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谈判
readx(); 宝树王的神情缓和的下来,道:“分教教主阁下,正如我刚才所言,在明尊辉煌曾经照耀的国度,有两股邪恶的异教徒正在殊死征战,他的的战火,燃烧到了明尊的麾下,让我们差点万劫不复。”
“明尊需要他的信徒争取回他的荣光,总教已经近乎覆灭,教主被杀,十二宝树王只余下我一个,无数信徒被异教徒凌辱折磨,我们无能为力。听闻在遥远的东方,明尊的光辉仍然照耀人间,但是他的信徒却被迷蒙了心智,所以我们不远万里,前来带领你们,这些迷茫的羔羊,将明尊的旨意传递给你们。接受我的统领吧,驱逐邪恶的西方异教徒,是我们神圣的使命,是每一个明尊信徒应有的荣耀!”
岳无笛哈哈一笑,道:“原来宝树王阁下,是想收编我们中土明教,去帮你们和西方的十字军战斗,哈哈,哈哈。”
宝树王虔诚而热切的神情微微动容,道:“分教教主在遥远的东方,竟然也知道那群邪恶的异教徒么?”
岳无笛大笑一声,道:“当然知道,这是明尊告诉的,本座身为中土明教教主,统领数千明教弟子,中土明教的信徒遍布八万里山河,理应是离明尊最近的人,明尊有旨意下达给本座,乃是寻常事尓。”
宝树王的面色绷紧了,说道:“你怎么可能是离明尊最近的人,明尊的光辉在波斯诞生,波斯人才是明尊最亲近的子民。”
岳无笛哈哈笑道:“宝树王有所不知,明尊的旨意告诉我,西土和波斯,都已被邪神玷污了,他光明的国度都受到了侵蚀。只有中土,居住着善良而正义的神灵,热情而好客,明尊已经决定搬来了中土,与天帝和佛陀做朋友。也好过和那些虚伪的西方神灵做邻居。”
“明尊任命我为他在人间的代言人,命令我将他的光辉,在中土传遍。也曾吩咐过我,他在波斯。还有一群可怜的信徒,被人征伐,居无定所,明尊嘱托我将他的光辉传遍中土后,一定要去收留他那些可怜的信徒。”
“没想到。明尊的光辉还没有传遍中土,宝树王你们就出现了,按照明尊的旨意,本座当然是会收留你们的。宝树王又何必以火药相迫呢?中土明教和波斯明教同源分流,都信奉伟大的明尊,坚信光明和正义,不应该有那样愚蠢而残暴的行为,坐下来商谈才是我们的风度。”
宝树王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他才不相信什么明尊会有旨意给岳无笛,大声地说道:“分教教主阁下。你不要伪造明尊的神谕,无穷烈火的焚烧,将是你不能承受的痛苦。我带着明尊的怒火而来,你们中土分教,若不归顺,便只能在烈火中得到净化!”
岳无笛冷笑道:“火药虽然可怕,但是我一心要逃,也未必能杀得了我,我只是为我这些部属,才和你商量。你如果非要点燃石油和火药。那我们便同归于尽,那又如何?相信这也不是你们想要的结果!”
宝树王的脸色阴晴不定,他从来不是虔诚的信徒,为了虚无的信仰可以连生命都不顾。波斯遭受十字军和伊斯兰的战乱。波斯明教遭受池鱼之灾,教主被杀,十二宝树王也只剩下他一个,几乎可以说是近乎覆灭了。
他们在波斯的土地、人口和财富,尽皆被掠夺,如何能够甘心。听说中土明教曾经盛极一时,现在也衰落了下来,所以宝树王才带着仅剩下的手下,和自己研制的火药,到中土明教来放手一搏,希望能够收服中土明教,带他们回波斯征战,抢回自己失去的财富。
火药是他秘制的武器,从未被人知道过,所以能够轻易地带上了光明顶,这种黑乎乎的圆球没人在乎,让他们得以轻松地埋在了地上。风云月三使武功高强,出其不意抢到了明教喷射石油的水龙,石油铺在地上,将所有的火药连接在了一起,一燃一燃,一爆俱爆。
宝树王已经一无所有了,他认为一无所有的人是最不在乎生命的,所以他敢拿同归于尽要挟岳无笛投降,但是被岳无笛云淡风轻的外表和强大的自信所感染,一时竟有些犹豫不决,事到临头,竟生出恐惧之意。
世界上绝对有人能够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做一回事,但是这些人中,绝对不会包括宝树王。
波斯明教最后的恶战中,他便是因为贪生怕死,才成为了十二宝树王中唯一的幸存者,抱着收服中土明教,抢回财富的念头想冒一次同归于尽的险,终归抵受不住死亡的可怕威胁,一时沉默无言。
这就形成了一个僵局,宝树王不敢轻易放言同归于尽堵掉自己的后路,而岳无笛,也不敢过分的刺激宝树王,免得他急怒之下,作出不理智的事情。
那个戴着白色面纱的波斯明教圣女,始终是一言不发,静静地站在宝树王的身边,她这个地位崇高的圣女仿佛是一个摆设。
风云月三使护拥在宝树王和圣女身边,他们是波斯明教中武功最高者,但是论及地位,却是在圣女和宝树王之下,这种时候显然没有发言权。
明教中,在场地位仅次于岳无笛的是石中卿,他表面是石头,实则是要命的刺客,不管哪一种身份,都注定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教中只有身份相当的人在场,他就绝对不拿主意,只管杀人。
四**王是明教的柱石,平时岳无笛不在,教中事务便是由他们处理的,其中王猛嗜好武学,白夜性格阴毒,沙通天为人四海,只有陆绝尘处事精明,所以虽然他在四**王中排位最末,大多时候,却都是他在拿主意。
见岳无笛和宝树王都沉默了下来,闭口不言。陆绝尘心中一动,说道:“先前我们教主未回来之时,你们便提出过比武论胜败,现在我们教主回来了,你们还可敢比?”
陆绝尘一句话打破了双方之间的沉默,风云月三使刚才与三法王交过手,觉得一对一单打独斗。自己必能战而胜之,于是满怀信心地开口道:
“我们只是波斯总教地位最低下的使者,没有宝树王的睿智,没有圣女的美丽。但是我们三人愿意接受中土分教任何人的挑战。”
在风云月三使的认知当中,中土明教是从波斯传播过来的,组织架构和波斯明教也应该相似。
地位最高的当然是教主,其次就应该是法王们。中土人的教派向来是以武功为上的,武功高的才能居于尊位。
三位法王地位尊贵。武功当然最高,只是比自己还差一些,另外一位法王想来应该也差不多。
至于那个年轻的教主,风云月三使不约而同都很有默契的不认为他是个高手,虽然他杀了宝树王那个没用的儿子,那也说明不了什么。
不可能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武功还要胜过他们这种在波斯已经无敌的高手,要知道中土人不管什么位置,皇帝也好,掌门也好,都是父死子继的。明教传入中土,又何能例外呢?
这个年轻的教主,想必是上一任教主的儿子吧。风云月三使都是这么想的,宝树王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他们都没有考证过,但他们已认为这是不需考证的事。
唯一值得担忧的,只有那个始终都不曾吭声的冷峻男子了,这是风云月三使唯一没有完全的把握战胜的人。但是那又怎样呢,他们只会出三个人比试,三场战斗赢了两场。那也是赢了,谁能说不是?
宝树王对风云月三使的武功是极有信心的,他暗暗叹了口气,中土的武人啊。不在武功上将你们挫败你们便不会服气,既然如此,那便在你们引以为傲的地方战胜你们吧。
宝树王的面容变回了温和的样子,眼眸之中不再带有疯狂和犹豫,唯有他自认为叫做智慧的色彩在流动,他开口说道:“明尊的信徒需要强者来带领。既然你们愿意比武,我们自当尊重你们的意愿,待总教的使者用勇武胜过了你们,你们中土分教,是否便接受波斯总教的领袖?”
这话自然只能由岳无笛来回答了,他装作孤注一掷地表情说道:“那是自然,唯有你们在勇武上胜过我们,才能令我们屈服。凭借阴谋诡计,从来都令英雄好汉所不齿。明尊的子弟信服强者,愿意接受强者的领导。中土明教和波斯明教的比武,不管是哪一方获胜,获胜的那一方都将获得领导另一方的权力,而火药将被安然拔起,所有人的生命都将受到保全,宝树王阁下,你是否赞成呢?”
宝树王无论如何也不觉得中土明教会有获胜的可能,所以他这回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又仔细强调规则,道:“三场战斗,两胜的一方便成为最终的胜者,获得领导另一方的权力。波斯总教的三位使者将会代表波斯总教一方出战,中土分教派谁出战呢?”
岳无笛看着宝树王一脸必胜的样子,心中不由冷笑,波斯之地,千百年也只出了一个山中老人,这样武学衰微的地方,竟然敢和中土高手比武决胜,真是无知者无畏。
不过,这也正中岳无笛的下怀,火药太过可怕了,能够通过比武这种万全的方式解决争端,又何乐而不为呢?
虽说宝树王自己也是个惜命的鬼,不大可能会真敢选择同归于尽,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失去家园的人有时候作出超出自己勇气的疯狂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岳无笛不得不防。
“虽说我中土明教英雄济济,豪杰如雨,但念在你波斯明教只剩下三位高手,那么我中土明教便也只派三位高手出战,至于由谁出战,便由我的勇士们自己商量吧。”
宝树王点头同意,他觉得对方无论派谁出战,都难以避免败亡的命运,因此很大度的毫不在意。
“第一场,我们波斯明教派出妙风使出战,不知中土明教,哪位勇士敢于和妙风使相争?”
岳无笛也大声地道:“四**王中,由谁出战?”
第一场出战之人必须是四**王中人,虽然这样可能会输,但是也只能这样了。光明右使石中卿要留着赢第二场,而五散人和五行旗使等人,虽然也比四**王不弱多少,但是高手相争,弱上一线便多上一线的危险,丝毫马虎不得。
“教主,属下请缨出战!”四**王之中,王猛、白夜和沙通天都和风云月三使交过手了,功力虽然都相若,但是由于对方招式古怪,明显落于下风。只有青丝鹿王陆绝尘还没有出过手,此时自然请缨出战。
岳无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陆绝尘是个不错的人选,他身法快捷,在对方的怪异身法和招数下,转寰间便可从容的多,运气好以身法破身法也未必没有可能,就算不幸落败,他也肯定能够坚持更长的时间,可以令石中卿对风云月三使的武功有一个更详细的了解。
虽然以岳无笛对石中卿武功的印象,认为他绝对能胜,但是对方毕竟古怪,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
陆绝尘在岳无笛点头之后,大步走了出去,对面妙风使也走了出来,双方对峙之下,没有冒然动手,这一战关乎各自教派的命运,不是个人生死荣辱的小事,丝毫大意不得。
双方都在默默蓄积自己的信心和气势,观察和等待对方的破绽,双方的身体看似都是在静止之中,但是精神都是紧紧绷着,不大一会儿工夫,竟然都流下了一头的汗水。
岳无笛微微一笑,波斯人的武功虽然风格和中原迥异,但是对敌之道,也同样是讲究一个势嘛,最基本的武学道理还是殊途同归的。
宝树王面带宽和的微笑,轻松愉悦的注视着场中二人的对峙,他认为妙风使一定会赢,波斯圣女脸庞被面纱遮住,难以看清表情。
明教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情形,尤其是另外三位法王,他们亲自领教过风云月三使的武功,明白对方的怪异和难缠,都为陆绝尘捏一把汗。
石中卿神色依然冷峻,但是目光却也同样放在了陆绝尘和妙风使身上,他是聪明人,陆绝尘的打算他自然知道,教中兄弟一片好意,即使他有十足的把握战胜风云月三使,此时也还是在注意着妙风使的武功,毕竟是陆绝尘的一番心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比斗
陆绝尘和妙风使在场中对峙,最紧张的当然是他们,精神一刻都不能放松,双眼一动不动盯着对方。~頂點小說,
见妙风使竟然和陆绝尘僵持了起来,流云使不满地说道:“妙风使,区区一个中土分教的高手,难道就令总教的使者心怀畏惧么,为了总教的荣耀,你应该马上将他打败才是!”
辉月使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对妙风使的谨慎,也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之色。
妙风使相对陆绝尘来说到底是更为自信一些,听到流云使的催促话语,脸上厉色一闪,率先发起了进攻。
波斯明教源自于山中老人的武功,诡奇怪异,往往从人所难料之处着手,妙风使高高地跃起,扑向陆绝尘,陆绝尘以为对方是要凌空下击,却没想到妙风使一个跟头竟然翻到了陆绝尘的身后,双脚一蹬,蹬向陆绝尘的后心。
鬼诡奇怪异之中,蕴含这毒辣的杀招。
幸亏陆绝尘一直在凝神防备,才没有一下子就被对方暗算了,他脚下早已蓄势待发,见对方的招式诡奇,不敢硬接,当下脚下轻点,人已如一阵青烟般飘飞了出去。
妙风使竟不转身,就这么倒退着身子,追击陆绝尘,这般倒退地追,速度自然不快,他轻功原本就不及陆绝尘,这样一来,更加是没有可能追上的。
但是陆绝尘这时竟转过了身来,想趁着妙风使背对自己的时候,施展辣手。
岳无笛暗暗皱眉,这波斯明教的功夫,果然是独树一帜,竟然预算到了对手在比斗之中可能会有的各种反应。
传说山中老人当年横行沙漠,劫杀商旅。刺杀各方,便是利用了种种诡奇难料的惑人手段,没想到这种手段,被他总结在了毕生的武学之中。
陆绝尘建功心切,这回可能要吃亏了。
果然,就在陆绝尘急速转身。一招击向妙风使的背后之时,妙风使竟然蹲了下来,而后倒转身体,错开了陆绝尘的杀招,并且双脚倒挂,踢向了陆绝尘的太阳**。
陆绝尘心中一凛,急忙后退,好在他轻功迅捷,得以避开了要害。但还是被妙风使的双脚踢在了双肩上,火辣辣的疼痛。
妙风使就要趁胜追击,陆绝尘连忙全力运起轻功,连连躲避,他青丝鹿王的名号不是白叫的,以善走之名,享誉明教,虽然方寸之间进退转寰并不是他最擅长的领域。但是轻功一道,一法精。百法通,他此刻运起轻功在这方圆几丈之内来回进退,妙风使虽有古怪招式,却是奈何不了他。
“你们中土分教的人,难道就只会逃跑么?是真正的勇士,就和妙风使堂堂正正的一战。一味的逃跑怎么能算是本事?”流云使是身材高瘦,说话时音调生硬艰涩,令人耳膜一阵不舒服。
陆绝尘不为所动,刚才大意之下,已经吃了一个亏。他怎么可能还会去和妙风使硬碰硬,轻功才是他的所长,以己之长,击彼之短,才是聪明人所为。
沙通天哈哈笑道:“堂堂正正的比拼掌力拳劲,较量硬功夫,料来你们也不敢,既然你们用这种诡异招式暗算人,那青鹿王便用轻功对付你们,才是最合适的,有何不可?”
“说得好!只许你们用诡奇的身法招式,就不许青鹿王用快捷的身法么,这是什么道理?”王猛附和道。
流云使对于汉话显然并不是太过精熟,沙通天和王猛的话,他在脑海中翻译了一遍成为波斯话才理解过来,顿时面色铁青,道:“那怎么一样,妙风使是灵活,而你们的鹿王,是逃跑,不一样,不一样!”
沙通天正待还要反驳,岳无笛却摆摆手,道:“斗场之上各展神通,都是无可厚非的,波斯人久处蛮荒之地,不懂道理,难道我们也不懂么?何必作口舌之争?”
沙通天等人顿时纷纷大笑起来,连连称是。
流云使深陷的眼窝都跳动了几下,指着岳无笛说:“分教教主,你……”
话说到一半,就被宝树王的声音打断了:“流云使,分教教主日后和你将是同僚,不要作无谓的争辩,以免伤了友谊。”
流云使武功高强,却对宝树王言听计从,宝树王一发话,他立刻就闭了嘴,将目光转向了场中正在相斗的两人。
陆绝尘一味地闪躲,只是偶尔还击两下,但即使是还击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将招式用老,免得进退转寰出现迟滞。
妙风使空有一身诡奇身法和招式,面对陆绝尘这样泥鳅一样的战术,却是无计可施,他有好几次都施展出了诱敌之术,露出了自身的破绽,但是陆绝尘已经上过了一次当,岂能再次中计?他很聪明地和妙风使始终保持着三尺的距离。
第一场比武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时间超乎预计的长,岳无笛看看天色,两人之间最起码已经相斗了半个多时辰了。
明教众人除了石中卿始终万年不变的冷峻神色,三位法王和五散人等人,眼睛都渐渐亮了起来,谁都没有想到陆绝尘竟然能在对方诡奇的攻势下,坚持这么长的时间。既然对方的诡奇功夫对于陆绝尘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是不是意味着陆绝尘有希望获胜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明教众人看向场中的时候,心中更是紧张,双方的每一次交锋进退,都让他们的心弦为之一颤。
岳无笛暗暗好笑,他比三法王等人看得更加明白一些,虽然眼下的局面还算乐观,但是继续这般发展下去的话,率先不支的一定是陆绝尘。
双方年纪相当,功力也没有太明显的差距,但是妙风使的身法招式是以诡奇为主,每一拳每一脚,都不用耗费太多的功力。
而陆绝尘每一次闪躲,每一次进退。都是在仓促之间运起全身功力横移纵跃,功力的消耗,比起妙风使来说,要快的多。
在场之中,恐怕也只有岳无笛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对面的流云使和辉月使都已经流露出一丝忐忑的神色了。
至于宝树王和波斯明教的圣女虽然还保持着淡定。但那完全是出于无知者无畏罢了,他们只知道风云月三使武功无敌,对于武学较技,没有半分的见解。
陆绝尘却是有苦自知,他的轻功再好,内功终究没有岳无笛那般深厚,这样频繁地急促运使轻功,让他的内力在大幅度的消耗。
若是让他自由奔袭,陆绝尘连续奔袭一百里。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气不粗重,但是这时在妙风使的古怪身法和招式的逼迫之下,却是令他额头都见汗了。
随着内力的消耗,陆绝尘的轻功明显没有刚开始时那般迅捷了,渐渐迟滞了下来,妙风使见状大喜,连忙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诡奇的身法招数,威力更见增长。
陆绝尘咬紧牙关。目不转睛,精神紧紧绷着,不断地闪避着妙风使的攻击,但是内力消耗之下,状态已经不在巅峰,连续挨了妙风使几下重击。嘴角已经淌下了几缕鲜血。
“停!”岳无笛高声叫道,宝树王看见这位中土明教教主无比难看的脸色,顿时心中大乐。
“分教教主,难道是准备认输了么?同样是明尊的信徒,只要你们认输。总教的妙风使一定不会为难你们的。”
岳无笛装作一副不甘心的神色,咬牙切齿地道:“这一局是波斯明教的妙风使技高一筹,这便让妙风使住手吧,咱们该准备第二局了。三局两胜,必须赢下了两局,才能获取最终的胜利。”
宝树王大声笑道:“分教教主所言十分的正确,妙风使技高一筹,赢得了第一局的胜利。妙风使,你既然赢了,就该以宽容的气量放过分教的弟子,何必穷追紧打呢?快快回来吧!”
妙风使对于宝树王的命令丝毫不敢违背,连忙一个跟头翻回了自己的阵营,意态高昂,十分的得意,流云使和辉月使也对他投去赞赏的目光,让他更加的得意了。
陆绝尘一脸的惭愧,回到岳无笛身前单膝跪下,道:“教主,属下无能,输了第一阵,请教主责罚!”
岳无笛冷冷哼了一声,很不高兴的样子,但是陆绝尘分明从岳无笛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安慰的神色,心中立刻松了下来。
只要局势还在教主的掌控之中,自己的输了第一阵的过错,就还不是不可挽回的。
宝树王深深凹陷的眸子内闪烁着笑意,对岳无笛亲和地说道:“分教教主阁下,总教已经胜了第一局,第二局相信也会很快取得胜利,马上你便会成为总教的一份子了,真是让人高兴的事情。”
岳无笛的表情非常的愤怒,冷冷地笑道:“宝树王阁下,第二场还没开始呢,谁胜利谁失败,还是一个未知的结果,你怎么能如此断言?还是快点派出参加第二局的高手吧,这次我们中土明教先派人,我们的光明右使石中卿,将会代表本教出战。”
宝树王对于岳无笛的愤怒十分的满意,笑意连连,道:“既然你们派出了最强的高手,那我们也派出最强的辉月使接受你们的挑战,以示对我未来属下的尊重。”
岳无笛心中冷笑,这群波斯人也是狡猾之辈,辉月使什么时候变成最强之人了,风云月三使和三法王交手之时,岳无笛明明看出了,最强的高手乃是流云使。
宝树王这么做,无非是想以下驷对上驷罢了,以最弱的辉月使对阵中土明教“最强”的光明右使,即使失败了,最后一战流云使也能稳操胜券。
“不得了了,波斯人也知道田忌赛马的故事。石右使,波斯人已经做好了败给你的准备了,你可千万别让他们失望啊。”岳无笛淡淡笑着,对石中卿说道。
石中卿冷峻的脸色微微一松,对着岳无笛抱拳说道:“属下定不辱使命!”
说着便一步一步,走进了中间的空地上。
宝树王对于岳无笛的讥讽丝毫不放在心上,转头对辉月使说:“总教最美丽的使者,该由你出马,收拢这些被明尊遗忘在东方的信徒了。”
辉月使用波斯话高深答应了,也大步走上前来,就站在石中卿身前不到半尺之处。
辉月使是个女子,还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深目高鼻,立体的五官,白皙的肤色,凹凸有致的身材,这些异域风情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为之着迷。
但是石中卿并未一个正常的男人。不正常的男人有好几种,一种是皇宫里面的太监,另一种则是心如顽石一般坚定,不为女色所动。
石中卿显然是属于后者,面对波斯明教美丽的辉月使,他双目之中仍然是一片冷峻之色,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温柔。
辉月使偏偏不信邪,波斯总教源自山中老人的功夫向来是以诡异称奇,女子修炼,更有诡奇之术,辉月使大大的眼睛之中,直勾勾地看着石中卿,流露出委屈幽怨的神采。
石中卿仍然不为所动,辉月使美丽的眼眸更加的幽怨了,当幽怨到了极处时,她身上的白袍豁然落下,露出没有一丝遮蔽的美丽身躯,整个人投怀送抱,紧紧地和石中卿贴在了一起,脸庞更是和石中卿如顽石一般坚硬的脸零距离的接触,吐气如芳香之兰,魅惑的气息顿时弥漫。
明教的众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波斯明教的辉月使,竟然会是这般寡廉鲜耻的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就将自己剥得如同绵羊,以美色诱惑石中卿。
波斯明教之人,不管是宝树王还是圣女,妙风使还是流云使,对此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显然觉得这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岳无笛顿时觉得有趣,听说波斯是最重贞洁之地,波斯明教的圣女和教主都必须是处子才能担任,而教中的使者,却是如此放浪形骸的女子,真是令人好笑。
但他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便不再笑了,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场中的两人,诡异的表象之中,必然隐藏着令人心惊的真相。(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暴烈出手
这场比武关乎波斯明教和中土明教的命运兴衰,辉月使即便真的是一个**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在这个关键时候**?
不仅是岳无笛明白,明教四**王和五散人等人也都清地知道这点,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中的变化。
但是场中的情形却是始终没有任何变化,最起码四**王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辉月使美丽的脸庞和石中卿紧紧贴在一起,两人的身躯之间,也没有一丝的缝隙。
本该是生死搏斗,可是却变成了一副让人血脉喷张的如画春光,在场的双方,不论是中土明教之人,还是波斯明教之人,却都对眼前的美景视而不见,纵使心中有那么一些躁动,也都被心中的紧张所淹没了。
岳无笛双目灿然,忽然淡淡地说了一句:“结束了。”脸色无悲无喜,神态淡定从容,这个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岳无笛的话语刚刚落下,辉月使皎洁如月光的躯体,便忽然向后一仰,直愣愣倒在了地上,如花美色,仆倒在泥土之上。
在他胸前那美丽的坟起之上,赫然插着一把乌黑的令人心悸的匕首,那是心口要害,中之必死。
辉月使即便是到了此时,眸中那股幽怨惑人之色依然还未消失,只是光华渐渐褪去,呼吸忽然变得粗重起来,而后又戛然而止。
辉月使死了!刚才那般香艳的场景,实则是勾魂夺魄的利器,只是辉月使没有勾去石中卿的魂魄,反而葬去了自己的性命。
石中卿也并非全身而退,在他的胸口,赫然也插着一柄小小的弯刀,只是只插进去了半寸左右,没有够得上石中卿的心脏。所以,石中卿还活着。
石中卿的脸一直都如不化的冰山,此时竟是微微有些解冻。看着地上即使死去也仍是香艳不减的辉月使,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地说了一句:“你不知道,我也是一个刺客。”
是啊,石中卿的刺杀连岳无笛这样的绝顶高手都感到心悸。又岂是区区一个辉月使能够比拟的。山中老人的功夫固然是旁门左道上的一座丰碑,但是辉月使却是并没有练到山中老人一半的功夫。她败得不冤。
明教众人顿时欢呼起来,沙通天抢上去将石中卿扶了回来,王猛拿出金疮药给石中卿止血,而后由几名明教弟子扶着石中卿回房间去了。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石中卿毕竟差点被刺到了心脏,这种伤势,是需要静养的。
所有的人都因为石中卿的胜利而感到欢欣鼓舞,石中卿赢了,那么这场赌斗中土明教就已经胜券在握了。
因为最后一场一定是他们的教主岳无笛出战,没有人比明教弟子更加了解岳无笛的恐怖,他们实在想不出波斯明教之中,有什么人能够在岳无笛面前不败。
面对辉月使的败果,宝树王只是微微有那么一些失望,风云月三使早就告诉过他。中土明教之中,以石中卿看起来最是厉害,所以宝树王才派出武功相对最弱的辉月使出战石中卿。
以下驷对上驷的典故,宝树王也是知道的。
现在虽然辉月使落败身死,但是对方的最强高手也被消耗掉了,按规矩不可能再次出战,而自己这一方的最强高手流云使还没有出手。
想到这里,宝树王竟露出了笑容,看也不看辉月使的尸体,对着岳无笛说道:“分教教主阁下。贵教的属下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那么美丽的辉月使,也舍得痛下杀手,真是不可饶恕。不过没关系了。等到流云使赢了最后一局之后,中土分教就会完全接受总教的领导,对待教中兄弟,总教秉承明尊的光辉,一向是很仁慈的。”
岳无笛同样淡淡一笑,说道:“宝树王阁下。本座还是那句话,没有到最后时刻,谁胜利谁失败,都是未知的。”
宝树王仿佛胜券在握地道:“既然分教教主阁下这么有信心,那便请将你们中土分教的高手派出来吧,流云使和辉月使情同手足,想必很愿意一雪辉月使的耻辱。”
岳无笛摇摇头,道:“宝树王阁下错了,这一局中土明教出战的人选便是本座,无须另行指派了。你们波斯的武功虽然怪异,流云使也颇得了几分精髓,但是在本座眼里,无异于土鸡瓦狗。”
宝树王不愧是波斯明教众以博学智慧称尊的人物,对于汉语很有研究,连土鸡瓦狗这样的词汇他都听得懂,立刻就有些恼怒,道:“我听说武功一道,年纪越大的才会武功越高,分教教主大概还没有二十岁的年纪,凭什么和流云使一较高下?”
流云使和妙风使也都露出诧异的神色,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中土明教竟然会由岳无笛出战,这个年轻的教主,虽然气度沉稳,眼光慑人,但身居高位的人哪一个不是这样?
流云使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岳无笛会是一个高手,他在这个年纪,还只是刚在波斯明教的普通信徒中崭露头角,面对真正的武学高手,还只能仰望。
宝树王看见中土明教的那一方,不管是高层还是普通的教众,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对于他们那年轻的教主想要出战流云使的想法,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满。宝树王不由地有些疑惑。
“本座代表中土明教出战,流云使莫非怯战不成,迟迟不敢出来,却是何故?若是如此,那么也不用再比,中土明教获得这场赌斗的最终胜利,波斯明教并入中土明教,接受管辖。”岳无笛的声音再度响起,此时他已经站在中间的那块空地上,等待流云使出战。
流云使不只是深目高鼻,还是鹰目勾鼻,本来就长着一副凶唳之相,明白了岳无笛的话后,更是显得凶唳,当即就向宝树王请示,得到准许后,立即就一个跟斗翻了出来。
岳无笛心中冷笑,风云月三使都是这般喜欢翻跟头。而且一个跟头能翻出许多种花样,这种怪招,碰上武功相若的对手,当然能占尽便宜。但如果在他面前也这么做的话,那无异于自己找死。
这是最后一局比武,前面两场,双方高手上场都有那么一段时间的僵持,但是最后一场却是出奇的快节奏。
流云使打心底就不认为岳无笛是个武功高手。怎么可能郑重地仔细观察岳无笛的破绽,他一上场,就再次翻了一个跟头,跃到岳无笛的头顶之上,想要以苍鹰搏击之势,将岳无笛一脚踏死。
既然中土明教之人心狠手辣杀了辉月使,那么他也不必再手下留情了,能够杀了中土明教的教主,怎么说也是赚了。
只要他们的教主一死,群龙无首。总教收编中土明教,就必然会更加的顺利,想必宝树王也会赞成自己这么做。
宝树王的确是对流云使的行为表示赞许,他摸着腮下一大蓬白胡子,一脸的笑意,既然中土分教的教主敢于亲自下场比斗,那么便是杀了,宝树王也有足够的借口搪塞那些愤怒的中土人。
中土人不是常说拳脚无眼么,就是这么个道理。何况自己对于中土明教教主亲自下场,是提出过质疑的。是中土明教教主不顾自己的反对,坚持出场比武,便是死了,也来不到波斯总教的头上吧?
宝树王一瞬间就想了很多。笑得很得意。
而中土明教人,则都是一脸的愤怒,不是担心岳无笛会受什么损伤,实在是对于流云使的出手方式感到愤怒,竟然敢凌空下击,以双脚踩踏中土明教的教主。真是胆大包天!
“竖子无礼!”“狂妄!”“找死!”一阵阵的讨伐声在这一瞬间响起,唯独没有人对此大惊失色,担忧教主的安危。
看到这一切的宝树王忽然感到有些不妙,睁大了眼睛,看着场中的比斗,双目一动不动。
在他迫切盼望流云使得胜的目光中,流云使却是失声大叫了起来。
岳无笛年轻的脸庞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他会遍了天下高手,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头上撒野,这个流云使真是胆大包天。
本来还想借和流云使比武的机会多拖延一些时间,但是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拖延时间,有的是办法,而这个狂妄无知的流云使,必须马上得到教训!
脚下一蹬,整个人就冲天而起,身子微微一晃便错过了流云使凌空下踏的双脚,岳无笛双拳齐出,从两旁向中间猛地对砸!
这招**贯耳,本是攻击敌人双耳的狠招,现在去被岳无笛用来攻击流云使的双脚,可见他已经认为流云使不应该拥有这么一双脚了。
流云使大惊失色,他在波斯已是近乎无敌的高手,来到中土也未曾遇到过对手,谁料到这时竟在一个小小少年的手中陷入这么凶险的处境。
身在空中攻击敌人原本就是武学大忌,流云使向来没有这个觉悟,但是好在山中老人是个明白人,因此在这套功夫中留下了空中转折身形的法门,就是为了应付现在这种情况。
危急时刻流云使想到了这个法门,虽然从来没有在对敌中用过,但此时也不得不用了,流云使一试之下,果然身形在空中微微一变。
正要欢喜,谁想到岳无笛的双拳却是如影随形,认准了他的双腿,猛力地对砸,岳无笛的拳劲是何等的雄厚,现在又是存心要打断流云使的双腿,流云使的双腿又岂有不断的道理?喀拉一声,腿骨断为两截。
“啊!”流云使凄厉地惨叫,身子如秤砣一般从空中脱下,折断的双腿率先落在地上,那种剧痛令得他的叫声更加的凄厉,更加的高亢。
岳无笛轻盈落地,拍拍双手,对着已目瞪口呆的宝树王笑道:“宝树王阁下,如你所见,这场赌斗由我中土明教取得了最终胜利,按照约定,波斯明教将并入我们中土明教,接受管辖。”
宝树王脸色灰败,千算万算,他都没有算到岳无笛的武功会这么高,强大的流云使在他的手中,竟然瞬息之间就被打折了双腿,一下子就败下了阵来。
“你,你不是明尊的信徒,你是魔鬼。”宝树王忽然恐惧了起来,看着岳无笛,浑身哆嗦道:“只有魔鬼,才会披着这样一幅孱弱的外表,实则强大无边,你欺骗的明尊最虔诚的信徒,导致我们功亏一篑,你一定是万恶的背叛者,一定早已投入了魔鬼的怀抱。”
岳无笛无奈的笑道:“本座看起来很孱弱么?本座比你高大,比你雄壮,凭什么认为我外表孱弱,宝树王,你已被失败冲昏了头脑。”
宝树王指着岳无笛道:“你的外表比我高大,比我雄壮,但是你的年龄那么的小,武功怎么可能这么厉害?流云使的武功在波斯是最顶级的,却在你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你不是魔鬼,又是什么?”
岳无笛笑笑,道:“那只是因为本座勤学苦练,才会有今日的武功。世上有千种人,有人在武功一途上天赋超人,又肯下工夫,自然会有高强的武功,有人在智慧一途上得天独厚,又肯刻苦钻研,自然会有斐人的成果,就像宝树王阁下你研究出了火药。你看看我的属下们,他们对我的强大武功毫无意外,这就证明了不是魔鬼,我是明尊在尘世间的代言人。现在按照明尊的旨意和我们的约定,由我中土明教收编波斯明教,宝树王,你应该臣服了。在中土明教之中,你的地位仍然崇高,位同护教法王,权利金钱,只要你忠心为中土明教效力,本座都能赐予给你。”
宝树王脸色难看无比,按照约定他已经败了,但是他不甘心啊,他还想带领中土明教的几千教众,回到波斯,抢回他失去的财富。而现在,沦为了失败者,或许他将一无所有,或许博得中土明教的教主高兴,才会赏赐他一点钱财。
况且他从来都是在波斯总教呼风唤雨,怎么能向一个小小的分教教主臣服?看着旁边铺满地上的石油,又看看妙风使手中已做好点火准备的火石,宝树王陷入了挣扎。(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波斯明教臣服
妙风使就站在石油边上,宝树王相信只要自己发出了命令,妙风使一定会毫不迟疑地敲响火石,些微火星迸溅,地上一大片石油都将燃起,而后埋于地下的火药,自然就会爆炸。
就算对面那位年轻的中土明教教主,真的是魔鬼,也必然无法在这样的爆炸下生存下来。因为这些火药本就是明尊的怒火,一切鬼魅,在明尊的怒火下都会被化为飞灰。
只是,这样一来,不仅是中土明教的人会死去,自己也必然不能幸免。宝树王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无惧于死亡,因为已经一无所有,但真正到生死抉择的时候,他才体会到了死亡的可怕。
中土人有一句话,叫做千古艰难唯一死。难道我宝树王这样的智者,也会畏惧死亡么?
岳无笛看着宝树王变换不定的脸色,心知对方未必有勇气真的和自己同归于尽,于是脸上挂起和善的笑容,尽量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宝树王阁下,本座听说你在波斯失去了所有的土地和财富,已经一无所有……”
宝树王忽的抬起了头来,脸孔扭曲而狰狞,岳无笛的话语触到了他的痛脚,既然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还对生命如此恋恋不忘,他正想发令让妙风使点燃石油,中土明教教主如魔鬼般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
“波斯乃是贫瘠之地,那里的土地和财富即便失去了,又有什么可惜,中土地大物博,山河锦绣,才是真正的财富之地。你若是效忠于本座,本座自能让你真正的财富,因为真正的财富只有在中土才能获得。”
宝树王闻言,更是觉得岳无笛是魔鬼了,让个这样已经在考虑死亡的人都生出渴望财富的心思,不是魔鬼。怎么能办到,这分明就是魔鬼的诱惑啊。
“明教源自波斯,却在中土发扬光大,为什么呢?因为连无上的明尊都觉得。波斯太过贫瘠了,他是最尊贵的神灵,理应在最繁华的土地上接受最富有的人的供奉,所以明尊从波斯来到了中土。”
“宝树王阁下,你看。连明尊都选择了中土,你作为明尊最虔诚的信徒,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中土明教教主的招揽呢?臣服于本座吧,让本座带领你们,在中土争夺世上最珍贵的财富,最富饶的土地吧,这九万里如画江山,终将属于本座,也终将属于你!”岳无笛循循善诱。
宝树王觉得自己的防线都快崩溃了,魔鬼的诱惑真是让人难以抵制。只是那诱惑毕竟来自于魔鬼啊,魔鬼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一旦自己放弃了同归于尽的砝码,这个魔鬼一般的中土明教教主,是否真的会放弃屠杀自己的权利,而与自己同享富贵呢?
岳无笛察言观色,知道宝树王心怀顾忌,很难真正的相信自己,他继续引导道:“宝树王阁下,你是智慧之王。而本座拥有无上武力,只要你和本座同心协力,相信天下没有打不败的敌人,没有抢不到的财富。相信本座吧。本座需要你的智慧,需要你研制出的火药,有了你的火药,我们中土明教一定能纵横天下,无往不利。你是最有价值的人才,本座一定不舍得杀掉你的。你还犹豫什么,还不臣服么?”
宝树王浑身一颤,他终于有一些相信自己臣服之后,不会被杀死了,内心中挣扎的天平已经渐渐向臣服那一边倾斜。
宝树王还没有下定决心,一个干练的明教弟子已经飞速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两枚火药,躬身说道:“启禀教主,石右使率领弟兄们,已将地下的火药尽数挖掘了出来,并且由我们教主亲卫的弟兄们严密把守起来了。”
岳无笛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在场的所有明教之人不知情的都一脸的震惊,知情的都欢畅大笑起来,这几天人心惶惶,现在终于安全了,劫后余生,每个人都充满了喜悦。
“石右使不是下去疗伤的,而是受了教主的命令,暗中率领弟兄们掘出了埋在地下的火药!这是教主想出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救了我们阖教上下的性命!教主英明!”沙通天率先爆料出了真实情况。
“教主英明!教主英明!”得知原因的明教教众都欢呼了起来,脸上劫后余生的喜悦根本难以掩藏,对于岳无笛的感激和敬畏更是提升了一大截。
宝树王面色苍白,仿佛被抽去了脊梁,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这个中土明教教主太过阴险狡诈了,明面上和流云使比武,而后出言招揽自己,暗地里却派那个高手假装养伤,实则去排除火药,这真是比最狡猾的魔鬼还要狡猾一千倍!
现在埋在地上的火药被排除,宝树王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砝码能让这个魔鬼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了让自己为他制作火药么,这个魔鬼欺骗自己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妙风使手中的火石无力地跌落,却被岳无笛一道真气发出,将火石击飞了出去,以免那块火石落在石油之上,出现引发大火的可能。
流云使不再哀嚎,对死亡的恐惧使他忘记了痛苦。
波斯明教残余的弟子一个个嚎啕大哭起来,失去了火药,他们仅存的十几个人一定会被残忍的中土明教教主放在火架上烧死的。
整个波斯明教众人中,竟是那个始终一言不发的圣女最为镇定,她看也没有看宝树王等人,只是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一张美到了极点的脸庞暴露在空气当中,明教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每个人都为眼前这张绝美的脸深深屏住了呼吸。
便是岳无笛,也觉得眼前一亮,辉月使已经算得上是极有姿色的了,但是和这位波斯明教圣女一比,她那点魅惑气息,无疑就落了下乘。
岳无笛现在认为,最高明的魅惑,往往在表面上看起来,都是最圣洁的。而这个波斯明教圣女,显然就是如此。她的美貌圣洁的一塌糊涂,然而无声无息之间。就让明教一干豪杰之士,为之忘记了喜悦。
波斯明教圣女缓缓向岳无笛走了过来,盈盈拜倒,亲吻岳无笛的脚尖。她的汉话说得比宝树王还要正宗,更是有一股令人心魂皆醉的魅力:
“尊贵的明教教主阁下,伊娃身为伟大明尊最忠诚的仆人,而您是明尊降世,也便是伊娃的主人。还请主人不以伊娃姿色蒲柳,而产生嫌弃。”
岳无笛一愣,我是明尊降世,我怎么不知道?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这个圣女的打算,身为一个美丽的女子,沦为了俘虏,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呢?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成为最尊贵男人的女人罢了。而能够拥有圣女的男人就只能是明尊,因此岳无笛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明尊降世。
“把她带下去吧。”岳无笛吩咐那名刚才那名来报信的亲卫。那名亲卫心中通透,连忙请伊娃去岳无笛的院子休息,一路上低着头,看都不敢看这位美丽的圣女,唯恐岳无笛发怒。
岳无笛有些好笑,同时又有些得意,男儿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自然是人生最美妙的理想,现在的他。已经走上了这条无上之路。
既然如此,区区一个女人而已,又何必介怀呢?只要不是莫幽茗那样令自己心魂缭绕不能自已的女子,他不介意有多少要多少。
虽然听起来有些无耻。但是男性生物不都是这样么,一辈子争夺的无非是更多的领地和配偶而已。
伊娃被带了下去,也就是说伊娃已经获得了饶恕,宝树王连忙从地上爬起,又跑到岳无笛身前跪下,同样想要亲吻岳无笛的脚尖。却被岳无笛一脚踢开。
宝树王绝望了,这是表示你臣服的礼节,伊娃成功了,而自己却被拒绝了,这个魔鬼要杀死自己了么?
岳无笛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道:“宝树王阁下千万不要误会,虽然本座知道这是你们的礼节,但还是不习惯被一个大男人亲吻,不管是亲吻哪里。”
宝树王如死灰般的脸色顿时重新焕发起了生机,又跪了起来,道:“伟大的明尊降世,因为我的无知,将您误会成了魔鬼,我愿做您最忠诚的仆人,只求您的饶恕。”
岳无笛心中顿时有些鄙夷,波斯人难道都是这般贪生怕死么?象征贞洁的圣女如此,象征智慧的宝树王也是如此,为了活命,竟都昧着良知将自己供奉为明尊降世,真是够恶心的。
不过这样也好,圣女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女人,而宝树王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制造火药的工具,本就无需太过在乎他们的品质,只要自己将他们牢牢控制在手中,就一切无虞。
挥挥手让宝树王起来,岳无笛的声音变得淡漠,道:“宝树王,你既然臣服于我,那以后便留在光明顶中,为我制造火药吧,听说你们还带来了回回炮,放在哪里,也一并献出来吧。”
宝树王听到岳无笛冷酷淡漠的声音,反而放下了心来,前辈地道:“伟大的明尊降世,我们的确带了回回炮来,只是还没有运到光明顶上,就被您的属下没收了,只有火药体积微小,我们藏在衣服里面,才得以带上了光明顶。”
岳无笛点了点头,既然已经被明教收缴了,那之后再看也无所谓。他的眼睛看向了妙风使,这个波斯明教使者,武功不错,若是能够收服,也是一个不错的打手。
妙风使站在那里,见岳无笛的眼光向自己望来,就感觉到了无边的压力扑面而来,知道自己的生死完全操于那个可怕的明教教主之手,当即跪了下来,因为宝树王的前车之鉴,不敢行吻脚礼,只是谦卑地说道:“伟大的明尊降世,妙风使也愿意做您最忠诚的仆人,只乞求您的饶恕。”
岳无笛挥挥手让他起来,说道:“你武功不错,可为我教护法,以后便叫我教主吧,不要把什么明尊降世整天挂在嘴里。”
“是!伟大的教主!”妙风使连忙谦卑地答应。
岳无笛无语,这些人说话还真是麻烦。
眼下只剩下一个流云使了,他被打折了双腿,强忍着痛苦爬了过来,趴在地上也想要请求饶恕,岳无笛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这个人废了,没有人比岳无笛更清楚他自己的拳劲,那一招**贯耳,已经将这位流云使的双腿腿骨彻底打得粉碎,简直就如淤泥一般了,就算是有黑玉断续膏,也肯定治不好。
这样的敌人,收服过来没有一丝的用处,只能是浪费粮食。
“妙风护法,这个人曾无礼地冒犯本座,应该怎样对待他呢?”岳无笛冷冷地问妙风使。
妙风使脸上现出痛苦之色,但是只挣扎了一会儿便被他强行掩去,他谦卑地弯下腰对岳无笛说道:“伟大的教主,对于冒犯了您的人,您谦卑的仆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流云使敢于冒犯伟大的教主,我妙风护法,就应该将他的头颅踢爆,以维护教主您的无上威严。”
说着跑到了流云使身前,一脚踩下,将流云使的头颅踩得陷阱了地里,不理会流云使痛苦哀求的神色,妙风使又是重重地一脚踢在流云使的天灵盖里,顿时将流云使踢得脑浆迸溅,鲜血直流,几个呼吸间,流云使就就停止了抽搐,鹰目之中没有残忍,只有哀求和怨毒。
岳无笛始终神色淡淡,妙风使和宝树王甚至圣女伊娃,或许都是一样的,他们能对别人狠毒,能对伙伴狠毒,却唯独对自己狠毒不起来。
对这样的人,岳无笛没有一丝忌惮的心思,收服过来,就能当猎犬般使用,而不用担心那是一头狼。
至此波斯明教带来的威胁已经尽数消除,明教众人又欢呼了起来,但是四法王和五散人等高层却都欢呼不起来,因为他们看到了岳无笛阴沉的脸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革新明教
岳无笛的脸色很不好看,这次实在是太危险了,波斯明教只有几十个人的残余部队,却差点让明教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虽然危机已经解除,但是如果明教的纪律性和警觉性还是那么松散的话,逃过了这次,也逃不过下一次。
“命洪水旗将地上的石油全部收拢起来,宝树王和妙风使等人妥善安置,光明右使、四**王、五散人、五行旗使全部到议事厅来,本座有要事相商。”岳无笛说了那么一句话后,就自己一个人先去了议事厅。
明教在波斯,是一个信仰神灵的宗教,但是传到了中土,性质就变了,渐渐转变成了一个江湖教派。明教徒或者是名门大派的弟子,或者是僧道,或者是文人,甚至贩夫走卒,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他们加入明教,与其说是因为信仰明尊,不如说是信仰那个光明世界。推翻旧的腐朽王朝,建立新的光明秩序,一展宏图抱负,才是这些人的理想。
说的直白一点,每一个明教高层其实都是野心家,推翻旧秩序,建立新秩序,其实就是改朝换代,建立新的王朝,这样的一个教派,本应该是一个最有组织,最严谨的教派。
但是却因为明教教众成分的复杂性,导致了这个教派纪律的松散,指望一些原本就是和尚道士,或是贩夫走卒的人,自觉遵守纪律教规,本就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他们从来都是最松散的一群人。
这次波斯明教兵不血刃就将整个明教陷入了如此巨大的危机中,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光明顶一十三道天险,每一道都是易守难攻,结果却被波斯明教之人将一百多枚火药带上了光明顶,并且无声无息地埋入了光明顶的地下,就可知明教排除细作的能力到底有多差。
若非是岳无笛在最后关头赶到,通过比武胜过了波斯明教。并且暗中命人排除了火药,这次明教就真的栽了。
正沉思间,光明右使和四**王等人一起走进了议事厅,一齐躬身说道:“属下参加教主!”
岳无笛抬抬手。道:“免礼!”
“这次我明教陷入了如此巨大的危机当中,险些全教覆灭,真是令人心惊啊!”岳无笛看着下面的一干明教高层,沉声说道。
“是属下等失职,请教主责罚!”四法王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后,一齐低头说道。
岳无笛忽然大怒,厉声道:“现在不是责罚谁的时候,若要责罚,从本教主到你们这些高层,再到普通教众,都有罪过,没谁逃得过责罚!”
四法王和五散人等人尽皆低下了头,一脸的惭愧之色,便是石中卿冷峻的脸庞上。也有些不自然。
教主不在总坛之中,整个明教便由他们这些人统领,结果却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还要靠教主万里驰援,才解了明教一难,让他们如何能不汗颜。
岳无笛声音平缓了下来,道:“现在不是追究过错的时候,既然这次我们侥幸幸免于难,那么亡羊补牢,还为时未晚。本座召诸位过来。便是想听听你们的看法,本教究竟是因为什么,才遭受到这样的危机?是我们的实力太弱么,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一阵沉默之后。沙通天上前一步说道:“教主,这次本教险些罹难,说到底还是我们这些兄弟过于大意了,明明知道波斯明教来者不善,却小看了波斯明教,见他们只有几十个人。便将他们放上了光明顶,以致于差点酿成大祸。”
岳无笛呵呵一笑,先是点了点头,而后玩味地说道:“只是过于大意了么?”
沙通天一怔,道:“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但是属下资质驽钝,一时之间还想不出来。”
岳无笛面无表情,眼睛又转向了陆绝尘,问道:“青鹿王,你觉得呢?”
陆绝尘躬身道:“属下以为,我教这次险些惨败,一者是因为我们过于大意轻敌,二者,也是因为我们的关卡检查不力,见识也浅薄,以致于让对方将火药这等危险都带上了光明顶,而后光明顶上对他们的监视也没有做到位,让他们在我们不知不觉间,就将火药埋在了地下,并且盗取了石油。总之,自从波斯明教到来,我教几乎是一步错,步步错,没有一着是对的。让对方将火药夹带了上来,固然是因为这东西兄弟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在光明顶上对敌人监视不力,这就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了。”
岳无笛微微点头,而后问道:“青鹿王以为,我们为什么会犯这些错误呢,又要怎么样,才能在以后不犯?”
陆绝尘思量了一会儿,而后说道:“教主,属下曾在韩左使的府上住过几日,也与他畅谈过军政大略,高深的属下或许听不懂,但是韩左使说,一支军队,若是空有强大的武力,而无严明的纪律,那便算不上是一支强军。就比如教主的祖上岳武穆王爷,他老人家麾下的岳家军,不仅战力无匹,而且军纪做到了秋毫无犯,如此,才纵横天下,让金人闻风丧胆。属下心想,这个道理,用在我们明教身上,也是一样的。因为我们关卡上的纪律不严,才让对方有机会携带火药这样不知名的异物上了光明顶,又因为我们在光明顶上岗哨的纪律不严,才让对方有机会埋下了火药,有机会盗取了石油。”
陆绝尘话语一处,明教其他人都是纷纷点头,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他们本质上都是一群江湖豪侠,对于这样的军规军纪,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此时听陆绝尘说了出来,才若有所悟。
岳无笛也同样点了点头,道:“青鹿王所言甚是,在天下人眼中,都以为我们明教是一个邪恶的江湖教派,他们哪里知道,我们有匡扶天下的雄心壮志。要匡扶天下,要救民于水火,仅靠个人武艺那是万万不成的,必须有一支强大的军队。”
王猛疑惑地问道:“教主。莫非我们要组建一支军队不成?”
岳无笛笑笑,道:“何必重新组织,我们明教,本身就是一支军队。当年方腊教主在江南起事。顷刻间便有数十万大军,这些大军哪里来的,还不是由我们明教兄弟自身组建而成的?”
陆绝尘皱皱眉头道:“可是方教主的声势虽大,最终却还是失败了,我教之所以偏居西域。方教主当年的大败便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岳无笛笑道:“这就是之前说的那个问题了,方教主麾下有数十万弟兄,大军顷刻而成,可是方教主麾下,可有军纪么?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打顺风仗时,固然勇不可当,一见退势,就立刻作鸟兽散,这样的军队。也有争夺天下的资本么?”
群雄默然,这些道理他们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当初加入明教,无不是怀着一腔热血,想要普济天下,但是如何普济天下,拯救世人,他们却从未深思过,只认为凭着一腔热血和掌中之剑,便能杀尽贪官。便能推翻无道的昏君,还天下一个清平的盛世。
这些年来,困守在西域光明顶上,碌碌无为。还面临白驼山庄的威胁,已让他们从心底怀疑之前的热血想法,但是由于惯性,一直没有深思,直到今天岳无笛和陆绝尘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才让他们明白了自己到底失败在了哪里。
岳无笛见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心中感到欣慰,总算不是一群听不进去道理的石头,既然讲得通,那么这些事情交给他们来做,也就能放心一些了。
“这次波斯人给我们造成的危机,其实也不全是坏事,最起码,让我们知道了警惕。”岳无笛微微笑着说道,群雄这才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
“教主,既然已经明白了危机的根源在哪里,是否我们现在就将教中兄弟组成军队,严加训练?”陆绝尘问道。
岳无笛笑了笑说道:“严加训练是肯定要的,训练的不仅是功夫武艺,还有战阵搏杀,还有消息刺探,还有教规军纪,明天我会拿出一个章程来,诸位有什么建议也可以补充。”
“但我要说的是,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我们明教都只是明教,只是一个江湖教派,最起码在世人的眼中如此。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发展财源,积累粮草军械,培养军队骨干,等待时机一到,我们有一万军队,立刻便能扩充成十万,我们有十万军队,立刻便能扩充成百万,因为我们每一个教中兄弟,都已经被培养成了一名称职的指挥官!”
“藏兵于教众之中,而且每个军士都有**领导十人百人的能力,这的确是奇思妙想。只是教主,我们教中兄弟很多都是大字不识的粗汉,能够胜任么?”陆绝尘先是赞同了岳无笛的想法,而后提出了疑问。
岳无笛笑道:“现在大字不识没关系,还可以学习,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足,一切都还来得及。”
陆绝尘点了点头,随后又若有所思地问道:“教主,您说时间还很充足,那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才会起事,我们的商队现在发展迅速,财源广进,相信不用五年,我们便有足够的财力能够组建一支军队了。”
明教群雄每个人都希望尽快起事,以前是他们实力不允许,但是自从岳无笛继任教主以来,明教已不惧白驼山庄,而且日渐富足了起来,他们自然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岳无笛严肃地说道:“十几年内,天下大势都会相对平稳,就算有小规模的战事,也不会有大变,十几年后,才会风云激荡,我们在那个时候起事,才能有最大的把握成为唯一获胜者。在这期间,我们要做的只是稳扎稳打,发展自己的实力,譬如龙潜于渊,待到风云际会,便能一飞冲天。”
明教群雄闻言心情都是一种激荡,被岳无笛的话语鼓荡起来的胸中的豪情,稍微缓过来后又心生疑窦,白夜问道:“敢问教主,您是怎么知道十几年后的事情的?怎么知道十几年后会风云激荡?可有证据令属下们安心?”
岳无笛皱皱眉头,这是他根据前世记忆得来的经验,对天下大势的把握,不可能会错,但是这种原因如何能够宣之于口。
陆绝尘思忖了一会儿忽然笑道:“白二哥有所不知,但凡高才之士,对于天下大势都会有敏锐的感觉,所谓见微知著,洞察大局,这便是大局观。当年诸葛亮未出茅庐便知天下三分,而后果然三分了天下,便是如此,教主是岳武穆王爷的后人,将门之后,能有此见解不足为奇,我们粗人是没有这种本事的了。”
群雄这才释然,纷纷盛赞教主大局观了得,青鹿王也见识过人,岳无笛微微一笑,看向陆绝尘的目光不免多了几分欣赏,虽然自己并没有陆绝尘所说的那种见微知著的大局观,但是明教之中,除了韩侂胄,倒还真的是以此人在智慧上最为出众。
今天借助波斯人带来的这场劫难的契机,岳无笛算是解决了他筹谋已久的一个问题了,明教之前到底只是个江湖教派,就算有夺天下之志,也决没有夺天下的可能,最起码在现在的环境下没有可能。
现在自己提出了改革明教的提议,获得了所有高层的通过,那么便要趁此机会,将明教大刀阔斧地改革一番,将光明顶打造成一个军事堡垒。
将来相当长的一段和平时期,便在这个堡垒之上,慢慢发展实力,待得天下大乱,这支军队立刻就能够呼啸而起,只要大宋和金国以及蒙古三败俱伤,自己在江湖和庙堂之中埋伏下的势力,立刻就能接收整个天下。
这个计划想起来很美好,但是岳无笛知道真正要做起来并且做成功,不知道有多么艰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六年
光明顶坐落在西域昆仑山上,海拔高度六七千米,这里本应该是终年布满积雪的所在,但是因为独特的地势环境,竟如中原一般,有春夏秋冬四时交替。
岳无笛坐在书房之中,窗外又是一年春色到来,而他却是无心欣赏,案牍之上,积累着厚厚的几大叠文件。
时光荏苒,距离波斯明教臣服已经过去了六年之久了,这六年之中,他大部分时间都坐镇在明教光明顶总坛之内,处理着教中的大小事务,也包括铁掌帮和衡山书院飞鸽传来的请示文书。
经过这些年的努力,明教总坛已经焕然一新,外面守卫的明教弟子,人人手持长枪,身穿铠甲,清一色制式装备,让人觉得仿佛是来到了军营之中,而非一个江湖教派的总坛。
明教的商队借助宝树王等人提供的信息,已经分出了一队远赴波斯,从那片土地之中,带来了大量的波斯珍宝,而后运往中原地段贩卖。又从中原购买了大量茶叶丝绸瓷器,贩卖到草原和西域乃至波斯。
原先的精盐买卖仍然在做,但是却做得很小心,这种比官盐还要精细的新盐,在南宋和金国,已经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南宋还好,有韩侂胄暗中庇护,还没有什么大事,但是在金国,迫于官府的压力,已经渐渐转移到了暗处。
至于百炼精钢锻造成的武器,自从岳无笛下令革新明教,对教中兄弟进行军事训练和装备后,已经大幅度减少了外流,大部分都储藏在了明教的密道之中。
只有用石油制作成的油灯,发展最为迅速,风靡中原和西域,已经成了明教财源收入的很大一部分。
岳无笛拿起案牍上的一封文书,打开浏览了一会儿,便微微一笑,宝树王这段时间来还是很用心的。火药的研制已经被他发展到了一个瓶颈,短时期内,很难再有突破了,现在岳无笛给了他一个新的研究方向。就是制作火枪。
宝树王被岳无笛的奇思妙想给震惊了,在岳无笛提供给了他大概外形图纸和内部主要构成图纸后,宝树王立刻就将自己关在了地下室中,开始了研究,而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成果。虽然还不堪大用,但是岳无笛已经很高兴了,只要一步一步研究下去,火枪的威力,迟早会超越弓箭的。
拿起下一封文件正要浏览,一个美妙的身影就走了过来,端来一碗参汤,用比汉人还要标准的汉话说道:“教主,这是妾身给您炖的参汤,您事务繁忙劳累。正该进补一番呢。”
是波斯明教的圣女伊娃,这几年她身上的圣洁之气越来越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妖媚,岳无笛觉得有些可惜,但是也没办法,在波斯明教她是圣女,自然有高高在上的圣洁,但是在这里,她只是服侍岳无笛的一个婢女而已,当然只能以妖媚承欢。
岳无笛放下了文书。任由伊娃给他一勺一勺地喂着参汤,脑袋枕在那柔软的身体上,闻着淡淡芬芳,深吸一口气。惹来伊娃更加娇媚的表情。
岳无笛闭上了眼睛,身边就有佳人丽色,但是他的深思却忽然飘到了数千里之外,也有好久没有去过衡山了,幽茗一定很想我吧,难为她了。这次下山,便请媒人上门提亲,将幽茗迎娶过门吧。
伊娃见岳无笛悠悠出神,便知道他是在想念那个如仙女一般的东方女子了,心中微微有些嫉妒,但是却不敢表露出来。她很清楚地知道的身份,这位教主似乎对异族女子有着极大的偏见,不管自己如何承欢,如何在闺房拼命地讨好,事过之后,这位教主都会如一场春梦般了无痕迹。
不是对自己不温柔,也从未对自己过于苛责,但是六年以来,自己的肚子却是毫无反应,伊娃便知道,教主不希望让自己这样的异族女子为他诞下子嗣。她听说武功高强的人都能够控制自己的元精,如果不想有孩子,就一定不会有……
伊娃有时候想,是自己不够美丽,还是自己不够温柔?深思熟虑之后她就否定地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美丽,伊娃觉得无可怀疑。同样都是有天使一般的美貌,而自己的身材比她更加的魔鬼,为什么自己常年侍奉在教主身边,都很少能够得到教主的一个笑容,而那个女人,只是偶尔来几次光明顶,便能令教主眉梢眼角都是温柔的笑意呢?
想来想去,自己比那个叫做莫幽茗的女子差的,也许也就是胡人的身份了……
岳无笛回过了神来,抬起了脑袋,因为伊娃手中的汤勺略微抖了一下,参汤微微溅落,洒在了他的衣襟之上。
胸前的压迫感消失了,伊娃才惊醒过来,看见岳无笛参汤之上洒落的汤渍,伊娃花容变色,连忙说道:“伊娃该死,请教主饶恕!”说着还连忙拿出手帕,帮岳无笛擦拭衣襟上的汤渍。
岳无笛凝了凝眼眸,认真审视着这名已经侍奉了自己六年之久的波斯明教圣女,六年来的婉转承欢,已让这位圣女失去了往日的圣洁高傲。
六年前自己暴烈镇压流云使的那一幕,让这位圣女认定了自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所以她侍奉自己的时候,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怎么今天,会在服侍自己的时候走神呢?
“你想什么呢,有什么心事么?”岳无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柔,免得伊娃紧张。
伊娃果然被岳无笛舒缓的语调安抚了下来,心中放松了许多,说道:“伊娃只是猜测教主一定在想夫人了,心中好生羡慕呢,渴盼着教主什么时候能想伊娃一会儿,只要一小会儿,伊娃就心满意足了。”
说话的时候又重新压在岳无笛的背上,温柔呢喃,吐气如兰,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只怕都会血脉喷张。岳无笛还算比较镇定,这些年他心性修为也有很大的增长,而且也都习惯了,这个女人,只要自己表现地温柔一些。便会得寸进尺地来勾引。
窗外阳光明媚,虽然岳无笛并不介意白天办事,但是眼下还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呢,他不是一个沉浸在温柔乡而不知自拔的人。于是挥挥手让伊娃退下,重新审阅起案牍上的文书。
这一封,是裘千丈发来的,他投靠了金国赵王府,铁掌帮帮完颜洪烈在夺嫡战中立下了好大的功劳。在赵王府中地位越发的崇高了。
裘千丈告诉岳无笛,赵王世子完颜康已经被全真教的丘处机收为了徒弟,不过丘处机严重的不负责任,教了三天武功后便飘然远去,说是三个月后再来。
这一封,是韩侂胄的,他在大宋的势力越发的根深蒂固了,近来他的党羽已经在朝堂上提出了北伐之议,虽然遭受了皇帝和主和派的抵制,但是主战派的声音也不容小视。现在双方正在僵持之中,他请求岳无笛将辛弃疾请回朝堂,为他们主战派壮大声势。同时还请求岳无笛再派遣一批明教和衡山书院的弟子到他麾下,为北伐作准备。
岳无笛批示了一个“准”字,便放在了一边,陆绝尘会将这些文书分门别类,按照岳无笛的批示,给各处回信。
这一封,是莫幽茗的,岳无笛打开来看。衡山书院经过六年的发展,已经成为了天下首屈一指的书院了,连续几年,都有大批的弟子进入了朝堂和军队。
岳无笛微微一笑。有辛弃疾的名声和韩侂胄的权势,衡山书院想不壮大也不行啊。看到最后,却是莫幽茗思念的话语,岳无笛看着看着,嘴角不由掀起一丝笑意。
门外忽然响起了沙通天的声音:“教主,商队有大漠的消息传来了。”
“进来。”岳无笛开口说道。这些年来各处的商队都是由沙通天负责的,漠北草原如今也被明教的商队给充斥了,食盐、油灯、丝绸、瓷器,从生活必需品到高端的奢侈品,已经在草原上泛滥。
岳无笛不无恶毒的想,提前享受到富贵的蒙古贵族,会不会加快他们**的步伐呢?
商队在蒙古的任务不止是贩卖财货,监视打探蒙古各部落的动向,也是他们的责任,上次传来的消息还是铁木真正在和蔑尓乞部落鏖战,已显露出一代雄主的风范。这次又会是什么消息呢?
岳无笛打开了密封的竹筒,从里面取出一页纸来,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一些丝毫没有连贯性的文字,岳无笛从案牍上翻开一本书,书里面的内容也决非当世任何一本正在流传的书。完全是岳无笛自己撰写的一本游记。
对照着游记,岳无笛一一将那张纸上的文字破译出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铁木真已经开始展露出了獠牙,蔑尓乞部落在他麾下的勇猛冲锋之下,被打得大败而亡,全族都被铁木真或是杀害,或是俘虏,只有一个被称为哲别的人,骑着一匹快马,凭着一张硬弓,连连射杀了铁木真几十位蒙古勇士,成功地逃亡了。
岳无笛知道,哲别最终还是逃不过铁木真的魔爪,并且会秉承着草原上强者为尊的信条,臣服于铁木真,只是不知道这回他们还会不会遇到郭靖。
想到这里,岳无笛决定去草原上看看,也不知道自己给他九华玉露丸有没有效果,郭靖还会不会如原著中的一般迟钝。
当年答应过李萍要好好教导郭靖的,只是这些年来忙于发展麾下的各方势力,竟是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而现在不管是明教还是衡山书院,甚至铁掌帮,都在自己的带领下走上了正轨,已经不需要自己时时刻刻都坐镇在这里了。
推开门走了出去,小院外的演武场上,岳无笛的教主亲卫正在如火如荼地训练,每个士兵都是满头大汗,正在训练军阵还相互间的配合。
只有明教最精锐的弟子才能选入教主亲卫,这些亲卫虽然只有五百之数,但是每个人最少都有江湖上第三流的身手,对付任何一个国家的精兵,都能够以一当十。现在又被岳无笛用武穆遗书上战阵之法进行操练,更是战力大增。
如果和宋兵甚至是金兵对阵的话,以五百破三千,岳无笛觉得并非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敌人再多一些的话,岳无笛对他的亲卫就不抱太多的信心了。
“属下参见教主!”亲卫统领见到了岳无笛,立刻跑了过来,而其他的亲卫,让然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操练。没有因为岳无笛的到来而有所分心,让岳无笛颇觉满意。
“嗯。”岳无笛点了点头,旋即又有些不满地道:“本座的亲卫都是由教中最精锐的弟子组建而成了,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可是现在组成了军队,本座实在看不出他们有能和五千大军抗衡的本领。”
亲卫统领名叫杨城,原来是锐金旗的副统领,一身武功也在二流以上,听到岳无笛的话后,嘴上不敢吭声,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他这些年在岳无笛的高压政策下也未能幸免,被迫熟读了兵法,自然知道以一当十和以五百破五千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后者的难度不是前者可以比的。
“怎么?你不服气?”岳无笛看出杨城的想法,皱眉问道。
既然教主问起来了,杨城就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据他对教主的了解,只要自己说的有道理,教主一般不会责罚自己。
谁知岳无笛听了却是冷笑道:“当年的背嵬军,在朱仙镇以五百之数大破金兵十万铁骑,你怎么说?”
杨城呆了呆,背嵬军的传说在中土大地早就广为流传了,他自然知道,只是教主竟然要自己这些人和背嵬军相比,那怎么可能呢?顿时有些委屈地道:
“教主,那可是岳武穆王爷的背嵬军啊,是古来未有之强军,属下等人怎么能够与之相提并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背嵬军
岳无笛冷笑道:“如果连你们自己都没有信心的话,那本座又能有什么办法?”
杨城是个机灵的人,听出了岳无笛的话中似乎带有深意,连忙单膝跪下,大声地说道:“属下等强烈愿望成为背嵬军一般的强军,还请教主指点!”
说着又转过头对着五百亲卫大吼道:“兄弟们,教主问你们,想不想成为背嵬军那样的强军?”
杨城很清楚,他们的教主从来不说没意义的话,既然提到了背嵬军,而且话都说得那么直白了,那就肯定是有办法帮他们提升战斗力的,毕竟,背嵬军的主帅岳飞就是它们教主的祖先啊!
“想!”五百亲卫听到统领的话,又看到了岳无笛,顿时齐刷刷地停了下来,手中的长枪一齐顿在演武场上,金石交击之声宛如一个节拍,震耳欲聋。
岳无笛对于亲卫的士气还是很满意了,踢了杨城一脚,算是惩罚他自作主张将这件事情告诉五百亲卫的举动,杨城被踢了一个跟头,却又笑嘻嘻地站了起来,眼睛期盼地看着岳无笛。
岳无笛无奈,大声对五百亲卫说道:“本座有秘法,将你们打造成背嵬军一样的强军,但是这种秘法,只能作用在最强的弟兄们身上。你们都是经历了六年淘汰之后才留下来的精华,自然已经是本座麾下最强的精锐弟兄了,也就是说,你们已经达到了本座的条件了!即日起,本座便会传授你们变强的秘法,尔等用心操练,如果达不到本座的要求,照样会被淘汰!明白了没有?”
五百亲卫连同杨城在内,尽皆狂喜,大声说道:“是,教主!”
岳无笛点了点头,而后对杨城说:“此时列为教中机密,严禁外传!”
“属下遵命!若有外传一个字者。属下立即就杀了他!”杨城态度立即严肃了起来。
“嗯。”岳无笛看了他一眼,而后从怀中取出一页纸来,道:“按此秘要,操练士卒。你自己也跟着练,对武功和肉身,都能够有一定的提升。”
杨城立即躬身双手接过,道:“属下定不辱使命!”心中已是感动无比,教主将这样逆天的东西都交给了自己。明显是把自己当做了亲信中的亲信啊。
岳无笛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继续向外边走去,刚才交给杨城的那一页纸,是他从武穆遗书中摘抄出来的当年背嵬军训练之法,说是训练之法,其实就是从武穆神功中简化出来的一种功夫。
没有五丹田秘法,没有五条隐脉,没有气与劲合等三步功夫,也没有具体的五行拳法和三大真形。只是岳飞当年根据自己一身神功的原理,将之简化。糅合他在战阵中半生纵横的经验,创出的一套军旅拳术。
这套军旅拳术,若在武林高人眼中看起来,就未免有些粗糙了,但其实质上却是通过外功来修炼内功,从而达到内外兼修的目的,在军阵之中,足以纵横往来,当年背嵬军就是操练了这种功夫后,才所向披靡。成为了古今最强军队。
岳无笛知道今天才将这种功夫传授给了自己的亲卫,一是需要时间考验他们的忠心,二则,这种功夫也只有让最精锐的弟子修炼。才能达到最强效果。所以才在整个明教之中进行了六年淘汰,剩下这五百人后,才将背嵬军秘法传授了出去。
岳无笛也不担心这五百人中会有人背叛自己,将背嵬军秘法献给大宋或是金国,博取高位。他岳家的精妙武功,向来是传功不传药。背嵬军秘法同样如此,这些亲卫想要成为真正的背嵬之士,光是刻苦修炼背嵬军秘法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只有配合他配制的秘药,才能打造出一支真正的背嵬军。
六年的时间过去,光明顶上的房舍增加了许多,在中原各地行走的商队,也在秘密地传教,本着岳无笛下达的精兵政策,商队只有在遇到决心坚定之人,才会真正将他引入明教之中。不然,光明顶上早就人满为患了。
虽然这些年明教发了大财,但是很多屋舍仍然是六年前的旧建筑,就是新建的屋舍,也都是尽量从简。温暖乡能消去英雄气,现在还不到享受的时候。
五行旗如今扩大了好多,每旗都有一千名弟子。锐金旗被岳无笛分为了三百弓弩手,和七百名刀盾手。巨木旗则是分为三百名攻城手和七百名长枪手。洪水旗保留了三百水龙队负责喷射石油,其余七百人则被当做水军训练。
烈火旗的一千人则负责掌管从波斯人那里缴获的回回炮以及火药,现在宝树王按照岳无笛的构想,已经初步制造出地雷了,以后大批制造出来后,也将划归烈火旗掌管。至于厚土旗,则被岳无笛定性为了最好的工兵。
五行旗总旗使的职位已经被撤了,原总旗使伍召被封为了第六散人,和原先的五散人并列,在教中的地位提高了半级,但是手中的权力,已经远远不如原来大了。
伍召对此并无意见,事实上就算他仍是总旗使,在光明顶上也不可能全部调动五行旗,全部调动,需要教主的命令。反而是这样总旗使的名头,让他觉得大为烫手,以前五行旗人数不多,还无所谓,现在合共五千精锐,实在想想头大。
好在岳无笛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身为第六散人,负责传教,地位尊贵,手中虽然没有兵权,但是他们引入教中的弟子,往往将他们奉为尊长,这就是一种潜在的影响力。
除了五行旗外,光明顶上还有风雷二门,各自一千教众,名义上归于光明右使统领,实际上石中卿哪里会有这种闲心,他把所有的权力下放给了风雷二门的统领,就万事不问了。
至于天地二门,则是潜伏在临安城,受韩侂胄调派,这本就是光明左使管辖的精锐。
四**王是护教法王,历来就不掌兵权,但是却有权辅佐教主掌管教中事物,对于各旗各门统领。也有监督之权,所以岳无笛让陆绝尘辅助自己和韩侂胄、铁掌帮等人联系,而沙通天则被岳无笛派去监管经济堂。
王猛和白夜两人就比较麻烦了,一个残忍如虎。一个阴毒如蛇,但是两人对于明教还是很忠诚的,岳无笛继任教主以来,两人也都规规矩矩,只是他们的性格真的不太适合处理繁杂的教务。
岳无笛考虑了很久。才将他们派去了韩侂胄麾下,马上就要开始北伐了,让他们在北伐大军中杀些金人,也是不错的选择,如果能够混到点功劳,成为大宋的将军,手握兵权的话,那就更好了。
来到了议事厅中,陆绝尘和沙通天,以及留在光明顶上明教高层都已经到了这里。岳无笛把一些教务交待给他们后,便一个人乘坐鸿鹄,飞向了茫茫无边的大草原。
鸿鹄的记性还是很好的,他去过草原,在郭靖母子的帐篷也停留过一段时间,虽然时隔日久,竟也还记得路径,挥动翅膀,在高天之上翱翔,草原上的大雕和秃鹫仿佛见到了天敌一般。纷纷落荒而逃。
鸿鹄立刻就高声啼鸣,头颅也高高的昂起,似乎是在向岳无笛炫耀它在天空之中的霸权。
见岳无笛正低头俯瞰着一望无际的草原,以及绵绵不断如玉带一般的河流。而未曾注意到它刚才的威风时,不由不满地再次啼鸣几声,并且开始忽高忽低地飞行起来。
岳无笛觉得身形一晃,不由地在鸿鹄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教训道:“不就是忘了夸奖你几句吗,至于发脾气?”
六年的时间。鸿鹄和岳无笛相处日久,那份畏惧之心,渐渐淡去,转而变成了一种依赖一般的感情,所以才敢这般对岳无笛撒娇,放在以前,给它一百个胆子它也不敢。
当岳无笛到达六年前帮郭靖母子置办下的帐篷是,已经是入夜时分了。他没有惊扰任何人,而是自己一路纵跃,到了高山之巅上,在那里修炼了起来。
六年来他的武功似乎陷入了瓶颈,除了内力在五丹田一起蓄积之下,越来越雄厚之外,意与气合的境界,以及隐脉的突破都进展不大。
仍然在意与气合的境界,心与意合除了闭关的那次微微触碰到了一丝,此后就再也没有领悟。
六年前在牛家村风雪惊变之时,他陷入了定境,打通了第二条隐脉,那时就已消耗掉了当时所有的潜力,六年之间,没有寸进,好在随着内功的日渐深厚,他感觉距离第三条隐脉的门槛越来越近了。
草原上的春天还没有来临,高山之上遍布积雪,简直就是一座雪山,寒冷异常,岳无笛内功深厚,自然不惧,他径自摆下了三体式,这式桩法他十六年如一日,从来没有懈怠过。他能有今日这般无比深厚的内力,除了五丹田秘法的作用外,三体式的功劳也是不可忽视的。
阵阵白气从头顶冒起,虽然寒冷的雪山之巅,岳无笛却觉得身体里面有一座火炉在燃烧,让他从内到外都感到温暖。
不断地将体内精气化为内力,在经脉之间游走,最后五脏丹田之中,岳无笛的五丹田似乎没有一个极限,来多少内力,便能储存多少。
六年前他内力之深厚,就已经足够和五绝比肩了,打通了第二条隐脉之后,甚至还犹有胜之,现在六年过去,岳无笛感觉自己的内力又增加了好几成。
同时,在内力增加的时候,筋骨血肉甚至内脏,也都受到了五丹田秘法的淬炼,变得越来越坚韧,肉身力量也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若果说在六年前,岳无笛的肉身力量只相当于一名普通的一流高手的全部功力的话,那么现在,岳无笛敢说,自己完全可以单凭肉身力量就媲美梅超风和丘处机那个级别的一流高手。
“真盼望有一天,单凭肉身力量,就能够媲美五绝。”岳无笛有些憧憬:“如果真能做到那个地步,我想,便是将武学修炼到王重阳和黄裳那种地步,也不必百般顾及,不敢施展全力了吧,肉身应该完全可以承受得住那股极致力量。”
王重阳和黄裳的遭遇一直是岳无笛心中的一枚隐刺,以致于他有些时候都会生出武功再修炼下去是否还有意义的想法,如果真像他们两位那样,修炼到了人间极致,但是却不敢用出那股力量的话,那还真的不要修炼到那种地步。
好在因为肉身足够强大,让他觉得自己还有希望,不然他真的就很可能就此颓废下去,一心图谋天下,而荒废了武学。
“王重阳说过,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将肉身内腑都锤炼到金刚不败的地步,才有希望承受住那柄绝世神器。”岳无笛暗暗想道。
抬头看了看草原上冬夜的星星,又看了看雪峰下如星星般星星点点的帐篷,牧人经历了一天的劳苦,已经沉沉陷入了睡眠。
牧人的生活是艰苦的,但是武者何尝不是一样,武道一途中有着太多太多的险关和劫难,就是最惊才绝艳的几人,也在这条路上做下了使自己终生后悔的事情。
黄药师打断了无辜弟子们的双腿,逐出桃花岛,而后若按原来的轨迹,他还要失去妻子,幸好自己在四年前让曲三去了桃花岛一趟,送上了一支在韩侂胄那里得到的千年人参,才保住了他妻子的性命。
洪七公在这条路上染上了贪吃的恶习,并且因此耽误了救援岳朝,自断食指,终生引以为疚。
便是岳无笛,也在走火入魔的时候差点被裘千仞所杀,若非莫幽茗相救,他早就已经死了。
好不容易费尽心力地度过走火入魔,却得知了在武道一途的前面,还有一座更大的难关在等待着自己,连王重阳和黄裳那样的盖代人物,都无法克服。
饶是以岳无笛的坚定,也不由地感到彷徨,好在他从来不是一个畏惧困难的人,这才有勇气坚持下去。
正在想着,忽然远处的积雪上传来了莎莎的脚步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梅超风
岳无笛眉头微微皱起,在这雪峰绝地之上,怎么还会有别人呢,听脚步声轻灵沉稳兼而有之,显然还是一位武功高手,岳无笛不由有些好奇。
他没有离开,雪峰上一片空旷,那个人显然也发现了自己,正在朝自己走来。
岳无笛张眼望去,只见那是一个身形瘦削的人,身体被一身黑衣松松垮垮地包裹着,满头长发披散,遮住了脸庞,看不出是男是女。
黑衣人越走越快,到了距离岳无笛十丈之处后,更是飞一般地跑了过来,由于疾跑而引起的风将她的头发微微撩起,露出了一张黝黑但却不是秀美的脸庞,岳无笛终于能断定这是一个女子了。
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凶恶的女子,十丈的距离她没多久就跨越了过来,身子飞速疾驰,黑袍都鼓荡了起来,满头长发更是迎风飘扬,黝黑而秀美的脸庞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狰狞,偏偏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雪峰之上万籁俱静,黑衣女子手爪高高扬起,就向岳无笛的天灵盖落去!
“九阴白骨爪!”岳无笛难得地有些动容了,失声叫了出来,因为他从这门爪功之中,已判断出了这个女子的身份,桃花岛那么钟灵毓秀的地方,出来的女子却成了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他觉得惋惜。
只是惋惜而已,岳无笛武功已堪称绝世,自然不会害怕这位黑风双煞之一的梅超风,他的手掌才刚刚击出,心念一动,便收回了所有的内劲,只凭借肉身力量击出一拳,想要看看自己单凭肉身之力,是否真的就能对抗梅超风。
九阴白骨爪名不虚转,比起正宗的九阴神爪,在外功方面还要凌厉几分,最起码。岳无笛千锤百炼的拳头都被抓得微微一麻,但也仅仅是微微一麻而已,这是因为没有用内劲护体的原因。
但是梅超风就没有那么好受了,他的手爪如触电一般收回。黝黑的脸狰狞起来本来就很恐怖了,这时大惊之下,更是如恶鬼一般令人心寒。好在是岳无笛,换个普通人在这里恐怕吓也被他吓死了。
梅超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鬼,她这时感觉自己见了鬼。这些年她和陈玄风一直都在大漠里修炼九阴白骨爪,这座雪峰也是呆得极为熟悉的地方了,多少个夜晚都在这里度过,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生人。
而今夜,从外边修炼回来后,却是蓦然发现,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站在这里,梅超风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不管是不是仇家,都不能让这个青年活着下山!否则黑风双煞藏在大漠的消息就会传出去。那时候又会有无穷无尽的武林人士来追杀自己夫妇!
已经逃到大漠了,梅超风实在不知道还能逃到哪里去,也不能再逃了!
梅超风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己能不能杀了这个青年,在她的认知里,一个青年能有多大的能为?最顶级的都在五绝门下,最多和以前的自己相若而已!
而现在自己又修炼了九阴白骨爪,武功突飞猛进,梅超风认为,在青年一辈里,自己和丈夫陈玄风已然是无敌的了。只要不遇到五绝那一辈的高手,或者被那无穷无尽的武林人士追杀,天下大可去得!
九阴白骨爪挥起,落下。梅超风的心就有些倦怠了,又是一个练功的对象,她记不清自己已经这样杀了多少人了,只希望九阴白骨爪快点练成,也好结束这无穷无尽杀戮的生活。
预料之中的头骨碎裂声并没有响起,梅超风忽然一阵喜悦。难道不知不觉间我的爪功已然大进,达到了“一抓五孔,头部不碎”的境界了么?
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阵阵的刺痛感就从指尖传来了,梅超风本能地缩回了手爪,才明白自己遇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是通过练外功的方式练成的,爪下头颅足可堆起一座京观,才练成了这两对坚硬如铁的手爪,凭此手爪与人交手,向来连兵刃都不惧怕,堪称所向披靡!
而今夜,却竟然在和这个青年的拳头硬碰硬下,伤了手爪?他的内功得有多深,他的拳头得有多硬?
年轻的面孔与高强的武功让梅超风一阵心惊,这个人绝对比自己年轻,但是武功绝对比自己要强!
“你是谁?是谁的门下?”梅超风开口问道,她觉得有这样的武功的人不可能籍籍无名,这样年轻便有这样的本事,那么他的师父也一定是名震天下的人物。也许,是和师父其名的那几个人?
老贼说师父不肯教我们真本事,看来真不是胡说啊,我吃了万般苦修炼了九阴白骨爪,竟然还及不上这个人。师父的本事决不会不比任何人更差,看来真是我们没有学到,而此人的师父则对他倾囊相授啊。
梅超风对于偷了九阴真经叛离了桃花岛,一直都充满了愧疚,而此时的愧疚感竟然被心中的一股悲凉冲淡了一些。
也许老贼说的对,师父左右都不会教我们的,要学真正的本领,便只能去偷九阴真经了……
“在下岳无笛,一身武功均系家传,无门无派。”岳无笛看着梅超风有些惊惶的脸色,不由有些怜悯。
虽然知道她杀了很多无辜的人,没有获得怜悯的资格,但也许是来自后世的缘故吧,对故事中悲情的梅超风,总是带着一丝可怜的心态。
梅超风听到了岳无笛的回答,顿时愤怒了,说道:“你骗人!什么岳家?世上能够教出你这样的徒弟的人,无非就是那几个人,哪有什么岳家?”
岳无笛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我倒想知道是哪几个人,为什么我岳家就没有资格?先祖岳武穆也算纵横一代了,为何不能有一个武功稍微像样点的后人?”
梅超风微微一怔,随即眼中凶光一闪,厉声说道:“就算你是岳飞的后人,难道老娘就不敢杀你么?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是来抢老娘的九阴真经的么?还抬出岳飞的名头做什么?明抢暗夺,不怕辱没了岳飞一世英名?”
岳无笛哈哈大笑了起来,梅超风怒气更增,大声道:“你笑什么?”她自练了九阴白骨爪以来,因为服食毒药增进内功之故。容貌变得黝黑起来,往日俏丽的江南秀色,而今沦为鬼一般的女人,最怕别人耻笑。见岳无笛无缘无故发笑,变为他是嘲讽自己的容貌。
谁知岳无笛却摇摇头,继续笑道:“你们把九阴真经当成宝一样,殊不知在我眼里,这本经书也未必有多了不起。我若是得到。不但自己不会修炼,便是随手送人了,也未可知。”
这倒也不全是假话,岳无笛确实得到了九阴真经,也确实没有修炼,也确实随手送人了,只不过,他仅仅教给了裘千丈这个心腹手下两门真经武功而已。
梅超风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也哈哈大笑起来,道:“天下五绝都为这本经书打生打死。你有什么能为,敢说这样的狂话?真是笑死人了!”
岳无笛淡淡一笑,没有再多说,梅超风没有见过他的真正武功,自然不信,换了岳无笛与梅超风易地而处,也不会相信一个青年武林俊杰,能够视九阴真经如粪土。
岳无笛不说话了,梅超风也一时觉得无话可说,她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岳无笛有些好笑地道:“真不知你梅超风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连最基本的拖延时间都做不好,那些觊觎九阴真经的江湖中人竟然还杀不死你,真真简直就是废物。”
梅超风悚然一惊。旋即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在拖延时间,怎么还不动手?等到老贼来了,我们联手之下,也许你就逃不了了!”
岳无笛从善如流地道:“那好啊,我现在就动手。”说着大步迈出,一蹿之下就到了梅超风的面前。举起拳头就砸。,
梅超风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岳无笛变脸会变得如此迅速,刚刚还明明一副我让你拖延时间的模样,顷刻之间就能变卦!
对方的拳头已经砸下,梅超风尝过那只拳头的恐怖,不敢硬接,闪身躲过,九阴白骨爪自下而上撩起,贴着岳无笛的胸腹一路撩到咽喉。
岳无笛顿时对这门武功欣赏了起来,每一招都攻敌要害,都是杀招,难怪黑风双煞能够凭此纵横江湖。
身子微微向后一仰便从容之极地避过了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恍如闲庭信步,岳无笛这才想起武功到了自己这种境界,对于招式和对敌经验的理解,早就不是梅超风这样级别的人物能够比拟的了。
就算自己的肉身力量不及梅超风的内功,凭借经验和对招式的理解,也能够轻易地碾压梅超风,想要检验自己肉身力量,也就只能硬碰硬了。
想到这里,岳无笛便不忙着还手,等到梅超风一爪朝自己的心口抓来时,才不紧不慢地挥出一拳,也没有用什么威力奇大的拳法,只是普普通通,随随便便的一拳,从心口击出,正好迎向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
梅超风怵然一惊,她吃过了一次亏怎么还肯跟岳无笛硬碰,急忙就要收回手爪,但是岳无笛岂能容她退避?那一拳的速度立即就变快了,顷刻间就打在了梅超风回缩的手爪上。
梅超风顿时痛叫一声,回缩之后手爪上的力量减弱,让他更加难以抵御岳无笛那只坚硬的拳头了,手爪指尖之处如击在石头上一般生疼。
岳无笛笑笑,若非他刚才也收回了部分力量,就凭梅超风全无抵御的姿态,这只手爪非受重伤不可。
“你这是什么意思?戏耍老娘么”梅超风不是一个愚笨的人,自然能看出岳无笛根本就是故意要跟他硬碰硬的。
岳无笛如实回答道:“我只是想试试功力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梅超风更加的生气了,左右盘算着贼汉子已经快要回来了,心下更是不愿忍受这股怨气,大声叫道:“你要试,老娘便陪你试!”
说着一记九阴白骨爪撩向岳无笛的左肋,岳无笛便左手一拳击出,这回梅超风果然没有躲避,岳无笛的拳头结结实实地击在了梅超风的手爪上,梅超风感到一阵痛意袭来,连忙将本来要张口而出的痛叫转为大啸。
出声大啸的这一瞬间,梅超风的爪力竟忽然增强了几分,岳无笛微微一笑,拳头上也随之加了几分力,强大的力量涌出,顿时将梅超风击退了出去,让梅超风的啸声戛然止了下来。
岳无笛微微有些失望,现在的梅超风还远远没有到她最巅峰的时候,自己单凭肉身力量,全力而发,就让她立刻吃了一个大亏。
正失望间,远处又有一道啸声冲天而起,声音更加低沉,带着饿狼一般的疯狂和狠厉,啸声不断地向这里移动过来,速度还很快。
岳无笛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其实都是陈玄风教的,这说明陈玄风的功夫远胜梅超风,而且从刚才的啸声也可以听出来,陈玄风的内功也比陈玄风更为深厚。
既然这样,那便拿陈玄风来试拳吧,想到这里,便老神在在地站在那里,等待着陈玄风的到来。
梅超风觉得眼前这人一定是个疯子,否则就一定是狂妄无知之辈,黑风双煞的名声威震江湖,难道他以为打败了自己就能战胜黑风双煞的联手了么?贼汉子的武功可比我要强得多!
可是看到岳无笛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梅超风的心底不由又有些没底,暗暗地在脑海中将岳无笛和陈玄风的武功进行比较,蓦然发现,岳无笛也许比陈玄风更加深不可测!
陈玄风的武功虽高,但是他的底在哪里梅超风还是清楚的,可是这个叫岳无笛的青年,却是始终给梅超风一副深不可测的印象,而且他和自己对战的时候,也似乎是真的没用全力,否则不可能表现的那么轻松!(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神鬼莫测
想到这里,梅超风就怵然心惊,连忙高声大叫:“老贼快走,这小子武功高,他要抢你的九阴真经!”
梅超风认为自己已经猜透了岳无笛的心思,他一定是知道九阴真经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贼汉子身上,所以才会这么欺凌自己而不是一掌杀了,为的就是等待贼汉子来救自己,好抢夺贼汉子身上的九阴真经!
岳无笛哑然失笑,没想到梅超风一直都毫不怀疑地坚信,自己是为了九阴真经而来的,但愿陈玄风不要就这么被吓跑了。
陈玄风似乎犹豫了一下,能让贼婆娘惊呼是高手,又让自己逃跑的,想来一定是位恐怖的高手,很有可能自己不是对手!
岳无笛听到远处的破空声戛然而止,似乎正在疾跑的那个人忽然停顿了下来,心里顿时对陈玄风有些鄙夷,又有些欣赏,又有些可惜。
这种人你可以说他是贪生怕死之徒,也可以说他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也可以说他有枭雄之姿,不管是那种说法,毫无疑问的是,这种人只要不夭折,必然就会有一番大作为,是善是恶暂且不论,一定会名动一时。
这样的人物,将来被小郭靖给杀了,死在一个孩子手上,真是可惜了。
眼看着远处良久没有动静,看来陈玄风既没有冲过来,也没有逃走,岳无笛原本有些失望的心顿时再次活络了起来,装作哈哈大笑地说:“听说九阴真经被黑风双煞贴身藏了起来,既然陈玄风你不过来,那我就在梅超风的身上找。”
“嗯?外面没有?算了,扒光了再找吧,也许藏在两腿之间呢?”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侮辱。陈玄风是男人,所以他也受不了,气得哇哇大叫,立刻就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打定了主意不管是什么样的敌手,也要跟他拼个生死。让贼婆娘逃走。
可是跑到了近处却发现梅超风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不要说受到凌辱,就是一点内伤的痕迹都没有,不由胸中如要炸开一半,怒声喝道:“贼婆娘,你和这个人骗我出来?”
梅超风的眼睛有泪水流下,很多年不曾流泪了,都快忘了泪水是个什么样的味道,到现在她才明白贼汉子是如此的在乎她。为了她可以不计生死。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因为我偏偏成了傻子,梅超风心里觉得幸福无比……
陈玄风胸中的愤怒顿时被浇灭了,多少年没看过贼婆娘流泪了?这个狼一般的男子铁石一般的心肠顿时被眼泪化成了柔软之物。
“贼婆娘?是,是他欺负你了?”陈玄风不知所措地指着岳无笛问道。
梅超风摇摇头,脸上有了笑意,脸上虽然黝黑,但一笑起来。居然还有几分明媚动人的意思。
“那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哭?他又是什么人?”陈玄风疑惑地问道。
“我是来抢你的九阴真经的人。”岳无笛淡淡地道,这对贼夫妇竟然将他视而不见。反而你侬我侬起来,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感有待提高。
“什么!”陈玄风惊叫起来,下意识地远离岳无笛两步,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贼汉子,快走,他真的是来抢九阴真经的。他武功很厉害,我们快走!”梅超风这才想起了岳无笛还在旁边,立刻叫道,拉起陈玄风就要逃跑。
岳无笛哈哈一笑,道:“真经都没留下就想走么?”
说着一步跨出。拳头就向陈玄风的后脑勺冲去。
陈玄风听脑后的风声也并不是多么可怕,立刻就有些恼怒,觉得自己被耍了,回过身来架住岳无笛的拳头,挥掌便劈!
“摧心掌?”岳无笛是识货的,这门掌法他就教过裘千丈,自然很熟悉。
陈玄风厉声叫道:“敢唬我,我要你死!”
岳无笛伸出左掌,以掌对掌接住了陈玄风的摧心掌,却又觉得有些不对,狠辣有余,后劲却明显不足,便轻轻笑道:“你们只得了九阴真经下卷,对于上卷的内炼之法一无所知,就胡乱修炼真经里面的武功,果然是练得似是而非,真经上的上乘武功,硬是让你们练成了邪功!”
陈玄风一直就因为没有真经上卷的内炼之法而耿耿于怀,此刻被岳无笛戳中了痛处,哪里还忍得住,愤很地道:“是正是邪,等老子杀了你,去阎王爷那儿讲吧!”
说着掌力再催,不过后劲却是严重不足,岳无笛戏谑地一笑,也同样再催掌力,纯粹只用了肉身之力,就将陈玄风震退了出去。
试明白了,自己的肉身力量足以和陈玄风的全部功力媲美,比现在的梅超风,还要高出许多。
陈玄风愣了一下,没想到岳无笛的功夫真的如此厉害,自己用出了摧心掌,竟然还吃了一点亏!
“贼婆娘,一起上!这小子武功比我们高不了多少!”说着率先又向岳无笛冲了过去。
梅超风见到陈玄风和岳无笛对掌,并没有吃太大的亏后,心中稍定,立刻就上前夹攻岳无笛,两人一个九阴白骨爪,一个摧心掌,虽然走的都是旁门左道,但是威力确确实实不可小视。
普天下能在黑风双煞的夹攻之下,不落下风的,或许也只有老一辈的高手了,但是岳无笛却是个例外,虽然仍是只动用了肉身力量,但是由于他的武学境界高出两人太多的原因,在两人的联手之下,竟是游刃有余。
左一掌接住陈玄风的摧心掌,右一拳硬碰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岳无笛左冲右撞,丝毫不落下风。
陈玄风和梅超风二人越打越是心惊,单打独斗和岳无笛交手,岳无笛比陈玄风强的有限,怎么现在黑风双煞联手之下,仍是占不到一点上风?
这下子太邪了!
陈玄风和梅超风心中都有这种想法,打到现在。他们内力已经有些不济了,但是岳无笛,却仍是老神在在,一点疲惫的模样都没有,难道他的内力比我们高出那么多不成?
陈玄风和梅超风二人已经想要逃跑了,这个念头一出。二人对视一眼,逃就逃吧,反正已经从江南之地逃到了大漠,不在乎再多逃一点。
想到这里,两人很有默契地一起发了疯一般地攻击岳无笛,想要迫得岳无笛后退几步,为他们逃跑争取一点空间和时间。
谁知岳无笛在他们如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势之下,竟是半步都不退,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双手挥舞。就将他们的攻势轻松地化去了。
陈玄风和梅超风顿时亡魂大冒,这才确定自己遇到了了不得的高手!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逃!
岳无笛大笑,上前一步伸手就抓住了两人的后背,令二人丝毫动弹不得。
陈玄风和梅超风一起大叫:“你要干什么?”
岳无笛笑道:“当然是要九阴真经,老老实实交给我,饶你们不死。”
陈玄风大叫道:“休想,我死也不会将真经交给你!”
“哦!”岳无笛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真经在你身上!”
陈玄风道:“真经在我这里,却不在我身上。我将它藏在了一个秘密的所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贼婆娘都不知道,你放走她,我带你去取。”
岳无笛半信半疑的样子,将陈玄风浑身山下都搜了一遍。道:“果然没在你身上。”
忽然又道:“你骗我,这个贼婆娘还没搜,你叫我放他逃跑,万一真经在她身上,我岂不是功亏一篑?”
陈玄风咬牙切齿。怒声道:“她身上根本没有,你搜也搜不出来的!”
梅超风忽然失笑道:“贼汉子,我这样的贼婆娘也就只有你会在意,难道他这样的青年俊彦还会对我这样的残躯感兴趣么,便让她搜一搜就是了。”
又对岳无笛道:“贼汉子为了保护我,才说真经被他藏了起来,实际上,真经早已被我们烧了,全都记在我们脑子里!你如果不想得到真经,就杀了我吧。”
难为梅超风还有这样的急智,陈玄风闻言却是忽然怒声对梅超风吼道:“你知道什么,你的九阴白骨爪还不是我教你的?其他经文你记得什么?你什么都不记得!”
又对岳无笛道:“你放贼婆娘走,真经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不放她,我们死也不会说!”
岳无笛忽然笑了起来,感慨道:“难为你们流落江湖,饱经患难,还能有此真情。只是你们不用再欺骗我了,难道我当真不知道真经下卷,就被陈玄风刻在他自己的肚皮上么?”
“梅超风,陈玄风为了不让你知道这个秘密,连和你亲热的时候都不肯脱衣服,我说的可对?”
一句话如一道闪电般,将陈玄风和梅超风二人全部惊得呆若木鸡!
陈玄风反应过来后,看向岳无笛的目光,如见到鬼一般可怕!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陈玄风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要干了,艰难的问道。
梅超风本来还只是惊讶于岳无笛连他们亲热的时候陈玄风不脱衣服都知道,莫非经常在旁边偷看?
待得陈玄风说出那句话后,她的脸色也变了,问陈玄风:“老贼,他说的是真的?”
陈玄风没有回答,只是惊恐地望着岳无笛,实在是难以想象如此隐秘之事,怎么会被岳无笛知道,在今天之前,陈玄风都敢赌咒发誓,九阴真经被他刻写在自己肚皮上这件事,天知地知,还有自己知,此外绝无第三个人知道!
连梅超风他都防备的如此小心,以致于亲热的时候都不脱衣服,还有什么人能够刺探到他的这件**?
难道说,这个青年真的是鬼神?
本来桃花岛的弟子是决不信鬼神的,但是此刻,陈玄风不得不怀疑甚至相信,这天地间真的有某种恐怖的事物存在,或许此刻就化为了人形,活生生站在了他的面前!
梅超风不用再问了,看陈玄风的表情他就知道岳无笛说的没有错,只是岳无笛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和陈玄风同样的疑惑在梅超风的脑海里升起,看向岳无笛的目光也不由更增了几分惊恐。
岳无笛见两人被吓成了这个样子,不由有些好笑,眼睛看向陈玄风的肚皮,心想这家伙也是一个狠人,怎么却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梅超风立刻挡在了陈玄风的前面,转头摇了摇陈玄风,涩声道:“老贼,咱们今天遇到了高人,不得不认栽,你将九阴真经背出来给这位高人听罢,也好过他在你身上割皮……你知道,他的武功太高,我们反抗不了的……”
陈玄风艰难地转过了头,看着妻子那张在他看来永远如少女时那般美丽的脸庞,上面充满了对他的担忧之色,与浓浓的恐惧之意。
陈玄风是一个人狠人,他不仅能对别人狠,也能对自己狠,如果换一个人来威逼他,哪怕是武功像他师父那么高,他也不会轻易地屈服。
但是岳无笛给他的感觉太过恐怖了,他竟然知道按道理绝无可能知道的事情,神鬼莫测的本事让陈玄风心为之惊,胆为之怯,他的心理防线已然奔溃,木然的脸就要转过头去,向岳无笛背诵九阴真经。
谁知眼睛刚刚看向那个神鬼莫测的青年,那个青年就哈哈笑着说:“谁说我要九阴真经的?只是开个玩笑!”
这句话陈玄风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认为这位恐怖的青年是信不过自己,害怕自己骗他,所以打算割下自己的肚皮,那就货真价实了。
陈玄风当然不想被割走肚皮,他认命般说道:“阁下如果信不过我,就请自己观看吧!”说着将衣襟一扯,露出了刻满蝇头小楷的肚皮。
岳无笛却连看也不看陈玄风的肚皮,不屑地说道:“天下人视九阴真经为至宝,就是你师父那样脱俗的人物,也未能幸免,而我,却偏偏对九阴真经不屑一顾,你穿起衣服来吧,没兴趣看一个男人的肚皮。”
陈玄风和梅超风这回真的是呆了,这个人竟然真的不想要九阴真经?天下竟还有这样的人?只是,他不要九阴真经,又为什么抓住我们不放?
两人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岳无笛就微笑着给了他们答案:“其实我和你们师父颇有交情,朋友门下出了叛徒,我有责任帮他抓回去,听你师父发落。”
陈玄风和梅超风顿时大惊失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条件
黄药师是什么人?天底下都称他为大魔头!
虽然陈玄风和梅超风都觉得他们的师父是个孤傲脱俗之人,但也知道,那位桃花岛主真正狠下心来,他的手段不会比任何一个人慈善半分!
自己二人背叛在先,偷取九阴真经在后,每一桩都是黄药师无法忍受的事情,连无辜的几位师弟都被他挑断了脚筋赶出了桃花岛,何况是自己二人这样的罪魁祸首?
想到落到黄药师手里的下场,饶是以黑风双煞的狠辣,此时也禁不住身子不住地颤抖了起来。¢£頂¢£点¢£小¢£说,
陈玄风哆嗦着手指指着岳无笛说:“你胡说!桃花岛主是什么人,他老人家视天下人如同草芥,岂会纡尊降贵,与你成为朋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如果是想将我二人送到桃花岛,换取他老人家的垂青,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吧,就算我们两个叛徒罪不可赦,他老人家也不会准许旁人对他的徒弟如此欺凌!把我们送上桃花岛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梅超风听见陈玄风这么说,心里面也微微安稳下来,眼睛盯着岳无笛道:“桃花岛禁止外人入内,擅入者死,你年纪轻轻就有了这般武功,还是珍惜一下自己的性命吧!”
岳无笛忍不住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冷冷地说道:“这就不劳两位操心了。桃花岛我也去过,在桃花阵中与你们师父大战了三百回合,互感钦佩,还用一枚至宝交换了他的软猬甲。所以说,对于桃花岛来说,我是客人,不是旁人。”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原本是只有上联的,但你师父已经在和我切磋武功之际,将这下联给补全了。你们回到桃花岛就能看到了。”
岳无笛的声音冷冷而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寻常小事,但是停在陈玄风和梅超风二人眼里,则不亚于一记轰雷!
这个人真的去过桃花岛!并且全身而退出来了!
这个时候。陈梅二人的脑海中只有这么一句话在回荡。桃花岛试剑亭上的对联,只有桃花岛的人才知道,而且他们两人都只知道上联,因为下联在他们逃离桃花岛之前还是空缺的!
这人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就只能说明他去过桃花岛,而且很有可能是黄药师亲自带路的,因为旁人无论武功如何高强,都不可能能够独自闯得出桃花阵,并在处处机关的桃花岛中。找到试剑亭。
难道真的是师父的朋友?前来抓捕自己了?
陈梅二人心头苦涩,这人武功奇高,纵使两人竭尽全力,也难以抵抗啊!
正在心头绝望之际,岳无笛忽然又说道:“不过有一点你们说的不错,黄药师这个人心高气傲,纵使我跟他有交情,但若是越俎代庖。将你们抓住交给他,恐怕他也不会高兴。反而会给我一副死人脸。这样吧,如果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过你们一马。”
陈梅二人顿时有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但是多年的危险生涯还是让他们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条件不可能逃过简单,陈玄风嘶声问道:“什么条件,只要我夫妇能够做到的。决不推辞,但若是我们做不到的,我们也宁愿被你抓回桃花岛,了不起在师前自尽,便不会有那么多的活罪受。”
岳无笛轻笑一声。道:“你们黑风双煞为了练摧心掌和九阴白骨爪,以人头骨练功,涂炭生灵,我本应该杀了你们的。但你们既然荼毒的都是蒙古人,那就另当别说了。只要你们之后继续留在大漠,以蒙古贵人的头骨练功,我今日便放了你们!”
条件这么简单?梅超风简直不敢相信,正要答应,陈玄风已拦住了她,眼睛盯着岳无笛,问道:“蒙古贵人?只能是贵人么?”
岳无笛呵呵笑道:“不错。只能是贵人!越尊贵的头骨越好!若发现你们拿普通的蒙古牧民充数,我可饶不了你们!”
陈玄风面色惨然,道:“蒙古贵人有兵将守卫,这里又是蒙古人的地盘,我夫妇虽然有一些武功,杀几个贵人或许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杀得多了,恐怕蒙古人的大军就会从四面八方来围剿我们,最终我们难逃一死。”
岳无笛笑道:“不错,正是如此。黄药师说他门下弟子以曲灵风最为聪慧,我却没看出来,倒觉得你更聪明一些。”
梅超风神情顿时有些激动,问道:“你见过曲师弟?他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被师父挑断了脚筋?”
梅超风想起了当年被挑断脚筋的陆乘风,率领一众江南武林人士追杀自己夫妇时,那满脸的痛苦和悲愤,不由心中凄然,迫切想要知道曲灵风的消息。
陈玄风虽然也是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他转眼就压制了下去,按住梅超风的手阻止住她的问话,眼睛仍是一动不动盯着岳无笛,道:“阁下是非要我们夫妇死了才开心么,为何要陷我们于绝地?”
面对陈玄风咄咄逼人好像根本不清楚自己处境的表情,岳无笛却是毫不恼怒,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在一个大部落杀戮过多,暴露了自己,你们自然命在旦夕。但是谁要求你们非要那么激烈了,徐徐图之便可。今日杀此部落之人,明日杀彼部落之人,让他们互相疑忌,那才是最好的。我要的是蒙古各部落不能统一,再怎么也要晚一些统一,你们明白么?”
陈玄风沉默了下来,忽然说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军国大事,和你一个江湖人有什么干系?为什么要我夫妇为金国卖命?”
“为金国卖命?”岳无笛诧异地问道。
“难道不是么?蒙古族不能统一,最大的获益者便是金国,我们夫妇在蒙古也有一段时间了,深知蒙古人骑射无双,骁勇善战,一旦统一。恐怕金国皇帝就连睡觉都不能安寝了吧。看你的模样,也是汉人,但是却为金国人卖命,真是叫人不耻!”
看着陈玄风大义凛然地蔑视着自己,岳无笛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种好笑的感觉,提醒他道:“别忘了。你们夫妇的性命还在我的手里!”
陈玄风却是昂然站直了身子,道:“桃花岛之人,虽然行事肆意,不拘小节,但恩师曾说过,忠孝乃大节所在,并非小节。千千万万汉人百姓在金人的铁蹄下受苦,我岂能帮你对付金国的敌人?今日便是被你杀了,我也仍这么说!”
岳无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直打量到陈玄风有些不自然了,才说道:“真是奇怪你们这些桃花岛的人,明明都已经背叛了黄药师,还一口一个恩师,真是教人不耻。”
“那又怎样?”陈玄风和梅超风一起怒了,仿佛都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岳无笛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而且,你们怎么就那么武断。我要你们阻止蒙古人的统一进度,便是在帮助金国?我是什么人。陈玄风不知道,梅超风你也不知道么?金国与我乃是世仇,怎么可能帮它?”
梅超风呆了呆,这才想起了岳无笛的身份。陈玄风见她脸色有异,奇怪地看了岳无笛一眼,而后问梅超风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梅超风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他是岳武穆王爷的后人,按理来说,不可能会帮助金国才对!”
陈玄风也愣住了,如果岳无笛真的是岳武穆的后人,那该是大大的忠臣才对。怎么可能会帮助金国?
“你如何证明呢?”陈玄风怀疑地看着岳无笛,不管从哪方面想,他都觉得岳无笛给他的命令,如果执行得力,得益的肯定都只会是金国。
岳无笛却道:“我需要证明么?我的先祖是岳武穆,那又如何,需要什么证明?总有一天我会扫荡金国,屠灭蒙古,超越先祖,那才是我的证明!”
陈玄风被岳无笛的强烈自信震了一震,而后问道:“扫灭金国可以理解,但是蒙古和我大宋没什么仇恨吧,为什么要屠灭蒙古?”
“你不懂。”岳无笛呵呵冷笑,道:“金国已日落西山,日渐**,女真人已经快要骑不了马,拿不起狼牙棒了,这样下去,金国迟早不是大宋的对手。只可惜我们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蒙古人这般崛起下去,终究天下无敌,破金国只在瞬息之间,破大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才是根本大患!”
陈玄风呆了呆,虽然他也知道蒙古人战力骁勇,骑射无双,但是现在的蒙古毕竟只是一个四分五裂的蒙古,逐水草而居,很多地方还很蒙昧,所以他从来没有将蒙古人当成大宋的威胁。此时听岳无笛这么一讲,才赫然发现,金国的声势确实已经大不如前,而蒙古,才是如初升的朝阳,有无穷的未来。
“所以你要我阻止蒙古的统一?”陈玄风问道。
“单凭你如何阻止得了,只要求你在他们内部制造一些矛盾罢了,草原上最有势力的是王罕,最有潜力的是铁木真,其次是扎木合。王罕已经快要老了,扎木合也不会是铁木真的对手,所以铁木真才是未来的草原之王。你们杀掉扎木合和王罕部落的人,栽赃给铁木真部落,引发他们的矛盾,那便足够了。”
岳无笛说着轻轻叹了口气,道:“但愿让他们的矛盾提前爆发,或许能让铁木真减少一些积累实力和威望的时间,如能造成草原混战,才最好不过。”
陈玄风也叹了口气,道:“黑风双煞是江湖上的大魔头,岂料有一天,被人逼得为国家效忠!”
岳无笛道:“既然你们已下定了决心,这便离去吧。”
陈玄风拉着梅超风刚要走,梅超风回过头来,问道:“你就不怕我们逃走之后,对你交代下来的人物,置之不理?”
岳无笛笑道:“若说桃花岛的弟子心慈手软,与人为善,我是不信的。但是民族大义上,桃花岛从不含糊。”
陈梅二人哈哈大笑,本来如厉鬼一般的两个人,此时笑起来竟也有几分豪迈的气质。
他们不知道的是,岳无笛固然是对桃花岛出品的品质非常信任,但是,如果陈梅二人真的就这么逃走的话,他也有的是办法把他们抓回来。
看着陈玄风和梅超风正在远去的身影,岳无笛忽然想起来一事,运起内功将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记住,如果遇到江南七怪或是一个叫郭靖的小孩,立刻便走,否则你二人必然会死去一个!”
陈玄风和梅超风的身影都是一僵,对于岳无笛神鬼莫测的本事,他们到现在仍是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人对于自己无法解释的事情,总是充满恐惧的,武功高强之士,也难能例外。
听到岳无笛断言自己夫妇二人的劫难,陈玄风和梅超风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浓浓的担忧。
“贼汉子,我们在江南杀了飞天神龙柯辟邪,他是江南七怪之首柯镇恶的哥哥,江南七怪见到我们,必然会死命围攻,我们到时候,是战是逃?”梅超风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杀柯辟邪一事,也只有我们和柯镇恶知道,外人决计不知的,柯镇恶也绝不会外传。这个叫岳无笛的家伙怎么又知道了?知道我将九阴真经刻在肚皮上,知道我们亲热时我决不脱衣服,现在连我们杀了柯辟邪一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还断言我们和江南七怪会在将来相遇,到时我们必然会死去一个。虽然对于江南七怪的武功我从不忌惮,但是那家伙既然这么说了,还是不可不防,我们遇到江南七怪只管远远的离开便是。”
“只是那个叫郭靖的小孩,又是什么人,难道连一个小孩,和我们黑风双煞也有仇恨么?我么也要忌惮么?哎,罢了,就听他一次又如何?那家伙神鬼莫测,比我们师父还要让人难料,他的话不可轻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铁木真
黑风双煞走了,整个雪峰之顶,只剩下了岳无笛一个人。他没有再继续修炼,而是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皱着眉头,仔细梳理着自己脑海中关于蒙古的计划。
现在有了黑风双煞这样一颗新的棋子加入,对于大局究竟是好是坏,岳无笛一时也难以看清,不过以他们的武功,在整个江湖也算得上少有对手了,在蒙古大漠蛮荒之地,只要听从自己的建议,小心行事,应该便不会被蒙古人发现马脚。
就算蒙古人心生疑窦,觉得各部落均有贵人被刺杀,不是铁木真所为,他们怀疑的矛头也只会指向金国,而非自己。
这就是潜伏在暗中的好处!
直到天地间第一抹亮光跳跃了起来,岳无笛才从沉思之中,清醒了过来。雪峰顶上的空气十分的清新,令人心神愉悦。岳无笛恋恋不舍地慢慢踱步走下了雪峰,崎岖绝壁,在他脚下简直就是坦途。
当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勤劳耐苦的牧民已经纷纷出了帐篷,赶着牛羊在草原上啃啮那残冬余下的败草。蒙古的春天,还没有到。
郭靖今年才六岁,身体却是像牛犊子一般的健壮,小小的身体赶着一群羊羔在草地上四处地啃啮,他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孩子,羊羔走到哪里,他便走到哪里,羊羔停了下来,他便也停了下来,决不会因为贪玩而远离羊羔一丈以外。
他的目光沉静而不呆滞,有时掠过羊羔身上,大而纯净的眼睛中,才会显现出一丝笑意,让人觉得他身上还有那么一丝属于孩子的活跃。
岳无笛第一眼就认出了郭靖,虽然一身蒙古小孩的打扮,质朴的脸庞和敦实的身体,也像一个蒙古人多个一个汉人。但是眉目之间那与郭啸天十分相像的英气,却是让岳无笛在第一时间就肯定了,这个小孩。便是郭靖。
“小孩,我来找一个人。”岳无笛走了过去,脸上出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郭靖仰起了头,岳无笛紧紧地站在了他的身前。令他只有抬起头,才能看清岳无笛的脸。
郭靖微微有些失神,在蒙古的六年岁月里,他从来没有见过像眼前这人般给他奇异感觉的人,年幼的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也许长大之后他回忆起这一幕,会总结出魅力和气质这几个字眼。
“我找郭靖,你知道他在哪里吗?”见郭靖仰着小脸看着自己,却是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自己继续说下去一般,岳无笛便很痛快地满足了郭靖的要求,如是说道。
郭靖的小脸上有一丝疑惑之色闪过,他下意识地说了两句蒙古语。
“你就是郭靖?郭靖是汉人,你却不会说汉话么?”在郭靖未出生之前,岳无笛便在草原停留过几个月。对于一些日常的蒙古语,还是能听得懂的。
郭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得,用汉话说:“你是谁?是岳叔叔么?”
岳无笛这才大笑这将郭靖抱了起来,拍拍他圆滚滚的脑袋,道:“没错,我就是你岳叔叔,看来你娘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不错,真不错,你很聪明,我当年的心思毕竟没有白费。”
郭靖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聪明。起码岳叔叔的这几句话他就听不懂,一个人聪不聪明,不应该是天生的么,怎么岳叔叔说他当年的心思没有白费?
他不知道。包括他的母亲李萍也不知道,如果没有岳无笛不远千里送去的九华玉露丸,并且悉心护送,李萍就将在那样冰天雪地的战场上产下郭靖,无论是严寒还战场上死人死畜的疫气,都会让这个原本根骨不凡的小孩。生下来就大伤元气,变得愚鲁起来。
李萍只以为,如果没有岳无笛的相救,也许他们母子都已死在茫茫白雪之中。
岳无笛自然不会多说,他将郭靖放了下来,才道:“你娘呢,怎么没有见到她?”
“我娘病了,所以今天我出来放羊,放完羊我还要回去给我娘做饭吃。”郭靖回答道。
“好孩子。”岳无笛笑了笑,道:“羊别放了,带我去找你娘,你们的帐篷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叔叔可找不到。”
“嗯!”郭靖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这样一来羊羔就会饿一天,但是岳叔叔是自己和母亲的救命恩人,还是父亲的好兄弟,娘说过,自己要向敬重爹爹一样,敬重岳叔叔。
在小郭靖的领路下,岳无笛来到了郭靖母子的帐篷,还是原来岳无笛置办的那个,只不过六年下来,早已破旧,很多地方都有缝缝补补的痕迹。这六年来,他们母子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容易。
李萍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感染了风寒,在草原上这是了不得的疾病,在岳无笛的眼中,却是不算什么。
见到岳无笛到来,李萍苍白的脸色上顿时有了红润,立刻吩咐郭靖奉上羊奶和羊肉,就要起身款待岳无笛。
岳无笛阻止了她:“嫂夫人抱病在身,还是躺着吧。郭靖年幼,只有你这么一个母亲照顾他,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李萍闻言,顿时垂下了眼泪,痛苦地道:“妾身本不是娇弱的女子,锄头抗得,羊儿也放得,身体健壮得像男人。来到草原经历了六年风雪,都没有病过,现在天气马上就要回暖了,而妾身却在这个时候病倒,可怜靖儿这么小的孩子,每天要出去在风雪中放羊,回来还要给我做饭。”
“妾身别的不怕,只怕这次万一没办法好起来,靖儿这个孩子孤苦无依,可怎么办?现在好了,岳叔叔来了,妾身便是现在就死去,也放心了……”
“嫂夫人何出此言,你只是偶感风寒,这是小恙,我给你开一帖药,渡几回气,歇息几天便能好了,何必说这么丧气的话。六年前我就说过,郭靖这孩子,我要教他本事。让他将来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没有见到郭靖出人头地,报仇雪恨的日子,怎能轻易言死?”岳无笛劝慰道。
“娘。我也不要你死!”郭靖也听出了母亲的丧气话,急的哭道。
“靖儿。”李萍脸上出现欣慰的笑容,道:“好孩子,你岳叔叔说得对,娘不会死的。娘要看你和你岳叔叔学成本事,给你爹报仇雪恨的那一天,你知道么?”
“嗯!我知道!”郭靖小脸上满是坚决。
草原上没有什么中草药,岳无笛虽然懂一些药理,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办法配制药汤,只能将真气驱入李萍的体内,将她的体内的寒气渐渐地驱走。岳无笛的真气太过霸道了,动辄便会伤人,因此岳无笛运气之时。只敢一小丝的真气,还得小心翼翼地控制,才能保证不伤到李萍脆弱的经络。
渡了一次气,李萍的脸色便好多了,就要起来,却被岳无笛拦住,道:“嫂夫人不通武学,经脉脆弱,因此我运功之时不敢用劲,那些寒气只是祛除了大部。小部还残留在你身体内,这时候千万不能再受风寒了,否则我刚才就前功尽弃。你躺在床上休息,明日我再渡一次气。你再歇息几日,便能痊愈了。”
李萍点头说道:“有劳岳叔叔了。”
“我当初没能救下郭大哥和杨二哥,已愧疚在心,嫂夫人再说这话,可是折煞我了。”岳无笛想起六年前的风雪惊变,再看看郭靖和李萍。不由想象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陷入定境之中,救下了郭杨,现在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
郭靖和李萍不会经历九死一生来到大漠,应该是和郭啸天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隐居,父慈子孝,夫唱妇随。
杨康和包惜弱也不会委身在赵王府中,而是和杨铁心在一起。
只是,自己在蒙古和金国之中,将来就少了两颗绝妙的棋子。
如果时间回溯,上天再给岳无笛一次能够选择的机会的话,岳无笛悚然发现,自己多半……多半会见死不救。
脸色略略有些发白,岳无笛强行岔了一口气,内腑的微微刺痛才让自己清醒过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神采。
“靖儿,出来,岳叔叔教你武功。”岳无笛如此说道,似乎把郭靖培养成一个杰出人物,能让他寻回一丝的慰藉。
郭靖神色欢喜,听娘说过,自己的父亲便是身怀武功的英雄好汉,祖上更是大名鼎鼎的梁山好汉赛仁贵郭胜。而岳叔叔,武功就更高啦,听过能够御神鸟而飞行,已是神仙一般人物了,听说当年岳叔叔便是这般在茫茫风雪中,从天而降,找到了还没出生的自己。
李萍也是极为欣喜地目送岳无笛拉着郭靖的小手走出了帐篷,能够和岳无笛学到武功,在她看来是郭靖三生修来的福气。
小郭靖毕竟还是舍不得让他的羊羔饿着,一边赶着羊羔,一边跟在岳无笛的后面,有时羊要停下来吃草,却被他连拖带赶,硬是始终跟在岳无笛的身后。
岳无笛知道他的心思,特意选了一片草叶稍微茂盛一些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郭靖见到羊羔儿都在自在地吃草,不由满足地拍了拍满是羊骚味的手,正要走过去向岳无笛学习武功,忽然天上一直黑雕俯冲了下来,随即一阵劲风吹过,那只黑雕已被击落在地。
郭靖看见了是岳无笛出手,小脸顿时就涨的通红,想要和岳无笛学本事的心思更加的热切了,举手投足就能打落一只大雕,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都没有这样的本事!
正要欢喜地大叫出来,却见一只羊羔,被刚才的一幕惊得张开四蹄就跑了出去,羊羔是牧人的性命,郭靖怎么能放它走掉,连忙大叫:“岳叔叔,我先去把羊羔追回来!”
岳无笛笑笑,也没在意,但是当看着郭靖跑出去的方向,侧耳倾听后,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连忙快速追赶了上去,郭靖已经找到了小羊,捂着小羊的脑袋,藏在一片小丘之下,身子有些发抖。
岳无笛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脑袋,问道:“靖儿,怎么了?”
郭靖指了指远处,那里烟尘蔽日,喊杀声震天,无数的战马在奔驰,数不清的箭矢在纷飞,不时地有尸体倒下,有血光溅起,生命如烟花一般绽放出最靓丽的色彩后,就黯然凋谢。
“你在害怕么?”岳无笛问道。
郭靖仍是哆嗦着手指,指着远处山丘上的一名黑袍将领,他的军队已经被敌人包围在了山丘里,但仍是指挥若定,豪迈勇猛。
“那个大叔好厉害,他的人少,但是杀起敌人来,却丝毫不退缩。”郭靖用稚嫩的声音夸赞那名将领:“我也想成为和那位大叔一样的勇士。”
岳无笛笑了笑,道:“靖儿真是好眼光啊,你看,那名黑袍将领马上就要反败为胜了,他现在虽然被敌人围住,但那其实只是他的诱敌之计。可笑敌人愚蠢,连这么简单的计策都看不懂。”
郭靖只是敬佩黑袍将领的勇猛,可没想过他能反败为胜,听见岳无笛的话,不由地希冀地问道:“岳叔叔,那位大叔真的能获胜么?”
“你看,他的伏兵马上就要现身了。”岳无笛指了指战场,让郭靖耐心等待。
果然,就在敌方大军将大部分都上了山丘的时候,外面突然出现了两只骑兵,如风一般迅捷地冲来,对还留在平地上的敌军无情地展开了杀戮,杀完了平地上的敌军后,又将箭矢和弯刀对准了山丘上的敌军。上下合围之下,很快敌军就兵败如山倒了。
郭靖振奋着小脸,道:“那位大叔真是聪明!”
岳无笛知道那名黑袍将军应该就是铁木真了,整个蒙古能有如此才能魄力之人,他想不出还有第二个,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中就不由冒出宛若实质一般的寒芒,杀机涌动。铁木真这个名字,在他前世的历史中,另整个东方世界和西方世界,都因之哀鸣,实在是令任何对他有所了解的人都无法轻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易经锻骨篇
岳无笛强行压抑住自己想要出去杀了铁木真的冲动,他知道杀了一个铁木真,蒙古还有扎木合,杀了扎木合,还有铁木合。
蒙古人几百年来历尽艰苦,整个民族的彪悍之气已经养成,要打败这个民族,不是杀掉一两个领袖就可以完成的。他们骑射无双,骁勇善战,只要任何一个不是庸才的领袖,带领他们,便可以横扫现有的一切敌人。
最好的方法,还是让他们内斗,自己千方百计安插棋子在蒙古内部,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黑风双煞已经做好刺杀蒙古贵人嫁祸铁木真的准备了,而现在郭靖在历史的浩荡车轮下,仍是不可避免地与铁木真汇聚到了一起,很可能就会在几天之后相遇。
“靖儿,只要你和岳叔叔学好本事,就算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你也能斩将夺旗,那位大叔虽然厉害,但是你能比他更厉害的。”岳无笛给郭靖打气,他不希望将来郭靖在铁木真帐下,他铁木真收服,所以现在就给郭靖灌下他能够胜过铁木真的种子。
“真的吗,岳叔叔?”郭靖不敢相信自己比那位黑袍大叔都更厉害。
“当然能了,但是在这之前,我们一定要先练好武功,知道吗?”岳无笛循循善诱。
“嗯!”郭靖这回重重地点了点头,就被岳无笛牵着手,他牵着羊,回到了原来放羊的地方。
“靖儿,你的根骨本就是上乘的,现在岳叔叔再教你一个法门,你要勤加练习,根骨还可以再进一步,成为武学天才。”岳无笛让郭靖站好之后,缓缓说道。
郭靖虽然听不懂什么是根骨,但是天才他还是知道的,听到自己能成为天才,心中当然是高兴的。当下站得更稳了,等着岳无笛继续说话。
“我现在教你的,叫做易经锻骨篇,具体的经文我就不说给你听了。你现在理解不了,等你长大之后再说。现在,岳叔叔做什么动作,你便做什么动作,要一模一样。不能有分毫的偏差,知道么?”
“嗯!知道!”郭靖眼睛睁得很大,唯恐错过了岳无笛什么动作。
岳无笛笑笑,而后就将易经锻骨篇中的动作一一展示了出来。郭靖真的很聪明,易经锻骨篇的动作非常繁复,但是他硬是一个不落地全部记了下来,只是不可避免的,有许多动作做得似是而非。
郭靖闷着小脸,很痛恨自己,那些动作他明明都已经记了下来。可是为什么做的时候,却总是会变形呢,和脑子里面想的根本就是两样。
“好啦,靖儿已经很不错了,来,把这些动作再做一遍,变形的地方岳叔叔帮你矫正。”岳无笛的话语并不是安慰,而是郭靖真的很不错,这样的记忆力,比起小黄蓉恐怕都不会差多少了。
或许原著中的郭靖由于在冰天雪地的战场上畜生。恶劣的条件让虽有一副健壮的躯体,小脑却是严重发育不良,所以反应迟钝,平衡能力也低于常人吧。
而在这个世界。郭靖出声的条件已经大为改善了,而且还有九华玉露丸帮他补充元气,导致了他不仅有一副健壮的躯体,还有一颗聪明的脑袋。
岳无笛只矫正了两三遍,郭靖便将易经锻骨篇的外在动作很熟练地掌握了,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孩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就连岳无笛,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易经锻骨篇是九阴真经的精华部分,不仅具有改善武者资质根骨的特点,还是一个特点便是,这门武功,可以在动功之中修炼出内功。
经文中说:“人徒知枯坐息思,以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动而静,虽撄而宁。”
这篇法门的精华部分,就在于“撄宁”二字。这个词语本是庄子中的名篇,意思是在剧烈的运动之中,也能保持内心的宁静,达到最深层次的定境,是比“坐忘”更加高深的境界。
黄裳用这个典故来阐释易经锻骨篇,可见他对这门武功的自信。
因为但凡内功之道,无不是需要身子端正,五心向天,保持身体如如不动,先是身体不动,而后渐渐达到心中不动,最终进入最深层次的定境。
即使是岳无笛的三体式,也未能脱离出这个范畴,修炼内功的时候,虽是外功的形态,总之身体还是不动的。虽然是从外功中修炼出内功,但也是从“定”中才能取“静”。
但是易经锻骨篇却是脱离了这个范畴,开拓出了一条新的路径,那就是在动功之中,修炼出内功。
对于郭靖这样的小孩子来说,这是最适合不过的了,不必担心他因为年幼,而忍不住如如不动的寂寞,从而导致内功出错。
在运动之中,不知不觉就陷入了定境,内气自转,内功自成。
所以当郭靖练了几趟易经锻骨篇后,额头上没有一丝的汗渍,反而跑过来奇怪地问岳无笛,为什么他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暖洋洋的东西在流动的时候,岳无笛一点也不奇怪。
世上不是每一门武功功都是武穆遗书或是九阴真经,绝大多数人在修炼内功之始,连续数月之内,都难以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内气。
郭靖在半个时辰后就感应到了内力,无疑是惊世骇俗的,但是考虑到了易经锻骨篇的神奇,和郭靖的根骨资质后,这件事便是理所当然的了。
身体里面的那股暖流很舒服,令得郭靖更加地爱上了这些动作,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地练习着。其实他身体健壮,再加上体内那股暖流运转之下,不断地消除着他的疲惫,他也当真是不知疲倦。
从中午练到了傍晚,郭靖才忽然想了起来,道:“岳叔叔,我娘还在家里呢,我要回家去做饭了!”
跑了几步,觉得身轻如燕,顿时对岳无笛道:“岳叔叔,练武功真好,我才练了这么一下午,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岳无笛摸摸郭靖的脑袋笑道:“但是要坚持练,每天练才有用哦。”
“嗯!我一定每天坚持练下去!”郭靖高兴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窝藏哲别
接下来的几天内,岳无笛白天教郭靖练武,晚上则教郭靖写字。
对于郭靖,岳无笛还是很满意的,这孩子不仅脑袋聪明,性格也坚毅朴实。让他将易筋锻骨篇练上三个时辰,他就决不会只练两个时辰,让他写一百遍汉字笔画,他也绝不会只写九十九遍,对于岳无笛交待下来的任务,从来都执行得一丝不苟。
也许是大漠的风刀霜剑,以及幼年的朴实生活,让郭靖从小就知道了生存的不易,他迫切希望自己能够自己能够早日成为一名强者,从而为他的母亲扛起一片青天。
母亲总是在深夜垂泪,告诉他长大之后一定要报杀父之仇。小郭靖对此深以为然,草原上的其他孩子,都有父亲,唯独他没有!
父亲应该是山一样的,能为他们母子遮风挡雨。如果他也有父亲,那么他的母亲就不用那么操劳,而那些大孩子们,也不敢合起伙来欺负他……
岳无笛注意到了郭靖练习易筋锻骨篇的时候,拳脚之间竟然有板有眼了起来,每一招发出,似乎对着某种目标而去,咬着牙切着齿,似乎要把他幻想之中的那个人打成肉酱。
“靖儿!”岳无笛开口让郭靖停了下来,郭靖有些疑惑地走过来,岳叔叔不是说练武的时候切忌半途而废的么?早就定下了练习一千遍的目标,而自己现在只练了八百遍,还差两百遍才能达成目标呢!
“靖儿,你为什么咬牙切齿呢?”岳无笛问道。
“我在想怎么用这些武功去打人!”郭靖说的理直气壮,武功就是用来打人的,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岳无笛微微一笑,才学了三天的武功,就开始自己琢磨这些招式的用途了,想告诉郭靖易筋锻骨篇是修炼内功,改善根骨的练法,而不是打法。但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易筋锻骨篇里面的那些动作,用来对敌,在岳无笛眼中固然是破绽百出,但是小郭靖既然自觉地就萌生了琢磨打法的念头。自己为什么要阻止呢?
虽说易筋锻骨篇里面的招式用于对敌显得粗陋了一些,但那也只是对于高手而言的,对于普通武林人士来说,仍不失为一种绝技。郭靖还小,倘若真能靠自己琢磨出一些东西的话。对于他今后的武道之途来说,无疑是提前打开了一扇大门。
想到这里,岳无笛便温和地对郭靖说:“靖儿,你的想法一点也没错,武功就是用来打人,用来杀人的,杀不了人,打不了人,那就不是武功。但是你练法已经有一些问题了,你练功的时候。不应该咬牙切齿,就算要咬牙,也只能是轻轻咬住,不能用力,否则会使你全身的力量都僵住的,你明白么?”
郭靖重重地点了点头,自从开始咬牙切齿后,他也觉得练功变得不舒服了起来,这时听到岳无笛指出了他的错误,自然是虚心接受。
岳无笛满意地点点头。正要让郭靖把剩下的两百遍练完,忽然听到了远处一匹战马疾驰的声音传了过来,在其后面,还有大队人马正在追赶。岳无笛心中一动,便对郭靖道:“岳叔叔有事要上山一趟,你自己在这里练一会儿。”
说着便大步离去,几个闪跃间,就在这茫茫草原上不见了身影,郭靖左看看右看看。也没能寻找到岳无笛,只能一个人继续练功,既然已经定下了练习一千遍的目标,那就不能半途而废。
李萍这几日身子已经大好了,想着岳无笛久居中原,对于蒙古吃食必定难以下咽,就去了三十里外的市镇上,用织好的布匹去换粮食。
于是家里就只剩下了小郭靖一人,正在不断地挥舞着小拳头,练功之中的郭靖心无旁骛,自然一点都不觉得孤单。
一千遍终于练完了,郭靖缓缓收功而立,稚嫩的小脸上,表情却是沉稳极了,抬头看看天色,离傍晚还有一些时候,母亲应该还没那么快回来,而岳叔叔,这几天都是神出鬼没的,郭靖觉得自己要想找到岳叔叔的话,就要有岳叔叔那样高强的武功。
一匹战马疾驰了过来,郭靖转头看去,只见马背上伏着一个衣衫褴褛而且满身都是血迹的汉子,那匹马在郭靖面前缓缓停了下来,郭靖看到马腿上插着两支箭,不由觉得可惜。
那名满身血迹的汉子从马背上滑了下来,将受了伤的战马赶走,而后对郭靖用蒙古语说:“小孩,有水吗?”声音十分嘶哑。
郭靖看了一眼汉子,觉得微微有些熟悉,似乎是那天战败的那支军队里面的人,虽然战败了,但是郭靖曾亲眼见到这名汉子张弓射箭,箭无虚发,每一箭射出,都能夺取一名勇士的性命。在万军之中左冲右突,甚至还射伤了山丘那名黑袍将军的一条胳膊!
郭靖觉得这是一条好汉,于是大声地说:“当然有!”就跑回了帐篷,用一个大水壶满满装了一壶水出来,递给了汉子。
汉子咕咚咕咚几下,便将一整壶的水喝完了,将水壶还给郭靖,问道:“还有吗?”声音圆润了好多。
郭靖二话不说,跑回了帐篷又装了满满一壶水出来,这回还带了一大只羊腿。
汉子接过水壶一饮而尽,整个人似乎就畅快了好多,看了一眼郭靖手中的羊腿,顿时大声笑道:“小兄弟真是心细之人,某却之不恭了!”
便接过郭靖手中的羊腿,大块朵颐了起来,不多时,便将整只羊腿吃了个干净。郭靖曾见过岳无笛吃羊肉,比这名汉子快了几倍不止,所以一点也没有觉得惊讶。
远处忽然传来了阵阵马蹄的声音,不仅郭靖听到了,那名汉子也听到了,他脸色微微一变,对郭靖说:“小兄弟,某被敌人追杀,你家里可有弓箭么?”
“只有用来玩的木弓,杀不了人。”郭靖对于这个汉子是被人追杀过来的丝毫不奇怪,面不改色,指了指帐篷后面的一堆草垛,道:“你藏到那里去吧,他们找不到你,自然便会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术赤
汉子对于郭靖的冷静沉着大为惊奇,但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连忙跑到那堆草垛旁边,将身子钻了进去。
才将身体完全隐蔽在草垛之中,汉子就发现外面那个小孩将一柄小铁锹捅了进来,脸色立时一变,以为那个小孩想要暗算于他,正要发怒,却听那个稚嫩的声音说道:
“草垛里面不安全,你用铁锹挖个坑藏在地底下吧。”
汉子顿时惭愧不已,同时更是对这个小孩刮目相看,小小一个孩童,竟然心细如发,比自己这个战场老将都要谨慎,真是难得。
现在不容多想,汉子接过铁锹,话也不说一句,就在草垛内拼命地挖着坑,还要小心翼翼,防止泥土溅了出去,给追杀他的人留下蛛丝马迹。
郭靖听见了马蹄声越来越近,便回到了他的羊圈,将几只小羊羔赶了出来,装作一副放羊的样子。
那支骑兵片刻间就赶到了,为首的的一名将军打马来到郭靖的身边,问道:“小孩儿,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了伤的人逃到了这里?”
郭靖摇摇头,赶着羊羔,就要回去。
那名将军大怒,挥舞着马鞭就向郭靖抽了下去,大声道:“有没有看见?”
郭靖这些天勤练易筋锻骨篇,不但根骨资质已经初步得到了一些改善,就是身子,也变得灵活了起来,眼见马鞭抽了过来,身子竟然下意识地就往旁边一躲,就将那一马鞭躲闪了过去。
那名将军更是暴躁了起来,翻身下马,挥舞着马鞭又来抽郭靖,郭靖这时有了防备,更是全力地躲闪,他虽然只练了几天功夫,但是一来身子小,二来易经锻骨篇赋予了他灵活了身形。那名将军骑马射箭,摔跤肉搏都是行家里手,但是碰上郭靖这般的灵巧功夫,竟是一时间无可奈何。
“住手!”正在这时。一声威严的大喝响起,那名将军似乎对发声之人极为敬重,竟是立即就停住了手。
“术赤!你为何和一个小孩在这里戏耍?”郭靖这才有时间看发声之人,正是那天指挥若定,让他大为钦佩的黑袍将军。
那名叫术赤的将军道:“大汗。我带人追赶哲别到了这里,却发现他忽然不见了踪迹,因此便询问这名小孩,谁知道他竟敢不答。孩儿怀疑,这个小孩是和哲别一伙的!”
黑袍将军正是铁木真,他闻言之后,眼光凌厉,看向郭靖,郭靖顿时觉得眼前有一座巨山扑面而来,让他压力倍增。
“岳叔叔说过。我能超越他的,不能认输了!”郭靖倔强地抬起头,眼睛一动不动地直视着铁木真,毫不退缩。
铁木真脸上微微露出惊奇之色,郭靖的反应,令他感到了这并不是一个寻常的孩子,于是声音温和了下来,问道:“小孩儿,那个哲别是一个坏人,你看。我胳膊上的这道伤口便是他射的。现在我们要抓住他,你如果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告诉我好吗?如果你告诉我,这块金子就是你的了!”
郭靖仍是摇摇头。一言不发。这名黑袍将军是英雄,那个血迹斑斑的汉子也是英雄,他不希望一个英雄死在另一个英雄的手里。但是母亲从小的谆谆教诲,也让他不敢对人撒谎。只能选择闭嘴了,无论他们怎么对自己,总之一句话不说。那就对了。
希望岳叔叔快点回来,他的本事那么高,一定能把这些人打跑!
可怜郭靖并不知道的是,岳无笛早就知道了哲别和铁木真会来,只是他不想因为自己而破坏了这场好戏,破坏了郭靖和铁木真的际遇,更不想将自己过早暴露在铁木真的视线之内。于是他早就悄悄地躲在了暗处,正在观察着这里的动静,如果事情的发展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导致郭靖出现危险,那么他也只能现身相救了。
铁木真见郭靖小小年纪,面对金子的诱惑却是不为所动,不由更是欣赏,对术赤说:“将这附近搜一个遍,不要为难这个小孩了。”
术赤恨恨的看了郭靖一眼,铁木真的命令他却不敢违背,只能带着人在这附近搜索了起来,就连草垛,也用弯刀插了个遍,里面没有一丝血迹流出,这说明了草垛之中,并没有藏着人。
术赤的脸色更是难看,他对铁木真说:“大汗,看来哲别并没有逃到这里。”
“你错了。”铁木真却是一笑,说道:“术赤,你观察事情还不够仔细,哲别一定就在这附近,只不过你们没有找到罢了。”
术赤争辩道:“可是大汗,我的人都将这里找遍了,并没有找到哲别!”
铁木真哈哈大笑,道:“术赤,你在战场上勇猛无比,却总是那么粗心。博尔忽,你来告诉术赤,他到底忽略了哪里!”
铁木真身旁一名背着弓箭的将领连忙应了一声是,随即便翻身下马,向前走了几步,指着脚下的马蹄印,对术赤说:“术赤,你看这马蹄印,在这里还是很深的,而往后,却是浅浅的,这说明了哲别在这里就下了马,所以他不可能是去了别的地方。”
术赤羞得面红耳赤,大声道:“小孩儿,你敢骗我!”说着拔出腰间的弯刀,就向郭靖砍去:“今天老子就杀了你!”
郭靖连忙一个转身,用易筋锻骨篇里面的身法绕到了术赤身后,并且一脚高高踢起,由于身子小,却只是堪堪踢到了术赤的屁股。
术赤更是勃然大怒,郭靖这一脚虽然没有多大力量,但是堂堂一位蒙古的勇士,被一个小孩踢中了屁股,叫他如何能忍?连忙摘下了弓箭对准着郭靖就要射。
蒙古人骑射无双,术赤更是蒙古人中的勇士,箭术自然更是厉害,就算郭靖练了几天易筋锻骨篇,也不可能在术赤的箭下逃得了性命。他毕竟只练了几天而已!
岳无笛手中已扣着一枚从草地上抓出来的土块了,只要势头不对,这枚土块立刻就会飞出去。虽然他没有黄药师弹指神通的本事,但是打碎一只蒙古人的狼牙箭,那还是绰绰有余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斗箭
“住手!”没有等到岳无笛出手,哲别就已经站了出来,让一个小孩子代他受死,这种事情哲别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当哲别从那堆草垛里面钻出来的时候,术赤和他的手下一个个都惊得面无人色。术赤敢说那堆草垛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他们用弯刀捅遍了,如果里面有人,一定是必死无疑的,可是哲别怎么能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呢?
铁木真毕竟是一代枭雄,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便注意到了哲别手中的那根铁锹,以及他满身被被血迹染红的泥土。
“哲别,你像一个旱獭一般,躲到地底下去,难道也称得上是英雄好汉么?”铁木真的胳膊到现在还是隐隐作痛,动都动不得一下,这都是拜哲别所赐。
这话一出,术赤等人才明白了哲别是怎么活过来的,恐惧之意顿去,全都对哲别大声嘲笑起来。
哲别丝毫因眼前的处境而感到恐惧或恼怒,他昂首挺胸,对铁木真冷笑道:“铁木真,我哲别就算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也是草原上真正的勇士,决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性命而牵累别人。这位小兄弟舍命救我,只是出于仗义,而不是和我有什么牵连,我只希望你要杀就杀我一个,不要牵连这位小兄弟!”
“不行!”术赤大声道:“这个小杂种竟然窝藏你,我们必须要杀了他!”
郭靖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草原上的孩子,也经常嘲笑他是一个没有父亲的杂种,郭靖因为这件事,没少和那些孩子争斗,即使寡不敌众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从不服输。现在听到术赤当着他的面又喊他小杂种,更是大怒,小脸上浓眉立起,大眼圆睁,在术赤猝不及防下。一脚就踢在了他的后腰上!
这一脚郭靖感觉如有神助,愤怒之下,体内似乎有一股暖流沿着脚上的经脉流淌而下,让他这一脚威力大增。踢在术赤的后腰上,竟让这样一个粗壮的勇士一个趔趄就趴在了地上,并且用手捂着腰,嘴里叫唤着,才艰难地爬了起来。
铁木真大为震惊。术赤是他的大儿子,在诸子之中,最为勇猛,是草原上难得的好汉,而现在竟然被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一脚就踢到了?难道这个小孩子是天生的神力?看向郭靖的目光,不由更增了几分兴趣。
就是哲别和博尔忽等人,也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孩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两眼发直地看着郭靖,像是在看一块珍宝一般。
术赤恼羞成怒。感觉丢脸到了极点,在父亲和诸位将军面前,被一个小孩子踹倒,这让他以后还怎么混?
愤怒地站了起来,对后腰上的疼痛不管不顾,从马上摘下弓箭,对着郭靖张弓就射,想要将这个带给他屈辱的孩子立刻就射杀在这里。
“嘣!”地一声,弓弦响动,一支狼牙箭就飞一般地射将了出去。如此近的距离之内,术赤不相信这个孩子能够躲得过去。
郭靖确实躲不过去了,他的小脸上已经现出了惊怒之色,年幼的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世上会有这般凶残的人。动不动地就要杀了自己。
“我要变强!”郭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个一个声音了,他认识到了只有变强,才能保护住自己的性命,不被凶残的人拿走。
狼牙箭最终还是没有射到郭靖的身上,不是岳无笛救了它,而是哲别。他原本就站在郭靖的身旁,作为一个神箭手,空手接箭只是一件寻常事罢了,即使射箭的人是术赤,即使距离不到两丈,但这对于哲别来说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铁木真大叫一声:“好!”
“果然是草原上的哲别啊,术赤的狼牙箭被你随手捉来,强劲的箭力,连你的手都没有擦破。你是真正的神箭手,我给你一次机会,只是你能战胜博尔忽,我就饶了你的性命!”铁木真郑重地说道。
哲别本来还是一片无惧的脸色,立刻现出欣喜,草原上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生存而已,在他们看来投降并不可耻,如果铁木真肯放过自己的话,哲别不在乎为铁木真效力。
“我需要一张弓箭!”哲别大声地说。
铁木真将自己战马上的弓箭解了下来丢给了哲别,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又转头对博尔忽道:“博尔忽,你便和哲别比试一场,看看谁才是草原上真正的哲别!”
“是!”博尔忽立刻跃下马背,走了出来,和哲别相对而站。
无论是哲别还是博尔忽,都是难得的神箭手,说箭无虚发都不为过,岳无笛在暗处皱着眉头看着这场比箭,蒙古人论到单打独斗,最厉害的勇士也不一定比得上中原武林中一个三流高手。但是骑上马,射起箭来,恐怕随便一支蒙古骑兵,都能对一名一流高手造成威胁。
哲别和博尔忽的箭势道强劲,连岳无笛都看得连连点头,更不要说这些蒙古人了。蒙古人向来最敬重强者,不管哲别是不是他们的敌人,对于哲别的箭术,都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叫起好来!
博尔忽也不是弱者,同样箭无虚发,两人之间凶险的对射,竟是没有一个人被对方所伤,一壶箭射完,只能以平手收局。
博尔忽丢掉硬弓,对铁木真说道:“大汗,哲别是难得的勇士,不应该被杀害,而应该成为你最悍勇的将军!”这是起了惺惺相惜的念头了。
铁木真哈哈大笑道:“好!说的不错!哲别这样的人才,我怎么舍得杀死呢?哲别,你愿意为我效力么?”
哲别大喜,以手抚胸道:“哲别谢过大汗不杀之恩!”
铁木真大喜,立即命令手下拿出几大块金子送给哲别,哲别欢喜地接过,想了想,又问道:“大汗,我能不能将些金子送给这位小兄弟?这位小兄弟教我藏身在地底之下,又宁死不肯说出我的下落,是一名聪明的勇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