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君见我多有病(1)
“孟婆告诉你跪在我门口的?”
殷兮的脸一如既往的看不出表情,上官香就更加不能看出她想的什么。只是不敢抬头回道,“不是。”
“想让我完成你生前的执念,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上官香有些不敢相信,“大人说真的?”
“如你所说,用你自己来换。”殷兮把契约拿出来,照着别人的契约多了一条,就是加码。
上官香看了,也毫不犹豫的签了。
殷兮把她拽起来。
她跪的时间挺长的,所以一时间,还真的有些腿软。殷兮拿出椅子让她坐着,在取了记忆之后就消失在她面前。
“缓过来之后就进祭冥阁里待着。”
这是殷兮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上官香是在比赛上被人暗箭射伤,死在了自己的房间。她到的时候,正在床上躺着,旁边还有个小姑娘不停的摇晃她,口中叫着大小姐。
但见她真的不醒,小姑娘有些焦急,面带惶恐的跑了出去。
殷兮把尸体处理好,在上官香的衣服包裹里选了一件穿在身上。她真的十分喜欢红衣,带的衣服里都是红色的,根本就分不清那件和那件是一套。
她正在穿衣服的时候,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殷兮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两个人,一个刚刚的那个小姑娘,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男人不怎么好对付。
在房门被打开前,殷兮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整张脸在慢慢变化。
“香儿!”
她想的没错,确实是一个中年男人跟着小姑娘回来了。
殷兮假装睁开眼睛,在记忆里找了一番,原来这个男人是上官香的父亲,上官杰。
上官杰穿着一身凛冽的战袍匆匆忙忙跑过来,见到床上的女儿睁开眼睛,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气。
“香儿,没事吧!”
“没事。”
上官香在这场比试中输了,所以下场的时候脾气不好。上官杰和他女儿相依为命,对她的行为话语再了解不过。
所以听到殷兮这平静的语气,上官杰刚刚放下的心突然又提起来了,“香儿真的没事吗?”
“你检查一下?”
殷兮伸出手,手腕上是一块淡红色的胎记,上官杰这个爹当真的把了脉,又用自己的战气逛了一遍她的身体。
上官杰拧着眉,“香儿,你体内的战气怎么不见了?”
上官香是上官家族最有天分的一个孩子,年纪轻轻已经是战王九段,按理来说体内的战气应该是汹涌澎湃的,而他逛了一圈发现她的身体里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莫不是刚刚和上场之人对战的时候,被人暗算了?
上官杰想到了就问殷兮,殷兮十分佩服这位父亲的猜想,简直对上。
殷兮点点头,把藏在上官香身体里的短箭递给他,上面还粘着血。
这东西平平无奇,上官杰却是变了面色,“香儿,确定是这个东西伤的你?”
“是。”
殷兮见他表情有些阴沉,便不再说话。这样看起来,这短箭上官杰是认识的。
“香儿,这几日你不要随便出门,要是出门记得一定要带着屠案!”
上官杰叮嘱她一句就再一次匆匆离开,留下了一个黑衣黑面的少年守在她门口。
殷兮看了房间里的小姑娘,又看了门口的少年,把人轰出去,自己睡了一觉。
小姑娘是上官香的贴身丫鬟晚玉,同样是一个战修,只是修为较低,战将三段,在同龄人的修为中算是上等了。
她是上官香在很小的时候买来的,签了死契,一直陪在上官香的身边。
而那个屠案是上官香的记忆里没有的。
殷兮睡醒之后就想出去走走,晚玉拦着她,被她一呵斥倒是老实了,只是这位屠案是上官杰的人,说死不动。
殷兮没有与他周旋,从窗户溜出去,晚玉被她留在了房间。
只是她小瞧了这个屠案的本事,也低估了这个世界的战气。
战气是没有颜色形状的东西,类似于武侠世界里的内力,只是这种战气可以慢慢凝成实体幻化武器。
当屠案手执绳索站在她面前时,殷兮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对方也是这样站在一个地方拿着绳子准备拦着她。
“大小姐,请跟我回去。”
上官香不是上官家里最大的孩子,但是上官杰唯一的孩子,外加上她的天赋,所有人都要称呼她为大小姐,更养成了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屠案是个黑面少年,他不是脸黑,相反,还很白。只是面无表情,就像是别人欠他钱一样阴着脸。两只眼睛也黑的纯粹,就像是内有无底深渊。
就这样一个人,殷兮就骗不了他,对方还有些认死结,比如上官杰说可以带着他出去走走,可他就是不让她出去。
“你知道为什么你是个护卫吗?”
对方不答,目不转睛盯着她,就好像她不回去就要看到死为止。
这个样子和上官香很像,殷兮可以理解为何上官香会跪在她门前不起来,如今的屠案就是一个上官香的翻版。
只是这个拿着绳子的人可不能让她心软。
殷兮刚走一步,这位黑面少年就动了,绳子就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一样,躲着她的身体要缠到她的手腕上,这种小东西对她造不成影响,那绳子的质量也不好,不要说挣开,就算是捆,它都捆不结实。
她看着眼前的屠案,虚虚一转手,绳子即将脱落。
就在绳子要结的时候,殷兮一转身,原本想把绳子扣到屠案身上的她让着捆上了。连她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刚刚压住她的是什么?
屠案把捆上的殷兮拎回房间,就像是她拎着困兽一样,被人拽着后衣领,一下子就进屋了。
晚玉见到他们这个状态,吓得连声都没敢吱,在屠案走了之后,她才蹭到殷兮面前替她解开绳子。
殷兮面沉的吓人,晚玉战战兢兢,“他是什么来的?”
“大小姐,他是老爷的专属护卫啊,一直跟在老爷身边的。”
上官香平时眼高于顶,根本就看不到这些人,所以晚玉都会去认识这些她不认识的,以防有一天大小姐因为不认识人而出丑。
其实来讲,向屠案这种人也不需要被关注,只是刚见面的时候晚玉被他吓了一跳,又因为对方是上官杰身边的人,日子久了就知道一点他的事情。
殷兮就差翻白眼了,面无表情,语气依旧平静,“我问你他是怎么来的!”
这根本是个傻子好不!听不懂人话就算了,还把她绑了!
诸君见我多有病(2)
有仇不报非女子。
殷兮再一次跑出去可没让任何人知道。
顺着最繁华的路段走,一路下去认识上官香的人不少,时不时有一个公子小姐跑过来问候一声上官小姐。
上官是一个根基百余年的姓氏,家训就是团结一心,所以至今未倒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家族里各个都是一个战修天才,只是像她这种天才中的天才有些少,所以更是人人想要巴结的对象。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想,还有些身正体直励志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不靠家族的家族子弟。
因为现在正在家族小比,所以除了上官家以外还来了不少别的家族的人,今天没有比赛,所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下一场比赛或者是回味招式。
殷兮一到,不曾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穿的红衣服过于醒目,这位大小姐就是行走的红色标签。小二自然也不能放过她,颠颠跑过来忙着把人往楼上请。
这场小比已经四天了,这些时间她也经常出现在这,所以这里有她包下来的一间房。
无论有人没人都要给她留着。
价格不菲,上官家有钱。
认识的有心的都凑合到跟前混个眼熟,上官家的子弟不在少数,还有一个上官香认识的表弟。
上官御见到表姐直接将那些朋友撇下,对着小二挥挥手,把人拽到他那桌。
他的朋友与他年纪差不多大,也都是认识的人,对着殷兮拱手叫了声姐。
上官御假怒道:“叫什么姐!这是我姐!你们不要乱叫!”
一帮半大的小子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有人巴结的就有看不顺眼也来这里找眼熟的。
殷兮听着这群小子讨论昨天的比赛,没到半个小时,旁边就是一声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呀!这不是上官大小姐吗?昨天比赛输了怎么不躲在被窝里哭啊,怎着出来让人瞧这不怕不好意思了!”
来人是个女的,不是一个女的,是三个女的。
除了中间那个长的好看,旁边这俩都是可以说是个女的吧。
黄白蓝三种颜色。
说话的是黄衣女子,殷兮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没印象。
没印象就是不重要,不理就好了。
上官御也看了她一眼,见殷兮没什么反应,也不管她,把女子当成空气继续和朋友说话。
这一伙人赤裸裸的无视让黄衣女子有些愤怒,复又开口道:“上官家的大小姐就是浪得虚名,什么天才中的天才,连我们白姐姐都比不了,可见上官家也不过如此。”
她这话可就是上升到侮辱家族了。
殷兮帮上官香完成生前执念,对方刚好触碰到了这条线,所以,在上官御动手之前,这名黄衣女子已经趴在了地上。
那是瞬间的事情,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殷兮有什么动作,也没有见到黄衣女子有什么反应。
这么大的动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上官御大笑讥讽,“怎么,这么快就要五体投地的佩服了,付家生出你这么个女儿还真是不幸!”
那些朋友也非常给面子的大笑出声。
殷兮瞥了眼付慧,可不就是五体投地嘛。
“白姐姐!”
对方倒地的时候磕到了牙说话有些艰难,上官御还想取笑,却被殷兮踢了一脚。
他把话咽下去,坐下继续拉着话题。
白篱把付慧扶起来,端的一副清高满贵的样子,“上官小姐,我代小慧替你道歉,对不起,刚刚的言语对您有所伤害。”
殷兮继续听着这些人说话,默不作声喝茶。
白篱深深鞠了一躬,样子十分有礼可矩,旁边的那个蓝衣女子还要伸手拽着她不让她道歉,却被她怒视了一眼。
“但是,你突然出手伤害小慧,现在也请你道歉。”
本来付慧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而现在,所有人更是都看着她。
上官御可就坐不住了,“唉!你什么意思!”
殷兮拉住他,正眼瞧了这个白篱。
对方目光平淡,似乎这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事情。
她活了这么长时间,这种人见的多了,算不上是多高明的手段。
殷兮若是说懒得搭理她就好像怕了一样,她踢了踢凳子,“道歉是你们的事,原不原谅是我的事,另外,你那里看到我对她出手了。”
殷兮面对白篱,后背靠在桌子沿上,一副松懒散架的样子。
“白姐姐!”
白篱刚刚的话就是在给她争面子,不至于让她太难看,所以付慧更加感动。
“我资道是你!”她现在已经说不清话了。
殷兮一脸笑意,“没事少带她们出来,掉……”她没有把话说全,伸手指了指太阳穴。
“哦,对了,今天付小姐的话我会转告上官家主的,希望付小姐备好薄礼来登门拜访。”
付慧面色一白。
付家和上官家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她一时气愤为家里捅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本身就不受宠的她会怎么样!
“呢还尬庄!”
殷兮点点头,是啊,我还告状啊,要动手吗?奉陪哦!
她没有说话,但是那一脸表情就是这个意思,付慧的脸又红又白,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白篱看了殷兮好一会儿,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白家也不过是比付家强上一点,聪明人都知道现在不是惹对方的时候。
昨天的比试就是和白篱对战,上官香在受到偷袭的时候被对方一掌打下台,白篱这个小家族的弟子胜利,一时间还有一些新秀都维护她。
更有看不惯她这种仗着家族欺负人的。
但是这些人毕竟都在少数,这么一会儿功夫也就都走了。
有上官御怼他们,他们不敢太过分。
殷兮说告状就告状,不巧的就是上官杰就是上官家主。
他一听,直接下了帖子给付家。
付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香儿今天出去了!”
其父反应过来,虎着脸看着她,殷兮会怕吗,不会。她看着外面跪地请罪的屠案,小手一指,“他让我出去的。”
跟在她身边的晚玉抖了下,屠案抬起头,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屠案!”
上官杰双目一瞪,盯着屠案。
战气像只虎向他扑过去,殷兮眼看门外的人吐了血。
“不是我让的。”屠案被打倒在地,却又是第一时间跪直了身板,说着毫无意义的辩解。
“那你就是说我在撒慌喽。”
殷兮见他那副样子就觉得讨厌,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小脾气,硬是说了句让她自己都不淡定的话。
上官杰没有追问,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随身侍卫,谁说真话假话他心里自有判断,而屠案也是如此认为,所以他一直盯着地面,不曾再抬头。
“保护不周,下去领罚!”
晚玉听到上官杰的话,一个没忍住就跪了下去,“老爷,晚玉没有照顾好小姐,自愿领罚。”
殷兮:这种惩罚很舒服吗?
诸君见我多有病(3)
后来她才知道,一点都不舒服,晚玉不过是怕被调离上官香的身边才主动请罪。
上官杰也罚她了,不过是罚她几个月的月钱。
家比是一休一比的,等她来的第二日,正好到了第三场,殷兮秉承看热闹的心前去瞧瞧,上官杰以为她心情不好也让出去了,不过还是要派人跟着。
还是屠案。
受罚一夜,对方只是脸色白了些也没见到有何不同之处,只是因为这白的脸,倒显得面更黑。
有了殷兮冤枉他的一次教训,屠案不敢再说话也不敢靠近她,只是远远跟在她后面,不离开自己的视线又能随时出手保护。
小比并不是不重要,每次家族小比都会有一个夺冠的人作为一名新秀代表去跟着家族的长老去什么学府学习。
上官香对这挺模糊的,只觉得是个非常厉害的一个地方,从那里出来的人都很厉害,让人敬仰三分。
所以,这第三场比赛是最关键的一场,有没有机会全看这场最后的一战。
殷兮赶的不错,正好到了高潮时期,台上的混战变成了三个人,有一个她还见过,是白篱。
白篱和其他俩个人成三角对峙,按照场上的形式来看是其他两个人联手了。白篱站在擂台边岌岌可危。
两个人对视一眼,向白篱冲过来,手中拿着战气凝成的武器,看起来胜算十分。
就在他们要靠近白篱的时候,有一个人拿着武器突然转了方向,长刀砍向对方。对方没想到他会突然反水,被逼到擂台下。
这么一会儿功夫,台上只剩下两个人。
离开擂台的人面红耳赤,看样子是被气的不轻。
这样一来,白篱的情况缓和很多,这一个人虽然和她的耗损相差甚远,但毕竟是一个人,给了她喘息的时间。
两个人打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白篱不敌对方,可却能加持这么长时间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来我往对了百招,擂台已经伤痕累累,最后是白篱受了对方一剑滚到擂台边。
她还没有下去,对方已经准备好补上最后一下。
可是就在此时突生变故,他的动作僵了一下,就这一下微不可查,白篱翻身忍着疼痛用战气把人打到擂台下。
锣声敲响,高台喊了声白篱胜。
殷兮在那男子僵住的时候就将目光挪向东南方向的茶楼。
那里的茶楼很大,共三层。三楼的窗户敞开着,她见到一个灰衣小童将窗户关上,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晚玉。”
晚玉在她身后答到。
“你去那茶楼看看,三楼这边这个窗户刚刚是什么人。”
晚玉立刻隐入人群中。
得胜的新秀花落白家,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没有人留意到刚刚反水的人现在捂着胸口,面色发白。
殷兮盯着他看了很长的时间,直到看比赛的人都散场,而那人也离开之后她收回视线。
“他受伤了。”
身后传来屠案的声音,倒是令殷兮有些吃惊,这个黑脸小子看到了?
刚刚她也是勉强看到那道银光射进那反水弟子的身上。
她倒是正视起这名护卫了,“你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屠案没想到殷兮会和他说话,倒是也没有拿乔,只是他只能看到有东西射进那弟子的心脏部位,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过按照那光芒来看,屠案想了想,说道:“应该是短箭。”
殷兮翻个白眼,刚刚对他另眼相待,这会儿又恢复原样了,她将手翻过来,对着他说,“看见我手心里的东西里吗?”
屠案见她手心根本就什么没有,默不作声盯着她。
殷兮扬手,一团彩球飞了出去,“打中它!”
他下意识跟着她的话去做,银光一闪,彩团四分五裂。
经她这么一演示,屠案就知道她所说的话了。那并不是什么武器,而是战气。
更是打中上官香的战气。
昨天拿给上官杰的武器不过是她从上官香的床头顺过来的东西,真正打中她的是那看不见的战气。
这可真的是杀人于无形。
“你是......”殷兮看了他一圈,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屠案自报家门,“战帝九段。”
“嗯,战士,战将,战王,战帝,战皇,战仙,战神。”殷兮把上官香的记忆中的战气级别念叨出来,想了想屠案刚刚那战气的状态,又想了一下上官香的战气状态,肯定说道,“对方应该是战皇,甚至是战仙。”
战神这种生物至今还没出现,所以忽略不计。
“达不到战仙,应该是战皇。”战仙出手的话,以他的能力是看不到的。屠案为她肯定,“战仙都是少数的,至今只有几个人能达到那种地步。”
殷兮怀疑,这个人就是要了上官香命的人。
毕竟这手法可是相似的很,尤其还是都和白篱比赛的时候。
和白篱有关?
她正想着,晚玉已经回来了。
殷兮示意她相别说话,领着这两个人吃了顿饭,回到房间之后才把晚玉叫过来单独说。
“大小姐,那茶楼老板嘴闭的紧,晚玉想要上楼都不让。”
晚玉对自己没有完成殷兮交给她的任务而懊恼。
殷兮并没有说她什么,如果真的隐瞒的严,那说不定会有什么人出现。“你可打听出那茶楼最近有没有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她这么问也没抱什么希望,但是晚玉却给了她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那就是确实有些特殊的人到过茶楼。
听晚玉说那些人似乎是什么地方弟子,穿着统一,十分正规。
而这群人的领头的似乎和白篱认识。
晚玉并不是故意要打听到白篱这个人,只是在听那些人说他们的时候,就顺口说出白篱常找这些人的领头的。
茶楼老板也证实白篱常来。
又是白篱?
和她有关?
殷兮想了半天,在上官香的记忆里真就没找出这么个人物。她脑子里一天装的都是什么啊!
“晚玉!”
她实在是找不出来了,晚玉又被她叫进来,满脸疑惑。
见她面色不渝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殷兮敲着桌子,节奏均匀,“你去查查白篱,把她的一切都查清楚。”
晚玉赶紧领命下去了。
她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向这边来的屠案,一想到这人不太受殷兮的待见,就提醒了对方一句。
屠案置若罔闻,晚玉撇了撇嘴,对他的不识好歹似乎已经料到,也没有太过在意,赶紧去完成殷兮交代下来的事情。
白篱,这次连晚玉都记住了这个人。
诸君见我多有病(4)
殷兮不待见屠案连晚玉都能看出来,但是就好像是他自己看不出来一样,哦,对了,还有另外一个看不出来的,就是上官杰。
自打在殷兮面前亮相之后,上官杰一找女儿就叫屠案去叫人。
屠案也不知道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愿,听话的要命。
这次上官杰找她是因为要进寒门学府的事情。
小比是给那些没有机会的家族弟子的,真正像是上官香这种身份的人完全就是有了直通车,别人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一张入学文书,殷兮就是等着上官杰拿给她。
一家三张,殷兮有一张,上次见到的那个表弟有一张,还有一个是上官家旁枝的一个颇有天赋的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的天赋并不是在战气上,而是在制药上。
每个人都可以带一个随从进学府,殷兮要带着晚玉,结果被上官杰拒绝了。
“晚玉修为没有你高,不能保护你。”
殷兮看着稍有可怜的晚玉小姑娘,对着一脸不赞同的上官杰说道,“我可以保护她,她能给我洗衣服就行了。”
“不行。”上官杰为了她的安危坚持己见,“寒门学府远比你想像当中还要乱,你爹我就是从哪里出来的,听我的,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那谁照顾我?”殷兮反问。
她也不是那种被人欺负的人啊,战气这种东西她虽说是没有,但不带表她打不过别人。
上官杰向外面喊了一声,殷兮直觉就是会看到一个不想看到的人。随着他的音落下,门外果真是站着一名少年,还是屠案。
殷兮皱着眉问上官杰,“你身边是不是没有人了?”
翻来覆去只有他一个吗?
被她这么一问,上官杰当时就变了脸,“你就带着他吧,他能保护你。晚玉留下回去照顾你娘,就这么说定了。”
殷兮还没来的及反抗,就见到上官杰消失在她面前。
留着晚玉看着她,她也一脸犯愁看着屠案,而屠案面不改色盯着地面,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木偶人一样。
“你是不是他护卫里最厉害的一个?”
屠案老老实实回答,“是。”
殷兮又问了件无关的事情,“你今年多大?”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战帝九段,即将要迈入战皇。
按照上官香这样的修炼速度,怕是要到三十岁才能到他现在的高度。
看他的样子是没有三十岁的。
“十八。”
她不说话了,上官香今年十六岁才到战王其实已经不算是天才了。
晚玉在一旁弱弱开口,“大小姐我怎么办?”
“回去照顾夫人。”殷兮一边说着一边在上官香的记忆里找了一下这夫人的样子。
好像除了哭还是在哭?
晚玉都快哭了,夫人的性格她承受不来啊!
去学府的日子还有七天,所以这些时间还够殷兮去见这个夫人的,第一面,她被对方的眼泪淹了。
晚玉屠案正式上岗,被上官杰说是要提前熟悉一下。
一个在夫人后面一脸欲哭不哭的表情,一个在殷兮后面想笑不笑的样子。而夫人拉着她找了很多的东西,听说闺女要走,一个劲的哭。
对方哭得还很有技巧,眼泪掉的一颗一颗,从早上到中午眼睛只是红了。在从中午到晚上,眼睛都没变过一下的。
殷兮面无表情走完全场,到了晚上的时候上官杰终于把他媳妇劝走了。
“晚玉,给我换衣服。”
殷兮的衣服已经让她给夫人擦脸擦的无法忍受。
“晚玉!”
她叫了很多声也没见到晚玉,倒是看到桌子上放了一件,这时她才想起来晚玉已经走了。
殷兮一阵惊悚,她以后可怎么弄?
“屠案!你离我远点!”
这货虽是一副面黑样,但是那个男的,殷兮有点怀疑上官杰居心不良。
第二天再见夫人的时候,对方可算是没有再掉那金贵的珠子,只是见到她身后的屠案一脸怒气,“你给我出去!”
殷兮不说话,就等着这个屠案离她远点,这个世界上也不止她讨厌这个黑面的。
可她想的怪好的,屠案没挪动半步。夫人更气了,指着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又掉眼泪。
晚玉在屠案旁边告诉他离着远些,他就像是没听到,跟个木头桩子一样。
殷兮木着脸回头,“你出去!”
她的话比夫人的好使,黑面出去了。夫人并没有为此阴转晴,反而更加恐慌的掉眼泪,拉着她的手不放,语重心长,“香儿啊,你一定一定要多防着这个屠案一些,他虽然是你爹让你带着的人,但是......唔,一定要记住啊!”
夫人说到一半就闭了嘴,那样子就好像这个屠案有什么别的身份不可说一样。
殷兮没有追问,给这位夫人的眼泪擦了又擦。
最后解救她的还是上官杰。
这位夫人长的挺好看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哭这个毛病,她有点怀疑当初这位夫人嫁给有些糙汉的上官杰完全是因为能哄好她。
领教了对方的本领,殷兮离开前都没有在她面前晃荡,说不准就会因为什么又哭一场。
她过了一天的消停日子,以折腾屠案为乐,让他去跑个腿,买点女孩子玩的东西,她就坐在一边看着他和摊贩对视,摊贩不知道他要买什么,黑面也不说,所以等他们对视完,天都黑了。
“我说公子,你究竟要买什么?香包?首饰?手帕?还是一些小玩意啊!您倒是说话啊!”
屠案站在他面前半天了,看着摊上的东西一动不动,最后是那小摊主看了眼他来时的方向,被殷兮一打招呼给拿了个香包,收了银子。
终场结束。
殷兮看的挺不错,“小黑面,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小黑面:......
屠案拿着香包不知道该往哪放,前面一阵香风袭来,他错了一步,一名较小可人的姑娘踉跄一下。
殷兮憋笑,那小姑娘怒瞪她一眼,转头看向小黑面,“公子抱歉,刚刚险些碰到你。”
公子不说话。
小姑娘再接再厉,“不知公子是哪家的少爷,小女改日登门赔罪。”
公子不说话。
殷兮是笑出了声,再次招来小姑娘一记狠瞪,她轻咳一声,难得好心情,“姑娘,我家公子是上官家的人,不过见公子样子并不想让姑娘赔罪,姑娘不必如此的。”
“原来是上官家的公子啊,不知道是哪一脉的?”
那姑娘自动忽略后面的话,紧紧追问。
“是家主的。”
“上官家主?上官杰?”
殷兮一凝眸,敢叫上官杰大名的还真是少有啊。
皇室中人倒是不顾及,她给屠案使了个眼色,你小子有福了。这姑娘明显就是看上他了,赶着追问出路。
“可是上官杰家中只有一个独女,也没听过他有公子啊。”
姑娘冥思苦想,最后自想成真,“莫不是上官杰的私生子?”
诸君见我多有病(5)
殷兮:我瞧上官杰那样不像是有私生子的人。
她佩服对方的脑洞,但是一时间也真的想不出皇室还有这么清奇的人物,嗯,上官香的记忆里只有一个皇室的天才皇子,那还是和她在比试的时候被她打输的那个哭得她去哄的娃子。
其余的,除了书,就是招式,或是自己身体的经脉,还有一些家族中的人。
这个简单程度可比黄颖儿。
那姑娘想了想,对着屠案行了一礼,“小女即是知道公子所在,改日定会......”
屠案缓缓低头,手拿香包挂在了殷兮的腰上,那姑娘看的目瞪口呆,紧接着她更呆,只听自己刚刚还觉得不错的公子低低叫了一声大小姐之后,就站在了那个姑娘的身后。
顿时,五雷轰顶。
这是什么......意思?
殷兮也没想到屠案这个小黑面会有这样一番动作,直觉就是大事不妙。果然,抬头就见到那姑娘涨红了脸在她面前,指着他们两个,“你,你们!你们耍我!”
屠案勾了勾唇角,转瞬即逝,谁都没有看到。
那姑娘跑了之后,殷兮转过身看着这个小黑面,突然发现对方的脸不怎么黑了,顿时心里就已经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她的声音稍冷,“小黑面,长本事了。”
今天一直被她溜着的小黑面竟然是破天荒的对她点头哈腰,“多些大小姐夸奖。”
我夸你妹!
殷兮转身就走,一路上不是要这就是要那,怎么让他难为怎么来。不曾想心情变好的屠案竟是把东西都买回来了。
而那姑娘也被她们抛之脑后。
第四日,她就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族长和家中长老将她叫去轮番上阵助她突破战王,可殷兮又不修战气,也没有上官香的身体。两日无果之后,他们就想到一个损己为人的法子,用战气填充。
浑厚的战气冲进殷兮身体的时候,她并没有使用上,反而逛荡了一圈又回到了他们的身体里。
虽然无用,但是也让殷兮感觉到这些人对上官香是有多看中。
进到寒门学府并非在家族中行走,有后台。那里是个混乱的世界,有能力没本事就有可能被人弄死。在那里什么人都有,家族鞭长莫及。更有在上官家族之上的家族弟子,以上官香的性格,若不是有足够的实力怕是被人整上百八十遍的。
上官杰就这么一个闺女,自然是担心又担心。
抛开她那天赋不说,长老们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他们试了一遍又一遍,根本不行。
上官杰急得掉了头发,询问那些长老究竟是怎么回事,可那些人又有怎么可能检查出来殷兮的身体。
寒门学府在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有多神秘,这些入门的学子根本就不知道路,一个传送阵就把他们送到了地方。
来接他们的是上一届的学生,穿的是白衣蓝边的衣服,上面绣了一个寒字。
这里也像是一个小城一样,有卖东西的,开茶馆的还有成衣铺子,玉石典当。也有除了学生以外的人在这里做生意。
接他们的学长将所有的地方都介绍了一遍就将他们带到学门之中。
同时到达的还有其他地方的人,都带着好奇。
“好了大家从我这里领了校服就回到邻舍收拾一下行囊,明日来我这里集合。”
那学长特意瞥了眼殷兮这边的位置,因为她带的东西最多,只是都不在她身上。
屠案脖子上挂了一个,两臂挂了两个,腰上还坠着布袋,那样子比在场的所有人都严重。
她看了一圈,屠案一进来也是占了很大的一块地方。
邻舍在刚刚过来的路上,学长已经告诉他们了,所以他们只要再折返回去找房间就好了。
房间不是很大,是个两人间,左右两个屋子,和殷兮分在一起的是个看着挺软的小姑娘,年纪和上官香相仿,战王一段。
她没有像殷兮这样带着一大堆的东西,甚至是连个随侍都没有。
对殷兮这个毫不熟悉的室友,她表现的很热情,晚上就找殷兮去吃饭。殷兮没动,小姑娘挺失望的,恋恋不舍自己走了。
殷兮把收拾完东西的屠案撵走,屠案无地可去,就蹲在了房顶上。
她出来就跟着。
听到小姑娘要和殷兮吃饭的时候,屠案已经将饭食买回来了,等拒绝之后才将吃食放在她的房间。
殷兮倒是没想到对方这么细心,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四菜一汤,她吃都吃不完。
“小黑面!”
屠案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个词,但是殷兮叫他,就得出现。
他以为殷兮还想找个什么法子折腾他,可是没想到殷兮叫他吃饭。从小受到的训练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一般时候,他们这些人都要抢饭吃的。手快嘴快就能吃饱,不然就是饿着。
他也饿过饱过,不过还没有一次是这样好好的。
屠案一时间有些怔愣,在怔愣的这会儿功夫,殷兮已经给他也摆了碗筷。
“命令你,坐下,吃饭。”
身体比思想更快一步接受指令,殷兮当然能看出他的不自然,但是这些东西她吃不完啊,总不能扔了吧。
她也看了一遍什么叫速战速决的吃法。
殷兮才刚刚吃了一块鱼,对方已经放下筷子站在一边。她看了眼盘子,不到三分之一。
这是拿钱浪费的吧。
“坐下,再吃。”
屠案不动。
“这是命令。”
她敲了敲碗,表示自己这话是不可忽视的。
小黑面再次坐下,拿起筷子不知道从哪里动。殷兮把简单的菜夹了点在自己的碗里,其余的都推到了对方的面前,“吃。”
屠案看着她碗里的菜,不过才几块而已,根本就不叫吃饭,说是尝菜还差不多。他更加不知道该动那个了。
殷兮帮了他一把,把所有的东西都倒进了他的碗里,好在这里的碗非常大。
屠案可以说这是他吃的最饱的一次,让他整个人都不想动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殷兮在门口系了个挂床,她正挂床上坐着看门口,打算自己以后做的事,可是突然,门外传来喧嚣。
一行人推推搡搡的进来,那样子气势汹汹。
第一个迈进来的是个男的,二十多岁吧,那样子不像是学府的学生,匪里匪气的手里还拎着个人。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姑娘,那姑娘的样子让她第一时间想到了上官香,可是又觉得和上官香不一样。
在后面是三三两两的人,他们没有进来,那样子就好像是看戏的。
对方进来看一眼殷兮,眼神充满不屑和鄙夷,似乎她们都是一个垃圾。
诸君见我多有病(6)
“说,哪个是你的房间!”
小姑娘肯定是打不过这个男的,像个布娃娃娃一样被对方扔到了地上。
她不说话,那两个人就近处的房间下手,还没走进去就被一个黑衣男子拦住了。
他们要进的房间是殷兮的,所以屠案第一时间拦在前面。
“哼,找死!”
男子一见到屠案的架势,立刻出手。
跟着她来的那姑娘在一旁看着,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是等着男子把屠案打倒在地,之后她们进去搜刮一番。
两个人都有些匪气。
不过不到二十招,男子就被屠案打倒在地,之后又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
那姑娘又用鄙夷不屑的眼神看了这男子一眼,对着地上那姑娘说道,“果然都是贱民,一点规矩都不守,快点让他让开,不然我就抄了你的家!”
殷兮终是抬了眼皮子看他们一眼,小姑娘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其他的两个人呢,一个倒着,一个站着,站着的那个哇哇直叫,吵得人有点烦啊。
和她一起的小姑娘终于抬起头,看着这两个人,“我说过我没拿你的东西!”
“贱民,不是你拿的还是谁拿的,刚才就是你最后碰了我的玉佩。我告诉你,我的玉佩价值连城,如果找不到,用你们一家人的名来换!”
这个嚣张劲很强大啊。
被对方这么一说,那姑娘明显是怕了,将自己的房间一指。
倒在地上的人已经起不来了,所以就剩下一个姑娘冲进她的房间。和殷兮分到一起的姑娘简单到不行,一只包着衣服的包裹而已,被这女子拿出来扔到地上,还狠狠的踩了几脚,“说,你把东西藏哪了!”
“我没拿。”
女子显然不信,她把目光放在了屠案的身上,“你们一定是一起的,把东西交出来!”
屠案那么个性子,殷兮和他说话都有些费劲,这女子就更不用提了,屠案连理都不理,继续做门神。
那女子硬闯无果,对着他威胁,他依旧无动于衷。
“你说你丢什么了?”
殷兮看了很长时间才说话,这一说话就将炮火引到了她的身上,那姑娘如法炮制,威胁加逼迫。
从她的话里,殷兮还是能知道一些事情的,这女子有块很宝贝的玉佩,在出去的时候丢了,因为最后一个碰它的是和她在一起住的小姑娘,所以这个女子就怀疑是对方拿了她的东西。
现在又怀疑殷兮和那姑娘是一伙的。
这是什么奇葩人物?
“出去,不然我就让人把你扔出去。”
她这个蛮横的样子让殷兮极为不喜,说话也没客气。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屠案!”
小黑面一手拎一个十分轻松就把人给扔了出去,门口聚着的人呼啦散开,连个接他们的人都没有。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轩辕皇长女,我一定要
让父王抄你全家诛你九族!”
她的自报家门并没有让殷兮害怕,倒是让门里的姑娘听得一个哆嗦。
“唔~”
殷兮看着那个姑娘,先前让人欺负成那个样子也没见得她有任何悲伤,现在这么一哭是不是有点晚啊。
“你哭什么?”
殷兮是好心问她一句顺便把人给拉起来,但是对方却将她的手打开,“我要完了。”
因为什么?
那个轩辕皇长女?
上官香的记忆里没有轩辕这个姓氏的存在,她问了小黑面,小黑面是脸色一沉不说话。
轩辕皇长女是很厉害喽?
殷兮第二天才知道对方厉害不厉害,第二天一早,竟是让人给围了。这位皇长女穿着校服,神气的站在她的门口。
因为昨天的事情,那姑娘已经收拾东西回家了,所以这位皇长女想堵她没堵到,继而堵了殷兮。
她没忘昨天就是这个人让人把她扔出去的。
围着她们的人不少,那样子和昨天的男子一样,都像是土匪出身的家伙,没有半点好人的样子。
“你们今天就教训她们一下,让她们记得以后看到我要绕路走!”
皇长女穿着学府的校服,剪了几分锐气,但依旧嚣张。
围着她们的人接到她的命令,不敢轻言大意,一起上了。
“等等!”
皇长女盯着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怕了吗!我告诉你不行!”
“你想多了,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围堵我,不和你们打一架显得我怕你了,你都说把我们打到见到你就躲的地步,那我们动手也是要把你打到见我就躲啊。”殷兮说完看着周围的人,“诸位让让啊,不然的话一会可能会崩到血,这久不好了,毕竟这校服是白色的。”
皇长女从来没被这么挑衅过,气的一张小脸通红,鼓着腮帮子大喝一声给我打,两方混战。
也算是群殴,是一伙人群殴殷兮两个人。
对方的来头确实是不小,因为别人能带一个侍卫,而她却带了这么多,且在学府默认的情况下。
这些人单独要是让屠案一个人对付胜算不大,可加一个殷兮那就不一样了。
她拿着一根棍子一扫扫一片,而且扫倒的人就没站起来,不一会就在这位皇长女诧异得目光下倒了一地。
只有他们是站着的。
殷兮靠近那位皇长女,姑娘有些发怵,但是一想到自己是皇长女,就强忍着不动。
“以后记得见到我躲远点。”
这场打架阵势不小,不是因为有多么惊天动地,而是这位皇长女的召集令过于强大,所以大多数的学生都是来看热闹的。
这么一看殷兮算是彻底在新生中出名了。她不单单是能和侍卫把这么多的战王打倒,更是在学府惹到轩辕皇长女的第一人。
殷兮惹完之后还不知道这位轩辕皇长女究竟是厉害成什么样。
但是刚刚屠案提醒她第一天的测试时间要到了。
那些看热闹的学生也突然想起来,瞬间跑走,只有一地的躺尸和躺尸的主子在那里面色不善,皇长女在所有皇室忌惮的家族里,门派里寻找这么个人,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皇长女殿下,不知道可否听我说几句。”
从不起眼的地方走出来一个和她一样的穿着校服的女子,满眼的算计让皇长女皱了皱眉。她想了想,这个女子也没有印象,便冷声道,
“说。”
“皇长女不觉得有她这么个存在对您来讲是个侮辱吗?”女子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声音也压低了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是谁。
“您是轩辕皇长女,却被一个小小的家族子弟以下犯上,甚至是大打出手逼到您见她就躲,不觉得对方太嚣张了吗?”
女子简单的几句话就将事情颠倒了是非,听得皇长女眉间的折痕越来越深。
“你想说什么?”
“皇长女聪明,自然是知道污点还是不要存在的好。”
诸君见我多有病(7)
新进的学生要进行比试,两人一组,分中下两等来进行教学。
因为那个轩辕皇长女迟到,所以就有一个落单的名额,不巧就是在殷兮身上,学长查了她的资料,直接划到了中上。
这让很多人不满,但是对方就好似感受不到一样,殷兮看了一场又一场的比试。
在比试的时候,殷兮感觉到自己身旁有人,她一看,是那学长。对方见她笑了笑,“学妹的棍法不错。”
殷兮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原来是看到了她在门口打人的时候,不然的话也不会在所有人的不满中将她划到中上了。
“多谢学长夸奖。”
那学长竟是连连摆手不敢当的样子,“师妹可是高看我了,在下只能看着学妹的棍法有多快,但是却看不出妙处,若不是江长老告诉我,那学妹这苗子怕是要荒废了。”学长又看了眼她身后的屠案,压低声音问,“学妹怎的惹上了皇长女?”
惹就惹了,怎的还惹出这么多的事?
皇长女是谁她是真的不知道,但是这一个个都是一副她不该惹的样子是为了她好?
殷兮这一脸质疑的表情就让对方有些明了,看着这个比试的空闲,殷兮被科普了一下。
轩辕是古姓,掌管学府所在的福州,也是这里的王,就像是上官家族所在区域的皇族一样。
这个皇长女更是比上官香还要受宠的存在,只因对方是轩辕家的独生。
轩辕家有个奇怪的传承,那就是生子生女仅一个,也就是说,这一生,姓轩辕的只能生一个闺女一个儿子,多了生不了,少了不能生。
但是这一任轩辕皇竟是只生了一个女儿,这就让人很意外了。
儿子迟迟不来,这个皇女就好像被默认一样,将来也会是她继承皇位,所以对方才是不能惹得存在。
轩辕皇也已经放弃再生儿子。
“所以惹了轩辕皇长女可是比较严重的事情。”学长有些夸张的说,不过之后又变了表情,“但是学妹你被人相中了,这场祸事可免,以后一定要记得不要与那皇长女接触。”
说曹操曹操到,殷兮还在想谁相中她了,突然感觉到有眼刀子飞过来,她抬头看过去,皇长女正在瞥着她,一副看着蝼蚁的样子。
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上官香还是可以谅解的,这孩子简直就是另一个加强版的上官香。
殷兮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回过头看着那些比赛的人,这些人都是战王级,对战还是挺有看点的,只是她对此不感兴趣,也没有别的可以看了。
看不出那些人的战气,她就百无聊赖的打哈欠,眸光在这些人身上转动,看着那些人的兵器,看着那些人的侍卫,看着......
嗯?
殷兮盯着白篱身后的那个穿着蓝衣服的人,越看越眼熟。
她没见过,那就是在上官香的记忆力见到的,她重新翻了一遍,在角落里的那个小娃娃算是和对方重合了。
皇族的四皇子,风倾。那个和上官香齐名的天才皇子。
不是应该在皇宫等着继承爵位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殷兮看着他的身上并没有穿着校服,而且还站在白篱的身后,她想莫不是充当护卫上来的?
果然,在白篱和让人对战中,不敌对方,这位伪装护卫的四皇子瞬间就将人接住了。
呦呵,这可就有意思了。
“他有战皇的修为。”
屠案在顺着殷兮的眼神看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盯上了对方,在他出手那一瞬间,屠案已经做了判断。
“我看不出来。”殷兮没有战气,只能看到对方出手挺迅速的。
屠案还在盯着对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事情,皱着两条眉毛,“他将战气压制到战王级别,一般人看不出来。”
“你见过?”
屠案摇摇头,“只是觉得他的战气有些熟悉,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你一个护卫见过什么,在上官杰身边?”
屠案噤声,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直到比试之后的上官御出现在殷兮面前他才回过神。
上官御成功升到中上,看到殷兮来报喜。顺便问问她的归去,得知对方也在中上的时候,上官御立刻跑了去找另一个同宗兄弟。
就在他过来转一圈的时候,屠案想起来那熟悉的战气了,“是最后一场比试时候的那道战气!”
殷兮看着他,“你确定?”
“是。每个人的战气是不一样的,就好比我的,外表泛着柔光内里是没有杂质的,表少爷的战气,不显形色让人难以感受到其中的厉害,而他的却是攻击性极强,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杀气。甚至可以说他一向都是以攻为防。”
殷兮只能听懂一点,她看所有的战气都长的一副样子,都发光,还能当剑使,根本就感受不到别的存在。
不过她倒是在白篱比过之后走到两个人身边,白篱见到她并不友好,但也不是敌视。风倾不瞒着,和上官香也算是有同师之谊,微微露出个笑脸来打招呼。
“四皇子这是瞒着跑出来的?”
殷兮直接问,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表情。其实对方的表情还算可以,只是那白篱听到她说话后的样子就有些不妙了。
殷兮第一次见到这种就好像是吃了什么东西一样的难受的面部扭曲,形容不出来。
“上官真是开玩笑。”
风倾说着,笑得还很真诚,“我曾与白篱赌了一局,输给她就要做一年的护卫,君子之言驷马难追,这不就跟到这边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赌的?”
风倾答:“两个月以前。”
殷兮又问,“日日都在?”
“上官问这些做什么?”
殷兮看他表情有些疑惑,脱口而出,“我在想是不是你想要我的命。”
既然说是保护这位白篱,那在比试中上官香下手比较重也是有对方保护白篱的原因,包括那个被打中没有关注的弟子。
风倾面色未变,语气倒是冷了不少,“你我虽不是一家,却从小在一起学习,我的战气你是知道的,这些年不曾精进过,又怎么可能杀你。如果说我真要你命又何须自己动手,岂不是给上官家一个把柄。”
说的条条在理,殷兮在一旁轻微点头,可是如屠案所说他是战皇,又为何要隐瞒修为?
信你就真的见鬼了。
不肯说实话本来就是让人怀疑,如今她更加认为是风倾动的手。
可是没证据啊。
上官香已经死了,看不出战气这种东西了。
不过,看他那样子就是从皇宫偷偷跑出来的,所以殷兮不敢确定的情况下,将四皇子在学府的事情传了回去。
诸君见我多有病(8)
因为殷兮的很不给面子,导致她在学府的人缘很差,根本就没有同学找她。
也让她一直清闲。
这种清闲日子一直维持到屠案和皇长女那边的人打起来。
屠案将人打完一声不吱,第二天她又被堵了。
皇长女带着一大学生浩浩荡荡奔着她的门口来,殷兮出门的时候都要被吓一跳。
“上官香,你出来!”
自打上次被她打过之后,皇长女就决定不再进这个小破院,但是在门口喊话又很没面子,所以她就让身边的学生喊。
殷兮出去了,屠案跟在她后面。
对方见她出来,就将一个人架出来,那人被打的面目全非,似乎有点眼熟。
“上官香,你的侍卫无故将皇长女的侍卫打成了这个样子,你说该怎么办。”
她侍卫?
殷兮看了眼身后的屠案,对方目不斜视。
“你看见了?”
那学生表现的像是自己被打了一样,“我们都看见了!”
话一出,还有学生跟着点头。
殷兮又看了屠案,屠案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那边的人眸色越来越深。
“告诉我怎么回事。”
屠案看向她,面色有些难看,却是一声不吱。
殷兮心里叹了口气,这毛病有坑啊!
“打了,你们想怎么样。”
他的表现就是将人揍成这个样子的默认状态,但是却是有原因的。
人家不说,她也没办法。
“好办,你将那护卫交给我们处置,顺便给皇长女道个歉。”
那些学生对此法非常满意,一个个交头接耳,皇长女站在她旁边没有说话。
“还有吗?”
啊?
那学生比较诧异,不懂殷兮还要问些什么。
“还有要赔的医药费什么的不?”
听到她的话,对面的那一群人都露出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皇长女还不缺这些东西。”
“哦?不缺?那就好办了。”
既然不缺那就给点呗,她缺啊!
“人可以交给你,我也可以道歉,但是呢,你们在我门口对我声誉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所以要求你们赔我名誉损失费。好歹我也是一家族的大小姐,不能少了。另外,这个时间是我的休息时间,你们却吵醒我,所以这个休息时间占用费和因为我没有休息好所造成的后续一系列的反常举动就姑且算成精神损失费吧,共计三千五百万两黄金。”
对面的人都听糊涂了。
“不过不少,看在是同学的份上来个优惠,共计三万四千九百九十九万两黄金。”
殷兮掰着手指头算完目光稳落在那学生脸上,“你给啊?”
“我们今天是来找你算账的,你别说些没有用的!”
对方寻思了很长时间才发现殷兮不过是在说些没有用的。
“先赔钱,后道歉。”
皇长女终于出声,“这就是你的态度。”
什么态度?说她讲废话?
“若我说错不在小黑面身上你们嘴多又不能信。花个千八百万的黄金图个心里舒坦何乐而不为。”
殷兮语气突然一转,就好像是故意气人一样,“再说了,你们家不是不缺钱吗!”
道个歉又不会掉块肉,有了钱她又能找一个护卫,不用看着这个小黑面,多好。
“果然是贱民。”
皇长女又骂一句,那样子也看不过殷兮的一身俗气。
殷兮笑容不变,对她的话理都不理。却不知那眼睛却是变得无比暗沉,“屠案,怎么回事,说!”
屠案知道她生气了,但是......
“他.....要非礼我。”
?
啥?
殷兮回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男的?非礼他?
“你拿着这个。”
她递给小黑面一块石头,两只手转个圈,在半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块幕布,上面倒影出以小黑面为视角的场景。
他们先看到的是殷兮,之后被轰出来,再然后遇到了皇长女的侍卫。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还有声音传出来,皇长女的侍卫先是和屠案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说一些比较下流的话。在场的女孩子都变了脸色,男孩子也都皱着眉。皇长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殷兮看到对方在小黑面面前比来比去,最后对小黑面动了手,小黑面的眼前一阵发白,在然后就是狠揍人的画面。
画面结束,屠案手里的石头变了颜色。
皇长女看完时候,挥手就将半死不活的人给杀了。
“废物!”
弃卒保车啊。
这画面看完就觉得对方来找她的举动是有多么的可笑。
皇长女很没面子,变了几番颜色之后,冷哼一声,“我们走。”
这就走了?
走了,比来的时候快多了。
殷兮竟是没有拦着,看着这些人走的干干净净才后头看着图案,“小黑面本是不错,不但能招红桃花,还能招黑的。”
她看到这个小黑面的脸色有些黑,显然刚刚让他回忆起不愉快了。
“今晚跟我出去一趟,你去睡觉吧。”
殷兮不逗他了,将人赶走。屠案走了几步之后,倒退回来,“多谢大小姐。”
殷兮无谓的摆摆手,走回房间睡觉。
那个小姑娘搬出去之后,房间本应该是由另一个学生来住的,殷兮不想再有像这个小姑娘一样的麻烦事,她就去找了学长,交了些钱把房间让给屠案住了。
不然能不能想到你在睡觉房顶上有个人坐着。
吓死个老东西。
殷兮表示自己年纪大了经不起吓来。
是夜,凉如水,月光如昼,将整个学府都照的与白日间有些不同。
殷兮看着这月光,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么大的月亮怎么做坏事啊。
“今天十五?”
小黑脸还不熟悉自己现在的一身装束,听到她的话沉量一番答到,“十六。”
“圆的真不是时候。”
殷兮直奔旁边的邻舍,将床上酣睡的学生捂着嘴拎起来。
外面被殷兮教唆放风的屠案看到她手里拎着的人,心里一惊,“你干什么?”
“杀人放火。”
这还看不出来?
“看住她,继续盯着,有人就跑。”
不过不会有人的。
这个地方她都盯了很长时间了,原本想用来……唉,算了,先用来干这件事吧。
屠案真的没有干过这种事,看着殷兮接二连三拎过来许多学生。
大多都在酣睡中。
在她拎过来几个之后屠案就发现,这些人是今天白日里叫的最狠的人。
最后一个,不出所料是皇长女。
皇长女周围的侍卫那么多,她是怎么把人拎来还不被发现的?
殷兮没空解释,这么会儿功夫已经快到子时了。
“帮我把她们都吊起来。”
“什么?”
殷兮给示范了个样子,首当其冲的就是皇长女的那个发言人。
屠案看着她那稀奇古怪的吊人法,双手双脚被绑在了树枝上,手脚相连,像是……抬猪。
令人不解的是,殷兮这么折腾他们竟是一点转醒的样子都没有。
诸君见我多有病(9)
“你们是谁啊!放开我!”第一个醒的是皇长女,也不怪,她的修为是这里面最高的一个,屠案正打算把她吊起来,可见她醒了,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殷兮倒是没想到她会醒,看来是手劲有点小,再打一下好了。
然后,这位刚醒过来的皇长女又被打了一下,只来得及知道她被绑了。
“干活,想什么?”
屠案没有再去碰这位皇长女,是殷兮把她吊起来的。
这个吊的手法更刁钻,样子还像是那个,只是她在绑着皇长女的绳子上做了手脚。
屠案觉得自己是解不开。
如没人帮他们,恐怕要被吊一阵子了。
“过来!”
正待事成之际,殷兮拉了他一把,两个人突然窜到了树上,树叶挡住了她们的身影,吊着人像是幽灵一样突兀难受。
两个人各站一树枝上,屠案还不明白殷兮的动作有何用意,只见下面的树影中出现了个移动的身影。
那影子看到了树上吊着的人,愣了一瞬。
屠案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看清那人影的样子。
是个小孩子,穿着灰袍,不像是这个学府的学生。那小童绕着几个人看了一圈,见到皇长女的样子还比较吃惊,默念了句什么话就匆匆离开。
殷兮对屠案打了个手势,跟着小童走到邻舍。
小童走到邻舍一间房前,左右看看,当当当敲了三下等了许久才推门而入。
殷兮在他先一步到了隔壁的房间,学了次屠案伏在房梁上,看着那小童和一个白衣男子会面。
“主子。”
那小童对男子抱拳,“你让我查的事我查了,那上官家的大小姐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在和夫人比试过之后遇到过一次刺杀,并未得手。”
男子听完他的汇报,沉吟一会儿,说道:“可有人知道?”
“并未,这还是在上官大小姐身边的那个侍婢嘴里听到的。”
“回去吧,把上官家的暗探叫回来。”
小童称是,转身就离开,不过走了没几步就回来了,“主子,今天我来的时候看到了轩辕皇长女被......”
“怎么?”
“吊在树上。”小童比划了一下,“像是抬猪一样。”
轩辕跟主子有些关联,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想了想还是说吧,主子管还是不管他就不需要知道了。
“还有别人吗?”
小童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有不少人,都那么吊着,没有人看见我。”
男子在夜幕下的脑袋动了动,“你回去吧。”
“是。”
殷兮看到在小童走了之后从房间里走出来一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篱。
两人在院子里说了些什么,她已经没有在听了,只是盯着下面的石头发呆。
两个人走进了房间,屠案在她身后不得不提醒她再不回去天就亮了,而且他们这一身装扮再从那条必经之路上走怕是人醒了就能猜出是他们是背后下黑手的人了。
走了一路上殷兮都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房间连句话都不说,倒头就睡。
屠案不明所以,只能再次的登上屋顶守着,一夜过去,殷兮没有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还记得取笑屠案不知道享福,又蹲上了房顶。
屠案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不过她真的是淡定,学生被吊事件已经怀疑到她身上了也不见得她有半分慌张。
学府府主亲自叫了所有学生问话,皇长女也不知道是感觉太准还是在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殷兮,一口咬定是她绑的。
“证据呢?”
殷兮坐在府主的书房,府主在屏风后面,对视的只有她和皇长女。
相对于她的淡定,皇长女显得暴躁多了。
也是,论谁被吊一宿也不会好脾气的。
“贱民,不要以为你换了个装扮我就不认识你了!”
“我看皇长女这个嘴巴有些不一样,不如我这个贱民帮你收拾一下!”
殷兮冷冷的盯着她,竟是让这位皇长女倒退一步。
吊一夜还不长记性,真是一个欠收拾的娃子。
“你竟然威胁我!”
殷兮懒得看她,“我昨天在房间里睡觉,侍卫可以证明,还有别的事没,没有我就走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府主终是在屏风后开了口,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听不出男女,更加听不出年纪,“你可还有别的证据证明你在睡觉?”
“你晚上出去打牌吗?”
殷兮反问。
对方没想到她这么冲,一时间还没有说话。皇长女坐不住了,“府主,你可以用浮影来看看她说的是否是真话。”
殷兮一顿,眸光轻飘飘从皇长女身上飘过,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皇长女开玩笑,寒门学府怎会有浮影这种东西。”
皇长女没想到这件事,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用手一指,“她有!”
殷兮挠挠脑袋,“用完了。”
来告她还想用她的浮影,怎么想的,脑子没坑?
皇长女要是都是这个智商哪这个皇当的得多有意思啊。
“我看见你有!”
“嗯,有。”殷兮变了口风,“那又怎样,不给。”
“你心里有鬼!”
皇长女又开始叫唤,殷兮都能感受到源自这位府主的人不耐,她就想不明白,对方不是一个皇长女吗?怎么还不如上官香呢?
“我心里现在只有你。”
殷兮笑眯眯说完只见皇长女的表情变得很精彩,脸色都有些难看。
难看就对了。
她语出惊人,在对方被惊到的那瞬间,殷兮已经把人扛走如昨夜那般吊在了树上。
这次的树有些高,她废了点力气将人弄上去。
本来的事情就不小,学生们都没有去上课,等着看结果,是谁这么无聊把他们吊在了树上。
殷兮闯出来的那一瞬间将她们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她身上扛着皇长女。
皇长女啊!
那些附庸者立刻追上去,眼见殷兮跳了几下将人吊在了树上。
那些学生更是发现,殷兮这个手法和吊他们的很像,有的学生就已经认定是殷兮挂的她们。
“贱民,你放我下来!”
殷兮亮出一把大刀砍在了挂着她的树枝上,树枝并不是很粗,所以被她这么一砍颤了颤,“提醒你,再晃的话你就会掉下去,摔断胳膊腿啥的我是可以负责的。”
皇长女当时就不动了。
“贱民,你要不是不放了我,我就让父王抄你全家。”
“我好怕啊!”殷兮夸张的怕了拍手,把刀抽下来只听得一声响,一枚果子落到了她的手里。
果子被她垫了一垫,目测大小差不多。
皇长女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殷兮拍拍她的脸,“不服,下来单挑。”
皇长女:呜呜呜呜!
诸君见我多有病(10)
她的侍卫想上去解下绳扣,不曾想这树太高,一堆战王战帝级别的没有一个能爬到那么高的树。
殷兮像个猴子一样几步跳下,看着这些被她吊过的的人,“你们还有人想上去体验一下的没。”
“是你对我们下的黑手!”
有学生站出来说道。
她看了这个学生一眼,嗯,还是那个叫的最凶的那个,表情也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这要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对不起她了。
不到两息的时间,树上又多了一个人。
殷兮表情不变,“还有想上去的吗?”
“你会被逐出学府的!”
嗯,树上又多了一个。
她依旧笑眯眯,“你们呢。”
众生退了一步。
不,不想上去,被吊的感觉不好受。
她现在的笑脸在这些学生的眼里就像是个多恐怖的存在一样,很久之后只要她一笑,四处散尽。
“过于放肆了。”
府主并没有追出来,反而在传音,只是声音有些大,所有人都听到了。
学生等着府主发话将她赶走,只是在听到殷兮的回答后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说:“学府帝三千一百七十二条和五千三百四十七条规定,学生私下里的战争学府不得干涉。在没有经过学府的战斗中若是受伤均是学生本人负责。学府不得干涉,学府不的因为一些特殊关系而偏帮偏向。不能因此将受伤学生和闹事学生赶出学府。”她顿了顿,“若我没记错,学生没有做损害学府名誉,老师名誉,是不会被逐出去的。”
她没有老师,也没出学府和人打仗,算不得违规。
寒门学府的规矩足又五千九百多条,全部记下来之后才算是正式的寒门学生。他们这些时间都在记着规矩,不想殷兮竟然已经活学活用,甚至背的不差什么。
众生又退一步。
这个学生是有毛病吧!
得罪皇长女,又背下来五千多条的规矩。
府主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殷兮倒是对着他房间的方向喊了一句,“没有事了吧,我回去了。”
还是没有声音,殷兮不等了,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挡路的学生无不给她让路的。
开玩笑,现在看完对方吊人的手法,谁敢在她面前呆着,弄不好就将你吊起来划算不划算。
解救下来皇长女已经是半日之后了。
府主为了这几名弟子不得不让老师出手,皇长女一落地就晕了。
她的侍卫向府主告假,想要回去救治。府主虽然不愿,但是也默认了此法。
一旦回去可就是让轩辕知道了,但是不让回去也没有理由。
轩辕还不至于为此和一个学生过不去,却也说不准,毕竟那是轩辕唯一皇女,将皇长女收拾了,那不就是在打轩辕的脸?
府主突然发现自己向老年人靠近了,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想这么多。
与此同时,除了怕殷兮的还有恨她的。
怕她的躲的远,恨她的却是几次三番找人堵她院子。
屠案此时就现了作用,将手里的刀擦拭干净之后对着躺在摇椅上的殷兮说道:“这是今天的第三波人。”
“得罪人被找很正常。上官杰不也一样,你应该早就习惯才对。”
殷兮拿着一片大大的芭蕉叶盖在脸上,感受冰凉的温度,样子颇为闲适。
可她这份闲适是屠案为她收拾来的。
“上官家主为人正直,倒还未有人前来寻事。”
“你的意思我不正直喽。”
屠案嗤笑一声,“能想到那般刁钻的法子算不得正直。”
殷兮拿开芭蕉叶,扭着头看他,“人红是非多,难得我的侍卫竟是想着让我正直些,小黑面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小黑面一噎,把刀收起来拿起芭蕉叶照例给她扇风。
殷兮眯着眼睛,风卷着芭蕉叶味道从她鼻尖飞过。
她想到那天看到的小童,那就是风倾的侍童。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是和上官香有关,她一晚上都用来看上官香的记忆,终于找到了影子。再想到最后一场比试发生的事情,她可以肯定,对上官香出手的一定是这个风倾。
“最近可看到了风倾?”
“未曾。”
“白篱呢?”
“未曾。”
“行了,和我去找风倾。”
风倾是战皇,万一打起来她不是对手怎么办,小黑面也是半只脚踏进战皇系列的人,所以不亏。
她去找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在,在他们旁边的学生告诉她这两个人去黑市了。
黑市,是什么地方?
“是走私的地方,什么都有。”
屠案竟是知道这里,还带着殷兮找到了这个地方。
进入黑市的人有一个规定,那就是一定要带面具。
屠案在进去之后就把面具买了,回头一看,跟在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不敢大声喊叫,只是在略显拥挤的小道上不停的用眼睛搜寻着,见到身形相似的人就看一眼。
或许这些日子和殷兮接触久了,只是一眼就能看出这人是与不是。
他顺着这唯一的一条道路上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肯定一个人,那人正在一个小摊上摆弄一块石头。
屠案快速靠近她,压低声音说道:“让你跟着我别乱走,为何不听。”
“我又不是小孩子。”
确实是殷兮,她翻捡石头对着老板说道,“就这几块了。”
老板看着那些并不好看的石头心里笑开了花,脸上却是比较可惜的。
“姑娘买这些石头干什么?”
老板没忍住多了一嘴,殷兮交了几百两银子之后回道,“砸人。”
石头=银子
老板像是看着一个神经不好的患者一样离开。
身后的侍卫也不拦着点,好像是跟着一起胡闹一样。
屠案也不懂她的的意图,之后的路段就是他跟着对方走。
一路上走走停停,还顺带着买了不少的东西。
“你要干什么?”
殷兮站到了一座高楼前,看着上面的那三个字,气势磅礴的说了两个字。
“报仇!”
什么?
聚宝阁里面是一个包围圈的形状,一进门就会看到一张桌子用来登记。
屠案看了看这个人,看不透。
是普通人还是修为比他高?
他立刻就绷紧了神经,这里还有不少人在走动,甚至是将目光放在他们二人身上。
“小伙子不要太紧张,这里没有人敢闹事的。”
他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刀还没出鞘,战气也没调动起来就已经消散在拍他这人的掌下。
老者笑眯眯的,和殷兮干坏事的时候相差不多。
屠案思量一番,正打算和这老者打听一下这聚宝阁,可话未说出口就被殷兮叫走。
殷兮表现的很熟悉的样子,走上三楼,看了眼牌子进屋关门。
屠案若是慢一步就会被关在外面。
“大小姐,这是?”
殷兮看了眼这间屋子,摆设极其简单,还算是可以吧。
“拍卖行听过没?”
诸君见我多有病(11)
拍卖行拍卖的都是一些所谓奇珍异宝,拍卖人上楼观看,宝贝就在下面。
其实是在二层才是最好的视区,能将宝贝观赏的很细致,又能及时出价。
可殷兮又不是来拍宝的。
这里的人还挺多的,大半是学生,穿的衣服一样让人看的有些不知所人。
屠案尽到一个护卫的职责,站在她身后不说话。殷兮扒着窗户向下看,一眼见到了鹤立鸡群的那个人。
对方是刚进来,身边跟着一个白衣女子,还有一个学生。
她对身后的屠案招招手,“看见下面那个人没?”
屠案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见到一男一女。
“一会儿离开的时候跟着他。”
“战皇。”
“打的过不?”
屠案睨了她一眼,继续看着下面的人,“我也是战皇了。”
殷兮一梗,她突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上官家的人会把上官香认定是天才。
这明明跟在上官杰身边的护卫才是天才,年纪轻轻已经到了战皇的级别。
而上官杰也不过才战仙八段。
她不由得感叹一声后生可畏。
不过也想不明白,这样天才的人为什么会甘心留在上官家做名护卫?他没有野心吗?殷兮回想他平素的表现,虽然话不多,但是确实不是那一心只想做个好护卫的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对上官杰忠心。
下面的拍卖开始,殷兮听着叫嚷声昏昏欲睡,倒是屠案看的比较认真。
那些东西都是用战气驱使的,她也没有,自然用不到。
“当当当!”
吵醒她的是门口的声音,刚刚睁眼,屠案就拿着一个木头盒子回来了。
“结束了?”
她问的是拍卖,屠案打开盒子看了看,“没有,还有最后一件,不过也没有多重要。”
“你买了?”
“嗯,看到一件很喜欢的。”
殷兮有些好奇,抬眼看了看。奈何对方捂的严实,东西又小,殷兮只看到一角,像是发钗。
醒都醒了,她就向下看一眼,对面伸出个牌子,上面写着一个“加”字。
下面的司仪眼尖立刻叫价,门牌号加基金,说出一个惊天数字来。
呦呵呵,谁这么有钱!
屠案看到她打量的神情,在她旁边轻声说道:“白篱。”
哦。
白篱啊。
白篱叫过价之后竟是无一人再喊,殷兮颇为奇怪,看完全场的屠案就很清楚。
原是白篱在前几次的叫价中和人撞上了,直到对方加了一个天价她才停,所以现在就没有人再敢轻易加价。
“那是个什么东西?”
最后一件宝物并不是很大的样子,也用盒子装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是寒冰丝。”
殷兮在记忆里搜刮一下这个寒冰丝的用处,不是很大啊,做衣服的。
最后一件拍定,拍卖行准备了歌舞,看过之后就各奔东西。
时间不多,殷兮早早下去守在门口的位置。
屠案刚刚进来看到的那个老者还站在门口,见到殷兮笑了笑,“多谢姑娘能高抬贵手。”
殷兮瞧了他一眼,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好歹相识一场,不过你怎么会到这里?”手指上下比划一下,“还变成了这个样子。”
老者笑道:“小老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四处游历,他娘叫我找他,我到阴司找了冥殿,查到他在这里便等着他回家。”
殷兮想到了以前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土豆子,不由得感叹,“时间过了这么长了啊,我也是个老东西了。”
虽说她平日自称老东西,但心里却觉得自己还算是年轻,如今一比较,可不是真真老的掉牙。
“姑娘说的那里话,这些日子到听不到姑娘的消息,那些人还是有些想的紧。”
“怕是想我死没死吧。”
老者笑笑没说话。
那些人巴不得她早点死,不在让他们头疼。
殷兮占了门口的椅子,看着那些拍卖的人带着东西离开。
“姑娘,焚仙君呢?”
老者看了看她的周围,除了围着一个陌生的人还真的没看到以往形影不离的仙君。
他不解问道。启料殷兮一愣,疑惑的看着他,“谁是焚仙君?”
她认识吗?
很熟吗?
殷兮看着这位相识的故人露出一种淡淡的诧异,随后却是了然于心的样子,她等了很长时间也没听到这位故人的解释,倒是等到了风倾出来。
殷兮连忙告辞,带着屠案追了过去。
对方果然不负她所想,慢慢走到了无人的地方摘下了面具。
她跟的并没有什么技术,也未故意藏着声音,所以那三人摘下面具之后就回头看向她们。
“不知二位是有事?”
说话的是跟在风倾白篱身边的学生,看着他们的样子也不觉有什么好歹意。
主要就是殷兮表现的很平静,完全看不出意图。
屠案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只见她两手一合,再次张开的时候有一根长棍。
“干什么?当然是报仇啊!”
殷兮说完就对着风倾冲了过去。三人并未料到她突然动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几下的功夫就把风倾一人落单。
白篱不可能在旁边看着风倾单打独斗,遂加入进去。屠案在殷兮身边护着,白篱动手就和他对上了。两者相较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学生原本是不想管这事,可见到白篱的动作,抿着唇也冲上去了。
屠案照着两个人,殷兮则是将风倾压制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不知在下何处得罪姑娘了!”
殷兮已经说过话,虽是没听出她的身份但也感受得到对方下手根本没留情。
他不记得自己何时留下过这样的祸患。
“你猜!”
殷兮一棍下去,风倾没有任何迟疑的跪了。
她正在他前面站着,看样子就好像是跪她一样。
“给你个教训而已,以后若是我不高兴了,我便来打你一顿,直到你想起来你和我有什么仇为止。”
风倾虽是挺直了腰板,但是殊不知他的身上已经被殷兮打的动不得,所以才会如此老实。
屠案那边根本就不需要她操心,这两个人都是战王,给他提鞋都是不配的。
她说是给个教训当真是给个教训而已,将人收拾的动不了之后扬长而去没有留下任何话。
白篱脱离了屠案的控制之后便去扶风倾起来,此时的他无论动什么地方都疼,强忍着不出声。
当她艰难的扶起他的时候,风倾已经出了一头的汗。
“她们是谁!”
躺枪的学生看着风倾,这两个人明显是和他认识。
风倾:......
诸君见我多有病(12)
殷兮下手根本就没个轻重,但是她能保证对方不死。
风倾在房间里躺了七天,这期间还有白篱及他手下去找药一股脑的用在他身上。好了的时候一走出去,那味道少说飘了三百里。
灰衣小童再次到了他的院子,一进门就被他阴森森盯着问道:“找到人了吗!”
小童摇摇头,“当日是黑市大开的日子,流动的人太多。”
流动的人不但多,还都带着面具,这更是增加了难度。他又是在荒无人迹的地方被打,证人都找不到。
“下去继续查!”
“是!”
这次的风倾确实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栽了,对方说来找他报仇,可还不知道是谁。
素日有了仇人能处理的都会处理掉,没有遗落。再者,见殷兮的能力,也不可能全无印象。
正在他想着以前得罪过的那些人的时候,白篱进来了,她看着床上的风倾,满眼心疼,“你怎么样了?”
“还好,有事?”
白篱知道对方心情不好,对他的态度更加温和,“轩辕皇长女回来了,说是知道是谁伤了你。”
风倾沉吟片刻,摸了摸白篱的头,“去请进来。”
轩辕皇长女也是刚刚回来听到这件事情,有了线索的她自是要找这位另一片大陆的皇子来说道说道。
其实她也并非是想管这件事情,只是在听到学生描述出那伤人的武器时,她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根打过侍卫的棍子。又派人打听了一下,种种迹象表明殷兮就是打了风倾的人。
她更没想到的是对方的身份。
重要吗?当然重要。
殷兮就和这个皇子是一片大陆的人,而且她的背景不如风倾。
她要和这位皇子联手将上官香逼到绝地。
这两人的鬼勾当殷兮是不在意的,虽然她现在并不知道这两个人已经在合谋。
上官香的执念挺简单的,第一个就是找到杀害她的凶手,最好弄死他。另外一个就是成为举世闻名。
那娃子的心可不低。
殷兮记得自己当时就问她,不是好名声呢。
对方竟是也同意了,不过一定要全世界都知道她。
上官香在小的时候就被灌输一种天才想法,一定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一个天才。
什么都要做最好。
为的就是能让人记住她。
许是巧了,在她打完风倾回去的时候走到了一处从没见过的地方,那里的学生还不少,聚在一起看打架?
旁边还有人叫好。
这是个什么情况?
殷兮在这些人外面走了一圈,看到了一张榜单。
那是一块大石头,石头被削成平面立着放在打架的台子旁边。
上面有一至一百个数,每个数后面都坠着一个名字。
名字可在木牌上,殷兮去摸了摸,暗自用力。
嗯,纹丝未动。
这是什么?
她在这块石头旁边找到了一块不起眼的地方,上面刻着小字,写着风云榜。
“这个风云榜是来记录学府中实力前一百名的,我在八十九。”
一道清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殷兮在风云榜上找八十九,后面对应的名字她好像是听过,那是领他们进来的学长。
果然,身后笑吟吟看着他们的正是他。学长看了一眼防备的屠案,站在了他们一米外的一个安全的距离,“师妹对风云榜也有兴趣吗。”
殷兮点点头。
“如果想上风云榜的话就要到学府的风云处报备,之后再回来挑战榜中之人,若是赢了就可以取代他的位置。”学长简单阐述完之后还告诉她风云处在什么位置。
殷兮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去了。
风云处的人都很闲,见到她上下打量几眼,将申请表一给她就问她挑战谁。
“许昌邑。”
风云榜上的第一人,风云处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看着殷兮就好像对方有多奇葩一样,不过转念一想倒也释然了。
毕竟一年到头挑战风云榜的人太多,不乏新生,也没见过有几个人真正上榜。
看这丫头一脸的骄傲,千万别输的太惨。
殷兮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在查找她的资料时见到她的战气级别,还没有到战帝,许昌邑已经达到战皇,自然是觉得她不自量力。
“学妹,真的是不巧,许学长和他师父出去了,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挑战。”
“那就挑战第二个。”
风云处的人回道:“第二个也出去了。”
殷兮再看,“第三个。”
“前十名都出去了。”
“那就第十一个。”
她还就挑战不了了?!
看着她在前面说话都不带喘气的,没有任何迟疑的就签下了挑战书,风云处的人真的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她。
第十一名是战帝九段,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子,这并不是让他们露出这种表情的原因,而第十二名是战皇一段才是意外。
这小子越阶作战,出手刁钻,那是鲜为人知的事情。甚至是有老师说这同学将来可能会越级挑战战仙。
是个可塑之才。
就是这样的人曾被许昌邑说不敢轻易对上,这位年纪轻轻的学妹竟是要挑战他。
学生处的人认为对方怕是不知道这些榜中之人的修为。
有位好心的小姐姐正要和她解释,却被旁边的同学怼了一下,暗示她不要说话。
殷兮就这么被人看着上了挑战台。
没到半刻钟,第十一名也上台了。对方看到殷兮这么小的学妹并不诧异,只是行了一个抱拳礼,就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这种挑战不能伤人性命,否则将会受到学府的惩罚。
殷兮想到规则,谁先倒下谁输,便正视几分。
围着挑战台看着的那些人见到这么小的学妹上去,第一时间就知道对方必输无疑也就没有多认真去看。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少,不自量力的,旗鼓相当的,甚至是骄傲自大的,只要上了挑战台不到半刻钟就会显出原形。
不过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第十一名的位置真的换了个名字。
一个新生,上官香。
她的挑战引起了重视,在榜上有名的第二天,就被一个老师叫过去说要看看她。
殷兮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让去也跟着去了。
到老师面前被看了一圈之后就被送了回来,简直是莫名的不可能再奇妙。
第十名很长时间才回来,即便如此,她也是第一个回来接受殷兮挑战的。
如果这样下去,她还得陆续战几场啊。
诸君见我多有病(13)
“奇怪,我为何没有在她身上感受到战气?”
“可她却是是打赢了那小子。”
“也不见得没有什么本事,毕竟是小杰子的女儿。”
“可那也只是几招,若是那小子轻敌呢?”
“那小子的脾性我清楚,绝对不会轻敌,而且你们没有发现那孩子的招数有些奇怪吗。”
“是啊,只是单靠着招式就将人压制了,确实难得。”
一间房子,四五个人在七嘴八舌讨论着,而这关注的人物正是殷兮。
其中一人看向屏风,“府主你怎么看?”
屏风后安静了很长时间,不,应该说这位府主从进来就没有说过话。良久,里面似乎传来一个打哈欠的声音。
“你们说什么?”
众人猝。
原来他们说了这么长时间府主竟是在睡觉。
“府主,我们在说那个上官香。”
“她死了?”
众人:......
不知道府主这一听到人名就认为对方死在学府的毛病是从什么时候养起来的。
“府主,没有。”
有人出声解释,而这边刚提到殷兮,她就打了一个喷嚏。
“谁咒我!”
屠案递过去一张纸,殷兮疑惑的将他望一眼,“干什么?”
给她纸干嘛?她又没哭。不过她想,肯定是那些老东西念叨她,让那小子看见她还在一定会报信,他们又要乱一阵子了。
殷兮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千万年的祸害,让人除不掉又惹不起的,不然他们怎么一听到她,一看到她就头疼的想撞墙。直到现在听到她的消息还在背后咒她。
“大小姐,下次用纸。”
屠案将纸塞到她手里唤回她的思绪,在她后面站着,一副护卫的样子。
殷兮瞧了瞧纸,又看了看他,“我觉得你可以转行了。”
她在对方诧异得目光中说出十分气人的话,“你穿个女装,除了个子高一点,当个会武的丫鬟是没问题。”
而且会很抢手。
但是在对方那黑脸的样子下她没说出来。
也不知是上天安排还是他们有缘。
殷兮在和第十名打完之后又被人堵了,这次两个人,一个风倾一个皇长女。
哦吼。
两个人凑到一起去了。
那架势也像是要打架,对方拿来一张申请表放在台上,原来是要挑战她。
单打独斗,她是不怕的。
两个人明显是没安好心,先和战王打,打完之后战皇上,那样子就像是耗尽她修为一样。
“你的我接受。”殷兮看着风倾,“你是学府的学生吗?”
不是学府的学生打什么?
想抢她位子?
殷兮问完,风倾明显就是忘了这件事,一时间没有说话,倒是他身边的皇长女开口了,“从现在开始,他也是学府的学生了。”
殷兮默了默,这学府赶上是她家开的了。
“有证明吗?”
皇长女叫来侍卫,侍卫跑了一柱香之后再次回来手里就有一份入学声明。
好吧,人家叫轩辕,皇名权大惹不起。
殷兮摸出长棍,往台上一杵,“别说我欺负你们,一起上。”
看戏的学生都拿一种看精神病的眼光看着她,不说这两方修为有多悬殊,单凭着二打一,能赢吗?
找死呢?
也不对,这里是正规的比试地盘,有学府保护着,没人会死。
那也是好不容易来的第十名。
要知道这风云榜上的前十名可在天下榜上占有一席之地。
而天下榜那更是权威的代表,随便揪出来一个都是各方势力争抢的存在。
彼时的殷兮还不知道天下榜的存在。
虽说是有了这份证明能让风倾有个合适的理由上擂台,但是这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可能做出二打一的事儿来。
皇长女先落擂台上,像模像样打了个招呼,用战气化成一条长鞭。
长鞭的远程对战相对来讲会有很大的优势,但是近身就相对来讲比较被动,殷兮就用长棍钻她空子。
这样一来,她的兵器不但没有落于下风,甚至还给皇长女上了一课。
她不是陪着来玩的,皇长女怎么想她不知道,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殷兮让他们看了一场华丽的棍法。
皇长女在她的手下就是没有反抗的余地,她知道这种时候如果在不表现出点真正的实力,只怕活不过明天。
毕竟这个皇长女在这里很地位,风倾也不是好整的人,不然的话能因为一点儿的事情,就将人弄死。
皇长女被她自己的长鞭捆了个结实,殷兮看她是个女孩子的份上就好好放在擂台下。
只是刚一下擂台,风倾就飘上来了,那种程度不亚于殷兮使得棍法赢得的喝彩。
真是装模作样!
她心里已经给风倾划了一个又一个的叉叉叉,如果不是顾及到守护者,她早就已经将人玩死,何至于现在和他们玩这种无聊的事情。
嗯,上官香也够无聊的,没事偏要什么名扬天下,还全世界都得知道她的名字。
殷兮一想到这件事就盯着那排行榜看一眼,这一眼的空隙让风倾抓住了机会,薄剑灵巧的转了个弯,对着她的肩膀刺去,战气从他另一只手幻化成光球,就像是要炸了她一样。
这种情况,左右两边都被堵了,前面是风倾,后面就是擂台,除非能上天入地,否则无路可逃。
殷兮第一时间把长棍横在前面,双手飞舞的奇快,剑尖如风倾所想到达她的肩膀,左手的战气球也已经要炸开。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动不了了。
殷兮穿着的校服上已经染了红色,长棍轻微颤动,那样子似乎是很气愤。
她不是很在意,手指划完最后的弧度,动不了的风倾就被踹下了擂台。
这一脚正中他的胸口。
“结束。”
殷兮轻轻说道:“告诉你,以后见到我离我远点,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当然,等你想明白究竟是哪里得罪我了,这笔账就要好好算算。”
风倾咳了两声,目光颇为阴沉。
“当然,我不会杀了你。事情捅出去,我敢保证,你只能被舍弃。”
风倾听到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瞳孔瞬间放大。
殷兮没有再看周围的人,只因为这胸口的血流的太过任性,让她有了眩晕感。
本来想着再装一会让别人看看忌惮一些,现在怕是得赶紧赶回去才不能让人发现。
她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一旦受伤就会血流不止,若不是为了那些人不被波及,她也不至于画下灵符。
风倾刚刚打得狠了完全忘却了周围的环境,那一手的战气若是真的炸开不单单会伤害她,更会伤害到周围的人。
打一架不要紧,要是把别人弄死了她可就麻烦大了。
诸君见我多有病(14)
她是无所谓了,老东西有保命的法子,可那些学生却是不明所以的,还以为真的只是用战气打架。
她的脚刚一落地就有些虚浮,旁边的皇长女还在和她的鞭子较劲,风倾已经被打的没有精力去看着她了。其他的人正如殷兮所想,恨不得离得远远的,这种突如其来的战斗力确实挺让人心惊。
她走了几步,突然被人抱起来,手中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长棍横扫出去。
“是我,带你回去。”
屠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她的脸色一黑,“放我下来,你这样好像我受了多大的伤一样!”
她刚刚做了一番假象,这么被抱着就全没了。而且她又不是腿受伤,能走!
“没事?”
屠案抱了人只觉得她太轻,一只手绕过她后背正好触碰到她的肩膀,按了按血迹的地方,听到怀里的人嘶了一声,继续目不斜视的加快速度。
殷兮没想到这个小黑面会有这个动作,眼睛当时一花,还没来的及报仇就晕了。
失血过多她还是受不住。
这个脆弱的身体真是亏了太阳!
屠案感受到她的呼吸越来越弱,身上的体温也有消散,不知不觉间已经加快速度,甚至用上了好久不曾用过的步伐,可以说是瞬移到了府主的房间。
“流生,快看看她!”
屏风后的人被这火急火燎的声音吵醒,在对面的灯晖下伸了个懒腰,印在上面身姿曼妙,但是他没有时间欣赏,直接将人给拽了出来。
一抹绿色的身影踉跄而出,口中还念着慢点慢点。
“这么着急!救你媳妇儿啊!”
府主被拽到殷兮面前站定,惊疑了声,“怎么是她?”
殷兮算是睡了一觉,十分踏实,就好像是躺在了云朵里,周围都是一朵朵小云围着她,又软又绵。
还有些不愿意醒。
醒过来看到房顶时候还没缓过来,呆呆的看着,直到屠案进门,她才回忆起睡觉之前的事情。
她和人打架被人伤了,又被侍卫抱走,然后晕了。
似乎这个侍卫捅了她两下啊。
殷兮扭头看向正在她房间里转圈收拾东西的屠案,目光就好像是刀子一样直直插在对方的后背上。
小黑面最近的进步很大,竟然敢对她动手了?!
屠案在她这种目光下泰然自若,甚至还有些愉悦。
“小黑面!”
殷兮叫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纸笔,“拿过来,我要写信。”
屠案这次没有违背她的意思,还细心的把桌子搬过去,让她能写的更方便一些。
她提笔,半刻钟之后洋洋洒洒一篇字,待墨迹干后她亲自装上了信封,划了一道口子。
“送回家。”
屠案接过,问道:“这是什么?”
殷兮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当做没听见。
好歹还是个听话的侍卫,她也算是得了几天清闲,屠案没有自己去送,拖的信使,一来一回不过两日,安全快捷。
其实也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出口在什么地方,进来的时候是传送阵,若是因为一封信再走一遍传送阵怕是耗不起这力气。
一人连战三场确实让她名声大噪,好了之后,但凡走过的地方,有人的地方总能听见讨论声。主人公就是她,殷兮暗自点头,这种情况比她预期还要好一些。
起码怕是在学府中没有人不认识她了。
一部分人认识她是因为风云榜,一部分人认识她是因为皇长女,另一部分认识她就因为她把风倾打了。
这一脚似乎把他踹的挺严重,很久之后才在她面前蹦哒,这期间,倒是有不少的人来找她。
都是家族子弟,协助风倾的人。
毕竟是一个出处的,谁家什么样都有所了解,谈不上高估低估,却也没想到上官香会这么做。天天盼着上官家倒的那些人开始顺杆子爬到顶助一把推到大旗的力,其他的人都在观望,若是可以也想捞上一杯。
毕竟上官这个家族太让人垂涎了。
日子继续过,每个人一天不是在练习战气就是在算计一些东西,殷兮在这期间把后五名都给挑战了。用了半个月。
她以新生力量窜到了第五名,这期间也不是没有人来挑战她,但是奈何人家不接。
这是什么常规操作?
学生们都要讨个说法,时间一长人就多了,先前几次还能被糊弄过去,现在老师都被堵在屋里,不得不去找风云榜处的同学去问。
“上官香她接了任务并不在学府。”
老师和一众学生懵了,他们昨天还看到上官香出现了,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刚走的。”
众人:......
其实殷兮也没想到这个办法,在她听了很多次被告知在外出任务没回来之后她才有了这方面的想法。
即便她在擂台上表现不俗,用了多华丽的招式,使了多大的力气,无人看懂就令人很忧伤。
他们看不懂不要紧,最可气的就是他们不但不懂不学,还觉得殷兮是个新生,或许有个什么保命巧赢的方法,但是却不能总赢吧。
他们也知道,按照殷兮这个速度,怕是要和第一名一较高低。
新生这么干完全就是打他们老生的脸。
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接着两天都有人找她。
接了就得打,毫无技巧的乱打都能把这些人逼到台下,可以说非常省事了。
蚂蚁虽小,但是它架不住多啊。这么耗下去殷兮觉得自己的实力会降低,这就像是和一个臭棋手下棋一样,越来越差。
所以,她发现了这个方法,只要有时间,她就到报名处走一趟,时间长了,那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殷兮这个人。每次的任务完成的最出色,久而久之,那些人都把外出的任务留着。
她将两家的人得罪了在学府里毕竟不是好事,不过她却因此受到了轩辕的重视。
风云榜不单单是为了学生而设立,更是为了轩辕做贡献,一年一度的召见会在学府举行,本来应该是十个人的会面硬生生变成了九个,那一个没来的正是殷兮。
她不知道吗?当然知道,但她不是要报效轩辕,她只想名扬天下。
嗯,这个梦想很伟大。
其实她更觉得自己要是想名扬天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轩辕的皇宫搅了,这样她也算是名扬天下了吧。
天才的孤独你们不懂。
“我们也不想懂。”
殷兮接了帖子正在看着它慢慢着火,身后就不约而同响起了三道声音。
她回头一看,原是学府的老师,他们穿的十分正式,那样子就好像是要参加什么样的宴会。
“你把请帖烧了!”
老师甲指着她手里的半截金贴,说出来的话变了调子,就好像是长了尾巴被人踩一脚。
殷兮被这一声吓得把半截金贴扔到地上,瞬间化灰,“没了?”
诸君见我多有病(15)
老师们眼睁睁看着没了,就这么没了。若不是因为那帖子是给殷兮的,他们肯定要揍她一顿了,太可气了!
“轩辕王找你!”老师甲痛心疾首,却还是忍着暴走的冲动将消息传过去。
找她?找她干嘛?殷兮不会以为是真的吃饭。
她不想去。
可看着那三个老师的架势,怕是她不去的话要绑走。想了想,走一趟,左右死不了。
一路上,除了一脸淡定的老师乙另外两个人在给殷兮科普礼节,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讲的清清楚楚,包括觐见的程序。
殷兮仔细听着,然后就觉得真麻烦,她可是连......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不过给小黑面听听不错,以后还能有机会给别人上个课,想到此,殷兮就向后看去。
身后并没有其他人。
上次托信回去,她向上官杰说要换侍卫,回信说了她一句差点没让她有了杀人的冲动。
就此,殷兮认了,不就是一个侍卫,她还弄不明白了?当初和老天帝打赌挑了鲛人当了他们半年的王她都能做得到,这小黑面不比鲛人族弱的多。
而且这小黑面虽然有时冒点坏水,但也不是坏人,侍卫当的超合格。
不过他今天竟然没有跟来?这就让她大感意外。
殷兮看了看近在眼前的辉豪的宫殿,心里直接冒出两个字,有钱。
非常有钱。
她从大门进去的时候手指捏了捏门口的门柱,雕着一个九头三尾的怪物,这是什么东西?
她没看懂图案,但那是金子,纯金。
进了大殿,并没有宴席,她看向了上首坐着的人,这一眼可不得了,那家伙长的怎么和烛照这么像!
人有相似,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殷兮想到了人类的话,让她微微放松。
当年太阳的光芒不似现在这样,烤得人心烦,大地寸草不生,她就想要把那火炉子一样的东西拽下来,被这烛照追着打了一顿。
她这一辈子,唯一打不赢的就是烛照幽荧这对兄妹。好在没过个千八百年的他们俩就消失了,让她乐的在水池里泡了一天。
没消失之前他们两个天下无敌,消失之后殷兮就是没有对手。
太阳比原来冷了不少,月亮热了不少。
尽管那时候她还小,但对此记忆深刻,现在突然看到一个长的和烛照相似的人,确实有些发怵。
童年阴影就像是缠绕到手腕上的钢丝,越来越紧之后勒到骨头上。虽然外面随着长大渐渐抚平以至于是忽视掉,但在偶然见到的一种物品,一个人,一件事都可以诱发他感受到手腕上的痛,让他把自己囚禁到一个安全的角落里。
自以为安全的角落。
殷兮现在就有点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地里。
当初这俩人消失又没说不会出现,打了人家闺女,她还是很没有底气的。
这俩人特记仇,还护短。
虽然把她小时候也被护着,但是现在可是一个闺女啊,殷兮没那么大的脸认为对方不会找她麻烦。
“你就是上官香?”
听听,声音也像。
“果然后生可畏,这一身浑厚的战气竟是连本王也勉强看得出。”
殷兮心里咯噔一下,烛照可不会这么说话!
她是这一对兄妹拉扯大的,一个活泼的像只兔子,一个话少的像个哑巴,平时都是幽荧在说,烛照只有在高兴时候说两句,不高兴就差点没把她们烤死。
殷兮大大方方看着上面的人,他说这几句话的时间,皇长女跑了出来,看到殷兮,那双美目差点没冒火。
“父王,你叫她来干什么!”
“上官香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父王见一面都不行吗!”
皇长女又凶又怒的瞪着她,不敢再说话。
轩辕自然是看到了这种情况,也不多说,一声令下,开宴。
从开吃到结束,殷兮就再也没有听到轩辕王说过一句话,好像真的是找来吃饭的。
当然吃饭的也不止她,还有别的人,有几个是学府的学生,有几个老师,还有几名穿着一样衣服的官员,这里面最显眼的是学府府主。
那家伙出门还带着屏风挡在身前,以前看到的是一面,今天带着的是四面。
殷兮不禁想,他是有多见不得人?
这期间还有皇长女一直用“我能杀死你”的目光看着她,被她老爹警告之后才稍稍收敛,不过依旧还是那种“我一定能收拾你”的神情。
自己究竟是把这孩子得罪的多狠啊!
不就打了几架吗,技不如人还不服输。
这饭吃的不错,只是没有皇长女的目光就更好了。
殷兮也不是白来,这些被邀请的人里有风云榜上的第一人,许昌邑。
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既然抓......呃,不是,是找到了人,她又怎么可能把人放走,出了轩辕皇宫,殷兮就将人拦在了半路上。
与他同行的还有别的学生,不巧也被别人科普过,对方名叫江薇,嗯,是这第一名的迷妹。
殷兮还没听过这个词,不懂什么意思,还以为是许昌邑的妹妹。
她说明目的之后,对方是一脸恍然的样子,指着殷兮,有些结巴,“你就是就是那那个上上上上......”
“上官香。”
她带着疑惑看向许昌邑,把他的话补全,没有听说许昌邑结巴啊。
是找错人了吗?
江薇打量一下殷兮,表情倨傲,“我以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来挑战昌邑,原是个黄毛丫头!”
“大婶不知那位?”
江薇气了,细长的手指从衣袖中伸出来,涂得血红的指甲对着殷兮,“你叫谁大婶!”
“黄毛丫头啊!”
“臭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方不禁惹,一言不合就动手,殷兮见她从怀里抽出一条布,抖了抖就成了布剑。殷兮也算是长了回见识,这布剑被对方耍的和利剑相差无几。
几招之后,殷兮毫发无伤,倒是江薇被布剑伤的颇为凄惨。
精心梳好的头发被打散,脸上已经挂了彩,衣服也被布剑划了一些口子,和在刚刚完全就是两个人。
殷兮把人压在身下,将那布条子抽出来。因为战气的关系,在江薇手里锋利的东西一到她手里就是个布条。
唯一不同的的就是结实点。
“大婶,没事别动气,伤身。”殷兮把人用她的布条绑了,然后看向面色并不好看的许昌邑,“怎么样,比不比。”
许昌邑看的出来殷兮并不是和他商量,而是过来通知。
两个人站在擂台上,下面只有三个人在观战。
一个江薇,一个皇长女,还有一个是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什么时候出来的屠案。
殷兮想问来着,但是一想自己问的话似乎不太合理,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专心对着许昌邑。
许昌邑是战帝,似乎是比较厉害的,殷兮和对方一动手,就感觉出来了。
他的战气比挑战过的人稍浑厚,而且带着凶煞的感觉,和同等级的比试,他绝对是占优势的。
但,殷兮也不是没打过战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