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 黑暗英雄3
[..]谈起我的来历,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不过审视两人的表现,如果老实回答的话会被缠上吧,这样的感觉其实并不让我感到厌恶,只是一想到预想之中的未来,就觉得还是就此划分界限比较好
“嗯,算是有关部门吧,不过不是为政府工作”我勉强地露出一个笑容,尽量和蔼地说到——虽然说话对象是实验对象,实验做完后快点撇开干系比较好,不过,我还是不太习惯故意冷冰冰地说话,反正是能够随便撇开干系的实验对象嘛,“我们就是传说中的神秘组织”
“恐怖组织?”五月玲不带任何情绪地插嘴道
“神秘组织!”我加重语音重复道
“那么,我要参加”她快速地接口道,“既然你玩弄了我这个破破烂烂的身体,就应该负起责任来,高川先生虽然年轻,但已经成年了吧,成年人的话,就应该有成年人的觉悟你看——”她突然转过脸去,看向侧后方的地上,“那就是证据”
虽然普通人的目光应该是很难在这个黑暗中看清那边的东西,但视膜屏幕的确在表示,五月玲的目光落在那一滩水渍上
虽然她的语气很假,但是态度明显比之前更加直接了我觉得她的这种诉求是出于心理障碍的因素,尽管她表现得十分突兀,但我并没有过多在意随着时间流逝她的心理和情绪会渐渐得到调节就算现在加入耳语者,之后会后悔牵扯进来的可能性也并非没有她此时所表现出来的意向,并不是正常下做出的判断,大概正因为如此,所以口吻才如此勉强
我观察着她的表情,揣测她的心理,如此想着另一方面,又不禁看了一眼那湿漉漉的地面,话说回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女性在面前失禁对女性来说这种体验在某种意义上,就和五月玲之前说的那样,是无比令人在意的吧
“啊,如此哀羞”五月玲用假得夸张如同歌剧般的声音说:“这是我一岁以后就再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她说着,用一种极具魄力的表情把头伸到我面前,“当然,既然做到了这一步,应该有负上责任的觉悟了吧?”
“嗯,嗯!”玛丽双交叉在胸前,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点头,“我也没想过会在男人面前失禁呢,真是太丢脸了”
“既然是神秘组织,自然有严格的加入条件而且,你们连我们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不是吗?我不建议你们如此轻率地做出决定”我的思绪平静下来,对她们说:“如果是害怕在这里被抛弃的话,那大可不必你们是珍贵的实验样品,在取得足够的数据前——至少,在离开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之前,我会尽可能让你们活下来”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就被我断了:“不要再说了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对你们抱有过多的期待,也不算再对你们做些什么,你们想做什么事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不用和我商量如果想要得到保护的话就紧紧跟在我身边,当然我也不能保证在被大量敌人攻击时能够保护好你们,所以,起精神来,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不要想要依赖任何人那些魔法少女们的话,你们也听到了,现在的你们已经被那所谓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关注上了,不小心一点的话……”
“你在担心我们吗?”五月玲一改之前假的如同唱戏一样的口吻,双放在小腹上向我倾了倾身,用冷静又雍容的语气说:“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您,高川先生”
我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反驳道:“别误会了,这只是对成功挺过实验的小白鼠进行收尾处理而已一旦遇到危险,一旦和我的计划冲突,我会毫不犹豫地看着你们在我面前死掉”我顿了顿,强调道:“不会再救你们第二次了!”
“我会珍惜这条捡回来的性命但是,无论您对我们做了些什么,始终都是赐予了我们新生,对于这一点,我记得清清楚楚如果发生和您想做的事情冲突的情况,不需要理会我们,就按照您的想法做吧正如您所说,高川先生,我对您和您的组织并不了解,但是,之前的请求并不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请相信我的思考能力和判断力,恳请您请给予我了解组织的机会”无论是视膜屏幕显示的身体数据,还是我对其外表的观察,都能判定五月玲在说这些话时,情绪十分平静另一边,将开口的机会交给同伴,自己在默默观察的玛丽也是如此,她的表现似乎在告诉我,五月玲所说的一切她也完全默认所谓的沉默是一种相当圆滑的做法
她们的表现有点出人意料,但看上去并不是药剂的副作用虽然五月玲声称自己的决定不是为了求取安全感的权宜之计,玛丽也默认如此,不过,反过来说,能够在苏醒之后的短短时间里,解析已知情报并做出判断,思维能力和判断力的确不是非常人所能她们面对的,可是一个不知道底线所在,不知道性情如何,一直用可有可无的态度对待她们的陌生人我自认在相同的条件下,自己做不到这种地步,最多只是一直沉默若说玛丽的附和与沉默还在正常的范围内,那么五月玲的表现则十分异常
我觉得她们的心理已经不能用教本知识去判断了,不过,这一点从一开始,不就在预计之内吗?既然经历过如此诡异的事件又差一点命丧黄泉结果被神秘的陌生人用特殊的药剂救回来,这种波折起伏的体验,只要是普通人,就难免不会产生心理上的创伤而在心理作用下,产生一些激化的反应自然也不出奇
我觉得,无论她们现在决定今后该怎么走,目前来说,还是继续观察的态度比较好
“……我明白了”我也不想用太过僵硬的态度将当前的问题激化,于是用缓和的口吻对她们说:“以后的事情先不,现在我们该考虑的是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问题”
这样的态度似乎让五月玲感到满意她毕恭毕敬地再次对我鞠躬玛丽在一旁插口道:“临时数据对冲空间?高川先生,你是指这个诡异的环境吗?但是,之前那些人说过这里是什么瓦尔普吉斯之夜……”
“那是她们的说法,不过其实都是同样的东西,只是不同的描述方法罢了”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的脑硬体并没有在进入这个异空间时示“进入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另一方面,当初在统治局里行动时,统治局遗址所在地应该也是一种特殊的特大型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但脑硬体也没有示两相比较,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我们正处于一个被丘比和魔法少女们笼统称为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里,“她们用的是神秘学的称谓不过,我个人比较喜欢科幻点的称呼”
“高川先生也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那么,您觉得之前那些人……和那只兔说的东西,有多少可信度?”五月玲冷静地问到
“你觉得呢?”我反问到
五月玲摇摇头,说:“我的情报不足以让我做出合适的判断”
“哦——这是你的个性吗?”我审视着五月玲,问到:“你在正常世界里是做什么的?”
“商业情报部门的秘工作”五月玲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
情报?秘?我想了想,似乎耳语者还真缺少这方面的人才,只不过,大家一起做的话目前也勉勉强强可以就是了虽然有些犹豫,但是,如果五月玲真的如她声称的那样,并非是一时冲动才想要接触这个几乎令她横死当场的异常世界,将她吸收到组织里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真令人烦恼啊,既不想和这些人发生太多的纠葛又不能放任不理我觉得自己身为肩负大魔王使命的存在,还是不够果决
脑硬体很快就将这些多余的情绪清理了
“他们说的事情,相信或不相信都没什么问题,关键不在这里”我犹豫了一下,回答道:“除了瓦尔普吉斯之夜这个名,你们觉得有多少有用的信息?”
“不是还有魔法少女和消灭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方法……”玛丽说到这里,也停顿了一下
“所以说,那是丘比和那些魔法少女自己的理解和解决方式,根本就不具备普及性,不是吗?”我说:“说到底,仍旧是丘比想通过这种方式诱怪人,增加魔法少女的数量,以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面对神秘的时候,还是不要太注重表面的情报比较好那位龙傲天先生的态度也有些暧昧,其实,就像丘比说的那样,引发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就是龙傲天先生”
“他是……”两位女性似乎听出了我话中潜藏的意思
“没错哦,他是有意识地开启了这个异空间,想要在这里找到某样东西,如果丘比和他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东西,想必对龙傲天的目标也充满兴趣吧”我摊开双,“不过,你们也不要期待我会去阻止他们,因为,说不定我们想要的,是同样的东西”
“也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吗?高川先生”五月玲依旧十分冷静地说到
“正是如此,在确定目标物之前,我只是一个孤单的观测者而已”我微笑着说
“不,我会陪在您身边的,高川先生”五月玲以一种坚定而慎重的态度对我这么说到,而正因为这种态度是如此认真,而且无论以什么方式都无法判断其是在伪装掩饰所以才会让我感到不自然,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环境也不恰当,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产生这样的态度
简直,就像是一见钟情,决定舍身为仆一样的态度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应该只有中的龙傲天吧,也许那位走在前边的自称“龙傲天”的男人也有这样的本事但是发生在我身上实在是太奇怪了
是因为药效的缘故吗?我这么想着,但没有将这样的猜想说出来,因为我觉得就算把这种事情告诉对方,在这个时候也不会产生太大的效果
“那么休息好了吗?自我感觉如何?”我岔开话题问到
“不错,也许该说太好了”玛丽活动着胳膊,重生的金黄色齐耳中长发伴随着脖的摆动而晃动着,“好得都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了,就好像……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超人一样”说罢,她猛然走到墙边,给墙壁来了一拳,墙壁就像是泡沫塑料做的一样轻易就被洞穿了,这样的结果让她自己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摸着墙洞的边缘说:“这该不是假的吧?”
“所以是高川先生的药起了作用吧?”五月玲将黑稠的发丝撩过耳边
“你不试试吗?”玛丽问到
“不用了,就算不试也知道身体能力已经和过去是天壤之别”五月玲面不改色地说:“我家是开格斗术道馆的,用家传的呼吸法,很快就能习惯这种差别,倒是玛丽小姐你,或许应该趁那些怪物再次袭来前多做一些准备活动,否则动起来难保不会吃亏”
“哈哈,我也不必了,因为我也是专门去格斗技的哟”玛丽扯下身上破破烂烂的运动外套,露出大片暴露在运动内衣外的小麦色肌肤虽然身体能力大幅度增强,但她的身材和注射针剂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截拳道,拳击、空道,柔道跆拳道,巴西柔术军用格斗术,当然,还有我最喜欢的女防身格式术”她摆出拳击的姿势,原地小跳着,挥了几下拳头,“五月小姐,要来比比看吗?”
“不需要”五月玲没有脱下自己在之前的战斗中业已破损的衣物,仅仅是将衬衣的下摆从裤里拉出来,在腰间扎了一个结,看也不看那边一眼,自顾自地说:“我的格斗技太危险了,从来不用在非敌人的外行人身上”
玛丽听到她这么说,动作顿时僵了一下,表情也不太好看,就像是在压抑着被小瞧的火气:“嘿,这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到,你说谁是外行人?虽然不知道你学的是哪种格斗术,如果真的很厉害的话,也不会被得那么惨了我记得最终幸免的是那个保安和曾经的心理医生”
“那是因为他们的运气好,我当时要对付的敌人太多了,无论是多强的女人,只要是正常人,双拳不敌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五月玲仍旧那副冷静的表情,毫无火气地说:“而且,那两个双胞胎一样的复制体,实在是……”她大概回想起当时交的情况,脸色也有些差,“现在想起来,叫做龙傲天的那个男人,还有他身边的女人,每一个都至少有我们如今的身吧,甚至还要更强,再一次对上的话,我也没自信能够赢过两人联”
“啊……啊,的确如此”玛丽应该也和那两个复制体交过,还吃了大亏,谈到当时的情况也有些色变,“本来我还觉得那是因为它们是怪物的缘故,不过,果然还是因为主体原本就很强的缘故吗?”
“……那么,作为卷入这次事件后又幸运下来的奖励,我告诉你们一点关于那几个人的事情吧”我看着做热身运动的两人,说到:“那两个双胞胎是灰石强化者,其它女人是魔纹使者,其中又有两个是二级魔纹使者,至于龙傲天本人……嗯,应该是另一种体系,像是精神系的超能力那样,但暂时无法说清楚至于什么是灰石强化者,什么是魔纹使者,你们听听就够了”
“从面意义上大概可以想像……”五月玲若有所思,“听起来,灰石强化者是最弱的,然后是魔纹使者,龙傲天的实力无法判断,他几乎没怎么出过呢但是,那个叫做丘比的兔说过,他和它是一样的东西,那么,也算是个特殊人物吧”
“高川先生,你说我们有亲复仇的机会吗?”玛丽站定脚步,转过头来看我
我取出香烟,再一次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说:“大概不行吧,虽然你们的身体能力的确大幅度得到强化,不过,对方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存在没有一点超能力之类的神秘力量,是很难从他们身上讨到便宜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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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7 差距
正常会被异常压制,异常会被神秘克制,低等级的神秘难以成为高等级神秘的对手,这是我从锉刀那里得知的普遍准则,虽然并不适用于每一种情况,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它仍旧能够作为实力判断的基准。 )能够形成这片异常而广阔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神秘度极高,目前为止,除了丘比和龙傲天这种似乎和瓦尔普吉斯之夜有所关系的存在能够知晓关于它的一些情况,其他人,即便是我也对其不算十分了解,但在我看来,丘比也只是比其他人更了解瓦尔普吉斯之夜的表面特质而已。
面对日益剧增的怪异和神秘,为了能够对敌我实力进行一个清晰的定位,我放弃使用“魔纹使者等级”这种狭隘的等级判定,尝试使用一种类似格斗游戏式的角色等级划分方法,根据神秘度、异常程度和正常人类能够抵达的常识性高度来将我所见过的人类也好,怪物也好,恶魔也好,进行实力等级的划分。
虽然受限于认知和即时情况的不同,这种战斗力等级划分不可能太严格,因此,这种划分永远是处于一种越是高等级的区间,人物战斗力幅度波动就越强烈,无法彻底清晰地识别的不完全状态,但是,勉强来说,在我制作出的等级表格中,一共有着七个等级:纸、并、强、凶、狂、神、论外。
纸:顾名思义。生命也好。意志力也好,身体素质也好,处在这个区间的角色,至少有一项如同纸张一样脆弱。
并:这一区间是常识内的普通人能够抵达的极限——从健康的热爱运动的普通人到经过严格训练,身经百战的雇佣兵战士——只要还是在正常情况下,人们所能想象和已经验证的高度都列入这个等级。拿之前的队伍来说,龙傲天所招收的除了三位魔法少女之外的普通人,都位于这个等级,当时拥有家传格斗技的五月玲子和学会了多种格斗技巧的玛丽也不例外。
强:看似应该处于“并”等级的正常人,但是生命力也好。意志力也好,身体素质也好,至少有一项强大得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觉得已经超出常识范围。所谓的“强”级。对其判定开始不完全依赖数据,而是加入了感官、感性和直觉上的因素。就如之前所说的,是“感到”,而不是“证明”。不过,处于这个等级的家伙,通常会干出一些出乎意料,令人吃惊的事情,在一些技巧和能力上获得他人认为难以达到,或不可能达到的成就。然而,其本质仍旧是普通人。要举个实际的例子。大概就是在全女格斗大赛中认识的“清洁工”,以及在使用灰石进行强化前的“摔角手”,至于我想将其招入耳语者,使用毒药的“契卡”,仍旧只是“并”级的人物而已。那些通过服用“乐园”强化体质的人也可以归入这一类,以及现在被实验型药剂改造过的五月玲子和玛丽也没超出这个范畴。
无论是纸、并、强,这三个等级仍旧可以准确被普通人所理解,但是在这之上的凶和狂则是超出常识的境界,理解变得渐渐困难起来,至于神和论外。更是基本上不可能理解的等级。
凶:让人切实感到异常,无法用常识来测量的存在,已经十分接近,但仍旧称不上神秘,无论性格、气息还是力量。乃至于做出来的事情,只要目视其展现力量的一刻。就能感受到其“不正常”。灰石强化者明显都处于这一区间,例如“摔角手”和白井,他们在正常情况下,似乎只是普遍认知中的“普通人”和“强者”,但只要和他们交手,就会发现,无论是常识中的“强”,还是认为不可思议的“强”,都可能在他们面前脆弱无力,因此,只能用“凶”来形容。即便如此,无论是否使用了“神秘”才能到达这种程度,自身所具备的仍旧只是“异常”,而并非“神秘”。
狂:从这一等级,角色开始拥有神秘性,个人能力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不过,也十分不稳定,也许会在神秘类型、个人能力、意志力和身体素质方面出现明显的弱点而遭到克制,凶级角色有机会在经过努力,借助一些不确定的因素战胜他们,乃至于强级的高手,也有极小的机会在绝境中反击成功。目前所见过的末日真理教的巫师们和魔纹使者,都处于这个等级,但是,上一个高川在继承魔纹之前,是一个单纯以**个体存在的角色,当时的他是大约在强和凶之间波动的角色,即便如此,也仍旧有过杀死弱小恶魔和巫师的战绩。在统治局三十三区出现的素体生命,虽然无论是数据,还是亲自体验其战斗力时,都能感觉到异常强大,令人疯狂,但也仍旧处于这个阶段。
从狂级开始,同处于这个等级的角色,在实际战斗力和生存能力方面,也会产生巨大的差距,根本无法单纯依靠即时的数据来判断其过去和外来所处在的高度。可以说,狂级的存在,每一个都有创造超越常识的奇迹的可能性。只要没有普通某条界限,无论多么“神秘”,最高也就只能称之为狂上位而已。而这条界限,就是将“神”划分出来的关键,虽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目前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测定基础,但是,当“狂上位”和“神”同时出现时,一定能够因为其之间那条难以跨越的界限,连普通人都能轻易分辨出来。就例如理论上当下最强的魔纹使者席森神父,也无法和“统治局”相比较。
神:顾名思义,让人觉得像是神一样强力,就算没亲自见过面。但从其遗留下来的东西。就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神秘”和“难以企及的高度”,它可能不是单体的某个存在,也可能像是“传闻”之类中才存在的物事。不过,所谓的“神”,谁也没见过,也无法判断其到底能够做到些什么,所以会出现“只要认真起来,什么都能做到,而且就像是玩耍一样,轻易就能做到”这样的感觉。最明显的例子自然是对正常世界中追寻神秘者影响最大的“统治局”。它们的技术,以及基于这些技术而发展出来的新技术,无时无刻不再影响这个世界,让人觉得即便只是部分遗产。但只要挖掘解析出来,就能征服全世界,让已经处于文明瓶颈的人类社会突破瓶颈,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此外,使用血色力量的艾鲁卡,简称“BUG艾鲁卡”大约也处于这个等级。至于在丘比口中,这次异变的实质“瓦尔普及斯之夜”,虽然只是一个概念性的东西,目前的情报也无法将之归于“力量”或“存在”之类的范畴,也没有具体的可以识别的个体轮廓。但或许也已经接近或触及了这个等级,看在它创造了这个异常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勉强可以称为“神下”或“准神”吧。
按照末日幻境的构成机理,身为系统中枢的“超级系色”,以及引导历史的“剧本”,以及末日症候群患者们的人格意识于这个世界的集体性体现,毫无疑问就是“神最上位”。
最后是论外:这是最特殊的一个等级,基本上,和论外角色计较强弱、胜负等等都没有意义,因为他们无论看起来多么弱小。但基本上,不是处于无法彻底杀死的状态,就是拥有不可能击杀的本质,一旦死亡也会复活。论外者可能在推动世界的转动,可能会成为决定世界发展的核心。但这种体现对其并没有任何影响,存在个体性的“失败”。却没有在世界性的“失败”,也就是所谓的“即便不会成为绝对胜利者,也不会成为完全意义上的输家”。整体意义上的“高川”和病毒意义上的“江”绝对是论外角色,另外就是丘比和龙傲天,如果它们的本质和我设想的相同,那么,它们毫无意外也处于“论外”等级。
无论丘比领导下的魔法少女,还是龙傲天领导下的女雇佣兵,都是论外级角色加上多个凶级到狂级角色构成的队伍,而我虽然也是论外等级,但是五月玲子和玛丽仅仅是强级,所以,单纯以数据来说,正常情况下是很难和那两方正面对峙的。当然,虽然理论上胜负生死对论外没有任何意义,但要让其暂时退场也仍旧可以做到,至少,我觉得自己这个论外者,要比丘比和龙傲天这两个存在更论外,通俗一点,就是“更给力”,而也正是因为论外,所以就算对上处于准神到神下这个等级区间的瓦尔吉普斯之夜也无需害怕。
我不觉得五月玲子和玛丽能够清晰认识到敌我实力等级的实质区别,但是,也许是我之前对她们做的事情,以及尾随队伍,身居暗中的行为,导致了她们在感性上将我的能力定位极高,就算被我否定,也仍旧对我拥有一定的信心。我能感觉到,她们已经将自己带入我所在的位置,不在将自己视为之前那支队伍的一员——那支队伍实质上并没有带给她们什么好处,更确切地说,只有痛苦、死亡和抛弃,再考虑到刚从死亡的边缘被拉回来这种情况对心理造成的影响,我对她们态度、自我定位和看待问题的角度的突然变化并不感到奇怪。
该说仇恨龙傲天他们吗?其实也不太确切,我琢磨着她们的想法,就算对龙傲天等人产生了敌对意识,但也许只是“想要看他们的笑话,在他们陷入困境的时候跳出来以救星的身份好好奚落他们一番”这种程度吧。
“我们要做的是黄雀。”玛丽说:“退好几步来说,在他们和那些怪物两败俱伤的时候偷袭,也没办法敲他们一记闷棍吗?”
“嗯……那就要看她们的集中力如何了。”我说:“不过,别看她们那种打扮,实际上,她们都是经受战火洗礼不知道多少次的真正的雇佣兵。”
“不是吧?”五月玲子和玛丽惊讶地齐口同声说:“虽然觉得她们和一般人有些不同。但她们真的是雇佣兵?上过战场的那种?”
“当然。”我笑了笑。再次吸了一口烟,说:“不过……就算他们全部都在完好状态,也无法战胜我,在这里,我才是最强的。”
“哦……哦——”两人再一次异口同声,不过,她们的理性明显开始压制感性,脸上显露出不确信的表情。想一想也正常,虽然我用不可思议的药剂救活了她们,也宁愿相信我说的都是真话。但毕竟我从来都没在她们眼前展现过能力,但是,她们都能想象真正在战争中摸爬滚打的战士有多厉害。
“不需要担心,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会让你们出手。”我朝墙壁豁开的洞口处走去,“走了,跟上来吗?”
“当然。”五月玲子快步走上来。
“一个人被抛下的话,就死定了。”玛丽这么说着,也连忙跟了出来。
没有龙傲天和丘比这类跟异空间有密切关系的家伙,我们要找到进入上层的安全通道入口还是挺麻烦的,幸好在之前已经通过连锁判定观测过队伍离开的路线。按常理来说,自己的神秘身份暴露后,无论龙傲天也好,丘比也好。都没必要再如之前那样偷偷摸摸地暗示正确的路线,离开之后一定是直奔入口吧。实际情况也验证了我的想法,我带着五月玲子和玛丽打开两扇门后,在一间客房的卧室里找到了那个楼梯入口。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了,但是在客房的墙壁上看到安全通道的标示牌和楼梯,这种违背常识的现象仍旧让人觉得十分诡异。楼梯盘旋向上,因为缺少光源,很难看清直线距离十米后的情况,前方的黑暗就像是一只巨兽张开了嘴巴,等待着愚蠢的猎物自己走进它的肚子中。
先行离开的队伍大概已经突入下一层了。因此楼梯内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交谈的时候,就算是用平常的话声,也响亮得很。五月玲子和玛丽有点不适应这种静谧幽深的环境。之前呆在队伍中,因为人数较多。每个人都为了驱除恐惧而有心搞热气氛,感觉一定比此时要好过许多。我当然是不会因为这种环境而产生任何困扰的,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环境了,就算没有脑硬体删除多余的情绪,也不会在这种环境中产生任何负面情绪。不过,跟在身后的五月玲子和玛丽最初稳定的脚步声变得微微错乱起来,节奏也开始加快,刚走到楼梯转角的平台上,她们俩人已经几乎贴在我身上了。
“说点什么吧,好无聊呢。”玛丽故意大声说到。
“是,是啊,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所以,他们一定早已经离开这里,我们说什么都不要紧吧。”五月玲子的声音有些紧张。
虽然觉得可有可无,但我还是应和了她们的提议,说道:“不觉得楼梯变长了吗?”
“是吗?”玛丽皱起眉头看向上方,一瞬间露出看到什么东西的疑惑表情,但很快就换上一副见鬼的表情,“上面有什么东西。”
“出口?”五月玲子随口问道。
“不是,大概是眼花了,好像是会动的东西。”玛丽的身体更贴近了我一些,用警惕的口吻说:“该不会是那些复制体吧?”
在她的声音刚落下,有东西从高空落下,发出呼呼的声音,磕碰在扶手上,发出咚咚的声音,猛然落在我们的前上方,如同烂泥摔在地上那般发出“啪”的一声。紧挨在我身旁的两具**变得僵硬起来。
这玩意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穿透了楼梯直接落下来一样。
继续有类似的东西落下来,啪嗒,啪嗒,啪嗒……
就算因为光线的缘故,只能看到依稀的轮廓,但仍旧足以分辨出是和人体类似的东西。一共十个,分成两队堵住了我们前进和后退的道路。玛丽说对了,的确是复制体,在我的视网膜屏幕中,它们的形象已经在曾经见到过的酒店住客中中筛别出来。其中两个的正体是队伍里的人,其他的正体应该都是原本呆在下方的那些客人。
果然是只要呆在这栋大厦的所有人都会被复制吗?而且,那两个本体是队伍一员的家伙,应该都是杀死本体,夺取了正体一切的存在。不过,虽然它们出场的姿态充满了怪异的感觉,但若将怪异换成诡异,仍旧不及我最先看到的那位红衣女郎。
五月玲子和玛丽早应该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目击到它们的出现和自己等人被包围的处境,仍旧浮现忐忑的表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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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8 魔女1
人形一个接一个挺直身躯,它们形如从角落里延伸出来的影子,却拥有了实质的形体。 )单纯用肉眼与其对视,一双双绽放着微光的眼睛尤为显眼。它们的出现打破了之前死寂的氛围,却更加令人心跳加速。
不过,相比起留在这栋大厦中的人数,前来围堵我们的复制体只有十个,可以算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吧。虽然魔法少女们说过,目睹她们的力量后,就会被牵连在内,受到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关注,如果作为比较对象的是没有经过药剂改造的五月玲子和玛丽,的确称得上令人绝望,但是,对于此时站在这里的我们来说,这种关注程度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没有真正在战斗中体验自己实力增强程度的两个女人,心中仍旧残留着之前大败亏输的阴影。
“怎,怎么……”五月玲子的心跳激烈到好似可以听到一样,她的身体数据开始波动起来。
“呸,呸,真是乌鸦嘴。”玛丽啐了自己几口,问道:“似乎要开打了?”
“看来没有协商的机会。”我若无其事地说着,望了一眼身后楼道下方的复制体们。
在我的视线离开的时候,复制体们从身后上下扑过来。没有使用枪械,它们的身体虽然仍旧是人形,但具体细节已经改变了许多,就像是怪谈中的怪物一样,就连应该杀死了正体。夺取了正体的一切的那两位也是如此。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比起常识中更具威力的枪械。这些家伙反而选择肉搏,不过,无论哪一种都没关系,更进一步说,它们选择了这样的对敌方式,反而对我保护两位只有强级的临时同伴更加有力。
在它们展开攻势的同时,我已经发动伪速掠,拔出藏在衣内的短刀向它们迎面冲去。
复制体,即便是杀死过本体的复制体,在身体素质上其实和本体并没有什么不同。它们只所以显得强大,除了拥有一种悍不畏死的气势之外,也因为它们不会受到恐惧之类的负面情绪的影响,生物常识中有一种“人体出于自我保护本能而限制用尽全力。痛楚就是其中的抑制力之一”的说法,不过,对于这些复制体来说,无论在心理、情绪、感性、理性还是身体的物理层面上,都不会受到这种制约的影响。它们形入人类,但并非完全是人类,人类为了保护自己而进化出的本能,对不需要自我保护的复制体们来说,根本就没必要存在。
失去限制**能力发挥的自我克制本能后,它们跑得比常人更快。力量比常人更大,用拳头打穿墙壁简直是轻而易举,只是身体在承受反作用力后也会受伤。如果它们之中有更聪明的家伙,说不定能够在这种全力发挥身体能力的情况下,逐渐达到完全控制身体的程度——分泌激素,控制肌肉和神经——这是在现实中尚没有人能做到,但在这个世界却完全有可能做到的事情。
不过,就算能够发挥出百分之百,甚至超过百分之百的身体素质的这些复制体,其力量也仍旧处于“常识”之中。通过完全控制身体,忽略痛苦和死亡获取力量的方式,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甚至是正常世界的研究者试图实现的“常识”。因此,虽然本身由神秘度极高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催化诞生。存在形式也属于怪异,但力量和获取力量的途径既不异常。也不神秘,理论上这些复制体能够达到的等级也就是“强”级而已。
停留在强级的存在,无论多强,也仍旧属于常识的强,即便数量由十人,对于刚进入强级的五月玲子和玛丽来说,或许是十分棘手危险的敌人,但对于论外级别的我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复制体在我的视线转移的时候抢先发动攻击,然而被抢占先机的我在发伪速掠之后,却能够后发先至,在它们接近之前就闯入它们的阵列中。它们的反应自然不慢,但对我来说,却仍旧像是缓冲不够,时常定格的画面,造成的漏洞足以让短刀袭入后,轻巧地切开它们的喉咙,斩断它们的头颅,刺穿它们的心脏。我知道,尽管人形的它们会拥有人形的致命点,但并不会就此彻底死去,只要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仍旧存在,没有相应的手段彻底封印或击破它们存在的本质,就算在这里倒下,也会一次又一次地再生出来。
即便如此,谁会管那么多啊。对我来说,只要让它们离开一段时间就够了,它们很快就会认识到,真正的敌人不是我,而是那支先行的队伍。我不觉得丘比口中的魔女和瓦尔普吉斯之夜是没有意识和思考能力的东西,单纯依靠本能战斗的野兽其实并不强大,所以,我猜测这些复制体之所以会以这种数量出现在这里,只是一次试探而已。
如果整个异空间都是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制造的,而所谓的瓦尔普吉斯之夜拥有意识,那么,在这个异空间中所发生的一切,其实都处于瓦尔普吉斯之夜的观测中。我曾经思考过瓦尔普吉斯之夜、魔女和复制体之间的关系,尽管偷听来的情报并不多,不过,如果瓦尔普吉斯之夜真的只是一种概念性的存在,那么,大约可以作出“魔女是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和意志的体现”这样的猜测。
在神秘学中,这种以具体的个体展现某种存在意识的概念的意志的情况,就会将此个体称为这个概念的“代行者”。
以神秘学的方式来看待魔女,魔女是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代行者的几率高达百分之八十,而复制体不过是为了方便,供应驱使的手下而已。
只要在这些手下的身上展现自己的力量。那么。对于只是观测者立场,却拥有强大力量的我们,魔女应该也会考虑一下是否要将我们列为最先击杀的敌人吧。除非它自信拥有一口气将所有人吞掉的力量,才会不分先后,不过,从一路行来所观测到的情况来看,它似乎并没有那种绝对性的实力,至少目前还没有。
信息闪电般被脑硬体处理,在被我近身之后,就再没有任何敌人能够抵御被我所挥舞的短刀了。完全不需要思考。身体如机械一样精准快速地切割人形的要害,肉眼只看到香烟的火光,以及反射了香烟火光的刀身在高速穿行时所产生的大量线形泻光。这些如同细线一样的光芒在眨眼间构成了一张将身边所有人形都捕捉在内的巨网,而这个时候。堵在后方的另外五个复制体才刚刚扑到五月玲子和玛丽的身边。
我从正前方的复制体身上拔出短刀,向后跃起,直接从身后交战的众人的头顶上翻过。视网膜屏幕截取了与我为敌者最后的身姿——喷溅着鲜血,尸体怦然倒地。五月玲子和玛丽在人数的差异下,尽管已经达到强级,但甫一交手仍旧吃了点小亏,当我倒悬着站在上方的楼梯反面时,她们已经彻底陷入了被动防守的局面。虽然两人都学过格斗技,也有对普通人的实战经验,也曾经见识过这些复制体的厉害。心中有所准备,但是,因为突然暴涨的力量无法完全掌控,被围攻时总会露出太多的破绽,那些复制体就像是发狂的野兽一样,一次又一次地钻入这些破绽之中,以压制性的狂暴对攻让两人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准。
话说回来,地形也是制约因素之一,两人挤在一起,对上进退有度的复制体生命。似乎连周旋的空间都没有了。其实,这种劣势的境况,更多是因为她们受限于普通人的常识而已。她们或许从来都没想过吧,对于一个真正的强级角色来说,天空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地方。
“为什么。不试试全力跳起来呢?”我倒悬在顶上,自言自语说着。闪过扑向自己的复制体,在与其擦甚而过的时候,一刀将其结果。然后向前疾走几步,落在复制体们的身后。现在只剩下四个了。
在被复制体反扑之前,我抓住其中一个的脑袋,用力按进侧旁的墙壁中。虽然它还在拼命挣扎,但对我来说,敌人只剩下三个。
大概听到了我之前的提醒,五月玲子最先反应过来,用力跳起后翻转身体,踩踏在楼梯反面上团缩起身体,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从下方扑过的复制体,继而对准身在半空的复制体俯冲而下,手脚并用打出迅如雷霆的连环招式,硬生生将其摔在楼道上。最后的过肩摔连都水泥阶梯都砸出龟裂,脑袋倒栽至水泥阶梯中的复制体再也没有半点声息。就在五月玲子一对一解决自己的对手时,玛丽利用陡然宽敞的空间,灵活地与剩下两名复制体周旋,并在五月玲子解决自己敌人后还没缓过气的时候,用单手撑起贴在阶梯上的身体,双脚齐出,踢中想要趁虚而入的复制体的膝盖,将它绊倒在地。
最后一名复制体想要利用玛丽救援的五月玲子的间隙给予其重重一击,但却被我抓住颈脖,向后揪了回来。复制体试图利用我的力道,摆动身体对我进行反击,但它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这种纯粹利用身体力量进行的攻击,除非身体素质达到“神秘”,达到能够击破构造体硬度的境界,否则就连给我造成一点小伤都做不到。
我自然是没理会踢中自己太阳穴的那只脚,直接将这个复制体的脖子扭断,然后用右手中的短刀贯穿它的脖子,钉在侧旁的墙壁上。
在我解决这名复制体的时候,最后一名复制体也被五月玲子和玛丽联手解决了。一开始辨认出的那两名杀死了正体的复制体,根本没能让我意识到它的战斗力到底和其他复制体有什么不同,就这么毫无声息地死掉了。
说到底,无论这两个稍显特殊的复制体有多强,但和我之间的差距仍旧如同天渊一样深远。以至于在我面前。和其它蝼蚁没什么不同。
对我而言,这场战斗连热手都算不上,不过五月玲子和玛丽在战斗结束后,眼神一度有些迷茫,似乎很难相信,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解决了这十名复制体——在使用药剂的前后,自己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在巨大的力量得到控制,又摆脱了格斗常识的禁锢后,那些曾经看似绝境的情况都漏洞百出。只要跳上半空。就能解决敌人的压制,但是,普通人没有跳上半空,做到那种动作的能力。以常识而言,这些反击的动作都是极为错误的应对方式。
但是,如今却能办到了,将常识逆转了。对于十几分钟前还是普通人的五月玲子和玛丽来说,一定是充满冲击力的体验吧。
“就算这样,也仍旧是能够理解的强吗?”玛丽抬起头,环视在自己周围化作灰雾散去的尸体,喃喃自语。
“没错,无论多强,无论多么不可思议。但是,只要仔细一想,就觉得还是可以理解,只要具备一定条件、努力和运气,自己也能达到的强,这就是强级的定义。”我拔下钉在墙壁上的短刀,不再理会已经有四分之一化为灰雾的尸体,踏过它们继续向上行去。
五月玲子和玛丽如梦方醒,连忙追了上来。在经过这一次围堵之后,原本黑暗死寂得让人惊悸的这段路变得不再那么令人恐惧了。仍旧是只能看到被黑暗笼罩的模糊前景。仍旧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但是一想到,隐藏在这片不详阴影中的怪异已经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就不会再对那些飘忽的仿佛幻觉的东西产生害怕的情绪。
一路上没有看到战斗的痕迹,不过。这个异空间中的大厦也不像是能够快速恢复受损地段的存在,所以就连我也不由得思考。先行的队伍是否没有碰上和我们相同的境遇,在这种狭窄的环境遭到围攻的话,按照队伍中的人员实力来推断,不可能不留下半点痕迹。
“的确,路变得奇怪了。”玛丽朝扶手外的阶梯间隙抬头向上方眺望,说:“我们走了多少段楼梯?以前都是只走两段,就能进入下一层,不过,现在却完全看不到出口在哪里。”这么说着,她突然拉住我,伸手挡住五月玲子,脸上露出警惕的表情。
我和五月玲子下意识停住脚步,沿着她的目光向上眺望,一时间凝重的沉默塞满了我们周围的空气。
然而,我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视网膜屏幕的准星一直在好似浓雾一样的黑暗中徘徊,但也没有提示有什么隐藏在其中的物体。我看了一眼身旁的五月玲子,她的脸上同样露出迷惑的神色。只有玛丽仍旧在眺望上方,从她仍旧谨慎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东西。
“看到了什么?”五月玲子在半晌后开口问道。
“刚才上边似乎有人经过。”玛丽说。
“这里也能看到?多少人?”我不由得问道。
“看不清楚,不像是复制体,也许是龙傲天他们的队伍。”
“会不会看错了?那地方漆黑一片,而且视角……”五月玲子疑惑地说,但口吻上并没有彻底否决玛丽的说法。这个地方有多么异常,她在之前就已经见识到了。虽然自己看不见,但并不代表身旁的同伴什么都没看到。我觉得,她一定是这么想的吧。而且,现代人多少会通过影视和文学作品知道一些神秘因素,自己没能看到的东西被同伴看到了——这本身就是异常的体现。
“我也不清楚,但是,如果你们都没看到的话,大概是幻觉吧。”玛丽皱起眉头,说:“我现在也看不到了,但是……很奇怪,为什么能看到他们的影子呢?”
的确,无论以角度还是可见度来说,玛丽所目视的方向,按照常理根本就不可能看到人影。
当玛丽的话音落下时,我的视网膜屏幕锁定了从上方落下的一件物体,很快它完整的轮廓就出现在视野中。然后,这个轮廓击打在扶手上,磕磕碰碰地落到我伸出去的手掌中——那是一把,血迹仍旧没有干涸,仍旧存留着微微的体温,从型号上看,像是先行队伍中的那名黑人保安所携带的那把。
似乎,上面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发生了战斗吗?但是,并没有听到战斗的声音。我将交给两个女人,她们也面面相觑了一会。我们开始加快步伐,继续追赶先行队伍的脚步。
在接到这把后,原本看似遥遥无尽头的道路也终于在我们眼前显露出口的轮廓。然而,就算看到了出口,也没有发现战斗的痕迹。可是,如果没有战斗,这把为什么沾满鲜血地掉下来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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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把会沾满血地掉下来,但我不再多想,正是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才被称为怪异和神秘『书友上传』出口就在眼前,我将收起来,率先走了出去一路上没再遇到敌人,也没看到先行的队伍,这里是第十三层,无论大厦里的景况还是窗外的风景都没有什么变化,经过之前那些古怪又不幸的遭遇的洗礼,五月玲子和玛丽走在过道上,审视着周围的细节时,情绪稳定了许多我启动连锁判定视野扫描队伍,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在本层的过道里逛了一圈,才确定他们真的不在这里了
真是奇怪,他们这么顺利地就进入上一层了吗?我这么想着,掏出左轮往天花板开了一枪,本就对遗失队伍踪迹这件事感到有些忐忑的五月玲子和玛丽被突然响起的枪声吓了一跳,但在发现是我在开枪后,虽然疑惑,但脸上绷紧的肌肉稍微松懈下来,随即在我身后摆出警戒的三角站位
“有敌人吗?”玛丽问
“不,完全没有看到”我这么回答
“那什么开枪?”五月玲子说
“我想看看能不能直接打通上一层”我这么说的时候,玛丽发出“啊”的一声,懊恼地说道:“我们似乎从来都没想过”
“可是,这么怪异的景象,完全让人不觉得能够那么轻易就能抵达上面呢”五月玲子反驳道:“如果能够直接突破天花板那么安全通道又有什么意义……”她顿了顿脸上露出矛盾的表情,就像是生怕被耍了一般,有点紧张地问道:“高川先生,你看到了什么?”
我一直抬着头,试图从子弹钻开的小洞里看出点什么,但那里只是黑洞洞的一个小口,因为觉得好似没有洞穿——尽管,我觉得这把能够击穿构造体的左轮,威力足以破坏水泥天花板,但还是朝小洞再次开了一枪
结果视网膜屏幕中,那个方向仍旧漆黑一片我心中有些遗憾,但并不惊讶,早在最初在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大厦中使用连锁判定能力时极限距离本应是球形区域的五十米左右,然而,虽然能够扫描本层的存在,但却无法穿透天花板和地板,看穿上下层的物事,加上不断变化的安全通道,足以确认楼层之间并非简单的上下层关系现在只不过是再次确认一下而已,我将这个毫无意外的结果告诉两人她们脸上在显露遗憾的表情时,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如果怪异的安全通道只是障眼法,可以直接用破坏的方式抵达上面的话一直没往这方面想的自己不是显得很蠢吗?我明白这样的想法,对她们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不以为意——尽管,无法采用这种直接方便的捷径,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怎么办?”玛丽松懈下来,单手插在腰间问道:“没有带路人的话,要一间间调查安全通道的入口在什么地方吗?”
五月玲子也有些苦恼,这绝对是毫无技术性,只能单凭运气的方法,如果运气不好,说不定直到打开最后一扇门才会发现安全通道的入口这对于急于赶路的她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大打击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她们到底为什么这么急于追上队伍我虽然有观测队伍的战斗,从中获取多情报的打算,不过,如果敌人在拖延时间只是用那些复制体攻击队伍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从那种战斗中收获什么龙傲天和丘比各自领导的队伍都是相当强大的不是魔女的话就绝对不可能掀开它们的底牌,如果不是能够让它们陷入绝境的战斗,那么看不看都没什么问题
而且,尽管丘比的魔法少女们的战斗方式的确让我感到好奇,想要仔细研究一下她们的力量呈现方式,但是,在之前对她们的实力做过定位后,了解她们的战斗也仅仅是出于一闪而逝的好奇心而已看到了固然好,没看到也没关系,即便成为敌人,我也有信心好似轻易解决她们
综上所述,我对立刻追上队伍的急迫并不没有这两名女人高不过,目前看来,似乎也只有老老实实开门才是最合理的方法了就在我们打算用土办法寻找通往上层的楼梯时,远处传来一群人声,大致的方向是进入本层的安全通道出口处
“有谁在这里吗?还有人活着吗?”大大咧咧,夹杂着焦躁、疑惑和惊讶的声线十分熟悉,我的脑海中闪过黑人保安的相貌五月玲子和玛丽似乎也听出来,不由得面面相觑
“我听到了,绝对不会错,有人在这里开枪”那边的声音继续传来,紧接着是队伍中其他人的说话声,交谈着本层是否有人在战斗的话题
可是,实在太奇怪了,如果真的是那支队伍,为什么会在我们身后?五月玲子和玛丽都带着怪异的脸色,紧闭嘴巴看向我,我一言不发,领着两人朝声音来处走去我们不约而同放轻了脚步,并没有选择直接通向那里的道路,而是根据声音来确定自己隐藏的方位
在我展开的连锁判定视野中,很快就出现了队伍众人的身影龙傲天和他的女下属们,丘比和它的魔法少女们,加上黑人保安和被吊销心理医生执照的中年男性除了黑人保安,没有人这么大声地吵吵嚷嚷,但在最初的意见交流之后,也没有阻止黑人保安的大喉咙
不过,这里除了我们和他们之外,当然没有其他人他们前进的路线充满了目的性,不一会就来到我之前开枪的位置“的确是在这里”黑人保安抬头望向顶上的弹孔这么说到
“不过除了这个弹孔之外也没有多的线索”牛仔好奇地朝四周张望:“看上去不像是发生战斗的场景,真是奇怪,人到底哪儿去了呢?”
“嗯……真的很奇怪呢”丘比带着惬意的微笑应和道,“不过,在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下,多么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许之前真的有人,但是,现在想要再找到他们应该不可能了”
“为什么?”黑人保安诧异地问道
“因为这种异常的情况,就是因为魔女在行动呀,在找到魔女之前就算对方做了些什么,也不好判断”丘比这么回答道
“有人开枪是异常的情况吗?”黑人保安无法理解地看了身旁的中年男人一样,对方只是耸了耸肩膀
“除了弹孔之外没有其他线索,而且也没有战斗的迹象不就是异常吗?”牛仔打了个哈哈说到
“这也难说,也许是擦枪走火,或者……”黑人保安突然想到了什么,凝视上方的弹孔,“喂,我们能不能直接砸开天花板到上面去?”
藏在距离他们只有十几米的地方的我们自然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在黑人发问之后,个性活泼一点的玛丽立刻掩住嘴巴,却仍旧禁不住发出“叽”的笑声虽然很轻微,但是龙傲天的下属们和三名魔法少女仍旧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齐齐朝我们这边转过视线,齐声喝道:“谁在那里”
玛丽吃了一惊,但只是用抱歉的眼神朝我和五月玲子吐了吐舌头,早就说好要在暗中观察,但一时不慎的她仍旧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别的方法,五月玲子看向我,用目光朝我询问:要出去和对方见面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我当先疾步退向走道深处,两个女人连忙跟上来察觉到玛丽笑声的队伍似乎心有戒备就连黑人保安也被为谨慎的中年男性拉住胳膊,不让他追上来“也许是敌人”他这么解释,但是黑人保安却不领情地说:“你怎么知道?”不过,也就嘴里说说而已,自己也没有动弹
我转过走廊转交后突然有一种感觉促使自己回头望去,然后我看到了,在自己原来所站的位置上,一个红色的身影正站在那里即便只看到背影,但足以让我认清,那个身影是我在下方最先看到的复制体,一个被当作死尸的红衣女郎她的出现毫无征兆,她站在那里,似乎一直就站在那里,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她微微瞥过头,但并没有完全将头部转过来,只是目光从眼角投在我身上她的整张脸都被头发盖住了,然而我绝对不会感应错误,她的确看了我一眼
这个女人的苍白肤色好似没有血液一样,**脚踝踩在地上,却让人觉得她的身体轻飘飘的,似乎随时会浮起来游荡在走廊上的风并没有大到能够吹起衣摆的程度,但是,那身红色的连衣裙却仍旧如同被疾风吹拂般大幅度地飘摆着
好似幽灵一样,当我眨了一下眼睛,这个身影就又不见了身旁传来抽凉气的声音,我的目光朝两个女人投去,她们的肌肉明显紧绷起来,显然同样看到了那一幕那是什么?两人用疑惑又惊恐的眼神和我对视,询问着我我自然也没有答案,这个红衣女郎的出没方式明显和其它复制体不太一样,有没有可能就是魔女呢?我这么猜想,但是,红衣女郎的本体只是一个普通女性而已说起来,并没有在十四层的房间对战中,找到这个红衣女郎本体的踪影,也许是在走廊外意外消失的那一批队伍成员中的其中一员
这一次再见到的这个红衣女郎,应该已经杀死了本体,除了肌肤太过苍白,行踪神出鬼没之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唯一的存在,而并非复制体那种明明拥有实体,细究的时候却给人一种从阴影中诞生的怪异感
就在我放弃思考,直接抓住两个女人转入拐角的时候,紧追而来的队伍突然遭到了复制体的袭击
复制体是直接从周围的房间中冲出来的不过我无法判断它们究竟是一直潜伏其中,还是通过某些神秘方式临时传送过来当时我们途径那里,并没有打开房门查看究竟,而这支队伍追寻我的枪声而来,注意力也完全没有放在周边的房间上,况且,他们也没必要一间间查看房间,也能够依靠那莫名的感受性直接找到正确的道路在之前经过的楼层中,从来都没有过在房间中发现敌人的情况,因此除了身经百战的雇佣兵之外,其他人包括龙傲天本人在内,全都麻痹大意了
复制体的突袭又快又猛,通过对身体机能的限驱动一个照面就把身处中央,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我们之前所在位置的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两名普通人直接被扑倒,飞撞出来的房门好似苍蝇拍一样劈头盖脸砸过来,让其他人难以在第一时间救援一直是魔法少女着装的高中女生轻巧地在地上翻滚,在墙上跳跃,躲开左右前后夹击而来的身影龙傲天差一点就步入黑人保安和中年男性的后尘,幸亏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身边的女雇佣兵们本能展开分工合作,一般将其保护起来,一边对敌人进行反击
在这次突袭中龙傲天所表现出来的战斗素质只是比普通人好上一些罢了,不过,这很可能仍旧是他的伪装,因为就连他身边的女雇佣兵们,也仅仅是利用被神秘强化的身体能力和普通枪械进行反击而已
以“治退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专家”的身份接管战斗第一线的魔法少女们第一时间展现出自己能够称之为“神秘”的力量,被两名后辈称呼为“学姐”的高中女生身穿黄色系的魔法少女制服,在躲过第一波攻击后,在复制体们重整阵型的间隙,大量的犹如精美古董般,镌刻有优美花纹的老式火枪凭空出现在她的身周枪口对准了每一个尤在进行姿势调整,或是在惯性下向前滑动的复制体们
完全看不出是如何形成,如何携带,为什么能够悬浮在半空的老式火枪阵列甫一开火,猛烈的枪声和弹幕顿时将整条走廊充斥在毁灭性的力量中没有消炎但是枪口冒出的火光十分明显,充满了令人惊心动魄的力量就像是一只幽灵的军队在进行阵列射击冷酷,精准,爆裂,被枪口对准的复制体们就算能够躲开第一波齐射,也必然会在身上留下严重的伤势,根本无法躲过第二波齐射
三次老式火枪阵列的齐射后,突袭到队伍中的复制体们彻底被歼灭,尸体开始散逸成灰雾,即便有其他人一度陷入和复制体的纠缠,例如龙傲天的队伍,也没有被这三波次的精准齐射殃及池鱼因为反击十分快彻底,战斗刚打响就被扑倒在地,差点没命的黑人保安和中年男性及时得救了两名普通人心悸得几乎手脚发软,半晌才用力推开匍匐在自己身上的尸体中年男性刚想说些什么东西安慰自己,就见到黑人保安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身后,不过,他还没有回头,就同样被自己前方出现的人影惊得目瞪口呆——陆续从房间中冲出来,从走廊两端冲出来的复制体们黑压压地将他们围堵在走廊中央
以人数来说,己方处于绝对下风有多少人?十几人?几十人?还是上百人?是否还会有多的人聚集过来?狭窄的走廊不利于大部队阵型的展开,但是,一旦人数出数清的极限,就如同决堤的河流般给人毁灭性的压力
“哎呀呀这下子变成瓮中之鳖了”蹲在小园肩膀上的丘比露出可爱的笑容,不过,两名普通人可没它这么轻松,脸上在受到惊吓后残存的血色此时也刷地一下消失了,双腿不住战栗
在发动总攻前,双方僵持了大约十秒,黑人保安掏出怀中的,大概是记得自己只剩下一发子弹的缘故,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枪口颤巍巍地在敌人和自己之间晃来晃去
“喂,魔法少女们,这样的数量没有问题?”龙傲天面不改色地回头朝三名高中女生喊道
“嗯没问题的哟”小圆从最初看到敌人数量的惊讶中恢复过来,给了众人一个心平气和的笑容
她的声音刚落下,那如潮水般的敌人发出狂野的呐喊声蜂拥而来它们贴着地面宛如毒蛇般滑动,或踩在同伴的身上扑来,或跳上两侧的墙壁和天花板,走廊中的每一处空间都被它们的身体堵满,尤不甘地探伸颈脖,带着狰狞的表情伸出宛如要将人拉入地狱的双手,就如同一股沛然倾泻的滔滔洪流
尽管没有使用枪械,单凭这股气势就让人觉得无法抵抗,自己会如同蚂蚁一样被这股洪流吞没
然后,这个宏大又残酷的画面陡然变慢了,就好似按下了缓播放的键钮,时间也在这瞬息中停顿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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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的之四 厄夜怪客 499 魔女2
500 魔女3
w奇异的力量波动在视网膜屏幕中形成大量乱码,虽然脑硬体并没有因为这个冲击而损坏,但似乎也无法将其在有效时间段内解析成我的大脑能够理解的公式。 )瞬息间缓慢到近乎停止的世界最先只是笼罩了队伍所在的长廊,但随后就如同爆炸产生的冲击,迅速扩大到整层楼。无法逃离的静止效应让我的大脑已经停止工作,不,应该说,在运转上仍旧正常,视网膜屏幕上呈现的身体数据并没有产生异常,只是,这些不断以微小幅度变更小数点后几位数字的数据,于此刻的变动变得缓慢起来,计时器的秒针好似每移动一个都要花费极大的气力。
应该不是身体机能停止或减缓运作,世界的时间也没有停止运转,而是在这种奇异力量的效应范围内,个体的感官时间和外界时间产生了巨大的差异。并不是真正的冻结了世界的时间,仅仅是一种通过干扰生理机能和精神状态,导致其对时间的感知产生差异。说明白一点,如今每个人的思维都在超速运转,导致身体反应无法与大脑同步,就让人觉得好似世界在无限接近停止——这几乎是每个接触过科学和科幻的人都曾经了解过,甚至可能接触过的情况,本身并不属于怪异和神秘,只是导致这种现象和现象波及范围的渠道是属于“神秘”领域的东西。
虽然,用科学的方式浅薄地解释。就是感受性和行动能力产生差异。但实际情况更加复杂,因为这种形成这种现象的途径不仅来自于生物的生理机能,还直接对生物的精神状态产生作用。凡是直接涉及复数存在的精神性效果,在这个世界几乎都可以视为“最强的神秘”,因为,在这个由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人格作为骨架,反映其精神和生理现象的世界里,理论上,利用干扰精神的模式,几乎可以诞生和修正任何东西。包括时间、空间、物质和能量。区别只是,到底能够干扰到何种程度而已。
在常识中,物质方式存在的生物,包括人类在内。即便承认非物质性的精神、人格和思维的存在和重要性,但在科学的一般理论中,都认为非物质的人格、精神和思维基于以物质形态存在的**。
换句话来说,人类的内在都是受制和反馈外在变化的结果。
不过,同时也有“内在能够脱离外壳的束缚,独立存在,甚至直接由内在变化导致外在产生变化”之类的设想。尽管,这方面的设想并没有那么容易验证,目前所发现的现象中,内在影响外在的例子。要比外在影响内在的例子更少,也更难以证明其“独立存在性”。然而,这个末日幻境和利用末日幻境进行的剧本,初衷本来就是安德医生试图以干扰患者的精神,对其人格进行引导和修正,再将这种影响反馈回**的“人类补完计划”的实验,甚至以无法证实的“超弦理论”为推动这项研究的基础理论。
这意味着,在这个末日幻境的世界里,任何以“精神性”的模式展现出来的现象都有可可能被推动到无法想像的地步。
那么,造成“时间暂停”这样的错觉。就不仅仅是错觉这么简单了。如果只是错觉的话,那么外界的一切变动应该都不会产生任何改变。复制体们集团冲锋也不会因为感受性的差异而减缓速度,无论是接触时间还是反应时间,都不会给其他人留下半点余地。
然而,在我的观测中。那些复制体的动作的确无限放缓了,队伍里的人。无论魔纹使者还是普通人,连同学姐和小圆两位魔法少女,也好似僵化了一般以固有的姿势定格在原地。
龙傲天和丘比两个同样具备精神力量特质,疑似“精神统合装置”的存在此时的状态到底如何,尚不得而知,他们的外在并没有幅度太大的变化,看上去也被“定格”了。而我之所以依旧能够清晰思考,进行观测,完全是因为脑硬体的运转并没有受到这股力量影响的缘故,通过脑硬体来控制义体的话,也可以继续行动,只是动作有些僵硬,我尝试抬起手指,好似灌了几百公斤的铅。
造成这个诡异景象的,是站在队伍中高举右手的魔法少女晓美,她也是目前从表面状况来看,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人。力量并不是从她体内迸发出来的,对扩散的波动进行反向追踪后,视网膜屏幕的准星很快就锁定了力量的核心——位于她右手腕上不知何时显现出来的金黄色腕轮,好似极光一样的波动,以实质可见的方式在金黄色腕轮上美轮美奂地翻腾着。她的嘴唇掀动着,无声说出这具独特装备的名字:黄昏腕轮。
黄昏腕轮的力量让世界凝固下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就像是镶嵌在了照片之中。奔流而来的复制体狂潮最前端距离队伍众人只剩下不到十米,但是这短短的按照平时来说几乎不用一秒就能越过的距离就此成为天堑。魔法少女晓美的短裙下方落下数十枚鸡蛋一样的炸弹,分从前后滚入凝固的复制体狂潮中。紧接着挥动双手,从袖管中弹出两具转管机枪,单单枪体就比她的身材更加粗大,每一根转管的口径都超过十三毫米,重金属色的外壳好似渡了一层亮银,即便在这重重的暗影中,也能瞧得一清二楚,甚至,因为这两具狰狞枪体是如此充满了压迫感,反倒让持着它们的少女宛如隐入了阴影中。
转管机枪分别指向走廊前后,以魔法少女为中心,喷涌出闪耀的火光。在这一刻,世界似乎只剩下这片滚滚不停的枪声,就连大厦外那令人烦躁惊恐的雷鸣声也完全听不到了。在视网膜屏幕中。每一发子弹的轨迹都没有和挡在前方的队友重合。密密麻麻的弹道不仅有直线的,也有弯曲的,甚至是在墙壁和天花板上反射着。不会伤害到自己人,但是,也不会给敌人留下闪避的死角,和我曾经通过连锁判定能力计算出必将命中的弹道不同,这个少女完全是依靠粗暴的火力交织出不可能躲开的巨锤。
充满动能的子弹直接洞穿复制体的身躯,撕裂它们的身体,加上落入它们之中的炸药也在不断爆炸,这片凝固的世界陷入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直到世界重新开始运转的时候。这股预先掀起的猛攻所造成的冲击如同积蓄了太多压力的大坝,顿时决堤,气浪、火焰和残肢碎片倾泻如注,一股脑伴随着硝烟和热风朝走廊中的每一个人扑来。
火光在每一个人的瞳孔中摇曳。无论是普通人还是龙傲天的女下属们,都露出“不可置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复制体狂潮在世界解除凝固的第一时间,就被积蓄已久的冲击来了个迎头痛击,身体早在它们无法动弹的时候就已经被瓦解,此时更被爆炸的冲击彻底扯断,掀翻,然后反卷回去,撞在后方的自己人身上。好似海浪两相碰撞后瓦解成无数的残骸。
狂暴的火光和声响仍在持续,仿佛每一个人都被这疯狂的火力惊呆了,没有人敢于在这种时候动弹一下,因为所有人都能察觉到,无数的子弹仿佛永无止境般从身边擦过,完全没有留下可以活动手脚的余地。哪怕是稍微动一下手指,都有可能被跳弹击中移动的部位。
我身旁的五月玲子和玛丽自然看不到这一幕,但是那爆裂无匹的枪声却让她们脸上浮现惊惧的神色。就算只听到声音,也足以想像那边的战况到底有多激烈,而刚解除凝固的她们。自然也对战况突然变得如此旭烈感到惊愕。
我看到她们面面相觑,声音被那片澎湃的声音吞没了,只剩下嘴唇掀动着:
——操***发生了什么事?
十秒后,枪声骤然停歇,魔法少女晓美将已经没有弹药。枪管处产生过热现象的转管机枪扔到地上,发出沉重的咚的一声。
就像是划下休止符。只剩下贯穿走廊的回声一阵阵地回荡着,逐渐远去。
此时,无论是天花板、墙壁还是地板上,只要不是自己人所站的地方都千疮百孔,残肢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甚至划破了黑人保安和中年男性的衣物,好在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口。两名普通人身体僵硬,因惊愕而睁得大大的眼睛一时半刻根本无法合上,在他们面前和身后,鲜血好似颜料一样涂抹了十米外的走廊表面,堆积得如同墙壁一样的,完全看不出人形的尸体残骸堵塞了大部分空间,只有从间隙处才能看到仍有影子在对面晃动,以证明敌人并没有在这次狂暴的攻击中彻底死光。
女雇佣兵们终于摆脱了基于自己装束的伪装,吹响了赞叹的口哨声。
“真是太令人吃惊了。”龙傲天回过神来,轻轻鼓掌,对魔法少女晓美说:“有你们在的话,一定能够解决那个魔女。”
“也许吧,单凭这种程度的力量,对付魔女应该不成问题,但是,想要治退瓦尔普吉斯之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晓美垂下视线,飘荡的刘海在她的脸上留下一层阴影,当她抬起下颚时,一股直击心灵的力量让她的眼睛闪闪生辉,“必须更强,更强,更强!”
这时,中年男性发出低低的呼痛声,他的双耳正不断流出鲜血:“我,我的耳朵,听不到了!”
“枪声太猛了。”黑人保安的声音十分洪亮,也许他自己根本不觉得吧,这也是受到之前枪声的影响而产生的后遗症。
身穿粉红色魔法少女制服的小圆有些担忧走到两人身边,将有些惊恐的中年男人扶起来,说:“没关系,会好起来的。”
“你,你说什么?”中年男性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对安慰自己的女孩问道。
魔法少女小圆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掌对准了中年男性。这样的姿势让已经在心中对魔法少女产生阴影的中年男性不由得踉跄倒退了几步,要不是被“学姐”在后方撑住,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
“哼嗯……”蹲在小圆肩膀上的丘比盯着中年男人,发出意味深长的鼻音,说:“怎样?成为魔法少女的话,你也可以得到这样的力量哟。”虽然中年男性的耳朵受损,但我依然相信,他一定听到了这番话。因为,随着魔法少女小圆对准他的手掌亮起微光,男人的脸色也犹如转盘般不断变换。
奶白色的光芒从魔法少女小圆的手掌中如流水般淌到男人的身上。好似蛋壳一样将他的整个身体笼罩其中,这样的现象持续了三秒才消失。之后,中年男性惊疑不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上面哪怕是再微小的伤口也已经治愈。
“大叔。感觉如何?”小圆歪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感,感觉不错。”中年男性回答到,紧接着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我又听得到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自言自语,倒是身旁的黑人保安突然带着责问的口吻道:“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救下面的人?”他指的自然是在十四层,被复制人偷袭,而以伤患的借口被留下来的那些队伍成员。
小圆被他诘问的眼神盯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同伴晓美为她解围:“因为这样的魔法有限制。”即便黑人保安耿耿于怀。转过头去瞪了她一眼,她也没有任何躲开这种视线的动作,反而抱起双臂,以一种凛然的气势回视对方:“小圆成为魔法少女的时间太短了,也没有得到足够的锻炼,虽然潜力巨大,但是无论以战斗人员还是援护人员的身份都十分稚嫩,那些人伤得太重了,想要治疗他们可无法同你们身上的这点小伤相同并论,以未来的可能性作为考量。我不认为消耗小圆的力量为他们治疗是好主意。”
“狡辩!”黑人保安怒气勃发,瞪着一脸冷酷表情的黑长直少女怒吼:“你这个没人性的魔女!”
“哼——”魔法少女晓美用右手撩起黑长亮丽的长发,毫不在意地说:“我是魔法少女,魔女的敌人,但请别弄错了。我可不是每个人的救星。”
牛仔打扮的女雇佣兵不由得又吹了一声口哨:“哇,真酷!”
“你这个家伙——!”黑人保安一幅怒火中烧的表情。停止腰板,想要走上去猛揍这个魔法少女一顿,却在刚踏出一步的时候就被中年男性抱住了,“别去,鲍伯!她救了我们,不是吗?”
“放开我!贝斯!”黑人保安喊道:“她本来可以救更多的人!”不得不说,亲眼目睹了魔法少女的杀戮后,仍旧有这股对质的胆气,该说是鲁莽还是值得赞赏呢?尽管是在偏激情绪的驱使下所办到的。
“她没能救那些人,但她能救更多的人!”贝斯大叫起来:“现在,我们正在去救更多的人!”
“哦——?”魔法少女晓美冷眼旁观两个男人的牵扯,“不害怕吗?不过,无所谓,你的信念对我而言一文不值,我也不需要了解。我只是在做我觉得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如果无法接受的话就离开吧。”
“鲍伯!”贝斯发力将黑人保安扯回墙边,喘着气说:“别闹了,鲍伯,现在正常人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可不想在哪条走廊上看到你的尸体。”
黑人保安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捏紧了拳头,却终于没有再坚持之前的行为,发泄般一拳砸在墙壁上,满是孔洞的墙面萧萧落下粉尘。
本应该是当事人,却在话题中被抛到一边的小圆露出为难的表情,目光在黑人保安和同伴之间转了一下,但却没有说话,有些丧气地走到学姐身边,被学姐摸了摸头,安慰了几句。不过,我倒是觉得,比起黑人保安那正义凛然的话,晓美口口声声的“不成熟”给她的打击更大。
“那么,剩下的杂碎该怎么炮制呢?”女仆恢复了毕恭毕敬的神态,朝走廊两端用尸体残骸堆积而成的障碍望去,虽然枪火停息后,光亮也随之散去,对面很安静,但仍旧可以从残骸的缝隙中看到绰绰的阴影在晃动,“它们似乎仍旧没有死心,也不清楚它们的数量到底有多少,有多大决心要将我们在这里彻底消灭掉。”
她的语气自然十分恭敬,但是言词却截然不同。
“嗯,而且不清理掉这废料的话,根本就无法走出去了嘛。”性情表现得活泼的牛仔搔了搔脸颊,“啊,对了,它们会变成雾气呢。不过,这样的话,后面的那些家伙就要重新冲上来了。”未完待续。。m
501 魔女4
走廊两端的尸山不断解体成灰雾,每当闪电亮起的时候,钻入这条走廊的亮光让人不时看到在这片浓雾后移动的东西。那或许是蠢蠢欲动的复制体,又或是正在诞生什么魔怪,雾气随风卷动的姿态为这片黑暗添加了一层迷欢的色彩。正如队伍里众人所想,遭遇迎头痛击的复制体们并没有被伤亡惨重的结果吓住,不过,它们大概也不会简单就因为这种失败而后悔害怕吧,在它们的内心中是否还存在着恐惧之心也值得商榷,更甚着,外表为人类的它们,可以通过杀死本体的方法取代本体的存在的它们,其实并没有人类那么复杂。
即便被自己同伴的尸体挡住去路,复制体们仍旧可以凭借高强的身体素质挖掘出道路来,但它们如今只是安静地呆在被尸山隔断的另一侧,等待着灰雾渐渐散去。在我的连锁判定视野中,在经受了猛烈枪火的洗礼后,剩下的复制体数量仍旧有上百人,但是留下来继续作战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其它的复制体生命在原地停留一会后,似乎受到了什么信息,返身离开这片战场,打开房间的大门走了进去。原本应该可以透视的房间,在它们打开大门的时候,就变得模糊起来,就如同在线构图中泼上了一滩墨水。
当连锁判定的视野重新清晰起来的时候,进入房间的复制体已经消失了。期间并不是没有复制体朝我们所在的地方走来。但在半途就会放弃。转而进入身旁的房间中。我从这些复制体生命大量出现的一刻开始,就做好了会被发现的准备。不,实际上,如果瓦尔普吉斯之夜真的存在意志,那么,只要呆在这片异空间里,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可能真正隐藏起来,无论我们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都一直在被身为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代行者的魔女注视着。
在这里所收集到的情报。都隐隐指向这个推断。
一个拥有自我意志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这就是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真相吗?尽管这样的推论在结合了所有的情报后,也只有刚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但在神秘的世界里,已经足以下定结论了。因为。基于“神秘”的特质,没有一个“神秘”能够获得百分之百的论证,否则,它就不应该称为“神秘”,而应该叫做科学。
基于这个推断,丘比和魔法少女们也无法彻底消灭瓦尔普吉斯之夜是可以理解的。在此之前,我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有可能出现一个拥有自我意志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因为,“空间”这个概念总是给人一种死物的印象。不过。反过来想想,“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这个名字其实十分狭隘,正是这种狭隘限制了得知这个概念的人的思维,实际上,按照对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定义和成型原理的推测,它并不仅仅是“空间”,而是包括空间在内,空间内所囊括的一切存在,也正因为如此,才能让呆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人看到那些多变诡异的事像。
以神秘学的观点。世界是拥有自己意志的——星球的意志,自然的意志,人类的集体意志……将之套用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上,将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当作末日幻境的大世界中因为某些原因被临时分割出来的一个小世界,那么。它拥有自己的意志也不是什么不可想像的事情。
在统治局三十三区得到的情报中,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建立和维持依赖于某种“核心”。这个核心可以是任何东西,可以是生命和非生命,物质或非物质,甚至可以不以“单一”的方式存在。
理论上最可行的破坏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方法,自然是破坏其“核心”,但是,我也不清楚破坏“核心”是不是一定能够安全离开,因为,这仅仅是“破坏”的方法,而不是“脱离”的方法。
要离开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话,可以使用暴力的方式打开缺口,但只要是可以容纳人们在其中生活行动,拥有宽阔面积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即便是看上去最简单脆弱,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成功使用暴力的方式打破空间的例子。唯一一次在完全闭合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强行脱离的尝试,就是在前往统治局三十三区研究所的那段旅途中,近江通过无人知晓的方式彻底解析了那个看似竞技场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由此在闭合的空间创造出一条通路。
由此可以想像,一旦闯入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想要依照自己的想法离开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就算是固定的单一的核心,在不知道它的存在形态的情况下,想要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找到它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更何况,它并不一定就存在于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如果再将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拔高到拥有自我意志的程度,想要找出它的核心,由此消灭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尽管做出魔女是类似“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意志代行者”的推断,加上“消灭魔女就能离开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所形成的变异世界”这一点,可以得出“魔女”最有可能是“核心”的结论,不过……丘比和魔法少女们似乎并不是没有消灭魔女的经历,即便如此,她们仍旧在对抗出现在英国伦敦的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战斗中失败了,她们没能消灭对方,也没有找到能够消灭对方的可能性。看上去和瓦尔普吉斯之夜关系密切的丘比或许知道内中缘由,但是,既然没有说出来,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只能当作它也不知道。
综上所述,才让我将瓦尔普吉斯之夜归入等级判定中的“神”级。在神的注视下。任何针对它的阴谋都是无力的。它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死所有人。那一定是因为别有原因,而并非它不能。复制体们的离去,并不代表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失败,也不代表一直隐藏在黑幕中,不知以何等姿态存在的“魔女”的失败,更不代表着队伍的胜利。
在和“魔女”一决胜负之前,无论杀死了多少复制体,就算拥有让复制体无法重生的能力,也是毫无意义。同样的,复制体们没有发现旁观战斗的我们。也不意味着我们隐藏得有多好,仅仅是因为它们没有被赋予“找到我们”的命令而已,否则,根本就不需要刻意搜索。按照它们之前出没的方式,完全可以在任何时候,如同困住龙傲天等人的队伍一样,将我们包围起来。
我利用连锁判定的能力观测到了复制体们的改变,大概也是唯一注意到这种异动的人吧,龙傲天和丘比都是一幅高深莫测的扑克脸,其他人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了解实际情况的样子。五月玲子和玛丽由始至终,都不太了解到底那边的情况,只是津津有味地聆听着那边队伍中的争执。
直到争执被压制下来,回到正题的时候。队伍才隐隐察觉到情况的异常。不过,看起来仍旧没有发现复制体的撤离,反而因为它们的动静产生出再次发动猛攻的想法,指望于彻底消灭它们,以在接下来的旅程中获得一段安稳的时光。这个提议是由打扮成女仆,在这份工作上表现的兢兢业业,一直没有暴露出雇佣兵们脾性的女人提出的。
牛仔打扮的女雇佣兵自然是万分赞成,“不过,首先得收拾这片残局才行”她这么说着,有些为难地盯着伴随闪电亮起的残酷光景。哪怕是她,也不想去搬运那些被打得溶烂的尸体,不想去接触那涂抹在地板、墙壁和天花板上的厚厚血层。可是,尸山瓦解成灰雾后,不仅会彻底打通敌我之间的障碍。而且,浓郁的灰雾正让能见度越来越低。如果看不见的话。面对那种人海战术,魔法少女是否还能使用之前的火力解决对方,而不误伤到队伍里的众人呢?
“放心吧。”魔法少女晓美说着,抬起手,手背上的圣石之种在一片亮光掠过后,席卷了由尸体分解而成的灰雾。
灰雾被清理一空后,队伍里的众人才惊讶地察觉,复制体的实际数量已经大为减少了。虽然同样拥挤在走廊前后,但是每一个方向只剩下十余人,和感觉中那种无边无际的想像截然不同。
“嗯?离开了呢,那个家伙。”丘比突然抬头朝上方看了一眼,小圆带着呆呆的表情追逐着丘比的视线,但是她似乎什么都没发现,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写满了问号。
我不知道丘比口中的“那家伙”指的是谁,只是直觉感到,如果不是“魔女”,就是在战斗打响前消失的幽灵般的“红衣女郎”。当然,也有可能它们其实是同一个存在。
突然,彻底吸收完灰雾的魔法少女晓美露出痛苦的表情,按住手背上的圣石之种,微微弯下腰肢,她的身体在颤抖,似乎随时会失力跌坐在地上。一直以担忧的表情注视这个冷酷女孩的学姐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低声说:“太逞强了可不好哟,晓美。”
“没关系的……我……”魔法少女晓美的辩解还没说完,身体猛然僵直了,她手背上的圣石之种散发出更加华丽幽深的光辉,但在连锁判定的视野里,这枚圣石之种几乎被那团灰色的物质填满了,完全不再流动,也完全感觉不到分解的迹象。少女身体数据的变动已经到了从表面上就能看出来的地步,肌肉僵硬,瞳孔放大,一幅失神的表情。肉眼看不到的灰色以圣石之种为中心,逐渐向她的全身蔓延,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少女就像是被一层灰色的淤泥覆盖一样。
除了两个普通人之外,就连两名灰石强化者和我身边的两个女人都察觉到了漂浮在空气中的某种异常气息,这股气息甚至让感受到它的人觉得,整个异空间正在发生某种本质性的变化。几乎是与此同时,龙傲天、丘比、魔纹使者和另外两名魔法少女的目光都落在魔法少女晓美身上。
“晓美……”小圆露出担忧的神色。但似乎早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自己的同伴变成现在这样。因此并没有走上前去,就连搀扶着晓美的学姐也松开了抓住女孩肩膀的手。
“怎么……回事?”女雇佣兵们皱其眉头,我想她们也许都看到了吧,那股强烈而诡异的气息,魔法少女晓美身上淤泥一样的灰色正在脱离肌肤的表面,如同火焰一样蒸腾摇曳。
“这就是你所谓的击退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方法?”龙傲天突然露出一幅厌恶的表情,盯着小圆肩膀上的丘比,“魔法少女的力量?别开玩笑了!不要告诉我,她会变成魔女。”
“什,什么?”黑人保安和中年男性看不到正在晓美身上发生的异变。一幅迷糊惊讶的表情地重复着龙傲天的问题,“魔女?该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没人回答他们的问题。虽然这里除了丘比、魔法少女和龙傲天之外。每个人都对队伍同伴身上正在发生的事态感到疑惑,然而,在魔法少女晓美通过圣石之种吸纳了所有的灰雾后,复制体们和队伍之间的通道已经畅通无阻。在前进的障碍消失的一刻,复制体们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这才让大家有时间为自己同伴的变化吃惊,但这样的僵直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它们已经再度发动了进攻。
失去了数量的巨大优势后,复制体们集体冲锋所造成的压迫感直线降低,在它们刚有所动作的时候。也是黑人保安和中年男性提出疑问的时候,龙傲天头也不转,直接将手甩向身后,袖管中弹出一把黑色****落在他的手掌中,通过连锁判定视野,可以看到枪管上雕刻出来的中国龙图腾,以及手柄上的“天帝”二字。
完全不用瞄准,就像是魔法少女晓美之前做的那样。虽然不是重机枪,但是当龙傲天扣下扳机的时候,子弹如同密雨一样连射击发。枪声如同机枪一样密集,枪口不停跳动的蓝色火光照亮了他的半侧身体。****连射能力并不罕见,但是,以这种密集的射击速度,完全无法想像。那厚重但仍旧属于****的体型,究竟是如何装入如此多子弹的。
弹道跳跃、拐弯、直线穿插。交织成笼罩了他身后走廊的巨网,不需要大幅度摆动枪口,子弹在钻出枪口后,就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轨迹。这本就是怪异,是神秘,只要看到就能察觉出来,根本不是常识能够解释的现象。带着神秘力量飞行的子弹穿透了复制体们的身躯,打断它们的脑袋、四肢和心脏,让它们的尸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匍匐在地上,滑倒在龙傲天的脚下。
至于另一边的复制体们同样被使用老式火枪阵列的“学姐”抵挡下来。
“好,好厉害。”小圆盯着躺在龙傲天身后的尸体喃喃自语。
仿佛受到了空气中异常气息的影响,新增加的尸体解体为灰雾的速度更快了,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将这些灰雾束缚起来,陡然朝晓美的圣石之种钻去。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小圆和学姐各自面朝一侧,以坚定的脸色举起手中的圣石之种,将这些灰雾强行吸纳到自己的圣石之种中。
她们两人所持有的圣石之种,同样在吸收大量的灰雾后,于普通视野不可观测的内部产生了大量如杂质般的灰色,若将其形容成液体,那么它水平线正不断上升。圣石之种的概念已经变得清晰起来了,它给予了普通女生们属于“神秘”的力量,既是“动力核心”,也是“容纳不洁的容器”,随着容器的填充,魔法少女们的力量似乎也会上升,但是,容器始终有被灌满的一刻,而容器对这些不洁的分解速度,在高烈度的战斗中,根本跟不上吸纳的速度。
如今,魔法少女晓美的圣石之种正是被这些散发着不详气息的灰色填满的例子,至于这个少女到底会变得怎样,虽然龙傲天质问丘比,她会不会当场变成魔女,但是,我觉得应该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尽管,我同样认为那个少女此时产生的变化,和魔女息息相关,不过,看看小圆和学姐的表情就知道了,她们虽然同样紧张担忧,但大概是经历过多次这种局面,并没有慌张和恐惧的神色。
如果光是吸纳复制体变成的灰雾到了极限,就会变成魔女,造成同伴自相残杀的局面的话,这些魔法少女们也不会跟随丘比跨越重洋,来到这个城市继续这份异常危险又没有任何好处的工作了吧。(未完待续。。)
502 魔女5
面对龙傲天的质问,丘比仍旧是那种胸有成竹,面不改色的样子,用轻快纯真的口吻对凶狠凝视着自己的男人说:“别那么紧张嘛,她不会变成魔女哟。不过,大家都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不是吗?所以,得让魔女快点出来才行。”
“让魔女出来?”龙傲天皱了皱眉头。
“瓦尔普吉斯之夜是十分可怕的存在,如果任由它自己诞生魔女的话,魔女的力量就太强大了,所有被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作用的地方,都属于它的地盘。在敌人规划好的场地面对最强状态下的敌人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所以,才使用这种方法将她催生出来。”丘比说:“通过圣石之种的力量催生的魔女,才是适合我们的敌人,而且,只要她早点出现,打败她之后,就能早点回去了哟。”
“催生魔女?”一直彬彬有礼的龙傲天侧过脸唾了一口,“难怪你们说无法解决瓦尔普吉斯之夜,就算打败了这样的魔女,也根本不算是彻底消灭对方吧?”
“没办法,完全状态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和完全状态的魔女可不是随便就能打倒的对手呀,不,应该说,如果只有我们当前的力量的话,根本就没有打倒它们的希望。”丘比这么说完,将目光转回魔法少女晓美的身上,用高兴的口吻说到:
——来了!
如同淤泥一般覆盖了少女全身的灰色变得连普通人都能看得到了。犹如被一层膜紧紧包裹起来。只剩下一个女体的轮廓,说不出的诡异。下一瞬间,她举起手中的圣石之种,一条等身宽的光柱朝头顶上方喷起。坚硬的天花板被光柱击中后,泛起一阵阵涟漪,让人觉得这条光柱已经穿透了水泥,抵达不知何处的地方。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被这夺目的光柱吸引住的时候,从我先前用左轮打处的洞眼处,一发子弹陡然射出。直接击中正将注意力放在魔法少女身上的中年男性。这个普通人的身体立刻被掀开了一个大口子,虽然没有命中要害,但是整个肩膀都被打碎了,那巨大的坑状伤口让他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
没有人能够及时反应过来。子弹射击的时机太过突然了,粉碎的血肉将站在中年男性身旁的黑人保安浇了一身,将他大半个身体都染红了。当他反应过来,近在咫尺的同伴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脚一软就瘫坐在地上,不一会,裤裆渗出难闻的水渍。他苍白着脸色,嘴唇颤抖,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连想要爬得远点也办不到。手脚都失去了气力。
中年男人的身体仍旧在抽搐,直到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咽下最后一口气,这个变故让所有人如临大敌,顾不得魔法少女身上正在发生的事情,迅速向自己人靠拢,摆出警戒的姿态。不过,冷枪似乎已经结束了,他们面面相觑,然后摇摇头,表示没有找到任何敌人的气息。
“没有人。”龙傲天身旁的女保镖很快就断定道。
“是魔女吗?”龙傲天看向丘比。丘比却露出暧昧的笑容,回答道:“嗯?我也不知道呀。大家看出点什么了吗?“丘比看向其他两位魔法少女,但是对方似乎还没有从中年男性这突然又血腥无比的死状中恢复过来,小圆如同鹌鹑一样,差一点就跌倒在地。被学姐搀扶住后,不由得将头埋在同伴发育得远朝同龄人的胸部里簌簌发抖。
学姐虽然强自镇定下来。但也不怎么敢直视那具残破的尸体。
不过,正如他们所想,子弹不会无缘无故就射出来,秘书蹲在中年男性的尸体旁检查了他的伤口后,很快就找到了弹道的轨迹。秘书的目光在走廊四周搜索了一下,逐渐抬到天花板上被子弹打穿的洞口处。其他人顺着她的目光,同样注意到了那个不太显眼的提示。
“弹孔?”龙傲天突然说:“我们之前就是听到了这边传来的枪声才赶过来的吧?开枪的人是在这个楼层吗?”
没有人回答,若在之前还可以说有神秘人在这里战斗过,子弹击穿了天花板。不过,如今如果不仔细研究一下弹孔的形状,可无法判断开枪的人到底是在哪一层。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疑惑,也无法做出肯定的判断,他们一定实现已经研究过,天花板被打穿后也是无法进入上一层的。这么一来,子弹从这个早已经存在的弹孔中射出来,就变得十分耐人寻味了,而且,这发子弹的威力也超出他们的想像。秘书在不远处找到了弹壳,这期间所发生的一切,我都观测得十分清楚,子弹射出的速度很快,不过,这种“快”仅仅是对于肉眼的动态视力而言。
无论从它射出的地方,还是它的威力,它的形状,都毫无疑问,正是我之前试探性射出的子弹,现在,它又从老地方返回了。如果这不是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还有什么是呢?简直就像是我亲手杀死了那名中年男性一样,我的心中滋生一些负面的情绪,但迅即就被脑硬体删除。五月玲子和玛丽因为无法目视到那边的场景,在声音突然安静下来后,就完全搞不懂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正拉着我的衣角,用宛如会说话般的疑惑目光望着我。
我只是摇摇头,没有解释。她们便露出百无聊赖的表情,整个人靠在墙壁上。
虽然队伍那边的人都因为这次突然而又诡异的攻击警惕起来,不过,如果真是我射出的子弹在神秘力量下返还,那么,完全肯定还会有第二发。子弹的威力有多大,身为主人的我最清楚不过了。我可不看好那些人能够成功防御下来。
从魔法少女晓美身上射出的灰色光柱开始萎缩。在激发这股力量的过程中,我可以观测到,圣石之种里污垢般的灰色正不断降低。按照丘比的说法,这么做是为了提前引出魔女,降低对方的力量。也就是说,其实在这之前,在这个异空间身居核心地位的魔女其实并不存在,它并非从异空间存在的时候就已经存在,而是需要通过一定的方式形成——大概进入异空间的人们,就相当于祭品吧。以神秘学来说,这是相当简单又好理解的状况。
丘比所说的通过圣石之种提供足够的力量让魔女早产,可以让敌人的实力大幅度降低,这一点也完全可以理解。不过。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单纯让敌人的实力降低,而没有其他的目的,就只有丘比自己知道了。
魔法少女晓美所激发的光柱产生变化,再一次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虽然这一次并不像之前那样,以为已经消灭隐患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但也造成了注意力转移的既定事实。因为,他们同样明白,这个光柱异状的结束,代表着阶段性的最终敌人将降临到这个异空间之中。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第二发子弹从弹孔出射了出来。站在黑人保安身前的女仆猛然向后飞起一脚,将这个一直都站不起来的男人踢向远处,子弹险之又险地擦过男人的身体击中地面,被击中的地方就如同奶酪一样脆弱,轻易就钻出了一个弹孔。在子弹和地面相撞的时候,那处的空气甚至产生了肉眼可以看清的漩涡状波动。这并不仅仅是子弹的动能强大的缘故,在我的视网膜屏幕中,再一次观测到了那片空间产生数据对冲的迹象。
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本就是扭曲了正常世界的资讯而形成的异常空间,而在临时对冲空间中。再一次形成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资讯的扭曲也会更加严重。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无论强大坚固到何种地步,哪怕是容纳了整个统治局,宛如另一个世界的状态,相比起正常的世界仍旧是“不稳定”的空间。无论存在了多久,甚至如同统治局的空间那样。似乎能够永远存在下去,但仍旧摆脱不了“临时”和“数据对冲”这两个刻意的注明。
因此,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观测到一些华丽现象的情况远比在正常世界更加常见,因为这种华丽,就是进一步的数据对冲造成结构不稳定所造成的。也正因为在这个异空间力观测到太多的现象,和过去所收集到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情报,以及从这些情报推断出的结论十分接近,才让我如此肯定“瓦尔普吉斯之夜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这样的猜想。
不过,仅仅凭借左轮的s机关形成的瞬时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是不可能打破这个异空间的,就算使用限界兵器,大概也没太大的可能性可以强行打破这个空间吧。唯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明明s机关让子弹产生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时效是十分短暂的,而且,我十分肯定,在当初射穿天花板的时候,那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就已经生成过,按常理来说,根本不可能形成第二次。然而,无论是子弹击杀中年男性,还是贯穿地面,明显都形成了规模和时效完全一模一样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
就像复制了这里的人们,也将这种攻击完全复制出来了吗?我这么想着,越加感到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强大,简直就如同丘比所说的那样,完全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彻底消灭它。甚至让人觉得,它之所以不一次性歼灭所有人,并不是无法做到,而是别有目的。丘比和魔法少女们在退治瓦尔普吉斯之夜失败后仍旧可以全身而退,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道的秘密,说不定她们本身就是瓦尔普吉斯之夜刻意放出来的鱼线也说不定。
进一步想想,明显和瓦尔普吉斯之夜有密切关系的丘比和龙傲天,不管他们涉及瓦尔普吉斯之夜事件的目的为何,不论他们是不是有独立自我意识的生命,也很可能是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产物。那么。既然他们判定为“疑似精神统合装置”。是否意味着,瓦尔普吉斯之夜是比他们两者更接近真正的“精神统合装置”的存在?或者,所谓的瓦尔普吉斯之夜,就是在“精神统合装置”的力量下产生变异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更进一步猜测,“精神统合装置”是否就是“瓦尔普吉斯之夜”这种与众不同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核心?
果然,不直接杀死他们,而是观测他们和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互动才是正确的。我这么想着,觉得自己距离真正的“精神统合装置”越来越近了。无论丘比还是龙傲天的表现,无不充满了阴谋的味道,但我对他们的目的。乃至于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目的完全不感兴趣,反而十分期待他们进一步和瓦尔普吉斯之夜的碰撞。
在黑人保安被踢飞的一刻,魔法少女晓美身上的异状也彻底消失了,她好似脱力一般。摇摇晃晃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连忙用手撑在墙上稳住了脚步。不过,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朝尚飞在半空的黑人保安望去,发出了一个模糊的声音,手臂也朝那边抬起来,一把小巧的****落在她的手中。
漂浮在空气中的“什……”音还没说完,情势的突变以更加急剧的姿态降临在众人的眼中:身穿红色吊带连衣裙的女人毫无征兆地从空气中浮现,抓住黑人保安落在地上,将他的身体当作盾牌。挡住了魔法少女晓美的****子弹。黑人保安被击中大臂,不由得发出惨痛的叫声。队伍里的其他人已经做出反应,然而,他们的攻击全部落空了。
这个红衣女郎无论其存在方式还是行为都显得十分诡秘,不同于其他的复制体,但是,又不能肯定她就是“魔女”。这一刻的情况更加凸显了这一点。红衣女郎在落地后再一次跃起,身体在双脚离开地面的时候就已经变得透明,所有对准她的攻击,无论是实体的子弹也好。能量冲击也好,甚至是魔法少女晓美那宛如将世界凝固的力量,都无法阻止她的消失。
在攻击穿透了那透明的身体后,连同被她抓住的黑人保安,两人的轮廓好似稀释一样消失在视野中。就连我的连锁判定视野也追踪不到两人的踪迹。我对连锁判定的力量拥有十分强烈的自信,脑硬体所给出的结论也是如此。这样的情况代表这两人以及彻底远离最大观测范围的可能性,要比她躲进了观测范围内无法被观测到的地方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从进入本层的安全通道方向传来的异常惊怖的哀嚎声,然后就是什么东西掉下去,磕磕绊绊的声音。我下意识取出口袋中那把染血的****,一种莫名的感觉让我相信,刚才掉下去的那不知样子的东西,就是这把一直由黑人保安保管的****。
可是,这样的结论,却正是难以理解的,丢失和得到的因果关系完全反转了。莫非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并不是表面上看来的复制,而是反转吗?复制体杀死本体,获得本体的存在性,可以认为是复制体和本体的反转,但这同样是表面上的认知,实际情况应该是,根本就没什么复制体,我们所看到的“复制体”,其实是“未来某一时刻的本体”?
未来的自己,试图杀死过去的自己?还是未来的已经死亡的自己,在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下,为了重新夺回生命,才对仍旧生存的过去的自己发动攻击?我对自己的异想天开感到好笑,这种情况并非没有可能,但也没有更多的证据去证明这就是真相。而且,这一点都不有趣,这种情况意味着瓦尔普吉斯之夜“能够观测到未来,并对过去施加影响”。简单来说,这样的能力已经在本质上超越了先知的预知能力,完全可以看作是一个简化版本的“剧本作成”——一个完全由末日幻境中的存在所进行的,和现实的安德医生所作所为极度类似的“剧本作成”,更甚者,是“可以观测到安德医生的剧本的末日幻境中的存在”。
我可不希望被未来的自己攻击,而且,一旦这就是真相,那就代表未来的我肯定会死。反过来说,未来不会死的家伙,就不会出现“复制体”,这一点倒是可以在未来的时间里观察一下。
我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身旁的五月玲子和玛丽一眼,虽然感性上觉得之前的想像不太可能会是真的,但脑硬体仍旧运作起来,视网膜屏幕正在将观测到的复制体和她们进行匹配——结果令人有些担心,因为,真的没有一个复制体和她们两人长得一样。(未完待续。。)
503 幽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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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为止观测到的复制体中没有五月玲子和玛丽,这是否意味着“我会拯救她们两人”这件事处于被瓦尔普吉斯之夜观测到的“未来”之中?因为观测到“不死的未来”,所以无法产生“复制体”,而龙傲天手下的双胞胎雇佣兵,则是一定会在将来的某个时刻死亡?
如果能出汗的话,如果能够被感性驱使的话,我说不定会为这样的猜测而冷汗淋漓吧。
瓦尔普吉斯之夜是“神”级这一点,应该没错了,但是,那样的话,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一个“神”呢?
不,目前的情报并不充分,根本不足以支持这样的猜测。“每一个置身于瓦尔普吉斯之夜中的生命都会被其看穿未来,影响过去,制作命运。”这样的想法,也许仅仅是因为繁杂的神秘现象导致逻辑的混乱,面对神秘的时候,太过依靠逻辑思维是不行的,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脑硬体的存在的确为我阻挡了许多神秘力量的侵扰,但是,这并不代表它是万能的。
如今唯一能够确认的一点,只有我们全体正置身于瓦尔普吉斯之夜中这个事实,魔法少女们没有在对抗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战斗中死去,仅仅是持续着歼灭魔女的行为,而且,这种看似无法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却真的可以让人离开瓦尔普吉斯之夜。从这一点来看,瓦尔普吉斯之夜并没有十分强烈的杀死所与人的想法。否则。凭它的力量,除非使用相同等级的神秘进行抵抗,否则根本就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性。反过来说,即便瓦尔普吉斯之夜是“神”级的神秘力量,但只要它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持续放水,那么,它那高达“神”的等级对这里的所有人来说也就变得毫无意义。
虽然觉得丘比的所作所为肯定另有目的,绝对不像它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光明正大,这一点,就连魔法少女自己心里大概也明白吧。至少,从晓美看它的眼神中,让我觉得她是明白这一点的。话又说回来,丘比的身姿、神情和语气。说是纯真可爱,还不如说是纯真可爱的面具,充满了强烈的可疑气味,然而,它所做的一切,都十分具有针对性,也可以说是当前最好的方法。所以,就算可疑,也只能接受,就算觉得残忍。也必须面对,就算人唾骂,也必须毫不犹豫。面对无法理解的现象,无法抵抗的敌人,必须拥有足够的情报、强大的力量、行之有效的方法和坚强的信念才能保护自己和自己所喜欢的人——这一切,丘比都可以提供。
于是,接受了丘比的力量馈赠,成为魔法少女,这是晓美自己做出的,也必须自己承担的选择。
冷酷的外表。不过是为了战斗而生的铠甲而已。
这么想的我,也许只是自作多情而已,不过,若这些魔法少女和丘比之间的关系让我真的猜中一二的话,我一定会为此感到心情舒畅吧。不可否认。成为魔法少女,对抗不可能战胜的敌人。这个过程中一定会发生许多十分痛苦的事情,不过,这些痛苦和选择中所体现出来的东西,一定才是最珍贵的。
“因为,你们都是要死掉的呀。”我对自己说,比起浑浑噩噩地凋零,在痛苦的战斗中绽放的花朵,一定更加鲜艳。
所以,我期待着,这些魔法少女的成长。
“发生了什么愉快的事情吗?高川先生。”五月玲子在身旁开口道。
“没……”我说。
“可是你在笑呢,真少见。”玛丽也说道。
“是吗?”我回答道:“其实我是挺爱笑的。”这句话说完之后,我觉得自己的皮肤冷得起了鸡皮疙瘩,一种“说错话了,好想找个洞钻下去”的别扭和尴尬油然滋生出来,根本就没办法继续和两个女人眼对眼说话。
我连忙转过头,继续背对她们,排除她们的话声,继续观测队伍那边的情况。
魔法少女晓美将圣石之种保存并做了手脚的力量传输出去,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但丘比的自信、魔法少女们的表现和过去的事实足以证明,这并非是无妄之谈。同样的,能够做到这种事情,也进一步揭示出丘比和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密切关系。倒是龙傲天本人,虽然被丘比称为同类,也说过类似“这里是龙傲天的主场”这样的话,但说实话,至今仍旧没有可以应证这句话的现象。
如今,队伍最后两名普通人也在意外的攻击中丧生了,在这场意外中他们毫无挣扎的机会,龙傲天仍旧没有体现出其特殊之处。正如他之前所表示的那样,丘比和魔法少女们,真正成为了到目前为止的主角。
面对诡异出现又消失的红衣女郎,龙傲天再一次以外行人的口吻对魔法少女们说道:“那个家伙,就是魔女吗?”
“不,应该不是。”魔法少女晓美扶着墙壁,喘息了好一会,强制传输力量到不知名处的行为显然是十分吃力的做法,这让她在意外发生的时候,反应的速度要比之前表现的要低不少。
在黑人保安的惨叫声传来的一瞬间,她的眼神有些阴霾。
“不过……”魔法少女晓美看向丘比,说到:“至今为止,我们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魔女是人形的情况,这不是偶然吧?”
“嗯……谁知道呢?”丘比暧昧地说:“目前没看到,不代表不存在呀。”
“说的也是。”晓美垂下眼睑,在黑暗中微微咬了下唇,“果然没那么简单吗?不过,那个复制体是在催生魔女之前就存在的,还记得吗?在下方我们曾经看到过她的尸体。”
似乎被魔法少女提醒后才察觉。龙傲天恍然点点头。说:“是的,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大家都觉得那具尸体没有任何问题,不是吗?”
“我也忽略了,虽然同样是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但在表现形式上稍微和伦敦那里有些不同……”晓美再次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中年男性的尸体,冷酷的声线隐藏不了她眼中的不甘,不过,应该可以借黑暗瞒住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吧。“我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她就是复制体的事实。”
“复制体也是活着的东西。”龙傲天身旁的秘书推了推眼镜,说:“伪装成尸体还没有人能够觉察出来,这本身就足以说明它的异常了,在当时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被骗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我很在意,它为什么要在那时以尸体的伪装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还是说,当时的她的确是一具尸体?”
“不要追究细节了。”龙傲天打断众人的思索,斩钉截铁地说:“我经历过许多莫名其妙地事情,这些事情教会了我一点,那就是不要总是用自以为的逻辑去看待这些物事,如果真的能够可以逻辑性地解析和了解的话,那么这些东西就不是‘神秘’了。”
“神秘?”丘比突然插口道:“原来如此。你们对这些物事的定义是神秘吗?真是笼统的称呼呀。”
“怎么会,倒是特地起了一个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名字,不觉得太狭隘了吗?”龙傲天讥讽道,“这个世界,远比你们所知道的要广阔得多。我承认你们拥有一些神奇的力量,对当下的情况也有足够的经验。但是,这个世界的异常并不是单纯用瓦尔普吉斯之夜就能概括的。我想,光顾着追逐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你们从来都没碰到过和你们截然不同的神秘吧?”
他的声音落下时,仿佛为了加重这句话的可信度,一股可怕的气势好似龙卷一样从他和六名女下属的身上升起来。它所给人带来的压迫感,并不是来自于正常社会中地位、权势和金钱的决定性不同,而是一种更加直接和纯粹的来自于厮杀和猎食能力的差别。虽然七人没有什么大动作,却让人觉得仿佛一个巨型的食肉动物从隐藏身躯的草丛中站起来一般。
充满了精神性压迫的力量,甚至让人觉得吹拂在走廊中的风也好似是被这股气势搅动一般。魔法少女们迎着风。被这股压迫感侵袭着,不由得抬起手臂。似乎想要遮住这扑面而来的气流。
“什么啊,这个是……”就连一直雍容待人的学姐也不由得露出吃惊的表情。
“果然如此,那六个女孩拥有的力量,和我们不是一个类型的呢。”稳稳坐在小圆肩膀上的丘比是唯一没有被突然升起的压迫感压制住的存在。虽然它嘴角的天真笑容就如同永不损坏的面具,让人难以猜度它心中真正的想法,但是,我仍旧直觉感到,对它来说,扑面而来的风,也仅仅是一股正常的微风而已,并不具备独特的意义。
当然,对我而言也一样,不过,因为我身处外围,所以,仅仅用观测是无法判断那些魔法少女们所感受到的压迫感到底有多强的。
“真是酷啊,耍帅也该有个限度吧?”我凝视着漩涡中央的诸人,心中不由得生出恶趣味的想法,在这种时候,自己对他们发动一次压倒性的攻击的话,一定会很有趣吧。而且,在主角将自己的力量升级的时候,给予其当头一棒,不是挺有大反派的风格吗?
“奇怪……感觉有什么……”五月玲子敏感地绷紧了身躯,玛丽也将目光移向队伍的方向,尽管隔着好几堵墙壁,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那股富有感染力的精神性力量就如同雨丝一样,随着风卷入我们所藏匿的地方。
“发生了什么吗?”玛丽盯着自己正在颤抖的手,“虽然不明白,但是,这个身体很好地给出了警告呢。”
“嗯,两个二级魔纹使者,两个一级魔纹使者,两个灰石强化者,一个精神异常者。”尽管有脑硬体删除多余的情绪,但是我仍旧费了好大劲才阻止去踢场子的想法如杂草一样滋生出来。“真是豪华的阵容。已经可以和锉刀的队伍正面干上一架了,想要一口气解决掉他们的话,还真是有点麻烦。”
“魔纹使者?那是什么?”五月玲子对话中那些专业名词相当敏感,玛丽则专注于另一面,有些吃惊地问我:“你要在这里和他们打吗?我们不是要做黄雀吗?”
“之前是我想差了,情报收集得不够,想要在这个地方做黄雀,还得问问主人同不同意呢。”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掏出香烟点燃了,转身朝后方的黑暗中问道:“是这样吗?女士。”
“谁?”五月玲子和玛丽终于意识到漂浮在空气中的异常。不约而同转身朝那边沉声喝问。
黑暗中隐隐可以看到半个轮廓,只是那里的光线似乎比之前还要暗淡的缘故,所以根本无法用肉眼分辨出这沉沉浮浮的轮廓的真实样貌。风雨和雷电都没能驱散这弥漫着异常的黑暗所带来的死寂感,在连空气都给人一种沉重错觉的气氛中。无论我还是两个女人,都没能让对方发出半点声音。
虽然五月玲子和玛丽看不到,但是在我的连锁判定视野中,那里的情况却一清二楚。来者就是刚刚杀死了黑人保安的红衣女郎,它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时,没有死角的连锁判定视野第一时间就将其锁定了。视网膜屏幕以之前观测到的红衣女郎的形状为参照,将藏在黑暗中的它以红色的线条勾勒出身体来。
这个红衣女郎的存在、能力和行动难以测度,唯一被我观测到的,也就是这种神出鬼没,如同空间跳跃般的能力。不过,要作为敌人的话,我也没什么好害怕的,这具义体化的身躯就是最强大的保障,现在的我,根本没有正常人所具备的弱点,以对付人类的方式对付我的话,我可是很高兴的。
“听说你不是魔女。”我对她说:“不过,能否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在那片浓郁的黑暗中,一个月牙般的弧度悄然浮现,我知道,那是这个女人在笑,但肉眼看起来。更像是黑暗本身的笑容,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在连轮廓都看不清的黑暗中,又如何能看到对方如此清晰的笑容呢?那笑容充满了疯狂,喜悦,给人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看似有形有质,但实际上,视网膜屏幕中勾勒出来的被长发遮住的女人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丝笑容。
我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肉眼所看到的笑容,只是一种错觉而已——在那片黑暗中,女鬼一样的存在,用那强烈到足以影响对视者精神的狂气做出了答复。
“看来,没办法沟通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请你作壁上观。”我这么说着,迅速伸手抓住身前的两个女人,开启伪速掠能力朝离队伍更远的地方窜去。红衣女郎没有脱离那片黑暗,但是,我却充满了正被追击的感觉。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对方会对我出手,究竟是因为她的身份特殊,还是在龙傲天等人展现力量之后,瓦尔普吉斯之夜对照我之前所施展出来的手段,将我判定为弱者从而捡软柿子吃?
不管怎样,我都不想现在就和龙傲天等人碰面。如果被对方请求加入队伍的话,拒绝的话很难说出来,但是加入队伍之后,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会倒戈一击的情况十分大。当然,我并不介意背叛他们的好意,也不相信他们真的心存好意,不过,反叛就是反叛,就算不会改变主意,仍旧会让心中有些不舒服,加上身边的五月玲子和玛丽两人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成为弱点,所以,最理想的情况还是从一开始就是不相干的陌生人比较好,就算成为敌人也有充足的准备。
当我掠过一整条走廊后,红衣女郎的身体轻飘飘地从正前方落下来,好似蜻蜓点水一样,踮着脚站在面前,那轻盈的姿态和被风吹拂的红色连衣裙,让人觉得她其实是悬浮在半空中的一般。就算不用连锁判定视野,肉眼也能穿透她的身体看到后面的物事——这个女人真的就像是幽灵一样,正在失去之前所拥有的质感。
我没有因为她挡在前方就停下脚步。这个怪异的存在摆明了要攻击我,原本空无一物的双手在眨眼后就出现了两把尖头钝尾的菜刀,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使用武器,结果就用在我的身上,偏偏让人觉得无话可说。当我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她仍旧维持着持刀而立的姿势,似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然而,下一刻她的姿势就变了,我的身体传来被菜刀的尖头刺中的感觉。她的动作似乎可以跟得上我的速度,可这并不代表她够“快”,而是异常,姿势的改变是一个过程,菜刀刺中物体也应该需要一个过程,然而,这个过程却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连锁判定视野一直没有关闭的我看得十分清楚,这个红衣女郎的动作,绝对是一种异常或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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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 哀祷之声
尽管身上传来被菜刀刺中的感觉,不过,对这具无比坚硬的躯壳来说,红衣女郎的攻击也充满了“幽灵”那种轻飘飘的特质。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身体被刺穿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不过对我而言,这股力量就好似轻轻推了一下而已,能够防御普通子弹的外套倒是没能撑住,发出嘶啦的割裂声。这次的攻击让我得了一个教训,那就是常识意义上的“快速”,在面对超越常识的情况时,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直以来,我利用伪速掠所带来的高速无往不力,用武侠用语来说,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这个自认为的真理仅仅在“存在速度”的情况下才适用。
红衣女郎所展现出来的异常和神秘,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我的克星——速度只有拥有过程的前提下才存在,描述的是在这个过程中物体运动的快慢程度,但是,如果不存在过程,也没有运动,只有开始和结果的话,速度便失去了意义。
当然,伪速掠的能力失去优势并不意味着我会害怕这个家伙,也并不代表它就比我厉害,胜负天平并不会因为某项长处被克制就会倾斜向对方。不过,的确应该庆幸这个家伙没有将我携带的两个女人当作攻击目标,否则她们之中肯定有一个会遭到重创乃至死亡。神秘在第一次展现的时候,因为难以想像,无法理解的缘故。往往会让人措手不及。即便是我,也必须承受被对方击中的结果。
速度再快也没办法逃开,我在被击中的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一点。似乎在这个异空间里,红衣女郎能够出现在她想出现的任何地方,无论我拉开它有多远,只要它想要接触我,就会如之前那般,陡然出现在我的身边。被菜刀刺中的同时,我扭动腰肢,将推动身体向前的力量灌注在刚刚落地的右腿上。以别扭的姿势,在身体失去平衡的同时,力量好似扭成一团麻花,沿着脚踝直贯而上。
我给红衣女郎一记旋身飞踢。踢中了。但小腿的触感空荡荡的,让人觉得是不是直接穿透了那具好似空气一样,几乎没什么质感的身体。不过,红衣女郎的确因为这次爆踢而弯折了腰肢,直接被我踢到半空中。悬空的路线有点怪异,就像是纸张在漂浮的时候产生了偏移。我已经松开抱住五月玲子和玛丽的双手,趁这个幽灵一样的女人看似因为重击来的太过猛烈而无法调整过来的时候,抽出短刀朝它劈去。
和过去的战斗一样,我从来不刻意压低自己的力量,用尽全力的刀光如同匹练一样。在爆炸的闪电中反射着冷冷的紫色光弧。这已经是在正常状态下,我能达到的最快出刀速度了,不过,在击中对方的时候,却传来质感极强的碰撞声。视网膜屏幕仍旧没有录下对方抵挡的“过程”,红衣女郎的身体没有经过调整,如同影像跳帧一样,直接达成了最佳的防御姿势。
一连三十二刀,它就这么古怪地,闪现般完成了三十二次不同的姿态。用手中的两把菜刀将我的攻击一一挡了下来。之前它掏出菜刀的动作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不过,接触后就能感觉到,这两把菜刀的确是真实的,而且质地也并不若于我这把经过特殊加工的短刀。金属撞击声十分密集。但是滚滚的雷声很快就掩盖了这些声响。我并没有因为没能一次性压迫住这个怪异的存在,但也没有因此心焦。鉴于之前收集到的情报。就算在这里将对方砍成两半,大概也不可能杀死它吧。
我和龙傲天等人的距离已经足够远,就算在这里和这个红衣女郎僵持一会,也不会被龙傲天等人发现,除非有什么东西将他们驱赶过来,而这也正是试探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意识的好机会。
我十分清醒,现在的自己当然是不可能战胜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但问题在于,瓦尔普吉斯之夜如何对待自己体内的祭品们,而从这一点,多少可以试探出一些情报来。
虽然手持两把利器,不过红衣女郎并非适用冷兵器格斗的高手,从她握刀的手法,疯狂又僵硬的动作来看,完全就是外行人,复数武器的优点完全没有发挥出来,仅仅是利用自身所拥有的神秘运使双刀而已,我觉得就算手中只有一把短刀,利用过去无数次战斗的经验所修正的刀术,也能与之打成平手。
可以说,这个幽灵一样的女人,完全没有达到自己攻击能力的最巅峰。唯一让人感到麻烦的,其实不是那种跳帧般的行动模式,而是它的身体此时的状态——轻飘飘的,就算击中了,即便它摆出一幅遭到痛击的模样,也没有足够的受力感,甚至让人觉得攻击会直接穿透它的身体,如击打空气一样毫无用处。
虽然五月玲子和玛丽已经被我放下来,如果简单攻击弱点的话,大部分人会选择攻击她们吧,我也做好了利用这种情况的准备。然而,幽灵般的它仿佛就认准了我,完全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因为各自身体的神秘性让我们根本不需要在防御上作出更多的努力,因此彼此之间的对攻速度越来越快。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跳华尔兹一样,转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在地上,在墙壁上,在天花板上追逐着它,或者被它追逐,时而交错而过,时而挨近,时而又拉开距离。我的速度极快,但它总能跨越距离出现在我身边,它要离开的话,我是无法依靠速度捕捉到它的,但是它偏偏就不会离去,如同背后灵一样死缠烂打。
五月玲子和玛丽的眼睛每眨动一下,我和红衣女郎之间的交击就已经完成了五六次。在这种情况下。她们就算有心援手,也什么都做不到。
纠缠在一起的对攻好似无穷无尽,让人觉得似乎永远都不会终结。不过,这种焦灼的情况在以往的战斗中并不是没有经历过,就算没有脑硬体,我也完全能够沉下心来,等待变化出现的征兆。在我和敌人僵持的时候,视网膜屏幕仍旧在罗列各种数据,继续维持着对周遭环境、红衣女郎和龙傲天等人的监控。
现在,队伍已经完全没有普通人了。在龙傲天和他的女下属们散发出强者的气势之后,虽然大家仍旧在一起行动,但是,其实并不是一支队伍了。而是各自以龙傲天和丘比为核心的两支队伍的临时结盟。我对死去的两名普通人感到遗憾,毕竟他们之前的运气不错,不过,并没有为这个结果感到惊讶。从一开始看到这些普通人和龙傲天的队伍一起行动,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以普通人的强度参与涉及神秘的事件,往往都不会有好下场,即便是“清洁工”那样强大的雇佣兵,想要涉足这个领域,最稳妥安全的情况也是先参加雇佣兵总部的培训。这也是锉刀当初招揽她时感到为难的地方。
以最好的情况来说,以及抵达“强”级的“清洁工”参加雇佣兵总部的培训,和雇佣兵小队进入统治局进行适应性的行动,她能或下来的几率也未必能够超过百分之五十。而现在,那些普通人没有丝毫经验,也没有力量上的优点,领头羊也不带好意,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活下来。
其它没有加入队伍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言以蔽之,这些普通人被卷入瓦尔普吉斯之夜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下场,幸存的几率连百分之一都没有。五月玲子和玛丽看似倒霉,其实已经算是时运最佳的两人了。
队伍没有察觉到我和红衣女郎的战斗,也没有刻意被引导到我这边来,他们的走向几乎和我们是相反的。为了保证他们位于连锁判定视野之内。我甚至要在和红衣女郎的纠缠中引导战场缓缓向那边靠拢,五月玲子和玛丽远远跟上来了。战斗的节奏掌握在我的手中。虽然不太清楚红衣女郎为什么这么纠缠不休,但很明显,它并没有决定胜负的能奈。
大概是因为我牵扯了红衣女郎的精力,乃至于我觉得整个瓦尔普吉斯之夜的注意力似乎放在了我的身上,当龙傲天等人前往下一个安全通道的入口时,他们没有遭遇更多的敌人,这也算是帮了他们一把吧,尽管就算没有我的帮忙,他们现在的战斗力要突破这一层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我也不太愿意这么帮衬他们。
眼看诸人鱼贯消失在安全通道中,我收起短刀,在原地站定了,红衣女郎的两把菜刀并没有被我这般架势影像,毫不犹豫地将两把菜刀刺向我的肋边和颈部,我没有反抗,菜刀击中身体时发出沉闷的声音,无论它如何施加力量,也无法贯穿我的身体,更无法让我后退一步。它的反应于此时有些迟钝,似乎一股脑想要刺穿我,结果我十分轻易地就抓住了它的双手。
相互攻击的话,就算占据绝对性的上风也无法吓阻对方,但是,只要成功抓住它一次的话,它是否还能够像之前那样突然就消失呢?那种如幽灵般闪现的能力的确让它很难被限制住,不过,如果将硬碰硬的对攻变成惯性的话,突然改变对方也有可能反应不过来吧。这么考虑的我付之行动,结果就是我成功地抓住了这个家伙。
虽然这个家伙轻飘飘的,好似空气一样,身体也变得有些透明,但在抓住它的时候,双手传来的却是十分有质地的触感,只是感觉不到人体的温度。红衣女郎好似挣扎一样想将双手从我的手中挣出去,但凭它的气力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似乎明白了这一点,它放弃般停止了这无聊的举动。
不远处传来五月玲子和玛丽的惊呼声,显然她们对我的行动,以及红衣女郎轻而易举就被我抓获感到惊讶。
“你是复制体?还是魔女?”我盯着红衣女郎的双眼问道:“你一直在观察我们。不是吗?那些魔法少女的话。你也听到了吧。”
红衣女郎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好似被墨渐渐染黑一样,一层又一层的阴影开始让她的形体变得模糊,渐渐的,它几乎要和之前一样,融入黑暗之中了。手掌传来的触感,也慢慢在丧失。
——痛苦……
——好痛啊……
我似乎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好似幻听一样,分不清来自何方,也不像是用耳朵听到的。而是直达脑海中。两者十分接近,但是我已经经历过太多这样的现象,完全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来,这个声音。也许是从被我抓住的这个红衣女郎的身上传来的。无法判断是不是它在说话,脑硬体能够截取到这个声音,但是分析出的声音线谱十分复杂,而且每一妙都在变得和之前不同。这些声线中,自然是有一条是较为稳定的,脑硬体调出红衣女郎的本体声音进行分析,再进行配比,结果证明这条较为的声线来自于这个女人,然而,其它错杂在其中的声谱。则无法全部和已知的声谱匹配。
声音,就像是无数的怨魂在哀嚎,充满了令人精神崩溃的冲击力,普通人是无法承受这个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混乱的声音的。
——谁来救救我……
——不要杀我……
——救命啊……
五月玲子和玛丽似乎也听到了这样的声音,脸色变得惊疑,不断四顾张望,似乎臆想出一些可怕的东西,从而脸色苍白。可渐渐的,随着声音对精神的冲击力不断增强。她们的眼神开始散乱,仿佛陷入了噩梦,痛苦地抓住了脑袋。
“别,别过来!”五月玲子率先尖叫起来,我不知道眼神涣散的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幻觉。但一定是对她来说,难以承受的东西。再这样下去。她会精神崩溃也说不定。玛丽的状态也和她差不多,虽然没有尖叫,但身体也如小动物般簌簌颤抖,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蹲在地上。
我无法体会她们此时的恐惧,因为,脑硬体的存在让对这种攻击具有强大的免疫力。而且,我也不觉得,这是红衣女郎刻意进行的攻击,直觉告诉我——真的有人在通过面前这个怪异的存在申诉自己的痛苦,期望有人能够为他们带来解脱。
仔细想一想,这个异空间早在龙傲天开启前就已经存在了,甚至,在龙傲天之前,就已经有人开启过。在大厦变成这个样子前,八景就已经调查过被隐藏起来的档案,证明过去已经有不少失踪事件,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公开,也没有造成更多的混乱。不过,既然已经发生过和此时类似的情况,那么,一定有很多人出于各种原因来到这个异空间吧。
按照之前的判断,受害者的数量大致和怪物的数量相等,那么,以目前被卷入事件的人数来计算怪物数量明显是十分错误的。另一方面,受害者很多的话,因为某些原因,就算肉体被消灭,精神却凝聚起来,一直在这个异空间中徘徊,以神秘学的角度来看,也不是什么令人吃惊的事情。
说不定,这个看似复制体,但实际上比其它复制体更加特殊的红衣女郎,正是承载着这些凝聚起来的精神才变得如此怪异。虽然我不受到这股哀怨又痛苦的精神冲击的影响,但是,在我的心中,仍旧有一股暧昧而悲伤的情绪难以被脑硬体消除。即便知道这个世界本就是个悲惨的世界,但是,每一次接触这些仿佛要化为实质的悲惨,总是让人无法释怀。其实,就算是现实,也一定有着同等份量,甚至超出这个份量的悲惨,可我说什么也无法将之当作视若无睹的借口。
我无法拯救所有人,无法成为每个人的英雄,无法消弭所有的悲惨,就算已经认知到这一点,可是,每当接触到这些陌生的情绪,心脏总是想要裂开一样。好痛苦啊,想要做点什么,然而却什么都无法做到,如果在接触这些负面情绪的现在,能够方言说会拯救他们的话,一定会得到安慰吧,但是,什么都做不到的我无法说出那样虚伪的大话。啊,脑硬体,你一定会将这样的痛苦消除吧。
虽然不曾受到精神冲击的影响,但我仍旧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松开了抓住红衣女郎的双手,它如今已经不再是红色的了,涂抹着重重阴影的身躯,就如同我之前发现它时那样,融化在黑暗中,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那充满狂气的笑容消失了,再没有任何显眼的外征,仿佛就要这么静悄悄的,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死在这里的人,将永远不得解脱……
——你将杀死你自己……
——这是尸体的派对……
——拜托了,请活下去……
——救救我……
幻听一样的充满了悲伤、痛苦和期盼的声音,分不清男女,你来我往,没有任何意义,又混乱不清地呢喃着,渐渐消失在风雨声中。(未完待续。。)
505 幻之噩梦
幻听渐渐消失在风雨声中,五月玲子和玛丽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队伍也已经离开,这一层已经不存在更多的敌人,于是彻底安静下来,只有我站在走廊上,凝视着前方黑暗的长廊,在风雨声中渗出的死寂,正在褪去恐怖的色彩,变成什么都没有的空虚。
接触红衣女郎的那段时间十分短暂,期间从不知名处传达过来的资讯让这短暂的时间段显得更加拥挤,让人不堪承受。我是没有问题,不过,对于五月玲子和玛丽来说,一定是十分痛苦吧,这些狂乱的悲伤的,充满了各种不同的情绪,来自不同的灵魂的冲击,粗暴而又混乱,如果直接接触的人不是我,而是她们的话,说不定在几秒内,精神就会彻底崩坏。忽视那些幻听的来历,其显现方式本身就是非常具有冲击性和传染性的精神攻击。
我无法判断,红衣女郎和我战斗,在彼此接触后传达这些东西,到底是怀抱着善意,还是恶意,是被某种愿望驱使,还是将之当成为了摆脱困境而进行的反击。无论如何,这个红衣女郎在所有的复制体中,的确是十分特殊的类型。保存在脑硬体中的资料中没有这个红衣女郎本体的死亡影像,但她的确是龙傲天组建的队伍中的一员。在队伍过去的行动中,她一直是十分沉默的,就算再回顾一遍关于她当时的影像,也无法找出她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不过。仔细分析对照一下。就会发现,在队伍行动的时候,虽然她一直处于队伍之中,但一直没有和其他人进行交流。
为了避免孤独和恐惧,在探索道路期间,队伍刻意维持着热闹的氛围,不断寻找话题,但是其他人也从没主动找她进行过交流,仿佛这是一个存在却透明的幽灵,完全被其他人忽略了。就算他人的视线好几次扫过她,也会落在她身边的人身上。
即便她的复制体被当作尸体被队伍发现后,众人似乎也没有在意这具尸体其实和自己队伍中的一名成员一模一样的事情。我虽然留意了一下,但随后应该也抛之脑后了。关于这个红衣女郎本体的观测影像和其他身为普通人的队伍成员差不多。
普通、平凡、不起眼、可有可无、连“要注意她”的想法都没产生,或者产生后就迅速遗忘了,我当时将她列为重点观测对象了吗?记忆有些模糊,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当时并不感到奇怪,但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十分奇怪的事情,因为,队伍发现的尸体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这种异常本来就应该会将其列为重点观测对象才对。
结果。遗忘她的时间,似乎是在即将离开第十五层时,看到了红衣女郎的尸体好似幽灵一样藏匿在黑暗中,变成阴影的一部分那样的情景。也许在那一刻,我对红衣女郎本体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复制体身上。
之后,红衣女郎的本体做了些什么?不清楚,脑硬体中没有清晰的影像资料,在那之后保存的观测影像中,她没有一次是完整出现在镜头中的,全部都被其他人或物体挡住了大半。只留下如血般鲜艳的身影一角。
之后,在队伍于十四层被复制体袭击时,和其他守在休息室门外的队员一样,事先就毫无征兆地消失了。至今为止,我仍旧不清楚。那些消失的人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又到了哪里。现场没有任何战斗的迹象,他们就像是空气一样蒸发了。…,
将这些情报梳理一遍后,让人不由得将幕后黑手的可能性放在红衣女郎身上,她的本体也好,复制体也好,都实在是太奇怪了。不,应该说,正因为她的本体不正常的缘故,复制体才会变得如此奇怪吧?
繁杂的思绪让我不由得又抽起烟来,眼看五月玲子和玛丽暂时没有回醒的迹象,我也只有抗着她们继续前进了。安全通道的入口已经被队伍指明,我带着两个昏迷的女人,走上了那条不知道会有多长的楼梯。从十三层开始,异空间的结构变得更加异常了,结果和我想的一样,楼梯似乎被复制了一样,怎么都走不到头。就算走到尽头,因为已经和队伍拉开一段距离的缘故,也无法判定谁会最先抵达第十二层。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个“救救我”,“好痛苦”之类的声音,老是若有若无地在耳畔回旋,很难分清到底是幻听的残余,还是精神冲击的后遗症,又或是自己心中的想法。虽然在接触红衣女郎时,因为脑硬体的关系,对精神类的攻击具有很强的抗性,但也不能断言自己完全不会受到影响。
这些若有若无的,好似外在声响,又好似钻进自己心中的朦胧声音叽咕叽咕说个不停,真是烦死人了,若不是脑硬体不断删除这杂草一般不断滋生的烦躁情绪,心理状态很快就会失衡吧。所以,五月玲子和玛丽的昏迷,在一定程度上仍旧是一种幸福吧。
至于龙傲天等人是否也会在攀登楼梯时听到这样的声音,我也无法判断,就像上一次那样,只是落后了一点,就再也没有看到队伍的踪迹。
我尝试使用脑硬体分析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结构,结果完全做不到这种事情。在面对简单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时,脑硬体有时会给出有限度的提示,然而,这一次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实在太过特殊了。
在这死寂又阴暗的楼梯中,自己的脚步声变成了最清晰的声音,不过,和以往有些不同的是,在经受了从红衣女郎身上传递而来的精神冲击后,这样的环境变得不再吓人,只是变得更加寂寞和悲伤了。这样的气氛随着若有若无回响在耳畔的幻听。越来越深邃。以至于让人生出一种在深海中下沉,快要窒息也无法挣脱的感觉。
一个阶梯又一个阶梯地往返转折,不停向上,如此单调,身体机械性地抬起脚步,思维正在变得迟钝。不知道走了多久,期间有利用伪速掠高速奔跑,也有停留在原地抽烟的时候,不过,抬起头时。看到的仍旧是盘折而上的永无止境的阶梯。感官上的时间和记录时间之间的差距不停被拉大,让人产生一种正在远离之前自己身处的世界,走进另一个不同的世界的感觉。
我当然知道,这是十分不正常的情况。但是,除了继续前进之外,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为了维持良好的精神状态,我已经将几乎所有的控制权都交给了脑硬体,让原生大脑处于休眠的状态。人类的大脑太复杂,也太脆弱了,在这么单调又黑暗,还充斥着精神影响的环境中,根本无法长时间保持正常运转。正因为此时的自己比起人类,更像是机器人。所以,无论多么枯燥的活儿,都能够持续到这个躯壳的能量彻底耗尽的一刻以关闭连锁判定和伪速掠,单纯行走的方式,补充一次能量,大概能够持续一年的时间。…,
问题在于五月玲子和玛丽,她们现在还昏迷着,但是总有醒来的一刻,如果她们醒来的时候,仍旧找不到出口。就算我可以满足她们的生理需求,她们也会很快就精神崩溃吧。
“似乎有点麻烦了。”我机械地想着,被抗在肩膀上的两个女人突然动弹了一下。很轻微,但我的感觉应该没错。我停下脚步,将她们放下来。休眠许久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从脑硬体切换到大脑后。一瞬间有种突然醒来的晕旋感,不过,只是一小会就适应了,紧接着,躺在阶梯上的两个女人的眼皮颤抖起来。
好似做了噩梦一样,她们发出尖叫,不停地说怪话,好似在被什么东西追逐,又屡屡受到惊吓,嘴巴里说着“这是梦吧,这一定是噩梦”之类的话,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她们的身体一度梦游般剧烈挣扎,对接近自己的东西充满了攻击性,还差一点因为立足不稳就跌下楼梯。
我虽然不太理解在她们身上发生的事情,但仍旧及时禁锢住她们,避免了一场意外的发生。激烈的挣扎、喘息、尖叫、或低沉或疯狂的笑声,如此混乱的状态持续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五月玲子和玛丽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在看到彼此的一刻,陡然做出了朝对方发动攻击的姿势,只是被我眼明手快的制服了。即便在被我抓住双手,按在阶梯上的时候,她们彼此之间仍旧宣泄着恶意。
“明明说好了要一起走的,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
“你不也是一样吗?口口声声说我是朋友,却在危险的时候把我推出去!”
之类的相互指责和攻击的话语层出不穷,虽然我能理解其说话的内容,却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些内容。而且,本应该是理性又成熟的精英分子,争吵起来却像是中二的人一样。我记得,她们之间只是泛泛之交,只是由于深陷同样的危机而临时凑成一块的陌生人吧。什么“抛弃”也好,“朋友”也好,“背叛”也好,从她们嘴巴里说出来,简直不符合之前我对她们的印象,让人生出鸡皮疙瘩。
“安静!”我大声打断了她们的话,用力将她们的脑袋按在阶梯上,发出沉闷的“砰”的一声。我一点都不担心这样的撞击会让她们受伤,毕竟都是“强”级的人物了,不过,痛苦是免不了的。
两人的争吵终于被突如其来的撞击打断,痛苦让她们清醒了一些,和她们的眼神对视一阵后,确认不会再打起来,我这才放开她们。
“很好,还记得我是谁吗?两位小姐。”我盯着她们问道。
“是……是的,高川先生?”五月玲子的脸色突然变得扭曲起来,“你不是死了吗?不,死了才好!你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在她说完之前,我猛然握住她的嘴巴,虽然她的话并不会让我生气。不过再让她这么不着头脑地说下去。可会没完没了,说不定还要打上一场。她所表现出来的攻击性,可不是伪装的。
“你!”玛丽也做出一副戒备的姿势。
“虽然不清楚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我打断她们的话,说道:“不过,在我这里,你们一直是昏迷着的。看看自己的四周吧,我们正在前往第十二层。给我清醒一点!别被莫名其妙的噩梦给迷惑住了!”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鬼话?”玛丽的声音变调了,她环顾四周,确认了自己身处的环境。沉默而又震惊地清理着自己的思绪。五月玲子也一脸呆滞,不可置信地观察着四周、自己、玛丽和我。…,
“昏,昏迷吗?是做梦吗?”五月玲子看向玛丽,玛丽脸上的表起和她一样没有血色。
“不。不知道,我一直希望是做梦。”玛丽喃喃地说:“可是,会有两个人同时做同一个梦的情况吗?”
五月玲子和玛丽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才用迷茫的目光朝我看来,尽管如此,她们的精神应该也已经安定下来了。对于她们的情况,我也并非一点头绪都没有,用常识无法理解的情况,只要代入“神秘”中。不,只要代入正常世界的那些恐怖怪诞的作品中,就能渐渐整理出头绪来。无论多么糟糕的事情,只要有一个足够坚强的意志,就算是普通人也能从混乱之中找出可行的方案,问题在于,是否能够在剧变的环境中,保持冷静的思维能力,是否有能力执行自己作出的决断。
看起来,以正常世界的标准来说属于精英份子的五月玲子和玛丽。是只有在正常秩序范畴中才能够让自己保持正常的类型,就算身体素质达到了“强”级,心理素质和精神程度,仍旧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说实话,她们和我是不一样的。就算参照上一个高川,那个没有认知现实。还没从大学毕业,甚至比起上大学之前的那个时间段的高川,也大有不同。我曾经认为,每个人都能够活用自己所知道的各种知识去面对未知,哪怕这个未知超乎寻常,但这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有许多人是将“故事”仅仅当作“故事”来看待,而不会将之套用在自己身上的,在面对超出预想的事件面前,人们常常会说“不会是真的,无法相信”之类的话,这种抗拒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仅仅为了维持自己已经习惯的“正常”而已。
正因为逐渐理解到自己和大多数普通人的不同,所以我对五月玲子和玛丽的表现并不感到失望,也不会因为她们所说所做的事情而生气。因为,她们的表现以“正常”和“普通”的标准来说,再正常和普通不过了。因为自己的怪异,而强迫他人也如自己一样怪异,硬将对方拉入自己的世界,我不觉得这是正确的事情。
“没事了。”我用尽量平缓的声线说:“之前我和那个红衣女人交手的时候,她释放了一种精神性冲击,所以才导致你们做了一场奇怪的噩梦。我对你们在梦中所做的一切没有兴趣,不过,当前最好收拾一下心情,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而且,我不觉得你们身上发生的事情是最坏的情况了。”
在我这么说的时候,五月玲子和玛丽都盯着我这张死板的脸。先不提脑硬体,即便没有脑硬体的控制,我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出任何过激的情绪来。以我所了解的心理学知识来判断,以高压的方式向对方灌输这种“无所谓”的平静态度,是缓解当前压力的最好方法。如果能够让她们感到信赖和依靠,那么对她们精神状态的安定就是最好的辅助。当然,她们最初的激烈发言让我觉得自己似乎在她们的梦中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而且,这个噩梦应该十分真实,所以,我无意立刻改变她们对我的感官,只是尽力采用一种印象落差的方式去渐渐改变我判断自己在她们的梦中,是个欺骗她们的恶棍,将她们陷入了一个最糟糕的,无法相信任何人的环境,那么,现在来扮演一个冷漠的人,多少能够安抚她们的心理。
一个冷漠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如果她们认为我就是个恶棍,从而有所戒备,也不会比在对我产生好感后,却因为一些事情感到自己被欺骗,所遭到的心理冲击更强烈。而且,如果我推断的没错,我现在的态度应该和噩梦中的“我”的态度是不同的,所谓“梦境”毕竟是基于个人情绪和思维而演化出来的东西。意识到现实和梦的不同,有助于她们调整自己的心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06 嬗变
五月玲子和玛丽的遭遇并不让人吃惊,这次事件不断出现精神类型的神秘,让我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尽管她们看起来有点可怜,刚从濒临死亡的绝境中幸运获救,因祸得福地强化了身体素质,就又陷入了单凭一个强健的身体完全无力对抗的神秘中,如此大起大落的境遇真让令人感叹。她们到底是倒霉还是幸运呢?
尽管如此,我从开始就没打算当这两个女人的“知心朋友”,我最初就已经对两人说明了这样的态度,但或许是因为救命之恩的缘故,让她们对我的认知产生了一些偏差。我的确觉得,她们有加入耳语者的可能性,但是,也仅仅是可能性而已。自从发现正常社会的情势有激化的迹象后,我就觉得耳语者需要补充成员,我的行动也未免没有受到这种想法的影响。不过,果然还是不能随便就让人加入,让这两个心态仍旧是普通人的女人加入耳语者——会这么想的我,当时是发了失心疯吗?仔细想一想,她们就算经过了药剂强化,也完全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虽然不一定要她们做第一线的工作,然而,只要是涉及神秘的事件,都不是闹着玩的。
正因为就连呆在后方八景、白井和森野她都保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遭遇一些难以测度的危机,所以我才期望有新人加入,未免没有让新人作为保镖的想法。现在可是连咲夜都上了战斗第一线的状况。我对未来自己是否有能力时刻照顾所有人感到不自信。就算我们为了保护自己,做了各式各样的防备工作,但是,仍旧是那句老话:神秘是变换莫测的,无法用常理去判断的,以正常的战争知识去看待涉及神秘领域的战争,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这次五月玲子和玛丽陷入噩梦后的表现,已经充分证明了,她们没有做好涉足神秘的准备,甚至连自觉都没有。目前来说。她们没有资格加入耳语者。或许在经过了足够的洗礼,还能活下来的话,就会有资格了吧。但是,那一定是经过了无比艰辛痛苦的事情。会让她们的内心千疮百孔,那样的事情……尽管不是我能注定的,但我并不期望发生在她们身上。
那么,果然还是不要对她们抱有期望,也不要让她们对我抱有期望为好。我不是她们的英雄,就像现在,即便她们陷入噩梦,被痛苦地折磨了一遍,但我也毫无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们自己坚强起来,依靠自己的力量度过难关。
到底该怎么做,我并没有明确的答案,不过,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让她们知道“除了自救和互助之外,没有人可以帮助她们,就连高川也不可信任”这个事实。然后,再由我在她们不信赖,至少不试图依赖我的情况下帮助她们。有许多情况。是我无法伸出援手的,但是,只要我能做到的地方,我就一定会去做到。这是我唯一能对她们两人做的事情了。
于是,我就再一次强调了:我对你们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兴趣。
“没有兴趣吗……”五月玲子喃喃说着,低垂着头沉默下来。“也就是说,没有半点感情吗?”她突然对我大声说:“那为什么当初要救我们?”
“嗯?”我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毫无感情地说:“所谓救人,一开始就是你们的错觉吧?我从来都没说过,我记得,自己只是在你们身上实验了一下药剂而已。”
五月玲子听了我的话,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死死捏住拳头,低垂的目光一直盯在台阶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且,无论你们做了什么梦。”我用最冰冷的声音说:“那也仅仅是梦而已,都是成年人了,别把逼真的梦当作真实,像孩子一样说什么不抛弃不放弃,你是笨蛋吗?在最坏的情况先考虑到自己,根本就是最正常不过的想法,我们三个只是偶然凑在一起的陌生人,不是朋友,也不是亲人,根本就没有同生共死的交情。不过,比起相信我,身为同病相怜的你们竟然相互拆台,我有那么少许的吃惊。”我将食指和拇指捏成一条缝,表示吃惊的程度也只有那么一点而已,“我还以为在最坏的情况下,身为精英的你们会更加懂得精诚合作这个词的意思呢。”
“说这种话……说这种话……”五月玲子喃喃自语,她的表现真让我吃惊,我可不觉得她是那么轻易就会对一个陌生男人产生情感的类型,即便是在她命悬一线时的救命之恩,也不应该会将她的情感推到这种程度吧。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也不想知道。总之,你们不想和我呆下去的话,离开就好了。”我继续刺激她们道,“不过,相信你们也没这么苯吧,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还要离开可能会再救你们一命的恩人。”我用戏谑的口吻对她们说:“如果我心情好,说不定会那么做吧,哈哈。”
“那你呢?你一点都不想和我们呆在一起吗?”玛丽也激动地说道。
“都无所谓。”我平淡地说。
在我说了这样的话后,气氛变得十分糟糕,就像到了冰点一般凝固起来。过了半晌,没有人说半句话,似乎再没有话可说了。这样的气氛让我有点不舒服,不过,只要有脑硬体的话,就不会对我的状态有任何影响,而且,这么做才是正确的吧。于是,我一边绷着脸感叹着气氛的糟糕,一边率先继续向上走去。在和她们擦肩而过之后,我听到了她们尾随的脚步声。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说实话,我只是在大学上过心理学专业。而并非拿到执照的临床心理医生。所以,对自己的做法并没有太多的自信。如果,那些真正拥有心理治疗能力的普通人还在,对现况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吧。而我只能选择了这种暴力的方式。
其实,虽然嘴巴说对她们的噩梦没兴趣,但其实还是挺有兴趣的。这场噩梦并不是毫无来由,很可能藏匿着一些关键的线索,通过对其情况的分析,可以加深我对这个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了解。不过,考虑到两人的精神状态。还是迟点再说吧。
不知道是阴雨天气的缘故,还是充斥在身边那种时刻会在人心中留下阴影的氛围,大厦里的温度有些阴冷,五月玲子和玛丽抱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不堪负荷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从自己的物资储备中拿两件衣服给她们,但是,现在却不是那么做的时候,刚刚表现得像是大坏蛋一样,不将这种形象维持下去的话,就没有意义了。阴暗、艰苦和恐惧会让她们思考更多的事情,在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经历仅仅是一场噩梦后,一定会反刍自己在噩梦中的表现吧。既然是当初被龙傲天挑选出来的精英份子,就一定能够汲取教训。在面对同样的厄运时,选择一条更加恰当的道路。
我如此期待着,以不为人知的能力时刻观察着她们的状态。渐渐的,两人彼此目光交汇的情况多了起来,瞳孔反映出来的神气从散乱变得清澈,目光也像是打磨了一样,渐渐变得锐利起来。她们看向我的目光自然是复杂的,不过,多少恢复了一点女强人的样子。考虑到她们高出常人一筹的知识、能力和胆气,身为精英份子的她们。就应该用“女强人”这样的称呼吧。其实,耳语者的女性成员中,排除神秘因素,单纯以正常社会的标准和她们做比较的话,也就只有近江能够与之相比吧。
真令人高兴。从她们的反应来看,她们已经逐渐步入正轨了。我盯着仍旧看不到尽头的阴暗的阶梯。但是,面对这近乎束手无策的状况,面对这让人心生阴暗的异空间,此时的我,应该是在笑着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封闭般的环境其实和身处其中者的精神状态具有密切关系的缘故,在继续走了十几分钟后,出口竟然隐隐在望,也许是控制着这个异空间的主人知道,当前的境况已经不足以击垮我们了,所以才把我们放出来也说不定。在神秘学中,喜欢用这种阴森的方式折磨人的“恶徒”,最喜欢,最需要的就是人们各种浓烈的负面情绪。我的这支队伍里,最有可能释放这种负面情绪的,自然是五月玲子和玛丽两人,但是,她们现在已经渐渐恢复平静了。
“想要获得更多的话,就得拿出更多的手段来才行呀,不知道躲在哪儿的小老鼠。”我自言自语地嘲笑着。虽然不寄望这样就能引出魔女,但是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更好。
在抵达出口前的最后两层阶梯上,出现了大量血肉横飞的景象,好似不久前有战斗在这里发生过,建筑本身并没有损毁的迹象,不过,从那些恶心的血浆、肉泥和尸骨残骸来看,至少有两人死在了这个地方,而且尸骨未寒,触碰那些肉块的话,似乎还残留着人体的余温。这显然又是异常的状态,因为这么惨烈的景况,却完全没有发现任何争斗的征兆,这些血腥的物事,似乎是突然被搬运到这里的一样。
五月玲子和玛丽苍白着脸,但似乎已经习惯了的缘故,没有吐出来,反而狠狠朝这些恶心的东西,她们之前因为光线阴沉的缘故,差一点踩到了死尸流出来的肠子,我故意没有提醒她们,不过,这么做并不是给予她们考验,而仅仅是恶作剧而已。看到她们的窘状,我还扑哧扑哧地嘲笑了一番。
死者的脑袋很快就找到了,加上她们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得出了结果——这两人正是龙傲天的女下属中那对双胞胎雇佣兵,而且,从视网膜屏幕上呈现出来的数据来看,这里出现的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肉体,经过一些细节的对照后,是双胞胎本人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不是复制体的情况高达百分之八十。虽然不明白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身为灰石强化者的两人还死得如此惨烈,情况真的有些不太妙。尸体被分解得太过细碎,提取伤口细节后进行分析,大致可以得出有被大威力的子弹击中和被快速又锋利的刀子切割的痕迹,遭到撞击后,被什么东西将脑袋压在墙壁上,擦着墙壁拖到了靠近出口的地方,然后像是将青蛙狠狠捏死一样,身体被沉重的力量压得乱七八糟。
现代武器,冷兵器使用者。强大的力量,凶残的战斗方式,甚至还有一个巨大的身躯,这就是我在观察了现场后勾勒出来的凶手的轮廓。
“我。我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五月玲子突然开口了。
我转身望去,只听到玛丽也心有余悸地说:“这和我们在噩梦里最初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
“我们……是不是又陷入噩梦中了?”五月玲子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沉重地看了我和玛丽一眼。
“不知道。”我说:“虽然我觉得不是,但就算真的是在做梦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我仍旧觉得,这并不是噩梦,而是敌人故意将场景做得和噩梦一样逼真,了解其它神秘现象的话,就会发现这是一种十分经典的做法。以噩梦为前提,将噩梦代入现实。进一步瓦解人类内心的堤坝,“逐渐成真的噩梦”所带来的恐惧和绝望可不是单纯的噩梦所能比较的。
“对了,再次提醒一次,你们不要对我抱有期待比较好。”我居高临下,凝视着两人说:“在必要的情况下,我会抛弃你们,或者将你们当作盾牌。你们的性命是我救回来的,所以,被我随意使用也应该没什么怨言吧?”
“……”五月玲子和玛丽沉默着,没有避开我的目光。我无法从她们的面无表情中看出她们的心思,不过,姑且就当作她们已经准备好了吧。
“既然这里的情况和你们噩梦里的情况一模一样,那么,有必要以噩梦为参考。”我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有什么东西经过这里。”五月玲子迟疑了一下。说道:“看不见,但是。让人觉得十分不好的东西。”
在她的话音刚落下的时候,一阵阴风吹过身体,在这之前,别说风了,阶梯中的气流沉重得好似一潭死水,这让突如其来的阴风变得更加怪异。而且,这风并非单纯吹拂在肌肤上,更像是穿透了身体一般。这样的说法,在神鬼怪异的故事中经常出现——是因为幽灵刚刚穿过了身体。
“幽灵吗?”我转过身,试图看清藏匿起来的东西,不过,那阴风一样的感觉,似乎并不是风,至少视网膜屏幕的数据没有发生任何可疑的变化。只是连锁判定的视野有些怪异,在这里所看到的景象,很多地方都出现了重影的迹象,就像是无数个相同的景象重叠在一起,如同水波一样荡漾,好似随时都有可能被一颗石头击中后破碎,让人稍微感到有些不安。不过,这种不安很快就被脑硬体删除了。
连锁判定视野也没能完全观测到这阵无形阴风的正体,不过当时阶梯的轮廓的确变得有些奇怪。我从怀中取出左轮,警戒着踏上阶梯朝出口走去,跟在身后的五月玲子和玛丽显得十分紧张,我想,大概是因为噩梦的阴影没能彻底消去的缘故吧。我无法从她们的表情和语气中辨认现在的自己和她们噩梦中的我到底有什么区别。
之前曾经猜测过,于此处显现的瓦尔普吉斯之夜拥有玩弄因果,制造剧本的能力,那么,在这个以它的力量形成的异空间里制造一个和噩梦相同的历史并不是超出想像的事情。问题在于,现在的我到底能够制造多少区别于噩梦的变化。和噩梦的差异越大,就越能打破这种和噩梦雷同的恐惧,而制造这种差异的问题在于我并不知晓她们的噩梦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无法判断自己的行动到底和噩梦中的行动到底有多少区别。我并不担心自己会在这里失败和死亡,但是,事实和噩梦太过接近的话,的确不利于五月玲子和玛丽的心理。不过,换一个角度想想,如果真是和噩梦十分类似的情况,五月玲子和玛丽能够通过之前的反思,采取更有水平的行动来挣脱噩梦感的话,对她们的成长将会大有好处。
好坏就在一念之间,五月玲子,玛丽,你们到底会怎么做?我十分期待,让我看看你们的能耐吧,现在的情况,对你们就像是游戏回档,死亡重生,要珍惜好好这一次机会唷。
我带着这样的想法,踏入了大厦的第十二层,窗外的风雨雷电一如既往地摇摆着。(未完待续。。)
507 幽灵
刚踏入十二层就能感觉到这里的气氛和之前的楼层截然不同,入目所见的物事散着一股**的味道,一副年久失修,饱经岁月摧残的样子。/./原本装修得光鲜的墙壁变得斑驳,房门也大都已经掉漆褪色,精美的灯具大部分只剩下外壳的部分,但是仍有部分保持完好,在吱吱的电流声中时明时灭地闪烁着,并非下方层落那般已然完全损坏。昏暗的光线中,飞扬的灰尘清晰可见,空气十分糟糕,不仅有霉的味道,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前方不远就有一副尸骨,上面残存的肉块已经腐烂,吸引了大量苍蝇在周边嗡嗡作响,血迹却异常地没有完全干涸,呈现出暗红色的凝胶状。
连锁判定的观测范围并没有变化,但是,不断波动重影的结构轮廓让我感到晕眩,观测效果自然大打折扣,将观测到的数据交给脑硬体处理,得出的静态照片在视网膜屏幕上呈现出来时,照片的画面也极其混沌。房间中有些疑似人形的轮廓,可是,因为轮廓模糊的缘故,更加充满了阴森的感觉,就好似盘踞在那里的并非人类,而是伪装成人类的某种怪物。它们看似一动不动,但是一旦集中注意力去观测它们,就会现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仿佛我看到的不过是某些物器的阴影造成的错觉。
就算用连锁判定去观测近在身边的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也会出现她们的身影不时会变得模糊的现象。甚至偶尔会给我产生一种消失的感觉——不仅仅是视野中的消失,也是感觉上的消失,一秒前还断定就站在身后的她们,下一刻就感觉不到气息了。然而只要转过头去,就会看到她们的确仍旧站在身后。这种感觉上的失真,对于习惯使用感觉来锁定目标的人,例如久经沙场的雇佣兵来说,是十分别扭和棘手的状况。在激烈的战斗中,人类肉眼的视野太过狭窄,而且分辨能力也不算强,往往比不上用在极端状态下觉醒的野性本能去进行判断。
感觉有危险。感觉没有危险,感觉有人或没人,游走于生死边缘的人,往往都习惯了用这种极度敏感而精准的感受性在 第 5o7 章 到的数据有一定程度的失真,不过,它的高度和体重应该没有过人类的标准。大脑的判断,经过脑硬体的处理,在视网膜屏幕视野中勾勒出假象的轮廓和位置,并通过对方扑上来时出的声音不断进行修正。
假象轮廓举起了那个沉重的武器,我忍受着连锁判定视野的混乱造成的晕眩感,注视着五月玲子和玛丽的身前。基于对对方行动力的判断,我有自信在伪掠的状态下在最后一刻救下这两个女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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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 松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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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噩梦中已经经历了类似的状况,面对无法看到的敌人,聆听黑暗中的声音,五月玲子也好,玛丽也好,表情紧张却没有慌乱,同样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前方。
大概在对方的攻击临身的一刻才能观测到那个看不见的敌人,但是,即便是极少的时间,以经过药剂强化的身体素质,只要足够专注,就算我不出手,她们也应该有足够的能力逃出这千钧一发的危机。
尽管用“扑”这个字眼来形容对方的来势汹汹,但从察觉它将目标转移到五月玲子和玛丽身上,到接近她们的这段时间,足足过去了三秒,之后,连锁判定所观测到的混乱景象在瞬间清晰了一下。敌人的正体也在这一瞬间可以被观测到了,只是这个形象宛如一团黑影,即便有先入为主的想法,也很难确定它到底是不是人类,因为这个黑影的正体轮廓正不断扭曲着,仿佛有丝丝的恶意化作实质的雾气从轮廓边缘散逸出来,尤其在黑影头部的位置,大概是双眼的部位只有两颗红色的光点,只要对视就能感受到从那不详的光芒和颜色中如同污泥一样的疯狂。它所用的武器就像是身躯的一部分,那是一个需要双手才能抓住的巨大锤子——很难想象,在这栋酒店大厦中,为何会出现这种经常用于拆迁的工具。
按照我所设想的平行空间重叠理论,这个家伙的形状暗示着空间并没有彻底重叠,但是。已经足以攻击到身处不同空间中的彼方了。正因为影像和声音都被扭曲,所以,就算对方神志清醒,在看到我们的时候。也会把我们当作怪物吧,就像我们现在看到的它一样。没有沟通的途径,没有办法向对方传递己方的善意,攻击会产生仇恨和恐惧,逃跑后出现意外,也会产生仇恨和恐惧。
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将这一层彻底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地狱,对习惯于社会性生存方式的人类来说,是最为严酷的环境之一。
无法判断对方的正体是什么。是被复制体抓走的客人?还是先前抵达此处的队伍的成员?亦或着是过去被卷进来的人?尽管按照正常的时间维度来判断,是这一次卷入事件中的受害者的可能性更高,但是,在这种高层次的神秘面前。时间维度变得不正常也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情。虽然就整个世界来说,要控制时间是很难做到的,涉及时间的神秘,是比空间更加高等的神秘,就像近江研究时间机器一样。如果瓦尔普吉斯之夜真的能够控制世界意义上的时间的话。等待近江研究出时间机器就没有意义了,而这种可能性却比近江无法研究出时间机器的可能性更小。以现实的角度来说,在靠谱的可能性下,瓦尔普吉斯之夜这样的东西。能够控制整个异空间的时间和空间,就已经是十分了不起的力量。而它是否拥有这样的力量。暂且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
反过来说,能够捕获瓦尔普吉斯之夜的话。对于命运石之门的研究仍旧是大有用处的,尽管我暂时还不清楚,怎样才能“捕获”这种存在。
在“幽灵”现身的时候,大脑在脑硬体的协助下,对数据进行了大量的推理和判断,直到它的巨锤砸向五月玲子和玛丽,它的形体仍旧是只有连锁判定视野才能观测到,然而,在临近两个女人身体的一刻,那把沉重又巨大的武器终于出现在肉眼可见的地方——就像是陡然从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中钻了出来,给予两个女人当头一击。
目击到武器才做出反应的话就太迟了,黑暗让巨锤的出现更加难以观测,不过,敌人的脚步声多少给了五月玲子和玛丽一些提示,让她们在千钧一发之际分别向后和向侧旁躲开,巨锤砸在走廊地面上,消失后只留下一块蜘蛛网状的凹陷。
在躲过第一击后,俩人的神情轻松了不少。之前她们提起过,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和在噩梦中发生的事情十分相似,就像是噩梦重演一样。那么,我们在噩梦中碰到这个家伙时,又各自做出了怎样的反应呢?我有点兴趣,不过,她们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得心应手吧,说不定弄得灰头土脸才仓皇逃走。
我将枪口放下来,不再刺激的这个看不见的“巨锤幽灵”,五月玲子和玛丽需要在这一次的交锋中吸取更多的经验。在接下来的道路上,一定还有许多类似的情况,敌人也不一定向现在这个“巨锤幽灵”这般迟钝了。在我看来,这个第一个遇到的对手,战斗力连开胃菜都谈不上。
要杀死对方的话,只要能够观测到就可以进行,使用神秘观测到的话,就用神秘攻击,若是像她们这般,只能使用肉眼观测到巨锤临身的一瞬间,也就只能用自己的拳头在这一瞬间进行反击了——对于修习过格斗技的俩人来说,把握机会应该不成问题,问题在于是否在这令人精神紧绷的一瞬间,拥有走钢丝般的勇气把握时间进行反击。
五月玲子和玛丽都反思过自己在噩梦中的行为,一定明白遇到相同的敌人后,自己该做些什么,该怎么做,但是,能够想到和能够执行是完全不同的境界,也是判断一个人是否能够脱颖而出的关键,这一点在正常社会里也是通用的,我相信身为社会精英的她们也一定能够抓住这个关键。
用普通人的肉眼来捕捉黑暗中的巨锤几乎是没可能的事情,但是,使用药物强化了身体的五月玲子和玛丽拥有比普通人更强的目视力,我觉得经过了这段时间,她们也应该习惯了光线的变化了吧。
巨锤幽灵的第二次攻击砸在墙壁上,玛丽在地上翻滚着。朝空气踢出一脚,但是时机已经错失了。不再对方的攻击出现的同时进行交叉攻击的话,就完全不行,这个猜测在她的失败上很好地反应出来。紧接着是对方的第三击。神出鬼没的巨锤呼的一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第一时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它把巨锤投掷过来了。
不得不说,无论这样的攻击到底是经过深思熟虑还是出自本能,都足以证明这个家伙的战斗能力已经被锤炼出来了,我觉得我们和它此时所处的环境并没有高下之分,先不提它是否可以在同样的黑暗中看到我,在错失杀死离自己更近的敌人之后。大胆地攻击身在远处的我,证明它并没有疯狂到脑浆都变成了肌肉,这是值得称赞和感慨的事情。
可惜的是,它无法对敌人实力做出足够准确的判断。也许在它看来,持枪的我更加危险,但仍旧是出其不意就能打倒或重创的对象吧。然而,我只是伸出一根食指,就将突然出现在脸前的巨锤顶住了。
其实。以巨锤的力量,就算被它正面砸在脑袋上,也无法让这个用构造体物质制造的义体有所损伤,不过。被攻击的是身体的话,我会一动不动来亲身体验一下吧。但是被砸脑袋这么有伤形象的事情就算了。
在巨锤停在半空,准备下落的时候。我挑了一下食指,将巨锤原封不动地弹了回去。五月玲子和玛丽在碰撞声于身后响起的时候就已经转过来头,但在同一时间,反弹而去的巨锤呼的一声从她俩的脸颊边擦过,直直砸在对面的折叠门上,她们的身体顿时僵了一下。
半晌后,脚步声从黑暗中远去,装饰灯从昏睡中醒来,在吱吱的电流声中,逐个沿着走廊亮起。五月玲子和玛丽有些呆愣地看了一眼落在折叠门下方的巨锤,刚才从脸庞一掠而过的就是如此惹眼的巨物,一想到差点就击中自己的脑袋,丧生在同行的男人手下,此时一定仍旧心有余悸吧。
“我说过了,我很强大。”我打破她们的惊愕说到,“走吧,那个家伙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现了,除非它能找到比这个锤子更有力量的武器,否则一定会恐惧地大喊怪物,一看到我就立刻躲到一旁吧。”没错,既然巨锤没有在我们眼前消失,以我的平行空间重叠假设来说,在那个“幽灵”眼中,巨锤一定是消失了吧,它除非进入我们所在的空间,或者巨锤再一次在空间重叠中进入它的空间,否则它是拿不回这个锤子的。失去武器的“幽灵”最终没有再次进攻,足以证明它心有怯意,看起来疯狂的家伙,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疯狂嘛。
“哦,哦……”玛丽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我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吃惊,在她们昏迷之前,见识过我和红衣女郎的战斗吧。
“噩梦,果然不是现实呢。”五月玲子突然说:“在噩梦里,你把我们当作盾牌挡住了那个看不见的东西逃跑了。”
“是吗?”我用随便的语气,随便回了一句:“没想到差异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看来瓦尔普吉斯之夜……或是魔女,对我的个性和能力没有好好研究,竟然用我的形象上演了如此丑陋的戏码——要让我那么狼狈的话,起码要让我打十个……”
“幽灵?”玛丽插口道。
“魔女。”我冷笑着说,虽然不知道魔女和恶魔到底有什么不同,不过,这份自信可不是实力膨胀产生的错觉。虽然已经是没什么潜力的男人了,但是,在统治局里的战斗,以及和那些强大恶魔的战斗,可不是作假的。
“是啊……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很蠢。”五月玲子懊悔地抱着脑袋,“虽然高川先生的态度很冷漠,总是说不在意什么的,但是,高川先生的确是强者啊。像高川先生这样的人,不过是连我们都能对付的幽灵,怎么可能会拿我们当盾牌后狼狈逃跑呀。”
“不要再说了,五月小姐!”玛丽拼命掩住自己脸,好似恨不得钻到地下一样,“不要让我回想起自己的蠢样!”
虽然她们看起来是在说自己难堪的事情,但我总有一种被她们用话术挤兑的感觉。算了。不管怎样,她们那种难为情的表情应该不是伪装的,能够放开自己的情绪,就算是别有目的也没关系。因为,这代表她们的确正在进入状态,发挥出社会精英本该具备的能力,她们能活下来的机会已经大大增加了。
同样是没人带路的情况,我们不得不逐一搜索房间,以找出不知道藏在哪儿的安全通道。虽然看不到队伍的踪影,但他们一定上来了,或许已经离开。或许仍未离开,只是进入的是不同的平行空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彼此当作怪物发动攻击。说起来。在安全通道里看到疑似双胞胎雇佣兵的残骸时所感受到的阴风,就是队伍的其他人在同一位置移动的迹象。
必须警醒的是,虽然第一次面对的“幽灵”并不强,但是,能够在众多神秘力量拥有者的队伍中杀死灰石强化者的强大敌人是存在的。而且就在这一层。为了以防万一,我仍旧充当前锋,负责开启房门后第一个进入其中。连锁判定视野仍旧关闭了,虽然观测能力并没有消失。但是,这一层的特殊性让我在保持状态的情况下。不能强硬地一直开启。如此一来,对敌人的侦测能力自然大为降低。好在我于过去的战斗中也不总是开启这种能力的,不会为侦测能力的大幅度降低感到不习惯。
虽然形同超能力的两种能力十分好使,不过,如果失去了这两种能力就无法习惯战斗的话,对我来说就是无能的证明——一个有志于走到最后的高川是不能如此脆弱的,毕竟,现实的战场中可没有超能力这样的东西呀,而且,现实中的自己也没有末日幻境中这么强大的身体素质。虽然超级高川计划的目标,就是要在现实中塑造出超人,然而,考虑到计划失败的情况,我也决定不会放弃,就算以一个病弱少年之身,也要去承载自己的责任。
因此,无论超级高川计划是否能够实现,将在现实中也能通用的意志、技巧和本能烙印在自己的灵魂中,才是最先决的条件。
我再一次推开房门,但和之前所经过的房间一样,并没有什么令人惊喜的地方。有许多房间里都出现血迹和残骸,这个房间也是其中之一,蜘蛛网、褪色的画、沾满灰尘的桌椅、腐烂的臭味……这就是构成景致的细节,和之前经过的地方十分一致。太过靠近残骸的话,有时会在残骸上方“腾”地一下出现那种散发着死者最后的痛苦的磷火,这种磷火十分脆弱,掐灭后会传来更加痛苦和绝望的尖叫,虽然对我无效,但是对五月玲子和玛丽的影像却仍旧很大。她们形容说:就像是揪心一样。
我不知道,这种磷火被掐灭后的迹象代表着什么,不过,因为这种尖叫往往会招来敌人的缘故,我在试过两次也无法弄到更多数据之后,就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
越往深处走,地面的破损也越来越严重,有时会出现明显的坑洞,朝下方望去只是一片黑洞洞的颜色,也不清楚掉下去的话会怎么样。我尝试扔了一下东西到下面去,结果许久都没有传来回声。更糟糕的是,地面会时不时塌陷出这样的坑洞,五月玲子和玛丽好几次差点陷进去,在吃了几次亏后,她们盯着走廊前方的眼神,就像是要走进雷区一样。
看不见的幽灵也重复出现了几次,有时会对我们发动攻击,有时不会,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倒是经常盘绕在耳边。不过,即便是这种血腥、幽暗又诡异的环境,没有让人遭到足以致命的危机的话,也会渐渐习惯下来——哪怕这种习惯,往往是让人陷入死地的可怕因素。
五月玲子和玛丽的情况便是如此,虽然谨慎,也在步步为营,但是,并没有之前那种紧绷神经的感觉了。
对普通人来说,这种环境的麻烦就在于,无法做到最佳的精神和体力分配,你永远不知道会在这里呆多久,又该维持怎样的态度才好,没有一个清晰的指标,只能照自己想的去做,哪怕知道,自己想的不一定是正确的。
大概走了三分之一的房间,但仍旧没有发现通往上层的安全通道。路过电梯的时候也检查了一下,但是打开电梯门后,也只有一条看不见底,也看不到顶的通道,虽然有揽线,但绝对不想尝试通过它向上攀爬。
刚进入这一层时感觉到的怪异和危险就像是镜花水月一样,稍稍触碰就破碎了,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了痛苦的哀嚎造成的精神干扰以及神出鬼没但不算强大的“幽灵”,并没有让人感到特别有威胁的东西,以至于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也在怀疑噩梦给自己带来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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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 魅影
看不见的人发出凄厉的声音,拼命拍打房门,随着我们靠近那个房间,这个声音却渐渐衰弱下去,这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因为在门缝中有血流出来〖 .〗像这样诡异的事情,我们在这一层中已经经历过两次了,虽然现场的阴森诡异让人不想推开那扇门,但是,就算推开了也什么都看不到即便这一次有实质性的鲜血在流淌,让人觉得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受害者亟待帮助,但我并不觉得开门会看到真个的人影——也许有尸体,但可能仍旧什么都没有这些诡异的现象反复出现,却没有真正给我们造成伤害,虽然就此判定它们无害是十分鲁莽的,但它们的确已经无法让五月玲子和玛丽生出恐惧的心理了
“感觉比噩梦里好多了”五月玲子这么说着,保持警戒的姿态将房门打开,房间里果然没有看到人影,但是反观地上的血迹时,却发现之前流淌在地上的鲜血此时已经干涸了,而且完全是一副干了很久的色泽
这里尽是些难以捉摸的怪事,五月玲子和玛丽如今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俩人在经历了第一次“幽灵”的袭击后,已经将心态端正起来,面对“神秘”的时候,如果总是心怀“这不科学”的想法大惊小怪,有多少条命都不够用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仅仅是进入本层的第一次战斗,就让俩人意识到噩梦和现实的差别无论噩梦中的环境和遭遇与设身处地的经历有多么相似噩梦中不由自主的行动和实际中深思熟虑的行动,却足以达成截然不同的结局——俩人只是在第一次战斗中就获得了足够的信心
对我来说,这样的变化的确是好事,但总觉得来得太容易了,不得不加小心
“这里的血迹……”玛丽蹲下身体,仔细观察着干涸的血迹,目光顺着血迹的路线望去,“在这里的某人已经受伤了,逃到这里,却发现出不去然后被什么东西拖了回去,尸体很可能在那里面”她指向浴室浴室的门也是关闭着的,就算不使用连锁判定能力透视里面的情况,也能从朦胧的玻璃后看到一个奇怪的轮廓玛丽一副福尔摩斯般自信又煞有介事的表情但实际上,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推理,五月玲子已经朝那边走过去了
其实,在发现情况的时候由我打头阵会安全许多,不过,如果每次都是我负责解决所有的麻烦,却会降低她们俩人的生存能力毕竟,就算在这个异空间里,我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在各种情况下都可以一直保护她们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所体现的现象十分复杂,并不是单纯的身体能力可以解决所有的麻烦即便我竭尽权力不让自己三人分开,也无法保证真的会如自己所愿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既然能够制造出混乱重合的平行空间,就代表它随时可以将某个物事扯入不同的平行空间之中我们三人至今为止仍旧呆在一块,无疑是一种幸运,我甚至觉得,龙傲天他们此时很可能已经被这种平行空间现象分割开了,而且,这种现象并非进入本层才开始,很可能在安全通道的某个阶梯处就已经存在,如此才能解释龙傲天的两名灰石强化者属下为什么会死在进入本层之前的阶梯上
就连灰石强化者都无法幸存五月玲子和玛丽能够做的,也就只剩下在尚未出现绝境般的危机时,在我可以帮助她们的时候,尽快增加自己的经验,以确保即便自己一个人也可以面对目前这种弱态的神秘
五月玲子推开浴室的门发现之前看到的轮廓其实只是一个巨大兔子玩偶,肩膀微微松懈这个兔子漂在盛满水的浴缸中足有一米多高,洁白的绒毛残留着深红的,接近黑色的斑斑血迹,肚子被剖开了,里面一团糟,看不出填充在内的到底是什么物质,甚至让人产生有真正的生物内脏的错觉当对上兔子玩偶的眼睛和笑容时,一度让人觉得它是活生生地盯着自己,不由得从心中散发出一股寒意,觉得这样的景象,仿佛有什么深层的暗示意义
五月玲子虽然在这一阵的行动中逐渐变得大胆起来,然而陡一见到这只等人高的兔子玩偶,肩膀仍旧突然抽了一下显然,她再一次被吓到了,过了半晌,才缓缓后退出了浴室大门,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擦着门口,砸在门线的另一边,吓得她连连后退了几步,差一点就尖叫起来,声音被她硬生生吞了下去,发出咕的一声
玛丽也被突然落下的东西吓了一跳,怔了一下,立刻跑到五月玲子身边,因为,那落下的黑影是一具人类的尸体黑色的长发让人觉得是个亚裔女性,从她身上的蓝色套裙制服来看,应该是酒店的工作人员从她摔在地上的扭曲姿态,一眼就能看出她已经没气了,不过从表面看不出受伤的部位在哪,手脚苍白得没有血色,但仍旧完好无损五月玲子和玛丽没有贸然上前翻动尸体,而是一边紧紧盯着,一边向后退开,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的处理方式是正确的,先前还看似尸体的亚裔女性,缓缓用四肢将身体撑起来,如同爬行动物一样缓缓挪动,就像是在寻找食物空气中传来“找到你了,找到你了”的声音,虽然爬行女尸的喉咙没有任何变化,也找不到具体的声源,却让人觉得就是它发出来的
五月玲子和玛丽退到距离它有五步之远的地方,各自取出短刀——在她们习惯了和孱弱的“幽灵”战斗后,我将自己身上唯二的两把特制短刀交给了她们虽然俩人都精修过空手格斗技不过,有武器总比没有武器好
似乎感应到两个女人的敌意,在地上胡乱爬动的女尸突然将头转了一百八十度,失去光泽的黑色长发从脸上滑落,露出没有眼球,七孔流血的扭曲五官它的颈椎也发出生锈般的嘎吱嘎吱声
五月玲子和玛丽同时大喝一声,将短刀朝诡异的爬行女尸扎去女尸在被刺中之前就已经跳到了房顶上,其身手之敏捷和之前爬行时的迟钝产生了强烈的反差它如同壁虎一样在房顶游走,但是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击我的视网膜屏幕处理着它的行动数据,这是一个比之前碰到的“幽灵”加棘手的怪异
房顶距离地面只有三米高手持短刀跳起来的话,足以攻击到女尸,但是五月玲子和玛丽没有这么做,毕竟没有飞行能力的普通人,一旦双脚离开大地就无法很好地改变方向,和被拘禁起来没什么不同
俩人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不断在地面游走着,力图让其中一人呆在女尸的后方,女尸摇摆不定的动作让人觉得它正处于顾此失彼的焦躁在数秒后,它选择了玛丽作为攻击目标,刷地一下从房顶扑过去玛丽及时下蹲,向前翻滚,和女尸擦身而过的时候短刀准确地沿着它的身体中线剖过女尸的四肢刚着地,便失去力量般颓然倒下,滑到一旁撞翻了茶几哐啷啷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单调
玛丽双手撑地,打了个挺翻起身子,和五月玲子相互击掌但就在俩人放松的时候,女尸敞开的肚子里猛然窜出一个红色的身影它来得如此快,如此突然,以至于两个女人察觉时已经做不出应变了,在她们玻璃一样清澈的眼眸中倒影着那个疾驰而来的影子——是手持两把菜刀的红衣女郎
在她们被红衣女郎斩首前,我及时发动伪掠能力将她们挡在身后两把菜刀交叉砍在我的脖子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当我准备重施故技,伸手去抓它的两只手臂时,它的身影出现在女尸的身旁当然我没有观测到它移动的诡异,移动的过程被抹去了就像是瞬间移动,但却和想象中的瞬间移动有些出入,仿佛它本来就是站在那边,之前的攻击不过是一种错觉
我摸了摸脖子,它的武器只是普通的菜刀真是太好了
“又是这个东西”五月玲子嘀咕着,重调整了战斗姿势不过,我觉得如果只是她们俩人面对这个怪异的存在,无论摆出什么姿势都是徒劳,它的攻击姿态省却了移动过程,实在是无法用“快”来形容了,想要抵挡,在没有同等程度的神秘的情况下,除了依赖战斗本能之外,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
不过,红衣女郎在第一击失败后,似乎没有立刻交手的打算它无疑是十分独特的,其行动隐隐给人一种另有深意的感觉,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我的错觉我的眼睛一眨不眨,但它的身影仍旧就这么在眼前消失了,我下意识转过头,看到它就站在客房的门外,堵住门口静静盯着我们三人,一个呼吸后又再度消失了,这一次,所有肉眼可以目视到的地方都没有它的存在
我被一种直觉驱使冲出门外,结果正好看到前方走廊转角处一闪而过的红色裙摆,它似乎往那边去了我当然可以马上追上去,直觉也在鼓动我这么做,但我还是发动伪掠,返身回到房间里抱起五月玲子和玛丽,这才追着它消失的方向而去
刚越过走廊的转角,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在身上,这股冲击力当然无法对我造成伤害,甚至连让我退一步都不可能,反倒是撞中我的“幽灵”飞了回去,刚露出依稀轮廓的身影宛如投水般没入空气中红色的裙摆再一次消失在前方的某个房间中,不过,想要过去,首先得解决眼前这看不见的敌人,我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离开
在之前的撞击中,它所展现的力量对我而言十分弱小,不过,那个一闪而逝的朦胧身影却让我有些在意——娇小的有点像是少女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过,轮廓并不足以辨认出到底是谁
连锁判定视野展开,让人晕眩的重叠影像在眼前闪烁着,视网膜屏幕放映出修正后的影像,但就像是被干扰了信号,断断续续,遍布着雪花状的斑点那个娇小的身影,就在这不断闪烁的视野中,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宛如鬼魅
“我不是敌人”虽然知道自己的声音会被扭曲,但我仍旧开口了
娇小的身影好似惧怕,又好似想要上前,但大概听到了我的声音尽管我不知道在它耳中,我的声音到底会被扭曲成什么,但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后退了一步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景象又清晰了一点,再一次对比轮廓数据后,得出了“对方是魔法少女小圆”的可能性,但是,无法判断那只怪异的兔子“丘比”是否还在她身边
“小圆”我尝试着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我当然不知道这么做会否成为交战的信号但根据之前对小圆其人的个性判断,应该不会变成那样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我当然也不想和她们这些魔法少女成为敌人,不管她们的顶头上司丘比到底怀有何种目的,但目前来说,我们并没有交恶的理由,说不定未来还有合作的可能性
看似小圆的轮廓彻底在眼前消失了,身上没有感觉到阴风出现的迹象,大概可以证明对方没有继续冲过来,而是选择了向后撤离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几步越过那个轮廓原来站在的地方,没有碰到任何东西,这才确定对方已经离开了
我快步走到红衣女郎最后一次出现的房间前,房门和之前大多数房间一样是紧锁着的,门牌号被刮掉了一半不过似乎有人试图用暴力打开房门,在上边留下了痕迹我放下五月玲子和玛丽俩人经历了那么多突然性的事件,她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紧急情况,并没有在脸上流露出太多的表情虽然突然被我抓走,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她们都看在眼中
“为什么要追上来?”五月玲子问道
“直觉”我说
“你觉得它在引导我们?”五月玲子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
“是这样吗?也许只是单纯的逃跑,或是一个陷阱”玛丽表示自己没有那么乐观的想法,“比起这个,刚才你叫了小圆,真的是那个女孩?”
我没有回答,用力扭动门把手,然而,之前轻而易举就能扭坏的门把此时却纹丝不动我感觉到有些不妙,用力将拳头砸在房门上,除了发出“咚”的巨响,大门仍旧是那副曾被暴力对待,却完全打不开的样子没有再多试,我已经知道,这个房间的门和之前安全通道出口处的折叠门一样,被神秘力量禁锢起来了
无法进入的房间,和之前所经过的房间对照起来,无疑是一个特例红衣女郎消失在这个房间中,不得不让人生出诸多假象不过,既然进不去,就没办法断定到底是什么情况,至少得找到进入其中的办法才行,然而现在也没有任何线索
五月玲子和玛丽也尝试了一下,结果也没什么不同反而是咚咚的敲门声,让一阵阵阴风从身后掠过,就连五月玲子和玛丽也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停留在身后,仿佛看不到我们般,正注视着这个房间
突然间,有好几股力量毫无征兆地直接在门上爆开,五月玲子和玛丽吓了一跳,分别朝左右翻滚,然后朝看不见的敌人挥动短刀一开始挥空了,但随即击中了什么,发出锵锵的金属撞击声有刀子一样的光芒架在俩人的短刀上,继而隐没在空气中,在连锁判定的视野里,我再度看到了熟悉的轮廓——一共有三个,其中两个是五月玲子和玛丽的对手,另一个则定定站在我的跟前,我觉得他正在和我对视
它做出了攻击姿势,虽然看不清,但应该举起武器之类,只凭那朦胧的轮廓来判断的话,大概是瞄准我了,但是,基于某种猜测,我没有移动,仍旧静静地和它对视着力量再度从我的侧旁爆发,间隔时间是无序的,随后,有什么东西滚到了脚边——一颗熟悉的弹头
我弯腰将其拾起来,对身前的轮廓问道:“高川?”
那个轮廓微微颤动了一下,宛如回答一般,有怪声在周围响起,甫一听充满了恶意,但是,如果那是因为失真而产生的错觉的话……我朝正和看不见的敌人打得风生水起的五月玲子和玛丽说道:“住手”虽然她们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但仍旧迅向后退开
当我离开房门前的时候,那朦胧的影像也彻底消失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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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的之四 厄夜怪客 509 魅影
510 浮现
虽然看不清楚,但是,站在我面前的是另一个我,这一点从对方的反应大概可以判断,至于那是不是我的复制体先搁在一旁,至少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恶意,阴差阳错般的遭遇最终没有演变为残酷的混战。以此推断,和五月玲子以及玛丽俩人交手的,也是身处与平行空间中的她们自己吧。我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接触红衣女郎时,聆听到的那些幽灵的哀鸣:
——死在这里的人,将永远不得解脱……
——你将杀死你自己……
——这是尸体的派对……
这些声音仿佛暗示着这个异空间力量的体现。
如果,之前的遭遇战中真的有人死去,我杀死了平行世界那端的自己,或是五月玲子和玛丽,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身处此地的我、五月玲子和玛丽也会死去吗?如果这么想的话,就不能简单视它们为单纯的复制体了。而且,比起在下层遭遇的那些复制体,适才站在我面前的另一个我,似乎并不是毫无理智,如同被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操纵的玩物。这个平行空间中的“我”之所以同样来到这个房间,似乎和站在这里的我有某种联系。
答案呼之欲出,但是仍未有一个清晰的结果,我觉得,再这么前进下去的话,一定能够明白,可是,与这种想法一同升起的,是一种奇异的感觉,说不详有些太过,但也不是没有危险——在这个异空间的大厦里。每一层的“神秘”都在变化,怪异的现象以递增的方式越来越严重,直到这一层,“神秘”似乎已经到了不是单凭身体力量就能解决的了。
即便是熟悉神秘的战士。面对如今的怪异现象也会感到十分棘手,对抗看不见的以普通人为模板的“幽灵”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对手是“自己”,在不清楚那个“自己”到底是怎样的状态,又不知道杀死对方会造成什么后果的情况下,战斗的时候一定束手束脚,更可怕的是,你甚至不知道那个“幽灵”到底是什么来头。
观测能力。思维能力,战斗能力,身体素质……无论哪一种偏科都会带来巨大的麻烦。
在我离开那个打不开的房间继续前进的时候,再一次有阴风从我们身旁拂过。“幽灵”并没有现身,也不清楚这一次的“幽灵”是不是“我们自己”。之后,打不开的房门再次传来敲砸的声响,那急剧的声音,让人可以感受其始甬作者焦躁的心态。我们停下脚步观望,只见门把手在空无一人的情况下自信摇动了好几下,随后就传来阴惨惨的叫声和沉闷的碰撞声,在这些声音消失后。又是一阵砍摔拉锯的声音和变质的阴笑,大量的血从空气中流淌出来。
“刚才的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川先生。”五月玲子再也忍不住了。我知道她问的不是那些血的来历。刚刚这副景象足以在稍微有些联想力的大脑中勾勒出事件的大致轮廓。虽然对普通人来说,是十分骇人听闻的景象。但是,在这诡异的空间里混迹了那么久,俩人已经不会为这种“想象”出来的惨况动容了。
五月玲子和玛丽都看向我,她们似乎也察觉了,之前和自己战斗的,似乎是“幽灵的自己”。
“真的是这样吗?”玛丽皱着眉头,说:“真的是我们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应该没错。”我将自己那掺杂了推理和想象的结论扼要地对俩人讲述了一遍,和我一样,五月玲子和玛丽受到正常世界的思维和理论影响很深,比起神秘学,“平行空间”和“平行空间的自己”这类带着科学气息的说法更容易令她们接受。
“平行空间……”五月玲子并没有满足这样的推想,自言自语地说:“平行空间的理论我多少有些了解,但是就我所知,平行空间的我无论和这里的我多么相似,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但是……”她顿了顿,说:“我总觉得,站那一边的就是我自己。”
玛丽对这句话中复数出现的“我”表示头晕脑胀,“我们在探讨哲学吗?饶了我吧。”她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说的也是,在这里猜想出来的可能性只能作为参考,可实际上,无论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它都已经出现在面前了。记住了,玲子,玛丽,在面对无法理解的神秘时,我们能依靠的思维方式只有一个。”我严肃地对俩人说:“存在既合理。”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玛丽显然对这个足够直接的说法十分赞同,“将对方当作自己虽然有些碍手碍脚,但是,能不杀死自己的话,还是不要那么做的好。而且,幽灵的我们似乎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情况对我们来说,还算不错。”
“但是,其他人也许没那么幸运。”五月玲子露出没奈何的笑容说。
“我们已经自顾不暇了,就算是高川先生这么强大的人,也表示没办法救所有的人呢。”玛丽说话时的表情看起来毫无破绽,但我总觉得这话似乎也带有点超出话语本身的其它意思。
对这些额外的意思,以在学生会勾心斗角的经验,我可以做出许多猜测,不过,我个人并不是喜欢琢磨话中深意的那类人,所以,听了之后就纯当耳边风了。我不再理会两个女人的交流,就算她们将话题扯到我身上也保持沉默,继续重复进出房间,寻找安全通道的工作。
红衣女郎没再出现,虽然它的行为似乎别有深意,但是目前来说,仍旧只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程度。随着我们的前进,碰到阴风的几率开始降低。“幽灵”也不再现身袭击我们。当我们走入沿边的走廊时,一眼就看到这条走廊的尽头是一条死路,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们都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并不仅仅是窗外一成不变的怪异景观气候,而是在大厦的原本格局上。安全通道的就在位于直行到走廊尽头的左手边。
我曾经站在同样的位置,观测了龙傲天和他的女下属使用魔法阵将所有人拖入异空间的经过。此时,就连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也充满了既视感,让我觉得,这一层的安全通道就在它原本的位置。
我没有打开其它房门,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然后转头左顾。安全通道的标示牌正歪歪斜斜地悬挂在横梁上。似乎随时会掉下来,字迹也已经斑驳掉掉色了。楼梯口如同巨兽的嘴巴,在阴惨闪烁的灯光下,散发着要吞噬活人的气息。
安全通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么问才是愚蠢的。虽然之前的好几个楼层里,安全通道的位置彻底发生变化,但这并不代表它就一定要在“奇怪的意想不到的地方”。
我正准备踏入其中,但是一串电流般的感觉让我的脚步停留在半空,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并不是厄运和危险,只是,似乎走上去并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我总是强调,自己的直觉十分准确。事实也是如此,然而。如果不踏出这一步,又能做些什么呢?
只是犹豫了不到半秒的时间。我就将进入安全通道的第一步踏了下去。
没有奇怪的现象发生,和我不一样,五月玲子和玛丽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这一点我十分肯定,她们就这么什么也不想地,毫不犹豫地跟了上来。尽管我对她们强调过,她们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是,排除最初的反抗之后,她们的行为渐渐又给我那种顺从和信任的感觉了。
我觉得是不是自己表现得还不够严厉,但是,我也不想在做出过份的行为。如果她们因为自己重新诞生的“信任”被某些意外因素践踏而在后面的道路里崩溃丧生,就当作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
我这么想着,一步步朝阶梯上方行去。这一次,阶梯虽然仍旧超出了它原本的长度,但并不如之前那般,一时间让人觉得永无止尽。当我听到了人声的时候,发现有微弱的光芒照应在上方的墙壁上——那一定是出口处漏来的光吧。不过,有人在我们前方不远地方倒是第一次出现,听不清那些人在叽咕些什么,仿佛无数的回音叠加在一起,将声音所携带的具体信息稀释了,视网膜屏幕也只能给出“是人类的声音”这样的答案。
按照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龙傲天他们,尽管除了他们以外,一定还有某些人类、类人或非人的存在生存在这个地方,如果“幽灵”是平行空间中,被迫停留在这栋大厦里的人,他们也一定会发现这个安全通道,从而走上和我们相同的路线。
我没有声张,五月玲子和玛丽也没有招呼头上那些人的意思,在这个诡异的环境里,她们也变得更加警惕和多疑了。
我们放轻了脚步,如同三只猫一样加速向上移动,然而,当我们看到出口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伙人的存在。只是在那空无一人的地方,给人“有什么东西就站在那里”的感觉,那是比“幽灵”经过身旁时更清晰的存在感。人类交谈的声音找不到来源,但却连五月玲子和玛丽都相信,就是从那个地方传来的。
对方人数挺多,我们停下脚步的时候,那些看不见的家伙似乎也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一时间,就算无法目视到对方的存在,但是,我们三人都生出了自己的视线和对方的视线碰在一起的感觉。
空荡荡的阶梯,弥漫着一股让人绷紧神经的对峙气息。这些看不见的“幽灵们”一定同样看不到我们吧,彼此都对这种状态保持着深深的戒心。然后,我感觉到自己三人被瞄准了。
就在我反手将身后的五月玲子玛丽推下阶梯的一瞬间,大量的子弹打在我身上,弹头如雨般贴着肌肤,从空气中落下。被攻击在我的意料之中,通过解析弹头数据。完全可以推断对方的身份,无论从武器类型、射击角度和子弹类型上,都充满了浓郁的战地风格。
呆在这栋大厦里的军人,也就只有龙傲天的那些女雇佣兵了吧。大概通过密集射击勾勒出我的轮廓。在射击停止的一瞬间,我的身旁有阴风拂过,随后手臂被一左一右拉开,有两个人正尝试用关节技将我制服。从触感来判断,的确是女人没错,从她们的做法来看,她们没有立刻杀死我这个“幽灵”的意思。既然对方表示出交流的意图,我当然可以和她们交流一下。不过,不是在被压制的状况下。
我用力抖动手臂,将两个看不见的女人抬起来,分别砸在栏杆和墙壁上。从传达到手臂的阻力来判断,她们显然做出了防护动作,试图避免遭受撞击,不过,在我多加了一分力气后。她们的防护顿时失败了。虽然看不到,但我能感受到,那种硬直而沉闷的撞击感。
又有声音传来,不过。这一次和人声相差得太远了,仿佛一团浓浆在沸腾。我知道一定是对方尝试说些什么。但很显然,瓦尔普吉斯之夜的力量正在禁止我们双方的沟通。两名被我击倒的女雇佣兵就在这种声音中失去了存在感。这也许代表俩人已经离开原地,也许是我们之间彼此重叠的空间已经被拉开,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这种状态下,她们就算想要反击我也是不可能的。一个呼吸后,前方那些复数的存在感也消失了,但这种消失同样十分短暂,就在我打开连锁判定能力的时候,陡然有一个轮廓浮现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我没能规避,直接被击中了。
虽然冲力很大,但怀抱的感觉让我第一时间就知道,撞进自己怀中的是一个少女,很可能是三个魔法少女的其中一个。就在她下意识反击的时候,前方的空气中飙出一大蓬鲜血,像是手臂的影子从脚下掠过,只是空气中没有出现更具体的轮廓。我听到了女人的惨叫声,鲜血和手臂影子飞溅的方向让我知道,真正有威胁的敌人就在龙傲天等人的上方,这支队伍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被击溃了其中一员。
我松开身体,向阶梯下方倒去,双臂紧紧将少女禁锢在怀中。当我的视野远去的时候,少女的身影如同被我从空气里拉出来一般,逐渐在肉眼里变得清晰起来,是魔法少女“学姐”。
在我跌落阶梯的途中,一种十分沉重的撞击感在空无一物的阶梯上方传来,声音变得更加刺耳嘈杂了,在我撞在楼梯口的地板上时,一个朦胧的巨物隐隐浮现在视野中。它正用粗壮的手臂把什么东西按在墙壁上,墙壁顿时龟裂,之后才有人体的轮廓在其中显现。
“魔女……”我似乎听到了,怀中的学姐少女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的意思是,那个巨大的轮廓就是“魔女”吗?可是,从那粗壮的阴影来看,没有任何符合印象中“魔女”这个词汇的性征。当然,我也理解,所谓的“魔女”也许只是类似“恶魔”这样的概念词汇,并不具备具体的形象描述。
尽管吃惊于龙傲天队伍中的人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被击溃,但是,若敌人是“魔女”的话也就行得通了。我之前还觉得魔女会在即将抵达地面的时候阻拦我们,结果在这个距离地面还有十多层的地方,就被守关怪物缠上了。丘比之前说过“提前催化魔女”,也就意味着现在的状况吧,不过,战斗的环境真是太糟糕了,即便魔女的力量因为被催生而降低,但却完全占据了地利,也许,谁都没想到,这里的空间现象会是如此诡异吧。
战斗更加激烈了,即便不用连锁判定视野,也能直视到空气的扭曲,看不见却充满了质感的存在从身旁掠过,以方位来说,我们正位于战场中,但特异空间现象却将我们彻底隔离开,就算我们彼此的方位重叠在一起,也仅仅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并没有产生更加具体的接触。
“不,不行……必须得去帮忙。”身形轮廓更加清晰,似乎被拖到了我所在的空间的学姐如此说到,在我怀中用力挣扎着,“放开我。”
就算将她拖到我所在的空间也毫无意义,于是我如她所愿将手臂挪开,她的轮廓僵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吃惊,是吃惊于我不是敌人吗?不过,我仍旧没有说话,就这么对视着,看她的轮廓再次消失在空气中。
看不到的战斗更加激烈了,队伍成员应该都施展出自己的神秘力量吧,不少流弹跨越空间,将我周围的东西打得破烂。五月玲子和玛丽早就机灵地跑到了阶梯的更下方,所以才没有被突然倾泻出来的冲击波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