何处,如果面前这股力量是从中心开始朝四周膨胀的类型,而并非cháo水一样往同一个方向推进,那么,无论从哪个方向接近,都会遭遇这条无法跨越的界限。
在连锁判定的观测视像中,那条界限向外扩张的速度越来越快。我觉得,二级魔纹使者等级,不,更具体一点的话,可以说,“纸、并、强、凶、狂、神、论外”七阶等级中,评估在“神”以下的神秘使用者,都不可能抵御这股力量,强行突破到源头。哪怕是“狂”阶段最强大的意识行走者,例如。将拥有三级半魔纹的席森神父的气压控制超能替换成涉及意识方面的超能,也无法在这种程度的力量膨胀中坚持太长的时间,因为,如果我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那至少相当于置身于核弹爆炸的中心,而且。不是直接作用于身体,而是作用于意识的核爆炸。
而我的感觉,很少有出现错误的时候,至少,从上一个高川开始,就从来没有出错过。
所以,此时置身于境界线中的人物,无论来自于哪一方,即便比我们更早接近此处。也不可能获取最终的位置资讯。就算他们集合起来,共同施展意识态的神秘,也不可能凌驾于此时爆发的神秘力量之上。
jīng神统合装置,已经接近这个世界最高等级的神秘了。
要正面对抗这种力量,根本就不是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诡异存在们仿佛不知道一旦跨越那条不断扩张的界限,自己的构成就会在一瞬间解体,不,也许应该说。它们知道,但义无反顾。就像那是它们最终的归属。身穿黑袍的它们,就如同虔诚的殉道者,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一队又一队地,如同飞蛾扑火般冲入界限之中,就像是被“净化”一样。消失在我们的眼中。
我和咲夜只能眼睁睁地目睹这一切,伴随着界限的扩张不断后退。我们已经无处可去,目的地就在前方,但在此时此刻,根本就不可能抵达。要远离这股膨胀的力量。即便不用速掠,也能比它膨胀的速度更快,但是,就算暂时撤退了,又能到哪里去呢?原本还能看清的这条通道的深处,正随着神秘力量的膨胀,以及我们的后退,变得依稀模糊起来,不久后,就彻底沦为一片黑暗。视野尽头的景状变化,让人不由得认为,境界线正伴随着神秘力量的膨胀不断崩溃。
如果境界线真的崩溃了,身处于境界线中的人们,包括我们,又将如何自处呢?突然就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中迸发的力量,是五十一区刻意对意图通过意识态神秘追寻jīng神统合装置所在的别有用心者的打击吗?
许多问题都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只有一点可以确定,无论jīng神统合装置的力量爆发,是偶然还是刻意施为,都会暴露其更详细的位置。对于“江”来说,更是如此,虽然我们抵达此处的时候,力量已经膨胀了一定的范围,因此,我所得到的坐标,也就是接近核心位置的此处,这个位置的坐标,比起过去所得到的坐标,已经十分接近源头。但是,制造了境界线的“江”完全可以在力量爆发的第一时间,就锁定核心位置。
“江!送我们出去!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你已经看到了。”我抬头大喊起来,虽然在本质上,“江”就在我的身体深处,但在这个境界线中,却给人一种它正在从上方俯瞰全局的感觉。
然而,它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予回答,实际上,我也从来没有过成功和它进行直接对话的经历。它就像是完全没兴趣搭理我,只是自顾自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这些事情,是通过强迫我进行的。
“你的境界线已经开始崩溃了!你还在想办法修复它吗?”我又喊道。
回答我的,仍旧是一片死寂,不断从我身边掠过的诡异存在,仿佛和我身处于平行的世界中。
“走。”我抓住咲夜,带着奄奄一息的士兵们飞速从来路退回去。一路上可以清晰感觉到,境界线的环境正在发生更加剧烈的变化,和之前因为士兵们的负面情绪刺激而产生的变化不同,这一次的变化,散发出浓郁的崩溃气息,让人觉得就像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存在而拼命挤压自己生命力。我不知道是“江”在试图维持境界线,还是构成境界线的集体意识为了抵御jīng神统合装置爆发的神秘力量,而本能产生演变。不过,演变的速度,似乎无法阻止那股沛然的神秘力量,如同连锁反应般,原本坚实的通道正在腐朽锈化,不一会就露出斑驳的钢筋结构。
如同浸泡在充满硫磺味的岩浆中,灼热的红正在通道的每一处蔓延。
我知道,这种现象并不能完全代表正常世界的基地在崩坏时也会如此,这里所展现的一切仅仅是由意识的具现,以心理学的梦境解析来解释。更大程度上体现着构成这个境界线的意识们在这场身临其境的噩梦中所受到的创伤,以及在遭受创伤时所升起的负面情绪。这也同样意味着,在境界线解体之后,不仅是我们这些进入境界线的意识行走者,就连构成这个境界线的意识所对应的正常世界个体,也会遭受一定程度上的伤害。
“噩梦照进现实”这样的说法。很可能将会在境界线崩溃后,彻底在五十一区的基地中体现出来。我能想象基地中的人们到底会遇到怎样的麻烦,不仅在心理学上有过许多心理导致生理创伤的病例,神秘学中也有更加严重的案例,我只希望只是我高估了他们将要遇到的麻烦。虽然,基地的混乱会让我的行动更加方便,但是,在这个境界线中,没有脑硬体压抑我的情感。即便是陌生人受到伤害,我无法彻底漠然视之。
即便,我所执行的计划,最终会以这个世界的末rì作为完结。即便,在这里大发善心,也无法改变“末rì”的剧本。他们终将死去,无人得以生还,以这个结果而言。我不过只是伪善者而已。而以“现实”的角度来说,更只是末rì症候群患者的人格破灭。但lcl中将会诞生出新的人格意识,重组这个末rì幻境的世界。
末rì幻境世界是会轮回的,然而,我的心中,却无法抑制这些情感。因为,这样的世界。这样的遭遇,这样的命运,让我感到深沉的悲哀。
我想结束这样的世界,也许不能拯救所有的人,但是。我希望能够成为咲夜她们的英雄,让她们脱离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想法,不止一次在我的脑海中回响,让我觉得,即便成为促成这次末rì剧本的推动者也没关系,只要有一个彻底终结这悲哀的一切的机会,就足够了。
我感到悲哀,自己的想法,行动的过程,有着巨大的矛盾,而我想要看到的未来却构架在一个无法证明正确与否的理论上。这一切,都让我看到自己的狭隘和弱小。但正是因为如此,我不能在这里停步,如果不行动起来,仅仅是悲哀的话,什么都无法改变。不是吗?高川。
我的思维奔流着,我听到了血液正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火焰仿佛从心脏中燃起。我只是向前奔驰,在这急剧变成废墟,即将陷入彻底崩坏中的境界线中奔驰。
身后的神秘力量膨胀的速度越来越快,前方的通道,却在一瞬间崩塌,只剩下一望无际的黑暗。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条致命的界限加速朝这边逼近。咲夜对我说:“阿川,没关系,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带着面具的她,语气一如既往的低沉稳定,就像是丝毫没有任何恐惧感。
我沉默地抓紧了咲夜的手,我的死期将近,不在这里,也会在未来的某一时刻,但是,高川是不会因为我的死去而死去的,新的高川终将会诞生,但是,我面前的这个对我说着“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咲夜呢?我没有任何退路,也许,我只是希望,至少能够让这个世界的咲夜、八景和玛索她们活下去,所以才不顾一切,想要从“江”的口中夺走jīng神统合装置吧,而并不想我之前思考的那么复杂。因为,我应该清楚知道,自己救不了“现实”中的她们,身为超级高川计划的执行者,却对计划能否真能实现,也没有绝对的信心。
我只是一如过去那些“高川”们,固执地在自己被动或主动选择的道路上奔跑,从来都没想过要回头。因为,我既不知道,自己的路是否正确,也不知道,回头的路是否正确。
但是,在这个充满了毁灭和绝望的境界线中,我再一次深刻地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的情绪,我的感xìng,我的努力和希望,证明我之所以为我的特xìng,只停留在这个必将迎来末rì的世界里。
“高川”这个人格,同时存在着共xìng而个xìng。而在这个世界里所获得的一切,应该就是我这个高川人格的个xìng所拥有的一切吧。
再一次抬头看向步步逼近的界限,毁灭距离我们只有十米之遥。我能感受到,仿佛从灵魂深处燃起的火焰仍旧是如此炙烈,但是,看着咲夜这张戴着面具的脸,我的心灵突然间平静下来。
“不要怕。”我对咲夜说。
“嗯。”咲夜轻轻回答着。
我抓住她的手,在毁灭的界限到来前,朝那一望无际的黑暗跃去。在坠落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清晰的鸟鸣,那是乌鸦在鸣叫。(未完待续。)
649 逆行
乌鸦在鸣叫,即便在一望无际的黑暗深渊中,仍旧依稀可以看到无数的黑sè羽毛环绕着我们飘舞。我和咲唷携手在黑暗中坠落,汉克小队的士兵们已经全部被咲夜释放出来的灰丝包裹起来。我并不十分确定,这片看不到尽头的,境界线崩坏后形成的黑暗会否是正确的退路,但是,毁灭的神秘力量近在咫尺,我们已经无处可逃。在最后关头,我仍旧只能寄望于自己对于“江”的谋划来说是必要的存在,即便我终究要死亡,也不会是在此时,而这个黑暗的深渊也仍旧在“江”的掌控中。
即便境界线即便已经崩灭,但或许那种基地通道一样的境界线,仅仅是境界线的一种侧面表态,这个黑暗深渊其实是境界线的另一种形态,一种能够抵御那种意识态毁灭xìng力量的形态我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个猜想。
于是,跳落黑暗深渊的我,会被“江”拖离这个意识态的世界,被我紧紧抓住的咲夜,或许也能搭乘这趟便车。我不知道最终结果会是什么,但是,一边是毁灭xìng的神秘力量,一边是无尽的黑暗深渊,我只能选择其中之一。我只是选择了在自己判断中最好的一条路而已,我甚至没机会去思考“如果失败了”这样的后果。..
在黑暗的深渊中,时间的概念彻底消失,我不知道自己等人下落了多久,只是意识正在渐渐变得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感到胸口沉甸甸的,难以呼吸,但下一刻,呼吸的必要xìng完全消失了,我不再感觉到呼吸在自己身体中的作用。也许已经不再呼吸,但是,也同样没有窒息感。所有的负面感受,在这一刻被彻底抹消了,我的思维开始迅速的运转,冰冷而机械。一个又一个的窗口在黑暗中点亮,身体影像和大量流动的数据呈现在眼前。
然后,我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环境,仍旧是在电梯之中,视网膜屏幕显示,我们从来都没有走出去,而是机械地在这个地方站了好一会。脑硬体和义体化身躯的存在感,让我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意识态世界。重新回到正常的身躯里。我迫不及待回头寻找咲夜,咲夜也在这个时候微微一动,抬起视线和我对视着,用那沉闷又充满确信的声音说:“看,阿川,我说过的,会在你的身边。”
我的心中升起一种悸动,就连脑硬体也无法压抑这种悸动。虽然无法在脑硬体的压制下形成更为实质的情绪,但仍旧促使着我快步上前。将她拥抱在怀中。我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是任何声音都无法述说我想要表达的事情,但是,周遭的动静没能让这个只属于我们的时间持续下去。一旁传来汉克小队的士兵们微弱的呻吟声,以及一声急促而沙哑的惨叫。
我和咲夜将目光投向声音来处,汉克小队的士兵们重现了境界线中的伤势。汉克本人更是差一点就真的被贯穿了心脏。对照境界线和正常状态下的伤口,可以发现意识态下受到的伤害,反馈到正常态时,并非分毫不差。以当前的比例,若是真的在境界线中死去。又没有足够的意志来抵消这种意识伤害的话,在正常态下的身体,同样会受到致命的重创,却不会在第一时间死去,但是,如果没有及时和强大的治疗,伤者的死亡将是无可置疑的结果。
咲夜的灰丝在空中飞舞,如同无形的手持起针线,穿插于士兵们的伤口中进行缝合,她在境界线中已经做过一次,如今也不过是再次重复当时的过程而已。但是,即便有咲夜的急救,也仅仅是延缓了汉克小队这些人的死亡时间而已。汉克小队已经彻底失去战斗力了,他们不仅在**上,内心中也遭受重创,如果不能转醒,即便**恢复过来,也不过是一群植物人罢了。而内心的创伤,往往比**的伤害更难治愈。五十一区的医疗水平如何,我并不清楚,但是,在神秘学中,治疗xìng的神秘是十分稀少的,而涉及意识的治疗能力更是如此。即便五十一区此时聚集了欧美区最顶尖的神秘组织,但要为汉克小队找到能够彻底让他们恢复如初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五十一区和聚集在这里的神秘组织也没有太过深入的交情,想要神秘组织出手救治自己人,同样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而这些代价,也许在五十一区的高层看来并不值得。
如果没有机缘巧合,汉克小队的这些人就算目前仍旧可以维持些许生机,也距离死亡不太遥远了。无论我还是咲夜,都没有拯救他们的办法。而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也许,在境界线的意识状态下,会有别的什么想法,但是,我此时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另一边,丑陋男人在电梯的角落里蜷曲着身体,痛苦地喘息着,一时半刻无法恢复过来,但应该也死不了。之前收集到的种种线索,都指向他是一名意识行走者,因此,他的“死而复生”不过就是一种障眼法而已,我“杀”了他两次,都不过是一种幻象。和我所见过的其他意识行走者比较起来,他的能力应该不落入下风,而且有着自己的特xìng他是我唯一见到过的,可以将目标主动拉扯入自己营造的意识态世界的意识行走者,而并非简单地行走在他人的意识之中。
即便如此,他的运气实在太差了,他受到的伤害,百分之九十是受到了境界线诞生和毁灭的波及。jīng神统合装置突然爆发出来的意识态毁灭xìng力量,以及“江”侵蚀意识,制造境界线的力量,几乎是这个世界最高层次的神秘,丑陋男人的意识态神秘力量和两者对比,就像是蚂蚁一样弱小。
不过,这个丑陋男人比起汉克小队更有优势的地方在于。身为意识行走者的他必然拥有修复自己意识创伤的方法,尽管,可能进度会十分缓慢。jīng神统合装置爆发的力量,仅仅是暴力的毁灭,但是“江”的力量,却如同“病毒”一样充满了侵蚀感染的特xìng。如果有朝一rì。这个丑陋的男人变成了“江”的傀儡,就像是艾鲁卡那样,我也毫不意外。不过,我很怀疑,如果“江”还拥有真江的特xìng,例如人类的审美观,是否还会让这个丑陋男人成为自己的傀儡。
我对这个丑陋男人一点好感都没有,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并不仅仅是他的外表丑陋。即便我闭上眼睛,也能感受到一种隐约的排斥感,就像是他的存在本身,就足以让我觉得不舒服。这已经不仅仅是外表上的厌恶了,而是从存在构成的深处所散发出来的抵触。我不明白在这个丑陋男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深刻而彻底的排斥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也并非是那种宿命对手的排斥感。而是一种更接近“污秽”的感觉。
如果这个丑陋男人真的是五十一区对jīng神统合装置的长年研究后制造出来的作品,那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一旦这种技术真的成型并扩散出去。说不定这个世界的“末rì”会变得犹如臭水沟一样令人难以接受,还不如直接xìng的毁灭更好。
咲夜正在cāo纵灰丝,将汉克小队的士兵们裹成茧子,只留下呼吸的开孔,不需要我太多提醒,即便不是灰烬使者状态的咲夜。也拥有着细密的心思和针对神秘事件的经验,“红衣女郎还藏在某个士兵的眼眸中”这个事实不会那么简单就被遗忘。缝合士兵的双眼,让他们无法睁开眼睛,再用灰茧层层包裹起来,也许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红衣女郎脱出的可能。我也不太确定。红衣女郎的能力极为特殊,仿佛可以随着环境的不同而产生某些针对xìng的变化。不过,只要可以减少她对我们的袭击,仍旧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而我则掏出左轮,对准了丑陋男人的脑袋。看他痛苦得似乎连一点能力都使用不出来的样子,我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然而,子弹却从他的脑袋上穿了过去,并非是洞穿了身体,而是他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变得好似幻象一样。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变得透明,在被子弹穿过时泛起波澜,之后,抬起头用yīn森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渐渐消失在空气中。我转眼看向金属墙壁,通过自己的身体镜像确定是否再一次进入了他所编织的意识态世界,不过,这个丑陋男人似乎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这一次,真的无法将我们全都扯入意识态世界中了。
镜像中的我,没有任何变化。丑陋男人的消失,仅仅是作用于他自己的力量。
虽然丑陋男人的消失,汉克小队的覆灭,这起意识态的事件像是已经告一段落。但是,境界线的崩坏所带来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流逝,正在渐渐体现出来,即便呆在这个电梯之中,也可以清晰感受到这种变化的蛛丝马迹。例如,当我和咲夜注视光滑的金属墙壁时,偶尔有那么一瞬间,镜像中不仅仅只有我们的身影,依稀出现更多的黑影般的轮廓。那惊鸿一瞥并非是幻觉,视网膜屏幕中留下了那一瞬间的照片,而这些黑影轮廓,即便不用数据分析,也能凭借那深刻的熟悉感辨识出它们到底是什么境界线中的那些身穿黑袍的诡异存在。
至于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正常状态的镜像之中?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所理解的答案噩梦正在照进现实。两种意识态力量的交锋,毁灭了境界线,但也让意识态和正常态的界限变得模糊。也许,接下来还会因为这种界限模糊产生更多的混乱,呆在五十一区的所有人,都不得不直面这种游走于意识态和正常态的麻烦。从这个结果来看,如果jīng神统合装置爆发力量,对意识态世界进行攻击,是五十一区主动所为,那么,其收获是否可以抵消损失还尚未可知。
如果,不是五十一区主动推动了这个巨变,那么,事件背后的因素就更加值得深思。想要弄清楚来龙去脉,和荣格他们汇合也许是最快的办法。这种几乎波及整个基地的事件,要避开荣格的眼线和其在五十一区的身份完全是不可能的。
我伸出手掌,按在电梯门所在的墙壁上。尽管丑陋男人已经消失,由他控制的电梯,在正常情况下无法启动。但是,在境界线中获得的坐标,足以让我在这面金属墙壁上开启一扇新的“门”。而这扇“门”没必要通往电梯正常抵达的通道,而是更加深入的地方。越是深入,能够碰到其他人的几率就更高。无论原因是什么,jīng神统合装置的力量爆发,必然会让各方的行动更加迅速,更加拥有针对xìng。
我想,此时正有许多强大的神秘持有者。朝着基地的深处,那个因为力量爆发而得以确定大致位置的jīng神统合装置所在处进发吧。可想而知,经过这一次事件,如果五十一区还想将这枚jīng神统合装置再次藏匿起来,就必须重新转移地点当我想到这里时,脑硬体给出了另一种可能xìng: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也许是某些人士刻意进行的,对五十一区的逼迫。让jīng神统合装置的大致位置暴露出来并不是最终的结果,真正的目标。或许是迫使五十一区对jīng神统合装置进行转移,因为,之前的藏匿处即便被暴露,也因为多年的经营形成了极为强大的防御能力,而一旦进行转移,在转移的过程中。以及进入新的藏匿地点后,其防御力在短时间内都会相对变得脆弱。
强攻jīng神统合装置原先存放的区域或许也能成功,但是,在转移时或转移后动手说不定会更容易一些。
jīng神统合装置的力量爆发,即便五十一区拥有相应的针对xìng措施。但对整个基地的防御力量来说,仍旧会造成一定程度的下降。五十一区绝对不会知道“江”的存在,以及,它竟然连系了基地内所有人的潜意识制造出境界线如此巨大的意识态世界。jīng神统合装置伤害的,不仅仅是“某些有心人”的意识,伤害的范围将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如同我和咲夜这般,没有在这场大事件中受到伤害的人,一定不会太多。
想要夺取jīng神统合装置的各方力量的比例,很可能在境界线崩坏之后,发生了关键xìng的改变。
对所有别有图谋的有心人来说,这都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对我们而言,自然也是如此。
“那么,就去试试看吧。”我对自己说着,将坐标扯入,手掌所按住的金属墙壁顿时出现习以为常的蓝光回路,“门”在呼吸间成型。我毫不迟疑跨入其中,随后抵达一条新的通道,就像是电梯将我带到了这里,但是,我知道,电梯原本的“门”,和我打开的“门”,所抵达的区域是完全不同的。
咲夜牵着悬挂在半空中的灰茧出现在我的身旁,她带着汉克小队众伤员的样子,的确有些惹眼,不过,此时的这条通道上,暂时除了我们之外,没有更多的人,自然也不会感受到另类的目光。我所使用的坐标,将会逐步靠近jīng神统合装置在境界线中爆发力量时,我们最早遭遇到的那条毁灭界限所在的地方。越是接近如此深层的地方,境界线的崩坏对正常基地环境带来的影响就越发明显,大量用于伪装的基地构造都在失去其作用。在视网膜屏幕中,境界线中的基地结构,正渐渐和正常状态下的基地结构发生重合,许多通往正确方向的“岔道”和“门”,正在我们的视野范围内暴露出来。
地形正在发生激烈的改变,但是,基地固有的防御机制仍旧在运作,因此,这种改变显得十分频繁,让人觉得自己仿佛走在不真切的梦境中。对于不久前才恢复正常运作的基地来说,这次涉及基地底层结构的影响无疑比之前被人为破坏一定机制更来得深刻重大。
“阿川。”咲夜低沉提醒我,身旁正有一队诡异存在出现,在这个意识态和正常态的界限变得模糊的基地里。这些形态和行动本就显得无比诡异的家伙,变得更加飘忽了。连锁判定所观测到的现象,和肉眼可以看到的景象,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在我们身边出现的诡异存在,只是一瞬间便又消失,紧接着,它们竟然出现在金属墙壁所映出的镜像中,至于在正常环境的对应位置,却完全找不到它们的行迹。
即便拥有脑硬体、视网膜屏幕和来自境界线的坐标,要适应变化如此频繁剧烈,又无法彻底锁定规律的环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未完待续。)
650 一方通行
精神统合装置的力量爆发导致境界线崩坏,其对五十一区基地的影响正逐渐凸显出来。基地在正常状态下的构造,以及基地在境界线中的构造,不断发生冲突,上一秒才出现的“门”和岔道,很可能在下一秒就会消失,眺望通道的走向,或许此时还向右边回转,但是走进了,却发现它的方向却是相反的。此时基地的内部结构,既无法用肉眼来判断,也无法通过连锁判定进行观测,任何事先的判断和观测,都有可能会在下一刻被证明是错误 ”“ 。其他人或许有别的办法锁定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及自己所要抵达区域的位置,对我来说,这个办法就是在境界线中得到的坐标坐标是是相对确定的,无论基地机构如何变化,通过坐标开启“门”后抵达的位置,不会因为此时的错乱而变成其他地方。
诡异存在在基地中频频出现,让人几疑自己还在境界线当中,对它们而言,这个基地就像是幻影一样,坚硬的金属墙壁也无法阻挡它们的出没。它们所通行的路线,并不仅仅在肉眼可见的通道中,甚至会在金属墙壁倒映出现的镜像里。对它们而言,物质世界和视觉世界,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在境界线中,这些诡异存在就是十分棘手的东西,什么时候会针对什么进行关注,并生出恶意,都是无法清晰判定其规律的事情。它们的存在性本身,就已经让人无法捉摸,当它们进入正常世界时,这种异常会被物质性的规则衬托得更加明显。好在它们在大多数时间里,和在境界线中一样,全都旁若无人。即便和我们擦身而过,也不会对我们投以关注。
在神秘学中,一部分常见的神秘特性被归纳起来,并延伸出各种需要预防的变化。熟悉神秘学的人,可以通过对照神秘的特性,从神秘学中找出这种神秘可能会出现的变化。而这些诡异存在在某些特性上。和幽灵类似,也同样符合已经被神秘学归纳出来的某些例子。参照神秘学中的证例,就会得一个让人不怎么放心的结论这些诡异存在会对观测到它们,过于注意它们的人产生互动,而这种互动,往往会给人带来不利的影响,甚至是死亡。对于这类性的神秘物事,最好的预防方式就是“视若不见”,不要将注意力太过集中在它们的身上。
这一点。在境界线中碰到龙傲天时,他也是这么说的。只是,并非是知晓其道理,就一定能够做到。突然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如果不够敏锐,就会撞上近在咫尺的它们,而这些东西的行踪是如此诡异,无法不令人在意。
我不知道它们这种旁若无人的状态到底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也许,在突然的某个时刻。这些诡异存在就会视所有观测到它们的人为敌人。我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我们依靠坐标,不断开启“门”,迅速接近精神统合装置爆发力量时所在的区域。五十一区如果真的打算在精神统合装置的力量爆发之后,转移其存放地点,那么,比我们的准备更加充分的。导致基地内部产生这一系列变化的幕后黑手,应该会在这个时候发动进一步的袭击。越是靠近精神统合装置的藏匿点,袭击所造成的影响必然会愈加显著,想要无声无息地完成一场针锋相对的jīliè战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觉得已经在迅速逼近那个区域的我们。会错过这么明显的提示。
战斗的讯息,就是引导我们前往正确地点的标识。
反复利用“门”进行跃迁,我和咲夜带着奄奄一息的汉克小队抵达我们在境界线最初遭遇毁灭性力量的位置,这一路上,没有任何妨碍我们行进的物事,基地的变化没有任何趋向稳定的势态,在我们面前延展向前的通道,不断出现重影,但是,这些重影不时能够在连锁判定中观测到。这或许意味着,无论我们走入哪一条重影,都会走上某一条确定的道路,然而,并不能确定,那一条重影才是正确的道路。这些重影出现的频率十分混乱,脑硬体也无法计算出规律。对我们当前来说,开始分裂出重影的部分是相当清晰的,就在境界线基地中因为毁灭性力量而显现出的界限之内。
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境界线崩坏的一幕,以另外一种姿态重现。这条界限正在其在境界线中相同的速度朝我们逼近,一旦我们踏入这条界限后的通道,虽然不会被毁灭,但应该会随机进入某一道重影所代表的通道走向中。
这种随机的预感,让我无法立刻做下进入的决定。一旦走错路,距离动乱源头就会渐行渐远,尤其在后面的部分没有坐标定位,想要走回正确的道路,简直就是拼运气。
界限正在逼近,如果不进入,就只能再一次如同在境界线中那般后退,然而,正如境界线中那般,我们身后的道路,虽然不会崩溃成黑暗深渊,但是,相对应的通道无序变形同样存在。我们此时的处境,同样一如境界线崩坏时的重现,无论进退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阿川!”咲夜低声叫着我的名字,尽管她没有说出口,但我却能读懂她的意思就算是依靠直觉也罢,必须做出一个决定。在过去,并非没有遇到过这种逻辑无法解答的选择,通过直觉,往往能够作出正确的决定敏锐的直觉,这是自身获得异常和神秘之力的人,或者,有这样资质的人,都会获得的力量。然而,并非每一次选择,都会产生直觉感应。面对这些无序变形重影的通道,我的直觉彻底销声匿迹,一如在境界线崩坏时,面对前方的毁灭和后退的黑暗深渊时,最终做下决定的,并非直觉。而作出选择的依据,在很大层面上,并非源于自身。
“阿夜,你来决定。”我这么说了。就像是在境界线崩坏时,做下跳入黑暗深渊的决定,源于对“江”的思考、判断和猜测。此时。选择让咲夜成为决定者,则是源于对超级桃乐丝的思考、判断和猜测,因为,咲夜此时的灰烬使者状态,便是超级桃乐丝的杰作,在某种层面上,也可以视为某种辅助我执行计划的保险。超级桃乐丝的力量,或许可以解决当前的难题。
咲夜沉默了片刻,即便隔着面具。我依旧可以清晰感觉到,她正注视我的双眼,似乎在确定我是不是在开玩笑。在过去,无论是和我一起行动,还是和上一个高川一起行动,她都从来没有充当过最终决策者的角色。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刻意如此,还是真的不习惯充当这样的角色,但是。我知道,即便没有我在身边。她同样做出正确的决定。她同样拥有敏锐的直觉,处理神秘事件的经验,也不缺少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以自己的方式作出判断的经历。毕竟,即便以往总是充当“高川”的助手,但也并不是每时每刻。两人都会在一起的。
在耳语者刚成立的最初那些时间里,咲夜仍旧只是一个直觉敏锐的普通人,但是,任何具备危险性的神秘事件都没能吞噬她的性命,甚至连让她受到重伤的机会都没有。即便只是辅助“高川”处理事件的助手。但她同样行走在第一线,必须直面那种种诡异的局面。
诸如清洁工那样优秀的雇佣兵,身为普通人中最强一线的她,不也对神秘事件的诡异危险感到头疼,甚至身受重伤吗?在这种不对称的情况下,咲夜仍旧好好地活到现在,本身就已经证明了她的能力。
更何况,她如今,已经比过去更加强大。
“真的吗?阿川,你真的需要我做决定?”咲夜再一次确认着。
“是的。”我没有任何犹豫,用最正式恳切的态度,对她说:“我需要你的力量。”
“……”咲夜垂下头,走过我的身边,她的沉默让我不知道该有怎样的表情,也猜不透她心中此时的想法,如果没有脑硬体的压制,此时心中应该有些忐忑吧。不过,咲夜突然回过头来,对我说:“我很开心,阿川,我终于可以帮上你了。”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低沉稳定,也无法透过面具看到她的表情,但是,我却直觉感到,咲夜说出这番话的心情。
虽然,不应该由我述说出来,但是,我想,她在面具后的表情,一定是在微笑吧。
咲夜说完这番话,背对着我,释放出大量的灰丝,将我牢牢束缚起来。我没有挣扎,虽然不明白咲夜到底在想什么,但我连使用脑硬体去推测的想法都没有。在过去,行走于神秘事件第一线的咲夜令人担忧,然而,今非昔比,她已经不再是弱者了,无论心灵上,还是身体上,现在的她闪发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这是“现实”中的咲夜所没有的光芒,也是我之所以如此拼命地,想要在世界末日来临时,让她可以活下去的原因。这样的咲夜,即便只是“现实”中咲夜的一个人格碎片为核心塑造出来的人格,我也想让她活下去,甚至成为“现实”中咲夜的人格主体。但是,如果“江”获得了精神统合装置,如果少年高川幻象继续他的计划,却不能保证,我所喜欢的咲夜一定可以活下去。
“现实”中咲夜、八景和玛索的人格,彻底在末日幻境轮回中崩坏分解,每一个“高川”都会遇到自己的“咲夜”,每一个“咲夜”,对于“高川”来说,都是真实的。但是,对我这个高川来说,只有眼前的这个咲夜,才是独属于我的真实。
你一定要活下来啊,咲夜。我会救你的,就算死亡也无法阻止我我发誓,以高川的名义,因为,在你身边的高川人格,就是我,也只有我。
咲夜的灰丝缠绕着我,提在她的身边,仿佛生怕在踏入那不断变幻的重影通道后,无序的变化会将我们分隔开来。她沉默着,在界限移动过来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地迈动步伐,以充满一种说不清的节奏感,朝界限走去。她的步子。和通道重影的变化,突然产生了一种我所能感觉到的协调。
然后,毫不犹豫地,她提着我,牵着汉克小队的诸人,踏入了界限中。瞬息间。我们已经位于通道的其中一个重影中,而此时,之前所看到的变幻重影彻底消失了。在我们面前铺展开的,只剩下一条确切的通道走向。虽然,这条通道同样不笔直通往最终的目的地,在我们的前方,也同样充满了岔道,和看不见的“门”,但是。这里的结构,一如当初基地没有受到境界线崩坏影响时那般稳固。
我们从魔法少女们手中夺取的项链,便在这种环境下,突然间开始运作起来。我当初将它藏在口袋里,但是,在这个时候,却突然释放出无法忽视的光芒,宛如一道幻影般。穿透了口袋布料,缓缓飘浮在空中。
只有在穿透口袋的一瞬间。连锁判定失去了它的踪影,证明其在短暂的时刻,转变为非物质的形态,但是,在我们眼前飘浮的它,再一次被连锁判定观测到了。非物质和物质的转化。超出我对这枚项链所具备的功能的预想,尽管,从玛丽亚的回忆中,足以判断这枚看似普通的项链藏匿着某种神秘力量。
这种存在形态的转变,让我生出一种感觉这是一种意识态和正常态之间的转变。显然。和红衣女郎“玛丽亚”一样,这枚项链受到了精神统合装置的强烈影响,从而具备了类似的神秘特性。只是,和红衣女郎不同,直到这个时候,这枚项链的神秘特性才因为它那早已经被设定的功能一种与精神统合装置之间的联系,被激活出来。而这个被激活的特性,正是达成其最初设定功能的必要条件。
正如在玛丽亚的回忆中,她对自己的爱人亨利暗示的那般:“如果你觉得‘那个东西’有什么不妥,必须在第一时间将它关闭,而无论‘那个东西’被转移到了何处,只要你带着这根项链,就一定可以找到它。”
精神统合装置的力量突然爆发,境界线的崩坏对整个基地产生影响,异变已经产生,而我们穿过重重迷障,走上了通往源头的正确道路,这一切已经满足了项链导向功能激活的前置条件。
于是,当我们进入这条结构相对稳固的通道,项链的导向功能终于正式启动。
飘浮在半空中的项链,心型挂饰的尖端,宛如指南针一般,指向一个固定的位置,随后,一份基地的地图以全息投影的方式,投射在心型挂饰的外壳上方。项链虽在的位置,以心型图案表现出来,而另一处明显的不断扩散着波动的红点,应该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标识。
咲夜将灰丝从我身上解开,我摘下飘浮在半空的项链,挂在自己的颈脖上。全息投影地图已经全部录入视网膜屏幕中,当我接触项链的时候,投影立刻消失了,但是,即便挂在脖子上,心型挂饰仍旧飘浮起来,充当指南针的作用。
“要走了。”我对咲夜说,她点点头。
伪速掠能力启动,我沿着视网膜屏幕中指示的路线,开始加速前进。在项链标识出目标所在位置时,那个位置仍旧是固定的,没有移动的迹象,这也许意味着,精神统合装置的转移尚未开始,而另一种可能,则是项链无法锁定目标物的即时位置,不过,我更趋向于第一种判断。
要抵达被标识出来的位置,不仅要通过诸多岔道,还要经过不少在开启前,不会在通道中显现,并且,固定位于某个位置的“门”。这些“门”,和之前那些位置性更加暧昧的“门”是不一样的。它的坐标十分稳定,也同样意味着,对权限的判断十分严格,以常规而言,理应如此,不过,玛丽亚的项链却能够直接开启这些“门”,省却了我们的不少麻烦。或许就像是玛丽亚回忆中所记述的那样,身为“那个东西”的研究者,她针对相关设备设置了一些后门。而这些后门,竟然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没有被五十一区发现并弥补。
我们一路通行,本应存在的安全措施并没有对我们进行攻击,也没有被监视的感觉,就如同我们本身就有权限直达“那个东西”所藏匿的地方,并且,所有针对我们的监视都被屏蔽了。
一扇又一扇的“门”对我们敞开,经过这些“门”后所抵达的位置,都在项链投影的全息地图之中。然后,一路上没有遭到任何阻拦的我们,终于感受到了人的气息。(未完待续。)
651 切磋
() 通过最后一扇“门”,距离目标位置只剩下几个通道转交的地方,火焰正在熊熊燃烧。这些火焰这一簇那一簇,如同充满粘xìng的篝火,固定在地面、墙壁和通道顶端,被烧成焦炭的尸体大概就是这些火焰的杰作吧。虽然映入我们眼中的只有尸体,但是,仍旧可以察觉到弥散在这个战场的活人气息。战斗在我们抵达之前已经结束,声息从更接近目标物位置的地方传来,并不激烈,但是数量不少。显然,并不仅仅只有我们把握住了这次机会,但五十一区的防备比想象中还要严密,以至于在发生这般混乱后,有心者仍旧没能冲破五十一区的防线达成自己的目的。若不然,此时这个地方不应该如此平静,当然,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景象,仅仅是一次试探xìng的进攻,不排除接下来的战斗烈度会再一次升级的可能xìng。
如果无法震慑所有试图利用混乱而蠢蠢yù动的有心人,想要在六小时后,不,现在只剩下五小时了,要在五小时后执行对纳粹们的反击计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将项链塞进衣服里,到了这个地方,暂时没必要再依靠它进行导航了。我已经产生被监视的感觉,从这个范围开始,我们已经踏入以jīng神统合装置为中心的最终防线里。能够抵达这个地方的神秘组织应该不止我们,只要不表露出强烈的敌意,五十一区应该不会贸然对我们发动攻击。. .
五十一区本身的战斗力应该不足以对抗所有的有心人,所以,它才需要席森神父和走火等人充当盟友,如果将斗争的矛头指向潜伏在基地中的末rì真理教中人,那么,在五十一区的立场上。荣格这样同样拥有zhèng fǔ部门背景的人,虽然并不是五十一区本身的人,但也可以成为合作者。
如此一来,当前的情况,或许会是五十一区、席森神父和走火等人、以及荣格串联起来的神秘组织联盟三方合力对抗发动这次袭击的末rì真理教。不过,既然战场已经转移到了这个极为靠近目标的位置。已经足以证明,末rì真理教的来袭是如此汹汹。五十一区这边的联盟势力彼此间无法完全信任,所以在面对末rì真理教jīng英巫师这个档次的战斗力时,无法在第一次时间彻底摧毁对方,战况正在形成拉锯。至少,在我们抵达的现在,仍旧是五十一区一方在消极防御的状态。
脑硬体通过战场上留下的蛛丝马迹,结合之前所收集到的情报,迅速勾勒出我不在场时。情势的发展变化。这份数据不一定完全正确,但在评估中有百分七十以上的可信度。我停下伪速掠的高速移动,迈步深入这片最后的地段。
在区域深处的声息很快就做出反应,通过我暂时没能找出的监控方式,他们也许已经知道来者何人,如果荣格等人在其中,应该会在第一时间接应我们进入。不过,那片声息只是动荡了一阵。并没有立刻朝我接近。而在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中,出现了六个反应。受限于通道结构,在他们转入我们所在的这条通道前,用肉眼无法观测到,但是,只要他们还是处于物质状态,就无法逃脱连锁判定的锁定。虽然无法清晰观测到他们的相貌。不过,从传输到视网膜屏幕中的轮廓影像来看,可以确定的有三名男xìng,两名女xìng,以及一个轮廓完全不是人类的东西。
他们的行动姿态散发出明显的敌意。而从姿态和所在位置来判断,其中两者已经潜伏起来,尤其是那个非人形的家伙,更是和通道顶部紧紧贴合,似乎要彻底融入其中。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试图完全隐匿起来发动偷袭,三名男xìng和一名女xìng很快就通过转角,进入我们的视野当中。如果没有连锁判定,他们的动静足以吸引注意力,而让我们忽略潜伏在暗中的一名女xìng和非人形生物。不过,在我的视网膜屏幕中,他们就如同平原中的巨石一样显眼。
暴露在外的四个人中,那名女xìng一眼望去就能断定是五十一区的人,她身上的战斗制服充满了军装风格,但和汉克小队的战斗制服在款式上存在不少共同点,但明显比汉克小队的更加高档,这也意味着这名女xìng在五十一区中拥有更高的职阶。她的神情一如军人特有的肃穆冰冷,身姿飒爽,曲线完全被身上的战斗制服勾勒出来,不过相貌倒是挺普通,高挺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睛,削弱了军人那浓烈的杀气,多了一些些文职的气息。在这条通道遍布的粘xìng火焰的照耀下,一头金sè短发随着气流地飘动,显得格外滑顺。
另外三名男xìng则打扮不一,也没有军人特有的气息,但也不是普通人,彼此之间也没有同伴的感觉,应该是来自不同神秘组织的人。单单从外表进行观测,无法判定他们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而且,持有神秘的人,也无法简单从其**来判断其强弱。
至于藏在暗中,用肉眼无法找出的另外一名女xìng和非人形的家伙,则更加不知深浅。
我能确定的是,他们对我们的敌意完全不加掩饰,要战斗的意思即便不用对话,也已经清楚表露出来了要前往后面的区域,就必须用实力说话。我不觉得他们真的将我们视为生死大敌,荣格在这里的几率大于百分之八十,我们作为荣格的盟友,而且,带着重伤垂死的汉克小队前来,已经释放出足够的善意。那么这六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应该是聚集在这里的各大势力之间的博弈和试探。
简单来说,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都想要试试我们实力的深浅。不仅仅是五十一区,聚集在这里的神秘组织,绝对不止席森神父、走火和荣格这些与我相识的人。作为最后抵达五十一区基地,且没有得到事先通知这场神秘组织聚会的我、咲夜和锉刀小队,尤其是我和咲夜,身为来自于亚洲的神秘组织成员。相对于大多数势力来说,都是极为不熟悉的。
不熟悉,陌生人,亚洲背景,却因为种种缘故,被席森神父、走火和荣格等人看重。并参与到欧美神秘组织的战事之中。这些因素都足以让其他神秘组织,以及包括五十一区在内的美利坚国家zhèng fǔ特殊部门,对我和咲夜另眼相看,并尝试利用各种机会来试探我们。我们耳语者在这个五十一区基地中的地位十分尴尬,并非敌人,但对大多数人来说,也并非朋友。
这些情况早就在脑硬体罗列出现的数据中被注明出来,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想。我们不是敌人。”虽然知道无法瓦解这些拦路者的战斗心态,但我还是决定先以善意的姿态和他们进行对话,先礼后兵,一向是zhōng yāng公国的作风,而出生于这个国家的我,也不免深受感染,更何况,这场战斗完全没必要波及汉克小队的人。“这些士兵身受重伤,我将他们带来这里。正是因为觉得他们还有治疗的可能,无论怎样,他们都是你的人,对吗?这位女士。”
我坦然和女军官注视。对方仍旧面无表情,但却轻轻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和身边的三个男人错开,似乎在用行动表示,我的行为和解释足以获取她的认可,接下来的战斗,她将不会参与。那三名来自于各个神秘组织的男xìng也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还表现出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像是完全不把我们放在心上,不过,这种姿态和他们的内心想法截然相反,在视网膜屏幕中,他们的**数据显示,他们的身体早已经做好了随时进入高烈度战斗的准备。
“先让他们过去,如何?”我仍旧只是对女军官说着。
女军官没有回答,仍旧只是点点头,于是,咲夜cāo纵着灰丝,将困chéng rén茧的汉克小队诸人带到拦路者的近侧,将其并列放在地上。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那个非人形的东西在女军官点头的同时,已经悄然配合咲夜的动作,移动到汉克小队的身边,当咲夜解除灰丝之后,便突然暴起,化作一片和通道路面sè泽相似的毯子,一口气卷了起来,融入地面之中,迅速向后方撤离。
非人形东西的暴起到离开,一系列的举动所花费的时间不超过一秒,一般人看来,一定会觉得是通道地面将汉克小队的人吞噬了。那三名来自于神秘组织的成员,似乎也没有准备,甚至不知道这个非人形的东西就在身边,因为,虽然他们掩饰得很好,但对于连锁判定和脑硬体的结合来说,这种粗放的掩饰没有意义,太多的本能细节暴露出他们一瞬间不太稳定的心态。
“你们似乎很惊讶。”我对那三名男xìng说:“你们不知道,它一直在你们身边吗?”
我故意这么说,但却再一次证明,脑硬体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三人的确不知道。那个非人形东西的举动,以及女军官的默契,也可以看作是来自于五十一区的示威。五十一区和这些聚集在此处的神秘组织,并非完全齐心,这一点于此时又再一次被证明。
当然,我这么明显的挑拨,不可能瞒过这些人,但是,有些小动作即便被知晓了,也仍旧可以产生一定的效果。至少,对于这三名男xìng来说,还是有点作用的。他们的表情再怎么无动于衷,身体数据仍旧再一次发生即时xìng的变化。
送走了汉克小队,我和咲夜可谓是彻底没有了负担,不过,我还是提醒了一下女军官:“那些士兵的身体,或意识中,藏有一个怪物,你们最好做足准备。它对你们可是十分了解的,毕竟,它原先就是你们的人。”
这个情报显然有些出乎女军官的预料,她那肃冷的脸上第一次皱起眉头,用手指按住太阳穴,虽然仅仅是一个动作,但是,在神秘学中,却是极为明显的,通过神秘力量进行意识传输通讯的特征。
“感谢你的提醒,高川先生。我再一次代表五十一区欢迎你们耳语者的到来。”片刻后,女军官终于开始了,而且是一副格外正式的,官方口吻的致谢。五十一区的态度,经过这一次接触后,终于从摇摆和暧昧。转变为一定程度的友善。至少,要在之后的行动中,获得一个在所有聚集于此处的神秘组织中,与地头蛇五十一区的合作关系相对更好的身份地位已经是可以预计的事情。
如果被五十一区排斥的话,无论有什么图谋,也会变得棘手。如果可以取得对方一定程度的信任,在jīng神统合装置还把握在五十一区手中的现在,无疑占据相对有利的环境。
五十一区当然不会毫无保留地相信任何人,即便是席森神父、走火所隶属的组织以及荣格所代表的背景。都不可能做到让其百分之百信任。不过,信任程度越高,要做点小动作也会变得容易,这一点无论谁都能想到,但这个事实规律却不会因此产生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最先发动袭击的并非是站在对面的三名男xìng,而是在连锁判定中,始终潜伏在暗处。不断向我和咲夜逼近的另外一名女xìng。她的潜伏技术极好,应该也是利用了某种神秘。除此之外,站在明处进行活动的女军官和三名男xìng,以及突然脱离潜伏状态,带走汉克小队的非人形东西,都在一定程度上掩饰了她的活动。直到她距离咲夜五米处,我仍旧无法通过肉眼观察到她的存在。
不过。如果无法隔绝物质运动的影响,任何潜伏对我来说,都只是一个笑话。咲夜通过灰丝始终和我保持直连,我通过连锁判定观测到的物事,每时每刻都在同步传输到她的感知中。在那名女xìng潜伏者的观测数据呈现攻击xìng。但攻击动作尚未完成的时候,咲夜的灰丝已经朝她飞速激shè而去。
女xìng潜伏者快速移动,试图躲开所有的灰丝,即便在这种移动状态下,她那肉眼无法看到的潜伏状态仍旧没有解除。在肉眼看不见的世界里,众多灰丝擦过她的身体,扎入地面。咲夜的灰丝比之前表现过的还要强大,因为,这一次,坚硬的通道金属地面,也被这些灰丝钻了出了小孔。虽然女xìng潜伏者躲过了所有针对人体要害的攻击,但仍旧被飞速穿行的灰丝切破了身体表层,尽管连锁判定只能观测到其身形轮廓,没能进一步勾勒细节,但是,通过脑硬体的分析,她的身体数据产生波动她受伤了,出血了,但这同样没能破除她的潜伏状态,地面上没有出现血迹。
但这无所谓,咲夜能够同时cāo作的灰丝实在太多了,而这个女xìng潜伏者,似乎除了隐藏自己身形踪迹的神秘,没有更多的神秘力量,面对密密麻麻放shè出去,比其移动速度更快地,在其头顶结成成一张巨网的灰丝,这个女xìng潜伏者就像是被捕猎的鱼儿,落入网中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不会让其他人等得太久。
这名女xìng潜伏者应该和另外三名男xìng隶属于不同的势力,因为,咲夜的动静如此之大,但是,那三名男xìng都没有同时出手的意思。当然,也许这仅仅是试探xìng切磋,而这一点已经被在场的所有人明确,所以,没有人担忧生死问题。
灰丝之网终于包裹住一个人形的物体,无论这个女xìng潜伏者多么能隐藏身形,但在无法转变物质形态的情况下,想要逃离灰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灰丝紧紧缠绕在她的身上,那种隐藏身形踪迹的神秘,被轻易地破除了。凹凸有致的女体轮廓被勾勒出来,但是,却像是一个没有面目的灰sè人体模型。
因为,脸部完全被封死,无法呼吸,也无法发出声音,在确认自己的确无法摆脱之后,这名女xìng做出投降的手势,这也是咲夜没有将其肢体固定死的缘故,否则,没有外力的帮助,她的下场大概就是窒息而亡。当然,如果咲夜真的打算干掉她的话,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这些灰丝是如此细小坚韧,完全可以视为如同刀锋一样锋利,被困束起来又无法在瞬间摆脱的话,眨眼之间就会被切成肉沫。
咲夜解除灰丝之后,这名女xìng终于不在隐藏起来。让人惊讶的是,竟然是少见的亚洲面孔,而且看起来不像是混血儿。在欧美区的神秘组织里,亚洲人并不常见,至少,我见过的没几个。她虽然说的是欧美区国家的语言,但却充满了浓郁的zhōng yāng公国十一区“rì本特区”口音,那是一种非常不地道,如同放言一样难懂的口音。(未完待续。)
652 忍者
女xìng潜伏者所在的位置被连锁判定牢牢锁和我进行直连的哾夜释放出大量的灰在她发动攻击之前就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片刻之她的活动空间被彻底压缩在灰丝构成的巨网被哾夜一举捕获。能够避开灰丝的神秘有许但这名女xìng潜伏者并不拥有这样的神我不觉得她隐藏了许多实因这个女人也是一位二级魔纹使者。
魔纹使者会在手腕内侧留下棱形状魔这是十分显眼的标通常来达到二级魔纹的时魔纹使者会获得一种超这名女xìng潜伏者那隐藏形体踪迹的神秘力应该就是她的超能。不能完全肯定魔纹使者不会拥有更多的神秘和异不在我接触过的魔纹使者拥有复数神秘的还真没见到过。就连席森神父、走火和锉刀这样的强都仅仅是挖掘自身超能的应用而也许他们之中有人将除了自身超能外的神秘隐藏起来也许是根本就没但拥有却不使在某种意义和不存在没什么区别。
魔纹使者的超能一旦被破其能发挥出来的实和一个强大的灰石强化者没有太大的区别。严格来轻易击败这名女xìng潜伏者的并非哾而是我和哾夜的联手力量。连锁判定的五十米观测范配合仿佛无穷无灵活自如的灰只要不是能够进行非物质状态变化的物事。或者拥有超出灰丝激shè的速亦或者在强度上足以毁损灰丝。都很难在这种配合下全身而退。
女xìng潜伏者被灰丝层层困在窒息前挣扎了一但最终还是无奈投降。在哾夜解开灰丝之她摘下掩饰相貌的黑sè面露出那张和女军官同样普通平凡的五竟然是一副亚洲人的面而且看起来不像是混血儿。在欧美区的神秘组织中见到一个完全是亚洲人的成是十分少见的情况。构chéngrén员的背景越是复杂的神秘组织。其势力范围和组织结构就越是庞例如末rì真理教、走火隶属的欧美区第二大神秘组以及锉刀所在的雇佣兵组织。不面前这个女xìng潜伏者所隶属的组应该和这三者都不太一样。
女xìng潜伏者的着装有些特并非军队化、现代化和rì常化这三种最为常见的风而是富有特sè的网格内衬配上黑sè的古装。袖口和裤脚都用绑带扎实显得十分干但以全身而却又不是完全紧身的款式。遮挡面容的面而且服装也明显是易于黑暗中行动的颜s加上隐匿形体踪迹的神秘。已经足以体现其行动风但在脖子上却系着一条红sè领巾。这条领巾很在这名女xìng的颈脖上绕了几圈一端还落至将近臀部的位置。布料十分轻即便只是微风。也足以将其吹拂起来。
这样的打让人不由得想起rì本特区在并入zhongyāng公国前特有的一个充满历史味道的战斗职业——忍者。
忍者在rì本特区的历史充当着刺客、杀手、间谍、特工等等充满yīn暗面的角s其行动特征和面前这个女xìng潜伏者所展现出来的十分相不在并入zhongyāng公国之这个职业就只在小说电影等虚构作品中出现了。或此时站在我们面前就是一位跨入新世纪后再现的忍者?
对于“高川”来亲眼看到一名真正的忍还真是一份独特惊奇的体验。毕在过去“高川”的记忆资讯还真的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真人的存在。
当这名忍者打扮的女人用rì本特区那浑浊的口音开口说话“这个女人是个忍者”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她对哾夜问道:“你怎么发现我的?”
“感觉。”哾夜只是这么回答到。对方明显不相反驳道:“没有谁可以凭借直觉和本能察觉到我的隐无论感觉有多么敏锐。”她的口吻十分自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波仿佛那五官只是雕刻上去的伪物。
“这是你的超能特征?”哾夜反在和席森神父接触耳语者就已经获得了许多关于魔纹使者和灰石强化者的资料。毕在上一个高川的时在魔法阵、预言和法术之魔纹和灰是耳语者进一步接触的神秘类型。白井更在席森神父的帮助成为了一名灰石强化者。
除了三级半魔纹使者目前只有席森神父一人达所以无法收集到足够情也无法准确评估其力量特xìng之一级和二级的魔纹使对于耳语者的任何一个成员来都不算陌生。
一般而魔纹使者不会刻意泄漏自己超能的情因超能在很多时就是魔纹使者唯一也最擅长的神一惮能的特xìng被解析从而找到制约方在充满针对xìng的战斗自身要面临的危险就会大幅度上升。
不眼前这位女忍者似乎一点都不在她点点头说:“我的隐身从来都没被看穿它是最彻底行迹也气味也声息也光线也热度也任何会暴露自身的因素都会被隔哪怕是野兽一样本战士的危机直觉和先知的预都无法感应到我的存在。”
“但我的确感觉到了呢。”哾夜仍旧坚持这个说法。不她所谓的感只是通过直连从我这里接收过去的资讯影像而已。女忍者的隐身超能正如她自己所是近乎完美我的确无法直接用肉眼、设备和感觉去确认她的存即便她此时站在我们面也几乎没有作为生物的特征。没有热量。没有气像是石头一样。但是。连锁判定观测的条件并不依赖于这些生物特仅仅是“物体的运动”而已。即便目标物体本身不运只要它与其它运动的物体产生接同样会被侦测因运动物体和目标物体产生接触运动状态就会发生改从而形成参照。
这便是能力中“连锁”二字的意义。
女忍者的神秘无论将她的生命特征隐藏得多好。但其物质xìng并没有改也并不处于真空环境看似透明的空气有足够的微尘与其发生碰撞。所她无法逃过连锁判定的观测。而既然被连锁判定观测就足以证她之前所说的“隔离”。其实并不完所这个隐身超仅仅是几乎完而并非真正完美。
女忍者的眼神如同死水潭一她面向哾夜。却无法确定她的视线是否真的落在哾夜身上。哾夜的坚持对女忍者而也许真的很但女忍者并没有因此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你rì本特区的人?”我插口问道。rì本特区作为亚洲的一部在地理位置、历史背景和环境因素都是欧美地区的神秘组织进驻亚洲的最佳桥头堡之一。只在我和哾夜前往拉斯维加斯之前。已经有许多证据证它已经沦为了末rì真理教的亚洲攻略前沿阵地。rì本特区此时正处于动荡之有许多人相如果无法在短时间内平息动rì本特区将会成为引发亚洲混乱的导火线。
现有这么一个富有十一区特sè在历史上每每充当传奇xìng角sè的战斗职以某个神秘组织成员的身份出现在这不得不让人深思其背后还牵扯了哪些隐秘和yīn谋。如这名女忍者也是以亚洲区神秘组织的代表身份出是否预示除了我们耳语者之还有更多的亚洲区神秘组织即将浮出水面?
女忍者没有回答我的问她看了我一右手一就像是从空气中拉出一张帷幕遮住自己的身之她便再一次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在连锁判定的观测她正以和来时一样飞快的速度向后退不一会就离开了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
“现在就剩下你们三人了。”我对三名男xìng拦路者说到。因他们看上去并不打算因为其他人的退却就放弃的样子。
“这个地方还真是藏龙卧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就让人大吃一不过想要让我们不找麻烦的最好还是让我们亲身体会一下你们的强大。”一名rì常打扮的男人走出队站在场中对我和哾夜说:“我喜欢和强者做朋顺便欺负一下弱者。如果被我打哭可别说回家找妈哈哈。”他狂肆地大笑起正如他自己所他觉得自己可以掂量我们的实而且有信心取得最终胜利。这种不知道还说是狂妄还是自信的情在他的眼中点燃了火仿佛灵魂一下子就燃烧起来。和他对视的时会有一种烧灼一种强大的力量通过一条神秘的路径进入我的意识试图在脑硬体的压制下掀起滔天巨浪。
这并非是压而是这个男人正在使用某种神正在干扰我的意识和情绪。如果没有脑硬体的在这种神秘力量的驱使想必会做出一些不利的情绪化举不他的神秘没能超过脑硬体所代表的神所我仅仅是“知晓”了情绪正蠢蠢yù但真正反馈到脑海中仍旧是镜子一样的平静。
面前的男人凝视着对我的平静露出玩味的表说:“真是不错的自制不现在你花费了多大的气力来保持平静呢?如果……”他缓缓说左手抓住右手的手站了一个马肌肤好似被蒸煮一迅速变得通甚至给人一种感觉——他的身体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岩他的表情也变得狰如同怒火中烧。
他仿佛面对一个仇恨的敌咬牙切齿地对我说:“如你能接住这一拳的让你通过也没关但死了的话就怨自己太弱小吧!”
没有等我作出回他的身体已经向后倾斜。作出极为夸张的蓄力姿势。说实在他说话和积蓄力量的时间里。足够我使用伪速掠冲到他身挥刀砍下六七次了。看他吃力的样想必是破坏力相当可怕的招我挺有兴趣体会一他所自傲的这一到底有怎样的威力。
我的义体和统治局素体生命的身体一是构造体的产直到目前为止。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一种力量能够一次xìng彻底破坏如此坚硬的身即便是临界兵器也无法做到。面前这个男人并非魔纹使他所使用的神秘通过我所不知道的方式进行推但力量上应该不会超越二级魔纹使否应该会在他所隶属的组织中获得更高的地位。乃至于在这次的聚会成为和席森神父一样重要的人而不会成为这一次试探的先锋人员。
二级魔纹使者水平的超即便是针对物质结构进行破坏的能也不足以完全破坏我的义所以。我给了这个男人足够的蓄力时也不打算闪躲。正如他所说我得让这些不怀好意的神秘组织涨涨见识。
男人的身体散发出可怕的温t恤和牛仔裤迅速被熏得焦黄干但是对他的身体却没有造成伤害。初步观测所得到的数据中。他的身体活xìng正在随着蓄力时间的增加而飞速上以锉刀小队的灰石强化者摔角手为参考。在这短短的时间他的**在各方面数值都已经抵达了三倍于摔角手的程可谓是我见到过的最为强大的人类**。
大约过了三也许他还能积蓄力量更长时不他已经不打算再继续下去了。在我的肉眼视野他的身体好似弹片一样弹回这个过程是如此快以至于肉眼只能捕捉到一帧帧残影。但是转回视网膜屏幕慢速播放仍旧成功将其整个动作都捕捉下然脑硬体得出一个十分确切的结在伪速掠能力没有足够的外力转化的情况即便现在就启我也不可能躲开这一拳。
男人的身体在出拳的一瞬间释放出大量的蒸就好似身体水分都蒸发从而产生了这股可怕的充满破坏xìng的力量。在脑硬体分析出来的数据这一拳的威远远超过在和他同等身体素质的情况以正常发力方式所能达到威力。
他瞄准的部位是我的脑对于正常人类来即便被这一拳擦给自己带来的伤害也是致命xìng的。如果我此时抬起完全来得及挡然在我有所动作之哾夜的灰丝猛然从我的脚下窜在我的脸前结成一层又一层的网。
灰丝的速再一次超出之前所观测到的数恰时挡在男人的拳头轰击路线上。最外的一层网承受着巨大的冲击迅速发生变但当冲击力传递到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便一直被削弱而第一层网甚至没有被击穿。哾夜一共在我的面前编织了十三层缓冲在男人的拳头接触我的脸部肌肤就已经将其动能彻底消耗为零。
对哾夜来这似乎只是举手之完全没有产生损耗。而这幸丝的质再一次于脑硬体评估中调高。能够毫无烟火之气地承受男人的这一已经意味哾夜的灰丝在质量已经十分接近构造或者这幸丝本身就是以某种特殊构造体为材质做成的。这并非毫无可既然超级桃乐丝可以为我准备一具构造体材质的义自然能够再用类似的材料制作其他的东西。
男人对自己的这一拳无功而返也同样感到惊或许他觉即便我能够接下这一也不应该毫发无损但实际情况我甚至都没有任何动身旁的哾夜就通过自己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当男人的目光转向哾夜的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愕当哾夜的灰丝猛然窜动的时他立刻被蛇咬了一口极度敏感地向后飞退了好几步。不哾夜仅仅是在示威而并没有对他进行反击。如果没有必哾夜可不是那种喜欢主动攻击他人的类即便成为了灰烬使这种被动的特质仍旧没有太大的改变。
男人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露出不太爽利的表狠狠瞪了我一似乎对不是我出手应对感到不满:“你就永远都躲在这个小女孩背后喝nǎi吧!”
不对于他的不我无法理他的气在我看来简直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我不打算进行反因那在我看来是毫无意义的事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
653 资讯入侵
男人攻击的对象是我,却被咲夜击退,这让他十分不满,狠狠瞪了我一眼后,破口大骂:“你就永远都躲在这个小女孩背后喝奶吧!”我无法理解他的不满,认为他不是在无理取闹,就是故作姿态,试图激怒我,以完成对我的试探。他们这些人不应该对我的能力一无所知,但既然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摆出一副交手切磋的姿态,那就证明他们并不完全相信听到的和看到的,而要自己体验一番。我和咲夜的力量,应该没有被他们摸清上限,而这种情况并不仅仅是对那些和耳语者没有太多往来的神秘组织而言是如此,就连席森神父、走火和荣格,乃至于锉刀等人,或许都试图借此机会重新对我们耳语者的实力进行重新评估 ”“ 。
虽然这样的推测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我仍旧相信事实就是如此,但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实产生多余的情绪和想法,即便没有脑硬体压制也是如此。因为,在我看来,他们就算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以他们的立场来说,是十分正确的。即便我们彼此有合作关系,但是,不同组织和不同地域乃至于不同国家的区分,仍旧会为我们之间的关系画上一道清晰的界限。
我并不试图淡化这条界限,因为,我十分清楚,耳语者就是耳语者,而在末日的剧本里,我竭尽全力能够保护的,也只有耳语者的伙伴们,甚至,就连这些伙伴也无法全部保护起来。我清楚自己的上限,想要做却明明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却拼了命都要去做,这本身就是痛苦和绝望的源头。
我们耳语者。和这些神秘组织交好与合作,但对方并不是我们的亲人,不是朋友,仅仅是暂时的合作者而已。
我,需要他们,珍惜他们。怜悯他们,但是,我不爱他们。
因为,我无法拯救他们,不想让自己更加痛苦和绝望。
既然,我不爱他们,我无法拯救他们,我为了自己,不去试图接纳他们。甚至为了自己,漠然推动他们的毁灭。那么,他们视我为潜在的对手、陌生人乃至于仇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自己不应该,也没有资格为此感到苦恼和愤怒。
我这么想着,不得不这么想着,这些想法,好似从某个无形的源头涓涓流出,不受到我的控制。于是。我很快就不再去思考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变得歇斯底里,仿佛与我有仇隙一般。其背后有什么更深刻的含义。因为,我已经为自己划分了明显的界限,既然我仅仅是站在界限的一端,注视另一端的他们,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便对我毫无意义。
我用沉默回答男人的喧嚣,他上一秒还在用满口的脏话辱骂挑衅,却在下一秒再次对我挥起拳头。他好似一个炸药包,原地发出一声巨响,一股气浪向四周。尤其是他的身后扩散,他整个人便借助这股爆炸般推力向我扑来。不是双脚奔驰,而是如同喷气机一样,瞬息间翻上我的头顶。他的爆发十分突然,速度也极快,不过,咲夜的灰丝也在顷刻间作出反应,在我的身旁涌动着,好似无数从地面射向高空的箭矢,追着男人的落脚点扎入天花板。但是,男人已经先一步借力反弹,如同下山猛虎般扑下来,灰丝始终慢了一步。
男人的手臂瞬间膨胀得几乎有他的身体那么宽大,血管好似蚯蚓一样在肌肤上隆起,如同盘在岩石上的树根,整个儿变得火烧一样通红,还没靠近就能感受到那逼人的热量,甚至有一丝丝蒸汽缠绕在这根手臂上,仿佛蒸发了空气中的水分。他张开手掌,气势汹汹地拍下来,像是要将我的脑袋拍进我的胸腔里,而他的眼神,也便是如此的恶意狂暴。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愤怒感好似化作实质的江流,一股脑冲入我的精神意识中。
又是通过神秘力量催发的**攻击,虽然具体情况只有这种神秘的使用者本人才明白,但是,我觉得这是一种将情绪点燃后催发成更实质力量的神秘。现在,这个男人催动的,应该是愤怒,也许,他还能催动更多的情绪,产生更多诡异的效果。
面对从天而降的迅猛巨手,我仍旧无法全神贯注,因为,无论是我的本能还是脑硬体的运作,都没有给出任何致命性的警告。或许,也是因为,我是相信咲夜的吧?我没有任何动作,咲夜已经释放出更多的灰丝,一股脑朝自空中落下的男人激射而去。男人的巴掌掀动挤压着空气,发出一阵炮仗般的爆鸣声,灰丝的轨迹立刻发生紊乱。随即男人将拍向我头顶的手掌一拨,身处半空毫无借力之处的身体,便如鸟儿一样横飞出去,穿透被搅乱轨迹的灰丝,落在我们的身后。
他毫无停息的迹象,甫一落地,便又施展那爆炸般的推力,再次对我们发动袭击,而这一次,他的目标已经转到了咲夜身上。此时,咲夜释放出来的灰丝,似乎已经无法及时回缩,眼前男人的拳头就要轰击在她的身上,一股灰色的泉流陡然从咲夜的背后一涌而出。
在这一瞬间,男人的瞳孔紧缩起来,他似乎也为这一变化吓了一跳,因为,那股灰色的泉流,根本就是数不清的灰丝聚合而成,其数量绝对比已经释放出来的灰丝数量更为庞大。
原本只是如飞舞的针线一般,给人尖锐密集感觉的灰丝,在汇聚成这条灰色泉流后,充满了另一种澎湃强壮的力量感。男人的冲势是如此迅猛,留给他的距离已经不足以让他做出更多的变化。面对汹涌而来的灰色泉流,他仅能收起拳头。无论谁,只要看到这一幕,都会从双方的威势差别中生出绝对不能硬碰硬的想法。
然而,下一刻,男人全身的肌肉鼓涨起来,变成一个高达三米的巨人。原本扑面而来,比他的身躯还要宽大的涌浪,变成了不过腰际的小溪。他弓起身体,肩头前摆,如同橄榄球员那般和灰色泉流迎头撞上。
灰色泉流被撕成两半,但绕过男人雄壮的身体后。又汇聚成一处。而男人便真如在水中淌步,迅速接近咲夜,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远,灰色泉流看起来已经无法阻止这个男人撞在咲夜身上。即便,这个时候,先前放射出去的灰丝已经转头席卷而来,也无法在第一时间阻止他。
男人的眼神十分专注,愤怒的火焰几乎在他的瞳孔中几乎化成清晰的形态,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如果被他撞中的话。即便灰色泉流已经削弱了不少动能,甚至宛如无数的利刃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鲜血淋漓的伤口,但咲夜也要承受一定的伤害吧。在过去对她在灰烬使者状态下的战斗检测中,她的本体一次都没有被击中过,因此,无法收集到相关的防御数据。
眼看两败俱伤的局面就要形成,但是当我准备行动的时候,咲夜却利用直连传递来拒绝帮忙的信息。这个信息让我下意识停顿了一下。而这个停顿,让我彻底失去了插手的最后机会。即便再出手,也无法阻止这个男人撞中咲夜了。
咲夜虽然阻止了我的出手,但其本人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可以躲开男人撞击的可能性,事实也一如所有人看到的那样,这个男人毫无迟疑地冲破灰色泉流的最后一段,重重撞在咲夜的身上。
一种宛如炮击般的爆鸣声在两人之间响起。澎湃的气浪连灰色泉流都开始波动,反扑回来的那些宛如队列般齐整的灰丝更是被吹得阵型涣散。咲夜在所有人面前被撞飞,她无法在这股撞击力下稳住身体并是不出乎意料的事情,但是,让人吃惊的情况发生了。咲夜的身体在半空陡然解体,好似被从身体里产生的爆炸给撕得粉碎。
尽管,这是十分骇人的景象,然而,咲夜和我的直连却一直在持续,即便她的身体在我的眼前解体,信息的交互也没有任何衰弱停止的迹象,这让我的心绪一直保持安稳,当然,情绪仍旧在顷刻间产生波动,但立刻就被脑硬体抑制下去。
男人的任何细微反应,都处于我的观测中,咲夜被撞得粉碎的样子,似乎也让他吃了一惊。也许,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这一击能够达到这种效果,亦或者,咲夜的解体现象,从根本上就不是他的攻击可以造成的。
在侧旁观察战场的女军官和另外两名来自其他神秘组织的男性也终于因为这一景象,而在脸部表情上有了些微变化。在脑硬体的判断中,这是他们并不打算在这里狙杀我们的证据,甚至,他们一开始就不打算让我们受到重伤。这更证明了,他们来之前,自己所隶属的势力已经就我们耳语者在这起事件中的位置进行了博弈。
无论五十一区也好,还是排除席森神父、走火、荣格和锉刀等人之外的神秘组织,都并不打算直接将我们耳语者视做敌人,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如此。
咲夜的解体被他们误认为重创乃至于死亡的征兆,但是,这幅景象并非他们动容的全部因素,因为,在下一刻,仿佛被爆破粉碎的咲夜身体,完全失去了血肉的形态。
分解的身体,正在更深度地分解下去,在呼吸间就成为了数不清的灰丝,仿佛本就是由灰丝构成的人形,其真正的本体就是这一根根的灰丝。这些身体瓦解后变成的灰丝,以及回扑后在气浪中散落的灰丝,转眼就融入了灰色泉流之中。灰色的泉流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变得更加活跃狂暴。原本已经抵达灰色泉流尽头的男人,再一次陷入更为庞大的灰色泉流之中,而且,这一次,他就像是坠入漩涡之中,无论如何挣扎,想要移动脚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那种爆炸性的力量,没有再次形成,男人膨胀得如同巨人一样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他的挣扎越来越缓慢,看上去就像是在这条不停回旋涌动的灰色泉流中渐渐沉没。他没有发出怒吼,眼神变得疲惫,似乎之前力量的爆发。是一种极大的消耗,很难在短时间内再进行第二次。
“停下来,我投……”他喘息着还没说完,就被灰色泉流彻底淹没了。
从这幅景象上看,咲夜似乎打定主意要杀死这个家伙,但是。女军官和另外两名来自其他神秘组织的男性门,都没有劝解的意思。实际上,咲夜并没有杀死这个家伙,从直连中传来的信息,清晰以透视图的方式,勾勒出那个男人在灰色泉流中的情况他在挣扎,眼神惶恐,似乎在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有尽全力脱离这片灰色泉流。
咲夜没有杀死他,但是。很明显,他正在经受比死亡更恐怖的折磨。咲夜要做的事情,在直连信息中已经表达得十分清楚。她将会通过灰丝对这个男人进行改造,不仅仅是在身体上,连精神意识上也是如此。灰丝可以作用于**,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是,能够对人的精神意识进行改造这一点。却是连我也感到十分意外的。她做到这一点的方法很简单,就像是通过灰丝和我直连。进行信息交互一样,更进一步地,通过灰丝直连这个被她捕获男人的神经和大脑,将定制好的信息灌输进去,如同入侵电脑网络的黑客,覆写、篡改、调整人体资讯。
这个过程。并不需要咲夜详细控制,她只是一个念头,灰丝就会自动完成一系列的工程,就像是自动化的程序被调动。而这种行动方式和特征,和身为“世界骇客”的超级桃乐丝的风格十分吻合。简直就像是。这些灰丝本来就是这么使用的,之前利用灰丝进行物理层面上的攻击和防御,仅仅是为了更好完成“入侵”而附加的功能而已。
“他会变成你的傀儡吗?阿夜。”我在直连通道中传递这样的询问。
“也许,我也不清楚到底可以做到怎样的地步,不过,在激活暗示之前,他仍旧会是他。”咲夜这么回答到。
“你的样子变得很奇怪。”我转开关于这个男人的话题说道。
“我也觉得这种状态的感觉很奇怪。”咲夜说,她的口吻所体现出来的情绪,并不像是灰烬使者状态下的她,而是正常的她,“我不太明白,这个……武器,的功能并没有完全开发出来,我不知道怎么做。它似乎只会在特定情况下产生反应,然后,我便知道该怎么做了。”咲夜似乎有些苦恼,因为她察觉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掌控这个灰烬使者变身,她用“就像是有什么人在告诉我,需要知道的时候,我就会知道”这样的形容来描述自己的状态。
我觉得,她的感觉没有出错,或许,这便是超级桃乐丝在“泰迪熊”中留下的资讯,直到泰迪熊变成了面具,面具激发了灰烬使者变身,然后才渐渐被咲夜察觉到。也许,随着时间流逝,我们所遇到的末日剧本情节更加深入,超级桃乐丝预先留下的资讯会逐步解锁,甚至,会让咲夜和超级桃乐丝产生即时**流。但是,超级桃乐丝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无论我怎么思考,一个想法都占据了极为深刻的位置或许,超级桃乐丝会利用这种资讯传递方式,调动咲夜的行为,从侧面推动她成为计划的执行者之一。
我无法判断这样的想法成为事实,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咲夜真的是这么重要的角色,那么,她就不会轻易死去。即便是在“江”的危险下,超级桃乐丝也会竭尽全力让她活下来吧?
这或许可以算是让人高兴的想法。
不管我和咲夜的想法如何,已经进入既定流程的灰丝完全没有受控停止的迹象,而且,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会一直呈现这种一旦被特定情况激活,就会按照既定程序运转的现象。被入侵资讯的男人,表情很快就从惊恐挣扎变成了麻木和茫然,灰丝传递的资讯,对他的精神意识产生了极为强大的冲击力,但是,真正的效果,却会潜伏在他原本的精神意识之下,直到被咲夜的信号激活。咲夜的意思已经十分清楚了,这个男人将会因为这次的失误,变成我们潜伏在这个临时联盟中的棋子。
而且,只要有机会,我们可以批量制造出更多这样的棋子。他人很难察觉这些棋子的异状,因为,在暗号激活之前,他们将会和往常没什么两样,想要找到他们被控制的线索,根除毒瘤,只有让意识行走者刻意潜入他们的意识深处。即便如此,想要击破超级桃乐丝的手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未完待续。)
654 复眼
使用情绪类型神秘的男子被整个身体都转化为灰丝的咲夜束缚在体内,没有特殊的侦测能力,是无法观测到他此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灰丝的另一种固有能力“资讯入侵”被激活,咲夜发出意愿之后,暂时已经无法控制灰丝的自动运转。这是极富有超级桃乐丝风格特征的力量,无数的灰丝钻进这个男人的肌肤中,从脚底到头皮,密密麻麻的灰丝让他只剩下一个人形。想要穿透灰丝泉流和男人的身体,并了解这些灰丝到底在做什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今,我就算用上连锁判定,也只能确认“男人还活着”这一点。他就像是被麻醉了放上手术台的青蛙,挣扎和痛苦被一种木然所取代,然后,逐渐在jīng神意识的底层发生改变。
这种改变,在被激活之前,是无法从外表、思维、情感和行为模式上看出来的。
“虽然那个家伙的嘴巴一直都有点臭,还不识时务,不过,如果他没有死的话,可以请您把他放出来吗?”另外两名男xìng神秘组织成员的其中一个发话了,在咲夜展现出令人惊叹的力量后,即便我没有出手,他在面对我的时候,仍旧收起了先前那种目中无人的伪装。
无论我出手,还是咲夜出手,都是一样的,因为,我们代表着同一个组织“耳语者”。之前使用情绪类神秘的男人却因此借题发挥,无论是故意而为,还是真的觉得我们应该按他的想法做,都是极为无聊的举动,尤其在他以如此毫无还手之力的姿态失败后,更显得他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当然。如果他用超绝的实力证明,他一个人就能放倒我们两人,自然不会有人觉得他是个小丑。胜利者不该被指责如此霸道的结果论,却有很多人都喜欢引用,并以此为博弈中的准绳。在我面前搭话的这名身穿运动装的男人尽管表示希望我能饶过之前使用情绪类神秘的男人,在说话的口吻和姿态中。却清晰让人感到,他同样是这句话的奉行者。
“他没有死,但需要一点教训。”我用这样的借口掩饰着灰丝正在进行的,不足为他人道的改造,“而且,我的伙伴既然都变成这样了,要变回来也需要一点时间,直到她满意位置。所以,接下来就真的是我出手了。这也许比较和你们的心意?”
运动装男子听我说到最后,谨慎的脸sè有些兴奋起来。
“也是嘛,总不能老是让女孩子出手呀。您才是头儿呢。”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其实,我也不是自愿来做这种惹人厌恶的事情的,可是谁叫我在抽签中输了呢?大家都对高川先生您领导下的耳语者感到好奇,我也一样,您也知道。像我们这些人,对好奇的东西进行试探的方法只有一个。哎哎!”他戏剧般悲呼一声:“那是多么粗鲁。野蛮的方法,完全不符合我的美学。竟然有很多人都觉得,只要试探出一个组织中最强者的实力,就能大致评估出这个组织的整体实力,这是多么可悲的想法,竟然用一个人代表了一群人。我啊。就是这样老是被人代表。虽然,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强,有了我,和没有我,对于组织来说。就是天和地的差别,但是,我总是被代表的那一个。”
运动装男人的脸sè渐渐变得yīn沉,话语也开始变得凌乱,像是在发泄不满,甚至低声咕哝了一段,听不出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我却直觉感到,战斗在这一刻已经开始了,他的咕哝,就像是开启某种神秘的信号。到底是怎样的神秘,我尚没有观测到,所以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直觉。但是,那种“这个男人的神秘的确已经在以一种难以被观测到形式运转起来”的感觉,却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烈。
运动装男人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虽然强者通常不喜欢和弱者混在一块,但是……”他的笑容变得有些恶意起来,“弱者总喜欢攀附强者,狐假虎威,不是吗?弱者如果站在强者身后,看上去就像是更加强大的强者。我老是被代表,但我一直都觉得,我才是最强的,成为组织代表的那一个。高川先生,我听说,你是耳语者中最强大的人?但是,我却觉得,那个小姑娘才是呢。你得用事实jǐng告我一下,别老是躲在小女孩的身后,装出一副最终头目的样子。很碍呀!”
“很碍眼”这样的言辞被他咆哮着喊了出来,异状就此而生,通道的金属地面上陡然浮现大量如同“眼睛”一般的黑白sè图案,明明是平面图案的感觉,却栩栩如生地眨动着,仿佛画作一下子变活了,连带着,让这片地板也“活”了过来。义体敏锐地感应到脚下的异常动静,在我的思维作出判断前,身体已经跳起来,在这个时候,究竟是本能反shè在起作用,还是脑硬体在第一时间控制了义体,已经分辨不出来了。感觉就像是,脑硬体的运作,已经彻底取代了生物**的本能。这种感觉在过去已经多次出现,但都没有这一次这般清晰,让我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已经彻底脱离了原来的生物范畴,彻底失去了“人类”的生命特质。
敏锐的人都能察觉到自己正在发生改变,但是,有时候,改变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
当我跳起的一刻,原生大脑运作被排入第二序列,占据第一序列位置的已经只剩下脑硬体。这和最先以原声大脑运作为主,以及其后的两者并行运转都不一样,对我来说,这几乎意味着我的生命形态已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而这个结果,一直以来都是我所排斥的,或者说,我早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也告诉自己必须做好准备,还尝试过让自己事先代入这样的生命形态进行活动。看看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以免在这一天到来时无法适应。说实话,这种尝试的感觉并不好,总让我觉得自己jīng神分裂尽管,我早已经有jīng神分裂的症状,只是它让这种症状变得更加清晰。就好似一个癌症病人无时无刻被病痛提醒着自己换上了绝症。
即便如此,当这一天,在这个时候,早已预计到的结果出现时,仍旧让我感到如此突然。因为,这个改变的过程,总让我觉得它会无限期持续下去,即便达到终点,也应该是某个对我而言无比关键。无比重要,会给我一种命运转折感觉的时刻。然而,它就这么突然在这个谁也不在意,也并非是什么人生重要时刻的时候完成了。
脑硬体的运转和义体的运转,就像是原本咬合的齿轮被涂上了一层油,变得前所未有的滑畅。然而,我依靠原生大脑的所思所想,由此而存在的感xìng和情绪。在这一刻,不再是被压制。而是理所当然地排入了主导义体活动的第二序列。这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在出现的一瞬间,一度让我感到不协调,但是,下一刻,这种不协调的感觉也消失了。
我无法再对自己的变化产生任何感xìng因素。只是存储在脑硬体中的记忆资讯,从原生大脑传输到脑硬体中的即时资讯,在脑硬体的运转下,得出“原生大脑会产生那种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之类的感xìng”的结论。
一切,在我跃起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世界,正变得井井有条,事物的运转沿着其固有规律,我无法完全解读,但我却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可以做点什么,就如同朝运转良好的jīng密机器投入一粒沙子,让其在不停止运作的情况下,让它不再得到那么jīng密的结果。
连锁判定的范围和观测深度,因此进入一个新的境界,并成为我的另一双眼睛般的存在。它不再需要主动开启,因为,这双眼睛,无时无刻都睁开着。
脚下产生异变的地面,在我跳起的一瞬间,诸多眼睛涌入我原先的落脚处,构成一只巨大的眼睛。它们汇聚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一个呼吸的时间,我的脚下就出现了一只宽达四米的巨大眼睛状图案。下一秒,眼睛长出锋利尖锐的牙齿,变成了一张巨大的嘴巴。这只嘴巴向上隆起,追逐着我,试图将我一口吞掉。原本只是图案的嘴巴,变成了“嘴巴”形状的怪物,坚固的金属地面,在这一刻变得好似生物肌体组织一样柔软。
异变是十分迅捷的,也十分隐蔽,没有足够的敏锐和危机本能,无法事先察觉到异动,而异动产生时,没有足够的速度,则无法躲开。而所谓的“足够”,对一般的魔纹使者来说,去除他们的超能后,仅仅是强化的体质,也无法满足所有三项要求。
不过,对此时的我而言,异变的产生到实质化,都仿佛慢镜头一样清晰。在脑硬体的控制下,我在半空翻转身体,手中的短刃借助旋转的力量当头劈下。刀刃和嘴巴怪物撞击的时候,传来坚硬的触感,完全就是打在坚硬的金属上。构成嘴巴的这一片金属地面似乎在质地上没有太大变化,可不像它隆起成嘴巴时表现的那么柔软。
虽然没能破坏嘴巴怪物,但是借助这一击的力量,我向侧边荡开。而这个时候,眼睛状的图案已经不仅仅是在地面上,在我飞跃的路线上,大量的眼睛不断在地面和天花板上滋生出来。而嘴巴怪物,则在拥有眼睛图案的地方飞速移动,就像是这些眼睛所覆盖的地方,变成了支持它高速移动的滑道。
我在半空没有落脚点,依靠先前一击的反作用力进行移动的速度远远低于嘴巴怪物追逐的速度。这只嘴巴怪物就像是从水潭中扑起来猎食的鳄鱼,再次和我的刀锋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它的牙齿试图咬住刀刃,当我抽回刀刃时,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和阵阵火星。我也由此失去了再次于空中偏移的动力,直直向下落去。不过,这只嘴巴怪物才刚刚咬紧牙关,要再次张开可没那么快捷,我团起身体,在落入这张尖齿巨嘴前。一脚踹在它的嘴唇上。
虽然没有支撑身体的地方,无法发挥出义体全部的力量,但是,嘴巴怪物仍旧被我踹得向后一仰。我趁机落在地上,舍弃短刃,直接捏紧拳头给了它一拳。它的动作很快捷。但似乎打算仗着坚硬的质地,和我硬碰硬,所以在生生挨了这一拳后,在身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拳印,身体向后滚去,如同落入水中般,倒入尽是眼睛图案的地面中。这个嘴巴怪物虽然是由地面的金属材质构成的,但在变异后,仍旧没有正常的金属地面那般坚硬。
我的力量。让召唤出这只嘴巴怪物的男人不由得露出吃惊的神情。无论睛图案也好,嘴巴怪物也好,全都是这个男人的神秘产生作用的结果。我一直都很清楚,真正的敌人不是眼前攻击我的这些怪物,而是身为主人的那个男人。和嘴巴怪物的碰撞,让我大致明白了这个男人的神秘到底是什么,而我也不打算继续纠缠下去。
我转身奔跑,绕着弧线冲向那个男人。一路上眼睛图案密布,嘴巴怪物不断从地面扑上来。甚至估计好提前量,拦截在我的路线上,正面张开巨嘴迎头就咬。但是,义体和脑硬体的配合,让我总能避开,并在故意与其碰撞的时候。让其变成伪速掠的加速器。每一次碰撞,都让我的速度提升,cāo纵怪物的男人,很快就无法用眼睛追上我的身影。他皱起眉头,知道这种状况持续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有些犹豫。似乎不确定是不是要拿出另一种绝活,我可不觉得他的神秘在应用时会是如此单调。
不过,在他犹豫的时间里,我已经毫不犹豫地欺身而上,如同游走于木桩之间的蛇,轻松绕开拦路的嘴巴怪物,在他的视野转过来前,来到了他的身体后侧。其实,本不用那么麻烦,左轮shè击,足以对这个男人构成一定的威胁,但是脑硬体的最终判断,仍旧是用拳头说话。**的碰撞,总是比枪械更直接,更让人刻骨铭心。
在我出拳的同时,身体的移动已经停止,背对着我的男人根本没有移动的机会,但是,从我脚下传来的异动证明巨嘴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尽管身体素质上处于绝对劣势,不过,男人对自己保护,和对危险的敏感,还是挺不错的。在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冒着两败俱伤的可能xìng继续攻击。被这张坚硬的巨嘴咬中的话,除非身体有相应的强度保护,否则拦腰被咬成两段还是小事,说不定嘴巴怪物还会产生某种异常,让落入口中的猎物再难有翻身的机会。
不过,我对自己的义体有信心,无论是直接的咬合也好,亦或者巨嘴中还有什么异常也罢,我觉得自己不会一下子就落入重伤的危险。这个男人的神秘,应该还不足以达到这样的水准。然而,被我的拳头打中,可不是轻伤就能解决的问题。
情况的演变并没有超出脑硬体的推断,巨嘴从下方扑起,一口咬住我的腰际的同时,我的拳头也狠狠砸在这个男人的后脑勺上。他的脑袋就像是摔坏的水瓶一样,嘭地一下红白都溅了出去。
巨嘴的咬合,只让我产生被板钉紧紧夹住的感觉,但是,那些利齿仅仅是穿透了表层的伪装肌肉而已。义体损伤度百分之五,极其轻微,不过,这个数值还在缓速提高,因为,义体传来了腐蚀的感觉,显然,嘴巴怪物体内的某种因素正在发挥既定作用。
因为男子的神秘而产生嘴巴怪物与眼睛图案,在男子的头部被我打碎之后,并没有消失,这意味着这个男人没有真正死亡。这没什么好惊讶的,虽然,对于大多数人类来说,脑袋都是最为关键的致命点,但是对于神秘来说,有无数种方法消除对正常人类而言的致命之处。而且,男人可不是魔纹使者,二级魔纹使者只有一个超能,能做的,仅仅是将这一个超能发挥到极深的境界,但是,对于并非因为魔纹而持有神秘的人来说,获得复数神秘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我眼前的这名男子,其不死之身似乎并不是另一种神秘作用的结果。他被我毁掉头脑的身体,迅速被眼睛图案爬满,当眼睛图案游走离开时,身体也不再存在。另一个他,则于另一边布满眼睛图案的位置徐徐从地面升起,身体上同样布满了眼睛图案,直到这些眼睛图案再一次从他的肌肤上游离,他便如同从未受到过攻击一样,站在那处地面上。(未完待续。)
655 直言
cāo纵嘴巴怪物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中死而复这一次可不是什么幻直到他的脑袋被我打这个男人都没有逃脱连锁判定的锁定观测。观测结果无不证那是十足的人类**。即便在眼睛图案攀上他的尸体他也仍旧是在物质态上的“存在”。只有眼睛图案解而尸体也同一时间消就像是被眼睛图案分解带走的那一瞬连锁判定在那具尸体原本所在的位失去了对尸体的观测。之就是眼睛图案在另一边重组这个男人的身这个新的身和他上一次死去之从外表观测到的数据没有任何区别。
之前死去的身并非只是一个替身那么简现在复活的这个男简直就像是彻底将死前的自己复制了一遍。
目睹这一场景的女军官和最后一名来自神秘组织的男xìn都露出动容的神态。因即便只是障眼在没能找出“死而复生”的秘密它就像是真的一样。而此时此没有人能够凭借这个“死而复生”的场判断出这个男人的神秘力量本质。
虽这种神秘力量的作看上去都是以遍布地面和天花板的“眼睛图案”来进行其释放和cāo作怪物也死而复生也都仅仅是对“眼睛图案”的应用。但问题在“眼睛图案”本身没有足够的特征去让人判断它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力反而更像是用来掩饰其神秘本质的障眼法。
无法认知其神秘类型。在某种意义就等于其本人是无解的。无法被击败的存在。虽然神秘的本质是无法理但如同“气压控制”这样有着明显特可以用自己能够理解的词汇说明定义的神无法理解仅仅是达成“气压控制”这个结果的过程和方其神秘本身是可以认知并且。可以想象和猜测出达成这个结果的一些过程和方法。尽只是想象和猜自己也无法做然“气压控制”这个名字本就足以让人对这种神秘达到一种的了并针对其作出一些布置。判断由其延伸出来的力量。
对于“神秘”来“名字”是拥有魔力通过现象对“神秘”进行命就是认知神秘的第一步。即便无法理但达成认已经足以让人针对“神秘”做一些事情。也因此。对于大多数持有神秘的人来掩饰其神秘力量的真正现象和效误导他人的认隐藏神秘的名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反过来。试图挖掘这些秘密的行便成为了禁忌。
正如古代的巫师。总是将自己的“真名”深因传说巫师有着神秘而伟大的力然一旦被获取了其“真名即便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也能轻易将一个强大的巫师至于死甚可以奴役窃取他的力量。
当到了现巫师成为传只有末rì真理教试图重现这个名号的威但对于神秘的持有者来相似的禁忌仍旧存在。尽并非每个持有神秘的人都如古代巫师那对禁忌事项那么慎而某些神秘力因为特征明更是难以掩饰那些被视为禁忌的事然“认知”一种神仍旧是在神秘力量交锋十分关键重要的步骤。
如某个神秘力量的持有将自己的“神秘”正体掩饰得极没有人可以认知其神秘到底是什么类会产生怎样的效那这个人在某种意义就是“强大”的存在。正如眼前这名释放眼睛图cāo纵嘴巴怪还有不死之身的男人。
仅仅用眼睛图案本以及看似以眼睛图案为核心延伸出来的现是不足以对其“神秘”产生足够认知的。更何眼睛图案本或许也仅仅是一个表像而与其真正的本质天差地远。不仅仅是女军官和站在一旁观战的最后一名男xìn我也无法推断眼前这个男人的“神秘”到底是什要战胜也无从谈起。因连锁判定也伪速掠也强壮的义体和超高速运转的脑硬都不足以在没有对“神秘”产生认知的情况破解或避开这种“神秘”。打爆他的脑击穿他的心将他撕得粉这便是我能做到的事但这种结果对这个男人而也许都并非是致命的。
更何他也不会每一次都会被我得逞。
强壮的*jīng密的监高速的移动和jīng密的判所产生的力量在物质层面上有极大破坏xìng力但也同样十分单调。
我十分清脑硬体和义体的结让自己一下子就拥有了他人努力锻炼都无法得到的神秘力但这种神秘力量同时又具备了机械、极端、单调而没有太大扩展xìng的特xìng。于脑硬体和义体的局便成为了我的极限。脑硬体和义体不会成不会再变得更因我也不会在本质上变得更强。
现在的因为无法认知面前这个男人的“神秘所以无法战胜他。那以后若是仍旧处于相同条件也同样不会有战胜他的可能。当以目前的情况来判对方想要战胜也同样是不可能的事情。因尽管我的“神秘”特征十分明但他所拥有的“神秘”无法压制我的“神秘”。
简单来就他拿义体和脑硬体的组合没辙。
我和男人对视没有理会咬住我的嘴巴怪它能够对我造成的伤害实在太有限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挣脱出来。不这场战斗再拖延下去。也没有任何意因我仅仅是对男人说:“还要继续吗?”
男人舒展了一下身正准备搭近侧一直保持沉默的灰sè泉流陡然如同高涨的海朝他拍打而去。他虽然一眼都没望过那但突然暴起的攻击并没有让他脸上出现惊愕和慌咬住我身体的嘴巴怪物眨眼间就地沉入地下。下一刻就在他身旁高耸起如同礁石一样挡住了奔涌的灰sè泉流。
灰sè泉流整体是由冗长的灰丝构成但如今却展现出流质一样的特xìn仿佛是一根根dúlì的灰被流水带动着席卷过撞上礁石便溅shè起又分成两股从礁石两侧淌过。在被汇合的支流吞没前。眼睛图案再一次遍布男人的身将他扯入地面之下。连锁判定再一次失去他的踪直到下一他从我身旁的地面浮起。
“真是暴躁的小丫头。”男人平静的神完全看不出他攻击时那疯狂的姿“好吧好吧。再打下去可没完没就算我输了如何?”
灰sè泉流的两股支流交汇终于平静下就像是一堆积成盘状的发从中心部位缓缓升起一个人形。最初只能依稀从轮廓上看出是女xìn更详细的个xìng特征完全没有。三秒之属于灰烬使者哾夜的特征被勾勒出细节越来越详最终恢复成她在正常灰烬使者状态下的模样——头戴罗夏墨迹的面全身一体式的灰sè紧身服。多余的灰丝迅速倒流进她的体将之前吞没的使用情绪类神秘的男子暴露出来。
那个男人静静躺在地已经昏厥过看起来短时间内无法苏但仍旧可以明显感知到他的呼吸平并不像是大受折磨。此时此只有我和哾夜才知他的“毫无变化”仅仅是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伪装而已。
我的脖子后端插口一直连的灰丝被哾夜收即便在和嘴巴怪物战斗的时直连也在持保持我和哾夜的同步信息交流。她已经知道了在自己变身灰丝的状态我所遭遇的事最后的攻仅仅是在故作姿态而已。
“没关系吗?阿川。”哾夜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沉闷中带着关她很少在这种状态下流露出情以至于让我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虽然她没有言但我自己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在脑硬体进入身体运作第一序列之因为太过突我的思维信息没有及时进行单方面屏蔽。虽我不知道哾夜从我泄露的思绪中知道了多少事但她应该得知了脑硬体和原生大脑的交并由此可以联想出更多的东西。
“没事。”我快速地回答顿了用一种缺乏情绪欺负的平静语气说:“情感并非消也不会凋我的灵魂仍旧灼热如变得冰冷只是我的身体。但这是必要因我是如此爱着你们。相信哾至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觉最后那句虽然没有情但如果没有脑硬体的一定是恳求吧。
虽然取消了直虽然不知她到底在那一瞬洞悉了多少秘但即便完全不理哾夜也一定会继续相信我的一定会体谅我的吧。我这样的想有多少是源于期盼呢?
然我听到哾夜说了:“我相信阿川。而我也说过无论何时何无论阿川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在你的身边。所阿不要在说什么相信我因那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她的语气再次变得低沉平就像是在说着直到天荒地老也理所当然的事情。我无法体会到感xìng的触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思念没有脑硬体的rì因连思念在此也是不存在的。不我平静地想如果在境界线会想起这一自己一定会感到高兴吧。
“真是肉麻死了。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但你们确定自己不是在演剧?而且还是三流的那种?”cāo纵眼睛图案的男人搓了搓双插口说到。此地面和天花板上的眼睛图案已经彻底消失了。整个通道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那新佛永不熄灭的点点篝在墙壁、地面和天花板上燃烧。并在我们的战斗停息下来的一变得更加显眼。
“这叙焰吗?”男人注意到我的目为我解释到:“jīng英巫师的杰那个家伙很强我可打不过她。”
平静下来的他。那种语气中潜伏的恶意消失殆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平稳和善的人。
“是个女人?”我注意到他使用的代词是“她”。
“女人。”男人点点露出一丝苦“我从来都没有想jīng英巫师里有这么强的家和我之前遇到过的jīng英巫师在实力上有本质的区别。我总觉她根本就不应该在jīng英巫师这个序列里。谁知道末rì真理教的那些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jīng英巫师之间的差距竟然会这么大。对你们也遇到过吧?自称jīng英巫师的那些家伙。”
“是干掉了一个。”我点点头。
“千万不要用被你干掉的家伙去评估那个女人的实否你会做噩梦的。”男人耸耸肩膀。
“席森神父和她交过手?”我问。
“就是席森神父才能赶跑但是。我不觉得席森神父能够战胜她。”男人挠了挠头说:“和一个三级半魔纹使者斗得旗鼓相你可以想象一下。”
“然后呢?”我说。
“具体情要说清楚挺麻烦有点复杂。”男人仿佛不太想为我解说下去了。于是含糊盖对最后一名还没动手的来自某个神秘组织的男人说:“换你了。不过。其实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战斗他们很不是吗?”
我看向最后的这个男他的体格强却也十分匀面容有些老遍布风脸颊上还有一道刀敞开衬衫的胸露出的胸口肌肤也有不少伤显得十分jīng悍。他的气质很奇并不是士但也不像是恶棍。仿佛他所受到的伤从一开始就不在正常的战场上。他没有接受过士兵那rì以继夜的体系化训所以没有军人的严密和规但也不像是街头恶棍那样只凭借凶狠去使用自己的身体能力。
他给我的印象十分模脑硬体从初步观测所得到的线索中分析出的结也因为太多而无法有一个比较显眼的答案。
“那最后就是你也要来体会一下吗?和我们战斗的感觉。”我说到。
他没有回原生大脑中对他的感觉渐渐模这是一种不经意的感仿佛他还站在原不发一甚至无法确是否将视线停留在我和哾夜身上。视网膜屏幕却立刻弹出极为醒目的红sèjǐng告窗因连锁判定结合脑硬体所得到的资和脑海中的感觉是截然相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停留在我的眼而是已经越过我走向被哾夜解放的使用情绪类型神秘的男子。
如果没有连锁判定和脑硬一定会被欺骗过产生“他什么时候到了那边”的讶异吧。因旁观的女军官和cāo作眼睛图案的男都露出了这样的神sè。这些人明显是临时聚在一彼此之并不了解对方到底有怎样的能也在之前和末rì真理教的战斗这些人也没有完全发挥自己那独特的神秘吧。
“不需要。”他站在使用情绪类型神秘的男人身开口提醒其他他已经在这个地方了。在我们将目光投去之他将昏厥的男人扛在肩膀声音充满了一种苍白仿佛已经失去了人生激情的枯“我是为他而现我的任务完成了。”
cāo作眼睛图案的男人不由得咂了咂嘴作出一脸怪异的表说:“你们是基友?”
“是的。我很爱他本该也会爱我但期间有些事情被搞砸了。”声音充满了枯乏感的男人直言不但反而觉得不太像是认真只是顺着提问的人开了个玩笑。
“你们做过了?爱人的三部曲。”cāo作眼睛图案的男人进一步问道。
“是我的爱已经满满地灌入了他的身体。”声音充满枯乏感的男人仍旧平白直叙地回“但他觉得自己承受不所以逃开远远地流浪。但是——”他顿了那枯乏的声终于有了点sè彩:“但他离开我的rì让我明白了这份爱的沉重。我不会再放他离开他就是我的小金丝雀应该被我牢牢锁在笼子里。虽然他一开始也许会绝但我他一定会习惯的。”
“雪给我闭嘴。”提问的终于在这种听不出是认真还是恶意的回答中投降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
656 贯穿
这些人最终没能试探出我和咲夜的实力底线。也许他们觉得这几场战斗足以让他们对我们进行评估,所以才放弃了继续试探,但是,我不觉得他们真的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尽管咲夜一度化作灰丝,但是,这些灰丝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就连我也无法猜度,因为,那是由超级桃乐丝制造的力量。而我自己,即便受限于脑硬体和义体的强度,然而,就算排除藏在我体内深处的“江”,至今为止又有多少神秘可以击破脑硬体和义体呢?就如同在没有临界兵器的情况下,又有多少人可以抵御统治局的素体生命?
也许,三级半魔纹使者的席森神父可以做到,但是,在席森神父晋升之前,集合了众多神秘持有者,其中不乏席森神父、走火、锉刀、荣格等强者的队伍,在统治局中面对素体生命时仍旧只能节节败退 ”“ 。最终活下来的少数几人,也狼狈不堪,如果不是走了好运,全都死在那场以整个三十三区作为祭品的人格统合装置实验中。
如果没有近江,不,应该说,如果没有“江”的话,即便手持临界兵器的我也无法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活下来。
我的战斗力至少相当于一个素体生命,但是,女军官和三名来自不同神秘组织的男性,加上已经退却的女忍者,以及那正体不明的非人形,充其量也不会比当时以席森神父、走火、锉刀、荣格四人为核心,不得不凝聚在一起的冒险者团体更加强大。直白一点,尽管操作眼睛图案的男人,充满了模糊感的男人,不知其神秘究竟如何的女军官,都没有暴露出其弱点。一对一的情况下也不显得落于下风,也可以认为,他们尚未施展出自己全部的能力,即便有如此多可以证明他们实际更强的因素,但是,我认为这些因素都没有抵达一个让他们的实力产生质变的临界点。因此,就算是我的神秘单纯依靠脑硬体和义体的强度堆积,也远在他们的神秘之上。
更高等级的神秘,会压倒低等级的神秘。自认比他们的神秘更强的我,一点都不觉得在绝体绝命的死战中,他们还能够如这几场试探性的交锋般轻松应对。假设拼上全力去厮杀,他们如今或许会得出,自己可以稍胜一筹,或实力伯仲之间。即便胜利也十分惊险,又或是至少不落下风这类的结论,但是,对我来说,自己会是最终的胜利者,这一点毫无疑问。
何况,我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统治局的时候。近江在我的身边,如今。灰烬使者状态的咲夜在我的身边。近江的战斗力究竟能够达到何种地步,这个问题的答案至今仍旧有些暧昧,似乎贸然下定结论,一定会被事实扇上一个耳光。而灰烬使者状态下的咲夜,至少可以得出,虽然同样没有弄清楚其力量上限。但是,这个上限并不像近江那么暧昧,因为,咲夜所获得的力量,仅仅来自于超级桃乐丝制造的道具。
近江的背景。涉及“江”,咲夜的背景,涉及“超级桃乐丝”,两者之间的差距,让咲夜最终能够达到程度,即便不是一目了然,也可以凭借感觉去判断。
但是,就是这样的咲夜,其力量上限,也不是这些神秘持有者凭借当前的战斗能够看清楚的,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江”,什么是“超级桃乐丝”。他们的自我认知距离“现实”太远了,以至于判断的基准失真。在纸并强凶狂神论外七个等阶的实力划分中,“神”和“论外”的世界,没有“现实”的体验,是无法清晰作出判断的。就连最靠近他们的“神”等阶瓦尔普吉斯之夜他们也无法对其产生清晰的认知,仅仅是按照“神秘”的常规使用方法,不去理解,甚至不去认知,仅仅知道有这样的存在,然后摸索着利用罢了。
因此,他们自认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以这样的认知去评估我和咲夜,完全就是走在错误的道路上,在接下来的事件发展中,一旦他们与我们为敌,这种错误一定会让他们失去主动权。对我和咲夜来说,这无疑是利好的消息,我们当然不会主动去澄清,去告诉他们,我们到底有多么强大。
也许是偶然,也许是必然,但是,在无意中,情况正在逐渐变得对我们有利,之前那种复杂、混乱、无处下手的状态,渐渐被梳理得清晰起来。我几乎产生一种感觉这就是命运的体现。不仅仅是“剧本”的缘故,也不仅仅是“江”、“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这些“神”的博弈,而是所有人都掺杂其中,用各自的力量搅拌者这潭浑水,但是在水中飘浮的浊物,却意外地有其规律地运转着。而无论缺少了哪一方,规律都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但是,这种规律本质却不会消失,只是转变为其他模样而已。
“现实”相对末日幻境而高高在上,病院剧本主导着末日幻境的兴衰,“江”是一切的根源,“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维持、管理和渗透着末日末日幻境,末日症候群患者,成为末日幻境的基石。但是,当这些东西混在一起,成为一种充满互动性,彼此影响着的因素时,我却感觉到,这种冥冥中的规律,贯穿了一切的始终。这个规律或许会变化,但规律本身却不会消失,它似乎有一种永恒性,只要有“运动”存在,它便存在,无论是物质的运动,还是非物质的运动,亦或是超过二维、三维乃至于千万维的运动,都不足以动摇这种规律的本质存在性。
我忽然觉得,它就是命运,一种在运动中才崭露一角的永恒和真实,与其比较起来,所谓的“现实”和“幻觉”,都是极为狭隘的。浮于表面的。就算是可能存在的大一统理论,也无法完全描述它的存在。就算是无法理解的“江”病毒,也无法主导和改变它的存在本质。
因为,“描述”和“改变”本身就是一种广义的“运动”,而“运动”正是它之所以存在的理由。它应该是无限复杂,因而充满了无限可能。但却极为精密敏锐,最终只会有一个结果。在它之下,一切都仅仅是表象而已。
我甩甩头,将这个狂妄的思考抛出脑外,尽管,它仅仅是在第二序列的原生大脑中存在,并不影响第一序列的脑硬体的运转,也不会让义体失去控制,产生失神状态。但是。我突然觉得,试图弄清楚“它”的本质或者说,弄清楚命运规律的本质是一种狂妄可笑的行为,因为,自己绝对不可能得到答案。要观测在广义运动中体现出来的规律本质,那么,自己便必须排除在广义运动之外,以一个绝对静止的角度来观测。但是。连从微观到宏观,直到广义相对的运动都不存在的绝对静止状态。放在超弦理论中,就是没有“弦”振动,这种存在状态,已经违背了我们和万事万物存在的基理,不可能达成。
不可能达成的条件,意味着无法解决问题。连观测都无法做到,思考一个永远都不可能有结果的问题,将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变化。而没有变化,便没有意义。
是的,没有变化。便没有意义。变化,是运动的体现。没有运动,命运本身就没有意义。
而我自身,环绕我的万事万物,“现实”也好,“非现实”也好,都是运动着的,因此,命运必然是存在的。
在这种认知之下,“现实”和“末日幻境”,其实并不具备分明的界限,它们仅仅是“运动”,而且,还是从构成本质上产生的深度交互性运动。这个结论再次证明了,和以超限理论为基础而进行的计划,是有其成功可能性的。
超弦理论,不一定是正确的,但是,将“弦振动”这种固定而狭义的“运动”,替换为广义“运动”,于是“振动的能量弦构成了万事万物之基础”这样的认知,被替换为“运动构成了万事万物之基础”,对我来说,似乎更容易理解。
在运动的世界中,“现实”和“末日幻境”的界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清晰,个体的人格和**的界限,也不是大多数人感觉的那么分明。我能够产生这样的感觉,正是因为,连锁判定,正是对“运动”的应用。运动的交互性,实现了连锁判定的效果。
如果,运动是万事万物之基础,“现实”和“末日幻境”是一种深度交互性运动,那么,理论上,“末日幻境”中的运动,的确可以用更确切的形态进入“现实”之中,反过来也是如此。既然我就是“万事万物”中的一员,那么,对于运动着的我来说,无论是非物质的人格,还是物质的身体,无论是“现实”还是“末日幻境”,其界限应该是模糊的,应该可以自由进入那一边,或者回到这一边才对因为,这仅仅是一种交互性的运动。
这么想着,我下意识伸出手,但是,义体的手臂并没有移动,因为,我的思考在原生大脑中进行,而主导义体的是脑硬体。然而,我却觉得,自己真的伸出了那只手,就像是拘束在这个义体躯壳中的灵魂,按照原生大脑的想法,伸出了自己的手。
义体的前方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在另一种“前方”,一种似乎是以“灵魂”的角度来说的“前方”,那个被灵魂般伸出的手触碰的地方,产生了“涟漪”。所谓的“涟漪”,也仅仅是一种意识性的感觉而已。
这只手不断向前伸,不一会便传来一种被阻拦的感觉,弧形的,但是感觉不到温度。有什么声音在灵魂中响起,这么形容是因为那不像是用义体听到的声音,而是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直达我的脑海中。我很想听清楚那声音到底在说什么,它有些急促,不过,一种jùliè的痛苦也在这个时候遍布我的意识。和声音一样,痛苦不是从义体处传来的,直接在我的脑海中搅拌。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是义体。而是“灵魂的身体”这样的形容正在瓦解,破碎,好似每一个细胞都在抽搐,血管里流淌的也不是血液,而是蒸发水分的岩浆。
……生……实验……崩溃……
越是痛苦,那声音似乎越是清晰。我实在太想知道这些声音到底在说些什么,而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拼尽全力去忍受这样的痛苦,只想在昏厥之前获得更多的信息。就像是灵魂和义体的接驳正在断裂,视网膜屏幕熄灭,紧接着,脑硬体的存在感也迅速变得模糊,一种强烈的chongdong霎时间从我的意识深处爆发出来,那种chongdong。就像是无数的“高川”在呐喊。
我的“手”所触碰的地方是
现实?
“阿川。”声音突然钻入我的耳中,将我的意识一瞬间撤回义体之中。我猛然惊醒,那种触感,那些痛苦和声音,以及冲天的咆哮声,一下子就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仅仅是我的错觉而已。
视网膜屏幕中不断弹出醒目的红色警告框。但详细的信息却全部都是乱码。视野的右下角,不常被注意的地方。那个“高川深层资讯覆写率”赫然超越了百分之六十的临界点,达到百分之六十八的境界。这个数值停留在百分之六十已经很长时间了,这是脑硬体的程式限制,要突破最后的百分之四十,需要按下确认键,并且。在说明之中,这是一旦确认就会一次性完成的事情。因为种种原因,我一直都没有按下确认键,现在这种强制突破临界值,停留在百分之六十八的状况。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脑硬体是“超级桃乐丝”和“超级系色”为了“超级高川计划”而制造的道具,我从来都不怀疑,她们设下的限制是非常必要,而且,非常有效的,其中有针对“江”的对策性防火墙,在一定时效内,应该是不会被侵蚀的。而这个“时效性”无论可以坚持到何时,在我的考虑中,应该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就被破除。因为,“江”在这个时候还无法将正体投射到这个末日幻境中,这意味着,“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对她的封锁还在持续。
然而,事实证明,我也许高估了“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的能力,或者,有什么在她们预计之外的状况发生了。我不知道现在的变化是好是坏,没有人为我解说,我也察觉不到和过去太多的不同。我不觉得自己因为突破这个临界点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没有感觉到“江”的侵蚀在这一刻壮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太多的猜测盘旋在我的脑海,但是,没有一个猜测让我觉得更加接近真实。我的原生大脑因为突如其来的状况变得格外疲惫,不过,脑硬体和义体仍旧完好,仿佛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我和咲夜正跟在女军官、以及两名来自其他神秘组织的男性身后,朝着临时聚集地的地方移动。
咲夜跟在我身旁,她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妥,用声音唤回我的意识,将我从繁杂思绪的最终导向中扯了回来。原生大脑的运转,已经不再主导义体,这也意味着,我可以同时用这个大脑和脑硬体思考不同的事情,但义体的行动和感知却不会因此产生干扰,也不会因为原生大脑的魂不守舍而错失义体收集到的资讯。
咲夜说的话,女军官和两名男性说的话,以及他们的行为,都完整地收集并保存在脑硬体中,而义体也作出了合适的应对就像是机械地完成一个个反馈。女军官自称“训导者”,操纵眼睛图案的男性叫做“复眼”,充满了模糊感的男人是“迷”,三个称谓一听就知道不是真名实姓,只是代号而已。而被“迷”扛在肩膀上,此时还在昏厥中的情绪类神秘使用者被“迷”称呼为“金丝雀”,让人觉得根本就不是他真正的代号。不过,这些人似乎过去都从来没有过交际,也不像席森神父、走火、锉刀和荣格他们那样拥有相对更加自由和广阔的活动范围,所以对彼此并不了解。
而在前往聚集地的途中,我和咲夜也介绍了彼此,并且为他们讲解了一些耳语者的情况。虽然之前有过战斗,但战斗结束后,对方的态度就不再如之前那般针锋相对,反而表现出对“耳语者”的极大兴趣,完全一副不打不相识的态度。
我和咲夜也终于从他们口中初步得到了关于聚集地的情况。(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657 核心区
尽管我在境界线中获得了坐标,但是,在度过了最初的混乱和来自末rì真理教的伏击后,更多的神秘组织通过内部关系直接获得了前往聚集地的路线。路线并不全部都是五十一区提供的,放出消息的神秘组织中不乏通过意识获取情报的手段,在通过一些门路锁定了五十一区的内部人员后,针对个体的意识入侵,比境界线这种广泛的潜意识统合更容易确定目标,虽然这个位置十分隐秘,但是,在事变的当天,多种因素造成了泄密,内情十分复杂,女军官也许知道其来龙去脉,但是并不愿意谈及,而其他神秘组织成员也仅能管中窥豹,具体的情况不甚了了。
谈及锉刀小队的时候,女军官和这些神秘组织的成员也提起了他们进入聚集地的时间,算起来正好是我和咲夜与他们分开行动后不久,大概是他们和荣格汇合之后,便从荣格处直接得到了情报。他们也许在当时试图和我进一步联系,然而那时我和咲夜已经跟随汉克小队进入了通讯被遮蔽的位置。..
当然,也有可能存在其他一些心思,荣格那边并没有全力和我们达成联络。不管真相如何,如今也不是追究的时候。我和咲夜所代表的耳语者的立场一开始就有些暧昧,这一点无论我们还是对方都心知肚明,重要的情况并没有第一时间得到知会也是在所难免。此时,即便没有对方提供的信息,我和咲夜仍旧抵达了这个地方,不免让那些人提高jǐng惕,但是,相对而言。在现在的情况下,他们也需要我们的力量,在我们没有明确表露出对立的态度之前。
女军官和几个来自不同神秘组织的成员在这条通道上拦截我们并进行试探,这样的举动本身就能证明聚集地的主导者们复杂的心态。善者不来,这句话不仅对末rì真理教有效,对我和咲夜亦是如此。尽管。我们的目的暂时只明确告诉过锉刀小队,并且,我也相信,锉刀小队不会贸然将这些情报泄露出去,不过,就算没有明说,五十一区和其他神秘组织也不可能完全猜测不到这种可能xìng,因为,他们之间同样彼此为了类似的问题而暗中针锋相对。即便面对末rì真理教,也无法将所有的力量拧成一条绳。否则,就算末rì真理教的来袭者再强大,以聚集地此时聚集起来的战斗力,也不可能呈现被动防御的胶着状态。
“末rì真理教的人已经退走,为什么还停在这里?”我对女军官问道。
“还不是五十一区自己搞的破事。”抢着回答的是cāo纵眼睛图案的代号为“复眼”的男人,他扫了一眼女军官,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在编排的是她隶属的组织。而女军官“训导者”也没有因此露出任何表情,宛如充耳不闻般在一旁伴随。“他们的最终兵器失控了,产生一种直接针对意识进行无差别打击,虽然末rì真理教也因此遭到重创,但是,按比例来说,我们这一边才是大败亏输。本来可以依靠人数上的压倒xìng占据优势。结果现在……”他耸耸肩,给我一个“你知道的”的眼神。
他说的情况,自然让我联想到在境界线崩坏的那一幕,如今证明,当时的猜想的确是十分接近真相的。jīng神统合装置的暴走。直接让境界线崩溃,从而导致构成境界线的意识遭受不同程度的创伤。不过,也并非是所有人都失去战斗力,受创者中有普通人,神秘持有者,其中不乏意识行走者,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规律。但是,从逃过一劫的人却可以找到他们身上的一些共同点,全都是意志十分坚定,曾经经受过jīng神心理创伤,但最终能够回归正常生活的人。除此之外,强大的意识行走者,独特的神秘持有者,以及几乎不会做梦的人,受创程度相对轻微,甚至没有受到影响。
尽管,在明面上,大家都由此确定,jīng神统合装置暴走时释放的力量是无差别攻击,是否可以撑过去,只在于个人的意志力和意识控制能力,此时为我们带路的这几人也是使用这样的理由。但是,知晓境界线存在的意识行走者,应该都会认为,jīng神统合装置爆发的力量之所以在波及范围内造成如此严重的损伤,并不是因为它的力量达到了这样的地步,而是机缘巧合碰上了境界线的存在而已。
境界线的存在,让这股力量有了一致xìng的冲击目标。
而且,所谓的“机缘巧合”与“装置失控”的说法,本身也同样有商榷的余地,尽管五十一区坚持这样的官方说法,但是,没有谁能肯定,五十一区没有察觉境界线的存在,不是在多层面的考虑下,主动选择了引爆jīng神统合装置的力量。尽管目前五十一区在jīng神统合装置的暴走中,表面上看起来是损失最为严重的一方,因为其战斗力多是普通人士兵配合实验xìng兵器所组成的jīng英部队,这些士兵有三分之二没有通过jīng神统合装置力量爆发的jīng神意志鉴定。也由此可以看出,要抵抗jīng神统合装置的暴走力量,需要在jīng神意志上达到何种程度。就算是神秘持有者,虽然在战斗力上远超这些普通人士兵,但是要说在jīng神意志上也超过这些普通人士兵的并没有多少。聚集地中的神秘组织成员也同样遭到重创,只是在最终坚持下来的,可谓是高端战斗力的人数,总量要比五十一区多上一倍。
然而,在这些神秘组织的高端战斗力中,以席森神父和走火等人为首的高端战斗力摆明了旗帜支持五十一区,所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五十一区因为战斗力不足而被其他神秘组织联合胁迫的尴尬境地。此时,五十一区比预想中的更有号召力。
尽管五十一区此时的领导地位,愈加让人觉得有些狐假虎威,不过,我不觉得其他神秘组织会因此对其放松jǐng惕。我不觉得自己是最jīng明的人,其他人也一定会顾虑。五十一区直到这个时候,仍旧没有把自己的全部实力放在台面上。首先,这个基地是他们的巢穴,但一直都没有出现太过惊人防御反击体系,其次,五十一区方面看似颇为弱小。以至于只能通过政治方式妥协退让,但反过来说,他们只是展现了弱小的力量,被不断窥视和打击,却通过政治博弈的方式,始终占据着话语权和领导权,他们的地位和处境比起遭到袭击前并没有实际上的质变。
这些情况,一部分是听由带路的神秘组织成员讲述而得知,一部分是通过他们语焉不详的说明进行推断。不过。我觉得就算和实际情况有所出入,但不会相差太远,只是细节上,有许多我所不了解的复杂形式。不过,这些细节,只要和荣格、锉刀小队汇合后,自然可以从他们口中得知。
更何况,这些细节对于注重于争夺话语权和主导地位的人十分重要。但是,对于行动更加直接粗暴的人。是从来不会介意的。欧美区的神秘组织还要继续和本地的其他组织与国家打交道,当然不能成为众矢之的,如果能用不会留给他人太多口舌的方法,自然不会选择粗暴地打破一直以来彼此默契的争斗潜规则。然而,对于耳语者来说,完全不需要在意这些。不管如何妥协周旋。争夺话语权和主导权,都不可能获得认可,即便光明正大地获得行动机会,也一定会遭遇冷眼,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耳语者不是欧美区的神秘组织。
即便是神秘组织,即便在这个迫不得已要团结起来的境遇下,地域局限xìng仍旧在发挥作用。
地域、国家、种族、人际关系……有太多的隔阂让耳语者始终只能站在“外来者”的位置上,即便展露善意,有过合作基础,在外在大环境没有发生质变的时候,仍旧不足以让耳语者得到全面的认可。
我很清楚这一点,在前往拉斯维加斯寻找席森神父,在和锉刀小队确立合作关系前,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所以,在被卷入这场在拉斯维加斯刮起的风暴后,我从来都不为那些明面上暗地里所体现出来的排斥而动摇。我明确地和大多数人站在貌合神离的立场上,若说有谁有所区别,大概也只有锉刀小队吧,而这样的态度,也一定无法逃脱这些jīng明人的目光。我并没有在掩饰上下工夫,而且,我也认为,就算花费气力去掩饰,也只是无用功而已。
“到了。”复眼提醒我到。他们带路走过的路线,和我通过玛丽亚的项链所得到的路线分毫不差。期间没有再经过“门”这种直接跃迁位置的通路,仅仅是走过了数条岔道,而从已经事先获得的地图上,可以确认这些岔道是彼此相连的,就像是蜘蛛网一样,并没有一条真正意义上的死路。而聚集地就在这张通道蜘蛛网的核心处,与其直接相连的通道只有四条。
之前和末rì真理教的战斗并没有波及这四条和聚集地直接关联的通道,仅仅是在更外围的通道中僵持,从复眼等人的口中得知,当时他们并没有获得进入核心聚集地的许可。但在jīng神统合装置暴走之后,战斗力损失太多,缺乏足够的人手,无法继续把守外围的广大区域,才集体退入如今的聚集地核心区。
即便如此,四条直连通道,仍旧是重兵陈列的一条防线,许多神秘组织的成员在此徘徊休息,其中不乏在jīng神统合装置暴走中受伤,但仍旧保有部分战斗力的人。所有在意识冲击中坚持下来的五十一区jīng英士兵被划分成好几个小队,在这四条通道的最外围设置哨岗。他们的脸sè和动作都显得十分疲倦,而且,在位置上也相对更加危险,是最先面对敌人进攻的人。但他们的作用不是正面抵抗,仅仅是发现敌人后发出信号,然后撤退。即便如此,他们在理论上仍要承受敌人第一波最猛烈的袭击。
这种不利的仿佛被当作弃子般的处境,并没有让这些士兵产生太大的反弹,但也不免士气低落。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就此垂头丧气,大概是因为知道,消极的抗议没有任何意义。只有做足了准备,才会获得一线生机吧。他们变得十分敏感,在我们进入的时候,反复进行审视,就连复眼等人也不免受到锐利视线的洗礼,只有女军官的处境稍微好上一些。
复眼无奈地对我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他和其他的带路人一起跟我们道别。他们并不需要进入聚集地核心,每个神秘组织,都已经被分配好了防御位置,现在,他们就是要前往那处。至于核心区的交涉,每个神秘组织都会排出足以代表组织意见的人,通常也只有一个。
而我和咲夜是以耳语者的身份。将要进入聚集地核心区,与荣格等人汇合,并和五十一区以及其他神秘组织进行一系列的磋商和博弈,最终确定自己的新位置,所能获得的好处,以及必须承担的责任。尽管目前,聚集地中的人心并不完全一致,但是。至少在明面上,仍旧是联合在一起。在没有更好的机会前,我不打算真的扛着这样的压力去强夺jīng神统合装置。接下来必然还有一番大战,夺取jīng神统合装置前后将要遭遇的阻力,也一定会在战斗中被进一步削弱。
最好的情况,是众多神秘组织最终按耐不住,同时向五十一区发难。让我们耳语者得到混水摸鱼的机会。当然,会不会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又是何时出现,都暂时不是可以推断出来的。所以,以一个友善的态度。至少是表面上的认可,遵从当前所有人都默认的规则进行游戏,是十分必要的过程。
一路在士兵和各个神秘组织成员的注视下,我和咲夜跟随女军官踏入了聚集地核心区。这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区域,足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与之直连的四条通道,在这个面积对比下显得有些细小。地面十分平整,几乎没有地势起伏,而高耸于中部的巨大高塔状神秘装置便尤其夺目。第一眼看到它时,就能让人生出“它是这个地方最重要最关键的物事”这样的想法,并且足以让人毫不怀疑。在它周边的大量设备,都仿佛是为它而生,为了让它更好的运作而提供服务。这些设备拱星戴月般散布在高塔四周,越接近区域边缘就越稀少,设备之间,设备和高塔之间,有大量的管线,充满高能感的光芒,不断在设备上闪所,在管线中穿梭,速度和密集程度,让人眼花缭乱。
这些设备、管线和被层层规划的地面,给人一种“巨大的电路板”的印象。而这个“巨大电路板”上的元件,至少有三分之二是比人还高的。让人几疑自己是被缩小了,又或是来到了巨人的国度。
目所能及之处,无法辨认出jīng神统合装置暴走所留下的痕迹,所有的设备,似乎一直在正常负荷范围内运转,没有丝毫过负荷的损伤。
所有聚集在核心区的五十一区和各大神秘组织代表,只是呆在这个区域的外围而已。当我们被带到他们所在的地方时,荣格和锉刀已经光明正大地朝我招手了。其他人不免也朝我们投来注目礼,他们应该已经得到了之前试探的结果,但仍旧对我和咲夜充满审视的意味,其中并没有太多友善的味道。
女军官并没有为我们直接引见五十一区的代表,在荣格和锉刀迎上来后,便告辞回到自己的队伍那边了。我顺着她离开的方向望去,席森神父、走火、龙傲天和一个拄着拐杖的伤残军官聚集在一块正在谈论什么,那名伤残军官应该就是五十一区的代表,他的腿脚不灵便不像是伪装,也不是新伤,不过,全身上下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气势,让人觉得他仿佛刚走下火线。
他们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观测,齐齐再次将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和之前注目时,似乎专注于正在进行的话题,只是一瞥而过不一样,这一次,他们纷纷对我颔首致意。不过,也仅此而已,我没有过去的意思,他们也没有过来交谈的打算。
“你还活着,真让人高兴。”锉刀在此时上来和我拥抱了一下,嘴里却没吐出什么好话。
“你觉得我这么容易就会死掉吗?”我反问,也重重抱了她一下。
“谁知道呢?虽然没见过你吃过什么大亏,但是,在神秘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真正无敌的。”锉刀眨眨眼睛,说:“如果你在这里碰到了克星,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也许,但在你死掉前,是看不到了。”我一本正经地说。(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658 新朋友
() 锉刀对我和咲夜的归来表示出相当的兴奋,尽管她背后的雇佣兵组织在涉及耳语者的事件中采取的处理方式有些暧昧,但他们所释放出来的善意,却是欧美区神秘组织中最多的。而锉刀本人更是对和我们耳语者合作抱持着极为坚定的态度,我想,一把临界兵器或许要为这样坚定的合作添加不少分数,但却不是全部的缘由。无论是什么原因让她始终站在我们这一边,人情也好,信誉也好,人生观的坚持也好,我都是乐见其成的。也许未来会有那么一天,我们将成为相互厮杀的敌人,但是,我希望那个时候越晚到来越好。
尽管我们目前为止合作愉快,但是,我对这样的合作能够持续到什么时候,并没有足够的信心。因为,我们始终分属于不同的组织,就连最终目的也有太大的分歧。我曾想过锉刀加入耳语者的可能xìng,不过,我一点都想不出她加入耳语者的理由。所以,一想到将来的那一天,我就不由得主动在我们两者之间划下了一条隔阂的界限。..
就算我们在拥抱的时候,我仍旧没想过让双方的情谊发酵,变得更加亲密。
“在你死之前,我是不会死的。”我唯独能对她说的,只有这样的话,虽然在此时的环境氛围下,只是一句笑谈,但是,在我的心中,却是十分认真的。
所以,你千万别死得太早,如果可以,在我杀死你之前,请一直活下去。
“真是冷漠的家伙。”锉刀无法聆听我最真切的想法,也无法在接触脑硬体控制的义体时察觉这份深藏在冰冷躯壳深处的情感。她虽然说我“冷漠”,但从她的动作和表情来看。也不过是一句玩笑的调侃罢了因为我一直都不太会看气氛说些动人的话。
锉刀再次用力拍了拍我的背脊,我们分开之后,一直等待我们叙话完毕的荣格用他那独特的平板无波的声调插入谈话。
“很抱歉,我无法阻止他们的刁难。”虽然是在表示歉意,但是那平白直叙又细声细气的声线,听不出太多的情感起伏。仍旧是那么令人昏昏yù睡,“不过,我不觉得他们有刁难你的能耐。不过,你们的能力还是让这些人都大吃一惊了。”
“你们一直在旁观?”我平静地盯着他问道。
“是的。虽然不清楚五十一区那边如何,但是,我这边的人无法评估出你们的能力上限。不过,这对我们而言并非坏事。”荣格同样平静地和我对视着,“五十一区同意为我们留一个好位置。”
“怎样的好位置?”我反问。
“鬼牌应该占据的好位置。”荣格说:“至少我们不会被当作炮灰随意丢出去。”
“你觉得我们应该感激对方?”我再一次反问。
“重点不在这里。”荣格仍旧平静地说:“这是一种态度。就算有翻脸的能力,但如果我们不打算直接翻脸。就仍旧要顾虑对方的态度,不是吗?”
“没错。”我点头,用一种淡漠的语气表述自己的态度,“你说得对。但是,对你想做的事情,有什么实质xìng的帮助吗?”
“也许。”荣格不以为意,说:“在机会到来前,谁知道自己的准备有多少有效呢?但是。多做准备总是好的。而且,我不觉得你们会介意。否则,你应该有另一套做法,不是吗?高川先生。”
“好了,别尽说这些既成事实的无聊事情。”锉刀微微一笑,将我朝另一群人扯去,“我为你介绍未来一段时间的同伴。”
荣格没有阻止。看着我被锉刀拉开后,走向五十一区代表、席森神父、走火和龙傲天那群人的圈子。我和他的对话并没有清楚描述事情,不够机灵的人听了,铁定一头雾水,但是。我和他都明白自己和对方到底在说什么,锉刀也是明白的。我和荣格有些针锋相对,似乎合作关系出现了一丝裂缝,但实际上,这丝裂缝其实一直都存在,并没有因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变得扩大或缩小。无论我、锉刀还是荣格,都看得一清二楚,我们的合作本就是这样的存在。
荣格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忌讳在我面前表现出来,但是,他一贯平静无波的态度,让人很难确定,他偶尔表现出来的情绪起伏和说过的话,甚至他那种直白的态度,是不是暗藏了某种陷阱。我觉得他心思深沉,与其说是战士,不如说是管理战士的文职官员尽管,他本来就拥有zhèng fǔ高级官员身份。比我在这个基地里见到的所有五十一区的官员,例如对面的那位五十一区代表,他更充满了那种在办公桌前筹谋,并善于通过政治手段解决问题的味道。
五十一区的人,充满了军人作风,这和荣格的风格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我想,荣格被安插在五十一区中,一定让五十一区的人感到不舒服吧,但是,让他们更不舒服的,一定还是荣格的处事作风和手腕,就像是心中有一根钉子,虽然平时不碍事,但总觉得会在关键时刻碍手碍脚,却无法用正常的方法将这颗钉子拔出来。
“他很棘手,不是吗?”锉刀在荣格离开后,收敛起脸上的微笑,对我说:“他是那种在体系中游鱼得水的那类人,和我们不一样。”
“如果所有人都按规则办事,他当然会很厉害。”我说:“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遵守规则。”
“不遵守规则的人,会成为公敌。”锉刀十分严肃地说:“你真的打算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上?”
“不那么做的话,我们永远都没有机会。”我缓缓点头,看向应该存放着jīng神统合装置的高塔,说:“我要得到那个东西的所有权。”
锉刀苦笑起来,沉默了半晌,无奈地说:“好吧,谁叫你们耳语者是我们的雇主呢?在组织的新命令下达前。我们的合作会一直继续下去。”
“组织的新命令下达后,你们就可以撕毁合作契约?”我反问。
“不,我的队伍受雇于你们,与组织和你们的合作,是两回事。”锉刀说:“我们的合作契约,除非在时效期内。我和我的队伍都被干掉了,否则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也仅仅是我们这支队伍而言。所以,如果遇到不近人情的雇主……”她耸耸肩,说:“就只能拼命了。虽然有点残酷,但是,这就是雇佣兵。对我来说,这点cāo守就是雇佣兵的美学。”
“放心吧,我会尽量不让你轻易丢掉小命。”我能听懂锉刀的意思。但无法完全理解她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坚持。不过,并不反感。倘若将生死问题摆在人生最高的位置上,那么这种美学无疑是愚蠢的,但是,也许对锉刀而言,这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事项。我对这样的她,平静地作出承诺。
“听起来可不怎么可靠,而且。我也不喜欢将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锉刀这么说,却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留点期待还是挺好的。”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锉刀将我和咲夜带到五人面前,这些人都代表被荣格拉拢的各个神秘组织。如果只从当前的人数来看,这股力量已经和五十一区、席森神父、走火和龙傲天的联合相当,不过。组织形态的战斗力,并不是以单个人的实力来计算的。面前的五个人分别代表了五个神秘组织,加上我和咲夜代表的耳语者,以及锉刀小队,加上荣格自己的直属力量。对上走火那个欧美地区仅次于末rì真理教的神秘组织还不一定能够旗鼓相当。当然,走火隶属的组织并没有在这个基地投入全部的力量,不过,算上一直就和他们有合作的友好组织,其潜在的力量依旧十分庞大,再加上五十一区更是这个基地的主人。被荣格聚集起来的我们这个联合,很明显落于下风。
和荣格达成合作协议的神秘组织中,锉刀小队并不能完全代表其背后的雇佣兵组织,尽管,在目前看来,这个神秘组织对于锉刀的选择保持默认的态度,但这也难免不是一种随时都有可能置身事外的表现。另外,我们耳语者,以及魔法少女队不是,或者不能完全算是欧美区的神秘组织,丘比以其独特而神秘的背景身份,和荣格达成了比我们耳语者更加亲密的合作关系,但是,它的队伍xìng质也注定了,和我们一样立场暧昧。
此时,站在这里身为魔法少女队代表的,正是魔法少女小圆,丘比一如既往蹲坐在她的肩膀上。这个青涩的女高中生看到我和锉刀时,虽然神态有些紧张,但是,眼神中却有一种见到熟人的活跃。尽管,我们两支队伍遭遇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发生什么好事,但是,也并没有发展到无可挽回的敌对,这个女孩似乎总喜欢将这种不确定的关系往好的方面想。
“高,高川先生,又再次见面了。”魔法少女小圆急匆匆地对我行礼。
“是的,距离上一次见面不是才过去了一会吗?”我说。她的多礼让人觉得好似很久没见了似的。
“嘿嘿。”魔法少女小圆捶了捶脑袋,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高川先生,你来晚了呢,每次总是在最后一刻才看到你。”丘比似乎别有它意地寒暄到,“项链没有起作用吗?”
“多谢关心。”我平静而淡漠地就说了这么一句。对这个猫和兔子杂交一般的怪异生物可没有对人类那么友善,毕竟,它的来历和目的都太复杂了。
“嗯,魔法少女们可是打过好几次交道了。高川,我来为你介绍其他四位朋友。”锉刀走到另外三人身旁,转过头来对我说。那四人中,男xìng和女xìng正好对半,他们一直都在注视我,虽然有审视的意味,但并不带有恶意,甚至两名女xìng的视线是十分温和的,就如同真的在看待朋友一般。
“这位是巴赫。”锉刀朝一名戴眼睛的斯文年轻人指了指。这位欧洲人的代号来自他最喜欢的交响乐大师。他在正常社会中的身份是一名学者,在爱因兰郡的某所大学就任教授,今年二十七岁,刚刚获得了社会学的博士学位,之前已经拥有计算机和哲学类的博士学位。以正常社会的标准来说,是名符其实的天才。他所隶属的神秘组织在正常社会中也同样有一个相当正式的身份一家挂牌于大学的电子信息研究机构。
巴赫的眼神在锉刀介绍完毕后变得发亮,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锉刀打断了。锉刀指向另一名男xìng代表说:“这位是魔术师。”
魔术师没有半点烟火之气地打了个响指,一朵月季出现在他的手中。他稍稍欠身,风度翩翩地将月季递给我身旁的咲夜:“美丽的女士。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和这朵月季一样的美好。请允许我将它献给你。”尽管他的语气和动作都十分潇洒,即便台词和行为就像是生搬小说和电影中的情节,却也不显得故作姿态,不过,和他的身材产生对比的时候,不免让人觉得发笑。因为,这名魔术师是一个胖子,束身的魔术师礼服穿在他身上,更凸显他那臃肿身材的份量。
这个胖子魔术师是亚洲人面孔。但的确算是正统的欧美区神秘组织成员,他的祖上两代前就已经在欧美安家落户,在更早以前是rì本籍,那时rì本还没有被zhōng yāng公国吞并,不过至今为止,他的家族一直保留着娶亚洲人为妻的习俗。和巴赫一样,魔术师今年二十七岁,和他的代号“魔术师”相符。他本人在正常社会中的身份,就是一位在全世界巡回表演的街头魔术师。这是一份家族传承职业。游走于世界各地,jīng进家传魔术,也是家族传统。他所使用的“魔术”,其实就是“神秘”的正常社会伪装,他所代表的神秘组织,便是他的家族。这个家族并没有固定名号。不过,知道这个家族的人,都称之为“御魔一族”。这是一个在神秘学中极富有东方韵味的名号,不过,却已经被欧美区的神秘组织接纳为“本地人”。
对于魔术师的献花。咲夜并没有拒绝,不过,在拿走了月季的同时,灰sè的丝线从她的手腕上跳跃起来。魔术师闪电般缩回手,仍旧是那副平稳客气的笑容,对她说:“不客气。”跳跃起来的灰丝不再向前,而是绕着月季回旋起来,将其缠成一个灰茧,就这么收回了咲夜的体内。我看得十分清楚,在那一瞬间,咲夜的灰丝的确有攻击的迹象。不过,除了魔术师之外,其他人都没表现出已经发现这种迹象的样子,也许真的没察觉,也许是察觉了但不想说出来,因为,这种突然产生冲突的情况,在神秘的世界里屡见不鲜。神秘持有者递交的礼物,并不总是好东西。
我看了咲夜一眼,她摇摇头,尽管没有直连,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说的是“没什么”。魔术师的花朵,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我倒是觉得,咲夜之前似乎是想再次尝试灰丝的意识入侵效果。不过,被魔术师十分敏锐地躲开了。
“太过热情的话,可不是每次都能讨女人喜欢的唷。”锉刀微笑着用这句话缓和了气氛。不过,咲夜的动作和那诡异的装束与气息,仍旧有些夺目。尽管没有说些什么,但其他人都在态度中掺入了些许戒备。
“让我们继续吧。”锉刀拍了拍一位巧克力sè肌肤女xìng的肩膀,“这位是潘。”
潘在加入神秘组织之前,曾经在海关缉毒部门工作,其父亲是西班牙人,母亲则来自非洲的一个部落。这些身世资料在她看来,并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东西。她的来历没有两名男xìng那么独特,所隶属的神秘组织也只是一个在欧美区的神秘圈子很不起眼的小组织,但也正因为微不足道,所以没有被末rì真理教当成打击对象而一直存活下来,甚至比一些上档次的神秘组织更加滋润。她和她的同伴和正常社会的接轨比其它神秘组织都要深入,甚至,也可以说,不能算是神秘xìng质的组织了。虽然拥有一些神秘力量,但是,很多时候,仅仅是以普通的社会人生活者。但是,这样的组织为何参与到这起行动中呢?潘给出的答案是“荣格以正常社会的zhèng fǔ高官身份有拐她们上了贼船”,但其真实xìng无法证明。
“最后,这位是达达,一名医生。”锉刀牵着最后一名白人女xìng的手,在“医生”这个词汇上加重了语气,以表明她的重要xìng,“她是极为少见的治疗类神秘的持有者。就算在这个地方也没有多少人拥有这样的能力,不过在战斗方面就需要大家的帮忙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659 高塔
达达是个年轻的白人女性,身为治愈类神秘的持有者,她所在的神秘组织也不是什么小组织,虽然目前比起走火所隶属的组织已经大有不如,但是在很早以前,在末日真理教严厉打击其它神秘组织之前,她所在的组织在欧美区有极大的威名,这也让这个组织在和末日真理教的斗争中成为最高一级的攻击对象。出于许多因素,持续日久的暗面战争没能拖垮末日真理教,却让这个组织元气大伤。至今,这个组织仍旧是末日真理教重点攻击的对象,尽管综合实力正在不断朝历史最低点滑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有人敢于轻易和这个神秘组织发起战争 ”“ 。尽管跨入新世纪后,接踵而来的针对性打击不断削弱这个组织的实力,然而,在坚持了如此之久后,近来却有逐步站稳脚跟的迹象。
走火所隶属的组织虽然在目前号称为欧美区第二大的神秘组织,但是,在其势力浮上台面之前,能够获得这个名号的神秘组织足足有五个。其中三个已经被末日真理教灭亡,仅存的两个中,一个成为了走火所隶属的神秘组织的同盟,另一个就是达达所在的神秘组织,出于理念上的分歧,和走火所隶属的神秘组织谈不上什么交情。
在欧美地区,并不是所有的神秘组织都会释放出自己的名号,有不少神秘组织即便在活动中被人知晓,但谈论起它们时,也只能用“组织”代之,亦或是自己为它取一个名字以便于区分。例如,走火所隶属的组织,以及锉刀所隶属的组织。都是如此。没有人走火隶属的这个欧美区第二大神秘组织到底叫什么,也同样没有人清楚,锉刀所隶属的雇佣兵组织到底叫做什么,其本人从不谈论,或许自己也不清楚。只不过,锉刀所隶属的组织有着鲜明的特点完全由雇佣兵构成。以雇佣兵的方式进行活动,所以,大家谈起神秘世界中的“雇佣兵”,通常指代的就是这个神秘组织。
走火所隶属的神秘组织反而因为内部结构和从事活动太过广泛复杂,所以,反而没有太鲜明的特点,也可以说,“欧美区第二大神秘组织”这样的认知,就已经足以让人对其产生足够的认知了。
相比较这类神秘组织。另一种则是光明正大地表明自己组织的名号,而且,因为行事活跃而让人印象深刻,先天就给人一种势力庞大坚实的感觉。达达所在的神秘组织就是这一类,在欧美地区的神秘圈子中,没有人不知道“欧米茄”这个名字。“欧米茄”是一种符号文字的发音,在神秘学中经常会出现这一系列的符号文字,其本身在人们的印象中。就带有“神秘”的韵味。而“欧米茄”符号,其通常代表的含义是偏差。
没有多少人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个神秘组织使用这个含义是“偏差”的符号文字。但是,谈起“欧米茄”,欧美地区的神秘圈子的第一反应,通常不是这个符号文字的含义,而是以这个符号为名的神秘组织。这也可以看出,达达所在的神秘组织是何等威名赫赫。至今仍旧对欧美区的神秘圈子具有极为强烈的影响力。
如果说,在五十一区聚集的这些神秘组织中,有何者可以在名望上与五十一区、席森神父、走火和龙傲天等人的联合相提并论,达达所在的神秘组织必然是其中之一。荣格能够在当时情势下游刃有余地和五十一区联合进行博弈,这个神秘组织的支持当然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如今的情况。说复杂也复杂,太多人勾心斗角,试图为自己的图谋赢得一个有利的位置。每个神秘组织都想趁这场动荡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尽量减少自己的损失。但是,说简单,也十分简单,因为,各个神秘组织为了获得最理想的位置而彼此联合,此时此刻,这种联合已经趋向于完善,首鼠两端的神秘组织大都已经被剔除。无法抵达这个聚集区的神秘组织,当然就没有资格在接下来的大场面中获得发言权,从而被迫成为炮灰。
当然,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抵达聚集区的神秘组织虽然不多,但也并非不存在,例如我和咲夜所代表的耳语者。其中有多少个,我不太清楚,因为,在这里的人并不谈论这些。尽管没有明确的表示,但是,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走到这一部,无形中就已经为自己赢得了“独立”的权力,不过,理所当然也要承担“独立”的压力。有多少这样的神秘组织在抵达聚集区后还坚持“独立”,也不是我所知道的,不过,我想,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依靠“独立”的资格站在完全中立的位置上是完全不可能的,评估形势后立刻放弃“独立”加入某个势力联合,对许多抵达此处的“独立”组织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即便没有明确表示加入某个势力联合,也会在态度上产生偏向,就如同我们耳语者一样。甚至,早已经在暗中和某个势力联合紧密联系,只是暂时不放弃“独立”资格,以便于将来更好地行事。
我和咲夜从新结识的“朋友们”口中,以及周边其他陌生人的谈论中得到这些情报,逐渐理清了当前情势的脉络,并对这些“新朋友”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轮廓。我们这一边的势力联合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弱小,这让荣格获得了极大的发言权,随着末日真理教步步紧逼,这种发言权一直随着诸多势力联合的强弱反复而水涨船高。
欧美区神秘圈子的情报填充,让脑硬体之前所推断的各种可能性在比例上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这自然不是什么坏事,选择越多,就越让人迷惘。如今,许多可能性选项被删除,我和咲夜所要面对的未来变化正在变得清晰。
末日真理教对五十一区发起的冲击必将以失败告终。理论上,这个判断的几率已经高达百分之九十。不过,在一切尘埃落定前,是无法达到百分之百肯定的,因为,“神秘”总是意味着。不合理的走向的发生几率大大增加。
“这个大家伙就是五十一区的杀手锏了吧?”我直视高大的塔形装置,再一次向其他人确认到。我们所在的外围地区与高塔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而单单通过目视,却无法穿透高塔的外壳,一览其内部的构造和那枚应该就存在于此处的精神统合装置。即便是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中,我也没能目睹放置于那处的精神统合装置的全貌,如果瓦尔普吉斯之夜中的精神统合装置是碎片,那么,这里放置的。很有可能就是相应的另一个碎片。因为
不可能会有毫无关联的“神秘”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在我获得的情报中,无论精神统合装置也好,人格保存装置也好,都不是人为诞生的东西,也并非“剧本”、“江”、“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等等存在设定的“特殊道具”。它们可以视为末日幻境这个世界构成并演化的这些日子里,以末日幻境的构造基础自然孕育的“宝物”。目前为止,病院并没有得知关于这两种宝物的确切情报,因为。那些研究者不是末日症候群患者,先天不具备接入末日幻境的条件。仅仅靠机器外的数据整理,有可能错失这样的“宝物数据”,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一个在“现实”的位置上普遍视为“虚拟”的世界,会诞生这样的东西。在“超级系色”的解释中,精神统合装置和人格保存装置。根本就是因为末日症候群患者变成lcl后的特殊存在方式而产生的一种“机制”。
这种机制隐藏在末日症候群患者的集体潜意识中,就像是森林中的一种自然规律现象。而病院的做法,无疑是在无法直接目睹,也无法进入森林的情况下,仅仅通过收集数据来寻找自己想要得到的某种特殊物种“江”。他们的注意力不在独特的自然规律上。就算有运气,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察觉这种规律机制。
而且,“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联手隐藏了这方面的信息,虽然她们不能自主控制太多东西,但是,要将本就难以察觉的东西,隐藏得更深,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我不完全清楚精神统合装置和人格保存装置的作用,但它们既然是一种涉及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人格意识和精神层面的机制,虽然是因为lcl的特殊性而诞生,但毫无疑问,必然先天具备对所有末日症候群患者的影响。关于这两件“宝物”的具体情况,“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也并不十分清楚,但它们的诞生背景以及此时已经显露出来的效用以及足以通过假设来确定它们在“超级高川计划”乃至于对所有末日症候群患者的重要作用。
对于成功基础基于一种无法证实的理论上的计划,这种“宝物”无疑将会大大提升计划的成功几率。具体该如何使用,可以进一步研究,但是,当它们出现的时候,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与我们争夺这两件“宝物”的,不是病院,而是“江”,以及lcl状态下的末日症候群患者的集体潜意识具体的表现,正是我当前所遭遇的境况,末日幻境世界中的神秘组织并不了解这两种“宝物”的“现实状态”,但并不妨碍他们争夺它们,因为,这个世界的“神秘”已经显露出围绕这两者转动的苗头。
精神统合装置和人格保存装置,无论它们在这个世界的呈现方式,是偶然情况下的人为制造,还是被挖掘出来的神秘存在,对神秘组织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所有人都逐渐知道,它们是伟大的力量,是改变自身命运的关键,正在变成一系列战斗乃至于战争的核心。谁也看不到它们的潜力尽头。
对于普通人,对于神秘持有者,再没有比这样伟大的神秘更诱人的东西了,不是吗?
仅仅是一次偶然或故意引发的力量暴走,便击溃了用整个五十一区的集体意识构造的境界线,而这个境界线。还是以“江”的力量制成的,最接近集体潜意识的世界。即便除了我之外,这个世界中没有什么人知道“江”的存在,但是,本就是这个世界主人的这些“居民”,而且还是极为敏锐特殊的“居民”。这些人一定察觉到了某种征兆。
仅仅是征兆,就足以让人疯狂。
而这一切仅仅可能只是一枚碎片所引发的。
我十分清楚,因为这两种不在“剧本”中的宝物存在,“剧本”的齿轮,必将超出所有人预料地疯狂转动。
对于末日症候群患者来说,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因为,疯狂转动的齿轮第一次有了脱离预订轨道的可能性,但也将会辗碎太多的东西。唯一能够让自己摆脱命运的东西。毫无疑问,就是根本不在既定轨道上的这两件“宝物”。
围绕着精神统合装置和人格保存装置所发生的事情,无论多么波澜壮阔,阴森诡谲,血腥淋漓,又或是谁也想不到的风情云淡,无论是以怎样的方式展开,对我来说。都不需要感到意外。
目前为止,在统治局三十三区夺得一枚人格保存装置。随后在瓦尔普吉斯之夜和这个五十一区的基地中遭遇精神统合装置,以及围绕精神统合装置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其展开方式可谓是中规中矩。要得到它们,需要付出许多代价,也要拥有一些运气,但是。这本身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已经做好觉悟和准备了。
直视着那看不清内在的高塔,在脑硬体的主持下,义体没有任何激动的表现,但是,我的原生大脑。却一直都在无法遏制的疯狂运转。一如我在统治局三十三区第一次确认人格保存装置的存在,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中第一次确认精神统合装置的存在。
这已经不仅仅是任务,我很清楚,身为“高川”,即便只是为了这个世界的咲夜她们,我也要得到这两件“宝物”,无论对手是谁,无论对方有多么强大。
暂时忍耐一下,高川。我告诫自己,必须先缓一缓,以确保最佳的机会到来,因为,在众敌环视的情况下,要得到它,并不仅仅需要实力。
“是的,这就是五十一区的杀手锏。”回答我的人刻意观察了一下我的表情,不过,在脑硬体那冰冷而机械地控制下,他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里面装着什么?”我问。
“你该去问问那个家伙,如果他愿意告诉你的话。”身旁的不知道是哪个神秘组织的代表笑起来,随即露出一种深邃的神态,说:“五十一区说是他们从外星人飞船中找到的东西。知道吗?就是外面那些傻蛋认为的那样,外星人飞船在某年某月坠落在拉斯维加斯的沙漠里,然后,美利坚挖掘了它,通过研究它,发展出了超越常识的黑科技,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水平,所以只对全世界的公众释放了冰山一脚。你相信吗?反正我不相信。”
“你觉得他们是从哪里得到它的?”我转过头看向这个男人,他和我一样高,体格外表也相差仿佛,不过,年纪一大把了,发鬓的一角已经被风霜染成白色。我对他伸出手,自我介绍到:“你好,我叫高川。”
“我知道。这里的人都知道你,来自亚洲的耳语者。你比自己认为的还要出名。”男人没有拒绝,和我握手后说:“你可以叫我诺基亚,记住了,是世界上最坚硬手机的诺基亚。”他似乎觉得我会为他的代号露出独特的表情,所以仔细观察了一下我的表情,但是,我明显让他失望了。
诺基亚没有掩饰这种失望,但很快就抛之脑后,微笑着对我说:“我觉得,那是他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从纳粹那里抢来的战利品。现在的情况,不正好证明了这一点吗?至于纳粹是如何找到它的……也许这次行动成功后,我们会得到一个答案。”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就这样继续把它放在这里当诱饵?”我岔开话题。
“不是你们,而是我们。”诺基亚说:“五十一区表示,要将这个装置启动起来需要预热一段时间,而且,也需要特殊的配备,目前来说,难以在短时间内准备第二个合适的启动场所。为了确保它能够安全启动,我们必须守在这里。”
“顺便干掉那些末日真理教的巫师?”我说:“我不觉得有四条通道进行阵地缓冲,可以阻挡他们进入这里。”
“我也不觉得。”诺基亚点点头,“不过,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情况就在于,事情总不会如你觉得最好的方式进行。所以,大家最终的决定,就是你现在知道的这样呆在这里,等待末日真理教的进攻,然后在他们造成足够大的破坏前,将他们干掉。”(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660 报酬
() 我和咲夜在高塔核心区呆了一阵,期间除了认识其他神秘组织的代表之外,没有更多的事情,相关的决策早已经由各个势力联盟决定,而且,我们也并非是以“dú lì”资格加入这场会盟,而是隶属于荣格一方的势力联盟。每个势力联盟都有自己的任务,而具体的任务也在我们抵达之前就已经下放到势力联盟内部的各个神秘组织中了。我和咲夜要做的,也是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接受并执行分派下来的任务荣格早就预料好我们的到来和选择,也早已经提前为我们做好了定位:zì yóu人。
我们和锉刀小队虽然分属不同的神秘组织,不过,出于比其他神秘组织都要紧密的合作关系,荣格并没有视而不见,故意将我们拆分,而是将我们当成了一个行动部分。我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充当救火队员。四条通道的防御以及在最坏情况下的核心区把守,都有针对xìng的布置,但是,如果某一方面出了问题,就需要我们去解决,而这种问题,通常就是敌人的力量突然在某个区域获得压倒xìng的优势。这时,我们才需要出动,去抹消敌人的优势,简而言之,就是消灭“出头”的敌人。..
而在各个区域的战况都相对平稳的时候,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仅仅是呆在高塔核心区就足够了。当然,预想到敌人可能会通过一些神秘力量直接侵入高塔核心区,那么,我们和其余几个负责高塔核心区防御的人,就需要第一时间对其进行拦截。
在任务的布置上可以隐约感觉到欧美区神秘组织对我们的排斥,这并不完全关乎于承担任务的重要xìng和事后利益的大小,更多是一种对非本地神秘组织的地域xìng排斥他们不觉得在当前的情况下。有必要让来自亚洲的神秘组织过多参与本地的神秘事件,即便他们已经到了需要将亚洲作为撤退基地的境地。末rì真理教在欧美区的势力越来越大,再加上纳粹的出现,让大部分还幸存的神秘组织的处境雪上加霜。就算如此,这些神秘组织仍旧认为自己是欧美区神秘圈子的主人,虽然可以和其他地区的神秘组织合作。但却又不愿意其他地区的神秘组织插手本地事务。
我们耳语者无论和锉刀小队多么亲密,并且释放出合作的善意,对欧美区的国家zhèng fǔ部门和神秘组织来说,仍旧只是“外人”。但另一方面,他们也不能忽视我们的存在,也许更已经认识到,我们具备搅局的实力。五十一区也好,神秘组织也好,都试图在淡化我们的干涉力的同时。尽可能调动起我们的力量,去面对相同的敌人。
这里的人对我们的感官十分复杂,虽然全局情势不算很好,但并非糟糕到必须背水一战的地步,他们肯定保留着各自的杀手锏去面对愈加恶化的危机。所以,该如何对待我们这些“强壮的外来者”,应该是让他们十分头疼的事情。
在亚洲的神秘组织出现之前,他们或许不会觉得将亚洲设定为自己的退路是一件麻烦事。不过,当我们耳语者出现在他们的目光中。当然会让他们感觉到棘手。因为,就连我也不确定,我们耳语者是否就是亚洲唯一的神秘组织。
在过去的大多数时间里,欧美区的神秘组织并没有和亚洲区的神秘组织进行过近距离接触,也无法确认他们是否存在,不过。既然耳语者出现,就代表着很可能会有更多的“同行”,只是他们一直潜伏在深深的海沟中。
不通过亚洲神秘组织的许可,直接进入亚洲,很可能会导致势力之间的战争。我不觉得。欧美区的神秘组织会喜欢那样的境况。
当他们将退入亚洲的构想当成事实去执行时,就意味着他们难以在经受更剧烈的战斗了。
正如同二次世界大战中期,英国和法国的zhèng fǔ代表不得不流亡于其他国家,承受身在异乡的巨大压力。如果不是已经在本土陷入绝境,又有谁会愿意放弃自己的家园呢?对于欧美区的神秘组织来说,道理也是一样的,欧美区就是他们的“家园”。所以,就算和zhèng fǔ部门加深合作,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放任我们这些“外来者”过多参与进来。
实际上,我们耳语者来到欧美区,最初也并非想要过多涉及这个地区的事务,仅仅是回应的席森神父的求救罢了。然而,故事的转折,总是充满了戏剧感。现在,就算他们心不甘情不愿,我也不会如他们所愿了。就算他们故意冷落,在我们主动释放善意的情况下,也不提供更多的支持,也不会给予更多的利益也无所谓。我毫不怀疑,现在他们有一套背后的协议,那又怎样呢?我要的东西,本就是最关键的东西。
我没有过久打量高塔,那会引发对方太多的联想,尽管,他们或许已经产生联想了,但是,在真正行动起来前,不需要那么**裸地引发他们的敌意。
“高川先生,这是你们的报酬。我谨代表五十一区感谢你们值此紧要的时刻伸出援手。”五十一区的女军官“训导者”提着一个小巧的黑皮手提箱来到我和咲夜的身旁。
我接过手提箱,仔细观察了一下,箱子密合得极好,找不出一丝缝隙,也无法从外观上找出正确的打开方式。也许是真的没有缝隙,完全就是密封的箱子,所以,连锁判定也无法通过运动连锁去窥视里面的东西,也有可能笼罩了某种神秘力量,可以屏蔽我的感知。我可以猜测里面装的大概有什么,早在我们加入荣格一方的势力联盟时,就已经和五十一区商妥了报酬。如今进入核心区的资格,或许会给我们增加不少筹码,但应该也不会让我们获得更多。
“怎么打开它?”我问训导者。但就在我的话音刚落的时候,箱子已经自动打开了,若非是我捧着箱子。而并非提着它,里面的东西一定会从侧面打开的盖子里一股脑倒出来。
“正如您所见,只要想着打开它就行。”女军官没有丝毫情感起伏地说。
箱子里装着十根试管,十颗胶囊,以及一枚芯片。试管中尽是黑sè的雾气状物质,胶囊和平时服用的胶囊状药物没有太大的区被。芯片则充满了科幻风格的气息。女军官介绍到:“试管中存放的是特洛伊病毒的最终成品,胶囊是特洛伊病毒的种子,芯片中存放有之前同意交付给你们的部分技术资料。”
“成品和种子的数量倒是比约定的更多,不过,我更希望技术资料物有所值。”我平静地说。特洛伊病毒正是五十一区投放于地表实验场的研究产物,其最终成品的一种,就是在湖泊码头见到过的黑烟之脸,但是,在咨询这项研究的资料时。五十一区给出的回答是,特洛伊种子的成长并不是完全可控的,甚至可以说,有很多种异变现象,黑烟之脸的产生,仅仅是最大的一种可能xìng而已,但也没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特洛伊病毒仅仅是五十一区在众多实验中取得的一个副产品而已,而且还是没有进入实用阶段的半成品。它的成长对环境的要求十分之高。五十一区也仅仅是通过对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控制,满足其环境要求。如果在正常环境中释放,目前为止,成功率为零。
不过,作为最终成品的一种,黑烟之脸倒是可以投入实战,不过。期望它能够达到二级魔纹使者的程度是不可能的。如果敌人有所准备,即便只是灰石强化者,也能够将它干掉。不过,它的一些特xìng,会让它在某些特殊场合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力量。因为,它最基础的力量,就是侵入他人身体,将其变成傀儡。在抵达木屋的几位“命运之子”候选者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彰显了它在这方面的能力。
如果没有十分独特的神秘力量去识别,被黑烟之脸侵蚀的“傀儡”几乎毫无破绽。
不过,让我觉得有必要带回耳语者,交给近江进一步研究的,并非是黑烟之脸制造“傀儡”的能力,而是特洛伊病毒之种所可能引发的其他恶果,其中一样,便是“命运之子”候选者之一的老汉姆,在死亡前所呈现的病症他的身体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变化,当时时间短暂,我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什么,只是,让我感到十分在意,因为,他当时给我的感觉,有些方面和末rì症候群患者十分相似,感官资讯出现错误。另外,又有类似于恶魔侵蚀的特征。
特洛伊病毒给我的感觉不怎么好,它所产生的某些效果,似乎引起了“高川记忆资讯”的共鸣,但是,更具体的记忆资讯,并没有浮现出来。不过,就算只是“既视感”,也足以让我谨慎起来了。“高川”的既视感,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的目光一一掠过试管和胶囊,然后落在芯片上,问道:“芯片中的资料该如何获取?”虽然就算不问这个问题,近江也会有解决的办法,不过,既然都已经到手了,也不差这一问。
“当作U盘使用就行。”女军官回答到。
我点点头,确认交易已经达成,这些东西都不是近时间可以派上用场的,就算五十一区作假,我也无法确认。实验和技术上的问题,交给近江解决才是正理。我将箱子关上,女军官又问道:“你们是否需要装备物资上的补充?我们可以提供一些,不过,应该没有你期望的那么好。”
我真不知道,她这样的辞令究竟是客套,还是从侧面暗示不愿意为我们提供这些东西。不过,无论我还是咲夜,都不需要这些东西。“也许锉刀需要。”我对她这么说到,锉刀小队成员的装备,还真不一定在xìng能上超过五十一区的特制品。毕竟,五十一区不仅有官方部门的支持,还有jīng神统合装置这样的参照物,甚至还得到过末rì真理教的暗中协助。雇佣兵组织的后勤部门的研究力量,不一定能够取得相同程度的成果。
“锉刀女士的队伍已经获得了补给,你们是最晚到来的。”女军官十分直白地说到。
我点点头,明确表示自己不需要这方面的补充。女军官也一如例行询问般,没再多话,直接告辞离开了。这时锉刀走到我身旁,说道:“真的不需要吗?多一点准备总是好的。”刚才的经过,她一直都看在眼中。
“不需要,我的装备都是特制的。而且,已经足够打一场战争了。”我这么回答锉刀,取出S胶囊扔在地上。一个十立方米的集装箱出现在脚边,其存在之显眼,立刻惹来周边的诸多视线。锉刀也一脸惊异地看着我打开集装箱,将黑sè手提箱放进去,又取出一根从统治局中带回来的营养棒。我问她:“要吃吗?”锉刀立刻一脸厌恶的表情,显然,这些营养棒的味道让她记忆犹新。对于普通人来说。营养棒的口感并不好,尽管,这种东西就是最好的压缩干粮,足以补充身体能量和养分。
“敬谢不敏。”锉刀一边说着,一边打量集装箱中储备的物资。其中少不了重型火器,大量的弹药和生活用品,还有针对各种假想的恶劣环境所准备的生存工具。重型火器只是普通装备,不过。手枪子弹却是针对装载了S机关的左轮特制的,其xìng能足以应对多种不同需求诸如跳弹、穿甲、爆裂、高温和冰冻。这些特制的子弹通过S机关产生短暂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其针对神秘的效果,绝对比锉刀小队对神秘事件策略的制式装备更好。
我取出子弹,一枚枚压入同样装载有S机关的快速上弹器中。上弹器拥有的空间足以装入五百发子弹,至今我消耗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不过,在没事的时候,做好十足的准备。一旦发生情况才不会手忙脚乱,更何况,我现在真的十分清闲。在末rì真理教发动进攻,并对其他人造成足够的压力前,我们耳语者和锉刀小队是不需要。也不被允许踏入战场的。
“你真是随身带着一座武器库吗?”锉刀惊叹着,拍了拍集装箱,问道:“这个玩意你们耳语者的特产?”
“大概,反正我没有见到过有类似的储物类工具。”我说。
“外售吗?”锉刀问。
“还没有定价。”我抬起头,发现周边的人都竖起了耳朵,于是说到:“这项技术还没有全部完成。”
“但是,已经进入实用xìng检验阶段了,不是吗?”锉刀说,她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了。就算只是实验产品,她也希望得到。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在回到总部后为你们提供一件样品。”我回答到,“我们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不是吗?”
“是的,合作愉快。”锉刀笑起来。
其他神秘组织的代表有些迟疑,有几个朝我们这边走了几步,但最终仍旧停下来,露出深思的表情。我一直觉得近江的研究十分犀利,这些人的动作和态度,进一步应征了我的感觉,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效果的小型化和实用化上,我们耳语者站在领先的位置。很多人,在更好的环境下,使用更长时间都没有达到的水平,近江却只是一个人,利用那个相对简陋的地下室,在短短时间内就达到了。在统治局时,她已经表现出异常的研究才能,如今的成果不过是验证了她的异常xìng而已。
不过,身为“命运石之门”的研究者,近江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本就具有特殊的意义。就如同一部戏剧中,必不可少的角sè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
最终,除了锉刀明确表示想要获得S胶囊之外,其他人仍旧暂时打消了和我进一步沟通的想法。我用眼角扫过席森神父,他正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对于近江的才能,曾经一起在统治局中合作过的他,与锉刀、走火、荣格三人一样清楚,只是,他比三人更加确定,曾经有过邀请近江进行合作的行动。当然,被近江拒绝了。
我旁若无人地将子弹上满,补充完义体运转所需要的能量,然后将集装箱重新变回胶囊状态收入怀中。S胶囊所代表的利益,是十分诱人的,但也足以让这些欧美区的神秘组织提高jǐng惕。他们现在还无法下定决心,但是,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对我们耳语者发出进一步的邀请。
“真无聊啊。”锉刀打了个呵欠,比起战斗,呆在这个地方真是有点让人提不起劲来。
不过,没有让聚集在此处的众人等待太久,从四条直连核心区的通道处传来战斗和呼喝的声音。末rì真理教的家伙们终于来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