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倒转
来自子弹、钢珠、残片以及分辨不出到底是哪种武器或能力的攻击倾泄在不算宽敞的安全通道阶梯中,它们大多数时候是看不见的存在,只有在它们弹跳、割裂、洞穿了实质的物体时,才能从各种破坏现象中认知。/吞噬小说网 .我已经关闭了连锁判定能力,因为我所身处的地方,空间结构已经在各种力量的牵扯、碰撞、重叠等等相互干扰下变成了一锅沸粥,要从如此杂乱的现象中一一辨析细节,就算是脑硬体也显得十分吃力,更何况,连锁判定能力更多依赖于原生大脑,现在已经不是“看到就会头晕眼花”的地步了,在魔法少女“学姐”消失在我的面前时,连锁判定能力的过负荷让我觉得自己将脑袋插进了岩浆中。
连锁判定能力的效果在某种程度上也会受到身体状态的干扰,我记得上一个高川在统治局中曾经有过凭借意志和某种常状态,在战斗中限挥这种能力的经历,不过,那时的高川和现在我这个高川不一样,身为人类的他拥有着越极限的潜力,而已经被改造为义体的我并没有这样的能力,随义体化一起被固化了效果的连锁判定能力,虽然仍旧属于“异常”和“神秘”,却同样偏向于机械般毫无弹性的死板。
我曾经尝试将义体以频的方式运作,但是,连锁判定能力并没有太大的增强,如果仅仅是为了观测眼前的战斗就使用副作用极大的频模式简直是得不偿失。
在关闭了连锁判定能力后。肉眼和视网膜屏幕观测到的景象简直就是群魔乱舞。不断周旋缩放的声音好似一大群怪物在阴暗中出饥渴的沉鸣,伴随着大作的阴风,不时会有依稀的轮廓从空气中显现又消失,它们甚至就这么穿过了我的身体,有时什么都没生,有时令身体感觉产生错乱,像是体温降低或升高,或者有什么东西毫无征兆地塞进了肚子里,甚至可以感受到极端负面而刺激的情绪。这些根本不属于自己,却因为位置重叠的缘故被生生重合的物事让人毛骨悚然。不禁觉得什么时候自己身体会被这些“幽灵”从内部撕开。
看得见的或看不见的攻击以穿越空间的方式破坏着周遭的物体,乃至于攻击到我身上时,不仅会因为其出现的突然而难以预料,而且也会根本没有躲避的时间和空间。就算打开了伪掠能力,但是那看不见又突然出现的力量甚至会直接从体内的空间中爆开,只是因为我身处的位置和另一个空间的力量爆点的位置重合了。
体内原生内脏被破坏后,一股血腥味和肉沫涌上喉咙,我咀嚼了几下,轻轻唾在地上,擦了擦染血的嘴角。如果换成是人类身体的话,就死定了,不过,现在的我并不依靠这些原生器官来维持生命运作。它们的存在只是为了维持“人类”的假象而已。在某种意义上,我已经变成和统治局里的素体生命十分相似的物种了。
又是一片弹雨冲击着这具义体化的身体,我只是抬起手臂掩住脸庞,完全没有离开这个无法反击的战场的想法。我想亲身体会一下双方的破坏力能够达到什么程度之外,尽管我不觉得龙傲天等人在这里挥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毕竟战场不合适,而且也并非没有退路。如果有可能,我甚至希望能够和正在此处的“魔女”交手,虽然我们彼此身处于不同的空间中,但是。对于这种受到瓦尔普吉斯之夜眷顾的存在来说,只要它希望,临时改变主场状态也一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简而言之……
“别以为我无法插手得意忘形啊!”我对着眼前影影幢幢的鬼魅现象大声喊道,在那个巨大而又模糊的“魔女”出现在视野中的一瞬间,我全力启动伪掠冲了上去。刚靠近便有一股冲击力从侧边击中我的下颚,在脚边爆炸。在身体上如雨落下。但是,“太软弱了,这种攻击太软弱了啊!”就算是误中也不可能对我造成任何干扰。我挥起拳头时立刻就感觉到十分稠密的阻力好似一层海绵阻挡在拳头前方。击溃它!当这样的想法出现在脑海时,被双脚踩踏的地方传来龟裂的声音,力量就像是从地面钻进双腿,又从双腿汇聚到腰部,如好几根筋拧成一股,贯穿了手臂,撞在拳头上。
我感到自己的拳头就像加装了阿姆斯特郎回旋加喷气引擎,那股如同海绵般的阻力一如海绵那般被洞穿了。在直拳击中目标时,目标的轮廓已经从肉眼视野中消失,然而,追上去的前臂也随着消失在那片空气中,只在胳膊肘的位置留下一圈圈可视的冲击波纹。
虽然观测不到了,但手臂并没有被斩断,而是狠狠击中了某个看不见的东西。转瞬间,前方的墙上陡然出现一大块凹痕和龟裂。从拳头传来的触感来看,应该是击中了魔女的身体吧,不知道是哪个部位,柔软、坚韧、弹性和坚硬的层次感很清晰,形容起来,就像是打在一块蒙着牛皮的肥肉上,虽然柔性抵消了一部分力量,但是力量仍旧抵达了它的骨头。
不过,虽然命中的感觉很厚实,墙上突然出现的凹坑也证明这一拳很有威力,但是,如果吃了这一拳的“幽灵”真的是魔女,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我将手臂从虚空中抽出来,周遭那看不见的战场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若隐若现的巨大轮廓就在这静谧的空间中浮现在我的身前,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团没有质量的黑影,虽然看不清它的五官和四肢,但是在不足一米的地方陡然伫立着有两个自己那么高的庞然大物。当视线上巡的时候。就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压迫感。因为无法观测到细节,所以无法判断它在之前的一击中受了多大的伤害。不过,以这个体形对照墙壁上的裂缝,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似乎误中副车了。
尖锐的惨叫声从四面八方向我压来,我能感觉到阴风正在以我为中心汇聚,是“幽灵”,还是“幽灵”的力量?无所谓,不过,现况似乎在向我证明,之前误中副车的猜测成真了。充满了报复恶意的力量在击中我之前。那股恶意就已经传递到我的精神中,只是立刻就被脑硬体阻挡下来。
就在被我误伤了同伴的“幽灵”做出报复攻击的时候,那巨大的疑似“魔女”的阴影也从那团子一般的轮廓中延展出类似“胳膊”或“棍棒”的部分,狠狠抽在我的身上。当这部分阴影和我的身体生接触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手掌”的形状,这个怪物将我当作苍蝇一样拍过来,在我顶住手掌之后,数股力量将我和“手掌”吞没。爆炸自然是不回少的,但是总体力量却和我想象的相差深远,而且在性质上都是物理层面的打击。
真是太弱了。
我这么想着,任由那体积庞大的怪物用手掌将自己抓起来,如拍苍蝇一样硬生生按在侧边的墙壁上。视网膜屏幕中的自我检测数据显示,这一击给我的义体造成了百分之三的损伤。这个家伙的体积充满压迫感,但是攻击方式却同样是物理打击。力量上却只比统治局的安全警卫强上一线,即便和女性安全素体相比也远有不如,这种程度的损伤,我连十秒都不用,就能自我痊愈。
我不知道这个怪物在这一击中到底用了多少实力,不过,枉费我不躲不闪,收集到的数据却难以用来估测它的真正实力。
“魔女”似乎想要将我像蚂蚁一样碾死在墙壁上,覆盖在我身上的手掌不断下压,不断揉动。我身后的墙壁不断出难以承受的哀鸣声。倒是那些心存报复心的“幽灵”,明明这只怪物没有理会他们,却完全没有趁机施展辣手。我想,也许此时仍旧在围观的,都是龙傲天的人吧。
三秒之后。终于有人攻击了“魔女”了,覆盖着我的阴影巨掌产生波动。这种波动甚至让觉得,连它身处的空间也在波动。然后,压制着我的手掌渐渐融化在空气中,我在压制力消失后,从墙壁中跳下来。虽然并非不能强行将这个巨掌搬开,但真的没有必要。
那激烈而无可捉摸的破坏又再度开始了,但是这一次,大约只坚持了十多秒,更多的鲜血和残肢从空气中浮现,有些掉在我身处的空间,有些还没落地又在我的眼前消失了。络绎不绝的声音充满了强烈的负面情绪,如果是普通人听到了,一定会生出无穷的恐惧和幻觉吧,我觉得可能连远离战场的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也无法完全不受到影响。
我没有再插手看不见的战斗,不过也可以猜想,在魔女的疯狂攻势下,队伍正逐步陷入困境,因为洒落的血肉都是人类的。而他们之所以如此之快就落到这种地步,未免不是受到了我那误中副车的一击的影响。不过,这本来就是在这种环境的危险性,你永远都不知道看不见的那一端到底存在着什么,是敌人还是朋友。甚至,在不清楚对方真面目的情况下,一开始将其当作敌人来看待,之后就顺其自然地杀死了自己。
更猛烈的一击产生了,已经足够混乱的阶梯并没有呈现出更严重的现象,不过在角落里出现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很好地证明了那一端战况的恶劣,恶心的血浆、肉泥和尸骨残骸的数量可以拼凑出两个人,这俩人的头颅一个被嵌在墙壁上,另一个则呈抛物线从空气中浮现出来,只是惊鸿一瞥的一眼,就又消失在那一边了。不过,只是这一瞥间,视网膜屏幕已经得出这两名战死者的身份——龙傲天身边的双胞胎雇佣兵。
虽然让人感到难以置信,但是,那的确是在之前已经找到其尸骨的双胞胎灰石强化者。受到某种突然生出的既视感的触动。视网膜屏幕开始调整眼前的景象。将安全通道损坏的部分填补后,得出的影像和之前找到双胞胎女雇佣兵尸体时的安全通道景象重合起来,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我不得不去考虑,曾经看到的双胞胎女雇佣兵的死相,正是眼前这场战斗的结果。这让我隐约察觉到,之前踏入安全通道时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如我所想,那么,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很可能就不仅仅是因果颠倒这个问题了。以最简单直接的思维去想象,造成“因果颠倒”这种现象的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是什么?我不知道其他人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时间倒流”。
沿着时间向后追溯的时候,起因、经过、结果——颠倒过来,就变成了——结果、经过、起因。我们走上的阶梯,在考虑到这种时间倒流现象后。就明显不再是“向上走”了。当然,也不能贸然断定会回到下层,但是,一定不会进入本该进入的“十一层”。在这种现象的作用下继续往前走,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然而,往后退的话,似乎也没有退路。我不再理会这条阶梯上生的事情,转头朝下方走去,在下了三层阶梯后,找到了背靠背坐在地上休息的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
“已经结束了吗?”五月玲子在看到我的时候。猛然从地上站起来,让靠在她背上的玛丽差点就向后摔了个跟斗。玛丽有些狼狈地从地上趴起来,带着抱怨的表情暗自嘀咕。
“嗯,差不多也该结束了。”我说,“不过,我觉得应该回头看看。”
“生了什么事情?”玛丽也意识到我的话中暗藏深意。
“还不确定。”我这么说的时候,俩个女人都露出疑虑的表情,不过,可不是我故作高深,只是。单凭之前生的事情,我的确无法彻底肯定自己的猜想。
最终,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还是和我向下走了。期间俩人不断在我破烂的外套上扫来扫去,虽然那些攻击很难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但是衣服可没有这么坚固。俩人对外套破烂。但却一副没事模样的我表示十分关心我真正的伤势。我自然会说“没有受伤”这样的话,然而我的身体明显出了俩人的想象力。对于我的说法,她们纷纷撇了撇嘴巴。
我们走了很久,五月玲子和玛丽终于在难耐的疑虑中先开口了:“好像我们上去的时候没有用那么长的时间吧?”
“看来,真的是回不去了。”我停下脚步,转身对俩人如此说到。
“高川先生,能详细为我们解释一下吗?”五月玲子皱着眉头说。
“可以,但是,我并不保证自己的想法一定正确。”我于是将双胞胎雇佣兵的事情对俩人讲述了一遍。
“确定那俩人真的是双胞胎?会不会只是感觉上相似?都被打得血肉模糊了,没有专门的仪器的话,很难确定对方的真实身份吧?”五月玲子有些呼吸急促地问道。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我只是这么回答道:“至于你们是否相信我的判断,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我觉得你们还是相信比较好。”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回到上面去吗?”玛丽说完,立刻苦笑起来,说:“也只能继续往上走了。”
五月玲子在她的苦笑落下之前,率先转身朝上方走去。
我们花了和下来同样的时间回到原来的位置,那条已经可以目视到出口的阶梯上,只是之前成为了战场的地方,此时却根本看不到任何建筑上的损伤,仿佛那些坑洞和裂缝都只是假象,只有残留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以及地面、天花板和地板上残留的血肉残渣才能证明,之前的战斗并不是幻觉。我所说的两名双胞胎的大部分尸骸也没有找到,不过,这里残留的血迹和破碎的肢体,大概都是两名双胞胎的一部分吧。就算面对的敌人是“魔女”,在人数优势下,魔纹使者和魔法少女应该都不会受到太严重的伤害,灰石强化者身为队伍中最弱的俩人,大概是被“魔女”锁定了才会落到如此下场。
玛丽出啧啧的声音,环视着四周,似乎想要找到更多的痕迹。
“我想,会不会有另一个我们正走在这个阶梯上。”她说这话时的神情相当复杂,“好像,我们之前看到双胞胎尸骨时,就是来到这里,正准备进入那个出口的时候吧?”
五月玲子似乎打了个轻微的冷颤,也不由得顾视自己的左右。
遭遇到自己的现象已经生过一次了,所以玛丽的说法也并非全无可能性。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怎么想的,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苍白,但却停留在原地好一会,仿佛真的想要看看是不是会有另一组“自己”和站在这里的自己擦身而过。
我觉得,这可真是孩子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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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 潜伏
先在安全通道中看到双胞胎女雇佣兵的尸体,之后又在安全通道的同一位置亲身参与了导致这一对双胞胎死亡的激烈战斗,虽然不能肯定,但是十有**,当我们踏出这条安全通道的出口时,进入的并非第十一层。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YZuU.)这个想法在我们真的踏出通道出口时得到证实。我们三人站在走廊上,入眼所见就是那条无比熟悉的走廊,左侧的窗外风雨正急,雷鸣呼啸,风卷进来时,走廊顶上三五个勉强开启的吊灯摇摇晃晃,昏暗的灯光下,光和影好似白纸上的墨点,很是分明。这条走廊正是我们之前试图从十二层离开时的安全通道所在的地方,不久前,我们从这个出口离开,如今又从同一个地方回返,除了在安全通道中发生了不同的事情,但是楼层中的景致却和当时一般无二——至少在第一眼望去时是如此。
“我们……回来了?”五月玲子愣了一下,猛然转身回视身后的安全通道,走在阶梯上时,光线虽然阴沉,但仍旧可以勉强视物,而此时从外面看向里面,只能看到一团的漆黑。那种有什么怪物藏匿在黑暗中择人而噬的恐怖感又回来了。
玛丽快步走到客房前查看门牌号码,也只得到了谁都不想要的结果——明明是前往第十一层的我们真的回到了第十二层。
五月玲子和玛丽彼此相顾无言,她们随即将视线投在我身上。她们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不过。虽然我多少算是在神秘学领域生存的专家,之前的猜想也被验证了,但就目前来说,并没有太多解决现况的头绪。发生在第十二层的异常,也许让人觉得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迷宫,自己将会在同一层中打转,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么简单,我们之前所在的十二层和我们此时所在的十二层,并不能贸然就当作同一个地方,甚至。将其看作是“相似的两个地方”更加准确。按照平行空间的理论,我们的位置和之前的位置是相同的,但却已经位于不同的空间和时间中。
这条安全通道没有让我们离开原来的地理位置,但以时空的角度来说的确让我们“上行”了。然而。表象的确是“回溯时空”,但是,本质是否如此,我则完全无从判断。
之前的十二层和如今的十二层应该还是有联系的,仔细想一想,我能找到的最可疑的线索,就只有红衣女郎消失的那个打不开的房间了。
于是,我对俩人说:“去之前那个打不开的房间。”事到如今,比起如同无头苍蝇般在楼层中乱转,也只有前往那个异常的房间比较靠谱。安全通道此时自然也是可以进入的。 说不定走进去之后会看到新的上行阶梯,但是,就算真的出现了新的阶梯,也无法保证是不是走到尽头时,又会回到这个地方。如果不弄清楚这个楼层的异常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确定整个楼层再没有其它的隐藏通路之前,我一点都不想浑浑噩噩地再踏入这条看似可以前进的安全通道中。[]我想,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此时也一定是这么认为。
我们的行动被视网膜屏幕录制成影像,当我以第三者的视角去观测的时候,就像是之前行动的倒带。安全通道所在的这条走廊一如既往没有出现任何“幽灵”的迹象。在离开这里前,我们依次闯入走廊上的房间进行搜查,上一次我们经过这里时,直接走到尽头就发现了安全通道,便没有这么做。不过。既然这条安全通道已经不再是正确的道路,这些未曾进入过的房间自然不能放过。也许更多的线索就藏在其中。
我们在这些房间中找到了好几具尸体,这些尸体还残留着温度,血液也还没有凝固,就像是刚刚才死掉的一样。虽然有些牵强,但这姑且也算是某种线索吧,因为,我们在上一个十二层里并没有发现这种鲜活的物事,当然,因为当时没有打开房间,所以也不能保证这些尸体真的有所不同。
拜这个发现所赐,五月玲子和玛丽都产生了一种感觉——虽然我们仍旧在第十二层,但是此时的景致,和上一次我们踏足这里时看到的景致仍旧有所不同,具体的区别说不出来,不过,大概是现在的楼层,比之前的楼层要“新鲜”一些。
我们重新观察周遭物事的细节,和记忆中的上一个十二层的景致细节进行对比,还真的找到了一些微妙的差异——例如灯具的位置,物件的老旧程度,灰尘的堆积和打斗的痕迹。
这些新鲜的尸体死因并不一致,虽然有些尸体的身上和所在的地方,都留下了十分明显的痕迹,证明其遭遇了一场惨烈的战斗,但也有一些看上去是因为没有食物,生生被饿死的。有些地方没有打斗痕迹,但是尸体却残缺不全,从缺损的细节进行最坏的判断,应该是被人当作食物给吃掉了。
尽管没有“幽灵”出没的阴风,但是,这种阴暗的想象点燃了五月玲子和玛丽的负面情绪,让她们的脸色不自然发白。过了半晌,虽然还有部分现场没有勘察完毕,但她们不约而同离开房间,不再参与对细节的探究。
我和俩人在走廊上汇合的时候,俩人仍旧没能从那沉重的猜想中喘过气来。我一点都不为她们竟然这么久都无法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感到惊讶,因为在她们那强化过的身躯里,跳动的是一颗普通的心脏。她们以人类伦理常识来面对极端的状况,长时间处于异常阴暗的环境中,我很清楚,她们一直在承受何等巨大的压力,如果只有她们俩人的话,即便能够安全抵达这里。没有被“幽灵”杀死。也一定会在这般重重压力下精神崩溃而死吧。在这里发现的这些新鲜的尸体,未免不是她们自己的未来,一想到会有如此凄惨绝望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普通人都会渐渐疯掉吧。
——如果不能快点离开这里的话……
我凝视着各自垂头不语的两个女人,似乎能够听到这样的心声。[]是的,如果一直都找不到离开的方法,大概眼前看到的尸体,就是自己的下场吧。被疯狂的“幽灵”杀死,被疯狂“自己”杀死,被绝望和饥渴杀死。要不就变成吃人的疯子和怪物。
“高川先生,我们一定能够找到离开的方法,对吧?”五月玲子的目光抬起来,眼神有些涣散。她的精神极其不稳定。这种精神状态下滑的速度未免太快了,我本来以为她会更加坚强一些——不,也许是我小看了这里的环境对普通人的负面情绪的催化和放大,充斥在这里的精神性质的干扰力量,比我认为的更加强烈。因为遭遇过死者怨念般的精神冲击,所以,在习惯了那种程度的强烈刺激后,会忽视较弱的精神影响,然而,忽视并不代表不存在。
我抬起头。环顾空无一物的空气,大概,那种力量就伴随着我们的每一次呼吸,微弱却坚韧地试探着我们的心灵。它让我们产生更多的负面情绪,但我们却对此习以为常,就在这种忽视中,心灵的缺口正以超乎预期的速度扩大,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当察觉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已经连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崩溃都无暇思考了。
五月玲子此时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在我要被煮死的青蛙。尽管,在之前她一直表现得十分坚强,但或许那仅仅是一层脆弱的外壳而已,我的学识和经验,不足以看透她真正的心理状态。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回答她:“没问题,我们有一年的时间。”
五月玲子听到我的说法。无神的眼眸渐渐凝聚起疑惑的光,她不解地问:“一年?”
我可以对俩人露出嘲讽的表情,轻描淡写地对她们说:“我身上的物资储备,足以让我们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在这里生存一年。所以,没有什么好焦急的。”当然,我说谎了,虽然依靠近江制造的储物胶囊,我随身携带着大量的战斗和生活物资,但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月的时间。
玛丽长长松了一口气,五月玲子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你会救我们,是吗?高川先生!”五月玲子猛然抓住我的手,和我对视的眼中燃烧着强烈的渴望。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玛丽也抓了起来,牵着俩人朝既定方向走去。五月玲子和玛丽都没有抗拒我的牵手,我能感觉到,她们的手掌渐渐温暖起来,不一会,反而更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
在前往打不开的房间的路上,我刻意选择了第一次在十二层中探索的路线,五月玲子和玛丽在这期间渐渐重新冷静下来。和上一次经过这里一样,地面屡次出现塌陷,只是和当时的位置并不完全重合,墙壁偶尔传来震动,悬挂在顶上的灯管不住摇晃,伴随着惨淡的光掠过阴影的边界时,不时可以看到“幽灵”一晃而过——有人走在和我们相同的道路上,只是,对方似乎没有察觉我们的存在。
直到抵达最后一次看到尸骸的地方,我才确信,这里所发生的事情,真的和第一次进入这个楼层时看到的现象有着密切的关联。因为,当我正准备打开尸骸所在的房间时,里面传来了低低的呜咽声,然后又是一阵呕吐声,声线沉厚,是个男性,不过因为正陷入一种极端颓丧的情绪中,显得有气无力。这个藏在房间中的男人当然不可能是龙傲天,所以,也只能是误入此处的普通人了。我有些高兴碰到“活人”的存在,这个家伙应该是个活人吧,我这么想着,朝房间喊道:“有人在里面吗?”
房间里的声音安静下来,随后传来慌张的动静,碰倒了某些东西发出坠地的声响,之后又安静了一会,发出更大的呕吐声。五月玲子似乎受到了呕吐声的影响。微微按住了自己嘴巴。露出厌恶的表情。
“天啊,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玛丽用力扭了扭门锁,对方将房门从里面反锁了,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于是她旋身用力朝门板踢了一脚,房门整个儿垮塌下来,里面的人顿时发出尖叫,更加慌乱的摔砸声屡屡响起。
“嘿,闭嘴!我们是人类!”玛丽朝里面大声吼道,“你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的?”
对方的动静似乎被这股气势压倒了,不一会。浴室的门打开,一个胖子畏怯地探出头来。在和我们打了个对眼后,他露出憨蠢的笑容,说:“嗨。”
“嗨你个头啊!”玛丽微微掩住鼻子。“雪特,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在这里喝酒?这里有酒吗?”她的嘴巴就像机关枪般,一边提问,一边数落对方的不是。
“别大声……别这么大声……”胖子小心翼翼地将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会被那些家伙听到的。”这么说着,他慌慌张张地从浴室后爬出来,来到躺在地上的房门前有些愣神,紧接着手忙脚乱地将大门推起来,尝试将它装回去。但最终只能借助房里的柜子将门压在了上去。
虽然胖子屡次打眼神,甚至小声催促我们过去帮忙,不过我们三人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找了一张能坐的沙发,将它搬到远离酒瓶的地方,那地方像垃圾堆一样,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在我的视网膜屏幕中,正将胖子的体形和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时看到的尸骨进行对比,结果,他就是那堆尸骨的可能性并不高。将尸骨填充血肉后,得到的人体模型比眼前的胖子更高更瘦,虽然遮掩尸骨的布料已经十分残缺,但从布料和颜色来看,是个女性的可能性更高。尽管一开始就认为应该是个女性在这里死去。不过,现在我并没有在这里找到女性。
“你们是谁?”胖子终于忙完了。用手背擦去额头的汗,转身对问到。
“猎魔人。”五月玲子在我们之前开口道,我和玛丽都朝她投去怪异的眼神,因为她给我们按了一个颇有玩味的名头。猎魔人当然是属于神秘学的称谓,我并没有真的碰到过使用这个称号的家伙,不过,我觉得使用这个名号的某人或某群人,在这片欧美大陆上应该是存在的。
严格来说,五月玲子和玛丽当然都不是猎魔人,只能说是有了一身蛮力的普通人,即便到现在,她们的能力、思维和行为都没有超出正常感性和知性的界限。在我的等级模式中,所谓的“强”级,不存在怪异和神秘,某种意义上,也可以指代“强大的普通人”。
强大的普通人当然也有可能是“猎魔人”,但是,要狩猎魔怪的话,普通人无论多强大,在我看来,都是送死的炮灰。所以,以这种逻辑思维,五月玲子就是在对眼前的胖子说自己是炮灰——真是幽默,我都有点想发笑了。
至于五月玲子为什么用“猎魔人”这个称呼,我当然是明白的,不过,这种充满神秘味道的称呼,反而让身为普通人的胖子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我觉得这很正常,就算在这一层中活动了不少时间,也一定碰到过许多怪异的事情,但是,对习惯享受科技,习惯以科技的思维方式面对事物的普通人来说,心中一定仍旧难以接受怪异吧,即便怪异就在眼前。
无法相信,难以置信,但是,却又不得不去相信,相信的时候还抱着怀疑,就像是溺水时抓住一根稻草,不相信它能救起自己,但又不得不带着侥幸的心理去抓住它。五月玲子和玛丽在快要死掉,却听闻了龙傲天和魔法少女们的隐秘时,也露出胖子此时的表情。
“猎,猎魔人?”胖子惊愕地说:“你们是来传播邪教的吗?我身上可没钱。”
“好了,五月,还是开门见山地说吧。”我打断俩人的交谈,直白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地方的?”
“我?哦……”被我盯住的胖子愣了一下,脸色急剧变化,显然想到了许多让人失望恐惧的过去,宛如泄了气的皮球,说出了一个日子。他果然正是龙傲天启动魔法阵之前被卷入这个异空间的客人,询问他的名字后,得知他叫做“安德烈”,对比八景收集到的客人失踪资料,他大约是在外界的三年前被卷入这个地方的。不过,对他来说,只是在这一层呆了一个星期左右——这是无法用常识去理解的事情,五月玲子和玛丽都露出“见鬼”的表情。
不过,就算五月玲子对胖子安德烈说“外面已经过去了三年”这样的话,对方也只能露出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的苦笑。他甚至不去怀疑五月玲子的话,抓起一瓶红酒倒尽嘴巴里,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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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3超时资讯
胖子安德烈在得知外面已经过去了三年后,也只能报以苦笑,不断往自己的嘴巴里灌酒,需要细品的红酒,被他如同开水一样一口气就喝了三分之一,随后发出一声酒嗝。五月玲子对满地的酒瓶有很感兴趣,因为既然能够找到酒,就代表能够找到食物,否则胖子也不可能在这里生存一个星期。不过,在提及食物的问题时,胖子安德烈却无所谓地说:“酒和食物都是在这个房间里找到的,好像在我之前有人曾经藏在这里,不过,在我住进来以后,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大概离开了,或许死在外面了吧。不过,你也看到了,这里已经没有食物了。”
“那你为什么不出去呢?从其他房间里可以找到其它吃的东西吧?”玛丽说。
“没有。”胖子安德烈摇摇头,“就只有这个房间有酒和食物,所以我才呆在这里,大概之前住在这里的人把所有能找到的酒和食物都搬到这里来了。”
“既然如此,和我们一起离开吧,没有食物的话,呆在这里也是死路shuyaya的时候,我觉得她似乎只是试探而已,并非真的想要呆这个胖子离开。当然,这只是个人感觉而已,因为她没有征询玛丽和我的意见,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在队伍里自说自话,不理会他人的意见是组队的大忌,我不觉得五月玲子连这点认知都没有。
“不。我就呆在这里!反正这个鬼地方怎么也出不去。”胖子颓丧地说。“外面实在太危险了,反正都要死的话,还不如让我醉死在这里,至少不需要担惊受怕。”他讲述了自己遇“鬼”的事情,一开始还和他一起行动的同伴,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就是以一些让他无法理解地死去,有人发狂后开始攻击自己人,好不容易从变得疯狂的临时伙伴手中逃出来。只剩下自己一人的他放弃了离开的想法,躲在这个房间里借酒消愁,他甚至以前辈的口吻劝我们:“不要再乱跑了,这里真的会死人的。那个疯子还没有死掉。”
所谓的疯子指的自然是发狂后杀戮自己人的曾经的伙伴。那个发狂的疯子本来只是一个初中的小女孩,虽然脸色一直很阴沉,但一开始谁都不认为她能做什么事情,无论身体还是面向,都给人柔弱的第一印象,明显是学校里的受气包,然而,在她发狂之后,却一个接一个地杀死了不少大人,在这七天以来。这个发狂的女孩一直在这一楼层中活动,自从胖子安德烈藏进房间后,就没少听到活人的痛苦和恐惧的惨叫声,他能肯定,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获得食物的,但是这个疯狂的凶手完全没有虚弱的迹象。
这个女孩给胖子安德烈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从他反反复复的描述中,这个发狂的女孩被勾勒成比“幽灵”更可怕的怪物。“那个女孩杀死过幽灵。”胖子安德烈心有余悸,脸色惨白而颓丧,“如果真的有人可以离开的话。大概就是这个女孩了吧,我不觉得在这里还有谁能够伤害她了。”
五月玲子和玛丽面面相觑,将目光投向我后,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我能猜出她们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对于胖子安德烈来说。那个疯狂的女孩是他心中最强大的生物,但对于五月玲子和玛丽来说。也许我才是最强大的吧。安德烈因为见证过那个疯狂女孩的杀戮,能够杀死“幽灵”的她,大概已经超出他的常识,但是,五月玲子和玛丽也并非没有和“幽灵”交过手,杀死“幽灵”这种事情,她们也能做到。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五月玲子还是问道。
“不知道。”胖子安德烈说:“她一直都十分怕生,就算问她的名字也不说,明明打架都在保护她,但她却让人觉得,好似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伤害她一样。我早就知道她有点不对劲了,但是,现在想一想,她当时差不多快疯了吧,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如果早一点注意到的话……”他显得有些悲伤,但在又灌了一口酒后,那种悲戚的表情就变回了自暴自弃。
“要和我呆在这里吗?”他斜瞥了我们一眼,又摇摇头,说:“算了,反正你们也不会听我的劝告,虽然我很想给自己找个伴,不过,没有食物的话,我也不想让你们留下来。那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他倒是挺直白,能说出这种话证明他的脑浆没有被酒精和恐惧蒸发掉。不过,这种消极的态度虽然让他的思维保持正常,但消极本身就是一种负面情绪。和之前差点崩溃的五月玲子和玛丽比较起来,虽然看似正常一些,但实际处境上根本好不到哪去,结局都是被折磨至死。
就算将死亡当作解脱,但在这种消极绝望的态度下,无论是饿死还是迫到外面去承受恐惧,都将承受比正常死亡更大的痛苦。
在这无止境循环的楼层中,面对层出不穷的怪异——
绝望地死。
消极地死。
发狂地死。
被自己杀死。
被同伴杀死。
饥渴致死。
奇怪地死。
遗憾地死。
无法理解的死。
理解但无法接受的死。
自杀
……
视网膜屏幕罗列着各种各样充满了在这一层可能会遭遇的死法,但是,没有一种是能够让人们的心得到平静的。我这么想着,似乎又听到了在虚空中传来的“好痛苦,好痛哭……”的哀鸣声。这些声音在我的幻想中转变成一股若有实质的力量。被黑暗化身一样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吞吐着。藏匿在黑暗中,形如恶魔一样的怪异之物“魔女”,在这股力量中壮大。
灰色的雾在蔓延,黑暗覆盖一切,一切都被扭曲——这是只存在于我的幻想中,发生在这个异空间里,无法用肉眼目视到的景象。
脑硬体没有阻止这样的幻想,只是删除了伴随幻想而产生的负面情绪,然后,我希望这仅仅是个人的幻想。那股看不见却又无所不在的。悄悄增幅人们负面情绪的精神力量,在这么幻想的时候,似乎变得清晰起来了。我并非完全没有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只是脑硬体的存在提前扼杀了这种影响。
不过。我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分神,产生这样的“幻想”,本就是一种精神疾病。
严格来说,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任何看似正常的,和看似不正常的,实质都是“病变”的体现。不过,我多少也觉得习惯了,将看似正常的当作正常。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大概在完成计划之前,自己就会精神崩溃了吧。
——其实,不早就已经崩溃了吗?
在我的脑海里有这样的声音响起,当我猛然转醒,要抓住它的时候,它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再去思考正常和不正常的问题,虽然无法遏制这种不定期的自我怀疑和发散思维,甚至有时会觉得喜欢这种朦胧的感觉。因为,这种自我审视让我觉得自己还像是一个人。但是,能够不想的话,还是不要去想比较好。
“我们打算在这里调查一下。”我对胖子安德烈问道:“你看到过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吗?”
“哦,女人?”胖子的脑袋似乎还有些迷糊。抱着头苦想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虽然没有看到,不过,我有时会在一个打不开门的房间前看到红色的影子……虽然我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但是一个哥们在活着时跟我提起过,那是一个被杀死在那间房间里的女人产生的怨灵。”这么说着,他又模糊地咕哝几下,自言自语般说:“真的,没有人可以进入那间房子。”这般说完,又好似想起了什么,猛然拍了一下大腿,对我们说:“听说,当有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时,那个女人会被引出来,但是你绝对察觉不到它和活人有什么不同,而且这一大群人会碰到很大的麻烦……嗯,很大的麻烦。那个哥们对我说,绝对不要和太多人凑在一起,宁愿自个儿呆着。”说罢,他似乎才意识到这个房间里的人有点多,所以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很快又变回了那副颓废的表情,“算了,怎样都好。”
“这可真是有趣的情报。”我点点头,想起了在队伍中看到的红衣女郎的本体,也就是说,其实当时看到的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本体?五月玲子和玛丽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东西,都微微变了一下脸色。
“你听说过,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吗?”我问到:“当她还活着的时候。”
“不知道,虽然我看到过它,不过只是一个红色的影子。”胖子安德烈摇摇头,似乎很不愿谈关于她的事情,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如果它真的存在,我是说,如果我看见的不是错觉,那你们到那个打不开的房间里一定能看到它。”说罢,哈哈干笑了几声,又说:“不过,谁都不知道怎样才能打开那个房间。”
“其实,我也在烦恼这个问题。”我说:“你知道其他还活着的人现在在哪里吗?”
“啊,谁知道呢。”胖子安德烈无所谓地说:“反正,肯定还有人活着,至少那个发狂的女孩就还活着,不过,就算有人活着,我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不管把我们囚禁在这里的东西到底是恶魔还是什么,它就想虐待我们,让我们发狂,寻找出口什么的,根本就是陷阱,一直寻找出口的话,就会渐渐变成比鬼还可怕的东西,可是,没人听我的话,他们都想出去,觉得凑在一起的话,一定可以相互照看,协力想出办法……”他说着说着,语气黯然下去,猛然将手中的酒瓶用力砸在墙壁上。发出呜咽的声音。
“没希望了。我才不要从这个房间里出去。你看,我虽然变成了酒鬼,但至少还正常。”
“是的,恭喜你。”五月玲子用复杂的语气说:“你是这里还活着的人中最正常的一个。”
“哈哈,是这样吗?”胖子安德烈嘻嘻笑了几声,猛然翻身以超乎身材的速度重新钻进浴室里,将浴室的门反锁起来。
五月玲子和玛丽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制止了她们俩人将胖子安德烈从浴室里拉出来。“他觉得我们是一群疯子,或者快要变成疯子了。”我说。
“就因为我刚才说了‘你是最正常的一个’?”五月玲子按了按额头。在错愕中也带着无法理解的茫然。我知道,她一直都觉得这个胖子只是态度消极了一些,但这种消极也是正常的,而他此时的确做出了在她看来“神经兮兮”的事情。
“他真的觉得我们都是疯子?”玛丽不敢置信地扫了浴室一眼。“我们不是和他聊得很愉快吗?”
“也许。”我耸耸肩膀,“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尽管在这个房间里找到的人不是第一次在这个房间所看到的尸骨的本体,因此,我对上一个十二层和这一个十二层之间的关系的猜测暂时无法得到证明,但也算是另有收获。
胖子安德烈明显不想和我们扯上关系,我也不为己甚,然而,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浴室中传来他的尖叫声。
“不,不要过来。啊——”
紧接着,一蓬血花溅在浴室的毛玻璃门上,凄艳地滑落。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五月玲子和玛丽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半晌后,她们将目光投在我身上。胖子安德烈在发出惨叫声的时候就已经没救了,反而是藏在浴室中杀了安德烈的东西,让人心生警惕。我抽出左轮,在没有发现更多的异动后,稳步地朝浴室走去。五月玲子和玛丽也取出武器,小心翼翼跟在我身后。并不时扫视身边各处。本应该不会有危险的地方却突然死了人,我想,她们大概已经觉得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了。其实,安德烈觉得藏在这里比较安全,以及五月玲子和玛丽因为安德烈的存在而觉得这个房间安全。本来就是一个错觉。
侥幸和习惯让他们忘记了,“幽灵”会出现在任何地方。
只是。安德烈突兀的死亡,不禁让我有一种“他是被特意留在这里提供情报的npc”的感觉。这样的感觉看似荒谬,但是,既然这个异空间里存在着看似操纵了时间、空间和因果的神秘力量,谁又能肯定真相会不会是如此呢。如果瓦尔普吉斯之夜是拥有自我意识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那么身处于它体内的普通人,会被它控制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当我打开浴室大门的时候,一股浓郁的腐烂尸臭冲击着鼻腔。胖子安德烈的尸体趴在浴缸边,像是放置了一个星期一样,到处都是流出恶臭体液的水泡和黑褐色的尸斑,颜面肿胀,眼球突出,整个尸体肿胀起来,几乎辨认其生前容貌,明明之前还在流淌的血液转眼间就变成了干涸的紫黑色斑痕。这种诡异的现象让人不由得生出“我之前是在和尸体对话吗?”的想法。
凶手已经不在浴室中,五月玲子和玛丽立刻捂住嘴巴和鼻子退出门外。
本来,经历了安全通道的战斗,目击到双胞胎雇佣兵的死亡后,不免会将她们和第一次在安全通道中看到的她们的尸骸联系起来,觉得在上一次看到的那些尸体,都能在这一层的相同地方,看到他们死亡前的本体和他们的死亡过程。不过,眼前的景象似乎再告诉我,虽然两个“十二层”的确有关联,但并不像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我于上一个十二层的这个房间中找到了尸体,却没有在此时的这个房间中看到它还活着的时候,现在这个胖子死了,但是这具尸体也没有在上一次的十二层中看到,而且,死后的情况也十分怪异。
我带着不解出了浴室,却看到五月玲子和玛丽定格在那里,盯着什么东西。我顺着她们的目光望去,看到了自己最初想要看到的东西——一个垂死的女人坐在预想的地方,可是,就连五月玲子和玛丽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视网膜屏幕将初步观测到的女人的体格数据和当时收集到的尸骸数据进行对比,大部分数据是契合的,已经足以判定她就是我想要看到的人了。不过,除了找到她这个人之外,我并没有想过要对她做些什么,也没有想过可以从她口中得到这个异空间的秘密,因为观测到她的存在,已经满足了我想要见到她的意义。她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验证了我的猜想,当然,这种验证有可能是片面的,并不足以揭示这个楼层的异常现象的真实本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14 不测
w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彻底揭示真实,如果能够解析其每一条脉络的话,就谈不上“神秘”了。 )况且,既然这个末日幻境的现象都源自现实中那些充当基体的末日症候群患者的病变,不了解患者的病变的话,自然也无从谈起理解这个世界所呈现的各种怪异——问题就在这里,无论是导致末日症候群患者病变的“病毒”,还是患者在病变过程中所发生的变化,就连“病院”也没能彻底明了。
所以,我从来都没想过去彻底了解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异常和神秘。如今看到这个女人也是如此,她的出现并不能证明什么,只是,看到她的出现,能够让我觉得自己的判断至少有一部分是正确的,这能让我充满自信。
女人满脸血污,看不清模样,她的腹部开了一个大口子,就算用手臂堵着也无法制止内脏的流出,更致命的是,她失血太严重了,这种程度的重伤,就算我给她打上一份针剂也无法挽回。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视网膜屏幕就给出了“死亡”的结论,尽管她还没有彻底咽下最后一口气。五月玲子和玛丽当然也意识到这一点,这个女人身上的伤比她们俩人垂死时更严重,没有立刻死掉简直是奇迹。
我们束手无策地目睹了这个女人的死亡,她的尸体很快就在我们面前腐烂了,直至彻底变成我曾经看到过的尸骸。仿佛这只是一副逼真的影像。被按下了快进一样。对比这样诡异的景象,我们多少可以明白在胖子安德烈的尸体上所发生的事情。可是,这俩人的死状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杀死胖子安德烈的凶手又是谁呢?
不知道,也许,答案永远都是一个谜。
我们该离开了,我对五月玲子和玛丽说,她们目睹了两个普通人在这一层死去,脸上浮现淡淡的忧伤。虽然她们并非第一次看到和自己有过接触的人们死去,自己也亲身体验过那种死亡的绝望,但是。她们已经挺过了那时的难关,走到这一层。如今却在这一层看到了类似的景象,对如何才能继续向上毫无头绪,所以才会触景伤情吧。
我也说不清。这样的情绪是否会在后面的行动中继续放大,重新让她们陷入绝望的痛苦中。我想劝慰她们,但又觉得这么做一点用都没有,我曾经那么做了,但她们总会被外界影响,重复陷入相似的境地中。她们是如此感性,但也许这才是正常的吧。
我这么想着,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浴室里浮肿腐烂的尸体,但是,那里已经没有尸体了。就如同女人不动声色地出现,那具尸体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当然,这种出现和消失,都可以用平行世界的理论来解释,只是,这个理论却无法解释尸体的诡异变化。
我们一路朝那间无法打开的房间行动,五月玲子和玛丽还没有从那种哀伤的情绪中走出来,精神有些萎靡。视网膜屏幕上显示着她们这段时间的情绪数据曲线,可以清晰看到,自从进入第十二层后。这条曲线的起伏比前段时间都大。
前往打不开的房间的路上,我没有再刻意去寻找上一次在十二层看到的那些尸骸所在的位置,我们没有遭遇危险,也没有看到其他活人,胖子安德烈说的那个疯狂的女孩也没有出现。不过。即便是五月玲子和玛丽也能察觉到,这里真的有其他活人。不是以“幽灵”的形态呈现出来的,偶尔才会因为空间重叠之类的原因浮现的影子,而是更确实的有人活动的迹象。然而,不知道是刻意避开我们,还是巧合地和我们擦肩而过,虽然感觉有人,但却没有真的看到他们。
当我们看到那个打不开的房间时,一股十分明显的阴风感从走廊对面刮过来,隐隐可以看到什么影子,但专注去瞧时便什么都看不到了。紧接着,“咚”的一声闷响,有人在敲门,我们三人对视一眼,五月玲子和玛丽都有些惊诧,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在敲门的或许就是第一次来到十二层的自己,如果现在立刻离开的话,那场和自己的战斗就不会成立。在这里惊动身为“幽灵”的另一队自己,会发生战斗,验证所谓的“命运”,但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会发生什么呢?如今,那可能是自己的“幽灵”,又到底是什么?
不过,最终我还是没有尝试“命运不成立”的情况,因为,我们身处“神秘”之中,在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主场中,不遵循它的游戏规则,可能会演变出更加不好的事情。当然,我并不是十分担心自己,不过,困难升级的话,五月玲子和玛丽的处境会变得更加危险。
我抽出左轮,朝房门开枪,虽然看不到身为“幽灵”的另一个我,但是,如果命运成立的话,就不会命中他,即便他被命中了,也不会死掉。因为这把枪的子弹,根本不足以彻底破坏义体。而且,这同样也是一种测试,对这种“命运”的测试。因为,让我们产生“看到自己是一种命运”的想法,未必不是因这一楼层的怪异而诞生的,让我们杀死自己的陷阱。
我一口气打空了左轮中的子弹,房门没有任何损伤,但是在攻击结束后,“幽灵”的轮廓如我所愿地隐约浮现出来。接下来的事情如同重现上一次来到这里时发生的事情,五月玲子和玛丽与身为“幽灵”的另一对她们打斗,而我则和站在门前的另一个我对视着,直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曾经在那个时候喊过自己名字,现在也很难从这种奇怪的声音中听出“高川”的模糊发音。声音在穿透空间的时候。一如既往被扭曲成阴沉诡异的风格。
接下来也和记忆中发生的事情没什么不同。在扭曲的声音中,五月玲子和玛丽的战斗结束了,而我则向后退开,眼前那模糊的另一个我的轮廓好似融化一样消失在眼前。又过了一会,我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从身旁掠过,我想这就是另一个我带着五月玲子和玛丽穿过走廊所产生的现象。
尽管已经事先有了心理准备,不过亲身经历这种事情,仍旧是一种极为新鲜的体验。五月玲子和玛丽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脸上浮现难明而复杂的神色。如果真的是不同时间的自己,而并非模拟自己的幻影。那么自己杀死自己的确是成立的。
“当时没有动手真是太幸运了。”五月玲子说。因为就算那一边的“幽灵”是自己,也很在这种紧张诡异的环境中辨认出来,以“幽灵”身份出现的时候,事像被扭曲得太厉害了。一般来说,一旦有一方首先动手,几乎会无可避免演变为一场生死战。就算了解神秘,也足够谨慎,能够在战斗中感觉到对手的习惯和自己相似,也只会认为是敌人用了什么魔术般的手法。更何况,在经历了“复制体”的事件后,杀死和自己相似相同的家伙就已经成为了思维的惯性和盲点。
正因为有着种种制约,所以五月玲子和玛丽这个时候,仍旧对当时的我没有立刻对现在的我出手感到无比惊讶。但是。当她们问我为什么能够做到这种事情时,我也只能说:“因为习惯了。”她们仍旧不了解,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有谁会和我一样不断生成人格,不断死亡人格,又总是和自己交谈,在宛如幻觉一般的自我意识深处看到另一个自己呢?
正因为“高川”从来不是一个人,正因为相信“高川”不管产生了多少个,都拥有相同的意志、愿望和觉悟。无比坚定地相信,即便是被敌人复制了外表,但只要内在相似就一定能够感应彼此,理解彼此。反过来说,即便外表不同。但内在本质能够产生共鸣,就已经足以当作不出手的理由了。正是这种照镜子一般的直觉。让我在感知到对方的存在时,没有生出任何攻击的想法。
“高川”有很多个,但是,“高川”也只有一个,在未来,将会成为真正的一个。这样的信念支持着我走到这里,也将会支持着我继续走下去。然而,普通人是无法体会,无法理解这种想法和信念的,所以,我才是精神病人呀,有谁能理解一个重度精神病人的世界呢?
我当然不可能将这种想法告诉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只要保持沉默,无论我做出多么不合常识,多么无法理解的事情,在充满怪异和神秘的世界里,也只会被认为是“专业”,而并非“精神有问题”。
所以,我说“习惯了”,五月玲子和玛丽在最初的不理解之后,就为这种说法找到了更多的理由,仅仅因为我是“来自神秘组织的专业人士”。
“我们刚进入十二层的时候,碰到过一个砸门的疯子。”五月玲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当初我们是从那里进入十二层,可是这一次,我们却是从安全通道原来的位置进入的。高川先生,你觉得现在,那边的个出口还在吗?”
“就算存在,也没办法进去吧。”玛丽用手指顺了顺头发,说:“比起那边的出口,我更在意当时攻击出口大门的那个‘幽灵’,感觉它挺疯狂的,会不会就是胖子说的那个女孩?”
五月玲子听到她这么说,脸上也有些意动。谈到这个疯狂的女孩,从视网膜屏幕中的评估数据曲线来看,她们那本来波动剧烈,好几次濒临负面的情绪,竟然渐渐趋向缓和了。虽然不知道她们的心路到底是如何发展的,但应该是好的变化。在脑硬体一直在高效控制心理和情绪的情况下,我在看到这样的数据曲线后,也不由得觉得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虽然很少,但是每一次意识到这种感性化,都让我感到喜悦,即便喜悦也总会被脑硬体压制消除。
“这个时候。她应该不在那个地方了吧?”五月玲子想了想。脸上浮现纠结的表情,一眼就能看懂,她是在为应不应该碰到那个疯狂的女孩而烦恼。其实,这根本没什么好烦恼的,无论是否能碰到,也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之前感受到活人的存在,却屡次擦肩而过,没能碰面,这本就已经体现出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强大威能。
如果瓦尔普吉斯之夜不希望我们找到她,那么。我们和她碰面的机会将寥寥无几,反过来,如果瓦尔普吉斯之夜希望我们碰面的话,就算站在原地。也被对方找到吧。但是,就算碰到了,也大概不会成为同伴,发生战斗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尽管她的实力不算强,虽然她杀死了很多大人。
和这个疯狂的女孩比起来,我更希望能够找到龙傲天或丘比,他们都是被脑硬体判断为“疑似精神统合装置”的存在,考虑到他们自身的异常性和神秘性,加上和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关系匪浅。他们能够找到离开这个楼层的几率大增。和下面数个楼层不同,将这两者重新纳入监控中,才是找到出口的最便捷方法。如今“魔女”也被催生出来了,双方也交过手,还死了人,接下来的时间里,战况会愈加趋向白热化。我不就是为了这种情况,才没有第一时间攻击他们,而选择了尾行吗?
问题在于,即便在楼层地图的位置上接近。但是异常的空间让监控很难保持下去。“魔女”有了地利之便,能够从容将队伍进行分割,个个击破。无论是为了监控,还是为了保证战斗烈度,都应该先离开这一层。可是。要离开这一层,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监控队伍。这样的悖论有些麻烦。
不过,既然有“打不开的房间”和红衣女郎这种十分显眼的异常,异常到让人觉得房间中可能存在离开这一层的道路,而这样的想法也一定不止我一个人想到,那么,其他的人会集中到这个地方的可能性也很高。
“所以,守株待兔吧。”我将自己的想法扼要告诉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立刻就得到了认可,因为她们俩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我再次尝试打开房门,但和上一次一样,大门好似被施加了某种力量,变成了“无法破坏的背景”这样的存在。最终,我也只能罢手,停留在这里等待一些契机的到来。虽然说是守株待兔,但也有时间限制,如果一直都没人来的话,我们决定继续从安全通道上行,看看下一次是否还会进入这一层,下一次进入这一层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胖子安德烈十分惧怕继续前进,这是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对我这样行走在神秘中的人来说,无论发生何种怪异的现象,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好事,最坏的情况反而是,什么都没发生,如同一滩死水。因为,没有异常变化就意味着失去了前进的线索。
事实上,没有让我们等待太久,突然在看不见,但却十分接近的地方传来战斗的声音。无论是战斗时爆炸碰撞的声音,还是掺杂其中的人声,都清晰得甚至只从其韵律节奏就足以判断战斗者的身份。
是龙傲天和丘比他们,丘比那独特声线实在太清晰了,乃至于我第一时间就判断他们和我们处于同一个空间。
“这个家伙!”牛仔似乎遭遇了什么情况,声音听起来火冒三丈。
“比起那个大块头,这个东西才更像是魔女吧?”龙傲天在气喘吁吁中,仍旧保持着“轻松”的风度说:“丘比,你不是说过,一个瓦尔普吉斯之夜只会诞生一个魔女吗?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我说过吗?”丘比用那特有的天真纯洁的声线说:“也许发生了什么异常吧,一般来说,的确只会产生一个魔女哟。不过,既然是瓦尔普吉斯之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吧。哎呀,别砍我,我的头要掉了。我都说过了,我的头掉下来了,真不明白,都告诉你,杀死一个丘比还有无数个丘比,做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呢?”
“好可怕呀,学姐。”小圆那糯米一样我的声音说:“晓美的能力好像完全对它无效呢。”
“密集射击阵列也打不中它,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学姐也烦恼地说到。
“封锁它的行动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速度够快的话……”晓美的话顿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沉闷的撞击声,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测的事情,小圆尖叫起来:“晓美!”
战场在小圆的尖叫声中似乎凝固了一下,在我刚刚张开的连锁判定视野中,那一片的景致在这一瞬间,将浑浊、重叠和混乱重新变回清晰的一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
515 交错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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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向四周延展的连锁判定视野中,龙傲天等人所在的战场就像是像是在浑浊的水中被过滤清澈的一部分,只是在周围相对变得更加混乱的现象中,这种清晰的影像显得摇摇欲坠。魔法少女小圆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波动笼罩的地方,偷袭了魔法少女晓美的“幽灵”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
魔法少女晓美身侧的墙壁被凿开一个大洞,一具钉头大锤破坏了墙壁后,狠狠砸在她的身上。在巨大的力量下,她的腰部向后弯折,呈现出来的打击感让人觉得她的腰一定断掉了。她毫无反抗之力地撞在对面的墙壁上,贯穿了她的身体的力量甚至在这一瞬间就将那面墙壁打出蜘蛛网般的裂痕来。事情的发生和结束只在眨眼之间,魔法少女晓美跌落走廊的时候,飞扬的乱石落在她身上,将她的下半身掩埋起来。
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敌人是“幽灵”,藏在只有一墙之隔的房间,魔法少女小圆的力量让它显出身形,但没有任何防御和攻击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击溃,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如瀑布般黑亮长直的头发遮住了魔法少女晓美的脸,虽然地面上没有血迹,但是不少人都在那一瞬间亲眼目睹了她的身体在被钉头砸中时,那令人牙酸的变化。
根本不能想象有人可以承受如此迅猛狠毒的凿击。巨大锤头原本只是钝器。但是从锤面伸出的钉头却是尖锐的锥体。只能祈祷魔法少女的体质和防御不像外表看到的那样柔弱,地面没有出现血迹,因为被乱石掩埋,也看不到外伤,多少能给人一点心理安慰。
小圆在释放了力量后,好似脱力般跪坐在地上,手足无措,悲伤又惊恐,呆愣愣地看着只有几步之外的晓美,脸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魔法少女晓美是个漂亮的女孩。无论她的态度如何强硬冷酷,都不能彻底改变她的外表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瓷器般精致脆弱,让人不由得想起在满是洁白花朵的房间中弹钢琴的,优雅却体弱多病的大秀。美丽被破坏会带给人强烈的冲击。这一点在她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也有点于心不忍,觉得她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战场上,不过,她又的确是魔法少女中最符合战士概念的一位。我想,魔法少女小圆之所以受到如此大的打击,一定是因为她从未想过对方会被如此残酷地击溃的景象吧,大概,小圆对这个女孩的态度,更多是一位应该被保护的女孩,而不是应当承载命运的战士。然而。无论她有多么想要保护对方,力量上的弱小都是不争的事实,而现在所发生的事情,让她再一次认识到这残忍的现实。
身为魔法少女,小圆的确是拥有神秘力量的,但是,以目前的现象看来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发掘。我也不太清楚她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性质,之前有过治愈的概念,但此时却涉及了空间的概念,一般来说。能够涉及多种概念的神秘力量是十分可怕的,这让我觉得她大有潜力,想必其他魔法少女也是这么认为的吧,所以,就算暂时是拖油瓶也没关系。一直相信她能够成长起来,成为队伍的支柱——以那些魔法女孩的表现来推断。我认为她们是有这种想法的,比起恶狼一样的战士,身怀神秘力量的她们更像是一群善良,被迫卷入不幸后,仍旧期盼自己能够救助他人的普通女生。她们会在战斗中改变,但是,若非遭遇某种强制的改变,心中一定仍会拥有善意的光辉。
如果有可能,真不希望看到这令人有点痛心的一幕,尽管,我不认为魔法少女会如此轻易地被打倒。晓美躺在地上没有动弹,在它完全消退之前,除了瘫软在地上的小圆,每个人都像是雕像一般凝固了——这并非是大家都被吓住了的缘故,而是力量使然。虽然这种现象看上去和魔法少女晓美的力量产生的现象十分相似,都会临时产生一个只有自己可以活动的范围性异常,但是,魔法少女晓美使用力量时,可没有这种将重叠空间变成唯一的隐形现象。
我想,如果不是拥有连锁判定视野的话,大概自己也会被如此相似的表面现象迷惑住吧。
魔法少女小圆终于从震惊中醒来,手忙脚乱地去照看不省人事的同伴。她的力量持续时间很短,随着时间逐渐削弱之后,那一片清晰影像的范围也好似被再度污染了一般被周边的混乱同化。我在视野重新变得模糊之前,扫了一眼发动这次突袭的凶手——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淡金色的头发扎成两条马尾辫,绿色的瞳孔和精致的面孔就像是人偶一样,不过,那不知道是充血还是被某种力量影响而浮现淡红色的眼白,以及散发着狂气的扭曲表情,让人觉得心底发寒,一眼看去就觉得无法进行沟通。她身穿黑白色哥特式的连衣裙,脚上是仿佛用鲜血上色,散发着浓烈不详气息的红色马靴,手持和自己身高一样的巨锤方形截面的锤体几乎比她的胸围还大,让人无法相信,如此娇小的体内竟然用有如此狂暴的力量。
在魔法少女小圆的力量影响尚未完全消失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可以动弹了,就像是试图用超乎想象的暴力硬生生扯碎那看不见的枷锁,一步又一步地拖着巨锤朝魔法少女小圆和晓美靠近。这个女孩所体现出来的数据,和我在第一次遭遇的那看不见的幽灵所产生的现象十分相符,她应该就是胖子安德烈提起过的那个杀人狂魔了。
魔法少女小圆听到身后的动静不由得转过头去。看到那个凶神恶煞的凶手时。身体立刻颤抖起来。就在这时,力量对其他人的影响彻底消失了,我只观测到在这一瞬间,巨锤哥特少女以感觉沉重却又极快的速度向俩人窜去,之后重归混乱的视野就像是积累了太多的负荷,此时便一次性涌出来,让我陷入几乎无法视物的晕眩中。
这种堆积起来的负荷不仅影响了视野,还进一步对听觉造成了影响,在令人烦躁的耳鸣中,旁边的五月玲子和玛丽正在推我的身体。她们说了些什么,声音急切,应该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吧,与此同时还有远处传来的猛烈的交战声。我甩了甩头。逐渐能够听到五月玲子和玛丽的呼声了,我摇了摇手,表示没事,但五月玲子说:“你流鼻血了”
我抹了抹鼻端,正在恢复正常的视野中出现一抹血色,果然是流鼻血了,不过这种伤势也不过是“人类”的伪装罢了,真正在视网膜屏幕中注明的损伤还不到百分之一。没想到借助魔法少女小圆的力量进行观测,竟然会产生这么强烈的副作用,尽管实质伤害极小。但我还是不想再经受一次,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没事,只是有点恶心。”我一边安抚五月玲子和玛丽,一边调出刚才的影像记录。在魔法少女晓美被巨锤哥特少女攻击之前,队伍有其他的敌人,但是影像中找不到它,只有更早的对话是唯一的线索。从那些对话中不难推断出这个敌人的战斗风格,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一者与之十分相符——那个怪异的红衣女郎。
龙傲天等人和魔法少女们的战斗仍在持续,但我觉得很快就会结束了。以第一次遭遇这个巨锤哥特女孩时,她所展现的实力来判断,她的实力顶多和一级魔纹使者相仿佛,击溃一名魔法少女也只是趁其不备而已,并非她真正实力的体现。无论她多么疯狂。在这么多“强”级以上人物的围攻下,势必会在短时间内被活捉。
我当然也有兴趣了解龙傲天等人对这个少女杀人狂的审讯。这个少女一直强势地在这一层落活动,一定知道许多不为其他生存者所知的东西。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摆脱某个老对手才行。
我抽出左轮,走到五月玲子和玛丽身前,她们最初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意识到了敌人的接近——红色的连衣裙在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已经站在走廊上,她光着脚,长发垂落遮住面庞,明明踩在地板上,却给人一种轻盈欲飘的感觉。这不仅是因为裙子的摇摆,更因为她的身体给人一种轻薄得透明的感觉,不断闪烁的顶灯让昏暗的阴影也在闪烁着,这个鬼气森森的红衣女郎看上去,就像是被阴影浸染了一样,明明是显眼的红色,却仍旧觉得阴暗深沉,好似要融化在影子中。
和它的交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五月玲子和玛丽都知道对方的可怕。当她们谨慎,甚至有些惊惧地摆出战斗姿势的时候,红衣女郎抬起一直低垂的脸,透过层层掩盖的发丝,一只有红色构成的眼睛充满了动人心魄的力量,让五月玲子和玛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直到我的手从她们的面颊旁伸出去。
我将左轮的击锤扣下来,在嘎吱声中,红衣女郎好似笑了一下,那一闪而过的新月弧度的夸张嘴线好似幻觉一样。她的右手好似毒蛇一样,插向侧旁的空间,从中缓缓扯出一个朦胧的巨大轮廓。
这个模糊的轮廓给人的熟悉感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魔女?”五月玲子好似咬到了舌头般,声音颤抖地说。
没错,那个模糊的轮廓,在特征数据上和在安全通道袭击了龙傲天等人,杀死双胞胎雇佣兵的那个巨型怪物,所有人认为的“魔女”一模一样。正因为如此,红衣女郎的行为才给人如此大的冲击。因为——“魔女不是这个异空间里最强大的怪物吗?”
“很遗憾,看起来不是。”我排开俩人,将枪口一直对准了红衣女郎,大步朝它行去,心中诉说着另一个十分普通的猜想——或许,那个巨大野兽一样的怪物,并不是魔女,又或者。被丘比催熟的魔女。和它所说的一样,实力大降,连红衣女郎都对付不了。这个可能性极高,因为丘比相当自信,催熟后的魔女不是魔法少女们的对手,但是,红衣女郎却将拥有龙傲天、丘比、魔纹使者和魔法少女的队伍打得焦头烂额。
“实在太异常了……”我凝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红衣女郎的脸上再度闪现那充满狂气的新月一般的笑容,猛然将在手中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那纤细手臂的“魔女”朝我砸过来。“魔女”飞舞在空中。我根本看不到有半点伪装,它被红衣女郎抓住根本不是施展阴谋,的确是身不由己。那沉重巨大的身体还没有调整好姿态,就被我正面一脚踹了回去。虽然看起来模糊,但是触感却十分结实。我用尽了八分力量,相信够它吃一阵苦头了,这可是和素体生命不相上下的力量。
之后,菜刀砍在了我的身上,我根本就没有闪躲的想法。红衣女郎那没有过程,如同闪现一样的攻击,在伪速掠全力开启的情况下都不可能完全抵挡下来,毕竟伪速掠所形成的高速受到环境的制约很大,周遭给自身施加的作用力越大。加速度就越快,能够抵达的最高速度也更大。但是,在外力稀少的作用下,想要抵达真正意义上的高速,需要一定时间。没有在第一时间跑起来,而选择了反击“魔女”,就算开启伪速掠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躲过红衣女郎的这一次攻击。
然而,一点都不需要闪躲,不是吗?在身体传来刀锋触感的同时,我甩动胳膊朝贴身近旁的红衣女郎砸去。红衣女郎毫无征兆地消失了,我微微转动身体,下一刻,视网膜屏幕锁定了它毫无预兆出现的身影。我开枪,子弹从它的身旁擦过。差点击中它了,但是。它仍旧闪烁了一下,被击穿的只是随着动作飘起的裙摆,被击中的地方,好似被锋利的旋转刀片绞碎的雾气一般,丝丝地散去。
红衣女郎刚刚落在地上,立刻如同野兽一样,手脚并用,在走廊的左右上下跳跃,不是闪烁,而是十分迅猛的在肉眼中留下残影的跃动。当我的视线停留在它的身上时,身后传来撞击的声音,五月玲子和玛丽从我两侧的走廊上滑过——只是一瞬间,她们就被击倒了,不用问敌人是谁,那种巨大的身躯所带来的声势,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勾勒出它的轮廓。“魔女”好似巨山一样朝我压来,我没有回头,一瞬间展开连锁判定视野,反手开了四枪。
只是一瞬间的话,那种混乱的视野,仍旧是可以承受的。
“魔女”发出的叫声难以形容,不知道从何而来,甚至感觉不到声音的震动,只是“只能使用叫声这个词汇来描述”而已。它的存在感在我开完四枪之后消失在身后,红衣女郎的身影陡然贴着地面出现在我的脚边,如果单纯用肉眼的话,一定会觉得它突然消失了,但是,视网膜屏幕的盲点区比肉眼小多了。
我直接踢出一脚,红衣女郎在被踢中之前就消失了,然后,脖子传来被劈砍的感觉。
“没用的。”我沉声说:“用游戏的说法,你根本破不了我的防。”
我没有攻击,但它似乎听懂了,或者明白了我的意思,好似被风吹开的叶子一样,身体在半空后向后漂移——看似缓慢,但实际上,每一次眨眼,它都突然闪退了十米,两次闪烁之后,重新隐没在阴影中。
它看上去放弃了,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几次遭遇,它都以我没目标,没有攻击五月玲子和玛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仍旧让我觉得,这两个女人的运气还不是太差。如果被这个红衣女郎视为猎物的话,我就算速度极快,也无法在偷袭,或者被围攻的状态下保证俩人完好无损。那种不问距离,随意出现的行动实在是诡异莫测。
五月玲子和玛丽趴在地上,咳嗽了半天才爬起来,她们的手还在颤抖,短刀似乎随时都会从手掌中跌落。看起来,抵抗“魔女”对她们来说还是太吃力了。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应该只是一击,巨大的力量让她们差一点就崩溃了。“魔女”在纯粹的力量上,完全超越她们那被药物强化的身体,尽管那种程度的力量,仍旧没有我强大。
“还好吧?”我没有搀扶俩人,一边用随便的语气说着,一边暗地里警戒周围的物事,免得像龙傲天等人一样,被“幽灵”打个措手不及。五月玲子和玛丽可没有魔法少女的本事,那边战斗的声音在我结束战斗的同时也停息了,期间我听到了魔法少女晓美的声音,感觉上并不像是受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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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 死之间隙
五月玲子和玛丽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她们及时挡住了“魔女”的攻击。/./谈起当时的情况,俩人一头冷汗,那个“魔女”体积庞大,动作却一点都不迟缓,轮廓朦胧,却充满了质量感,高和质量所形成的巨大动量,让她们完全没办法正面抵抗,架在胸前的短刀被强制反弹回来,砸在她俩的胸口上,但若非有短刀宣泄了一部分强化a过guo冲击力,她们说不定要伤筋动骨。五月玲子拉开衣襟,悄悄望了一下胸部,虽然她的动作十分谨慎,我也并非故意偷看,但观测能力比寻常肉眼更强的视网膜屏幕仍旧将衣襟中的大部分景象记录下来,在她的胸部上有一条刀形的淤青,就算是强化过的,相同的伤势所造成的痛苦和普通没有太大的区别,五月玲子的实际感受可没有她表面上看来的那么轻松。
而且……“哇哦,五月,nice-body”玛丽从五月玲子肩膀后伸出头来,大大方方地窥视她衣内青春成熟的风景,“被那个大个子狠狠按摩了一下,变得比以前更大了吧。”
五月玲子受惊似的猛得扯紧了领口,迅拉远了和玛丽之间的距离,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不过,毕竟都是成年人了,也没什么面红耳赤的纯情。玛丽用戏谑的表情,朝我挤了挤眼睛,她插科打浑让战斗结束后仍旧有些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直面玛丽的五月玲子当然不会错过她的这个表情。我觉得五月玲子一定从玛丽弄眉挤眼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她没有任何深究的意思,岔开话题对我说:“我们还要继续呆在这里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们的战斗弄出的动静,尤其是那阵枪声,势必会引起不远处的龙傲天等人的注意力,不过,在我们的战斗结束后,又6续在楼层的其它地方传来或模糊或阴森的叫声。应该是红衣女郎或魔女在生事,从这些声音的清晰度完全可以辨识出受害者是否处于和我们相同的空间。正如之前感觉到的那样。虽然除了胖子安德烈之外,没有碰到半个活人,但除了我们和龙傲天等人,还有其他人生存在这一层中。
我展开连锁判定视野粗略扫描了一下周遭的境况。龙傲天等人所组成的队伍并没有立刻朝我们这边进,大概想休整一下,审讯刚到手的俘虏,他们直接进入巨锤哥特少女突袭前藏身的房间。我相信龙傲天和丘比能从巨锤哥特少女的口中挖掘出一些重要情报,而且,到了这个时候,既然连锁判定无法持久使用,那么贴身监视是非常必要的,哪怕会被对方现。
我揽住五月玲子和玛丽,开启伪掠来到队伍所在的房间外。这个房间位于走廊正中央。墙壁还被凿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并不是靠近监视的好位置,但是想要听到他们的说话,就不得不靠近一些。我们就站在被破坏的墙壁边上,一旦队伍之中某个人走出破洞,转头就能看到我们了,不过也没办法,在连锁判定视野无法如常使用的情况下,哪怕靠近一点,都能减轻负担。看得更清楚一些。
龙傲天等人似乎都对这位巨锤哥特少女抱有强烈的好奇心。哪怕曾经被偷袭,魔法少女晓美也没有提出使用刑讯的手段,因为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已经在围攻中吃了大苦头,连巨锤武器也被扔到了一边。在瞬时开启的连锁判定视野中,哥特少女斜靠在茶边。虽然身上没有使用束缚道具,但是她仍旧一副被捆绑的姿势。大概是队伍中的某个人使用了类似“看不见的枷锁”这样的能力吧。队伍众人围成一圈,和哥特少女对视着,战败的少女有点垂头丧气,这样的表情会从她的脸上出现还真是令人惊讶,因为在战斗的时候,她所表现出来的狂气都让人无法觉得,她是可以冷静下来和其他人沟通的人。
“我们不是你的敌人。”龙傲天率先开口道。
哥特少女抬起头,疯狂而充血的眼球已经恢复正常了,但却带着尖锐的嘲笑:“不,你们就是我的敌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龙傲天说:“若非你攻击我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们必须死。”哥特少女用尖锐的眼神扫过众人,“为了让这里的悲剧结束,你们必须回到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能够从字面上理解哥特少女所说的话,但明显,她的话中暗含深意。这里只有魔法少女小圆一个人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有些黯淡地说:“我不明白,我们也想回去呀,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吗?我知道,那些‘幽灵’是十分可怕的东西,而且莫名奇妙就会出现和自己一样的人,但是我们并不是幽灵,也不是那些复制体,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呢?我听说你杀了很多无辜的人,难道他们之中真的没有可以商量的人吗?而且,他们中的一些人,曾经救过你,你……”
“闭嘴,愚蠢的老女人,你的脑袋里肯定是充满了粪便吧。”哥特少女的言辞充满了恶意,“我从来没要求过那些东西来救我,而且,我也不需要他们来救。如果他们能够早点消失的话,就万事大吉了,你们也一样,既然都已经死了,就赶紧意识到,干干脆脆地升天不好吗?”
虽然她的话初听起来有点乱七八糟,但是,想必不止我一个人注意到了一些关键的地方——“死了?”女牛仔按了按帽子,说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哈哈……”哥特少女出低沉的嘲笑,说:“果然。你们和其他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快要完成的时候,总是有你们这样的蠢蛋闯进来。没有你们的话,没有你们的话”她的情绪再次变得激动起来,眼球又开始充血般红,朝众人大喊道:“为什么你们会进入这个世界呀这里明明已经被妈妈封印起来了”
这么喊着,她摇椅晃,似乎背负着一座大山般,想要站起来,但最终功亏一篑。龙傲天的女秘书打了个响指,她立刻被看不见的负重再次压回地上。想必这种能够禁锢他人的力量,就是她这个二级魔纹使者所特有的能力了。作为警告,秘书打扮的女雇佣兵明显加强了力量。哥特少女勉强没有整个儿趴下去,强撑着跪起来,但头部却被无情的重压狠狠地砸在地上,出沉闷的撞击声。
魔法少女小圆出“啊”的惊呼声,就像是被秘书的冷酷吓到了,但在插嘴之前,就被一脸严肃的学姐拉进怀中。魔法少女晓美面无表情地扫了秘书一眼,没有做出更多的表示。反倒是端坐在小圆肩膀上的丘比用前肢挠了挠脸蛋,用天真的语气说:“看起来,我们不是最先抵达这里的专家呀。真有趣。除了我们之外,也有了解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人吗?”
秘书在警告了哥特少女后,将力量恢复到之前的水平,哥特少女猛然挺起腰肢,额头上滑落一丝血迹,让她那张精致却充满嘲讽的脸显得更加倔强了,她的双眸中,充满狂气的红色并没有消退,好似随时要将面前的所有人一口吃掉。
“我们不是无关人士,也不是笨蛋。我们来到这里不是想要听你的这邢话。”秘书走上前,抓住哥特少女的马尾辫,将她的脑袋扯起来,居高临下地直视她的眼睛,“我们是为了彻底解决这里的问题才会进入这个地方。你所看到的这些人,无不拥有凡的力量。尤其是那个怪物和那些女孩,曾经在伦敦解决了和这里类似的异变。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想做什么,但很明显,你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你没有这个力量。所以,告诉我,之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可以做到你所做不到的事情。”
当然,这种说法不免有袖大,例如魔法少女们可没有治退伦敦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不过,作为震慑性的话术,虽然只是小手段,但秘书做得还挺中规中矩,显然在过去的工作中,没少做过类似的事情,半真半假的谎言张口即来。
“解决这里的麻烦?就凭你们这些死者?”哥特少女的脸色最初凝固了一下,但随即又溶解为更深刻的嘲讽,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太可笑了,可笑得令人落泪,简直是我一辈子听到的最无聊的笑话。”
“有这么可笑吗?”秘书面对哥特少女的狂气毫不动容,“死者,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哥特少女陡然停止疯狂的笑声,自言自语地重复着,“什么意思?哼。”她用力甩手拍开了秘书抓住辫的手,显然,秘书认为这个少女已经暂时没有威胁,解除了对她的禁锢。
哥特少女从地上爬起来,果然没有对其他人动攻击,用那张染血的如同人偶般精致的脸仰视诸人,眼神却像是俯瞰一般,带着神对人的不屑。
“好吧,作为偶然击倒我的奖励,就让我给你们看看现实的残酷。”她冷声说:“不过,至今为止,看到现实的人,可从来没有一个接受过现实的,简直太可悲了。”
这般说着,她抬起手,并拢中指和食指,如同切割一样,在空气中划了一下。有裂缝一样的光芒在她的手指掠过的地方呈现,并缓缓地拉宽,形成一个光镜面般的长方形平面。紧接着,如同掀开迷雾般,有景象在平面上显现出来。
那是一个又一个的层落,每一个层落中的房间都以透视图的方式构建出来,谈不上纤维毕现,但却能够清晰看到躺在每个角落中的人们。视角不断攀升,每一个层落中的人们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然后,看到这些景象的人自然而然知道了,这些人都已经死去。没有外伤。就如同在睡梦中再也醒不过来。从他们的姿势和所处的位置。可以推想出当时的情景,这些人在走路、洗澡、交谈、嬉戏、休息……做着最普通不过的事情,当厄运降临到他们头上时,没有人能够反应过来,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没有痛苦,除了自己之外,甚至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也同样如此。之后,再也没有爬起来。
这些人在我的脑硬体中有不少是拥有记录的,他们都是这座酒店大厦里的客人和工作人员。随着视角的移动。我看到了三名魔法少女,她们并没有变身,身上仍旧是游客的打扮,和其他客人一样静静地躺在电梯之中。还有龙傲天身边的那些女雇佣兵们。全都在她们动魔法阵的走廊上毫无生气地躺着。然后,我还看到了原先队伍里的其他成员,包括如今在我身边的五月玲子和玛丽。
“你们已经死了。”哥特少女的声音钻入众人的耳中时,没有人能够出半点声音。
只凭影像是很难在“死亡”这种事情上让人信服的,然而,在看到这些影像的时候,却让人下意识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死亡了。可是这样一来,站在此处的自己又是什么?一具尸体?然而,自己的尸体明明不在这个地方。如果这些影像是真实的。那么在异变生的一刻,所有的人已经死在他原本所在的地方了。
难以置信,但又有一个听不到的声音在耳边述说,自己已经死去。两种冲突的意识让气氛好一阵沉默,哥特少女说:“看吧,我说过,你们不会接受的,即便这是现实,但是,死掉的东西。就别假装自己还活着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不肯接受现实的家伙,才让妈妈那么痛苦。”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沉重的精神压迫宛如化作实质,从四面八方贯穿了众人所在的房间。魔法少女小圆最先承受不住冲击,痛苦地抱着脑袋大喊着:“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喂,龙。这是幻觉吧?告诉我,这是幻觉。”牛仔打扮的女雇佣兵脸色惨白地看向身边的男人,一个常年行走在战火中的雇佣兵自然不可能那么脆弱,但是,这些影像好似充满了魔力,让人去相信这里照映出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当不得不去相信自己已经死亡,当对自己的存在性抱以疑问,就算是觉得自己已经对死亡漠然的人也难以承受。
如只是在正常的地方,看到的是正常的影像,大家都只会对这一切嗤之以鼻,但是,这里充斥着异常而神秘的力量。就算不愿意相信,但切实目睹到的时候,却仿佛拥有感应般,让自己不得不去相信这一切。
我这个时候,十分庆幸五月玲子和玛丽没有看到这一切,只是听到这邪,并不会受到如此强烈的影响。我将目光转到五月玲子和玛丽的脸上,她们都一头雾水,不明白房间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精神攻击。
我掀动嘴巴,默然对俩人述说着,但是,在我的心中,却完全接受了哥特少女的说法。站在这里的五月玲子和玛丽,其实早就在异变生的时候死了,虽然不明白此时站在我面前的她们到底是什么,但是,脑硬体和直觉都在告诉我,之前看到的影像,并不是精神性神秘力量的作用。
“我知道了,这是这个家伙的诡计”牛仔阴沉着脸,将手枪掏出来,快步上前将枪口顶在哥特少女的脑袋上,“赶紧把你的力量给我收回去”
哥特少女再次哼了一声,尖锐地嘲笑让牛仔怒火沸腾,被她狠狠地用枪柄砸在额角上。她再度摔倒在地上,额头被打破了,流出血来,但埋在地上的脸却出充满狂气的笑声。
“你们,已经死了。”她如此重复着。
牛仔正准备朝她扣下扳机,却被龙傲天抬起手臂,子弹打在房顶上,枪声震醒了其他人。
“卡帕奇”牛仔愤怒地叫着龙傲天的本名。
“不要这样。”龙傲天平静地直面那张愤怒的脸,“我觉得也许就是这样吧。”
“什么就是这样吧?”牛仔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别这样,你看,女仆她们都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呢。”龙傲天温柔地说着,抚摸着牛仔的脸庞,“也许是真的,你们已经死了,但那又怎么样呢?此时站在我身旁的你们,难道只是幻影吗?”
“没错哟。”哥特少女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她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郁了,“你们,只是幻影而已。因为死得太快,太突然了,所以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在这个地狱的力量下诞生的幻影,徘徊着永远得不到解脱的幽灵,真是悲哀啊。就算拥有那种力量又有什么用呢?你们越是强大,只会让这个地狱更加强大。来吧,让我给你们最终的解脱,然后,让我的妈妈得到解脱,她已经付出太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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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 死之间隙2
w龙傲天的态度让牛仔烦躁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但是问题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解决,自己是否已经死亡,站在这里的自己到底是何种存在,这些本该不需要怀疑的东西却在看到哥特少女所展现的影像后产生了异常的疑惑。⒈⒋⒋书!院无。,弹窗 ⒈⒋⒋GO.COM.....三名魔法少女面面相觑,她们摸着各自的肌肤,活人的触感是毋庸置疑的,但这无法瓦解心中的纠结,晓美将小圆肩膀上的丘比抓下来,说:“丘比,你应该知道答案吧?”
“嗯,我不觉得这个女孩在说谎哟。”丘比用纯洁的目光和魔法少女晓美对视着。
“那么,站在这里的我们又是什么?尸体吗?这不是很可笑吗?”晓美锐利地逼问道。
“就算你这么问我,我也回答不了哟。”丘比毫不迟疑的说:“不过,不用担心,就算**死亡,你们也没有死亡。魔法少女可不是那么脆弱的东西,只要圣石之种还在,**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嘛。”
虽然丘比的阐述十分含糊,但大概能令人明白它到底是什么意思。神秘学中常常将活物性质分为**和灵魂,并且这两者并非是完全不可分割的,当然,对于科学来说,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即便承认灵魂的存在,所谓的灵魂也只是基于**的一种资讯存在方式而已,因为**太过复杂,所以人工无法合成搭载这类资讯的器物,不过,神秘学的本质是“不可知却可行”,也许在成为魔法少女的时候。她们的“灵魂”已经不在身体中,而位于神秘的“圣石之种”里了。这意味着,圣石之种才魔法少女的本体。
即便如此,仍旧无法知道。如果三名魔法少女在异变产生时就已经死于电梯中,**也没有移动,那么,如今佩戴着圣石之种的躯壳的本质又是什么?
除此之外,我也有点在意,这名哥特少女的性格和胖子安德烈所描述的那个阴郁内向的女孩不太相符,当然,在这种地方。性格的转变也并非不可能,但是,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她,因为和我听说的她实在相差甚远。从而感到有些难以释怀。
“你们已经死了。”哥特少女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她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郁了,“你们,只是幻影而已。因为死得太快,太突然了。所以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在这个地狱的力量下诞生的幻影,固执认为自己还活着的映射,徘徊着永远得不到解脱的幽灵。真是悲哀啊。就算拥有那种力量又有什么用呢?你们越是强大,只会让这个地狱更加强大。来吧。让我给你们最终的解脱,然后。让我的妈妈得到解脱,她已经付出太多了。”
她又一次提起自己的母亲,从字里行间来推断,如果真的有这个“母亲”,那么,本层的异常并非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单独作用的结果,这个“母亲”曾经做了某些事情,以至于和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相互影响,让这一层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而自己也被迫以某种异化的形态停留在这一层——设想中的事情始末和神秘学中的“献祭”十分相似,为了透支自己的力量战胜原本不可力敌的敌人,这个“母亲”将自己献祭了出去。
神秘学式的“自我献祭”虽然可以让使用者在短时间内得到强大的力量,但受限于力量存在的时间和目标物的强大,这种力量通常无法将自己的目的贯彻到底,只能产生一种扭曲的结果,还会造成一些副作用。花了巨大的代价,却无法真正完整地达成自己的愿望,“自我献祭”才会被称为“邪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是不会使用这种神秘力量的。但是,如果真的是“自我献祭仪式”,哥特少女口中的“死者幻影”于此地徘徊,未免不是受到这种“献祭”的影响,
往更深一层推想,那个和“魔女”并不友善的红衣女郎,其怪异之处也势必和“母亲”有着极深的联系——虽然也有想过,红衣女郎的本体可能就是哥特少女口中的“母亲”,但我实在感觉不到哥特少女和红衣女郎之间有母女关系的相似之处。至少,红衣女郎的脸被长发遮住,而俩人的发色却完全不同。
无论是要确定哥特少女就是胖子安德烈口中的女孩,还是要确定她和红衣女郎之间的关系,目前来说,并没有充足的证据。不过,至少哥特少女说起要“净化徘徊的灵魂,解放自己的母亲”时,那种语气充满了狂气,也同样充满了凶顽到了极点的意志。
哥特少女是认真的,就算是目前这种受制于人的困境,也从来没有放弃杀死房间里所有人的意思。这股强烈而疯狂的意志,以及其自身的特殊性,让某种奇异的力量降临此地,在短暂开启的连锁判定视野中,混乱的线条以少女为中心,被搅拌在一起。
但是,看不到这种变化的房间里诸人都没能第一时间阻止对方,直到哥特少女的身上绽放出奶白色的光芒。
即便闭上眼睛,也能感受那光芒的温暖和神圣,就像是天使降临一样,就那双充满狂气的血色碧瞳的双眼,也仿佛被洗涤了一样,不再让人恐惧,反而充满了晶莹剔透的美感,如同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宝石。她伸出手,被抛至一旁的巨锤分解成磷光,再汇集在她的手掌边,重新凝成它原本的模样。
哥特少女抓住锤柄,顿时狂风大作。力量伴随狂风推动诸人的身体,包围了哥特少女的众人被迫向后跃开,避免和第一波沛然的冲击力正面交锋。从他们身旁卷过的风夹杂着凝聚的力量,一口气将四周的物件打得七零八碎。
“妈妈……”哥特少女双手紧抓着巨锤,低垂着头宛如祷告。“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只要,杀光这里的尸体就好了!”她这么说完,猛然抬起头。脸上掀开恶鬼般的笑容。
“给我躺下!”秘书再哥特少女发动攻击之前弹了一个响指,哥特少女的双臂微微内弯,但立刻就被她撑开了,虽然有些吃力,但是哥特少女反而露出兴奋的表情,在二级魔纹使者的超能束缚下,一步又一步地朝这个敌人走去,秘书的额头在这几步中就已经见汗。越加显得吃力了。作为警告,其他人也展现出自己的力量,不仅有枪械也有另一个二级魔纹使者“女仆”释放出来的火球,但这些有形无形的力量只是围而不攻。以期对话能够继续下去。尽管哥特少女述说的事情让人感到难以置信,但是,有一点是没错的,那就是,她十分了解这一楼层的异常。
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从哥特少女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情报,她口中的“母亲”到底是何方人物,又和这里的异常有何种关系,在确认这一点之前击杀这个女孩。未免有些自断生路的感觉。队伍中不乏精明人,自然知道和平交流和强制拷问这两种方式。对获得详细而正确的情报的影响有多大。如果有可能,我想。他们一定不想让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不过,对于决心一战,没有任何商谈余地的哥特少女来说,所谓的和平交流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而且,不止我一个人,其他人想必也感受到了哥特少女的身体里不断攀升的力量,再想和之前那样轻易制服对方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这种力量的来源突然又奇怪,就像是——
“向神明祈祷,借取神明的力量。”龙傲天自言自语地说到。
“妈妈啊!赐予我勇气和力量!”哥特少女呐喊着,挥起手中巨锤。巨锤只是掠过空气,然而,当枪林弹雨和漫天的火球以铺天盖地之势扑上去的时候,却被毫无罅隙的力量反向推了出去。这股力量的表现形式是风,看似是凌乱的气流推开了子弹和火球,紧接着连众人也无法在这股空气乱流中站稳脚跟,而且随风狂舞的物件不时拍打到身体上,让他们不得不保护住自己的眼睛。
趁包围自己的诸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哥特少女好似喷气战机一样,眨眼间就从墙壁破洞处电射到走廊上。然而,她的注意力太过集中在其他人身上,反而没有发现一直伫立在破洞旁的我,直到她悬空踩踏在对面的墙壁上,正准备借助反弹的力量加速猛击屋内诸人时,那双碧色的眼眸中才出现了我的身影——她有些惊愕,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她的反应和行动路线已经被脑硬体提前判定出来,视网膜屏幕中出现指向性的路线时,我已经向侧边踏出一步,从她的攻击路线上移开了。因此,当哥特少女在弹指间更正了攻击目标,朝我冲上来时,等待在她面前的是构造体般坚硬的手臂。
这种喷气加速的模式虽然能让她得到极快的速度,但是,却让动作变得更加僵硬,她没有足够的反应和身体素质在加速中进行太多的细节调整,以至于,朝我冲来的她,就像是自投罗网的鱼儿。
哥特少女的巨锤擦着我的身体击中墙壁,随后就被我掐住了脖子,在墙壁产生裂纹的时候,我已经开启伪速掠,带着女孩,伙同五月玲子和玛丽三人一起奔向其它走廊。当龙傲天等人从房间中追出来的时候,我们正好已经离开了转角。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看到我的背影了,但是他们的确沿着我离开的路线紧追不舍。
在急速冲刺中被我掐住脖子的哥特少女已经翻了白眼,不过视网膜屏幕中的数据并没有显示她已经昏迷过去,只是一时间没能从冲击中恢复过来。她的身体仍旧在散播奇异的力量,双手也紧紧握着巨锤,一旦我松开她的脖子,她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醒来,给我造成一点小麻烦。所以,我毫不迟疑地再加了一把力,彻底让她置于昏迷状态。
在哥特少女昏迷之后,伴随着那股奇异力量的消散,身后的追兵也开始错失我的方位。不过,按照他们的行动路线来看,虽然一度追失我们,但似乎有不止一种锁定目标的方法。因此多花上一点时间,仍旧可以找到我们。再兜了几个圈子后,身后诸人渐渐地从混乱的连锁判定视野中消失了,宛如融化在空气中一般,我也再也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我意识到,他们很可能已经不在和我们相同的空间里了,这一楼层的异常空间性再度展现在我面前。
在某种意义上,我暂时甩掉了他们。不过,只要仍旧停留在这一层,就有再次碰上的一刻,而且。我直觉感到,那个时间不会太远。下一次见面,就不再是当前的尾行,而是明明白白地面对面了。
关于这一层的大概情况,我已经整理出大致的头绪。在找到这一层的异常根源之前,没有人能够离开这里,即便龙傲天和丘比这样和瓦尔普吉斯之夜有某种关联的重要人物也没办法做到,因为。这里的异常并非是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单独作用的结果。而找到这一根源的关键人物在我手中,因此他们不可能甩开我独自行动。而这一层最强大的敌人无非就是红衣女郎和“魔女”。这两者具备一定的威胁性,曾经杀死两名灰石强化者。但也无法给龙傲天等待带来致命性的压迫。
我认为自己再度拿回了局势的主动权。我想,察觉到我的存在后,龙傲天等人此时一定意识到因为我的存在而带来的某些奇异的地方了吧。他们在无法走出这一层的情况下,一定会下大力气来追寻我的行踪,而不再是我主动去尾行他们了。
虽然此刻,我们双方被空间的异常分隔开来,但随时都有再度处于同一空间的一刻,他们一定有许多追踪到哥特少女的方法,这意味着,在我把持这个女孩的时间里,她自身就是极为明显的坐标。时间不多,我推开某间房门,将三人放在地上。
五月玲子和玛丽并不是第一次被我启动伪速掠带着跑了,在落地后稍微喘了口气,就将目光聚焦在哥特少女身上。
“高川先生,这个女孩……真的可以让我们走出这里吗?”五月玲子迟疑地问道,玛丽蹲下身体,用手指戳了戳哥特女孩的脸蛋。她们的不确信,源于没有看到当时展现在房间诸人眼前的“真实录像”,只聆听对话的话,就算被人说“你们已经死了”,也没有任何真实感。这对于未来是否有坏处尚无从知晓,但目前来说无疑是值得庆幸的事情,连身为魔纹使者,见识过各种奇异神秘的牛仔雇佣兵都差点崩溃了,何况五月玲子和玛丽这样的新人,她们连弥漫在这个层落中的负面气息都难以抗拒,一旦遭到“真实录像”的冲击,说不定当场就毫无挽回的余地。
崩溃的下场也许不是化为灰烬这么糟糕的下场,毕竟,如果真是如此,哥特少女在杀戮其他存在于此处的人类时,只要给他们看一看“真实录像”就行了,没必要亲手去屠戮他们。所以,崩溃的话,大概会变成“恶灵”之类的东西,并不是那种因为空间不同而以“幽灵”呈现出来的个体,而是更贴近“幽灵”本意的存在。
但是,如果真如哥特少女所说,俩人真的已经死亡,在我面前呈“活人”状态的,不过是一介由此处的神秘力量塑造的执念幻影,那么,她们当然是不可能得到解脱的,一旦这个异空间被破坏,不,哪怕是走出大厦,都有可能会导致她们彻底消失。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冒险,是否会导致如此糟糕的结果,而且,也不完全确定,哥特少女所说的就是真相——因为,脑硬体并没有给予异常的警告,在她们身上所观测到的一切数据,都和正常的活人别无它样。
不过,毫无疑问,事态已经糟糕到了极点,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强大而狡猾,其力量的呈现模式,将一切都导入了真假难辨的模糊状态——我觉得这种呈现模式比它的力量是“随意操纵范围内的时空因果”这种说法更加契合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本质。
无论在神秘学、科学假设还是哲学中,“模糊”是个意义超凡的概念,它意味着一切皆有可能,例如梦境,例如薛定鄂之猫,它构造出一个身处其中而无法辨识真伪的世界,在某种意义上,一旦物事处于“模糊”概念中,那么,即便是伪物,在它被澄清确定之前,便处于无限接近“真”的状态,而这种状态,却又因为极不稳定而轻易可以被修改。
而这种将物事定性为“模糊”的力量,恰好可以解释,为什么连脑硬体都无法辨识出异常数据,因为它所接收到的一切,都被当作“真”被处理了。
“模糊”不是“幻觉”,它仅仅是真伪,乃至于存在和不存在的间隙。。。m
518 思维间隙
这个末日幻境的构造,同样在一定程度上体现着这种“模糊”的概念——要以最小的代价塑造出谁也不会怀疑的“真实世界”,使用具备模糊概念的理论,是最简单的方法,它比“拥有发展成大一统理论的基础的弦理论”加贴近现实的科技水平〖 .〗
即便在脑硬体换算出来的数据化可能性中,比起最初的对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本质的猜想,现在这种猜想的可能性高,哪怕这意味着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神”级划分推断会因为这种猜想进一步被证实
但是——
如果末日幻境不是体现“大一统理论”,而是体现“模糊理论”的话,我们的计划就注定会失败只是“人格意识被改造”,而并非“越现实”的话,无论级高川多么强大,都仍旧是“人类”,人类的话,是不可能和现实对抗的,拯救咲夜、八景、桃乐丝、系色和玛索也无从谈起,即便利用潜伏在病院中的地下势力逃出病院,也只会重蹈覆辙而已,成为那些地下势力的重要实验体
所以,不是“大一统理论”,不是越常识,越现实,能够解析利用世间所有存在的“大一统理论”,就没有价值
所以,末日幻境一定不是基于“模糊理论”,而是基于“大一统理论”,无法被了解的,因为“病毒”的存在和存在于小数点后千万亿的病变几率极度偶然下诞生的异常之物——我无比坚信这一点不得不坚信这一点,比起神,比起命运,比起任何一切可知和不可知都要确信,这就是我的信仰,除了它,我的生命中就再也没有光芒
不过,暂时将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视为“模糊理论”的体现,的确能契合它的“神”级本质“神秘”是不可理解之物,或者说能够理解的一切都不是“神秘”,但是,“神秘”同样需要以某种形态体现出来,才能昭示其存在而这种体现方式却是可以按照接触“神秘”的人所固有的知识进行猜想推测的,哪怕这个猜想无法完全描述“神秘”,却可以缓解因为“无知”和“不了解”所产生的恐惧,这是在涉及神秘时,能够最大程度获取一线生机的最简单的方法——唯心主义,这种时候,哪怕是用科学理论去解释,但因为“神秘”的本质就是不可解释,所以,相信基于科学理论的猜想这本身就是唯心的做法
面对“神秘”时,猜想和推论本身并不足道,重要的是自己是否相信自己的猜想和推论,“相信”是唯心的力量,也是意志的力量如果猜想和推论伴随着进程而显得支离破碎,就需要对其进行补完,或者寻找“看起来合适”的猜想和推论,这并不是让自己明白自己有多无知渺小,也不是为了衬托“神秘”多么诡秘宏大,仅仅是为了让“相信”能够继续存在而已
没错在正常的常识性的世界中,不断进行猜想和推论是为了尝试去理解万事万物的本质,但是,在异常的非常识的世界里,不断进行猜想和推论不是为了理解“异常”和“神秘”的本质,而是为了竖立信心让自己的意志加坚韧在诡变多样的“神秘”面前,哪怕是可怕的武器,坚硬的身体,也有可能因为药不对症而失去其威能,这种时候,除了坚韧的意志和信念,又有什么可依赖的呢?
我坐在椅子里,盯着对面椅子上尚未转醒的哥特少女,心中重复着上述的思考,因为思维发散,每一个要点都会延伸出许多线条,在不同的方面产生诸多结论,其中有对现实,对末日幻境,对计划,对瓦尔普吉斯之夜,对广而泛之的“神秘”……因为多而繁杂,不时还会出现逻辑上的冲突,从而显得混乱,但是,它们终将会成为和谐的一体然后,这些丝线和节点会编织成一张大网,将我的内心过滤,筛除杂质,令我的心灵重复恢复平静
我知道,自己的思考也许是幼稚的,令人发笑,也许会让人觉得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思维,不过,我经历了如此多普通人和常识社会中不可能经历的事情,亲身体会到,这种如同精神病人在思考哲学般的思维方式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它就像是教义和经文对真正的宗教信徒的重要性,宗教信徒每当在动摇、恐惧和迷惑时,念颂教义和经文以求得内心的安宁,而我的思考,也同样如此
我没有理会因为等待而有些焦躁的五月玲子和玛丽,没有催醒哥特少女,只是在这个昏暗的,陈旧的,仿佛摇摇欲坠的房间中,静静地思考着,思考自己能想到的事情,思考自己觉得重要的事情,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思考,思考这样的思考到底有什么用处,甚至,只是单纯地习惯性地思考罢了
脑硬体虽然能够删除多余的和负面的情绪,但是,它却不能让我的内心平静下来无论情绪被删除后显得多么冷静,让我产生自己仿佛机械一般的错觉,乃至于会为情绪产生波动而感到欢喜,但只要平静下来,在阴影中独自一人思索着,就会发现所谓的“机械般的冷静”只是错觉而已,因为,我之所以会在这种时候产生如此繁杂而混乱的思维,不正是内心不平静的体现吗?
脑硬体删除情绪,不过是斩除了破土而出的杂草而已,只有挖掘自己的内心,穷而尽地思考,才能找到这些杂草的根须——它就扎根在自己的内心中,若将内心比若一个大湖,它们就如同水草,随着心湖的波涛摇摆着,繁殖着难以穷尽难以根绝,但是,只要让大湖平静下来,像镜子一样平静,它们就只能冰封一般继续沉眠
在神秘学的“禅学”中,所谓的“静”是一种状态,一种力量力量,但是,无论在科学的“哲学”,还是神秘学的“禅学”中都将“哲思”和“禅思”视为最重要的部分之一,认为“思考”是通往“静”和“安宁”的途径我不知道自己这繁杂发散的思维是不是“哲思”和“禅思”,但是,就结果而言它同样让我得到了平静和安宁
当我在昏暗中窥视着五月玲子和玛丽因为等待,因为周遭的诡异,因为异常的静谧、昏暗和种种不可解的一切,时而露出的烦躁,却不得不强自按耐着的表情我就越发知道,自己的确是安宁的,即便在这个充满了非强大的**就能解决的“神秘”中,在这个诡秘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我也不惊不惧,只如同行走在常世中心中是如此安宁
时间在这种安宁平静中变得缓慢,我没有使用任何能力,却觉得自己的目光可以穿透黑暗,穿透遮挡,穿透混乱的空间,看到哪怕是再渺小的微尘飘落的轨迹我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藏匿在义体中的没有形体的“自我”,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它,人格资讯,还是灵魂,总之就是这样的无形无质却能够自我辨析的存在,如同气体一样膨胀,从坚固的义体中渗出来,这个时候,哪怕是这个由“神秘”构造的强大身体也给人如同枷锁一般的感觉,而且还是十分不适合不舒适的枷锁“自我”在渗出身体后,多少有了些轻松的感觉,就算没有开启连锁判定,也能感受到它弥散之处所遍及的物事
也许是下意识,膨胀出去的无形无质的“自我”陡然从随意弥散的烟雾汇聚成以身体为中心的球形然后,我突然明白了,这种感觉上的体现,其实就是“连锁判定”,不是受到义体局限的只有雷达能力的“连锁判定”,也不是上一个高川在极限时达成的只能看到连锁反应的“连锁判定”,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连锁判定”,在这个球形的区域中,并没有什么黑白色的线构体,但是,只要想就可以了解其中物事的运动状态,只要是处于运动状态,都能够勾勒其形状,却不会因为信息量过大而导致过负荷
就像是观测到了“运动”这个概念一样
这种感觉就像是烙印在灵魂中一样熟悉——曾经,有那么一个“高川”,也使用着这种,或者接近这种“连锁判定”的力量
这个时候,我突然明白了,自己的义体的确被挖掘尽了潜力,没有任何发展的可能性,根植于这具义体的力量,也因此不会得到本质上的改变然而,这个身体不过是这个末日幻境的造物而已,它只是只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些资讯态的集合,只能存在于这个世界,是承载“我”这个人格意识的容器,是防护罩,也是枷锁,在很多时候,“高川”只在这个虚幻的躯壳中诞生、演化,然后消亡,但是,“高川”这个人格意识却是越了这个末日幻境,于现实中真正存在着
所以,“高川”这个人格意识概念,拥有越这个躯壳的潜力而我之前认为的,自己已经抵达极限,没有了挖掘的潜力的认知,是十分可笑的因为,存在于此间的“我”,并不单纯是一具义体,而是包括了义体和存在于义体内部的内在
末日环境中的“高川”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一个概念性的自我存在,这个概念越了常识性的人格意识,若要形容,那就是所有符合“高川”这个自我概念的人格意识资讯,只是,正常人只会拥有一个符合自我概念的人格意识,而“高川”却因为种种原因,不断有的人格意识在诞生、成长和死亡中循环——这个特征几乎是所有末日症候群患者都具备的,唯一的差别是,他们那复数的人格意识是同时存在的,而且会快增量而导致过负荷的身体产生连锁式的病变,只有“高川”,同一时间里,只有一个人格意识真正存在——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导致如此都让“高川”成为独一无二的异常病变**
虽然已经之前就依稀感觉到这种事情,但是,只有在这个时刻,我才真正解析了存在于脑海和脑硬体中,关于现实、末日幻境、病毒和末日症候群患者的资讯,勾勒出一个较为清晰的轮廓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明白了,所谓的“级高川”并不是简单的将无数曾经诞生过的“高川”所留下来的资讯有机结合成一体就能诞生的,就算接受了全部“高川”留下来的资讯,和一个诞生的高川也不会有本质上的区别仅仅是多了一些知识、记忆和经验而已,无论看似多么完美,也仍旧是常识意义中的人格意识——基于物理身体而存在,会随着物理身体的消亡而消亡会受到物理身体每一个细微变化的影响,只要对身体进行操作,就能对人格意识进行操作
这也意味着,身体在本质上控制着人格意识,而在“病毒”控制身体的情况下,也同样意味着,“病毒”在控制着人格意识——这也是安德医生的“人类补完计划”的基础,从“病毒和病人身体的关系性”,以及“人体对人格意识的影响”这两个角度进行研究,从而通过药品手术或者其它针对身体的手段制造出“完美人格”,从而达成人格性的人类补完,考虑到身体和人格之间的关系,达到“完美人格”时,人体在理论上也是完美的
而所谓的末日幻境“剧本”,其实就是通过对构造末日幻境的末日症候群患者,也就是lcl状态的患者施加现实物理上的干涉,对其人格意识进行调整——他们显然很有经验,因为“剧本”的确在运行着只是,出于一些顾虑他们没有对“高川”这个重要**进行类似其他患者的深度干涉,大概是害怕导致“高川”彻底损坏,但是,若说他们没有对“高川”进行物理身体的干涉也不尽然,举例来说身为患者的“高川”一直都在使用“制特效药”
而“级高川计划”看似基于“人类补完计划”,但本质上是相反的因为,它并不塑造“完美人格”,而是强化人格意识,让人格意识产生质变,逆反物理身体主导人格意识这个常识,达成以人格意识为主导影响物理性的身体,或者说,通过强大的人格意识,让物理身体产生自己所希望的变化——这种情况在常识理论中是不存在的,正如生病了不可能因为想一想就能治愈,受伤了只要思考一下就能恢复,只要决定了就不会生理反应,思想上的巨人也无法改变患上帕金森氏病的**,无法通过思维的高度和坚强的意志来躲避死亡,人格意识的强大与否,并不足以决定物理身体的高度人格意识和物理身体拥有着密切关系,也会影响物理身体的一些细节,但无法产生决定性的改变
要让人格意识主导物理身体的变化,就必须拥有一个至少在理论上可以逆转的关键枢纽,在人类所发展出来的理论中,只有“大一统理论”,目前来说,就是“弦理论”有这种可能性,当物质和非物质,**和人格意识,都是“弦”的一种状态时,人格意识强制改变物理身体这种想法也就有了理论上的根基——只是,“弦理论”是如此难以理解,难以捉摸,无法证实的理论,所以,有通过这个理论解读末日幻境和末日症候群这个病症的人,但真正使用这个理论的家伙,也就只有“高川”、级系色和级桃乐丝了
所以,单纯的资讯集合不是“级高川”,“高川”这个人格意识资讯,必须产生质变,达到“弦”这个理论上可能存在的概念,才能称为“级高川”,也只有达到这个高度,才能够在物理层面上影响现实
至于此刻悬浮在视网膜屏幕角落里的资讯融合提示,与其说是完成“级高川”的最后一步,不如说,在级桃乐丝和级系色的判断中,资讯融合后产生的高川,成长为“级高川”的可能性大
融合资讯,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我这个“高川”,的确是一个实验性质的过渡存在,一个为了接驳过去,立足现在,承载未来的中间态
我思考着,时间并不长,但是对于思维来说,却已经足够让自己再一次整理自己的记忆资讯直到对面椅子上的哥特少女传来动静,并非用肉眼看到,如此细微的动静,又在这种黯淡的光线中,只有通过视网膜屏幕和膨胀到义体之外的“连锁判定”才能观测到
“你终于醒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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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的之四 厄夜怪客 518 思维间隙
519 第三类接触
w滚滚的雷声从四面八方的缝隙中泄入房间,陈旧斑驳的墙壁在黯淡又不断闪烁的微光中投下层层阴影,不知从何而来的电流杂声滋滋作响,在光和影交错的地方,总给人带来莫名的恐惧感。⒈⒋⒋书!院无。,弹窗 ⒈⒋⒋GO.COM.....焦躁,不安,沉默,空气好似深水一样,给人带来沉重而令人窒息的压力,我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的哥特少女,肉眼是看不清她脸上表情的,不止是她,身边的五月玲子和玛丽到底怎样一副表情,也同样看不清楚,深厚的阴影割裂了目视的距离。然而,我就是知道她们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连锁判定构成的“圆”充斥在整个房间中,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以我为中心旋转。
我轻轻地呼吸,刚刚醒来的哥特少女绷紧了身体,完全根本就没有初醒的懵懂,她的脸上带着敌意,眼神阴沉,却没有之前面对龙傲天等人的桀骜,她的目光游移,深含警惕,和之前那个发狂的她判若俩人。不过,倒是和胖子安德烈描述的女孩更加贴近了。
“你终于醒了。”我说。
“你是谁?”哥特少女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了。
“一具行尸走肉而已。”我盯着她,缓缓地说:“你不是很了解这栋大厦里所发生的事情吗?你对那些人说过,我们只是不甘死亡的幻影,我觉得也许就是那样。不过,既然进入这个大厦的人。在异变的时候就已经死亡。那么,你呢?你问我是谁,现在,换我问你了,你又是什么?”
五月玲子和玛丽朝我投来诧异的视线,但很快就转开了目光,大概她们认为我只是为了套取情报而采用了话术吧,那种“自己已经死了”的想法,在亲眼目睹自己的尸体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真实感。不,即便看到自己的尸体,也只会认为是一个恶劣的玩笑吧。因为完全没有死亡的记忆,也没有任何已经死亡的感觉。更无法从感性和理性上否认此刻自己的存在性。
“那时你们就在外面?”哥特少女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的脸上又恢复漠然的神色,“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挣扎呢?乖乖让我进化的话,大家都会更好——我这么说,你们也不会接受吧?”她的目光落在五月玲子和玛丽身上,低声哼了一下,说:“又有两个不承认现实的蠢货。”
无论是否理解“自己已经死亡”这件事,被人口口声声称为蠢货的确令人火冒三丈,五月玲子和玛丽切身体会到龙傲天等人面对这个哥特少女时的感受了。不过。大概是因为默认由我这个“专家”主导这次审讯的缘故,俩人仅仅是露出不满的神色。
“你给我的印象和别人告诉我的不同。”我没有生气,心中无比平静,反倒让我感觉到对面的女孩反而才是焦躁的一个。哥特少女的不屑、讥讽、锐利和面无表情,就像是在按耐着什么,她心中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也并不在意。
“你和这两个不同。”哥特少女的表情陡然变了一下,凝视着我说:“我没有在死亡中看到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微笑着。
“行尸走肉。你是这么说的,但是,既然我在死亡中看不到你,那就代表你仍旧活着。”哥特少女皱起眉头,说:“真是不可思议。我原以为,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才能活下来。”
“多么浅薄傲慢的发言呀。”五月玲子讥讽道。
哥特少女没有反唇相讥,只是冷淡地看了五月玲子一眼。
“为什么你能活下来?”我稍稍前倾身体,问道:“其他人暂且不提,我能活下来,是因为我是处理这种事件的专家。那么你呢?”
似乎“专家”这个词汇触动了哥特少女的内心,她的眼神稍稍收敛了一些,垂下目光,轻声地说:“因为妈妈……”
“是的,妈妈……”我也用同样轻柔的声音说:“那么,你的妈妈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在这里做了什么?你又为什么做这些事情?我很想知道,因为,正如你所见,我也被困住了。虽然我能够猜测一二,你的妈妈大概也是和我类似的人,但是更具体的事情,希望你能告诉我。无论你想做什么,超度亡灵也好,拯救你的母亲也好,我大概可以帮上一点忙。不需要怀疑我的诚意,因为还活着的我,也想活着走出这个异空间。我想,你也是一样的吧。”
房间中静默下来,只剩下光影在摇荡,半晌后,在滚滚的雷雨声中,哥特少女似乎想通了什么,对我说:“你,你能……”她的话说了一半,似乎被呛住了,嘴唇反复开合了几次都没能说下去。
我用鼓励的目光注视着她,虽然在我的心中,并没有表面上如此和善和信任,但是,用声音和神情去瓦解对方的内心防线,是临床心理学必须学会的技巧。上一个高川曾经有过这方面的实习,并取得了学生标准的优良成绩,不过,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这样一个相当于重度精神病患者的哥特少女,能够达到多大效果,我并不报以很高的期望。无论表面上的结果多好,都有可能是对方的伪装——这在临床心理的病例中并不少见,一些类型的心理疾病患者,比普通人更加擅长伪装,他们甚至精通心理学,能够和主治医生相互交锋并以此为乐。
尽管眼前的哥特少女看似涉世不深,冲动,情绪浮于表面,但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情态却十分多变,在胖子安德烈口中,在龙傲天等人面前,和在我面前的她,拥有相当大的差别。这才是我觉得她和精神病患者相似的地方。而并非动不动就声称对方是死者的顽固、因为极端环境下产生的神经质和狂暴的攻击性。
“说吧。说出来,我可以帮助你,因为,我和你一样,是还活着的人,我是你的同类,你的同伴,想想吧,你已经一个人尝试了那么久,却没有做到的那些事情。那是你的过错吗?你还有什么办法?还有时间去尝试吗?我可以帮助你。我是专家,和你的母亲一样,我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得亲口告诉我那些事情,任何细节,都有可能导致失败,你想救回你的妈妈……”我继续循循诱导着,我轻轻敲击椅子的扶手,发出咄咄的声响,说起来,这种类似催眠的做法,是上一个高川从心理学专业的导师那里学来的。
“救,救救我。救救我的妈妈。”垂着头的哥特少女突然发出啜泣声,好似绷紧的神经突然崩溃了一般,搁在大腿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周身散发出无助的气息。
“放心吧,说出你所知道的,高川先生一定能救回你的妈妈。”玛丽仿佛受到了感染,忘却之前被讥讽的不愉快,脸上流露出温柔的表情。我观察了一下视网膜屏幕,关于她的情绪曲线出现了极大的波动。很难说,这是因为柔弱少女的表象勾起了玛丽的母性。毕竟对方是个杀人狂魔,口口声声要杀死这一层落所有的人,并付之行动,只要回想起胖子安德烈谈及这个女孩的表情,就一定能够明白对方是多么可怕又顽固的家伙。即便没有亲眼看到这个女孩杀人,也不应该会在如此短时间的接触中。就被一个陌生而又知晓其危险性的女孩打动,因此,我更趋向于“玛丽又受到了这个层落中精神力量的影响”这个可能性。
玛丽正在朝哥特少女走过去,动作轻缓,仿佛在证明自己毫无恶意,我没有阻止她,哪怕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但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也有可能是哥特少女真的被感化了。一旦我阻止玛丽,很可能会让对方察觉到这边的戒备,从而失去对我们的信任而前功尽弃。女孩,尤其是精神病女孩,在极端情况下,对人心的敏锐程度可是很可怕的。
在脑硬体的控制下,我的身体没有因为玛丽的动作出现多余的变化,例如紧张之类,不过,我已经开启了伪速掠,随时防备可能存在的袭击。
五月玲子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比玛丽更高的自控力,她的情绪虽然产生了比正常情况下更大的波动,但没有做出多余的举动。反而在玛丽走出去的时候,一瞬间绷紧了身体。
哥特少女仍旧垂着头,低声地啜泣着,在昏暗的明灭不定的光影中,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画面。
当玛丽探出手,想要抚摸她的头时,哥特女孩猛然朝她转过头,玛丽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惊恐的东西,惊骇地连连后退了几步。五月玲子立刻站出来,发出“嘿”的一声,说:“不要碰她!”
在同一时间,哥特少女也说到:“不要碰我!”她的声音充满了让人联想起凶灵的阴冷。
五月玲子已经冲到玛丽身边,将她拖向后方,一边急声问道:“玛丽,没事吧?”
“没,没事。”玛丽喘了几口气。
“她对你做了什么?”五月玲子冷静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吓了一跳而已。”玛丽一边说着,一边按住额头,在五月玲子的搀扶下站起来。
“我憎恨你们,可悲的亡灵,你们已经不再被需要了,也永远无法离开这里。”哥特少女阴冷地诅咒着。
“你在说什么鬼话!”五月玲子用冰冷的目光回击过去,“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做点什么。”
哥特少女的脸上没有半点泪水,仿佛之前的呜咽只是做戏,她没有理会五月玲子,将目光转到我身上,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鬼把戏,我也是专家,而且,是除了妈妈之外,对这个世界最有研究的专家。我知道怎样才能离开这里,不需要你帮忙,看在同行的份上,也看在你是我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活人的份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要你不要碍手碍脚就够了。”说罢,她站起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她的武器早已经在被我挟持的时候掉落,但是,就算赤手空拳,就算曾经毫无反抗之力地落在我手上,这股要离开这里的气势,却没有丝毫衰弱。
“要离开这里吗?”我说:“身为专家,我不会在没有弄清情况前。对你的说法和做法下定结论,不过,也正是因为专家,所以。在你告诉我足够的情报前,不会放你离开这里。”
“要开战吗?”哥特少女没有任何迟疑,脸上立刻浮现出疯狂诡异的笑容,眼睛再一次染上了红色。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直视着她的双眼说。
“那可不一定,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呀。”这么说着,哥特少女身边陡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毫无征兆,那个身影仿佛由始至终都站在她身旁,只是直到此时才被注意到一般。
“是那个家伙!”玛丽吃惊又带着戒惧地叫嚷起来。
没错。神出鬼没的红色身影,正是屡次攻击我们的红衣女郎。
“妈妈,我就知道,你一直在看着我,一直都在我身边,所以,我一点都不害怕哟。”哥特少女抓住了红衣女郎的手,带着纯真孺慕的表情,说:“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我已经找到了拼图,虽然晚了点,但是,这次真的真的可以完成了……”她说到这里,声音阴沉下来。仿佛梦呓般说着:“人力柱。”
人力柱——我听得十分清楚,应该就是我印象中的人力柱。又一种神秘学的献祭。至于她所说的“拼图”,我多少可以做一些联想,考虑到时间、地点和人物,所谓的“拼图”,应该是出自我们这一批被瓦尔普吉斯之夜波及的人,而且,应该不是死人,且具备某些特殊的地方。根据这些标准进行筛滤,能够在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中,被慎重地当成“拼图”的东西,也只有几个而已——龙傲天,或者丘比和它的魔法少女们。
除了我以外,龙傲天和丘比也是同样没有在死者录影中出现的存在,他们不仅被脑硬体判定为“疑似精神统合装置”,更和瓦尔普吉斯之夜有着某种深层次的关系。如果要针对这个空间的异常做些什么,将他们当作祭品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另外,丘比的魔法少女们也因为“圣石之种”的缘故,也具备一些可能性。
哥特少女和龙傲天等人的接触,可能并不是单纯为了“清除死者”,更是为了近距离确认祭品存在的可能性。
我思考着,没有对站在一起的女人和女孩动手。如果红衣女郎真的是来救援哥特少女的话,依她的能力性质,成功几率接近百分之百。不过,相对于哥特少女的雀跃,红衣女郎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话,只是静静地,仿佛漂浮一般站立着。从外表来看,完全看不出俩人有母女性质的关系。
“这是……她的母亲?”玛丽吃吃地呢喃着,满腹惊诧。
“是的,是我最爱的妈妈。”哥特少女似乎听到了,转过头来对她说:“可悲的亡灵,就暂时庆幸自己的好运吧,但是,你们将永远都无法离开这里,别想这个男人可以救你,谁能拯救一个死者呢?啊,如果他是变态的话,说不定会十分乐意把你们的尸体腌制起来,做些嘿咻嘿咻的事情。因为,就算是死了,在腐烂之前也可以用来解决生理问题嘛。”这般说着,她发出得意猖狂的尖笑声。
不过,没有人再试图反讥了,因为,只要理智还在正常水平线上的人,都会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完全就是一个精神病人,而正常人是不会和疯子计较的,也不会将疯子说的怪话当真——尽管,她真的在执行自己疯狂的计划。
“不止我还活着,你之前接触的那个男人,还有那个兔子一样的动物。”我在此时开口说:“他们就是拼图,对吗?我看到了,他们召唤了瓦尔普吉斯之夜,让所有人陷入这个异常的世界。”
“你,说,呢?”哥特少女歪着头,大概是握住了红衣女郎的手,所以精神放松下来,露出了一些这个身体年龄的女孩所特有的神态,不过,只是一闪而逝,她的眼睛再度发红,阴冷地说:“专家大哥哥,那两个,不是人类哦,所以,你不会阻止我吧?作为交换,我不会杀死你身边的这两个可悲的死者,就让她们在你无意义的伪善中痛苦地在这个地狱里徘徊吧。”
话音还在房间中盘旋,哥特少女和红衣女郎已经彻底消失了,没有任何过程,没有动静,就像是眼中的影像突然跳帧了一般。
房间中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两个不详存在的离去而变得轻松,反而因为那充满了自信,又万分恶毒的诅咒,让五月玲子和玛丽的内心有些动摇。
“我们真的死了吗?高川先生。”半晌后,五月玲子向我问道。。。m
520 间歇
w对于五月玲子关于自己是否已经死亡的问题,我没有给予确切的回答,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一个答复又有什么用处呢?如果她们真的如哥特少女所说,成为了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祭品,永远都无法离开这里,那的确是一件十分悲惨的事情,即便在这种情况下,真的承认自己已经死亡仍旧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有谁会在觉得自己仍旧活着的时候,认定自己已经死亡呢?死与活的界定是十分模糊的。⒈⒋⒋书!院无。,弹窗 ⒈⒋⒋GO.COM.....
她们仍旧会哭泣,会绝望,会挣扎,会思考,会喜悦,会生气,会在被攻击的时候进行反击,正如哥特少女口中那些冥顽不灵的“死者”一样,就算亲眼目睹“死亡影像”中自己的尸体,一度产生精神方面的崩溃,但同样也会继续做自己决定要做的事情,而不会默认自己只是一具尸体直接躺进棺材里。五月玲子的问题其实毫无意义,她也并非真的想得,甚至是恐惧得到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她们自己也一定明白这一点吧,因此,在我表示以“专家”的名头表示,无法给予答案的时候,俩人都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现在该怎么办呢?”玛丽问到。
虽然从哥特少女得知了一些线索,也能从中推测她到底想做什么事情。按照哥特少女的说法,在这一层发生过的事件大概是这样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以这栋大厦为中心出现后,进入这个异空间的人中。有一个经常和“神秘”打交道的专家,也就是红衣女郎的本体。她在目睹了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后,也许是出于善意,也许别有图谋。总之,她使用自己的力量,通过某种方法,这种方法很可能是自我献祭仪式,针对瓦尔普吉斯之夜做一些手脚。这一层很可能就是她施术的地方,从而导致这一层成为了一个“断层”,除了由施术者本体产生的异常之物,也就是我们遭遇到的“红衣女郎”之外。这一层的存在既无法上行,也无法下行。“红衣女郎”这样的异常存在,并非施术者本身,也并非单纯的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所制造。而是两者交叉的产物。
“断层”是一种象征性的表现,在某种程度上,这种表象意味着,施术者扭曲了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异常,导致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无法贯穿整体。力量受到干扰。也意味着,这里的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并非是最强状态,对正常世界层面的影响也降到了一个冰点,这种情况在神秘学中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封印。
没错。不管施术者当时是抱以怎样的心态,何种目的。使用哪一类神秘力量导致了目前的状况,但本质上都是将瓦尔普吉斯之夜暂时封印了。大概。在施术者之后被卷入这个异世界的人,仅仅是运气不好,或是听闻怪谈之类的传闻,在这栋大厦里偷偷摸摸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偶然被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余波吞噬了。八景在神秘资讯源中找到的影像记录,大部分都是这类情况,因为,这些影像记录并没有影响到酒店本身的营业,甚至连怪谈谣言之类,都不广为人知,对比起这些年来往房客的数量,记录的数量无疑是九牛一毛。
而这一次之所以呆在大厦里的所有人都被卷入,罪魁祸首无疑是龙傲天等人的所作所为,考虑到“龙傲天”的特殊身份,这种变化无疑是一种偶然中的必然。就算不是这一天,不是龙傲天本人,也一定会在某一天,被和龙傲天相似的人开启这场意外变故。
考虑到这个世界中,真的存在“预知”之类的神秘,而施术者也真的使用自己的能力扭曲了瓦尔普吉斯之夜,所以我才无法确定,施术者真的是怀着一种普渡天下,退治邪魔的正义理念制造了这个封印。也许,她早就预知到会有这么一天,决定利用这一场变故达成自己的私欲。
当然,如果她真的是舍己为人,通过献祭自己获得强大的力量,将瓦尔普吉斯之夜封印于此,就是再好不过的了。毕竟,我也不想和一个能够预知多年后的变化,从而狠下心来献祭自己,以期图谋未来私欲的家伙成为敌人。
至于哥特少女的身份,目前来说,有三种情况最有可能:
第一种可能:她的确是施术者的女儿,真的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母亲来到这个异世界,却被困在此地,但在施术者的眷顾下得以活命,在母亲的异化映射体“红衣女郎”的保护,不断寻找解除封印,拯救母亲的方法。
第二种可能:她并非施术者的女人,而是施术者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刻意制造出来的傀儡性质的“存在”,她很可能只是通过施术者的“神秘”和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神秘”,被凭空捏造出来的,也有可能是使用某个房客为原料改造而成,之后被灌输了“女儿”和“任务”的概念,不断为之奔走。
第三种可能:她并非施术者方面的人,而是瓦尔普吉斯之夜为了打破封印而构造的“傀儡”。是的,这种可能性的确很大,别看这个女孩口口声声说着拯救母亲的话,不可理喻地执行着自己那疯狂的行动,也得到“红衣女郎”的帮助。但是,她真正目的也许并非是拯救口中的“母亲”,甚至并非对方真正的女儿。毕竟,施术者本人封印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目的,以及她为之付出的代价尚无法确定,所以,让施术者“回归”或“复活”的条件也无法得知。在这么多未知的情况下,一厢情愿地相信哥特少女自称的身份和所说的话,是不是太贸然了?即便我们亲眼目睹了她被红衣女郎救走,但是。红衣女郎也并不完全代表施术者的意志,即便是最好的情况,它的存在也势必掺杂着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否则。不可能如此轻易击败“魔女”,自由游走于大厦各层,红衣女郎在这个大厦中展现出来的威能完全是超格的。因此,红衣女郎救助哥特少女,也许不是施术者的意志,也可能是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意志。
不过,即便哥特少女的身份疑点极重,但无论哪个身份。无论是偏向施术者还是偏向瓦尔普吉斯之夜,都拥有一个可以让人相信的共同点,那就是解除封印。而她所采取的方法,从她离开前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猜测。大概是通过神秘学中“置换献祭”之类——通过献祭其他同等质量的祭品,来取代原有的祭品,目的一一般是,以在不改变献祭结果的情况下,改变祭品种类。或是以最小的代价直接改变献祭结果。所谓“置换献祭”,不过是我将这种做法冠以自己更容易理解的称呼。放在当前推断出来的情况,大致是这样:
哥特少女等到了“龙傲天”和“丘比”这种特殊的存在,所以打算通过“人力柱”这种献祭手段。用他们取代原施术者成为祭品,从而改变或解除封印。这么做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拯救母亲”。也可能是为了“释放完整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不过,无论是哪一种,让原施术者回归而不损伤封印,一家人大圆满地回到正常世界中的可能性都极为低下。更不用提让大厦中所有的人都能回归的可能性了。在很多时候,献祭的祭品并非是一个人的事情,说不定,原施术者的“自我献祭”和哥特少女的“置换献祭”,都需要大量额外的祭品,在这种情况下,如今大量客人的生死界限模糊,死者徘徊,时间往复,复制体丛生的现象,同样也可以得到就解释,因为,很多献祭都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更何况,加上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体现方式很可能就是“模糊化”。
解除封印之后,没有特别针对性措施的话,神秘学中“祭品难以赎回”的定论就已经注定了所有受害者可悲的现状和未来。最好的结果,我想也只会是只有原施术者一人得救而已。
考虑到“龙傲天”和“丘比”的特殊性以及与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关联性,很有可能在“置换献祭”解除封印后增强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
“没有人想要成为祭品吧,一旦那个女孩对龙傲天和丘比下手,他们也不可能不进行反抗,我不觉得她有捕捉那两个家伙的能力。”五月玲子说。
“也不一定,虽然那个女孩不算强大,但是红衣女郎站在她那边,而且,红衣女郎似乎可以强制驱使魔女,如此一来,她仍旧很有机会。”玛丽说。
“嗯,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个女孩并不打算直接对那些人动手。”我掏出香烟点燃了,说:“在红衣女郎帮忙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向我们出手,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是她眼中的活人,又是同行专家,所以对我另眼相看?因为觉得打不过我?都有可能。不过,最本质的核心要点是——我,很,强。”
我比她和红衣女郎更强,我比提前催化的“魔女”更强,我比龙傲天和丘比所组成的队伍更强。自身的强大,才是对方投鼠忌器,并借以施展阴谋诡计的关键。
“阴谋诡计?”玛丽有些疑惑。
“我想,接下来,她很快就会引导龙傲天他们和我们正面打一场,让我们双方两败俱伤,不,只要有一方被削弱就达到目的了。”我说。
“渔翁之利。”五月玲子点点头,同意我的看法,“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躲起来?”
“有红衣女郎的帮助,这里可是她的地盘,只要她想,挑拨我们双方战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如果不让她达成自己的鬼主意,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走下去。”我只能说:“对陷入这个异世界的所有人来说,解除封印势在必行。”
所以,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香烟,盯着火光忽闪的烟头。虽然看起来局势被动,但是,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就行。我跟踪龙傲天这个男人进入大厦,被卷入这次事件。难道是为了和瓦尔普吉斯之夜决战,拯救拉斯维加斯的人民的吗?当然不是,进入这里,遭遇了那么多事情,或者说,目睹这一切悲剧的进展,不过是为了确认“精神统合装置”的所在。
和龙傲天等人的碰撞是迟早的事情,将这两个“疑似精神统合装置”的存在交给到处都是疑点的哥特少女。将之献祭的话,说不定比直接观战更能看出隐藏在他们身上的端倪。献祭本来就是会将一切秘密和潜力都彻底挖掘出来,从而形成力量的模式。而且,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和瓦尔普吉斯之夜有着密切关系。因此,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也同样具备“疑似精神统合装置”的可能性,只是身处其中,无法进行整体性判断而已。“精神统合装置”一定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也许,摘掉“疑似”这个词语的关键,就在于哥特少女的行动中。
“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五月玲子似乎有些遗憾地说。
“我可是一点都不想知道她的名字。”玛丽回答道,转头问我:“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找上门来吗?”
“那可真是无聊。”五月玲子说。
我们离开房间前往第一次进入十二层的地方。路上没有碰到阻拦,但却能时而听到有人在不远处的惨叫声。即便我展开连锁判定的“圆”也没有看到行凶者,受害者的尸体上没有留下明显的伤痕。看上去就像是被吓死或者暴毙,双目圆睁,死不瞑目。不过,如果是初次来到这个地方,还会为这种事情感到困惑和惊恐,但是,在对这一层的现况有所认知后,已经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了。这里随时都会有人突然死去,但是,如果走入安全通道,再次进入这一层的话,想必会看到更多的“活人”吧。这些人就像是生存在一个莫比斯环中,不断死去,但又不会彻底死去,他们的生命并不接续,而是在一个又一个的十二层中循环往复,在某种意义上,他们的确是迷惘的幽魂。
我们在第一次进入十二层,第一次发现受害者尸骸的地方,看到了他尚未腐烂的尸体,一个男人,被什么东西啃食了,尸体残缺不全,身上留下好几处被重物打击的伤痕,让人不禁联想到哥特少女手中的巨锤。而在陈旧破败的地板上,有好几条重物被拖拉后留下的痕迹,这是我们第一次被看不见的“幽灵”袭击的地方,在上一次无法目视到的“幽灵”行动时的痕迹,在这里清晰可见,正前方原本被折叠门锁起来的地方,已经没有入口了,而是一堵严实墙壁的一部分,当然也看不到折叠门,只是墙壁遭到重器的锤击,裂开一条条的缝隙,正中心有一个凹坑,一切痕迹都在力图证明,最先袭击我们的那个“幽灵”,就是独自行动的哥特少女。
确认这一层的情况后,我们回返那间无法打开的房间,途中我问起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的身世。俩人都来自普通的富裕家庭,五月玲子家里是开道馆的,十五岁以前在中央公国十一区生活,但十五岁后就留学美利坚,因为家里还有长子,因此在大学毕业后直接在美利坚工作,是一名正经的高中教师,只有在重要节日和假期时才抽出时间回老家。
玛丽也不是土生土长的美利坚国民,双亲都是加拿大人,没有上大学,因为是极限运动爱好者,因此在高中毕业后,就在熟人的介绍下,在美国的一架极限运动俱乐部找了一份工作,在两年前就已经是俱乐部正式聘请的教练了。不过,在进入异空间之前,她已经有打算离开俱乐部,回到加拿大接掌父母开办的酒吧,这是她决定不上大学时,和家里人的协商。
俩人都没有美利坚国籍,来到拉斯维加斯也只是纯粹想来玩而已,却没想到运气实在太差,竟然找了一个拥有黑历史的酒店——距离这家酒店只有几条街的地方,就是雇佣兵总部在拉斯维加斯的地下格斗场,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她们并不知道这一点。太接近“神秘”,或者和涉及“神秘”的人站得太近的话,往往会被扯进“神秘”的漩涡,这种高几率在她们身上得到验证。但是,就算和“神秘”打交道的人,也不可能完全离群索居,因此,在无知的情况下被牵连的话,也只能说是时运不济了。
我没有告诉俩人,关于她们这些不幸的缘由,但是,在我询问她们的身世时,自然会被追问来历。尽管我说过自己是来自神秘组织“耳语者”的“事件处理专家”,不过,这种朦胧的说法显然无法满足她们的好奇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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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 碰撞
w当初我将自己的来历说得含糊,并非因为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有什么说不得的地方,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保持神秘感,有利于调整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的心态。⒈⒋⒋书!院无。,弹窗 ⒈⒋⒋GO.COM.....在这个异空间里,没有能力,没有信任,没有敬畏,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实在想不出,她们就算有一具药剂强化过的身体,又能有多大几率生存下来。如果拯救她们的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而并非一个“听起来虽然不太明白,但总觉得很厉害的神秘人士”,在后面的行动中,即便我有神奇的药剂,听上去很有经验,也很能打,但不少时候都仍旧会遭遇质疑,毕竟,即便我表现出强势的形象,俩人仍旧在情绪波动的情况下出现反抗意识。
我觉得自己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她们,但是,这个程度有多大,完全不在于我,而在于她们有多信任我。以心理学来说,在这种步步惊心,诡异而又致命的危险环境中,只要表现得强势,而事后也能证明自己的正确性,队伍成员之间的关系很容易就紧密起来。经过多次的大起大落,精神绷紧到极限后,陡然松弛下来,在这种时候再相互交流关于自己的事情,也就是所谓的“谈心”,通常可以让彼此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不会再因为对方的过去致使心中的信服感消退。
所以,在五月玲子和玛丽交代了自己的身世,感叹着短短时间内的环境反差后。我不介意告诉她们,其实自己在正常社会里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没有工作的大学毕业生而已。她们知道这个身份之后,当然会感到吃惊,第一时间就认为是一种伪装用的身份。她们向我问起耳语者的事情,我的回答是:“那不过是大学里的同好会一样性质的学生组织而已,虽然组织的活动主旨是和神秘学相关,但是,本质上和‘占卜社’、‘鬼故事研究会’之类的社团差不多。”
这样的说法显然也让俩人半信半疑,不过,这些都是真实的情况,和那些泛泛的社团相比。唯一的本质的区别只是:社团成员有没有真本事。大多数神秘学爱好者为结识同好而组建的组织,往往是只通晓神秘学概念,却完全没有接触过“神秘”的普通人。
虽然至今为止,在末日幻境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使用“神秘”来解释这个世界的奇怪现象,从而显得这个世界是多么玄秘奇诡,但是,我想自己必须就此说明一下,以警醒自己。不要被这些所谓的“神秘”所迷惑:
通晓神秘学的种种概念,并不代表一定可以拥有“神秘”,因为,“神秘”的本质是“无法理解”。所以,只有模糊的概念和定义。并没有具体统一的理论来论证其高度,也没有具体的方法论去引导人们涉足其中——以上是从这个世界的角度。以人格意识被拘束在这个末日幻境,无从知晓现实的人们的角度来做出的论述。
但是,从现实的角度来说,接触神秘,探索神秘,其实是一种强化人格意识,通过精神和思想这种无形无质的途径,关注现实中病变状态的象征性映射,从而以抽象的角度认知病变,利用病变,乃至于无意识地引导了病变的方向——至今为止,这是我通过对各种情报,包括末日幻境中的亲身经历,以及现实中得到的情报,所推断出来的,关于末日幻境中这些所有“不科学”的物事的本质和它们之间的关系,以及这些不科学的物事和现实中科学理论的交叉点。
这个世界里的一切不科学,无法理解,在现实中,也许仍旧难以理解,但却仍旧有一部分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而这一部分,就是病院研究神秘“病毒”的立足点——不需要看到末日幻境里的景象,重要的是通过计算机将已经发生的抽象现象转化为可以理论的数据,再去验证这些数据的真实性和有效性,筛选出的数据就像是一块块拼图部件,寻找它们之间的关系,将之拼成正式的可以逻辑解析的图案,再尝试去证实这个图案。看,这的确是科学研究的流程和方法,不是吗?
如果将我所经历的一切写成小说,那也一定不是怪谈,而是一部科幻小说。
所以,即便我口口声声说着“神秘”,一副资深者的样子,实际上,我并非真正的神秘学专家。只是,就算我说这一切都是科学,也没有人相信,我当然也无法以现实的角度来向诞生并生存在这个世界里的人解释:“你们生存的世界是假的,是虚构的幻影。”因为,这根本就行不通,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怀疑自己土生土长的世界,不是吗?我只是因为能够回归现实,所以才称呼这个世界为“幻境”,对于其他病患来说,他们的人格意识在这里诞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死亡,在化作lcl,失去“个体”和“身体”的概念后,这里就是他们唯一能够感觉到的世界了。
所以,我也只能用这个世界的角度,以一个神秘学专家的身份,以这个世界的人所能接受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去面对他们,这是极为肤浅,但却又不得不肤浅的做法。我的认知,我的坚持和信念,让自己立足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所有正在进行和有待进行的计划,并不是基于这种肤浅的“神秘”,而是立足于真正有待证实的科学理论。我觉得,正是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才会在各种不利的情况下,被无法理解的“神秘”包围的情况下,如此冷静地面对他们。
这种认知上的差距,才是我比其他人更强的原因。我相信,就算没有超级桃乐丝和超级系色打造这副义体身躯,只要拥有这种认知。哪怕是下意识的,我同样可以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超越定居在末日幻境的其他患者人格意识。
我的特殊,无法被这个世界的其他人理解。排除我的特殊性,我身上没有其他惊心动魄的光环,所以,就算五月玲子和玛丽觉得我在排除固有特殊性后的本世界身份有些平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你们经常遭遇这种事情吗?”五月玲子问道。
“没错。”我并不否认,“不过,这一点都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哈哈,就像是邦德和真实特工的区别?”玛丽发出轻笑。
因为一路上都没遇到敌人。也没有感觉到“幽灵”在身边出没的迹象,一直打不开的房间仍旧打不开,在搜索完整个楼层后,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剩下的只有等待,一种被隔离的安全感让五月玲子和玛丽一直以来紧绷着的情绪松弛了不少。尽管,哥特少女的话让人隐隐有些不安,但她们直言不讳地告诉我,至少现在对她们来说。是生存在这个异空间中最闲暇安心的一段时光。
“如果那个女孩在说谎,那自然再好不过,如果真的是已经发生的坏事,那么。现在无论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不是吗?”玛丽用轻松的口吻说。
我从视网膜屏幕的数据看到。这两个女人的心理情绪数据曲线呈现出监测以来最为平缓的状态。
当我们接近那个无限循环的安全通道所在处时,异常的感觉如雾气一样渐渐扩散。起初很淡,只是稍微觉得有些奇怪,但却怎么也找不出奇怪的地方,也说不出到底有了哪些不同,但随着我们继续前进,这种异常感就迅速变得浓郁起来,让人就算找不到和之前不同的地方,也深信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们的脚步不由得放缓,聆听可能藏匿在雷雨声和电流杂音中的其它声音,用肌肤感觉伴随气流而来的一些东西。
我展开了连锁判定。
在以“圆”的形态呈现时,范围不是很大,半径不到十米,只有以义体驱动的连锁判定视野的五分之一,不过,大概不是直接观测细节,只是一种在感觉状态下,模糊处理侦测到的数据,所以,原本会在连锁判定视野中感到的不适,变得十分轻微了。当然,因为只是一种感受性的观测,所以在细节方面,比起原本的连锁判定视野有所不如,好处是适用性更强,消耗的能量也更少。
“圆”的扩展极快,几乎是以思维转动的速度,便在脑海中塑造出周遭的变化,这里的说法只是一个形容,实际上,这种周遭的轮廓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它是模糊的,但又似乎深入到每一粒微尘。在这一瞬间,我的原生大脑并没有产生具体的指令,身体却已经反射性做出行动,就像是在脑硬体中提前设置了一系列应对危机状况的指令,当实际状况为其中一项时,就被第一时间触发了,当然,也很可能是本能反应映射到脑硬体中的体现。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十分清除,不过,身体在“想”到之前就做出的反应不需要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克制,甚至于无法克制。
伪速掠开启,我将身边的玛丽拉后,身体一转就挡在她身前,就像是一个陀螺,身体脊椎就是陀螺的中轴,借助旋转的惯性,力量好似从大地涌入始终扎根在地面的腿上,贯穿了脊椎和骨头,拳头仿佛扎枪一样冲了出去。一切都十分自然,没有任何刻意的地方,就像是锻炼过了千百次,深深烙印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即便现在驱动身体的已经不再是细胞了。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对自己反射般的应对产生疑惑,但这一次我突然想到,或许这本就是很奇怪的事情,因为自己并没有系统化学习过格斗,没有锻炼过的普通人,是不可能做出这种动作技巧的,只是太过自然了,才理所当然的没有察觉——也许,虽然我刻意锻炼过,但是,曾经有某个“高川”锻炼过了,所以才将这种习以为常的感觉传承下来吧。
思维转动的刹那间,挨着玛丽身旁的房门突然粉碎。就像是从内部被某种无形的存在撞碎般,碎片飞旋着打在我的身上,然后,我的拳头碰到了一个坚韧的物体。感觉就像是皮球。随后,反作用力传递到我的身上,然后不禁向后滑了一步,而门框再一次被那无形之物撞出更大的豁口,两侧墙壁上烙出的印子,就像是左右展开支撑身体的手臂。
这对疑似手臂的痕迹很宽,几乎有我的腰部粗细,一阵猛烈的爆声在门框周围炸响。我卷起五月玲子和玛丽躲向一旁的时候,不时有金属碎片和弹头从空气中钻出来,打得墙壁、地板、天花板和我的身体啪啦作响。我立刻明白了,自己等人又卷入了“魔女”和龙傲天等人的战斗。
交战双方不可能是偶然出现在我们前进的路线上的。哥特少女利用红衣女郎的力量做了一些手脚,不过,这种情况早就已经被预料到了。我没有逃离,毕竟当初已经做下决定,充当被哥特少女利用的角色。达成她的目的。因为,我们的目标没有冲突的地方。
“你们躲开远点。”我盯着前方逐渐显露的身影,对五月玲子和玛丽说到。
她们也明白自己留下来只会碍手碍脚,赶紧按照计划向远处撤离。战斗的漩涡一直朝我这儿席卷过来。虽然肉眼看到的只是时有时无的模糊景象,但是。在“圆”的范围内,那些将要彻底进入这个空间的存在却相当稳定地被监测到了。视网膜屏幕依照这种感应,大致勾勒出对方的轮廓。所有可以参与这次战斗的人都到齐了,大概龙傲天他们也意识到我的存在,都谨慎地没有尝试越过我,只有大块头的“魔女”,不分青红皂白,一直向我冲撞过来。
我没有躲开,必须尽可能将战斗限制在这个范围内,一旦“魔女”逃走,五月玲子和玛丽都有可能遭到它的袭击,而我也有可能被龙傲天等人限制住,无法及时回救俩人。在这种情况下,藏身暗处的哥特少女和红衣女郎也有可能直接袭击的五月玲子和玛丽,将她们当作筹码或祭品,被当成筹码的话,算她们幸运,被当成祭品的话,只能说她们倒霉透了。在决定这个行动计划时,就已经考虑到最坏的情况,俩人也决意冒这样的风险。
然而……
“果然,这么做真是不符合我的风格。”我对自己说着,朝直冲而来的“魔女”飞出一脚。这个体格魁梧的大家伙没有任何格挡,直接被我踹中胸口踢飞出去。落地之后,我转身就走,在身后的诸人彻底进入这个空间前,他们的位置已经离开了“圆”所能观测的范围。
在伪速掠达成的高速下,我在三个呼吸后就利用“圆”感应到了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的位置。她们藏在这条走廊背面的客房中,我直接撞开房门,闯入房间,“圆”中出现了两个新存在的感应,从体格数据来判断,应该是哥特少女和红衣女郎。她们果然找上了五月玲子和玛丽,直接跃迁到她们藏身的房间中,双方的距离只有五米左右。我砸开墙壁就看到那个双马尾辫的巨锤少女和红色裙装的身影,双方对我的闯入都感到突然,站在阴影中的哥特少女的明显愣了一下,五月玲子和玛丽的肩膀更是僵硬,不过,在她们回头之前,我已经掏出左轮,锁定哥特少女和红衣女郎扣下扳机,然后收回左轮。
当枪声响起时,子弹已经击中哥特少女及时提起的巨锤上,红衣女郎陡然消失,子弹贯穿了它身后的墙壁,而我也冲到五月玲子和玛丽的近身处。攻防仅在瞬间,五月玲子和玛丽身体的僵硬还没有消退,红衣女郎就出现在她们的头顶上方了。
这个家伙倒立在天花板上,菜刀已经出现在双手中,它的攻击是无法预测的,而且无法看到过程,我只能抓住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的后领,将她们向后扯弯腰。很幸运,她们被瞄准的是脖子,菜刀直接出现在她们站直时颈边的位置,紧接着就是两道弧光掠过。
晚一步的话,她们的脑袋就要飞起来了,哥特少女果然打定主意要杀了她们吗?如果红衣女郎瞄准的位置是腰下的部位,我的行为就没有任何意义,不过,现在的结果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连出两脚,踢中五月玲子和玛丽持刀的手臂。两把短刀伴随手臂朝斜上方戳去,不过,红衣女郎在被刺中之前就已经消失了。无法预测她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我扯着俩人的衣领,如双棍般甩起。红衣女郎出现的时候,恰好处于横扫的范围中,似乎没有预料到,无法做出反应,被五月玲子的脚结结实实甩在头上,就这么一头栽倒在旁边的柜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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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 交织
w我甩起五月玲子打中红衣女郎的时候,击打的力感很充足,大概是瞎猫碰到死老鼠,但也可能它所具备的异常并非一直固定在身上吧,被击中时的身体可没有之前表现的那么飘忽,摔了个结结实实。⒈⒋⒋书!院无。,弹窗 ⒈⒋⒋GO.COM.....五月玲子和玛丽的身体在我手中旋了一圈,被我从墙壁的破洞处扔了出去。我还没转过身来,脑后就响起扑脑的恶风,哥特少女已经揉身而上,巨锤如乌云盖顶砸下来,重量感十足,却只是硬来硬往,感觉她连半点余力都没留下,仿佛要毕全攻于这一击。
面对这样的攻击,我有无数种方案进行化解,但考虑到红衣女郎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哥特少女的情绪也极度阴沉偏激,围魏救赵的做法很可能完全无法让对方产生顾忌,说不定反而会激发狠意,发出继续捕捉五月玲子和玛丽的指令。不愿意冒这份风险的话,能采取的办法就不多了,面对这般诡异、阴辣、不受到空间束缚的敌人,要能进又能退,进可攻,退可守,既要保护自己人,又要击杀对方,在这如闪电般的攻防轮转中,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一缩脑袋,团起身体,双掌翻盖在头顶上,就像是乌龟将坚硬的甲壳露给敌人一样,双脚如同猴子般弹跳,直接用弓起的背脊撞入哥特少女的怀中。借助之前旋转的力量,伪速掠在短短距离内就获得了极大的加速度。身体刚擦过锤面的边缘。就贴上了哥特少女的胸口。如果女孩之前没有将所有的力量都用尽的话,这一击她也许还能做出反应,但是现在只能被我翻手勾住锤柄,在这一瞬间,我能感觉到她试图下压,又尝试拨开,然而,她的身体正处于旧力尽去,新力为生的阶段,被我用双掌一绞。锤子就脱出了她的双手。也就在我卸下巨锤的同时,依靠双腿、腰腹和肩膀的力量向上一顶,向后一靠,头部和背部接续传来十足的打击感。
哥特少女的下巴被我的头锤撞得颠起来。牙齿发出清脆的磕打声。我丝毫没有留力,她的身体就像是被脖子拔了上去一样,普通人的话,这一下就死定了,不过,我可不觉得这样就能解决她,想要击杀拥有神秘的人,重要的不是的碰撞,而是要看自己的攻击方式十分切入了对方所持有的“神秘”的要害,在不清楚对方底牌的情况下。多少是要看点运气的。所以,我才毫不客气地用上了贴身靠,背部和肩膀就像是一个石磨,一个大铁钻,摩擦和击打绞合而成的力量一下子将巨锤脱手的女孩撞飞出去,方向就是之前红衣女郎趴下的地方。
只是,这个时候,红衣女郎已经不见了,等她出现后再进行反击就迟了,她能够直接以自己想要的姿势。以一种贴在人体上的极限距离啥时出现,菜刀贴着肌肤切断肌肉的速度和我用现在的伪速掠高速跨越两三米的距离,哪一个更快简直是一目了然。所以,即便看不到对方,在其现身前也无法探知其落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同样仍旧是看运气,我在撞飞哥特少女的同时。将手中巨锤朝破洞外轮飞过去,大喊一声:“趴在地上!”
红衣女郎的目标看起来很多,但实际上,她的选择很少。如果她回救哥特少女,或者攻击我的话,那自然好,我一点都不害怕,所以,最差的情况就是继续针对已经掉入另一个房间,没能第一时间爬起来的五月玲子和玛丽。其实,面对红衣女郎的诡异攻击,她们就算做了充足准备,也丝毫没有用处,还不如就这么趴在满是碎砖,有许多遮掩物的地上,减少敌人攻击的面积。
五月玲子和玛丽听到我的喊声,立刻硬生生按耐住正要爬起的身体。巨锤呼的一声,飞旋着擦过俩人的上方,一道红影与此同时出现在其飞旋的路线上,顿时被拦腰击中,和巨锤一起砸在墙面上。在沉闷的撞击声中,整个客房仿佛要垮掉般摇了摇,簌簌的尘埃落下,我已经快马加鞭,压身跨步如蛇般掠过五月玲子和玛丽之间,左右手夹起俩人直接闯门而出。
几下兔起雀落的攻防,除了我的那一声警告之外,就只剩下打击的声响,被我夹在腰间直奔而去的俩人,也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不止我们这边的战斗激烈,只有半条走廊之隔的另一边,龙傲天等人和魔女的战况也十分迅猛。只听声音就知道双方棋逢对手,就算是三名魔法少女,四名魔纹使者联合猛攻,也只是和体粗力大的“魔女”打了个平手。
我和“魔女”接触的机会不多,大多数情况下,它都处于一种涉及本空间,但又不完全位于本空间的暧昧状态,连它到底长得什么样都看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感觉到其轮廓。先不提它还有哪些异常和神秘之处,光是那种皮粗肉糙又无比坚韧的身体,以及几乎和素体生命持平的力量,就充满了十足的压迫感。拜脑硬体所赐,我仍旧清晰记得在统治局三十三区,面对那个以身体力量著称的男性素体生命时,魔纹使者们的狼狈,当时围攻它,却反而被它消灭的魔纹使者可不比这里的人少。
这还是丘比利用圣石之种催化出的“魔女”,并非完全状态下的“魔女”,完全可以想象,真正的“魔女”至少有一个素体生命的力量。想要在没有限界兵器的情况下杀死素体生命,可不是光凭人数就能做到的事情。所以,那一边战斗的胶着,就算没有亲眼看到,也可以想象。
龙傲天等人势必已经察觉到我们和哥特少女的存在,说不定是在追逐哥特少女的途中被引到“魔女”身边。也一定明白哥特少女和红衣女郎的关系。以及她们在这个异空间中的立场。正因为,我们、龙傲天等人、哥特少女和魔女都有着自己的立场和目的,所以无法结成一个互助的团体。龙傲天正试图将战地朝这边转移,应该是打着将战斗拖入乱战节奏的主意,一旦场面混乱起来,扭转局势,以弱胜强,乱中取胜都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三人看似是隐藏得最深的一方,但实际上,为了达成目的。面对其他各方人马都有些碍手碍脚,因为,我不能直接打杀他们。无论是哥特少女、红衣女郎还是龙傲天和丘比,都拥有极大的观测价值。甚至可以说,离开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获取“精神统合装置”的线索就落在了他们身上。不能杀死他们,和他们战斗就没有意义,所以,在暗中行动才是最好的办法,我原先也这么打算,也尝试过在制定的计划中,将五月玲子和玛丽弃之不理,让她们凭运气自生自灭。然而,到头来我还是放弃了那种看起来十分完美的计划,在放弃计划的一刻,我就注定再无法潜伏下去了。我并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只是,既然自己破坏了计划,就必须拥有吞下计划失败带来的后果的觉悟。
视网膜屏幕中的任务目标再次更改,不需要再故作上当,将自己当成棋子一样了,直接以绝对的力量压倒所有人。只要将龙傲天和丘比打得破破烂烂,交给同样被打得破破烂烂的哥特少女。反正,只是让她完成她本就想做的事情而已,只要让她只剩下做必要的事情的精神和体力,自然没心思再来找五月玲子和玛丽的麻烦。
很好。很好,虽然我一点都不喜欢暴力。但是这计划就完成的可能,只要——
“一个打十个!”
我就像是从阴密的丛林中钻出来的毒蛇,在进入走廊拐角之前,就再次撞破墙壁,要直接从房间这个捷径冲到那边的战场中。雷雨声挥洒不绝,我深深地呼吸着,每一次呼吸,身躯四肢都传来充胀的感觉,就好似如同毒蛇穿行的自己在这雷雨中化为了蛟龙一般,不过,我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一直展开的“圆”中出现了龙傲天等人和“魔女”的轮廓,大概是已经彻底进入这个空间的缘故,这次的感应更加清晰了。诸人或跳跃闪躲,或冲刺攻击,或躲藏在一旁图谋要害,除了身形如一只兔子,似乎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的丘比之外,连龙傲天本人也加入了围攻“魔女”的第一线。
体格巨大的“魔女”被圈在中间,它并没有固定的打击目标,仿佛总是暴怒着,挥着臂膀横扫上前的人们。别看它的轮廓笨重,实际上攻击的速度极快,因为质量和速度都极为庞大的缘故,两者加乘的动能就简直如同一门近距离的火炮。龙傲天等人若是被擦到身体,都会如被猛揍了一拳般,立刻贴靠在墙上。若没有人在其它方向牵制“魔女”的注意力,下一刻就死定了。
战斗是如此激烈,以至于每个人都拿出了自己的能力绝活。
三名魔法少女中,小圆那仿佛凝固了空间,以及晓美那种仿佛凝固了时间的魔法能力,都是不分敌我的大范围能力,而且本身没有攻击性,如果仅仅用来逃脱闪避“魔女”的攻击十分有效,但是,要进行攻击的话,她们一个人的攻击力最多只能擦破“魔女”的外皮,因为,俩人是使用普通枪械来进攻的。
小圆除了一把普通的手枪之外,没有其它的武器。虽然初听起来很可笑,她要面对的敌人是如此强大,一把普通的防身手枪又有什么用呢?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不太清楚,她是什么时候成为魔法少女的,在我陆续的观测中,她并不是战斗主力,很多时间里,仅仅是扮演在台后呐喊助威,外加充当丘比的坐骑,她的能力无疑是极有发展潜力的,不过,太过缺乏战斗觉悟。加上她的能力多少有一些治疗能力,所以,仅仅是一个二线成员而已。
比起小圆,魔法少女晓美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活用自己的能力,也有相当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较好的战斗觉悟。但是。在攻击层面上,她同样只能使用普通武器,如果有一把临界兵器或限界兵器的话,她的战斗力会更加强大吧。但现在,如同随身携带了武器库般,不断朝“魔女”倾泻火力,也无法限制“魔女”的活动。
在魔法少女中,攻击力最强的应该是被俩人叫做“学姐”的女生吧,因为,她的能力可以让她幻化出大量的枪械。这些枪械看似古旧。中看不中用,但实际上,这些枪械和发射出来的子弹,本身就是“神秘”的体现。因此,每一次齐射,对“魔女”的伤害都数一数二。可以说,“学姐”才是面对“魔女”这种层次的对手时,魔法少女一组最大的有效进攻点。
龙傲天的队伍中,龙傲天本人的特殊之处在于无论“魔女”的攻击有多么猛烈突然,他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对方的攻击,就像是预知到对方进攻的路线和时机一般,但是同样以普通的手枪作为武器,和“魔女”纠缠时根本无法给对方造成有效伤害。他的下属是四名魔纹使者。但是牛仔和保镖只是尚未开发出超能的一级魔纹使者,虽然有潜力,但目前只是身体素质比较强大,感觉上,比起之前死去的双胞胎灰石强化者要强上一些,但是比起锉刀的下属,那个曾经在全女格斗中取得头名,之后只是使用灰石强化的“摔角手”都有些不如。她们在安全通道遭遇“魔女”的袭击时没有受伤,大概只是因为运气好一些,比灰石强化者强上一些。正因为不是最差的一个,所以没有被“魔女”选为第一攻击目标。
这俩人也明白自己的能力,没有进入第一线,只是躲藏在后方和房间中,用狙击的方式破坏“魔女”的攻击。牵扯“魔女”的注意力,并随时准备游走撤退。
秘书和女仆打扮的两名女雇佣兵都是已经进入第二等级的魔纹使者。秘书的超能我之前已经见识过了,就是那种禁锢哥特少女,让她无法随意活动的现象,更深层的本质在短时间内是无法用观测识别出来的,毕竟产生同一种现象,可以使用的方式实在太多了。如同席森神父的控制气压超能,同样可以通过空气的压迫禁锢一个人。
秘书的超能在哥特少女身上的有效性很强,但是面对体格和力量庞大都很庞大的“魔女”时,显得十分吃力,无法长时间禁锢对方的行动,仅仅是让对方的动作不时停顿一下,都让她满头大汗。不过,她的牵制的确在当前的情况下是最为精准有效的,正是因为她的能力,让局面维持在胶着状态,如果她倒下,相信优势会很快向“魔女”倾斜。
女仆的超能和魔法少女“学姐”一样,是一种攻击性的能力,她和魔法少女“学姐”,是队伍中最主要的攻击手。她并没有使用枪械,而是使用日式长刀,尽管不明白她之间将这把长刀藏在什么地方。她的架势看上去和全女格斗中的种子选手“清洁工”十分相似,但是她的刀比“清洁工”的刀更长,刀身将近三米,柄也有半米。当她游走在“魔女”身边,时而挥刀的时候,实质的刀光就会呈半弧状脱离刀体,斩在“魔女”的身上,简直就像是武侠小说中的刀光剑气。这种刀光剑气式的攻击就是她的超能的呈现形态,我曾经在统治局三十三区的素体生命身上看到过类似的攻击,但两者之间有明显的不同,素体生命的刀光呈密实的气态,而女仆的刀光则更接近一种实质化的固态光。
这种实质化的刀光攻击每一次之间都有三秒左右的间歇,但是每一击的破坏力都比魔法少女“学姐”的枪械威力更大。她总是绕着“魔女”游走,只在侧身和背后攻击对方,每一击都能在“魔女”身上斩出伤痕,然后在“魔女”转身之前,就以更短的路线藏入它的视野死角中——如果这个庞然大物真的和人类一样用眼睛视物的话。
龙傲天等人的成员构成可以说是相当完美的,正因为没有特别弱的地方,所以在无法找出“魔女”弱点的情况下,仍旧可以和对方陷入缠斗。不过,无论是魔法少女“学姐”的排枪攻势,还是女仆的刀光,都无法给“魔女”造成决定性的伤害,所以,一旦纠缠起来,就需要足够的耐性和耐力来等待这个敌人暴露弱点。然而,相对于在自己地盘战斗,不清楚其生命形态的“魔女”来说,身为人类的一方最先力竭的可能性更大,魔纹使者的体力和使用超能的次数有其极限,相信魔法少女也一样,一旦精力和体力衰弱,后果可想而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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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 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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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等人的成员构成可以说是相当完美的,正因为没有特别弱的地方,所以在无法找出“魔女”弱点的情况下,仍旧可以和对方陷入缠斗。不过,无论是魔法少女“学姐”的排枪攻势,还是女仆的刀光,都无法给“魔女”造成决定性的伤害,所以,一旦纠缠起来,就需要足够的耐性和耐力来等待这个敌人暴露弱点。然而,相对于在自己地盘战斗,不清楚其生命形态的“魔女”来说,身为人类的一方最先力竭的可能性更大,魔纹使者的体力和使用超能的次数有其极限,相信魔法少女也一样,一旦精力和体力衰弱,后果可想而知。
要在这种拖得越久就越不利的形势下扭转局面,我临时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也不过是将更多的人扯进来,让局面变得更加混乱,不管被扯入战斗漩涡的人有怎样的立场,敌人是疯狂的“魔女”这一点,就让他们必须做出防范。
显然,龙傲天等人也是这么打算的。
通过“圆”在一墙之隔的地方观测当下的情况,脑硬体根据各人的站位、能力和临场战斗的各种数据制定出有可能在陷入混战的情况下,仍旧可以保护五月玲子和玛丽的计划。如果没有红衣女郎的存在,这种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但是在红衣女郎也终将参上一脚的情况下,这种可能性已经低于百分之五十,那个异常存在的能力对不具备“神秘”意义上的拥有太大的威胁性。我完全可以感觉到。五月玲子和玛丽对自己的行动来说简直就是累赘。但是,有一种感性让我无法完美执行最初的计划,即便脑硬体可以删除这种感性,但这种感性并不会因为删除一次就不再出现。
如杂草一样不断滋生,快速生长的感性,总是会让我做一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坚强的人格意志,从来不会在完全的理性中诞生,人格意志的磨砺是通过感性进行的。完全的理性没有失败和成功的概念,只是机械性地执行几率最大的计划而已,但是,无论计划的成功几率多高。都不会达到百分之百,不会因为失败而产生挫折和痛苦,也不会感受到成功的喜悦,也就在理论上失去了磨砺的可能性。
就算因为某些因素,在这个世界里,纯粹以理性去行动可以达到成功几率的最大值,但我真正的战斗终将要回归现实。“超级高川计划”的本质,并不是完全像游戏那样,在这个世界打通一个又一个的关卡,获得一个又一个的宝物。宝物自然是重要的。它能拯救哾夜、玛索和八景,获得宝物当然要打通一个又一个的关卡,但是,真正能够带出这个世界,保护这些胜利果实的关键,只有强大到足以翻天覆地,影响现实的人格意志而已。
真江早就死了,系色和桃乐丝也被改造成了机器,八景、哾夜和玛索连人格都不存在,只是活死人而已。我的支离破碎,只有人格就像是杂草一样,被沉重的石头碾压着,被业火燃烧着,死亡了化作灰烬。又从灰烬中生根发芽。除了人格意志之外,我什么都没有。所以,就让我将这唯一还属于自己的东西变成花朵绽放。
“我啊,可是要成为英雄的人。无论几率又多低,无论这个英雄的概念有多么狭隘,我也绝不放弃”
拯救五月玲子和玛丽的几率低于百分之五十又如何?即便她们真的已经死去,永远都不能脱离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又如何?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我也看不清楚,但是,既然是现在能做的事情,就给我竭尽全力去做好它啊高川
我抛下五月玲子和玛丽,旋身奋力一脚踹开前方的墙壁。龙傲天等人已经抵达正对面,“魔女”就靠墙站着,在刀光和子弹中如野兽一样挥动臂膀,破碎的水泥组朝前方喷出,全部打在它的身上,随后被我陡然踹出的一脚狠狠踢中背脊,它就像个皮球一样飞撞出去,我也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
红衣女郎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破洞前方,趴在地上的五月玲子和玛丽之间的上方,如果她肯放下身段,贴在地上去狙杀她们的话,就是我也只能在仓促间救下一个吧,但是,它就像是丝毫不想被地面的肮脏和丑陋的姿势污染的贵妇人,宛如从虚空中跳落一样出现在俩人的上方。哥特少女也寻回自己的巨锤从我身后冲来。
我抓住五月玲子和玛丽的双脚,将她们向后一拖,菜刀便贴着她们的脑袋插下,只是斩断了几根头发。断发在战斗产生的强烈气流中飞舞,我如蝎子勾尾般,向后踢了一脚,踢开哥特少女砸下的巨锤,双臂搅动,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好似沾了水的布料,一抖就荡了起来,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我当作武器一样使用了,在荡身而起的时候,各自手中的短刀也顺着这股力量戳向红衣女郎。
她们的攻击当然是不可能成功的,在短刀升起的时候,红衣女郎已经消失,但既然早在预料之中,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我按住她们的脚底板向前一推,俩人就如同箭矢一样墙壁的豁口射出,穿越看似杂乱无章的子弹和刀光的飞行线路,击中已经有一半身体融进墙壁中的“魔女”。
“放开手”我喊到,在伪速掠的高速下,绕到哥特少女的侧方,她才刚刚压下巨锤飞起的惯性,身体重心还没调整过来,就被我一拳砸在下巴上。哥特少女的脑袋霎时转了将近半圈,颈骨的断裂声清晰传入我的耳中,若不是紧紧抓住巨锤,身体就要飞了出去。我挥出拳头的同时。脖子也传来被利物切割的感觉。眼角还能看到溅起的火星,我没有理会近在咫尺的红衣女郎,就算抓住它,它也完全可以消失,无论怎样的攻击,只要不是凑巧,就无法攻击到它,就算击中它,效果也不明显,所以。所有针对红衣女郎的行动都有极高的失败几率,完全不适合将它锁定为目标。
我毫不理会割喉的菜刀,身体向后一撞,没有任何触感。红衣女郎的存在感在“圆”的范围内消失了,但是,我的最终目标不是它。在好几步外,从刀光弹雨中傣的五月玲子和玛丽即将陷入危机,被她们飞身刺中的“魔女”被特制的短刀伤到了,正在融入墙壁中的大块头发出暴烈的吼声,这不是任何动物能够发出的声音,空气好似波浪一样扭曲得清晰可见,一下子就拍打在前方试图追击的龙傲天诸人身上。声浪冲击的力量不足以伤害到那些人,但是。足以延缓他们的进攻。放开短刀,身体下坠的五月玲子和玛丽在近距离被这股冲击波击中,绷紧的身体一下子松软下来,从耳朵里流出血丝。就在这种毫无抗拒之力的情况,她们将要面对“魔女”高举的巨臂。
冲击波同样对我造成了阻碍,伪速掠借助外部的力量产生高速的过程虽然短暂,但并非不需要调整时间。我掏出左轮,褪壳,上弹,开枪。五月玲子和玛丽的运气挺不错。秘书将头号敌人的标签插在了“魔女”身上,当然,我也早有预计她会这么做,只是无法保证百分之百会如此。
禁锢效果出现在“魔女”高举的手臂上,就像是给它扎了一根绳子。在它挣断这无形的绳索之前,子弹一连四发子弹打在它的手臂上。“魔女”的手臂在子弹的冲击力下陷入后面的墙壁中。坚硬的墙壁表现得就像是溶胶一样,给人黏黏糊糊的感觉。直到这个时候,“魔女”仍旧是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并没有完全呈现出具体的身体细节,就好似隔着一层纱,大概正是因为这种不完全的呈现方式,让它获得了这种能够融入墙壁的能力。
五月玲子和玛丽跌落地面,好似被震醒了,快速朝两侧翻滚。
趁这眨眼的时间,我跨过墙壁破洞,在“圆”所反馈来的感观中,不处于战斗一线的牛仔、保镖和小圆正将目光朝我这边转过来。
她们的注意到我了,只是,因为我的速度太快,所以当我跨出墙壁的破洞时,她们的视线还没来得及将我锁定。视网膜屏幕中,她们的眼球斜向一旁的动作是如此缓慢。然而,红衣女郎的身形就在这十分缓慢的视野中,嗖地一下,以反差强烈的速度出现在魔法少女“小圆”的身旁。所谓的“快”和“慢”,是只有存在“运动过程”的情况下才成立的,红衣女郎的能力没有过程,因此,即便在视网膜屏幕的视野中,它就如同本来就在小圆身旁一般。
没有过程的出现,让小圆根本没能做出半点反应,反倒是顿坐在她肩膀上的奇异生物“丘比”,以同样反差极大的速度扭过头,在红衣女郎挥下菜刀的时候,和她打了个照面。
我一直都将红衣女郎锁定为最优先目标,在它出现的一瞬间,已经转过手臂扣下扳机。最后两颗子弹并不是攻击红衣女郎的,先不提它是否会避免受到伤害而消失,就算被击中,也不清楚会受到多大伤害,而且,也不清楚“丘比”有何种能力,只要红衣女郎闪躲子弹,连注意都没注意到这个异常的小圆很大可能会受到伤害。脑硬体将这猩能性一一分析,在视网膜屏幕上呈现的最优攻击目标是红衣女郎的两把菜刀。
虽然决定将这里所有人都痛扁一顿,然后将龙傲天和丘比交给巨锤少女,但是,有可能的话,我还是不想让这些一副天真模样的魔法少女被这个红衣女郎斩首。我明白,自己最优先的保护目标是五月玲子和玛丽,但是,如果随手可以救人一命的话,为什么不做呢?哪怕对方也会成为敌人,但是,我对这些少女没有任何恶感。
救人不需要他人的感激,杀人也不去理会他人的憎恨。不需要他人的理解。也不需要他人的同情,要成为英雄的话,就要沉默而顽固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这是多么寂寞,也无法看到未来,但是,要成为英雄的话,这是必须做到的吧?我这么想着,这么行动着。
菜刀的刀锋刚切入小圆颈部的肌肤,子弹就已经打在刀身上。将两把刀击开了。魔法少女晓美被枪声惊醒,正准备回过头来,我的速度再一次提高,贴着地面从她身边冲过。红衣女郎再一次于“圆”中消失了。丘比在子弹打偏菜刀的同时,脑袋诡异地扭转了一百八十度朝我看来。
我已经跳起来,收起空弹的左轮,抓住插在“魔女”身上的短刀,双脚踩蹬它的身体,以反弹的力量,以比自由落体更快的速度射到地面上。“魔女”的手臂发出“呼”的声音落下来,被我交叉双刀架在头顶上。沉重的力量贯穿我的身体,我能感受到地面的开裂,然后身体向下一沉。有一种似乎要被砸穿地面的感觉。
如果换作是这里的其他人,两把短刀会反而砸进自己身上,就算身体没有被拍成肉酱,那股贯穿性的力量也足将内脏挤得稀烂,我体内没有被义体化的部分内脏差一点就变成了这样。只是,义体并不是用内脏来维持生机的,没有所谓的人的要害,也不会被内脏的功能所局限,我不用呼吸,不用吃饭。不用换气,不用积蓄力量,被砍头也不会死,被刺穿心脏也不会死,被懒腰斩断也不会死。只要有能量,就能一瞬间达到身体的最大运转效率。乃至于超过这个效率,并一直维持下去。
所以,我的力量超乎想象,我的耐久超乎想象,我的速度超乎想象,我的坚硬超乎想象,我的生命力超乎想象,这就是这具义体的神秘性的呈现,也是我以一敌众的底气。
身后传来魔法少女晓美的惊叫声:“小圆没事吧?”
小圆却懵懵懂懂,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被割伤了。
我翻转手腕,两把刀刃好似剪刀一样夹住“魔女”的手腕,咔嚓一声就将这只手腕剪断了。这个大家伙的也不同凡响,我用了最大的力气,也只是勉强将这只手腕断掉,而且短刀也在这个过程中彻底扭曲变形。这时,丘比正用纯真的声线对魔法少女说:“哎呀呀,差一点就被断头了呢,等会得感谢一下那位小哥。”
“魔女”这一次真的受到了战斗以来最切实的伤害,手掌掉在半空的时候,就在一种奇异的马赛克现象中消失了。它重重飞起一脚,我在千钧一发之际贴着脚踝躲向一旁,扔出两把变形得十分厉害的短刀,挡住保镖用狙击枪射出的子弹。“魔女”的腿收回来前,完成一次前进后退的动作,就像是来回飞舞的织布梭,将五月玲子和玛丽抗在肩膀上,迅速拉开和其他人的距离。
大概速度快得出乎预料的缘故,我听到了很多人的抽气声,站定后和龙傲天他们对视时,视网膜屏幕中清晰显示出他们吃惊的眼神。
“魔女”的身体即将消融在墙壁中,但是没有人再去理会它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在我身上,直到哥特少女拖着巨锤出现在墙壁豁口处。在“魔女”消失之后,现场三方鼎力的局面已经分明起来。
躲在后方放冷枪的牛仔和保镖从障碍物后走出来,和女仆与秘书一起站在龙傲天身边,三个魔法少女也回归队伍,以人数上看,这个可以视为两支队伍的联盟占据了优势。我这边也有三个人,不过,五月玲子和玛丽是这里最弱的两人,我也暂时没有将她们放下肩膀的打算,就这么扛着俩人,扫了众人一眼。表面上看来最弱的,无疑是独自站在墙壁豁口前的哥特少女,但是,因为红衣女郎的存在,而且其本身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也许还能驱使“魔女”,所以,在脑硬体的判断中,这一方在综合杀伤力上比龙傲天队伍和魔法少女的联盟更强上一筹。
“嗯,就是这位小哥救了你哟,小圆。”丘比摇着蓬松的尾巴,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注视着我。
小圆的脖子上已经贴上创可贴,止住了流血,她的运气也不错,被割破的位置不是颈部动脉。
魔法少女晓美也一直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她皱起眉头,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向我打招呼。不过,她在小圆开始之前,就恢复了那种冷酷帅气的表情,用冰冷却诚挚的口吻对道谢:“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救了小圆,十分感谢。”说完,用力朝我鞠了一个躬。
“谢谢。”小圆也连忙说到,和“学姐”一起向我鞠躬。。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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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直面2
魔法少女们得到我的救助,虽然对立而站,态度却相当友好,但是对于我的来历,这里没人知晓,比起这些高中女生,龙傲天诸人皆是在尘世间摸爬滚打了许久,看向我的目光充满怀疑和警惕,并不因为我出手击退“魔女”而有所缓和。敌人的敌人不是朋友,这样的想法从他们的神情中一览无遗,我一点都不奇怪,反倒觉得魔法少女们太过天真。不过,也许天真也有天真的好,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伤害这些少女。
“你是什么人?”秘书推了推眼镜架,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我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拥有某种类型的“神秘”,看到新的“神秘”后,总想着那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的“神秘,一个人所能看到的“神秘”的范围是十分狭窄的,除非有新的“神秘”进入自己活动的空间,或者自己亲自进入新的“神秘”的空间,就如同上一个高川,在没有遭遇巫师和席森神父之前,甚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统治局这个地方,不来到拉斯维加斯,也不明白什么是瓦尔普吉斯之夜和魔法少女,问题就在这里,“神秘”的种类虽然很多,也有一部分“神秘”十分富有侵略性,但总体来说,“神秘”的流动性是很差的,如果没有必要,它就如同野兽一样盘踞在自己的领地里,所交往的,也是同类型或本质相似的“神秘”。
身为魔纹使者。遇到强大的人。第一个想法就是确定对方是否也是魔纹使者,就像秘书现在所做的一样,不过义体化后,我的手腕内已经没有魔纹了。
“我不是魔纹使者。”我对那边的人说。
龙傲天的眼神没有变化,平静得就像是一滩死水,他的眼珠子在黯淡的光线中,与其说是亚洲人特有的黑色,更像是磨损之后的灰色。这种平静的目光充满了令人感到异常的穿透力,被他看着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那目光并不完全是看物质存在的自己,有一种贯穿的力量,但并非穿透身体,而是深入到某种无形无质的地方——说是看穿灵魂并不正确。更接近一种看穿自己的过去和未来的感觉。
这种异常感比起八景当面进行预言时的恍惚状态更加异常,也更加实质化,我想应该也是一种类似预言的力量吧,不过,我并没有因此感觉到他的这种异常,或是神秘,比八景的预言更加强大。
我在说出魔纹使者这个名字后,龙傲天的女下属们都露出恍然的神色,将目光落在龙傲天身上。龙傲天眼眸的灰色倏然间恢复成黑色,他略显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露出无奈的笑容,对我说:“锉刀也来了吗?”
“没有,这只是我个人的行动。”我说。
“这样吗?你是跟踪我们过来的?”龙傲天问到。
“是的。”我点点头,承认了。
“果然,我一直都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原来以为是瓦尔普吉斯之夜,没想到会是你。”龙傲天的语气十分平和。
“龙,他是谁?”牛仔插口问道。
“我也不清楚,在全女格斗赛上有一面之缘,应该是锉刀的朋友吧。”龙傲天摊开手。一副轻松的口吻。
“不,我只是她的队伍的雇主而已。”我说。
“那么,抛下自己的雇佣兵,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像地老鼠一样窥视我们。这样也就罢了,你现在才出来又打算做什么?”秘书尖锐地问到。“就算是锉刀的雇主,也应该有一个身份吧?总部从来不做陌生人的生意。”
“那么,在这里自我介绍一下吧。”我从怀中掏出名片,如同投掷扑克牌一样,射到前方诸人的手中,就连魔法少女们也有一份,“我叫高川,“耳语者”的副社长,来自亚洲区中央公国的非官方神秘组织。我希望卡帕奇先生,也许,你更喜欢龙傲天先生这个称呼,以及……”我的目光转向端坐在小圆身上的丘比,它歪了歪脑袋,一副天真的疑惑表情,“以及这只丘比,我希望你们配合那个女孩的行动。”所谓的“那个女孩”,自然指的是伫立在墙壁豁口处的巨锤哥特少女,诸人的目光顺着我的视线望去,将巨锤伫在地面上的哥特少女面无表情,渀佛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只有眼镜中的红色好似血一样在流动,显得异常诡秘。
她的样子完全没有让他人信服的气息,只要看到那双眼睛,以及在冰冷中散发出狂气的脸,第一时间就会产生危险,不想和她打交道的感觉。我知道,无论是龙傲天还是丘比,都不可能只凭一张嘴就能说服,换作是我,也不会将自己的行动交给无法信任的人。不过,我仍旧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这一层被封印了,如果不能解除封印,我们会永远留在这个地方。”
“哦?然后呢?”龙傲天淡淡地反问到,“我想,你的意思是,要解除封印就必须让我和那只丘比配合少女的行动吧?那么,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我个人比较喜欢将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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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能保证和她配合……”秘书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哥特少女,追加说到:“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吗?你和她不像是朋友。”
魔法少女小圆听到我的话,紧张地摸了摸肩膀上的丘比,大约是出于对救命恩人的感激,所以没有大张旗鼓地反对。丘比对这些魔法少女来说,和龙傲天之于他的女下属的地位一样重要。不过,魔法少女晓美和学姐似乎对我的说法有些兴趣,看向哥特少女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当然。无法保证。也不是朋友。”眼前诸人的反应都在预料之中,而且,我并没有对谈判成功抱以太大的希望,将一切挑明来,只是一个必要过程而已。我向前走了一步,前方诸人立刻警惕地向后缩了一下阵型,视网膜屏幕中,龙傲天虽然一动不动,但他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我们并没有直接交过手,不过。对方是能够从细节处推断双方实力的精明人,他明显对我有所忌惮,我想,很大程度上不仅是因为我斩断了“魔女”的一只手腕。因为,做出这个成绩的凶器已经扭曲得不能再用了,而是因为我在战斗中所展现出来的速度和力量。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像我一样,一脚将“魔女”踹开,然后以肉搏的方式斩断对方的手腕。
视网膜屏幕锁定了所有在场者,从他们的眼神、礀势和任何微小细节的动作中获取数据,交由脑硬体进行判断。对方在个体上比我都要弱小,但是,如果我用暴力掠夺龙傲天和丘比的话,一定会遭到对方的配合反击。无论是什么理由,都几乎没有可能让他们束手就擒。合作可以,但是,没有任何保障的配合,牺牲自己让其他人得救的大公精神,在这里并不存在。
“我不希望你们拒绝,因为,如果你们拒绝了,我就不得不使用暴力。”我认真地说:“你们就算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哈哈。”牛仔按了一下帽檐,发出一声干笑。在我的注视下,有点勉强地说:“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知道,她只是撑一口气罢了,之前在“魔女”身上取得的战果和展现出来的实力,应该可以让他们对我的力量特性有所了解了。虽然他们这只队伍的神秘能力者很多。但并没有可以破坏“魔女”防御的高杀伤能力。连“魔女”都只能纠缠,对于可以带着两个负累。切实伤害到“魔女”,还似有所余力的我,有多么难对付,我想,只要不是头脑发热的笨蛋,都可以推想一二。
“那两位是?”龙傲天转开话题,看了一眼躺在我肩膀上的五月玲子和玛丽。
“嗨,我们只是两个被抛弃的倒霉鬼。”五月玲子和玛丽转了转脑袋,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打招呼般,又带着几分怨气、无奈和讥讽的语气说。
“哦……是你们。”秘书若有若无地扫了俩人的面孔,显然已经认出她们了,“我记得是叫……五月玲子,还有玛丽?”这么淡淡地说着,渀佛只是一些无聊的话,很快就将目光从俩人身上移开,对我说:“既然阁下打算使用暴力,为什么要为我们驱逐魔女呢?而且,还救了那个女孩。”她一边说着,一边扫了一眼魔法少女小圆,“你要带走丘比的话,她们也会成为你的敌人。”
“因为,我是带着诚意来和你们谈判,如果可以不战斗的话,那当然是再好不过。”我朝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哥特少女摆摆头,“那个孩子和这一层的封印大有渊源,别看她现在只有一个人,还被你们抓了起来,但是那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怪物,其实是和她一块的,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那个家伙有多麻烦。只要配合一下就好了,虽然我已经猜到这个女孩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来解开封印,但是,说不定是我猜错了。”
“我知道哟,献祭。”丘比抖了抖蓬松的尾巴,歪着脑袋,微笑着说:“要消灭瓦尔普吉斯之夜是根本没可能的,但是,如果有人将它封印起来了,那一定是使用了献祭的力量。因为,一般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呀。不过,我也没想到这里的瓦尔普吉斯之夜竟然会是这种样子。我起初以为是刚诞生的瓦尔普吉斯之夜,结果却是有人破坏了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封印。”
“献祭?是什么意思?丘比。”小圆有些疑惑地问到。
“嗯,简单来说,就是用永远的生命和命运去换取一时的力量。人的生命是不断燃烧的材火,持久性地散发出热量,慢慢变成灰烬。不过,只要使用献祭的话,就可以在短时间内释放所有的热量,燃起大火。”
“可是,这样一来,眨眼间就会化为灰烬,是吧?丘比。”晓美说。
“当然。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人会为了某些理由,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丘比微笑着说,“不过,我自己是不想变成那样的。”
“你不是不会死的吗?”晓美却说:“变成祭品的话,我们就不需要在这里
打转了。”
“好恶毒呀,晓美同学。”丘比用闪亮的眼珠子盯着魔法少女晓美,“虽然一般来说,丘比是不会死的,因为是献祭。所以丘比也不能肯定自己就不会死呀,毕竟是封印了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强大献祭。而且,如果献祭成功,封印解除的话。我们要面对的就是完整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了。经过伦敦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你应该知道完整的瓦尔普吉斯之夜有多强大吧?所有人都会死哟。”这么说着,这只怪异的动物朝我看来,“所以,还是别解开封印比较好,在这里呆久一点也没关系,大家好好想想解决问题的办法,群策群力的话,一定会有比解开封印更好的方法。贸然解开封印的话,面对完整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就算是阁下,活下来的几率也很小哟。”
虽然在我的猜测中,哥特少女用龙傲天和丘比进行的仪式,有很大几率是“置换献祭”,只是用龙傲天和丘比蘀代制造这个封印的施术者,让施术者得以复活,却不会破坏封印。不过,考虑到哥特少女身份的不确定性,也不能完全肯定,她不是受到瓦尔普吉斯之夜驱使。以置换献祭为借口,实际就是解开封印,吞噬献祭之力,以促使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成长。
维持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是需要能量的,何况是拥有了生命性质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瓦尔普吉斯之夜自发本能地谋取促进自己成长的能量,这并不是什么很难想象的事情。
我不太清楚。置身于一个完整,甚至比以前更加强大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会遭遇怎样的危险,不过,听丘比的口气,魔法少女们在伦敦时遇到的就是完整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她们败退了,但既然站在这里,就证明她们成功脱离了当时的险境,虽然不知道以她们的能力,是如何做到的,但至少也说明,实力的差距并没有大到逃生几率为零的地步。
对于可以估测的危险,我并不感到害怕,只是觉得有些麻烦。不过,就算依丘比之言,继续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在对哥特少女处取得的情报进行推测后,我就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让龙傲天和丘比成为祭品势在必行,因为,他们不仅关系到是否能够离开这个异空间,更关系到“精神统合装置”。
因此——
“看来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这般说着,看向哥特少女,说:“我将那两个家伙交给你,保证无论你做什么,他们都无法反抗,这样的话,可以放过我肩膀上的这两个人吗?你也见识过我的力量了,就算是那个红衣的家伙也没可能从我手中讨到便宜,只是,你的固执让我感到麻烦。”
“……”哥特少女盯着我半晌,一言不发,倒是其他人为我之前的话愤愤不平,小圆一脸慌急,丘比也说着“哎呀呀,真是个不好说话的小哥。”这样的抱怨话,只是口吻仍旧不慌不忙,晓美和学姐在安抚小圆。
突然,女仆拔刀一挥,弦月状的刀光朝哥特少女疾驰而去,眼看她就要被劈成两半,那边的景象却如同闹鬼一样,红色的身影在眨眼中一闪而逝,连带着巨锤哥特少女也消失不见了。刀光切在墙壁上,顿时就钻进客房里。盯着空无一人的墙壁豁口处,龙傲天的队伍除了他本人和女仆外,其他三人都露出不太自然的神色。
“圆”中没有再出现红衣女郎出现的感应,是同意了我的交换条件吗?还是战略性侧退,充当黄雀等待时机?就算她当时没有从客房中走出来的,我和前方那些人的关系也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过,也许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看来已经决定了。”秘书点点头,和自己的同伴一起,齐齐将武器指向我。空气中霎时间弥散着一种让人心脏快要停止跳动的压迫感。魔法少女们有些进退两难的感觉,尤其是小圆,不知所措地环视诸人,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说:“大哥哥,一定还有什么办法的!”随后,就被晓美和学姐扯住手臂拉到一旁。
“如果你们在这里坐视不理的话,等会他解决掉我们,就没有人来帮你们了。”秘书头也不会地说:“不过,如果你不在意那个奇怪的兔猫被当作祭品的话,就当我没说。”
小圆手足无措地看着身边的晓美和学姐,晓美沉默了许久,突然抓住坐在小圆肩膀上的丘比。
“你打算怎么做呢?”丘比就像是没有悲伤愤怒这类负面情绪的机器,用雕塑般的纯真表情和晓美对视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25 搏
就在我和龙傲天等人对峙的时候,晓美抓住丘比陷入一阵沉默中,小圆对晓美的反应有些惊诧,就算再怎么天真,在现场气氛的感染下,也能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将会发生,不由得手足无措我知道,她很喜欢丘比,就像是女孩喜欢可爱的小动物,虽然也可以说是以貌取人,但小孩子不就是这样的吗?可爱的外表总是讨人喜欢,何况这只丘比的确曾经让她获得了能够保护他人的力量,也因为这只丘比,才让她结识了现在的同伴,对她而言,丘比不仅可爱,而且也是一种羁绊当然,对我来说,这种莫名其妙的存在,本身就极度诡异危险,但是,小圆只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一种乐观的视角,去看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奇妙的遭遇的,所以,一定很难认知到这种危险吧
也许,是下意识不愿意往坏的方面思考,宁愿带着侥幸的心理,想要珍惜自己身边的一切——所以,丘比对她而言是十分重要的,这只诡异的动物,是小圆所珍惜的物事的纽带按照这只丘比展现出来的个性和行为方式,大致可以想象,它不会强制让谁去成为魔法少女,而是使用话术和情势促使他人自愿成为魔法少女,促使它这么做的,也许是与能力相生的限制在神秘学中,和科学中“能量守恒和等价交换”公式类似的条件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环要获得奇妙的力量就必须付出一些奇妙的代价,我是不太明白成为魔法少女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但一定不是没有代价的,自从通过连锁判定视野观测到圣石之种的变化时就已经确认了这一点,不过,我想性格和心智更加成熟的晓美一定理解其中的代价,所以才会在对待丘比上表现出一种暧昧的态度
魔法少女的力量自然是神奇的,力量并不局限于破坏,也可以用来拯救和实现愿望,但是很可能代价相对来说,也相应的高昂,以至于让晓美那冷酷的外表下,存在徘徊和犹豫
我能够理解这一点因为,再怎么说,我也是在使用着神秘力量的人呀但是,我并不寄望于晓美能够做出有利于我的选择,她的犹豫不是没有道理的,既然魔法少女的力量是和通过和丘比签约获得的东西,那么,丘比自然是十分重要的魔法少女失去丘比会发生什么事情?无法猜测,晓美一定也是如此
总而言之,自愿成为魔法少女的小圆在没有意识到成为魔法少女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前,意识到魔法少女和丘比关系的晓美,在没有确定斩断这种关系的代价前,面临这般抉择,心中一定充满了恐惧吧
我可以理解,也能体谅,但是,丘比的神秘关系到“精神统合装置”,就算会让这些少女受到伤害,也是非做不可的事情曾经救过对方如今却要伤害对方,并不是对方有多么可憎,心中也不憎恶她们,也期望她们能够脱离那些悲惨和异常,但是造化弄人,世事无奈我也有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而我也已经早就有了觉悟
学姐看了看晓美和小圆,迟疑地想说些什么,但伸出手,却停在半空片刻,缩了回去
“晓美……”小圆好似下定了决心,在晓美看着丘比发怔的时候,突然伸手将丘比夺了回去,紧紧抱在怀里,“我,我已经决定了,要和晓美,和学姐,和大家永远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后悔哟”晓美听着小圆激情澎湃的发言,用一种冷酷中带着悲伤的表情凝视着女孩,这是在她的眼中,
526
都在瞬息间被视网膜屏幕捕捉,然后由脑硬体分析出弹道呈现于视网膜屏幕中不过,弹道数据并不重要,弹头的威力已经被计算出来了,我挥动手掌,将射向眼睛的子弹拨开,再一个跨步就贴了上去龙傲天只是身体向后倾斜了一下,手臂向上曲起,就像是被手枪的后座力推动一样,不过,事实当然不是这样
当我贴上去的时候,龙傲天的胳膊肘也撞上了我的身体,他的发力慕被观测得一清二楚,甚至在视网膜屏幕中以人体耐为基准,勾勒出他身体在这个发力过程中的肌肉牵动和力量变化,又从脑硬体记录的资料中找出了这个动作的相关资讯——虽然舀着双枪,礀势上有细微差别,但是**发力的慕和中央公国民间相传的“八极”拳法十分相似,应该是危急间无法调整礀势,或者他本人在发力慕上做了相应的改动
我没有闪避,任由龙傲天将胳膊肘钻在我的心口上,虽说是心口,但实际上,那里跳动的心脏并不具备驱动**的能力,只是一个装饰品罢了,我的活动能源并非原生内脏所传递和驱动的力量传达到身体时,就像一个钻头狠狠地砸下来,普通人铁定会胸骨折断,心脏被打爆,不过,对这具义体来说毫无影响间隔着一个胳膊肘的距离,我直接抓住他的肩膀向内一扯,就听到他的胳膊骨头寸寸碎裂的声音
人的**又如何抵挡得住碾压机呢?无论他的武术技艺有多么精湛,时机把握得多么准确,**锻炼得如何强壮,在构造体做成的义体面前也如饼干一样脆弱如果当时我抓住的不是他的肩膀,而是脖子的话,他这个时候已经死了在“圆”的感应中,龙傲天的女下属们已经顾不上五月玲子和玛丽了,但是我和龙傲天纠缠在一起,在地上翻滚着,她们就会顾虑到是否会误伤龙傲天,从而无法立刻下定决心使用更大威力的杀伤性武器
我抱住龙傲天一路朝魔法少女们翻滚过去,期间用力捏碎了男人的肩甲骨龙傲天面不改色的脸终于微微扭曲起来,痛得流下冷汗,身后诸人高喊着:“分开他们!”然后,一股禁锢的力量将我们俩人缠绕起来这自然是二级魔纹使者“秘书”的超能力,感觉上像是一块无形的布匹
判和壁已经朝五月玲子和玛丽冲去,不过,魔法少女们仍旧在迟疑(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