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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全部成为F     限制级末日症候txt下载     限制级末日症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31 精英巫师

    ()    “魔纹使者,第二等级。”锉刀凝神地自言自语,这是她判断对手强大程度的等级标准,过去的我也是使用这个标准。不过,在多变多样的“神秘”中,这个标准的局限xìng太大了,所以我才以个人的见识制定了新的标准。

    纸、并、强、凶、狂、神、论外在我所使用的这个等级标准中,凭借巨大金属圆柱体的一击,这名伏击我们的敌人足以列入“狂”级的范畴。

    我们所处的空间十分宽阔,是一条比之前经过的通道更加巨大的新通道,给人一种“主干道”的感觉。通道中的照明并非之前通道中只有迷幻蓝光的水平,更像是火山深处灼热的岩浆,明晃的深红sè有一种沸腾的感觉,当然,仅仅是光和颜sè给人的感觉,它实质是冷光。仿佛jǐng报一般,给人深刻印象,充分诠释着“危险”这个词汇意义的红光,在宽度将近一百米的通道中旋转着。

    一进入这条通道就遭遇攻击是在预料之中的状况,毕竟,抵达此处的“门”,是由对方早就准备好的。和契卡和清洁工一样可以听到“声音”的生物,包括人类在内,会进入此“门”,但从数量的推断上来看,这条通道应该不是单纯的围剿陷阱,即便遭到攻击,也应该是“筛选”的行为。. .

    所有被“声音”吸引进入此处的存在,在被“筛选”之后,就会前往下一个地方,而没有通过“筛选”的,大概会死在这里吧?

    在我的感觉中,我们所遭遇到的攻击,就是这样的意义。尽管,这条通道的表面十分干净。并没有尸体和血迹的存在。但也说不定,在战斗结束后,痕迹就立刻被清理干净了,对于“神秘”来说,毁尸灭迹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敌人正大张旗鼓地站在距离我们一百米外的地方,被主动扯回去的巨大金属圆柱体在“咔呛”一声后。锁入了明显就是shè器的物体中它看起来很简陋,样式也是十分死板的等边立方体,但是,体积是如此巨大,正对我们的截面处,四个足以容纳巨大金属圆柱体的“孔洞”足以让人切身体会到那股沉重的压迫感。

    它意味着,即便只有这个截面是shè端,也能快shè出四个金属圆柱体。

    “质量炮我是这么称呼它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的魁梧男人,如此对我们说到。

    他的脸上带着风格极为眼熟的面罩。遮住脸面的面具是一张病态般白净又冰冷的面孔,在眼廓的下方有三点水滴状的图案。他的整个脑袋大部分都包裹在这个面罩中,只有头顶左右两侧的红裸露出来。不过,同样是头戴面具的人,比起外形的奇特诡异,他却不如咲夜的灰烬使者形态,至少,这个男人除了脑袋之外。其他部位的服饰都很正常上身没有穿衣服,裸露出厚实的胸膛和肌肉。下身穿着一条肥大的工装裤和皮革靴子。

    尽管没有披上灰sè的斗篷,但是,这个样式无比眼熟的面罩风格,让我们第一时间猜到了这个家伙的身份一名末rì真理教的巫师。

    “末rì真理教?”锉刀凝声问道。尽管对方的面孔藏匿在面罩之下,但是从面具眼部的空洞中,仍旧可以感觉到那咄咄逼人的针锋。

    “没错。老子在这里等你们这些家伙好久了。”魁梧男人的声音十分粗犷,“只有小喽罗才能从这儿过去。嘿,你们不是小喽罗吧?”

    “你也是巫师?”灰狐显得有些错愕,虽然从面罩的样式来看,的确是末rì真理教巫师的风格。但是,其他装束和能力显现和经常遇到的那些巫师不太一样。

    “哦,老子知道你想问什么。”魁梧男人仍旧是那副如伫立山巅的姿态,用俯瞰般的眼神扫视过我们每一个人,说:“那些平庸之辈岂可与老子相提并论?老子强力的,如果你们不懂什么叫做强力,至少也明白什么叫做jīng英吧?没错,你们走运了,老子就是千年不出一个的强力jīng英巫师。这个大宝贝”他用力拍了拍身旁的立方体shè器,充满豪气地说:“就是老子最自傲的法术具现,是老子独有的招数唷。你们真是走运了,可以看到老子如何飙。”

    他的说话用词和语气都不太正常,与其说是高傲狂妄什么的,还不如说,让人觉得他jīng神有毛病,活生生地扮演着一个从小说或漫画中走出来的角sè。不过,那个立方体shè器的力量的确不容置疑。而且,自称的“强力jīng英巫师”这个名头,也不让人觉得是夸大其词,只是

    “这个家伙就不会好好说话吗?”摔角手在一旁嘀咕着。

    “嘿,丑女人,别在背后说人坏话。”魁梧男人似乎听到了,瞪了一眼摔角手,“老子就是喜欢这么说话,不服气的话就来打一场,不过就算老子输了也还是老子,哈哈。”他大笑两声,立方体shè器的一个shè口周边的空气陡然扭曲起来,一由巨大金属圆柱体充当炮弹的质量炮已经脱膛而出。

    如果注意力真的被魁梧男人的语言分散的话,这一炮弹足以让人手忙脚乱。不过,在这个队伍中的都不是普通人,即便没有能,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松懈过。炮口周边的空气扭曲是极为明显的征兆,在炮弹shè的同时,雇佣兵们已经左右躲开弹道虽然是威力群的质量炮,但是,高产生的弹道仍旧是直线。对于早有准备的雇佣兵们来说,躲开一只会在直线上风驰电掣的炮弹,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不过,即便他们不躲开也没有问题,我和锉刀挡在队伍的最前方,既然出其不意的第一炮弹可以接下来,那么,第二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自然也不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魁梧男人不应该不明白这一点,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重复了上一次的攻击。

    炮弹的shè极快,但是,在这支队伍中能够及时阻挡攻击的人并不止我一个。另一个人不是锉刀,锉刀的静止能在范围上有限制,出手的是咲夜。在炮弹席卷着气浪,在沉闷的轰鸣声中疾驰过一半距离时,一张由灰sè丝线构成的巨网封锁在它的前方。

    视网膜屏幕如实地呈现了对抗过程的每一个细节,脑硬体的运作效率极高,大量的数据在窗口中滚动。我的身体已经向前疾驰而去。在前方,炮弹试图冲破灰网的封锁,但在巨大的弹xìng缓冲中,度正迅降低,它所携带的动能并没有一鼓作气撕开灰网。而我的疾驰路线就是炮弹和地面之间的狭隙。

    尽管在境界线中继承了少年高川幻象的二级魔纹和掠能,但是回归正常世界后,我仍旧只能使用伪掠。不过,对于脑硬体来说,伪掠反而是最合衬的,因为在运作机制上拥有惊人一致xìng。毕竟,伪掠就是脑硬体和义体运作配合所产生的结果。

    受到炮弹那巨大的体积压迫,从前方扑面而来的空气流致密而紊乱。就算是灰石强化者那经过强化的体质。想要正面顶住这股庞大的压力前进,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在炮弹被灰网迅削减动能的同时。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直接穿透网眼,如同拍岸的浪chao般涌来,一路上呈现出轨迹般的排气现象。不过,这些冲击波和气流看似拥有同一个目标,但是,这些力量并没有凝成一股。在视网膜屏幕中,被细化的力量矢量方向并不完全一致。

    的确,力量总体的方向是正面而来的,即便被细化了,也呈现出一种混乱的势态。但是,对于伪掠这样的能力来说,只要力量不完全一致阻挡在行进路线上,就可以借用,转化为推动义体前进的动力。

    能够将多少力量转化为推动力,依赖于脑硬体的运算和义体的配合,很不巧,面前这股强劲的冲击波与澎湃气浪并没有出两者的能力极限。我一头扎入迎面而来的压力中,度顷刻间迅拔高,如同箭矢般,在炮弹和灰网的僵持出现结果前,从炮弹和地面之间的缝隙一穿而过。

    魁梧男子在这个时候也已经反应过来了,第二质量炮从立方体shè器中激shè而出,他似乎一开始就打算通过击打前一枚炮弹的方式,正面突破前方所有的阻拦。如果他真的办到了,灰网被冲破自然是没有疑问的,两枚质量弹相撞后应该还会产生进一步的变化,至少动量和路线上都会有所不同。在极高度下的突然变向,足以对雇佣兵们产生威胁。

    不过他还是慢了一步。我钻出第一炮弹的尾端,疾驰中伸手挡下第二炮弹,巨大的冲力顿时将我的度遏制下来,并向后推去,转眼间,我的背部就靠上了第一炮弹的尾端。

    义体损伤度百分之十。

    第二质量弹的动能被彻底宣泄在脚下和背后,第一炮弹终于突破灰网,但飞不了多远就砸在地上,往队伍所在的地方滑去,而我也将手头上的巨大金属圆柱体扔向后方。锉刀的静止能足以禁锢这两炮弹,不让眼前的对手将它们抽回去。

    现在,正对着我们的炮口,只剩下两枚质量炮弹了。这种shè击类装置,最危险的时候就是它还没有shè出的时候,一旦没有了炮弹,威慑力就会大大降低。

    “你的法术就只有这种程度吗?”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再度开启为掠朝这名jīng英巫师疾驰而去。

    我并不是因为轻蔑或恼怒而挑衅,我的情绪被脑硬体抑制,说出这番话,仅仅是为了干扰对方的心理而已。而且,它看起来奏效了。魁梧男人的身体顿了一下,放在正常时间里是极为短暂的变化,但在视网膜屏幕中却极为清晰。而这个时间,已经足以让我接近到距离他只有三步之遥的地方。我掷出两把短刃,随后转向侧边,绕至他的视野死角,拔出左轮手枪。在魁梧男人shè出第三质量炮的同时,我抬枪。shè击。

    不需要自觉去瞄准,在脑硬体的协助下,视网膜屏幕的准星始终锁定着这个魁梧的男人。

    我一口气打光了全部六子弹。

    最先抵达这名jīng英巫师身前的是事先投掷而去的两把短刃,和我预想的一样,尽管这个男人的法术和一般的巫师不太一样,但那些寻常巫师会用的法术。他也一样拥有。多次在和巫师交手中出现的防护罩出现在他的身周,直接将三百六十度的方位锁死。被我全力投掷的短刃足以贯穿钢板,但和防护罩碰撞之后,只溅起一片火星这种现象和我曾经交过手的巫师稍微有些不同,那些被称为正式巫师的家伙所使用的防护罩在抵挡攻击的时候,产生的是更为模糊化的涟漪,也许两者之间的不同在于这名jīng英巫师所使用的防护罩法术更加坚固。

    近江用统治局技术和材料制作的特制短刃没能建功在预期之中,从一开始,左轮手枪shè的特殊子弹才是真正的杀手锏。左轮手枪中的s机关是近江对临界数据对冲空间进行研究后制造出来的实验品。拥有直接涉及世界构造数据的力量,对于这个世界的“神秘”来说,这个s机关所产生的力量拥有通用xìng的干涉力。虽然不太稳定,干涉程度的上限也不高,但是,在这些rì子的战斗中,已经完全可以确认,完全可以击破正式巫师的防御法术。

    至今为止。也尚未出现可以完美抵挡s机关加上特殊子弹这个组合的“神秘”当然,这里的“神秘”。仅仅指人为施展的“神秘”。

    魁梧男人的视线应该跟不上我的度。不过,早就升起防护罩的他看起来十分信任自己的防御能力。在短刃在防护罩上溅起火花的同时,他正不紧不慢地朝我这边转身。不过,在枪声响起的一刻,他的身体顿时歪了一下,被短刃打得浮现在空气中的防护罩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纹。

    这个在没有遭到攻击的时候。完全无法用肉眼看到的防护罩简直就像是实质化了一般,即便出现裂纹也没有立刻崩溃。不过,在我的视网膜屏幕的缓放映中,六特制子弹只在接触防护罩的瞬间僵持了不到半秒的时候,随后就洞穿进去。尽管因为阻力的缘故,弹道生偏移,但仍旧有四擦过魁梧男人的身体。

    魁梧男人的个头健壮,但是,其体质仍旧无法让其规避已经接近到这个距离的子弹,一枚正中他肩头的子弹将他打得向后踉跄了一下。尽管不是什么致命伤,但是,被特制子弹贯穿的伤口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修复的。魁梧男人捂住肩膀,血液从伤口处渗出,不一会就染红了他的指缝。

    我在这期间已经推出转轮,抛去弹壳重新上弹。伪掠的移动没有停止,我再一次进入他的视野死角。不过,魁梧男人已经醒悟过来,直接扑到正方体shè装置的边上,正好借助这个正方体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觉得,这并非他看到了我的方位,仅仅是战斗本能的判断而已。

    装入左轮手枪的特制子弹并不是跳弹类型,而跳弹的威力大概也不足以贯穿重新修复的巫师护罩。我决定趁他藏在立方体shè器后方的机会,快接近,依靠义体的力量摧毁这个威力极大的法术显现。

    不过,在我刚动身的时候,原本固定在原地不动的立方体shè器迅转了一个角度,一处表面对上了我的方位。眨眼之间,原本光滑的表面上出现了shè口和已经上膛的质量炮弹。下一秒,四炮弹在轰鸣中同时shè出。

    我的度实在太快了,和立方体shè器是如此接近,但质量炮shè的时候,我已经来不及闪入四炮弹的间隙中,只得和其中一炮弹硬碰硬即便如此,我对自己的义体硬度仍旧有信心。

    事实也是如此,在挡住炮弹,被它推向后方同时,视网膜屏幕中弹出义体损伤数据百分之九。

    之前抵挡炮弹时造成的义体损伤已经自行修复大半,加上此时的损伤度,仍旧没有过百分之十五。

    不过,jīng英巫师的质量炮也并不是依靠巨大动量直接撞击这么简单的武器。当另外三炮弹从我身旁擦过之后,被我接住的这个巨大金属圆柱体突然从后端分解。

    在连锁判定的无死角视野中,另外抵达我身后的三炮弹也在这一时刻分解了。

    不,不应该说分解,用分裂来形容或许更加合适。

    每一金属圆柱体都分裂成四十枚导弹,总共一百六十枚导弹从前后方激shè而来。(未完待续。)

632 真理燃烧

    ()    jīng英巫师的质量炮弹在分裂,总数一百六十枚微型导弹从我身前身后夹攻而来,留给我作出反应的距离不足三米。巨大金属圆柱体完全分裂为导弹所耗费的时间仅仅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锁定光束在我的义体上留下大量的斑点,这些光很刺眼,不少光线直接shè在眼球上,若是一般人的眼睛势必会遭受创伤。不过,这些致命的麻烦都仅仅是相对而言。

    我并不紧张,即便没有脑硬体对情绪的抑制作用,也不会有太大的紧张情绪,和过去碰到过多的许多危机比起来,现在要面对的只不过是小菜一碟。这种从物理层面上进行打击的“神秘”模式,要比那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现象要好应付多了。

    我一拳打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微型导弹上,爆炸从这一枚导弹开始,紧接着就会连锁引爆其它导弹。不过,爆炸所产生的力量在矢量上并非一致,而这也是伪掠能力产生效果所需要的条件。

    ..

    在我遭遇过的对手中,很少有在拥有巨大的力量同时,又具备jīng密的力量cao作能力的对手。在大部分物理层面上的攻击中,也极少遇到所有的力量都拧成一团,全部朝向一致方向的攻击。席森神父可以说是唯一在两个方面都能做到相对极佳的人物了,因此,充当他对手的人都要承受乎预想的攻击力度,而我在面对他那种jīng细的气压控制能时,也不免感到棘手。

    不过,眼前这个敌人比起席森神父可差远了。即便他对自己的jīng英巫师身份十分自傲,而至今为止,在物理层面上展现出来的攻击力,也的确可以和一些能显现为物理攻击的二级魔纹使者相当。例如走火。他的能是“将限界兵器乃至于临界兵器的威力提升”,但如果手中的武器仅仅是限界兵器这种等级,最终能够制造出来的物理杀伤力,也有可能及不上这个魁梧男人的独特法术“质量炮”。但是,他还远远称不上是可以给我制造麻烦的人。

    在急剧的连锁爆炸中,冲击波和破片不断打在我的义体上。却不断被伪掠转化为动能。在脑硬体的控制下,这些试图杀伤我的力量并不是延续而一致的,它就像是一股股细碎的波浪和潜流,我便游走在不同走向波浪和潜流中,度越来越快。我的度越快,在爆炸的中心应对这些杀伤xìng力量就越加轻而易举。我如同鱼儿,也像是反复被撞击的台球,在爆炸延续的十秒内,在爆炸范围内将度提高到尽可能的最大值。

    义体损伤度百分之十六。这种程度的伤势,只需要有十几秒的缓冲时间就能彻底自愈。

    连锁判定穿越爆炸产生的烟尘和火焰,将外界的动静尽皆在视网膜屏幕中放映。在我陷入密集轰炸的时候,一个身影以极快的度插入连锁判定观测范围,来者正是灰烬使者状态下的咲夜。她奔跑时,身体倾斜的角度很大,几乎快要和地面平行了,那被灰sè紧身衣包裹的身体就像是一团拉长的影子。大量的丝线宛如触手,在体外飞舞。若非是可以清晰看到她的身形,恐怕会将之当成某种怪异的存在。

    趁着魁梧男人自认反击成功,从立方体shè器后方转出来的时候,迎接他的便是大量的灰sè丝线。这些灰丝在咲夜的控制下,如钢丝般的笔直坚硬,好似一根根长针。朝着jīng英巫师穿刺而去。

    jīng英巫师的体外看似没有任何防备,但实际上一直维持着只在遭遇攻击的时候才会呈现的防护罩。之前,他的防护罩被我的特殊子弹打穿,但在此时已经修复。密集的灰丝便在这层再度显现的防护罩上溅起一串串火花。尽管没有在第一时间内被灰丝穿透,但防护罩好似有些不堪符合。让魁梧男人不得不再次加固。在应付我的特殊子弹时,他连加固的时间都没有,但这一次,灰丝的贯穿力弱了一些,魁梧男人将食指和中指按在嘴唇上,就像是飞吻的动作一般,但吹出来的却是一团灰雾这的确是巫师的灰雾法术。

    灰雾如有灵xìng般,迅化作丝缕渗入防护罩中,顿时缓解了它那摇摇yù坠的状态。与此同时,立方体shè器再次转动,另一面的四质量炮对准了急剧接近的咲夜。

    咲夜的突袭,将jīng英巫师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我便在这个时候冲出了爆炸范围,在爆炸中心处来回弹shè,让我积蓄了极高的度。比之前奔袭的度更快,也比咲夜此时的度更快。我很难用第三者的角度来形容自己有多快,只能说,jīng英巫师甚至连反应都没来得及产生,就已经被我的拳头轰在防护罩上。

    经过加固的防护罩霎时间以拳头接触点为中心产生龟裂,它现在看上去就像是碎成蜘蛛网状的玻璃。咲夜的灰丝成为了击破防护罩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密密麻麻的灰丝沿着裂缝插入防护罩的同时,我拧身一脚踹在立方体shè器上。这个立方体shè器看起来古朴沉重,但质量却出乎意料的轻,也没有固定在地面上,想必用来缓解shè击后座力的力量也是来自“神秘”吧。整个shè装置连带炮弹,似乎都是通过法术形成的,不过,我很怀疑,这名jīng英巫师的法术真的可以构造出炮弹所用的特殊合金吗?这种特殊合金既坚硬又沉重,十分接近构造体物质的特xìng,所以才会在巨大的度下,对我的义体产生接近百分之十的伤害。

    不管这些质量炮是如何构成的,至少,这个立方体炮台并不是同样的材料。被我一脚踹中后,已经瞄准咲夜的质量炮顿时打偏,四金属圆柱体撞击在天花板上,出沉重的轰鸣声,在近距离可以感觉到相当猛烈的颤动,好似通道要被打穿一样,但实际上。天花板连一点碎屑和扭曲都没有。在充满了jǐng告意味的红光环境中,一丝丝蓝sè的光状回路在被轰击的地方浮现,宛如电流一样向四面八方窜去这便是威力巨大的质量炮直接轰击通道表面所产生的唯一现象。

    交锋的度是如此之快,魁梧男人怪叫着向后翻滚,直接脱离了破碎玻璃球一般的防护罩,比他的动作慢了一步。但顷刻间,灰丝已经完全渗入dú 1ì存在的防护罩中,随后,一条灰丝上长出新的灰丝,新的灰丝上又长出更多的灰丝,宛如快镜头的植物抽芽,变得繁茂,最终因为没有修剪而过分生长,变成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然后从内部撑裂了再也不堪重荷的防护罩。

    在明显的“嘭”的一声中,防护罩化作片片碎晶,在落到地面之前,就再次化作一缕缕的灰雾,又在jīng英巫师拥有特征意义的手指绕动中,变成一簇簇箭矢,如雨般朝我和咲夜两人激shè而来。

    这个时候,我已经用拳头轰碎了立方体shè器。过程比我预料中的还要困难一些。尽管立方体shè器的材质并非是用合金做成,但是。其明显也是一种附有神秘属xìng的物质,拳头打击在上面,传来的打击感十分怪异,就像是打在棉花或沙堆中,以至于在破坏这个法术显现上花了一些时间。并不是每种法术都能用义体化的拳头瓦解的,我在攻击的时候。也一度觉得这个立方体shè器就是物理层面上抗xìng极强的一种法术。

    不过,它最终还是在我的拳头下分解了。我觉得并不是自己的力量起了关键作用,而是魁梧男人取消了这项法术。因为,被我轰碎的立方体shè器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变成了一大团灰雾飞往主人的位置。用防护罩崩碎后残余力量构成的箭矢密雨阻挡了我和咲夜的追击。即便只是一刻,也已经足以让魁梧男人重新调整战斗姿态。

    咲夜的灰丝纵横交叉,再次构成细密的网挡在我们两人身周,不过,这个防御网并非是被动承受灰雾箭矢的攻击。而是在穿插结网的运动中,直接刺穿了每一跟箭矢,将构成这些箭矢的灰雾打得烟消云散。

    我们和巫师的交手次数已经不少了,多少明白,对于这些巫师来说,灰雾的总量是有限的,灰雾的多少对法术的数量、威力和使用次数都有决定xìng的影响,而损失的灰雾在一般情况下,并不能当场迅恢复。被“神秘”抹消了灰雾,不仅意味着箭矢攻击的失败,也意味着,这名巫师暂时失去了这一部分力量。

    无法及时补充这部分力量,意味着每一次法术被打散消除,都会让他变得更弱。

    对于魁梧男人这个jīng英巫师来说,这种限制似乎也和一般巫师没什么区别。尽管看不到他的表情,这个男人也没有说话,但是仍旧可以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yīn沉气息。被他回收的灰雾缠绕在他的身体上,如同一条巨大的蟒蛇。从他的目光中,流露出jǐng惕的味道,尽管一开始就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表现出无比的强势,但他正被我们压着打的事实并没有改变。

    “能告诉我们吗?你的同伙有多少人?”我和咲夜并没有立刻动攻击,锉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了。不过,我对他会否回答并不抱以希望,在我的印象中,末rì真理教的成员都是一堆狂热的邪教份子,如果随便就能从他们口中掏出情报,那么末rì真理教也不会展到现在这般人人sè变的规模。

    “这个嘛,你猜猜?”魁梧男人说完,缠绕在他身上的灰雾瞬间爆,将周遭十几米范围内的环境卷入一片黑暗之中。这种黑暗明显也是灰雾法术的效果,咲夜的灰丝霎时间朝这名jīng英巫师的落脚处席卷而去,但却打了个空。对方在黑暗爆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原地。

    在这片肉眼目力无法渗透的黑暗中,连声音都好似被吸光了。我听不到任何声音,视网膜屏幕上也失去清晰的图像,也许,在这个法术作用下,就连一般的侦测xìng神秘也会失效吧,不过,我的连锁判定却在这种环境下更显完美地运作起来。

    清晰的图像已经不存在于视网膜屏幕中。但是被连锁判定侦测到的物体,却同时在视网膜屏幕和原生大脑中勾勒出形状。放弃细节的处理,锁定最重要的目标,jīng英法师正在准备着某种法术,灰雾的影像格外模糊,但依稀呈现旋转的势态。这种法术的征兆在我的印象中十分深刻。比起其他攻击xìng的法术,我更相信,他正在开启“传送门”。

    他显然没有在这里和我们死战的理由,末rì真理教在这个基地中的任务,绝对不是杀死所有的神秘组织成员。这一场交手只是试探而已,也许还有其他理由,不过,对这个jīng英巫师而言,有可能他呆在这条通道中的目的。在和我们交手之后就已经完成了。巫师的“传送门”法术可以在三秒内穿梭空间,但我并不打算就这么放任他离开。

    我再次开枪,尝试用的特制子弹抵消尚未成形的“传送门”,不过,jīng英巫师用来开启传送门的灰雾是如此之多,那几乎是凝聚立方体shè器的全部灰雾,六子弹只是让灰雾漩涡微微波动,而且。巫师就站在漩涡之后,从这个方向根本无法打中他。他所剩余的灰雾也可能已经重新构成了防护罩法术。

    因为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在开枪的同时,我已经开启伪掠向他疾驰而去。在我动身的一刻,灰丝从身后缠绕上来,咲夜就如同风筝一样,被我牵扯着向前飘起。更有灰丝直接插入我颈脖后的接口中。脑硬体第一次时间将连锁判定观测到的数据传输过去。

    我途经两把短刃所在的地方,顺手将其拾起,比我更快一步的是咲夜的灰丝,借助连锁判定观测到的影像,无数的灰丝霎时间盛放。交织,穿插,仿佛在编织一头吞人恶兽,气势汹汹地扑到灰雾构成的漩涡上。

    那名jīng英巫师静立不动的身形,让人觉得他仿佛也被这凶猛的攻击震惊了。灰丝交织而成的巨口一下子就将漩涡中心吞没,jīng英巫师大叫一声,朝漩涡冲去,这个传送门的形态并不稳定,显然法术没有彻底成形,但这个魁梧男人显然真的被这些灰丝的动作吓着了。如果他无法通过传送门立刻离开,绝对会死在这里。这一点无论我们还是他自己都没有任何怀疑,即便无法套出情报,但见敌必杀已经是行动前的核心指标。

    他毫不迟疑地扑向传送门,试图在灰丝巨口闭合前闯进去,哪怕极其危险也无所谓了。不过,在他有所动作的一刻,交织成巨口的灰丝增殖出一部分灰丝朝他激shè而去。魁梧男人不管不顾地冲向前,只避开了人体的要害部位,即便如此,身体被灰丝贯穿的部分,立刻被这部分灰丝繁殖出来的更细小的灰丝缠绕起来。

    这个家伙真的没有防护罩法术了,如果可以使用,他不会这么不谨慎。

    被灰丝洞穿身体后,魁梧男人的度开始变慢,但他仍旧扯断了好几处捆绑在双腿上的灰丝,一步步向前移动。咲夜没有关闭灰丝巨口,她明显是可以这么做的,但是,就像是特意如此,故意让这名敌人看到希望,让他在挣扎中死去。简直就像是狩猎的蜘蛛一样。

    仍旧扎在jīng英巫师身体中的灰丝从伤口处开始向整个人体延展,在他的肌肤下,出现了一条条的突起。他的身体在颤抖,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清晰体会到,这是一种痛苦和挣扎。即便不需要我动手,这名魁梧男子也没有希望了,他似乎也认识到这一点,被吞入巨口中的灰雾漩涡猛然剧烈燃烧起来,连带着编织成巨口的灰丝也在灼烧,这些火焰有沿着灰丝反向侵蚀的势态,但是,灰丝显然不是这么容易就被点燃的东西。

    即便如此,咲夜仍旧解除了巨口,抽回了大部分灰丝,只留下束缚巫师的那一部分。与此同时,我一个大跨步,滑到这名jīng英巫师的肋下,在他察觉到并转过视线之前,双刃交错斩下了他的头颅。

    “真理……必将燃烧。”飞在空中的头颅,轻轻吐出这样的声音。

    仿佛这句话便是一句咒语,燃烧着的传送门瞬间爆炸,我挡在咲夜身前,用双刀斩开喷向这边的火焰冲击波。光和热点燃了黑暗,整个由法术构成的黑暗范围,变成了一片火海,咲夜的灰丝飞舞起来,将我和她包裹在其中。而在这枚巨茧彻底封闭的一刻,魁梧男人的身体在火焰冲击波中变成飞灰,一片片消失了。

    他和过去遇到过的那些巫师不一样,他和我们对话,用我们的语言挑衅,但毫无疑问,他是可以和我们进行交流的,可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真理必将燃烧他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缭绕不去。(未完待续。)

633 结

    ()    灰丝结成的巨茧彻底将视线阻隔,在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中,只有一团炙热燃烧的红,那是灰雾漩涡爆破形成的火焰,但是在灰茧中,我们感受不到任何热量,仿佛整个空间都和外面的空间隔绝了。即便没有灰茧的保护,这种程度的爆炸也无法对我造成足够的杀伤力,不过,义体的损伤度大概会在百分之二十左右。锉刀等人距离我们不远,爆炸威力必然会扩散到那边,锉刀本人无需担心,但是她的静止能在过去从未过两米的范围,其他雇佣兵说不得要吃点苦头。

    “阿夜,没事吧?”我不知道灰丝受到伤害,会否影响到灰烬使者状态下的咲夜,不由得有些担心我没有担心的情绪,但是,我知道自己此时是担心的,这种“担心”是一个概念。

    自从进行第三次境界行走之后,重新认识高川核心意志让我在情绪方面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应。情绪仍旧被脑硬体压制,但是,一种只能用“概念”这个词汇来形容的感觉,从我的心底滋生出来,让我情绪被压制的情况下,却知道自己正在产生何种情绪。 ..

    担心是必然的。

    按常理来说,这些威力巨大的灰丝,简直就像是一名jīng英巫师的特有法术,变身需要的道具“罗夏墨迹面具”和变身后的咲夜,也和巫师具有极大的相似xìng,那么,假设将灰丝视为一种“特有法术”,它的数量不可能是无穷无尽的。而在神秘学中,无论是那种力量,能也好,法术也好,netg密。一般也代表着这种力量和cao作者的联系越为紧密,一旦力量被瓦解,很有可能波及netbsp; “嗯,没事,他好弱。”咲夜低沉的声音从面具背后传来。虽然灰茧中没有一丝光亮,但就算不用连锁判定。也能从背后的气息和她的声音中感受到她的平静。咲夜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过去,她作为高川的助手,经常一同出没于耳语者的常时任务前线,在大学时代,和高川出外勤任务数量差不多的人,就是咲夜。即便那时还没有深入这个世界上的“神秘”世界,但是,也并非没有遇到过让人莫名其妙。感到万分棘手的事件,不少时候也需要直面常规的暴力,久而久之,咲夜也不像是最初见到她时那般柔弱了,尽管,平时也还是那种怯懦的语气,但她的确是可以在低烈度的战斗中拥有平静的心态。

    不过,现在她散出来的平静。绝对和过去有很大区别,说得简单一点。就是平静地过头了。灰烬使者状态下的咲夜和常时咲夜的不同,在这个时候变得格外明显。若非知道那个泰迪熊布偶的罗夏墨迹面具变化,以及由面具带来的力量,是出于级桃乐丝的手段,恐怕我会第一时间禁制咲夜使用这种力量它简直就像是让人从骨子里变了一个样。

    即便现在,我也无法完全放下心来。只能说服自己,这种力量的出处是级桃乐丝,而灰烬使者状态下的咲夜,对我的感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不,应该说。因为感觉到她的其他情绪有些淡漠,反而显得对我的感情更加炙热了。当然,这也许仅仅是我的错觉,也许,我其实在心中是希望她能变成这样的。

    只有概念而没有情绪实质的我对感情问题感到格外棘手,不过,我的确在渴望一些什么,希望自己的人际关系能够生变化,变得和上一个高川在世时不一样。我想,自己大概是希望,自己所拥有的人际关系,是以“我”这个现在的高川为重心吧。

    不过,对于“高川”的状态来说,这种想法并不绝对真切,反而有些格格不入。我作为“高川”中的一个,还是继承了大量高川资讯,执行级高川计划的高川,这种不太真切还有点矛盾的感觉,有时会让我感到难受。就好似一个病菌本能要分裂,却被刻意地强制缝合起来,而且,这种缝合还是自愿的,就是为了不被分裂开来。

    这种感觉不断被一些看似“小事”的情况触,不禁让我陷入针对人格的思维中,让我不时产生恍惚的感觉。我已经十分确定了,这种状态不仅仅是“现实”身体的恶化,它本来就是末rì症候群患者的典型症状。在感染“病毒”后,这种状态无法避免,过度思维、陷入死角、人格分裂和jīng神衰竭有很大程度上,就是从这种状态开始并深化的。

    正常人可以停止这种不正常的思考,避免进入这种异常状态,但是,对于末rì症候群患者来说,却无可避免。病情越是严重,陷入这种状态的时间越长,对人格和jīng神,乃至于对身体的影响,也更为深入。

    就算进入这个末rì幻境的世界,以人格意志的映shè方式存在也无法避免,因为,这本来就是一种jīng神疾病。

    也许,对于一名行走在战斗第一线的战士来说,这绝对是一种致命的弱点吧。幸好,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这种矛盾而别扭的感觉从来都没有打扰我。

    我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又再一次陷入恍惚。就如过去一样,我能察觉到,却无法避免。只有自己突然回过神来,或是被外界的动静惊醒。这一次,是咲夜解除灰茧的动作将我扯了回来。

    然后,我就会觉得,自己在恍惚中的思维,是如此不正常,甚至有点可笑,觉得没有必要,而且也无法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是的,明明知道自己在思考一个看似没有必要,自己无法作出结论的问题,但是,总会不自觉陷入这种状况。

    实在是令人感到恐惧。

    幸好,脑硬体让我不会产生“恐惧”的实质。

    我的沉默反而让咲夜也问了一句:“阿川?你没事吧?”我的脸sè自然不可能有任何变化,但是,咲夜在关于我的问题上一直都显得很敏感。

    “没事。我很好。”我只能这么回答。

    尽管我知道,这不是事实。我距离死亡,越来越近了。这种死亡。无关乎身体。

    爆炸结束后的通道仍旧没有半点损伤的痕迹,jǐng告式的红光仍旧十分浓郁,只是空气有些闷热,不过,比起爆炸的烈度,这种热度显然有些低了。身为jīng英巫师的魁梧男人彻底灰飞烟灭。但是,当我的目光移向锉刀那边时,却现之前交给她禁锢的两枚巨大金属圆柱体炮弹仍旧存在。

    显然,是锉刀的静止能,隔绝了jīng英巫师对这两枚质量弹的cao作,也阻止了它们重新转化为灰雾。锉刀很强,在统治局遗址中的合作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不过,她的静止能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让我更确认了这一点。

    其它的雇佣兵和我预想的一样,有些狼狈,身为灰石强化者的摔角手、快枪和灰狐三人只是衣装被爆炸波及,但是,清洁工和契卡两名新人却有些灰头土脸的感觉。他们的表情有些抑郁,我能猜想到原因,这种程度的战斗是他们无法插手的,但是。第一场战斗就是这种烈度,也太出乎意料了。不仅不能动手,没有体现自己身为战士的价值,还被战斗余波搅得灰头土脸,自然不会让人感到愉快。

    摔角手狠狠呸了一口唾沫,郁闷地说:“这一次末rì真理教来的人都是怪物吗?”

    “那个家伙算是怪物的话,轻易就杀死他的家伙算什么?”快枪用异样的目光看向我。但很快就落到咲夜身上,他显然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灰烬使者状态的咲夜可以强到这种地步。我们两人和jīng英巫师的战斗看似迅捷,但实际上,对方并不是弱者。的确达到了二级魔纹使者的水准,只能说,我和咲夜联手太强了。

    “虽然头儿早就说过你们耳语者挺厉害,但是,这么厉害也太犯规了吧?”灰狐有点抱怨地说:“你们这么强的话,不是显得我们很没用吗?”

    “抱歉,只是那个家伙太弱了。”咲夜平静而低沉地回答,让队伍一阵沉默。

    “好了,都给我打起jīng神来,不管怎么说,强大的朋友总比弱小的朋友和强大的敌人好。”锉刀拍拍手,对自己的手下吼了一句:“这个世界的神秘可是很多的,你们应该庆幸,我们这一次任务的完成几率大增了。”

    “头儿怎么说都好了,总之,如果再有敌人,我可不想再这么老老实实呆在后头了。”清洁工眼神锐利地盯手中的长刀,说:“我加入这支队伍,可不是为了当拖油瓶来的。”

    契卡却苦笑了一下,说:“我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这支队伍,我本来都准备退伍会老家结婚了。”

    “你有对象了?”灰狐故作一脸很失望的表情调侃道。

    “反正只要有钱,一大把男人可以选。”契卡平淡地说着。

    “别搞错了,菜鸟们。”锉刀冷笑一声说:“没有人期待你们可以做贡献,这仅仅是你们的入场考验,而且比我们当年经历的简单多了。你们要做的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活下来,明白‘神秘’到底是怎样一种概念。在神秘的世界里,可没有绝对的强弱。”

    清洁工和契卡被说得闭紧了嘴巴,因为,摔角手、灰狐和快枪三人都用戏谑的眼光盯着她们。

    “欢迎来到神秘的世界,这就是洗礼唷,菜鸟们。”摔角手露出狰狞的笑容,先前那些郁闷的表情,就像是一层面具般,顷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想要抱怨什么,活下来再说吧。”这般说着,她活动着身体关节,出脆脆的声响,“快点继续吧,头儿,我有点等不及了。老是让我们的雇主冲在最前头也不是事儿,我还是第一次遇到jīng英巫师呢。”

    “真巧,我也是第一次。”锉刀冷漠而尖锐地笑起来,“这个家伙的特征比过去的巫师更接近正常的人类,潜伏在这个基地中的jīng英巫师肯定不止他一个,而且,说不定他是最弱的一个,否则,也不会派出来做什么强弱筛选工作了。想要抵挡五十一区的反扑。可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可是,到现在五十一区都没有解除危险的迹象。藏在后面的家伙,应该和走火他们交上手了吧?”

    “那么,还要沿着这条通道走下去吗?”我询问他们,“被声音吸引走的东西。在这里完全都没有留下痕迹,而且那个jīng英巫师还拖延了那么长的时间,足够它们彻底离开了。”

    “本来还想找上一堆弱鸡热热身的算了,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锉刀的回答,代表了另外三名老队员的意见,“也许我们的目标会同一个也说不定。”

    “目标人物是一个叫做玛丽亚的女人,她可能曾经是五十一区的研究员,这个人知晓最终目标jīng神统合装置的情报。”锉刀在这个时候,才正式向自己的队员们说出这次行动的具体任务:“玛丽亚的行踪和正体不明。但她房间位置已经被确认。根据这条线索寻找jīng神统合装置的情报,更具体的线索有可能在她的房间中,确认玛丽亚的存在,有可能的话带走她。我们已经得到的线索并不具备唯一xìng,所以”她顿了顿,重重地说:“任务中碰到所有人都可以是敌人,见敌必杀,见敌必杀。”

    “遵命。长官。”摔角手、灰狐和快枪以一种军人特有的正经肃杀并腿致礼,慢了半秒。清洁工和契卡也本能反应过来。

    锉刀满意地点点头,对我说:“开门吧,高川。”

    我点点头,再次启动坐标。通往最终的目的地的“门”无法直接开启,坐标有其固有的规律,感觉上就像是一步步深入基地的最深处。从我们的临时驻地所在的环形通道。抵达玛丽亚的房间处,最快也要使用四个坐标。既然大家的目标都在基地更隐秘的地方,便意味着越深入基地深处,遭遇更多更强大的敌人的可能xìng就越大。最先遭遇的第一个敌人的强度就像是一个指标,因此。第一个坐标已经出现了jīng英巫师这样强大的敌人,还是有点让人惊讶。

    本来,还以为会对上杀戮了整个分队的五十一区士兵的怪物对于那些士兵来说,造成这种程度的杀戮的怪物是强大的,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明显不在一个等级。这一点,已经由那名jīng英巫师确认了。因为,他正是以“让弱者通过,接触、拖延或杀死强者”为目标的关卡守卫。

    第一个坐标就是拥有二级魔纹使者平均水准的jīng英巫师,也是我们第一次接触jīng英巫师,那么,在之后的数个坐标内遇到更多更强大的jīng英巫师,已经是预料中的事情。能够一切顺利的话,才是最意外的情况。

    虽然摔角手、灰狐和快枪三人仅仅是灰石强化者,也是第一次遭遇jīng英巫师,但是,他们的兴奋已经明确告诉所有人,他们并不害怕这种程度的对手。而且,有信心战胜这种强度的对手。

    虽然灰石强化者的能力只达到“异常”,没有正式步入“神秘”,但是,在真正的生死战斗中,并不是“神秘”就一定会获得胜利。摔角手、灰狐和快枪三人,显然在过去并不缺乏以异常战胜神秘的经验,而这定然是他们可以活着离开统治局试炼,进而活到现在的原因。

    第二个坐标在视网膜屏幕中与这条通道的模型重合,我一如不久前做的那样,将手掌按在墙壁上。蓝sè的光状回路在墙壁上扭曲,蔓延,再一次构成“门”的轮廓。仍旧是我第一个冲进去,视野一变,一个和驻地所在处的环形走廊类似大小的通道映入眼中。我们正处于这条通道的中端,没有遭遇敌人的伏击,不过,在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外,一片剧烈的交战声正处于白热化状态,还有大量的东西正在朝我们这儿移动。

    在我之后,其他人鱼贯而出,他们自然也听到了声音,在谨慎之余,充满了即将投入战斗的狂热和冷静。

    “门”在墙壁上消失了,但没有人去在意,那个澎湃的移动声更加接近了,就像是chao水一样,显然,来者数量极多,而且来势汹汹。通常在面对大量敌人时,越是凶猛的火力配备就越能挥杀伤力,不过,我们的重火力都保存在越野车里,留在地面上了。即便如此,三名老兵仍旧十分平静。

    摔角手扯了扯露指全套,眼睛中仿佛燃烧起火焰,只听她沉声道:“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前方的墙壁上陡然出现一扇“门”,但一眨眼就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撞开了。如果这就是声音的来处,不免让人感到意外,因为,在过去的认知中,不接续的通道中,隔音效果是绝对的。敌人突然以这么凶猛的方式从某处“门”中冲出来,而且在这之前就已经可以听到声音,绝对是打自进入这个基地以来,都没有体验过的事情。

    不过,也无所谓。

    “见敌必杀。”在敌人的义一体冲出门外时,摔角手已经率先冲了上去。(未完待续。)

634 静止洪流

    ()    活动的“声音”通过非正常的渠道从“门”开启前就已经传递过来,那就像是海chao一样,让人产生一种沉重又密集的感觉。那是一群东西,不是人,浓厚的异常感好似火山一样从“门”后爆。清洁工和契卡有些站不稳脚跟,她们的脸sè有些难看,虽然勉强作出戒备姿态,但这种防御和戒备却给人苍白浅薄的感觉,依靠数量堆积起来的异常仅仅用气势就压倒了两人。当敌人的正体充满狂暴地从“门”后冲出来时,这种老队员和新人之间的差距就变得格外明显起来。

    擅长近身肉搏的摔角手毫无畏惧,不,应该说,充满了战斗狂热地冲了上去,大叫道:“见敌必杀!”紧随其后的是灰狐,只有快枪站在原地,三人都已经做好了厮杀的准备,三人前后构成一个完整的阵型摔角手充当最前方的撞角,灰狐居中策应,快枪则在后方进行狙杀。他们的动作娴熟,几乎不假思索,显然早已经配合过无数次了。

    冲出“门”外的敌人好似浪chao一样拍打在“门”对面的墙壁上,溅起的“浪花”已经触及通道的天花板,轰鸣声滚滚而来,看似要将通道中的一切全都淹没。但是,那并不是真正的浪chao,而是一只只难以形容的怪物拥挤在一起,它们奇形怪状,有人形的,也有非人形的,一些轮廓看起来有点像是神秘学中的经典怪物,但仔细就会现,全都是畸形的,就像是好几种生物被强行融化了一部分,生硬地捏和在一起,而一些怪物正试图脱离这股“浪chao”。但却如同浮蚴撼树,也只能被裹挟着沿通道奔涌。. .

    没有人知道这种“浪chao”一样,拥挤的,密集的,推攘着,踩踏着。呼啸席卷而来的,既可以看做是“一群怪物的集合”,但也可以视为“一只无比庞大的肉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光凭它们的质量、数量和重量,加上这股洪水般的气势,就足以让人难以生出抵抗的想法。

    正如一个人在面临海啸时会感到自己的渺小,清洁工和契卡此时的恐惧,也极为相似。而能够无视这股沛然的气势,正面起攻击的摔角手、灰狐和快枪三人。无疑拥有极为强悍的意志和自制力。他们的抵抗,就像是试图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滔滔洪水,让人觉得自不量力,但是,他们在极短的时间中,还真的成功了。

    摔角手面对怪物洪chao,毫无花俏地出了一拳,拥挤在通道中的怪物们无处可逃。被击中的冲在最前方的一头脑袋就是身体的怪物,顿时被拳头的力量打得粉碎。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好似罩子一样扩散。几乎将摔角手身前的整个通道都封住了。不断有怪物被这股冲击打得粉身碎骨,四溅的骨头血肉也连锁带走了更多怪物的生命。

    摔角手以可怕的度连续出拳踢腿,面对如此拥挤,几乎堆叠到了天花板的怪物们,完全不需要使用任何技巧,只需要将自己的力量向前方宣泄出去。每一次击中。都会造成空气的扭曲,冲击的力量就好似一堵富有韧xìng的大坝,将怪物洪流短暂地停止下来。

    而在摔角手身后的灰狐和快枪也尽情地宣泄着手中的火力,减轻摔角手的负担。摔角手完全放弃正面之外的其他角度的防御,任何试图从两侧攻击她的怪物。都会在第一时间被灰狐那把手炮一样的怪枪打死打退。灰狐和快枪所使用的枪械同样是特质的,尽管在神秘度上不及s机关,但是对付这些怪物个体仍旧十分高效。

    摔角手负责正面进攻,灰狐在她身后查漏补缺,而快枪的每一次shè击,都会带走一个看似强大的怪物的xìng命。

    三人的攻击度不断增加,怪物洪流前端的怪物们就算没有被第一时间打死,也会呈现后退的趋势,但是后方更多的怪物正一股脑涌出来,重新将前方的同类压回去。冲击波、血肉和碎骨在摔角手和怪物之间描绘出清晰分明的分界线,所有尝试越过这条分界的怪物,唯一的下场就是死亡。但是,在仿佛永无止境的冲击下,这条分界很快就岌岌可危,好似快要被撑破的膜,不断向摔角手的方向扭曲膨胀。摔角手对正面的压制十分成功,但是,对上下左右的压制渐渐难以维持,即便有灰狐和快枪的帮忙也是如此。

    很快,原本平整的“膜”就变成了反向凹陷的“膜”,似乎随时都会将摔角手反裹起来,彻底吞没。

    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虽然个体的力量不是灰石强化者的对手,但是,即便只是拥挤在一起,粗暴地向前推动,也远远出灰石强化者的抵抗能力。

    在怪物洪流彻底冲破防线的一刻,摔角手猛然急后退,将灰狐抓在手中,几次起落就回到我们身边。“真够劲的。头儿,这里的地形不对,被这些怪物淹没就糟糕了。”这么说着,摔角手轻轻瞥了一眼勉强适应了当下情况的清洁工和契卡。在说话期间,失去阻挡的怪物洪流就像是开闸放水一样,气势高涨,依稀加快了度朝我们席卷而来。

    “要我出手吗?”我平静地问到。我们没有足以封锁整条通道的火力,不过,摔角手刚才做的事情,我可以重新复制一遍,而且会做得更好,因为,我们的体质和力量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再加上咲夜的灰丝,要拦截这股怪物洪流是完全可以办到的事情它们的数量看似无穷无尽,但肯定不是真的没有尽头。只要顶住压力一段时间,怪物洪流的气势和力量就会随着个体死亡的增加而快降低。

    在摔角手、灰狐和快枪制造封锁线的时候,连锁判定已经确认了,这股怪物洪流并不是有序的,身处洪流中的怪物个体不断被挤压,被踩踏,一旦外界产生压力。这种挤压和踩踏的现象就更为严重,不少身体脆弱的怪物就因此死亡。尽管这些怪物看起来奇形怪状,分辨不出到底都是些什么种类,就像是实验失败后产生的畸形生物,但是,它们并没有**之外的力量。外表孱弱的。便是真的孱弱,在怪物洪流中,往往被同类残杀、吞噬、挤压得肢体断裂,在踩踏中变成肉酱。

    这股怪物洪流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它们的巨大数量在凶猛移动中所形成的冲力。不过,对于“神秘”来说,单纯物理**的冲力有无数种削弱方式,除非足够稳定,坚持的时间足够长。否则就是最好应付的力量类型之一。

    “不,之前你已经战过一场了,这些小喽罗就交给我们好了。睁大眼睛看着,清洁工,契卡,如果你们可以活下来,还有点运气,那么。你们就会获得这种程度的力量!”锉刀沉声说着,稳步来到队伍的最前端。

    怪物洪流已经逼近到五米的地方。塞满了整个通道的截面,它们在自己同伴们的层层挤压中,出狂躁、痛苦、尖锐、邪恶又混乱的声音。在视网膜屏幕中的,洪流的卷动是缓慢的,任何体格不够强大的怪物,都会在某一时刻彻底被前后左右袭来的压力碾得粉碎。而强大的怪物则试图摆脱身边同伴的纠缠,试图和洪流拉开距离而竭尽全力地向前奔驰着。没有一个怪物的外表是相同的,唯一相同的是,每一个怪物都给人疯狂混乱的感觉,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智。只是本能向前冲。

    但就是这样让人觉得不可力敌的席卷大势,在抵达锉刀身前两米的距离时,毫无征兆地凝固下来。从移动到停止,感觉不到半点缓冲的时间,巨大的动能似乎在瞬间变为零。锉刀的静止能第一次过了过去所展现的范围,但其实也并不值得多么惊讶,毕竟,锉刀在上一次统治局一行时,和当前三十三区的实质统治者“莎”达成了合作协议,同样获得了不少好处。虽然没有席森神父那种凶险又极为庞大的世界资讯,但是,要在二级魔纹使者的基础上,让自己的能更进一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在二级魔纹使者中,能威力并不是固定的,这让每一个二级魔纹使者的力量都不尽相同。既有强大的二级魔纹使者,也有相对弱小的二级魔纹使者。无论怎么看,锉刀都应该位列强大的那一排。但是,锉刀应该还没有完全挖掘出自己能的力量,亦或者,她在我所知道的过去从来都没有用过全力。

    至少,这一次锉刀展现的能力量,比记忆中更加强大。

    过两米范围的静止,就像是在通道中筑起一堵无形的墙壁。怪物洪流一股脑撞上这堵墙壁,并不会因此死掉,但是,在静止的情况下,反而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后方不管不顾,仍旧横冲直撞的冲力碾压致死。

    怪物们一层层地压上来,却无法突破“静止”的范围。随着无法前进的怪物被身后的怪物挤压、踩踏,就像是洪流被更坚固的大坝挡住,自身便在撞击中粉碎,混乱,变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怪物们自相残杀的惨状不断朝洪流后方辐shè开来。半晌后,怪物洪流彻底停止,在连锁判定观测的范围内,只有少部分怪物苟延残喘,肢体、内脏和体液构成的血淋淋的尸山彻底封堵了通道前方。在不断的挤压中,这座尸山变得格外密实,就算锉刀停止了静止能,也没有任何滑塌的迹象。

    浑浊的液体,沿着地面缓缓朝我们这边流淌而来。一场看似要让自己等人夺路而逃的危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接触了。清洁工和契卡目瞪口呆,这场冲突的规模和之前遭遇的神秘事件截然不同,在木屋的时候,情况极为诡异,面对jīng英巫师的时候,也同样可以感觉到致命的危险,但是,在感官上却完全不像这一次战斗这般有冲击力。

    对神秘世界的老手来说,jīng英巫师的“神秘”才是最危险的,但是,对于清洁工和契卡来说,眼前的战斗更能让她们直观体会到什么才是“神秘”的力量吧。

    “虽然难闻,但应该没有毒xìng。”快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测试仪,对我们说:“还是快离开这里吧。去下一个位置,或者往回走都行。”

    “它们为什么会突然从门后钻出来?其他人的位置在什么地方?”灰狐问道:“我听到声音可不止眼前这些。”

    “大概有人在监视我们吧。”快枪耸耸肩,说:“这些声音不太对劲,其他人战斗的地方,也许不在这条通道。它们……”快枪顿了顿,仍旧用了“它们”这样的代词。“它们只是将声音送过来了而已。”

    “你们两个,还行吗?”锉刀看向清洁工和契卡问道,“赶紧调整好心态,这可只是开胃菜而已。”

    “啊嗯,没有问题。”清洁工深深吸了口气,回答道,“可是,如果都是这种程度的战斗,我可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以说。你们只需要活下来就足够了。”摔角手拍了拍清洁工的肩膀,说:“让你们大展神威的时候还没有到呢,起码得在完成这次任务之后,才能为你们进行强化。当然,如果实在等不及的话,我身上还有一颗灰石,你可以试试看,但成为灰石强化者的话。就只能和我们三个一样仅仅是末流的水准,而且。接受灰石改造的成功几率很低。想要跟头儿一样强大的话,仅仅用灰石强化身体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如果你成为灰石强化者,就不能再进行魔纹强化了。灰石强化者对其它类型的神秘,都有一定的排斥xìng。”

    在摔角手对清洁工解释的时候,我也走到契卡身边。说到:“那个声音还在干扰你吗?”

    “还行,不过,它变得更加明显了。真让人头疼。”契卡苦恼地说,“一想到还要跟这样的敌人打交道,让我更加怀念老家的西红柿。”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说:“战争开始的话,你老家的西红柿就没有力量那么诱人了。”

    “战争?”契卡摇摇头,“暂时就这样吧。不管怎样,既然我答应加入这支队伍,就不会轻易解除合约。虽然我的能力似乎有些落伍了,但你可以相信我的信誉。”

    我们不能确定这些怪物是何方势力的杰作,不过,前路已经被怪物的尸体封死,想要将这些尸体销毁,非得使用大范围攻击xìng的武器和神秘,而这两样东西在队伍里都没有,对面似乎也不太可能有人帮我们清理出一条路来。我们决定往回走,因为在这个位置上,很难锁定下一个坐标。

    通道在大约一百米处分出岔道,无论走那一边,或者沿着这条通道继续走下去,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我们没有这个基地的地图,也不是沿着连贯的路线抵达此处,我们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位置相对于整个基地来说,到底是什么位置。坐标是我在境界线中得到的,是我所经过的地方,但是,在正常世界里走在本该同一处的地方,我却丝毫没有清晰的印象,就像是自己走在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上。境界线里的基地结构,和正常世界的基地结构显然并不完全一致,在正常世界的基地里,肉眼所能观测到的表面结构,和它的深度结构也不一致,但是,或许在境界线中的基地结构,就是正常世界中用肉眼无法观测到的深度结构。不过,因为观测基点缺乏一致xìng,所以无法完全确定。

    我们随意选择了一条路,也许是运气不错,视网膜屏幕中第三个坐标的亮度越来越高,这意味着我们不用再到处转悠了。自从遭遇了那一波怪物洪流之后,我们就再没有碰到敌人,甚至让我们猜测,也许,被怪物们的尸体堵塞的那条道路,才是重要的通路有人不愿意我们过去。

    我们不时能够听到有人在战斗的声音,不过,我们也同样确信,自己等人如果再这般走下去,一定无法涉入那边的战场。

    如果被尸体阻塞的方向可以通行,会否更接近他人的位置,会否可以让坐标更快地起作用呢?也许,在境界线中,我所经过的路线,便是那个方向罢。尽管有种种猜测,但是,无法实地检测就永远得不到真相。唯一的好消息是,在快前进了十多分钟后,第三个坐标终于可以使用。

    “可以了,就在这里。”我说着,停下脚步,站在金属墙壁前,按照前几次做的那样,开启了通往下一个地段的“门”。不过,还没有等我们进入,便有什么人从“门”的对面冲了进来。

    因为看不到“门”的对面,因此,当对方冲入我们这边时才被察觉到,差一点儿就撞了我满怀。我反shèxìng向后跳开,雇佣兵们齐刷刷用武器瞄准了来者。(未完待续。)

635 延续

    ()    从“门”的对面冲过来的家伙不止一个,在我向后跃开的同时,锉刀的静止能已经展开。来者被悬停在半空,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6续有七人闯入静止范围,维持着她们冲进来的姿势一个挨着一个,就像是一尊尊凝固的雕像。我早已经看清楚来人是何方人马,虽然不是敌人,但是看她们从“门”后闯入的狼狈样,毫无疑问是碰到了麻烦,而这个麻烦很快就紧追着她们穿过“门”,然后被锉刀的静止能固定在半空那是一把熟悉的菜刀,我霎时间关闭了坐标,但是,在“门”消失前,那个“麻烦”已经从那一边跃迁过来了。

    越过“门”的双方,特征都十分明显。一方是以奇异生物“丘比”为核心的魔法少女们,另一方则是手持双刀的红衣女郎。丘比的队伍变化很大,尤其在人数上,除了小圆、晓美和不知名的“学姐”之外,还新加入了四个成员,不过,这四个成员可没有小圆、晓美和学姐这三名女高中生那样和“魔法少女”的名头那么合衬,更确切地说,这四位新人穿上魔法少女的制服,只给人强烈的荒谬与违和,更严重点,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这四个新人分别是:一名四五十岁左右的妇女,一名全身健美式肌肉的大个头男子,一只看不出品种的金毛狗,以及半个身体改造为机械构造的,散出肃冷气息,疑似军人的男xìng。 ..

    如果这四个家伙身穿更加成熟正经的服装,那么谁都不会有异议,但是,正因为三个和“魔法少女”这个名词挨不上边的人。外加一只金毛狗,都穿着轻飘飘的魔法少女制服,所以,才能一眼就判断出是“丘比”的杰作,而没有第一时间对他们起攻击没有在第一时间下令攻击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这支魔法少女队伍是我的熟人。更是因为,就连不熟悉这支队伍的锉刀等人,都被这支队伍中的新人吓了一跳。

    “我的眼睛!”灰狐出凄惨的叫声,“上帝啊,你这是在惩罚我吗?”

    其他人虽然没有灰狐这般激烈的动静,但也一个个表情扭曲,嘴角抽搐。不过,来自形象的冲击并没有让众人放松jǐng惕,受到脑硬体控制。没有多余情绪的我在第一时间确认了红衣女郎的存在这个家伙的一把菜刀在“门”后刺入的时候,被锉刀的静止能凝固在半空,但她本人并没有直接从这条路线冲进来,也许是感觉敏锐的缘故,在我关闭“门”的一瞬间,她的身影闪现在我们刚经过的地方,也就是我们左侧十米处。

    如果她直冲进来的话,也会和魔法少女队的众成员一样。被锉刀的静止能冻结吧,那种情况下。她是否还能再次动闪现这类的能力离开能作用范围还得另说,而我们也可以有更充分的准备,说不定可以直接将她处理掉。然而,她预先使用闪现的能力,凭空抵达静止能的作用范围外,就变成了实质xìng的大麻烦。

    先不提这个红衣女郎的其它能力。光是那种诡异的闪现能力,就不是除了我、咲夜和锉刀之外的人可以轻易应付的。而且,红衣女郎的状态似乎没有太大变化,无论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中,还是在正常世界。亦或是在境界线中,都给人一种“恶灵”的感觉这种一致xìng,让我感到其存在的异常。我弄不清这个家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是幽灵?实体?还是意志的具现化?

    过去的多次接触,让我确认,当她出现在面前,绝对不会有好好商量的机会。但是,即便她对我暂时够不上威胁,但我同样没有实质xìng对她形成威胁。我不能肯定,即便将她在物理层面上撕碎,是否真的可以把她彻底消灭。

    这个红衣女郎的存在形态十分诡异,在我的眼中,她既不是生命,但也不是死者,也许应该称之为“一个暧昧混沌的现象”更为合适。脑硬体结合已经到手的情报,对红衣女郎做下这样的判断她虽然也是“玛丽亚”,但却不是原来的那个人类玛丽亚,很可能是出于某种化学反应,被“jīng神统合装置”的力量塑造出来的怪物。

    我不知道魔法少女队到底是如何撞上这个怪物的,但是,她们已经将这个大麻烦带到我们身边了。红衣女郎的行动是如此快捷,没有任何征兆,我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现危险已经近在咫尺。在其他人为突然的遭遇和视觉上的冲击而停顿的时候,红衣女郎再次从我的观测范围中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清洁工的身后。

    连锁判定无死角的观测能力让我在第一时间锁定了红衣女郎闪现位置,我已经动伪掠,从众人之家急穿行。不过,即便是伪掠的高,比起红衣女郎的闪现,在越过一定距离所耗费的时间上,劣势仍旧十分明显。更何况伪掠在短距离的启动中,加度极度依赖周遭外力,在没有任何明显外力的情况下,虽然仍旧在加,却无法达到理想值。

    从菜刀出现的一刻开始,就已经确定了敌人的我尚且慢了一步,其他人就更别提了。在我越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那种震惊产生的僵硬还没有从他们的身体中消退,尽管,这种震惊和僵硬对他们来说,是极其短暂的,但是,对于我和红衣女郎来说,这个“短暂”的时间,足以完成一次致命的攻击。

    清洁工几乎没能反应过来我距离她只剩下两步,但是,红衣女郎的菜刀已经刺向她的脖子,我连喊一声“小心”的机会都没有。清洁工常年游走在战场中锻炼出来的危机直觉救了她一命,虽然心理上的震撼,和身体上的僵硬没来得及消退,但她的身体仍旧本能地做出反应。只是偏了一下脖子,但足以让她将致命的危机转化为重伤的危机。

    锋利的刀锋切过清洁工的颈脖,在视网膜屏幕中。这一幕是如此缓慢,我甚至可以测定这个伤害的具体数据。在鲜血即将从伤口中喷shè出来的一刻,我抓住清洁工的手腕,将她扔到身后,同时用右手短刃架住了红衣女郎的菜刀。

    锐利的摩擦声响起来,刀刃的摩擦溅起点点火星。我朝红衣女郎的腹部踹出一脚。但没有任何击实的感觉,她轻飘飘地向后飞跃,轻盈的,仿佛失去了重力一样,立定在五米外。和过去的大部分时间一样,长遮住了她的面孔,和鲜红的裙摆一起,伴随着气流舞动。

    与此同时,清洁工的颈脖处喷出大量的鲜血。大动脉被割裂了,差一点连脖子都要被削断。她脸sè苍白地按住自己的伤口,却无法阻止血液的流逝,一般情况下,这一击足以让她丢掉xìng命。

    我和红衣女郎的交手,清洁工受到重创,在其他人反应过来前就已经结束了一个回合。雇佣兵们反应极快,迅汇合在一起。对清洁工进行抢救。锉刀的脸sè极其难看,但是。在反击之前,她必须确认队员的状态。咲夜想要上来帮我,但却被我伸手拦住了,我对她说:“保护其他人。”

    咲夜没有异议,从身上放shè出大量的灰丝,层层将雇佣兵和魔法少女们包围起来。咲夜的进攻和防守模式至今为止都没有变化。不过,这种范围全面又jīng细的力量对于红衣女郎的闪现能力来说,无疑拥有极佳的克制xìng。但是,如果咲夜的反应跟不上来的话,也同样拿红衣女郎没有办法。而锉刀的能静止。则受限于太过狭窄的能作用范围,只能最大程度上保护自己,对上机动能力极强的红衣女郎,想要胜利的话还得化一番工夫。

    “这个家伙”锉刀咬牙切齿地说:“是什么来头?”

    “玛丽亚。”我说,“不过,是不是原来的那个玛丽亚就不清楚了。”

    “玛丽亚?目标物?这个家伙?”锉刀如机关枪般说着,出冷哼声,“东西在她的身上?”她说的东西,自然是可以确定jīng神统合装置所在地的东西。

    在境界线中,玛丽亚的回忆里,她曾经对爱人亨利说过“在必要的时候关闭它,不需要担心找不到它的位置”这样的话。而且,在言语间似乎也透露出,她似乎真的对那个秘密,那个秘密所在的位置,做过什么手脚。虽然到最后,亨利比她死得更早,不过,“不需要担心找不到它的位置”这种暗示相对应的东西应该没有消失我觉得或许是一种定位坐标的自动程式,玛丽亚在基地的运转模式中设置了一个谁都不清楚的后门,然后藏在她和亨利定情,并准备留给两人未来的孩子的项链中。

    虽然我在境界线中拿走那根项链,但是,在境界线中带走的,只是意识的具现而已,并非实质的物品。所以,才有了这次行动。我们得在正常世界中找到这根项链,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话。

    境界线中没能完全再现玛丽亚的过去,所以我也不清楚,玛丽亚变成现在的这个红衣女郎的姿态,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变故,而她所留下的秘密,到底还有多少仍旧在起作用。不过,既然拥有线索,就应该实地排查。

    红衣女郎会出现在通往玛丽亚的房间的坐标处,并不值得意外,因为,她也许早就准备着,在此时拿回自己曾经失去的东西。如果,她的目标也是jīng神统合装置的话,自然就是敌人。

    我的目光扫过这个红sè的身影,视网膜屏幕中勾勒出她的**和衣装数据,其中,并没有饰品的存在。

    那么

    虽然不太可能,但是,试试从她的脑子里掏出相关情报也是一条途径,第一步是战胜她,捕获她,即便不是在此时,也迟早会和她生碰撞。

    “来吧,第二回合。”我对自己说着,将左手的短刃反持,再次动了伪掠疾驰而去。

    红衣女郎的身影在前方消失了,她没有出现在我的身边,是试图侵入由咲夜的灰丝构成的防御网中,而这一切都反馈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我早有预料。奔跑的路线随时都准备着改变,只待确定她真正的现身之处,便踏上墙壁,横行疾走,又跃上通道顶部,在自然落下前高推进到红衣女郎的头顶。

    红衣女郎已经出现在魔法少女小圆的后方。正准备重施故技,不过在视网膜屏幕的数据中,她的目标并非叫做小圆的女生,而是她肩膀上的“丘比”。实际上,我不觉得红衣女郎袭击魔法少女队全无原因,在这个以“丘比”为核心的队伍中,一定有什么在吸引她。例如丘比的真实身份,以及更多的因素。红衣女郎虽然看起来像是毫无智慧,只是凭着执念袭击人的恶灵。但她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存在,在逼迫魔法少女们通过我打开的“门”后还不放弃,很明显带有强烈的目的xìng。

    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暂时管不了这么多,一切都得解除这个麻烦再说。丘比拥有一些和jīng神统合装置相关的秘密,虽然它此时已经不再如瓦尔普吉斯之夜中那般,被脑硬体明确标识出和jīng神统合装置有密切关联。但是,我仍旧相信。这种关联仍旧存在,只是由显xìng转变为隐xìng。因此,在夺取全部的jīng神统合装置之前,我不打算视它受到致命威胁而不顾,同样的,红衣女郎。以及另一个和jīng神统合装置相关的人物“龙傲天”也是如此。

    我和他们并不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我和他们成为敌人,并不是单纯为了杀死他们,而是为了从他们身上弄到和jīng神统合装置相关的信息。这一点,在尾随龙傲天一行进入瓦尔普吉斯之夜前就已经决定了。

    在我手持双刃从通道顶部坠落的同时。魔法少女小圆在另一个及时察觉红衣女郎落点的同伴的提醒下狼狈地闪避,她慢了一步,不过没大碍,咲夜的反应十分及时,遍布灰丝的空间就像是一张全方位的蜘蛛网,在猎物现身的一刻,就会粘住它。

    大量的灰丝波动起来,带出锐利的穿刺声,红衣女郎在得手前就会被这些灰丝贯穿我不觉得这样会给她造成致命的伤害,但她似乎也不愿意冒这个以伤换伤的风险。其实,如果她真的宁愿被贯穿也要继续自己的攻击,那么灰丝说不定可以将她彻底缠绕起来,禁锢她的行动。红衣女郎的闪现除了短暂的冷却时间外,暂时没有现太大的缺陷,但是,咲夜的灰烬使者状态和灰丝,也同样是一种让人看不清底细的神秘,两者相碰撞的时候,是否会产生克制,在真正实践前,谁也无法确定。

    不过,红衣女郎在被灰丝刺穿之前就消失了,下一次出现的时候仍旧在魔法少女小圆的身边,这倒免了我一番奔波。我的双刃在她出手,灰丝再次波动之前,就已经当头劈下。这一下,红衣女郎不得不横起菜刀,抵住我的劈砍。

    在刀刃交击的一刻,冲击力立刻让她的动作迟钝下来。从刀柄处反馈回来的作用力很轻,让人觉得不像是砍在实物上。红衣女郎的身体顺势伏低的同时,穿刺的灰丝在她原来的上身位置交错,我便落在这张由灰丝构成的网上。与此同时,好几子弹正朝她shè来,但这一点时间已经足够她再次闪现,子弹只打在地面上,反弹溅起,魔法少女小圆吓了一大跳,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不过,shè击的人都是好手,并没有误伤这名少女,反而是一直稳稳蹲坐在她肩膀上的丘比被跳弹打穿了脑袋。

    我不敢肯定开枪的人是不是有意的,因为,其中有魔法少女晓美,这个魔法少女虽然也是这支以“丘比”为核心的队伍的一员,但对“丘比”却从没有半点好脸sè,两者的关系在瓦尔普吉斯之夜里就显得极为恶劣。

    不过,“丘比”这个兔子和猫混种般的生物仿佛拥有不死之身,被子弹打成破烂也不是第一次了。它的身体受到伤害的时候,也没有半点生物的特征,仿佛整个儿用面团捏成的。

    当蹲坐在魔法少女肩膀上的丘比尸体掉落地上的时候,红衣女郎已经离开灰丝的防御范围,倒立在距离我们十米处的天花板上。

    即便是倒立着,也不给人飘浮或落下的感觉,而是如她站在平地上一般,有一种随时会浮起的轻盈感,但又确实不是失重或飘浮状态。这样的姿态,无法让人觉得她真的是人类。

    “我真是不懂,朝我shè击有什么意义吗?”声音从魔法少女小圆的脚后跟传来,一个完好无损的丘比跳上魔法少女小圆的脑袋,歪着头,用陈述的语气和天真的声线述说着,似乎在表示这是一个答案浅而易见的问题。

    它似乎十分确定,攻击到它的跳蛋并非失误,而是某人有意如此。

    至于丘比之前那具死相凄惨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未完待续。)

636 压

    ()    自称“丘比”的奇异生物似乎是不会死的,它也曾经说过,杀死了一个丘比,会出现更多的丘比。如果它没有说谎,那么它的存在形态和正常生命截然不同。无论丘比也好,红衣女郎也好,都呈现出这种不死xìng,那么另一个和jīng神统合装置存在密切关系的“龙傲天”是否也拥有这样的能力?是否可以认为,这种不死xìng,正是jīng神统合装置对他们的深度影响?

    在目前现的三个和jīng神统合装置存在直接关联的生命中,只有龙傲天一人在生命形态上更接近人类,甚至可以说,用现有的各种检测手段都无法检测出他异于常人的地方,不过,丘比却也说过,龙傲天和它是同类。这必然不是丘比无的放矢,只是,我的确找不到,也无法理解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像是同类。

    眼睁睁被跳弹击杀的丘比,在下一刻就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视野中,虽然此时还有红衣女郎在一旁虎视眈眈,但第一次见到丘比这种不死xìng的雇佣兵们都不由得侧目。..

    “这位小哥,别在我身上浪费子弹了。”丘比的脑袋扭转了九十度看向快枪,身体却一动不动,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它似乎认定了,之前杀了它一次的子弹是快枪故意shè的。的确,子弹的确是从快枪那儿shè出来的,视网膜屏幕中留下了清晰的弹道轨迹,他也并非完全没有攻击丘比的理由在这个任务中,所有非小队成员都有可以是敌人,这一点在任务开始之处就已经确定了,其他雇佣兵们也心知肚明。不过,当着魔法少女队的面,他可不会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一次失误而已。我以为你们需要帮手。”快枪沉着地说。

    “在神秘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绝对的。”锉刀插入谈话中,但目光却一直盯在红衣女郎身上,“只是没有出现针对xìng的神秘而已。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有这样的力量,不过。如果你想要找茬的话,就找错对象了。在解决你们带来的麻烦前,还是乖乖听话才好。”

    “听话?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魔法少女打扮肌肉男大声说:“我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

    “那你为什么不去挡住那个家伙呢?”锉刀头也不回地说到。

    “笨蛋才会主动招惹那个家伙。”肌肉男出粗犷的笑声,“你觉得我是笨蛋吗?”

    “也许。”锉刀的话音刚落,咲夜的灰丝顿时生变化,似乎两人心有灵犀一般,包围肌肉男的灰丝迅抽离,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在灰丝充塞的空间中。空出了肌肉男所在的位置。这些灰丝并不单纯其保护作用,也有禁锢魔法少女队诸人的意思,心思机巧的人一定能够意会过来,即便如此,面对行动诡异的红衣女郎时,这种保护和禁锢的双重行为的确给人一定的安全感。灰丝在之前闪电般的交战中起到的作用,每个人都看在眼里。而这一下防护被撤除,肌肉男露出楞的表情。随后就有些惶恐愤怒地大叫起来。

    “你们这群混蛋!”肌肉男试图冲进灰丝的防护区域中,但是。在他刚有所动作时,红衣女郎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雇佣兵们已经理解了撤走灰丝的用意,早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这是一个陷阱,但是,这么单调明显的陷阱,红衣女郎竟然真的入人所愿地踩了进来。

    肌肉男已经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致命威胁。加上前方黑洞洞的枪口,连忙向前一趴,红衣女郎的菜刀在他的后背上划破一条血痕,便迎来狂风骤雨般的shè击。肌肉男勉强逃了一条命,连滚带爬的回到灰丝领域中。而红衣女郎则用菜刀挡住了几子弹。身体好似落叶一样,轻飘飘地穿梭在弹幕中,原本被锉刀用静止能冻结的另一把菜刀,重新出现在她的手中,反手又将几挡在行动路线上的子弹削落,在视网膜屏幕中,这些子弹十分匀称地被切成了两半。

    灰丝也在这个时候从四面八方向她包抄而去,不过,在追上红衣女郎之前,对方已经再次成功动闪现能力,离开了包围圈。

    红衣女郎的闪现能力的确不能毫无间歇地动,但是,间歇时间却乎想象的短,而排除闪现能力,她的实力也足以让她在这种程度的围攻中坚持到闪现能力再动的时间这些事情是我早就清楚的,但是对于锉刀等人来说,却必须亲自确认。因此,尽管这次的陷阱没有成功给敌人带来实质xìng伤害,却并不足以让雇佣兵们产生失望的情绪。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冷静和jīng芒,显然,他们认为可以依靠这次攻击确认敌人的能力效果,就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标,虽然没有得到最理想的结果,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敌人很强大,但也并不是无懈可击。

    如果没有咲夜的灰丝,红衣女郎这样机动xìng极强的敌人,就算弄清了她的能力,对雇佣兵们来说是十分棘手的敌人,硬拼的话就算不会输得彻底,但也很难取得实质xìng的胜利,说不得还得牺牲几名队友。不过,有咲夜的灰丝保护,以及其他人的相互照看,就算是清洁工和契卡也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清洁工之所以在第一次照面下就身负重伤,完全是因为被对方诡异的能力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现在红衣女郎还想再取得同样的战果,不展现出更多神秘的话,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雇佣兵们在红衣女郎消失之后,立刻扭头四顾,寻找她再次出现的方向。虽然很快就如愿以偿,但是,这一次她使用闪现能力的间隔期再一次大大缩短,当子弹迎头打去的时候,击穿的只有一片空气。

    “只是防守和移动的话,无限接近于没有间歇吗?”锉刀自言自语般说着,她抱着双臂,丝毫没有插手的打算。在她的脚边。颈脖被开了一个大口子的清洁工正平躺在地上,虽然重创和失血让她脸sè难看,但一点都没有疲惫样子,眼神炯炯地盯着天花板,似乎随时就可以跳起来重新加入战斗。让她的伤势得到缓解,并正以乎寻常的度治愈的原因。并不是雇佣兵们使用的医疗器材和药物有多好,而是因为咲夜的灰丝直接缝合了她的伤口,也许还在往她的身体里注入某种神秘的力量。

    咲夜的灰丝是一种近似灰雾法术的存在,但是,到底有多少种用途,就连我也说不清楚。不过,除了进攻和防御之外,似乎对外科手术也有极大的功效。咲夜自己也无法确定在灰烬使者的状态下,自己拥有那些手段。只是,根据情况和自己想法的不同,这种神秘会产生不同的反应如果它可以做到的话。

    所以,咲夜希望能够帮助受伤的清洁工,灰丝便将她的伤口缝合,并为她注入了新的力量。

    这种让清洁工快恢复的神秘会对接受治疗者本人造成怎样的影响暂且不提,毕竟,能够在那种巨大的创伤下活过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雇佣兵们自己可办不到这种事,只使用自己的医疗药物。吊住清洁工的xìng命也只是半半之数,而一个失去战斗能力,乃至于行动能力的重伤员,对于一个正在战斗中的队伍完全是一种拖累,雇佣兵们比其他职业的人们更在意这一点。

    红衣女郎几次连续xìng的闪现让人眼花缭乱,想要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捕捉她的踪迹是相当辛苦的一件事情。尽管这里的人数足以让每个人负责一块很小的方向。但是,毫无效果的攻击不免让众人生出自己被耍得团团转,只是在浪费弹药的倦怠。雇佣兵们身经百战,拥有足够的耐心,但是。魔法少女们却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攻击渐渐变得松懈。

    并不是所有的魔法少女都有远距离攻击能力,例如肌肉男和那条金毛狗,两者都暂时只能充当看台上的观众。中年妇女的武器是一条鞭子,在灰丝密布的范围内也施展不开。至于那名半个身体被改装成机械构造,疑似一名军人的男xìng,远程攻击能力似乎就是他的魔法。

    和另一个魔法形态为火枪的魔法少女“学姐”不同,这个半机械的男人在普通攻击上更具有破坏力,尽管他的“枪”没有学姐具现出来的那么多,但是,出自机械手腕的每一击都如同激光一样,炫目、快而锐利。这样的攻击在动之后,我也无法依靠伪掠进行闪避,我可不觉得自己的加可以过光的度,不过,他的shè击轨迹仍旧是直线的,所以,通过观测他的行动,完全可以让他在开枪前就失去准星。

    正是因为半机械男人的激光shè击,给红衣女郎带来了一点小麻烦她有好几次被洞穿了红sè的衣裙,但是,真正洞穿她身体的次数却仍旧为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但事实就是如此,这种光一样的攻击,并不能正面击破红衣女郎。半机械男子并不为之动容,显然,在进入这条通道前的攻防追逃中,他已经清楚自己的攻击不可能给对方带来实质xìng的伤害了。

    于是,红衣女郎被暴风雨般的攻击压制着,但我们这边也无法给她造成伤害,这般僵持的局面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红衣女郎终于后撤了。在几次向后方的闪现之后,这个恶灵一样的存在便消失在视野中,所有人停止攻击,摒气禁声地等待了一会,最终确认对饭真的已经离开后,魔法少女一方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与之产生明显对比的是,雇佣兵们只是平静地将枪口掉转,对准了这支给自己带来麻烦的队伍,胁迫的意味浓浓地充斥在空气中。

    “交出来。”锉刀盯着表情愕然的魔法少女小圆,目光缓缓上升到蹲坐在她头顶的丘比身上。

    “你在说什么呢?丘比都听不懂。”丘比那纯真无害的样子如同面具一样毫无变化,结合它之前被打爆脑袋的惨状,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别他妈的给我装傻。”摔角手逼上前一步,直面她那巨大身躯的魔法少女小圆有些胆怯地后退了一步,但是当摔角手伸手去抓蹲坐在她头顶的丘比时,她立刻用双手护住丘比。而就在这个时候,魔法少女晓美挡在她身前,用力拍了一下摔角手伸出的臂膀。叫做晓美的女生应该是想打开摔角手的手,但是,摔角手的力量出她的想象,让她的表情一滞。又迅甩出藏在袖子里的手枪。

    不过,摔角手这样的雇佣兵可没有被枪口对准脑袋的习惯,当魔法少女晓美掏出枪的刹那,就被她夺了过去,用力一甩就变成了零件掉落在地上。摔角手并没有因为晓美的威胁而动怒,也许在她眼中,对方虽然拥有神秘,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吧。她猛然朝两人大叫一声,立刻吓得两名魔法少女心虚地后退一步。随后就哈哈怪笑起来:“枪可不是你们这些小女孩玩的,还是把东西交出来,乖乖回家喝nai吧。”这个时候,不仅是摔角手,其他雇佣兵的眼神也微微生改变。通过摔角手的行动,他们已经确定了,这支似乎每个人都拥有神秘的队伍,在战斗意志上较之他们有一些差距在真正的生死战斗上。他们自信占据优势。

    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像是孩子拿着枪。而大人只拥有一把匕。

    “够了,不要欺负小圆和晓美!”魔法少女“学姐”生气了,身边浮现大量的火枪,对准了我们所有人。不过,就连清洁工和契卡这两个新人都没有将这种情况放在心上。魔法少女们身上没有足够的气势,我们这支队伍自整合以来。应对的都是极度诡异或气势凶猛的敌人,清洁工和契卡在期间难以有所作为,甚至清洁工还受到了重创,并非因为她们太过弱小,而是敌人的实力在水准线之上。无论是jīng英巫师还是怪物洪流。都出了她们的能力范畴。

    不过,面对这些看起来如同乌合之众般的魔法少女们,清洁工和契卡变得十分平静。

    “交出东西。”锉刀缓缓说道:“那个怪物不可能毫无理由地追逐你们,你们拿走了她的东西。你敢用自己的心灵誓,你们没有这么做吗?”锉刀的问题就像是尖刀一样插进少女们的心中,心虚的表情完全在她们脸上露出来了。

    在处理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怪物时,这些魔法少女拥有专家级别的能力,因为丘比说过,魔法少女本身就是为了应对瓦尔普吉斯之夜而组建起来的,过去的战斗也让她们确信这一点。长期和怪物的战斗,也让她们可以应付一定程度的人类威胁,但是,当对手是真正在人类战场上经过生死洗礼的雇佣兵时,就立刻暴露出意志上的弱点。

    这些少女一直都在和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怪物战斗,虽然不可避免会接触一些怀有恶意的人类对手,但这些对手并不是以杀人为生,所以,当正面看起来更加强大,更有气势,杀人如麻的雇佣兵时落入下风,并非不可理解。

    “不需要誓。这是我们用自己的血汗获得的战利品。”站在一旁的半机械体男人开口了,他也是魔法少女的一员,不过,在成为魔法少女之前,应该是和雇佣兵们类似的职业,所以,十分轻松就抵挡住了锉刀等人的气势压迫反正,他的半张脸都机械化了,根本看不出表情来。

    “没,没错,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战胜敌人才得到的。”魔法少女小圆挺着倔强的表情说。

    锉刀小队的成员彼此看了一眼,露出笑意,因为对方肯定了他们的判断,这支队伍里有和任务目标“玛丽亚”相关的物件,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我觉得你们不会想要和我们打上一场。”摔角手凶狠地笑起来,捏着拳头说:“如果你们太过固执,就做好死几个人的准备吧。”

    “我,我们也很强。”魔法少女小圆咬着牙齿,从一直护着她的晓美身后站出来,仰头直面摔角手说:“这是大家那么努力地战斗才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交出去。”

    锉刀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一直都没有出声,现在也示意锉刀全权处理。

    “那么,我们也不想以大欺小。”锉刀微笑着,对小圆说:“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什么?”小圆问道。她有些害怕一脸凶恶像,身材又健硕高大的摔角手,但对担当队长很多年,显得十分稳重的锉刀,却没有那么激动。尽管,在实力上,摔角手不知道要比锉刀弱上多少。(未完待续。)

637 第一场

    锉刀说出以赌赛决定魔法少女们从红衣女郎那里夺走的东西后,没有直接说下面的话,而是一一从魔法少女们的脸上看过去,最后落在丘比身上。因为,实在太明显了,这支队伍没有一个代表整支队伍的意向的人。丘比不是人类,但最有可能做出最终决定的,就只有它了。因为,它才是赋予这些人魔法少女力量的核心。

    “丘比?”锉刀平静地说:“我们是同盟关系,所以也不想伤了双方的感情 ”“ 。东西由我们保管,和交给荣格都是一样的。接收赌约,能者为上,对大家都是件好事。”

    “盟友?”这次连其他魔法少女们都露出意外的表情,因为锉刀等人咄咄逼人的态度,完全让她们感受不到盟友的味道。

    “哎呀呀,高川先生怎么说呢?”丘比转头朝我看来。魔法少女小圆、晓美和学姐都对我投来复杂的目光,毕竟,我们可是在瓦尔普吉斯之夜里打过交道的,也十分清楚我的实力。我不知道她们对我的感官到底如何,但是,上一次的交锋,她们可是落在下风的。

    “我同意锉刀的意见。”我十分明确地说,然后示意咲夜将包围诸人的灰丝解除,魔法少女们顿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态。四面八方都被封堵的状况,明显对她们形成了很大的压力。

    “……好吧,既然高川先生也这么说了。”丘比这么说道,它的表情总是一成不变,也无法从那宝石一样的眼睛里看出它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在这个时候,它还是妥协了,虽然小圆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晓美和学姐拉住,只能忧心忡忡地闭上了嘴巴。

    “那么,怎么赌呢?”丘比歪着头,用天真的声音问道。

    “比力气吧。”半机械男人说到,他看向体格比他还要高大的摔角手。说:“你们也有对自己的力气有自信的成员,我们也一样。”

    “哦哦!没错!比力气!”身穿魔法少女制服的肌肉男高兴都说:“这个我真的很拿手,既然你们提议打赌,那么比什么应该由我们决定吧?还是说,你们没有自信?”

    “没问题。”锉刀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丘比从嘴巴里吐出一根项链,对我们说:“我会将这个事情跟荣格报告。”

    “随你。”锉刀耸耸肩说,她和我眼神交汇,我在看到项链的第一眼就肯定了。这是在境界线中看到的那根玛丽亚的项链。在这个宽广得不知道有多大,而内部构造也不分明的基地中找到那处不起眼的房间,仅仅是碰运气的话几率小得近乎零,丘比和荣格显然拥有其他途径获得了相关的情报。而且,他们的动作比其他人更快。能够抢在五十一区、走火等人和末日真理教这些更具备地利与人和优势的势力前,的确是让人意外的事情,甚至让人觉得,其中会否有这些势力的放任。

    在围绕五十一区藏匿的精神统合装置发起的明争暗斗中。情势尚未彻底明朗,虽然基本上可以确定所有势力都锁定了同一个目标。但是,并不能保证这个目标就是他们唯一要达成的,最重要的目的。而受限于情报网,我们就算猜测敌人有可能在暗中筹划一些事情,却无法理清他们的每一个步骤。

    尽管如此,和精神统合装置密切相关的道具已经到手。却是个不争的事实。正因为我们耳语者和锉刀小队的联合在情报和人手上落于下风,所以,才必须掌握这个关键的道具,无论它是否真的会产生作用,但如果连这件道具都不在手中。那可真才是两眼一抹黑。况且,既然这条项链在境界线中出现过,是“江”挖掘出来的秘密,而且也的确被红衣女郎“玛丽亚”看重,那应该不会毫无用处才对。

    “好了,别废话那么多,我们比三次,可以任意从队伍里选人。第一场我先来,你们呢?”魔法少女打扮的肌肉男十分自信地催促到,他用力跺了跺地面,曲起的臂弯上,鼓起的肌肉几乎要将魔法少女制服那蓬松的蕾丝袖边撑破了。魔法少女制服穿在小圆这些高中女生身上英姿飒爽,但是,毕竟仍旧是华丽的少女风格,轻飘飘的裙子比膝盖还短了十公分,穿在魔法少女队伍新人中,那个三四十岁的妇女身上犹显得过份,那么穿在这个体格魁梧健壮的肌肉男身上,简直让人无法直视。同样的,金毛狗被当作女性打扮得华丽招摇在正常社会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富有军人气息的半机械男穿着,就显得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这些人身上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否则我们这支队伍超过半数的人会扭头就走吧。

    魔法少女队的这些新人的打扮,放在穿着千奇百怪的神秘组织中,也着实别树一帜,令人精神崩溃,真不知道是不是丘比的恶趣味,还是它真的没办法改变魔法少女的服装会否魔法少女制服才是魔法少女的正体?这个神秘职业的力量源头,就是这身行头?

    就算有脑硬体压抑着情绪,让我可以平静地直面这些魔法少女新人,但还是忍不住生出这些恶意的揣测。

    正因为身穿魔法少女制服的肌肉男对人类心理的冲击太大,在他呼声落下后的半晌,通道中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锉刀的目光落在灰狐身上,但他“恰好”在搀扶清洁工从地上站起来,一副十分忙碌的正经表情。然后是快枪快速后退一步,站在了摔角手身后,突然用力推了她一把。

    “摔角手是我们这里力量最大的人之一吧。”快枪说着,被摔角手用力一瞪,立刻左右他顾,轻轻吹着口哨。

    “行,就摔角手好了。”锉刀点点头,尽管魔法少女打扮的肌肉男对她也造成过视觉冲击,但脸色早已经淡定下来。

    “头儿。别这样,我不想和变态握手呀。”摔角手苦着脸,但还是走了上来。

    “我不是变态。”魔法少女肌肉男听到摔角手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我只是喜欢轻飘飘的服装而已,在成为魔法少女之前可是时尚女装以及女生校服领域的顶尖设计师。女装对我而言就是艺术。是兴趣,也是命运,你永远都不明白,我为了踏足这个领域到底付出了多大的心血。”说罢,他用蔑视的眼神瞥着摔角手,又加了一句:“像你这样一辈子都无法穿上如此华丽飘逸的女装的女人,当然不可能理解吾辈的理想,因为你连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摔角手面对这个家伙的滔滔其词,连一点生气的欲望都没有。眼神懒散地放在一旁,根本就不正视他。“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也只是一个变态而已,我一点都不想理解。既然你要比力气,就赶紧说说怎么比吧。”她提不起劲对说到,比起先前对魔法少女小圆的咄咄逼人简直判若两人。

    “掰手腕怎样?最简单不过了。”魔法少女肌肉男也毫不客气地说:“虽然你拥有女人的生理和性征,但是,在我的眼中。你连女人这种美妙生物的一根腿毛都谈不上,别以为可以仗着少了一根棒子。多了两坨肉我就会让着你。”这般说着,他撑起胸膛,大块的胸肌仿佛要撑破制服胸口般波动起来,“我的胸膛可比你那两团脂肪宽广可靠多了。”

    “我可以撕了这个家伙吗?”摔角手没有搭话,却向其他的魔法少女说到。真正符合“魔法少女”这个印象的三名高中女神都尴尬地僵笑着,说不出话来。

    摔角手没有继续逼迫三名女高中生。曲起手臂对魔法少女肌肉男说:“来吧,光会耍嘴皮子可没用”顿了顿,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如果你输了,下一次再和我耍嘴皮子。我会把你的卵泡子都捏出来!”

    “嘿嘿,那么,如果你输了,下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大声说我不是女人三次,如何?”魔法少女肌肉男拍了拍自己坚硬得仿佛磐石般的肱二头肌说到。

    摔角手只是冷笑一声,没有接话,不过,雇佣兵那边已经私下嘀咕起来了:“摔角手生气了。”

    “被人说成这样,会生气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觉得谁会赢?那个变态的力量模式似乎也是身体强化方面的。”

    “摔角手。”清洁工毫不犹豫地说:“那个变态的肌肉练错了,无论形状还是类型都不对。”

    “如果是正常情况,这样的判断是没错了,但是,神秘本来就是超常规的东西,很多时候,它的作用和外形没有关系。所以,依靠经验和正常的知识去判断拥有神秘性的物事,可是会吃大亏的。”灰狐这么说,但脸上并没有担忧的神色,反而十分轻松平静。

    灰狐没有说错,在视网膜屏幕中呈现的单纯**强度数据的比较上,魔法少女肌肉男的综合数值比摔角手差了一筹。摔角手也是体格健美,身材高大,甚至比魔法少女肌肉男还微微高出一些,不过,她身上的肌肉就像是豹子一样,充满了流线形的美感,在数据上达到了一个完美的比例。无论谁看到她,都会在第一时间感受到力量的存在,但是,却并没有扭曲她身为女性的身材曲线。她的脸型轮廓不算是绝顶之美,但也在中上的程度,而她的身材曲线则达到了一个黄金比例,只能用惹火来形容。

    不过,神秘和异常,总会带来超出理论数值的力量。

    “那你觉得那个变态会获胜?”清洁工反问。

    “不,摔角手会赢,因为她可是我们的同伴呢。”快枪淡淡地微笑着。

    摔角手和魔法少女肌肉男的右手彼此握住,双脚同样岔开微蹲,以便更好地发力,拥有更佳的平衡性。掰腕子是如此简单,几乎没有什么可以作弊的地方。魔法少女小圆显得十分紧张,大气也不敢喘地盯着两人,晓美和学姐都皱着眉头,似乎在为自己无法做点什么而感到苦恼。金毛狗旺旺叫了几声,很有灵性,而妇女则轻轻摸着它的头。看上去沉默又平静,但是,真正平静的,应该是那个充满军人气息的半机械体男子,那只机械眼好似点亮了激光一般,凝聚着深邃的红色。

    没有人发号施令。但在某一刻,交手的两人同时发力,一股微旋的气流凭空从两人之间卷起,朝四周扩散开来,就像是他们的气势化作了实质一般。即便只是站在他们的身旁,身体的感受就已经在传达“力量膨胀”这样的概念。

    在短短一秒内,战况就陷入了白热化,魔法少女肌肉男的静脉从皮肤表层浮现出来,好似一条条蚯蚓。他的脸部肌肉有些扭曲,显得吃力而狰狞。他紧紧咬着牙关,好似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封锁在肌肉中。与之相比,摔角手的脸色也相当凝重,但是,在外表上并没有出现如对手那般jùliè的变化,只是些微汗珠沿着她的肌肉轮廓滑落下来。

    又僵持了一秒,摔角手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魔法少女肌肉男的手臂便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向外垂下,期间魔法少女肌肉男稳住了几下。但并没有改变这种趋势。直到魔法少女肌肉男的手臂歪斜到一半角度的时候,大家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快要输了,魔法少女小圆紧张地抓住了晓美的手,学姐也是一脸沉重。只有魔法少女肌肉男没有放弃,时而反击。但几次反复都没有改变不利的状况。他用尽全力,看上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然后,空气中传来轻微的脆响。

    我知道,这是魔法少女肌肉男的骨骼正在受到超出强度的压力所发出的声音。他的臂骨快要碎了。我通过视网膜屏幕的透视图确认了这个判断,其他人也应该可以明白,魔法少女肌肉男已经输了。但是,在其他人提议结束比赛前,摔角手的嘴唇闪过一抹冷酷的笑容,眨眼间就手臂按了下去。

    魔法少女肌肉男的手臂一眨眼就扭曲了,骨头发出折断的声音,但是这还没完,摔角手猛然爆发的力量,让他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被重重按倒在地上,发出惊人的摔碰声。摔角搜抽手站起,左手捏住比赛用的右手手腕甩了甩,对躺在地上,手臂扭曲骨折的肌肉男说:“下次遇到我的时候记得绕道,我可是十分信守承诺的。”

    魔法少女肌肉男没有说话,痛苦让人五官挤在一起,身体也蜷缩起来,虽然他块头很大,但是承受痛苦的耐力,比锉刀这些真正身经百战的战士明显差了不少。只是断了一只手臂似乎就已经让他有点受不了也许,他从来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吧。然而,能够进入五十一区这个基地的都不是普通人,我曾经以为他在成为魔法少女之前,就已经是某个神秘组织的成员。所以,他会因为手臂折断而如此痛苦,让人觉得有些意外。不过,照他之前的说法,在成为魔法少女前只是个服装设计师,那他成为魔法少女,应该是丘比在离开瓦尔普吉斯之夜,进入五十一区这个时期之间发生的事情。

    这个男人,是丘比在拉斯维加斯城里临时找到的炮灰吗?我不禁这么想。他始终没有展现出自己身为魔法少女的魔法,不,也许已经施展了,魔法的实质就是强化他的身躯。只是,因为成为魔法少女的时间不久,才比摔角手弱上了一筹,但是,比起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中小圆、晓美和学姐三人展现出的力量差得太多太多。

    “下一个是谁?”以压倒性的暴力摧毁了魔法少女肌肉男的摔角手用鹰视狼顾的眼神盯着魔法少女们,猛然用力一捏拳头,空气发出仿佛被压破般的声响。尽管只是灰石强化者,但是,在我所见过的强人中,没有一个在**力量上比她更强的存在。

    魔法少女小圆拉着那名妇女新人急匆匆跑向魔法少女肌肉男,妇女新人有些畏怯地看着摔角手,似乎有些不敢过去,摔角手对她们没有任何兴趣,直接走开了。肌肉男这个时候竟然痛得呜咽起来,转眼就从豪放嚣张的大汉变成了柔弱的娘娘腔,和他那一身强壮的肌肉形成强烈对比。不过,小圆和妇女都没有任何诧异,仿佛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这个时候,妇女的魔法也终于展现出来了,她掌握着治疗的能力。尽管魔法少女肌肉男伤筋动骨,但妇女的手掌放出的白光在他受伤的部位游走,半晌后骨骼就被拼合矫正,肌肉也迅速恢复正常的状态。十几秒后,他已经可以一瘸一拐地自己移动了。

    “每场比赛都必须换人。”魔法少女肌肉男重新站起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虽然雇佣兵们都齐齐看向他,但他却硬着脖子毫不偏让。(未完待续。)

638 易

    魔法少女肌肉男的强硬让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在为他这个时候还这么硬气而感到惊讶,又似乎在思考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这么硬气。“第一场是我输了,不过这个女人不能再进行第二场。”魔法少女肌肉男看向摔角手。

    “你们觉得呢?也要这么得寸进尺?”摔角手冷笑着看向其他魔法少女,“以赌赛的方式已经是让你们占便宜了。”

    “赌赛是你们的提议,而且我也不觉得真的开战的话,我们会彻底输给你们 ”“ 。”魔法少女肌肉男目光灼灼地说:“我之前说过,赌赛的方式由我们订,而你们已经同意了。怎么?发现吃亏了就打算毁约?”

    “嗯,我,我也觉得……”魔法少女小圆用一种很勉强的声音附和着魔法少女肌肉男。

    “小圆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我的意见咯。”丘比也挂着那一成不变的天真笑容说到。

    “头儿?”摔角手看向锉刀,不过,她的脸上挂着不以为然的无聊,也许在她看来,对方的这种行为就是得寸进尺吧?她大概是很想谈崩后凭各自的实力战一场的,但是,雇佣兵队伍中可以作出最后决定的只有队长,她再怎么希望,也只能提出建议,在最终决定下来前吓唬吓唬魔法少女队的诸人而已。其他雇佣兵也一样,无论锉刀的决定是什么,即便不符合自己的心思也会遵从,这本来就是军队的守则服从长官的命令。

    一个无能的长官会因此让自己的队员死无葬身之地,但是,雇佣兵却可以选择自己的长官。无论摔角手、灰狐、快枪,还是新人清洁工和契卡,既然愿意加入这支由锉刀新建立的小队。就代表他们不觉得自己的长官是个无能的人。

    “你们倒是有个好队友。”锉刀微笑起来,“不过,一个好队友不会永远都是好队友。”她若有所指地这么说着,顿了顿,回答到:“行,下一场你们打算由谁上?”

    “我来。”这一次。半机械体男人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那已经机械化的半个身体虽然没有肌肉男那么健壮高大,但是,生活在正常社会中的人从来不会忽视机械的力量。将半个身体都改造成机械,这已经是超乎正常科技范畴,近乎科幻一样的能力,本身就给人十足的视觉冲击,让人下意识觉得他拥有十分强大的力量。

    “那么,由我做你的对手吧。”我站出来。

    “唔,高川?”锉刀倒是有些意外。仿佛觉得我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不过,我倒是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在这支队伍里,不,也许在整个基地里,我都是身体最坚硬,力量最强大的人。赌赛是三局两胜制,既然摔角手已经获胜一局。那么,让我这个绝对可以获胜的人出场。自然就不存在任何意外。

    “太,太欺负人了,高川先生也要上场吗?”魔法少女小圆哭丧着脸,话中明摆着自己的队伍中没有一个可以战胜我的人。虽然这是事实,但这么伤士气的话,本不应该由她说出来。魔法少女队伍以“丘比”为核心。但又让人觉得没一个绝对性的领导者,但是,若说有队长的话,也许小圆可以算是一个吧,至少。老队员里的晓美和学姐都愿意帮助她,新队员看起来也不太会反驳她的意见。

    “放心吧,队长,我会胜利的。不过,第三局就只能交给其他人想办法了。”半机械体男人用机械般冷硬的语气说。

    “我觉得你把项链直接给我比较好。丘比。”锉刀正色对丘比说。

    “嗯,我也这么觉得。高川先生这么认真的话,就没有办法了。”丘比倒是十分赞同地点点头,将项链抛给锉刀。魔法少女肌肉男顿时激动起来,喊道:“丘比!”他想夺回项链,但是摔角手仿佛一堵山般挡在他的跟前。“机械脑袋!”他又叫起来,半机械男人在这之前已经扑了上来,伸手抓向飞在半空的项链,空气中发出沉闷的“嘭”的一声,就像是由蒸汽机产生的爆发性的推力,从他的机械脚踝处喷出一股白雾。机械动力让半机械男获得了极大的加速度,但是,我的速度更快。

    在他伸手的同时,我已经抓住了项链。视网膜屏幕中,半机械男人已经将手掌变成拳头,又是一次爆发性的推力在他的机械手肘关节处喷发,极其凶猛地朝我的脸直击。不过,我们之间的相对速度仍旧差距极大,我的义体化无论材质、做工还是适配性都比他的机械体强上不止一筹,达到了“神秘”的地步,因此,他的直拳对我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危险。

    机械体男人的拳头打在我的手掌上,在这一瞬间,他那没有机械化的半边脸浮现错愕的神情,而机械眼则疯狂地闪烁着红光。这是一个拥有强大战斗经验和本能的军人,变招的速度超乎常人的想象,不过,和我比较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他的一切动作,在我的视网膜屏幕中都如同龟爬一样慢,而他的力量,和义体比起来就像是蚂蚁一样弱小。

    同样是质量加速度产生的动能来造成杀伤力,但是他挥拳的力量,即便比之前那个精英巫师发射的超质量炮所产生的力量也差得很远。而我就算在被伏击的情况下,硬接超质量炮也没有大碍。

    在这个机械体男人的表情再次改变前,在其他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前,我贴着他收缩的臂膀弓步上前,右手掌直接掐住了他的脸,用力将他的脑袋按向地面。机械体男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头重脚轻地摔倒在地上,发出让人惨不忍睹的碰撞声。

    当场一片寂静,大约过了一秒,魔法少女肌肉男才愤怒又不敢置信地惊叫起来:“机械脑袋!”他想冲过来,不惜朝摔角手挥拳,但下一刻就被摔角手制住关节。不过,在摔角手拗断他的手臂前,某种神秘好似涟漪一样在空间中扩散,这种神秘的展现并非是肉眼可以看到的,但是,感觉敏锐的人却可以隐约感受到。我的视网膜屏幕中浮现乱码数据。而摔角手也在第一时间察觉了,在敏感的本能驱使下放开肌肉男,以足以在肉眼中形成残影的速度向后退却了五米,如同被激怒却仍旧警惕的野兽,俯身张开双臂瞪视着前方。

    魔法少女肌肉男已经不在原地了,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魔法少女晓美的身边,被这个身材相对娇小的高中女生压制在地上,半跪而立。

    “别chongdong,阿梅。”晓美冷静地说到。原来这个成为魔法少女的肌肉男叫做阿梅。若用在其他人高马大的男人身上,不免显得另类,但放在他身上却有一种奇妙的合衬。

    “晓美,机械脑袋他”肌肉男急切地说。

    “他没事。”魔法少女晓美打断了他的话。

    其他魔法少女,除了学姐之外,都用敌意或谨慎的目光看向我这边。我对此没有任何额外的感觉,察觉到被按倒在地上的半机械体男人已经放松身体,不再有反抗的意思。便收手走回自己的队伍中。

    机械体男人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对一直情绪激动的肌肉男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虽然之前脑袋被我硬生生砸到地上,但是,他的机械脑袋还是挺坚固的,并没有受伤的迹象。

    “高川先生很强的哟。”丘比并不不满地说,不过,即便它想表示不满。那张面具一样的纯真笑脸也表现不出来吧。

    魔法少女们急匆匆将机械体男人拖回自己的阵营中,很快就确认了,他的确没有受到伤害,尽管,当时发出的撞击声很响亮。

    “也罢。反正带着这根项链,就会被那个女人找到,那个家伙实在是很麻烦的东西。”丘比这么安慰着魔法少女们。

    “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吧?丘比。”锉刀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信息,她口中说的东西,自然是红衣女郎“玛丽亚”。

    “嗯,那是和我很像,但又并不完全相同的东西哟。”丘比只是这么暧昧地回答到。

    “那么,你又是什么东西?”锉刀反问。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不过,丘比就是丘比呀。”丘比仍旧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是,如果它不愿意说出来,凭借不死之身般的神秘,大概也没有谁可以迫使它说出自己的秘密。锉刀也明白这一点,便不在这个问题上追究下去了。

    “我会把事情告诉荣格,希望我们的合作可以继续下去。”丘比继续说到:“这根项链藏有五十一区的那个东西的位置。不过,只是很久以前的位置了,那个东西也许现在已经不在同一个地方了。而且,跑到这个地方来的人可不止我们哟,我觉得五十一区的那些人一定会把那件东西转移到其他地方。”

    “你知道得真多。”锉刀说,“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虽然我将之称为精神统合装置,但是,在其他人口中说不定是另外的名字。

    “我只知道我该知道的事情,其实,有很多资料都是荣格找到的,你们想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去问荣格呢?他在这里也有很多眼线哟。”丘比从魔法少女小圆的头顶跳到她的肩膀上,“名字的话,告诉你也无所谓,因为它其实有很多名字啦,荣格的称呼和我的称呼不一样,我把它叫做魔女之心,是魔法少女的力量之源,是很强大的东西哟。对了”它仿佛想起了什么般,向清洁工和契卡两人望去,说到:“我很看好你们两人的潜力,要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吗?虽然一开始需要习惯一下自己的力量,但很快就能成长起来,变得十分强大哟。”

    清洁工和契卡无视了丘比的招揽。的确,魔法少女拥有神秘,只要充分锻炼就会和魔纹使者以及精英巫师一样强大。当前最强的三名魔法少女小圆、晓美和学姐都没有充分挖掘出自己的潜力,就已经拥有二级魔纹使者的实力了。魔法少女晓美的魔法力量,也在之前的惊鸿一瞥间已经展现出独特的效果,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不过,也许是新加入的四人破坏了魔法少女的印象,所以才让清洁工和契卡完全生不出兴趣吧。

    似乎想象了一下清洁工和契卡身穿那轻飘飘的魔法少女制服的样子。灰狐发出了忍俊不禁的噗哧声,其他雇佣兵们也不由得浮现笑意,用戏谑的目光看向两人。清洁工和契卡对此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咕哝着骂了几句。

    “看来她们不太愿意。”锉刀耸耸肩膀,对丘比说。

    “没关系,如果改变注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只要在心中呼唤我就可以了。”丘比轻快地说。

    “随叫随到?”清洁工问。

    “只要你已经做出决定。”丘比说完,在魔法少女小圆的肩膀上坐下,“就这样吧,我们就此告辞了。”

    魔法少女小圆摸了摸丘比的脑袋,让它舒服地眯起眼睛,朝我们鞠躬后,领着新人们朝通道深处离开。晓美和学姐也朝我们点头或鞠躬,十分礼貌地告辞后追了上去。目送魔法少女们走远,摔角手遗憾地说:“真可惜。不实际打一场的话,无法准确收集他们的数据。魔法什么的,应该是很厉害的神秘吧。”

    “再强大的神秘也需要磨合,战斗力的强大与否,并不单纯决定于神秘的力量。”锉刀这么说着,顿了顿,又插了一句:“一般而言是这样。”

    “不过,神秘本来就代表不一般。所以,头儿你在说废话啦。”摔角手毫不留情面地哼了两声。不过,锉刀也不生气。

    “任务目标到手了,那个东西会契合不舍地追过来吧?”锉刀虽然用反问的句式,却用着肯定的语气,“我们还要继续吗?”刚刚说完,她看向我的视线猛然一抬。瞳孔紧缩,从视网膜屏幕中,我看到了倒影在她瞳孔里的身影红色的,就在我的身后。与此同时,连锁判定将更清晰的图像传递到视网膜屏幕中。

    红衣女郎悄无声息地站在我的身后。一把菜刀扎向我拿着项链的左手,另一把则横过我的咽喉。

    闪现,便是没有过程,速度的意义被大幅度削弱了。不过,既然闪现不是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身体里,那么,在切过身体的过程中,速度仍旧是有意义的。相对速度的差距让我在第一时间抬起手臂挡在菜刀的切割路线上,下一瞬间,尖锐的摩擦声响起,我的伪装肌体被切开,伪装血液流淌出来,但是,对义体而言,这种程度的攻击无法形成伤害,能够切割比普通人的**更强韧,但并不代表整个义体的伪装肌肤,已经是红衣女郎最大的收获了。

    似乎察觉到了抗性的强大,红衣女郎在我向后撞去的同时消失了,下一刻,倒挂着出现在我的头顶,刀尖戳向我的眼睛。而这个时候,我已经将项链弹入袖子里,同时拔出双刃挡在刀尖之前。初一碰撞,强大的力量就将红衣女郎推飞出去没有任何触感,仿佛在推一片空气。红衣女郎好似飘浮一样后退,jùliè的枪声淹没通道,锉刀没有上前攻击她,而是回缩到队伍中,和再度释放灰丝的咲夜一起保护其他雇佣兵。

    大量的子弹在视网膜屏幕中划着一条条清晰的轨迹飞向红衣女郎,不过,在它们抵达之前,红衣女郎的身影再度毫无征兆地消失了。我们警惕地观察四周,但是,她似乎已经通过某种途径离开,在目视可及的范围内,都再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又过了好一阵,我们这才确信,她即便没有离开,也会再度潜伏下来,直到下一个更好的偷袭机会出现。

    行迹如同恶灵一样的红衣女郎“玛丽亚”,根本就是一个极为优秀的杀手。她的项链如今在我们的手中,对于无法彻底防御闪现的雇佣兵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尽管项链是任务目标,不能轻易放手,但是,一旦红衣女郎契而不舍地针对我们这支队伍的所有人施行闪现袭杀,很快就会连摔角手、灰狐和快枪这样的老队员也难以消受。

    “看来在解决这个东西前,我们最好分头行动。”锉刀最先提议到:“如果我们继续拿着项链,她会让我们彻底失去机动力。”

    “你们和荣格汇合,我和咲夜继续寻找相关线索。”我同意锉刀的观点,说:“在最终的争夺战开始前,我们仍旧需要盟友。一旦我们无法在第一时间找到精神统合装置的存放地点,就必须参与针对纳粹的作战,有必要做两手准备。”(未完待续。)

639 激战

    在没有足够情报的情况下,目标虽然早已经确定,但是计划过程却不断在变动,不能以全员齐整的状态继续行动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红衣女郎“玛丽亚”是十分独特的存在,她出现于瓦尔普吉斯之夜,出现于境界线中,自然也有可能存在于正常世界的这个基地里。我们并非没有考虑过,夺取项链后会遭到她无休止的袭扰,不过这个时间因为丘比一等魔法少女的行为而来得太早了一些。

    红衣女郎的能力十分棘手,对除了锉刀之外的雇佣兵来说,周旋下去都是一件十分勉强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想要通过和其他神秘组织的碰撞磨练新人,获取情报,都是十分不现实的行为。只要项链还在我的手中一天,想必红衣女郎就不会放弃在暗中的窥视和突如其来的袭杀,与其因为雇佣兵的无力而拖延行动的步伐,还不如让锉刀小队和荣格汇合,即便和我们耳语者分开之后,锉刀小队的实力大大下降,情报能力更加缺乏,几乎已经失去和荣格公平合作的资格,境况必将变得十分被动,连带着身为同盟的我们耳语者也会变得被动起来。

    不过,只要项链还在我们耳语者手中,只要荣格还需要帮手去对付那些尚未完全走上台面的敌人,锉刀小队就仍有翻身的机会。我和咲夜在外游走,也会对所有想要掌控大局的人形成一定的牵制。

    在精神统合装置被确定之前,没有任何情况是不可以扭转的,但是,所有的试探和攻击都是相对默契的,除非彻底明确自己的立场,否则无法直接放在台面上。所有在这个过程中继续的力量。都是为了在达成最终目标的一刻爆发出来。

    锉刀在处理这种复杂又暗潮汹涌的情况上,只会比我们这些刚涉入神秘世界不久,还位于较为和平的亚洲地区的神秘组织更有经验,我所能想到的,她自然不可能想不到。她同意了我的意见,去和荣格汇合。而且丝毫没有逗留的意思。目送雇佣兵们沿着魔法少女们离开的方向离去,我再次按照既定路线,锁定坐标,打开“门”后与咲夜一跃而入。

    “门”后没有埋伏,也没有异状,通道中一片阴沉沉的死寂,只有淡蓝色的光芒在空气中静静飘浮。不久前,魔法少女们在这里与红衣女郎发生战斗,但是我和咲夜亲临现场后。却没有发现战斗留下的痕迹,就像是被什么力量洗刷了一遍。我和咲夜向前奔驰了一阵,红衣女郎没有出现,也许,想不通过“门”,直接进行位置的闪现抵达我们身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她也没有如我这般直接开启“门”的权限尽管。玛丽亚过去是五十一区基地的成员,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改变了存在形态,而五十一区基地的构造和权限配置,也不再是原来的样。

    假设红衣女郎“玛丽亚”仍旧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这个基地里穿行,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一直都被五十一区控制,五十一区赋予她足够的权限;二是,她一直掌握着五十一区的根权限。而这两种可能成为现实的几率都很小。

    我和咲夜没有丝毫停留,不断沿着通道迅速向前奔驰,寻找可以开启第四扇“门”的位置。这个时间并不长。没有任何人或怪东西打扰我们,尽管,在这条死寂得让人心悸的通道中,让人产生一种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什么怪东西的感觉,越是平静,就越是让人不安,不过,我没有受到这种情绪的干扰,在脑硬体的作用下,也不可能被干扰,同样的,也不觉得咲夜会受到干扰。

    灰烬使者状态下的咲夜,一直都十分冷静,甚至让人觉得冷漠。被面具遮住的脸,也不会表露出任何情绪。

    当第四个坐标再度亮起后,我和咲夜毫不犹豫地再次开启“门”,抵达了玛丽亚的房间所在的通道。我们刚走出通道,便有爆炸在不远处产生,强劲的气浪呈现白雾状,一下就将我们两人吞没。不过,这些白雾并没有任何伤害力,只是阻碍了肉眼视野,冲击波的力量也没有达到可以伤害我们两人的程度。

    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中,大量的人形被奇形怪状的东西抓住,发出惨叫声,枪炮的声音络绎不绝,但人形们的境遇岌岌可危。当某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朝我们扑上来的时候,咲夜身上的灰丝便四周激射而去,不少怪东西就这么被贯穿,一些还在反抗,一些试图退却,从各自不同的表现,完全可以判断出它们并非相同的物种。它们的身体形状不一样,存在形态也并非完全是实体物质,防守和反击的方式更大不相同。一种看上去也是人形,但轮廓让人可以肯定绝非人类的东西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直接呈现在其它被连锁判定覆盖的地方,简直就像是红衣女郎的闪现。

    不过,这些东西无法和红衣女郎的战斗能力进行比较,在现身的一刻,就立刻被蓄势待发的灰丝贯穿、捆绑、撕毁。咲夜静立在我身边,任由大量的灰丝在白雾中穿插舞动,直到白雾渐渐消失后,才看清我们正在对付的怪东西到底是什么像是人类,又像是野兽,仿佛将无数物种随机拼接而成,但不少部位带有清晰的人体构造风格的东西。

    白雾在激烈战斗形成的流风中迅速散去,所有试图攻击我和咲夜的怪物都在灰丝下死伤殆尽,但这并不代表它们就这么彻底消失了。尸体没有流血,而且,有不少怪物呈现流质形态,甚至是虚幻一样的存在,让人无法确定,它们的虚弱和匍匐究竟是假装,还是真的受到伤害。正在对抗这些怪物的并不只有我们,无论前方还是后方,都有五十一区的士兵和这些怪物交火,但是,整体而言。他们正在一步步退却,不少士兵被残忍地撕碎,或是诡异地倒下,被吃掉,被融化,亦或是像从来都没出现过般陡然消失被不同的怪物杀死。下场也便是各式各样。同伴的不断死亡,以及怪物们的穿插分割,正在逐步侵蚀士兵们的防线。很明显,这些五十一区的士兵正落入下风,如果没人帮忙,全体死亡便是唯一的结果。在死亡的压力下,情绪变得疯狂的他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我和咲夜的存在,只是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对手,用手中的武器进行反击。

    “一人一边。”我对咲夜说。她点点头。迅即朝左手的方向冲去,而我也在第一时间发动伪速掠,去援救最近一处岌岌可危的士兵们。

    这些怪物光是看形态就能明白,绝对不是自然生成的,而其数量是如此之多,种类如此繁杂,也不太可能是敌人暗中运送进来的,凭借高度的繁殖能力成长到如今的规模。尽管。的确有一些怪物在其他怪物和人类的尸体中寄生,繁殖。在几个呼吸内就制造出诸多幼小的后裔。

    孕育成形时间越短的幼小怪物,其能力就越弱,士兵们应付起来并不困难,哪怕他们同时也在抵挡其他怪物。而强大的怪物后裔,则需要更多的成长时间,在它们成长起来之前。士兵们就会将其消灭。不断繁殖后裔的怪物,不是士兵们受到数量压迫的原因,只是这些怪物的基数本来就很大,而且种类繁多,在毫无阵型。只是肆意厮杀的混战中根本无法针对性进行反击,也没有足以一击定鼎的力量,这些士兵的战斗效

    率自然低下。他们全都是些普通人,没有如超质量炮这样威力巨大的武器,也没有超能魔法之类的神秘力量,能够坚持到现在,也只能说他们对付这些怪物的战斗经验足够丰富。

    我在怪物群中高速穿插,跳跃,借助士兵的身体、堆积的尸体、墙壁和天花板作为踏板,回避所有在连锁判定中观测到的攻击,用左轮手枪和刀刃进行反击。左轮手枪是远距离攻击武器,特殊弹只要射出,在连锁判定的力量下,很少存在无法一击毙命的怪物,即便是没有实体形态的怪物,也不免受到伤害,随后被其他士兵打死,这些怪物外表狰狞,能力多样,比普通人强大许多,但是,并不比巫师更难对付。不过,一次上弹只能射出六发弹的左轮击杀敌人的速度,并不比伪速掠配合刀刃近身劈砍的杀敌速度更快。

    依靠极大的速度差穿过怪物们之间的缝隙,随手挥起的刀刃,往往一击就能将敌人的躯体一刀两断。即便没有找到敌人的弱点,或是对方的生命力太过顽强,来回旋转,反复分割,分尸也是只用一两秒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大部分怪物都可以通过刀刃穿刺劈砍击杀,而少部分怪物则需要配置有s机关的左轮射杀,更少的一部分可以同时免疫我的两种攻击方式,但也会被压力骤减的士兵们通过针对性手段进行消除。

    残存的士兵们一度被打落到底的士气重新被振发起来。负责战斗组织的人不断发号施令,在反击的同时与被分割在近侧的战友回合,重新构建出防御体系。

    “燃烧弹准备,瞄准scp315。”

    “停止攻击scp202,转换目标,打击共存体203!”

    “喂,有谁知道这个家伙的编号?”

    士兵们低头查询自己手腕上的终端,或者根据他人的见识和经验处理那些用普通物理攻击无法造成伤害的奇异怪物。果然,这些怪物原本就囚禁在五十一区里,只是在这场动乱中被人刻意放了出来,制造混乱,但是并不能指望它们能够彻底摧毁五十一区,在过去的实验和观察中,五十一区明显已经掌握了一些针对性的要点。自此为止,士兵们出现重大伤亡,仅仅是因为单位区域的怪物数量太多,太过混杂,而士兵们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相关资料。出于保密原则和精力限制,一名士兵只负责一种或数种怪物大概已经是极限了吧。而负责处理这些怪物的士兵,应该属于五十一区所有部队中一个特殊的分队,人数先天有所限制,所以,面对大规模的怪物暴动。才在一时间落入下风。

    不过,我认为,即便我们这些外来者不出手,这支部队能够坚持到扭转局面的一刻也是必然的事情,他们本来就是为负责这样的情况而存在的,在总体人数所能发挥的战斗力上应该也有过精密的测定。尽管。在部分战斗区域中,不少士兵会出现全军覆没的惨状,正如我们最初离开环形通道时看到的那样,但大局来看,胜利仍旧是可以可期的。

    我反手斩下一个怪物的脑袋,以它的身体为盾牌,挡住来自另一方的触手鞭打,迅速从缝隙中钻出,一口气射光所有的弹。将另外六只怪物打退。其中两只受了重伤,一只化作浓水,但还有三只仍有反抗之力。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我也没有任何犹豫,冲上前挥舞双刀,在它们反应过来前,将其中一只四分五裂,又一个鞭腿将另外一只踢到墙壁上。当我正准备解决剩下的一只时。一只体型狭长的怪物从侧后方撞来。

    这只怪物处于肉眼视野的死角,其速度也很快。如果没有连锁判定的话,也许会应付得有些狼狈。这种怪物在这个通道的怪物群中并不是独一个,它们的**强壮,速度完全由爆发性的肌肉力量生成,攻击方式就是直接撞向敌人,十分简单。但是因为速度很快,又往往选择一些难以防备的角度,仿佛寻求一击必杀的刺客,对士兵们造成了极大的杀伤。从亲身体验收集到的数据来判断,除非身体素质达到摔角手的程度。否则正面承受撞击必然会受到重伤。

    不过,对于身体、力量和速度彻底超越它,完全不在同一个层面上的我来说,这种怪物反而是最容易解决的。我连闪躲的念头没有,直接抓住它那不知道是头部还是尾巴的尖端,承受的冲击力不值一提,随后便将其当作武器使劲朝四周的怪物抽打。当身边空出一片时,这只怪物已经遍体鳞伤,离死不远了。它所承受的伤害,不仅仅是物理层面的创伤,被它抽打的其它怪物,有不少是只要**触碰到,就会产生反射性伤害的种类,而且,伤害方式也不禁相同。

    怪物们多变而独特的能力,正如同大量的神秘和异常凑在一起,总会有一种神秘和异常产生效用,想要全部免疫是十分考验运气的事情。就算我的身体被义体化,也不敢把自己当作靶,不管不顾地横冲硬闯,也不会在明显感觉异常的情况下,试图冲破这些怪物已经喷发的力量。

    我闪避,挥刀,射击,观测敌人的死角,记录它们的力量和行动规律,计算它们的死角和破绽,游走于缝隙中。我的身体强大又坚硬,但是,依靠速度进行高速运动战仍旧是我最拿手也是最喜欢的战术。

    遗憾的是,失去放射性灰粒共鸣装置制这件威力强大的临界兵器后,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配备大规模杀伤的武器了。一般的武器是无法应付神秘和异常的,近江的“行李箱”拥有针对神秘和异常的杀伤性力量,但它本质并非武器。想要通过s机关制造合格的武器,仍旧需要我这次拉斯维加斯之行,通过实验性s机关左轮收集到的数据进行验证和改良,无论如何,在这一次行动中都赶不上了。

    这些负责处理怪物的特殊部队的士兵们虽然都是普通人,但是其装备并不完全是常规武器,即便如此,这些装备同样并不普遍适用于神秘和异常的世界,仅仅是针对这些怪物有特效而已,否则他们并不需要如此频繁地更换装备。对我们这些直面神秘世界第一线的危险的人来说,无法普适性适用于神秘和异常的武器,在大部分时间中只是一种累赘。

    怪物的数量在我加入反击后快速减少,有不少怪物曾经在第二个坐标通道的怪物洪流中出现,不过,比起怪物洪流那种铺天盖地的气势,这条通道的怪物数量所产生的压力相对要小很多。如果真的是怪物洪流,这些士兵早就被吞没了,也不可能坚持到我和咲夜抵达。

    我已经可以分心观测这些士兵对怪物的处理,我所观测的一切,都会在回到耳语者总部后,成为近江进行研发的资料。我无法理解这些高深的理论知识,不过,我相信近江可以轻易破解这种程度的东西。毕竟,五十一区的技术,不可能超越统治局的技术。

    咲夜那边的战斗结束得更快,灰烬使者的灰丝在有效杀伤范围上要比我广得多。十多分钟后,战火彻底停歇,大部分幸存的士兵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靠在墙壁上,甚至解开防毒面罩大口大口的呼气,完全不顾通道中的味道是何等难闻。

    现在,士兵数量只剩下三十二人了。(未完待续。)

640 搜索

    活着的士兵筋疲力尽,摘下防毒面具大口大口地呼吸,仿佛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的样子,其中一些人还出现抽搐现象,脸色发青,好似快要溺死了一般,pángbiān的人正在进行抢救,我觉得他们为了维持对他们而言高强度的战斗而注射了一些激素或兴奋剂之类的药物,如今战斗结束就出现了副作用。而战斗的结束也来得十分及时,再过一段时间,这些士兵必将崩溃,而幸存者的三十二名士兵,在休息后能够重新爬起来的,只剩下不到二十人,其余的士兵不是彻底昏迷就是已经了无生气 ”“ 。

    不过,比起他们在其他通道的同伴们,结局已经不算是最差的了。

    “高川先生,多谢你们的鼎力相助。”一名状态恢复得较快的士兵走上来,我不奇怪他为什么能一下子就叫出我的名字,视网膜屏幕弹出人物资料窗口,这名士兵曾经在我们刚抵达这个基地时,是迎接我们的那群士兵中的一员,而且,说不定在他们的终端中记录有我们这些人的相关信息。

    这些士兵的着装上没有明显的军衔标志,所以无从判断他是不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不过,按照军队特有的士官制度,应该是这支部队残存士兵的最高军衔者。如果这支部队原来的最高长官死亡,那么,他现在应该拥有暂时指挥权。

    “你好。”我和他握了握手。

    “我是这支小队的临时代理指挥官,你可以叫我汉克。”士兵露齿一笑。

    “汉克,真名?”我问。

    “不,只是代号而已,哈哈。”汉克发动轻松的笑声,但是环顾周围血肉涂地的狼籍。表情不由得黯淡了几分,随后转眼看向走到我身边的咲夜,肌肉微微有些僵硬,一般人是察觉不出来的,不过,我的脑硬体、义体和视网膜屏幕的组合能够观测十分细微的变化。这种僵硬似乎是一种警惧的证明。也许咲夜的能力让他吃惊。比起我仍旧依靠超常身体素质和优质武器进行攻击的方式,咲夜的能力的确在表面上更加异常。

    “还有这位咲夜小姐,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可就没机会站在这里交谈了。”汉克诚挚地说。

    “这些怪物是什么东西?”我问,“你们为它们做了标号,scp,是五十一区的实验品?”

    “抱歉,这是军事机密。”汉克露出苦笑,“我只能说。它们是从外面找到后送进来的,你知道,这些怪物呆在外面总会弄出一些麻烦,而我们则负责看管这些麻烦。这是官方说法,你知道的。”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不打算追问下去,虽然用暴力逼迫也许可以找到真相,但这些怪物没有这样的价值。而且,既然他明摆着用了“官方说法”这样的言辞。推测出来的答案也应该十分接近真相了。

    “这些东西是怎么跑出来的?”我又问到。

    “详细情况不清楚,但应该不是失误造成的。我们很清楚防御系统的严密,肯定有内奸从中做梗。不过,这并不重要,这些怪物很可能只是为了制造混乱,拖延时间而已。”汉克脸色凝重地说:“敌人的计划十分严密。蓄谋已久,所以才造成了这么严重的损失,现在这些怪物跑得到处都是,不仅仅是这条通道。你们来到这里之前,已经见到其他怪物了吧?它们的一些种类的繁育能力相当惊人。”

    “是的。和你们一样打扮的好几支队伍已经全军覆没了。”我说:“我们察觉到有人在控制这些怪物,追寻踪迹才来到这里。不过,我们也暂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为自己等人的行为找了个借口,尽管,我不觉得可以骗得了谁,但是,没有借口和有一个相对合理的借口,在善后的时候是不一样的。我不觉得这一次可以直接突入最终地点,夺得精神统合装置,那么接下来一段时间,仍旧要和五十一区打交道,直接将面子撕破可不是什么理想的处理方式。

    “愿他们安息。”汉克叹息着,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便对我们说:“我们没时间休息,必须前往下一个地点处理这些麻烦,你们要一起来吗?我觉得,现在也没有办法送你们回去,而且,我也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们。你看到了,现在基地的一些功能正陷入瘫痪,而我们的战斗力并不充足。我会将你们的协助上报,相信上面会在事后支付给你们满意的报酬。你们的能力很强大,这些怪物对你们来说不堪一击,但是,我们这支队伍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他刚说罢,系在前臂上,宛如臂甲一样的终端闪烁起绿色的信号灯。

    “请稍等。”汉克歉意一笑,走到一旁处理终端资讯去了。

    “阿川,怎么样?”咲夜问,“真的要和他们一起过去吗?不过,不和他们一起走的话,立场会变得有些麻烦吧?”

    的确,虽然汉克等人无法决定我们的去向,但却可以衡量我们的想法。如果要继续单独行动,借口要多少有多少,不过,五十一区的负责人到底会怎么想,就很难确定了。虽然就算和这些士兵一起行动,处理蔓延在各个通道中的怪物,也不可能得到五十一区的信任,不过,这种表达善意的行为,应该也并非完全没有效果,至少可以不被他们列入敌人的第一序列中。另一方面,还有不到六个小时,就是针对纳粹的突击行动的时间,经过这场骤变,五十一区说不定还会趁机将发动时机提前,这种善意所能达到的效果所能持续的时间,实际是十分短暂的。

    不一会,汉克结束资讯处理,走回我们身前,神情凝重地对我们说:“我们找到了引发这场动乱的罪魁祸首其中的一员,上面希望你们能够进行增援。当然,这不是命令。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也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拥有和你们一样的特殊能力,不是我们这些士兵可以处理的,不过,暂时有人拖住了这个家伙。但是,想要获胜的话,似乎有点困难。”

    “多少人?”我问。我对这个信息的确很感兴趣,应该是另一名精英巫师吧,那么现在和这名精英巫师交战又是哪个神秘组织的人呢?

    “三个。”汉克说着,又低头看了一眼终端,说:“情报似乎有点不准确,现在只有两个了。”他耸耸肩,不太意外地说:“你们这类拥有特殊力量的人总是很难测定战斗力。”

    “交手的另一方是谁?”我追问。

    “走火先生。他的队伍一直都是我们的合作者,不过,他不是最先赶到的,在他抵达前,已经有好几个拥有特殊能力的合作者被敌人杀害了。”汉克回答到。

    虽然他对我的问题总是一副尽可能回答的样子,但是,似乎我不询问的话,他也不会主动将更多信息透露出来。他的许多表现让我觉得他的身份并不仅仅是一只小分队在原长官死亡后。临时升职的指挥官。不过,就算猜测他的真正身份有问题又能怎样呢?如果他真的在五十一区中拥有更高更特殊的身份。嘴巴只会更加严密。

    说到从他人的脑子里挖出秘密,“江”比我更加擅长,如果“江”觉得事关精神统合装置,自然会将秘密通过境界线提取出来,反馈到我这里。我不觉得“江”会百密一疏,它不是人类。不会犯下人类的错误,况且,它的能力比我所能想象的还要强大。

    我不信任“江”,但我信任“江”的特殊性。

    “我们追查的线索引导我们来到这里,在过去之前。我们打算在这里停留一会,也许会找到更多的线索。”我对汉克坦白道。

    汉克有些意外,说:“这里?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不知道,如果你的任务不太急的话,也可以一起来找找看。”我说:“虽然我不能保证是否真的有收获。”

    汉克仔细思索了片刻,用一脸无奈的表情说:“我明白了,也许你是对的,我们应该留下来。我知道,你们这类人通常比普通人更加敏锐,在直觉上。”他在“直觉”这个词汇上加重了语气,似乎在暗示什么。不过,我丝毫不理会他真的想说的是什么。

    汉克开始招呼自己的队员,追悼死者的士兵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整,暂时恢复了一部分元气,动作再次变得干练起来。这些士兵的对手不是人类,而是超乎想象的怪物,损失也十分之大,但是,从表面上看,他们并没有因为惨重的伤亡而有所退缩。他们的伤亡已经十分严重,被我和咲夜救下来只是运气好而已,立刻去支援其他地方,说不定就会全军覆没,但是,对于上司的命令,他们完全没有任何抱怨的意思。在汉克表示,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后,也没有任何庆幸的表情。他们只是听从命令,毫不犹豫地,利索地行动起来。

    “高川先生,我们从什么地方开始?”汉克问到。

    “就从这里。”我这么说,他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当我调动境界线得到的坐标,在金属墙壁上开启通往玛丽亚房间的“门”时,他露出吃惊的表情,不过,不是为“门”本身感到讶异,而是对我可以打开“门”感到惊讶。没有权限的话,是无法打开“门”的,但是,像我们这些外来者,自然是不太可能拥有这条通道的开门权限的。

    “高川先生?”汉克的表情严肃起来,“你入侵了基地系统?”

    “你不是也说过,我们拥有一些特殊能力吗?”我微笑了一下,说:“我不需要刻意入侵什么,只是力量在本能发挥作用而已。”

    “真是这样吗?”汉克紧盯着我,明摆着不相信我的鬼话。

    不过,在某种意义上,我的解释并没有太大的错误。坐标是在境界线中自然获得的,开门的权限也是如此,而“江”主导了这个过程,但是,“江”对“高川”来说,并不是另一个“个体”那么简单的存在。它和“高川”的联系之紧密。几乎也可以说,是“高川”的一部分,就像是人体内无数病毒、细胞、难以观测但又意义重大的微结构那样,虽然变异了,成为致死性的“癌细胞”,拥有自我意识。其所生成的信息,在干扰着身体结构的稳定,但是,仍旧是组成身体的一部分。

    在这个层面上,“江”的力量就是“高川”的本能。

    当然,当问题牵涉到太过深层的层面时,真相往往不会单纯,但是,我觉得自己的回答。至少是反映了真相的一个片面“江”对我,对每一个高川来说,都是独立却又统一的复杂存在。

    所以,面对汉克的质疑,我只是明确又肯定地回答:“是的。”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汉克用妥协的语气说。

    “我们进去吧。”我微微一笑,踏入了玛丽亚的房间。

    和在境界线中看到景色不一样,这个房间几乎已经没有了玛丽亚当年的痕迹。应该已经换过许多主人了,只剩下房间的整体结构没有太大的变化。摆设已经焕然一新。现在应该也是有人住在这里的,井井有条得充满了生机。

    “这是谁的房间?”我问汉克。

    “我以为你知道,高川先生。”汉克摇摇头,警惕地环顾四周,说:“看起来没什么tèbié的地方,不过。住在这里的应该是我们的人,你想说,这里的主人是制造了这场混乱的内奸?”

    “我不知道,只是线索将我引到这里,但也许是敌人在用障眼法也说不定。”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这个不知道是真不了解,还是假装不了解的汉克长官,“小心点,我感觉,这里会出现一些不好的东西。”

    是的,红衣女郎,就是那个不好的东西。

    “有埋伏?”汉克谨慎地观察四周,他虽然一直表示怀疑,但从来都没有放松警惕。一起进来的还有五名士兵,其余的士兵都守在门外。这个时候,五名士兵已经初步检查了整个房间,暂时确认没有危险性的存在。

    “接下来呢?”汉克问到。

    “不知道,也许你们可以翻箱倒柜,看看有没有藏起来的东西。”我说。

    “连要找什么都不确定吗?”汉克掀了掀嘴唇,但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让士兵们遵照我的话做了。不一会,整个房间就变得一片狼籍,不过,仍旧没有找到任何奇怪的东西。网络系统已经瘫痪,而且,因为基地内所有电脑网络直接使用中央系统,不符合权限的东西都会被检测,无法存档,所以在理论上无法在电脑网络系统中藏匿情报。有记录的纸张逐一翻阅,都是些生活上的琐事,图书夹层也被一一清理。我们并不是专业的侦探,但是,能够想到的地方,可以做到的事情,都全部尝试过,结果也只是一无所获。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做这些事情,我们不是专业的,就算这里真的是敌人曾经藏匿的地点,也很难找到蛛丝马迹。要知道,想在这个基地里隐藏秘密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汉克对我说:“我刚才申请权限,查阅了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个叫做马克思的管理层人员。”

    “他比你的职权大?”我问。

    “不,我们的职权不同,无法进行纵向比较。”汉克回答到。

    “他还活着吗?”我又问。

    “这个问题只能等战斗彻底结束后才能回答。”汉克耸耸肩。

    “这个房间一直都是这个叫做马克思的男人的?”我问。

    “当然不,这个房间已经换过好几个主人了,不过,在目前的记录上是属于马克思的。”汉克回答到。

    “也许以前的主人有问题。”我说。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推断出这个结论的,高川先生。”汉克摇摇头,说:“不过,我的权限无法调查过去的资料。我们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够长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继续自己的任务。先不管这里是不是真的有线索,我们不是专业的调查人员,情况已经证明了,我们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我并不反对他的说法,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就算抛开这些士兵,只有我和咲夜进来,也不会搜索得比现在更加彻底。魔法少女们也许来过这个房间,在这里的某处得到了玛丽亚的项链,但是,她们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玛丽亚的项链,也许就是唯一可以在这个房间找到的线索了。

    即便没有任何收获,但我和咲夜也可以确认,己方的任务在这里就可以告一段落了。玛丽亚的项链到底和精神统合装置有什么联系,不太可能是当下可以立刻找到的秘密,而末日真理教制造的混乱,从汉克的情报来看,似乎也开始走到尽头了。随着精英巫师不断被发现,为了保存战斗力,末日真理教潜伏在这个基地的力量一定会再次收缩起来,除非他们已经找到了精神统合装置的藏匿点,并有信心立刻攻陷那里。(未完待续。)

641 密室交锋

    在玛丽亚的房间没有任何收获,但我和咲夜也可以确认,己方初步目标已经达成。至于玛丽亚的项链到底和精神统合装置之间的联系,即便无法在当下立刻,也还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去处理。坐标既然已经记录下来,就不会消失,即便五十一区为了保密,重新调整基地结构,这些坐标应该也不会失效,因为这些坐标记录的不是某个地点,而是“门”的位置和权限。而“门”在这个基地,却可以看作是无所不在,但也不在任何地方的神秘 ”“ 。

    末日真理教所制造的混乱,从汉克的情报来看,暂时已经走到尽头。随着精英巫师不断被发现,为了保存战斗力,末日真理教潜伏在这个基地的力量一定会再次收缩起来,除非他们已经找到了精神统合装置的藏匿点,并有信心立刻攻陷那里。

    无论如何,我都确信,在多方的冲突中,精神统合装置的藏匿点暴露只是时间问题。手持玛丽亚项链的我们,一定会在某个时间,某种情况下获得某些优势,尽管,目前这种优势并没有真正体现出来。

    汉克小队的士兵们并没有因为一无所获而表现出焦躁的情绪,不过,汉克不打算继续在这个房间里浪费时间。他表示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这个房间也许真的隐藏着某些秘密,但是,我们没有找到这个秘密却是事实。

    “我没什么好说的,很抱歉浪费了你们的时间,汉克。”我表示歉意,尽管,并没有太多真正的歉意。

    “不,也许你是对的。只是我们没有踩到点子上。这个房间我已经向上面报备了,更详细的调查交给专家进行,当然,是在这场乱子结束之后。”汉克说:“你打算跟我们一起过去吗?高川先生,那边的战斗似乎还没有结束。”他说的是走火的队伍与精英巫师交战的地方,他说得客气。表示遵从我们的意见,但是,即便没有实际听到他所接到的指令,也能猜测到,五十一区不希望我们在这个地方自由活动。

    “当然。”我很明确地回答到。对于和走火等人僵持到现在的精英巫师,要说没有兴趣自然是谎言,但也并不是十分在意。和汉克小队一同前往,更多是因为我不打算在完成既定目标的情况下,还和五十一区在这种非关键的小问题上继续发生矛盾。

    汉克显得十分高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房间外传来异常的动静不仅仅是突兀的声响,还有一种让人觉得异样的气息紧接着,惨叫声、枪击声和警告如潮水般用来。原本平静的通道,一下子就陷入了jīliè的战场。

    汉克的感觉十分敏锐,在我察觉到异常的时候,他已经本能喝问了一声。同时全身紧绷,第一时间进入战斗状态。然而。外面的交战从温和到jùliè的过程是如此短暂,当房间里的士兵都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反而没有选择立刻冲出门外,因为,外边的战斗气氛让人不禁觉得敌人来势汹汹,一旦在这个时候跑出去支援。只会遭来早已有所预谋的狙击。

    从士兵们的通报来看,发动袭击的敌人,似乎不是怪物,而是人类。

    “进房里来!”汉克命令到。此时距离危机降临仅仅过去了三秒,但是。从汉克小队的通讯来判断,至少死了五个人,相当于减员了三分之一。敌人的攻击烈度让人心惊。

    幸存的士兵们一部分举枪射击,一部分拖着伤员进入房间,不断有人在咒骂,但即刻就被枪声淹没。负责断后的士兵只回来了三人,原本有四人,一边射击一边后退,然而,在最后一名士兵背对我们,一只脚刚踏入门线的时候,一抹红色晃过他和房门之间的缝隙。持枪的手臂从士兵的手中掉落,士兵没有惨叫,然后是双脚离开了他的身躯,身躯向后坠倒后,脖子滚到另一名士兵的脚边。急喷而出,发出沙沙声响的血液,顿时染红了四周的景物。

    “该死的!”汉克恼怒地骂道,“是什么人?”

    “一个女人,身穿红色衣裙,和他们一样的超能力者。”一名士兵捂住半边脸说,血液不断从他的指缝中溢出来,完好的右眼盯着我和咲夜。

    汉克看向我,我立刻摊开手,表示不是我们的人,但我知道她是谁,那抹幽灵般的红色身影,就算只看到一角,也熟悉得可以断定是红衣女郎“玛丽亚”。这个异常的存在会攻击汉克小队完全可以预期。进入这个房间,就需要承担这个风险。汉克小队也许不知道,但我早已经做好了刚被我和咲夜救下的士兵,马上就要面临全员被歼灭的准备。就算不进入房间,只要和我们呆在一起,被波及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我直接告诉汉克小队,对方是冲我来的,那衍生出更多的问题,而我同样无法说出那些问题的答案例如,这个红衣女郎的真实身份是五十一区曾经的研究院“玛丽亚,我夺走了她所珍视的东西,而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获得精神统合装置。

    在目前为止,我们的行径只是被五十一区猜疑,只要放出善意和配合的举动,可以稀释这些猜疑,不将彼此默契的面子撕破。但是,一旦我们露出马脚,这种猜疑立刻就会转变为坚定的敌对立场,在见到精神统合装置之前,我们就会陷入巨大的麻烦当中。

    如果我处于正常状态下,那么,这些死在红衣女郎手中的士兵,也许会让我有些愧疚吧。才刚将他们从必死的战场上拖出来,便又将他们推下了火坑,理所当然会有一些复杂的情绪,说不定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一件无聊多余的事情。在短短的一瞬间,有许多想法掠过我的脑海,但这些想法很快就模糊了,像是苍白的灰烬。在脑硬体的作用下,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的尸体。抽出短刃和左轮。

    “干掉她!”汉克移开目光,咬牙切齿地说着,不过,靠近门边的步伐却十分缓慢谨慎。

    在士兵们全部退入房间后,门已经关上,红衣女郎没有立刻闯进来。在汉克的命令下。我重新打开门,一眼就看到那个红色的宛如恶灵般的身影,站在通道之中,正对着我们所有人。

    士兵们反应迅速地开火了,不过,我知道不可能打中她。在无死角的连锁判定观测中,红色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侧旁一名士兵的身后。和红衣女郎攻击这名士兵的一瞬间,我抬腕开枪,那名士兵被枪口对准的时候。反射性的下趴动作和我大叫“趴下”的声音几乎同步。

    子弹带着枪声打中了红衣女郎竖起的菜刀,溅起火花后被弹开。

    “开门!我们出去!”汉克对我喊道。

    “那会更加麻烦!”我断言拒绝了,“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咲夜会守护好你们。”

    汉克没有跟我多废话,立刻按照我的说法将所有士兵召集起来,背靠墙壁构建一个半月形的防御体系,将伤者围在中间,每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人身上。防止出现太多的死角,咲夜也来到他们中间。释放出大量的灰丝。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证明过,这种防御方式针对红衣女郎无可捉摸的闪现能力挺有效。每当她试图渗透防御网,都会在第一时间遭到反击,在十几双眼睛的捕捉下,她往往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会被观测到。

    红衣女郎无法突破咲夜和汉克小队的防线,再一次将战斗的重心放在我的身上。但是,就像是之前许多次的交锋重演。我没有办法给她造成致命的伤害,而她也不可能给我带来任何危险。我完全放弃防守,在她出现在身旁时,便用超高的出手速度挥舞双刀和她进行对攻。碰撞产生的反作用力对我来说毫无效果,而我的刀刃也无法穿透她的双刀。奔跑没有任何效果,无论我如何运动,红衣女郎都会出现在她想出现的地方。因此,我就站在原地转身、挥刀、静立、转身、再挥刀,在红衣女郎的闪现冷却时间中,我们的刀锋相互交击了十多下。在瓦尔普吉斯之夜中,我曾经在这样的互攻中占据上风,但这一次红衣女郎似乎吸收了教训,尝试利用义体的僵硬而故意露出的破绽,并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

    红衣女郎变得更快,更谨慎,更像是没有重量的幽灵,表面她的双刀在碰撞时不落下风,似乎是她的**历练很大的结果。但是,从刀柄传到我的手中的感觉,却让我感到她本身如同空气,只是两把菜刀被击回,而这股冲力在短时间内就消失了,菜刀只后退了极短的距离又劈砍过来。她的双刀可以抵御我的蛮力,不是纯粹**的力量造成的结果,而是有神秘的力量在起作用。

    我和红衣女郎的战斗,汉克小队完全差不上手,因为我们的动作太快了,就像是紧紧贴在一起,不断旋转的由刀刃构成的圆球在视网膜屏幕中呈现的影像,如果不进行缓速播放,就是呈现这般的景象。

    咲夜的灰丝没有明目张胆地加入战局,我觉得她可以跟上我们的速度,不过,为了达到最好的奇袭效果,灰丝仅仅是贴着地面,以最少的数量,尽量不为人注意的速度缓缓蔓延。这一次红衣女郎对我们的攻击格外有耐心,过去往往纠缠一阵,察觉无法得到战果就会立刻退出战斗,纠缠的时间往往不超过二十秒,这个时间对常人来说十分短暂,但对于速度极快的她来说,足以冲杀许多次了。不过,大约是因为我们如今就在她过去的房间中,勾起了她的执念,她在无法杀死任何人的情况下,一直和我僵持到咲夜做好了陷阱。

    数根灰丝如同从地下弹起的毒蛇,朝刚刚出现在我身后的红衣女郎要去。于此同时,我松开手中的双刀,面对劈落的菜刀不闪也不避,转身直扑,在菜刀斩在肩膀上的时候,将她熊抱起来。灰丝在这一瞬间穿透红衣女郎的身体手、脚、下腹、胸膛、脖子、脑袋,其中有不少是寻常人类的致命之处,但是。对于红衣女郎这种异常的存在,根本就不能用常识来判断。在灰丝贯穿这些部位的时候,每根灰丝都殖生出更多的灰丝,好似一簇快速繁茂起来的枝叶,试图将伤害扩散到她体内的每一个部分。

    我觉得自己抱住她了,但是。拥抱到实体的感觉并不充实,她的身体在触碰的一瞬间给人僵硬冰冷的感觉,就像是一具“散发着阴气的尸体”是的,那种冰冷和僵硬,和物理性的冰冻不太一样。但是,在她被灰丝贯穿的一刻,这种实体的触感就消失了,如果不是视网膜屏幕仍旧可以观测到她的形象,我简直觉得自己在拥抱一个空气。一个人形的幻象。但是,在灰丝蔓延的同时,她真的在变成某种接近幻象的存在,连锁判定正在失去对她的感应。

    连锁判定能力是捕捉物质运动的能力,一旦连锁判定失去效用,并不是物质不在运动,因为,运动是相互作用的。一个人这么大的物体总有许多灰尘撞击在其上,而这些灰尘也会勾勒出这个静物的轮廓。所以。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往往只能认为,这个被捕捉到的物体,正在失去实体物质的属性。

    正如被灰丝侵蚀的红衣女郎。

    我不知道这些灰丝是否可以对付非物质态的物事,视网膜屏幕以连锁判定传来的资讯构成的她的轮廓正在快速溶解,而降低到普通人水平的肉眼视觉虽然可以看到红衣女郎的身形。但却看不出她到底在发生什么变化。

    无法观测,就无法了解。我不断施加力量,试图禁锢这个女人的手臂陡然失去阻力,猛然交叉起来,而红衣女郎也就在众目睽睽中失去了踪影。只在她原本所在的空间,留下一堆已经十分繁茂的灰丝。

    不见了?包括汉克在内,士兵们的脸上都带着相同的表情,睁大了眼睛,仿佛停止了呼吸般静待结果。我刻意放松身体,连双刀都没有拾起来,露出大量的破绽,尝试将她引出来,然而,一直过了半分钟,都没有任何异常的回应。

    “她走了?”汉克再一次确认到。

    我沉默了半晌,才给出回答:“也许。”

    “那是什么东西?幽灵?”一个士兵追问。

    “不是你们关押起来的怪物?”我故意反问。

    “不,在我的印象中没有这一号怪物。你们有谁知道吗?这种人形的怪物,应该十分独特,反正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个士兵这么对其他的同伴问道,不过,得到的答案都只是摇头表示不了解:“我们都只是小兵而已,这个怪物太独特了,我们不可能有知道的权限。”

    “也许是那些藏在深处的怪物吧,我听说scp中有一部分编号是被独立出来的。”有士兵这么说了一句,就被汉克的眼神盯了回去,他说:“管好你的嘴巴!”汉克的表态十分明显,这名士兵无意中透露的情报是军事机密。这名士兵有些讪讪,似乎想到了惩罚,脸色也不太好看。这时,汉克对他说:“下不为例。”士兵这才松了一口气。

    “所以,scp中的确有这样的怪物?”我故意追问到。

    “你问我,我问谁呢?”汉克面不改色地耸耸肩,说:“我一点都不想了解事实的真相。”

    “你觉得她还会不会出现?”我再一次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无辜被波及进来的样子。

    “如果她不是疯子,大概会消停一会,找更好的机会下手。”汉克皱起眉头,但也表示没什么更好的应付办法,只能在之后的行动中更加谨慎。“你又救了我们一次。”他说。

    “不,如果我们没有在这里停留,也许不会碰上她。”我说。

    “谁知道呢?也许我们当时立刻离开的话,会碰上更倒霉的情况也说不定。”汉克笑了笑,“目前来说,的确是你们两人救我们。我们并没有对付那种敌人的对策。”顿了顿,又若有所思地问到:“你觉得她是因为这个房间才出现的吗?也许她不是scp,而是入侵基地的敌人中的一员。”

    “这只能等事后再由你们的专家解答了。”我用他不久前才说过的话充当回答。

    汉克长长呼了一口气,招呼还有行动能力的士兵将伤员搀扶起来:“我们立刻离开这里,希望她不是冲这个地方而来的。”

    士兵们也对红衣女郎展现出来的能力感到万分紧张,那不是他们可以应付的怪物,立刻加快了动作。我将门重新开启后,便在汉克的带领下鱼贯而出,这时,通道上仍旧残留着大量的血迹,但是,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了。不过,汉克小队的人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完全没有任何惊讶意外的表现。(未完待续。)

642 坏东西

    ()    留在通道中的尸体不翼而飞,汉克小队的人对此习以为常。我仔细观察过,覆盖在地面和墙壁上的血迹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一直呆在这里,是不可能看到血迹消失的。但是,一个士兵对我说:“如果我们再进入房间,再出来,也许连血迹都没有了。我也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不过……你玩过网络游戏吗?下副本?没错,我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当我们离开这里,不再关注这里,这里就会刷地一下重置成初始状态。”士兵跟我说了许多关于这个基地的怪事,汉克没有理会,因为那都是些在这里呆久了就能察觉到的细节,而且,对这些怪事的理解也多是士兵们的猜测。不过,能够轻松交谈也大概托了并肩作战过的缘故,士兵们对我们的态度没有最初那么严谨了。

    “真羡慕你们呀,我是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如果能让我也有超能力的话,让我绕着这个基地裸奔一圈都没问题。”一个士兵开玩笑道,“你们是怎么获得这些能力的?天生的?那些科学家研究了许久,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我说:“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去找一个像是猫和兔子的生物,它叫丘比,就藏在你们邀请来的组织中。它也许会让你获得一些能力,不过,你得做好穿上女装的准备。”

    “丘比?”汉克说:“我见过那东西,但我不觉得它是什么好东西。别碰它,士兵,根据我的经验,你拿了它的东西,一定会在什么时候付出你不愿意付出的东西。”

    “如果只是穿女装的话。我倒是想试试,哈哈。”士兵用玩笑的口吻说到。

    “不需要任何能力,只要你穿上女装,我保证没有一个怪物肯来袭击你。但它们看到你的时候,眼睛就已经瞎了,心脏也会停止跳动。”另一个士兵戏谑地说道。其他人的目光不时落在那个说男扮女装也没关系的士兵的身上,似乎在想象他女装打扮的样子,于是纷纷嗤笑起来。汉克小队的伤员不少,一度让队伍的气氛有些沉闷,不过,在玩笑过后,这种因为死亡压力而产生负重感正在渐渐散去。

    前途仍旧未卜,不过,士兵们被两次激战所打压的士气正在快速恢复。

    汉克在队伍最前方带路。很快就离开了这条通道,没有再遇到更多的敌人。随后,在汉克的带领下,我们又陆续经过几个岔道。然后,在一面墙壁前停下来,汉克在终端上点击数下,正准备进行下一个动作,昏暗又冰冷的通道陡然明亮起来。金属墙壁、地面和天花板上。那些散发蓝sè光芒的回路纹理也迅速沿着一个方向退缩,很快就掠过我们身边。消失在前方看不到的转角后。

    我们所感受到的,看到的一切,似乎都在证明,基地已经恢复正常了,士兵们沉默了片刻,迅即发出兴高采烈的呼声。汉克却在这个时候泼了他们一头冷水:“战斗还没有结束。”一名士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终端。上面的信息大概应证了汉克的话,他不由得咕哝了一声:“该死的。”

    “怎么了?”我问道。

    “我们挺幸运。”汉克解释到:“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十三支分队全灭了,却还有至少一半的怪物在各个通道中逃窜。”

    “你们到底养了多少怪物?”我问。

    “不知道,SCP的编号以种类和特xìng来划分。但是编号数字没有固定的连续xìng,所以,不可能根据编号来推测怪物的数量”汉克耸耸肩膀,“据我所知,最大的编号是999,不过,单纯以种类和特xìng来说,没有这么多的怪物。”

    “你肯定?”我说。

    “当然,我十分肯定。”汉克说着,将手放在墙壁上,将“门”打开了。门后是一个允许十多人落脚的空间,在境界线中曾经去过类似的地方,不过,这里的面积可比境界线中见到的那个大得多。

    这是一台电梯,不过,已经有人在里面了。那是一个身穿服务员制服的男人,他身材瘦弱,虽然身上的制服笔笔挺,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十分空荡,仿佛无法被他的脊梁架起来。这是一个容貌十分丑陋的男人,初一看仿佛受过严重的烧伤,头发已经全没了,脸上也满是疙瘩,但仔细一看,那些疙瘩全是麻子一样的肉瘤。这般姿容一看到就令人泛起鸡皮疙瘩,完全不想与其同处在一个空间,依稀觉得他身上有什么传染xìng的疾病,每一秒过去,都会让自己被感染,变成他那副模样的几率大增。男人自己却完全没有自觉,用一副孤僻又yīn森的眼神打量着我、咲夜和汉克小队诸人,让士兵们的脸sè有些不自然。

    我熟悉这个男人,在进入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前,他在山谷外不远处的加油站工作,是那里唯一的员工。我、咲夜和锉刀小队对他没有任何好印象,在一种强烈的直觉反感驱使下,毫不客气地在他挑衅了我们之后将他杀害,焚毁了他的尸体并掩埋于地下。

    如今,那种在和他见面时就拥有的异常感被证实了,原本应该死亡的男人,如今正站在我们眼前,一身电梯服务人员的打扮。汉克对他的感官也不好,他的眉头紧皱,但在士兵们用枪口瞄准这个男人的时候,阻止他们发动攻击:“是自己人。”他这么说,却无法改变士兵们那种本能的厌恶。

    男人怪笑一声,眼中那尖刻的嘲讽更加浓郁了,他仍旧如加油站那时,嘴里咀嚼着某种东西,当他张开嘴巴,就能清晰看到被紫红sè的汁液染sè的牙齿和舌头。他状若无人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虽然没有任何气味,但是那紫红sè的唾液,无法不让人产生剧烈的反感。

    “队长?”一名士兵按耐不住,想要上前教训他一顿。

    “不要惹事生非!”汉克重重说了一句。然后用冰冷的语气对男人说:“不要挑衅我们,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队长,你认识这个家伙?”另一名士兵问道。

    “不认识。”汉克说,“不过,他是来迎接我们的。”

    “迎接?就这幅模样?”士兵冷笑一声,“我从来都没在这个基地见过这个家伙。他真的是我们的人吗?”这般说着,他环顾自己的同僚,但是没有一个人表示曾经见过这个男人。“队长,你确信他是自己人?”士兵再一次确认到。

    “是的,除非终端出错了。”汉克再次在自己的臂挂终端上确认了一下。

    “好吧,我可不想和他多呆。”士兵回答到。

    在汉克小队明确表示厌恶和怀疑的态度时,男人的脸sè和眼神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他的情绪就剩下这些孤僻、尖锐和嘲讽。他只是咀嚼着嘴巴里的东西,目视汉克等人鱼贯进入电梯之中。最后只剩下我和咲夜。电梯中诸人的目光都落在我们两人身上,但我丝毫没有立刻进入的意思,咲夜也只是静静站在我身边。

    “怎么了?高川先生。”汉克虽然这么问,但似乎可以明白我们为什么不进来,“放心吧,这个家伙不是敌人。”

    “你记得我们?”我没有理会汉克,凝视着男人问道。

    在神秘学中,死者复生从来都不是什么有趣的现象。也不会带来好的结果。我十分确信,在加油站时。我们的确将这个男人杀死并烧成了灰烬。哪怕他对我们的行为真的完全没有负面想法,我都无法将如今站在我们面前的他视若无物。

    “你们认识?”汉克小队的诸人有些意外。

    “我曾经杀过他一次。”我这么一说,汉克小队顿时sāo动起来,不少士兵再次举枪对准那个男人,做出防御姿态。

    “到底发生了什么鬼事情?”汉克抱怨地咒骂了一句。

    “是的,是的。没错,你们杀了我,现在幽灵来报仇了,嘿嘿。”男人终于yīn笑着开口了,他的话让身边的士兵危机感大增。手指已经在枪械扳机上加力,但他话锋一转,又说:“别那么紧张,只是开个玩笑,看看我的影子,我可是还活着的。”士兵们垂下视线,的确,他是有影子的,不过,对我来说,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人类。

    “你是什么东西?”我问。

    “我当然是人啊,人类!”他的嘴巴拧起来,表情好似在抽搐,不过,我感觉不到他的敌意,就像是在加油站那时一样。没有敌意,但却有一种微妙的直觉,让人觉得应该在这里干掉他。当然,上一次的做法已经证明,用一般的武器杀死他并烧成灰烬,对他而言是无效的。

    “你是SCP?”我猜测到。SCP是五十一区对关押在自己基地中的那些怪物的称呼,如果怪物中有人形模样的,也不是什么令人吃惊的事情。尽管,在视网膜屏幕呈现的数据中,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是人类,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除了形容丑陋得让人做噩梦。

    “不,不,我就是人类。你听不懂吗?人类!”男人咆哮起来,不耐烦地对我说:“够了,你们两个进不进来?”

    尽管暂时无法判断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而且感觉也不太好,但他身上的确没有敌意,我最终还是选择进入电梯,咲夜在我身后亦步亦趋。“嘿嘿。”男人再次发出怪笑声,在我们进入之后按下了电梯的键钮。

    电梯迅速下降,速度很快。尽管男人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站在cāo作盘边,懒洋洋地咀嚼着口中物,但电梯里的人还是空出了他身边的一片空间。突然间,电梯里的照明变得不稳定,忽闪忽闪地让人不安。刚经历了两场恶战的士兵十分敏感,立刻展开防御姿势,不时用枪口瞄准那个男人,大概是觉得这种预兆是因他而生的。没有立刻发动攻击,仅仅是汉克制止了他们:“冷静!冷静!”

    “不要紧张,只是你们带来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男人一点都不惊慌,回头对诸人说:“要我帮忙吗?我对处理这些坏东西有点经验,不过。你们得付点什么。”他的大拇指和中指摩擦着,就像是在数钞票。看上去,他在暗示我们付钱让他帮忙,不过,汉克小队的人都没有理会,甚至不觉得他说要付出什么。指的是钞票。

    电梯照明的闪烁还在持续,每片刻,陡然熄灭,电梯也在这个时候猛然从高速下降陷入停止状态。巨大的反作用力让不少士兵打了个踉跄,在无法视物的黑暗中,他们的防御阵型被打乱了,但也因为如此,没有人感开枪,生恐造成误伤。

    虽然没有半点光线。但是连锁判定仍旧将周遭的情况反馈到我的脑海中。士兵们失去重心,可疑的男人也差一点儿就跌倒在地上。咲夜的灰丝宛如触手一样围绕在身边飞舞,但并没有攻击的力量,接触实物后就会弹开,似乎只是起一种侦测作用。一部分灰丝缠绕在我的颈脖上,下一刻就自行插入颈脖后的数据接口中,那些灰丝的摆动一下子变得更加有序起来。咲夜通过和我直连,同样观测到了四周的景象。

    电梯中响起短暂的sāo乱。但很快就被汉克的厉声命令重新整合队伍。他及时打开战术手电,不少士兵也已经反应过来。不一会,手电的光亮就充斥在电梯之中。一名士兵快步上前,擒拿住可疑男人的胳膊,将他押起来,完全不理会他因为痛苦而发出的呻吟。这一次,汉克没有制止。而是对他的行为表示肯定。

    另一名士兵接替了可疑男人的位置,开始检查电梯的控制面板,但电梯停止,照明熄灭的原因无法从这里找到,也无法从里面进行修复。

    “真的没办法吗?”汉克再一次确认到。

    “没办法。队长,从这里来看,一切都是完好的,还在正常运作之中。”士兵表示无奈。

    “正常运作?”另一名士兵用自嘲的语气重复着。

    “是的。”负责检修的士兵十分肯定,“从反馈回来的信息来看,是这样没错。”

    “也就是说,现在是非常识状态?”汉克凝重地环顾四周,“有可以做到这种事情的SCP吗?”

    “有!”一名士兵十分肯定地说:“我知道一个编号为101的SCP,可以控制电子信息,它就像是一台有生命的电脑和网络。”

    “我不觉得现在的情况是控制中心的程式出错了。”负责检修的士兵说。

    “那么,你觉得是怎样?”汉克反问。

    “很抱歉,队长,我也不知道。”负责检修的士兵直白地回答:“只是感觉对不上来而已。”

    “啊!痛死我了!”被擒拿住的可疑男人尖锐地叫起来,“我说过了,你们带来了一些坏东西!”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名可疑男人的身上。汉克走到他身前,抓住他的头发,一脸冰冷地拉起他的脑袋,说道:“什么坏东西?”

    “反正就是坏东西,嘿嘿。”和汉克充满杀气的目光对上,一直呼痛的男人反而裂开了yīn森森的笑容,仿佛之前痛苦的叫喊,都只是戏弄人的玩笑而已。他说:“我可以帮你们,你们觉得呢?”

    “你的任务是带我们抵达目的地。”汉克森然说:“将我们安全带到目的地!这是你的任务!这里可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

    “随你怎么说。”男人朝汉克的脚边吐了一口紫红sè的唾沫,“没有好处的事情我可不干。”

    汉克和擒拿这个男人的士兵都怒意勃发,正准备给他点颜sè看看,一道刀光斩断了这个可疑男人的脑袋,速度之快,谁都没能反应过来。无头的尸体喷出大量的鲜血,一下子就糊了站在尸体前方的汉克一身。汉克和士兵都有些呆滞,因为,这是我做的,而且,完全没有任何先兆,在这之前,他们并没有打算杀死这个可疑男子。我从他们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形象,而在战术手电的光芒在这个电梯中亮起时,我就已经从金属墙壁上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和此时汉克和士兵眼中,是一模一样的于是,我大约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什么人?”士兵厉声问道,其他的士兵也回过神来,用枪指着我,但是,站在我身旁的咲夜,让他们变得有些迟疑。

    “高川先生?”汉克不确定地问道。

    “是的,是我。”我说。他们之所以有疑问,仅仅是因为我此时的模样和正常状态下不太相同。如今的我,拥有碧sè右眼和红sè的左眼,脸型轮廓也比正常状态下更加青涩,除了眼睛sè泽的异常之外,此时的我更像是学生时代的我,也许是高中,也许是刚入大学,我自己也无法准确判定这个面相的时间段。(未完待续。)

633 眼眸中的红影

    ()    从电梯的金属墙壁和士兵们的眼睛中看到的自己的样貌,让我想起了境界线中的自己碧sè右眼和红sè的左眼,脸型轮廓也比正常状态下更加青涩,除了眼睛sè泽的异常之外,此时的我更像是学生时代的我,也许是高中,也许是刚入大学,我自己也无法准确判定这个面相的时间段。レ-.si露ke.-♠思♥路&c露bs;客レ当然,也并没有境界线中那般变得彻底,只是介乎于两者之间的形象。

    虽然周围的景sè没有变化,电梯仍旧是电梯,电梯中的其他人,除了我之外,在外形上没有太过特别的变化,就连咲夜,也仍旧是那身灰烬使者的打扮。不过,我仍旧觉得,我们已经不在正常世界里了,这里不是境界线,但也一定是类似境界线的地方某个意识态的世界里。

    不是境界线,那就应该不是“江”的力量在挥作用。某个人,或者某种怪物,对我们使用了意识xìng的神秘力量,先不管这种行为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至少给我的感受是彻底恶意的。我对那个死而复生的男人的感官极为不好,也许不是他在耍手段,但我仍旧毫不迟疑地砍下了他的脑袋。直觉促使我这么做,而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加上主观感受和脑硬体的作用,我此时此刻半点愧疚的情绪都没有。

    既然他说能够为我们处理一些“不干净的坏东西”,那么,无论是他还是那个“坏东西”导致了这一切,都应该不会仅仅被在这个意识世界中被砍掉脑袋就会死亡。如果他当着士兵们的面重新复活,无论我现在做了怎样过激的行为,对汉克小队来说都不算过份,因为,他们对这个丑陋男人的感觉同样不舒服。

    如果他无法复活。没关系,对我来说,一个曾经被我杀死,却在之后死而复生的家伙彻底死掉也不是什么坏消息。

    不过,面对我的新形象,以及突如其来的斩。汉克等人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将我当成敌人喝问到:“什么人?”

    汉克最先瞧出端倪,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高川先生?”

    “是的,是我。”我将刀刃上的血甩开。

    “真的是你?”汉克还是不怎么确信。

    “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和之前有点不同,不过,咲夜可以为我证明。是吗?咲夜。”我对站在一旁的咲夜说。

    “是的。”咲夜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好吧,高川先生。”被溅了一身血的汉克有些怒地叫起来,脸sè难看地盯着丑陋男人的无头尸体,重重地说:“我想你应该解释一下。而且,我也希望你有一个好的理由。我对这个家伙也没什么好印象,但这不是你砍掉他脑袋的理由!”

    “他是否真的死了还说不定。”我平静地看着汉克的眼睛,说:“上次他可是被我烧得灰飞烟灭,现在却什么事都没有般出现在我眼前。我不相信他真的没有恶意,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另外,你真的肯定他真的被我砍掉了脑袋吗?”

    “什么意思?”汉克皱起眉头,对于我之前说的理由。他似乎不放在心上,相对而言。对我最后的那句反问更加在意。

    “我觉得我们不在原来的世界里了。”我说。

    “不在原来的世界?”汉克重复这一句,和士兵们打量着周围的变化,但他们明显看不出电梯中有哪些不同的地方。这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四周的环境真的惟妙惟肖,更多也在于仅仅靠战术手电筒的光亮,无法推敲这片空间的每一个细节。

    “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汉克觉得我的说话有点匪夷所思,虽然他是个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稳重成年人。但是,太过激烈突然的变化,仍旧让他无法彻底掩饰自己的情绪。长期和怪物打交道的经历,让他无法断言我言过其实,他无法判断当前的情况。只能皱起眉头听我怎么说。

    “当然,做梦的人往往很少可以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我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昏迷了,现在只是在做梦?”汉克和士兵们面面相觑,怀疑的神sè仍旧十分浓郁,“梦可没有这么清晰,这么真实。”汉克一边说着,一边拔出多用途匕在自己的手臂上切了一道伤痕,感受着伴随血液涌出的疼痛。

    “比做梦好一点。”我点点头,说:“我怀疑这是一个由意识构成的空间,它也许不是很大,但是,比梦境更有真实感。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本来就是我们可以感受到的,并且相信它就是这个模样。这是由我们的认知构成的世界。”

    “听起来挺复杂,你确定是这样吗?高川先生。”汉克再三反问。

    “百分之八十是这样,汉克队长。”我平静地说。

    “那么,有什么危险吗?我觉得有点不太妙,如果真如你说的,我们都在意识的世界里,那么现实中的我们到底如何了呢?”汉克问的问题,也是士兵们想要知道的。

    “也许昏迷了。不过,意识世界的时间流动,和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不同步的。”我稍微用自己浅薄的境界行走经验解释了一下当前我们要面对的困境,“我们得想办法找到回去的路,否则还不知道要困在这里到什么时候。”

    汉克点点头,表情凝重,但已经稳定下来,他说:“也就是说,有敌人袭击了我们,将我们带入意识的世界。他在这里为我们做了一个笼子,如果我们出不去,现实中的身体就是个活死人。这就是你的看法?高川先生。”

    “是的,这是我的推测。”我回答道:“而且,我们要面对的说不定不仅仅是笼子这么简单。”这个时候,有些士兵在尝试憋气,似乎想要通过这个方法唤醒自己,但他失败了,没过多久就因为缺氧涨红了脸。其中一名士兵说:“如果我们只是意识的存在,还需要呼吸吗?”

    “你的意识不需要,但身体仍旧需要。你的意识,并没有完全脱离身体,不是吗?”我对他说:“如果你觉得可以更加zì yóu,无所不能。那肯定是错觉,除非你的意识完全脱离**而存在,就像是幽灵一样。”

    说到幽灵,士兵的瞳孔陡然睁大了,在眼瞳的反光中,一抹红sè的身影迅放大。“是那个家伙!”最先注意到这个变化的另外一名士兵大叫起来,但他的喊话还没有结束,那个红sè的身影宛如从士兵的瞳孔中一跃而出,在我和咲夜。以及周围的其他人反应过来前,一刀将身旁的士兵从头到脚斩成两半,五脏六腑哗啦一下落在地上,和鲜血一切迸溅开来。

    意想不到的袭击方式彻底打了我们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那个红sè的,看不清具体身形的身影,却能让电梯中的每一个人下意识知道,那就是一度被驱逐的“红衣女郎”。她会追上来。动复仇般的攻击,并不是完全出乎意料的情况。只是,她的手段实在太过诡异,太迅捷,以至于当其他人反应过来,朝她shè击的时候,她已经化身一匹红练。钻入另一名士兵的瞳孔中。

    “***!该死!”汉克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却无能为力地咒骂。红衣女郎的行动模式,足以让他想象接下来自己等人要承受怎样的折磨了。红衣女郎在人们的身体中跃迁,和在无人的空间闪现所产生的影响是截然不同的。现在,士兵们要面对的。是怀疑自己人所带来的麻烦。如果不能相信身边人的话,士兵的战斗力还能挥出多少呢?

    没有打中红衣女郎的子弹全都shè进了她之前寄身的那名士兵的身体里,原本还是生死与共的同僚,转眼间就被自己人打成了马蜂窝。尽管不是有意的,紧张造成的反shèxìng行为,以及红衣女郎的诡异能力,造成了这起悲剧,但是,士兵们仍旧因为这次严重的失误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他们的动摇和呆滞,很快就从他们的脸上浮现出来。

    红衣女郎没有再出现,汉克这才有了重新整队的机会,不过,潜伏在暗中的她,比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她更加令人感到恐惧。“镇定!镇定!”汉克喊道:“全都散开!靠在墙壁上,观察自己对面的人。”

    士兵们回过神来,赶紧照做,心理不够汉克稳定,也不够汉克机灵的他们大概也无法在同一时间想出更好的办法。背靠墙壁,至少不会被从身后偷袭,除非对方可以贯穿这种金属墙壁即便这是意识世界,也不是可以轻易办到的事情,因为在正常世界里,他们对这种金属墙壁的异常坚固有着极为深刻的印象,而这种认知也将反馈到意识世界中。

    红衣女郎会从某个人的眼中钻出来,而这个过程只要有所准备,就不是完全无法把握住,只要稳住心神,士兵们就不会出现之前误伤同僚的失误。

    不过,在红衣女郎出现前,有人现了另一件不寻常的事情:“那个男人不见了!”

    尽管没有人因为这话而眼神乱转,但是,大家很快就知道这个士兵到底在说什么那个被斩的丑陋男人,分离的尸体和脑袋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踪影,就像是从都不存在一般。这样的异常不免让人联想出更多不好的答案。

    “队长,他真的是我们的人?”一名士兵大声质问到。

    “我说过了,在终端里,他的确是。”汉克十分冷静地回答到。

    “去***终端,我们被黑了!”那名士兵仍旧大嗓门地喊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抑制心中快蔓延的恐惧感。

    “激动无法救你的命!”汉克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对我说:“高川先生,你有什么办法吗?”

    “他不会有办法。”声音从电梯外传来,那种嘲讽又尖锐的语调,和几分钟前一模一样。那个丑陋的男人似乎又复活了,他就站在电梯门外,这般变化让士兵们再次思维打结。这时,门外的男人又说话了:“不过,我可以。我说过了,你们带来了一些不干净的坏东西。如果你肯付钱,我会帮你们处理好。否则,你们就等着自讨苦吃吧。”

    “你是什么东西!”一名士兵大叫起来。

    “我是人类!”门外的男人尖锐地叫起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我是人类!”

    “如果你真的可以让我们出去,那么,我答应支付一笔款项。你觉得多少合适?”汉克冷静地问到。

    门外的男人出好一阵得意洋洋的笑声。才说:“骗你们的,你们都是杀人凶手!我才不会管你们!不,也许你可以像狗一样哀求我,我就会考虑一下。”

    回答他的是一阵剧烈的枪声。我对准电梯门扣下左轮手枪的扳机,尽管,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被限制在这个电梯空间中,但是,我的举动仍旧让外面的人熄声了,因为。左轮的特质子弹真的打穿了电梯门。

    其实,无论是连锁判定竟然还有效用,还是左轮手枪的子弹可以打穿和金属墙壁一样材质的电梯大门,以境界线的标准来看,都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不过,谁叫这里不是境界线呢?我觉得“江”不会仍由我被困在这个地方,除非她不想我继续干活了。而我的尝试也很好地证明了这点猜测,这个意识的世界可没有境界线这么坚固。

    在没有任何离开线索的情况下。“江”会如何将我们拉出去呢?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将我们从这个意识世界拉入境界线中。再将我们踢出去。电梯门外的世界是不是境界线,境界线是不是会侵蚀这个意识世界,我对这些问题完全无法作出肯定的回答,但是,直觉却毫无理由地告诉我,我们的处境一定会这么变化。

    “不管怎样。先离开电梯!”我对其他人说,汉克也没有其他好主意,于是让士兵们让开电梯门的位置,他准备使用大威力的武器,不过。我觉得还是保险一点,亲自施为比较好。不仅仅是因为大威力的武器会反伤我们,而且也因为,如果“江”要出手,不是我上的话,还能有谁更合适呢?况且,我也一点都不怕红衣女郎突然跳出来偷袭。

    在士兵们让出位置后,我急冲几步,一脚踹向电梯大门一般而言,“门”可不是这种开法的,虽然同样叫做“门”,即便有“门”的外表,实际却是墙壁的一部分。但我们要面对的变化就是这么奇异微妙,电梯门被我一脚踹开,整个儿飞起来砸在对面的墙壁上,完全就像是正常世界的普通电梯的合金门。

    合金门被击飞的过程没有遇到明显的助力,门外的男人已经不在原地了。不过,就在我踹门的一刻,红衣女郎再度从一名士兵的眼眸中窜出来,电梯中一片枪声轰鸣,飞舞的灰丝将所有可能误伤士兵的子弹拦截下来,同时也在攻击红衣女郎,但是,失去了具体轮廓的红影是如此急迅,在飞舞的子弹和灰丝之间穿梭往来,肉眼完全无法锁定她的动作,而每一只注视红衣女郎的眼睛仿佛都成为了她往来的通路。

    闪过子弹,穿过灰丝,钻入眼睛,再从眼睛中窜出,红sè的影子仿佛真的变成了影子,完全没有体积的束缚,再小的缝隙似乎也无法阻拦它的移动。仿佛分身幻影一样的刀光和飞驰在空气中的弹头不停碰撞,整个电梯好似变成了正在进行焊接工作的工房,火花在每一个角落闪烁,即便有灰丝的协防,也无法彻底防御每一次攻击,只能保证士兵的要害不受到致命的创伤。只是几个呼吸,士兵们的肌肤已经被切出好些伤痕,仿佛是风中藏着刀刃。

    “攻击!攻击!不要停下来!”汉克的脸上飞溅出血花,但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大声为同伴们鼓劲。

    虽然无法击中那条飞梭红影,也无法彻底阻挡它行进的路线,但是,密集的攻击至少可以让它多费上一些工夫来躲闪,从而降低了士兵们受到攻击的次数。咲夜和我始终直连在一起,囊括整个电梯空间的连锁判定对红影的锁定和观测,并任何肉眼视觉都要强力,配合脑硬体的轨迹预测,灰丝总能在士兵被击杀前将其救下。现在,已经没有士兵顾忌自己shè的子弹会shè中自己人了,不仅仅是因为灰丝的防护,更因为,红衣女郎的攻势让他们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当我决定切入战局的时候,已经没有一名士兵身上是完好无损的。红影虽然快得看不清具体轮廓,但既然能被连锁判定观测到,那么,在这个意识世界中,它此时的状态应当被视为“物质”,因为,连锁判定仅对“运动的物质”有效。(未完待续。)

634 境界行走8

    “意识中的物质”,这样的形容看起来自相矛盾,但放在整个末日幻境构架上,却不是多么难以理解的事情。这个shijiè里的“物质”并非原义,其根源更接近“被认知为物质”。“物质”和“非物质”,在这个shijiè,无论是正常shijiè,还是意识态的shijiè,界限都是极为暧昧的,而这也许正是统治局“灰粒子”神秘的关键所在,也是所有物质和非物质形态转换的秘密。

    但是,要去解析这个秘密,我是办不到的,因此,我无法将ziji变成“非物质”,无视被判定为“物质”的火力网 ”“ 。就像现在,汉克小队的士兵们发射的子弹几乎笼罩了整个电梯空间,ruguo我要加入对红衣女郎的围攻,就不能对这些飞舞的子弹不会打在ziji身上抱以希望。咲夜的灰丝可以做到,但是,这些士兵不行。我也无法如同红衣女郎那样,以一种非常态的存在方式穿梭于如此细密的火力网缝隙之中。

    没错,眼前这道红影般的红衣女郎很快,很灵活,和过去的她大不相同。但是,我的速度同样很快,而我从来都不认为ziji会跟不上这道红影。但是,进入火力网中,依靠义体的强度,通过承受子弹的打击来激发伪速掠的加速能力,仍旧不是shime让人感觉轻松的行为。诚然,脑硬体抑制了我的情绪,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是死板的机械,眼前咲夜和汉克小队的联手与红衣女郎yijing形成僵持,尽管的确落入下风,但在短shijiān内不会出现决定性的结果,这也是可以轻易判断出来的趋势。即便我加入其中,也无法彻底扭转这样的状况。

    快速而灵活的红影,同时具备闪现。依靠眼睛构造穿行通道等等非物质性能力,完全可以视为其对于意识态shijiè的强大适应性的证明。我yidiǎn都不怀疑,她比我这种临时的境界线行走者更有jingyàn,更适应这种环境,ruguo想要留下她,没有“江”的帮助很难做到。

    问题就在这里。这个意识态的电梯空间,到底是谁制造出来的呢?排除“江”、我和咲夜以及汉克小队这些普通人,剩下可以怀疑的就只有那个丑陋男人和红衣女郎了。然而,无论是哪一个,都意味着我们没有地利之便。在敌人的主场中打败明显实力更占据优势的敌人,虽然并非不可能,但也如同奇迹yiyàng稀少。

    无论是直觉、脑硬体推演和我的主观判断门,都让我无法全身心jinháng这场战斗。我站在电梯入口扣动左轮的扳机,连锁判定的力量。让我可以清晰锁定在火力网中疾驰的红影,准确判断射击路线和提前量,但这也仅仅是减缓了士兵们的压力。想要彻底遏止红影的侵袭,乃至于jinháng反击,根本就做不到。

    想要解决这场战斗,除了红衣女郎对僵持而毫无真正收获的场面感到不耐,就只有杀光汉克小队的所有人,清理出真正可以让我和咲夜全力以赴的场地。不过。我并不想这么做,我也不觉得ziji有理由这么做。

    杀死包括汉克在内的所有士兵。yidiǎn都不困难,我也不会因为不久前才救下他们,因为他们是五十一区的士兵而迟疑。只是,我找不到这么做的理由而已,我是这么对ziji说的,我们还不是敌人。

    尽管不太可能是朋友。但此时此刻,也并非敌人即便这里只是意识的shijiè。

    我无法肯定,在这里死去,是否会在正常shijiè中死亡。不过,我能肯定。绝对不会好受。而这也是红衣女郎的神秘所带来的力量,宛如梦境杀人的力量。

    我的思维发散,不算认真地开着枪,目的只在于避免士兵们出现意外的死亡。每当我想得太多时,总会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那是不能简单说好或者说不好的感觉,只是让我有些抗拒,但我却不得不重复这样的状态。

    我不止一次觉得,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光反射在水波上形成的错觉,而ziji就置身于水底,凝视着这片鳞鳞的湖光。

    似乎有shime声音在对我说话,我没听到,但我感觉得到。

    很快,某个变化打断了这样的感受,我一瞬间回过神来,才察觉和红衣女郎的战斗yijing结束了。

    我有些沉默,不想说话,那种失神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我之所以不喜欢这种感觉,yijing不仅仅是因为它让我在战斗中走神,而是因为,自从进出了三次境界线,尤其在明确了核心意志之后,我似乎可以感觉到,每当我走神一次,凝聚的意志就会松散一些。即便,在走神时的想法,是在告诫ziji必须坚强,意志必须坚定,但是,结果往往和想法是相反的。

    没错,就是那么矛盾,这种感觉让我感觉不到好坏,但是,直觉在告诉我,这是病情在恶化。

    在找回了“高川”的核心意志之后,我曾经觉得ziji不会再失神了,但事实告诉我这种认识是错误的。因为

    这似乎本来就是末日症候群的特殊病人“高川”的一部分。

    除非病情被彻底治愈,人格分裂停止,重新变得和普通人yiyàng,否则,似乎没有停止的可能。

    我无比深切地感受到存在于自我之中,根深蒂固的矛盾,我不想看到这些矛盾,但我本身仿佛就是由这些矛盾构成的。我想去彻底理解这些矛盾,让ziji变得单纯,稳固而坚硬,却无法做到。我是如此愚顿,无法理清所有的思绪,而对这些矛盾的在意,也让我好似顺着一个深不可及的深渊一直滑落。

    “她走了?”在枪声彻底停息后,又过了半晌,一名士兵终于打破紧绷的气氛。

    就在三秒前,红衣女郎再次钻入了一名士兵的眼眸中。而这名士兵此时也被同伴们紧紧盯牢了,其本人更是全身僵硬,连动一下的想法都没有。但是,比起之前连贯而高速的攻击。三秒的间歇shijiān实在显得太长,从而让人生出它是否yijing离开的想法。

    “她走了。”同样,在隔了半晌的沉默后,汉克作出肯定的回答。

    一直表现得十分坚韧的士兵们在得到临时长官的确定回答后,选择了相信他,然后全身的骨头都松了般软下来。他们的身上没少留下伤痕。原先在玛丽亚的房间就遭到重创的伤员更是雪上加霜,但好歹暂时没有一个人死亡,但是,依靠咲夜的帮助才能勉力支撑的防御yijing消耗了他们太多的精力,以至于他们好似都快要爬不起来了。即便如此,汉克仍旧在第一shijiān催促他们站起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个difāng!”

    “那个怪物还在我们的眼睛里!”一名士兵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每个人都zhidào,但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被一个藏在ziji同伴的身体里,如影随行。不zhidào何时就会turán发动袭击的敌人纠缠,而己方却没有任何能力彻底将其驱逐,甚至连抵抗都显得勉强,这种状况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为恶劣的,甚至有些让人绝望。

    “我们不可能因为这样就停留在这里!”汉克mingbái士兵们的消极想法,但却完全不认同,“你们想被当成玩弄的猎物,yidiǎnyidiǎn地被这个怪物啃食。还是选择继续前进,找到可以帮助我们的人?这个怪物的确很可怕。但是,五十一区就完全对之束手无策吗?它有kě

    néng是scp,它被关押在这里可不是自愿进来的!”汉克fènnu的情绪满满变成冷却的纫,坚硬的脸廓线条让他此时拥有一种tèbié的气质,正是这种气质感染了士兵们,让他们相互扶持着重新站起来。汉克对他们说:“我们能够捕获它一次。就能捕获第二次。”尽管,他们也并不能确定对方就是scp,但是,汉克的说法和坚定的表情,让士兵们愿意相信。真相就是如此五十一区有能力解决他们身上的麻烦,只要他们可以坚持下来。

    “没错,我可不想过老鼠yiyàng的日子。”一名士兵说。

    “好吧,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要zhidào,它刚才钻入的可是我的眼睛。”另一名士兵发出磨牙声,“你zhidào吗?那简直就像是zhidàoziji的体内有一个致命的肿瘤。你应该可以体谅一个绝症末期病人的痛苦。”

    “得了吧,这里谁的眼睛没有被它钻过!”又一名士兵不以为然。不过,他的话倒是让其他人都想来了,在这支临时构成的队伍里,的确有两个人没有受到红衣女郎的侵袭。士兵们的目光落在我和咲夜身上,这些目光无不带着复杂的神色。

    “咲夜女士的能力,应该可以在那个怪物出现的第一shijiān将它挡下来?”汉克用商量的口吻对咲夜说:“那些灰丝的作用很大,要不是没有你,我们之前绝对挡不住那个怪物的攻击,不zhidào您的能力一直使用的话,可以维持多长shijiān?”

    面对汉克的问题,咲夜只是将头朝我这儿转来。我点点头,她才说:“很长很长shijiān。”说罢,早yijingzhidào汉克在打shime主意的她再次释放灰丝,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这个距离不算太广,但足够士兵们抱成团一起行动了。虽然这么做会让汉克小队本身失去侦查能力,但是,在特殊情况下反而更加安全。

    咲夜的灰丝,连飞舞在狭小空间中的子弹都能准确及时地挡下来,再没有比这更安全的保险了。

    “出发。”汉克说,在和士兵们对伸出援手的咲夜表示感激后,齐齐走出电梯。

    踏出电梯入口的一刻,环境带给我的感觉再一次发生变化,痛苦、晕眩和无处不在的生意好似潮水yiyàng灌进我的体内,这熟悉的痛苦让我zhidào,zijiyijing进入了境界线中。“江”yijing插手了。骤然的负面压力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适应了一下,直到找回点燃核心意志的感觉,让那燃烧和脉搏奔流的感觉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流转。在几次的境界线行走中,我所感受到的压力逐次降低,尽管当前的压力比起上一次轻微了一些,但仍旧让我觉得非常人可以承受。我对咲夜和汉克小队等人进入境界线后,到底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无法jinháng揣测。这种未知让我担忧,但除了让他们一起进入,我想不到任何脱离电梯空间的办法。

    我很qingchu,至少在“江”所构造的境界线里,任何敌人都会失去地利之便。

    同样的,我也十分qingchuziji在境界线的变化。现在的我yijing彻底失去了连锁判定能力和脑硬体……不,似乎连锁判定并没有彻底失去,当我下意识启动连锁判定的shihou,感应的范围正在扩张。我的手腕内侧传来一阵灼烧的痛楚,那里是仿佛刚烙印上去的二级魔纹,两枚菱形宛如翅膀一般。

    二级魔纹带来的,不仅仅是真正的速掠超能,而且还有比正常状态下更加清晰,巩固。有条理,并且范围更广,也更给人一种灵动感的连锁判定感应。和正常状态下,需要通过脑硬体来分析支撑的连锁判定不同,现在的连锁判定,给我一种崭新的体验,它带来的信息倒映在我的脑海中,没有脑硬体分析后的繁琐数据。似乎一团混沌,但是。我却能zhidàoziji想要zhidào的任何东西。

    我惊讶地抬起视线,一片黑白色的光景正以我为中心向四周蔓延,我所站的这条通道,被这黑色和白色侵蚀了,掏空了,只剩下由线段构成的轮廓。不仅仅是死物。连人类也是如此,在我的身边,咲夜和汉克小队就像是仅仅由光和影构成的轮廓。以肉眼视觉的基准来说,他们是十分模糊的,仿佛无数极小的蠕动着的微粒构成了他们的身躯。然而,抛开外表的观测,却给我一种十分清晰的感觉他们的身体好似全无遮掩。

    这个shijiè的shijiān似乎在变得缓慢,因为,咲夜他们的动作好似慢镜头yiyàng。我呼吸,口鼻充满了灼热的气息,就像是全身的水分在燃烧中蒸发。而这一片黑白色的光景并没能维系太久,以咲夜他们的角度来说,更是短暂的shijiān,在我清晰感觉到身体虚弱和痛苦攀升时,黑白色的光景再一次以我为中心收缩。

    “阿川?”咲夜的声音让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我觉得好似刚从一场奇异的梦境中醒来,但是身体的虚弱告诉我,之前所看到的景象并非幻觉,更有一个仿佛直觉般的声音在对我述说那才是真正的连锁判定。

    正如真正的速掠yiyàng,真正的连锁判定,也是由魔纹带来的力量,但也并非是超能,ruguo要用某种词汇定义,也许称之为“才能”更加准确。超能是神秘,神秘不可理解,但才能不是,才能只是某种自身本来就具备的可以理解的能力被放大到极致那是天才的力量,尽管它的极致让人难以置信,让人难以理解,但并非不可想象,不可解释,不可理解。

    这些关于魔纹使者才知晓的变化,甚至可以称之为“秘密”,在这一短短的shijiān内,变成了我的认知。我所zhidào的,唯一能够解释这种情况的答案,就只有“过去的高川资讯在发挥作用”这一个。而且,我几乎下意识相信,这些关于魔纹的知识和力量,全都来自于那个少年高川幻象。

    他正以一种独特的角度在影响着我,而我无法,也不能拒绝。

    “你们,没感觉有shime不妥吗?”我对咲夜和汉克小队的士兵们问道。

    “shime不妥?”汉克反问,他再一次皱起眉头,我zhidào他为shime会有这样的表情,因为,在他的眼中,我的形象再一次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年幼,仅仅有十六七岁吧,青涩的面容,瘦弱的身躯,苍白的脸色,就像是刚从重病室中逃出来的少年病人。ruguo没有电梯空间中的过渡,将现在的我和正常状态下的我对比,很难让人相信是同一个人吧。

    和龙傲天在境界线中相遇时,这样截然不同的我却被他认出来了,但我相信,这是他身为境界行走者的力量和jingyàn在发挥作用。

    和我不yiyàng,咲夜也好,汉克他们也好,在外表上看不出有shime变化,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在承受巨大压力的模样。他们和在电梯空间里没shime区别。

    这可真是区别待遇。

    “压力,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但你们似乎yidiǎn事儿都没有。”我说。

    “我不太mingbái,不过,我的确没有感觉到和之前有shime不同。”汉克这般说着,看向其他士兵,士兵们也纷纷表示同样如此,于是,汉克问到:“你的意思是,现在的环境和之前有所不同?”他环顾着通道,摇摇头,说:“很抱歉,我察觉不出来。”(未完待续。)

645 境界行走9

    ps:抱歉,前两章的章节号出错了,应该死643和644,不过,在后台也很难改了。

    我过去接触过的境界线行走者之中,排除红衣女郎“玛丽亚”不提,我和龙傲天都能感受到来自大量潜意识聚合时产生的压力。龙傲天用自己的力量屏蔽这种压力,而我只能通过核心意志的燃烧来坚持。那么,咲夜和汉克小队的这些士兵,又是依赖什么得以在这个境界线中行动自如呢?其中必然有我所不了解的因素,也许是“江”因为某些理由,为他们施加了防护。无论怎样都好,现在不是捉摸这些问题的时候,就结果来说,他们此时没有感觉行动不便,无疑是个好消息。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并不仅仅是如影随形的红衣女郎,还有境界线中那诡异莫名的现象。

    在这个境界线中不仅只有我们这些人,电梯空间和“江”的境界线的接驳,很可能意味着当前所有尝试使用意识类型神秘的人,都会在某个时间地点,被动或主动地进入境界线中。“江”可以从这些人身上获得更准确的资讯,而不需要如过去那般在基地的所有人的潜意识中,如大海捞针般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境界线本身也将因为这些人的意识力量变得更加诡谲。..

    在“江”满意之前,我想,我们是出不去的。就算所有拥有意识类型神秘的人集合在一起,放下成见和立场的差异,巧妙jīng致地相互配合,最大程度施展他们的力量,是否可以在这个境界线中打开一条通道,也仍旧是不确定的事情。即便是身为寄宿者的我。对“江”的力量极限也是十分模糊的,有时,我会觉得它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但是,事实证明,它往往会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

    “江”。也就是“病毒”,从来没有在我面前以更为实质的存在出现,它就像是一种意识,一种变化,一种现象,一种潜伏在身体和灵魂深处,某种不可捉摸的有自我意识的机制,一种大而泛之的概念。无法观测其正体,但是。它的所作所为都会对我产生强烈的感觉xìng干扰,而从这种干扰,以及由干扰所引导的变化,我能确定,“江”真的存在。

    实际上,即便在“现实”之中,病院对“病毒”的研究,也并非是直接进行观测。以安德医生为首的研究人员。即便设计了“人类补完计划”,因缘际会地拥有“末rì幻境”这种超现实的设备。也同样无法直接找到“病毒”的正体。关于“病毒”的一切,都是对末rì症候群这种病症的研究结果进行归纳后所得到的“答案”,他们锁定“病毒”这个概念的过程,和我认知到“江”的存在的过程,本质上是一样的。

    正因为无法直接观测,只能侧面从既成事实的变化进行推导。才能明确有这么一个源头的概念。而这个源头,过去称之为“病毒”,如今称之为“江”,都不是物质xìng的实质存在,仅仅是一种概念而已。

    一种概念。一种变化,一种现象,一种机制……用这些词汇来形容一个具体的存在本就让人感到荒谬异常。然而,却也只能这么做才能对其存在产生认知,否则,连其是否存在都无法知晓。连存在xìng都如此暧昧的东西到底有多强大?我找不到一个准确的对照标杆和答案,只能通过想象、感觉和猜测来确定,而想象、感觉和猜测,本来就是一种模糊的行为。

    要追问“江”是什么,其本质上到底是什么东西,目前来说,并没有一个绝对jīng确的答案。涉及它的所有话题,都会因为其存在xìng的暧昧而显得空泛,就像是一个似乎可以用科学解释,但实质上做不到的幻想。所以,涉及“江”的一切,也很难让人理解,甚至以“末rì幻境”的角度,根本就无法理解。因此,当我们身处于“江”所制造的境界线中时,对于“我们该怎么出去?”这个问题,我只能哑口无言,顾左右而言它。

    因为,这个问题的本质是围绕“江”而产生的,我无法对末rì幻境中的其他人解释“江”的存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也无法解释“境界线”的存在,无法解决“出去”的问题。

    只能等待“江”的下一步动作极度被动,但也无可奈何。在这种无可奈何,无法可想,不能从本质上解决的程度上,“境界线”比“瓦尔普吉斯之夜”还要严重。至少,虽然花费了一番工夫,但至少包括我在内,有许多人,尤其是纳粹,主动地从瓦尔普吉斯之夜中脱离了。但是,我不觉得,在这个境界线里,有人可以主动离开。

    “我们在什么地方?”汉克反复确认了一下终端,但其确认的结果是,我们并不位于既定的位置从电梯中走出来后,我们抵达了一个即便在终端中也没有标注的位置。我早已有所准备,汉克也被我告知过,这里不是正常的世界,而是一个意识态的世界,包括事物的形态,以及结构位置,都会产生一些似是而非,甚至是截然不同的变化。但是,在他亲身体验到这一点后,仍旧露出震惊和无奈的神情。

    明明是走在基地的通道中,但是,却无法确定,这条通道到底位于基地的哪个位置,并且通向什么地方。它像是真正存在的,但其实只是意识的显现,这里的一切,也许会比正常状态下更切近真实,但也可能更加虚假因为,意识并非只有正确,错误的认知,深刻的情绪和本能,都会在潜意识中留下痕迹。

    最重要的几个问题:“我们在什么地方”,“我们该去哪里”,“我们该如何离开”等等,都无法明确回答,也没有明显的提示。

    我们一行人就如同无头苍蝇般,走在可以行走的道路上。不断向前,因为,我们只能前行。

    汉克明白我们当前的处境,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士兵都知道。士兵们需要知道的,只能是“我们的确有一个目的地。并且,一切都会逐渐好起来。”为了不让士兵们怀疑,无论碰到什么事情,汉克都不能表露出茫然和慌张,必须维持一个坚硬的态度,而这一点,他一直做得很好。

    一路上,红衣女郎没有再次出现sāo扰我们,不过。咲夜和汉克小队也在此时第一次接触了那些境界线特有的,仿佛本土居民一样的诡异存在。士兵们一度以为对方是人类,想要与其进行接触,但却被我阻止了。

    “那些家伙可不是人类。”我说。

    士兵有些怀疑,但是,在临时长官的汉克明确表示对这个论调的支持后,没有人敢于违反“禁止和这些诡异存在主动发生交际”的禁令。

    “好吧,反正那些家伙看上去也不像是正经人。”士兵随意地用玩笑般的语气说。不过,比较谨慎的士兵。即便没有我和汉克的阻止,也没有和那些诡异存在友好接触的想法。这部分士兵试图主动攻击威吓对方,但这同样也是被禁止的。我在过去的境界线行走经历中,已经感受过若真的把这些暂时中立的诡异存在变成敌人的话,是何等麻烦的存在。

    它们是不会死的,就像是那个死而复生。如今不知道跑到了哪儿的丑陋男人一样,也许xìng质不同,但是,其结果没有任何变化。它会如同红衣女郎不断纠缠上来,即便不展现任何特殊能力。仅仅是数量和契而不舍的行动,就足以让应付者筋疲力尽。

    我可没有龙傲天那般强大的意识xìng质的神秘力量,二级魔纹可以让我在面对这些诡异存在时不会落于下风,但是,想要彻底消灭它们,在推测中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这些诡异存在的本质,是构成这个境界线的潜意识的某种成份,除非将基地内的所有人都杀死,所有人的意识全部抹杀,否则这些诡异存在就不会死绝。甚过于激烈的反抗,以及强烈的攻击意志,会激活构成境界线的所有潜意识的恶意和自我保护本能,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麻烦。

    这些可能会带来麻烦的行为,在随后一段平静的路途中,我逐渐为队伍中的每个人进行普及。这些知识,一部分来自于龙傲天的经验,一部分则来自于我的脑海,这一次进入境界线后,它们就像是水中的气泡,不断上浮。

    直觉告诉我,这些突然出在脑海中的认知也许不全面,但一定不是错误的。

    出于对红衣女郎的防范,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呆在咲夜的灰丝领域中,相比起之前的行动速度,无疑较为缓慢。让人庆幸的是,那些诡异存在即便在我们闪避不及的时候,与我们擦肩而过,也视我们为无物。除了这些笼罩在黑袍中似人非人的存在,并没有遭遇其它更有攻击xìng的异常存在。

    在大多数时间里,通道单调,死寂,仿佛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人的存在,而时间的流逝,在这样的环境中让人觉得格外缓慢。

    “又是它们。”士兵皱起眉头,盯着再一次突然出现在近侧的诡异存在。看不清正体的黑袍仿佛幽灵一般,成群结队越过我们,朝前方笔直行去。没有人可以在它们出现之前察觉它们的存在,即便连锁判定也办不到。有过十数次相同的体验,现在就连普通人的士兵们也不再惊奇,但是,这种完全突发xìng的现象,仍旧让习惯于尽可能做好预备工作的士兵们感到不太舒服。不管它们是否真的会进行攻击,只要想到无法预测它们的行动这一点,就足以让士兵们大皱眉头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自然是离开这些诡异存在越远越好。

    “好像有点……”一名士兵突然有些迟疑地对身旁的同僚咕哝了几句:“喂,你觉得吗?它们似乎总是和我们一个方向。”

    “听你这么说……好像真的是这样。”搭话的士兵同僚也若有所思,“该不会是偶然吧?队长,这些家伙是在监视我们吗?”

    “不,也许是因为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汉克如此推测,但还是问我到:“高川先生,你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的答案比他们更加直接:“不是它们故意出现在我们身旁。而是我们在跟着它们走。”

    汉克小队的诸人对这个答案表示惊诧,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对这个原因也有自己的猜测:“因为它们是本地人?”所谓的“本地人”自然是一个形容的说法,不过,在这个意识态的世界中。这些意识态的诡异存在,的确更贴合“本地人”这样的称呼。“它们的行动是有规律的吗?没错,一定是这样,这里是意识的世界,一切都是潜意识的体现,但是,不同人的潜意识并非是截然不同的。这些东西的行动一定体现了某种规律。”一名士兵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低声惊呼起来。

    他的说法自然是有认可市场的,至少,我也觉得他的话有点道理。虽然,这也是我早就做过的猜想,但是,比他的想法更进一步这种规律有“江”干涉的成份。正如前三次进入境界线时,同样是将这些诡异存在的行动视为线索一样,这一次也不例外。我认为,“江”的指引在某种程度上,是以这些诡异存在体现出来的。虽然,这些诡异存在并非总是友善的存在。

    “它们要去什么地方?”一名士兵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知道。但是,应该是对所有人来说,都很重要的地方。”我说。

    士兵们不再说话,汉克若有所思地盯着飘忽不定,但的确一直在仿佛早已订好的路线上前进的诡异存在。它们罗列成队伍,仿佛前往朝拜圣地的虔诚教徒。沉默地,对周遭的一切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地前进着。

    “还有多远?”汉克问道。

    “不知道,但是,在结果产生之前,应该会有更加清晰的变化。”我用一种模糊的说法解释。虽然也许需要思考一番,才能意会其中的意思。不过,要更直白而准确地说明,我却也无法办到。因为,所有的结论和猜想,都基于一种暧昧和模糊的直觉,一种对变化规律的感xìng判断。

    “那就继续。”汉克点点头,“反正,除了跟它们一起走,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在这里,所有的道路都不同了。”他的声音有些苦涩,除了刚进入境界线的那一会,他还尝试调整手臂上的终端,但很快就察觉,终端上的数据已经将近完全失效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虽然没有激烈的战斗,但是苍白死寂的环境让人疲倦,我们中途歇息了一会,士兵们的jīng神仍旧没有调整到最好,就像是一条失去了弹xìng的松紧带,就算用力拉扎起来,也只会格外地不协调。汉克有些担心,之前高烈度的战斗没有摧毁这支小队,但是,此时毫无变化的,异常压抑的环境,却让队伍濒临崩溃,如果发生突发事件,士兵们绝对无法在第一时间找回战斗的感觉。

    汉克小队如今已经接近最弱小的时候了。这个事实终于让汉克感到了沉重的压力,完全在他有些焦虑的脸sè上体现出来。刚进入境界线时,“没有压力,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之类的说法,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压力无处不在,只是,没有我感受到的那么直接而已,副作用正随着时间的流逝体现出来。

    我们呆在这里的时间,似乎太长了。

    前方的路,似乎还永无止境。

    “该死的,如果让我碰到那个男人,一定亲手撕了他!”汉克咬牙切齿地说。造成自己一行人当前困境的,最大的祸首自然是红衣女郎,但是,在对红衣女郎没辙的情况下,他觉得那个丑陋而诡异的男人,要附上极大的责任。他仍旧相信,那个男人的确是五十一区的自己人,但也正因为如此,自己人的束手旁观和趁火打劫,更是难以饶恕的行为。

    汉克不明白,境界线是“江”的力量,那个丑陋男人除了旁观之外,也许什么都没能做到。在我打开电梯门的一瞬间,不,也许在隔着电梯门攻击了那个男人时,境界线就已经形成了。丑陋男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很可能不是他畏罪潜逃,而是被迫扯入境界线中,甚至,在境界线构成的时候,正处于事发当场的他受到了创伤当时他所面临的情况,很可能不是从一个意识态世界接入境界线那么简单,而是,他用自己的力量构成的意识态世界,被“江”的境界线吞噬了。而且,吞噬的速度很快,让他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即便是相似类型的神秘,但是发生对冲的时候,弱的一方会受到伤害,绝对是十分正常的情况。(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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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介绍:
1999年将出现恐怖大王,末日即将降临。
17岁的高二学生高川追查校内学生失踪事件,无意中被卷入末日幻境,成为红衣怪客口中“阻止末日”的天选者。
末日流勇者斗恶龙。
限制级末日症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限制级末日症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限制级末日症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