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授艺黎生
(); 张二狗向来横行霸道惯了,何时受过这种气,一张嘴就要咒骂岳无笛。
但是他咒骂的话语还没出口,就发现岳无笛的面色一冷,眼中有寒芒掠过,张二狗吓得的心里一个哆嗦,身体发颤,生怕岳无笛在他身上又挖出五个洞来。当下连忙从怀里将所有的银子掏出,交给岳无笛,以免再吃什么苦头。
岳无笛一看,只有七八两银子,眉头一皱,不悦道:“这点银子买你的命是足够了,但要买全身而退,却是不能。”当下飞起一脚,踹在张二狗的脸上。
张二狗“哇”地叫了一声,被踢飞出一丈多远,同时他的嘴里喷出一口黄牙,就着鲜血飞出。
岳无笛道:“还不快滚?”
张二狗一张嘴,动了几下,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句:“你等着,等我回去禀报小姐,有你好看的。”然后便连滚带爬地飞也似的逃走了。
岳无笛冷笑,心想:“若非想见识见识你背后的人,你以为,你走得了么?呵呵,纵容手下,把我当肥羊宰的人,不教他付出点代价,那怎么行呢?”
围观的众人见张二狗逃走,都纷纷议论了起来,大叫爽快,看来平日里没少受张二狗的气。
岳无笛心下冷笑,心想这些人真是无趣,当下眼带寒芒向他们一扫,众人都是一慌,这才想起还有一位狠人没走,当下你推我攘的,都纷纷散去。
岳无笛眼睛四下一扫,见只有那少年乞丐还站在那里。心道:“这小叫花虽然本领不济,但毕竟是为了帮我,才受的伤。”
当下他走到那少年乞丐身前,将张二狗交出的银子递给他,道:“这些钱你拿着,自己去看大夫,抓点药吧。”说着便要离去。
少年乞丐刚才亲眼所见,岳无笛五指一扣,就将张二狗的一只手腕给抓穿了,而后更是轻轻一脚,就将张二狗踢出了一丈多远,心下佩服不已。
少年乞丐心想,莫非这就是武功吗?他一直都想拜师学艺,这时遇到了高手,哪里还肯错过?
当下他抓住岳无笛的衣袖,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小子黎生,恳请大侠收我为徒!”
“这小乞丐叫黎生?”岳无笛皱了皱眉,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啊,他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难道是射雕英雄传中的人物么,能让我有印象的,至少应该不是路人甲。这么说来,这小叫花将来倒有些成就。”岳无笛凝视着小乞丐,暗自寻思。
黎生见岳无笛沉默不语,便有些慌张地道:“小子虽然是叫花,但绝不是自甘堕落,而是心慕丐帮侠义,想学丐帮的英雄们行侠仗义。如果大侠愿意收小子为徒,小子一定会勤奋练功,用心孝敬大侠。”说着又磕头如捣蒜。
岳无笛听他言下之意,竟然不是丐帮中人,略一沉吟,便了然了,要是这少年乞丐是丐帮弟子,又岂能不会武功?当下他抬手道:“罢了,你起来吧。”
黎生大喜,站起来问道:“师父是答应收弟子为徒了吗?”
岳无笛还要去追查万寿道藏,而且还有杀父之仇等着他去报,怎么可能收黎生做徒弟?当下拒绝道:“我现在是不愿意收徒弟的,太麻烦。”
黎生听到岳无笛拒绝的话语,顿时失望之极,呐呐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求岳无笛,才能让他回心转意。
谁知岳无笛接着道:“不过小叫花你勇敢硬气,倒挺合我的脾气。收你做徒弟当然不能,但我可以教你一招半式,将来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跟我来。”
黎生本来呆呆地站在那里,失望之极,这时听到岳无笛许诺要教他一招武功,顿时喜形于色,心想要是岳无笛把刚才对付张二狗的武功交给他,那岂不是他也可以打败张二狗了?当下兴奋之极,跟在岳无笛身后,一路小跑。
岳无笛带着黎生走出了市镇,来到一片树林里,见四下无人,便停下脚步道:“我要教你的武功,是我祖传之秘,你不可泄露给任何一人,否则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
岳无笛的话语虽然平淡之极,但黎生听在耳里,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连指天发誓道:“大侠传授给我的武功,我黎生如果传授给任何一人,教我被狗咬死,死无全尸!”
岳无笛听他誓言的内容,不由好笑,暗道:“人家发誓,不是天打雷劈,就是五雷轰顶,他却说被狗咬死,小叫化不愧是小叫花。不过这样发誓,倒也心诚。”
又想:“武穆神功是我的看家本事,即使一招半式,也不能轻传,且再敲打这小叫花一番。”
当下道:“你要牢记今日之言,如有违反,这棵树就是你的榜样!”说着右掌隔空一劈,一道凌厉的真气从他的天冲脉激射而出,丈许外一颗松树应声而倒。
黎生何时见过这般神奇的武功,不由吓得目瞪口呆,面色发白,心想要是岳无笛这一掌,是对着自己劈过来的,自己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但他只呆了一会儿,就恢复了过来,心想岳无笛既然肯教他武功,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他,当下对岳无笛道:“黎生不敢,黎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大侠教我武功,黎生感激还来不及,怎么敢将大侠传授的武功私自泄露出去?假如黎生当真做出这种事的话,不必大侠出手,黎生愿提头来见!”
岳无笛见他一脸的耿直之色,且言语诚恳,便放下心来,道:“有你这话就好。”又道:“我今日教你一门三体式的桩法内功,虽然看起来简单,但你要领悟学会,却也不容易,你且看着。”
当下岳无笛两腿微蹲,双脚一前一后,成剪刀步站定。左掌伸出,右掌下塌,虚灵顶劲,牙关微扣。
他站了一会儿,对黎生道:“你照做试试。”
黎生应了一声“是”,便学着岳无笛的样子,依样画葫芦地站了起来,只是模样却有些不伦不类,东倒西歪。
岳无笛沉声道:“你这站法,普通人一根手指头也能戳倒你,有什么用?”
第三十二章 三体式
(); 黎生羞得满脸通红,他讷讷地道:“小子愚鲁,让大侠费心了。不过小子一定会努力练习的!”
岳无笛冷哼了一声,帮黎生校正了一下功架,道:“就是这样,你一直站下去吧,不要起来。”说着走到了一边,观察起来。
其实黎生的资质倒也不错,三体式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内在的要求却是繁复之极,黎生一时掌握不了,也属正常。他之所以作出严厉的模样,不过是要在黎生心中树立威严罢了。
黎生刚开始,还能维持着岳无笛为他拨好的功架练习,但几个呼吸一过,他的功架就又开始变形了。
岳无笛在一旁指点道:“你记住八个字的口诀,八字为“顶、扣、圆、毒、抱、垂、曲、挺”,这八个字,每一字都有三法,八字合起来,一共是二十四法。我念给你听,你要记住,时时按二十四法校正自己。”说着将八字二十四法,一一说给黎生听。
黎生按二十四法校正功架后,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矛盾,不难受,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他的脸上就大汗淋漓,双腿也一颤一颤地在发抖,似乎随时会支撑不住。
岳无笛道:“功架正确了,这会这样,累是很正常的,你要用你自己的意志力坚持下去,这不过是第一关,如果连第一关都熬不过去,那你就不用学了。”
黎生狠狠地一点头,他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他感觉自己的双腿要爆炸了一般,双肩也疼痛欲裂,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忍受着非人的痛苦。
有好几次,黎生都险些要放弃了,但一想到从小被人欺负的场景,想到张二狗的可恶嘴脸,想到岳无笛神乎其神的武功,就忽然之间又有了力气,咬着牙继续坚持着。
岳无笛继续道:“我现在教你的,是一门高深的内功,叫三体式。这门内功由外而内,死中求活,威力固然极大,进境也迅速无比,但同时也危险无比。”他传授黎生的,正是武穆神功的基础内功三体式,虽然只有肺部一个丹田的修炼之法,但论威力,已经是一等一的绝学了。
岳无笛继续道:“你现在是否觉得,腹中有一股热气升腾,在你体内膨胀?”
黎生点了点头,他现在扣住了牙关,无法说话。
岳无笛道:“那热气是你的生命精华所化,一旦膨胀起来,势必从你周身孔窍,甚至毛孔之中散逸出去。等这些热气散光了,你身体元气亏空,便会大病一场。”
黎生吓了一跳,刚要张嘴询问岳无笛,却听岳无笛继续讲道:“不过,只要你依我传授的方法去做,不但无害,反而有益。”
顿了顿,岳无笛继续道:“你现在屏住呼吸,提住肛.门,防止热气散逸出去。”
黎生面色发白,心想:“我要是屏住了呼吸,不会把自己闷死么?”当下有些犹豫。
岳无笛喝道:“还不照做?我这门功夫既然号称是死中求活练出来的绝技,那么屏住呼吸,将自己置于生死绝境,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你如果怕死,就别练了罢。”
黎生听出岳无笛语气中似乎带着不满之意,不由有些害怕,当下一咬牙,屏住了呼吸,并提住肛.门。
一刹那间,黎生就感觉到体内的那股热气,膨胀得越来越厉害了。他知道这是由于自己屏住了口鼻呼吸,而热气无处宣泄,积聚在体内所致。
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黎生体内的热气就已经积聚到了极限,黎生的脸涨的通红,体内涨痛难忍,他忍不住就要大口呼吸,将体内的热气宣泄出去,却听岳无笛冷冷地喝道:“坚持住!”
黎生对岳无笛又敬又畏,听到他的声音,不敢违抗,咬着牙坚持。黎生觉得时间在这一刻,流逝得特别慢,这短短的片刻工夫,在他眼中,似乎已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黎生的脸色由红转白,由于缺氧,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眼看就要昏迷,忽然听得岳无笛道:“浑身毛孔张开了么?”
黎生霎时惊醒,他一用心感应,果然发现全身毛孔翕张,体内的热气正缓缓地从汗毛孔散逸出去,便艰难地点了点头。
岳无笛道:“你既然感应到了汗毛孔,我现在就教你闭住毛孔的方法,你依言照做。”当下便将闭住周身毛孔的秘诀,告知了黎生。
黎生按照秘诀行功,果然周身毛孔封闭,热气再也散逸不出去了,积聚在体内,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给撑爆了。
岳无笛道:“此时你体内热气积聚,已经到了极限,接下来便按照我传授的内功心法,引导那股热气,汇入肺部去吧。”说着又将导气归元的心法告知黎生。
黎生依心法而行,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他觉得体内的热气变得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身体如鸿毛一般,如欲飘举。
约莫过去盏茶时间,黎生将热气引导完毕,岳无笛道:“收功吧,你每天按此功法行功,早晚不要懈怠,不出三年,就能有所成就了。”他记得当初自己开辟肺部丹田,是用了一年时间,黎生纵然资质差些,但三年时间,只要够勤奋,怎么也能成功吧。
黎生闻言大喜,跪下磕头道:“多谢大侠栽培之恩,黎生永世不忘!”
岳无笛一笑,扶起他道:“我叫岳无笛,你不必一口一个大侠地叫我,就叫我岳大哥吧。”
黎生急摇头道:“那怎么成?大侠对我有授艺之恩,您虽然不肯收我做徒弟,但我心里,是把您当师父敬重的!”
岳无笛摆手道:“师父二字,千万不可出口。”
黎生道:“那我就称您做公子吧。”
岳无笛点头道:“怎么称呼都随你,别叫师父就行。”
黎生大喜道:“多谢公子,黎生今后愿追随在公子身边,为公子做些黎生力所能及的事情。”
岳无笛皱眉,他要前往光明顶,那里是明教总舵,高手如云,他怎么可能带着初练武功的黎生过去?当下说道:“我有要事在身,不便带着你。”
见黎生有些失望,岳无笛问道:“你自己没有什么打算么?”
第三十三章 落子丐帮
(); 黎生道:“我本来仰慕丐帮的英雄,想加入丐帮,跟他们行侠仗义。但是如今遇到了公子,公子又不嫌弃我,传我武功,我当然是想要跟随公子的。”
岳无笛暗道:“这小叫花倒也实在,是个可靠之人。”忽然念头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便对黎生道:“丐帮的威名我也有所耳闻,他们的帮主九指神丐洪七公,是天下绝顶高手。你加入丐帮,倒也不错。”
黎生有些迟疑,他道:“做人不能知恩不报,公子对我有大恩,我怎么能不留下,为公子效劳?”
岳无笛若有所指地道:“你加入丐帮,一样可以为我做事,这两者并不矛盾。”
黎生并非蠢人,他听懂了岳无笛话中之意,“啊”了一声,张大了嘴巴,不明白岳无笛想要做什么。
岳无笛道:“你加入丐帮后,要勤勉立功,凭我传授给你的武功,足够你在丐帮出人头地。将来洪七公老去,有我支持,你就是继任丐帮帮主,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黎生听得目瞪口呆,他从小的志向,也只不过就是加入丐帮,成为一名普通的丐帮弟子而已。行侠仗义,得到普通人的尊重,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而岳无笛竟然一开口就要他在丐帮出人头地,甚至,还要他去争夺丐帮帮主的位置,他怎能不惊?
可是认真一想,黎生就不由有些意动,甚至热血沸腾。那可是丐帮帮主啊,统帅数十万丐帮弟子,能量之大,甚至能够影响到国家的命运。
他黎生,在今天之前,还是一个普通的小乞丐,也有希望能够成为那样的大人物么?黎生又不由有些迟疑。
岳无笛道:“心有多大,成就就有多大。你如果甘心一辈子做个小乞丐,那你一辈子,也就只能是个小乞丐。如果你想到要成为丐帮帮主,那么,你就总有希望成为,不管希望是大是小,都是希望,你说是么?”
黎生激动地涨红了脸,他道:“我真的有希望么?”
岳无笛斩钉截铁地道:“当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汉高祖还是个市井无赖的时候,有谁知道他将来会灭秦兴汉,成为开国皇帝?刘备还在卖草鞋时,谁又能想到他能够三分天下,成为西南霸主?只要你敢想,那么只是成为区区的丐帮帮主,又有何难?”
黎生在市井之中,听惯了汉高祖和刘备这些明君霸主的故事,这时听岳无笛说他们本来也就是个平常人,顿时信心倍增,嘴里喃喃地道:“我成么?我黎生,也成么?”
岳无笛见他已经上道,只是还有对自己的能力还有些怀疑,便道:“你跳起来试试。”
黎生虽然不明白岳无笛这句话是何用意,但他现在对岳无笛又敬又畏,下意识地不敢违抗,当即脚下用力,纵身一跃。
“啊!”黎生身在半空,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脚下,他的脚离地面居然有四五尺的高度!
“我什么时候,能跳得这么高了?”黎生一时间难以置信,有些惊呆了,就连身子跌落在了地上,也不觉得疼痛。
岳无笛笑道:“要是你没有进步,那我的功夫不是白教了?”
黎生一听,握了握拳头,只听得“格格”声响,顿时喜上眉梢,道:“原来公子教我的功夫这么厉害,我才练了一会儿,就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
岳无笛道:“我教你的这门功夫,内外兼修,威力不凡,只要你练到了一定程度,江湖上一般的成名人物,都将不是你的对手。但你现在却连门都没有入,怎么就自满了么?”
按照岳无笛的估计,黎生练成三体式的功夫后,武功应该不会弱于明教三王,甚至还要强上一些。
如果明教三王的实力,在江湖上可以列入一流的话,那么,黎生将来成为一流高手,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但他见黎生眉宇之间,露出得意的神色,不由想要敲打他一番,免得他自高自满,不勤奋练功。
黎生本来兴奋的不能自已,但听到岳无笛最后一句话,就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他暗暗想道:“公子教我的武功虽然厉害,但最终有多大的成就,还得看我自己才是。我一定要勤奋练功,不让公子失望!”
当下道:“黎生不敢,我一定用心练功,决不敢自满。”
岳无笛慨然道:“武道之途无穷无尽,天下间高手无数,就连我,都不敢懈怠。你要记住,只有自身的实力才是根本,我虽然要你在丐帮取得高位,但如果你没有实力,就算身居高位,别人也不会服你。”
黎生当下躬身受教,连连称是,道:“公子说的对,只有实力才是根本,黎生之前如果有现在的实力,就不会被张二狗打,而无力还手了。黎生一定努力练功,在丐帮之中出人头地,不辜负公子的期望。”
岳无笛见黎生听进了自己的话,满意地点点点头,道:“罢了,你明白就好。”
“对了,听市镇里那些人讲,张二狗颇有些来历?那裘府是什么来头?”
听黎生提到了张二狗,岳无笛也想了起来,他刚才放走张二狗,为得就是引出张二狗背后的裘府。黎生是本地人,应该对裘府有所了解才对。当下他对黎生询问道。
黎生一听到裘府的名头,脸色就变了,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了周围无人,才小心地道:“公子,这裘府非常厉害,在辰州是地头蛇一样的存在,家资万贯,田产无数,连官府都被他们收买了,而且听说,裘家是武学世家,而且武功都很高的。”
又接着道:“据说,张二狗就是成了裘三小姐的手下,才敢在市镇上横行霸道的。这次他被公子伤成那样,回去裘三小姐见了,恐怕不会罢休。”
岳无笛笑道:“怕什么?裘家人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他们呢!他们敢纵容手下来勒索我,我若不向他们索要些赔偿,倒显得我怕了他们。”
其实真正的原因,却是岳无笛囊中羞涩,正好裘家人和张二狗得罪了他,岳无笛不拿他们开刀,拿谁开刀?
第三十四章 裘三小姐
(); 黎生听得暗暗咂舌,别人都是一听到裘家的名字,就避之唯恐不及,而岳无笛,却反而要去向裘家人索要赔偿,这要是说出去,恐怕辰州人都会惊得目瞪口呆吧。
“也只有公子这样的武功,才能无惧裘家人,”黎生想道,“实力!公子说的对,实力才是最根本的,若有我有公子这样的实力,那我也不用怕什么裘家了!”当下黎生勤练武功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岳无笛想了一会儿,道:“我们现在离开了张二狗的酒肆,裘家人一时之间,恐怕找不到我们,这样吧,你知道裘府在哪么,如果知道,就你带我去吧。”
黎生听到岳无笛竟然真的要付诸行动,不由有些心中没底,但一想到岳无笛的神奇武功,胆气顿壮,当下道:“辰州人就是有不知道府衙在哪的,也决没有不知道裘府在哪的,黎生自然知道,这便为公子带路。”
而此时裘府之内,张二狗正如哈巴狗一般趴在地上,不断地磕头诉苦。在他面前,一个身穿黑色练功服的少女,正皱着眉头听着。
张二狗满口的牙齿都被岳无笛打掉了,口齿含糊不清,黑衣少女一脸的不耐之色,她打断张二狗道:“停,你是说,打伤你的是个外乡人,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张二狗点头如捣蒜地道:“是啊,小姐,那外乡人忒是可恶,我说我是小姐您的人,请他高抬贵手,却没想到他毫不在乎,说,什么裘家人,来一百个也没用。这,这,这太气人了啊,想我裘家在辰州地界,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怎能被他这么小看?小的当时就忍不住了,冲上去跟他理论,结果,结果就被他打成这样了。小的没用,被他废了一只手,还被他打落了牙齿,丢了小姐的脸,小的该死,请小姐重重责罚!”说到后来,竟然呜呜咽咽起来,眼泪刷刷地流下。
那小姐闻言,脸色刷地黑了下来,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咒骂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在这辰州,还有人敢这么不把我裘家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二狗,那人现在何处,本小姐亲自去捉他!”
张二狗闻言大喜,似乎身上的伤势也不那么疼痛了,他暗暗想道:“外乡人,臭小子,等你被小姐捉住之后,看爷爷怎么炮制你,嘿嘿,哈哈。”
忽然想起自家小姐还等着自己带路,连忙停止意淫,却见一只鞭子当头抽下,正抽在他被岳无笛踹过的脸上,张二狗伤上加伤,痛的捂着脸大叫,却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发什么呆,还不带路?”
张二狗吓得打了一个寒颤,急忙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点头哈腰道:“小的这就带路,这就带路。”
那小姐“嗯”了一声,对张二狗的恭敬模样颇为满意,暗想这奴才虽然没用了一点,但还是蛮听话的,不由对他丢了自家脸面一事,怒意稍减。
当下张二狗在前面带路,那小姐在后不急不缓地走着,走到前院处,忽见前边火把通明,呵斥声,打斗声不绝于耳。
那小姐吃了一惊,丢下张二狗,脚下一点,身子就蹿了出去,不多时赶到了发生打斗的地方。
只见自家几十个护卫,或擎单刀,或使哨棒,正在围攻一个黑衫少年。
那少年武功高的出奇,在裘府数十名手下的围攻之下,势若猛虎,只见他单手一挥,便有一名护卫中掌飞出,生死不知,随便一抓,就将一名护卫的喉咙抓碎。
眨眼之间,己方便有六七名护卫倒在了地上,其余护卫都吓得面无人色,远远地围着那名黑衣少年,不敢靠近。
一名领头的护卫,这时也瞧见了黑衣小姐,如获大赦,连忙跑过来行礼道:“三小姐,敌人凶恶的紧,赶快去请帮主来吧,不然我们都支撑不住啦。”
三小姐刚才也看到了那名黑衣少年的武功,自忖远远不是敌手,但她生性好强,万万不肯在一个同龄人面前失去威风。当下对那名手下道:“我先拖延住,你去请二哥来,赶快!”
领头的护卫大惊,道:“这怎么行,万一三小姐有什么闪失,帮主怪罪下来,小的怎么担当的起?”
三小姐怒斥道:“啰嗦什么,快去!”她本来长得颇是秀美,但这时双眉一立,眼睛一蹬,一股凶戾之气流露而出,顿时破坏了美感。
领头的护卫似乎对三小姐畏惧之极,吓得声音发抖,道:“小的这就去,这就去。”说着飞也似得离开,去请他口中的帮主了。
三小姐随后对包围着岳无笛的那些护卫叱道:“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要你们有什么用?”
那些护卫都是堂堂男子,此刻被她一个娇小的女子呵斥,却都噤若寒蝉,低下头不敢做声。
那黑衫少年正是岳无笛,他在黎生的带路之下,终于在天黑后赶到了裘府。他吩咐黎生先行离开,便从正门闯了进来。
裘府虽然护卫众多,而且每个护卫都身怀武艺,但都只是三流不到的身手,人数虽多,却如何挡得住他,被他三拳两脚就杀了六七个人。
岳无笛正杀得兴起,忽然瞥见一个黑衫少女走了过来,瞧那些护卫模样,似乎对这个黑衫少女十分恭敬。岳无笛心想:“此人便是裘府的主人么?”
当下仔细打量这黑衫少女,只见她眉毛高耸,眼睛很大,容貌十分出色,带着湖南女子特有的泼辣气质。那少女缓步走来,对岳无笛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来我裘府捣乱?”
岳无笛淡淡地道:“我倒不是来捣乱,而是来讨债的!”
这时张二狗终于喘着气跑了过来,他一见岳无笛,顿时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就想逃走,但转瞬间他就想到了这里是裘府,胆气顿壮,连躲在三小姐的身后,狐假虎威道:“你这个外乡人,真是好大的胆,在这辰州跟我们裘府作对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主动到我们裘府来捣乱,今日教你来得去不得!”
接着对三小姐点头哈腰道:“小姐就是这个人,就是他把我打成这样,不把我们裘府放在眼里,你看,他现在竟然都敢打上我们裘府了啊,小姐,这个人饶不得!”
第三十五章 修炼出隐脉的高手
(); 裘三小姐脸色一变,她诘问张二狗道:“你确定么?”
张二狗激动地大叫道:“小人确定,这个外乡人废了小人一只手,还百般侮辱我们裘府,小人对他恨之入骨,怎么会记错?”
说着走上前,手指着岳无笛道:“臭小子,你说,你白天是不是在我的酒肆里吃白食,不给钱?还口出狂言,不把我们裘府放来眼里?而且,还废了我一只手?”
岳无笛笑道:“没错,那又如何?”
张二狗得意地大笑,转头对三小姐道:“小姐,你都听见啦,就是他,就是这个人要跟我们裘府作对,这个人不能留啊……啊!”
张二狗正兴奋地向裘三小姐控诉着岳无笛地罪行,忽然他一声惨叫,捂着喉咙,眼睛瞪得老大,“砰”地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他到也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岳无笛收回了手指,嗤笑道:“真是找死。”
裘三小姐又惊又惧,脱口而出道:“真气!你是修炼出隐脉的高手!”
裘三小姐惊慌之下,连忙倒退几步。她刚才看得分明,岳无笛只不过是手指隔空一点,然后空气中发出“嗤”地一声响,张二狗的喉咙就出现了一个血洞,气绝而死了。
这绝对是真气!张二狗绝对是被这个黑衫少年用真气杀死的!而真气,只有打通了一条隐脉,才能够放出!
他曾听他二哥提起过,习武之人内功练到高深地步,再掌握隐脉的修炼方法,就可以将内力通过隐脉外放,化成真气,达到隔空杀人的境界!
而这种境界的高手,整个天下都屈指可数,而且这些高手,无一不是经过几十年的勤修苦炼和内力沉淀,才达到了那等可畏可怖的境界。
而眼前这个黑衫少年,看起来才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比自己都大不了多少啊,怎么可能就达到了那种境界?裘三小姐又惊又惧,还有浓烈的嫉妒感。
她表情复杂地盯着岳无笛,道:“就算你是修炼出了隐脉的高手,难道就能在我裘府放肆么?”
岳无笛笑道:“这个叫张二狗的,开了家黑店,把我当肥羊宰,但他已经的得到了报应了,我可以宽宏大量,既往不咎。但是,你这个做主人的,也有疏于管教的责任,你说,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呢?”
裘三小姐气得胸脯颤抖地道:“该怎么算?我倒要问问你,你无端端地到我们裘府,杀了那么多人,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岳无笛一声冷笑,道:“我要找你算账,你又要找我算账,看来我们是谈不拢喽?既然这样,那就凭本事说话吧!”
话音未落,岳无笛已欺近裘三小姐的身前,一记五行横拳中的“江河浩荡”击出,拳路似直非直,似斜非斜,轨迹变幻莫测。
裘三小姐武功不过二流,哪里挡得住,当下被他一记横拳击中,大口咳血,倒飞而出。
总算他内功颇有根底,而岳无笛有未动真力,这才侥幸捡了一条性命。
岳无笛见状,轻笑一声,道:“辰州人都说裘府是武学世家,我还以为裘家人有什么高明的绝技,却没想到,竟是浪得虚名!”说着便要上前拿住裘三小姐。
这时那群护卫终于反应了过来,眼见裘三小姐危在旦夕,立刻一窝蜂涌了上来,将岳无笛团团围住。
这倒不是这些护卫有多么忠心,而是他们知道,如果裘三小姐有什么不测,他们的帮主就绝对会大发雷霆,到时候,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甚至连家人都会遭受牵连。
与其被帮主处死,连累家人,还不如此时拼死一战,兴许还能活下来呢。就算活不下来,好歹也算是战死,那么自己的家人也会受到帮中的抚恤。
岳无笛见这些护卫们竟然不怕死,冷笑一声,运起大鹏身法,身化残影,从这些护卫的包围圈中穿梭出去。
顿时一阵阵惨叫声发出,但凡是阻挡他的护卫,都被他的掌风震飞出去,生死不知。剩余的护卫心惊胆战,虽然明知怯战必被处死,但恐惧之下,却无论如何也都不敢上了。
这时那领头的护卫跑了回来,眼见裘三小姐狼狈地倒在地上,而岳无笛正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手下的那些护卫一大半躺在血泊之中,另一半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由又惊又惧。
眼见岳无笛正一步步地逼近裘三小姐,领头护卫心中天人交战,难以抉择是否上前去相助。
裘三小姐看着岳无笛在不断地逼近,本来已心生绝望,这时见那领头的护卫回来,顿时大喜,厉声喝道“我二哥呢,我二哥在哪?”
说着四下张望,却只见到黑漆漆的一片,哪里有她二哥的身影,不由又怕有怒,冷眼盯着领头的护卫,厉声道:“我二哥在哪里,你不是过去找他了么?!”
那领头的护卫惶恐地道:“三小姐,府中出现了一个女贼,帮主他正在捉贼,我追不上他!”
裘三小姐尖厉地大叫一声:“该死,你该死!”若非岳无笛正不断地逼近,他真想冲过去,将领头的护卫杀了!
岳无笛走到裘三小姐身前,将她一把抓住,道:“看来你的帮手是自顾不暇了?呵呵,你不用怕,马上叫人奉上银票万两买命,我自然不会杀你!”
他想着和裘三小姐并无深仇大恨,一切事情都是张二狗惹出来的,而张二狗已经被他杀死。裘三小姐充其量只有纵容手下的过错,倒也不是非死不可。
恰巧他囊中羞涩,裘家又是土豪巨富,而且瞧张二狗做的勾当,就可知裘家的财产多半是不义之财,所以岳无笛生出了要狠狠敲诈裘家一笔的念头。
谁知道裘三小姐竟然宁死不屈,她恶狠狠地道:“有本事你杀了我罢,我大哥二哥定然会为我报仇。想要银子,哼哼,除非你跪下来求我,不然,我裘家一门三杰,我裘千尺又岂能是贪生怕死之徒?哼哼,我是宁愿死也不会给你的!”
第三十六章 硬接铁掌!
(); 岳无笛愕然,没想到这裘三小姐会要钱不要命!而且她自称“裘千尺”,岳无笛总觉得这个名字似在哪里听过。
岳无笛皱眉沉思了一会,忽然想道:“是了,裘千尺在神雕侠侣里面出现过,是绝情谷谷主公孙止的妻子,裘千仞的妹妹!”
一想到裘千仞,岳无笛顿时有些头疼,暗道:“原来我竟然闯入了裘千仞的府邸,还打伤了他的妹妹,这番可是结下仇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这裘千尺,不然这女人脾气执拗古怪,可难缠的紧。”
当下岳无笛五指抓在裘千尺的喉咙上,就要用力一扼,抓死裘千尺。忽然东北角传来一声大喝:“住手!”声音浑厚,中气十足。
同时背后一股刚猛炙热的真气袭来,将空气都燃烧得“嗤嗤”作响,岳无笛一惊,他从来人的声音中已经听出,来人的内力深厚无比,必是裘千仞无疑。
又见裘千仞隔空外放真气,向他攻来,而且这道真气速度极快,已经近在咫尺了,岳无笛连转身也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裘千尺,连忙运起功力,一掌向背后劈出,内劲从天冲脉汹涌而出,化作凌厉真气,迎向裘千仞的真气。
“轰!”两股真气对撞,竟然发出一声轰鸣。此时岳无笛的功力,较之在皇宫大内与葵花老祖相斗时,已然大进。但这时仓促之下,和裘千仞硬拼一记,却仍然倒退了几步,晃了一晃,才站稳了脚步。
裘千仞的身子也微微一晃,他又惊又妒,惊得是岳无笛年纪轻轻,竟然能够真气外放,而且还能接住他含怒的一掌,而毫发无伤。
要知道裘千仞自己,也只不过是在前几年,才成功修炼出一条隐脉!他那时功力大增,破关而出,凭铁掌歼衡山一役,震惊了整个江湖。就连王重阳发起华山论剑,也都曾邀请过他!
然而,裘千仞修炼出隐脉的时候,已经快四十岁了!而眼前的这个少年,最多不过十四五岁,竟然就修炼出了隐脉,拥有真气,成为了和裘千仞一个层次的高手,这让裘千仞如何不惊,如何不妒?
“此子决不能留!否则,二十多年后的华山论剑,就又没我的份了!”裘千仞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几年前华山论剑,他因惧怕王重阳,而未出席,这件事被他视为生平大憾!
而如果放任岳无笛成长下去,裘千仞不敢想象,一个十几岁就能和他分庭抗礼的高手,二十年后,又会达到怎样的高度?
“二十年后,不要说我,恐怕就是王重阳,都未必能胜过他!今日如果不能杀死他,那么日后,我将睡不安寝!”裘千仞略一沉吟,就下定决心要杀死岳无笛,剪除一个在未来可能会恐怖到极点的敌人!
这时,裘千尺见到裘千仞终于赶到,不由大喜,她尖厉地叫道:“二哥,杀了他!他闯进我们家,把你妹妹打成这样,如果放他离去,那你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裘千仞转头向裘千尺看去,只见她嘴角淌血,脸色苍白,正使劲的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动弹不了,不由怒意更增,他对裘千尺道:“三妹,你先歇一会,等二哥杀了这小子,再给你治伤。”
当下裘千仞不再犹豫,右掌击出,左掌在右掌上一拍,右掌借左掌之劲,倏地击出,同时真气外放,刚猛炙热的掌力由内劲和外气混合为一,挟不可阻挡之势,向岳无笛扑去。
这是裘千仞赖以成名的铁掌功夫,一半得自师授,另一半,则是他以自身智慧另出机杼,在原版铁掌的基础上,推陈出新而成,威力和原版铁掌相比,已然大增。
而裘千仞现下所使的这一招,更是他铁掌功夫中压箱底的绝技,叫“阴阳归一”,右掌借左掌之劲,让掌力凭空增加一倍,实在是当世罕见罕闻的绝艺。
岳无笛感受到了裘千仞扑面而来的真气和掌力,脸色微变,道:“气与劲合!铁掌帮主果然不凡!”
当下更不敢大意,左掌掌心向下,搭在右肘之下,右掌掌指平平击出,使出五行劈拳中威力绝大的一招“划分五行”,同时体内浑厚的内劲,从右手天冲脉汹涌而出,一刹那间,与掌力同时释放!
“咚!”地一声巨响,两人双掌交击,都是身形一震,各自被震飞出去。
岳无笛脸色微红,气血有些不畅,他的掌心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知道这是和裘千仞对掌所致。裘千仞的铁掌功夫,是借助烧红了的铁砂磨练而成,掌力之中自然含有炙热的内劲。
好在武穆神功内外兼修,岳无笛的肉身,尤其是掌指之处,坚硬远胜常人,因此并未受到严重的创伤。
但是他掌指既然灼痛,劲力传递到此处,就不免滞涩,一身功力,十成中最多也就能够发挥出七成了。
裘千仞的右手也在微微颤抖,岳无笛那一招“划分五行”,是五行拳里面的第一招,意思是以大能力从混沌中划出五行。
划开混沌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但这也说明了这招“划分五行”重在一股凌厉的气劲,不仅刚猛,而且更是带有一股切割的力道。
裘千仞的手掌在这股气劲之下,被切割得隐隐作痛。他的掌心处,一条条鲜红的血印错落交织,鲜血渗出,不断地滴落。
裘千仞脸色难看无比,他竟然在跟一个少年比斗的时候,受伤了!若非他一双铁掌是他历尽千辛万苦熬炼而成的,坚硬无比,此刻已然被对方的凌厉气劲,给切断了!
岳无笛和裘千仞功力比拼的第二招,竟然是平分秋色!
岳无笛暗道:“裘千仞和我功力悉敌,硬拼硬架,恐怕难以分出胜负,他必然跟我比拼招式。我自出江湖,除了那个老太监,裘千仞是我遇过的最强者,不如跟他比斗比斗,增长我的战斗经验。”
果然,裘千仞见在功力上无法压倒岳无笛,便使出“水上飘”的轻功,轻若无物般的飘起,在岳无笛不经意间,欺近他的身前!
岳无笛微微一愣,心想:“裘千仞的轻功身法,怎么和她相似?”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裘千仞已经一掌击向他面门,另一掌抹向他的肋下。
岳无笛吃了一惊,来不及思考,使出大鹏身法,身形急退,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裘千仞的手掌。
裘千仞脸色微变,他在江湖上号称“铁掌水上飘”,铁掌功夫和水上飘的轻功,自然是他的生平最厉害的两样功夫。岂知岳无笛不但硬打硬拼丝毫不弱于他,就连轻身功夫,也这般的高绝,自然是心惊不已。
他不知道岳无笛身怀武穆遗书,遗书中记载了岳飞生平最得意的武功,这大鹏身法,就是遗书上的一项绝学。
岳飞字鹏举,世人都说他是天上的金翅大鹏转世临凡,因此,这套以短途冲刺的速度称绝的轻功,就叫做大鹏身法。大鹏一翅九万里,这套身法以大鹏为名,速度可想而知了。
第三十七章 激斗裘千仞
(); 但裘千仞毕竟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一击不成,仍有后续的招数随即发出,他以水上飘的轻功紧紧跟随着岳无笛,铁掌横挥,使出一招“大蒲扇手”拍向岳无笛的耳际。
岳无笛这时候回过神来,急忙左臂向上滚动,卸去裘千仞大蒲扇手的劲气,同时右拳当胸击向裘千仞的胸口,在格挡裘千仞来招的同时,将裘千仞的劲力借来,传递到右手,反击向裘千仞。
裘千仞见岳无笛不仅内力深厚,竟然连招式也这般精巧,更是忌惮,他运起十成功力,右臂下砸,化去岳无笛当胸攻来的一拳,随后右臂向右一抡,手背扇向岳无笛的耳际,正是一招“反挥蒲扇”。
岳无笛心下暗凛,一招“江河浩荡”,起横不见横,似直非直,似斜非斜,劲力奇异古怪。
裘千仞乍遇奇招,一时看不明白,当下以五成功力护住自身,“反挥蒲扇”仍去势不停地扇向岳无笛,岂知岳无笛看似直来直往的一拳,竟然会和他的“反挥蒲扇”相遇,两股劲气顿时交击。
裘千仞当即加强劲力,准备和岳无笛以硬碰硬,却没想到意料之中的强强碰撞并没有发生,裘千仞只觉得自己手臂一滑,就被对方的古怪劲气带得偏离了方向。
而反观岳无笛的拳头,竟然来势不减,仍是似直非直,似斜非斜地向他的下颚击来。
裘千仞大吃一惊,无计化解,急忙一个矮身避过,他一矮身,就料到岳无笛必然会有厉害后招,自上而下地向他攻来,如果自己从下方格挡,必然要吃亏。
但裘千仞到底是凭一双铁掌震惊了整个天下的人物,身经何止百战,当下毫不犹豫,铁掌前击,向岳无笛的下身要害撩去。
本来向裘千仞这样的宗师高手,与人比武,是不屑使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招数的,但他对岳无笛忌惮无比,欲杀岳无笛而后快,而且眼下又落在下风,情急之下,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
岳无笛见裘千仞身为武林中的一代宗师,竟然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对付自己,心下暗怒,心想:“你这老贼都不要脸了,那我还顾忌什么?”
当下后退一步,避过裘千仞的撩阴手,随即转身,佯作逃跑的姿势。裘千仞急忙追击,岂知岳无笛刚刚逃出一步,就止住了脚步,身子下蹲,向后一展,左臂前伸,右掌下抄,正是一招“北雁南飞”。
这招是从岳家枪法中的回马枪化来,在战阵之上,佯装不敌败走,敌人若追赶,则自己一个回身后击,敌人猝不及防,十之**就要中招。
岳无笛这一招“北雁南飞”使出来速度奇快,突兀之极,裘千仞只觉得一股劲气像自己的下阴袭来,欲要躲避已经不及,连忙提膝格挡。
只听得一声轻响,裘千仞小腿出现了骨折,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若非岳无笛这一招是以偷袭为主,并未使用多少功力,裘千仞的一条腿此刻就已经断了。
裘千仞吃痛之下,恼羞成怒,想他纵横一生,就连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他都不惧,向来自以为天下高手,只有一个王重阳能够胜过他,是何等的自负!
可是眼下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的少年所伤,这教他如何不怒?
当下裘千仞咬牙忍痛,一双铁掌自上而下,凌空下击。岳无笛到底战斗经验不及裘千仞丰富,他就没料想到裘千仞占了居高临下的优势,因此没做准备。眼见裘千仞含恨之下,双掌挟带着恐怖劲气向自己攻来,顿时一慌。
他情急之下,不及思考,运起全身劲力,一招“蛰龙升天”跃起上击,同时内力从天冲脉汹涌而出,气与劲合,做出拼命一击。
“轰!”,气劲相击,发出一声巨响。
裘千仞右脚小腿受伤,被反震的力道一震,登时支持不住,跌倒在地上,右腿鲜血渗出,伤势更重了。
而岳无笛仓促接招,未能使出全力,在刚才的功力比拼之中,登时就落入了下风,他只觉得一股刚猛炙热的劲气袭来,胸口烦闷,呕出了一口血,整个人蹬蹬蹬地倒退出了几步,才拿桩站稳。
两大高手竟然只交手数合,就各自受伤,若按常理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若非裘千仞和岳无笛的武功,都是一味的刚猛,硬打硬架的功夫。而且裘千仞欲除去岳无笛而后快,招招狠辣。而岳无笛修炼的武穆神功,根源上说,又是从战场而来的,本质上是用来杀人的功夫,所以一出手就是极凶狠的招数。
两个狠辣的高手遇上,又生死相搏,这才造成了两人交手十招不到,就各自受伤的情况。
不过相对来说,岳无笛的伤势,更重一些。毕竟他的功力虽然不弱于裘千仞,但内功的精湛程度,和比武较技的经验,都比裘千仞差上一截。
若非他的武穆神功,在江湖上未曾露面,有些招式又古怪之极,让裘千仞防不胜防,那么裘千仞恐怕在几百招之后,就能够彻底击败岳无笛。
岳无笛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道:“铁掌水上漂,果然名不虚传!”
裘千仞也道:“后生可畏,你能够力敌裘某,实在令人震惊。天下之大,恐怕年轻一辈,再也无人能够与你比肩了。将来的天下,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与你争锋?”
岳无笛哈哈大笑道:“承蒙赞赏,岳某亦如此认为!”
裘千尺本来见到裘千仞赶到,满心欢喜,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裘千仞是怎么碾压击杀岳无笛的,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预料,岳无笛竟似能和裘千仞不分上下!
她又惊又怒,咬着牙就要站起来相助裘千仞,只是她的身子刚刚站起一半,就“嚯”的一声,重新跌倒在地上,不由又急又恨。
此时他见到裘千仞和岳无笛两败俱伤后,竟然相互吹捧了起来,更是怒不可遏,她大声叫道:“二哥,你快动手杀了这小贼啊!难道堂堂的“铁掌水上漂”,还拿不下这么一个小贼吗?”
裘千仞“哼”了一声,对裘千尺一摆手,沉声道:“急什么,二哥自有分寸。”
其实他和岳无笛之所以停下来互相吹捧,都不过是为了争取些时间,调匀气息罢了。岳无笛固然受了内伤,气息有些不畅,而裘千仞腿伤加剧,更是痛的他额头上冷汗涔涔。
过了这几息的时间,他疼痛已稍稍减缓,脸上便浮现出一丝冷笑,对岳无笛道:“本来你真可谓前途无量,但是可惜,你得罪了裘某,恐怕再也没有将来了!”
岳无笛夜在趁机调理内息,他脸上不动声色,淡淡地道:“裘帮主虽然厉害,但要杀岳某,恐怕也不容易。”同时他心里暗暗防备,心想裘千仞受的毕竟是外伤,肯定会比自己更先缓过气来,当下一边抓紧调息,一边防备。
果然,裘千仞沉默了一会儿,便一眯眼睛道:“容不容易,试一试便知了!”话音未落,裘千仞便挥出了一掌,他小腿受伤,因此并不移动,只是站在原地,以真气遥遥相击。
岳无笛略一寻思,便明白了裘千仞的打算。当下他运起大鹏身法,避过那道真气掌力,向裘千仞飞掠过去,打算欺近裘千仞身边,以移动灵活的优势取胜。
裘千仞冷哼一声,又是一记铁掌,向岳无笛迎面拍去。岳无笛不得已,连变换身形,谁知在这转瞬之间,裘千仞的真气掌力竟然再次袭来!
第三十八章 走火入魔
(); 岳无笛想道:“他内力深厚,恐怕就是拍上几百掌也不会力竭,而我若是仍一味地躲避,恐怕还没欺到他身边,就被他的掌力拍中了。”
当下岳无笛不再闪躲,他改变了战略,也拍出一掌,将裘千仞的真气掌力抵消,和裘千仞隔空对拼起掌力来,同时寻找机会靠近裘千仞。
两人就这么遥遥相对,各出真气掌力,攻来防去,转眼就换了十几招。
这番远程交手,虽然看似平和,但其中的凶险,比起近身搏斗,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又过了一会,两人的额头都微微见汗,他们不仅在消耗内力隔空出掌,更要观察对方来势,以便在千钧一发之间,作出反应,其中的心力损耗,更为严重。
大约半个多时辰后,岳无笛离裘千仞的距离已经只有一丈之远,他想要继续接近,但是他的精神和内力已经大量消耗,如果再多接近一尺,恐怕近距离之下,对裘千仞瞬间外放的真气就会来不及作出反应,当下只能稳步在一丈之内。
这个距离他此时正好能够及时看清裘千仞的掌力,并作出反击或躲避。
而裘千仞此时的脸色也颇为难看,精神内力消耗得也很严重,他眼皮一眨一眨,似乎沉重欲睡。他见岳无笛一步一步地接近自己,本想后退,但如果一后退,和岳无笛的距离一远,以他此时剩余的功力,恐怕真气击出一丈之外后,就会威力大减,当下也默契地和岳无笛保持着一丈的距离。
又过了片刻,两人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如小溪一般流下,不论是岳无笛还是裘千仞,脸色都苍白无比。
忽然,两人竟不约而同地停止出手,裘千仞盘膝坐在地上,运静功休养。他休养了片刻,觉得精神稍振,立即睁开眼睛,对着岳无笛方向,作出防守的架势。
他心道岳无笛和他功力相若,想必能够和他差不多时间醒来,因此一睁开眼,就防备着岳无笛趁隙袭击。
然而,意料之中的岳无笛刚猛凌厉的劲气并没有到来。裘千仞定睛一看,不由愣了愣,只见岳无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赤红,露出疯狂之色。
裘千仞一时不解,高声问道:“岳小子,你在搞什么名堂!”
岳无笛却仿佛没听见似的,理也不理他。
裘千仞暗自寻思,想道:“莫非这小子是走火入魔了?这可真是天助我也!”本来他武功经验虽然稍胜岳无笛一筹,但岳无笛的功力毕竟不比他弱,他要杀死岳无笛,决非易事。但是如果岳无笛走火入魔了,那他要取岳无笛的性命,就易如反掌了。
当下裘千仞就要一掌拍出,结果了岳无笛的性命,但他眼睛一触到岳无笛疯狂的眼神,立时就心中一凛,暗道:“这小子狡猾的紧,前番他佯装不敌,便是为了设计伤我。这次可不要又是他在弄什么诡计,我还是小心一点为妙。”当下犹疑不定。
他转眼瞥见自家十来个手下护卫,缩在墙角那边,正紧张看着自己这边,却不过来相助,裘千仞不由怒不可遏,喝道:“都给我滚过来!”
那些护卫本是铁掌帮的成员,因武艺还过得去,被裘千仞选中,调来裘府护院,本来是极受裘千仞信重的,但这番临阵怯战,自知必被处死,当下畏畏缩缩地,不敢过来。
裘千仞见状,转眼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道:“你们临阵怯战,按帮规是必死无疑,但我念你们为我护院多年,也有些苦劳,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那些护卫们大喜,他们深知自己这位帮主虽然心狠手辣,但却是言出如山,既然他说给自己戴罪立功的机会,那么必然就不会反悔的。当下一窝蜂涌了过来,连连躬身道:“属下知罪,请帮主责罚。”
裘千仞打断他们道:“责罚与否容后再说,你们先把他杀了!”说着一指岳无笛。
众护卫顿时叫苦,这可是和自家帮主都斗得不分上下的人物啊,要他们去对付这等高手,那不是叫他们去送死么?
裘千仞寒声道:“还不快上?难道要我将你们按帮规处置?”
众护卫听到“帮规”二字,顿时露出恐惧的神色,再加上裘千仞积威甚重,当下不敢再犹豫,一窝蜂地向岳无笛涌去。
岳无笛此刻双目血红,口中赫赫作响,他似乎感觉到了众护卫执兵刃冲了过来,当下毫不犹豫地展开拳脚,状若疯虎,冲进护卫之中,但见拳掌翻飞,铁指横空,众护卫发出连声惨叫,一时人影纷飞,鲜血遍洒。
不过几息的时间,岳无笛就将一众护卫杀光,他见了鲜血,眼中的赤红之色更甚,喘息之声更重。他将赤红的双眼一扫,见场中只剩下裘千仞和裘千尺二人。当下一步一个脚印,向二人走去。
裘千仞见了他疯狂的模样,心知岳无笛确是走火入魔无疑了,心下又惊又喜。
惊的是岳无笛走火入魔之后,仍有如此战力,看他杀人如麻的样子,不管精神还是功力,竟然都比自己恢复得迅速的多。
喜的则是,岳无笛既然走火入魔,神智必然不清。对付一个神智不清的高手,总比对付一个理智清楚的高手,要容易得多。
当下裘千仞抢先出手,向岳无笛进招,他的铁掌刚猛之极,本以为岳无笛定然会格挡或躲避,然而事实令他大吃一惊!
只见岳无笛不闪不避,直接一记刚猛凌厉的掌力向他拍来,浑然不顾裘千仞的铁掌。
“该死!”微微错愕之后,裘千仞就搞清楚了状况,他心知岳无笛这时神志不清,根本不会与他对掌,或是闪躲他的攻击,而是只会一味地向自己进攻。
陷入了疯狂失去了理智的人,使用这种以命换命的打法,实在是很有可能的。
但裘千仞并没有丧失理智,他自然不会岳无笛一样,使用这种拼命三郎的打法,当下他急忙回掌,挡住岳无笛的掌力,然后抢到岳无笛的身侧,忍住小腿的疼痛,运起“水上飘”的轻功,与岳无笛游斗。
只要一有机会,裘千仞就会对岳无笛发出致命的一击!
两人游斗良久,岳无笛毕竟是陷入了疯狂,神智不清,不过片刻,他就露出了好几次破绽,如果裘千仞趁机发力的话,那么岳无笛就危险了。
所幸裘千仞力求谨慎,在没有把握将岳无笛一击致命之前,他始终隐忍不发。
而岳无笛屡次出招,都被裘千仞以“水上飘”的轻功闪过,岳无笛的掌力击在空气之中,他赤红的双眼中更增添了愤怒的火焰,变得焦躁无比。
忽然他“啊”地一声仰天长啸,双臂举起,竟然毫不设防!
裘千仞顿时大喜,眼见如此良机,他如何肯放过,当下左掌击在右掌之上,右掌借左掌之劲,倏地飞出,同时内劲外放,化作刚猛炙热的真气,将空气燃烧得嗤嗤作响。
一招“阴阳归一”,气与劲合!裘千仞调动了他现在所剩余的全部功力,要将岳无笛绝杀于此!
第三十九章 衡山孤女
(); 就在裘千仞发出绝命一击的时候,岳无笛终于感觉到了滔天的杀意向自己袭来,他悚然惊醒,然而裘千仞的掌力距离他已经只有咫尺之遥!
岳无笛不甘地大吼一声,他要格挡已经来不及了!
在这危急之中,他奋起全身的内劲,护在胸口。
裘千仞狰狞地大笑,他快意无比,历经一番苦斗,他终于要将这个对他极具威胁的少年击杀了。
忽然一道琴音响起,一道红衣身影如月下飞仙,从墙头飘下,她发出一声焦急的清叱,将手中长剑掷出。白森森的剑身如被烈火灼烧一般,眨眼变得通红,向裘千仞飞来。
裘千仞大吃一惊,若在平时,他当然不会将这柄飞来的长剑放在眼里,但这时他和岳无笛一番苦斗之后,无论精神还是内劲,都已经大大地亏损。
眼见这柄长剑向他咽喉要害射来,裘千仞眼中厉色一闪,他也不躲避,伸左手一抓,右手仍向岳无笛的心口按下。
“嘶!”裘千仞倒吸一口冷气,手掌鲜血淋漓。
“哼!”岳无笛一声闷哼,倒飞了出去。
“啊!”红衣人影一声娇呼,连向岳无笛跑去。
裘千仞这时已看清了来人,他怒声喝道:“小丫头,刚才被你逃走了,你还敢来?”
那红衣身影理也不理裘千仞,他扶着岳无笛的身子,又是关心,又是怨恨,表情复杂之极。
岳无笛连续吐出好几大口鲜血,脸色苍白,若非他及时用内功护体,若非裘千仞劲力已不及平常一半,若非半路杀出了这个红衣人影,他此刻能不能睁开眼睛都还是两说。
“嗯?”岳无笛凝视着红衣人影,突然愣住了。
紧接着他脸色一变,喝道:“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还不快走?”
那人影正是莫幽茗,她道:“我为什么走,这裘老儿是我的大仇人,我是来杀他的!”
岳无笛大急,虽然裘千仞功力大耗,但莫幽茗如何能是他的对手?他自己眼下又受了重伤,走火入魔之后,又全身酸软无比,站都站不起来,如何能帮得上她,当下道:“你要报仇,将来有的是机会,何必一定要今天,你快走啊!”
裘千仞却呵呵冷笑,对莫幽茗道:“说的那么好听,你若有胆子杀我,前番盗取秘籍被我发现时,为何又仓皇逃走?”
莫幽茗玉齿咬得格格响,她愤怒地看着裘千仞,冷笑道:“裘老儿你好不要脸,那些秘籍本就是我衡山派之物,你将我衡山派灭门,抢走了我门中的武功秘籍,现在反而来污蔑我盗取秘籍!呵呵,你脸皮之厚,真足够震惊江湖了。”
裘千仞傲然道:“成王败寇而已,你衡山派技不如人,葬在我的手下,也算荣幸!”
莫幽茗气得浑身发抖,一按古琴,又一柄长剑弹射而出,她绰住剑柄,挺剑就向裘千仞攻去。
裘千仞冷笑道:“不自量力,也罢,今天正好将你衡山派铲草除根!”说着连挥铁掌,将莫幽茗的长剑荡开。
莫幽茗一咬牙,她深知即使裘千仞精力大损,自己也万万不是他的对手。这时若自己使出水上飘的轻功,还是有希望逃走的。若是自己现在就被裘千仞杀死,那还怎么报这血海深仇?黄泉之下,又怎么跟死去的父母和众多同门交代?
可是,如果现在逃走的话,那就是把岳无笛一个人丢在了这里了,他身受重伤,又怎么能够幸存呢?
莫幽茗不是不恨岳无笛,这些日子,她每晚都难以入睡,一想到岳无笛的狠心绝情,她就对岳无笛恨得牙痒痒,他曾暗自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见岳无笛了。
可是今夜,她来裘府本来是为了取回本门的武功秘籍的,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岳无笛,而且岳无笛竟然又走火入魔了,眼看着岳无笛就要丧命在裘千仞的铁掌之下,莫幽茗的心脏顿时一阵酸痛,她忍不住就出手相救了。
那一刻,莫幽茗已经明白,岳无笛对她来说,是何等的重要。虽然才第二次见面,但她岳无笛真的已经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了。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岳无笛死在她的面前,因此面对裘千仞,她虽然没有一点赢得把握,但也只能咬着牙拖住裘千仞,希望能为岳无笛争取一丝逃走的机会。
可是,裘千仞的武功实在太高了,莫幽茗已经使出了全力,但是十几招过后,她就觉得力不从心。裘千仞每一掌拍在她的剑脊上,莫幽茗就觉得手腕剧震,似乎长剑随时会脱手而出。
裘千仞心里却已感到不耐烦,若是他全盛时期,对付莫幽茗哪会这么费手脚?
他不耐烦之下,双掌齐出,从左右向中间一拍,正夹住了莫幽茗的长剑,运劲一拉,莫幽茗拿捏不住,长剑立刻脱手飞出。裘千仞见状,双掌回也不回,继续向莫幽茗一拍。
莫幽茗和岳无笛同时大惊,莫幽茗刚才被裘千仞的劲力一带,已立足不稳,哪里还能躲避,当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裘千仞的铁掌向自己拍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岳无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窜,一记真气掌力隔空拍出,欲要阻挡裘千仞的掌力。
裘千仞“哼”了一声,掌力再加,岳无笛毕竟身受重伤,真气力道不足,被裘千仞一拍,顿时溃散,但裘千仞的掌力也为之一偏,减弱了一些,“咚”地一声击在了莫幽茗的肩头。
莫幽茗痛呼一声,身子倒飞了出去。
岳无笛大惊,他接住莫幽茗,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似乎奄奄一息。
岳无笛的心一沉,就想上去和裘千仞拼个同归于尽,但看着莫幽茗此时的重伤模样,只能将愤怒压下,对裘千仞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裘老匹夫,你好好保管项上人头,岳某日后来取!”
裘千仞怒极,他冷笑道:“你以为你们今日逃得了么?”
岳无笛却理也不理他,抱着莫幽茗,运起大鹏身法,转身就逃。
裘千仞急忙追赶,但他一迈步之下,右脚小腿处登时剧痛无比,他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咬牙骂道:“臭小子,臭丫头,看你们能逃到哪里?”
第四十章 传功不传药,药是吾家宝
(); 岳无笛抱着莫幽茗,运起大鹏身法,飞速地离开了裘府。莫幽茗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有血迹在不停的淌落。
裘千仞的铁掌虽然是击在她的肩头上,但那股灼热的真气,却窜进了莫幽茗的体内,在她的经脉中肆虐。
莫幽茗不是岳无笛,他没有岳无笛那般深厚的内功,更没有岳无笛那般堪称变态的体魄,她被裘千仞这等高手的真气入侵进来,既不能以自身的内劲压制那股真气,也不能以身体硬抗。所以此刻她已经有些神情萎靡,呼吸细若游丝般,命在旦夕。
岳无笛见状,只觉得心中一阵酸痛,仿佛有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将要失去,他对莫幽茗道:“你不会死的,我一定想方法治好你!”
莫幽茗本来眼睛微闭,听见岳无笛的话,顿时睁开眼来,她瞧着岳无笛关心急切的神色,不由心中欢喜,但一想到前番岳无笛对她的狠心,就板着脸道:“你放开我,我不用你管。”
岳无笛知她生自己的气,便柔声道:“我一定要管你的,你别多说话,留些力气,等到了市镇,我就马上去给你抓药。”
莫幽茗听他语意诚恳,气不由消了一半,但她仍道:“我无亲无故,你是我什么人,要你管我?你把我放在这里,让我自生自灭就是。”说着就剧烈地咳嗽了一声,竟然又咳出一口血来。
岳无笛伸袖子拭去她嘴角的血迹,温柔地道:“别说话了,你再说,伤会越来越严重。”
莫幽茗见岳无笛此时这般迁就自己,心下感动,本来还想说些赌气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岳无笛见她终于安静下来,便加快了脚步,一路奔行,来到了左近的一处市镇,他找了间客栈,将莫幽茗安顿下来,便招手叫来店小二,问道:“这附近哪里的药铺多?”
店小二常年迎来送往,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物,他一见岳无笛,就知道这个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绝对不是好惹的人物。
他一看岳无笛的眼睛,就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氛,他觉得岳无笛的眼睛中有一种漠视生命的冷漠,似乎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够碾死自己似的。
虽然这种感觉很奇怪,让店小二害怕的同时又有一些不服气,但他在市井之中混迹了多年,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嚣张,什么时候则应该点头哈腰。
所以店小二丝毫不敢卖乖,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客官,往这条街过两个路口,左转是石子街,第五间店铺便是本地最大的药铺了,同时石子街上还有几家小药铺,虽然规模不大,但普通药材也是都有的,客官要买药吗,需不需要小的代劳?”
他见岳无笛的气度非常人可比,心想要是帮他跑跑腿,兴许岳无笛一高兴之下,就会给他一些赏钱。这种事他干过很多,而每次得到的赏钱也都不菲,因此店小二对于做这种事情,乐此不疲。
然而令店小二失望的是,岳无笛只是随意地摇了摇头,简短地说了一句“不用”,便自个迈开脚步,顺着他刚才所说的路走了。
岳无笛当然不可能让店小二帮忙抓药,他要抓的药材,配成一副,就是他的独门秘方,价值何止千金?他怎么肯能让店小二知悉?
而且这门药方中,有些药材极为珍贵,他身上银两不够,根本不可能通过正当的手段获得,试问店小二一个普通人,又如何代劳?
他的这门药方是武穆遗书之中最珍贵的一部分,遗书拳纲总论上说,“传功不传药,药是吾家宝”,可见岳无笛的先祖对这些药方的重视程度。
岳无笛现在需要的,自然不是那几门用来练功的药方,而是用来治伤的“龙虎膏”。
这门药方以龙虎之血为主药,辅以人参、当归、冬虫夏草等各种名贵药材,以及其他普通药材,分九次以不同的火候熬炼,才能最终成药。
人参、当归等药材自不必说,而龙虎之血,指的便是龙血和虎血。世间无真龙,龙血当然不是真龙之血,而是指寿数超过一个甲子的大蛇之血,而虎血,则在寿数上没有什么要求。
不论是一个甲子以上的大蛇,还是老虎,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生物,岳无笛一时之间,当然难以找到。
但是龙虎之血虽然难以得到,但其他药材却可以在药铺之中买到,所以岳无笛准备先以其他药材熬药。
虽然没有主要,龙虎膏的效果肯定大打折扣,但这时情况紧急,岳无笛不得不尝试一番。
至于找大夫给莫幽茗治伤,岳无笛根本连考虑都不会考虑,莫幽茗受的不是普通的刀剑外伤,而是被当世有数的高手用真气所伤,一般的大夫即使医术再高,对于内家真气,也不是绝对不可能有办法的。
当下岳无笛顺着店小二说的路径,来到石子街,果然街上一座二层的小楼矗立在那里,门口一块烫金的招牌,上书“善仁堂”三个大字。
岳无笛并不急着进去,而是眼睛四下一扫,然后先进了街上的一家小药铺,用身上的银两买了一部分的普通药材,而后又进入其他的小药铺,购买药材,直到他所需要的普通药材都买足为止。
岳无笛将买好的药材包裹好,然后走进了善仁堂,他刚要对掌柜开口,却忽然地止住不说了。
因为,掌柜的竟然身怀武功!
掌柜的是个中年汉子,虽然身有残疾,但面色剽悍,眼中精光闪闪,正是修炼内功有成的外在体现。
岳无笛是何等高手,他和裘千仞相比,都只是在经验上稍逊一筹,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掌柜的虚实?
岳无笛当下提神戒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淡淡地道:“掌柜的,给我来一斤人参,一斤当归,一斤冬虫夏草。”他只说了三种药材的名称,而种每种药材的分量都说是一斤,意在迷惑和试探掌柜的。
在岳无笛打量掌柜的同时,掌柜的也在打量岳无笛,他见岳无笛气度显非常人,已经暗暗提神,这时又听见岳无笛开口就要人参,更是惊疑,当下他眼中狐疑之色闪过,试探地问道:“客官要人参做什么,可是要为亲朋友人吊命么?”
岳无笛戒备更甚,张口就要否认,却听得掌柜的继续说道:“若是要吊命的话,普通的人参恐怕作用不大,我这里有一株百年的长白山人参,只是价值不菲,不知道客官是否出得起价钱?”
第四十一章 裘千丈
(); 掌柜的眼中狡猾之色一闪而逝,岳无笛是何等的眼力,他清清楚楚的瞧见了。虽然并不知道掌柜的意欲何为,但岳无笛猜测,对方肯定不怀好意。
但是,百年以上的长白山人参,对于莫幽茗的伤势真的大有助益。掌柜的这句话,恰好是切中了岳无笛的要害,他明明知道对方的话未必属实,但抱着万一的希望,他也是宁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
当下他道:“百年以上的长白山人参,确实罕见,没想到在这种小地方,也能遇见。掌柜的如果方便,不妨拿出来看看,如果确定是真品的话,在下倒是有兴趣。”
掌柜的眼中狐疑之色更甚,他更加仔细地打量起岳无笛来,见他肩宽背厚,从体型看来似乎是外家高手,当下他松了口气,心想单纯修炼外功的高手,就算武功再高也肯定高不到哪里去,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洪七公,能够单凭外家功夫就可以登峰造极。
不过他生性谨慎,心想如果对方真的是连帮主都下令要严肃对待的敌人,那么肯定是有过人之处,单凭自己一人,恐怕难以对付。
当下他招手叫来伙计,道:“你去楼上请东家下来,说有客人欲购买他那只百年人参。”暗里却用手指戳了戳伙计的肚子,似乎在说来人是敌非友,快请东家带人下来坐镇。
伙计觉得肚子一痛,稍微一愣后,就会意道:“掌柜的放心,我这就去请东家。”
岳无笛瞧得清清楚楚,他心中暗叫果然有鬼,表面上却装作没看见,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还要请东家出面,难道掌柜的做不了主么?”
掌柜的眯眼笑道:“不瞒客官说,这支百年长白参,是我东家珍藏的药材,要不是近来手头不太宽裕,他是决不肯卖出去的。客官如果想购买的话,还需要和我东家商量一番价格。”
岳无笛故作恍然地道:“原来如此,不知那支长白参现在何处,能否让我看一眼,以确定真假。”
掌柜的似乎有些不太情愿,脸上现出为难之色。
岳无笛道:“掌柜的若是不愿意,在下还有要事,不便久留。“
掌柜的连忙拦住道:“客官莫急,莫急,有话好说。我这便拿出那支人参,给客官过目。“说着走到左角的一个柜子前,开锁之后,取出一个盒子。
岳无笛见那盒子竟然是用暖玉制成,不由惊喜,需要用如此珍贵的盒子存放的,必定是极为珍贵的药材,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看来这掌柜的虽然有鬼,但在长白参一事上,确实没有说谎。
岳无笛强行按捺住将那玉盒抢过来的冲动,他静静地看着掌柜的动作,只见掌柜的站在岳无笛一丈开外,中间隔着四五尺高的柜台,才小心翼翼地将玉盒打开。玉盒打开后,一支人参露了出来。
岳无笛一看顿时喜形于色,他从小就按着武穆遗书中记载的药方配置过药丸,因此对于药材一道也算熟识。他一看就知道,眼前这支人参确实有百年以上的年份了。至于是不是产于长白山,那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年份在百年以上,对莫幽茗的伤势就有奇效。
“这支人参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手,有了它,莫幽茗的伤势就可以缓解好多了!“岳无笛心中暗道。
当下他将激动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对掌柜的说道:“能否让我看一看?“
掌柜的不悦道:“这支人参这么珍贵,客官要看,得和我东家谈妥了价格后才行。”同时合上玉盒,就要收起。
然而还没等掌柜的将玉盒拿稳,岳无笛就一个纵身跃进了柜台,一式五行劈拳中的“劈天盖地”直轰而下,掌柜的只觉得一股沛然大力袭来,以自己的内功修为,竟然连抵挡都做不到,就被硬生生地拍得陷入地下一尺,全身酸痛,连动也动不得了,不由大惊失色。
要知道他在帮中也是数得上的高手,而且在刻意防备之下,竟然还是这么轻易的就被岳无笛制住了,那么岳无笛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掌柜的不由毛骨悚然,心里升起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念头----这人的武功恐怕都要比得上自家的帮主了吧?
掌柜的不由又有些庆幸,幸亏他提前派人去请东家了。只要东家带人下来,自己就有希望得救了。但转念一想,他心里又升起一个不妙的念头,东家带的人手,真的能够对付得了这人么?掌柜的心中在打鼓。
岳无笛却不理会掌柜的在想些什么,他一把夺过掌柜的手里的玉盒,打开一看,果然是那支百年以上的人参,不由大感喜悦。
他把玉盒塞入怀中,然后又在柜台内的一格格抽屉里,找到了其他辅助药材,用布袋装好之后,便要迅速地离开。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声大喝:“小贼你给我站住!”
一个葛衣中年汉子走了下来,身后簇拥着一群执刀带剑的武林人士,个个都满脸的横肉,脸上骄横之气,不宣而露。
岳无笛一看,顿时吃了一惊,脱口叫道:“裘千仞!”
那葛衣人也吃了一惊,但是随后他就笑道:“小子,见了你裘大爷,你还不快跑?”
岳无笛一愣,怎么裘千仞会是如此轻佻浮躁的模样,而且从眼前这人的步伐来看,也决不像身负上乘武功的模样。而且,裘千仞的腿骨受了伤,就算他功力深厚,没有半个月也绝对好不了,怎么可能跟眼前这个人一样,行走如常?
岳无笛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觉得眼前这人应该不是和他交过手的裘千仞。可是,如果不是裘千仞,又怎么会跟裘千仞长得一模一样呢?难道是双胞胎不成?
“是了,是他!一定是他!“一想到”双胞胎“这几个字,岳无笛刹那明白了过来。他记得裘千仞好像有个双胞胎哥哥,叫裘千丈。就是在十八年后,打着裘千仞”铁掌水上漂“的招牌,在江湖上招摇撞骗的那个人。
岳无笛记得,他最后好像死于郭靖、黄蓉之手。
想明白了这些后,岳无笛心中大定,只要不是裘千仞伤复之后亲自追来,单凭他身边或手下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奈何得了自己。
当下他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是裘千仞,你是裘千仞的哥哥,裘千丈吧?”虽然是疑问句,但岳无笛的表情和语气,都显得肯定无比。
裘千丈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虽然裘千仞名震江湖,但裘千丈在江湖上却是籍籍无名,所以一般来说,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是谁才对。
可是岳无笛,不仅知道他的名字,竟然还知道他和裘千仞的关系,这怎么可能呢,裘千丈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第四十二章 策反裘千丈
(); 岳无笛见眼前之人果然是裘千丈,不由放下心来,同时心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裘千丈虽然草包,但他的身份却很特殊,奇货可居。他听说铁掌帮势力极大,自从铁掌歼衡山一役之后,更是威震川湘。如果能够通过裘千丈,将铁掌帮的势力纳入自己的掌握之中,那么岳无笛的背后就有了一股强大的势力。
这个计划唯一的障碍就是裘千仞,裘千仞武功之高,当世少有,除了王重阳,就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这四绝高手,也不可能杀得了他。
因为四绝高手即便能够胜过裘千仞一招半式,但毕竟不是高的太多,裘千仞即使不能败敌,但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他号称铁掌水上飘,轻功极高,若是一味地逃命,四绝更是奈何不了他。
连四绝都难以奈何裘千仞,以岳无笛目前的功力,当然更是不可能杀死裘千仞。但岳无笛还很年轻,他相信自己现在虽然不能杀死裘千仞,但是过个几年,甚至十几年,自己的功夫一定会超过裘千仞,那时候就可以杀了他了。
裘千仞唯恐岳无笛成长起来后,对他夺取天下第一的称号造成威胁,竭尽全力地想要杀死岳无笛,这已经结下了深仇。
更何况,莫幽茗因为要救自己,被裘千仞打成了重伤,到现在生死难料。这使岳无笛和裘千仞之间的仇怨,更是加深了一层!
同时,岳无笛想通过裘千丈控制铁掌帮的计划,也必须在清除裘千仞这个障碍之后,才能圆满地完成。否则只要裘千仞还在,裘千丈就不可能真正地掌握铁掌帮。
所以岳无笛对裘千仞,已经是存了必杀之心的,他和裘千仞之间,只有一个能活!
但是,要杀死裘千仞,却不是朝夕之间就能够做到的事情。在这之前,岳无笛对裘千丈另有安排,他打算以威逼利诱,收服裘千丈,然后帮助他提高在铁掌帮的地位,慢慢发展党羽,架空裘千仞。
他知道在今后的很多年里,裘千仞都会闭门不出,修炼他的铁掌神功,以便在下次华山论剑,和五绝一较高下。
所以岳无笛借助裘千丈掌握铁掌帮的计划,是大有可为的。唯一的问题,就是裘千丈是否愿意合作。
据岳无笛所知,裘千丈虽然是裘千仞的大哥,在铁掌帮地位崇高,但并无实权。一是因为他对裘千仞心怀嫉妒,不愿意屈居自己的弟弟手下做事,二则是因为他并无足以震慑帮众的武功,故而铁掌帮的人都只是表面尊重他,内心却不大瞧得起这个脓包的帮主大哥。
而裘千仞又是个渴望虚名,和功名利禄的人,要不然他后来也不会打着裘千仞的幌子,在江湖上招摇撞骗,更不会千方百计地劝说江湖人士,投降金国,以便立功受赏。
总的来说,在岳无笛的认识里,裘千丈就是一个志大才疏的人。抱负极大,野心也极大,但可惜自身的才具不足,所以无法实现他的野心,最终惨死于郭靖、黄蓉之手。
所以岳无笛相信,只要他给出足够的诱惑,裘千丈就一定会上钩,因为裘千丈虽然武功不高,但骨子里却是一个不甘于平庸的人,尤其不甘屈居于自己的弟弟之下。
至于裘千丈的武功问题,岳无笛也有了初步的想法。如果裘千丈真的愿意臣服于自己,那么传授他一招半式,帮助他补足武功差劲的短板,对于岳无笛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情。
等到裘千丈在铁掌帮占据一席之地后,自己再找机会杀死裘千仞,那么整个铁掌帮,就都纳入自己的囊中了。
当下他脸上露出善意,对裘千丈道:“我听说过你的大名,只是不及你弟弟‘铁掌水上飘’来的响亮。”
裘千丈听到岳无笛前半句话,还满脸的得色,但一听到岳无笛后半句话,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他冷哼一声,却无言以对。他的名声和他的弟弟相比,确实如天壤之别。
而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伤疤,他和裘千仞年少的时候,本来兄友弟恭,和睦的很。谁知人生际遇难料,裘千仞十几岁那年,无意中救下了铁掌帮的帮主上官剑南,得传铁掌神功,武功大进。
从此之后,裘千仞就不把裘千丈这个兄长放在眼里了,说话的时候都是一副命令的语气。而裘千丈,慑于弟弟的武功,虽然恼怒,却只能恭恭敬敬地惟命是从,屈服于自己的弟弟。
几十年来,裘千丈对裘千仞是敢怒不敢言,心中既嫉妒,又畏惧,这种复杂的情感持续了几十年,渐渐化成了对裘千仞的仇恨。
因此一听到岳无笛抬高裘千仞而贬低自己的话语,裘千丈的脸色就变得阴沉无比。
岳无笛却不理会裘千丈的脸色,他继续道:“本来以你的武功,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称尊一方,都不是问题。只可惜,你有这么一个弟弟,他实在太过耀眼,以致于掩盖住了你的光芒。江湖就是这样,有了一个裘千仞,何必还需要有裘千丈?一门兄弟,如果差距太大的话,就算是兄长,也只能沦为弟弟的陪衬。”
岳无笛这话倒也不假,裘千丈一身通背拳法,在江湖上虽然算不上第一流的高手,但和江南七怪相比,都是相差仿佛的。江南七怪能够在江南扬名,裘千丈再怎么差,称霸一隅还是可以的。毕竟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数都可以数的过来。
裘千丈不忿地道:“胡说,一丈十尺,一仞七尺,千丈比起千仞,还要高三千尺呢!裘千丈怎么会比裘千仞差,小娃娃真是胡说!”
岳无笛见裘千丈言语之中流露出不忿之色,心中暗叫得计,但又见裘千仞对自己言语无礼,心想若不教训他一番,他也不肯诚心归服。
当下岳无笛一个箭步,欺到裘千丈身前,举手就是一招“劈天盖地”,以上击下,朝着裘千丈的头顶盖去。
这招“劈天盖地”是五行劈拳里的一招,势大力沉,用来对付武功低于自己的人,往往会有奇效。岳无笛为了以绝对武力,震慑裘千丈,因此一出手就是这招。
裘千丈的武功连一流都不到,比起明教三王等都差得远,如何能抵挡得住岳无笛这一掌?
他连作出反应都来不及,就被岳无笛这一掌拍到了顶门!
第四十三章 投名状
(); 裘千丈心底惊呼一声:“我命休矣!”等了半天,却发现岳无笛的手掌并没有落下。他正感到劫后余生的喜悦,忽然一股凌厉霸道的真气,从他的天灵盖灌入体内,在他的经脉中肆虐奔腾着。
裘千丈只觉得经脉中一股撕裂之感,让他痛不欲生,疼得他蜷缩在地上,满地地打滚,口中连连地哀呼求饶。
他身后的铁掌帮众们见状,虽然不明白裘千丈为何会如此的痛苦,但也知道一定是岳无笛做的手脚,顿时纷纷喝骂起来:“你对我们大爷做了什么?你下了什么毒,快交出解药!”一个个抽出兵刃对着岳无笛,但因为顾忌裘千丈,却不敢上前。
岳无笛却懒得理会他们,他走到裘千丈面前蹲下,道:“你被我的真气侵入了体内经脉之中,若没有我的独门手法驱除,便会一直这么痛苦下去,直到你经脉俱裂而死。”
裘千丈吓得面目人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岑岑而落,一半是因为痛苦,一半却是吓的,他趴在岳无笛的脚下求饶道:“裘某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尊驾,是罪有应得,还请尊驾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裘某一命,千万要饶裘某一命啊!”
岳无笛道:“要饶你命不难,但你今后必须供我驱策!”
裘千丈听见岳无笛冷若冰霜的声音,心中发抖,知道若是不答应岳无笛,岳无笛一定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经脉俱裂而死,当下一咬牙道:“只要尊驾饶过裘某一命,裘某愿为尊驾效犬马之劳,决不敢食言!”
这时善仁堂的掌柜的听见了裘千仞的话,心中大急,他被岳无笛以一招“劈天盖地”拍得陷入了地下,身不能动,嘴里却急忙叫道:“大爷不可,你若是屈服于此人,传将出去,我们帮主的颜面何存?”
裘千丈大怒,心道:“你不过是我弟弟手下的一个堂主,也敢来管我?他裘千仞的脸是脸,难道我裘千丈的命就不是命了?”
当下忍着剧痛,对他怒喝道:“你一个奴才,多什么嘴?”
掌柜的脸色一僵,面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他是铁掌帮的堂主,可不是裘家的奴才,看在裘千丈是帮主大哥的份上,才他叫一声大爷,若非如此,他裘千丈又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对他说话?
当下铁掌帮堂主的扭过头去,不再理会裘千丈,而是对那群铁掌帮众命令道:“拿下此人,把大爷救出来!”
铁掌帮众见裘千丈卑躬屈膝的模样,早就看不下去了,但因为顾忌裘千丈的性命,因此迟迟不敢出手,这时见到堂主发话,顿时一个个举刀抡剑,向着岳无笛冲过去。
岳无笛却像没有看见一样,他神色自若,对裘千丈道:“当年梁山聚义,还需要投名状。你向我效忠,又有什么表示了?”
裘千丈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可能在后来连黄蓉都着了他的道。他闻弦歌而知雅意,转瞬间就明白了岳无笛的意思,但他此刻疼痛欲死,连自身都难保,还怎么杀的了人?何况这些人都是铁掌帮的好手,就算他全盛时期,也不敢说能全部杀了。
当下他不由苦着声音道:“主公,我现在这个状态,怎么杀得了他们,我一出手,不但杀不了人,反而会被他们杀了。”
岳无笛打断他道:“我说你杀得了,你就杀得了!”
裘千丈闻言错愕,还没明白岳无笛是什么意思,就感觉到岳无笛的一只手掌贴在了他的背后,顿时一股浑厚的真气汇入了他的体内。跟之前那股真气不同,这股真气非但没在他的经脉中肆虐,反而在极有规律的游走。
裘千丈顿时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比他全盛时候还要厉害百倍,他甚至有了一种去跟他的弟弟裘千仞一决雌雄的冲动。
裘千丈正得意着,却听见岳无笛冷冷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还不动手?”
裘千丈顿时明白过来,这些力量竟然都是岳无笛暂时传进他的体内的。原本忽然间膨胀的自信,顿时如冷水浇头般,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他再也不敢有其他的心思,急急地冲进了铁掌帮众之中,拳打脚踢,掌劈肘砸,下手极其狠辣,在岳无笛浑厚的真气支持下,裘千丈的每一拳每一脚都变得威力无穷,这些铁掌帮的好手简直碰着就死,磕着就亡。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这些铁掌帮众就被裘千丈屠杀殆尽。他们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裘千丈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竟然凭一己之力,就能将他们杀死!
铁掌帮堂主又惊又怒,惊的是裘千丈的武功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怒的是裘千丈竟然敢残杀本帮的兄弟,以作投敌之资。
他看得眼睛通红,无奈身体不能移动,只能破口大骂道:“裘千丈,你贪生怕死,向敌人求饶,残害本帮兄弟,帮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裘千丈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内心在颤抖着,同时又兴奋无比。他何曾杀过这么多人?
掌握力量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的美妙,生杀予夺,是这么快意!
裘千丈为这股力量感到着迷了。他忽然明白了,他的弟弟裘千仞,为什么会不把他这个兄长放在眼里。因为,只要裘千仞愿意,随时都可以碾死他裘千丈,和碾死一只蚂蚁都没有什么区别。
这都是力量造成的!裘千仞掌握了力量,所以能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要是自己也掌握了力量,是不是也可以不把裘千仞放在眼里了呢。裘千丈的内心在颤抖,他不想失去这股力量,但他知道,这股力量终究是不属于自己的。
裘千丈不甘地叹了一口气,他看向正怒目瞪着自己的铁掌帮堂主,脸色忽然变得狰狞无比,他声嘶力竭地叫道:“裘千仞的走狗!受死!”
说着就一掌劈向了铁掌帮堂主,借助岳无笛强劲的真气,裘千丈这一掌威力极大,一掌击出,就有劲风赫赫相随。
铁掌帮堂主身子不能移动,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掌击向自己的胸口,看着自己胸骨碎裂,他只觉的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就眼前一暗,被击飞了出去。
铁掌帮堂主躺在血泊中,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裘千丈,他就是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裘千丈的武功会这么厉害。
忽然裘千丈的身后,一袭黑色衣角露了出来,正是岳无笛的衣服,铁掌帮的堂主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指着裘千丈的身后,愤恨而又复杂地道:“原来,原来是你,你的武功真高,死在你的手上,不,不算丢人。”说着就气绝身亡了。
裘千丈得意地大笑了起来,这狗仗人势的奴才,终于死在自己的手里了!
他正得意着,忽然岳无笛的手掌离开了他的后背,体内的那股浑厚真气,也随之消失不见。
第四十四章 恩威并施
(); 裘千丈的笑声戛然而止,体内那股浑厚真气的流失,使他意识到了自身的处境,他干笑道:“主公果然神功无敌,千丈不过是暂时得到主公的真气相助,就把铁掌帮杀得落花流水,铁掌帮跟主公比起来,真是不值一提。千丈从今以后,就脱离铁掌帮,跟着主公鞍前马后地效力!”
岳无笛看着裘千丈,眼中若有深意地道:“铁掌帮威震川湘,还是很有实力的,我对铁掌帮的势力很感兴趣。”
裘千丈脸色一僵,他以为岳无笛是试探自己的忠心,便急忙惶恐地解释道:“千丈今日杀了这么多铁掌帮的人,裘千仞一定不会饶我,铁掌帮再也没有千丈的容身之地了。从今以后,千丈一定一心一意地跟随主公,决不敢再跟铁掌帮有什么瓜葛,主公千万莫要戏耍千丈。”
岳无笛面无表情地道:“我想得到铁掌帮的势力,你既然要效忠于我,那么可能帮我做到这点?”
裘千仞“啊”地惊呼一声,他这回听明白了岳无笛的意思,竟然是要他回铁掌帮做卧底,他今次杀了那么多铁掌帮的人,哪里还有胆子再回去。要知道他那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心狠手辣,为了他帮主的威信,可不会顾念什么手足之情。
当下他跪在地上哀求道:“主公饶命,主公饶命啊。千丈今天对铁掌帮的人大开杀戒,这已经是彻底决裂了,如果再回铁掌帮,一定会没命的啊。千丈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如果千丈死了,就再也不能为主公效力了,还请主公收回成命啊。”
岳无笛见裘千丈竟然敢不听自己的命令,便冷声道:“你是否以为,先前我灌入你体内的霸道真气,已经被消除了?”
裘千丈吓了一跳,那股真气在他的经脉之中肆虐奔腾,让他痛不欲生。但是后来,岳无笛又渡了一股真气到他体内,助他杀敌的时候,那股疼痛感就已经消失了。裘千丈还以为岳无笛已经替自己化去了那股霸道的真气,可是听岳无笛现在说话,似乎事实并非如此?
裘千丈正惊疑不定,岳无笛冷酷无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运一口气试试,是否觉得经脉欲裂?”
裘千丈依言运了一口气,果然全身经脉疼痛无比,如欲裂开一般,他倒抽冷气,心中苦涩无比,全身颤抖着求饶道:“主公饶命,主公饶命,千丈愿去铁掌帮,愿去铁掌帮!”
岳无笛笑道:“这便对了,其实铁掌帮上下,并无人知道这些人是你杀的。就算是裘千仞亲来,也决不会想到,这么多的帮中好手,会是你这个不成器的大哥所杀。”
裘千丈一想,也觉得是这样,他的武功怎么样,裘千仞是一清二楚的,决不会想到他能够有实力杀了那位堂主和这几十个精英帮众。何况,他裘千丈又有什么理由杀死这么多“自己人”呢,到时候只要全部推给岳无笛,那就没事了。
想到这里,裘千丈的心思不由活泛起来,既然自己不会受到铁掌帮的怀疑,那么回到铁掌帮,是否还要听从岳无笛的摆布呢?
但是他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自己硬生生地掐灭了——经脉中的剧痛,让他丝毫不敢对岳无笛起什么二心。
岳无笛见裘千仞的脸色阴晴不定,便大概猜测到了他心中所想,便呵呵一笑道:“你是否觉得,既然铁掌帮不会怀疑你,那么只要你回到铁掌帮,就可以背叛我了?”
裘千丈吓的脸色苍白,连道不敢,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得更加快速了,心道:“这个主公虽然年纪小,但手段残忍,高深莫测,甚至连自己心中在想什么都能知道,真是太恐怖了。”不由对岳无笛更感到畏惧,不只是畏惧他的武功,更畏惧他与年龄不相符的心智。
岳无笛道:“你体内的真气隐患,只有我本人才能化解。杀人容易救人难,除我之外,只有功力高我几倍的人,才能救你。但是这样的人,你觉得天下间有谁是?要知道你弟弟裘千仞也不过是和我两败俱伤而已。”
裘千丈心中发苦,他的弟弟裘千仞已经是天下间最顶尖的高手,岳无笛的武功他见识过,一招就能取自己的性命,和自己的弟弟确实相差不大了。天下虽大,却到哪里还找得出一个武功高过岳无笛几倍的人?
就算是王重阳,恐怕也不能高过岳无笛几倍吧?
裘千丈急忙连连哀求道:“千丈一心为主公效力,望主公千万饶千丈一条贱命。”
岳无笛道:“你放心,方才我度入你体内的第二股真气,已将先前那股霸道的真气压制得潜伏起来,只要你不妄动内力,自然可保一年无事。一年之后,你如果做出了令我满意的成绩,我自然帮你彻底化解了那股真气。”
裘千丈心底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他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道:“主公,千丈若无法动用武功,恐怕难以在铁掌帮立足啊。”
岳无笛从怀中抽出几张纸来,递给裘千丈道:“这里面的功夫虽然不算绝顶,但和我的真气也算同源,你依法修习,有那股潜伏的同源真气在暗中刺激,内功修行必然进展迅速。三个月之内,便能恢复你原来的功力了。”
那几张纸上记载的是岳家散手的内功要诀,每一个岳家核心子弟都有得传,本来是岳家的镇门武学,概不外传。但岳无笛有了武穆遗书上的真正传承,对于岳家散手,就不再那么重视了。这时为了提高裘千丈的武功,便随手赐给了他。
有那股潜伏的真气在一旁刺激,裘千丈一旦开始修习这套内功,就必须无时无刻不在运转这门与潜伏的真气同源的内功,以镇压潜伏真气的暴动。因此岳无笛敢断言,裘千丈在三个月之内,就能将这门内功修炼到和他自己原来相若的功力。毕竟,裘千丈原来的功力,也不是很高。
裘千丈大喜,他裘家虽然号称武学世家,但家传武功并不是十分高明,就算是他的弟弟裘千仞,若非得了上官剑南的真传,也决不会有今日的成就。而他裘千丈,更是只有一门二流的通背拳法能够拿得出手,此刻忽然得到岳无笛赐予的武功秘籍,自然是大喜过望。
而且,听岳无笛的口气,这门武功虽然不是岳无笛最厉害的功夫,但只要自己用功修炼,只要三个月,就能达到自己之前的水平,这更是让裘千仞心花怒放。
一时间,裘千丈对岳无笛的恨意,仿佛也没有那么深刻了。
“也许,跟着主公做事,将来的武功真的会大进。主公才十几岁的年纪,就能和我弟弟不相上下了,等他长大以后,岂不是要天下无敌?到时候他随便指点我两下,我岂不是有希望胜过我弟弟了?”
越想,裘千仞越是兴奋,追随岳无笛的决心也更加坚定了。毕竟,能够胜过他的弟弟裘千仞,扬眉吐气,一直是他心底最大的执念!
第四十五章 一统江湖,争霸天下
(); 想到跟随岳无笛,就会有希望胜过自己的弟弟,裘千丈的内心顿时激动不已,立刻对岳无笛保证道:“主公如此厚赐,千丈铭感五内,回到铁掌帮后,一定不会像以前一样庸庸碌碌,主公想要得到铁掌帮的势力,千丈一定竭力相助。”
岳无笛满意地点点头,道:“这件事要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裘千仞一心想要和五绝争锋,他为了闭关练功,铁掌帮的琐碎事情,是不会过问的。你回去之后,在他面前好好表现,或许便能得到他的重用,在铁掌帮竖立威信。”
顿了顿,又道:“将来我杀死裘千仞后,你便能顺理成章地接任铁掌帮帮主了。”
裘千丈吃了一惊,随即喜形于色,道:“主公要我做铁掌帮的帮主?”他本以为岳无笛如此处心积虑地安插他在铁掌帮,一定是对帮主的位置志在必得,哪知道岳无笛却随口就将帮主的位置许给了他?不由地又惊又喜。
岳无笛呵呵一笑,他抬首眺望,环视着四周天宇,声音铿锵有力地道:“江湖虽大,但也只是江山一隅,区区铁掌帮帮主,虽然在江湖上有些地位,但又岂能入我之眼?”
裘千丈心中一震,岳无笛的话语掷地有声,像是一柄巨锤一样敲击着他的心脏,那股冲天的豪气让裘千丈意识到了岳无笛不是在开玩笑,他声音颤抖而又急切地问道:“主公难道志在天下么?”
岳无笛目光灼灼地望着裘千丈,他没有否认,但也没有给裘千丈肯定的答复,而是道:“你只要帮我做好铁掌帮的事情,就算是你的功劳,其他的现在不宜多问。”
岳无笛先后在丐帮和铁掌帮,这两个江湖上最有势力的帮派安插棋子,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将这两股势力收入囊中。
丐帮有几十万弟子,个个身怀武功,而铁掌帮的人数虽然没有丐帮那么恐怖,但也有几万之多,而且帮内一些元老都是韩世忠的旧部,对行军打仗十分熟悉。若是能将这两股势力掌控在手里,那么岳无笛要实施他的计划,就有了相当雄厚的基础。
早在岳无笛幽居岳府,闭门研读兵书,修炼武功的时候,他就对将来有了计划。临安朝廷**,想依靠他们击退鞑虏,收复中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的先祖岳武穆是何等人杰,但因为临安朝廷的掣肘,最终也没能达到这个目标。因此岳无笛决定自立,而不是效忠临安朝廷。
然而现如今的天下还没有彻底出现乱局,宋金两国分治南北,时有摩擦,但真正的大战却没有发生,北面的蒙古还在成长之中,也还未能对金国造成威胁。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想要起兵是不现实的,更何况,岳无笛一无粮草,二无名望,就算他登高一呼,也没有什么人会追随他。
所以岳无笛打算从江湖入手,以他的武功,足够在江湖上翻云覆雨。只要掌控了江湖上的几个大帮派,那么便有了大军的人员基础。将来自己用武穆遗书的兵法对他们加以操练,便能打造出一支精锐之师。
试问一支身怀武功,而且军纪严明的军队,何人能挡?就算是巅峰时期的蒙古人,岳无笛也有信心和他们一较高下。
岳无笛反复推敲过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可弥补的漏洞。这个计划看起来简单,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岳无笛自身实力的基础上。若是没有震慑天下的武功,那么掌控江湖势力的计划就成了梦幻泡影。
毕竟,江湖上还有五绝高手,高高在上。岳无笛想要掌控丐帮,就必须过洪七公的那一关,而想要掌控铁掌帮,也必须杀掉裘千仞。这两件事,他目前都还办不到。因此只能在丐帮和铁掌帮安插棋子,徐徐图之。
岳无笛对自己很有自信,他现在才十四岁,假以时日,武功胜过洪七公和裘千仞,在他看来并非难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等他的武功真正无敌的时候,那么一统江湖,争霸天下,就将不再是空谈。
裘千丈听岳无笛言下之意,虽然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定,似乎真的志在天下,不由地暗暗咂舌,同时心中激动无比。他虽然已经到了中年,但博取功名富贵的心思却从没有淡过,心道:“我且帮主公做好这件事,将来他若是做了皇帝,少不得给我个将军做做。”想到这里,心下一时飘飘然的。
岳无笛却懒得理会裘千丈的那点小心思,他沉吟了一会,想到莫幽茗还在客栈之中,便对裘千丈道:“你快回铁掌帮的,一年之后,我要看到成绩。”
裘千丈躬身道:“千丈定不辱使命!”说着转身退走,走了几步,脚步却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岳无笛,迟疑地道:“主公昨夜可是在裘府带走了一位姑娘?”
岳无笛道:“你便是为捉拿我们来的,还问这做什么。”
裘千丈连道不敢,说道:“那都是裘千仞指使的,千丈从今以后,只听主公一人的命令。”接着又道:“那位姑娘中了裘千仞的铁掌,我听裘千仞说,当世之中,只有一人能救得了她。”
岳无笛心中一喜,脸上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个人是谁?“
裘千丈道:“是南帝段皇爷,他的一阳指神功,有接续生机的能力。“
岳无笛恍然大悟,他想起了在二十年后,黄蓉也是中了裘千仞的铁掌,是一灯大师用一阳指救了她,一灯大师此时不就是段皇爷么?
岳无笛心里暗暗恼恨自己,怎么这一节偏偏没有想起,若非裘千丈提醒,自己只怕就要误了莫幽茗的性命了。
但是略一沉思之后,岳无笛回忆着原著中的情节,不由皱起了眉头。求二十年后的一灯大师容易,求此时的段皇爷,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人家贵为皇帝,又一心想要在下次华山论剑力压群雄,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损耗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