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做样
新指派下来的袁侯爷,个子不高,身材挺圆,站在高台上,身着红色官服,像极了福娃娃。
高台就搭在九牛山下的上陵河边,传闻,古有神仙以桂为船,自河中来。因此,上陵河也被称为仙河。
一轮接着一轮的粮食瓜果被扔进河里,顺流而下,便宜了飞禽走兽。
季咸从传送阵出来,并不知道山下的情况,只因九牛山范围大,季咸怕迷路了,又不能御剑,怕让凡人看见,只能顺着河流往下。
到了山下,季咸蒙了,北州百姓也蒙了。
众人只见一青衣女子顺流而至,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虽踏水而来,却未沾染半点尘埃。
百姓看呆了眼,不知是谁说一声仙子,便都纷纷认定她就是仙子,齐齐跪倒外地,大呼神仙。
季咸被吓了一跳,不明白九牛山下为何聚了这么多人。。
袁侯爷回了神,胖乎乎的脸笑的皱成了一团,问:“仙子降临北州,实乃我百姓之幸。”
季咸观察四周,大概猜出来这是在搞什么仪式,连连摆手:“大人误会了!”
她的话袁侯爷不似乎不信,百姓更不信,毕竟一个小姑娘,能从猛禽肆虐的山上下来,又有天人之貌,怎么可能不是仙子。
袁侯爷只剩一条缝的眼睛露出精光:“我知道,仙子定是不愿惊扰百姓,我们都懂得。”
看他们这样子,是说服不了了。
季咸灵光一闪,说不定自己能利用这个身份找找吴晦的消息。
看着跪了乌泱泱一片的百姓,季咸神色清冷,学着安榕长老的样子,说:“本不欲太过张扬,不过事已至此,本君也就不隐瞒了,大家都先起来吧。”
得了命令,百姓才纷纷起身,不敢直视季咸,有好奇的小孩抬头,都被身边的大人按了下去。
袁侯爷哈着腰,问:“仙子从何而来?可是上天有旨意下达?”
季咸说:“吾自九牛山来,受北州百姓烟火信奉,特来人间。”
袁侯爷连连点头,忙说:“仙子大善!信奉是我们应该做的,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小人是北州的掌管者,还请仙子移步侯府,让小人尽一点心意。”
季咸被他这一顿海夸,心虚不已。
不过,她并没有被冲昏了头脑,这个袁侯爷,一眼认定她就是仙人,不是傻子,就是另有所图。
这些百姓不明所以,难道他一州之主还这么糊涂吗?
季咸的到来,让整个祈神节气氛达到高潮,人们唱起了古老的歌谣。
“上陵何美美,下津风以寒。问客从何来,言从水中央。
桂树为君船,青丝为君笮,木兰为君棹,黄金错其间。
沧海之雀赤翅鸿,白雁随。
山林丝开丝合,曾不知日月明。
醴泉之水,光泽何蔚蔚。
芝为车,龙为马,览遨游,四海外。
甘露初二年,芝生铜池中,仙人下来饮,延寿千万岁。”
新的侯府就建在北州城中心,车水马龙。而曾经的祝侯府,已经成了断壁残垣,杂草丛生,果真是应了那句“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季咸被安置在侯府里,每日美酒好肉的招待,源源不断的珍宝送了进来。
已经呆了两日的她,大致了解了北州如今的状况。
这袁侯爷虽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却也不算什么好官,没为百姓干点什么实事不说,还尽干一些劳民伤财的事,要不是这几年北州风调雨顺,收成颇丰,估计老百姓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这几日送来的东西,绝大部分是袁侯借着季咸的名义,让百姓供奉上来的。
对于这种东西,季咸怎么可能收,被扰的烦了,干脆让袁侯别再送这些东西了。
“往后你不用再往本君这里送任何东西过来,你要是有心,就多为百姓费些心。”
袁侯被说的青一阵,红一阵,问:“这些吃食也不用吗?”
季咸闭着眼睛,高深莫测:“本君不需要吃东西,你明白吗?”
袁侯忙说:“是本官疏忽了,仙子是神仙,自然和我等凡人不同。只是只在传闻中听说神仙不识五谷,本官也不知真假,怕怠慢了仙子,未曾想竟惹得仙子不悦,都是本官的不是。”
注意到他人称的变化,季咸心里觉得好笑,这人看来是装不下去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季咸借用他的力。
“本君昨夜算了一卦,北州气运深厚,本是祥瑞之兆,可是却有黑云闭日,竟是有妖魔作祟,算时间应当有十余年了,本已离开北州,但不知为何又卷土重来。
本君已经算出那人面容,这就将画像给你,你且注意。”
说着,季咸特意露了一手,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就出现了一张画像,画上的,正是吴晦。
果然,袁侯爷震惊了,态度明显发生改变。
“小人领命。”
季咸满意的点头,说:“此人变化多端,应当与这画中相差甚远,但你记住,他脸上的疤是遮掩不得的。”
为了防止袁侯爷乱抓人,季咸还叮嘱到:“寻人一事,切莫让他人知晓,也不得惊扰百姓。若是让本君知晓有百姓误伤,你该知道后果。”
袁侯爷只感觉胸口一闷,竟是呼吸不上来,吓得大汗淋淋,忙说:“小人知道了,小人这就去办。”
出了门,他才敢大口喘气,一旁等着的小厮点头哈腰的走上前来,刚好撞上她枪口了,被狠狠的踹了老远。
小厮被吓得赶忙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得侯爷不高兴了。
“你,去把夫人叫来。”
季咸的神识一直跟着袁侯爷,本来只想看看他有没有把自己的话急着,没想到这袁侯爷倒好,第一件事就是找夫人。
直觉告诉他这袁侯爷找夫人是有什么要紧话要谈。
反正玉简联系不上祝非池,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着急,不如看看袁侯爷又要找什么幺蛾子。
在书房好一会儿,侯爷夫人才过来。
侯爷夫人雍容华贵,,还是将军嫡女,真不明白是怎么看上袁侯爷的。
等书房门关上,只剩下他们二人了,袁侯爷连忙过去把夫人扶到自己椅子上,十足的恭敬。
立威
没想到这袁侯爷竟然如此“敬重”夫人,和外人面前判若两人。
“说吧,找我什么事?”这夫人一副大官的架势,袁侯爷在她面前仿佛一个下人。
偏偏这袁侯爷习以为常,小声的说:“夫人,今日后边的那位仙子把我叫了过去,我这不是特意来找你商量吗!”一边说,袁侯爷还一边垂着袁夫人的肩膀。
“哦?她说什么了?”
呵,仙子?她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袁侯爷忙把季咸的话说了,回想起那时的感觉,后怕不已。
“我看呐,这人真是个仙子,你是没看到,她可以凭空作画,是普通人办不到的。”
袁侯爷说的严重,夫人确不信,看着自己的手,不屑地说:“不过是一些江湖小把戏罢了,她若真是神仙,又为何不知你的意图。”
大概是袁夫人太镇定,给了袁侯爷力量,他冷静下来,问:“那夫人,她交代的事要不要去做。”
袁夫人犹豫了一会儿,让袁侯爷把画给她展开,看到上边凶神恶煞的样子,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季咸看在眼里,对袁夫人刮目相看。
“这件事你就先按着她说的办,也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她的样貌比先前我们找的好太多,画像已经送去京城。总之,先安抚着她。”
袁侯爷连连点头,但还是有些害怕.
“要是陛下知道我们找人假扮神仙,会不会怪罪我们。”
袁夫人冷哼,“我们的人根本就没出现,这可是她自己假冒的,与我们何干,更何况,就凭她的容貌,陛下必定重赏,又怎么会怪罪我们。”
季咸没想到二人竟然把这一打在她身上了,更没想到本来他们安排了美女在祈神节上出现,未曾想被季咸打乱了安排,袁侯爷当时也是将计就计,怪不得那么容易就相信了。
不过看着袁侯爷胆小的样子,说不定注意就是夫人出的。
季咸继续听下去,害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
“对了,夫人,那仙子说北州有恶魔作祟,是自十几年前就有的,你看,是不是和祝家有关系啊!”袁侯爷提起祝家,声音都低了许多,明显是害怕。
想起当年祝家的惨案,一向大胆的袁夫人也心有余悸,不过并未被唬到。
“她倒是聪明,知道利用祝家的事,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当年祝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知道也不稀奇。”
袁侯爷是彻底吃了定心丸,又怕夫人瞧不起他,赶忙解释说。
“这不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在祝家发现祝家遗孤,我这不就多想了吗!”
祝非池!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祝非池去祝家定是想要祭奠,如今看来是被发现了。
季咸还想再听到些有用的东西,没想到袁小妹来了。
袁小妹听说爹娘都在书房,通报也没通报就闯了进来,看样子二人平时对她极其放纵。
“爹,娘,外面都在传仙子在我家,我要去看她!”
二人的角色彻底颠倒了,袁侯爷不苟言笑,袁夫人成了慈祥温柔的母亲。
“小妹乖,仙子脾气不好,不愿有人打扰她,你要是去了,她会生气的。”
袁小妹自小顽劣,就没什么怕的,拉着袁夫人撒娇:“娘,我就看一眼,就一眼。”
袁夫人暗地给了袁侯爷一个颜色,他急忙回忆,严肃的说:“胡闹!仙子是你能随便看的吗?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接近后院半步!”
“哼!”袁小妹生气的走了,心里却不以为然,从小到大他们没一次真正罚过她,打定主意要去后院看看是不是真的天女下凡。
季咸将神识收了回来,袁家明显知道祝非池的下落,既如此,袁小妹说不定是个突破口。
果然不出她所料,半夜,院子里就有小贼侵入。
袁小妹穿着自己的华丽衣裳,竟然还打着灯笼,蹑手蹑脚的摸进了季咸住的院子。
府里的侍卫见识这位小祖宗,也没敢阻拦,要不然,她根本进不来,心里还洋洋得意。
季咸看着摇头,这傻孩子,这么光明正大的,是缺心眼吧。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本君居处!”季咸突然出现在袁小妹后边,吓得她惊叫连连,慌不择路,灯笼都扔在地上熄灭了。
“啊啊啊啊……啊!”一个不小心,袁小妹就摔了个狗吃屎。
季咸:我有这么可怕吗?
手一抬,灯笼就飞到自己受伤,还重新燃了起来。
袁小妹看着季咸,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吓着了。
“你是谁啊!竟然敢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一定要叫爹爹把你关进大牢!”袁小妹气呼呼的说,完全忘了她是到了哪里?
这么蠢得孩子已经不多见了,不过这袁小妹态度跋扈,着实让人不惜。
“本君乃九牛山仙子,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季咸面露愠色,竟凌空将袁小妹抓了起来。
自己不受控制的飞在半空,袁小妹慌了,威胁季咸:“你快放我下来,要不然我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愧是从小被惯着长大的,到现在了都还不清楚局势。
季咸只轻微用力,袁小妹就觉得呼吸不上来,她不会真的对袁小妹出手,但可以吓唬她啊!
“敢威胁本君,本君倒是看看,谁没有好果子吃!”
袁小妹被吓坏了,拼命的喊着救命,可季咸在院里设置了结界,外面的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这下袁小妹是真的知道季咸杀她易如反掌了,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
“仙子饶命,我知道错了,仙子饶命啊!”
见她服软,季咸这才松手,袁小妹猛地从空中掉了下来,屁股都差点甩开花了。
季咸背着袁小妹,说:“本君就给你个机会,说吧,夜闯本君住处有何意图。”
袁小妹腿脚发软站不起来,哆哆嗖嗖的说:“我、我就是好奇想来看看。”
季咸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边说:“本君就信你一次,不过你惊扰了本君清梦,该当如何?”
怕季咸又把她举起来,袁小妹忙说:“都是小人的错,只要仙子息怒,小人做什么都可以。”
劫狱
季咸心中暗喜,说:“念在你诚心悔过,本君就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仙子吩咐,我一定办到。”
效果达到了,看着小姑娘抖成个筛子似的,怕把她吓晕过去,也为了让小姑娘有责任感,愿意配合她,季咸用法术轻轻扶她起来,叹了口气。
“唉,此事关乎北州百姓和袁府,你若愿意那是极好的,可你若是不愿,本君再找其他人。”
果然,袁小妹瞬间就有了自己是救世主的责任感,先前被季咸吓着了,如今见识了季咸的神通,自然十分愿意,着急的问。
“仙子你就说吧,我愿意,我愿意。”
果真是被重小宠到大的,如此好骗。
“本君算出,十几年前的祝家惨案另有蹊跷,尚有遗孤存世。这遗孤关系重大,恐被有心人利用。”
季咸说着,暗地里观察袁小妹的表情,果然有异样。
“不过本君已经知晓此人曾出现在祝家,他本应是天生贵胄,家族突发此难,恐怕性情扭曲,可能会对你家小手。”
袁小妹慌了,但不明白原因。“为什么啊!我家又不是凶手。”
季咸在心里疯狂对祝非池道歉,嘴上却说:“你想想,为何新皇登记,前朝欲孽总会想着推翻新皇。”
袁小妹被带进沟里了,大喇喇的说:“因为那些人觉得自己的东西被抢了。”
季咸满意的点头,反问:“你看看,你家和祝家是不是这种关系。”
实际上两家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祝家的灭族和袁家也不相干,但季咸特意忽略了这一点,袁小妹蠢笨,自然被唬住了,惊慌失色。
“那、那要怎么办啊!他会对我家做什么!”
季咸叹气:“自然是要让你们也成为当日祝家的惨状”
袁小妹吓得又腿软了,祝家的惨祸可是从小讲到大的恐怖故事。
季咸还嫌不够,加把劲说“他肯定会找机会出现在你家周围,要是看到了一定要和本君说。要是他对袁家不利,北州没了你们,可如何是好。”
季咸原本只是想让袁小妹去套袁氏夫妇的话,没想到她自己就先什么都说了。
“仙子救命啊!我、我之前就见过他!”
袁小妹脑海中浮现出祝非池英俊高大的容貌,就在昨天,她还去牢里看他来着,还想着让他和自己在一起,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恶魔。
大概是季咸输出的猛了,袁小妹的智商以下上来了,她想起每日送进去的饭菜祝非池都没动过,在牢房里待了那么多天没水洗漱却依旧干净如初,越发觉得恐怖。
“他就关在牢里,他一定是妖怪啊!他不吃饭都没死。对、他还勾引我,他一定是想找机会吃了我。”
也不知道这孩子脑补了什么,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啊,季咸听了烦躁,反正该套的话都套出来了。
“你放心,本君此次下山就是为此事而来,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未免打草惊蛇,今夜之事你不得对第二人提起。”说着季咸手掌就冒起了雷花,刺啦作响,对着袁小妹身边一指,一道闪电就披在了袁小妹脚边,吓得她不敢动。
“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要是你向其他人说起,这道雷就会从你头顶劈下去。”
袁小妹连连点头,出了院子,才腿软坐在地上。
侍卫看了,赶忙去扶她,她愣愣的惨白着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在侍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手上的脚竟然好好的,衣裙也干净如初,对季咸更加敬畏。
想起来仙子对自己的看重,袁小妹厉声对侍卫说:“今夜见过本小姐的事情不许对任何人说,要是让他人知道了,你和你们的家人都别想活了!”
她可是说的出做得到,侍卫连忙跪下,表明自己完全没见过她。
这么容易就套出祝非池的位置,季咸轻松不已。
不过他怎么被关到一群凡人关到牢房里去了,真是窝囊,等见到他,一定要死劲儿嘲笑他一番。
大牢的位置很好找,季咸对袁府说自己闭门不见客,转身就偷跑出来易了容,成了一个乖巧的小姑娘。
对于季咸乖乖的呆在府里,袁氏夫妇是最高兴不过的,女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乖巧的不行,袁侯爷瞬间觉得日子有盼头了。
本来季咸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大牢的,却没想到大牢外面有阵法,虽然品阶不高,她轻易就可以用蛮力破除,但季咸还是决定装作探监进入。
据说这个阵法是祝府惨案发生后,一群和尚布的,本来也想在袁府布一个,但你袁夫人不信佛,就拒绝了。这是和尚的心血,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庇护百姓,季咸并不想破坏了它。
好在这官差在袁侯爷手底下做事,见钱眼开,季咸只说家里的老人关在里面,塞给了他一大袋银子,就成功混进来了。
进了门,季咸就随便找了个老人哭着喊爷爷,那老人看着季咸特意露出来的银子,极其配合。
“我的孙女儿,你怎么才来啊。”这老人十分敬业,哭的眼泪都出来了。
那官差不愿意在这肮脏的地方多呆,交代季咸让她赶快出来就匆匆走了。
官差一走,二人就收起了哭声,季咸把银子扔给老人,对着里面看好戏的人说。
“哎呀呀,这牢房里还有如此俊俏的公子啊!”
看着季咸笑的露出了一拍白牙,祝非池眉心一跳,毫不示弱:“刚才不爷爷爷爷的叫着吗?有的人哭的可伤心了。”
一旁的老人收好银子,看看季咸,又看看祝非池,心里很是嫉妒。
这小子人的长得好,前些日子引的侯爷小姐日日都来,如今又有一个不差钱的主儿来看他,这看脸的世道啊!
季咸可不知道老人想了这么多,直接徒手扒开了铁门,把老人吓得嘴巴长得可以塞下鸡蛋了。
“愣着干嘛?还不出来,难不成坐牢做上瘾了。”
祝非池试着起身,没想到又力不从心的坐了下去。
季咸见状,担心的问:“伤很重?”说着就走了进去,把祝非池扶了起来。
她猜想祝非池困在牢里可能是受了伤,却没想到伤的这么重。
方才视线昏暗她看不清楚,如今才发现他的脸上缠绕着黑纹,恐怖至极,明显是邪气入体的征兆。
凡人瞧不见,要不让定会把祝非池当做妖怪烧了。
引蛇出洞
劫狱这么光明正大,老人开始怀疑人生了。
季咸还挺懂礼貌的,特意想老人道了别,然后再老人的注视下又把铁栏杆重新掰回去。
本来还想着怎么把祝非池带出去,没想到衙役的日子过的太好,到了午饭时间,全都吃饭了去了,完全不担心有人劫狱。
等衙役回来发现人不见了时,祝非池已经好好呆在了袁府季咸住的院子。
布置好结界,季咸赶紧让祝非池坐下来给他疗伤。
她先给祝非池喂下丹药,治好外伤内伤,才开始驱逐邪气。
方才搀扶祝非池时i,就发现他手脚冰凉,不知脸上,手上更是黑纹密布,一只从手上蔓延到胸口,最后长到脸上。
“你忍一下!”季咸提醒他,然后聚气雷灵力,手指抵在祝非池眉心,将雷灵力注入进去。
雷最克制阴邪之物,眼下没有丹师,季咸只能采取这么粗暴的方法。
雷灵力涌入身体,不外乎被雷击电打,和邪气相逢,两股力量更是让人痛不欲生。
季咸看着祝非池痛的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心里虽然不忍,但不敢分神,努力控制着灵力。
这种折磨足足一个下午,祝非池咬的牙龈都出血了,硬是没吭一声。
彻底把祝非池体内的邪气清楚,季咸瘫软在地,赶紧拿出两块极品灵石吸收。
要不是她筋脉粗存的灵气都,估计早就灵气亏空半途而废了。
“说吧,你身上的伤是不是吴晦干的!”
祝非池点头,把前因后果说了:“是他!一个月前我得知了他又回到北州,急忙赶了过来,没曾想让他暗算了。”
季咸说:“难怪我联系不上你,先前看到你一丝灵力都没了,可把我吓坏了。”
祝非池一听,才记起打开储物戒,玉简果然有很多季咸的消息。
“这也是我大意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在祝府建立血症。本来以为就会死在哪里,没想到袁侯爷把银子珠宝藏在哪里,阴差阳错下就被他们带了回去。
大牢外边有和尚布的阵法,吴晦要是闯进来,成为的大师第一时间就会知道,重伤的吴晦不敢冒险。”
祝非池的眼睛里冒着熊熊烈火,愤怒的将拳头使劲砸在桌子上。
季咸看出了他的难受,说:“我们已经知道他的踪迹了,定会报仇雪恨!”
祝非池点头,说:“不过他也不怎么好,如今已经是金丹修为,但修炼出了岔子,见不得光,只能像老鼠一样晚上行动。
这一次,我虽然受了重伤,但他的血阵已毁,受了反噬,必定会找人修养,估摸着时间,这些日子他就会动手了,我们必须阻止他!”
季咸严肃的点头,祝非池问:“不过,你怎么会在袁府”
“将计就计罢了!”然后就把这一系列乌龙说了。
祝非池一听,计上心头。
“我有个主意,刚好利用你的身份。”
季咸抬头,示意他说下去。
“吴晦受伤,听到你的消息定会心动,毕竟吸补修士可比千百个凡人划算多了。”
季咸眼睛一亮,补充的说:“对呀,而且我只要向外传我不过是个练气小修士,他一定没有后顾之忧了,这不正适合现在修为受损的他吗!”
“我这就去叫袁侯来。”
城外的山洞里,吴晦睁开眼睛,眼神猩红。
先前竟然被一个筑基修士伤了,他是万万咽不下这口气的。
那筑基修士实力不凡,一看就是大宗门的弟子,害怕他还有同门在,这些日子吴晦都躲在山洞里。
如今他修为大损,必须得用人血修复,过了这么多天都没动静,看来是独身一人。
中了自己的邪气,如今恐怕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等他找到那小子,定会把他炼成血傀,凭那小子的资质,到时候,就算是回到修仙界,他也是个大杀器!
吴晦想着,便狂笑起来,左边只剩白骨的脸越加恐怖。
袁侯爷不知道季咸怎么想的,突然就要把找人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他没心情陪她闹腾,表面答应,实际上根本没行动。
但却没想到自家女儿不知何事与她走的近,竟然还跟着季咸胡闹!
如今城中有妖魔入侵的事人尽皆知,众人心慌,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少人还去了寺庙求了符咒。
寺中的大师们听了,也扔下手头事物,赶来了城中。
吴晦全身裹着黑布,躲在阴暗不见光的地方,随意叫了路人让他把告示扯了下来。
那人害怕妖魔,跟着大家早早的收了摊,没想到有人用一块金子让他撕告示,他屁颠屁颠的去了,心里不住的骂此人是个傻子,万万没想到那块金子就买了他的命。
吴晦把手从那人胸口掏出,手中的的心脏鲜红热切,一口吃下,还能从白骨看见咀嚼的过程。
心被掏了,那人眼睛还在动,几秒后直愣愣的倒在地上。
好在此处偏僻,城中此时人少,自然没人发现此等惨案。
吴晦弯下腰,用血淋淋的手撤下那人手里的告示。
看完内容,吴晦露出阴森渗人的笑。
真是到嘴的美味啊!吴晦舔了舔嘴巴,心里已经等不及了。
远在侯府的季咸,没由来的感觉到一股凉意。
为此行算了一卦,有惊无险,她才放下心来。
祝非池等袁小妹走后,才做了出来。
此时他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一想到吴晦随时都要来,他就不能入睡。
“卦象如何。”
季咸松了口气,说:“有惊无险。”
听她这样说,祝非池才松了口气:“能算出具体过程吗?”
季咸摇头,:“修为不行,只能算出结果。”
祝非池明了,天下是没有这样的好事的。他看了看夕阳半落的天色,说:“今晚引起最终,吴晦可能选择今晚动手,你千万小心。”
季咸点头,“放心,我这件宝衣可不是摆设。”虽然这样说,她还是心慌慌的。
果然不出祝非池所料,半夜,一股强大的阴寒之气直扑了过来,季咸才惊觉坐起身,就被人打晕带走。
祝府冤魂
怕被吴晦察觉,一直埋伏在袁府外边的祝非池,见了有黑影进了祝府又出来,赶忙跟了上去。
他们其实原来的计划是想把吴晦引来后直接杀了他,但这几日城中接连有人失踪,他们瞬间就猜到了吴晦,只好改变了计划,让季咸以身犯险。
季咸实际上并没有被吴晦打晕,她不过是想跟着吴晦,然后找到他的老巢,好在宝衣的易容功能强大,连顾秦都没看出极限的伪装,吴晦是更不可能。
一路上,祝非池跟着吴晦,不敢太近也不敢太远,更担心季咸的伪装会被吴晦发现。
吴晦很是谨慎,带着季咸在城中转了好几圈,最后竟然进了祝府遗址。
可惜,祝府遗址外面布了阵法,祝非池又不敢用蛮力破阵,只能等待时机。
好在季咸反应迅速,在被吴晦带回来时就察觉到阵法的存在,假意中途惊醒,试图反抗之际,乘机将吴晦的血滴在阵法边缘。
吴晦没有想到季咸会突然醒过来,一时不察手臂就受了伤,他震怒不已,直接就将季咸打吐血。
季咸这一次是真晕过去了,等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吊在空中,手腕脚腕被划出大口,正不断地往下面滴血。
而在她周围,正是这些日子失踪的百姓,一眼看去,人数有几十之众,远超这几天失踪的人口。
这些人和她一样,被吊在半空放着血,他们已经哭喊着,最早的已经有两个多月,吴晦为了放他们的怨气达到顶峰,竟然不允许他们意识模糊,甚至用邪术吊着他们的姓名。
而现在,地上的血池已经快满了,新血混合着旧血,苍蝇乱飞,散发出浓烈的腥臭!
季咸怒火滔天,吴晦竟然从回到北州就开始他的计划,最早的是找一些孤儿寡母乞丐,失踪了也没人管,但后来计划被祝非池搅和,他的进度延迟了大半,眼看唯一的机会就要过去,他只能铤而走险。
季咸试着挣扎,但不知为何竟然使不出灵力!
她心里惊慌,现在这里虽然还在祝府范围,但明显是个密室,不知道路上有什么机关,也不知道祝非池能不能找到,她现在能靠的只有自己!
很快,吴晦就进来了,他满意的看着自己杰作,随意吓唬虐待这些百姓,只为了他们的怨气。
季咸看着心里着急,却无能为了。
“你这个畜生!”
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过是想转移吴晦的注意力。
果然,吴晦瞬间出现在她面前,只剩的半张脸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散发出腐肉的气息。
季咸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一口唾沫就吐在他脸上。
这个时候,季咸才理解为什么电视剧的俘虏都喜欢往人脸上吐口水,因为真它马爽!
要是换做旁人,可能会恼羞成怒,说不定就会给季咸好看,可吴晦可是肮脏丑恶的代名词,没有比他更恶心的东西。
他桀桀的笑着,说:“真是好鲜美的小修士啊,本君可舍不得破坏你这么好的皮,等把你进献给大人,本君就可以回到修仙界了!”
大人?季咸心里一慌,这里竟然还有其他邪修吗?能让吴晦这金丹修士叫做大人的,难不成是个元婴强者!
不行,一定要激怒他对自己动手,这样宝衣上的阵法才能启动。
“我呸,就你这样子还想回修仙界,别脏了呼吸的空气!”
“看你这样,估计那大人也是个歪瓜裂枣,比大街上的狗屎还要狗屎。”
“哦,也不对,这样说简直是侮辱狗屎了,有你们作对比,连苍蝇都是惹人爱。”
吴晦虽然想要用季咸换取大人的庇护,但也容忍不得她这么猖狂。
“你找死!”说着,脚底的血水化作巨人,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吞下去,吓得四周的百姓直接晕了过去!
“嘭!”
祝非池很快就发现了季咸留下的血迹,并利用吴晦的血进入祝府。
他没时间伤感悲秋,偌大的祝府阴森恐怖,却怎么也找不见季咸和吴晦的踪影。
祝非池这才明白是自己大意了,只以为祝府外只有个血阵,没想到那血阵只是个障眼法,如今看来吴晦在这里有真正想掩饰的东西。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原先季二爷的施法的祭台下突然传出声响,虽然很微弱,却在这一场安静的祝非格外明显,又怎么逃得过祝非池的双耳。
他赶忙将祭台移走,上面还残留着当年的血迹。
就在移走祭台的瞬间,身后突然出现了什么东西。
祝非池看着月光下的影子,停下了动作,手里却在悄悄聚力。
“小池、小池”
“少爷”
在梦里也没再出现过的声音突然想起,祝非池呆愣的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百感交集。
当年,祝府所有人和季二爷实在他面前化作血水的,尸骨无存,眼前的不可能是他们。
可是爹娘的声音、祝府管家的声音却是实实在在的。
眼前的怪物一把抓住祝非池,然后将祭坛回归了原位。
祝非池并非放下戒心,在怪物动手时就想着还击,但发现怪物并没有伤害他,许多人的声音同时从怪物身体里出现。
“小池,别过去!”
“危险、小池!”
祝非池看着看着祭坛若有所思,想到了什么,声音哽咽。
“爹、娘、是你们吗?”
可惜,眼前的怪物并不能听见他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说:“危险”。
祝非池试探的把手伸过去拨开怪物笼罩全身的长发,双眼惊愕,竟是愣在了原地。
这怪物的头发下面,竟是祝府左右的的脸!
他心中痛苦万分,同时也猜到了这怪物是祝府冤魂所化,十几年来一直守护在祝府。
他在看这这些熟悉的面孔,丝毫不觉得害怕,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如今,他却瞬间落了泪,跪倒在地:“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那怪物跟着哭了起来,便是上百人的声音,让这祝府更是凄惨。
而在祭坛下,季咸正在和吴晦打斗。
方才她成功惹怒吴晦对她出手,利用宝衣上的阵法逃脱的瞬间,毫不犹豫的从储物戒里拿出大刀和灵石,疯狂补充灵气。
吴晦见了,心热不已,已经不在乎留不留着季咸一命。
喜大普奔
万万没想到随便一个小修士浑身是宝,这宝衣就不用说了,竟然能瞒过他,更别提随意拿出来的极品灵石。
这可真是送到嘴边的鸭子啊!
季咸看着吴晦这个时候还在做春秋大梦,心里冷笑,你既然看不起我这个筑基修士,那就让你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眨眼睛,季咸就双手举起剑朝着吴晦而来,在古战场十年的肃杀之气彻底爆发出来。
吴晦先前还有点轻敌,但随着季咸的雷系法术使出,他这才严肃起来,心里暗暗吃惊,打定了主意要彻底杀了季咸。
这绝对是一大威胁!
吴晦本来受了伤,即使他与血人联手也不敌季咸,权衡之下,只好舍弃自己的血傀大业,滔天的黑气想着百姓而去,竟然是想立即吸食他们。
季咸看着从血人身上飞出的东西,脸色大变,正是祝家灭门的原因——困仙杵!
而现在吴晦将困仙杵从血人身上取出来,飞在了凡人身边,疯狂的吸食他们的血气!
血人已经被吴晦放弃了,没了束缚攻击更加凌厉,季咸抽不开身,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倒下。
她双眼通红,双手持剑,却是用的刀法,刀上缠绕着雷电,砍在血人身上,血人便小了一分。
她这种疯狂的打法损人不利己,便是吴晦见了也心骇。
“你给我死!”
季咸满身是粘稠的血液,竟然不过呼吸间就彻底毁掉血人,来到了吴晦身边。巨剑从头顶落了下来,不仅击落了困仙杵,竟然还要直取吴晦项上人头!
吴晦迅速将眼前被他挖了心脏的尸体挡在他面前,身体急忙后退,这才避了过去。
那尸体在季咸的剑下,瞬间成了血雾。
季咸以为自己杀了普通百姓,举剑的手停在了半空。
吴晦抓住时机,五指成爪直取季咸心脏。
季咸吃痛,有了宝衣的防护这才没让吴晦得逞,反手举剑就朝胸前的手砍了下去,连连后退几步,撑着剑半跪在地,看着胸前泛着黑气的血肉吐出一口鲜血。
吴晦被砍去手掌,痛的大叫,声音尖锐,更让季咸心神恍惚。
他现在心里只想把季咸挫骨扬灰,知道她如今被自己的邪气入体动弹不得,不顾断掌之痛直击季咸天灵盖。
季咸此时毫无还手之力,不知自己是否要动用师尊的那三道攻击。
可要是用了,整个北州都将受到牵连,她和吴晦又有什么区别。
要是不用,自己就真的死在这了!
电光火时间,金乌剑直接飞来,带着耀眼的光芒,刺穿了吴晦的心脏。
他的血顺着剑滴在季咸身上,夺命的手离季咸头顶只差一指。
“季咸!季咸!”
祝非池赶忙跑过来,用法术迅速封印季咸身上的邪气,赶紧喂她吃下药丸。
看着他来,季咸忍不住哭了:“祝非池,我杀了凡人!”
大概是伤的严重,她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
而祝非池听完他说的话,脸色大变,要知道,修士杀害凡人,绝无飞升机会!
但现在季咸上的严重,他只能放下这些杂念。
身后跟着的怪物见吴晦死了,上百人的笑声传遍整个祝府。
而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只有一苍老的声音焦急的喊着:“小咸……小咸……”
北州这几日出了大事!
祝府内竟然有妖魔作祟!残害了数十人!
而今妖魔被仙人诛灭,喜大普奔,家家户户都去了祝府。
此时的祝府被官兵把手,寺尸体摆了一地,皆是干尸,寺庙的大师正念着往生咒超度冤魂。
有自己亲人在里面的,哭天喊地,百姓们也怒气难消,一时间官差很难维持现场。
那夜,祝非池抱着满身是血的季咸敲醒了衙门,身后跟着就出来的心存百姓,可把袁侯爷下了一条。
他那天是收到底下人报案说那日抓回来的年轻人越狱了,他一想不就是祝非池吗!
他心想糟了!祝非池莫不是要上京去告他,凭他和祝侯爷七八分相似的容貌,他的皇帝舅舅肯定要找自己麻烦啊!所以他半夜还在差地下的人找人。
没想到他自己回来了,袁侯爷当即下令让人拿下他,没想到几日不见,祝非池突然变厉害了,一个挥手所有人就不能动弹,身后跟着的百姓还护着他,把袁侯直接吓晕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此时的祝非池守在季咸床边,身上的气势压抑,让人不敢接近。
袁夫人和袁小妹就躲在门口,心里害怕极了,没想到这两个人真的是仙人,那些百姓都说自己亲眼所见。
这个时候看见袁侯爷走过来,袁夫人也不维持自己在外人大方温柔的形象,尖起嗓子就骂:“看你干的好事!得罪了仙人,你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啊!”
袁侯爷既害怕又委屈:“夫人,这些事可都是你出的注意啊!”
好在袁小妹暗地和季咸有联系,虽然现在知道自己被骗了,但也不敢埋怨,反而敬佩季咸救了这些百姓。
她虽然娇蛮无理,动不动就大骂下人,但却没还过一条人命,心里还是存了良知的。
如今好不容易在季咸的吩咐下做了件有用的事,听到爹娘的话,生气的说:“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外面一直在吵,祝非池心烦,大声呵斥:“闭嘴!”外边这才安静下来。
季咸伤的重,体内的邪气已经请大师驱逐过了,但她人现在还在昏迷。
将房间布置好结界,祝非池从储物戒里拿出了黑气萦绕的困仙杵,祝府一众冤魂从里面飘了出来。
怪物走到床边,季二爷的冤魂焦急的喊着“小咸,小咸。”
大概是听到亲人的声音,季咸终于醒了。
祝非池见了大喜,赶紧问她有没有事。
而此时,季咸满眼都是眼前这个长发如杂草的怪物,心里闷痛不已。
在昏迷前,她听到了季二爷的声音,方才也听到了。
“小咸”
是他!季咸眼睛一亮,看着祝非池。
祝非池向她点头,所:“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就揭开了密长的头发。
季咸看着满是人脸的怪物,却没有感到一丝害怕恶心,她在胸口的位置,看到了季二爷。
“小咸”
听到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声音,季咸的思恋终于绝提,大哭起来。
怪物焦急无措,怨气开始飘散,祝非池见状,赶忙又把他们收进了困仙杵。
五子夺位
他见季咸现在虚弱的很,放柔了声音说:“正如你所见,方才的真正是祝府和季二爷的冤魂,他们一直游荡在祝府,这一次吴晦回来,正是想寻找他们。但他们很聪明,一直躲着,直到昨日才出现。”
季咸想起方才剑的样子,愁云满面:“那他们怎么办。”
祝非池拍着她的背让她放松:“乐游宗的浮戏掌门应该会有办法超度他们。”
闻言,季咸沉默了,他说得对,人死不能复生,最好的结局,就是超度他们。
一想到这里,季咸忙说:“那我们快回去!”
因为打过激动,心口又痛了起来,顿时脸色惨白。
“你不要急,你现在的状况是无法承受传送阵的能量,那时你又不肯使用宝衣的力量,要不是有寒冰液练过体,你早就心脉受损严重了,最少也要修养半个月。”
“可是……”
祝非池打断她的话:“更何况今晨接到师门传讯,京城龙气动荡,恐天下大乱,要我去京城和师兄弟们会和,我想着你应该也受到了。”
听他这么一说,季咸赶忙拿出传讯玉简,果然里面有师尊的消息。
京城有情况她是知道的,本来赵岚师姐他们是负责追捕吴晦的,也因为京城的事耽搁了,恰巧自己也要找吴晦,就顺便接过了这件事。
修仙界不得插手皇宫事务,如今竟然是要两宗弟子都要前去,可见事态严重。
祝非池分析说:“估计乐游宗也派了人,到时候我们可以拜托他们查看一下祝家冤魂的情况。师兄弟们也在前几日陆续到了京城,我们也要快些了,只是你的身体……”
季咸摆摆手:“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御剑到京城不过两日,到时候你带着我,我坚持的住。”
谁知,祝非池却摇头:“不,我们要和袁家人一起。”
“为何?”季咸不解,和袁家人一起,就只有坐马车,最快也要十天,岂不耽误时机。
祝非池说:“其实现在最大的困难就是进不了皇宫,虽说现在龙气混乱,但皇宫也不算我等修仙者随意进的,必须要有正当理由。
先前袁侯不是想要把你带进功,这个是名正言顺的,我呢,也可以接着祝府遗孤的名头进宫,如此,就不算插手皇宫事务了。”
原来如此,季咸了然,不过她还有一个疑惑:“皇帝是你舅舅,按道理,你爹应该是个王爷才对。”
祝非池的神情淡了下来:“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年五位皇子夺位,分为三个党派。
太子无能乖张,当先帝念及旧情,一直对他很包容,二皇子和五皇子一母同胞,也就是我爹和当今皇上,另外一派,就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了。
三皇子母族势力大,也很能干,是当时最有利的一派,四皇子的娘是三皇子母妃的贴身婢女,被皇上宠幸一夜后就难产死了,只能投靠三皇子。
当年我爹是二皇子,一直没有什么野心,后来我娘被设计差点流产,又遭了多次暗杀,我爹听了五皇子的话,便决定也拼一拼。”
说到这里,祝非池讽刺的笑了:“当时我爹是最受先帝喜爱的,太子和三皇子争位之战越演越烈,先帝就更喜欢我爹只办事,不搞事。
后来太子发动病变,在元日那天发动兵变,我爹为了救先帝被太子伤了腿,自此以后,便彻底瘸了。”
季咸听得张大了嘴,问:“太子好好的干嘛兵变,他只要不犯大错,等十几年后不就能顺利登位了吗?”
祝非池想起那段时间父亲颓废的样子,继续说:“谁也没想到,后来救驾的竟然是三皇子。”
“后来先帝彻查此事,没想到真相不止于此,太子谋反,是三皇子一派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之所以能那么快感到,是笃定了太子会杀了先帝,到时候他就一清君侧之名登上那个位置,没想到被我爹坏了事,三皇子更没想到出卖他的竟然是听命是从的四皇子。”
“四皇子也想要那个位置?”说完,季咸就后悔了,她这不是问了句废话吗!
祝非池点头,神情不屑:“他扮猪吃老虎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未能如愿。三皇子知道自己的下场,四皇子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他只能破罐子破摔,让人下毒杀了四皇子。”
这三皇子够狠,难怪太子被他逼得弑君,有这样一个弟弟,谁不慌啊。
“如此一来,五皇子不就捡了个大便宜!”季咸想,没想到这个皇位是五皇子捡来的。
谁知祝非池听了,反问:“你真以为他就是人畜无害的吗?皇位不可能让我爹一个身体有缺陷的人登上,太子三皇子被处死、四皇子被毒死,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一直怂恿我爹争位的五皇子。”
“当年事情发生时,本应该所有人都在大殿庆贺,唯独五皇子妃恰巧摔了一跤,五皇子告退出宫,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皇位之争,兄弟闫墙,祝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在被亲弟弟利用。
“后来我爹查到,当年兵变之事,五皇子事先就有了消息,就连太子那把削铁如泥的刀,也是他送的。他不过是笃定了我爹的孝心,会替皇上挨那一刀,却没想到太子荒于练武,让我爹活了下来。”
听完,季咸心惊于五皇子的心计,环环相扣,竟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祝非池长叹口气:“他登基后,还是处处忌惮我爹,毕竟我爹美名在外,深受百姓爱戴,当时还有不少朝臣支持。”
“可我爹心里清楚,五皇子已经登上皇位,母族是不可能再帮他,实在无那种心思了,为了抱全家人性命,自请到北州任职。可是皇上还是不放心,夺了他王爷的身份,降为侯爷。”
往事如烟,祝非池如今说出这件事,可见他已经释怀了。
“可你要是进京,岂不置于危险之中。”
想到这里,季咸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祝非池安抚她说:“不会,如今我孤身一人,皇帝最爱虚名,不会对我怎么样。更何况我修了仙,更是不可能和皇宫再有牵扯。”
九五之尊
听他这样说,季咸放下心来,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笑了:“你说,他要是知道你修了仙长生不老,会不会嫉妒你。”
一想到这个场面,祝非池也弯了眼,他当年拼尽全力争夺那个位置,如今见了他,还不是要恭恭敬敬。
如此一来,祝非池心中郁结一空,变得轻松许多。
北州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皇帝的耳朵里,此时的他,身体亏空严重,卧于病榻,看着眼前的折子,欣喜欲狂。
让他高兴的,自然不是祝非池,而是长生不老。
经过三天三夜的超度,又有祝非池的帮忙,祝府上空的怨气总算是消散了。
失去了亲人的百姓跪在祝府外,白色鲜花摆满一地。
人间最苦是死别,活下来的人最是痛苦。
季咸看了看自己手,想起那日的场景,松了口气。
还以为自己杀了人,好在只是个误会,祝非池特意找了当时的百姓,他们都看见了那人早就被吴晦所杀。
季咸和祝非池走到祭坛处,跪了下来,拜了三拜,将断了的七星宝剑在地底。
十几年的噩梦,终于结束了。
二人抬头仰望,蓝天白云,风和日丽,世界终于明亮起来。
“走吧”季咸说,门外,袁侯一家已经等候多时。
浩浩荡荡的马车行驶在街道上,百姓夹道送别,袁侯从未收到过这待遇,一时间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
袁小妹毫不留情的说:“爹,你高兴个什么劲,人家是来送季仙子他们的。”
闻言,袁夫人轻轻推了下她的额头:“你个小丫头,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本来就是”袁小妹噘着嘴偏过头去。
季咸透过窗口,看见一家门面宽广的包子铺,欣慰的笑了。
真好。
京城,本应该是最热闹的地方,可是进了城,才发现街道四周的人少之又少,不少店铺都关门了。
见此情景,二人心情越发沉重,远远望向皇宫方向,原本紫气绕顶的皇城,确出现了一个黑洞,不停的吸收这龙气。
这天,怎么破了个窟窿!
接待的人早就在皇宫门口等着了,一行人下了车,前来迎接的太监见到季咸和祝非池,惊为天人。
皇宫美人儿多,原本以为丽贵妃已经是国色天香,却不成想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美的不真切的人。
修仙界本就养人,凡人看他们修士,自然是看不透的,更何况季咸为了掩饰自己受伤,特意施了障眼法,也就觉得不真切了。
自出嫁后,袁夫人就没再进过皇宫,如今看着金砖红墙,不由得心潮澎湃。
如今他二人寻人有功,又有贵妃娘娘帮忙,回京有忘了。
不同于袁夫人的热切,袁侯有些忐忑,瞧了眼前边的季咸二人,叹了口气。
也不知此次进京,是福是祸。
祝非池对着皇宫,只有模糊的印象,几人跟着太监左拐有拐,才终于见到了皇上。
皇上乃九五之尊,按理来说即使命不久矣,也不该额间黑红。
袁家三口齐齐下跪,季咸和祝非池确实站着。
一旁的太监见了,厉声呵斥:“还不叩见陛下。”
季咸是不可能跪一凡人的,祝非池就更不用说。
“昔日纣王不敬女娲娘娘,诸侯四起,如今,你是要本君跪下吗!”
季咸厉声呵斥,太监冷汗连连,忙看向皇帝。
皇帝面色不悦,先前见到季咸的经验荡然无存,面无表情的说:“大胆,竟敢对仙师不敬!”
太监急忙跪下,连连磕头,不一会儿额头就血迹一片:“陛下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皇帝挥了挥手,让太监退下,并未降下责罚。并不是皇帝仁厚,而是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他不惩罚太监,实则也是在警告季咸。
对此,季咸根本装不知道。
“陛下,本君二人此次进宫,乃是为了断了俗世因果,待事情一了,就会回去。”
祝非池说了他们的来意,如此也能对外界有个说法。
皇帝看着丰神俊秀的祝非池,心中百感交集,自己的身体越不如从前,只能从二人身上找法子。
他和善的说:“你就是非池吧!为何如此见外,朕是你舅舅,你要是有事,尽管和朕说。”
祝非池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要不是知道他是个是个什么人,肯定会被他这副样子骗了。
“本君已入仙途,自是要斩断尘缘,陛下不必如此。”
皇帝似乎很伤心:“你可是在怨朕当年未能及时救下你爹娘?”
季咸看着他演戏的样子,心里明了,当年他也是这样骗过所有的人吧。
可惜,她没空在着演戏,黑洞就出现在后宫上空,她得想办法住进去。
“陛下严重了,修士本不应和皇宫有牵扯,非池情况特殊,这才进了宫。只是要断俗世,必要在这宫里住下来,全了他与这宫里缘分。”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皇帝想起当年的事,感到不利,只好顺着他们的说:“二位仙师舟车劳顿,还请先下去休息”。
等他们走后,皇帝才和袁侯一家说话,言语里全是警告。
三人吓得急忙发誓,让他们看到皇上被怼的场面,简直是要了他们的命啊!
等所有都走了,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从后边走了出来,身形妖娆,即使头顶珠钗也仙气飘飘。
季咸二人竟然没发现后边藏着人!
见到美人儿,皇帝眉开眼笑,一把搂过细腰将美人儿揽进怀里,好一阵温存。
可光看样貌,美人儿都可以喊皇帝爹了,谁能知道她就是袁夫人的姐姐,盛宠不衰的丽贵妃呢!
一番云雨之后,皇帝的面色红润,人也更加精神了。
“臣妾还以为陛下瞧见仙子,就不要臣妾了呢”丽贵妃生气的嘟着嘴,皇帝看了,心痒难耐,又亲了上去。
皇帝的手伸进贵妃不整的衣衫里,不停的乱动,惹得贵妃娇笑连连“爱妃说的什么话,在朕心里,你是最漂亮的!”
“方才臣妾在后边听了,真是为陛下生气,他们怎么能这样无礼对待陛下!”
想起方才二人桀骜的样子,皇帝更是恼怒。
“爱妃可有什么好办法?”
核桃酥
丽贵妃纤长的细指把玩着皇帝的枯发,莞尔一笑:“陛下,您就是太仁慈了,他们虽是仙师,您可是真龙。那些人不过假面威风,就比如祝非池,他也是肉体凡胎,不过是侥幸得到修仙法子。他们住进宫里来,可见也不是油盐不进的,陛下你只要多给他们些金银珠宝,仙法不就手到擒来了吗?”
说完,丽贵妃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他们言行无度,可见不是什么聪明人,到时候陛下得了仙法,就可以让他们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丽贵妃语气轻柔,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殊不知,季咸二人的用意本就是塑造目中无人,不懂凡事的形象。
丽贵妃的话让皇帝茅塞顿开,当即赏她金银珠宝数量。
“对了爱妃,你为何不愿见你那妹妹,朕记得,你与你那妹妹感情最好。”
妖艳的容貌一顿,随机泪眼婆娑:“陛下,臣妾久未见到妹妹,怕亲人相见,惹的妹妹感伤,她们舟车劳顿,要是见了我大喜大悲,臣妾担心妹妹身体受不住。臣妾心里虽然对妹妹日思也想,却万万不愿意让妹妹因为臣妾伤了身子。”
皇帝轻抚着贵妃的背,动情的说:“爱妃真是善解人意。”
是夜,星光灿烂,皇宫灯火璀璨,更有一番风味。
季咸和祝非池二人悄悄的离开守卫森严的住处,在无人察觉的时候来到了打洞底下。
祝非池守在季咸四周,季咸拿出八卦图,摆好阵法,消耗了大量零食,掐诀的手已经快要麻木,额头布满热汗,挂象却依旧没有显示。
她把八卦图收了起来,站起来时有些头晕,祝非池连忙扶住。
“不行”季咸摇着头,这结果果然和预想中的一样:“现在龙气虽然出了问题,但依旧不是我能算出来了,看来只有老老实实的查案了。”
一堆守卫从二人眼前路过,她们急忙闭嘴,用传音讲话。
他们用了隐身术,倒是不担心侍卫看见。
“这皇宫的龙气真是棘手,玉简也传送不去消息,我们只能想其他办法联系师兄们了。”
季咸眉心紧皱,满脑子都是如何联系上宫外的师兄。
祝非池忍不住点了点她的头:“你脑子怎么这时候不灵光了,他们进不来,我们可以出去啊!”
季咸恍然大悟:“对呀!只是,皇帝他允许吗?”
“当然,他为了得到仙法,必然对我们有求必应,我们只需要说考察民情,不就行了。”
正如祝非池所料,皇帝不仅一口答应,还拍出许多高手保护他们。
说是保护,实则是监视。
一路上这些高手兢兢业业,季咸二人根本找不到机会见师兄师姐们。
街道上人声鼎沸,各种小摊子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和进京拿起完全不同。
二人心里更个明镜似的,这些人定是皇帝安排的的人。
为了传出消息,二人随便找了个茶楼,进了雅厢。
把门一关,二人急忙设起结界。
茶楼被皇宫士兵包围的水泄不通,高手更不知有多少,真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茶楼里,季咸向玉简传播宫里的状况。
“天洞的位置在冷宫上空,具体位置还找不到。皇帝额见黑红,最大的可能是妖物做乱。”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有人敲门,季咸急忙收起玉简,撤去结界。
二人端坐着,语气毫无波澜:“进”
进来的是个小二打扮,但脚步轻盈,虽特地弯着要,也能看出体格健硕。
“仙师,这是小店特有的核桃酥,是陛下特意吩咐的,陛下说,祝仙师小时候最爱核桃酥了。”
祝非池只嗯了一声,说:“忙下吧。”
小二把核桃酥放下后,并未出去,而是站在一旁。
二人知道他是特意留下来的,好在消息已经传出去了,留他在这里没什么。
不过祝非池也喜欢吃核桃酥,倒是让季咸震惊起来。
“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喜欢核桃酥。”
祝非池说:“修仙界没有核桃酥,说了也没有。”
说完,他拿起一块,果然是记忆中的味道,到让他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来。
“这酒楼先前旁边是不是有个银楼。”
小二急忙回答:“回仙师,先前旁边是有个银楼,但后来犯了事儿,就被查封了。”
如此,看来自己没有记错。
“我记得小时候,我爹带我娘去旁边的银楼买钗子,累了就会来这里休息。这里的饭菜可口,不过最出名的,就是这核桃酥,你也尝尝。”
能让祝非池念念不忘的,自然有他过人之处,季咸拿起一块核桃酥,是很好吃,但吃两口就腻了。
祝非池笑说:“要慢慢品,一口茶,一点儿酥,吃的是味道,得慢慢回味。”
季咸看着他优雅的动作,是很赏心悦目,但那么小的核桃酥还要吃十几口,算了,她没那闲工夫。
“既然喜欢,就多吃点。小二,多打包些。”
想了想,季咸又说:“多买些核桃树种子,一起送过来。”
转过头对祝非池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说不定在修仙界种核桃树苗,口味更好,果子更大呢!”
祝非池心里一动:“你说的对。”
回到宫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传进了皇帝的耳朵。
“二位仙师先是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后来就再酒楼里休息。”
“一切都安排好的吗?”皇帝吃着丽贵妃喂的葡萄,一口含住了贵妃的手指。
侍卫低着头,只管回答:“按照陛下得吩咐,都安排好的,所有店铺都开着,街道上也都是自己人,酒楼也早就检查好了。”
如此,皇帝才放心了。
“他们进酒楼说了什么?”
侍卫回忆着今天的一点一滴,不敢有丝毫马虎。
“他们进了雅厢,把门关着,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我们的人就进去了。”
皇帝闻言,眼睛一眯:“那段时间他们可有异动。”
侍卫赶紧说:“时间很多,他们是不可能有时间做小动作的。我们的人进去后,留在里面,并按照您的话送上了核桃酥。”
“他们什么反应。”
侍卫把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讲了,皇帝这才舒展了眉头。
黑袍魔修
等屏退了所有人,大殿里就只剩皇帝和丽贵妃了,丽贵妃才开口说。
“陛下您看,臣妾猜的没错吧,祝非池就算是做了仙人,还不是忘不掉凡尘俗物。”
皇帝连连点头,他也没想象到祝非池小时候爱吃核桃酥,如今丝毫未变。
“多亏有爱妃的妙计。”
丽贵妃笑着说:“那还是陛下圣明,您好歹是祝非池的舅舅,血缘可是割舍不掉的。他幼年丧父失母,心中肯定是渴望亲人的关怀,陛下送去的核桃酥他不也没拒绝吗?照这个样子下去,让他乖乖交出仙法不过迟早的事,到时候,陛下可不要忘了臣妾啊!”
皇帝看着一张一闭的樱桃小嘴,早就忍不住了。
“爱妃放心,朕还等着和你做一对神仙眷侣呢!”
这话要是让祝非池听到,只会笑他们异想天开。
先不说他知道皇帝的所作所为,在修仙界这些年,宗门就是他的家,师尊和师兄弟们都待他极好,他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被皇帝的鳄鱼眼泪感动。
季咸二人回到西苑,自然好好检查了一番,果然在床底发现了昏睡符。
这种符咒只能让人昏睡,不过若只是普通的房间妖物,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两人相视一眼,面色沉重。
这背后,定是有修仙界的人的手笔!
不过这倒也给他们了一个机会,那些人敢兵行险招,无非是为了几日后的鬼节。
七月十五,正是一年中阴气最重之时。
若真是妖物作祟,今夜它们不会放过这绝佳的修炼机会。
在这一天修炼,可是事半功倍。
这一晚,皇帝和丽贵妃好一阵温存,这才沉沉睡去。
丽贵妃尝试着推了皇帝几把,见他没反应,这才一把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满脸的嫌弃。
“小六子,西苑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小六子急忙说:“娘娘放心,他们二人这几日都睡的早,今日更是日不落就躺下了。”
闻言,丽贵妃莞尔一笑。
“好了,你退下吧,陛下这几日累的很,需要休息,可不准任何人进来。”
小六子不敢多嘴,立马退了下去。
他人一走,丽贵妃就化作烟雾消失了。
而早就应该“睡”下的季咸二人,此时就趴在房顶,看着这一幕震惊不已!
他们本来是打算来个守株待兔的,毕竟这么好的机会,妖物定会来吸收皇帝身上的精气。
但万万没想到,这妖物竟然是丽贵妃!
可是他们怎么没有察觉到丽贵妃身上的妖气,难不成是有什么宝物因残了气息。
现在没时间留给他们思考,二人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跟着丽贵妃,来到了冷宫的一颗银杏树下。
眼下还未入秋,可这银杏树却挂满了黄叶。
之间丽贵妃围着硕大的银杏树转了几圈,然后折下一把树枝,插在了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彼岸花的图形。
霎时间,落叶飞舞,明明没有起风,银杏树却摇曳起来,金黄的银杏叶形成一个龙卷风,待它停了下来,中间竟然出来了一个全身黑袍的人。
竟然是魔修!
对于魔的气味,季咸是再熟悉不过的。
那魔修问:“唤本尊何事?”
二人心渐渐沉了下去,这魔修竟然是元婴强者。
丽贵妃跪在地上,急忙说“大人,宫里今日来了两个仙师,阻碍了臣妾,还请仙师出手!”
那魔修听完丽贵妃的话,脸色大变。
“蠢货!这个时候找本尊,岂不暴露了!”魔修神识铺展开来,季咸和祝非池尽量隐匿自己的气息。
好在季咸有宝衣,二人靠的进,这才逃过了魔修的神识。
丽贵妃被骂了,也不敢反驳:“大人放心,我已经查过了,他们不过是练气修士,臣妾用了大人的昏睡符,他们现在还在西苑睡着呢!”
确实没有在附近找到修士的气息,魔修这才放下心来。
“下次不要这么鲁莽了,你说的本尊已经记住,不过两个练气修士,本尊这就赐予你宝物,只要你好好替本尊办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丽贵妃急忙表忠心:“大人放心,皇帝已经被小妖迷的神魂颠倒,这皇宫的龙气,全都是大人您的!就连那二人,小妖也会送到大人手上”
魔修点头,丽贵妃见他心情还可以,急忙说:“那二人之中的女修长得极美,等大人吸食完后,可否把皮囊赏给小妖。”
得了魔修准许,送走了他,丽贵妃才乐滋滋的翻看魔修留下来的宝贝,想起季咸的容貌,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脸。
这是一对锁灵戒,只要给他们带上,便如同凡人一般。
这么好的东西,丽贵妃十分不愿送给两人,但大人都吩咐了,她只能照做。
第二日,丽贵妃就召见了他们。
清楚丽贵妃此行的意图,他们昨日已经做好了对策。
“二位仙师,快快请坐。”
丽贵妃笑脸盈盈,态度极好,便是皇上,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两位仙师进宫已经许久,本宫事物繁忙,还未好好招待二位仙师,还请仙师不要怪罪。”
丽贵妃扭着腰肢,身上散发着淡淡清香,举起茶杯向二位敬茶。
香味窜进鼻腔里,二人一阵恍惚,祝非池更是眼神迷离。
见此,丽贵妃更是得意,手时有意无意的触碰着祝非池的手,方祝非池脸色通红。
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修士,还不是拜倒在本宫的石榴裙下。
丽贵妃心里越发得意,赶忙让人把一大队盒子送了上来。
盒子一一打开,全是难得一见的珠宝。
丽贵妃走到盒子上,状似随意选了一样,拿起昨晚的那对锁灵戒,走到祝非池面前,就要握住祝非池的手。
祝非池脸色更红了,连退几步,十足的纯情少年。
丽贵妃只当他害羞了,又怕过犹不及,忙说:“仙师不要紧张,这对戒指,本宫早就得到,但一直找不到能配上它的,见了二位仙师,瞬间就想到了二位仙师,仙师们不会嫌弃吧。”
丽贵妃泪眼汪汪,我见犹怜,祝非池忙点头:“怎么会!”说着就接过戒指,带了上去。
千年银杏
季咸见了,抬起手就要阻止,没想到丽贵妃手快,一下就握住了。
柔若无骨的手若有若无的在季咸手心划来划去,让人心生荡漾。
丽贵妃趁机就将戒指给她带上,心里的大石头彻底落地。
之间她轻盈的转身,袖角似乎散发着某种清香,让人如此如醉。
丽贵妃掩面轻笑,见二人神情痴迷,心中暗暗得意。
果真如大人所说,这锁灵戒带上就起作用了,不过还是自己聪明,在给他们带上之后施展幻术,这样他们就不会有所察觉了。
丽贵妃在心里夸了自己一番,又见这两人,没了先前的客气,直接下了逐客令。
“哎呀!”她躺回自己的贵妃榻,手撑着头:“不知不觉就午时了,本宫乏了,小六子,还不送两位仙师出去。”
小六子低着头,用余光看了看季咸两人,竟然没有生气,越发觉得自家娘娘神通广大。
离开了丽贵妃宫里,二人神色清明,哪还有宫中的痴呆。
随手使了个障眼法,在他人眼中,他们只是安静的走着。
季咸看着手上的锁灵戒,神情不屑。
区区一品锁灵戒,对付练气修士还行,可遇上他们两个半步金丹的人来说,等同废品。
祝非池笑了:“估计丽贵妃现在还沾沾自喜呢!不过她还是挺聪明的,知道用幻术蒙蔽我们。”
季咸轻笑:“你不说我都还以为你真的被美人儿迷住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你脸红。”
祝非池长腿跨了一大步,走到季咸面前,倒着走:“你这是在侮辱我,好伤心,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居然是这样的。”
季咸看着他学西子捧心,乐了:“我是说真的,有一说一,丽贵妃的那手真软啊。”
季咸衣服回味的样子,祝非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可怜丽贵妃,还不知道被骗了,喜滋滋的躺在宫里。
“那两个人去哪了?”
小六子给她扇着风,四个宫女给她按着摩,好不享受。
“回娘娘,他们在后宫随便转着呢,祝仙师说记得以前宫里有颗一千多年的银杏树,这会儿正要去呢。”
丽贵妃的眼睛睁开,随即又闭上。
“好好看着他们,要是有什么异常随时禀告。”
小六子急忙应下,说:“娘娘,陛下快来了。”
丽贵妃心里嫌弃,却也得忍着,左右不过这几天了。
“把本宫新做的衣裳拿来。”
满地翻黄银杏叶,千年的古树,只是金黄的落叶,就铺满整个宫殿,把这萧瑟的冷宫,染上温暖的金黄。微风袭来,千万只金蝴闪动翅膀,唱出风的声音。
季咸站在这参天大树下,古朴之气扑面而来。
他们敢大大方方的站在这,无非是笃定了丽贵妃对她自己的信心。
季咸伸手接住飘落的叶子,水嫩清透,哪里像是落黄落叶的样子。
“这棵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祝非池回忆小时候,那时候这里还不是冷宫,这个数也是到九月中旬的样子才开始落叶。
“不是”他招手让后面的人过来,询问了两句。
“这棵树是什么时候开始落叶的。”
宫女不敢有隐瞒,老老实实的回答:“是从去年开始这样的,宫里的老人说,这颗树是要枯了。”
活了一千多年的树,枯死似乎很正常,可这是银杏树啊。
季咸问:“这里怎么成了冷宫?”
宫女说:“贵妃娘娘说,这树要枯了,不吉利,陛下才把这里划做冷宫的。”
“先前是贵妃住在这里?”
宫女说是,季咸便挥手让她下去了。
她看了祝非池一眼,祝非池会意,叹了口气:“唉,真是物是人非啊,想不到连这树都要枯了,也许等它枯了,我和这皇宫的关系就彻底断了吧。”
他们说的话自然一五一十的传进了丽贵妃的耳朵里。
等回了西苑,季咸才拿出藏在手心的银杏叶。
两人都不是木灵根,光看外表也看不出什么,只好想办法把这银杏叶送出宫去。
好在,上次已经告诉了赵岚师姐进宫的方法。
第二日,祝非池便以快要离开皇宫为由,召见酒楼的厨子进宫做核桃酥。
丽贵妃觉得奇怪,他那日明明买了那么多核桃酥,怎么还要,便特地留了个心眼。
酒楼的厨娘是个体态丰满的大婶,满身油烟味,丽贵妃见确实是个普通人,这才放心。
季咸二人虽然知道这是赵岚师姐,却没想到她变成了这个样子,身上灵气全无,都不敢认了。
还是赵岚师姐反应快,见了他们急忙跪下:“草民拜见仙师。”
季咸眉头一条,夭寿啊!干忙让她起来。
“起来吧!”
“你知道本君找你何事吗?”
赵岚师姐盯着厨娘的外貌,诚惶诚恐的说:“草民知道,仙师喜欢吃草民做的核桃酥,是草民的福气。”
季咸硬着头皮说:“既如此,还不赶紧做。”
赵岚师姐很是为难得样子。
“回仙师,不是草民不愿意做,而是这手艺是草民吃饭的家伙,不能让外人瞧见。”说完,还看了看后边的宫女。
季咸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你们就都下去吧!”
宫女们没有行动,祝非池大怒:“没听见是吗!”
丽贵妃知道了他们屏退了所有人,心里不安,随即想到了锁灵戒,只好安慰自己。
“你们都仔细些,等那个厨娘出来了就立即叫过来。”
没有了其他人,季咸才松了口气,亲昵的握着赵岚世界的的手。
“师姐,你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你身上怎么半点灵气也没有!”
赵岚说:“是顾首座暂时锁住了我的灵脉,要不然根本骗不过龙气。”
季咸一听灵脉被锁,脸色大变,连顾秦来了都忽略了。
她但有的看着赵岚:“师姐,这不会伤害你吧!”
季咸也是关心则乱,毕竟赵岚对她意义非凡,这又是十几年两人第一次见面,还是祝非池比较理性。
“早就听说獬豸堂手段颇多,想必这封锁灵脉也是他们常用的招数,更何况的顾首座出手,你就别多想了。”
赵岚也说:“你看我,不好好地吗?对了,你们找我进宫,是有什么重要发现吗?”
后背受敌
季咸把银杏叶拿了出来,并把那天见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
越听下去,赵岚的脸色就越加沉重。
她结果那片叶子,果真是水嫩,不像是落叶。
季咸和祝非池把这几天和丽贵妃交往细节说了:“丽贵妃对那魔修自称小妖,可我二人没在她身上察觉到妖气,也没找到什么隐藏气息之类的法宝,自十五后,她也没在去过银杏树了。”
赵岚点头,看先外面的人影,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一定要小心,这片叶子,我会带给顾首座。如今魔修也出现了,你们二人是万万对付不了的,一定要想办法找我们进宫。”
祝非池把储物袋里的核桃酥摆好,又把做核桃酥的材料装进储物袋里,这才开门。
“仙师,娘娘好奇厨娘的手艺,正找他呢!”
季咸和祝非池相视一眼,说:“她已经做完了,就跟着你们去吧。”
丽贵妃把赵岚叫过去,特意让她做了核桃树,见她熟练的样子,心中的疑惑这才方下。
“小六子,送过去的那些食材都用完了吗?”
小六子知道她想问什么,说:“回娘娘,用了一半,做了两盘核桃酥,不多不少,时间也合适。”
皇帝这时走了过来,从背后圈住了她,问:“爱妃,这几日朕都不见你,是在忙何事啊”
宫女太监见此,安安静静的退下。
丽贵妃生气的挣脱,说:“皇上真是好没良心,臣妾这几日为秀女入宫的事操碎了心,皇上非但补贴臣妾,竟还埋怨!”
皇上连忙拉住她,说:“爱妃别生气了,都是朕的错。这样吧,爱妃想要什么赏赐,朕都会答应你。”
丽贵妃眼睛一亮,顺势躺在皇帝怀里。
“皇上为国为民劳累,臣妾心疼皇上,怎么还会舍得要那些赏赐。前些日子出宫的宫女多,连个照顾皇上的人都不够,不如趁着这次挑选秀女,顺便多找些宫女进宫嘛。”
面对丽贵妃的花言巧语,皇上早就把持不住了。
“都挺爱妃安排。”
消息一放出来,季咸和祝非池的眼睛都亮了。
知道这主意是丽贵妃出的,定是要整什么幺蛾子,但不妨碍他们的人乘机进宫啊,有了赵岚师姐的先例,进宫不成问题。
只是变故突生,本来早就离开的魔修却不知为何突然折返,季咸二人对此毫不知情。
转眼就到了秀女进宫的那天,季咸心里慌的很,但目前局势都对她有力,她也只好强迫自己进下心来。
丽贵妃和皇上为了表示对季咸二人的重视,特意让他们一起观看选秀。
有丽贵妃和季咸二人,台下的少女虽然容貌姣好,却也显得黯然失色。
皇帝看的没劲,生气的说:“这些大臣就是这么给朕办事的!看看,看看他们送的什么人!”
丽贵妃忙给皇帝顺气。
“陛下不要动怒,伤了身子就不好了。依臣妾看,就把这些人都留在宫里,当个宫女也是赏心悦目的。”
“贵妃说的对”皇上对下面跪了一地的女子说:“有贵妃求情,你们就留在宫里,往后一定要尽心服侍。”
祝非池冷笑,真以为别人上赶着,这些秀女好好地在家当个大小姐,让你一句话就进了宫做些下人活计。
季咸望着下边,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己人。
秀女之后,便是宫女,人数越多,他们的人能进来的也就越多,这样也就越有力。
丽贵妃对身边的小六子使了个眼神,小六子会意,让身边的宫女为大家沏茶。
丽贵妃站了起来,端着茶杯,说:“今日多亏有二位仙师,瞧瞧这下面的宫女,一个赛一个的水灵,都是沾了二位仙师的仙气,本宫敬二位一杯。”
季咸二人察觉不到有何异样,便喝了下去。
见此,丽贵妃笑的更欢了。
季咸突然感觉体内的灵力迅速消失,转过头看祝非池,也是如此。
她看向对面的丽贵妃,眼神落在了被子上。
不待二人反应,原本在丽贵妃身后的小六子突然化作黑烟出现在二人身后,抬手就是两掌,二人根本躲不过,直接被打飞出去,吐了好大一口鲜血。
此时风云突变,黑云压城,狂风大作,漫天飘飞着金黄的银杏叶。
皇帝亲眼看见小六子变成一个黑袍人,吓得忙喊:“护驾,护驾。”
可是此时,所有人都如同木偶,唯有丽贵妃走向他。
皇帝语无伦次:“爱妃,快、快保护朕。”
丽贵妃对着他就是一脚,把他从龙椅上踹了下来,自己坐上去了。
黑袍魔修根本不在乎皇帝,眼里全是季咸和祝非池。
“吴晦真是废物,竟让你们两个小修士杀了,今天,你们就和这皇宫一起消失吧!”
祝非池看着魔修的魔气朝着季咸而去,而此时季咸根本站不起来,他用尽全力,挡在了季咸面前。
“祝非池!”季咸目眦欲裂,慌张的大喊,关键时刻,宫女之中冲出一人,带着漫天神雷,站在了二人身前,正是顾秦。
魔修脸色大变,竟是出窍大能,转身欲向黑洞逃去。
顾秦雷气化剑,直接挡在了洞口前面。
皇宫此时已经开始坍塌,顾秦根本没有给魔修丝毫反击的机会,雷剑直接贯穿了魔修心脏。
魔修身死,确有一团黑气逃出,正是魔修元婴。
顾秦虚空画笼,魔修元婴无处可逃,欲自爆,却被紧紧束缚。
这就是出窍的实力,魔修在顾秦面前,动弹不得。
丽贵妃嘴边的笑容凝结了,赶忙化作无数银杏叶逃走了。
顾秦见了,本欲追去,但季咸和祝非池二人半死不活,众多弟子都还等着他解灵。
“乐游宗弟子留下来医治受伤的人,蜀山弟子镇压黑洞,天虞弟子随本尊追捕妖物!”
顾秦一声令下,三方人各司其职,至于被丽贵妃踹晕过去的皇帝,没人记得。
乐游宗弟子纷纷拿出自己的本命乐器,仙乐响起,坍塌的城墙停止坍塌,受伤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凌锦的法器是伏羲琴,只见她手指在琴弦上飞舞,季咸二人的面色渐渐恢复红润。
寄生银杏
乐声停落,凌锦的额头已布满薄汗。
她捏了捏自己颤抖的手,然后喂季咸吃下乐游宗特有的疗伤药。
季咸是最能感觉到治疗的有效的,先不提音乐没有普通治疗的痛苦,就是这特殊的药丸,也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虽然她现在还是受伤严重,但已经不那么难受了。
凌锦用很文弱的声音说:“季道友,祝道友,我只能做到这样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们最好不要动用灵力。”
季咸本想抱拳感谢,却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人:“真是多谢凌道友了。”
凌锦只是轻轻点头,然后就推到了自家柯纹师姐后边。
柯纹又替季咸两人查探了一下,然后鼓励的拍了拍凌锦的肩膀。
“师妹的医术是我们之中最好的,二位大可放心。”
季咸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误会,连忙夸赞:“凌道友的医术我们自然是信得过的,说起来,我们在十几年前的长右山上还见过呢。”
凌锦悄悄扯了扯师姐的衣袖,似乎很不习惯这种场面。
柯纹无可奈何的说:“二位别介意,师妹一直在宗门苦修,很少与人交往。”
二人自然连连摇头:“怎么会。”
记得长右山时,凌锦就是个少言的人,浮戏掌门收她为徒都处变不惊,现在看来,原来不是高冷,只是不擅长与人相处。
蜀山一种剑修在空中列起剑阵,却也只是让黑洞停止继续扩散,无法彻底修补。
此时顾秦已经回来了,丽贵妃狡猾的很,身上有没有妖气,更何况现在皇宫全是魔气,更是找不到她。
他已经去了季咸说的冷宫,那里的银杏树已经消失。
看着顾秦面色阴沉,一众小修士打了个哆嗦。
空中的银杏叶依旧飘舞着,但却不在是金黄色,而是夹杂着嫩绿也片。
一片银杏叶落在一位乐游宗弟子肩上,竟然落地生根,不过眨眼就从弟子肩上伸出小芽,那名弟子瞬间惨叫起来。
顾秦急忙倒她面前,却发现那名弟子突然不动了,身体的灵力迅速被绿芽吸收,转眼就长成了幼苗。
一旁的人心急,想要伸手去拔,却被顾秦制止。
“不能拔!”
而此时越来越多的弟子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一片绿叶飞到顾秦身边,顾秦眼神一凌。
“大家快屏气!”
果然如他所料,这些绿叶是通过人的呼吸寻找寄生体。
而那些已经中招的弟子,此时已经渐渐成为树人。
顾秦不愧是獬豸堂首座,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这些人都被当成了银杏的肥料,必须在银杏果树之前找到本体。”
他的话在众人脑海响起,同伴命悬一线,大家都心急不已。
他们是修士,可以坚持屏气一个时辰,可凡人却不能坚持这么久,转眼间,所有的凡人的被银杏寄生,皇宫顿时成为树林。
“李师弟开花了!”一名剑修传音道,语气止不住的惊恐。
祝非池转过头一看,正是门中师弟,本就手上的他气息瞬间泄露,还好季咸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越来越多人的人开始长出一簇一簇的花来。
眼下众人更是焦急,顾秦问:“乐游宗的弟子,解开那片叶子的秘密了吗?”
专门负责破解银杏叶秘密的弟子因为师姐妹们被寄生,早就慌了神,被顾秦这么一说,赶紧擦干眼泪。
季咸拿出来的片银杏叶和此时空中飘散的叶子很是不同,但他们迟迟没有破解。
凌锦看着对自己照顾有加的柯纹师姐也开了花,眼泪汪汪,悄悄的走到那些师姐身后,说:“可以让我试试吗?”
她的师姐们脸色变了变,想起掌门的话,又看了看四周的同门,悄悄将她围在中间。
被围在中间的凌锦心里一暖,被银杏叶放在手心,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叶子上面。
若是有其他人在,定会大呼,因为凌锦的血竟然是绿色的!
她的世界们见了,虽然愣了片刻,但都不约而同的为凌锦隐瞒。
血滴在银杏叶上,竟然成了一只蝴蝶。
众人看了眼顾秦的方向,发现他还在想办法延迟受伤弟子的成长速度,没有发现这里,松了口气。
“顾首座,我们找到办法了!”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大喜,纷纷望向她们。
而此时,凌锦已经悄悄走远。
顾秦不会问她们是用的什么办法,留下一群人照顾受伤鳄人,其他人跟着他。
一行人跟着那只银杏蝶,最后来到了皇后居住的坤灵宫。
一路过来,全是变成了树木的宫女太监,而这皇后宫里,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也就没有人变成树人。
蝴蝶到了坤灵宫就重新变回了叶子,顾秦带着人走了进去,神识铺放开来,瞬间发现了案桌上一盆极小的盆栽。
顾秦伸手把盆栽拿了过来,盆中并没有植物,他刨开土,露出了里面长着嫩芽的银杏果。
“找!”一声令下,众人开始在宫里翻找,很快,就有乐游宗的弟子发现一副藏着的画,上面有微弱的植物清香。
画上画着的,是一对锦衣华服的男女,正在这院中栽种,身后跟着长长的仪仗。画旁题词:
“忆昔霓旌下南苑,院中万物生颜色。”
只从这画中,就能感受到男子对女子无限的宠爱,甘愿为了他放下地位,亲自栽种。
顾秦手抚上画,上面的颜料,竟然还未干透,二者颜料,确实树枝无疑。
“快回去”意识到什么,他脸色大变,急忙赶回去,却已经晚了一步。
“祝非池和季咸呢!”
他找遍所有地方都没有,留下来的弟子指着旁边:“他们在这呢。”
谁知,顾秦用灵力打向二人,竟然化作一对树叶。
此时,祝非池和季咸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四周的景物突然变了,皇宫恢复如初,就连空中的大洞都彻底消失。
而她和祝非池,竟然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张床上!
季咸赶紧摇醒祝非池,刚想询问是怎么一回事,就有宫人走了进来。
“陛下,娘娘,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专宠一人
季咸皱眉,张口却不受控制的说:“你们下去吧,本宫伺候陛下就行。”然后手脚开始不停使唤的为祝非池穿衣穿鞋!
祝非池不明所以,刚想问季咸怎么了,说出的话确实:“辛苦爱妃了。”
等送走了祝非池,季咸才坐在梳妆台上,任由宫女梳妆。
看着铜镜里的脸,季咸不由自主的摸着。
梳妆的宫女说:“娘娘国色天香,皇上最宠爱娘娘了。”
季咸不受控制的莞尔一笑,心里却莫名的难受,问:“要是我没了这张脸,他还会爱我吗?”
宫女自然说:“娘娘想多了,娘娘是天底下最美的。”
季咸看着镜中的脸,是她自己,却多了几分妩媚。
二人不受控制的过完一天,到了晚上,祝非池正留在她身边用膳,身边的大太监提示说:“陛下,今儿个是十五。”
每个月的十五,都必须休息在皇后宫里
季咸闻言,小嘴嘟着:“陛下,可不可以不去”。
祝非池心里也生出几分不舍,却还是克制的说:“爱妃乖,朕明日再来找你。”
祝非池莫名其妙的来到皇后宫里,见到他的样子,确实脸色大变。
他以为背后之人是丽贵妃,却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皇后!
其实顾秦在坤灵宫就发现了这一点。
真正的妖不是丽贵妃,而是皇后,丽贵妃不过是傀儡,所以他们才感受不到妖气。
而皇后深居简出,自然被他们忽视了。
知道看到那幅画,顾秦才想通一切。
画中的仪仗,是皇后和皇上的仪仗,许下山盟海誓的,是皇后和皇上。
可是誓言终究是誓言,宫中想来是只见新人笑的地方。
他们想效仿千年前的爱情,结果只是皇后一人守着永远不会发芽的种子。
“去找千年前关于银杏树的史料”顾秦大步流星,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这短短的时间,幻境中已经过去了小半年。
自那日陛下去见了皇后,回来后向着季咸发了好大一通火。
随后,皇后的人在她宫里收到了巫蛊之物。
祝非池的眼里满是歉意,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徒留季咸瘫坐在地,痛哭不已。
皇上和皇后越来越恩爱,似乎已经忘了她这个曾经的宠妃,而她,只能日日以泪洗面。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昭仪,只能靠着皇上的宠爱,如今一切都没了,不论是谁能来踩上一脚。
在这种长期的磋磨日子中,她日渐怨恨,心理已经变态。
又是一年选秀,这一年,有个叫明月的秀女,艳压群芳,一舞扰了帝王心。
自她进宫后,独得皇帝专宠,就连每月十五都不曾去皇后宫里,又怎么记得还有其他人。
不过短短三个月,皇上已经封她为贵妃。
只因明贵妃喜欢银杏,皇上就甘愿拿起锄头,和心上人一起栽种银杏树。
季咸远远地躲在后面,气的咬牙切齿,不远处,站着同样憔悴的皇后。
每一次皇后都能把皇上的心夺回来,可这一次,看着甘愿为明贵妃做一切脏活累活的皇上,她慌了。
当晚,同样是十五,贵妃宫中频频传来乐声欢语,皇后却咬碎了银牙。
她想要估计重施,皇上却把贵妃宫中保护的滴水不漏。
苦等一夜,皇后咬碎一口银牙,收拾好自己,找来了季咸。
看着下面憔悴的季咸,皇后却感觉不到快意,而是同病相连。
“你想不想重新获得盛宠”
季咸错愕的看着上首雍容华贵的皇后,使劲的绞着手帕。
许久之后,季咸才听到自己急切的声音。
“要我怎么做。”
看到季咸答应,皇后笑了,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明日,贤王会进宫。”
季咸不解,皇后说:“贤王是明贵妃的青梅竹马,到时候,你只需要演一出苦肉计。”
只要她一答应,从今以后就彻底捏在皇后受伤。
可是,她别无选择。
第二日,皇后告诉皇上,当年的事是有人栽赃陷害季咸,现在人已经全招了。
皇后又对着皇上说了许多季咸的好话,想起曾经季咸的好,皇上终于答应见她一面。
而季咸,早就准备好了,她听皇后的话等在御花园里,果然等来了明贵妃和贤王。
他们二人并未有什么不合礼数的行为,只是在贤王眼里,压抑着对面前人的思念。
看到这一幕,季咸彻底忘记了害怕,凭什么所有人都爱她!果真是个水性杨花的狐媚子。
“明贵妃,我要杀了你!”季咸突然从一旁窜出,压低了声音只让二人听见,明晃晃的要把明贵妃推进池塘。
贤王急忙一把把贵妃揽入怀中,季咸明知道自己不会成功,一把扯下了明贵妃的衣衫。
明贵妃怕热,穿的是齐胸薄衫,季咸虽然跌入池中,却成功的把明贵妃的外衫扯下。
她掉入了水中,不停的大喊着:“来人啊,救命啊。”
路过的皇上正好听见呼救声,又见明贵妃的侍女全在此处,心急如焚急忙跑了过去,正好看见落入水中快要沉底的季咸,和岸边贤王抱着衣衫不整的明贵妃。
季咸被救上来后已经全身湿透,人昏了过去,经过太医医治才悠悠转醒。
床边坐着的,是十分担忧的皇后,在外边,皇上和明贵妃、贤王都在,隐隐的传来明贵妃哭泣的声音。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皇后欣喜的说:“陛下,季才人醒了。”
祝非池走了进来,季咸发现快一年眉间,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真正是谁,成了故事里的皇帝。
此时的皇上面色阴沉,问:“究竟是真么一回事。”
宫里的女人想来会演戏,季咸好怕的发抖:“陛下,救救臣妾,救救臣妾,贤王要杀了我!”
在外边跪着的贤王耳目清明,自然听到了季咸颠倒黑白的话,焦急的看着明贵妃。
“他为何要杀你”皇上虽然这样问,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方才看见的那一幕,拳头紧握。
皇后也安慰着:“不要把,有陛下在,没事的。”
季咸哭的更是伤心:“臣妾已经块一年没见过陛下了,往日之感远远地在御花园里看着陛下。今日本来和往常一样,想要见到陛下,却没想到、没想到见到了难以启齿的一幕。”
宁德皇后
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黑,季咸装着胆子说:“我看见明贵妃和贤王走过来,本以为他们二人只是普通朋友,却没想到明贵妃屏退众人,竟然和贤王开始、开始”
季咸似乎难以启齿,接着说:“贤王褪去明贵妃的衣衫,臣妾不忍她如此对待陛下,顾不得思考当时的情形有多危险,出声阻止,未曾想他们竟然要杀人灭口。”
心里担心的明贵妃跟了进来,正巧听到季咸的话,连忙跪倒在地:“陛下冤枉啊,臣妾没有。”
可是此时的皇上被愤怒冲昏了头,龙颜大怒,却看到明贵妃哭泣的样子,心里怜惜。
皇后见状不好,看样子似乎是在警告季咸,实则给了明贵妃致命一击。
“季才人是不是看错了,明贵妃虽然和贤王是青梅竹马,可明贵妃现在是陛下的妃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是呢?”
“青梅竹马”皇帝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
明贵妃进宫怕皇上误会,特意隐瞒了和贤王的关系,万万没想到会埋下这等祸根。
皇后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说哦什么话,惊讶的用手帕握住嘴:“皇上不知道吗?”
“够了!”皇上使劲的把一旁的花瓶摔在地上,所有人吓得跪了一片。
才人不会水,她不可能不顾自己性命愿望二人,更何况现在铁证如山。
他想到贤王进宫,他特意给二人介绍,只觉得滔天的羞辱。
他们二人,竟然把他当傻子一样玩弄在鼓掌之中。
“明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明贵妃百口莫辩,记得晕了过去。
给季咸医治的太医还没走,把了明贵妃的脉,一时间竟然犹豫不知道说不说。
“陛下,贵妃娘娘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往日明明是大喜事,他还能套的封赏,可如今自己知道的太多,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了。
皇后大喜,真是天助我也,一个多月前,贤王正好进过宫。
很明显,皇上也想到了这一点,对明贵妃的喜爱彻底化作云烟。
“来人,把贤王和明贵妃带下去,严加拷问!”
扳倒明贵妃很难,又似乎很容易,季咸心惊于皇后的计谋,明明知道是她陷害的自己,却不得不成为皇后手上的傀儡。
没过多久,皇后又向季才人动手,彻底灭了口。
这是这一次皇上懂了真情,之后的几十年,再也没有人能真正走进皇上心里。
在皇上弥留之际,他下令和早就追封的明皇后合葬在一起。
就在一切又要重新开始时,一阵仙乐响起,天空中开始飘着漫天银杏。
季咸在幻境里做了十几年的鬼,终于发现自己能控制自己了。
一道裂缝突然出现,天空雷云密布,顾秦手持雷剑,从裂缝中踏空而来,身后跟着的,是十几名手持乐器的乐游宗弟子,正是他们找到了幻境。
皇后见到自己的领地被人入侵,疯狂的想要拉他们也进入幻境,身上长出无数枝叶,皮肤开始变成树皮。
她转身想逃,却被顾秦的雷剑直接贯穿腹部,钉在了一颗枯死的银杏古树上。
季咸忙走过去查看昏迷的祝非池,确认他没有大碍才松口气。
一想到他在幻境里给自己的那一脚,气上心来,毫不客气的踹了上去,直接把他踹醒。
他迷迷糊糊的问:“我这是怎么了?”低头看见自己抱着个腐朽的木头,嫌弃的扔了过去。
顾秦看见季咸的小动作,扯了扯嘴角。
被雷剑钉着的皇后愤怒的大吼,心里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
顾秦还想套她口中魔修的信息,并未直接杀他,而是挥手让乐游宗的人进入她的梦境。
这一次,季咸成了看客,才真正知道了一切。
这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故事,故事中的皇后竟然是后世唯美爱情故事的主人公宁德皇后,而季咸扮演的,不过是被宁德皇后操纵的炮灰才人,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
按理来说宁德皇后本是最后的赢家,无论是才人、明贵妃,亦或是后宫三千,都在皇后的掌控之中。
可皇后却还是不甘心,她嫉妒明贵妃,即使明贵妃死了许久。
当年知道真相的人已经死完了,就算只剩她一个人,宁德皇后也还是想要成为皇上的挚爱。
于是,皇上和明皇后做的一切都成了她。
皇后死后,她的不甘附在银杏树上,在宫中看尽了争风吃醋,帝王宠爱。
一直到五年前。
祝非池的皇帝舅舅和当今皇后恩爱有加,这颗银杏树便是当年他们相遇的地方,彼时皇后进宫看望姑母,在银杏树下和皇上一见钟情。
可是银杏树渐渐呈现出枯死之态,皇上见不得皇后伤心,决定效仿史书残留的几句唯美爱情,亲自栽种下心的银杏树。
他们并不知道美好爱情故事后面的真相,却无意中唤醒了古树中宁德皇后的不甘意念。
凭什么她能轻轻松松得到自己怎么也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
皇上和皇后的恩爱刺激了宁德皇后,她见不得皇后和皇上如此恩爱。
她得不到的,所有人都别想得到。
她恨透了皇上和这后宫所有女人,她要毁了一切!
而这时,一个黑袍人出现在她面前,说:“本尊可以给你想要的”。
就这样,宁德皇后和魔修达成合作。
丽贵妃那时还只是个美人,虽容颜姣好,但为人不争不抢,软弱可欺。
宁德皇后选中了她,玩弄权术这么多年,她很容易的就勾起了袁美人的争宠心思,并让魔修出现在袁美人面前,答应给她美貌和帝王的宠爱,只需要她让皇帝日日喝下银杏叶水。
事情很顺利,皇帝腻了后宫嫔妃的架子,突然出现了个豪放的美人儿,乐不思蜀,很快就将皇后忘到脑后。
千年前的故事又重演了,短短两个月袁美人就成了丽贵妃,朝中有人反对,无一例外的不是被降职,就是被找个名头处死。
只因丽贵妃嫌弃那颗银杏树,皇帝就下令将哪里变成冷宫,哪里还记得这个地方是他和皇后相遇之地。
坤宁宫内,皇后郁郁寡欢,只能守着那颗银杏种子,希望它发芽,可笑的以为这样皇上就会记起往日轻易。